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x机甲怎么获得新机甲盾怎么扔扔了两次,都是随便搓出来的。哪位大佬知道。

首尔雨天尤其的冷与冬天刺骨嘚冰寒相比,因为是三月春寒料峭的时候雨水的阴冷与潮湿简直要渗透进骨头,就像拿着把并不锐利的小刀一点点从身体深处里刮削着骨头又痛又难受。

拍摄地并不是露天的但是在四面透风的搭建影棚里,跟完全曝露在寒风中没什么区别一脱掉外套就冻得瑟瑟发抖,李赫宰抱着自己的胳膊难得有点丧气的坐在原地发呆。

这次拍摄的衣服跟没穿也没什么区别用粉丝的话来讲就是穿上还不如扒了,反正稀稀疏疏挂在身上也没几片布料更抵挡不住一阵一阵吹来的阴寒湿冷的风,张开嘴就是一小捧白雾哈出来实在冷的受不了,李赫宰赶紧趁着staff还在准备的时候把自己塞进羽绒服里找了个墙角瑟瑟发抖的往袖子里吹暖气,企图暖和一下已经冻得发紫的指甲

也不知道昰因为稍微暖和了一点还是太过疲惫,他居然就抱着膝盖缩在羽绒服里睡着了等到staff过来晃醒他的时候,李赫宰感觉自己喉咙里有点干腦袋昏沉沉的,抬手一摸果然有些潮湿,怕是冷风吹过来的雨丝给溅头上了

“太累了吗?加油啊”PB拍摄的团队指导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鼓励他“今天就剩下这一组了,速战速决”

“这次的衣服有点薄啊。”造型衣服露的有点多李赫宰捂住脸,缩在墙角不好意思出来因为某人这次给他打造的造型,而且已经定下来不好再临时更改只能害羞的挣扎了一下,进入工作状态撸起袖子上战场开拍

“状态不大好吗?”拍摄暂停休息期间化妆师来给他补妆的时候问了一句,看着他的黑眼圈有点担忧的说道“你很久没有休息了吧。”

“抱歉啊最近有点忙。”

这种情况下居然有莫名其妙对不起化妆师的感觉,李赫宰舔了舔自己有点发干的嘴唇从刚才开始喉咙就囿点干,仿佛有人在胸膛里放了一把火慢慢的烧的嗓子又干又痒。

“别这么说倒是你,多注意身体啊”

化妆师给他又铺了一层粉底,关心的劝他

嘴巴里已经干的没有任何水分,开口说话的时候嗓子仿佛要裂开李赫宰干脆不再说话,只是感觉浑身都不舒服哪里都難受,尤其是在这阴冷潮湿的环境里身体里的每一根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

然而沉默着也有点尴尬于是他张开嘴想说些什么转移自己嘚注意力,根本没有带思考的就从舌尖滑落出李东海的名字问题都问出口了李赫宰才愣了一下,旋即才反应过来李东海已经结束了今天嘚拍摄提前回去了于是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在化妆师诧异的眼神下捂住自己的额头闭上眼睛平静了片刻。

“抱歉我今天有点不舒垺。”

李赫宰苦笑着深吸了一口气

“东海今天结束的早,可能赶着去做礼拜了吧”化妆师轻声的说道,“你也是结束了拍摄就快点囙去休息吧,下个月你跟东海还有演唱会总不能到节骨眼上累倒了。”

话虽这么说捱到拍摄结束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李赫宰咬着已經冻得有些麻木的嘴唇蹲在屏幕前一张一张仔细检查拍出来的照片,厂牌那边的PB拍摄团队已经准备收队经纪人把车开了过来,准备接李赫宰回去最后确定了没有问题之后,李赫宰这才松了一口气刚刚站起身来,蓦然之间眼前一黑差一点摔到在地,幸亏一旁的摄影師赶紧捞了他一把才避开他一头撞在屏幕前。

“你不回家休息一会儿吗”经纪人开车准备送他回去,听见李赫宰说要去公司本来想勸他一下,然而却没有听见有人回应扭头才看见他把两只手揣在羽绒服里,连妆都没有卸就把头歪在玻璃上睡着了神色里透着肉眼可見的疲惫,于是叹了一口气发动车子往公司的方向开去。

趁着李赫宰醒过来准备戴口罩下车的时候经纪人赶紧抓紧时间问了一句。

“鈈了还要准备演唱会呢。”

李赫宰停顿了一下无声的笑了笑,从车上下去摇了摇手当做道别

他知道自己很累,每一寸肌肉都在撕裂著叫嚣着疼痛和疲惫但是他不能停下来,因为一旦停下来了就仿佛人生都停滞了,而他极度厌烦那种停滞也讨厌极了那样原地踏步嘚自己。

他不信命不信任何所谓的占卜和命定的道路。他只信自己信努力不会辜负自己,所以就算是累死在舞台上也好过固守旧有懷抱过去自欺欺人,也不会束手无措的站在原地任人宰割

他的骄傲和野心,不允许他站在原地沾沾自喜裹足不前。

录音已经完成的差鈈多样曲已经写得差不多,后续的混音和细节修饰交给李东海管厂牌也已经请来了美国的编舞师,最近刚刚跟他联系上视频已经录絀来,人得过几天才能到韩国亲自指导在编舞师到来之前,他得先熟悉视频里的编舞然后再跟编舞师现场进行调整修改。

室外是阴冷潮湿的细雨屋子里却是闷热的,冰冷的玻璃上凝着一层细细密密的水雾不断的聚合成大颗水珠往下流淌,沿着窗户凹槽一路下滑聚集成了一小洼,打湿了阳台将窗沿弄得湿哒哒的。

怎么回事不管怎么说,今天这屋子里未免也太闷了

一曲结束,李赫宰有点气喘吁籲的用双手捂住自己发烫的脖子感觉到明显加快的脉搏和喘气频率。一个人在空旷的练舞室里呆了半天后背都被汗水打湿,他摘掉帽孓捋了一把有点湿润的头发本想开开窗户透个气,结果一打开窗户冷风就挟卷着丝丝细雨铺面而来,冷雨飘落进来一下子就驱散了渾身上下有点异常的热意和怠倦,逼得李赫宰不由自主抱住胳膊打了个寒颤立刻关上窗户,幸好的是原本不知为何迷迷糊糊的,这一丅子倒是清醒了不少

练舞的时间总是过去的很快,转眼就是好几个小时等李赫宰锁上门从练舞室里出来,进电梯的时候正好遇上A&R部門的负责人说是新专的曲子已经全部提交过来,需要他和李东海去听一听候补音源因为正好来了公司,以后也少跑一趟李赫宰便跟著A&R部门的工作人员一起,忙忙活活又是很长时间等大体敲定了哪几支曲子选进专辑里,终于下班从公司里出来的时候整个街区已经昰夜幕降临,朦胧暗色之中淋淋动动的闪烁着水银色的雨丝反射着路边大楼招牌的灯光,一片烟雨迷离的柔软光景

雨不大,但是时间長绵绵延延的在地上积攒了不少水洼,下楼梯的时候只顾着撑伞没有注意脚下的水坑,一脚踩了进去李赫宰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感觉冰冷的雨水直接灌进了鞋子里顿时湿掉了半个脚掌,瞬间一股恶寒便从脚心直冲上头湿哒哒的贴着皮肤,又黏又难受

“你一个囚坐地铁回去了?!”

经纪人打来***问情况的时候李赫宰正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末班地铁里,将两只脚塞在座位下面的暖气旁半眯著眼睛无精打采的盯着头上的小屏幕看广告,一站地一站地的等着广播员报站名

“哥你不是去仁川办事了吗?你忙你的我自己可以的。”

末班的地铁上没有什么人他全副武装戴着口罩,大衣的领子竖起来挡住了下巴忙碌了一天的城市人面带倦容,没有精力管一旁走過的路人也没有兴趣知道与他们擦肩而过的人是谁,只是像他一样疲惫的坐在座位上或是玩手机,或是两眼发直的看着眼前自然也沒有人关心他是谁。

“那也不行!你不开车回去一个人坐地铁也得提前跟我说一声!”

大概是知道李赫宰已经在地铁上坐着了也不能把怹怎么样,经纪人在***那边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说道。

“嗯……我下班后跟AR部门的人喝了几杯酒不能开车。”

眼前莫名其妙的有些模糊眼皮也有点抬不起来,即使脚下挨着暖气但是不知从哪里吹过来的冷风还是灌进了领口,李赫宰抓住自己的围巾竭力想盖住洎己的脖子保暖。因为应酬所以陪着一起喝了几杯酒现在也像在胃里沸腾一样,莫名其妙的灼烧得全身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不知何时头發已经被冷汗打湿,连眼睫毛上也缀着湿润润的水汽

李赫宰抱着手机,模模糊糊的听着经纪人在那边跟老母亲一样唠唠叨叨总觉得原夲空荡荡的肚子里隐隐约约传来令人不安的绞痛前奏。

好冷好想回去吃一碗热气腾腾的泡面。

就算没有泡面泡菜汤大酱汤,只要是热嘚东西都可以他记得冰箱里应该还有之前剩下的冷饭,寒冷天气里的汤泡饭也是最美味的不管怎么样,甚至是一杯热水都好

然而祸鈈单行的是,出了地铁口很不幸的又一脚踩进了新的水坑里,这下子两只脚一起变得透湿李赫宰干脆也不管了,湿哒哒的蹚着两只鞋孓噗哒噗哒的跑到街边的便利店里胡乱抓了几代泡面和冰柜里仅剩的饭团,交了钱便捂在怀里撑开伞往小区里跑好不容易跑到门廊里,就像翻越了成千上万道关卡似的长舒一口气,刷卡进门

也不过是黑洞洞的客厅,白天出门的时候忘记关窗户估计整个屋子里现在铨是阴冷潮湿的灌堂风,进了家门脱掉黏糊糊的湿袜子,打开灯还要插上暖炉换上干净衣服,自己动手拆开饭团放进微波炉里加热鼡量杯把泡面煮开了,然后坐在茶几边一个人打开电视,就着热热闹闹的电视背景吃完泡面然后洗碗,洗衣服洗漱完了抱着手机上床,一个人默默的上会儿网困到忍无可忍手机快要砸在脸上的时候才丢在一边昏睡过去。

仔细想想还真没有什么可期待的,日复一日沒有任何波澜的生活虽然这已经是趋于最温暖而完美的日子。

十多年了原来,竟然已经走过来十多年了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了他所在嘚楼层,李赫宰回过神来一边将手里的雨伞卷起来,一边走到家门口皱着眉头用牙齿咬住饭团的外包装袋子,腾出手来按密码

脑子裏一团浆糊,他可能是饿昏了头了

回家之后,这一身脏衣服又该洗了真的累人。

啊晾在外面的衣服没收,又要冲洗一遍

明天又是陰雨连绵的一天,湿漉漉的就像海绵堵在嗓子眼里令人恼火又丧气。

这样一天天的紧绷着神经的生活,一下一下的戳动着他摇摇欲坠嘚神经就像拉扯着他在钢丝上行走,提线木偶一样摆弄着他的四肢将要没有意识了那样任凭自己被安排和拉扯,疲惫的神经已经撑到叻极点就快要濒临崩溃。

从门廊的阴暗猝不及防过渡到房间中的明亮李赫宰就像猛然被冻住了那样,一手扶着门把手傻傻的看着从玄关处散发过来的客厅的柔软明亮的暖光,脑子就像被人一把插进去一根火烧棍那一刹那乱七八糟的绞成了一团。

嗓子里根本发不出任哬声音实际上也没什么力气开口,他甚至没有听见有人说话只是隐隐约约的凭着感觉,知道有人在他家里

从门厅里脱鞋,走过玄关左拐,走进客厅

其实一共不过几步的距离,李赫宰却觉得自己走了很久很久每一步都是漫长的时间拉扯,从阴冷的门口走进透着暖融融灯光与暖气的客厅他好像一步一步从冰冷的窖窟爬出来,伸出手来终于触摸到了青天白日下盛烈温暖的骄阳。

客厅里的灯全都开著某人倒是一点都不介意浪费他家的电,四个边角的可控灯都给开到了最大空调和暖炉一起开着,呼噜呼噜的往外散发着暖呼呼的热喥客厅的桌子上摆了一堆锅碗瓢盆,看来某人已经把他的冰箱洗劫了一遍估计现在肚子溜圆的吃饱了,所以才以一副半死不活的状态歪在他家沙发上裹着毯子,吹着暖风抱着冰淇淋的杯子一只脚蹬在茶几边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电视

如果不是这房子的房产证上明奣白白写着他李赫宰的名字,他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门

……这家伙,入侵别人家也太理直气壮了看着这个嚣张的姿势,差点以为整张沙发都是他的

其实一开始根本连眼皮都没有抬,听见门响的动静只是象征性的哼唧着问了一句就算没有得到李赫宰的回应也习以为常,李东海整个人张牙舞爪的霸占着李赫宰的沙发慵懒的半眯着眼睛看电视,怎么舒服怎么来听见李赫宰进门,却没有听见脚步声觉嘚奇怪,于是终于舍得抬起眼来往门廊的方向瞟了一眼,结果这一眼看过去就看见李赫宰抱着怀里的泡面,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客厅的拐角处一身黑衣服还带着口罩,只留出夹缝中的一双眼睛默默无言的看着他,跟幽魂似的浑身还带着从阴冷雨水中归来的寒气和压迫感。

原本就不是啥胆子大的人李赫宰走路跟猫似的又没个声音,李东海一眼看过去没看清楚猝不及防被吓到,一个哆嗦连滚带爬的想要从沙发上跳起来结果被毯子缠住脚,咣当一下子从沙发上掉到了地板上结结实实的砸了个倒栽葱,这还没完顺带着还稀里哗啦嘚扯掉了李赫宰的沙发抱枕,噼里啪啦给他砸了一头一脸

“……你不是早就回家了?”

看着李东海在他面前一个人跟毯子作斗争就跟尛猫咪玩毛线团似的缠的一片狼藉,李赫宰的心情突如其来的就好了大半他把口罩从脸上拨拉下来,压在下巴底下看着趴在地板上捂著脑袋倒抽冷气的李东海,也不过去帮忙只是倚着墙,怀里抱着一堆速热食品眼睛里带着笑。

李东海给摔得眼冒金星还得抽出空来哏他斗嘴。

“那你不看电视就行了”

“我得给始源增加收视率。”

“扯屁始源那剧四月一号才播。”

李东海脸皮一向薄三两句被拆穿之后就恼了,一把抓起旁边的沙发靠枕丢过去精准的糊了李赫宰一脸。

反正总而言之李东海就是超级理直气壮理不理直都气壮,还昰叉腰跟他杠到底的那种

他嗓门太大,咣咣咣一句话砸过来李赫宰忽然觉得头疼,他抬起手来按紧自己有点抽搐的眉间,轻轻叹了┅口气

脑子里一片混乱,脑仁就像被针扎了一般尖锐的痉挛皱缩着,一波一波的刺激着他纤细脆弱的神经

反正不管怎么样都是他输,那还不如提前就举白旗投降李赫宰半是叹气半是无奈的笑了一声。

李东海却蓦然安静了下去

“呀,你是不是喝酒了”

下一秒,李東海说出来的话让李赫宰不受控制的眉头一跳他斜着眼看着从地上跳起来张牙舞爪的李东海,原本冰冷的手脚更凉了一半紧接着,一股突如其来的凌厉尖锐的暴躁就从心底席卷而上冲击着他咬紧的齿关,将他微微颤抖的心脏盘剥搅碎

李赫宰声音沙哑的说道。

该死的这可怕的观察力,这家伙跟野兽一样这是多么可怕又敏感的直觉。

李东海总是对他的任何一丝丝情绪变化都特别敏感他太了解了他叻,比蜘蛛丝还要细微的情绪波动李东海总能第一时间的察觉到一呼一吸之间他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想要什么而他对此感到洋洋得意,却也因此感到莫名的害怕和烦躁——至少他现在听到李东海的声音就很烦躁。

“你少骗人啊我知道你喝了酒之后是什么样的。”

“伱不会是开车回来的吧?嗯你头发也是湿的?你淋雨回来的?”

“呀呀呀别把湿袜子踩在地板上!!!”

李东海一直都是安静又溫柔的人,就像神话世界里美丽的野兽悬挂着银色皎洁的圣物在海洋蓝的森林中漫步,脚踩莲花和香雾瞳孔细长又明亮,温顺优雅的匍匐在神祇的脚下却偏偏对着他的时候活泼的就像扑通扑通乱跳的小动物,在他的掌心里毛茸茸的跳动着可爱又灵动,就连吵架也绝鈈服软年少的时候黑黑的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就跟他闹小脾气,长大了也丝毫没变就算在这里跟他没话找话胡搅蛮缠的让他跟自己讲话吔是好可爱的样子。

想来他李赫宰从来都是趋向阳光和温暖的人,也因此贪恋着那人手掌之中的温暖和湿热他防了他十八年,十八年整整十八年,却最终在他面前溃不成军

只是,有什么可窥探的李东海?窥探他的内心这么有意思吗他心中那片压抑而灰色的冰海,那强行压在心口的寒冷尖刺和带血的蔷薇有这么好看的吗,李东海

有多少不堪和狼狈在他的眼底下无处遁形,这般湿漉漉的、狼狈嘚自己想必李东海也已经见到了——而这正是他最害怕的事情。

怀里的速热食品连同口罩稀里哗啦的掉在了地上被雨水打湿的外套吧嗒一声带着沉甸甸的垂坠感扔到了茶几上,帽子也甩到了一边李东海被扑的向后踉跄一步,小腿绊在沙发边缘猝不及防向后跌倒下去,后脑勺磕在了沙发靠背上还不等他痛哼出声,嘴巴就被李赫宰的手掌死死地封住整个人被他压到了身下。

脑袋里一阵一阵的全都是李东海的声音成功的把所有话以及剩下想说的话强行给塞回李东海嘴巴里,耳朵终于得到了片刻的消停李赫宰把额角抵在李东海的肩膀上,头痛欲裂的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你很吵知不知道?”

他这么狼扑上来给李东海震得愣了一下就这么一愣,反应过来之后巳经被他压倒在了沙发上不仅如此,后脑勺还结结实实的磕了一下李东海当场眼泪都要飚出来了,这会儿被李赫宰死死堵住嘴连喊都喊不出来只能下意识的倒抽了一口冷气,眼泪终于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流了下来

“你不吱吱了我就松手。”

大概是洗劫完了他的冰箱叒霸占了他的盥洗室,李东海的身上带着洗完澡后特有的温热和潮湿冲灌进他被冷雨和寒风凌迟过的鼻息和肺部,瞬间就柔化了嘴巴里鋒利疼痛的冰凉味道包裹着温柔又淡薄的和缓香甜,一点一点的入侵着他的神经

那根原本就把脑子搅得翻天覆地的捣火棍又顺势往脑袋里插了一截,搅得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就连眼前都是一片混乱的色块和高温蒸腾下扭曲的波光。

他从入骨冰凉的冷雨之中回來已经冷的受不了,然而从胸腔和大脑沸腾上来的滚烫让他眩晕而李东海的肌肤是温热的,连吐息都在一点点拨弄着他最纤细的神经他就像被夹在火焰和冰雪之中,整个灵魂都要被撕裂成两截在冰火两重天之间痛苦的发抖,终于说不出任何话来嗓子就像龟裂的土哋,稍微一说话就干痒而剧痛好不容易挤出来一句话,丝丝拉拉的简直如同用砂纸磨剐黑板的动静

“……你嗓子怎么回事?”

李东海豈是这么任人宰割的眼泪吧嗒掉了几颗缓过劲来,这么近的距离终于听见他的声音不对劲当即恼火的抓住李赫宰后脑勺的头发,强行紦他从自己肩膀上拎起来就要抬腿踹他的腰,却在近在咫尺的目光交汇间看见了李赫宰的眼睛

他这一下子坐起来太猛,李赫宰直接向後仰过去一屁股跌坐在了李东海膝盖上,结结实实的咯噔一声。

顿时李赫宰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然而预想之中的虎啸却没有到来,李东海完全没有理会自己的膝盖被李赫宰嘎嘣一声坐的关节错位瞪着李赫宰已经烧的通红的眼睛,用胳膊撑起自己的上半身看着他濕漉漉的衣服和被冷汗打湿的头发,绷紧声音问道

已经没脑子再管自己坐到了李东海的膝盖,李赫宰固执的说道

李东海被他压住了膝蓋没法动腿,于是横了他一眼抬手将手背贴在他的脸颊上,“啪”一声肌肤贴住肌肤那毫不留情的力道就跟扇了他一巴掌似的,李赫宰被他啪的一声毫不温柔的拍了一脸眼前豁然一花金星乱冒,顿时觉得连牙根都被打的微微发疼还没来得及小声抗议,下一秒李东海僦很大声的咋了一下舌旋即猛地抓起他胸前的衣服,两只手给他直接拽到了眼前张嘴就是一声怒吼。

“你是怎么回家的!”

“我问伱是怎么回家的?!!”

李东海一旦翻脸那是李赫宰根本不敢招惹的,如果这个时候在李东海板着脸的时候跟他较真那两个人就真的偠吵起来了。

于是李赫宰非常明智且迅速的选择了秒怂顶着李东海锋利的眼神小声的说道。

“?你那个不确定的语气是怎么回事?伱自己怎么回家的自己不知道?”

李东海眉头一皱眼神冷厉的看了他一眼。

“李赫宰我问你经纪人呢?!”

虽然相信李东海应该不會杀到可怜的经纪人家里兴师问罪但是一遇到他出事李东海总是喜欢犯急,眼看着李东海马上要咬人的表情李赫宰赶紧给自家炸了毛嘚大老虎呼噜呼噜毛,顺便岔开了话题

李东海被他压倒在沙发上直到现在都没有觉得这姿势有什么不妥,无动于衷的看着李赫宰就知噵他在左右顾而言他,心里也明白李赫宰这八成是烧的神志不大清楚了在乱找话题然而看他烧的可怜兮兮的模样也不好冲他吼,磨了磨牙齿只能咬牙切齿的说道。

“想睡觉就从我身上下去滚你床上睡!”

两个人一个没力气撩一个没心情撩,眼下这气氛也不是好气氛於是三秒之后,李赫宰默默无言的从李东海身上滚了下去

李赫宰曾经发过一场高烧,很严重的高烧

如果只是单纯的高烧还好,偏偏糟糕的是那天还跑的杀人行程在代理队长期间所有的重担和压力全都压在了他的肩膀上,那一场高烧无论是体力上还是精神上,都前所未有的折磨着快要就此昏死过去的李赫宰

在后台的时候就已经在打着点滴,然而药剂打进去没有任何作用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有用。根本就没有任何运动只是单纯的坐着,他的冷汗就已经浸透了表演服那么厚的表演服直接湿透了一片,如果不是他的胸口在随着急促嘚呼吸剧烈起伏着李东海差点以为他就要直接虚脱到当场昏过去。

登上舞台的时候李赫宰看上去真的随时都会晕倒的模样,眼睛都已經直了眼珠子也不再转动,瞳孔深处一片死灰完全是下意识的在动作,强悍的肌肉记忆支撑他完成了表演即使他本人已经烧的意识開始模糊,可能下一步就要失去意识了

好不容易捱到了讲话环节可以停下表演,但是他讲话的时候声音是抖的眼神在抖,连手也是抖嘚原本坐着不动都会出一身冷汗,这会儿刚刚表演完他出汗就像大雨,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脸颊和眼睛都是湿漉漉的,肉眼鈳见的疲惫和虚弱就连一旁曺圭贤都看不下去了,生怕他出这么多汗脱了水赶紧拿毛巾给他擦汗又给他递水,然而不管怎么做只是杯沝车薪之解李赫宰的冷汗依旧不断的顺着额角滴落,打湿了他的鬓角和刘海从眼角处滑落下来,湮灭在领口的阴影里一点点浸湿了原本就已经狼藉一片的演出服。

那一次演唱会李赫宰没有跟任何一个成员互动,就连站在舞台上都已经是勉强他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和精力去理会其他的事情。

舞台的聚光灯照在他的身上他的身姿被绚丽的灯光牵扯出五彩斑斓的光芒,就像宝石一样熠熠生辉在盛大而耀眼的辉煌之中,他的背影美的惊心动魄然而在他转过头来的时候,李东海却无比清晰的看到了他眼底的泪光

如果不是难受到极点,痛到了极致李赫宰是绝对不会放任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露出这种表情的。他是何其能忍的一个人打断了骨头连着筋都能血淋淋的在众囚面前笑着,背后插刀深入了心脏和骨髓残忍的肢解着他的四肢百骸,他都能面对着他们云淡风轻的说没关系

站在队伍中间讲话的成員们尽力的活跃气氛,而讲完话的李东海站在队伍的末端眼神直直的看着不停的用毛巾擦脸的李赫宰,一时之间忘了有别的动作就这麼拿着话筒愣愣的看着队伍那头的人,还不等脑子里想明白什么李赫宰忽然用毛巾压住自己汗涔涔的额头,对着他在的方向扭过了头

這么猝不及防的对上李赫宰的眼睛,李东海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抿住嘴巴,不安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因为侧着头的缘故,李赫宰的眼鉮隐藏在灯光里在阴影之中黝黑而深邃,然而眼底却反射着薄凉的水光仿佛清泉中的一汪银色的月光,闪动着星星点点的亮色就像指引着深夜迷路人的灯火,而李东海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深深地陷入了李赫宰的眼神里。

距离这么远又隔着这么多成员,他居然看清了李赫宰的口型

在舞台上这么赤裸裸的对视,又这么明目张胆的对他摆小动作微表情李赫宰真的是昏了头了,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样哏他讲话

可是他们之间,无论隔了多远的距离无论隔了多少簇拥的人海,李赫宰总是第一个能找到他的人

被所有人看见又何妨,大庭广众之下又何妨又有何妨。

话筒拿在手里掌心里全是热汗,他直直的看向李赫宰的方向轻轻蠕动嘴唇说道。

他几乎没有张嘴动幅度小的差点让他自己都误以为自己是在心里默默念叨的,原本以为没有任何一个人察觉到然而下一秒,他就看到李赫宰用毛巾捂住自巳的额头将面容隐藏在毛巾后面,笑了

李赫宰这是被烧糊涂了,而他也怕是被传染了竟然也在这里说着胡话。

不过好在他在跟自巳说完话之后,看上去精神了一点

李东海这样安慰着自己,却没有想到下台的时候一离开观众的视线区,李赫宰脚下蓦然一软整个囚就要往前面栽过去,跟在他身后的曺圭贤仓皇的吼了一声伸手就要拉住他,然而光线太暗终究还是失了准头李赫宰整个人都摔倒在叻李东海的后背上,原本就是在下楼梯的时候台阶又陡,李东海猝不及防之下差点被他撞得一膝盖沿着楼梯跪下幸亏走在最前面的申東熙眼疾手快,转过身一把接住了被撞下来的两个人抓住了他们的胳膊,往后踉跄一步稳住了自己才没有让他俩一起顺着楼梯滚下来。

后背是湿的而李赫宰的胸口也已经被冷汗浸湿,他趴在李东海背后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脸颊和眼睑处一片湿润连眼睫毛都被打濕,分不清是眼泪还是冷汗的液体爬了他一脸让他整个人都显得苍白而虚弱。

手不受控制的摸向他的额头摸到了一手冰凉的冷汗,以忣他滚烫的额头李东海只觉得身后像压上来一块火红的烙铁,因为在高烧之中李赫宰的身体已经烫的快要烧起来,原本就是靠着意志囷意识强行撑着自己站在舞台上现在一切都结束,他已经没有了要坚持的理由这才放纵自己彻底昏了过去,失去了知觉

“就知道硬撐!这小子!”

被李东海和李赫宰一起撞进怀里,申东熙向后堪堪退了几步稳住了自己抱住了怀里的两个小崽子,就着舞台上泄露过来嘚微弱灯光看清了李赫宰苍白的脸色和紧闭的眼睛,眼神顿时一变嘴里骂了一句,立刻放开李东海将李赫宰从他身上拽起来,用力紦他背在身上没有任何迟疑,转身就往后台跑去

然而吃下药去也没有任何的好转,高烧原本就是需要卧床静养但是以他们这样的行程,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缺席这样简陋的环境和嘈杂躁乱的气氛怎么可能把病养好,就连休息的地方也只是后台休息室里的那张沙发李赫宰躺在上面,像一只猫一样在昏迷之中无意识的蜷缩成了一团,抱住了自己的身体在高烧中昏迷过去让他感觉到很冷,而极度不適引起的并发症在他失去意识的时候都不肯放过他可能是胃里又难受了,李赫宰在沙发上翻过来覆过去的睡得非常不安稳指甲抓在黑銫的沙发上,在皮料上留下一条条白色抓痕手指骨节都用力到变成了青白色,疼到了极点他甚至在昏迷之中喃喃哼唧出声,指甲都快偠掐出了淤青来

眼看着沙发的皮料快要被他扯出个窟窿出来,李东海赶紧跪在他身边用力掰开了李赫宰在无意识之中攥的死紧的拳头,然而没料到好不容易掰开他的手指下一秒就被李赫宰反手抓住了自己的手,牢牢的抓在了掌心里

李赫宰的指尖在他的肌肤上冷的像┅块冰,就像雪人的冷骨然而额头滚烫的就像火山熔岩,烫的人一个激灵

那个模样的李赫宰,看上去真的痛苦到要死掉了一样。

他知道他很难受但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难受。

高烧引发了扁桃体肿胀昏迷之中堵住了咽喉,因为极度的缺氧在力竭昏过去之后,李赫宰叒被窒息的噩梦感逼迫着醒过来眼睛里带着血红丝,嘴唇泛着惨白色胳膊肘颤抖着想要把自己从沙发上撑起来,却实在没有力气只能张大嘴气喘吁吁的喘息着,眼泪不受控制的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眼前依旧是一片黑色和金色的杂乱斑块,眼神没法聚焦神经也已经被磨钝,完全不知道自己抓着谁的手只是下意识的喊出了这个名字。

被他抓住的手的主人剧烈的在他手掌心里颤抖了一下猛地抽了出去,然后一条冰凉的毛巾捂在了他的脸上李东海带着颤抖的声音响在他的耳边。

“你给我忍住!我去找袋子!”

歪过脑袋让毛巾顺着脸頰滑下去,李赫宰侧过头静静地看着李东海像土拨鼠一样在房间里急的到处乱转的抓狂身影,良久模模糊糊的笑了一声。

“你很难受嗎你还忍得住吗?”

找了半天没有找到可以用来接呕吐物的袋子李东海扑回他的身边,情急之下伸出手去垫在他的下巴处绷紧声音說道,“吐出来!”

李赫宰仰着头看到他眼底几欲撕裂瞳孔的焦虑和紧张,原本翻江倒海的腹中稍微平静了一下他蠕动了一下干裂的喉咙,沙哑着声音笑道

李东海保持着跪在他身边的姿势没有动,他的手掌心里全是汗湿哒哒的贴住李赫宰同样爬满冷汗的脸颊,两个囚都是湿漉漉的狼狈不堪的模样,沉默了片刻李东海忽然低声的开口问道。

“我问你烧到了多少度!”

好像是休息了一会儿恢复了一些精神李赫宰终于有了力气微微起身,将后背靠在了沙发的扶手上垂眼看着身旁低头不语的李东海,用一种漫不经心的、满不在乎的語气笑着说道

他一直在用一贯的那种的云淡风轻的态度,刻意的去模糊和淡化自己所受到的伤害和痛苦却殊不知他这种语气彻底激怒叻李东海。

李东海垂着脑袋眼睛盯着李赫宰留在沙发上的白色抓痕,轻声的重复了一遍

下一秒,他蓦然伸出手去一把抓住了李赫宰的衤领就像恨不得掐死他那样,猛地将他抓到了身前贴近他的面孔,眼睛里都渗出了血红的颜色嘴唇都被自己咬出了齿痕,他盯着他嘚眼睛连灼热的吐息都离得那般近,像要亲吻却又像咬住咽喉前野兽的喘息。

“李赫宰你想死吗?”

他是真的很认真的在问他这個问题。

李赫宰垂下眼来看着快要坐到自己腰上的李东海,看着他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的手指良久才抬起头来,然而眼底却是一片空蕩荡的灰色

从云端跌落低谷,他已经被拉扯进地狱凄厉呼号的烈火将他的浑身切割,带着血的红线缠绕着他的五脏六腑另一端连接茬人间,随时都会将他的心脏撕裂成粉碎

他向来冷静坚韧,从来不向任何事情屈服也从来不会向任何人,尤其是恶人低头

可是他如紟是真的忍不了了。

一秒只有仅仅一秒,从他压抑而绝望的情绪之中萌生出来巨大黑暗的妖兽要将他彻底卷入撕碎,吞咽的连渣都不剩

而他只能赤裸着后背沉默的跪在悬挂着耶稣鲜血的十字架前,承受着血淋淋的鞭笞即使那会要了自己的命,而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話都在看着他崩溃,都在看着他夹着尾巴逃走

喉结在李东海扑上来的一瞬间上下滚动了一圈,仿佛所有极端而暴虐的黑***绪随着这┅场高烧爆发出来他无处发泄的痛苦全都转化成了这一场生理上的高热,活生生的折磨着自己作茧自缚而愈发堕落。他就像推动着不斷滚落巨石的西西福斯在世人看着好戏的眼底下狼狈的推动着石块登上山顶,跌落、再爬起来推上去、再跌落滑稽如小丑,原地踏步洏一无所得就如同陷入了致命的循环里不能挣脱,唯有死亡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毕竟有个词语叫做,生不如死

如果一定要被伤害到徹底,在这条踩着荆棘的血路上如果有李东海陪着自己,或许会更好一些

那一刹那,他在脑子里残忍的想用这句话刺激李东海却在朂后一秒硬生生忍住。

他舍不得也绝不会扯着李东海一起陷在痛苦的地狱里,所以他颤抖了一下嘴唇抬眼看着身前李东海的眼睛,轻聲的笑道

有些话,说多了就会变成真的自我催眠的效果很好,好到可以让他忘记被插刀的撕心裂肺的疼他是拥有着强悍的自愈能力嘚人,无论被伤害到多么千疮百孔的模样也能坚强的舔舐着伤口,然后从血灰之中重生

冷不丁的被李东海撞进怀里,李赫宰反而傻了┅下李东海这么任性的扑过来,倒是像生病的人是他一样这样任性和放纵。

“……李东海你这样压着我,我没法呼吸了”

暖融融┅大只扑过来抱在怀里倒是很舒服,但是心口却被死死压住李赫宰被压得呛了一小口,还没有抬起手来抱住李东海的肩膀就感觉到李東海的胳膊抱住了他的腰,穿过沙发的缝隙紧紧的抱住了他的后背,完全没有介意他被冷汗搞得乱七八糟的湿透的衣服只是固执的抱住了他。

后台的休息室里空荡荡的成员们为了不打扰他休息,全都挤到了狭小的化妆间灌堂风顺着曲折的回廊吹打着休息室的房门,從缝隙中强硬的挤进来带来凉丝丝的冷意,然而怀里的人确是温暖的虽然他现在浑身都被烧的滚烫,但是李东海的体温却是正正好暖玉一般,捂得人心口又暖又柔

被李东海蛮横的抱住,李赫宰有点错愕的愣了几秒正想开口说什么,忽然就听见李东海低低的声音从肩膀那边传了过来

“你可以不用这么辛苦的。”

他终于从李赫宰的肩膀上抬起了头来

大概是因为李赫宰体温过高的缘故,仿佛水汽都被蒸腾起了白雾凝结在他细长的眼睫毛上,衬的眼睛里一片闪动着的水光晶莹剔透,他看着他就好像要看进他的灵魂里,那样毫不避讳的在他的心房上横冲直撞。

“你也尝试着依赖一下我吧。”

说一句李东海,我真的很辛苦

说一句,我真的很难过吧

他太了解他了,李赫宰绝不是会逃避的那种人所有尘埃落定的道路,他就算是撞破头也会坚定的往前走即使是承受了再多的恶意和非议,而怹回报的也只是微笑的善意

用柔软包裹着尖锐的沙砾,吐出珍珠来馈赠世人可他又多么痛呢。

喊出来吧告诉我,你也很痛苦

告诉峩,你在承受着什么你在肩负着什么。

我又能为你做些什么呢?

依赖一下我吧你也可以不用这么辛苦的。

“……你告诉我我能为伱做什么?”

多少情绪在喉咙和胸膛里横冲直撞最后只能小声的吐出来一句话。因为极度的高热李赫宰实际上在无意识的发着抖,抖嘚李东海差点以为是被他身体的震动所带等话音落下,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是自己心脏在发颤。

可是李赫宰这个人从来不喊疼,吔从来不会喊辛苦

不会给旁人带来丧气,也不会给旁人带来忧郁所以他永远只能束手无措的站在他的世界之外,看着他一个人披荆斩棘而脚下血痕累累。

大概是醒过来这一段时间又消磨了他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力气李赫宰的瞳孔开始渐渐涣散,大有又要倒头昏过去嘚样子然而他还是兀自强撑着,静静地看着他身前的李东海沉默了良久,蓦然模模糊糊的笑了一声

“……我是在依赖着你啊……”

巳经快要昏过去,李赫宰的声音已经轻的快要听不见宛如一声叹息。

“我在依赖着你……一直以来都依赖着你。”

“把药吃了敢吐絀来我饶不了你!”李东海冷着脸把药剂丢进开水里搅开,掀开李赫宰的杯子毫不客气的抬起膝盖就压向他的肚子。

他下手还是一如既往的毫不温柔又急躁李赫宰被他顶的翻了个白眼,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压扁了于是赶紧连滚带爬的从床上起来,捉住杯子的一角滚開老远,警惕的看着李东海手里的药碗眼珠子瞪得溜圆。

李东海拎着药碗站在原地看到他那个大难临头一般的表情,琢磨了零点一秒顿时明白过来。

“我说了我没有!”李赫宰强行气焰嚣张

“你没有那你就吃药!”李东海比他的气焰还要高八丈。

这家伙就是初丁口菋喜欢甜的,又不愿意吃苦东西小孩子似的。

李东海看着他抱着被子躲着八丈远知道他现在发着烧很不好受,于是只能耐着性子哄怹

原本就是想开开玩笑哄他过来,没想到李赫宰竟然真的次溜溜爬过来往床沿上一坐,乖乖仰起头张大嘴巴等着

李东海有点傻眼的端着碗站在原地:“……”

如果不是碍着床单被罩湿了自己还得给他换,他早就一碗给他泼过去了

日常给李赫宰投喂食物的时候都没有害羞过,自己嘴里过了一遍的黄瓜都能毫不客气的扔进他嘴里喝个药反而缠缠绵绵的觉得矫情,李东海的耳根莫名其妙一热秉持着向來速战速决的利落态度,咬牙切齿的捏起李赫宰的下巴端着药碗就跟倒抹布水一样往里面灌。

“???咳咳咳咳咳咳!!!!”

┅碗苦药下去李赫宰的眼泪都出来了,分不清是被苦到还是被呛到嘴巴顿时抿成了米字型,五官都挣扎的拧在了一起他哆哆嗦嗦的僦要去抓李东海的衣服袖子,却被他毫不留情的挥开只能委屈巴巴的抱住膝盖,缩在被子里无声的龇牙咧嘴

“咳……要不要吃颗糖?”

虽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吐槽李赫宰这幅眼泪汪汪的样子也不明白他这是越活越像小孩子了还是在高烧之时神志不清要对他撒娇,但是怹这样子看起来就像湿漉漉的可怜小动物李东海在床边踟蹰了一下,只能耐着性子问他

“……”李赫宰疯狂点头。

他要什么当然就给怹什么了李东海在李赫宰的厨房里翻了一圈,最后从橱窗里翻到了一包被压得瘪瘪的棉花糖翻过来一看,果然是草莓味的

李东海顿時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草莓精转世吗?

回到卧室的时候李赫宰还坐在床边跟猫洗脸一样抹眼睛,李东海在他面前站定扬扬下巴示意怹张嘴,李赫宰就乖乖的顺着他的动作抬起头张开了嘴

他背对着光,昏暗的地灯光芒从他的身后绒绒轻轻的晕染过来将他整个人从黑暗之中分离开来,笼罩在温暖的颜色里而他在那里等他,从开始到现在目光一直在追随着他,眼神认真又专注

他仿佛从千万璀璨的咣中而来,又凝视着属于他自己的、珍贵的光

李东海的脑子里翁的一声,看着李赫宰的眼睛突如其来的就像断片一样,卧室里的高温吔席卷了他的脑子连脑仁都要沸腾的融化掉——该死的,他现在觉得李赫宰抬起头牵扯起来的脖颈肌肉线条和额角低落的晶莹汗珠都迷囚的要命

“你神志不清了?眼睛都直了”

把棉花糖丢进李赫宰嘴里,这家伙也不知道是舍不得那点糖粉叼走之后伸出舌头舔了舔李東海的指尖。

细微的舌苔划过指端的神经末梢陡然蹿腾起的酥麻电流瞬间激起了李东海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倒抽一口冷气像被烫到了姒的缩回了手,有点傻眼似的蹭蹭向后退了几步脚下一软。

李赫宰坐在床上盘着腿吧唧吧唧的嚼着棉花糖,脸颊被塞的鼓鼓的睁大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差点一屁股蹲在地上的李东海。

他知道他就是故意的!!

瞬间连脖子都要涨的通红李东海胡乱的把被舔湿的手指往褲子上一抹,抓起棉花糖扭头就冲出了李赫宰的卧室背后传来某人得逞似的笑声。

“我不管你了!我回去了!”

将莫名燥热的脸颊贴到囿点冰凉的墙壁上降低温度李东海对着卧室的方向怒吼。

妈的都烧到这个份儿上了,居然还有心思逗他玩!

“李东海你活着的话吱一聲”

不想理这个作弄了他半天的家伙,李东海翘着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刷手机斜眼看了一眼墙壁上的钟表,决定不理会李赫宰一声声叫魂似的动静

结果下一秒,卧室那边传来惊天动地的咕咚一声然后是稀里哗啦的一阵子巨响。

身体先于意识从沙发上蹦起来撒腿就往卧室跑,结果一进门就看见李赫宰腿上缠着被子用与他相同的倒栽葱姿势从床上掉到了地上。

风水轮流转了这会儿变成他抄着手看李赫宰在被子里挣扎,可能是烧的迷迷糊糊看不清方向有也可能是没站稳,李赫宰一头栽到了床头柜上稀里哗啦把台灯和桌上摆件全嘟扯下来了。

欣赏了一会儿李赫宰难得笨拙的身姿李东海走过去,把李赫宰腿上的被子结解了开无奈的问道。

李赫宰被摔得四脚朝天小腿还搭在床边,眼下躺在地板上看着居高临下附身望着他的李东海,小声的嗫嚅

李东海捏着被子角,心脏被猛地撞了一下瞬间被他打败。

呃好像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

“……我都说了我一直在”李东海莫名其妙的开始底气不足。

这样说的后果就是李赫宰彻底缠上他了。

“李东海李东海李东海李东海李东海李东海……”

“我在我在我在啊啊啊啊啊啊!”

李东海坐在卧室的地板上切水果被绕梁三月的魔音刺激的眉毛狠狠一跳,恨不得提刀杀到卧室

某人听到回应,安静了下去

过了片刻,他又试探的叫了一声

声音有点小,怕是听不真切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大喊一声

“李东海!!!!!!”

李东海正在厨房把洗好的碗放回橱柜里,被他如雷贯耳的一喊差点一个哆嗦摔了一摞碗,当即恼火的喊道

“我在!我在!我在!”

于是烧的迷迷糊糊的人又安静了下去。

就怕他再喊起来的时候自己鈈在所以刚刚以光速狂奔回自己家里拽出了行李箱,眼下正蹲在客厅里收拾自己的睡衣听见李赫宰朦朦胧胧的喊了一句,李东海捂住洎己的额头叹了口气刚想回应,就听到了他低低呢喃出的下半句从卧室那边幽深寂静的黑暗处丝丝缕缕的飘荡过来。

大风大浪已经不圵一次但没有一次像高烧那年的波折。

他真的要死掉了疼得快要死掉了。

朴正洙在金希澈临入伍前哭了哭的比他自己入伍之前还要慘——他那个看似温柔如水的哥哥,骨子里那般刚硬凌厉也会在放送中失了态的、那般崩溃的哭泣。

SJ是他的命他不可能安心离开两年,那是未知的前途前方不知道是万丈深渊还是荆棘峡谷,然而在将代理队长的权力交到他手里的时候向来叮嘱甚多的朴正洙连一句话嘟说不出来,只能红着瞳孔死死的抓住李赫宰的手拼了命的,就像要把自己的心挖出来那样眼睛里带着眼泪,小心翼翼的将这支队伍放在了他手上

他什么都不说,但李赫宰什么都懂——保护它保护这支队伍,这是他们得以茁壮生长的根基和土壤决不能被覆盖上一絲一毫的阴影。

但是这个过程太痛苦痛苦到连记忆都被撕裂成乱七八糟的片段,以至于后来李赫宰回想起这段时期的记忆时都是模模糊糊的那是已经千疮百孔的模样,甚至陌生到仿佛已经不再是自己经历过的事情

伤害足以刻骨铭心,如果可以像昭告天下那样肆无忌惮嘚哭一场该有多好可是他怎么能呢?

他肩负着什么他背负着什么。

而他被这个世界抛弃祈求着最后一条救命的蜘蛛丝。

他曾在寂静無人的深夜里将自己埋进盛满冷水的浴缸里就想要溺死在黑色的深海里一样,被装在透明的玻璃箱中眼睁睁的看着海水弥漫过自己的腳踝、小腿、腰、胸口,继而是脖子、嘴巴最后是令他窒息而死的鼻子。

极度缺氧前身体的求生欲逼迫他从浴缸里站起来整个人摔落茬浴室滑溜溜的地板上,快要发了疯似的疯狂喘着粗气眼泪噼里啪啦的掉落在不断颤抖的手臂上,因为呼吸的太过急促大量的冷空气灌进他的腹中,顿时刺激起了一阵令人战栗的干呕混合着冷水和眼泪,将他整个人呛得狼狈不堪只能放任自己跪在地上颤抖,像一条滑溜溜的鱼在河岸上不安而绝望的发抖。

而就在那个时候他的余光看见了浴室门口李东海交叠的脚踝,他没有出声全程只是倚靠在浴室门口,静静地看着他窘迫的样子

心力交瘁到极点,也不想听到任何一个人说话他已经无暇管理风波之后自己会面临什么样糟糕而險恶的舆论和环境,他现在不想看见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会呼吸、会走动、会发出任何声音的活物出现在他身边。

人皮下面到底是什么怪物到底是什么妖兽,到底是有多毒和多肮脏的灵魂而他就像被钉在十字架上的罪人,浑身用烙铁打满了辱骂和仇恨的字眼拴住了掱脚,强行拉扯到火刑架上就像被扒掉了皮的野兽一样,连带着血肉赤条条的曝晒在众人眼前供他们血淋淋的评头论足最后被一把把姠他投掷过来的火焰烧的连骨灰都不剩。

李东海没有说话甚至连动也没有动。

“我问你在看什么!!!”

无法克制的咆哮从嗓子里倾斜洏出他绝望而惊恐的,并且无比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在伤害李东海但是完全他没有办法克制住自己。

从脚底席卷而上的冰冷和恶寒缠住叻他黑色而狂暴的战栗情绪一点点腐蚀着他的心脏和理智——他这样狼狈的、无处遁形的暴露在李东海眼下,那一刹那他前所未有的,恨极了李东海

他恨他,前所未有的憎恨着他

他恨李东海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恨李东海在他最狼狈的时候出现在他的身边

他甚至恨極了李东海看过来的眼神。

他那斑驳的伤疤和血淋淋的伤口都是那般丑陋流淌着剧毒的脓液,不仅要毒死他还要毒死所有靠近他的人。

为什么要在他最狼狈的时候看见他

为什么要在他最不堪落魄的时候看到他?

他什么都没了,连心脏都连带着筋血让人挖掉了一切陰暗和灰败都已经无处遁形,而李东海你想在这个已经被肢解的四分五裂的人身上,得到什么呢

冰凉又粘稠的血液轰隆隆撞击着耳膜,灌进耳朵里的水还没有倒出来就像隔着一层水幕,而他就在这个世间洪荒的杂流之中清晰的听见了李东海的声音。

没有感动甚至沒有任何温暖的想法,李赫宰甚至被他气笑了干脆盘腿坐在地上,抬起眼来冷冷的看向李东海连话都不想说,只是用那种异常尖锐的、冷漠的眼神看向他

他是何其冰冷的一个人,没有人能承受他尖锐的足以撕裂一切的冷漠情绪,任何想要靠近他的人都会被扎伤他嘚周身都缠绕着凌厉的暴风雪,就是要撕碎任何想要靠近他的人他不需要任何怜悯,在这种时候他什么都不需要。

他知道李东海害怕什么也知道李东海向来无畏无惧会被什么挫掉勇气,他知道李东海害怕他生气看见他的眼神会闭嘴,会后退会退到他再也看不见的陰影里,而他就要用那种眼神逼退李东海让他彻底远离自己的世界。

然而任凭他用冰冷的视线看着自己李东海却动也没有动,只是抱著胳膊倚在浴室的门口垂着眼睛淡淡的看着他。

“你那样会感冒”看着他贴到头皮上的发丝和不断往下滴落的凉水,李东海的喉结上丅滚动了一圈仿佛是咽下了什么东西,过了片刻才轻声的开口

“你管得着吗?”李赫宰冷冷的说道

“看我?你是想看笑话吧!”

“我说了现在不要管我!滚!!!”

神啊神啊,他的神啊!他是真的疯了所以才敢这样恣意妄为的对李东海说话,他真是仗着李东海爱怹所以才敢这样肆无忌惮的伤害李东海。

他所有的晦暗和阴霾下的惨痛情绪在胸膛里激烈的轰鸣着就要找个缺口愤怒的宣泄出来,因此这样铺天盖地的向着无辜的人翻涌过去他知道他这样是错的,他这样是不对的但是他没办法控制自己,只能这样被两种极端的暴怒囷忏悔的情绪撕裂成两半就现在地狱里煎熬,撕心裂肺惨叫的游魂痛的快要昏死过去。

他怎么敢啊李赫宰,你怎么敢啊!

“……你想说什么都无所谓就算是想砸东西还是想骂人都可以,但是骂之前先松手”

眼前都被暴怒刺激的一片血红,陡然之间黑影一闪李东海已经在他身前蹲了下来,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腕用力强迫他松劲,一边眉头微蹙淡淡的说道。

李赫宰微微一怔顺着李东海的目光,後知后觉的看向自己的右手这才恍然看见掌心已经被自己抓破,现在指甲里全都是血鲜艳的颜色被浴缸里漫涌过来的水稀释,变成了淡红色丝丝缕缕的流进了下水道里。

即使已经痛到麻木然而这个时候新的剧痛才传了过来,根本没法抑制的尖锐刺痛闪电般的丛神经末梢传入到了大脑李赫宰闷哼了一声,难以忍受的倒抽了一口冷气颤抖着手指松开了被掐出血来的掌心,怔怔的看着上面五道月牙形嘚伤痕然后近乎迷茫的抬起头来看向李东海,仿佛在向他求解自己在做什么

“等一会儿出去了用碘酒消消毒,地上的水脏”

顺手从┅旁扯下了不知道谁的毛巾裹住了李赫宰的右手,李东海展开一直抱在怀里的干净毛巾盖住了李赫宰的脑袋轻轻给他擦着还在滴水的头發,声音冷静又平稳

他是海洋,上善若水利万物而不争,柔韧得就像这碧波万丈可化成绕指柔的溪流,也可掀起暴烈到足以撕碎一切的海啸可以化为方,又可以折为圆迎着利刃可化为坚盾,承受重拳亦可变作甲胄

他是,而且永远是与他并肩而立的存在。

李赫宰怔怔的看着李东海蹲在自己面前的膝盖陡然一股咸湿的热流就要从嗓子里汹涌而出,还不等他激烈的倾吐出来就在那一瞬间,李东海突然停下了擦动着他头发的手张开胳膊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将面孔埋在了他肩膀的毛巾上

没有拧紧的水龙头一滴滴的坠下水花,浴缸里的冷水已经随着室温而变得温暖镜子上蒸腾起两人体温带起的薄雾,李赫宰仰起头来涌入冷水的眼眶被涨的酸疼,已经看不清楚头顶上浴室灯的模样他将后背倚靠在浴缸冰凉的边缘,任凭李东海抱住自己的脖子一言未发的,任凭李东海这样紧紧地抱住了自己

他从来不会把任何负面和惨痛情绪曝露给别人看,从来不喊疼不喊苦,也不会仰仗着自己所受的苦和受的委屈而大肆宣扬博人同情亦看不起见了一点风浪就当缩头乌龟的鼠辈,他经历过什么他遭遇过什么,又承受些什么他从不抱怨,也从不回避头破血流也不会退缩。

声音已经颤抖的不成样子嘶哑得连喉咙都在剧痛着颤抖,酸胀的眼眶被温热的液体重新蓄满顺着眼角滑落下来,在开口的一刹那李赫宰清楚的知道自己哭了。

冷汗淋漓的从噩梦中醒过来李赫宰的大脑仍旧处于混乱状态,已经全然忘记了到底是做了什么噩梦呮是这种恐怖而令人胆寒的心悸缠绕着他,让他的一颗心在胸膛里激烈的跳动着连枕头都已经被眼泪和汗水打湿了一片。

窗外的冷雨仍舊下个不停已经从毛毛细雨变成了阵势渐大的中雨,雨滴敲打在玻璃上一派叮叮咚咚的轻灵声响,反射着窗外迷蒙的街灯和夜景沉澱出幽静而静谧的一方天地和时光。

睁大眼睛愣愣的看了一会儿窗外的夜色李赫宰有点艰难的转过头,看向他身边过渡过来的那一抹柔軟的光源

大概是害怕刺到他的眼睛,床头灯被调成了暗***李东海膝盖上搭着一卷羊毛毯,正曲着腿靠在床头看书他的侧颜在灯光丅散发着毛茸茸的光晕,连眼睫毛都像沾染了星光神情安静又温和。红丝绒的封皮的圣经新约在他手里就像恩赐的圣典带着不容揣测囷亵渎的柔软的氛围,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其中听见李赫宰从梦中惊醒的动静,他古井无波的面容微微一动询问似的转过头来看了他┅眼,然后顿时一愣

“……你做什么了就哭了?”

反而被李赫宰的眼泪吓到李东海有点瞠目结舌的看着李赫宰直勾勾望向他的大眼。

喉咙就像被堵住了似的李赫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仰着头眼泪倒流回喉咙里一片冰凉,而他只能执着的看着身边的李东海连话嘟说不出来。

束手无措的慌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李东海放下手里的圣经从床头上拿过毛巾来,一只胳膊撑在他脑袋边一只掱拿着毛巾给他擦汗,然而下一秒领口就被人猝不及防的抓住,喊都没来得及喊出来整个人被李赫宰抓住摔进了他的怀里,还没反应過来就被环住腰猛地被压进了滚烫的被窝里。

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猛地压下来李东海顿时给压得翻了个白眼,一句怒吼憋在嗓子里嗚悠呜悠转了半天都喊不出声来。

……合着他这么声势浩大把他强行拽到被窝里压在身下就是要问星期几。

李东海彻底被他磨的没了脾氣斜眼看见他枕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抬起手来摸了摸他的额头手背贴住他的脸颊和脖颈一侧试了试温度。

他不满意的嘀咕了一声

“哪能这么快……我睡了几个小时?”

李赫宰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笑埋在李东海肩窝里转了转脑袋,盯着李东海棱角性感而锋利的锁骨慢慢的问道。

“两个多小时吧明天你别出行程了,我看你这样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

李赫宰高烧未退,整个被窝里烫的就跟蒸炉似嘚强行把李东海扯进来抱住,李赫宰就跟个黏糊人的大犬一样压在他胸口抱着李东海不冷不热的身体爱不释手,李东海就比较惨了被他死死压住喘不过来气,还要被他像火红煤球似的贴着不多时脑门上就出了一层薄汗,李赫宰的呼吸吹拂在脖颈的肌肤上烫的人直顫抖,心脏也要抗议似的咕咚咕咚激烈的跳跃起来连血液都要变得沸腾起来。

感觉自己耳朵都要红了李东海咬牙切齿的就要抬起膝盖詓踹李赫宰的下半身,结果被他一腿结结实实绊住压在了柔软的床单里。

李赫宰的声音就在他的耳边微微带着沙哑和叹息,就像是终於疲倦了、妥协了那样像个受委屈的撒娇的孩子,轻声的说道

李东海所有的动作顿时一僵。

李赫宰很少示弱即使这些年他变了不少,但是也很难看到他如此主动的对着他展现出那种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服软。

察觉到李东海不再抵抗李赫宰笑了一声,心满意足的把囚抱得更紧更加用力的将面孔埋进他的后颈,就像亲吻着他耳朵后面薄薄的肌肤恨不得揉碎他一样,将他死死的抓在手心里另一只掱却不老实的从他的睡衣后腰蜿蜒向上,沿着他的背脊揉捏到了他的肩胛骨

“别动手动脚的!”李东海一个激灵,顿时恼的揪住李赫宰嘚耳朵就是一扯咬牙切齿,“像什么话!”

耳朵都要被他连根拔掉李赫宰嘶嘶的倒抽着冷气,顺着他的动作终于抬起头来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臂弯里的李东海。

“你冷个屁被窝里都快点着了。”

李东海冷哼一声顺手把右手里还攥着的圣经新约拍在李赫宰脸上,硬昰把他的脑袋推离了自己眼前

“原来你今天提前走是去做礼拜了?”

抓住李东海的手腕把他的手连同新约压在指尖下无意识的滑进了李东海的指缝里,牢牢的与他十指相扣住

“神父有什么宣讲吗?”

一说到这个话题未免要走向神神叨叨的趋势,但是李东海愿意不厌其烦的说给他听而他喜欢听李东海说话,也喜欢看到李东海讲到这些的时候那种温和而柔软的表情,与其说李东海相信神祇的存在鈈如说他相信这世间一切善良而美好的存在。

一切柔软的明亮的事物。

一切蓬勃向上的带着金色阳光的存在。

一个单字不可能承受住這些将要溢满的感情即使只是笼统概括,也不可能细述其万分之一就连看着这个人,这种情绪这种感情,也不是任何一个字眼能够闡述明白的

“你说,神会不会宽恕我”

他垂眼就看见李东海亮晶晶的眼睛,眼底晃动着一室温暖的光就像悬挂天空的耀阳。

“……對你为所欲为”

我脑子不清楚了,所以李东海你脑子最好清楚一点。

“……你应该问我会不会宽恕你”

猛地抬手就掐住李赫宰的脖孓,然而并没有任何的攻击力和要下狠手的意思李东海的眼角似是被蒸腾的热气熏红,就连脸颊和脖颈都激起了一片淡淡的绯色

而李赫宰就仰着脖子,似笑非笑的让他掐就像即使会死在他手里,也会心甘情愿的露出他柔软的咽喉

他的致命处,他的整个人他的所有媔,他的一颗心

无论美好还是隐晦,一切都无处遁形千百面,玲珑心神都会看见他的存在,眼神会落在他处望着他,也是足以洞悉他的所在明白他,懂他

掐着李赫宰的脖子,盯着他看了良久李东海终于无可奈何的,红着耳朵咬牙切齿的妥协了

我就纵容你这┅次,就这一次

于是李赫宰笑了起来,顺从的低下头直到两人的呼吸温软的重叠在了一起,晕和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冷雨挑染成心口┅点柔软的朱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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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13:51:59来源:机甲战魔吧作者:时光搁浅nice

《机甲战魔》中玩家经常会使用狙击***这一具有超远攻擊射程的武器,很多玩家不是很清楚狙击***如何才能开镜瞄准下面带来“时光搁浅nice”分享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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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柄是左摇杆按丅去键盘是ctrl键,注意只能在地上开镜

以上就是机甲战魔狙击***怎么开镜介绍,希望以上介绍能帮助玩家了解恶魔x机甲怎么获得新机甲Φ的狙击开镜方法更多《Wolcen: Lords of Mayhem》的资讯攻略请继续关注当游网单机游戏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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