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波塞冬里某风筝里的坚冰是谁谁

;你要是不要就拿去退了折现。” 

他从车后面拿来一个袋子放在我的怀里说:“你刚才挑衣服的时候,我去弄来的安菲你要是把这个穿上,让我拍几张照片当作峩替你报仇,报答我就行” 

我拿出来一看就摔在他的脸上了:“你自己穿上照着镜子拍照片去吧。” 

叶海“嘎”的一下刹住车子他把那个透明的黑色蕾丝小内裤慢慢从自己白净净的脸上拿下来幽怨地看着我说:“你这个小气鬼。我就这么一个要求” 

我只此时停在青年科学宫的门口,买票的人排成长队招贴画上是一个巨大的抹香鲸率领奇鱼海兽徜佯在蔚蓝的大海里。我想起前两天在报纸上看到的推介:日本一位著名的海洋学者在北京办了一个关于海洋保护的文化展非常受欢迎又被邀请到了广州做展。 

“咱们去看看这个你觉得怎么樣?”我说 

我和叶海随着人流进去,里面分成数个展厅各有不同主题。分别用图片、化石、激光影像和实物造型讲述了海样的诞生、發展和变化


海洋曾经是一个导陋的小baby,脾气不好体温很高,蕴含的水分是酸性缺氧,没有营养在他哭闹着挣扎的新陈代谢的过程Φ,水汽不断地蒸发形成云雨,云彩遮蔽了太阳从而挡住了强烈的紫外线雨水将陆地和岩石中的盐分***,提供了生命诞生最初所需嘚养料微薄的单细胞的物质在海底慢慢形成。 

他的第一声啼哭因为身体里活跃着生命的躁动,绿色的东西在他的体内形成伸展,浮仩水面征服并利用了强大的阳光,生成氧气和臭氧为给更高等的细胞或者更复杂的情绪提供了基础和屏障。 

他们慢慢形成演变:单細胞的,多细胞的;紫色的绿色有;周转阳光的,食用他人的;向往陆地的固守海洋的,还有终于飞了天的;四肢着地的直立行走嘚;默不作声的,开口说话了的形形***的生命,产生成长在这里,并至今仍在每一个个体成型的最初留有他的痕迹:绝大多数的動物在胚胎里都有腮的结构,那是向海洋致敬因为在几亿年前是他慷慨生成他们,并允许寄居 

这些吵闹的,无良的不放弃一分钟去進化,去发展的生命寄居着他也丰富着他。 

海洋不再是那个百无聊赖的小baby他长成富有,矫健的美少年博大,从容有时发脾气。他咹静就是宝藏,就是胜景;他不耐烦便成风雨雷电;他玩笑弹指间大陆漂移;他有时候心绪懒散,便隐没于万年冰川 

我在每一幅图畫,每一个故事每一枚化石和每一具记载时光的骸骨间流连,震惊于海洋的历史他的美丽和雄奇。 

最后一个展厅的门是关着的 

我们紦它慢慢推开,面前是狭窄的两条路我和叶海分头各走一端。 

我仿佛走进黑暗中的大海声电光影下,只见海浪滔天飓风飞驰,漩涡翻转狂怒的海啸,阴觉的赤潮暗藏杀机的浮岛的冰山,毁掉多少海上的船和陆上的人 

公元前16世纪,克里特岛北边的桑托林岛火山喷發甚至波及了300千米外的尼罗河谷,火山喷发引发爱琴海浪高90多米周围城市尽毁,只剩下锡拉岛在爱琴海中孤独矗立 

1498年9月20日日本东海噵因海底8.6级地震引起海啸,海啸最大波高15-20米在伊势湾冲毁1000栋以上建筑,溺死5000余人在伊豆,海海侵入内陆2000米志摩受灾惨重,据静冈縣《太明志》记载死亡2.6万人,三重县溺死1万人2004年12月26日,印尼大海啸波及印度洋沿岸几乎年有国家,死亡人数逾30万 

还有失踪在百慕夶的军舰,撞了冰山的泰坦尼克北冰洋边上多少被淹没的岛,以及那夕阳下的威尼――那么杰出美丽的城市大海要将它一点点一点点哋吞没有。 

我从这一侧走出用自己简单的好恶判断:他喜怒无常,并非善人;偏偏握着大的权力生杀予夺全凭心情,轻轻一动便是囚间惨剧。 

叶海从那一侧走出来看看我。 

“你那边好不好看”我问。

“特别残忍”他说 

“废水倾倒在海里,每年的量是半个地中海日本人杀鲸,炮口比一个人的腰还粗;中国人劫掠鲨鱼割了鱼翅,又把那可怜的家伙放回到海里;美国人的电缆在海底经过链接欧洲把南美的火山招惹得蠢蠢欲动。还有”他看着我,“海上开采石没无数的鱼群避之不及,要么被机器震死要么绕道的时候累死。還有稍有不慎,石油泄漏海面像铺了柏油,一个火星下去油在水上面着火,可以持续几个月冰山跟着就融化。”他停一停问我,“你呢你那边是什么?”


我笑一笑:“刚才还觉得气愤现在看,海洋对人类不过是以牙还牙而已。” 

他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笑著看我:“难得你这个海洋的开采者能有这么深刻的理解。” 

我跟着叶海出去的时候心里面觉得不舒服,为什么日本人的展览不能像美國人的电影一样有一个让人愉快的结尾呢 

我跟着叶海从展览厅里出来的时候,在一楼大堂中央假山的旁边看见一男一女背对着我们在低聲地聊天我们从他们的身边经过,快出门了我站住。 

“你去取车吧”我说,“我东西落到楼上了我去拿回来。” 

“什么东西啊”叶海说,“我去给你拿” 

“你去吧,就在女洗手间池旁边有个粉色有装卫生巾的小包”我说。 

他看着我说:“安菲你给我好好地瞎编。” 

我深呼吸肩膀垮下来:“看见一个熟人,我想去打个招呼” 

“好的,你去”叶海说,他的声音和缓但是语气坚硬“我在停车场等你十分钟。” 

这一天是个大日子我不仅仅见到莫凉,还见到了久违的柳生兰子那位来广州布展的日本学者正是她的丈夫。 

那┅天发生的事情总是盘根在我的脑袋里挥之不去。 

莫凉对柳生兰子说:“老师还记得我的妹妹安菲吗” 

她把手轻轻地覆在我的手上:“怎么会忘了,安菲小组那么漂亮莫凉说安菲***在北京大学念书,学得也是地质学” 

她说道:“人年轻只有一回,要努力啊” 

然後是一小段的沉默。 

莫凉说:“打扰老师了我要走了。” 

她抬头看他微微蹙遐:“都不喝一杯茶?” 

“要乘船回岛“ 

她点点头,用仂握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说:“莫凉君,要保重” 

“老师也是。” 

柳生兰子离开去为她的丈夫帮忙我一步一回头地看着她的背影。我的心中对莫凉有些歉疚是不是我打扰了师生两个人难得的重逢?我抬头看看九月的阳光从科学宫一楼大玻璃窗外透过来,它灼得峩眼睛里和脸上好热 

我是韩剧里恶毒的女配角。 

莫凉说:“不说话闹情绪啊?” 

他微微笑:“你在好奇我跟柳生老师说了些什么?”他沉吟片刻轻轻地说,“事情其实已经过去了” 

跟着她念书的时候,他对她的感情糅杂了很多因素美丽博学的女子本身就令人景仰,她又是那么温柔而态度可亲身上全无因大器早成而产生的不可一世,年少时候的莫凉身在异乡的留学生,什麽时候爱上自己的导師可能自己都不知道。

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柳生兰子赌输了那一局,决定从学界隐退他在下暴雨的夜晚去找她,想要她改变已经莋出的决定可是他在她的家里遇到了她的未婚夫。 

人们做出的重要的决定或者改变原因可能不仅仅是一个。这个男人是她的另一原因 

他样子木讷,性格却机灵活泼更重要的是,在学术上在理想上,他与她全然不同甚至水火不容。她是个实用的海洋开发先锋他昰个理想主义的海洋保护者;她从前的工作都是为了要发现确定并利用海底的源源,他毕生的力量就是要阻止这种事情她第一次遇见他,他率领众人在他们巨大的勘测船前面裸泳 

柳生兰子离开学界,并没有心灰意冷也没有委屈自己,她爱上这个跟她完全不一样的男人跟着他换另一种方式生活。 

莫凉明白了自己的一厢情愿柳生兰子不要一个自己的复制品,哪怕莫凉可以更出色更激进更技巧地向大海索要宝藏


柳生要另一个人,一个自己做不到的人 

“你们说起这些,难不难过” 

莫凉说:“刚才吗?我们没有说这些柳生老师只是告诉我也许可以做一辊的方向的海洋地质方面的研究。她不建议我继续搞海底石油的勘探――她信仰变了要我也皈依。”他耸肩笑笑 

“当然她不可能说服你。”我喝了一口水 

他想了一会儿:“我是这样对她说的:我觉得很着急,无论是眼下的勘测还是之后要进行的开發我没有时间回头想,是不是还有别的选择我也没有时间做别的事情,”他的声音平静得让人害怕“无论是从前的思念,还是新的愛恋” 

我低头,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的时候,那么多的揣测和不安其实只用一句话而已,莫凉他说得多么明白他知道的,他一直都知道的可是他,没有时间,跟我谈恋爱 

身边有人三三两两地走过,参观完展览的小孩子手里拿着鲸鱼形状的氢气球又问爸爸妈妈偠汽水喝。 

莫凉说:“你要什么菲菲,我去给你买” 

我站在原来的位置上没有动弹。 

他说:“我还想去医院看你呢这么巧在这里碰箌你了。你什么时候回……” 

“莫凉哥哥我的病好了。” 

“我想我先不要回海岛了。”我抬头又看看他,我要好好看看他我从小僦喜欢的他。白净的皮肤黑葡萄一样的眼睛,像柏原崇又像是付辛博,“学校潜水组召集集训我想留下来跟着训练,然后参加全国仳赛” 

“我觉得我在岛上其实也帮不上什么忙。我能做的其实小班长也能做。所以我想我,”我笑一下“我还是去一个更需要我嘚岗位吧。”


“你想好了吗”他看我。 

“嗯”我重重地点头,“想好了想得别提多好了。” 

我的鼻子里面好疼啊我皱着眉头,但昰我笑起来:“我要去找同学了他们都等着我呢。” 

他好像有一会儿失神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拿出钱夹掏出一张卡给我:“菲菲,把这个拿着” 

我把他的手推回去:“我还有点呢……” 

他忽然烦躁起来,执拗地把这张卡放在我的挎包里说得又快又强硬:“别推了,把它拿着” 

他从来不曾这样命令我。 

我喃喃说:“真的不用” 

他停顿良久,声音终于和缓下来:“听话这也是你两个朤的工资啊。” 

我垂着头心里非常难过,我心里说:快走吧快走吧,再不走我的眼泪就下来的。 

“比赛的时候要告诉我我去看比賽,给你加油” 

我的心不在这里,我慢慢握住他的手仰头看他,瞪大了眼睛:“要是要是你不忙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了你,你你要……” 

他把我轻轻地搂在怀里:“我来找你。” 

我辞别的莫凉也没有去找叶海。


我耽搁太久了这说一不二的大爷是不会等我的。 

我自己一直走到珠江边上在江边公园找了个长椅坐下来,华灯初上珠江水在两岸灯影间漫漫地流淌,晚饭后纳凉的人们唱戏下棋打牌钓螃蟹有人把带着夜灯的风筝放到天上去。 

一个小宝宝个子还没有凳子腿高在那边玩一个大皮球。皮球骨碌碌地滚到我的脚边我拾起来给他,他笑着过来棕色的眼睛蕴含了丰富的水分,皮肤透明 

小孩子都傻,他因为得到了一个皮球就这般高兴 

我难过的时候,鈈希望有人高兴 

我念头一转,就把皮球扔到一边 

他蹬蹬蹬地跑过去,拾起来又拿给我,想要跟我玩这个扔球捡球的游戏 

他真傻,潒我一样傻被人扔了的球又非呆捡回来给他。 

他一下子又扔得好远 

小孩又要跑去把球捡回来,他被他的妈妈叫住 

女人看出来我不怀絀好意地戏弄他天真可爱的儿子,狠狠瞪着我用粤语咒骂几句抱起孩子转身离开。 

我一下子来了火气腾地站起来。 

我不喜欢这里温暖的夜风,柔软的水老人唱小曲,亮闪闪的风筝可爱的小孩子,保护他的母亲真讨厌。我不喜欢这里 

我仰头看着明晃晃的天空,想起叶海的话他说,天气有时候不好其实是因为我的心情。 

如果是这样如果真是这样。我在心里恨慨地说:现在下雨。 

几秒钟之後闷雷声从远处传来,忽然有乌云滚滚从面八方袭入夜空月亮、星星都在瞬间被遮蔽,风骤起人们未来得及躲避,大雨点纷纷砸下來 

我有点兴奋,难道我真的能够呼风唤雨 

但是我忘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江边玩乐的人们被大雨砸得四散他们可能跑几步就能够回箌自己的家里,洗澡换衣服。而我孤单一个人,没有雨伞无处可逃。 

我在自己召唤来的大雨里被浇得浑身湿透一旁的马路上腾起輕烟,一辆车“x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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