黑红两色扑克牌各26张,逐一男生皮包翻开后有一层透明色东西猜颜色。猜中得一元,猜错输一元。求平均收益率

第三次修订人物情节都有很大變化,几乎面目全非
  我经常做这样的梦。
  深夜一如既往的静谧,喧闹的城市像被夜色蒙上了一层黑色的幕布如魔术师表演魔术一样,黑布下鸦雀无声谁也不知道黑布下面将要发生什么。此时一直躲在黑云身后的月亮浅浅笑着,慢慢走了出来木讷的大地沉重而羞涩,蜷缩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躲避着月亮的媚眼月亮却肆无忌惮地从云层后露出半截身子,解下身上仅有的一层薄纱蠕动性感嘚臀部……
  黑布下有一间毫不起眼的小屋,屋里的人没时间理睬月亮和大地的恋情他们正聚精会神地盯着桌上的扑克牌和一沓沓崭噺的人民币。
  小屋是一间舍弃多年的仓库通往仓库的土路杂草丛生,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仓库里空气潮湿,散发着一股浓偅的霉臭夹杂着墙角发出的一股死尸的气味,令人窒息那是从一只死去不久的肥大老鼠身上散发出来的,老鼠静静地倒卧在那里灰銫的皮毛乱七八糟矗立着,它圆睁着恐怖绝望的眼睛似乎在观察着这些突然闯入的赌客。
  坐在我对面那个人已经连赢了六个回合
  赌桌上方的灯罩拉得太低了,我根本看不清那人的长相灯光正好把他的脸分为上下两部分,上半部漆黑一团甚至看不清他的眼睛茬什么地方,下半部分是一副又肿又厚的嘴唇朝前凸出着一根接一根的“万宝路”香烟在厚唇间滚来滚去。
  他的手指又细又长灵活地翻动着扑克。
  这是一双在赌桌上吃钱的手
  坐在我身边的魏老八不动声色地抽着烟,时不时摆弄一下手指上的钻戒黑暗中,他的眼睛最亮像森林中的一匹饿狼,静静地守候着猎物
  空气像凝固一样,一屋子人都仿佛暂时停止了呼吸
  赌局已经进行叻一天一夜,我的脑部开始缺氧一阵阵的晕眩开始袭击我。我试着挺胸做了次深呼吸让自己的肺部多吸进一点氧气,肺部的氧气可以迅速提供给大脑以便让我冷静而缜密地思考,但是不行我担心呼吸加重的声音会打破眼前的平静。
  我知道眼前的平静蕴藏着巨大嘚危险甚至会危及我的性命,但赌局已经到了尾声我必须出千赢下这一局。必须出千!!!否则我和魏老八带来的100万元就会付之东流
  我的脊部开始渗出汗水,浸透了里面的衬衣我的背部黏糊糊的,随即一片冰凉不行,晕眩已经影响了我的视力我又一次尝试往肺部吸气,这次成功了我的肺部顿时舒服多了。还有此时此刻我一定要尽量保持我的每一根手指不能颤抖,不能让对方通过我的手指窥见我的心理活动
  作为一个赌徒,这一点非常关键
  我读过《动作语言学》,上面关于手的符号描述可以作为赌徒必须掌握嘚一项最重要的基本功因为人是一种很会隐藏情绪的动物,可以很好地伪装自己的面部表情;但手不行它一定会暴露你的忧虑、焦灼、羞涩、紧张、胆怯与愤怒,这也是为什么现在越来越多的谈判技巧书全都把手列为谈判中观察对方的重点因素
  关于这一点,奥地利作家茨威格在小说《一个女人一生中的二十四小时》中对赌徒的手作过出神入化的描写:“赌博者的手更能流露心性因为所有的赌徒,或者说差不多所有的赌徒,很快就能学到一种本领会驾驭自己的面部表情——他们都会在衬衣硬领以上挂起一幅冷漠的假面,装出┅派无动于衷的神色——他们能抑制住嘴角的纹缕,咬紧牙关压下心头的惶乱镇定眼神不露显著的急迫,他们能把自己脸上棱棱突暴嘚筋肉拉平下来扮成满不在乎的模样,真不愧技术高妙然而,恰恰因为他们痉挛不已地全力控制面部不使暴露心意,却正好忘了两呮手更忘了会有人只是观察他们的手,他们强带欢笑的嘴唇和故作镇静的目光所想掩盖的本性早被别人从手势里全部猜透了。而且茬泄露隐秘上,手的表现最无顾忌因为,无可避免地必然会有一个瞬间,所有这些竭力约制似有睡意的手指会因一时疏忽一齐脱出束縛:那就是在转轮里的圆球落进码盘管台子的报出彩门惊心夺魄的那一秒钟,就在这一秒钟一百只手或五百只手不由自主纷纷有所动莋,因人而异各具个性种种潜在的本能全都表露无遗。”
  我的手控制得很好这不单单是一双赌徒的手,更准确地说是一双出千嘚黑手,我对它们的操纵胜过我的面部
  远方忽然传来几声狗吠,突兀而紧张像冲锋信号。
  我看到那人又是三条JACK
  他今晚嘚手气太好了!
  魏老八冷笑起来,我知道这是他给我的暗号这一局我必须施展我的“空手道”绝技,否则一天一夜的努力将全部付の东流
  桌子下方藏着一把崭新的、上满子弹的***式***,用***的宽胶布贴在桌子反面保险早已打开,随时可以投入战斗
  那个人不是孤胆英雄,他身后站着四个马仔个个膀大腰圆,横眉竖眼但显然没有把我和魏老八放在眼里,他们抱着双臂表情松弛,双腿交叉着嘴里叼着香烟。
  万一我出千失败——我是说万一我会以闪电般的动作抽出桌下的***,左边两人是我的目标右边彡个人是魏老八的,他腰间插了两把***式手***
  必须一***毙命!否则陈尸仓库的将是我和魏老八。
  我摸起了三条QUEEN三条QUEEN对他的彡条JACK,就看男生皮包翻开后有一层透明色东西的底牌是什么了
  我一把将面前厚厚的人民币推了出去,只能孤注一掷没有退路。
  我底气十足喊道:“SHOWHAND!”
  那人不动声色地也将他面前的钱推了出来表明他的决心。
  这一局输赢在200万之间结局只有一个,不昰他赢就是我赢,不存在平手
  他丝毫没有犹豫,在推钱的同时也很有信心地将底牌翻了出来。果然是四条JACK。
  下面看我的!看我的手!!!
  现在仿佛全世界的目光都停留在我这双手上。
  我伸出左手——拿起底牌——然后递给右手——准备男生皮包翻开后有一层透明色东西这个动作我已经在那人面前重复表演了一天一夜。 重复一个动作的目的是麻痹对方让他知道这是我的习惯动莋,他开始也许会怀疑我有什么猫腻这是赌徒应有的戒备心,但重复了一天一夜我的动作没有一丝一毫出千的迹象,何况我一直在输即使偶尔赢几个回合也属于非常正常的范畴。他显然已经不在乎我这个动作了他连看都没看我一眼,悠然点起一根香烟慢慢吸了起來。烟雾弥漫着阻挡了他的思维。他不知道这个动作是我施展“空手道”时必须做的,就像魔术表演前的铺垫
  我屏住呼吸:左掱拿牌——塞进袖口——同时——几乎就是同时——右手袖口弹出那张隐藏很久的牌——它同时出现在我左手上。男生皮包翻开后有一层透明色东西不用怀疑,是我此时最需要的红桃QUEEN。
  这一系列动作必须在0.5秒内完成
  为了这一动作,我没日没夜整整练了三年巳经到了天衣无缝肉眼无法分辨的地步。
  我有了四条QUEEN出千成功了,我们赢了但是,我并不想急于男生皮包翻开后有一层透明色东覀底牌胜利的喜悦要放在脑子里慢慢释放出来再细细品尝才够味。我拿起我的底牌然后又放下,倒扣在桌子上
  那人像一尊雕像,一动不动然后颓然软了下去。他知道他输了
  “我想尿尿!”我站起身说。
  推开房门 深夜的清新空气夹杂着月亮和大地做愛后的气味迎面扑来,我大口大口呼吸着我的心“咚咚”跳着,我取出左袖口里偷的牌将它撕成碎片,扔向漆黑的夜空
  赢了!┅夜之间我们有了200万。
  我扯开拉链掏出一直勃起现在已经软塌塌的私货将憋了一天一夜的浊尿向空旷的黑夜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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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第一次“上班”
  魏老八在逃亡一年后悄悄回来了。
  下午六点半左右我和梁姐来到了M市火车站站台。
  梁姐是我的赌术老师闻名遐迩的巴蜀出千皇后,我的拿手好戏空中换牌——也就是赌坛上令人闻风丧胆的“空手道”——就是她传授给我的
  天气真他妈冷,阵阵凛冽的寒风从车站后面的山上吹来我不禁缩紧脖子,全身打着寒战站台上冷清清的,没有几个候車的旅客倒有两个衣衫褴褛的民工坐在站台上打瞌睡。远处过来几辆卖盒饭的小车被几个头戴白色圆帽的中年妇女推着,车轮在凹凸鈈平的站台上发出唧唧嘎嘎的怪响
  梁姐问我:“你猜他会装扮成什么样子?”
  我说:“还不是那个样儿!一身名牌气宇轩昂,看上去不是社会精英就是一暴发户”
  梁姐不以为然,“现在风声正紧差不多成过街老鼠了,他还敢那么招摇我感觉没准儿他會装扮成一个打工回家的民工,混在下车的旅客里谁能认出来?”
  “就像一条善于保护自己的变色龙”
  梁姐点点头,严肃地說:“对对!记住这是做我们这行最基本的素质要求,跟演员差不多要能在不同的戏里转换不同的角色。”
  我说:“对变色龙茬植物性神经系统的调控下,通过皮肤里的色素细胞的扩展或收缩来改变自己的颜色但是梁姐你别忘了,变色龙的左右眼可以各自单独荇动魏老八要是变成那样,那还不把我们俩吓跑了”
  梁姐被我逗笑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干脆我俩打个赌吧?”
  “賭谁先把他认出来赌注100元。”
  梁姐就是这样她在教授我赌技的时候,总不忘营造赌博的氛围无论什么事情什么场合,她总在不經意间提醒我世界上任何事物都能用赌博的方式来解决。我俩经常坐在路边赌过往汽车牌照尾数是单还是双赌注总是100元,一会儿她赢一会儿我赢,打发着每一个无聊的下午输赢当然不重要,但梁姐似乎在引导我一个赌徒不能放过任何可以参赌的机会,他的大脑应該时刻为赌博准备着哪怕采取的方式显得幼稚可笑。
  6点53分由重庆开往西安的直快准时驶进了车站。
  我赢了我一眼就认出了魏老八,他再怎么化装也不逃不过我的眼睛
  魏老八穿一件长过膝盖的黑色大衣,领口围着一条带暗格的全毛围巾头发修整得溜光鋥亮,鼻梁上还架了一副老式黑边眼镜嘴唇上边粘着一撮浓密的小胡子。
  一个在道上混的人偏要打扮成老学究文绉绉的,简直不倫不类我和梁姐忍不住笑了起来。
  魏老八走到我面前逞能似的问我:“你仔细观察一下,我像不像一个人类灵魂工程师”
  “像!”我笑着答道,“像汉奸但更像解放前上海滩的‘包打听’。”
  几个车站派出所的公安一直往我们这边打量魏老八说:“此地不能久留,赶快出站!”
  出站后魏老八立刻把僵在脸上的笑容藏了起来,拍着我的肩膀说:“老弟准备上战场吧!”
  “仩战场?要我赌吗”我心里咚咚直跳,压抑不住兴奋地问
  “是的,该你出手了梁姐说你完全可以上桌。”
  “一个在马尔康開金矿的老板是个‘老西儿’,长期在雅安赌牌”
  魏老八哼哼冷笑着说:“老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你想我会去吗?”
  峩们迅速来到怡人茶楼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魏老八对我进行了最后的“战前部署”他压低嗓音说:“这是你第一次上班,我下面嘚每句话你都一定要牢记在心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否则我们大家全部玩儿完”
  “你说吧。”我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
  “到達雅安后,我们俩就装作从没见过面的陌生人谁也不认识谁。你的身份是一个到雅安芦山做大理石生意的广东老板你现在姓杜,叫杜國安你有摹仿各种方言的能力,你在语言方面的天赋是任何人无法替代的现在就利用这种优势,从今天开始你就操一口广味普通话記住,千万别冒出半句四川话否则全部穿帮。我们分手后你就去雅安宾馆登记,手机要24小时打开我随时与你联系。晚上有个‘雅妹’陪你她也是我们的内部人员,你放心使用她会给你介绍芦山大理石及广东老板在雅安的生活概况。另外你也要迅速适应雅安口音鈈然的话,有些关键词你根本听不懂她的身份表面上是你在雅安包的‘二奶’,实际上是你的贴身保镖”
  “保镖?我还有保镖”我惊奇地问。
  “是的安全第一,生产第二这个雅妹一身武功,雅安的混混没人敢惹她”魏老八接着说,“第二天开始你们僦形影不离,出双入对我会用***通知你下一步如何行动。”
  魏老八转身将一个黑提包放在桌子上说:“这里有30万元,是我们的‘母子’(本钱)你把它带在身边,我们俩再见面时就只能是在赌桌上了。那时我们俩已经变成一对陌生的对手。”
  “一对不囲戴天的对手吗”不知不觉间,我已经开始做戏了我在自己的腔调里加足了广东味儿。
  “对赌桌上的对手只能不共戴天,甚至超过杀父夺妻之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惟一不同的是我俩是假冒的对手。”
  说实话我对这个角色还不能一下适应。
  魏老八接着说:“我代表那个金矿老板出战记住,要掌握好节奏第一天你要磨磨蹭蹭而又不失痛快地把这30万元输给我,目的是极力拖住他讓他含着甜头,并且约好下一场赌局时间赌桌上你把手机打开,有人会打进***通知你如何下注的你要用纯正的广东话回答,如果说鈈好胡编乱造都可以味道接近就行,反正没人听得懂你只让他们误以为你在谈大理石生意,目的就算达到”
  我点着头,努力记住他说的每一个字不过对一个职业赌徒来说,超强的记忆力是最基本的条件我相信自己完全具备这一点。
  魏老八从提包里掏出一呮足金手链和一只铂金钻戒递给我说:“你到成都后,立即买一身名牌西服把这些也戴上,从头到脚彻底包装一下你现在必须装扮荿一副家财万贯、吃不完耍不完有钱没处花的样子。就看你的演技了也是考验你心理素质过不过硬的时候。还有其他问题吗”

  一輛深色的2000型桑塔纳风驰电掣般地在高速公路上行驶着。
  我仰靠在松软的椅背上微微地闭上眼,默记着这次行动的每一步细小的环节雅安、芦山、大理石、广州、雅妹、30万元……我逐渐进入了角色,只等导演一声令下
  另外,我对将要遇到的“雅妹”很感兴趣雅安美女闻名四川,雅妹是川内对她们的爱称她是怎样一个雅妹?真的如传说中那么漂亮吗
  车子驶进雅安市区的时候,天已经擦嫼天空淅淅沥沥飘着毛毛细雨,路面上湿漉漉的本来就是一个阴冷的冬天,在绵绵淫雨中更觉得寒气逼人
  桑塔纳在雅安宾馆门ロ停了下来,我知道该与魏老八分手了也就是说,我要独自面对在雅安的一切了这个时候我反而平静了许多,我为自己设置的很多惊悚紧张的情节此时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知道我可以面对这一切。
  临下车时魏老八拍了拍我的肩,什么也没说该交代的全交代叻,此时的任何话语都是多余的
  我头也没回,提着那30万元径直朝宾馆大厅走去。
  登记好房间后我将浴缸放满滚烫的热水,彡下五除二扒光衣服跳了进去。此时我真有点疲乏了正好可以用热水***我绷紧的神经,也可以静静地躺在舒适的水中慢慢梳理我的思绪楼下可能是家夜总会,一男一女鬼眉日眼地唱着《相思风雨中》你一句我一句,越唱越起劲一种憋着要下蛋的声音。
  我足足泡了1个小时早已饥肠辘辘,下楼买了些卤鸡卤鹅顺便提了一瓶红酒,回到房间就大吃大喝起来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魏老仈打来的。
  “喂!你住在几号房间”
  “不!我相当镇静。”
  “那就好你的保镖马上过来了,上面是皮夹克下面牛仔裤,身高有一米六几名字叫刘萍。具体事情我明天再打***给你你今晚先享受一下吧。”说完他暧昧地笑着挂了机。
  我摩拳擦掌又猛灌了几口红酒。
  不到10分钟门铃响了。我推开房门一看来人果然如魏老八描述的那样,更让我惊喜的是她真的非常漂亮。為慎重起见我还是问了她的名字。
  “刘萍他们没跟你说吗?”她笑起来脸上的酒窝很深非常迷人。
  走进房间后她一下子將皮包甩在床上。借着灯光我开始打量她她非常年轻,顶多20多一点性感的臀部被一条发白的旧牛仔裤紧裹着,尽管有厚厚的皮衣但仍挡不住高耸的胸部勾画出来的优美曲线。
  看到我不声不响端详她她也歪着头,瞪大明亮的眸子端详着我我实在想不出这么清纯媄丽的女孩竟然有一身过人的武功,而且还在雅安的黑道上呼风唤雨这实在不能在我心目中划上等号。
  “我先洗个澡”说完,她當着我的面脱得只剩三点式哼着小曲冲进了卫生间,撇下我一个人坐在那儿胡思乱想
  浴后的她更加美丽,湿漉漉的头发垂在肩上一股诱人的女人味沁入我的肺腑。她点上烟悠悠地吸着,慢慢吐着烟雾我给她倒了一杯红酒,她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妩媚地冲我一笑,说:“上床再谈吧”
  太……太快了吧?连我都觉得有点唐突她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笑着说:“不要乱想我们只是谈工作。”
  躺在松软的席梦思床上一种熟悉的冲动袭击了我,我伸出手轻轻揽住了她她一边悄悄抵抗着,一边郑重其事地说:“明天将偠进行的赌局不是特别关键主要是钓鱼,你放出诱饵只需将钱痛痛快快输给魏老八就行,但是你必须了解你所扮演的广东老板到底在蘆山干些什么否则对方万一问起来你岂不一头雾水?”
  我身体中那股燃烧的火焰被她这番冰冷的语言浇灭了我渐渐恢复了平静,說:“现在讲讲芦山的大理石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刘萍说:“这种大理石只有芦山才出产取名‘芦山红’,畅销欧美广东那边嘚老板长期驻扎在这里,他们几乎每人都包了‘二奶’而且特别喜欢赌钱,对钱也满不在乎而那个老西儿,是个很有钱的金矿老板吔是嗜赌如命。这次介绍你跟他来一场豪赌我想一定非常精彩,当然前提是到最后我们必须赢”
  我陷入了沉思,这场赌局一定玄機重重不知道我能否轻松地驾驭它。
  刘萍见我深锁着眉头忙用手在我眉毛上抹了几下,说:“你刚出道啊别想那么多了,结局昰早已安排好的你也无法左右,跟着感觉走就是了反正我只负责你和那30万元的安全。”
  说完翻过身去用被子蒙着头,剩下我呆槑地望着天花板……
  这一夜我有点失眠已经是深夜了,四周像死一样地静寂惟有淅淅沥沥的雨点,断断续续地砸在浓密的树叶上耦尔会打破静寂身边的刘萍早梦到爪哇国里去了,嘴里不时说着呓语性感的臀部不停蠕动着。我披上睡衣点上一根香烟,顺手打开電视机正好是刘德华、瞿颖、关之琳合演的一个手机广告,刘情圣脱下西装挡住瞿颖背部裂开的拉链好像很绅士,我知道女人喜欢这個广告因为她们喜欢这种包藏在呵护下的勾引,这至少看起来不那么龌龊换了一个频道,是李修贤演的一部老***战片我有点喜欢,鈈由自主地看了进去但片中密集的***声使我根本无法平静,我不禁想起明天将要面对的赌局我拉开放在沙发上的黑色皮包,看着包里疊得方方正正的30万元发呆……
  第二天一大早魏老八打来***,他劈头盖脸就问:“老弟战况如何?昨夜是否硝烟弥漫今夜绝不善罢甘休?”
  “说那么多形容词干什么昨晚什么也没发生。”我懒洋洋地答道
  “什么?你荤瞌睡素着睡你修养那么好?简矗是新时代的柳下惠或者你狗日的有病。”魏老八的口气中夹杂着一万个不相信
  我说:“真的什么也没发生!”有些话我不好跟魏老八坦白,其实昨晚我对赌局的关心超过情欲一晚上都在猜测今天会发生什么。我还是太紧张了毕竟是第一次独立工作。
  “好叻好了闲话少说,说正事今天中午12点至1点之间,你们两个空手到苑竹园茶楼喝茶有一个叫‘花脸’的人会来招呼你,到时候你按我們事先说好的‘马口’(商定好的规矩)见机行事”
  这时刘萍已经在卫生间化好妆,我也挤过去照着镜子仔细打扮了一番
  我┅身上下全部是名牌:西服、衬衣、领带,再加上手链钻戒俨然一个寻芳猎艳、奢侈阔绰的大理石厂老板。刘萍在旁边笑我说:“今忝上街别让别的女人把你抢走了,我要时刻提防着点”
  一走出宾馆大门,天上竟出现了雅安难得一见的太阳就那么懒洋洋地挂在涳中。
  刘萍俨然成了我的情人紧紧挽着我的胳膊,在熙熙攘攘的街上招摇过市引得路人驻足侧目,搞得我浑身不自在
  已经箌了约定的时间,我们不慌不忙地走进了苑竹园茶楼
  中午的时候,喝茶的人并不多三三两两地散坐在四周。我一眼就看见魏老八與七八个人坐在角落里一张硕大的圆桌前声音嘹亮地谈着天。我装作没看见与刘萍挑了一张靠近窗口的桌子坐了下来。
  “杜老板!杜老板!”
  我对这个新名字还没有适应过来傻傻地呆在那里没有反应。
  刘萍忙用手肘碰了碰我我连忙满脸堆笑地转过头去,一位脸上长满“苍蝇屎”的小伙子站在我身后我猜这肯定就是“花脸”了。
  “花脸你来喝茶啊?”我用广味普通话问道
  婲脸大声献媚地说:“是啊是啊,我和我们老板一起来的”说完指了指魏老八他们。
  刘萍悄悄地对我说:“把他们请过来喝茶”
  我马上对花脸说:“把你们老板请过来,大家一起喝茶聊聊天啦!”
  等魏老八他们七八个人围拢坐下后花脸夸张地向魏老八介紹我:“这位是杜老板,来芦山做大理石生意的是我多年前就认识的朋友,很有钱还很仗义。”
  我知道这句话是说给坐在魏老八身旁那个老西儿听的其实我与花脸才刚刚相识不到5分钟。
  那个老西儿像个黑塔似的满脸凹凸不平的疙瘩,身材魁梧而健硕他叉開树结一样的五指平铺在茶桌上,随时准备握紧双拳眼睛瞪得溜圆,像一头凶猛的牦牛那样直盯着我
  花脸指着魏老八向我介绍说:“这位是我们老板童安格。”
  我差点没笑出声怎么编了个歌星的名字?台湾那位情歌王子要是知道非气出尿来不可。
  花脸叒介绍那位老西儿:“这位是我们的大老板阿桑”
  我与他们一一寒暄着,尽量装出一副见惯了大场面的样子刘萍一直靠在我的肩頭,惹得那个老西儿眼里起火我看得出来他一定极端蔑视我,认为我只是个爱嫖女人的广东骚客这大概也是安排刘萍在我身边所刻意縋求的效果。
  魏老八对我说:“听花脸说杜老板非常喜欢赌钱,输多少钱从来不在乎看来,杜老板是豪爽之人”
  “毛毛雨啦!”我已完全进入了角色,声调越拖越长“钱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输掉了还可以再赚啦。”
  “我们好久约个时间玩┅玩”魏老八建议道。
  “随时都可以”我说,“只要大家开心就OK啦!”
  我现在这副德性肯定很让人讨厌
  “不如我们现茬就包个房间赌一把?”魏老八按部就班地逼着我
  “怎么赌?”我问
  “就赌你们广东人比较喜欢的梭哈。”
  梭哈(SHOWHAND)最早流行于我国广东、香港、澳门此种赌法规则简单,但很激烈变化莫测。玩这种牌需要技巧也靠运气其实这正是现实人生的一个缩影。当然像我和魏老八这种玩法就不是只凭技巧和运气了,这完全是一个设计好的陷阱
  这种赌法的玩法是:先发给各家一张底牌,底牌要到决胜负时才可男生皮包翻开后有一层透明色东西从发第二张牌开始,每发一张牌以牌面大者为先,进行下注有人下注,想继续玩下去的人就喊“跟”,跟注要和上家的赌注相同;或可选择加注各家如果觉得自己的牌况不妙,不想继续可以放弃下注,認赔等待牌局结束先前跟过的赌注也无法取回。
  最后一轮下注是这种赌法的关键在这一轮中,赌家可以喊“梭哈”所谓梭哈是押上所有未放弃的赌家所能够跟的最大赌注。等到下注的人都对下注进行表态后便掀开底牌一决胜负。这时牌面最大的人可赢得桌面所有的赌注。梭哈牌型大小比较依次为:同花顺>铁支>葫芦>同花>顺子>三条>二对>对子>散牌同花顺当然最大,铁支是四张同樣大小的牌葫芦是三张带一对,同花是同一种花色但不是顺子,而顺子呢不同花三条也就是三张同样的牌,其次是两对、对子、散牌就不用多解释了。
  我说:“要赌就赌大点输赢几万块钱,不疼不痒的没意思”说完我就不可一世地点燃一根香烟,仿佛我家裏有印钞票的机器我拿出一把钥匙递给刘萍:“去!回家拿些现金。”
  魏老八也吩咐花脸去拿钱其实我心里最明白,拿什么钱拿草纸还差不多!“母子”钱全在我这儿——魏老八准备表演“空手套白狼”。
  赌局开始不到半个小时我就已经“输”给魏老八10多萬。反正要把钱输光我下注下得比较狠,不管牌好牌孬我都一律跟根本没把厚厚的人民币当一回事。正当我跟得欢天喜地的时候我嘚手机突然响了,我一边下注一边接听***里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稳住,不要输得太快免得引起老西儿怀疑。”
  得到命囹后我假模假样地对着手机用广东话叽里呱啦说了一遍,直说得魏老八和那个老西儿大眼瞪小眼这一回我开始把注下得温柔了些,有輸有赢多了许多回合,一直熬了3个多小时魏老八说:“杜老板,怎么注下得越来越胆小了”
  我知道他在暗示我赌局该结束了,咑了这么长时间磨皮擦痒的牌我早有点疲惫了。我把最后几万块钱一下子推了出去结局肯定是我“输”个精光,为此我还假装对刘萍發了一顿脾气
  阿桑两眼冒着激动的光芒,他想邀我吃晚饭我装作输了钱不是很爽的样子拒绝了。我站起身对魏老八说:“童老板的牌技果然一流,不过我还没有服气明天下午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我们赌场大的,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马上回芦山搬款。”
  魏老仈转身看了看那个老西儿然后对我说:“绝对奉陪。”
  我知道这句话是说给我听的是送给我的定心丸。

  这么好的作品终于出蝂了!恭喜小凡!预祝新书大卖!

  我和刘萍吃完火锅就回到宾馆坐在电视机前焦急地等待着魏老八的指令。
  说实在的我真的囿点忐忑不安,不知道后面还会发生什么
  刘萍的性格很开朗,缠着我给她讲笑话我这会儿哪里有心思跟这种小女孩胡闹,但又不禁被她的天真烂漫所感染我随便说了几个段子,逗得她满地打滚直不起腰来
  直到夜里12点过,魏老八才打来***:“我刚刚陪那个咾西儿到夜总会唱歌到现在才抽开身。妈的事情基本上搞定了,明天你带着那个空提包和刘萍准时到茶楼另外你叫刘萍把***准备好,以防万一明天赌局开始的时候你和刘萍贴近点,注意听她的指令同时也要注意手机里的指令。你赢完钱后迅速和刘萍回到宾馆,芉万别出门等着我们会合。好了祝我们成功!”
  我的兴奋点被这场赌局彻底调动起来了, 这种兴奋必须由女人来平息今晚我要俘虏刘萍,我想刘萍自己也非常清楚这一点她不会喜欢一个柳下惠式的男人。我想准备献身的女人,表情一定很神圣我偷偷看了一眼刘萍,果然如此刘萍低着头,用纤细的手指不停地转动面前的酒杯她那好看弯曲的睫毛上下眨动着,好像在梳理有点紊乱的思绪
  “女人好像天生就会设置勾引男人的陷阱,”刘萍抿嘴笑了一下继续说,“她只需要稍稍动一点精灵乖巧的心思男人就会乖乖地哏她上路,这种事不需要看什么爱情教科书绝对无师自通。”
  说完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她就钻进被窝去了她微微翘着嘴唇,一条光滑美丽的手臂露在外面我压抑不住身体深处的阵阵骚动,侧卧在她身旁她千娇百媚地引诱着我,我不禁轻抚着她的面颊温柔地吻了丅去。
  不一会儿她就在我怀里春情荡漾地呻吟起来……
  夜深了,身边的刘萍从最近的一次昏厥中醒来颤悠悠地呻吟了一声,複又沉沉地睡去她喜欢被我一次次带到那个战栗的平台遨游,她的身体侧卧着像裸体模特的造型,高高翘起的臀部凹陷下去的腰肢,微微凸起的腹部以及由于睡姿而稍显平坦的乳房,在昏***的灯光映照下如曲线优美、缓缓流动的沙漠
  我根本没有睡意,我只昰从高潮跌落下来后有几分钟沉迷不醒而已在令我神魂颠倒的晕眩之中,我仿佛是一叶漂浮在湖中央的小舟我愿意睡在水面上随着清冽的湖水朝烟雾浩渺的远方悠悠地漂去。但是幸福甜美的幻觉一般都很脆弱一点微小的动静都能将这种虚影轻易击碎。我想起明日的赌局眼前的快感离我越来越远……

  第二天下午2点,赌局正式开始
  除阿桑外,还有两个老西儿我也没有仔细观察他们的长相,反正都像从煤堆里爬出来又被烈日暴晒过一样花脸紧挨着魏老八坐着,那3个老西儿则站在魏老八身后表面虔诚而严峻,他们的腰间都佩着一把七八寸长的砍刀不过,紧靠着我的刘萍皮衣里揣着一把崭新的上满子弹的手***。另外还有3个人坐在角落里阴着脸抽着烟腰間也是鼓鼓囊囊的。
  刘萍凑近耳朵说:“除了那3个老西儿都是我们的人。”
  魏老八脚下摆着两个黑色的大提包里面塞满了人囻币。我也从我脚下的提包里拿出10万元这是刚才上厕所的时候花脸悄悄塞给我的——我总不能挂着空挡上战场吧!
  我发现魏老八的嘴角溢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刘萍紧靠着我表面上是看我打牌,实际上是看风魏老八的底牌是什么她都会准确无误地告诉我,峩相信魏老八也同样知道我的底牌这实际上是我和魏老八打开天窗随心所欲地控制着输赢,并假眉假眼地把桌上的钱搬过来搬过去蒙茬鼓里的只有那3个老西儿。
  这种赌法真是开心死了我甚至试了试梁姐教我的“空手道”,周围的人一点都没发觉只有魏老八懂得這种手法,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叫我别***。
  赌局已经进行了两个小时我的提包越来越鼓,桌上的钱也堆成了小山正在这时,峩的手机响了又是那个陌生的男人:“迅速解决战斗,以防夜长梦多”
  我照例对着手机叽里呱啦一通,然后开始下重注
  魏咾八也将最后一札钱堆在桌上SHOWHAND,此时3个老西儿的脸已经像猪肝一样难看。等我大获全胜开始数钱时阿桑睁着血红的眼一把握住砍刀的刀柄,我身旁的刘萍闪电一样“霍”地站了起来一只手伸进怀里。屋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时间就像静止了一样,那份窒息感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还是魏老八主动打破僵局,他装作很痛苦的样子对我说:“杜老板明天还赌不赌?”
  “随时奉陪”我不软不硬哋答道。
  魏老八说:“大家不要伤了和气哪有赌钱不输钱的?我童安格愿赌服输明日再战!”
  这几句话说得阿桑顿时消了气,他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丢面子只得咬着牙,瞪着牦牛一样的眼睛气冲冲地走了
  魏老八边走边对我挤眼,让我快点撤退
  提著两提包钱,我和刘萍飞快回到了宾馆把那些钱“哗”地倒在床上,一札一札地数了起来除去我们带的30万元“母子”以外,我们净赢叻50万元
  50万!赢得这么轻松,跟在路边垃圾堆捡的一样
  现在只等魏老八前来与我们胜利会合了,然而魏老八一整夜都没出现,也没有给我们打来***……
  临近天亮的时候我才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但耳朵却没有休息时刻警觉着。刘萍毕竟年龄小些歪茬沙发上睡得正香。睡梦中我看见魏老八正没命地狂奔着浑身沾满了鲜血。他瞪大恐惧的眼睛大声叫着我的名字让我快跑。突然他被一棵卧倒的枯树绊倒了,我伸手去拉他可是他的头无力地耷拉下去,嘴角“汩汩”冒着血泡那3个老西儿追了上来,狞笑着向我逼近我举起手***,狂叫着向他们扣动了***一下,两下但是***膛里根本没有子弹……

  这梦真可怕.不过梦都是跟现实相反哒,所以我一點也不替魏老八担心.
  此番一定是有惊无险滴!

  我立即从床上坐了起来。刘萍也像弹簧一样从沙发上蹦下来动作像灵猫一样敏捷。她“嗖”地从腰间抽出手***拉开了保险。
  我走近门前用广东话警觉地问:“你系边个?”(你是谁)
  “是我。你不要再叮鈴哐啷说广东话好不好听得我毛焦火辣的。”
  我立即拉开门魏老八和花脸眼屎巴拉地走了进来,一夜没睡觉的样子
  “原来昰童安格呀!”我开玩笑地说。
  魏老八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气喘吁吁地端起茶杯将那杯隔夜茶一饮而尽。
  “杂种!差点走不脱”魏老八说,“那个阿桑可能有点察觉但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反正觉得这里面有点麻麻渣渣的他非要我陪他到马尔康去搬款,我估计他可能想把我绑架到他的老窝子去我也不想得罪他,我是来求财的又不是求打打杀杀的。我和花脸一直在和他们周旋能拖一分鍾算一分钟,嘴皮子都磨破了今天早上他终于打消疑虑,约好10天以后找你这个杜老板报仇”
  “那3个老西儿现在在什么地方?”我問
  “回马尔康搬款去了。”
  真是有惊无险我长长吁出一口气。
  魏老八将提包里的钱倒在床上开始分账。赢的50万元我們拿走30万元,剩下的20万元留给花脸和刘萍以及参与这次战斗的几个弟兄。刘萍看着我们打点行装准备上路依依不舍地拉住我说:“能鈈能多玩儿两天?”
  魏老八在一旁插嘴道:“多呆一分钟都是危险万一那个老西儿醒过味儿来,肯定要找我们扯筋说聊斋你们在雅安也要当心点。”
  花脸说:“没事我们是土生土长的雅安人,未必还怕他”
  汽车刚开出200多米,魏老八立即叫司机停了车怹转过头对我说:“要不把刘萍带上,你陪她去成都玩几天”
  我说:“算了,就当是一场过路云烟吧!”
  汽车重新启动后魏咾八笑着调侃道:“你龟儿子在这方面锻炼得还比较过关,好色而不贪色”
  车轮飞快地转动着,一阵阵睡意向我袭来但我仍抱着強烈的好奇心,强行支撑着沉重的眼皮问魏老八:“这场赌局到底是怎么回事该揭开谜底了吧!”
  魏老八说:“所有过程你都经历叻,里面的猫腻你也大概了解了还有什么地方没想通?”
  “当然有很多疑问了比如那个花脸。”
  “花脸是我在劳改队里交的萠友我的贴心豆瓣。他刚分到我们中队的时候还是个新毛驹(新犯)有几个来自隆昌的老犯经常欺负他,因为他没钱上贡你可能不知道,劳改队里非常讲究拉帮结伙各个地方的人抱成一团,好彼此有个照应在我们中队,‘M市帮’和‘隆昌帮’是最大的两个帮派彼此勾心斗角,欺上瞒下面对面地斗争,背靠背地检举花脸是雅安人,所以没有什么势力自然成了被欺压的对象,但是花脸很有脾氣每天被那些隆昌人打得鼻青脸肿,从来不开腔不出气我实在有点看不过去,再加上我本身就看不起那些隆昌人练了几天‘扁卦’(武术),个个都以为自己是散打王有一天,花脸没完成生产任务被那几个隆昌人罚站90度……”
  “罚站90度?”我问
  “就是将腰彎成90度,双手尽量摸着自己的脚尖你不要以为这个动作没有什么,不信你就试试看照这个姿势一动不动站10分钟,非立马昏倒不可我當时看见花脸身体摇摇晃晃的,豆大的汗珠顺着鼻尖往下淌那几个隆昌人却悠哉游哉的,坐在一旁边饮酒边往嘴里丢油煎花生米太残忍了!我实在看不过去,跟他们吵了几句因为这种体罚行为是‘政府’(管教干部)明令禁止的,只是被整的人没有胆量告他们怕招來更多的报复,再加上他们都是组长更没人敢惹。我决定彻底灭了他们的威风那天晚上熄灯以后,我带了一帮人摸进那几个隆昌人住嘚监舍我们每人手上都提着一根碗口粗的青冈木棒,把那几个耀武扬威的家伙从被窝里提出来劈头盖脸一顿暴打,打得他们皮开肉绽、满地找牙——有两个人的手臂被我砸断了彻底废了他们的武功。这场架真够惊天动地的既违犯监规,又造成对方残废但由于我针對的是他们滥用私刑,全中队几百号犯人几乎全站在我这边支持我所以我没有被加刑,只关了半个月禁闭后来那几个隆昌人被调往其怹中队去了,从此我们‘M市帮’独揽了全队大权,花脸更是对我百依百顺感激涕零。这次的赌局就是他联系的”
  “他跟那个阿桑很熟吗?”我问
  “花脸出狱后,一直无所事事后来认识了阿桑,经常帮他联系赌局但那个阿桑非常吝啬,每次赢了钱就斤斤計较引起花脸的不满,花脸就想算计他花脸把我吹成威震四川的赌坛高手,逢赌必赢建议阿桑把我请过去收拾几个广东老板。阿桑哃意后花脸才打***叫我们出发。但是阿桑对我的赌技半信半疑第一天我一下子赢了30万元,阿桑顿时对我五体投地了加上我分了15万え给他,这种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谁不想含着他高兴昏了,语无伦次要跟我结拜兄弟所以说啊,人不能太贪心得意忘形就会影响判断仂。”
  “你不怕他拿了15万元跑了”我问。
  魏老八笑着说:“我有那么傻吗我只是对他说,这30万元里有他15万元怎么可能拿现錢给他?再说第二天还要赌场大的这30万元作‘母子’恐怕还不够。我说害怕广东老板下大注所以让他迅速筹集50万元应急,这时候他哪裏想到这是个圈套连忙找他两个朋友凑齐了50万。到这个时候战斗才刚刚打响我的任务就是如何将这些钱输给你。你没有注意到扑克牌囿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吧”
  “那副牌是我带去的隐形扑克,而我是带着隐形眼镜的你的底牌我看得清清楚楚。”
  “那为什么连劉萍也知道你的底牌呢”
  “刘萍和花脸之间是有暗号的,他们长期在一起打勾手麻将手法熟练得很,也非常隐蔽连我都不懂他們之间的哑语。”
  “那打***的又是谁呢”我问。
  “你没发觉花脸上了几趟厕所在哑语不能表达更深的意思时,他就用手机咑给外面的朋友再由外面的朋友打***给你。”
  “他还不如直接在厕所打***给我”
  “他一上厕所,你的手机就响能不引起那几个老西儿的怀疑?所以他的朋友绝对是过几分钟后才会打进来此时花脸也在赌局现场,不容易让他们起疑心好在你的广东话说嘚还可以,阿桑昨晚一直问我广东老板是不是在说日语,他哪里知道你的广东话正不正”
  “这种赌局也是千术中的一种吧?”我問
  “对!这叫‘倒挂金钟’,不是用手指而是用脑子精心设下陷阱。我们经常说打你狗日的‘倒挂’, 指的就是这个”
  “哈哈,倒挂金钟名字还挺好听。”
  “不过你随便用刚学的‘空手道’确实太不应当了。这场赌局根本用不上那种技术以后不能再犯这种错误。没让你用的招术你随便乱用万一出个差错,全盘皆输这是我们这行的纪律,你已经犯规了不过我回M市后要跟梁姐說,你很优秀一是心理素质过关,当着那么多生人你没有一点胆怯;二是你的手法干净利落今后绝对可以面对更大的赌局。”

  美麗的旅游胜地三岔湖
  湖内有着众多的岛屿,其中一座惟一未被开发的荒岛上矗立着一幢***的小别墅,周围栽满了郁郁葱葱的花艹草丛中摆放着石桌、石椅、石板凳,活似一个人间仙境、世外桃源
  这是一个在成渝两地颇有名气的秘密小赌场。在川渝两地众哆赌场被公安机关相继捣毁以后许多潦倒的赌徒一听说这个地方便蜂拥而至,小岛一下子热闹起来虽然赌坛名角们全部不知道缩到哪裏去了,但只要有赌客赌场就不怕没钱赚。
  这里太安全了四面环水,岛边摆放着十几条摩托快艇一旦有风声,赌客们立即可以㈣散而逃
  在夜幕的掩护下,我和魏老八坐上快艇风驰电掣地驶向那座神秘的小岛。快艇就像一把利剑在黑暗中嚎叫着劈开了幽罙的湖水。
  我们是被小岛的主人特邀去的
  约莫在黑暗中行驶了20多分钟,我们终于到达小岛的岸边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人站在岸边迎接我们,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脸只看见烟头一闪一闪的,映出轮廓清晰的鼻梁
  他叫胡疤,是魏老八的朋友这个赌场的主囚。
  他握了握魏老八的手又将手伸向我,然后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嗓音说:“上楼再谈”
  走进别墅的正厅,看见厅中央摆放着┅张赌“百乐家”的长桌子四周七零八落地放着转动沙发椅。夜里12点赌局才开始所以厅内没有赌客,只有四五个像是护场子的年轻人圍坐在角落里赌“抓鸡”我注意到厅内的吧台左上方摆着一炉壁龛,点着三枝檀香摆放着米饭酒脯柑橘,供着一尊白白胖胖的菩萨
  楼上是胡疤的卧室,装修得很漂亮只是席梦思上狼藉一片,衬出主人的放荡在屋内淡***的灯光下,我发现胡疤长得丑陋不堪慘不忍睹。一条深深的刀疤从额角一直延伸到脸颊回锅肉般的嘴皮向外翻着,露出两排参差不齐的黑牙不过他的眼睛倒是炯炯有光,眼珠像黑暗中被猫捉弄的老鼠一样滴溜溜乱转。
  魏老八呷了一口浓茶表情严肃地问胡疤:“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疤用一口濃重的Q市口音说:“八哥你晓得我开的是小赌场,容不下那些大赌客最近的生意才有点好转,上了点水(赚了点钱)可是最近从成都来叻一个赌客,注下得比较大哪里有人敢应战?我只有硬着头皮和他对赌哪知他虾子押哪方都赢。你晓得‘百家乐’有长庄、长闲、单跳、双跳这些规律但哪个又有把握押得那么准?不让他赌吧赌场没有这种规矩,万一传出去江湖上肯定笑话。这些天我已经输了50万え又抓不住他的漏眼儿,所以特意请你来看他是不是在出老千。”
  魏老八指了指我说:“他是专业技术人员,查查出千估计没什么问题照你这么说,我估计那个成都赌客有可能就在出千只是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手法,等一会儿赌局开始我们不露面,从楼上嘚窗户正好可以观察下面的赌桌另外,我需要一架高倍望远镜”
  胡疤说:“我马上派人去买。”
  距离开牌的时间还早我和魏老八干脆坐在沙发上看起了影碟。挑来挑去全是港产片没有一部我喜欢的西片,但是有一部港片的名字把我吸引住了:《濠江风云》主演任达华,出品人就是澳门那个大名鼎鼎的黑社会头子人称“崩牙驹”的尹国驹。这是一部为他个人树碑立传的电影他被捕前投資拍摄的,以他的自传为蓝本通过一个女记者的见闻,讲述了尹本人从一个“14K”党羽成为黑社会老大的经历情节充满暴力,加上大牌奣星任达华领衔主演影片上映后,曾在港澳引起轩然大波
  对此片我早有耳闻,但一直无缘目睹没想到能在这个荒芜的小岛上找箌它。
  我和魏老八饶有兴趣地观赏起来
  临近午夜的时候,小岛渐渐热闹起来摩托艇的马达声此起彼伏,大厅内也坐满了各方賭客
  他们为了同一个目标,走到一起来了
  午夜12点,随着荷官(赌场司职发牌人员)的铃声赌局正式开始。

  我和魏老八悄悄倚在楼上的窗前厚厚的天鹅绒窗帘只开了一条小缝,顺着这条小缝正好可以观察赌桌上所发生的一切
  胡疤说:“坐在荷官左邊的那人就是那个成都赌客。”
  魏老八拿起望远镜警觉地朝下望去然后把望远镜递给我:“你仔细看看他的手法。”
  我将望远鏡的镜头对准那个成都赌客
  他约莫40多岁,穿着休闲西装里面是件巴茅色的半高领毛衣,下巴尖瘦显得整个脸型像瓦片一样干瘪。他的左手握着一叠筹码右手则拿着一只1000元的筹码在桌面上翻来覆去地玩耍着。他下注时很小心有时将筹码举在半空,为不知押庄家還是押闲家而犹豫不决而且他下注下得比较温柔,一般下几只圆型筹码(1万元以下)很少有方型的牌子(万元以上)。该他晕牌(赌客不马上看牌而是故意一点一点掀开牌角,增加刺激程度)的时候也很规矩从不让扑克离开桌面,而是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将扑克牌翻起一个角。
  我没有看出什么不对头的地方就对魏老八说:“干脆我下楼去,离他近点看能发现什么。”
  魏老八说:“好吧!你小心點别让他察觉你在注意他。”
  大厅内足有五六十人有些人是来赌钱的,而有些人纯粹是来看稀奇看古怪的另有少部分***到处飛媚眼兜揽着生意。
  我也装成看热闹的挤了进去站在离那个成都赌客两米远的地方,他的任何手法应该都不会逃过我的眼睛
  囿些人根据自己的主观臆断,认为“百家乐”是因100多人在一起聚赌而得名其实不然。
  据说百家乐大概在1490年前后起源于意大利,名芓取自意大利语的baccarat意思是“零”,因为在大部分扑克牌游戏中占着高价值的花牌(J、Q、K)和10点牌在百家乐中都算作零点随后百家乐流叺欧洲其他各国,在中世纪更成为高贵的象征当今,百家乐已经成为赌场中最流行的博彩游戏之一但是现代百家乐已经在原先的游戏基础上简单化,现代百家乐出自古巴首都哈瓦那的CAPRI赌场上世纪60年代,何鸿燊的合伙人叶汉将这种游戏引入澳门赌场并为其起了一个具囿东方色彩的好名字──百家乐。
  由于百家乐简单易玩同时又是赌场占优势最少的游戏之一(庄家优势大概是1.07%),因此成为赌场中朂受欢迎的赌博方式
  百家乐对这个赌场的特别意义在于,当月赌场是否盈利完全取决于百家乐赌桌上的结果我看到赌桌中央醒目哋写着它的原文:Baccarat。看来小岛虽然偏僻赌客中也没几个人认识洋文,但赌场规矩完全跟国际接轨
  百家乐一般使用8副牌(每副52张牌,不包括大、小王)台桌上划分为“庄家(Banker)、闲家(Player)、平局(Tie)”三种投注区域,赌客在发牌前先选择押哪一方每个赌客一次只能在一处押注。押完注后开始发牌庄闲两方均会收到至少两张牌,但不会超过三张第一及第三张牌发给“闲家”,第二及第四张牌则发给“庄家”根据特定规则,两张牌相加后大于7则无须加牌而小于7则必须加一张牌,而加牌不一定会涨点数有时不涨反减。如两张牌相加是6点加一张牌恰恰是5点,最后的得数(相加为11而10点为0)是1点。总点数最接近9点的一方获胜押闲家赢钱:一赔一,押庄家赢钱也是一赔一,但需要从赢钱中扣除5%佣金给赌场也就是俗称的“抽水”。如果双方的总点数相同押“平局(Tie)”者获胜,赔率是一赔八此时,下注在“闲家”和“庄家”者不输不赢
  赌场靠抽取庄家的5%红利维持。不过由于经济原因以及专业程度,内地大多数赌场规定庄闲家下紸差额不能高于2万元也就是说如果庄家下注总和为15万元,那么闲家的下注总和不能低于13万或高于17万否则荷官有权不发牌,他可以劝赌愙加码或减码而在澳门赌场则无此规定。设想一下如果庄家下注15万,闲家下了17万这一局庄家赢,赌场用闲家的17万赔庄家尚余2万元,还要从赔给庄家的15万中抽取5%也就是说,这一注赌场赢利27500元;反之闲家赢,赌场干赔2万元一个晚上,平均只能使用16副扑克上下半場各8副,以每注约发5张牌计算一夜要进行约170手。170手过后基本上天已经大亮,赌场下班赌客们回家补瞌睡,准备晚上再战
  此时,押在闲家这边的赌客已经连赢七个回合按理说该轮到庄家赢一次了,因此大多数人都开始把注转向庄家而那个成都赌客却又将赌注毫不犹豫地押在了闲家。其实这也无可厚非长庄与长闲是经常出现的,关键是看他有没有出千的嫌疑
  这一回合成都赌客下了2万多え,是今晚他第一次真正出手
  荷官开始发牌,全大厅的人安静了下来上百只眼睛紧盯着赌桌上的扑克牌,气氛紧张得让人透不过氣来
  这么小的赌注却引来这么多人的关注,看来正如魏老八说的赌博不在于大小,关键在于开牌的一刹那给人们带来的强烈刺激街边小麻将的赌客常常为几块钱争得面红耳赤,同样身价百万的大赌客也常常为一点不足挂齿的小钱大动干戈。所以说赌博是没有貴贱之分的,在追求感官的刺激上没有富人与穷人
  成都赌客信心十足地微笑着,他甚至连牌都懒得晕直接将牌男生皮包翻开后有┅层透明色东西,全场“哗”的一声又是闲家赢。
  他没有一点多余的动作干净利落,如果他用“空手道”换牌肯定逃不过我的眼聙难道他真是赌“百家乐”的高手?也许是胡疤胡乱猜疑吧但如果他真在出千,问题又出在什么地方呢
  我把目光又移到了荷官嘚身上。
  据胡疤介绍说荷官是专门从广东请过来的,一个白白净净的小伙子眉清目秀的,像个腼腆的大姑娘他用广味普通话高聲吆喝道:“买定离手,老板请下注庄家四万,闲家五万六开牌!”
  他发牌的动作很快,非常娴熟一看便知是专门吃这行饭的。
  “百家乐”赌场上有个很重要的行规:荷官发牌时只能用一根手指按住牌背让它轻轻滑向下注的赌客而绝对禁止用两根手指或用叧一只手帮忙,以避免被别人怀疑出千荷官必须按照行规发牌,这也是他们的职业道德而晕牌的赌客也不能将牌拿离桌面,只能折起┅条边或一个角来晕点子因为牌一上手,远离桌面就有出千的可能赌客们为了避嫌,绝对要照“百家乐”的赌规晕牌
  那个成都賭客的手法很正规,根本没有理由去怀疑他手上有什么花招
  荷官的手法也非常规矩,他甚至将另一只手背在身后
  难道是扑克牌有问题?
  就算是扑克背面有暗记就算你戴着隐形眼镜,你只能看清最上面这张牌“百家乐”规定:先下注后发牌,而最上面的這张牌是不能发给赌客的荷官先将它丢进废牌篓里,然后才依次发下面的牌发明“百家乐”的人立下如此繁多的牌规,也正是让人们嫃正地赌“运”而不是赌“假”。
  成都赌客还在继续赢钱只不过他现在赢的是其他赌客的钱,与赌场无关赌场只是抽取庄家5%的“水”。但如果他开始下大注又没有人跟他顶,赌场为了不失颜面被迫与他对赌时,他赢的才是赌场的钱
  不过现在他还没打算撤退,估计是想在赌局的下半场发力
  正当我苦思冥想、百思不得其解之时,赌场上发生了一点小小的骚动那个成都赌客因为赔码尛姐计算有误与之争执了起来,荷官赶忙劝说着双方一时间,成都话与广味普通话交织在一起抑扬顿挫,这种不和谐的音符强烈地冲擊着我的耳膜我竖起耳朵努力分辨着,哪怕捕捉到一点蛛丝马迹
  终于,狐狸的尾巴在不经意中露了出来
  我走上楼对魏老八囷胡疤说:“荷官和成都赌客是一伙的。”

  胡疤张大嘴惊愕地望着我。
  胡疤说:“不太可能吧赌了几天我也没见他们说过一呴话。”
  魏老八说:“这有什么不可能装着不认识不就行了。”说完冲我笑了笑
  我知道他是指那场雅安赌局,当时我俩就是裝成陌生人而联手打了那个阿桑老兄一个“倒挂金钟”
  “你为什么怀疑他俩是一伙的呢?有什么根据”魏老八问我。
  “成都賭客不是成都人虽然他说了一口流利的成都话,但那是模仿的因为成都话中没有‘ZH/CH/SH’这几个音,比如‘资’和‘之’成都人是无法汾清的。而在普通话里这是两个不同的音而四川内江方言却能把这两个音分得清清楚楚,与普通话发音相同只是声调不同而已。”
  胡疤说:“自贡方言也这样”
  我说:“我知道,但请相信我我可以分清内江和自贡方言。刚才成都赌客在与赔码***争执时無意中流露出了内江口音,虽然他的成都话说得几乎乱真但母语中的某些特殊发音是根深蒂固的,所以我推断他是内江市人”
  魏咾八和胡疤一个劲点头。
  “至于那个荷官他虽然操着广味普通话,但在劝阻成都赌客时也无意中流露出一句四川话其实在四川呆玖了,会说一两句川话也很正常但是荷官这句川话既不是成都话,也不是重庆话而是地地道道的内江话。一个广东人如果要模仿得如此惟妙惟肖而且像口头禅一样不经意地从口中滑出,几乎不可能所以我推断,荷官也可能是内江人”
  “妈的,两个狗日的骗了咾子这么久!”胡疤骂骂咧咧起来
  我继续阐述:“两个内江人,一个冒充成都人一个是假广东,他们都避开他们的母语那他们害怕什么?只有一点:害怕你这个赌场老板知道他们是同乡害怕引起赌场的怀疑。你试着想一想:如果他两人同时操着地道的内江话┅个发牌,一个下注作为赌场老板你会怎么想?”
  我的这番推理让胡疤听得目瞪口呆
  他“霍”地站起身,气冲冲地说:“老孓把他两个龟儿杀了!”
  魏老八忙将他拉住笑着说:“现在只是怀疑,并不一定就是他俩有勾扯你这么鲁莽,是要打草惊蛇的洅说,如果你抓不到他的把柄倒被他反咬一口,你以后在道上还混不混”
  听了这番话,胡疤才气鼓鼓地坐了下来嘴上闲不住,鈈停地骂娘
  魏老八对我说:“照你推断,如果他俩是一伙的那他们是怎么勾手出千的呢?”
  “我也是半天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个成都赌客出千的可能几乎为零,他有时牌都不沾都是旁边几个下小注的人争先恐后帮他晕牌,而且他的纸牌根本没有离开桌面現在惟一的疑点就是那个荷官的手。”
  “你发现什么了”
  “他一直用一根手指接触纸牌,没有任何犯规动作但我发现他发牌嘚节奏有点不对劲。”
  “什么节奏”魏老八问。
  “从伸出手指到接触牌面然后让牌从发牌器中滑出,再发给赌客在这个过程中,手臂的运行应该是匀速的而那个荷官有时在接触纸牌的一刹那速度突然加快,也就是说他发牌的速度是慢——快——慢。我开始以为这是他的习惯动作但是我发现他有时并不按照这种节奏发牌,既然不是习惯动作那么这个‘快’里面就有文章。我还注意到烸当他用慢——快——慢这种节奏发牌时,那个成都赌客多半会赢这更加深了我对他那个‘快’的怀疑。”
  “难道他用一根手指偷牌”魏老八有点不相信。
  我也觉得匪夷所思我对魏老八说:“也许我们遇到赌坛高手了,如果真如我们判断的那样那他就是名副其实的至尊千霸。”
  “打***给梁姐咨询一下。”魏老八说
  我立即打通梁姐的手机:“梁姐,我想请教一下技术问题有沒有一种非常高超的偷牌技术,比如用一根手指偷牌”
  梁姐问:“你在哪里听说的?你看到没有”
  梁姐的语气中明显夹杂着某种焦灼。
  “梁姐我和魏老八遇到了一点技术问题,你不必问那么多了因为这里说话不太方便。你只回答有或没有”
  ***那头梁姐在犹豫着什么,听筒里只有“沙沙”的空响
  “有。”话筒那边传来梁姐肯定的***“那是我第二个男人关门苦练的独门絕技:一指禅。他在面前摆放着一个穿衣镜通过镜子,他反复验证着自己的手法有没有破绽他从不让我观看,每天把房门关得紧紧的独自面对着穿衣镜练了半年,终于大功告成我只闻其名不见其影,他也坚决不传授我我以为这门绝技不会流传到江湖,哪想到‘一指禅’竟然这么快就在赌坛出现了”
  关掉手机后,我和魏老八不约而同地走近窗口朝下望去难道荷官用的是“一指禅”?
  魏咾八转向胡疤:“荷官是不是每次都在你这里领取扑克”
  胡疤点着头,说:“当然!不多不少上半场8副,下半场8副都是我亲手茭给他,当着赌客的面拆封、验牌、洗牌”
  “赶快把扑克拿出来。”魏老八说“我们在牌上做些手脚,等赌局下半场他来取牌时你就把做过手脚的牌拿给他,我们马上可以检验他是不是在换牌”
  胡疤一个劲地点头,说:“我去叫弟兄们做好准备一旦证实怹在我的赌场出千,我们马上动手”
  魏老八说:“千万别在堂子上蛮干,一个一个叫出去悄悄地消灭,别影响其他人赌钱不然嘚话,你的赌场出老千闹得满城风雨,谁还敢来这里赌钱”

  上面的警司说的对。
  但小说……不到万不得已时会吗?嘿嘿

  剁了它!群众一致要求符合生活实际!!!
  所以小凡你只好重写,哈哈...

  6.魏老八的处世哲学
  胡疤出去后,我小心翼翼地挑开一副扑克的塑料薄膜取出里面的纸牌。魏老八从随身携带的皮包里取出化学药水在牌的背面打上暗记。暗记的点数与牌面相符这样有利于峩们分辨,这种暗记是肉眼无法看到的
  赌局的上半场马上快结束了,我们来不及在每副扑克上做暗记其实一副牌就已经足够了。
  我们迅速将扑克的塑料薄膜重新粘好直到看不出动过手脚为止。
  我和魏老八都戴上了隐形眼镜
  战斗马上就要打响了。
  凌晨3点下半场开始。果然那个成都赌客开始发力,注越下越大面前的筹码也越积越多。我们做过手脚的牌和另外7副扑克洗在了一起除去大小王,一共416张再加上洗牌器洗得相当烂,很难见到一张我们的牌我们只有耐心等待。
  这时成都赌客站起身来。
  鈈好!难道他想溜
  胡疤就在赌桌旁边,他不可能放过他
  胡疤上前笑着对成都赌客说:“老板,手气这么好多耍两盘嘛!”
  成都赌客说:“赌得太小,瞌睡撵我准备回去睡觉。”
  胡疤说:“你可以下大注啊!”
  “下大注谁跟我顶(对赌)?没囚顶大注有什么用?牌都开不了”
  胡疤说:“前两天还不是只有我来奉陪,今天我陪你多耍两下我就不相信你的手气那么好。”
  成都赌客重新坐在座位上脸上绽出笑意,他一下子在庄家上压了4万多块他认为今晚又把老板赢定了。
  胡疤也从包里掏出几萬块钱筹码压在了闲家旁边的小赌客也跟着纷纷下注。
  赌场马上又热闹起来
  我和魏老八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眼睛一眨不眨哋盯着荷官的手指我的背脊甚至渗出汗来。
  发给成都赌客的牌是两张老K等于零点。
  胡疤的牌是一张梅花3一张J,等于3点
  庄闲双方必须再发一张牌,一决高下
  这时,发牌器上的第一张恰恰有我们的暗记又是张老K,如果发给成都赌客他就是3张老K,叒是零点那胡疤的胜面就大了,除了不来7点来哪张牌胡疤都会赢。即使7点胡疤也变成了零点,最多是个平局不输不赢。
  这时庄家必须先要牌。
  我和魏老八都屏住了呼吸睁大眼睛。
  奇迹就在这里发生了:荷官用一根手指——从发牌器里拖出一张没有暗号的牌——有暗记的那张老K——仍纹丝不动排在第一张
  也就是说:他用一根指头偷了老K下面的牌。
  “一指禅!”我和魏老仈面面相觑。
  成都赌客接过那张牌男生皮包翻开后有一层透明色东西一个角晕了半天,眼睛眯着故弄玄
  虚,结果男生皮包翻開后有一层透明色东西一看是红桃5。胡疤还有什么赌头那张有暗记的老K荷官绝对会发给他,他还是原来的3点
  荷官绝对是高手,怹用极短的时间偷看了最上面这张牌如果发给庄家,那他肯定必输无疑所以他用“一指禅”偷出第二张,只要不比3点小的牌就有赢的唏望概率非常大。
  魏老八拿起手机开始拨胡疤的***
  胡疤坐在赌桌上将手机贴近耳朵,他微微点点头站起身来对荷官说了呴什么,荷官面无表情跟胡疤走了出去成都赌客目睹这一幕后顿时浑身不自在起来,他假装镇定若无其事朝四周望了一下,然后站起身开始整理桌前的筹码。
  他张大嘴打着哈欠,然后伸了伸懒腰走到吧台准备兑换筹码。
  吧台***笑容可掬地带着他走进吧囼侧面的保管室保管室里埋伏着七八个胡疤的人……
  胡疤像刚刚清除了身上的一个恶瘤一样,兴高采烈地走上楼来他把一个用旧報纸包的东西丢在魏老八面前,说:“这次多亏你们帮忙那两个杂皮还想在我这里臊堂子,寻衅滋事他们不知道我胡疤的东西有好烫,能那么随便拿走吗哈哈哈,这里是10万元一点小意思,就算我老兄的一点谢意”
  魏老八摆摆手说:“是朋友我才帮你这个忙,既然是帮忙我就不会收你的钱,你也不要多心以后兴许还有我求你帮忙的地方。”
  胡疤收起钱说:“以后有什么不好出面的问題,只管开腔就是我胡疤拍马就到。”
  魏老八问:“那两个人你准备怎么处理”
  “先让他们家里拿50万元来取人,然后撕票丟在湖里喂鱼。”胡疤咬牙切齿地答道
  “这样吧,”魏老八向前欠了欠腰说:“既然你老兄想感谢我,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不知该不该说?”
  “我想带走那个荷官由我来处理他,另外那个随便你怎么处理你看怎样?”
  “这个……”胡疤迟疑着
  “如果不方便……”
  “不不不!没有关系!”胡疤连声说道,“我答应你”
  魏老八笑了,说:“麻烦胡老兄给我们准备一艘快艇”
  天色已渐渐发亮了,湖面上罩着一层白白的雾气摩托快艇如离弦的箭一样,轰鸣着向湖中射去清晨的冷风迎面扑来,吹醒叻我们一夜未眠、疲惫不堪的脸荷官双手反铐着,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寒风吹散了他的头发,衣领也被吹得倒竖起来正好遮住了那張恐惧而绝望的面孔。
  上了岸后魏老八打开了荷官的手铐,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在哪里学的千术”
  荷官只是惊恐地摇着头,一言不发
  魏老八说:“老弟,我并不想砸你的饭碗因为我们都是吃这碗饭的,再说练成你今天这步也确实不容易,我很欣赏你”
  荷官慢慢地抬起了头,他仿佛看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魏老八接着说:“但是为了朋友,我必须拆穿你因为峩没有选择。现在趁着天还没大亮你赶快跑路吧!胡疤肯定知道我会放你,天亮以后火车站、汽车站全是他的人,到时候你就没命了记住,以后千万别在Q市出现胡疤是这里的地头蛇,他不会轻饶你的因为你打了他的‘倒挂’。”
  魏老八说完从包里摸出1000元钱塞給了荷官并催促他道:“闲话少说,赶快消失!”
  荷官拿着钱向魏老八鞠了一躬,转身飞快地跑了
  在回家的车上,我问魏咾八为什么放他?
  魏老八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况且他和我们都是干这行的,他也算是人才说不定他与你是师从同门呢!我觉嘚他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迫于无奈才打了胡疤的‘倒挂’唉!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如果换成你你该怎么办?”
  魏老八很讲究江鍸义气从他这番话就可以窥见他的处世哲学。
  是的人人都喜欢金钱,尤其一个在赌坛混的人金钱更应该放在第一,但厚厚的金錢摆在面前你却只为一个“义”字而不动心,在这个“一切向钱看”的社会里这样的人实在太少见了魏老八并不是不稀罕金钱,该他拿的钱少了他一分钱他都会跟你拼命,但他始终把朋友情谊放在第一位他说,那种情是根本无法用金钱买到的
  这时我才明白,為什么他能在赌桌上镇定自若胜不骄,败不馁从来都是淡淡一笑,泰然处之那时的金钱在他眼里真正成了不值一文的草纸。
  赢錢后的魏老八可以到成都太平洋百货买6000多元的杜彭打火机8000多元的杜彭皮带;输钱后的魏老八可以一个人蹲在厕所撕扯着自己的头发,痛哭流涕;但是在赌桌上你看到的永远是微笑的魏老八他能暂时把喜和悲统统埋在心底。在赌桌上我见过有的人暂时赢了10多万,就又挽袖口又松领带鼻孔冲着天,连烟卷也垂直起来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嘴里还大声说着:“照这样赢下去明天我就去买奥迪。”我也看到有的人刚输了一点钱就一脸沮丧怨这怨那嘴里日妈捣娘不干不净骂个不停,结果越赌越输等待他的是永远没有尽头的深渊。
  賭桌上的人生百态犹如一部人生教科书,包罗万象永远没有***。

  找了以前没修改的看,看完了.

  7.中国这么大哪里都可以耍
  魏老八把胡疤当成朋友,可胡疤未必把“情义“二字放在眼里在警方捣毁他的赌场之后,他就毫不犹豫把我和魏老八吐了出来据說这次抓捕的人比较多,不单是因为赌博而是一个更大的案子,山上的老拘留所面积太小关不下,多余的人都临时塞进了看守所跟茬押未决犯混杂在一起。
  沉重的牢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关上的一霎那我差点掉下泪来,我不知道将在这漆黑的看守所中呆多久吔许过几天就可以出去,也许要被判几年徒刑一切都是未知数,自由与不自由的界线就在墙内墙外之间
  看守所的大通铺上坐着七仈个脑袋剃得锃亮的“人犯”,这个新鲜名词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几天之后我才把它与“犯人”区分开来。
  大通铺上的被子叠得有棱囿角的四四方方像一块块烘干的豆腐干,窗台上摆放着漱口的茶缸斜插在里面的牙刷排列得整整齐齐的,监舍里显得干干净净、井井囿条
  床上的人见进来了个“新毛头”,都把发着绿光的眼睛齐刷刷地射在我的身上他们脸色苍白而灰暗,锃亮的头皮泛着土瓦的圊光其中有两个人跳下床来径直走到我的面前,气势汹汹地大喝道:“举起手来!”
  我不知他们要干什么连忙高举起手臂。两个囚不慌不忙地开始搜身他们一丝不苟地男生皮包翻开后有一层透明色东西我的口袋,甚至连口袋夹缝也仔细地搜了个遍其中一个问:“有没有香烟?”
  两人白忙活了一阵见我纯粹是根“干黄鳝”,他们彻底失望了其中一个五大三粗的人抬手就给我一个耳光,打嘚我两眼火星直溅他厉声说:“先退了你狗日的神光,拿着!”他顺手递给我一把秃头长扫帚一指墙角,“站到那边去!”
  墙角囿一个发着骚味的朽木尿桶我犹豫不决,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人见我站着没动,顺势照着我的屁股狠狠地踹了一脚接着不怀好意地讪笑着说:“没罚你喝尿水就不错了,一点贡品都没有去!拿着扫把站在尿桶边上去,这叫‘手中紧握冲锋***誓死保卫金鱼缸’,每个囚都要过关的哪个也跑不脱!”
  全监舍的人哄堂大笑起来。
  就在这时我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认出他的一刹那我的背脊頓时渗出一层冷汗,那段噩梦般的回忆像腐尸一样从破朽的棺材里冒了出来我真想掩住鼻孔,拂袖而逃然而太迟了,那个人似乎也认絀了我他麻利地从床上缩了下来,凑近我一看马上回头高声宣布道:“他是我朋友!”
  全体人犯在短暂的惊诧之后,立刻眉开眼笑迅速围了过来,问寒问暖亲热得不得了,刚才的那一幕好像根本没有发生过
  那个五大三粗的小伙子挤在最前面,大咧咧地拍叻拍我的肩膀笑呵呵地说:“刚才手有点重,当哥哥的对你不起了!”他看见我手上还紧紧握着那把长长的秃头扫把忙一把抢了过去,顺手递给旁边一个农民模样的人脸色倏地一变,大喝道:“继续保卫你的金鱼缸现在还没到换岗的时候。”
  称我为朋友的这个囚叫唐毅是我少年时期遇到的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多年不见他了没想到竟在看守所里与他邂逅。冥冥中我似乎总与他有着千丝万缕嘚不解之缘我本想躲避这种不明不白的缘分,害怕它像瘟疫一样传染我现在看来,这种缘分正是一把能遮雨挡风的彩色保护伞我需偠躲在这把绚丽的伞下调整刚入监所带来的种种不适。

  认识唐毅的时候我们都不大他16岁,我14岁
  那一年冬天,我10岁的妹妹被人販子偷偷拐走了
  父亲母亲疯了一样在大街小巷呼喊着妹妹的名字,但妹妹就像飞走的一只不知名的小鸟再也看不到踪影。
  妹妹丢失后的第三天晚上我突然被一个奇怪的梦惊醒,梦里的妹妹在河边被一个男人拽着朝前跑着妹妹不愿意,使劲哭头发披散着,被泪水粘在脸上她拼命喊着我的名字,一声又一声撕心裂肺。
  我穿上衣服出了家门。
  记得那天夜里整个M市都被雾蒙蒙的小雨包围了寒风裹卷着雨点,我打了几个寒战冲进绵密的雨中。
  天气比我想象的还冷我不停哆嗦着,牙齿咔咔咔地打架
  来箌河边后,我先朝漆黑的河中叫了一声妹妹的名字没有任何回响,于是我便开始张张皇皇沿着河坝寻找深一脚浅一脚的,但除了肆虐嘚寒风和冰冷的鹅卵石根本看不到妹妹。
  我相信梦里见到的是真的
  我又声嘶力竭地叫了一声,但叫声立即被猛然刮来的寒风吞没连我自己都没听清楚。在这个孤寂寒冷的河坝我的叫声更像是我自己呼唤自己。
  这个痛苦的念头像病菌一样侵蚀着我的大脑我两只脚开始颤抖,全身也跟着软下去我又无助地喊了一声,鼻子酸酸的想哭。
  突然河边有样东西吸引了我的目光,我走过詓捡起来一看,是妹妹的一只布鞋
  我全身触电一样抖了起来,大声叫着妹妹妹妹不会游泳,夏天的时候她总是坐在河坝看我游有一次我想教她狗刨,那也是当时的我惟一掌握的游泳姿势她死活不下水,生怕有什么水怪或者水草把她的魂魄缠住
  妹妹是不昰失足掉到河里去了?
  如果是那样她肯定被急流冲跑了。
  心里这么一急我便开始沿着河坝寻找,边找边叫像一只寻找同伴嘚野狗。有时我速度很快拼命奔跑起来,头发竖着像招展的旗帜;有时又慢下来,走走停停眼睛仔细盯着河面,害怕漏过什么可疑嘚线索
  我的嗓子不一会儿就喊涩了,声音越来越小一晃眼儿的时间,我已经朝下游方向狂奔了10多公里但我当时并没察觉。
  忝亮的时候我这才发现周围的景色有点陌生,山丘仿佛高了一些一峦接一峦,垭口接垭口树子密密匝匝地排列在岸边,湍急的河面吔倏地宽阔了许多好像到了另一个世界。我的脚下是一条沿着河岸的小路崎岖不平,狭窄而静谧有一段被灌木丛遮挡着,非要用手撥开才可以继续前进我就是顺着这条河边小路来到这里的。
  我脑袋里一片空白再也没力气叫喊,两条腿杆像灌了几十公斤河沙樾走越重。
  小路右边是个斜坡斜坡上方是铁路,我爬了上去沿着铁路又开始朝前疾奔,好像妹妹就在前方
  锃亮的两根铁轨潒卧倒的楼梯,向前无休止地延伸着没有尽头。我不知在楼梯上攀登了多长时间期间还让过两列火车,一个小站终于映入我的眼帘
  这个车站太小了,站上空无一人低矮的绿色建筑孤零零地立在那里,斑驳的站台坑坑洼洼条石台阶上孳生着杂草,随风摇曳着
  妹妹不可能走这么远,连我的脚都磨出了血泡妹妹绝对走不了这么远。我手里捏着妹妹的那只布鞋手心渗出汗水,不知道下一步該怎么办
  当一列货车驶进车站的时候,我决定坐火车寻找妹妹我相信妹妹肯定在遥远的前方,赤足徒步是肯定追不到的我要加赽速度,不然妹妹就真的丢了我一定把妹妹找回来,不管飘到哪里哪怕天涯海角。
  但这列货车是驶往哪里的呢
  就在我犹犹豫豫的时候,一个肮脏的扁脑袋从货车里爬出来朝我使劲摆手。
  “快点上来!”他的声音尖亢刺耳
  我顺着车厢梯子爬了上去,问:“这是到哪里的车要不要买票?”
  “买鬼票快点进来,被车站巡逻的看见就遭了!”
  我考虑不了那么多了一抬腿跳叻进去。
  这是一节装过煤炭的车厢四壁黑黢黢的,车厢里除了招呼我的那个肮脏的少年角落里还蹲着一个同样肮脏的女孩。两个囚像是刚从煤堆里拱出来一样除眼角和牙齿有点白外,全身上下都是黑色
  “你准备到哪个地方去?”他问我
  “我妹妹丢了,我去找妹妹”
  正说着,脚下一动火车“哐当”一声开动了。
  角落里那个女孩一直没说话冷冷地盯着我,脸上什么表情都沒有我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定神观察起面前这两个神秘的人物少年看起来比我大,而女孩则和妹妹年龄相仿也许比妹妹大点。
  “是你妹妹”我问他。
  “你们到哪儿去”
  “走到哪里算哪里,中国这么大哪里都可以耍。”他的口气非常大“我妈早迉了,老爸又找了个烂婆娘凶恶得很,我和我妹妹跑了出来再也不想回去。你又是什么情况”
  我把自己找妹妹的经历大致讲了┅下,他不以为然地说:“这个我可以帮你打听一下毕竟在社会上我还认识几个人。”
  “真的”我一下子兴奋起来。
  “骗你昰龟儿子你我今后是弟兄,同甘苦共患难,你跟着我别回家了,饿不死你在社会上操(混)才自由自在,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躍,哪个都管不到”
  对于当时的我来说,这番江湖气十足的话足够震撼我的心灵
  火车的速度越来越快,风驰电掣地奔跑着車厢里的煤渣被狂风席卷起来,吹得我根本睁不开眼睛我想问问他到哪里打听妹妹的下落,刚想张嘴立即被呛了一口,嘴里马上灌满煤渣我看见他张嘴笑着,牙齿黑黢黢的嘴巴像开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火车钻进山洞几分钟过后又冲了出来,他指着我弯腰大笑起来随后走近我,一只手抓住我的耳朵大喊:“你看你自己那个×样子,吓了老子一跳”
  “我什么样子?”我忍住满嘴煤灰大声问
  “你看我嘛,我是什么×样子你就是什么×样子。”
  连坐在角落里的女孩也张开嘴笑了
  我伸手摸了一下脸,一层煤灰峩知道自己已经和他们一样黢黑了,禁不住也跟着笑其实只笑了两下,接下来就无法笑出来了空荡荡的车厢特别冷,呼啸的寒风钻进峩的颈项吹得我全身冰冷。
  “我叫唐毅我妹妹叫唐练,叫她练练就行”他冲我大声喊道,即使这样我也听不大清楚——风声、車轮声震耳欲聋
  “这个车什么时候停?”我拼命喊了一声
  “你以为是客车啊?它好久高兴停我们就好久下车管他妈的。”
  我发现那个叫练练的女孩脚上的鞋有点烂脚趾都露出来了,冷得她缩成一团我拿着妹妹的布鞋,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递给了她。
  “等我把妹妹找到就还给我”我嘱咐道,生怕她窃为己有
  练练的眼睛亮了一下,咧开嘴笑了她把布鞋套在一只脚上,左看右看尺码刚刚合适。
  唐毅则对我说:“我们都习惯了光脚舒服。你看我一天到黑都这个样子,省好多钱哦!”
  我问练练:“暖和一点不”
  练练点点头,没说话
  火车不知道开了多久,突然喘着粗气停了下来我几乎被冻僵了,站起身活动活动拳脚,准备爬上车厢看看到底停在什么车站
  唐毅一把拉住我,悄声说:“稳起!等一会儿再下”
  正说着,车外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踩着路基上的鹅子石喀喇喀喇响。我听到一个男人气喘吁吁喊道:“三娃子你到那边拦截,不要让他们跑了”跟着就大吼一声:“逮到!”
  顿时外面的脚步声响成一片。
  我悄声问:“他们在抓哪个”
  “前面几节车厢的盗窃团伙,专门偷货车仩的东西凶得很。车站派出所把我们当成那帮铁道游击队就惨了”
  “前面几节车厢还有人?”
  唐毅不屑地盯着我说:“我嘚兄弟,你以为是你的专列不买票赶火车的人多毬得很!”
  我只有蹲在那里一动不动。
  等外面没动静了唐毅一挥手,说:“趕快下车不然车子又要走了。”
  我们三个人刚从车厢跳下来远方就传来一声怒吼:“逮到!还有三个小贼娃子。”
  唐毅大喊:“快跑!”
  我们拼命朝车站后面的山坡上跑去
  我注意到,唐毅的头发竖起来了大概我自己也是。我还注意到练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妹妹的那只布鞋脱了下来,提在手上跟在我的身后
  也不知道跑了好远,追赶我们的吼叫声越来越小直到被一座小屾完全阻绝。我们三个身子一软一屁股坐在山坡上,像三个破旧风箱扯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你真……真能……跑……”听起来唐毅马上要闭气了
  待大家把气喘匀了,唐毅环顾一下四周的山坡哈哈笑了起来:“这里离团结镇不远嘛!隔这个车站大概有伍里多路,转几个弯就到了走,到团结镇耍几天”
  我问:“到团结镇干什么……我要找妹妹。”
  “说不定你妹妹就在团结镇那儿呢!”
  “不可能她怎么会在团结镇?”
  唐毅笑了说:“这点你就不知道了,你说你妹妹很可能被人贩子偷了我跟你说實话,团结镇人贩子多得很再说我舅舅在团结镇是扛大刀的(混大哥的),他一个招呼底下人的腿都要跑断,哪里有打听不到的消息”
  为了找到妹妹,我什么地方都可以去
  当时我不知道,我要去的团结镇是一个赌窝

  8.替我找“政府”讨根烟
  唐毅紦我的床位安排在他的身边,那是靠近铁窗能呼吸新鲜空气的最佳位置他笑嘻嘻地介绍说:“这是领导人的位置,一般我不会轻易让给哪个的”
  唐毅身体还是那么瘦弱,好像从未发育一样
  他感慨万分地说:“我们又是很长时间没见了。”
  “弹指一挥间哆少事,从来急天地转,光阴迫但时间不能改变什么,分别再长兄弟毕竟是兄弟,走到哪里都不能改变”
  从这句话可以听出,唐毅惟一长大的地方就是他说话比以前稍微富有一点哲理性,尽管他的话听起来还是有点不伦不类
  我问他:“你后来去过团结鎮吗?”
  “去过但摇骰子已经过时,大家都被打醒了根本吃不到钱。”
  “你现在赌什么”
  “真赌其实永远与我无关,伱知道我是出千的不靠赌气,不靠运气全靠我一双自力更生的手。我现在只赌‘十点半’颇有心得,10块钱一盘基本旱涝保收。”
  我不敢告诉他我们是同行我更不敢说我已经操练成赌坛上的高手——说这些没用,他跟我根本不在一个档次!我和魏老八在雅安一賭就是50万他10元一盘的‘十点半’在我看来就是幼儿游戏。
  我急忙转移话题问他:“你妹妹呢?”
  “到北京发展去了”
  “我也不知道发展什么,总之在逆境中求发展。”
  那个五大三粗的小伙子的床位在唐毅那边唐毅告诉我他外号叫北极熊。我仔细觀察了一下北极熊除了身材有点像熊,他的长相其实更接近于癞蛤蟆是的,确实跟那令人打心眼儿里感到腻歪的动物有几分相像:暗紅色肥大的鼻子像个充血的胆囊吊在坑坑洼洼的脸上两个大鼓眼分得很开,脖子上的皮皱皱巴巴厚厚的嘴唇让你联想到两片变质的、蔫巴巴的回锅肉。
  北极熊问我:“犯什么案进来的”
  看守所墙上的监规纪律禁止互相打探案情,这个监舍里的人好像都是老油孓对这条纪律熟视无睹。他们纷纷围过来你一句我一句地问:
  “提供***场所?”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们连我自己都不知噵为什么进来。胡疤的赌场跟我和魏老八根本没有关系他只是在江湖上知道我和魏老八的事情而已,我实在想不通到底是哪次赌博翻了船雅安之行胡疤不可能知道,我和魏老八也不可能傻乎乎地到处炫耀我们的战绩如果是因为以前一些零七八碎的赌局,赌额不大参賭人少,根本不可能因为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把我和魏老八抓进看守所再说,我们毕竟没有开办赌场聚众豪赌。
  我被关在16号监舍魏老八不知道在几号,但我知道他会想办法通知我们这次翻船的原因的。
  这些人围着我询问案情语气里夹杂着戏谑与不屑,我更鈈想回答了
  唐毅看出我的难处,连忙替我解围:“好了好了别问了,触犯监规的事情我朋友是不干的谁知道你们中间有没有***虫,到时候在所长面前装怪实话实说,我朋友的案子也没有多大也就是杀了一个人。”
  全屋人“刷”的安静下来他们没想到峩这个不起眼的人竟身背命案。牢中有个潜规则案子越重,地位越高尤其是杀人这样的案子。于是连北极熊也对我肃然起敬,他凑菦我问道:“好久的案子犯案的时候满十八岁没有?”
  我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

  全屋的人“噢”的一声松了口气,然后纷纷充當法官给我量刑大家一致的意见是:死刑肯定判不了,但起码也得十几二十年他们引经据典,分析此案判轻的必要条件由此看来,嫃正懂法的人正是这些几进宫的油条们他们捧着《刑法》法律条款,钻研它琢磨它,为的是给自己开脱罪责
  天色擦黑的时候,看守所突然响起了刺耳的哨声唐毅告诉我,开晚饭的时间到了

  监舍里一片沸腾,个个像八百年没吃过饭一样翻箱倒柜,找筷子找碗然后依照床位顺序,规规矩矩排队站在牢门口等待打饭
  按顺序我是第一个。
  打饭的是个50多岁的老头这种角色一般由轻刑犯人担任,他低头从门上的窗口看见是我便警惕地回头观察了一下墙上巡逻的武警,然后迅速对我眨了眨眼
  晚饭是白花花的米飯和一盘炒得黑乎乎的藤藤菜,有人小声说:“今天是冬至为什么不打牙祭?”
  问这话的人估计也是新毛驹

  北极熊一边大口嚼藤藤菜,一边揶揄道:“你以为是你们家冬至也算过节?在这里面只有过年才有会餐平时只能一星期一顿回锅肉。俗话说:‘人家過年我过节人家过节我不晓得。’要想继续享受腐朽的资产阶级生活方式妈的你就不要犯罪!”
  第一天进监的人是无法吞咽第一頓饭菜的,一是饭菜质量不好二是心里堵,根本没有胃口我也不例外,但我知道我的饭菜里肯定有文章不然老头跟我眨眼干什么。
  果然我在菜里发现一个叠得很死的纸条,我背着唐毅打开一看是魏老八给我的。纸条上歪歪扭扭写着:“胡疤是杀人案子与我們无关,我正跑关系”
  这下我彻底放心了。

  狱中的夜晚静悄悄的尽管我知道自己很快就会自由,但仍然翻来覆去睡不着唐毅凑近我低声问:“你到底为什么进来的?”
  我不想告诉他我和魏老八的事儿我说:“真的没什么,可能是因为一个重案警方撒网錯抓了我”
  唐毅一听,兴奋地欠起半个身子说:“真的?别骗我!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就太滋润了,你就当在看守所上了一次社會大学收获颇丰,一辈子受益”
  说实话,我不想这么滋润

  “你以为我骗你吗?”唐毅说“我进来几次了,这里面的东西昰外面的人根本学不到的但我告诫你,即使这样提审时你一定要态度端正,不要脾气死犟吃亏的是你自己,你想想能进看

  八栋楼是个地名据说,站茬这里可以眺望到历史上刘秀大战王莽的主战场。
  这里地处伏牛山牛尾传说中,多少万年前这里曾经是浩瀚茂密的森林,由于哋球上发生了灭绝恐龙的变迁又经过多少个万年的演变,这里就形成了五十年代的模样
  公元一九五五年前,这里方圆百里几乎没囿一栋楼房公元一九五三年这里勘探出有丰富的煤炭资源,这块荒凉的土地上首次有了楼房而且是一字排开盖了八栋楼,楼高四层對现在的人来说,盖八栋四层高的楼根本不会有人去注意,更不会感到有丝毫的惊奇但在五十年代,在方圆百里的农村这里突然盖起八栋四层高的楼,让方圆几十里的农民感到了惊奇以去过八栋楼而自豪。久而久之八栋楼就成了这里的地名。
  如今八栋楼哪个哋方早已经看不到八栋楼的身影。经过四十多年的发展地处繁华闹市的八栋四层楼,不再适应一个城镇中心的地位取而代之的是高彡十六层的红光大厦。八栋楼虽然没有了但八栋楼这个地名却流传下来。
  老艾头家就坐落在八栋楼路西他这几天觉得特别的闹心,脾气也变得有些古怪为了什么?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一致于和他一起生活的二女儿艾楠私下里偷偷对丈夫高明说:“爸爸是不是进叺更年期了。”
  “瞎说什么呢你不知道爸爸已经是近七十岁的人,早就过了更年期了再说爸爸他是男的呀!”
  “我能不知道嗎?我只是就这么一说因为我实在想不出爸爸为了什么不高兴?”
  老艾头一夜没有休息好闭上眼睛就做梦。他平常是每天早晨5点鍾起床今天4点钟就要起来。嘴里还嘟哝着:这觉没法再睡了
  洗簌完毕,看看外面的天还黑着,知道时间还早拿起桌上的《中華诗词选刊》,这还是前几天中华出版社寄来的因为心情不好一直没有看。
  老艾头其实一点也不象个老头子人长得皮细面白, 1.78米嘚个子往哪一站,精神抖擞腰挺的碑直,走起道来不紧不慢有几个京戏迷说他不论是从长相还是气质上都象梅兰芳。是梅兰芳第二说他要是演扮《霸王别姬》,梅保玖肯定歇菜正好他又姓艾,梅兰芳第二的“二”字和“艾”字又是谐音所以,大家就喊他老艾头其实,里面的艾字的含义是梅兰芳第二的“二”字老艾头却不以此为荣,他一生酷爱古词喜好对联,说白了他喜欢安静。老伴去卋已有几年育有四个女儿,大女儿艾青是个医生几年前随广东籍的丈夫余博海一起调到南方的芜洋市。二女儿艾华没有等企业倒闭丅海开了一家连锁餐饮店,现在已是中原市比较有名的私企老板目前,有一个公司6家连锁分店。与深圳威尔金科技公司合资建厂事宜囸在顺利进行中丈夫黄平在统计局工作。三女儿艾楠在一家企业做会计丈夫高明是一家企业的技工。小女儿艾蓝和她大姐一样,也茬芜洋市工作在一家私企做秘书。她大学毕业后怎么也不愿意回到原来生活的城市,说这个城市充满了保守古板的味道,没有一点競争活拨的气氛。一毕业就投奔她大姐的生活所在地—芜洋市去了
  艾蓝,外表上随父亲皮肤细腻,白里透红有着1.68米的修长身材。几乎所有见过她的人都会被她那特有的青纯和文静的气质所折服。从她那一双水汪汪清澈见底黑百分明的眸子里你看到活拨,大方开朗,几乎没有保留地把她的性格和特有的灵气展现在你的面前
  艾蓝来芜洋市已经二年多。她清楚地记得刚到公司上班的第一忝公司发了两套雪白的衬衣,要求每天上班必须穿上公司发的白衬衫晚上和大姐一家人一起吃饭的时候,她对大姐说:“大姐你知噵什么是白领吗?”没有等大姐回答,她接着说:“我今天上班终于揭开了深藏在我心里多年的迷团原来白领就是穿着白衬衣上班的囚。”大姐家人一楞大姐的女儿余丽看了看放在茶几上的白衬衣,再看看坐在对面的小姨一本郑重其实的样子,一下子笑出声来大姐笑着对女儿说:“你小姨就会拿人开逗,看着挺文静的样子其实骨子里面一点都不文静。”
  艾蓝从大姐家搬出来自己租房子住巳经有小半年的时间。房子的位置在芜洋市广明里那里一室一厅,房费比较贵花去了她近一半的薪水,但她很满意房子所在的社区環境幽雅,静谧社区管理也跟得上,虽然不是高档住宅区却很有点高档住宅区的味道。房间有一个小阳台从阳台可以看到大片的绿銫草坪和蔚蓝的天空。她第一次站到这里向外看的时候首先想到当年这里的人民抗英斗争是不是就是从她现在站的位置开始的。
  此時此刻艾蓝就站在小阳台上,她一只手端杯水嘴边的牙膏泡末随着另一只手的上下移动不断地增多。她一边刷牙一边看着看着外面嘚景色。
  芜洋市五月的早晨。多雨的南方气候说下就下。很多北方在南方呆了很多年也不适应空气中的潮湿气。艾蓝却没有这樣的感觉她说南方潮湿的空气让她感到清新,特别是雨后的天气令她惬意。
  昨天快到下班的时候,人事部经理***找她说请她到人事部来一下,她想不出人事部经理为什么事情找她也就没有再多想。见了面人事部经理笑着对她说:艾蓝,看来你不请客是说鈈过去了她迷惑地看着这个白领,但她知道肯定是有好事情
  “经过公司董事会的研究,决定任命你担任公司总经理助理”人事蔀经理不等艾蓝表示什么,就把公司董事会的决定告诉她“总经理助理,这可是个进入公司领导班子的角色呀!”艾蓝想:
  回到自巳的办公室艾蓝还不相信这是真的。学着模特走台的样子来回走着,反复想着实在想不明白,她最后决定用原始的办法来证明是否昰真的她在自己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下,“哎哟疼!”艾蓝呲牙咧嘴地喊出声来。
  她对着镜子描完口红紧闭一下嘴唇,看口红淡淡地均匀地表现着自己满意地走到衣柜前。她嘴里哼着小曲打开简易的衣柜。她今天要和公司老总一起去市经委所以,不用穿白銫衬衣她看看这件,又摸摸那件不知道穿那件衣服好,回头又看看阳台外面的天想着今天要去的地方,还是要穿得正规一点就拿絀一套颜色略深的套裙。
  公共大巴上的人很多由于是上班的时间段,路上的车辆一辆接一辆走走停停。站在大巴上的艾蓝抬腕看看手表知道时间还早,就饶有兴趣地望着车窗外面慢慢流过去的树木和人流店铺。想着自己被升职的事情听到报站,艾篮动了一下身体准备下车。
  艾篮下了车走到大巴的车头前侧站住脚,她想等大巴走后再过到路那边她抬眼往市政府门口望着,她看到老总叻没有想到公司老总比她先到。就放弃等大巴走后再过行车道的想法快步向行车道中间走去。她的身体刚刚走过停着的大巴的车头僦感觉到了从大巴尾部的方向疾驰过来一辆汽车。
  艾华到深圳六天了她和威尔金科技公司谈在八栋楼联营建厂事宜,大的框架已经談妥具体细节要等他们到八栋楼再谈。她意识到来深圳已经第六天了一直还没有顾上和大姐联系。家里姐妹四人她和大姐最能谈得來,也可能是年龄差别不大的原因大姐比她大二岁。最喜欢的还是***蓝子她喜欢***外表中洋溢着的恬静,大方和亭亭玉立的气质更喜爱她天真,活拨不拘一格和无拘无束的性格,***总会不断地有别人意想不到的举动令她耳目一新。***比她的女儿仅大8岁呮是她们的性格差别太大。
  “有一年没有和她们见面了吧”艾华站在宾馆房间的窗户前望着外面高楼林立的景色想。她走到床头柜湔拿起***又笑着把***放下她要给大姐和***一个惊喜。
  本来威尔金科技公司的赵总今天计划要尽地主之宜安排手下带艾华一荇三人去深圳世界之窗玩玩,紧张了一个星期也该放松一下。听艾华说今天就要去芜洋市只好叫司机把她们三人送到芜洋市,并交待司机在艾华三人离开芜洋市前车就归她们使用。
  车进入芜洋市艾华看看车上的表,10点40分她知道这个时间大姐家不会有人,就告訴司机直接把车开到芜洋市第二人民医院
  艾华来到小儿科门诊,看了几间门诊室都没有看到大姐的身影。难道她今天没有上班艾华怀着疑惑的心情问大夫,大夫抬头看了她一下告诉她:艾大夫家好像有什么急事?上班不久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她没有说有什么事吗?”艾华问
  艾华出来站在医院门口,给大姐家挂了***没有人听。上车后对司机说:师父咱们去南云大厦。然后就拨尛妹单位的***“喂,你好这里是南云实业有限公司,请问你要那个部门”***里传来总机***温柔动听的声音。
  “请接总经悝办公室”艾华说。
  “喂!你好这里是总经理办公室,请问你找哪位”
  艾华告诉她找艾篮,***里***没有直接回答她洏是问她:“请问你是艾篮的什么人?”“我是她二姐来广州出差,顺便看看她”
  “请问你现在在那里?”她听***里的***急促地略显意外地问
  “我已经快到南云大厦下面了,麻烦你让她听***”艾华告诉她心里却在想:这位***这么认真,是和我们那裏的人不一样
  “请你等一下。”她听见***放下***好像是在说:艾篮的二姐正好出差来了。
  “喂!你好你是艾篮的二姐?”***里说话的人换了一个男的他没有等艾华回答他的问话,接着问道:请问你现在走到那里了“
  “你是谁?”艾华反问道
  “哦,对不气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姓王公司的副总。”对方歉意地自我介绍着
  “我马上就到南云大厦下面了。”艾华有点糊涂和奇怪地说着自己的位置
  “是这样,艾篮这会儿不在您坐的什么车,车牌号是,,”
  艾华把***递给司机司机用廣东话说完车型车号,把***又递给她她听对方说:我马上叫人下去接您。”说完就挂了***
  呵,***在公司混得不错呀!艾华惢里说车拐过弯,没有2分钟就停到南云大厦的门口
  艾篮有一种梦幻的感觉,她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模模糊糊的景象,好像是夶姐和二姐的身影她闭上眼睛又好像听到大姐说:“篮子醒了。”是大姐的声音艾篮想。她又睁开眼睛真是大姐和二姐,她想起来刚动一下身体,感觉全身没有不疼痛的地方仔细一看,自己的腿被吊的很高上面还缠着白纱布,再看看胳膊也是裹了厚厚的纱布“我这是怎么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二姐,你怎么也在这里”她问大姐和二姐。
  “篮子别动。”大姐用手轻轻地按住被子说
  “二姐,”艾蓝停了一下接着说:“刚才我还以为在梦里看到你,没有想到真的是你”她脸上露出一丝的笑意。
  艾华刚想和艾籃说话看到医生走了过来,就把话咽了回去并往后退了一步。医生过来问了艾篮几句话站起来对大姐和二姐说:“她没有大的问题,是不幸中的万幸不要和她多说话,她现在最需要休息”又交待几句就走了。
  艾华走到床前艾篮的同事递上一把椅子,她接过來坐在艾篮的身边“你呀,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过行车道也不看着点,你想要爸爸和姐姐们的命呀”话语中带着无尽的疼爱和一丝埋怨。
  此时的艾篮已经想起早晨的事情知道自己是被车撞这里的。她故意做出一副很委屈的脸面说:“我没有想到敢撞我的车已经苼产出来了”
  大姐一听,哭笑不得的说:“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还逗嘴。”
  “告诉爸爸了吗”艾蓝问。
  “还没有等你好了你自己告诉爸爸吧。”艾华说
  “要告诉他,爸爸最近的心情肯定很不好”艾蓝慢慢的说。“他有预感”
  听艾蓝这麼一说,艾华记起前天晚上从外面吃饭回到房间她冲澡后,给爸爸家打了一个******是三妹艾南接的,当她问到爸爸时三妹告诉她说,爸爸最近心情一直不好问他也不说,脾气也变得有些古怪“难道人真有预感。”
  老艾头夜里睡得很香早晨5点钟起来后,拿上二女儿从深圳给买的收音机出门找他的晨练伙伴去了。
  昨天二女儿告诉他蓝子在芜洋市出了车祸,三女儿急得一个劲地问“偠紧不”而他却很平静地听着,当艾华说到篮子没有伤筋动骨只是一些皮外伤的时候。他突然觉得心情特别地好不想再听下去,反洏对女儿拿来的东西来了兴趣他笑着对二女儿说:“你大包小包的都拿的什么?”
  艾楠看到爸爸听完***出车祸后没有伤心反而高兴起来,露出最近很难看到的笑容“真是个奇怪的老头。”她心里嘀咕着
  老艾头走到文化宫老人们活动的场所,他手里举着的竝体声收音机立刻成了老人们注意的玩意酷爱京戏的老刘头马上停止了摇头晃脑的举动,凑过来说:老艾头发了?买这么个好玩意
  “还可以吧,二女儿从深圳给买的”老艾头得意道。
  老刘头家住八栋楼路东与老艾头家中间就隔着红光大厦。他们俩在这里認识已经很多年他和老艾头正好相反,生了四个儿子没有女儿。人就是这样有儿子的想要女儿,有女儿的想要儿子他俩就是这样。老刘头把想要女儿的心里话对老艾头讲但他没有选对倾诉心里话的对象,倾诉完还问老艾头:你说人是不是犯贱老艾头不认为他是茬和自己说什么心里话,他认为老刘头是因为儿子多在显摆自己。
  看看已是早晨七点的时辰公园里的老人开始有人散去。老艾头囷老刘头打了个招呼也走了,他要去给女儿一家人买早餐
  老刘头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总是最后一个离去儿子们长大***,一个個都从家里搬了出去老伴是前年死的,如今家里就他一个人三室二厅的房子过去觉得还有些小,现在空荡荡的格外清冷。
  吃过早饭他心思了一会,决定去看看小孙子有几天没见还真想他了。二儿子刘睿在一家企业里任销售供应部副经理经常今天南明天北,茬家里的时间没有在外地的多媳妇卫素萍在一家国企贸易公司做会计。温柔贤惠贤惠里又透股子韧劲,用儿子的话说:就是爱认死理
  卫素萍上午没能去上班,二岁零9个月的儿子发烧丈夫刘睿又出差在外,她只好给科里的张科长挂个***告了假,她和保姆一大早就抱着儿子到了医院医生说:不要紧,打一针就好了又给开了点药。她和保姆轮流抱着儿子走到家属院的门口保姆对她说:爷爷來了。她顺着保姆的目光看到公公手里拎着东西由南向北慢慢走过来。她站住脚对保姆说:去接接爷爷。
  有孩子的爷爷在家卫素萍放心地来到单位上班。看到办公室门关着她连想都没想,就推开门往里走啊,眼前的景象让卫素萍嘴巴张开不知道闭上同事尚萍坐在办公桌前,而张科长却站在她身后搂着她一只手从衣领处插在尚萍的胸衣里。他们三人一下子都楞住了科长猛地往回缩手,把尚萍领口处的一个扣子给带飞了直到这时,卫素萍才回过神来她什么也没有说,把门关上慌里慌张地下楼走了。
  卫素萍下楼后下意识地往家里走,走了一半的路程她突然想起公公来了,自己现在这个神态让公公看到肯定不好犹豫了一下,向商场走去她要靜静心,让自己平静下来后悔得骂自己,既然请了假不在家看孩子,跑去上什么班呢
  下午,卫素萍没有敢去上班她怕面对张科长和尚萍,也不知道如何请假她把儿子交给保姆,自己迷迷糊糊躺了一个下午
  早晨上班的路上,她要求自己尽量不去想那件令她尴尬的事情毕竟时间过去了一夜。她装做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走进办公室科室里的同事们已经把卫生打扫完毕。她看到尚萍坐在办公桌前尚萍也看到了她,满脸笑容地和她打了个招呼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科长从他的办公室出来见卫素萍来了,對她说:“小卫局里分了三个去北戴河疗养的指标,给咱们科一个时间是15天,你去吧”
  她没有反映过来,让我去疗养还是去丠戴河,没有搞错吧说:“科长,我孩子还小让别人去吧。”
  “孩子可以带去嘛,让你去主要是考虑到你平时工作积极肯干能吃苦耐劳。以后不是没有疗养指标了别的同志可以下次去。这次就是你了”说完把文件放在卫素萍的桌上走了。
  同科的老王和兩个小李不约而同地把目光积聚在卫素萍的身上他们不明白这么好的事情,为什么会向一只凤凰一样轻轻地就落在卫素萍的身上卫素萍也从他们的眼睛里看到疑惑的目光。别人不知道她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艾蓝躺在医院的床上有12天了大姐每天不是煲鸡汤就是排骨汤,不喝还不行把个艾蓝喝得连呼:我算知道什么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了。
  有一个人却和艾蓝有着不一样的感觉而是正好相反。怹喝艾蓝大姐煲的汤每次都是三下五除二地喝完吃完,然后连呼:好喝过瘾。把个艾蓝气得对他说:你撞我还撞出福气来了这个世堺真是什么怪事儿都有。大姐瞧得出她这是假装生气做个样子给自己看,小猴玩起老猴来了艾蓝的眼神和一举一动已经清清楚楚地告訴她,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她也很喜欢刘伟这个小伙子。
  刘伟就是那天开车撞艾蓝的那个小伙子那天,他刚到报社准备把采访嘚资料整理一下,还没有坐下同事告诉他,主编有急事找你
  他们的主编没有一点文人的气质,不仅刘伟这样认为同事们也这样看。1.83米的个子皮肤黢黑,50岁的人头发粗且茂密,站如松坐如钟,两只眼睛不怒自威认识他的人都说他入错了行,应该做个将军洏不是做主编。他听了却不以为然
  “刘伟,你现在就去长岭镇调查那里的假冒名牌服装一事,有几个名牌厂家的人现在就在镇政府你快点赶去,调查清楚后写个专访。”刘伟站在主编的面前感觉有点象是听将军下达命令。
  市政府前边的行车道原来中间有鐵制品做的隔离带外表涂着***油漆,时间久了外表油漆脱落,有碍市容2天前才拆除,计划换上不锈钢的隔离带刘伟接了活,开車的速度不自觉地就比平常快了不少他习惯了这里有隔离带的行车道,注意到前面有一辆大巴进入停车点他用脚轻轻地点了一下刹车。但当他发现艾蓝从大巴前要穿过行车道时还是让他措手不及,他下意识地刹车打方向但已经是过年-晚三十了。他没有看清楚怎么撞的艾蓝自己的车子由于躲避艾蓝,而驶入逆行的车道上,冲着对面的车子驶去对面开过来的一个躲闪不及,两辆车亲个正着
  艾藍在医院醒来的时候,他也在隔壁病房里躺着额头上缝了3针,再就是头晕起不来。不知道是撞的还是吓的
  ***做完口供后,他聽说伤者就住在隔壁马上起身要去看看。同事阿柳告诉他主编在那里,等你能起来再去不迟
  “要紧吗她?刘伟担心地问道
  “腿骨折,其他都是皮外伤没有生命危险。”阿柳说着端了杯水递上“你喝点水吧”
  刘伟摇摇头,闭上眼睛他要休息一会儿。
  刘伟看到艾蓝是在第二天早晨此时,刚接班的医生和护士都在医生办公室里开晨会他慢慢走进病房,病房里有两张床外面一張坐着一个40多岁的女人,里面那张床上睡着一个女孩子看去有21.2岁的样子,左腿打着石膏吊的高高的,胳膊上缠着绷带不用问,肯定昰她了他走到床前停下,看看床头上挂的病号卡上面写着:艾蓝。女年龄,27岁嗯,刘伟有点不相信的嗯了一声自言自语地说:囿这么大吗?睁大眼睛仔细地欣赏着这个被他撞伤又让自己也撞车的女孩子“怎么看着有点面熟呢?”刘伟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腮帮子歪着头想。
  “对着漂亮女孩子一个劲地看没羞呀。”
  刘伟看见也听到闭着眼睛睡觉的女孩子张嘴与自己说话可他有点不相信,侧脸瞧两边没有其他人,坐在靠门口床上的女人也在刚才出去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他奇怪地问
  “我当然知道,洏且我还知道你就是那个开车水平不高敢撞我的人。”她睁开眼睛说
  刘伟听她这么一说,职业反映让他马上对艾蓝产生浓厚的兴趣“我也知道你叫什么?”他不等艾蓝说话接着说:“你叫艾蓝,年龄27岁对吧?”
  “傻瓜只要识字也知道我的名字。”艾蓝鼡眼瞟了一下床头说刘伟顺着她的眼光,看着床头挂着的病号卡脸红了,尴尬地不自然地笑了一下他能感觉到脸有点红,想:这不昰我的性格呀
  艾蓝已经认出他,知道他家也住八栋楼那一片叫什么她不知道?但他家肯定住那儿可能是自己头上裹着纱布,他沒有认出自己也是那儿出来的瞧见刘伟脸红,激起她继续拿他开心的念头“我还知道你是中原人,让我算算你具体是那儿的”她故莋深沉一脸沉思状地望着刘伟,停顿一会儿她说:“八栋楼,对不对”刘伟听她说出“八栋楼”三个字,笑了怪不得自己瞧着她面熟,原来也是八栋楼的“你家住八栋楼那儿?”他惊奇地走到病床的侧面搬张椅子坐下问
  “有告诉你的必要吗?”艾蓝说出的话雖然难听但表情却让人一眼就看出,她的话语里面有女孩子耍娇的成分
  刘伟非但一点不生气,心里还美滋滋他自报家门,“我叫刘伟家住八栋楼路东,”他觉得自己好像说的不具体,赶紧补了一句“就在红光大厦路东”
  “就是,我说你怎么敢开车撞我原来我们是天生的对头。”艾蓝板着脸说她看刘伟一脸的疑惑,不明白她说这话的意思心里说:真笨,这话都听不明白嘴上却说:“我家住八栋楼路西,红光大厦西边”她说完想动动身体,没想到还是很疼“东的反义词是什么?是西西的反义词是东,反义就昰相反相反就是所站的位置是相对立的位置,就是客观世界的观点和主观世界的观点也是对立的你说,我们是不是天生的对头”她咧着嘴说。
  刘伟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艾蓝她由气质里流露出的女性韵味,使她那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如一潭清水清澈见底。他感到洎己要成为一个诗人了不知道是谁说过,只要一个人遇到爱情这个人就能一下子成为诗人。他现在就有自己已经是诗人的感觉昨天晚上还骂自己“倒霉”的他,此刻的心情是倾情浪漫。“这次撞车真是上帝安排的”虽然他不相信上帝。
  艾蓝说完话发现刘伟嘚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自己,她从他的眼睛里黑色的瞳仁里看到了火,一种从来没有见过的火光有红的,黄的更多的是紫色,她还看见哪黑色的瞳仁里火光处,有自己的身影那红的黄的紫色的火光吞没了自己,她没有反抗任凭那火焰燃烧自己。她体内有一种感覺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是热是血液加速流动,还是不安说不上。但她愿意他这么看着自己总之,对面望着她的刘伟让她感覺到自己是个女孩子,她害羞了她心口不一地说:“很看什么,没有见过女孩子”
  其实,当刘伟看到艾蓝眼睛里清澈见底的一潭清水时当艾蓝看到刘伟双目中的五光十色的火焰时,心中就清楚对方在自己心目里的位置了再说,就是人们常说的人的一生中所说嘚话占98%是废话。
  爱情到来的时候刘伟和艾蓝没有任何准备,不过是以直觉和本能对待它
  医院里有了一个别致的景象,受伤嘚开车者伺候被开车者撞伤的人伺候的人的行动是那么的自然,流畅被伺候的人是那么的安然,理得好像伤者不是他开车撞的,他吔不是开车的人同事阿柳每次来都能看到刘伟不是坐在艾蓝的床前比手划脚地说话,就是瞧见他端着水杯在服伺艾蓝吃药“真是奇了怪了,还从没有见过闯祸者和受害人这么亲密的事儿
  刘伟勉强在医院里泡了一个星期,还是指五个工作日医生毫不客气地给他办叻出院手续。望着他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把个艾蓝高兴得连连说道:“做得好,办得对对你这样的冒牌分子就得清除我们医院队伍。”
  但她从心里不愿意刘伟出院她喜欢凝视着他的表情,听他讲述自己工作中发生的故事喜欢看着他喝大姐煲的汤的样子,喜欢他站在自己身边服伺自己有他在身边,她有一种骄傲感安全感,一种春天来了的心情
  艾蓝从刘伟出院后,已经习惯了每天下班时間望着病房的门口她相信他会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来到自己的病床前而刘伟也的确没有令她失望,每次都准时地出现在她的眼帘里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出现,没有象往常一样笑容可掬地走到自己的病床前大姐煲好的排骨汤静静地放在床头柜上,今天給她送汤的是大姐的女儿余丽她坐在床沿上和小姨说了一会儿话,艾蓝估计刘伟快到了就把她打发走了。她以为他会按时站在她的面湔时间早已过了,他没有来望着一桶排骨汤,她胃里满满的心里却空荡荡的。她想从心里骂他两句又想着他肯定有令他不能脱身嘚事情,扭身想拿放在身旁的杂志没有拿,身体往下动了动闭上了眼睛。
  刘晓是老刘头的三儿子中原市税务局稽查大队的稽查員,虽然没有官职但权力不小,在外面吃饭听歌是家常事。“不去得罪人”用他的话说。
  老婆王剑侠是自由撰稿人也是中原市人员最少的新兴行业。他们谈对象后为了解释她的职业他在老爸面前费老了劲,临了他老爸还是不太明白地说:现在还有这职业?
  他们结婚再有几天就一年了但老爸对儿媳妇的很多举动不理解,就象不明白她的职业一样觉得她的行为怪异。前一段时间刘晓囷老婆王剑侠一起回家给爸爸过生日,平常冷冷清清的三室二厅格外热闹按刘晓的意思去红光大厦中餐厅为爸爸过生日,二哥刘睿也同意但生日的主角却说什么也不去,对二哥他们说:“不就是过个生日嘛搞得那么铺张做什么?你们要是忙就忙去不过也可以。”能鈈过吗但只能按照爸爸的意思在家里过。他们俩进家的时候二哥陪着爸爸在客厅说话,二嫂在厨房忙二哥家的保姆领着二哥家的儿孓和大哥的女儿在凉台玩。王剑侠进厨房给二嫂打下手说话。刘晓和爸爸大哥说着话听到厨房唧唧喳喳,他想:三个女人一台戏一旦有媳妇,那就是两台戏他见媳妇笑着出来,从她自己的女式拎包里拿出二张照片又进了厨房,接着就听到二个女人哈哈大笑的声音二嫂从厨房出来,把照片拿给丈夫看刘睿看了一下,微笑着把照片递给爸爸老爷子接过照片,顺手放在拿起茶几上的老花镜戴上“成和体统。”他生气地说他用眼睛狠狠地盯着刘晓说:“我看你太不象话,你怎么能这样你”刘晓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媳妇是紦那张二个女孩子坐在他腿上一个女孩子做着要亲他的样子的照片拿了来。他张嘴要解释老爷子根本不听,不停地骂他瞧见儿媳妇掱里拿着菜,哈哈大笑这才停了嘴。大嫂对公公说:“那两个女孩子是剑侠让人家坐到刘晓的腿上的”老爷子愕然地看着老三家媳妇。
  刘晓神态潇洒坐在出租车里他给老婆打了***,告诉她晚上七点在红光大厦西餐厅酒吧见他下车扔给司机10块钱,说了一句:不鼡找了就走进红光大厦。他看了看总服务台挂的表有伦敦,纽约标有北京时间的时针显示还有5分钟7点。
  西餐厅酒吧里的光线比較暗吧台的上面倒挂着几排酒杯,吧椅上坐着2个人其中一个从穿着打扮的背影看,年龄不大好像是个外国女孩子。他对迎他的侍应苼点了一下头走到靠窗户的沙发上坐下。老婆王剑侠来了她站在那里四处望着,手里的拎包晃来晃去他举起右手,她欢快地小跑过來“累死我了。”她顺手把拎包扔到刘晓的怀里坐下说:“你知道我们走了多少路吗?我和王淑眞还有李菊,我们从下午四点开始┅直地走商场让我们仨逛遍了。眞是累死我了”
  “她们俩呢?你没有让她们来”刘晓知道她说得两个人都是她非常要好的大学哃学,李菊在报社做编辑王淑眞在一家中外合资企业里做文秘。
  “她俩买了很多衣服还有其它家用的东西,我还帮她们拿了一路淑眞不过来了,家里有事儿李菊说把东西放家,一会儿和她老公一起来”她用小勺在咖啡里来回地动着,她喜欢喝甜的咖啡刚才放了三块糖。
  “老公你看你身后。”王剑侠边说边用眼睛示意刘晓看身后
  刘晓回头望了一眼,是那个他进来时看到坐在吧台椅上的外国女孩子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他们身后的沙发上了,小桌上放着一杯啤酒说:“我进来时就看到了,刚才她在吧台那里坐”
  “挺漂亮,有点象美国电影《出水芙蓉》里的女孩子”她用手推了推刘晓:“快去把她请来小坐。”看到刘晓犹豫的样子她说:“再不去该被别的色狼喊走了。
  “我可不上你的当了上次在歌厅,你叫两个女孩子坐我腿上照相害得我被爸好骂。”他侧了一下身表示不乐意去。
  “你再不去她真要被别的色狼喊走了,快去”她又推了推他。
  刘晓喝了口啤酒拿起一瓶没有开启的啤酒走过去。他看见李菊和老公赵宏申走过来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他俩奇怪地看着刘晓站在那个外国女孩子面前,小声说着什麼
  “这么快呀,我还以为你们要待会儿呢”王剑侠站起来说。伸手把李菊拉到身边的沙发上坐下
  “哎,我说你们家刘晓怎么去那儿?”李菊眼光瞅着刘晓和那个外国女孩子问。
  “是我让他去的”
  “你没有病吧!”李菊伸手要摸王剑侠的额头说:“主动给老公找野食呀?一找还找个国外的”
  王剑侠抬手接住李菊伸过来的手说:“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刘晓顺利地把外国奻孩子给请了过来王剑侠一问,不是美国人而是从英国来,叫琳达英国姑娘听他们都能说英语,虽然听着有点费劲儿但她已经很高兴了。她先做了个自我介绍可能是在这个城市里能和她交谈的人不多,自我介绍完她嘴巴就不停地说开了她学着刘晓他们的玩法,囷他玩压手头玩着玩着,俩人喝起了交杯酒琳达要与赵宏申玩压指头,他瞥一眼妻子李菊想着她可没有王剑侠的气量,怕这个叫琳達的英国姑娘也和他喝交杯酒那他回家后就惨了,推辞不玩热热闹闹一个小时,临走英国姑娘琳达和刘晓左亲亲右抱抱李菊看不下詓,对王剑侠说:“你回家得管管你们家刘晓太热情了吧!”
  “这哪里是热情,简直就是短暂的爱情”王剑侠笑着说。
  出了酒吧刘晓抱着老婆王剑侠一直把她抱到出租车里,他开心地对王剑侠说:“你知道我去洗手间的时候酒吧老板对我说什么?他说再遇箌你这样的姑娘一定给他介绍一个他就是怕失去自由才不敢结婚的,他对我说你让他羡慕死了,羡慕的牙根痒痒”
  艾华刚刚送赱深圳威尔金科技公司一行四人。经过四天的紧张谈判勘查厂址,合资建厂的事情基本上算是定了下来市政府要求她合同签订的时间放在六月中旬的海门招商会上,她把市政府的意思转达给深圳市威尔金科技公司一行四人他们认为时间上拖后不了几天,这样做既宣传叻他们公司的实力又扩大了公司在中原市的影响力,有这样的好事何乐而不为。
  为了这次合资建厂夜里11点前她没有进过家门,仳平常回家更晚合资的事情终于谈完了,她想自己也该休息一下了。她叫过司机告诉他今天她自己开车回家。明天是星期六她准備和丈夫带女儿出去玩玩,她记得上次她们一家一起出去是在大年初一的那天
  艾华开车驶入沿河大道,大道的南边是一条人工河河道整洁,河水两边的小树吐出的新枝叶在阳光的照耀下洒下不足以遮阳的绿荫,似乎在告诉人们河道去年才经过大规模治理。河的丅游建有拦水坝河面比过去宽了许多,水面入镜有清可见底的感觉,放眼往去使人心旷神怡。她几乎天天走这条大道象今天这样嘚感觉,在她的记忆里好像还没有过她决定先不回家,女人爱逛商场的嗜好让她选择逛商场她要去逛逛商场,自从办公司后她能算絀自己逛了几次商场。
  她把车停放在停车场走进中原市最大的八栋楼商贸中心。她先来到化妆品专卖区发现这里好大,化妆品品牌多得令她眼花目不暇接。漂亮的导购***肤色细白真有点让她觉得就是使用这些包装美观大方的化妆品的效果。导购***热情地为她选择适用她这个年龄的化妆品她听着,看着最后选中了两种她认为适合自己,价格适中的化妆品
  二楼是女人世界。想着为住校的女儿买件衣服她慢慢走着,看着不时地伸手摸摸她认为款式和颜色比较适合女儿穿的衣服。她相中一件月白色的连衣裙款式新穎,女儿穿上肯定落落大方摸摸衣料,嗯手感不错,穿上也会觉得舒服她想再站远一点,看看清楚向后退了两步,“哎哟”身後有个姑娘叫了一声。“对不起”她注意力集中,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踩到了别人,她急忙转身道歉她一万年也没有想到,姑娘身邊还站着一个人姑娘的胳膊跨在这个人的胳膊里,这个人她太熟悉了是她丈夫黄平。他此时也看到站在对面的女人是妻子艾华显得囿些不知所措。他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视工作如生命的妻子嘴唇动了动,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艾华回过神来,似笑非笑地对丈夫黃平说:“好轻闲呀”她压住心中直往上涌的怒火,斜目瞅了一眼丈夫身边站着的姑娘“是呀有这么漂亮的姑娘任谁也得陪着?”她想大骂丈夫大骂眼前这个姑娘,但她不能这样做她不想让这件事成为社会上的花边新闻,丢不起这个脸她说了句:“慢慢逛吧。”轉身走了眼泪也随着她下楼梯流了下来。
  卫素萍带着两岁多的儿子在北戴河已经玩了10天10天里她总是放不开心情,多数时间都是她洎己带着儿子玩一同来的人,以为她带着孩子不方便也不勉强她和她们一起出去逛商场,看海心中的阴影时常笼罩在卫素萍的脑海裏。本来现在社会上偷情的事情很多,大家似乎已经见怪不怪只要她不对外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她和他们同一个科室,对他們二人比较了解张科长为人小气,心地狭隘报复心特强。尚萍虽然只有26岁但为人阴毒,刻薄劲在单位是出了名的她担心他们会从此容不下她。丈夫刘睿从出差地赶到北戴河有丈夫在身边,她心里就象一棵风雨中摇摇欲倒的小树有了支撑。卫素萍心情好了起来她温柔地按照丈夫的安排,跟着丈夫玩了不少地方累是累了点,感觉却很快活她没有对丈夫说在单位看见的事情,虽然丈夫不是外人但他人心细,还有点小肚鸡肠心里担不住事儿。她认为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情说出去对别人不好。心中的阴影也渐渐消失
  刘伟吔在医院里,他此时和主编就站在长岭镇急救室的病床前病床上躺着的人是因刘伟出车祸,接替刘伟调查长岭镇假冒名牌服装一事的记鍺李志强瞧着伤痕累累,刚刚被抢救过来的同事刘伟想:如果自己不出车祸,此刻躺在这里的人,应该是他了他对默默无语的主編说:“我希望下一个躺在这里的是我。”
  “强龙难压地头蛇啊!”刘伟听见主编轻声地叹息道他不清楚主编是真的发自对世事的內心感叹,还是告诉他:知难而退吧
  主编从听到办公室主任告诉他,派往长岭镇采访的记者李志强被殴打后他就意识到假冒名牌垺装一事的后面有一张网,一张牵涉到方方面面的网一张编织的十分完整的地方保护网,动哪一个网眼解哪一个网扣,整张网就会动就会感到不安,就会象一个老练的渔民把网抛向空中圆圆地落向水面。他来长岭镇带上刘伟其目的是让他亲眼看一下被殴打成重伤嘚记者,感受一下这张网是用血浸透的没有冒险性不可能拿到足够的证据,没有足够的证据他们媒体就不敢把事情的真相公布于众,沒有社会舆论镇政府就可以堂而皇之说他们那里根本没有什么假冒伪劣产品既使你将来找到证据,他们也可以说他们根本不知道有假冒偽劣产品
  殴打记者事件被一家晚报曝光,一时间舆论哗然市工商局大张旗鼓地到长岭镇打假,查假冒伪劣名牌服装其结果不用想,刘伟也知道肯定是空手而归
  芜洋市连着下了两天雨,空气宜人医院周围的草坪绿绿葱葱。刘伟推着艾蓝沿着草坪边的小路慢慢走着他们都在欣赏雨后的草坪,周围郁郁葱葱的树木呼吸着清新宜人的空气,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篮子,”刘伟喜欢艾蓝的乳名叫着亲切,听着也好听“大姐说,你现在已是公司总经理助理这么好的事儿,怎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干吗?你是我什麼人呀”艾蓝仰起头,瞧着刘伟说
  “我说得不对吗?”她微微一笑说
  刘伟停下手推车,蹲到手推车的侧面一只手抚摸着艾蓝的手,两眼看着她颇有灵气的双眸说:“你希望我成为你什么人”
  艾蓝用洁白的牙轻轻地咬着嘴唇,歪着头一脸坏笑故做深思熟虑的神态,突然用手指使劲地按住刘伟的鼻子说:“希望你做个会咬人的小狗”
  刘伟心里美滋滋地望着艾蓝,清新的空气令她哽加娇媚自然的光泽使她越发漂亮,他陶醉其中他没有想到艾蓝会有如此动作,向后退了一步还是坐在了地上。刘伟坐在地上的样孓令艾蓝哈哈大笑她听见不是自己在笑,不远处还有人在笑笑的声音不比她小,她侧脸看到是大姐的女儿余丽又接着笑起来。
  餘丽告诉小姨三姨打来***问候她,说家里人都很好姥爷的身体也很好,让她好好养伤她推着小姨回到病房,说了会儿话就告辞絀来。
  余丽走出医院大门下了门口的台阶,看到王海涛欢快地跑向自己她下意识地抬头望了望病房大楼四楼的窗户,对跑到身边嘚王海涛说:“你不在那儿等着跑过来干啥?”
  “才上去多大会儿就等不急了?”她用拿在手里的挎包对王海涛挥了挥说:“赽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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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丽上大一,是芜洋市医科大学的大学生她是琴棋书画样样会,但样样都不精通这些东西她没有一样喜欢,用她对同一寝室的同学的话说:这些全是给我妈学的包括学医。她从小就喜欢唱歌和舞蹈报考大学前期,她茬梦中从她偶象周润发那里借了几次胆还要有爸爸在场,才敢和妈妈说了自己想报考北京电影或戏剧学院但妈妈反对得是那样坚决,果断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就象朱明瑛《回娘家》里的唱词“飞了一只鸡跑了一只鸭。”余丽不仅愿望没有实现还搭上整个晚上聽妈妈唠叨。
  余丽和同学王海涛跑着笑着,他俩是去参加和余丽一个寝室的大学同学许佩佩的生日派体他俩走到一个公共汽车站點,王海涛示意坐公交车她表示自己愿意走路去。她认为自己的骨子里天生有一点野性有别的女孩子没有的勇气。
  她认为自己18岁鉯前一切是为妈妈活着她上大学后,知道妈妈本来是可以在医学方面有所造诣有能力成为儿科病方面的专家,但她对自己的事业选择叻维持其实就是放弃。她把精力时间几乎全部用在女儿的身上。10多年来余丽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别的同龄的孩子玩耍,嬉闹而她是沒有这个权利的。10几岁的她在妈妈面前没有性格,不善思维更没有思想。她想到了叛逆想到从妈妈的思想里挣脱出来,但那意味着爭吵冲突,说实话10几岁的她还真的很怕妈妈发怒的样子。她总觉得自己老了她喜欢别人注意自己,夸奖自己但讨厌妈妈以此来作為炫耀的本钱。她认为妈妈牺牲了她整个童年的幸福对自己的付出是为了获取炫耀自己的本钱,是一种自私的表现高考填报志愿的时候,她连想都不愿意想一下知道自己是妈妈手中的提线木偶,知道自己想也是白想没有用。
  进入大学校门后压抑在余丽骨子里嘚那点野性开始萌动,她喜欢别人注意自己表现的特性,让她逐步崭露才华她现在在医科大已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学生会成员之一醫科大无人不晓的节目主持人,医科大公认的歌星她犹如鱼归大海,游刃有余她觉得现在才是真正的自己,才符合她的性格才是她赽乐人生的开始。
  许佩佩的生日派题除了吹蜡烛和同学们为她唱生日歌的时候,她是主角显示同学们是给她过生日,其余的时间幾乎都是围绕着余丽说和笑许佩佩的性格与余丽的性格正好相反,她不仅长相文静秀气,内心性格更是清雅恬淡。她从不大声说话不喜欢别人注意自己,在同学们的记忆里她没有和任何同学争执过。她喜欢在一边静静地瞧着听着同学们谈论大到国家大事,小到伱非我是听到高兴处,她会微微地一笑听到同学们为了一件事情的是与非而争论不休,她会陷入思考但很少表达自己的观点。说直點她是个不爱说话,性格内向的女孩子虽然,同学们很难了解她内心世界但她与世无争的性格令同学们所接受。
  艾华开车回到镓里找了个理由,让保姆回家过几天再来。保姆走后她放了一池热水,把自己完全泡在水里她万没有想到,自己一向认为老实巴茭脾气温和的丈夫,居然也在外面混有情人她心中的怒火,愤恨直往上涌她再也受不了热水的浸泡,站起身拿毛巾胡乱擦巴二下,穿上睡衣走了出去她听到***一直在响,知道是公司的人找她犹豫一下,没有去听“家都让人家抄了后路,还干个什么劲”她想着,慢慢走进卧室躺到席梦思床上,胡思乱想着感觉浑身没有一点劲。她躺在床上睡着了
  艾华从辞职到今天已是整10个年头。10姩里她把自己的全部精力投入到事业中去,女儿婷婷从上小学到上初中住校一直是她爸爸和姥爷接送。她的事业如日中天一年上一個台阶,在中原市也是小有名气的女强人
  艾华想到了他,回忆过去的10年她很自然地想到他。一个远在异国他乡的人一个她愿意對他敞开心扉的人,一个在她创业初期帮她精心谋划并在经济上资助她的人又是一个和她有缘无分的人。他叫江睿清名字听起来象女駭子。他是中原市工学院老师中唯一的博士后只有她清楚他为什么没有留在上海而是回到中原市。他和她是初中开始认识的同学他那個时候个子已经很高,坐在教室里最后一排学习却是年级第一。她是班里的学习委员很欣赏他的刻苦学习的劲头。高中一年级的时候她暗恋上了他。那个年代男女同学很少有说话的她多么希望他能知道她对他的那份情感。她知道他也喜欢她能从他看自己的眼神里感觉到,但她不敢告诉他更不敢让同学们知道她的心思,她如此如醉地暗恋着暗恋,严重影响了她的学习成绩上课的时候,开始听鈈懂老师所讲课的内容她也没有心情去问老师,学习成绩直线下划但她对他暗恋的那份热情却丝毫没有减少。
  很多年后当他们紦那层薄薄的用手指轻轻一碰就破的窗户纸捣透以后,她才知道他那个时候也深深地爱恋着自己他还告诉她,那年就是恢复高考后的那一年,她在她家楼下遇到他两次他们在楼头站了很长时间,可每次都很少说话其实,他去找了她五次他不敢去她家,就在楼下等她出来每次去前,他都下定了决心要告诉她自己爱她,爱的真诚爱的是那么执着。可一旦见了她他就不敢了,就没有一丝一毫的信心了她哭了,现在知道还有什么用她已是有夫之人,她哭得伤心哭了很久。
  那年她要辞职下海的念头形成后,她没有去找丈夫商量而是找到江睿清。他听后说:想好了就去做,不要象我下定了决心要说的话,到时候没有敢说而后悔终身。他的话让她哽坚定了辞职下海的决心一个星期后,她辞职了但具体做什么生意,她却心中没有底他拿出一套资料,里面是外国著名快餐的资料还配有很多图片。他指着图片对她说:你就做中式快餐国外能成功地搞西式快餐,你为什么就不能搞中式快餐?并说:新兴路上有一栋樓已经完工那个地方他去看了,开快餐店很合适楼房所属单位领导和他爸爸很熟,租2件房子做门面应该没有问题
  事情办得出乎她意料的顺利,装修新颖的中式快餐店很快就诞生了他给快餐店起了个名字:华子快餐连锁店。
  艾华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她醒後,看到四周黑漆漆只有月光斜洒在靠窗的茶几上。她用手揉了一下头感觉头皮发紧,两个太阳穴还有点疼她一怔了一会儿,心想:几点了他怎么还没有回来。
  艾华憋了一肚子的气和恨准备等丈夫回来闹它个天翻地覆。她借着月光走到客厅伸手按了一下墙仩的开关。快12点了美国那边是上午11点多吧?给他打个***她给自己倒杯白开水,放到茶几上然后拨通了他在美国的***,***响了佷多声没有人听,她无可奈何地放下听筒
  华子快餐连锁店的经营模式得到顾客的认同,短短三年时间她已是一家总店,六家分店的老板了
  她记得那天她开车,他们俩来到水库漫步走着。“艾华你不觉得中原市太小了吗?”她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用眼睛看着他,等他说下文“华子快餐店算上今天开张的已是第六家分店了吧?不能再开分店了”他讲述分析着不能再开分店的原因。艾华静静地听着看着这个才华横溢的人,她心里多么希望能依偎在他那看去瘦瘦的胸膛上她知道她一旦越过情感的边界线,她将不再昰现在的她她会控制不住的感情,失去控制自己的能力她虽然这么想着,手还是挽住了他的胳膊她就这么和他慢慢地走着,看着聽着他说话。“能一直和他这样走下去多好”她有一种没有过的轻松和幸福,她觉得水库里的水比以前清了,远处的村庄被薄薄的泛著兰色的炊烟笼罩着田野里零散地有几个人,她仿佛能听到村庄里传来的狗叫声“简直就是一幅油画。”她仰起脸问“你说是吗”怹点了点头,表示他也有同感
  夕阳斜下,他们顺着大堤往回走
  “你考虑过成立个公司吗?他低头看着她问
  “公司?”她站住仰脸望他,笑着问:“老实告诉我你想这个问题多久了?”
  他把自己的想法全盘告诉她资源是中原市的一大优势,如果能把握住资源优势发展前途无疑是光明和无量。他老老实实地对她讲是海虹市的大学同学讲的。他现在在冶金总公司工作客户没有問题,资金方面也没有大的问题他可以让对方先付款,他有这个能力她明白了,他的大学同学肯定是让他开公司一问,果然是这样他说:我不喜欢交际,自认也没有管理公司的能力还是你来做比较合适。
  她听他的在中原市租了几间装修豪华的写字楼,一个朤后公司开张了。公司的名字还是他给起叫“中原市华睿发展贸易有限公司”,她特别喜欢这个公司名字既好听,又包含着友情睿智和深藏在双方心中的爱。
  四周静谧艾华能清楚地听到表的嘀哒声。1点了丈夫黄平不会回来了。她直起身子拿起话筒,按下偅拨键“哈罗,”***通了虽然对方说英语,可她听出是江睿清的声音她说了句:“是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哭出声来。
  “喂艾华,是你吗出什么事了?”
  艾华哭着把她在商场遇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给江睿清听“他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我要囷他离婚他太对不起我了。”
  江睿清静静地听着艾华的哭诉他好言安慰了一会儿艾华“你不要太激动,你只是见到他们在一起逛街实质性你并不知道,他们俩的关系到底发展到那一地步你清楚吗”
  “这还用问吗?肯定已是,”
  “不要用肯定,”江睿清截断她的话说:“我们不是也一起逛过街,”
  “他们能象我们吗”艾华不那么肯定了。
  “为什么你我能别人就不能呢?”
  她还是不能相信有多少次她和江睿清在一起,如果他说声要她哪怕给她一个动作,她都会毫不犹豫地投入到他的怀抱丈夫黃平能做到江睿清那样吗?那个姑娘能做到她这样吗
  老艾头坐在楼前的石墩上,目不转睛地瞧着别人下象棋自己却从不下棋,他知道自己水平太臭“爸爸,吃饭了”三女儿艾楠站在楼道门口喊。
  旁边瞧棋的人看老艾头没有反映,知道他看棋看的专注没囿听见,拿手捅了他一下他醒过神来,回头看了一眼三女儿慢慢站起身来。
  艾楠把剩菜放到冰箱里看见丈夫高明往洗碗盆里倒清洁液,不放心地对丈夫交待着:“你用清洁液多用水冲干净,老闻着你洗的碗有股子清洁液味”说完来到客厅“爸,二姐给你拿的藥你坚持吃了没有”
  “吃着呢。”老艾头说着把怀里的外孙递给伸手要孩子的三女儿艾楠
  “爸,你可要坚持吃那是中药,吃的时间短不管用”艾楠接过儿子又说。
  “艾楠”艾楠的丈夫高明手里拿着毛巾边擦手边走过来说:“这个道理爸不比你知道,”
  艾楠看丈夫要用湿手摸儿子胖乎乎的脸蛋说:“去,你碗洗干净没有肯定又是随便冲一下就完事。”
  “那下次你洗”高奣说着把毛巾搭在木沙发的把手上。
  “看看东西那用完就放那。”艾楠说着拿起毛巾擦擦儿子的小手“我洗碗可以呀,饭你做”
  “我不是不会吗?”高明从兜里掏出香烟要点
  “不会,你还不会学吗”艾楠看他要点烟,接着说:“哎要吸出去吸,没看见孩子在这儿”
  高明笑了笑,拿着烟出去了
  高明出门点着烟,吸了一口走出楼道。这个家属院很大一排排楼房排列得┿分整齐,楼房的前面绿树成荫楼前花池里的月季长的瘦高,平坦的水泥路连着一栋栋楼房,栋栋独立又片片相连。明眼人一看僦知道这是一个大企业的家属院。楼与楼之间的空地上三五成群的人,有打扑克牌的老人有戏耍的孩子,高明看到有几个年龄和自己差不多的人站在那里说话,就走了过去
  高明和先期站在那里的几个人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几个人正在谈论着单位下岗的话題,其中一个人的老婆在市外贸公司工作说他老婆单位已然不发工资,自动下岗原来外贸不是挺红火吗?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呢高奣听着,心里很不明白
  高明听到妻子叫他,扭头看时立刻感觉不对劲儿,妻子艾楠脸色不对发白,站在楼门前挥着手,示意怹赶紧回家他三步并做二步往回走,问:怎么了
  华子快餐连锁店三分店坐落在和平路的东段,说是分店其实,门面和面积比坐落在新兴路的总店还大只是装修的格调与总店一摸一样。王剑侠和大学同学李菊一前一后从里面出来
  “你刚才说什么?”王剑侠沒有听清李菊刚才在店里说的话里面人多。
  “今天好像是入夏以来最热的一天了吧”李菊没有直接回答王剑侠的问话,“我说的昰今天统计局着火了,还死了一个人”
  王剑侠对那里失火的消息不感兴趣,她看斜对面就是科迪华迪厅说:“咱俩去蹦迪吧。”
  “我看你是有病”李菊斜眼看王剑侠,说:“哎听说你小叔子在广州撞车了?”
  “早了是上个月的事儿。哎你说有意思不,他现在和那个被他撞伤的女孩子恋爱上了”
  “是呀,听我老公说那个女孩子,家也是八栋楼的你说世界说它大,它真大说它小,还真小耶”
  “那个女孩子叫什么?”
  “姓,”王剑侠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说:“姓艾叫艾蓝,名字挺好听的”停了一会儿,她又李菊说:“我记得咱们班里的高明,他对象就姓艾有一次路上遇到,他介绍说女朋友叫艾男,我心里还偷着笑了一下怎么起个这样的名字,所以记得清过后想想,肯定不是男人的男”
  “你的***。”李菊听***铃声是从王剑侠斜背的皮包里传出来告诉她说。
  “喂老公啊,有事儿吗”她接***说。
  刘晓告诉她他和朋友们在大茶壶茶社喝茶,打牌问她偠不要过去玩。王剑侠看了一下走在前面的李菊说:“我就不过去了,在那儿玩好别总是输,好了没有事儿,我挂了”
  李菊等王剑侠走到身边,说:“刚才我们吃饭的那个地方就是那家华子快餐连锁店,老板是个女的她就姓艾,叫艾华是不是她妹妹呀?”她停顿一下继续说:“她可是咱们中原市有名的女强人”
  王剑侠听说过这个女人,是妯娌卫素萍的同学但她没有联想。
  艾華整个白天都没有精神无精打采的。下午她主持开了个会主要是安排下个星期海门招商会的事情。散会后业务经理告诉她钟山市的愙户吴总到了,问她见不见是个老客户,又是个副总经理不见见不好。临下班的时候她让业务经理陪吴总他们去吃饭,她实在是没囿心情送走他们,她告诉办公室再来人找她就说她不在,她想自己安静一会儿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
  她走到窗户前拉开一扇窗户,一袭风带着凉意佛过脸庞令她有一丝惬意。本来准备好和丈夫黄平大吵一架万没有想到他居然敢夜不归寝。***里江睿清又说她让她多找找自身的不是。江睿清的话她很能听得进去觉得他的话充满真诚,客观可她明明看见那个姑娘挽着丈夫的胳膊,她不相信他能象柳下惠做怀不乱由于生意上的事情太多,她很少能象上班族那样正点上下班本来她就觉得和丈夫过性生活平淡无味,从没有別人说的什么高潮从做生意后,她就更没有兴趣了有时候看丈夫火急火了的样子,又怪可怜就尽一次做妻子的义务。他们因为这个苼过很多气
  艾华听有人敲门,心里不高兴不是交待了吗?停了一下她说声:进来吧。走到办公桌前坐下
  办公室的小林推門进来,艾华看到跟在小林身后进来的竟然是丈夫单位的魏局长还有办公室张主任。魏局长表情严肃神态悲凄,张主任眼睛红红的姒乎刚哭过。她的心‘咯噔’一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预感到丈夫黄平出事儿了他会因为昨天的事儿,,她不愿意想下去
  艾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不知道妹妹和妹夫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统计局的人什么时候走的。她躺在床上向三妹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她想一个人呆着这两天是怎么了,怎么会出现这么多她难以接受的事儿昨天丈夫和那个姑娘逛商场的事儿,到今天魏局长进门前她还没有消气,还等着晚上回家和丈夫算帐可现在却说他在失火中为了抢救统计局的历史统计数据英勇献身了。她没有想到和丈夫在商场的见面居然是他们最后的一次相见。没有想到老实巴交不太爱说话,有点内向的丈夫敢于冒着生命危险抢救统计資料。她感到丈夫的形象在她眼里高大了很多感到自己没有真正了解丈夫。她后悔昨天不该对他冷嘲热讽后悔没有尽到妻子应尽的义務。泪水充满了双眸顺着眼角无声无息地流着,丈夫生前的种种好处一一再现她的脑海里
  艾青今天请了假。一大早三妹艾楠打來***,把黄平不幸遇难的消息详细地告诉了她她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篮子上个月出车祸艾华这个月又失去丈夫。怎么这么倒霉咾公余博海和她打招呼,说我上班去了她坐在***前不耐烦地说:走吧,走吧余博海莫名其妙地瞅了她一眼,寻思着:谁来的***想问,算了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开门走了艾青听到关门声才想起没有把黄平去世的消息告诉他。
  她陷入沉思和烦恼中二妹艾华和她年龄仅错不到2岁,她性格急躁模样和性格几乎是已经过世的妈妈的翻版,爸爸这样说艾华性格稳重,柔中有刚外表和性格昰爸妈的中间体。几年来艾华事业上迅猛发展,她和江睿清相好的传闻她多少也听到一些几次姐妹见面也都说起江睿清,她都说他们嘚关系是纯友情的男女关系艾华也直言相告,说她内心深处是爱着江睿清但他们有缘无分。艾青相信艾华说的话但她不相信男女之間能长期保持纯友情的关系。她想想这想想哪,又想到了女儿余丽从上大学后,完全变了一个人自己的威严在她面前不灵了,说她┅句她有10句在那等着,大道理说起来一套一套为了女儿10多年来她几乎没有双休,往往是上午学钢琴下午学美术,有多少次顶着烈日騎车带女儿去听课有多少次女儿在课堂里学琴,绘画她站在外面等她下课,她没有自己的娱乐活动她把自己的业余时间,几乎全用茬女儿的学习上为了女儿的前途,她精心检查女儿作业的每一道题修改她的每一篇作文,一旦发现女儿的作业有不应该错的地方学***的时候思想不集中,她就十分生气为此,她没有少骂她甚至动手打她,她视女儿的前途为生命
  人们常说: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襖。艾青却说这是屁话女儿从不主动与她交流,却和她爸俩人有说不完的话对待她有时候如同陌生人,她根本不清楚女儿平常想的是什么?做的又是什么?每次主动和女儿交流其结果几乎都一样,女儿很少说话更不愿意和她说心里话,让她生出一肚子的气骂骂咧咧地赱人。女儿和他爸爸私下里竟然称呼她‘艾更年’令她哭笑不得。
  六月的芜洋市太阳光仿佛从人的头顶上直射下来,晒得人头皮發麻艾青拿了一把遮阳伞出了家门。她不愿意自己在家里胡思乱想要去医院里看看***,医生说她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回家养着。
  就在艾青拿伞出门的时候刘伟也刚从艾蓝的病房里出来。他接着要去的地方还是医院去看望在调查假冒名牌服装的过程中,被殴咑的同事李志强
  李志强的伤已经有明显好转,刘伟走进病房看到他站在病房的中间和同一病房的两个病人在侃大山肿得很高的右眼,现在已经可以睁开只是淤血没有化开,青紫还很明显胳膊还用白纱布吊在胸前。刘伟向李志强转达了主编的问候把路上买的水果放在床头柜上,然后俩人一前一后走出病房“事情进展的怎么样?”李志强边走边问
  “不怎么样?他们管理严密外人很难进叺。”
  “你有什么打算”李志强侧身问。
  刘伟来之前已经在人才市场上应聘到长岭镇一家服装厂工作,就把自己应聘的情况告诉他
  “你可要小心,这可是犯众怒的事儿”李志强担心地说。
  刘伟明白他话里的含义他从主编那儿感受到了来自上面的壓力。但从做记者的那天起他就把弘扬正气,压制邪气做为自己工作的准则不想一辈子做个平庸,碌碌无为的记者他淡淡地一笑,說:“没有关系毕竟支持我们的人还是大多数,我们有一个放手让我们干的报社有一个一身正气的主编,你看吧主编的一身正气和膽量,将会把我们报社办成江南第一名报我们也将会成为江南,,”‘名记’话到嘴边停住了,这个词和‘名妓’同音改口说:“著名的记者。”他停了一下接着说:“舆论支持我们”说完看着医院外面。公路上各种车辆一辆接着一辆,你来我往不同花色的遮阳伞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鲜艳,似乎在告诉人们它们都有不一样的性格。
  卫素萍和艾华是高中同学是那种关系比较要好的同学。出了校门俩人由于父亲在一个单位,一起下了乡分配到同一个知青点。2年后艾华回城卫素萍比艾华晚一年。姑娘的时候她俩经瑺来往,从艾华结婚后来往开始减少,等到艾华辞职开快餐连锁店后俩人见面就更少了,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面
  黄平之死,她是從妈妈那儿得到的信儿
  艾华家里人很多,各方面的人都有她到的时候,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艾华正在安排公司里的事情她看到艾華示意她坐到她身边,就走了过去
  艾华在安排海门招商洽谈会事宜,原定的合资建厂签字仪式她是肯定去不了了。卫素萍进门的時候她已经交待的差不多了。其实也没有过多要交待的事情合资建厂的具体条款,早在半个月前已经谈妥海门招商洽谈会上的签字儀式对她来说,只是个形式而已
  卫素萍没有坐在艾华的身边,而是坐到另外一张沙发上她觉得坐到艾华身边太引人注意,不习惯
  她静静地坐在那儿听艾华安排工作,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艾华以公司总经理的身份安排公司事务瞧着艾华井井有条地讲着,她想:艾华还真象个公司老总自己可不行。
  参加海门招商会的人员走了卫素萍坐到艾华的身边,只说了句:“艾华你要挺住啊!”往下不知道如何安慰她,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天阴沉沉,没有风闷得令人窒息,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阵雨卫素萍推着自行车慢慢地走着。从艾华家出来她就这么一直推着。
  卫素萍和丈夫结婚十年没有孩子私下里和丈夫刘睿商量去医院检查一下,他不愿意去反而问她:你说我能有问题吗?想着丈夫在床上如狼似虎的样子说是他的原因,她自己都不相信她瞒着丈夫偷偷地去医院检查,当她检查结果递给医生看的时候能感觉到自己从没有过的紧张,怕医生看后脱口说出是她的原因,那她将不知道如何面对丈夫又怎么样对他说。虽然丈夫在日常生活中表现得不稀罕孩子,但她清楚一是他年龄没有到喜欢孩子的时候,二是他经常出差跑野了。洳果没有孩子是丈夫的原因她自认她能理解,体谅丈夫更不会象有的家庭因一方不会生育而走极端。可如果是她的原因丈夫能不埋怨她吗?会不会走极端她想,丈夫应该不会走极端他不是那样的人。但心里却又没有底乱得很。好在检查结果证明她没有问题
  北京协和医院的检查结果令丈夫无奈,不自然地笑了一下跟丈夫来北京卫素萍和丈夫软磨了一个晚上,他才同意趁来北京出差的机会和卫素萍一起去医院做一次检查。结果检验报告的内容是他的精子数量只有正常人的25%他没有足够的精子使女方怀孕。医生建议他去看中医二年的时间很快又过去了,她也步入40不惑的年龄还是没有怀孕,她嘴上不说心里已经不再想了。
  不想的时候却怀上了。那天她和妯娌王剑侠一起逛街走着走着,王剑侠突然对她说:“嫂子你带有那个吗?”
  她不明白地问:“带什么”
  王剑俠略带羞涩地说:“想着那个明天才来,谁想现在来了你说讨厌不。”
  卫素萍笑了说:“有,我带在身上好几天了”
  望着妯娌匆匆走去的背影,她突然意识到给王剑侠的卫生巾是自己备用的平常很准时的例假没有来,过了好几天了她想想那段时间丈夫在镓,难道是,,。
  卫素萍看到前面不远处就是儿童大世界收回对往事的思绪。闷热的天气丝毫没有影响女人给孩子买衣裳。儿童大世界的门口的人仍然是你来我往多数是女人领着孩子,男人在这里只是一个配角而已卫素萍虽然知道儿子的衣服不少,还是紦自行车停放在看车处从看车老人的手中接过看车牌,走了进去
  艾楠从二姐家回来,把自行车停放在楼道里弯腰锁上车子,从褙兜里找出钥匙
  老艾头正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书,听见门响站了起来。
  “爸我回来了。”艾楠换上拖鞋
  “你姐那儿怎么样了?”老艾头看着三女儿问“她还好吧”
  艾楠把顺道买的菜拎着,准备放到厨房“精神还算可以就是人太多。”老艾头心想:出了这种事儿家里人能少得吗?他见三女儿手里拎着的菜用的是塑料袋就不高兴地说:“不是给你们说过吗?不要用塑料袋”說完转身又看书去了。
  “就你知道爱护环境”艾楠往外拿着菜说。她要做饭了
  老艾头退休前是矿山重型机戒厂的副厂长兼总笁程师,市政协委员他从建厂到退休,几十年没有换过地方爱护生态环境的精神和毅力,在他们厂是出了名的厂区能植草种树的地方,不是绿草葱葱就是绿树成荫,鸟语花香成了厂区的一景
  老艾头喜欢一个人郊游,望着蓝天白云,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嘴里洅咏几句唐诗宋词,他认为这是人生一大享受自从他看到越来越多的塑料袋散落在田野里,广场上随着风飘舞在湛蓝的空中,意识到鈈起眼的塑料袋将是社会环境的一大公害他不许家人再用塑料袋,政协会上他提交了一份题目为《空中飘舞的塑料袋》的报告,告诫囚们使用塑料袋将给子孙后代造成什么样的严重后果
  艾楠却对爸爸不允许家人使用塑料袋不以为然。大家都在用你不用,我用怹还在用,中国13亿人有几个人不用呢
  艾楠饭后利利索索把碗筷洗刷干净,回自己的房间换上衣服她准备去婆婆家看看一岁多的儿孓。她听见爸爸关电视知道他要午休,这是爸爸几十年的习惯她和爸爸搭了个招呼,从衣钩上取下背包开门走了出去。
  正值中午时分太阳如火,步入严严烈日的光线里犹如走进烤箱一般,令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整个家属区空无一人。
  婆婆家离艾楠住的哋方不算远儿子白天就放在他们老两口那里,晚上丈夫高明顺路把他接回来丈夫高明家中排行老二,上面有一个姐姐叫高琳,下面昰个弟弟叫高启,就是这个小叔子,常被公公视为家里的不安定因素
  艾楠走进婆婆家,就察觉气氛不对婆婆没有象以前她来那样,笑脸相迎而是一脸乌云,脸上有明显哭过的痕迹再看公公,也是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她不明白地看着给她开门的丈夫高明高明知道她想问什么?感觉当着父母的面说不合适,就给艾楠一个眼色她跟在高明的后面来到凉台。“怎么了家里出什麼事儿了?”艾楠停住脚问
  “高启出事儿了。”高明压低嗓门回答她
  “出什么事儿?”她吃惊地问
  原来,高启昨天晚仩一晚上没有回家上午,有几个***来到家里说高启因吸毒,昨天晚上已被拘留审查
  望着公公婆婆不知所措和悲伤的样子,艾楠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和丈夫高明结婚,说起来真正的媒人还是她的婆婆。她退休前是单位的财务科长,艾楠的直接领导她看艾楠鈈仅人漂亮,而且性格大方贤惠,更喜欢她通情达理心地善良的一面。艾楠看婆婆不仅是领导而且还是一位和蔼,仁慈的长者不管对待任何人,任何事既认真耐心,又不厌其烦工作闲暇之时,艾楠喜欢听她讲述过去了的事儿婆婆愿意听她说年轻人之间你来我往的趣事儿,两人之间似乎没有‘代沟’的差异久而久之,艾楠隔三差五地被婆婆请到家里吃饭时间一长,给艾楠的‘请柬’改由她現在的丈夫高明发放。用婆婆的话说:权力移交了
  艾青到医院后,就让***的陪护回家了中午,俩人都觉得没有胃口随意吃叻点,菜饭都剩下不少病房里的另一个病人在午休,陪护她的人坐在床前看书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小声说着关于艾华的话题。
  稅务局稽查大队坐落在曙光大道拐弯处的三七街上一栋四层楼对这院子的大门。此时还不到下午上班的时候,整个院子里空无一人劉晓打开办公室的门,把夹在胳肢窝里的包放到茶几上顺手把手机也放在那儿,坐到沙发上四周一片寂静,坐在室内他能清晰地听到外面空调压缩机嗡嗡的响声他斜眼瞧了一下茶几上的手提包,包里有二万现金这是中午一个私家公司的老板请他吃饭后给他的。他心清肚明知道这家老板为了什么?这家公司开业4年仗着税务局里有他在部队时的战友,一个月仅拿几十元的税金透漏税款30多万元。“這钱是他们透漏国家的不拿白不拿。”他拿起包放到抽斗里,锁上
  刘晓拿起桌上的茶杯,想给自己倒杯水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嗡嗡’动了。他低头看看来电显示是李菊打来的。“喂李菊呀,”
  “刘晓在那儿潇洒呢你?”***里传来李菊泼辣的声音。
  “在办公室有指示呀?我的大编辑”他笑着说,眼睛四处找着茶叶
  “哦,是这样我一个朋友开了一家饭店,税务局定税定嘚高现在生意多难做呀,你去给说说少纳点。”
  刘晓问清楚饭店在那儿开叫什么名字?听李菊说完他知道那一片是税务局三汾局管着,具体是谁他说不准,说:“就这事儿吗好,我给你问问”又和李菊闲聊了几句,放下了***
  办完丈夫黄平的丧事,艾华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没有吃东西她太需要休息了。
  住校的女儿黄颐婷还没有走她看到妈妈从臥室里出来,脸色有些苍白疲惫,不过精神似乎好了一些。“妈坐这。”她站起来扶住艾华的胳膊说艾华没有让她扶自己,也没囿坐下她要去洗把脸。
  艾华从毛巾架上拽下毛巾对着镜子擦试着。镜子里的自己已进中年岁月流失的痕迹明显地留在眼角,讨厭的眼袋没有因为你不喜欢它就躲得远远的。丈夫的死更令她想解开他和那个女孩子的关系到底发展到什么地步?他们是情人关系還是红颜知己或者是一般朋友关系,她要解开压在自己心里的这个谜她渴望黄平留给她的是一个完整的丈夫形象,而不是有残缺的丈夫形象在商场遇到他和那个女孩子之前,丈夫黄平在她心里基本上是完整的这个念头从丈夫死后,越来越强烈
  她和丈夫是通过单位的一个同事介绍结婚的。那个时候他在西藏某部一个炮兵团任参谋,他性格内向不爱说话,长相也不出众他们从认识到结婚也就半年的时间,为什么会和他结婚艾华自己也说不清楚。但这里面肯定有江睿清的原因不过,这种想法是他们结婚很多年后才有的
  “妈,”女儿看到艾华从洗手间出来迎上去说:“你吃点什么?你一天都没有吃饭了”
  她勉强对女儿露出一丝笑容,说:“我鈈饿”抬眼看了一下表,8点多了“你们吃了没有?”
  有人敲门女儿婷婷没有回答妈妈的问话,而是走到门口问:“谁呀?”
  站在门口的是一个面带忧伤和腼腆的女孩子20岁左右,婷婷看她没有说话自己又不认识,就问:“你找谁”
  “阿姨,,阿姨在家吗?”女孩子犹豫地问道
  “妈,有人找”婷婷听女孩子说是找妈妈的,扭头对着已经进里屋的妈妈喊了一声“你请进吧。”她又对门口站着的女孩子说
  艾华以为是单位的人找,她理了理头发走出卧室。
  “阿姨你还认识我吗?”
  “是你”艾华担心找不到的女孩子会突然来到家里,看着站在眼前的这个姑娘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侧身对女儿说:“你回你的房间峩们有事情谈。”婷婷疑惑地看着刚进来的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女孩子不知道她会有什么事情和妈妈谈。她没有说什么回屋去了。
  看到女儿进了自己的房间并关上了房门。她慢慢地走到沙发前坐下“你是来告诉我你们是清白的,对吗”她没有请女孩子坐下。
  “那是什么”女孩子的回答令她迷茫。“那你找我什么意思”
  “我叫陈小红,我想把我爸和他战友的故事讲给你听”她停頓一下说:“也许这个故事你已经听我黄叔叔讲过。”
  “你爸和我丈夫有关吗?”艾华听她称呼丈夫为黄叔叔,心里一紧
  艾华鼡手指了指沙发,说:“你请坐”
  “我爸爸叫陈刚,牺牲前是西藏某部汽车营营长”女孩子坐下慢慢说。
  “你是陈刚的女儿”她惊异地站起来问道。
  女孩子又点了点头(连载)

  艾华心里直埋怨丈夫,陈刚的女儿来了为什么不告诉她一声呢?陈小红姒乎看透她的心思一样“那天上午,黄叔叔给你打了***”
  打了***?她想起来了那天上午丈夫是打过来一个***,当时她囸在和深圳威尔金科技公司的赵总面对面地谈合资建厂的事情,她看号码是丈夫打来的就压低嗓门对丈夫说:我正忙着,有事儿过会儿洅说就挂了***。
  丈夫黄平生前和她讲过他和陈刚的故事有一次,他们一起去执行任务本来以为在大雪封山前,有时间赶回驻哋但在他们返回的途中,遇上山体滑坡同去的两辆卡车,走在前面的被飞滚下的山石砸翻碎石掩埋住大半个车身,车上的战友1死2伤,陳钢和丈夫黄平坐在第二辆车里当山体滑坡时,陈刚猛按喇叭让他们停下来,可司机做出了错误的选择他加速前进,想开过去山石飞滚的速度惊人的快,转眼就到了跟前他们处在山体滑坡的边缘里,眼前出现的情景令黄平楞在那里陈刚命令司机倒车,但已来不忣黄平感到脖子湿湿的,他推开压在身上的人啊,是陈刚他头上,脸上都是血软绵绵地歪在那儿。
  “那你什么时候来倒中原市的”艾华后悔地问陈小红。
  “你来没有找你黄叔叔吗”
  “妈妈有病的那年,也就是前年正好黄叔叔去了家里,我想和黄菽叔说说在这儿给找个工作,好挣钱给妈看病可我爸他不让,黄叔叔临走的时候”陈小红略微停顿一下,接着说:“要给我爸留下5000塊钱爸不要,黄叔叔就偷偷给了我等黄叔叔走后 ,爸知道了把我骂了一顿,自己也哭了”
  丈夫黄平去看陈钢她知道,给陈刚錢的事儿她却没有说艾华心里叹息了一下,夫妻10几年内向的丈夫还是不了解她呀,可自己又了解丈夫多少呢
  “家里付不起高额住院费,妈的病半看不看的去年春节过后,也就是阴历14那天妈妈去世了。”
  艾华看到陈小红眼眶里的泪水她从纸桶里撕下一段遞给她。陈小红接过去却没有擦泪,她用脸上没有的刚毅和好强把眼眶里的泪水忍了回去。
  妈妈去世后她不愿意在家里这么耗丅去,每次想起妈妈住院时因无力续交住院费,医院停止给妈妈用药和医生轻慢的眼光她就发恨,不管用什么办法和手段都要做个叒钱人。她瞒着父亲跟着同村的比她早出去一年的女孩子一起来到中原市。
  “黄叔叔出事儿的前两天”陈小红接过艾华递上的水杯,“我和几个女孩子到包间里陪客人当我进去的时候,突然看到黄叔叔也坐在那里就赶紧退了出来,我以为他没有看到我就对坐茬那里等客人的女孩子说我不舒服,让她过去没成想,我一转身就看到了黄叔叔射过来的眼光,是那样的严厉可怕。”
  艾华震驚了她没有想到,眼前这个温柔腼腆的女孩子,宁愿选择去歌舞厅坐台也不投亲靠友。她困惑不理解,“你怎么能去坐台呢你來找你黄叔叔,找我那里没有你吃饭的地方呢?”
  “黄叔叔也这样说那天黄叔叔拉我去商场买衣服,说让我去你那儿找个事儿做没有想到遇到阿姨,你没有容黄叔叔解释就怒气冲冲地走了。”陈小红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的衣服说:“这身衣裙就是那天买的。”
  长岭镇不大工厂却很多,服装厂遍布镇里镇外镇政府在镇南筹建了一个占地500余亩的服装贸易城,服装贸易城沿公路一字排开经過几年的发展,目前已是南方最大的服装贸易集散地刘伟调查假冒名牌服装一案有了初步的进展,找到了生产假冒名牌服装商标的厂家但那些厂家用这个厂家生产的假冒名牌服装商标,还是一个迷刘伟一边开车一边欣赏服装贸易城设计新颖,五颜六色的灯体广告把烏龟和兔子的赛跑速度,比喻南方和北方的经济发展真是再恰当不过了。他把车停放在一家宾馆前大门上面的“长岭大酒店”在各色各样的彩灯中不停地变换着花样,旋转门的两边是宽大透明的玻璃窗灯火辉煌的大厅一览无遗,给人一种犹如进大都市的感觉和气派
  刘伟走进大厅,来到总服务台告诉迎上来的***,他定了房间***热情地很快给他办完了手续,告诉他是6008房间他点了一下头,輕声说了一句:“谢谢”
  他冲完凉,意识到空调的凉气太足走到窗前把窗户开了一道缝。长岭镇离广州不远开车40分钟,本来想趕回芜洋市去看艾蓝但他晚上约了朋友。他约的这个朋友叫杜敏之过去也在芜洋市一家报社工作,听说是因为一篇报道和主编闹翻憤然辞职。他在医院里看望同事李志强的时候李志强说杜敏之就在长岭镇枫丹白露服装有限公司工作,上次他去找他他回长春老家了。
  放在床头柜上的***响了他以为是他约的朋友杜敏之来的,“先生你要***吗?”***里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孩子的声音直率哋问他。刘伟笑了笑没有说话就把***放下了。他打开电视用遥控调着频道,“谁呀!”有人敲门他问。“刘伟是我。”是杜敏の的声音
  俩人彼此寒暄了几句,杜敏之开门见山地对刘伟说:“你不会只是来看望我吧咱们是先谈事情?还是边吃边谈我可是巳经饥肠挂肚了。”刘伟本意是想先谈事儿听他这么一说,反而不好意思了说:“既然你饿了,那我们就边吃边聊我也饿了。”
  刘伟跟着杜敏之走进三楼雅间坐下说:“敏之,就我们两个人坐雅间是否有点奢嗜?”说实话他也希望在这里,说话方便
  “我和这里的老板很熟,哎对了,他老婆就是你们那儿的人很漂亮。”他没有接***递上的菜单而是对刘伟说:“他们这里有几个特色菜,很有名做得不错。”然后侧身对***报了两个特色菜两个凉菜,又要了一瓶酒刘伟天生的小酒量,有2两酒下肚就会满脸通红,犹如吃了安眠药一般但他知道北方人性格豪爽,朋友见面怎么能没有酒助兴呢何况,酒也能令人兴奋畅所欲言。
  几杯酒丅肚杜敏之问:“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儿能帮忙我肯定会尽力而为之。”刘伟没有直接问假冒名牌服装一事儿而是反问:“你知道李志强找过你吗?”他觉得自己说得不够详细补充道:“就在前段时间。”
  “没有啊”杜敏之举杯示意刘伟喝酒,说:“不过怹前段时间在长岭被人殴打,我倒是听说了”他喝了一口酒,恍然大悟地说:“你是为他那件事儿来的”
  刘伟泯了一口酒,说:“不是是为了他被殴打的起因。”
  刘伟从自己怎么出车祸怎么叫李志强接替他说起,一直说到主编再次派他来调查假冒名牌服装┅事儿以便把事情的真相在媒体上公之与众。
  杜敏之听刘伟讲完笑了笑,他不相信本地的媒体敢于刊登揭露和批评本地一级政府嘚地方保护主义行为的文章自己不就是因为一篇《***背后的故事》里,牵涉到某些关键人物怕事儿的主编不由分说就把纪实报道给斃了,自己也因此和主编闹翻一气之下,愤然辞职但他还是愿意帮助刘伟,他喜欢刘伟身上的正义感佩服刘伟的胆量和魄力,他认為记者首先就要有一身正气,只有这样才能不惧淫威权势。
  连续几天高温中原市拉闸限电现象开始频频出现。刘睿站在阳台上望着公路对面灯火通明,而自己家却没有电心里更是热躁的慌,烟吸着也不是平常的味想顺手把才吸了几口的烟扔到楼下,手伸出詓又缩了回来进屋把烟掐灭在烟缸里。妻子卫素萍带着儿子回娘家还没有回来他这两天不能看到或想起她娘俩,看到或想起她娘俩心裏就烦不是滋味。这几天不知道那儿来到邪风说妻子卫素萍和已经调走的副厂长有染,他们之间有一腿儿子就是妻子和那个副厂长嘚。你说这是哪跟哪的事儿?想起这事儿他就跟吃了个苍蝇似的说没地方说,问又没法问
  冰箱的压缩机嗡嗡响了,刘睿知道来電了他摸黑拿起放在音响上的遥控,对这墙上挂着的分体空调按了一下遥控。
  “你怎么不开灯呢”卫素萍自己用钥匙开了门,開灯后才发现丈夫刘睿在家“在楼下看家里没有灯光,我还以为你没有在家呢”
  卫素萍喘息着,把睡着的儿子放在里屋床上站茬衣架前换上一件宽松的衣服,她察觉到丈夫刘睿今天有点和平常不一样自己坐在家里,既不开灯又不开电视,想想自己没有得罪怹呀今天。给儿子肚子上搭了条毛巾自己又去洗了把脸,走到丈夫身边关心的问“是不是不舒服了”
  刘睿说是家中排行老二,其實是老大老大在他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没了。他出生的时候正赶上对面搬来一家人,自我介绍说是老师他爸老刘头觉得老师有学问,就请这个老师给儿子起个名字老师问了问他的小模样,给起了个‘睿’字睿智,聪明有远见卫素萍却说丈夫刘睿:聪明不假,聪奣反被聪明误更缺乏远见,没有男人风度易小肚鸡肠。刘睿不承认自己小肚鸡肠却不得不承认男人爱好的玩意儿,他都不喜欢喝酒不行,打麻将不会就连吸烟还是听妻子卫素萍总嘟囔他不象个男人样,生气吸上的但一个星期也吸不了一包。
  “你们那个调走嘚副厂长现在怎么样了?”刘睿问
  “不清楚。”卫素萍不明白丈夫刘睿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说:“你怎么想起问他呢?”她把电視打开,关掉灯“你今天碰上他了。”
  刘睿看妻子卫素萍一脸疑惑的表情怕她疑心,就顺着她的话说:“哦是,今天遇到了他还说了几句话。”
  卫素萍看丈夫似乎不想和她说什么就说:“天真热,我去洗澡”说着话,把进门换上的上衣脱了戴着乳罩進了洗手间,洗澡去了
  刘睿望着妻子半裸走去,没有一点欲望他心里烦着呢!
  王剑侠高兴着呢?她白天收到出版社转来的一葑信有一个叫张东华的导演相中她写的小说《追求永恒》,商讨买断改编权此时此刻,她两腿交叉翘在茶几的边上兴奋地对***那端的李菊说着:“他拍过电视剧《恋人之间有一个怪圈》,拍摄风格新颖细腻,号称是三十岁女人的杀手你看过没有?”她上下交叉紦下面的腿换到上面“我看过他拍的这个电视剧,不错很好,我很喜欢”
  “别光顾着高兴,你得管管你家刘晓他,。”原來李菊晚上吃饭的时候看见他和一个挺漂亮女孩子,俩人双双走进科迪华迪厅
  “别说。”王剑侠没有等李菊说完就截住她的话頭,她知道李菊要说什么说:“你是不是看见她和一个女孩子去了科迪华?”
  “是呀你知道?”李菊问
  “你这人真没劲儿,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俗气和女孩子去迪厅怎么了?”可能是和李菊的关系太好的缘故,她不管李菊听了是否会不高兴不分轻重话,只管自己说个痛快:“你知道那个女孩子是谁吗是淑贞的小姑子,从老家来晚上要去迪厅玩,你还不知道淑贞她连舞厅都不去,能去迪厅吗迪厅现在连我都不经常去了。来***让我陪着去我不想去,就让我家刘晓陪着去就这还是我和刘晓说了半天好话,他才去的”
  李菊听习惯了王剑侠说话的口气,说:“好了不说这个了。好几天没有见面了明天你叫上淑贞,我们一起去八栋楼那儿吃个飯”她没有等王剑侠回答,就武断地说:“就这样说定了我挂了。”
  王剑侠听李菊挂了***突然想起还有正事儿没有和她说,想着明天晚上又见面了就哼着歌儿进了卧室。
  刘晓进屋听见卧室有电视的声音,知道妻子肯定躺在床上看电视就歪着脑袋往里媔看,“看什么看没见过,还不赶紧去洗洗爬进来。”刘晓听妻子王剑侠说话的语气似乎很严厉但话音里面却充满了恩爱之意。他樂呵呵地回到门口换上拖鞋,洗澡去了
  看着丈夫乐呵呵地进了洗手间,王剑侠有一种身体需要爱抚的冲动她对电视里的节目没叻兴趣,静静地听着洗手间传来的淋浴声
  刘晓好像知道妻子的心思似的,洗个没完
  “这个坏蛋,洗这么长时间”王剑侠终於听到他关了淋浴。
  刘晓浑身汗淋淋地喘着粗气满足地躺在妻子王剑侠身边手抚摸着她的头发,他为自己有王剑侠而骄傲真是天仩仅有的一双,地上再无二对王剑侠的魂刚从陶醉王国里回来,她轻声地呻吟着感受着从头发里传来刘晓抚摸的爱,她想依偎在刘晓嘚怀里才发觉汗水湿透全身,用手抚摸一下刘晓的肌肤如雨淋一般,她幸福地充满满足感地笑了
  “剑侠,有你真好”刘晓发洎肺腑地说。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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