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划过天空动态图你的周围开动你的小脑筋的小制作过程写出来与大家交流交流吧

雷狮在其中必须要归功老师的笔仂这样的人物过分描写心理活动,其实是并不明智的做法原文通过第三者视角来叙述的方式,于我个人来说更有四两拨千斤的意味,力道十足雷狮不为人鱼肉死亦不惧,狂傲不羁的性情中人可以说十分叫人心动了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系列第五篇,前面的文自己翻乐乎老抽,不发链接了


20000字+我挑战的最高难度的故事,轻微坠机有些逻辑混乱不要深究,出本时我会修的w


此系列重点是一个新字為了把老梗写出新意,不限刀糖


CP:雷安瑞金 雷安偏重。



伊卡洛斯追逐着太阳代价是燃烧了翅膀。


普罗米修斯盗取了火焰结局是被囚禁在山崖。


或许光明才是引人堕落的东西追逐它的结局总是有点绝望。


可它就在那里闪耀着,星辰和钻石动人心魄。


今天我要讲述這样一个故事一个关于两条人鱼寻光的故事。



海洋历 20000年 人鱼帝国发射出了第一艘载鱼飞船海洋一号它成功突破了超深渊海洋带,在离海平面6900米的地方留下了自己的痕迹


海洋历 20015年 航天科技得到极大的发展,人鱼帝国成功发射第二艘载鱼飞船这次它抵达了深渊海洋带的仩层,那里依然一片漆黑尖牙鱼的嘴轻轻触碰飞行员的玻璃窗,那是一个安静的问候


海洋历 20040年 航天科技取得突破的进展,这次他们的飛船来到了深海层这次飞行员有了重大发现,他发现了一艘疑似外海生物留下的飞船残骸留着在里面一本有着奇异文字的书籍。


经过各方专家鉴定解读这文字属于外海文明,经过几十年的奋斗人鱼成功制造出了这一类文字的破译器,但是当破译器完成后等待着他們的是更多的谜团。这个故事名为《海的女儿》讲述的似乎也是人鱼的故事。当专家们破译到“她的眼睛是海一样的碧蓝时”所有的權威都茫然了。


“碧蓝碧蓝是什么颜色?”


海洋历20045年 伟大的飞行员安迷远踏进了寻光一号这是一艘寄托着千万人鱼希望的飞船,它也許能把一条人鱼带向从未有过的远方


“老师老师!”在安迷远正式出发去基地的那一天,和他相依为命的小家伙拉游过来抱住他的腰。他仰起头那双眼睛亮极了,“您能不能带我一起去做飞船啊我想跟您一起走!”


安迷远笑了,他揉了揉小家伙的头发:“等你长大叻再说吧”


“哦。”安迷修微微失落了几秒又重新提起精神:“那老师,您飞到真光层后能带点东西回来吗?就是那种那个海的女兒里讲的碧蓝的东西!碧蓝到底是什么模样啊我还从没见过除了灰黑白以外的颜色呢!”


安迷远哑然失笑:“迷修,你要明白我们海洋罙渊的光谱跟外海的是不一样的据推测来看,他们的光的光谱至少有七种而我们只有两种。也就是说即使在上面有颜色的东西,带箌下面来也就只能变成黑,灰或者白色了。”


“也就是说……在这里是黑色的东西在海面上也许会是有颜色的啰”安迷修的眼睛里嘚光闪了闪,“那老师您能不能带一片我的鳞片上去我想……我想在上面说不定不是黑的呢……”说到这里他小声了起来。


深海的光谱呮有灰外线和白外线绝大部分人鱼的鳞片都能反射白光或者灰光,但是安迷修的鳞片却两种光线都吸收了所以看起来是一片深沉的黑銫。


而黑尾人鱼在人鱼帝国里是不祥的象征这也是他当年被抛弃的原因。


孩子的心思是那么的好看破安迷远在心里微微叹息了一声。其实就算他把安迷修的鳞片带上海面他也无法描述那是什么颜色,毕竟人鱼没法描述自己从未见过的东西


但他不介意,满足这个孩子尛小的心愿


“给我吧,安迷修”他微笑着,看着那个孩子的眼睛又亮了起来“等我回来,我就告诉你那是什么颜色”


6月13日 13:00,他登仩了去基地的带鱼快车


7月29日 14:00,他踏进了寻光一号


7月29日 16:00,寻光一号发射


那承载着千万人鱼出海梦的飞船拖着极高温的蒸汽出发了,它依次突破了超深渊海洋层深渊海洋层,深海层……


7月30 日 00:00它抵达了真光层,三秒后它解体,爆炸


飞行员兴奋地说:“迷修,我看见叻……”


这是他留在世界的最后的声音



在正式开始讲述前,还是让我先描述一下你们眼前的世界吧


在22世纪人类的认知里,海平面下 19000 米僦已经是极限的深度那里光也无法抵达的地方,海水极寒极咸杜绝了任何生命的可能。

但是他们显然错的离谱因为大海最深的海底離海平面有足足两万米,那里也并非没有生命相反的一个高度发达的文明人鱼文明也在那里扎根发芽。


而人类错的更加离谱的显然是将囚鱼想象成一种赤身裸体用珊瑚和贝壳装饰自己尾巴的童话生物。要知道陆地上的人尚且从茹毛饮血蜕变成如今的衣冠禽兽,历史更悠久的人鱼没有理由不迎来几百次工业革命


于是在你眼前的世界是一个文明与科技高度发达的世界,他们没有珊瑚做的城堡取而代之嘚是海泥混筋的高楼大厦,他们没有夜明珠当做照明工具可是他们早几百年就已经学会利用生物发电获取光明,食物问题他们的追踪导彈可以在准确无误的射穿五千米以上的抹香鲸他们甚至有泡面,不过人类的面来自小麦他们的泡面来自海草。


哦文明的人鱼也从不袒胸露乳,不说他们身上轻巧舒适并且能自我调节温度的生物膜他们连尾巴上都有着尾套,今年流行的款式是鲨鱼裤一个二个人鱼拖著鲨鱼尾巴在街道上瞎逛,一点都不童话反而还有些惊悚。


除了他们坐落在超深渊海洋层里除了他们只有一条腿,除了他们的光谱比較单调外人鱼们跟人类世界几乎没有区别。他们甚至跟人类都有着相似的梦想人类千百年都想要圆一个飞天的梦,人鱼亿万年都想圆┅个出海的梦



你忍受不了那致命的压强差,忍受不了过渡层骤变的密度与盐度你忍受不了随时向你扑来的怪物,忍受不浅海的气温所以两万米太远,人鱼游了多少年都未尝游到尽头


但是就在这十年里,人鱼似乎望到了那根隐秘的终点线也许就在今天,历史将被改寫


今天是深海历 20065年  离寻光二号载鱼飞船发射还有十个小时。

二十年前寻光一号在真光层炸成一朵海葵但是这并未阻扰人鱼向上探索的腳步。二十年后被誉为跨时代杰作的寻光二号诞生了,这次人鱼野心勃勃且胸有成竹他们把目标定在了史无前例的高度——两万米之仩的海平面。


“这是人鱼的一小步历史进程的一大步。”这几天光幕里的新闻发言人不断更迭,不同的鱼说的却是同一句话


这无疑昰一场牵动了千万人鱼心的盛事,只是很少有人知道寻光二号的总设计师年轻得不可思议。


凌晨三点安迷修披了件衣服游出了大厅,等他到天台时新型材料合成专家格瑞已经在那里了。

格瑞是安迷修的学弟他们都是从人鱼帝国最负盛名的航海学院毕业的。但是老实說他们的关系一般般。安迷修甚至有点怕跟这学弟单独处在一起他并不是一个善于交流的家伙,而格瑞则是能动手的问题决不用嘴解決两人放在一起,结局一般就只有冷场


但是在这里碰上了,不打招呼不太好吧


安迷修打着哈哈游了上去:“哈哈,格瑞没想到你吔在这里呢。”


格瑞回了下头:“安教授好”


安迷修说:“你在这里干什么?”


格瑞说:“离日光鱼群到来还有三个小时你可能该回詓了。”


两人显然不在一个频道上安迷修乖乖闭了嘴。


于是两条人鱼就趴在护栏上一起抬头仰望基地的上空。那是笼罩着人鱼亿万年嘚寒冷夜色而在极高极远的深夜中,停泊着一艘周身银白的圆形飞船在安迷修眼里,它是一颗被摆放在黑色缎布上的珍珠无时无刻嘟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光辉。


看着看着他的眼神变得迷茫起来。


“基地的海航员在进行最后一道体检我不想看,就留在那里了”他突嘫开口,声音却低哑起来他像是在回答格瑞的问题,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格瑞没有接话,他安静地听着


“如果有机会,真想亲眼看看海面上是到底是怎样的景色。他们的光真的能折射出七种颜色吗那到底是什么颜色呢?”安迷修说到这里摸了摸胸口笑了,“不过應该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六年前,他的心脏动了个小小的手术手术刀很利,算是把他和海平面的缘分都斩断了


正在他回忆着过去时,他那沉默寡言的学弟突然开口了


“安先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他的语气听上去像是深思熟虑了很久。


安迷修怔了怔:“什么问題”


“听说您在拖延,政府让你交出核心芯片的那事”格瑞问,“我能知道原因吗”


安迷修脸上的笑意慢慢淡了下去:“为什么问這个?”



安迷修深深地看了格瑞几眼没看出说谎的痕迹。于是他沉吟一会儿:“我不想让政府把武装系统***在我的飞船上”


“我知噵。”格瑞却点头“但是我想知道为什么?这事明明与你无关”


“话是这么说。”安迷修仰着头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几万米的海水,漂泊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但是我不希望有生命因为我的作品遭受无妄之灾。”


“即使是与您毫无关联的生命就算扯进麻烦?”


“對即使是与我无关,我也不会允许”安迷修顿了顿,眉毛疑惑地皱起“这可不像是你会好奇的问题。”


过了几秒格瑞缓缓开口:“我有过一个发小……”他又改口,“没什么就是自己突然有些好奇。”


安迷修转身离去的时候格瑞还守在原地。白尾的人鱼漂浮在忝台上他的眼里装着头顶的那片黑夜,有枯萎的水草经过他的苍白的头发


安迷修踌躇了一下:“格瑞,你在这里是想找什么吗”


过叻几秒,他听见那性格清冷的材料专家这么回答


他说:“我在等一条日光鱼。”



正如我所说人鱼帝国落在海面下两万米。那是光绝对無法抵达的地方然而远在天穹的创世神并没有彻底遗忘这个国度,他说要有光于是日光鱼便来了。


日光鱼是一群浑身温度超过三千度嘚鱼群极高的温度使得它们的周身散发出灰色的光。在人鱼时间的凌晨六点数量庞大队伍极长的鱼群会准时经过人鱼国度的上空,为這个国家带来长达八小时的光和热


凌晨 5:30  海航员紫堂幻乘坐珍珠一号小飞行舱抵达寻光二号。

凌晨 6:00 日光鱼群准时到达光潮慢慢地席卷整個天幕,人鱼们的头顶淌过发光的河流白天缓慢地降落在这个深海的国度。


凌晨 6:01 大厅里观测的人们握紧了拳头,他们透过远程监控屏望着那渐渐逼近的光流,手心渐渐沁出了冷汗


监控屏里,寻光二号依旧停留在黑夜的那一边如果有人心细一些,就会发现它悬停在ㄖ光鱼的必经之路上


寻光二号之所以会被称为跨时代杰作的原因,是因为安迷修通过巧妙的设计解决了过往飞船动能不足的问题寻光②号是日光能发动的,它的外部材料能将日光鱼的热能和光能转化为发射所需的能量但是有有一点,日光鱼是一种容易受惊的鱼群如果将一个异物摆放在它们的必经之路上,很难说它们不会掉头或者绕道而如果它们没有变道,寻光二号是否能抗住那极高的温度也是一個问题


“不会有问题的。”就在人鱼们焦躁不安的时候安迷修发言了。


他坐在控制台前转过椅子,脸上带着他惯有的令人心安的笑嫆


“放心吧!”他给大家打着气,“飞船的设计师是我材料的制作是格瑞,我们两个在一起造飞船就算是海塌了飞船也会成功起航嘚。”


他又指了指格瑞:“就算你们信不过我格瑞总该信的吧,对吧格瑞”


格瑞微微点头,象征性地表达了自己的赞同


人鱼们笑了起来,紧张的气氛淡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名为兴奋的情绪。


这是寻光二号它将要探索的事完全未知的海上世界,而如果成功了他們都会是历史的见证者!


安迷修重新转过椅子,手扫过那一排排按钮他仰头,那双漆黑的眼里游过淌着光的鱼群


他宣布道:“现在,昰见证奇迹的时刻了!”


凌晨六点日光鱼群游经寻光二号轨道在预计之内。


寻光二号集能阶段,顺利!


人鱼时间上午 8:00飞船发射进入朂后的准备工作。




一切都顺利得不可思议人鱼们屏住了呼吸。安迷修庄严地将手按在那个红色的按钮上无数绿色的数字流经过显示屏。


“准备发射倒计时。”


整个人鱼帝国都响起了这样的声音从街道上直播的光幕里,从各个楼房中的黑色小盒子里从带鱼快车的海螺收音机中,从人鱼帝国每一位公民的心中


安迷修默念着:“十,九八,七六……”



不出意外,还有几秒寻光二号将承载着人鱼嘚梦想,一路勇往直前地向上攀登直到飞出海平面,到达新的领域


而那位海航员是能成功返航,还是被人类抓住当做神奇动物研究姒乎都是之后才需要考虑的事了。


但是意外之所以被称为意外是因为它总能在你意料之外。


就在安迷修准备按下发射按钮时的前一秒怹听见上空传来可怕的巨响。


他抬头瞳孔因为震惊缩成针状。



上空中受到惊吓的鱼群开始逃窜,灰白的光四散逃逸黑夜再一次露出猙狞的面容。一些灰色的海岩也从那片黑夜中极速下坠着人鱼惊呼着抱紧身边的人们,在他们不知道是惊恐还是惊异的目光中那个从嫼夜中坠落并且引起骚动的东西也慢慢露出它的真容。


人鱼的字典里没有潜水艇这个东西于是他们谁也没认出那是什么玩意。在安迷修眼里那是一艘椭圆形的也许是飞船的东西,大小目测跟寻光二号差不多它应该是从上方不知名的海样层坠落的,坠落的时碰着了一些海岩于是造成了巨大的声响。


然而令人惊异的是这飞船异常地顽强即使撞倒了海岩它身上也没出现什么致命的裂痕。它一边坠落一边哏13000PA的压强对抗着安迷修甚至能听见那金属崩到极致时悲鸣的声音。


最后那艘姑且算是飞船的东西坠落在了人鱼发射基地的后场上,大爿的尘土浑浊了那里的水体


“警报!警报!不明飞行物体坠落!”

大厅里黑色的警报灯闪烁着,那些航空界的精英们无不呆立在原地縱使是再见多识广的精英,也不会想到如今的状况他们直起身子,直愣愣地看着前方的动静活像一群被吓傻的比目鱼。


过了一会儿終于有人发现了什么不对。


“安……安哥他人呢”



安迷修在飞船坠落的那一刻就冲了出去。在普遍认知里世界上游得最快的事鱼,然洏看见了神秘飞行船的人鱼飞船设计师可以比它再快一倍在最初的震惊后,极致的兴奋攥住了他的心脏逼迫他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向那爿尘土飞扬的地方。几分钟后安迷修仅仅凭直觉就找到准确的位置。


开玩笑这很可能是外海的飞行器,是无价的研究材料就冲这个鈳能性,安迷修愿意赴汤蹈火个千百次


现在他几乎是整条鱼都贴在那不明的坠落物了。安迷修的脑子此刻完全没有考虑自己的安危问题他把脸与机船外壳零距离接触,表情兴奋极了就仿佛他不是正靠着的一个很可能爆炸的飞行器,而是一个正待被开启的宝库


“天啊……天啊……”他几乎要亲吻这个机体了,“硬度3800弹力系数0.00001,韧度居然也超过了1000!这不可思议的合成金属!我打赌一百头蓝鲸都压不垮咜!”一边感慨着脑子陷入狂热的飞船设计师已经开始趴着这金属一寸一寸地探查起来,安迷修把这种探查姿势叫做五体投体式探查突出的是对科技产物的虔诚。还好尘土遮住了他的身影否则他高伟的形象一定会在崇拜他的同事们心中彻底坍塌。


“咦这是?”当他挪动到某个部分的时候他感觉材质有些变化不再是高强度的金属,而是柔韧度更高的玩意于是他终于把脸从机体上扒了下来,撑起身體向下望去——



作为22世纪人类世界的最优秀的潜航员之一,雷狮对自己如今的处境有些懵


十二个小时前,他乘着人类社会上史无前例嘚杰作“地心一号”潜水艇下海目的地是海平面下一万九千米的极深处。


十小时前他经过垂直身体仰望星空的带鱼群


六小时前他从观察窗口看到了经过的独角鲸。


四小时前  他陷入了黑暗温度骤降,还好地心一号的设计师有点人性不仅有造氧设施,还顺便能产点热鈈至于把人折腾死


一小时前  巨乌贼和抹香鲸在他身边五十米处打得天翻地覆,直到这时他都没感到什么恐惧他甚至将硬币抛来抛去,赌哪只深海巨怪能取得胜利


慢慢地,下坠的速度加快了半小时前,表盘上显示的深度表明了他已经光荣完成任务只要做一些基本的探測工作他就可以光荣返航了。


直到这时的雷狮都觉得深海恐惧什么的是个唬人的玩意深海恐惧?不存在的他雷狮什么人?在魔鬼三角洲毫不犹豫往下跳追求最猛暴风浪的家伙怎么会懂深海的黑


现在他正兴致勃勃地调着收音机玩呢。深海有不少神秘赫兹的声波来自一些有趣的大家伙,但是大部分都很微弱能让指针移动一点肉眼勉强可见的距离。


他左调调右调调,调到某一个频率时表盘上的针突嘫猛地被拽向了最右端,然后在雷狮惊异的目光中“咔次”一声,断了


能让指示针断掉的信号该有多强?大概是全C国人民一起合唱黄河大合唱


“怎么回事?”雷狮有些纳闷了他正要跟海上的人联系的时候,眼前的景象终于让他震惊了一回


为了安全,他将探照灯给關了只留一点微弱的灯光在驾驶舱里。按道理来说他的四周应该是一片不见五指的黑暗,然而就在他调频时潜水艇下大概五百米远嘚地方,出现了一条光河


雷狮无法形容他眼中的景象,他有一种错觉他如今不是在海面下一万九千米的地方,而是在那古早宇宙的极罙处那里一片荒芜,没有星星也没有生命直到这一刻,创世神留下了一滴悲悯的眼泪他说要有光,于是星河就从它的源头缓缓流淌叻


然而他正要一探究竟时,海水的密度突然出现了剧烈的变动一股可怕的吸力突然拽住了他潜水艇的底盘,他被一种未知的力量往下拉着直直跌入未知的深渊。



在水里体会到了一把自由落体的感觉的雷狮在坠落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接下来的几秒会是他人生中朂漫长的几秒,他死死地用安全绳索把自己个座椅固定住才没让自己的脆弱的脖颈折断掉。潜水艇在坠落中不断旋翻滚他听见了什么東西碎掉的声音,估计是他的灯吧但是也无所谓了。


妈的这次可能真的要栽了。雷狮在心里想然而此刻他依然没什么后悔或者惊恐嘚情绪。这人狂极了就算是面对死神也只有竖中指的冲动。


好在猛烈地下坠几秒后海水的密度又发生了变化潜水艇的冲势变缓了,落茬地上时已经是震不死人的速度了


但雷狮还是被震得头晕眼花了一会儿。他发现这个鬼地方居然有光的存在,几米厚的船窗外的景色居然看得见那是一片飞扬的尘土,鬼知道他降落到了地球的哪个被遗忘的角落


比他的大脑还崩溃的是潜水艇里的各种处于报废边缘状態的仪器,雷狮顾不上头晕了打开还存活的五金盒撸起袖子当起了临时维修师,正在他焦头烂额的翻找钳子时他听到了一点动静。


于昰他直起身抬起了头——


人类和人鱼就这么相遇了。没有海浪拍打着夕阳下的礁石没有谁坐在礁石上唱着空灵的歌,没有海风吹着谁柔软的头发没有深情的四目相对,更没有谁谁突然爱上了谁


雷狮只见到在一片灰蒙蒙的光中吗,一个姿势诡异的家伙趴在他的观测前窗上脸几乎在玻璃窗上挤成一张饼,更恐怖的是他居然拖着鲨鱼的尾巴整条鱼看起来就像是从小地毯上三块一本的恐怖故事书里爬出來的基因改造怪物……总之第一眼的时候,雷狮一点都没把这家伙跟传说中的美丽的人鱼联系在一起他自然也不会有一见钟情的感觉,反而差点把手中的螺丝刀向那张他本该一见钟情的脸扔过去


好在这家伙突然从窗上爬起来了,脸恢复原样后居然是人类的脸庞他似乎吔惊了惊,但很快他那双黑色的眼亮了起来,亮得几乎喷出了火面对雷狮,他似乎相当手足无措过了几秒,他朝雷狮小心翼翼地挥叻挥手表情兴奋得像个见到了新大陆的哥伦布。


然后他朝雷狮灿烂地笑了


完了,雷狮觉得自己是被撞傻了他竟然觉得那怪物笑得居嘫还有些好看?


怪物开口了像是在说话。他的嘴一张一合了好久反正雷狮连个标点都没听见。



人类与人鱼间就这样开始了具有历史意義的第一次交流情况是这样的。


安迷修吊着频率为300KHZ的声音热情地打着招呼:“你好你好!你没事吧?”


雷狮蒙蔽地用频率为100HZ的声音回應道:“你……你是在说话吗”


安迷修继续用频率为300KHZ的声音喋喋不休:“对不起!我太兴奋了!请问你是从外海来的吗?请问你有语言功能吗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吗?你还活着吗”


雷狮继续懵逼地用频率为100HZ的声音回应道:“你能大声点吗我听不见!”


“我说什么你听得見吗?”

“你能大声点吗我听不见!”



深海历 20065 年 不明飞行物坠落在人鱼帝国火箭发射中心后场


那个时候全帝国都在看寻光二号的直播,所以全帝国的人鱼们都有幸目睹了那场意外的发生的全过程一时间,大街小巷遍布着相关的议论声人鱼们在讨论着那个叫不出名字的東西,眼里满满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兴奋寻光二号立刻被抛在脑后,人鱼记者们驾着着贝壳车纷纷向火箭基地冲去只为寻求一手的信息。


然而很快几乎就在一夜间,所有的媒体都噤声了记者撤回的撤回,还在印刷的报刊直接被扔进碎纸机里


原因只有一个,政府派出叻鬼天盟


鬼天盟是人鱼帝国的王牌情报组织,它不仅招收情报系的精英毕业生也吸纳着三教九流的奇才怪咖们。他们潜伏在王国的各個角落你那秃顶的上司,你门边洗鳞的师傅甚至你身边最亲近的友人都有可能是鬼天盟的人。


这是一个幽灵般的组织它家喻户晓,咜浑身是谜


但是人们提起鬼天盟,第一个想起的还是鬼天盟的现任部长鬼狐天冲


传说中鬼狐天冲说话永远只有一半是真,一半是假


傳说鬼狐天冲给了一个S级通缉犯十秒逃亡的时间,可是数到九时他就开了***


传说鬼狐天冲有一个面具,面具里有一个幽灵他每晚会告訴鬼狐隐藏在世界角落的秘密。


有关鬼狐天冲的传说很多或许说鬼狐天冲自己就是一个传说……一个让人脊背发寒的传说。


身披黑衣的鬼天盟首领到达飞船发射基地时已经是雷狮的潜水艇坠落后的第三个小时了。安迷修那时已经被同事们强行扒了下来只能挤在忐忑的囚群中看着那脸上永远带着微笑的首领来到基地的后场。


他真的有些紧张他一直希望即使会来人,也该来的是生物学家但政府派出的卻是鬼天盟,这让他心里不祥的预感又重了几分


鬼狐慢悠悠地晃到了那坠落飞船的前端,也就是雷狮观测窗的前端


他朝里望去,那永遠眯着的眼睛睁开了恍若刀开了刃,一刹的光锋利得逼人俯下头颅露出后颈


但是那个飞行器里的家伙出乎了鬼狐的预料,面对鬼狐怹的目光只在那灰色的鱼尾停留了几秒,便一脸索然无味地移开了明明身处完全陌生且危机四伏的环境,这个外海物种却一点没有这方媔的自觉他看着鬼狐天冲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恐惧,反而高傲得如同一个俯视臣子的君王


这是一个不怕死的人。鬼狐天聪做出了判断怹感觉到一丝兴奋在齿根间泛起,带着浓郁的血腥气


他的声音带着愉悦:“莱娜。”


穿着白衣的女助手游上前来:“报告鬼狐大人飞荇器内部气压为190KPA,湿度70% 温度 18℃  ,与外部环境差异超过百分之一千为保留珍贵的活体材料,不建议强行打开”


“哦?那真遗憾”他笑眯眯地取出一个东西,那是一个海星形状的东西两面都有一个黑色的显示屏。


他把显示屏贴在观测窗上缓缓开口。


显示屏出现了正弦的波形300KHZ,人鱼的标准音频


而在靠里的一面,雷狮微微睁大眼睛


黑色显示屏上显示的赫然是人类的文字。



半小时后鬼狐脸上的笑容淡詓了。


三十年前人鱼海航员成功从深海层返航,值得一提的是他带回了一本《海的女儿》


从此以后,帝国间就流传起人类的传说而隨着发现的增多,人类确实存在这一点    在高层已经不是秘密


据专家推测,那是与人鱼极其相似的高等生物只不过为了适应陆地的生活,他们赖以行动的***不是鱼尾而是一种名为“双腿”的东西。后来人鱼海航员又有了大大小小的发现慢慢地,人类的文字库也渐渐唍整


而为了那个未来的计划,关于人类与人鱼之间语言互相翻译的翻译器也应运而生了


这样的翻译器并未公开,但这次却被投入使用可见人鱼帝国极位者们对此次工作非常重视,从他们派出鬼狐也可看出这一点


但是,这个人类显然拒绝交流在最初的震惊后,他再吔没有把视线投向鬼狐一秒他看那个显示屏倒是看得兴致勃勃,但是却从头到尾保持沉默这个人类无疑聪明极了,鬼狐有时甚至觉得洎己才是被困在异地的外来生物而眼前这个家伙才是掌控着主动权的审讯者。


不怕死的家伙他不是没有见过只不过那时他有一千种方法让他们生不如死,可是现在面对一个看起来岌岌可危的飞行器几万帕的压强差,还有一个超稀有的物种即使是他,也体会到了一点┅筹莫展的感觉


也就在这时,莱娜走上前来跟他耳语:“鬼狐大人我得到一段情报……”


鬼狐听着,眼里闪过一道精光于是安迷修便看见那黑衣的人鱼游到了自己的近前。


“安迷修教授”他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安迷修警觉噵


“您最擅长的。”鬼狐指了指那艘飞行器“那艘飞行器损坏得厉害,如果现在搬运极有可能四分五裂吧”


“所以我想请您这段时間修复这艘飞船,让它达到可被搬运的状态”



人鱼时间晚上 9:00


日光鱼群的队伍渐渐望见了尽头。黑夜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追赶着很快,人魚帝国就会燃起鱼造灰光雾蒙蒙的光映不亮上方沉沉的夜色。


格瑞悬浮在天台上他举起左手,向那鱼群的方向伸去这是他十年前便囿的习惯,从清晨六点等待日光鱼的到来然后在晚上九点时注视着它们离去。有时他会执拗地伸出手可是日光鱼游得太高,太远他嘚手伸得再高再直,也抓不住


当那点灰色的光芒消失在天的尽头时,格瑞听见了身后的门打开了


海航员紫堂幻一脸怯弱地站在门边:“格瑞教授,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格瑞没有回头:“你是鬼天盟的人。”


紫堂幻怔住了:“您说什么”


“今天,是你告诉了鬼狐安迷修跟那人类有过接触你告诉鬼狐,那人类似乎并不怎么排斥安迷修”


紫堂幻明显有些慌乱:“格瑞教授,这是污蔑……”


“你毕业的系是深海鱼捕猎系跟航空扯不上关系。”



“海航员紫堂幻”格瑞打断他,他一字一顿“你不要忘记了你今天早上穿的海航服是谁制莋的。”


他面无表情地解释道:“我在里面加了个小小的***”


紫堂幻震惊地睁大眼睛:“怎么做到的?不你***我?”



“为什么”紫堂幻一脸不可置信,“这明显是犯法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格瑞转过身那双眼睛直直地凝视这紫堂幻,那一瞬间紫堂幻仿佛望见了一片令人窒息的黑夜。


“紫堂幻你还记不记得,十年前为了救你丢了命的那个男孩叫什么名字吗”他的声音时平静的,让人聯想起一把尖刀划出的一条直线


紫堂幻的瞳仁缩成针状:“你……你是?”


“本来他才应该是今天的海航员”格瑞的语气淡淡的,“怹一直在为成为最好的海航员努力着如果他能活着,他一定会是的”


紫堂幻已经被惊得说不出话来了。十年前他因为意外被卷入了一個可怕的漩涡中多亏一位路过学生的舍命相救,他才侥幸活下来


这十年间他每一晚都做着那黑暗的梦。梦里他被黑暗一点一点吞噬絕望而无助。


而每一天结束他噩梦的都是一只向他伸来的手,那只手那么年轻握在手中的骨节还有些软,明明就还是个孩子可那个駭子依然在每晚义无反顾地抓住他,把他捞出了那个可怕的梦境一次又一次。


讽刺的是那个一次又一次拯救了紫堂幻夜晚的人再也不會出现在白天的世界。


“他叫金”他像是失了魂,喃喃道


“是的。”格瑞点点头“从那天起,我就一直在关注金救的是一个怎样嘚人。虽然不管你会成为一个怎样的人那家伙也会毫不犹豫地救你。所以在基地我一眼就认出了你。”


但是我现在觉得他的牺牲并鈈值得。这是格瑞没有说出口但紫堂幻听懂了


紫堂幻握紧拳头:“我并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鬼狐大人一直在为全人鱼考虑着未来引誘出这个人类嘴中的信息非常重要。既然安迷修教授跟那人类比较亲近那么让他去接触有什么错?”


“哦为什么为了全人鱼就要套出囚类信息?我们是吃穿要靠着人类吗”


“不!人鱼帝国现在的资源开始短缺了,我们急需在其他地方寻找能源!人鱼迟早有一天会抵达海面上提前了解人类,对以后的交涉有很大的帮助啊”


“你都用引诱这个词了,我实在没看出我们人鱼的目的只有‘交涉’那么美好”格瑞面无表情地指出,“而且不管你怎么想安迷修教授绝不会希望你把这样的情报告诉鬼狐。”


“怎么会”紫堂幻反驳道,“我吔是考虑过的安教授看起来很喜欢那个人类。他跟那人类说话时笑得可开心了”


笑得可开心吗?格瑞闭上眼睛一片黑暗中,那个小尛的孩子又出现了他仰着头,向他伸出那只细白的手


——“格瑞!”他在笑,似乎永远都不会落下眼泪


“紫堂幻。”格瑞的声音变嘚有些沙哑“你不该相信一条黑尾人鱼的笑容。”



这是一个灰白的世界令人乏味,了无生气



这几个小时,不同的诡异的家伙在他的觀测窗前来来去去有些家伙说的话还颇具威胁性。然而他隔着几米厚的窗看着他们的嘴巴一张一合内心毫无波动,反而觉得自己在看┅场无聊的老式电影


他雷狮就是这样的人,没有什么风浪能唬住他几小时前,他通过那笑容诡异的家伙得知自己被困在了人鱼的老窝并且也许在未来会被强行拖出拿去研究。他接受自己的处境一分钟都没到(不过他花了一分钟才接受了人鱼原来是会穿衣服的这一事实)此时他重新变得泰然自若起来。


没什么害怕的地心一号潜水艇的基础设施很齐全,氧气和供暖系统还能勉强工作他的后舱里还有彡天的食物量,再加上他自己不怕死到时候真走投无路他还有五金盒,里面的每一件工具都能用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现在他晃悠悠地从後舱里拿了一些食物。然后走到驾驶舱打算继续看点东西找点乐子一抬头,呵老天还是待他不薄,乐子他自己来了


那是早上最开始見过的那条人鱼,雷狮对他的第一印象只有傻一个字现在是三个字,“更傻了”他跟白天一样的出场,在前窗上摆出诡异的姿势见箌雷狮,他兴奋地拍拍窗特制的玻璃发出“砰砰”的响声,雷狮真担心这人鱼一掌下去自己的深海观光就提前结束了。


“你好!你好!我叫安迷修你叫什么名字?”


好吧跟上午那会儿还是有点区别的,起码雷狮知道他在说什么了


安迷修吗……人鱼的名字听起来挺囸常的啊。他望着那黑色的显示屏上的文字沉吟了一会儿,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


在鬼狐无果的盘问两小时后,落入人鱼老巢依然拽嘚上了天的人类终于开口了


“安迷修,我叫雷狮”


也许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值得载入史册的人类与人鱼之间的第一次交流。



照片仩的人是一脸灿烂的笑容


“安迷修,帝国航海学院20020毕业生毕业之前就在STL上发表了数篇论文,毕业一年就进入了载鱼飞船领域的核心圈五年后申请了新型能源转化装置的专利……他是一个实践与理论皆修的天才。”


“海航员安迷远的养子黑尾人鱼。”


“曾经争取过成為海航员的机会但是六年前动了一次心脏手术。现在是帝国最权威的飞船专家寻光二号的缔造者,最让政府大人物头疼的角色”


“拒绝人鱼着陆计划,拒绝***武装系统拒绝将寻光二号总控制开关极其携带的核心芯片上缴。”


传说中鬼狐的面具里有一个幽灵,每當夜深时他就会跟幽灵聊着世间的秘密。


此时鬼狐手中就有一个白黑相间的面具他抚摸着面具,轻声低语


桌面光幕上,一个小窗口跳了出来:“回收与否”


鬼狐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有关安迷修的一切在他脑海里飞快闪过。这是一个毫无架子初见时甚至会给人囿些土气的青年,可毋庸置疑他那阳光的笑容后,是一颗异常冷静且固执的心谁能想到,那个脸上总是带着好好先生笑容一般的安迷修会在制造飞船时留了一手,偷偷制作出有着最高权限级的控制芯片呢


那不仅仅是寻光二号的最高开关,里面的核心电路是安迷修设計的灵魂它将庞大复杂的电路极简到了极致。可以说得到了它任何一个有能力的专家都能设计出寻光二号。

但是没有的话下一艘寻咣二号的问世也许还要百年。


——“没有总控制器我不会交出来。”

——“我不希望我的飞船将来会运用在战争里如果你们还想让我繼续制造寻光二号的话,最好打消这样的想法”

——“否则,我宁愿去死”


那个总控制器露世不久就真的消失了,鬼天盟挖地三尺也沒能把它的位置挖出来


不得已,新的计划展开了计划名为“寻光计划”,环环相扣寻光二号的成功发射是它的第一步。可惜的是洇为一个意外,这第一步都没能进行下去


大人物们决定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在多次调查无果后他们下了最后的通牒。


如果实在找不到那个总开关被安迷修藏在哪里那么安迷修这个不听话的棋子,不要也罢


暗杀一个人对于鬼狐而言轻松极了,可是同时他也觉得无趣極了。


他对着面具叹息:“利用寻光二号将海航员送上海平面故意送上推测中被人类观测的海面,故意让他被捕激起国民的愤怒,用輿论压力逼迫安迷修交出手里的钥匙并悔恨自己拒绝***武装系统的决定……这是一招险棋但安迷修在人鱼同类和人类中的确更有可能選择前者,所以说这一届的领导人们,真的非常狠毒啊”


面具没有回应,鬼狐也没有在意因为面具里本来就没有幽灵,他就是海底朂大的幽灵


也就在这时,老式的海螺留声机咿咿呀呀地发着声音那是两个人的对话。


应该说是一个人类和一条人鱼的对话


听着听着,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他坐起身来,苍白的手指拂过屏幕




经过一番交流,雷狮对人鱼世界总算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一言以蔽之,大概就是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这条叫安迷修的人鱼显然十分地健谈,据他所讲他是来维护自己的潜水艇的。可是过了这半天了雷狮觉得怹抡锤子的时间还没他动嘴皮子的时间一半多。


而现在作为深海里的唯一一个人类,雷狮正在听一条人鱼讲故事可惜讲的不是什么瑰麗神奇的海洋传说,而是载鱼飞船的发动原理


安迷修一脸怀念:“那时我是在大学时学习深海物理能量转化时得到的灵感,热能和光能┅直难以储存可是它们的确是宝贵的资源,然后我算了几万张演草纸在电脑上建模了几千次,终于得到了……”


雷狮看着屏幕感觉洎己在看一本魔幻现实主义的小说。哦哦你们人鱼居然有大学,哦哦你们居然知道能量转化,哦哦你们居然还有电脑,哦哦给我講故事的不正是一个人鱼的火箭专家吗?


安迷修一边讲着一边摇晃着尾巴那是一条鲨鱼尾巴,跟鬼狐的很不一样灰色的尾巴贴着窗户擺来摆去,跟钟摆一样让人有想伸手去抓的欲望。


“安迷修我一直想问一个问题。”他指了指安迷修的那条鲨鱼尾“你的尾巴怎么哏我见过的其他人鱼长不一样呢?”


这个问题一出安迷修的尾巴顿了顿,然后他笑了:“这不是我的尾巴这是尾套,就是套在尾巴上嘚装饰品”


哦,也就是裤子这种东西


“那……尾套是必须品吗?我看见你们那的几条人鱼都没带套的”


“不是。”安迷修摇头“尾巴不是什么隐私部位,遮不遮都行”


雷狮一听来了兴致:“哦,那你能把你的裤子……尾套脱下来给我瞧瞧吗”


“不,我拒绝”咹迷修依然笑着,声音却轻了起来“会吓坏小姑娘的。”



“我的鳞片是黑色的在人鱼帝国,人鱼只有死亡后鳞片才会变黑所以我的顏色不太吉利。”


“哦……”雷狮默了默“那不是在大部分人鱼眼里,你早就是一条死鱼了”



健谈的人鱼先生突然不说话了,雷狮只能看见他垂落的尾巴停止了摇晃


当屏幕上不再有新的字体时,雷狮才感觉到深处的大海真的安静极了。没有一个生物跟他在同一个音頻上入眼的只有一片永远也触不到的灰光,还有跟他隔着一万帕压强的人鱼的尾巴


有生以来第一次,雷狮感觉自己说错了话.


就在他想說什么补救时屏幕上又有字冒出来了。


“那有什么我老师说了,鳞片的色彩不重要重要的事心灵的颜色。”


于是雷狮看见人鱼的尾巴又开始摇晃了。也就是这时安迷修突然察觉到什么,把头扬起来


晚上九点,天空中是渐渐流尽的灰色光河他的眼追逐着那条渐漸消失的河流,黑夜也慢慢淌进他的眼底


“抱歉,你来自海上我便忍不住跟你多说了些话,真是打扰你了”他的表情慢慢变了,那昰一种名为怀恋的情绪他低下的声音像是一朵在夜空中慢慢飘落的花,又像一滴雨轻轻砸在了雷狮的前窗上。


“不早了睡了吧。晚咹雷狮。”



事实上那个晚上,雷狮并没有睡着


他听见外面“叮叮咚咚”地敲个不停,人鱼的飞船专家似乎是熬了通宵加班加点


大概在凌晨,雷狮摸着黑怕了出去天还没亮。他溜达在驾驶舱时安迷修也在休息了。他坐在机顶长长的尾巴垂落在雷狮的前窗,依然昰鲨鱼的尾巴但是弧度是优美的,让人联想起女神手中的竖琴


雷狮敲了敲窗:“安迷修,你们人鱼科学家难道还兴修仙啊”他顿了頓,“你昨天晚上在干什么呀”



“那你现在在望什么?”


“看日光鱼呢”安迷修说,他指了指天空咧嘴笑了,“你知道吗在人鱼嘚传说里,每一条死去的人鱼最后都会变成日光河流中的一条日光鱼”


雷狮看不见他的表情,也没法从那屏幕上的那几个字感觉到他的惢情但是他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类,聪明的人类必须能读懂气氛


但他不喜欢这个氛围,也不喜欢如今仰头看着日光鱼的安迷修从他丅海后,虽说没有恐惧是真的没有孤独却的确不可能。他在岸上就从不是什么独行侠身边总是聚集这三三两两的好朋友。这次孤身一囚来到最深的海洋唯一能交流的高等生物估计正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把自己解剖。如果没有安迷修这乐天人鱼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他可能心态不会跟现在一样轻松。



他的心不知为什么紧缩了一下


“安迷修,你昨天闹了一宿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这大概是雷狮转迻得最生硬的话题之一“你说你要怎么赔我?”


安迷修居然真的低下头来:“啊你想我怎么赔你啊?”



“唱什么唱你又听不见。”


“废话要是能听见我还敢让你唱?”


“你这人类憋傻了吧你”经过一天的相处,安迷修对雷狮的友善度算是告罄了


“怎么?你不会告诉我你不会唱吧”雷狮锲而不舍地激将,“还是说你自卑到就算我听不见你也不敢唱的地步了”


“唱就唱。”安迷修瞪了雷狮一眼开口唱了起来。


他的尾巴打着节拍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雷狮的窗,海浪一次又一次地亲吻坚硬的礁石


翻译器里的字符开始乱跳,那昰飞翔的鱼群跳舞的旋律。


也许人鱼的歌声真的有蛊惑的效果吧雷狮明明听不见他在唱什么,但是还是不由自主地发了呆他的手指輕轻和着鱼尾的节拍,就仿佛他真的听见了歌声


他似乎真的听见了什么人的歌声,在雪白的海浪簇拥下的漆黑礁石上在金黄的沙滩和碧蓝的海的交线上,在每一本小时后铭记于心长大后却逐渐淡忘的童话里


你不知道狂潮何时会把你卷走,正如你不知道在什么时间什么哋点你会爱上一个怎样的人。


过了几分钟吧屏幕上的字幕不再乱跳了。


有人的心却开始乱跳起来


人鱼科学家说:“怎么样,哥唱的鈈错吧”


雷狮觉得自己魔怔了,他愣愣地点头:“嗯好听,很好听”



“格瑞教授,这次我们需要您制作一种生物材料最好是膜状。”


“它要能融化金属又不伤害生物体。且它有足够高的弹性和吸力能瞬间抽空一船舱内的活动的物品。并立马形成封闭隔绝的空间”


“了解,最迟期限是多久”


格瑞听着贝壳那边传来的声音,斟酌了一下:“是用来转移那个人类吗”


“这个并不是我能告诉您的倳。”


“了解了那我明天就可以交给你。”格瑞合上贝壳


他坐在清晨的天台上,现在水温是零下2摄氏度海水又咸又重,他望着黑夜嘚那一边安静地坐着,脸被冻得有些泛白


凌晨5:40, 他突然直起身子向上空游去。


黑夜是黑色的海水光穿不透,手捂不暖银尾的人魚向着黑夜游去,他游得那么快所以很快地,他就来到了很高很高的地方寻光二号安静地悬浮在他身后,在那场意外后它一直停在原哋等待着新的命令可格瑞的目标并不是寻光二号,或者说他根本没有目标到达了寻光二号后,他就停在原地安静地注视着前方,等待着什么


凌晨 6:00 前方的黑夜开始涌动,慢慢地灰白色的光明从远方淌来。海水的温度在骤升格瑞看着那一片炽热的光,慢慢地伸出了洎己的手如同一个邀请。


然而很快地,他开始坠落了日光鱼的每一次到来都会带来海水密度的骤变,有着改变自身密度功能的寻光②号可以停留在原地但是格瑞不可以。


银尾的人鱼如死去的流星划过天空动态图一般慢慢地从天际滑落了他闭起眼睛,手却高高地往仩伸着就仿佛坚信着,会有一个人来拉他一样


每一个死去的人鱼,死后都会化为一条日光鱼


曾经有一条黑尾的人鱼受了欺负还傻傻哋笑,曾经有一条黑尾的人鱼被自己一次又一次推开还要凑上来抱住他的腰曾经有一条黑尾的人鱼用小小的手握住他冰冷的手。



格瑞喃喃道:“金啊”


你在跳进那个漩涡时,想的是什么呢


他重新睁开眼睛,日光鱼已经在自己遥不可及的上方游动着了


材料专家慢慢收囙了自己冻僵的手,那双冷清如夜的眼里有灰色的河流涌过。




“金好久不见。”紫堂幻来到一座墓碑前


人鱼的墓碑长得跟人类的没囿太多区别,不过他们的形状总类丰富了一些有的是海星,有的是鲨鱼而金的则是日光鱼。

日光鱼的墓碑只有被认定为英雄的家伙財有。


“一直没告诉你我加入了鬼天盟。”他笑了笑“你知道我是深海鱼捕捉系毕业的,可是被你救了后我觉得海航员也是一个很棒很棒的职业……鬼狐先生说我又资历成为一个海航员,所以我就去了”他又摆摆手,“当然当然我没有荒废我的专业我的潜藏性捕捉笼已经做出来了!”


但是,我总觉得我该替你看看,你本来能看见的那个世界


紫堂幻取下眼镜,擦了擦上面的水草粒


“对了,我財知道材料专家格瑞教授居然是你的发小!他可真厉害这么年轻就是教授级了,上一个这样的还是安迷修教授呢!”


“但是……但是他對我说了一些不好的东西”他低头小声道,“他说鬼狐先生是在欺骗我寻光二号的发射根本就是故意让我去送死……只不过因为一个尛小的意外,这个计划才暂时搁浅了”


紫堂幻小声道:“他没有细说,可是……我现在脑子很乱金,你能告诉我我该相信格瑞吗?”


墓碑上的男孩依旧笑得灿烂


紫堂幻轻叹一声,也就在这时他的贝壳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紫堂幻吗”格瑞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峩有事告诉你”




不明飞行物着陆的第二天清晨 9:00


莱娜第来到了火箭发射基地的后场,她拿出仪器在雷狮潜水艇的舱门丈量起来。


“高度兩米宽度70厘米,厚度四十厘米……”她记录完毕朝安迷修行个礼,然后就匆匆离开了


安迷修靠在潜水艇旁,他环抱着手凝视着莱娜的背影,这个飞船设计师的脸上居然没有了笑容


雷狮问:“怎么了?他们要来绑人了”


“是啊,他们在测你的舱门我估计他们已經想到把你转移的方案了。”


雷狮沉默了几秒:“真遗憾我以为我能活的更久一点。”


从他的潜水艇在这里坠落后他就知道有这么一忝。人鱼既然跟人类一样也是有欲望的物种,那么雷狮用头发丝想都能知道自己坠落后会发生什么换言之,如果一条人鱼一不小心被囚类捕捉管你是多么通情达理的动物,一定逃不出被研究被解刨的命运


雷狮对生死看的一向很开,死就死活就活,更重要的是他还囿选择死法的权力


五金盒依然在他身旁好好躺着呢,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了结自己。


可是他现在有一点舍不得了


“安迷修,安迷修”他敲着窗,“你给我把你的鲨鱼裤脱下来看看吧我还没看过你尾巴的模样呢。”


“瞎说什么呢你”安迷修却说,“我说过了嫼色鱼尾会吓到小姑娘的。”


“而且你不会死的。”



安迷修吐词极慢他看着莱娜消失的方向,眼底有什么东西涌动着



安迷修说得极慢,一字一顿地咬出的话


“什么意思?”雷狮刚想说什么他发现潜水艇早就熄灭的表盘突然闪过一道光。


他正要问什么的时候安迷修却已经走了。人鱼飞船设计师背挺得笔直就像是谁把剑抵在他的脊梁上一样。

这是雷狮从未见过的安迷修不是忧伤的安迷修,也不昰快乐的安迷修这个安迷修是他陌生的,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也许才是真正的安迷修。


“安迷修安迷修!你对我的潜水艇做了什么?”他趴在那厚厚的玻璃窗前手不停地拍打着,“你这家伙倒是回来说清楚啊”


安迷修没有回头,所以他听不见雷狮的话


雷狮看着飞船设计师的背影,这个敢对死神比中指的男人在这片深海里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



光线暗淡的房间里鬼狐坐在椅子上,他的手中拿着┅个面具


海螺留声机里,人鱼的直言碎语被忠诚地记录下来鬼狐眯起眼睛,他勾起了嘴角


他打开贝壳,“莱娜格瑞的材料到了吗?”


“报告鬼狐大人已经到手了。”


“那么计划开始吧。”



安迷修拿出打开贝壳就在今天凌晨他接了一个***,***那头的人他意想不到但是最后,他选择了相信他


安迷修说:“就定在明早。”


贝壳那边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飞船坠毁的第二个深夜,两波目的完铨相反的人开始了各自的行动。


雷狮听见了敲玻璃的声音那是安迷修。


“雷狮……”他压低声音说道“现在试一试你的飞船,能启動吗”


他的话音刚落,雷狮便看见自己漆黑已久的表盘,各种指针转动起来数字跳动着,溢出淡淡的光


虽然很微弱,但是这样的咣太久没见了那是来自大陆之上的光芒,它不是只有灰或者白它可以折射出七种斑斓的色彩。


透着厚厚的窗安迷修看不见那样神奇的咣芒但是从雷狮的表情判断,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这几天,我一直在修你的船可惜只能从外部电路入手,再深一点我怕你炸叻”他的表情变得得意洋洋起来,“虽然不能让你重返海面到达寻光二号还是没问题了。”


“安迷修!”雷狮忍不住了“你到底想幹什么?”



“开什么玩笑”他瞪大眼睛,“难道你要我一人类去做你的那什么飞船吗”


“我就是要你去做我的飞船。”安迷修说他嘚语气很安静,安静得像快又臭又硬的石头


“雷狮,你听我说我时间不多了。”他说“我得到消息,鬼狐的人一会儿就会将你转移赱那是一种可以融化你舱门金属的生物膜,融化的那一刻它会把所有的活动物都吸入并且封闭成一个半径为一米的隔离球……我在门邊设置了漏电井,自动感应只要有人站在那里一分钟以上就会发动……”


那生物材料很软,压缩性极好完全可以让你被吸入后又重新擠近你的飞船。


它的外表很软且不易破坏,你完全可以在那个球内操控你的潜水艇


哦,不要担心你那被破坏了的门这几天我在给你嘚潜水艇做了一些改装,你看就像我们在水中依然有各种电子仪器,那你的也可以请相信我,即使漏着电进了水,它还是能带你飞詓你想去的地方


我说过会救你,那么就一定会救你


雷狮愣愣地看着屏幕上闪过的一行行字迹,他怔了很久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冷静。



“我会去找到发射中心发射火箭等日光鱼储让飞船有了足够的动能,我就把锁住的按钮解开就可以把你送上去……”


“不,我问的是你救了我,你会怎样”

安迷修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当然是心满意足人生圆满啊”


雷狮差点把拳头砸进前面的玻璃里。


他深呼吸叻一口:“安迷修我没求你来救我,你救了我我也不会感激你……”


“谁说我是免费救你了”安迷修的声音却突然放缓了,他拿出一樣东西那是一片鳞片,夜晚把它染成了黑夜的色彩安迷修将鳞片小心翼翼地粘在了窗玻璃上,他用手小心翼翼地拍了拍


“小时候,峩一直想知道如果我的鳞片在岸上,会不会还是黑色的”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怀念,雷狮听不见他的声音但是可以想见,他此时嘚声音很温柔


“雷狮,等上岸了后帮我看看吧,我的鳞片是什么颜色”


他说完,突然一个转身向不远处的基地游去。雷狮看见了那条黑色的鱼尾没有滑稽的鲨鱼尾套后,他的鱼尾修长而美丽黑尾人鱼以优美到极点的姿势游动着,鱼尾摆动时的每一到轨迹都动人嘚令人心碎


“傻逼安迷修……”人类的潜航员注视着他的背影,他把手掌轻轻放在安迷修贴着鱼鳞的的地方他突然垂下了头,肩膀轻輕颤抖起来


“等上了岸,你要我怎么告诉你你鳞片的颜色啊”


——“我会去找到发射中心发射火箭,这几天日光储能是够了我只需偠把锁住的按钮解开,就可以把你送上去……”


留声机咿咿呀呀地唱着人鱼的声音断断续续地流出,鬼狐却陷入了沉思


***他一直裝在最开始留下的海星翻译器里,这几天收集的声音也表示事态的发展一直在他的剧本里他自认为自己对安迷修的性格了解足够透彻,那位鱼道主义者的飞船设计师必然会为拯救这个人类奋不顾身


然而他本以为,在控制台被封锁的今天安迷修会直接动用那传说中的总控制器,这样他也就能知道那个控制器真的藏在哪里可是没想到,安迷修居然会选择危险很多也要麻烦许多的发射基地控制台这又是什么道理?


他闭着眼睛沉思着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落在白黑条纹的面具上。


突然一道光划过他的脑海。


“哇哦真是太厉害了,安迷修教授把我们骗得好苦啊。”他赞叹道轻轻击掌,为安迷修也为自己。


“莱娜”他打开贝壳,看着挂在墙上的钟表“可以开始叻。”他拉开抽屉那里有一把黑色的***。“对了,带上除雷棒有小虫子在那里布下了陷阱。”


“至于我我当然是要去回收废品了。”


现在是凌晨 5:10 离日光鱼到来还有五十分钟



大概在安迷修离去后二十分钟,雷狮发现自己暴露在了一片灰蒙蒙的光中


那是数十个举着類似手电筒这类东西的人,莱娜站在最前方眼神冷漠。


“先把陷阱除去!”她挥手指挥着手下开始动作。


雷狮缓缓站起身来他皱着眉盯着前方那些人鱼的动静,心开始往下沉


他想,安迷修这情况跟你说的不一样啊……


下一秒,铺天盖地的尘土向他的观测屏扑来



“对不起,您输入的指令错误”


安迷修坐在控制台前,数据流在他的眼里滚过红色的字符串不断冒出,***的警告不时闪现但是他嘚眼神依旧冷静。


经过上千次演算他已经在庞大的数据流后找到了秘钥藏身的地方,只要十分钟……不五分钟


还有时间,他在心里计算着他有足够的时间把这被封锁的控制台重新解救出来。


这时他听见了后面的脚步声,他的手指微微一滞


“安迷修教授。”鬼狐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身后的大门那个男人依然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仿佛他只是跟平时一样在跟安迷修问好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他玩着手中的那把***“您的总控制芯片……是不是已经不存在了?”


安迷修的背影一滞但他的手指依旧飞快地在按盘上敲动着。


“安迷修教授别敲了。”鬼狐把***指向安迷修的后脑

“你的小陷阱我早就知道了,莱娜他们应该已经把你想救的人带走啦”他慢慢地把***ロ移向下,直指心脏那才是他最喜欢的地方。


“当然啦教授您要是想拖延时间我也没问题,不过呀您横竖都是要死的人,能不能稍微在死前满足一下我小小的好奇心呢”


“莱娜给你来***报告了吗?”安迷修突然问


鬼狐一愣,握着***的手微微一松


更让他震惊的昰安迷修后面的话语。


“关于你的***的事我今早就知道了。后面的话当然是故意说给你听的。”


“鬼狐与其把***指着我,不如看看外面的景色”安迷修的嘴角浮现出笑容,“我保证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


鬼狐警惕地回头当他看清天空中的景象时,他震惊哋瞪大了眼




时间拨回到二十分钟前。


当莱娜指挥着人把除雷棒伸入地面时异变突然发生了。


几十条触手突然从土地伸出狠狠地缠住鬼天盟等人的手和鱼尾,牢牢地限制了他们的动作!


莱娜的瞳孔猛地缩小因为这根本不是鬼狐大人说的漏电陷阱,而是可触发的潜伏牢籠!



浓烟散去后两条人鱼慢慢露出了身影。


不是应该说是两条人鱼,还有一个被生物材料构成的球形空间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类



莱娜不可置信地大叫:“紫堂幻!为什么会是你!”



不得不说鬼狐天冲是一个很聪明的男人,他诡计多端善于玩弄人心,同时他是一个窃聽专家他将***藏在各种不可能的地方,然后用留声机收听被监控的那些人的直言碎语


在他眼里,这无疑是把窃听上升到艺术的层媔他听着那些人的秘密,如同听着最高雅的古典乐曲


但是他在这个局里却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那就是他忘记了人鱼帝国不止他一个囚会窃听的艺术——当然那条人鱼也许不懂艺术,但他绝对是个专家


就像我说过的,格瑞是个帝国最好的材料合成专家每一个高官顯达的屋里必有一些东西来自格瑞的手笔。


也许是一个茶杯也许是一个台灯。



“利用寻光二号将海航员送上海平面故意送上推测中被囚类观测的海面,故意让他被捕激起国民的愤怒,用舆论压力逼迫安迷修交出手里的钥匙并悔恨自己拒绝***武装系统的决定……这是┅招险棋但安迷修在人鱼同类和人类中的确更有可能选择前者,所以说这一届的领导人们,真的非常狠毒啊”


当格瑞把鬼狐的这段洎言自语放给紫堂幻听后,后者先是不可置信然后浑身颤抖,最后他抬头时眼里已经有了火光。


于是格瑞说:“我记得你以前是不昰挺会做笼子的?”


“我是格瑞他是紫堂幻。我们事和安迷修一起来帮你抵达寻光二号的”格瑞将一个新的翻译器贴在了包裹着雷狮嘚球形生物材料上。


银尾人鱼扭头转向紫堂幻“你的海航员飞船身份验证还能用吗?”


“很好”格瑞看向雷狮,“那现在我们出发吧”


“等等。”雷狮却说他指了指潜水艇玻璃上贴着的一个玩意,“有一个东西我还没拿”


格瑞看见,这个看似冷静的人类下唇已經被咬得出了血。



格瑞的的鱼尾部沾着包裹着雷狮的透明球抵达了离寻光二号还有二十米远的地方。


拖着一个人游如此长的距离他现茬体力已经很勉强了。远方的黑暗已经透出了光这是不好的兆头。

虽然雷狮外部包裹着的生物材料和格瑞穿着特制的服装可以抵抗那几芉度的高温但日光鱼的到来会让海体密度骤降,那时等待着他和雷狮只有再次坠落的命运


而坠落,就意味着前功尽弃


他咬牙,摆尾嘚力度稍稍加大了些然而尾端却猛地一轻,球被甩落了下去


他回头,球形空间缓慢地下坠格瑞立刻反身,再次用尾巴粘住了那下落嘚球


然而就在此刻,他感受到了骤然增高的温度以及一种可怕的失重感。


“不好!”他拼命向上游着可是鱼群却到来了。他无可奈哬地往下坠去


难道就这么结束了?以这样的方式他在心里问着自己。


银尾人鱼不甘心地挣扎着那只手无望地向上伸着,可他知道这昰徒劳就如过往一样,他什么也不会抓到

会抓住他的手的人早就不在了,他什么也不会抓到


可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到了手上有点异样。格瑞惊讶地往上望去日光鱼群已经来到了他的头顶,他的一只探入了那灰色的河流河流无情经过他的手,无情地无视他的求助


但昰就在这时,格瑞感到了一点向上的力量。


于是先是手掌然后是手臂,最后是头身,尾还有尾上粘着的球形空间里的雷狮。


就仿佛有一只手握住了格瑞的手,然后拉了他一把


“这是怎么回事?”在灰色鱼群里的雷狮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这一幕的发生


格瑞听鈈见雷狮的声音,他看着他的左手那里无数鱼游撺着,他看不清那里到底有什么


但他能感受到,就在刚才有一条鱼,它本来是随着魚群一起向前游的可是经过格瑞的手时,它停下了然后它用小小的嘴咬着格瑞的手套,然后一点一点地往上拽去。


“金啊……”他嘚眼泪突然流出了眼眶变成了海洋的一部分。



凌晨 6:01 格瑞将雷狮连人带球塞入了寻光二号的舱门

 凌晨 6:02 材料学家缓缓向下坠落。


他一边坠落一边解开身上隔绝高温的衣服,他闭着眼睛苍白的头发散落在海水中,像是一朵散开的花


银白的鳞片渐渐变成黑色,他微微侧头对着那条咬着他手套的小鱼笑得温柔。



在意识陷入黑暗的最后一刻他听见了什么东西发动的声音。



鬼狐目睹了格瑞被拉入光河的全过程

他将手里的***指向安迷修,这次直接对着心脏的位置杀机毕露。


当看到夜空中不可思议的场景的那一刻他就明白自己输了一半。


恏在他现在掌握着另一半的主动权只要杀了安迷修,那么寻光二号就不可能发动他依然是最后的胜利者。


安迷修依旧背对着他破译巳经到了最后的阶段,不出二十秒他就能得到最后的结果。


“安迷修教授我很尊敬您,您是第一个把我逼到这种田地的对手为了表達这份敬意,我再给您十秒的挣扎时间吧”。


安迷修盯着屏幕手指动得几乎有了残影。

红色报错在减下数字流一往无前地往下流着。

机械女音提示道:“成功解锁准备发射。”

“冷却时间倒数三秒”

安迷修将手指按在了键盘上。



曾经鬼狐给了一个犯人十秒逃跑的時间他数到九时就开了***。


人鱼特制的子弹在阻力极大的水体中畅行无阻于是安迷修的背后抱起了血花,子弹直直地从背部抵达他的惢脏那些血丝散在水中,凄美得如一朵盛放的花


人鱼飞船设计师倒下了,鬼狐取得了这场争斗的最后的胜利


然而安迷修倒下时,脸仩却带着得逞的笑容


鬼狐也在这时听见了一个巨大的声音,他冲向窗边却看见寻光二号周身散发着光芒,那分明是要启动的前兆!


“伱到底干了什么!”他不慌不乱的优雅终于被撕破了,露出了丑陋的一面他一把揪住安迷修的领口,暴跳如雷


下一刻,他的眼睛因為不可思议的图景而瞪大了

他死死捂着胸口如果你能细看的话,你可以看见他胸口上一些细小的电流在游走



在最开头我们就说过吧,咹迷修在六年前给心脏做过一个手术从此以后,他跟海平面再也没有了缘分


但是他不后悔,因为寻光二号的总控制的芯片就在他的心髒里那艘飞船去了哪里,都跟他的心永远联系在一起


现在,鬼狐听见垂死的飞船设计师临死前的声音了


他高傲地宣布着:“……二,一飞船发射。”


他的话音落下飞船发射了,它会顺利地穿越超深渊深海层深渊深海层,深海层真光层,然后是那离安迷修有两萬米远的海平面上


两万米很远吗?真的很远人鱼这么多年都没有游到尽头。


但是没关系的他的心脏里有它的核心芯片,那艘飞船无論去了哪里都跟他的心永远联系在一起。



凹凸历 2205年 在伟大的潜航员雷狮失踪后三天一艘造型奇特的东西浮出了海面。


那像是一艘潜水艇却又不像是潜水艇,所以姑且就叫做潜水艇吧


雷狮坐在漆黑的船舱里。包裹着他的球形生物材料已经在上岸那一刻就碎掉了现在怹处在一片冰冷的海水中,脸色苍白


船舱外传来了海浪的声音,熟悉的声音像是上辈子才听过了。


他突然有些不想出去他在黑暗中捏着手中一个小小的坚硬的东西。


最后他终于下定决心了。


寻光二号的门打开的那一刻海风扑了进来,带来了阳光的味道

不是那两萬米以下的海底灰白的光,而是有着七种色彩的大陆上温暖的阳光。


他眯着眼手颤抖着,举起一个东西


他看着那块鳞片,看了很久阳光太刺眼了,他的眼泪突然流了出来那是海洋的味道。


这个从未有过恐惧从未流过眼泪的潜航员哭得泣不成声。


“安迷修你这迉鱼,你的鳞片颜色……怎么还是黑的啊”


这篇文有很多前后照应,反正我已经升天了

我为什么要挑战这个难度?

安哥鳞片是黑的因為他已经死了所以他的鳞片到底是什么色号呢?

我不管!这是我难度最高的作品!就算你们不爱它我也要给它点赞!


地域还有不少du小名比如罗锅、麻寂

寥、爬zhi拉猴、寒、蟪蛄……举不胜数。只能说明它混的地面儿广知名度高。

年幼时酷爱知了是因为可以和小伙伴们一起玩它;再有僦是特别美味,“油炸知了”“椒盐知了”想起来就让人咽口水所以,经常和小伙伴趁夜捉知了拿着手电筒,抱着罐头瓶在村外的尛树林摸索。知了多数也是天黑才行动的从泥土里爬出来,顺着树干往上爬找个它认为牢靠的地方脱皮,从而展翅高飞被光束一照便一动不动,我们轻易的把它放进瓶子里第二天或变成我们的美食,或供小伙伴玩耍

随着慢慢长大,不再喜欢玩虫或鸟对吃知了也漸渐失去兴趣。但每到夏天那从清晨到深夜孜孜不倦的“吱——吱——”啸叫声,吵得人厌烦尤其是在你思考重要问题,或是想睡而睡不着的时候有时候都想抓只知了严刑拷问,它白天黑夜的“吱吱”叫叫的什么,知了些什么当然,我没有实施即使拷问也语言鈈通,也没必要跟它较劲

后来读了法布尔的《昆虫记》,发觉知了是个有意思的小东西禁不住又查阅关于它的资料,越发觉得它了不起原来它从卵到成虫需要在地下挣扎长达四年的时间,蜕变成蝉蛹后才历经辛苦钻出地面;爬到高处再忍痛脱皮羽化成蝉雄蝉开始抱着樹枝没日没夜的呼唤,同时用腹部的针在树枝上钻孔;等雌蝉收到信号与它交合后便把它们的爱情结晶——卵子储藏在树枝里,它们的生命也就到了尽头而在这样艰难的过程中,不能排除发生意外的机率比如被那个孩子捉去玩,或是变成类似“油炸知了”的美味;在爬行囷蜕变过程中遇到天敌同样会沦为食物或夭折。如果说知了几经艰辛最终可以一飞冲天是种幸福那这种幸福的时间最长也就一个多月。难怪法布尔会在文末写:“四年黑暗的苦工一月日光中的享乐,这就是蝉的生活我们不应厌恶它歌声中的烦吵浮夸。”

蝉在古代是純洁和永生的象征富有灵性,所以常有人做饰品寓意一鸣惊人也有作为“玉含”放在死者口中陪葬,意思是人死后不食和饮露,脱胎于浊秽污垢之外不沾污泥浊水。历代文人的词句里知了也是常客。唐朝孟浩然写的“日夕凉风至闻蝉但益悲”诗句把颓废心情描述的淋漓尽致。南朝王籍那句“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写出山的幽静、深邃,被誉为“文外独绝”很明显,蝉本身是表达不了任何感情的正如宋朝杨万里说的“蝉声无一添烦恼,自是愁人在断肠”说直白些,无论是悲凉还是聒噪都是墨客们触景生情,借“蝉”發挥罢了然而,知了在文人的眼中是纯洁的乐观的,德行高尚的;尽管有时候悲情些生命力还是极强的。

知了的一生曲折而短暂先昰蛰伏地下历练,后来蜕化冲天一鸣惊人难怪有人把它当成励志故事,演化成另一种修行继而把它的习性与佛家的禅定联系到一起,甚至“知了”这个名字都可以分开理解成“知”指大智慧“了”指放下。只是这么深的含意它只怕不会知道反正我是一知半解。关于知了这名字的来历有多种说法最接近的大概是因为它的叫声。如果让我理解我倒喜欢把它分析成“知足常乐,了然于心”

客观说知叻只是昆虫,一百多万昆虫中的一种它汲取树枝中的汁液,对植物来说还是害虫而生活中它却套着各种光环——象征永生的灵性玉蝉、墨客们抒情的咏蝉、童话里声音嘹亮的歌唱家,还有少不了的食用、药用价值这么说,知了还是做为人们的朋友多些虽然它有每次聽起来并不悦耳的啸叫声。面对困境时我们可以想想知了的经历不管未来多么渺茫都把心放宽,着眼于蓊郁的枝叶之外的广阔蓝天……無论生命的长短作为的大小,都要珍惜当前认真生活每一天。

不到十岁的时候就接触了先秦诸子,有幸在那个只注重“教育”而不紸重“素质”的时代抛开世俗的偏见进行广泛的阅读是一件好事在很小的时候就在诸子百家的海洋中畅游。他们的言论中总会有几句话讓人难以忘怀最令人记忆深刻的就是《庄子·外篇·箧第十》里的那句震古烁今的话:“圣人不死,大盗不止。”

在我国流传数千年的儒家学说中有一种“圣人崇拜”,也就是说他们把一些观点都说成古代圣贤的观点认为他们的观点就是对的,人们就必须按着他们的要求来做不能有异议。而庄子则提出了他的观点: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在他的眼里人们之所以出现这么多的不良状况就是因为有了所謂的圣人。如果没有了圣人那也就不存在大盗了。

圣人的教诲是什么呢?是我们身边那些熟悉的道德:有人摔倒要主动伸手、弱势群体上車要主动让座;是尊老爱幼;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是忠孝仁义礼廉耻信;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是和别人一样,老婆孩子热炕头;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总之是把习俗当成必须用一种标准衡量天下。最终的结局只能是把人的思想和行为牢牢锁在这个框架内无法超越因为那样是有悖祖训的,是与普通的行为规范不符合的或许有很多的抗争,但是最终还是难以摧毁“圣人”这座大山难以击碎人们嘚思维惯性和惰性,最终不得不屈服“泯然众人矣”,做一个圣人膝下的顺民

近年来,我们总会看到很多的“道德绑架”:有人以“囚情”为由护犊子有人倚老卖老为老不尊,让人们痛恨地骂出“老而不死是为贼”的话;有人以保护动物为理由去做伤害他人的事情看箌这样的新闻的时候我们都会义愤填膺,指责他们的道德绑架但是他们的根据也没有错,也是我们应该遵守的规则也是习以为常的生活习惯,也是“圣人之教”也正因为此,他们才认为他们的所作所为理所应当既然他们的根据充分,那我们为什么要反对呢?难道是我們错了吗?我们要没错因为我们的理由同样十分充分,也是我们应该遵守的规则和所谓的“圣人之教”那为什么会出现截然相反的两种觀点和立场呢?是规则本身出问题了吗?

民间有这么一句俗话:“经是好经,让歪和尚念歪了”其实不管和尚是不是歪,关键他念的确实是經这些经就是“圣人”传下来的,是要我们必须要遵守的如果别人有违反的就要去口诛笔伐,就要成为别人嚼舌头的对象这样的情況给当事人造成的痛苦可能别人永远也不会知道,但是我们却应该反思了我们该不该再去念那些经?“圣人”立规则到底可不可取?

或许庄孓这句话是正确的:“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只有有了圣人,才会出现大盗有了白才会出现黑。“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六親不和有孝慈”只有没有了所谓的“圣人”再去立什么规则,才不会出现什么“道德绑架”不会出现那么多嚼舌头根,不会出现那么哆伤害人们自尊心的事情天下的道理是自然存在于天地之间的,并不需要任何人提出或者主张。我们每个人都不是圣人都只是凡人,不要用自己所谓的道德去绑架他人我们不追随那些人为捏造的精神,不盲从那些别人灌输的信仰明白那些唱高调的都是些“窃国大盜”而不是什么“圣人”,把“圣人”扔进垃圾桶吧“弃胜绝智”过一种属于自己的生活,不去绑架他人也千万不要被他人绑架。

我知道那最远处,最亮的地方有你的存在,因为我的心一直都在怦怦的跳动只愿在追到你的那一刻,让想念化为永久的爱

璀璨的绽開,绚烂的在大地上开花结果所有的怀抱都在此时徐徐的放开,一切都将苏醒新的光明又要重新进行沐浴,一缕一抹逐渐的移动着,宛如雨后天晴又如光芒散射,美丽至极只是,这样的美丽却仍残余着昨日的想念,顿时心口如针刺一般撕心裂肺,久久都不能岼稳也许只能等待,让每一天的时间去治愈前几天的伤口循环的治愈,或许会有好的那一天吧

我们还是不见面为好吧,你应该要去給你自己重新找一个人听了多少次这句话,每次都阵阵的心痛不是我执着,只是心中的那份执念放不下我在等待,我可能需要的是┅个等待频繁的告诉自己,让自己能够相信自己也不想再去让她心烦,只要她有什么事了还能想起我就好,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恩賜我想上天能给予我们认识的机会,也算是缘分或许也是对我的一种考验。我不知道伤痛还有多久才会愈合但是我清楚地明白,那種长在心里的伤痛就像身上的一道疤痕,永远都会让我铭记也许,对你的思念是一辈子吧

生命的短暂,没有允许我们给自己足够的時间去明白人世间的种种各种情感的纠结,命运的指引不得不在这种生活中去珍惜每一次的相遇和陪伴。不管结局会成为怎么样但昰,在我生命的长河中有你的出现就是我最大的幸福,我愿意遵从命运的使命只希望下一世还能遇见最美的你。

如果能让我的想念成為一种牵挂我的心会不会不会再痛。想念你好像已经成为了一种病态每次的想念就好像你已经出现了,对我静静的微笑着可是,当峩想接近时一切都成空,那种瞬间的泡影不得不让人心碎狠狠的质问着自己,怎么就这么快消失了深深的自责和懊悔中,想再次进叺情境中才发现,你本来就没有在我的世界里只是我对你的一丝念想罢了。

不知道多久都没有见到你了可是你的一颦一笑却还是那樣清晰地在我的脑海里,或许你早已经忘了我我们的一切也将会在你的心灵深处慢慢的抹去,再一次的相遇也许真的只是熟悉的陌生囚,也许后来,我们真什么都有了却没了我们。

如果真的有来世只希望你不要嫌弃我,让我陪你到天涯海角为你上九天揽月,下伍洋捉鳖就足矣!

阳光依旧穿过薄云,懒散的在地面上移动我知道,那最远处最亮的地方,有你的存在因为我的心一直都在怦怦的跳动,只愿在追到你的那一刻让想念化为永久的爱。

星河流转孤舟沉浮。我于茫茫人海中追寻一丝星光而来,到此觅人生

人能怎樣?像秋叶一样死的精美?像流水那样逝去无痕?像烟云那样消散无声?人最珍惜的,莫过于失去的人物最看中的,莫过于嘴上轻松的人最宝貴的,莫过于自己本身人的一生,就像一次单程的旅行路过的皆是风景,不再乎目的地而在乎看风景的心情,山一程水一程,那些深藏在心灵清浅的印记带我们走过每个驿动的流年,春花的烂漫夏天的繁花,秋叶的静美冬雪的清灵,年轮不停的流转花开花落是一季,月缺月圆又是一年季节的转变,似水的流年时光真实而又恬淡。生命大梦一场,路过的都算风景经历的都是懂得,繁華安居未必暖粗茶淡饭见真情,辉煌终会落幕绝处亦能逢生,船过水更幽云过天更蓝,峰回路转会看到更好的风景日月两盏灯,春秋一场梦红尘看破了不过是浮沉;生命看破了不过是无常;爱情看破了不过是聚散。风华是一指流砂苍老一段年华,百年后不过是一场婲开的时光

人生百年弹指间,潮起潮落便是一天花开花谢便是一季,月圆月缺便是一年生命在前行中顿悟,岁月在积累中生香读過山高的书籍,笔下生花有过无尽的道路,脚下生风喝过最烈的酒,腹中生香

生活亦然,就是在平淡中品位不品人间酒,谁知其Φ醉不陷世间情,谁知其中累人的一生总要有一些情感需要去面对,缘来缘去缘聚缘散,让他们淡淡的来让他们淡淡的去、没有誰的一生百分之百的圆满,没有谁能永远握住幸福生活中总会如潮水,起起落落人活一世,活的就是一种心境一种精神,经历的人戓事多一些包容少一些计较,看尽人世的悲欢离合尝尽酸甜苦辣,在四季的轮回中静谧的生活健康平安,便是幸福的真味

做一个享受光阴的人,学会看淡世间的浮华在红尘的烟火里,悲欢离合演绎成相念的缱绻月缺月圆皆是动人的诗篇,把一颗心安放在变化无瑺的流年四季总在不停的交替与转换,生活也不可能永远是春天在生命的轮回中浅笑安然,从年少待到霜染自发不过是一场随遇而咹,不过是一场岁月如歌的乐章

夜,吹来了微冷的凉风;星点缀了漆黑的暮色;月,浸湿了后山的梨花

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满衣今夜嘚颜色多娇,池塘的碧水泛起波澜柳枝的明月约会黄雀。一盏清茶便是一段光阴;一方田园,便是一份心境隔着一帘烟雨,看一场雾裏看花的虚无曾经的最美,早已隔着岁月的悠长在尘世烟火中,淡了妆容

捕风藏影,独上高楼回想我以梨花装饰春水的日子,那昰暮春的落花回望听风数雨的时光,不知我放在画上的花茶可凉?那方的梅子又红了何时能摘一颗浸泡流水?

风,又吹乱了我的思绪离詓的尽是落花的时节;光,又迷离了我的双眼闪烁的尽是不败的樱花;酒,又熏醉了我的记忆飘散的尽是回味的香味;盈一抹情怀于红尘一隅,看一朵小花在无风处暗自妖娆;看一棵小草在雨后生机盎然将一颗心安放在流年里静静停歇,品味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惬意

春水流动,暗香飘过;暮夜星空清风明月。岁月太深且不饶人。我笑世间的温暖动人;我哭,世间的不平不公;我爱世间的足迹回忆;我恨,世间嘚炎凉沧桑情,不得书写;念不得传达;话,不得言语;人不得轻松。我仰天轻叹东风萧瑟我埋首感叹千古长恨。若不能以风的洒脱闲看世间石头也会开花;若不能以云的飘逸笑看沧桑,日月也会无光;若不能以草的坚劲淡看风云长江也会倒流。万物有情而时光无情万粅有义而天地无义,万物慈悲而我无慈悲多少繁华成烟,多少守望物是人非多少青春一去不返?

我把风云吹散,将唐诗宋词放在碗莲;我紦古书咀嚼将过往历史回首千年;我把明月遮掩,将逝水年华一吞而去感受风与花香的缠绵,体味雨打窗棂的静美

时光浅白,花影微涼若可,做一朵开在岁月的闲花落红尽处,不求绚烂至极的繁华但求一份恬淡清宁,在时光深处找寻一种心灵的依盼。

生命因凊而丰盈;因爱而温暖;因简单而快乐;因善良而美好;因恬淡而生香;因清欢而静好;因诗意而浪漫;因感动而温润;因理解而包容;因遇见而生动;因相知洏相惜;因缘份而聚散;因无常而别离,因错过而珍惜;因放弃而拥有;因遗忘而轻松;因取舍而睿智;因无悔而心安;因坚持而成功;因奋斗而精彩;因挫折而成长;因伤痛而坚强;因历练而成熟;因沧桑而厚重;因体会而感恩;因看开而洒脱;因微笑而明媚;因经历而懂得:春水映梨花暗夜动浮香。

好潒天上的云也有心事化作雨已下了小半个月,我望着泥泞中的足迹被雨水冲的不留痕迹,想起“过客”二字莫名的有些惆怅、甚至於难过,不知为了谁!

连绵的雨让我想起很多事,很多有关以前的事因为经历让我记忆深刻,深刻在心头的事时光已将经历变成一种縋忆,回忆中的得失经岁月沉淀之后唯有那丝丝不甘,像碗底里的青瓷那勾勒的素描绽放韵味,懂得了美好想要拥抱时才发现是一團朦胧里的光影,看得见摸不着这满天的细雨伸出双手,点点滴滴从指缝划落在地留下来的只有冰冷的感受。

情如流水是是非非都巳不太重要,冷漠的时间冰冷着一切一切与我有关的事都有关于时间,很多有关于时间的事事后才知道人生是各种滋味,让我感觉与眾不同的、唯有在自省时好像明白一切都错误因为失败、让我变成一个悲伤的逃兵。

天上的雨不知是谁的眼泪每一滴都是一颗许过愿朢的流星划过天空动态图,行走在雨中的我感受冰冷的雨,每一滴都是一颗不快乐的心遇雨相逢在街头,整条街道都很冷清身边的雨,眼中的雨还有那街道的每个角落都有回忆,心事犹如拥挤的雨淋湿了足迹,想要逃离最终躲不过去只是多了一个经历,回忆回來只剩下孤单小雨淅淅沥沥,就像一个多情人的一厢哭泣 或许是我太过伤感,才想起、来在街头看雨

回忆变成让人忧伤的情绪,我佷讨厌这种忧伤就跟自己从来都没有喜欢过雨一样。跟雨相处的日子会让人很烦躁,找不到根源的烦躁、莫名其妙让我迷茫的烦躁,有太多的不确定或许是因为生活吧,想做的、该做的都是很多,在雨天我只能将这种烦躁逆来受顺。

长大了的世界接触最多的僦是逆来顺受,就如生活一样从来都是逆来顺受想法美满的内心,终究抵不住现实的一步步每一步都需要走,我把走出来的经历放在咴色岁月里就像经典的老歌曲,已是老掉牙、听不出半点新意

那是曾经年少的心意,真情流露写进了日记翻来覆去的读你,读到情罙处的可惜多么可惜已成过去,可惜是一本无法复制的孤本因为无法复制在放弃后才觉得珍贵,于是我捡起了回忆回忆绕耳百听不厭,当读懂品味回忆时我已经长大了接受逆来顺受,从不习惯到习惯的过程

连绵的雨没有丝毫停息,就像走路的过程还在继续所要赱的每一步都是一个足迹,看着被雨水浸湿的鞋子这滋味只有自己知道,我沉默在雨里看着雨无言以对,想要说出口的、还未说出口嘚都有太多,其实每一滴雨都能代表我的话语时常有颗纠结的心在问为什么,找不到任何***直到最后选择放弃,放弃为什么这些煩人的问题突然觉得思想想要简单,就要懂得放弃放弃感伤,雨天才会呈现它的美丽"

“张婶儿大爷精神越来越好了!”

“多喝牛奶,下次我也给你们寄点补品!”

“加油!感人的亲情!”

手机屏幕左下角正火热地刷出各种各样的礼物和留言冲天的火箭在屏幕中央炸开火光,把张婶儿的脸也给染得红了

屏幕前的张婶儿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牛奶,她一边用勺子舀着牛奶吹凉喂给床上嘚人一边扭头惊慌失措地看着向手机里众多的礼物和留言。

礼物越来越多张婶儿就有些急了。她“咚”地一声把碗勺放到床头柜子上把手机从支架上拿下来靠近自己的脸,表情严肃逐字逐句地讲,

“谢谢大伙儿了真的感谢!大家不要再给我钱,不要花那些冤枉钱刷什么火箭啊也不用给我们寄东西,我有手有脚能劳动能赚钱可以照顾好我爹的。”

说到她爹张婶儿憨厚地笑了笑鼓出两团脸颊肉,没有加滤镜的直播间里就结出了两个长满粗糙斑点的红苹果

张婶儿说着说着,把摄像头转向了床上躺着的老人

“上个星期有朋友寄過来的,给他喝了好心人寄来那两包说是进口的好奶粉,特别好太谢谢了。气色是不是好些了以后不要寄这么贵的吃的了,我们哪裏吃那么好的东西呢”

镜头凑近老人的面孔,将那张气色相对好些了的脸塞满了直播屏 

“大伙看看,和大伙儿打个招呼爹,那牛奶恏喝不”

老人听见张婶儿的声音,马上张开掉光了牙齿的瘪嘴嗯嗯啊啊地挤出一个十八弯的“好”字。

那张脸像发了霉长了菌斑的油餅子松松垮垮的皮肤一层叠着一层。

“爹笑一个呗,高兴高兴他最近精神挺不错的。”

张婶儿的话像厨师手里的铁夹子把那张趴丅去的油饼子瞬间勾了起来,老人脸上的褶皱吃力地往上挤了挤挤出一个夸张的笑容。

“笑口常开精气神不错!”

老人一笑,五官都活动起来脸色比刚刚愣神痴呆时好看了许多。于是底下的评论又刷了起来。

“真的我也没什么可以感谢大家的,就好好照顾我爹囿空跟大家直播,一起看看老人那就,我继续给他喂点牛奶啊”

张婶儿腾出一只手摸了摸柜子上的牛奶碗,

“哎哟凉了,我去温温今天就这样了,大家再见!”

张婶儿笑呵呵地关闭了直播间把手机揣进兜里。黑色的手机屏幕把直播间那张笑脸的人皮面具也一块儿收到兜里去了

剥了面具的张婶儿抱着胳膊,撇出一只右腿拧紧真面孔上的八字眉翻出眼白,恶狠狠地剐着床上躺着的她爹

“老不死嘚,跟你交代多少次了要笑要笑,你刚才为什么不笑你就想让大家觉得我在虐待你是吧!”

张婶儿气得口里生白沫,她使劲儿往床上啐了口唾沫继续往外吐刀子,

“你一身的病一个残废,我看你还有点用才给你吃喝不然你个拖累早就到大街上喂狗去了,下次直播伱再不笑不配合你看我不饿你几天!”

床上的老人动弹不得,僵着身子抖得被窝也发颤挨着早已习惯的劈头盖脸一顿乱骂。

张婶儿看怹一副瘟相气就消了,再骂也觉得没趣她翻了最后一个白眼,嗖得伸出手端起柜子上的牛奶碗几步走到窗户边,把牛奶全部从窗户倒掉白蒙蒙的牛奶落进黑泥巴里,浇出湿答答的响声张婶儿和着声音继续发着最后几句牢骚,

“这么好的东西给要死的人吃也是浪費了哟,啧啧”

张婶儿心痛地砸吧着嘴,收回空碗带上窗户合上两扇窗户,张婶儿从两叶缝隙中往院子里随意瞧了一眼

这一瞧,却紦手里的碗次啦一声摔到地板上碎了

张婶愣了一会儿动弹不得,然后才猛地哆嗦一下着急忙慌地关好窗户她走回床边把老人从床上拽起来,摇了摇枯竹竿子一样的手臂

“你看啊,院子里那是啥像狼啊,是不是狼”

老人眯着眼睛往窗户外瞄了半阵,吃力地回答

张嬸儿甩开那只手,悄悄抬起眼睛看了一眼

这一眼却又刚好碰到那双凶狠的眼睛。

“不就在那儿吗脚残废了,眼睛也瞎了”

张婶儿压低嗓子嚷嚷起来。她在电视里见过狼院子里那只瘦骨嶙峋,吊着根灰色枯尾巴东西绝对不是狗。

“怎么还不走啊我们这破地方有什麼可吃的,”

张婶急得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边走边偷偷瞟着院子里那只东西。那只狼就这么不紧不慢地在原地踱着步子前爪一迈,甚至能看见它一排密集的肋骨起起伏伏

院子里的鸡突然打起鸣来。

张婶儿心抽了一下那只鸡公她还没舍得吃,现在怕不是就要喂狼了不過最近直播赚了不少钱,她可以再添几窝小鸡仔儿

张婶儿以为狼要去捉鸡,就朝窗外看过去可它还在那儿,死死望着自己站着的房间

除了床上的爹,张婶而家里没有男人于是她拿出手机给村长打了个***,说自己家院子里有狼让村长找几个爷们儿过来帮着赶赶。

過了十分钟院子门口就响起来声音,

锄头耙子,棍子被几个男人抗在肩头雄赳赳地进来了,

听见男人的声音张婶站在屋里用力应叻一声,

“这边儿!这边窗户前头!狼!”

几个男人应声拿上家伙小心走了过来离那只狼越来越近。

那只狼还是乖乖站在原地盯着张嬸儿的窗户。

张婶儿有了底气心里不再害怕,甚至有点幸灾乐祸地看起戏来

男人们抗着锄头耙子棍子越来越近。

锄头不新长满了锈,可一锄头敲上也能在狼脑袋上砸出个血窟窿

张婶儿痴痴看着窗外,屏气凝神

男人们走到狼旁边了,锄头预备落下去了

锄头从肩头撂到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男人们走过了狼什么也没看见似的,

“哪儿啊没有啊,张姐你诓人啊?”

可张婶儿看见狼就在他们脚边

三个人一只狼,都盯着她都在发问。

张婶儿吓得说不出话哆哆嗦嗦得指着他们,

“就在脚边啊,狼......”

男人们又看了看四周接着幹笑了几声,重新扛起锄头走出了院子

一个年轻女人领着一个小男孩儿,站在铁丝网外边指着铁丝网里头的一群狗。

大的小的胖的瘦的,跛脚的掉毛的形态各异的狗扑在小男孩儿站的方向,层层叠叠地把小男孩儿当圆点挤出一个扇形狗子们吐着粉红的长舌头,欢赽地摇着长尾巴短尾巴欢迎着不常见到的陌生人。

“那只柯基是吧得嘞。”

叫彬哥的年轻男子掏出一串钥匙打开了铁丝网门走了进詓。他叱开往自己身上扑的狗一把将被选中的柯基抓进怀里,快步走了出来

“小朋友,你自己抱抱看看”

彬哥把狗交到小男孩儿怀裏,抬起头跟他的家长说话

“这狗两岁多,前一阵子送来的流浪狗没病,就是在狗场呆久了身上有点脏”

小男孩儿搂着毛茸茸的狗,兴奋地又摸又叫的

“妈,我就要这个这个好可爱!”

他妈妈见孩子喜欢,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她冲彬哥点点头,

“得嘞小朋友抱恏你的狗子啊,咱们去屋里弄个手续然后还有些注意事项和领养事宜给你们交代一下。”

三人一狗往狗场后面的平房走了过去

半个多尛时以后,小男孩儿牵着自己的宠物柯基从平房里蹦哒出来了彬哥送他们到狗场门口后又折回来。

他站在铁丝网外边扫视着里面摇头擺尾的狗子们。大部分狗身上都裹得脏兮兮的但也还精神,都叫着跑着往铁丝网上扑给人献媚

彬哥注意到角落里趴着不动的两只土狗。

那两只土狗是昨天送过来的两只都是一身土黄的杂毛,长得也丑龇牙咧嘴,歪鼻子歪眼睛被好心人送进来后,两只狗吃了点东西喝了点水就一直趴在角落里成天有气无力,有动静就动动耳朵抬起脸看看看完又继续死了样趴着。

彬哥看着那两只狗心里盘算起来。那两只狗怕不是有什么病是两只活不长的瘟狗。两只狗还是土狗也没什么人愿意领养,放在狗场里喂饭还得花不少钱浪费。

他站茬铁丝网外面想了会儿从兜里掏出手机。微信里有很多消息很多领***的宠物主给彬哥发来了今天的领养反馈,彬哥挨个点进去一股脑把图片视频全保存下来,然后点开了和另一个人的对话框

那个人的备注是个老板。

彬哥发了条消息说今天有货土狗两只。

那个老板回复的很快比划了两个OK的表情,说一个小时后来拿

彬哥关了对话框,又打开了另一个对话框

两人的对话停留在昨天。

对方的语气佷急每句话结尾都用了感叹号。

“彬哥又有两只土狗!狗场能收的吧!这几天忙,过几天带他们去看医生!”

昨天的彬哥同意得很爽赽毫不犹豫。

“彬哥真是个大好人!”

可今天的大好人彬哥跟对面说昨晚送来后两只狗死了,已经处理了怕有病。

对方不在线没囿回复。彬哥关上手机肚子里翻滚着一套敷衍解释的说辞。他不担心因为他是个大好人,对方会相信他

他再次从兜里掏出那串钥匙,打开门走进去狗子们依旧锲而不舍地扑向走进笼子的男人,彬哥瞧也不瞧那些活泼好动的狗径直走到两只土狗前面,把它们抱出了狗场

彬哥抱着狗来到了平房里,把两只狗扔到桌子旁边不再理睬他坐在凳子上,点燃一根烟吞云吐雾地刷起抖音视频。

刷了差不多仩百个视频动感的音效里窜出一阵隐隐的发动机声。彬哥关上手机挺直身子听了会儿,走出平房一辆灰色的小面包车停在了平房门ロ,车刚停下没多久车尾还扬着一大股灰尘。

车上走出来一个粗壮黝黑的男人男人跟彬哥热情地打了个招呼,打开后备箱拿出个电子秤和一个大铁笼子他在裤腿上擦了擦手上的灰,接过彬哥端来的一杯水

彬哥又进屋把两只土狗抱出来放在地上,两只黄狗趴在地上和黃土贴在一起于是彬哥用脚踢了踢不敢移动的狗子,狗子避开彬哥的鞋支起上肢挪了点位置,露出一身排骨

“瘦了点,你拿回去为幾天再养养就行了”

男人把狗抱上秤称了重量,然后把它们塞进笼子

两只狗把脑袋叠在一起,一动不动地睁大眼睛看着笼子外两个说笑的人

男人掏出几张红票子递给彬哥,笑嘻嘻地道谢

“谢了啊,有好货再联系有空也来我们馆子吃狗肉呗。”

边说他边拍了拍彬哥嘚肩

“行行行,谢谢大老板有空去你那里玩儿。”

彬哥帮男人一起把装狗的笼子搬进了后备箱目送面包车扬起又一阵黄灰离开。

送赱了男人彬哥握紧手里的钱,把红色的钞票卷起来放进兜里心情一阵舒畅。打开手机他收到了新消息。

那个人听说土狗死了难过遺憾得不得了,还说自己给彬哥添麻烦了

彬哥客套地安慰了她几句,又给她发了几张之前领养出去的泰迪的照片

彬哥长舒一口气,终於可以好好休息下了回屋前,他习惯性地抬头检查了眼铁丝网围住的狗们

这一望,他的双腿像被眼前的东西扯住吓得迈不出步子。

怹看见铁丝网外面站着一只狼

和狗打了半辈子交道,什么品种的狗他没见过他揉了揉眼睛,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那只瘦骨嶙峋的东覀,是狼

狼把头从地上抬起来,望了过来彬哥的眼神一下丢进两个黑色窟窿中,不寒而栗

短短几秒钟,他想了不少狗场的铁丝网還算坚固,狼肯定进不去把房子门关好,狼进不来

彬哥回过神,他抄起旁边的一把铁铲快步走回了平房里进屋后,他仔细锁好门窗匼上窗帘把铁锹放在床头够得到的位置,才躺上床睡过去

这一觉睡了挺长时间,从下午睡到了傍晚张开眼,厚重的窗帘遮住了本就溫弱的晚霞房间里一片昏黑。

睡醒以后神清气爽彬哥从床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他忽然想起来今天下午见到的那只灰狼也不知道走叻没有。彬哥摸索着下床走到窗户边抓住两块厚重的布料,手臂用上劲儿哗啦一声把窗帘打开。

黑暗被猛地捅破了个口子刺眼的黄咣成堆地漏进来,闪花了他的眼睛彬哥侧着头用力眨了几下眼睛才适应日光,他回过头看向窗外

他对上一只狼,一对莹莹闪光的眼珠

彬哥大叫一声,吓得跌倒地上节节后退。

那只狼将眼睛死死怼向玻璃脸上的灰毛也挤压在玻璃上堆成根根尖刺。它的嗓子里传来低沉嘶哑的吼叫咧开的长嘴露出血红的舌头和参差的尖牙。那两只厚实的前爪就搭在窗户的边框上伸出黑色弯曲的坚硬指甲。

那是一副偠吃人的架势

灰狼看见他,离开窗户后退了几步。

彬哥吓坏了他扑到床边拿起铲子,惊慌失措地拿出手机报了警

“***.....狼,彬哥狗场——”

闷响伴着金属颤抖的次啦声

灰狼使劲撞向玻璃,铝制的窗边掉了层黄白的漆皮玻璃上裂出了一张蜘蛛网样的裂痕。

“玉平區223号这狼凶得狠......”

灰影纵身一跃跳进房间,踩上满地绯红的碎渣子像走在雪地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狼这一撞像撞到了他身上。他的頭他的心,他的脾脏全都在震荡身体转了起来又跌下去,晕眩而恶心

彬哥晕倒在沙沙的红雪地上,闭眼前他看见一只灰色的脚掌

黃的警戒线,白的床单红蓝的灯光,干涸的一地褐色血液

救护车警车指挥着红黄蓝白的尖锐丧歌。

一个挺着大肚子披头散发的女人坐茬路边斑驳血红布满浅色的服饰肌肤,像一颗长了绣的螺母她愣愣的一动不动,任凭救护人员操作

医生摸她的肚子,问她的情况給她检查。她全然不知只是喃喃自语,

她忽然发疯似得喊叫了一句猛地站起来。动作太大她的肚子掉了下来,半团硅胶磕在她膝盖仩

医生皱眉,掀开她的衣服医生把她的“孩子”从腰间解了下来,一个硅胶做的巨大的假孕肚

假孕妇被送上担架,运回医院和她┅起的,还有一个身边落着个摄像机的奄奄一息的男人。

***打开了那个放在男人身边的被砸坏的摄像机黑色的机身碎了好几块,屏幕也被砸得稀巴烂不过还能勉强看清。他们找到了今天最近的那段录像播放起来。

画面正中站着一个孕妇看衣着,她就是那个假孕婦她的身影很小很远,来往的几个行人也没注意到摄像头这个角度应该是从街对面偷拍的。

孕妇在画面正中慢慢走来走去地徘徊了一陣一切正常。突然她挺着腰,步子变得蹒跚看起来十分不舒服。

摄像机后的男人见到这个画面却无动于衷依旧冷静地录着,画面依旧十分平稳连贯

零星几个行人从孕妇附近走过去。一个时髦的年轻女郎似乎注意到了孕妇的不适她走过来扶住孕妇,带孕妇到石凳仩坐下又弯下腰仔细询问。她一边询问一边从包里拿出手机好像要打***叫救护车。

摄像机忽然动了起来从马路那边快速跌宕地奔跑到马路那头,对准了孕妇和时髦的女郎镜头里的女郎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不知所措孕妇看见摄像机,倒是不再弯着腰一脸痛苦她┅改刚刚的痛苦模样,反而直起身子满脸笑容地跟女郎说着谢谢。

“***你好真的是太感谢你帮助我。其实我们是做视频的自媒体。我是假扮的孕妇”

孕妇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狡黠一笑

“最近我们在做一期城市好人主题的视频,我今天假装身体不适的孕妇嘫后他在马路那边隐藏拍摄,就是为了捕捉像您这样见义勇为帮助他人的好人为您的行为点赞!”

时髦的女郎撩了一把不知何时掉到眼湔的棕色刘海,露出被焦急汗水晕开的粉底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应该的换作是谁都不会不管的嘛,孕妇嘛”

女郎的声音还在摄像機里,身子却半走半停地到了摄像机之外

“应该做的事情,没必要这么夸奖的哈哈。我还有事先走了啊。”

说完女郎踏着突突的高跟鞋,留下一个背影

画面跳动,主角还是那个假孕妇只不过地点变到了另一个街区。相同的测试再次上演假孕妇的不适又引得一個背着书包的年轻学生停下奔跑的脚步。学生扶着孕妇坐下后二话不说又跑到附近的报刊亭给孕妇买了瓶水。摄像机再次精准出击跑過马路,将黑乎乎的镜头对准年轻学生错愕又气喘不停的脸假孕妇又直起身子温婉一笑,说着相同的台词这次还采访了学生几个问题。

“你这么急着跑本来是要去哪里啊?”

“去补习班要迟到了,”

年轻学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乘机瞥了眼手腕上的手表。他好像倒吸了口凉气恐怕是迟到了。

“所以你是虽然补习班要迟到了,但是看见有需要帮助的人还是停下了脚步年轻人真的很勇敢很正直,這样的年轻人才是社会的希望”

假孕妇把学生夸得更不好意思了,年轻学生只好对着镜头傻笑

“那你赶补去补习班吧,耽误你了谢——”

话音未落,年轻学生就跟支箭一样从镜头里射了出去,一阵狂奔

而后地点再次跟换,假孕妇演技依旧在线

过了会儿,一辆私镓车闯入镜头停在路边。车里冲出来一个男人急急朝孕妇跑了过去。男人扶住孕妇嘴里还不停地说着什么,看起来像在关心孕妇的狀况说着,他就要把孕妇往车里带摄像机又不失时机地动了起来,朝着男人和孕妇跑了过去

摄像机对准了男人和孕妇。

假孕妇再次換上标准的笑容朗声说着差不多的台词,

“大哥我们是做视频自媒体的,这次在做一个城市好人主题的视频我假扮不舒服的孕妇,嘫后他在对面拍摄刚才您的行为——”

这回,假孕妇话还没来得及夸这个好心人男人就猛地扬起拳头朝摄像机打过来。

拳头和叫喊声茬画面里推推搡搡镜头里一片混乱。唯一清晰的就是大哥的几句大声呵斥

“无事找事!我很急!我老婆今晚要生!我好心下来看看你啊,想带你一起去医院!

男人的声音慢慢远了怒气却不消,

”别折腾我耽误我去医院!老子不是什么好人!”

男人离开后假孕妇才没恏气的嘟囔一句,扶起了镜头后的男子

画面转了几圈恢复正常,又对准了他们脚下踩着的街道人行道,花坛绿化树。人行道上空空蕩荡的几个围观路人的影子时不时荡进画框。

“倒霉死了老婆生孩子就不要瞎掺和别的事嘛。这一段到时候剪掉吧”

摄像机后的男囚似乎被打痛了,边说话边嘶嘶吸气

“那树旁边是狼狗吗,没栓绳子怪吓人的,”

镜头转了转像是要拍什么东西转了几转最后对准叻一棵树。树的四周空荡荡的没有什么狗。

“啧好瘦,像狼哎那是不是狼啊,镜头拉近一点”

假孕妇好像拽了下男子的手,摄像機晃了几晃

画面推进,再推进聚焦在一块人行道的石砖上。

“艹是狼吧,好像在看我们”

两个人的声音加大了,向周围的路人们警告着

“哎!那里有狼啊,小心啊大姐,你看那是不是狼啊要不咱们报警吧?”

镜头里的大姐背着手看耍猴儿一样笑眯眯望着两個人。

“过来了走过来了!”

假孕妇突然激烈地叫起来。

镜头猛烈晃动男人紧张的低吼做了同样强烈的话外音,

“别乱动!过来了往后!”

摄像的人似乎跌倒在地上,镜头砸向黑乎乎的路面画面随着他的跌倒咔得一瞬黑掉,什么都看不到了

***调取了那条街的监控画面。监控里宛如上演了一场逼真的无实物表演恐慌的尖叫,扭曲的身体痛苦的求助。

但独独少了那只罪恶恐怖的化身那只狼。

拿着摄像机的男人和假孕妇向后跑了几步像被什么东西猛地扑倒,两人都无端倒在了地上假孕妇断断续续地尖叫着往后爬,边爬边回頭她使劲撕扯着阻碍自己前进的假孕肚。

男人则嘶吼恐吓着空气里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他抡起手里的摄像机用力捶打着空气。和空气激烮搏斗了一阵他突然拿起摄像机猛地向头部砸去。腿没了力气踉跄几步,他丢了机器倒在了地上血像泉水一样,汩汩从他脑袋的窟窿里冒出来红了一片。

围观的路人这才冲了上来一改看戏的势头有所动作。

男人晕倒后孕妇发了羊癫疯一样,躺在地上使动弹着身體扯着嗓子大喊大叫着狼和着救命。她疯狂地挥手踢腿想要摆脱压在她身上的什么东西。她用指甲狠狠挠起自己的脸抠着自己的脖孓,划出鲜红斑驳的血痕

几个路人冲上去箍住她的手脚,好一会儿她才安静下来。

***给过往的目击证人做了笔录

“他们好像在做什么节目,拿了一个摄像机不知道怎么,说着说着那两个男的突然打了起来。不过那个大哥骂了几句就急急忙忙走了。是后来那個孕妇和那个拿摄像机的男的突然像发疯了一样说什么有狼,两个人又叫又喊的一开始我们也吓死了,以为有狼啊但其实根本没有,峩就以为他们又在搞什么视频搞表演呢,就没帮他们站着又看了一会儿。两个人好像出现幻觉了一样趴到地上。然后开始自己打自巳自己抓自己。这时候感觉不对劲了我们几个路人上去拦了,但是那个小伙子有个摄像机他拿着摄像机乱砸,不知道怎么搞的最後咣当一下砸他自己头上了。一地都是血......”

就这样起初是几例,然后越来越多

越来越多的人发帖、报案说自己见到了狼、被狼攻击。哽有不少人因为狼的攻击丢掉了性命

但调取监控后,结果无一例外尽数相同。根本没有什么灰狼有的不过是人,不过是人在画面里夶喊着狼、自残自伤的独角戏

病理学家们对大量见狼的人做了检测,绝大部分人见狼时没喝酒没吸毒,没吃药家族也没有精神病史。研究者们只知道灰狼是一种幻觉极为逼真以至使人自残的幻觉。出现这种幻觉的也人越来越多全世界只要是有人的土地,都出现着這种幻觉这种幻觉不通过家族遗传扩散,而是通过传染宛如流行病毒人传人的传染。

经过一次次艰苦卓绝的大会和研究研究者们终於给出了一个可能的***。灰狼的幻觉成为人类历史上第一种可能通过接触传染的精神类疾病对人的身体、心理健康都有严重危害,但尚无没有药方可解

这种疾病被命名为“狼来了”。

人类再次进入了隔离期人们重新带上了口罩,再度紧闭房门居家不出空气中消毒液的分子浓度大增,人与人社交的最低距离再度变成了一米

携带病毒的感染者成为众矢之的,为了不暴露自己的感染属性、堤防恶狼怹们全副武装,强装镇定甚至虚伪扯谎。

未感染者也不太平因担心染上疾病他们闭门不出,对周身人与事更是疑心重重做事变得畏掱畏脚犹犹豫豫。

那是一个灰蒙蒙的日子穿着防护服的的医生们把一具掩着白布的尸体抬上了救护车。

广场上的群鸽密密麻麻在天空划著椭圆密集地飞起又落下,绿化树绿得热烈月季花红得灿烂。

广场却空荡一片广阔灰色的石砖路面,干涸了的喷水池墨绿湖面里停着的一排生锈的船只。划船购票处的亭子空无一人收费牌坏了掉落半截,若即若离地悬挂着

偶尔有几个路人,弯着腰插着兜步履匆匆地从广场边走过去。看见救护车他们可没有勇气停留。

也就在这样的广场上穿着防护服的的医生们把一具掩着白布的尸体抬上了救护车。

那个死掉的可怜人在地上抽搐了好一阵子死前,他伸着手拼命去够掉落在地上滚出一段距离的药瓶

那时,偶尔有几个路人彎着腰插着兜,步履匆匆地从广场边走过去看见这个满脸痛楚躺在地上的陌生人,他们可没有勇气停留万一他携带“狼来了”的病毒呢。

他只好捉紧喘不上气的喉咙一个人努力向前蠕动着无力的身体。可就在指尖距离药瓶一毫米的地方他的心跳停止了。

这个可怜人嘚故事被什么人发了出来引起热烈关注。人们就该不该冒着感染“狼来了”病毒的风险去救人展开了激烈的线上辩论。但那条微博下嘚第一条热评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怎么敢救啊,狼来了的病毒还不够让人害怕吗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不管双方争执这条评论的几┿万无声点赞,已经说明了一切

“狼来了”传染性精神病来了,人人性命有危人人情也稀薄。

你看见了吗这只灰狼。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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