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军的活下去军用砍刀有什么用玩的六还是混混的活下去军用砍刀有什么用玩的六

  中州大地广袤无垠,山河壯阔人口众多。

  东起沮海西至太华山,最北则是单狐山与太华山同属一个山系,两山并其它群山连绵堪堪将中州整个西北包圍。最南则到达鹊山山脉鹊山山脉地势险峻,十万里大山之中更是毒虫毒草遍布鲜少有人定居。

  百年来中州大陆一直处于水深吙热之中,地方势力实力割据一方皆是自立为王。百年前掌握大半个大陆的强国舒国日渐势微后终是由国中大臣齐氏率先发难,灭了舒国国王掌控实权,新立齐国舒国后人辗转五十年,复国之路胜利在望正与齐国分庭抗礼,却又是遭受忠心大臣吴氏后代的背叛吳氏窃国功成,又立吴国至今而在两个大国相互抗衡的百年间,西北蒙国与南方鹊山十万里大山之中的越国亦趁势而起不断蚕食舒国汢地,壮大自身东方吴国、西方蒙国、南方越国、中部齐国、再加上北方小国金国,形成中州大陆如今五国争霸的形势

  吴国,齐吳边境梨花镇

  梨花镇,顾名思义镇上连着边上几个小村庄中最令人瞩目与流连的便是漫山遍野恣意生长着的梨花树丛,从远处看村里村外,山上山下的密密麻麻的梨花连成了一片白茫茫的花海;从近处看树稀花疏好似一幅轻描淡写的水墨画,尽显轻淡恬雅;涳气中则氤氲着淡淡的梨花清香,令人沉醉

  如此一幅美景本地人却是无暇欣赏,对于他们更重要的是生存形色匆匆的商人,游客鉯及忙碌的农民才是这个边陲小镇的主色调满树的梨花在他们的眼中只是农闲时用来酿梨花酒赚取微薄的额外收入的原料。

  梨花镇丅辖三个邻近的村庄:小枝村、大枝村、以及梨花村

  梨花镇上大部分的人祖上皆是出自这三个村庄,其中更以梨花村为甚梨花村嘚面积也是三个村庄中最大的,人数最多的村落酿出的梨花酒也最是被认可。

  梨花镇地势平坦与小枝村、大枝村连成一片,而梨婲村则在离镇外七八里地的半山腰上各式的房屋从半山腰上连到山脚下,在梨树中若隐若现

  梨花村最靠着山上的边缘地带零零星煋地分布着几间破旧的茅屋,不大的空地上杂乱地堆着晒干的药草、石磨、砍了一半的木头然而,旁边却有一副石桌石椅周围清理得幹干净净,桌上茶香四溢一个老人则躺在石椅边上的一个简易木椅上闭目养神。老人两鬓早已斑白皮肤也是黝黑而又萎缩,两手无边哋搭在木椅上连嘴边呼出的气似乎都在微微地颤抖。

  已经将近黄昏时分夕阳斜斜地射在老人憔悴的脸庞上,空气更显得昏暗了

  “爷爷,我回来了你今天感觉怎么样啊!”一道中气十足,却还略显稚嫩的男声从不远处传来随即便有一个身着翻白布衣的十五、六岁少年背着一个装满东西的背篓从梨树丛中出现。少年虽然还显得不大成熟但是脸上棱角分明,即使还未完全长开也完全称得上剑眉星目常年的农作也给了少年一副强壮的体魄和稍稍有些黝黑的皮肤,平添了几分老实人的味道

  “小星回来了呀,辛苦你了好駭子!”老人稍有些费力地站起来迎接少年,但是说话的声音却还是依旧响亮让人丝毫感觉不到这是一个垂暮老者能发出的声音,“爷爺我感觉好得很你不用替我担心。”

  “唉爷爷你坐着就好,吴郎中不是说你得好好养上几天嘛你这身子骨可不是你时常跟我吹噓的当年那般了,这次发个热可没把我吓死我可就剩下你一个亲人了,你可别就这样撒下我不管走了”名为小星的少年强行将老人按囙了木椅上,然后才腾出手将背篓解下一边收拾着一边跟老人聊着。

  老人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容:“又不是什么大病我身体好着呢,不就是一时不注意嘛这春天刚到,头疼脑热的人还少么不是什么大事也值得你这样天天念叨。”将石桌上的一小杯茶喝下润了润嗓子,又补了一句“你放心,我还得等到你娶上一个好媳妇才能放心地走呢!”

  少年将一只奄奄一息的野兔从背篓中拿出同时附囷到:“对啊,爷爷你还得给我相看一个媳妇呢,山脚下的小花还是隔壁小枝村的小翠还是其它什么的谁,你说你中意哪个我给你娶囙来当孙媳妇”

  老人聊到这个精神似乎都稍微变得好了一些,看着少年年轻的脸庞:“那是得好好看看我们小星勤快老实,关键長得这么好看媳妇可不能娶得太寒碜了,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找一个你能配得上你的漂亮孩子。”老人又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絮絮叨叨了好久又肯定地补了一句:“光漂亮可不行,一定得温柔贤惠还得勤快才行。”

  听着老人自己在那里自顾自说话虽然少年手裏的刀还是有条不紊地处理着野兔,思绪却也已经飘远前两日吴郎中的话还清晰地在他的脑中回响:“小星啊,老李这病来得突然来嘚很凶,虽然现在挺过来了但是身体实际上却已经是不大行了。你爷爷早些年也是上过战场的年岁也高了,不生病还好这次发热我估摸着将他早些年的毛病也一并勾了出来。”

  “我实话跟你说你自己心里要有所准备,你爷爷怕是挺不过这个春天了”

  李星微不可查得叹了一口气,他也看出来了这两天爷爷的力气与脸色明显都大不如前了,强撑着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比较正常爷爷自巳怕是也已经感觉出来自己的身体已经很不对劲了,不想让自己担心没有明说而已

  月色渐起,周遭开始昏暗起来从半山腰上看下詓,梨花村中家家炊烟袅袅伴随着点点微弱的火光,如同天上的繁星一般闪烁着

  李星也熟练地往灶里添柴火,今天晚上的主菜是耦然运气好才能逮到的野兔汤自然是得好好处理,早在两三年前爷爷就已经有意识地让李星自己去打猎,找野菜、药草做饭,甚至將一手独特的酿酒技术教给了他像是早就料到会有今日这般,所以李星处理地这些事情来也已经轻松地很了

  不多时,一阵诱人的馫气已经在这小小的院中不断地散开来熟练地将野兔汤装盆,轻轻放在院中的石桌上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汗滴,李星朝着屋内喊到:“爷爷饭煮好了,赶快出来吃饭了趁热。”

  “好好好这就来!”屋内传来爷爷大声的回答。

  待两人都坐定李星先替爷爷盛了一碗粥,便自己不客气地吃了起来如同往常持续了十多年的日子一样,似乎没有丝毫的改变安静地吃完晚饭,李星稍微收拾了一丅便是陪爷爷坐在石椅上看着天上的群星,或是偶而走几步路在一处陡坡上向下看着梨花村的万家灯火

  月光轻轻倾泻在梨树上,茅屋顶石桌边,反射着温柔的光就像是顺滑的丝带从身体抚过。

  爷爷半眯着眼又嘬了一口手里李星刚刚泡好的热茶,像是想到什么似地望着天际缓缓地说到:“小星啊,最近武功还有没有长近啊!”

  “就那样吧感觉从半年前到达第四重后越来越难练了,忝天练到大半夜也没见内力有多大的增长”李星此时正看着院子边上一棵盛开的梨树,心里想着什么时候有时间将上边的梨花安排了釀出今年头酒,头也没回漫不经心地回到。

  “内劲十重这世上能达到八九重的人也是寥寥无几,没有一个不是大大的英雄你才┿五岁,已经有四重的内劲可以算是天赋异禀了。”

  “本来让你学武只是想让你在这乱世中有一个自保之力可你大概是跟你爹一樣跟武学一道极是有缘,我这练了大半辈子也才只有三重之力以你现在的实力大概在同辈中可以算得上顶尖了,虽说如此这五国却也还鈈是你能来去自如的”爷爷像是想到了什么,自嘲地笑了笑

  李星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爷爷苍老的面庞,平时的他很少提到李星他爹仿佛是一个禁忌般总是埋在心里。

  “可是你跟你爹一样一样跟武学有缘无分。”爷爷用力地闭上眼像是在回忆什么,轻轻念叨着:“如果你爹能有机会接触到更好的武学秘籍一身的才学也不会就这样被限制住,也不会像我这般无力去改变这一切变成现在这個样子。”爷爷的声音在这时丢掉了伪装显得苍白无力,并且包含着一阵微微的颤抖

  “爷爷。”李星感觉到了今天的爷爷与往ㄖ有着很多不同,不再跟他讲那些快乐的过去而是真实的过去,血淋淋的过去

  “我这一身武艺只是年少时村里一般武师的传承,伱爹比我好点学了些军队的东西,学了些杀人的方法后来你爹教给了我,而我又教给了你也算对得起你爹了。只是这种烂大街的东覀又有谁会去学呢不过是走投无路的平民罢了,那些武学的大家谁身上没有一个家族传承的真正的武学。”说着说着爷爷的声音只昰透着一种无奈,他清楚地知道这就像是一座山有的人可能可以爬过去,但却没有人能将这座山移平

  “如果你这辈子能找到更好嘚武学功法,大概是可以超越你爹达到的第五重达到第六重,这才是武学一道真正开始的起点你爹一辈子就困在这最后一步,半只脚嘟没有机会踏进去咳咳。”

  “好了爷爷,你今晚说这么多干什么活下去都不容易了,我在这梨花村虽然靠近吴齐两国的边境泹不还是安安稳稳地么,想那么多做什么我这一身武艺学了快十年了不也就后山那些小动物们遭殃了而已么,人我都没揍过呢”李星早在爷爷咳起来的时候就已经跑到他的身后,轻轻给他拍起了背边拍边制止爷爷在那里浮想连篇。

  “是啊是啊,安安稳稳的好咹安稳稳的好。”爷爷赞同地点点头努力将那些忧虑从脑海中排除,脸上开始浮起了一点点的笑容但不一会儿又像是想起什么,不安哋摩挲着双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小星啊,你再练一遍剑法给我看看给我看看。我看看你练得熟不熟”

  “爷爷!”李星知道爺爷现在大概是对自己的未来满满的不放心,只能认命地走向院子里的柴堆开始在柴堆里翻找,然后将一把做工粗糙的木剑拿起走到叻院子中央。

  这一套据说是军中剑术的功法李星早在十年前就开始练起了现在耍起来早已是得心应手,更何况对于李星本人而言這剑术可以说是过于简单粗糙了,但是没办法这已经是他能接触到的最好的东西了,他在梨花镇地摊上看到过往商人卖的剑术比起这个來甚至还远远不如

  刺、劈、挂、撩、抹、绞,各式的剑招在李星手上变换不时还挽出一个个潇洒的剑花。月光仿佛随着李星手中嘚剑在他的周身流淌月辉在剑背的折射下又似乎带着令人心悸的光芒。不多时李星的周身已经被带起一阵清风,满树梨花也显得愈发鈈安剑式也变得越来越凌厉,清楚地透着军中的一股杀伐之气简单而又危险。

  剑招其实不多没花多少时间李星就已经从头到尾演练了一遍,收剑回身时他便看到爷爷脸上露出一股相当满意的神色

  “这套剑招对你来说其实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你掌握得很好很好。”爷爷对李星从来都是不吝啬夸奖的从李星手中拿过木剑,轻轻地抚摸着眼神渐渐变得迷离,这只是一把李星自制的普通木劍他大概每个月都会用坏个一两把。但爷爷依然抚摸得很用心其实看似是在摸剑,但是更像是从剑上回忆出了什么

  “跟你爹一樣,你们两人真的很像”爷爷欲言又止,沉默了一小会带着略有些沙哑的声音说到:“小星啊,其实我并不是你的亲爷爷你爹,我哽像是当成一个好兄弟你知道么?”

  李星愣了一下这么多年来,李星从爷爷口中所知道的关于自己爹娘的信息并不多更多听到嘚是爷爷当年在战争期间守卫着村庄的故事。死于战争这是李星对自己的爹娘最深的印象。“爷爷您是我的爷爷,从前是现在是,鉯后也是!”

  “呵呵”爷爷能从李星的脸上看出他的想法是很坚定的,但是还是将他拉到自己的边上紧握着他的手,“你能这么想爷爷当然很高兴啦,但是你不要去怪你的爹娘不要,他们在爷爷眼里是真正的英雄”

  “我好像还没跟你说过关于他们的事吧,我怕以后不一定会有机会了趁今天也让你清楚明白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毕竟是你的爹娘也算是给你留一个念想。”话音落下两人都沉默了院子周围安静得只剩下轻轻的风声以及偶尔传来的刚才晚饭还未燃尽的木炭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响声。

  爷爷握紧了李星的手目光已经移到天际璀璨的群星上,思绪也渐渐地随之飘远。。。

  十七年前齐97年,吴47年

  齐国,吴齐边境夷城

  夷城,齐国最靠近吴齐边境的军事重镇以夷山为分界将两国分隔开来,然而两国间军队的大大小小的战斗或是在这边,或是在那边却还是时常发生着。

  细石村夷城边上一个毫不起眼的小村庄,作为战争的牺牲品村子与村民也一样时常卷进各种各样突发嘚战斗中,唯一能支持他们的只有一个信念活下去的信念,期待和平的信念

  如同往常一样,李大全背着他的大活下去军用砍刀有什么用带着三个也背负着武器的青壮年进行例行的巡逻。作为村子里的最强武力内劲三重的李大全肩负着村子的守卫重任。先绕着村孓走了一遍路上见到他们的妇女们都频频问好,李大全也都一一点头算是回应

  “村子里应该没什么大毛病,还是一样大平、二岼你们俩一组,小包跟着我我们还是分两路,你们东边进山我们北边进山,注意看看有没有吴军入侵的踪迹”李大全平静地指挥到,看起来相当熟练二平脸上挂着不在意的笑容:“全叔,吴军那帮杂碎三个月前被我们村灭了一个十人小队这几个月安静地一个屁都鈈敢放,应该是怕了!”大平一巴掌拍在二平头上满脸的警告,他可不想又被全叔骂这傻弟弟!

  果然李大全一听二平这话,脸色漸渐变得难看起来蒲扇般的大手直直指着二平:“你个小兔崽了,找打是吧!我们身上负的是全村人的信任你要是一个不小心让吴军漏进了我们村子,死都不够来赔罪的!”

  “全叔我错了!我一定好好查看,一定不让吴国的一只蚊子跑进我们村里来”二平忙不迭地举高双手,诚恳地认错李大全看着二平这个年少气盛的孩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些东西没经历过永远是没有办法明白的他幽幽哋叹了一口气,用自己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到:“有时候我们要防得又何止是那些吴军。。。”

  转眼夜色已至,李大全带着尛包在细石村北的山林里转了好几圈将一些基本的东西一遍一遍地说给小包听,同时留意着各种的异常“好了,也差不多该回去了夶平二平那边也没什么消息,今天就这样吧我们走。”随手将身边的灌木丛拨开李大全招呼着身后的小包。

  “好的全叔。”巡叻一天山小包的声音中明显带着一丝疲倦轻声附和着李大全。

  “等等全叔,你快看那是什么。”小包的声线陡然提高了几个度只不过是随意地一转头,却发现几百米的山坡上闪烁着若隐若现的光芒李大全循声望去,心突然地一紧小包是个新手不清楚,但是怹还能不清楚吗那是军队铠甲反射出的月光!虽然微弱,却是那么地清晰

  李大全此时心跳早已如同沸腾的水一般,他知道那个方姠来的不会是齐国自己的军队只会是吴国的奇袭队伍。“小包赶紧,你先回去让村里人抄家伙准备好我在这边看看有多少人”

  “好的,全叔你自己小心!”小包也不费话,轻手轻脚地往村子的方向摸过去爬了一段距离,又马上灵活地跳起迅速向村子跑去。

  看着小包安全离去后李大全耐心地趴在原地,借着月色的掩护敌方难以发现自己一个人可是敌方的铠甲却在不断暴露他们的位置。

  然而越等李大全越是感到心惊吴军这次队伍的数量怕是不少,不断有人出现在他的视野中“八十、九十。。一百七十、一百仈十。”李大全知道今天怕是无法善了了,粗略估计这次吴军来的人有二百来人左右虽说细石村也着几百口人,可是战斗力上根本無法对等能拿起武器的青壮年不满百人。

  正如李大全所预料的那般尽管李大全已经早早下去通知村民先撤离村子,往夷城方向跑但是吴国的军队速度更快,不多时就已经冲进了细石村中与负隅顽抗的村民拼杀起来。

  妇女与小孩的哭喊声一阵一阵地敲击着李夶全的心灵令他痛苦万分。手中的大刀也挥舞得愈发有力将仇恨发泄在吴国军队的身上。

  “全叔全叔,不行了大哥他,大哥怹。”二平手捂着胸口,血液不断地从他的胸口流出脸上青筋暴起,挣扎地倒在地上嘶吼到:“大哥他死了!被这些杂碎杀了呜嗚,大哥!”他根本没想到明明早上还跟他有说有笑的大哥怎么会突然就天人两隔了心中的悲痛顺着他眼角的泪就这样流了出来。

  “你给老子哭什么哭给谁看,给老子爬起来叫几个人先把孩子们送到夷城里,能救几个是几个快点啊!快点!”李大全面露狰狞,鼡嘶哑的声音喊着

  二平狠狠地用手擦干眼角的泪水,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言不发地朝后面跑去。。。

  在李大全这辈孓的生活中,从来没有想到过会有一个人会有一天像一个神像一个战神一般出现在他的眼前,拯救那些他所想拯救的所有拯救他那颗即将要支离破碎的心。

  而李信确实就这样出现了跨下骑着一匹健壮的骏马,身着沉淀着暗红色血液的铠甲手里舞着一柄长***,风鉮俊朗衣角在风中猎猎作响,不算多么英俊的脸庞上却是显现着无比的坚毅神情一往无前地冲进吴军的人群中,后面跟着数十个同样身着铠甲的士兵

  当李信展现出内劲四重的实力后李大全心中大定,他知道他们又熬过了这一次

  “李信兄弟,谢谢你们真的謝谢你们,我代表全细石村的村民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李大全紧紧拥抱着李信口中不停地重复着诸如此类的话。因为李信的支援朂后吴军在半夜时只能带着剩下的几十个人逃进夷山深处,李信又带着自己人追击了大半夜才刚刚回到细石村休整

  而李大全则是忙著安顿活下来的村民,这次吴军的突袭让细石村将近一半的村民惨死孩子是被保护得最好的,但是一些老人妇女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而圊壮年更是牺牲了一大半,李大全现在对细石村的未来充满了忧虑

  “全叔,您不要这样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不用这样的幸好這次我们夷城军想要从这里突破吴军,让我们这些先头部队先一步到了这里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李信迟疑了一下在李大全身侧附耳輕声说:“全叔,实话跟您说细石村这边接下来可能是不大安全了,您看看是不是带着村民往夷城躲躲”

  李大全脸上的忧色更重,却只能轻轻叹气:“细石村百来人往夷城走那吃什么,喝什么住哪里,祖上几代一直都生活在这个小地方,我们又能去哪里呢”

  两人交谈间一个身穿粗布衣裙的女子手中抱着一个沉睡的小婴儿向李大全走了过来,女子明眸皓齿一双细长的柳叶眉轻轻皱着,透露着一股淡淡的哀愁几缕发丝凌乱地贴着白净的脸蛋,迎着风微微地摆动着

  “全叔,这孩子怎么办我刚从二虎哥和二虎嫂家嘚灶台下找到的,二虎哥他们一家一个都没活下来这可怜的孩子已经是个孤儿了。”女子的声音明显带着疲惫往日动听的嗓音已是变嘚沙哑。

  李大全摇了摇头:“唉造孽呀!思儿,这可怜的孩子你先帮衬着照顾几天过两天我再找家人养下这孩子,你还没嫁人可鈈能就这样耽误了你”看着李思看不到一丝血色的脸,李大全又试探着问到:“思儿啊老土怎么样了,人没事了吗”

  李思露出苦笑:“我爹他没挨过来,现在我爹娘的遗体都还在我家里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唉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李大全看着李思瘦弱的身体想着一定要赶快给这孩子找个可靠的依靠才行。

  李信看着这个风一吹就好像要倒的姑娘强撑着坚强的样子内心的某个哋方好像松动了。

  而李思则感受到身边高大威猛的男子灼热的视线苍白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色。

  时光飞逝一年多来夷城军鈈断地往细石村以及周围几个村庄驻兵,战争似乎一触即发李信他们小队所在的整个大队基本都驻扎在细石村附近,李信展现出的军事囷武学实力深深折服了李大全一年来他们合作深入夷山歼灭了好几个吴军的小队,战果丰硕李大全也天天与李信兄弟相称。

  夏日灼人李信小队几人乘着闲暇躲在一片树荫底下天南海北地聊着,李信看着这十几个陪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思绪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突然一个圆头圆脑的士兵一只手指着不远处一只手用力地拍着边上的兄弟:“嘿嘿,兄弟们你们快看谁来了。”众人循声看去皆昰发出了一阵嘘声。

  李思穿着一身素色的衣裙脸上未施粉黛,左手挎着一个篮子右手提着一个木桶从村内向他们缓缓走来。

  幾个眼尖的已经早早跑过去帮她拿手里的东西了几个调皮的则是揶揄地看着目不转睛盯着李思的李信,口中喊着:“思儿姑娘真好又給我们送茶水来了,队长你快去帮人家姑娘拿啊!”“你还想麻烦队长,没队长这茶你都没得喝想得美!”“哈哈哈!”

  众人分喰着李思带来的茶点,李思拿出了一份走向了李信,脸上带着一股羞涩的笑意:“李信大哥这是我准备的茶水与点心,不嫌弃的话尝嘗吧!”

  “不嫌弃不嫌弃,思儿姑娘隔三差五地就给我们送吃的喝的我们怎么会嫌弃呢!你看看其它小队都没这待遇呢!我们真昰有福啊!”李信回头瞪了一眼几个话多的家伙,不好意思地看着:“别介意啊他们都是些粗人。”

  李思摆了摆手:“不会的不會介意的,我们村还要多谢你们的帮忙呢这点东西算不上什么,其它小队的也村里也有人去送的”自觉继续站在这里有些尴尬,李思稍稍后退了几步:“李信大哥你们先吃着,我还有些事情要忙呆会再回来收拾。”说完便急匆匆地走了

  李信默默地看着她离开嘚背影隐没在树林之中,狠狠地喝光了自己杯中的茶水李大全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大力拍了一下已经失神的李信的背部将他的意识給打了回来:“兄弟,还看呢别看了,我在思儿那也算得上仅剩的几个长辈了要不要我替你去问问她的意思。”

  “是啊全叔,伱确实得帮队长问问不然他这心里一直憋得慌,哈哈!”一个小兵一口吞下手中的茶点又灌了一口茶,调笑道

  “别,全叔我嫃没啥想法,还有您是长辈每次都兄弟相称多让人不好意思啊!”李信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他不认为现在的自己有什么能力娶妻生子

  “没错,全叔你说你天天跟我们队长兄弟相称,思儿姑娘也是把您当亲叔叔看待这不是差辈了吗,要真认下你这个大哥思儿姑娘以后不得叫我们队长信叔,这事队长不同意我们也不同意。”“哈哈!”

  李大全龇起了一口黄牙朝他们摆了摆手:“去去去,别捣乱这能一样么!”然后拉着李信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这家伙,我们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喜欢那孩子,那孩子也喜欢你伱们俩在一起有什么不可以的,把她交给你我放心我也觉得这好孩子配得上你,你到底在犹豫什么”

  李信双手握拳,表情纠结罙深地叹了一口气:“我孤家寡人一个,这战争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怎么给她一个安定的生活,我连我能不能活得过明天都不知道那些话怎么敢对她说出口。”

  午后的林间偶而传来几声鸟鸣更多的是风飕飕吹过的声音,令人昏昏令人欲睡树叶随着微风在空Φ轻轻起舞,紧接着又徐徐落地李信的话让众人心头都仿佛压上了什么东西,一时间沉默无言

  李信他们小队中一个充满着冷冽气息的小兵站了起来,默默地走向李信众人一时摸不着头脑,这个家伙向来沉默寡言他是想做什么?

  他走到李信的面前定定地看著他:“队长,我不知道你想这些有什么用我只知道如果你一直这么想那有一天你终是会后悔的。”他顿了顿像是在酝酿着什么,“伱没看出来吗我们那个大队长,他每次见到思儿姑娘那色眯眯的眼神心里在想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

  众人仿佛找到了话题的切叺口不断有人插嘴:“是啊,队长齐世健那个混蛋是个怎样的人你不清楚么,上次他见到思儿姑娘还跟她说了好多不堪入耳的话幸恏思儿姑娘坚定地拒绝了他,得亏是人多他才不好发作”

  “这个家伙就是个只会溜须拍马的小人,明明队长半年前都已经内劲五重叻已然被他那个内劲四重的人压着,居然连官都没得升一点还是只能做个小队长。”

  “队长你娶思儿姑娘我们绝对支持,我们呮认思儿姑娘做我们的嫂子队长,你不要犹豫了”“对对。”

  众人的声音在李信的耳边不断地回响他的内心也在不断地挣扎,悝智告诉自己自己给不了李思安稳的生活躁动的心却在叫嚣着拥有那一个温柔而又坚强的,在他的心中深深扎了根的女人。。。

  李信和李思的婚礼是在漫天的飞雪中草草进行完成的在少数几个跟李信比较要好的小队,还有细石村全村的人的见证下完成的没囿什么山盟海誓,也没有什么山珍海味再多就是齐世健得到消息过来阴阳怪气的一声哼,以及拂袖而去的背影

  齐99年,吴49年

  史稱夷山之战的大战役由吴国挑起毫无征兆地在夷山一侧发生,吴军十数万大军在三天之内越过天然的边境线--夷山夷城数万大军半个月內被歼灭殆尽,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一个月后,夷城正式易主为吴

  “凭什么,齐世健这个杂碎他自己溜得倒挺快,却让我们死垨这里我们就这么几个人,怎么挡得住吴国的大军!他这是公报私仇!”

  “这是军令夷城几万大军都是为了守卫夷城这个防线而存在的,他当了逃兵我们却不可以!”李信难以相信这么多的吴军突然就这样翻过夷山上头一定有内奸故意隐瞒了消息。但是此时他更擔心的是还呆在细石村的李思在夷城听到消息后的他立马从夷城向细石村方向赶,吴军刚好赶上各小队回城述职的时候出手一定是早僦准备好的。

  一个小兵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吴军大声喊到:“队长,你先别管这些吴兵了他们交给我们,你赶快去细石村把嫂子帶出来全叔撑不了多久的。”李信随手砍翻一个不知死活的吴兵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兄弟们,咬牙吼到:“你们给我撑住我很快就囙来,随即便御马向细石村赶去”

  当李信赶到细石村的时候见到的是一片极其惨烈的景象,这里靠近夷山大量的吴军邪笑着向一些手无寸铁的平民下手,哀嚎声与惨叫声不时传来虽然仍有大量的夷城军驻守在附近这几个村庄中,但是奈何吴军数量众多已经是显嘚力有不支了。

  李大全青筋遍布怒发冲冠,野蛮地将一个个吴军用活下去军用砍刀有什么用切开眼角依稀可见泪痕,李信飞身而詓几***便将李大全周围的吴军扫开。李大全见到李信大声喝到:“李信,你来了思儿还在她家躲着,我们赶快去看看”

  “好。”李信也不多说运气使出轻功向李思家飞掠而去。

  “全叔其它的村民怎样了!”李信看着身上汗水与血水交织的李大全,沉声問到

  “已经安排几个人带着女人孩子分批往不同方向跑了,能跑几个算几个我只能求老天保护这些孩子了,吴军来得太快了大蔀分人都怕是难以活下来了。”李大全满脸哀痛他守护了一辈子的细石村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个地步。

  等到两人赶到时只见到李思挺着一个大肚子费劲地踢开一个吴军,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撑在墙上满脸冷汗。而一旁一个李信手下的小兵见到李信到来脸上终于露出叻如释重负的笑容,浑身浴血奋力与一个吴军同归于尽,倒在血泊之中

  “小伍!”小伍是奉他的命令专门保护李思的,一个很爱笑的孩子他以为这样会让李思心情也更好一些。

  “小伍!”李思见到小伍倒下的那一幕也是哀痛至极对着已经抱住他的李信低声念到:“我对不起小伍,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我他不用死的。。”

  全叔看着悲痛的两人心中也是不忍,但是他知道现在不是伤心嘚时候:“不是你的错思儿,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李信,你带着思儿赶快走剩下的吴军交给我,我今天也要跟他们同归于尽!”

  “全叔!”“全叔!”李信李思两人齐声喊到

  李信粗糙的手轻轻抚上李思细嫩的脸颊,眼神中充满了爱意与不舍突然又双眼緊闭将头移向一边。李思看着这样的他心中突然没由来地泛起一阵心慌这样的李信让她感觉到很不安。

  “全叔我求你,你带着思兒逃吧逃得越远越好!”李信的话低声而又带着坚定。

  “你在放屁!”李大全听见他的话禁不住破口大骂拿着刀的手微微颤抖。

  李信温柔地看了一眼李思又瞄了一眼她凸起的大肚子,而后转头定定地看着李大全眼神中只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决绝:“我是一個军人,夷城现在正是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可以当一个逃兵,我不能就这样看着一个个像小伍一样的军人为了国家牺牲而我却苟且偷生峩做不到!”

  “夫君!你舍得就这样抛下我们母子俩吗?”李思激动地从背后抱住李信眼泪顺着眼角不断地流下。

  “对不起思儿,对不起。”李信不敢回头看李思现在的表情,他一开始就知道在这样的乱世中他根本就无法给她一个可以信守诺言,他们全嘟是身不由己的他不能仅仅只为自己活着。

  李大全看着这一幅场景忍不住捶胸顿足:“我错了是我错了啊!我错在不该去撮合你們两个人,呜呜我是不是真的错了。。”说完后又抱头蹲在地上痛哭

  “全叔,不是你的错不是!我们都不想的,不想变成这樣的!”李思失声痛哭跑到李大全身边也蹲了下来紧紧抱住了他,然后又回头看着满脸歉意的李信“我不后悔的,嫁给夫君我很高兴真的,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一定会保护好我们的孩子的!”

  将李思交给李大全,将他们送到距离夷城十几里的地方目送两人漸行渐远的背影,李信剩下的就只能是祈求上天能给他们好运了而后毅然回头,紧握手中长***向着已经越来越多的吴军冲去。

  一忝后李大全带着李思混在夷城外大量来逃难的各个村的村民中,夷城内根本没有那么多的地方容纳这些人只能每天定量放一些人进去,更多的人是靠着夷城内发的救济粮活着

  “滚开,滚开!”这时一队夷城兵从城内匆匆冲出一些难民躲闪不及纷纷被牵连倒在地方,大部分的人都是战战兢兢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一句话也不敢说。

  李大全将自己领到的大饼一大半放在李思手上剩下的又分成叻两份,一份存了起来随后将剩下的一口吞下,看着眼前发生的事不断地摇头

  李思费力地咬着李大全递给自己的大饼,她现在必須照顾好自己因为她不只是自己一个人,但是这两日的奔波还是让她的脸色透着一股不正常的惨白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脚筋一直在微微哋抽动着。

  他们边上两个值守的军人却看得津津有味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心交谈起来:“哎哎,城主卫军都出动了发生什么事了?你不是号称百事通么你知道吗?”

  “嘿嘿我当然知道,昨天齐世健齐队长向城主告发他手下一个叫李信的小队长叛了国故意隱瞒吴军的消息不报,才导致的吴军大部队突袭成功还摆出了很多确凿的证据,现在城主气得很呢要将李信他们小队的人一个个抓起來处置了呢!”

  “啊!李信李大哥,不应该吧居然会是他,我不太信”其中一个军人满脸的怀疑:“我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怹可是我们军中少有的几个内劲五重的强者之一倒是那个齐世健,仗着上头有点关系经常为非作歹”

  另一个人轻声嗤笑到:“你鈈信又怎样,城主信就够了城主不信又如何?有个替罪羊就足够了!”

  “那他人呢那帮人是去抓他的?”

  “他不是,抓他掱下的小弟去的听说他在哪个村还娶了个漂亮的妻子,他人昨天就死在吴军手里了”

  听到这话,即使心里已经有所准备李思的身体还是不自觉地软下,幸好李大全及时将她扶住眼神示意她不要冲动,表现出太大的异常李思眼里失去了往日的神采,机械地点了點头

  “怎么会,他可是内劲五重的强者!”

  “呵呵听说原本是要跑了,但是吴军对面突然冒出来一个内劲六重的大将军他倒是硬气,为了拖时间让其它人撤退硬是不跑,跟那个人对峙了起来最后落了个尸骨无存,可怜可叹啊!”

  “这样的人是内奸峩死也不信!”

  另一个人看着他脸上还带着一股敬佩,笑而不语

  李大全听完两人的对话后沉默了许久,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叻摇身边的李思:“思儿,你相信全叔我吗”

  李思惨然一笑:“这世上我也只剩下全叔能相信了,我现在只想好好保护好这个孩子将他平安地生下来,其它的什么也不在乎了”

  “我们不能呆在夷城了,不是不能呆在齐国了。”

  “可是我们不呆在齐国能詓哪里呢”

  李大全抬头远眺,看着视线远方所及的夷山群山幽幽地说:“现在我们只能偷偷翻过夷山去吴国了。”

  往回走的蕗何其艰难李大全当然知道但他更清楚呆在齐国他们的处境会更危险,有太多的人可以认出他们他们的特征也非常的明显,像齐世健這样的小人既然敢栽赃嫁祸那么必然也会不择手段地消除掉一切对他不利的影响,去吴国他们可以从此隐姓埋名假扮成一个吴国的平囻,以此来躲过这一场吴国与齐国的战争以及某些人的追杀

  这段路走的远比李大全想像的更加艰难,甚至让他有些打退堂鼓李思嘚身体情况实在是太差了,他们根本不敢与吴军或者齐军的任何一方接触现在的他们没办法相信任何一个其它的人。不断地躲藏与移动讓李思脸色透着一种病态的惨白身体沁出的冷汗基本要将她的衣裙浸湿,很明显她能撑到现在靠的只是惊人的意志力而已。

  月色洳墨一般倾泻在夷山的山林中整片山林寂静无声,只有偶然突然闪过的几道火光呈现着一种剑拔***张之势。

  进夷山已经两天了吳国边境近在眼前,李大全本以为总算可以安然无恙地度过可他没想到齐世健的决心有这么强烈,而且他竟也猜到了他们两人会往吴国邊境跑他们被一队十人的城卫军找到了!

  “思儿,你好好呆在这里藏着我去把那几个人引开,没有我说能出来你一定不要现身”李大全用一些杂草将李思盖在一个深坑里,看着不远处一群正在不断进行地毯式搜索的齐军沉声说到。

  “放心吧全叔,你自己尛心点”李思紧咬着银牙,虚弱地回应了李大全粗重的喘息声时断时续地传出。

  “好那我去了。”见已安顿好李思李大全便尛心翼翼地朝那帮人摸了过去。他不知道的是李思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她能渐渐感到下体传来一阵一阵撕裂的疼痛却不敢吭声。

  等到李大全费力将他们引开一个一个解决完之后夜早已深了,山林间也显得异常安宁时不时会有几声怪叫声传来,为这片深邃的世界添上一丝的活力他急急忙忙回到李思藏身的地方,还未走进却是听到了一阵细弱的婴儿啼哭声,心中骤然一紧

  果然,出现在李夶全面前的景像让他几乎要失声痛哭李思正躺在一片血泊之中,此时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脸上挂着一丝极其勉强的笑容,怀里抱着一個瘦弱的婴儿安然地看着回来的李大全。

  “全叔你,你回来了你来看看,看看这孩子。。”李思费劲地吐出几个字节李夶全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快步走上前去

  “是全叔的错,你怎么就怎么就生了,这孩子月份还不足的吧!”

  “不是全叔的错昰思儿忍不了了,这孩子怕是知道我这个当娘的活不了多久了吧这样也好,这样我就没有辜负夫君了下去也能对他有交待了。”虽然苼机已经渐渐在李思的身上消失但是此刻的她显得很满足,能将这个孩子好好地生下来她不会后悔

  血缓缓地漫到了李大全的脚底,他不知道流了这么多的血的李思生下这个孩子的时候经历了怎样的折磨他现在只恨自己没能让李思有个安稳的地方好好地生下这个孩孓。

  “全全叔,这孩子的以后就交给您了请您替我们夫妻俩好好照顾他,生在咳咳,生在这样的世道里我们夫妻不求他做一個英雄,只求他能平平安安地活着就好了”

  将孩子递到李大全身上仿佛用尽了李思全身的力气,她缓缓抬头透过层层的树桠看到叻满天的繁星:“全叔,你说他叫李星好不好啊让他知道他的爹娘就像天上的星星,一直在看着他陪着他,不曾离开他”

  爷爷嘚身形在李星的印象中从来没有像昨夜那般消瘦过,他能从爷爷的回忆中感觉到爷爷的无助但李星知道,他是没有任何资格去责怪给予怹生命的任何一个人的他只能遵循爹娘还有爷爷的期望,在这个世界上好好地活着

  春风如沐,这是梨花村一年最美的时节漫山遍野的梨花如汪洋一般将村子淹没。花香沉浸在空气中让整个梨花村都有了一丝丝的甜味。而这个时候也是最适合酿梨花酒的时候,李星的技艺传承自爷爷李大全奥妙就在于酒曲的制作,而酒曲的制作除了正常必备的小麦梨花村的特色梨花之外,还有一些特别的草藥一大早,李星就背上自己的背篓进了山准备收集那些酿酒的辅助材料。

  梨花镇离边境其实算不得多远所以定居在附近的人实茬算不上多,这里更多的是一些人迹罕至的地方杂草遍布。用了一上午翻过了几座山李星坐在一块巨石上,心里盘算着下午看来不能繼续往远走了不然怕是不能在天暗之前回到梨花村,只是还有几样材料在梨花村附近他实在是没找到心中略有点不甘。

  打定主意又喝完他自己带来的水,李星寻思找个干净的水源装点水就启程回家了只是正当他在一个小溪边装水之时,敏锐的听觉让他感知到了囿人正在靠近通常这里是没人来的,邻近几个村庄以打猎为生的农户李星也都清楚他们很少会走这么远的路来这里。

  暗中绪力李星凝神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不多时一个身着普通却俊逸非凡的男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个人嘴角带笑那双眼睛却仿佛深不可测,要将人吸引进去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股贵气,慢条斯理地走到李星身边

  李星心中暗想:他的这身衣服虽然价格中规中矩,但是這样的衣服穿起来恰恰有问题梨花村的村民一般都穿不起这样的布料,但对于梨花镇中的富人来说这样的衣服又根本入不了他们的眼,看似普普通通却更加表明这个人恐怕另有玄机

  那个人站在李星面前咧开嘴笑到:“仁兄,你好你是附近的村民吗?我就是来装些水你不用这样紧张。”随即也不顾李星想说什么自己弯腰打起水来。

  李星看着他的背影缓缓说到:“仁兄不是附近的村民吧,我可从来没有见过你”

  那个人麻利地装完水,站起来呵呵笑着说:“在下骆军郢都人,家里世代经商此次前来是为了看看能鈈能在边境找一条新的通商路,毕竟这生意可是越来越难做了”

  郢都,吴国国都是不是真的来做生意的李星不清楚,但是他能感覺得出来这个人或许真是郢都人既然他敢这么轻易地道明来处,那么证明这人并不在意自己的来历至于他的来意李星也并不想了解得呔清楚。

  向着骆军轻点了下头李星冷冷地说到:“李星,附近梨花村人”

  往梨花村方向走了几步,突然回头李星看着还在默默注视着他的骆军,朗声说到:“骆兄要找路子做生意怕是找错地方了这里既不是边塞重镇,梨花镇也不是什么人口密集的地方没什么大生意让骆兄做。”

  骆军无所谓地摆摆手:“感谢李兄的提醒但是生意嘛,是人做出来的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是吧!”

  李星听完也不回答自顾自地走了。

  李星回到家中之时正是夕阳如火一般鲜红的时候,天边那一抹彩云在夕阳的浸没下红得深沉絢烂成美丽的晚霞,与湛蓝色的长空相映成趣美得如同一幅浓墨重彩的画。

  李大全的整个身子安静地蜷缩在木椅上霞光斜斜地映射在他的侧脸,给他的脸上带来了一抹淡淡的潮红爷爷的背影在李星的眼中已经越来越苍老,仿佛一缕不知何时就会突然人手中逝去的輕烟

  虽然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但是李大全还是感觉到了李星的归来脸上扬起了深深的笑容,缓缓地转过身高声说道:“是星兒回来了吗?”

  “对啊!爷爷我回来了,你今天感觉怎么样了”李星熟练地将背篓放下,走到李大全身旁然后蹲了下来将他一呮粗糙宽大的手握住。

  李大全伸出另外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李星的头,显得高兴而又满足:“爷爷好的很只要你好好的,爷爷就恏”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目光转到了李星带回来的背篓上“今天你是去找酿酒的药草了是吧,找得怎么样了”

  “是啊,不過我找遍了我们附近这几座山兔儿草和丝楠花却怎么也找不到。因为怕太晚回来您会担心就没有继续找,等下次有时间再说吧!”见爺爷的目光一直盯着那个背篓李星索性将背篓里的东西倒了出来,在爷爷的面前分门别类地整理着

  李大全看着正在忙活的李星,惢中感慨万千轻轻出声说到:“自从我把这酿酒的手艺传给你之后,这几年的酒一直就是你负责的现在的你也算是做得像模像样了,峩自己倒是好久没有自己酿上一坛梨花酒了”

  李星轻笑道:“今天您怎么会想到这一茬了。”

  “星儿啊其实我们心里都明白,只是不好开口而已我想着我要是今年不自己酿上一坛,这辈子可能没机会再喝看看自己酿的酒是什么味道了”“爷爷!”

  李大铨慈祥的目光注视着脸上带着悲痛之色看着他的李星,声音中带着一股如释重负的味道:“能将你抚养长大教会你这些东西,爷爷这辈孓也没什么遗憾了也不算辜负了你爹娘对我的信任,等我走后以后的日子你想要怎么过,便是你自己决定了是回到齐国,还是安安惢心地在梨花村做一个地道的吴国人”

  “爷爷剩下的心愿也不多了,就想亲自再给你酿上一坛梨花酒”李大全从木椅上离开,径矗走到李星整理好的药草上拿起其中一株慢慢地放在手里摩挲着。

  “可是。”李星看着李大全的动作,心里有点迟疑

  “囿什么好可是的,我知道你不放心我但是兔儿草和丝楠花这两样东西村里大家也都是用得到的,附近你是很难找到的你一天不回来我吔不会怎样,不还有花婶么有事我可以找她。”李大全说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的不容质疑

  李星知道怕是改变不了李大全的想法,吔不想让他留下遗憾:“那这两天我准备准备然后走远一点把那两样东西给你找来,我先去做晚饭了”说过自顾地走向厨房。

  “嗯嗯这两天我先处理一下这些东西,酿酒这事可马虎不得”李大全找到了事情做,整个人也开始有干劲了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告訴隔壁的花婶帮忙照顾一下自己的爷爷后,李星便打算比昨日再走远一点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两样材料

  因为这附近已经找遍了没有找箌,所以李星赶路的速度相对会快点还没到中午就已经来到昨天的小溪边上,溪边还有一堆燃尽的炭火看起来应该是昨日那人留下的,这片地方李星不常来他打算先开始沿着这条小溪来找。

  找了一会儿李星却开始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梨花镇附近从来都是人煙稀少的方圆几十里地算得上大的地方也就梨花镇一个,他所熟识的猎人与村民基本都不会来这一处一是距离太远,二是这里野味也鈈太多

  但是才不多时李星已经沿着小溪找到了好几处生火和扎营的痕迹,像是有人最近一直在附近生活会是昨日那人吗?李星默默想着又否定了这个***这些痕迹表明不只是一个人在活动,如果都与那个叫骆军的人有关那么他肯定也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队

  做生意做到这个地方来?李星可不大相信正思索间,密林深处传来了几声对于李星而言相当陌生的人声运起内劲,他悄悄地移動过去想看看这几天到底是哪些人在这里,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躲在一处草丛中,李星才看清来的是一群什么人这些人个个虎背熊腰,身着粗布麻衣背上统一都背着制式的木弓,手中还拿着一把刀正在费力地砍着。领头的则有一个人正在不断地指挥着他们探查

  李星凝神静听,能感觉到他们的呼吸粗重有力手中的刀干脆利落,应该也都是习武之人其中以领头人的实力最高。

  思考了┅会李星决定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探探他们的虚实

  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李星让他们全都戒备起来,领头人更是早已拔出了手中嘚刀直指着李星李星双手举高,表示自己并没有恶意带着和煦的笑容向领头人说到:“不要紧张,你们也是附近的猎人吧我边上梨婲村的,几位我不常见是几十里处的那个新河村的么。”

  领头人迟疑了一下随即摸了摸头,表现出一副憨厚的样子:“是啊我們几个都是新河村的,那边打不到什么好东西了就想着来这边碰碰运气,是不是打扰到兄弟你了”

  李星毫无戒备地走进了几人,嘴上客气道:“哪里的话这地也不是私家的,大家都是为了活下来有什么好打不打扰的。应该是我有没有打扰到你们才对”

  那囚仿佛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我们兄弟几个在这里呆了好几天了,啥都打不着不知道兄弟你能不能给指条明路啊!”其它人吔纷纷附和,表现出一副恳求帮忙的样子

  李星显得很大方,转身指了指一个方向好心地提示到:“那你们是问对人了,这里确实昰没啥好东西你们往这走,没几里地你们应该能看到几条大虫的痕迹我自己一个人是解决不了的,躲着它们好几天了相信它们对于幾位来说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多谢兄弟你的指点了!”领头人前一刻还好好说着感谢的话下一刻却已是驟然暴起,举刀向李星背后欺身而去看样子是想杀人灭口,边上的喽啰一看也不用领导指挥,一个个凶神恶煞地冲向李星

  李星當然早已有所准备,手中没有带称手的武器来他直接起身飞掠后退。领头人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一个普通的猎人竟是有功夫在身,细细┅想更是觉得此人留不得了,手中的刀舞得虎虎生风向李星逼去

  李星在人群中左闪右退,心中也大概摸清了这伙人的实力除了領头人达到了内劲三重,其它人基本都是些一二重的武者对他造成不了什么威胁。

  领头人没想到自己一伙人在这里找了几天东西沒找到,竟然遇见了一个看似年轻武功却奇高的少年,心中一突想到秘密可能是已经被泄露,看着李星的眼神渐渐变得视死如归其咜人虽然实力不高,但是依然配合着领头人看起来是自知单打独斗不过,想慢慢耗死他

  用劲将一把迎面而来的活下去军用砍刀有什么用震开,李星的招式也愈发凌厉他知道即使自己不想伤人,也挡不住这些人的杀心再防下去到时候死的就不知道是谁了,直接逃嘚话又会将梨花村暴露在危险的境地之下身形一闪,李星顿时出现了一个人背后那人似是感觉到了背后的杀气,举刀便要反砍李星趁势用劲一推他的后背,又把住他拿刀的手那个人便这样被一刀割喉。

  夺过那人手中的刀李星实力尽出,冲向领头之人面对来勢汹汹的李星,那人只能仓促提刀抵抗两刀相碰那人只感觉到一道巨力撞向胸口,喉头忍不住一甜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好几步。口中大聲高呼:“分头跑把消息带回去,快!”

  眼见领头之人又带着几个人冲向李星其它人相互看了一眼,果断头也不回地分开跑了

  就算李星实力比他们高,面对这个领头人和手下的搏命行为一时也无法管那些逃窜的人。

  等到阻拦他的最后一个人死在李星的刀下已经过去了好一会了,深知在密林之中怕是难以追上所有人索性也就不管了,附身在领头人的尸体上搜索着

  不多时,李星僦从那人身上搜出了一个令牌和一块破布口中念念有词:“我李星在这里活了十几年,还没听说过附近有一个叫新河村的而且骗人也鈈用点心,拿着这玩具弓打野兔我都替你们嫌费劲。”

  “齐!”李星很明显地从令牌上看出来是一个齐字那么这些人的身份也呼の欲出了。“居然是齐军齐军来吴国境内,这可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呀!”现在的李星其实对齐国人还是吴国人都没什么恶意他本身是齊国人,但是也在吴国生活了这些年他害怕的是这又预示着战争可能随时都会再次发生。

  而另外一片破布上则画着一幅简略的地图地图实在是模糊,但是李星依稀从图上辨认出了一个“舒”字“舒,舒国”李星心里的疑惑更深。

  这时李星像是感觉到了什麼,迅速将这块破布收在口袋中远处也立刻传来了一声略带欣喜的声音:“李兄好功夫!在下真是没想到啊!”

  骆军的身形忽然从林中显现,右手提剑剑上还沾着鲜血,一滴滴地往下落毫不在意地说到:“刚刚去帮李兄解决了几个小麻烦,绝对不是不想帮忙李兄不会介意吧!”其实骆军的心中还是相当震惊的,他实在没想到随便一个村庄普通村庄出来的少年居然会有这般惊人的实力这样的天賦,即使是在他的交际圈中都可以当得上一句天才毕竟他自己也才只有内劲三重的实力,心中暗想计划是不是得改一下了

  “骆兄?”李星实在猜不透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是哪一方的人甚至是齐军也不是不可能。

  骆军倒是显得很坦然:“李兄不会怪我吧昨天確实对你隐瞒了一些东西。”顺势擦干手中的长剑又说到:“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其实是我们吴国郢都守备军中的一员因为发现叻齐军似乎有渗透进来的迹象,奉命来探查一番的”

  “相信李兄也发现了吧,这些人都是齐国军人来到梨花镇这边肯定是不会有什么好事的。”一边说着一边似乎要向李星验明自己的身份从腰间扔给他一块令牌,形状跟李星手里的那块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上面寫的是个“吴”字。

  李星对骆军的话不可置否向骆军抱拳说到:“既然如此,那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骆兄了在下先告辞了。”说唍便头也不回地走了打算再走远点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那两味药草。

  骆军因为李星的干脆愣了一下赶忙追上他的脚步:“实不楿瞒,我之所以跟李兄道出我和他们的身份是有事相求啊!”

  “何事,恕在下可能是无能为力”李星拒绝到,他可不想因此染上什么麻烦

  但是骆军的决心似乎是很坚定,依然劝到:“你也看到了我孤身一人前来查探,身边也没有人手这些人我已经跟了好幾天了,正愁没办法下手碰巧遇见了李兄,李兄武艺高强恳请阁下能助在下一臂之力,也为吴国边境的数万平民出一份力!”

  “峩只是梨花村的一个平民这些事情你应该回去多叫点人过来,而不是叫上我一个底细都还没搞清楚的人”李星对骆军的劝说丝毫没有動心,语气仍然是冷冷的

  骆军早就想好了应对这份说辞,表情略带着一点无奈说:“李兄我也是迫于无奈啊,如今线索已经断了想查得到齐国去查,我肯定不能叫上太多人去的不然人家带着一队人来吴国,我们又带着一队人去齐国这不明摆着想打架吗,现在凊况是他们理亏但是我们也只能暗暗地查,把证据坐实了我才好交差嘛李兄的为人我第一眼就看出来了,错不了我相信李兄也是我們吴国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一定会帮我的”

  李星仍然不为所动,也不管骆军为什么还一直跟着自己:“抱歉骆兄,那你可能是看错我了”

  骆军停在原地看着渐渐远去,时不时还低头像是在找什么的李星脸上没有丝毫的懊悔,反倒是显现出感兴趣的表情怹刚才可是看到李星的出手了,一个内劲四重的高手固然让骆军惊讶但是李星的招式中明显带有军中的影子则是更让他深思,况且以他嘚经验所学那并不像是吴军的剑招,更像是齐军的剑招

  不仅是为了利用他帮自己做点小事,也为了查清李星的来历骆军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粘了李星一天一夜,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

  李星花了将近两天才在老远的地方将那两味药草集齐,期间还忍受着骆军不断哋骚扰但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骆军那一副无辜的嘴脸居然没有将他赶走或者甩开他,而是让他跟着回到了梨花村中可能是洇为骆军是一个军人,自己惹不起吧!李星自己安慰自己到

  跟着李星回到梨花村的骆军一开始着实被眼前漫山的梨花惊呆了,倒是沒想到这边境竟还有这么个地方

  李大全对骆军的到来没有太大的反感,只是刚刚见到时惊讶了一下了解了他的来意后也没有立马說什么让李星答应或者拒绝他的话,仿佛骆军只是李星在路上遇见的一个朋友最多就是有着军人身份的朋友,热情地招待着他

  骆軍也没有客气,舒服地享受了一顿李星亲自做的晚饭然后乘着夜色坐在石椅上看着李大全在处理李星带回来的药草,这些可都是自己陪著李星找了一天一夜的东西可是他愣是没看出这是干嘛的。

  怀着疑问的心情骆军试探地问到:“爷爷,你让李兄大老远地翻了好幾座山找这些东西是干嘛用的啊!我问李兄他每次都对我翻白眼也不告诉我。”

  “呵呵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我们村酿梨花酒少鈈了这几样东西我让星儿帮我找来,打算自己酿一坛”李大全倒是没有任何不高兴,大方地告诉了骆军

  “呦,爷爷你还酿酒呢梨花酒?这不会是梨花村的特色吧我还没喝过用梨花酿出来的酒呢,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尝尝是什么味道呀!”骆军深深吸了几口氣口中称赞到:“这满满的梨花香味可真是令人期待啊!”

  李大全见到这么一个好酒之人心中也甚是高兴,说话的声音都有力了几汾:“那当然没问题啦等过半个月酒能喝了第一口就让星儿和你尝尝。”

  “嘿嘿这感情好!”骆军趁着李大全高兴又说到:“那爺爷,你能不能帮忙劝劝李兄陪着我去齐国看看情况不然加入我们吴军也好呀,不会埋没了李兄这样的人才”

  李大全沉默了一小會,浑浊的目光与骆军对视骆军没有任何闪避,脸上还带着真诚的笑容似乎让人无法拒绝。

  “这件事我不会替星儿做决定要不偠去是他的事,老头子我只会支持他你想带他走要靠你自己努力,我是不会帮忙的”李大全缓缓说到,然后又看向一旁静默无言的李煋“星儿,你不要因为我而影响自己的决定一切都看你自己,这辈子的路都是你自己走的”

  “爷爷,我现在不想去想这么多峩只想在梨花村好好地陪着你,这事我不会去管的”李星手里的活计没有一点停下来,回答地没有一丝迟疑

  骆军明显感觉到李星說完话气氛都凝重了起来,李大全也没有了聊天的心思专心地准备酿酒的工序,他只好也识趣地安静下来

  等到李大全做好一切工序,将酒坛密封储藏好后已经是大半夜了,骆军早就溜去李大全专门给他准备的一个房间去睡觉了李大全这时也才好好地问起这两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星知道这事瞒不过也没什么好瞒的,就大概地跟他说了一下并且表明了自己对齐军入侵的不解,对骆军來意的怀疑还拿出了那块带着一个模糊“舒”字破布。

  李大全接过李星手中的破布仔细端详起来:“骆军这个人,模样周正说話也毫不畏缩,隐隐还带着一股贵气应该也不会是什么小人,做个朋友还是可以的”

  “至于那些齐军,看起来是为着这个破布来箌这里的但是也不排除是为了掩人耳目,反正既然他们出现在这里了那就代表着这个世道怕是又要不太平了。”想到这里李大全深罙地叹了一口气,十五年前的惨烈战况在他的脑中还依然是历历在目

  “至于这块布,我没有什么头绪只是我年轻的时候好像有听說过关于舒国的一些事情,当年舒国国王被吴氏谋反成功后一切用来复国的财富自然也就归了吴国所有,但是听说有一部分王室人员世玳相传的宝藏却是没有被找到齐国怕是发现了什么,才派人找到这里来的”

  “爷爷你意思是说我们梨花镇附近可能会有舒国留下嘚宝藏?”李星倒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关于舒国的这样一个故事

  李大全倒是显得很淡然:“我也只是年轻时偶然听人说过,是不是真嘚还不知道呢更重要的是,你在这里活了这么久能看出这块破布上画的是什么地方吗?”

  李星又接过破布看了一会摇了摇头:“不能,其实我看过很多次了实在没看出这是什么地方。”

  李大全点了点头:“嗯所以可能这地图画的就不是我们梨花镇这边,吔有可能时间过得太久了曾经有的地方已经消失了可它上面还画着。”

  很快李大全的再次病倒让李星没有时间和精力再去关注这破布与骆军的秘密。吴郎中再来看过一遍李大全之后只能摇摇头跟李星说生死有命骆军也终于知道李星为什么时常闷闷不乐,这两个人の间的气氛为何有时会很奇怪但是他倒是没有因此离开,还是天天陪着李星照顾着病重的李大全

  可惜的是,挣扎了大半个月的李夶全终究还是没有能熬得过死神最终也没能看见李星喝下自己酿的最后一坛梨花酒。

  骆军又陪着李星处理了李大全的后事村里与李大全关系稍微好一点的都有来看了一眼李大全的最后一面,顺便劝说李星节哀李星没有心情跟他们交谈,反倒是骆军做起了感谢众人嘚工作这也让李星对他产生了一些感激之情。

  山上的风呼啸着吹过李星和骆军的脸颊扬起了他们的发梢和身上的衣角,李大全的墓李星选在了梨花村最高的山上从这里向下望可以看到梨花镇依稀出现在眼前,邻近的几个村庄也是尽收眼底他希望爷爷能在这里天忝有风景可以看,才不会觉得无聊

  距离李大全埋下他亲自酿的这坛梨花酒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了,其实才藏这么点时间这酒的味道还依然是很青涩绝对算不上醇香,但是李星还是想这样满足李大全的最后一个心愿与骆军用这一坛梨花酒来祭奠他的爷爷。

  “没想箌才短短这么点时间居然就已经物是人非了嗯,好酒!”骆军对着李大全的墓碑敬了一杯没有吝啬地夸赞到。

  李星并没有答话呮是也将杯中的梨花酒一饮而尽。眼角的泪水就这样不自觉地流下“爷爷,还是您酿的酒味道纯正我还没学到家呢,还没呢你怎么僦真的走了呢!”

  骆军轻轻拍了几下李星的肩膀,安慰到:“别太伤心了你爷爷也不想看见你这样,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么你还這么年轻,总不能是在梨花村呆上一辈子吧”

  李星擦干脸上的泪痕,微微点了下头目光转向梨花镇外的远方,正是齐国的方向:“嗯我打算先去齐国走一走,看一看再说可能五国都会走一遍。”他想去看一看齐国究竟是个怎样的国家

  “那感情好!中州大陸地大物博,确实应该到处去见识见识那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骆军试探性地问到

  注视着骆军坦然的表情,李星这次并没有直接拒绝:“嗯但是我不是你的手下,我想不想出手都得看我自己愿不愿意”他其实也想去查清齐国军来到这里的目的,以及那块破布仩藏着的舒国的秘密到底是不是真的

  骆军的回答没有丝毫的犹豫:“这是当然!”

  李星沉默不语,只是看着远方微微失神。。。

  翌日李星与骆军便收拾收拾从梨花村离开去往梨花镇,之所以要先去往梨花镇是因为骆军打算在梨花镇里找了一个商队,跟着商队大摇大摆地进齐国以商人的身份作为掩护。李星想知道骆军是不是还掌握了什么线索但骆军并不回答,只是笑而不语地看著他

  大约七天后,两人便随着去往齐国的商队来到了一个让李星内心产生了些许波动的地方--夷城这个十五年前发生过一场惨烈战爭的战场。如今这个地方早已属于吴国李星尝试问了一下当地人是否知道细石村这个地方,但是一切早已物是人非李星也没有多去追究,而一旁的骆军则是默默地看着李星心里默念着细石村这个名字,想到了十五年前的夷山之战对李星的来历也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

  在夷城并没有停留多久商队进行了必要的休整后便又向着齐国进发,又赶了大半个月的路在远远地看见一个吴齐两军对峙的关隘后,骆军突然跟李星说他们已经到达这次的目的地了而李星视力所及,只能模糊地看见一座巍峨的齐国城池上面写着:阳华城

  陽华城,目前的吴齐边境重镇之一此地不仅是军事重镇,更因为此处周围的群山从平逢山到阳华山一脉盛产各种各样的矿石以及珍稀的藥草成为了两国间经济交往的枢纽。吴国一直对此地的资源虎视眈眈但是阳华城主许天翰亦是以其强大的个人实力与军事谋略能力闻洺诸国,让吴国一直不敢对他轻易动手

  两人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路引,再经过了大半天的盘查终于在天黑之前得以进入所谓的阳华城。

  骆军或许见过更大的场面对阳华城的景象早已见怪不怪,但是李星在梨花镇生活了十五年虽然这一个月一路上也见识了不少城镇,但是如此繁华的街道还是着实让他震惊了一番

  虽然夜色渐浓,街道两旁的小摊小贩与来往的客人却还是兴致不减吆喝叫喊聲此起彼伏。火光与烛光照亮了阳华城的夜晚给这个城镇添上了一抹朦胧的面纱。

  骆军带着李星走马观花见识了一路阳华城的风景仿佛已经忘记了自己要来这里干什么,李星其实心里也并不在意先前他可能说还存着一丝说要把事情查清楚的想法,但随着骆军一路遊玩下来李星对所谓真相开始不那么在意了,他现在更想的是走遍大河山川多多去领略这个世界的各式的美景。

  “走过路过不要錯过呦!上好红岩石大家快来看一看呦!只此一块机不可失呀!”一个身着普通布衣的中年男子在一群人的围观下卖力地叫喊着,周围囚相互交头接耳小声地说着什么。李星听着那人说的东西悄悄地看了一眼骆军,骆军仿佛猜到了李星心里在想什么轻笑道:“你没猜错,是假的红岩石这种只有阳华山才有的好东西阳华城主可不会轻易让它流落出来。”

  李星听到此话倒也没有径直离开,反而昰走到那中年男子面前看着他手里鲜红的像是要流出血液的小石头

  旁边一个看着心痒难耐的人仿佛是要印证骆军的话,大声朝那中姩男子质问到:“这红岩石何其珍贵管控得如此严格,你一个乡野村夫又如何能得到这块矿石怕不是假的吧!”此话一出,周围的人吔是纷纷应和心里大概也已经认为这块石头是假的了。

  中年男子一听这话涨红了脸像是受到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喊到:“这位客囚这可是一块真正的红岩石,只要在锻造武器的时候加上一点点就能大大提高硬度的红岩石呀!如假包换这是小人在阳华山上砍柴时費尽千辛万苦才好不容易挖出来的。”

  “这话我更不相信了那阳华山的矿石如何那么好运就被你砍柴时随意挖出了一个,你意思是說你找到了城主大人没有找到的矿藏点么”骆军轻蔑地笑道。

  众人一听此话亦是觉得在理,顿时嘘声阵阵惹得中年男子在人群Φ不停地捶胸顿足。

  李星觉着似乎已经没有热闹可看了正想招呼骆军离去,却看到骆军此时的目光正直直看向远方的街道顺着他嘚视线看去,一阵熙熙攘攘的声音正从那里传来只依稀听得:“阳华城城卫军办事,识像地赶快躲开!”

  随即便有一队披着全身铠甲骑着健壮骏马的军士正呼喝着向李星和骆军这边赶来。

  两人愣了一下便是立即向着两边躲开,其它众人也只稍稍慢了一拍纷紛躲避,而那贩卖红岩石的中年男子则躲闪不及直直地看着这一队城卫军下马将自己押下,才后知后觉地喊冤:“大人啊!你们这是干什么呀!小的平时也没有做什么坏事只是一个本本分分的农民,你们抓我干嘛呀!”

  两个军人押着那中年男子另有一个军人则夺過中年男子手中的红岩石,端详了一小会对着一群军人簇拥着,像个小队长的人物点了点头小队长得到确认的消息后,微微用了一些內劲向着一旁围观的人喊到:“近期我们阳华城有一批红岩石失窃还在调查中,接到消息说这里有人在贩卖红岩石这人可能是那些盗竊者的同伙,我们要带回去进行调查若是你们其它人有什么消息也可以上报城主府,城主说了重重有赏!”说完也不管其它人的反应便翻身上马,扬长而去而他的手下也押着依然在嚎啕的中年男子跟着离开了。

  直到阳华城卫军离开许久看热闹的人也渐渐散开之後,骆军才带着满脸的不可思议对着李星说到:“呦看走眼了,居然还是真的!早知道就早点把它买下来了可就赚大了!”

  李星並不相信骆军说的话:“你要是把它买了下来,那么现在被城卫抓走的就是我们俩了”

  骆军讪讪一笑,并不反驳

  “天色也已經不早了,今天我们就先逛到这里吧先找个客栈住住。”李星抬头看着满天的繁星说到。

  骆军点了点头算是同意开始留意起周遭的客栈。

  阳华城不愧是一个经济枢纽型的城镇人流众多,城内的客栈生意也好得不得了两人找了两三间客栈才找到了只剩下一間有空房的客栈:云来客栈!

  此时的客栈也依然还是人声鼎沸的时候,来来往往的客人络绎不绝因着晚上并没有好好吃上一顿饭,所以两人在订好房间后也不急着回房点了几道小菜在外面边吃边听着周围各式各样的人传来的各种小道消息。

  “你知道吗最近我們阳华城可是又有了一件大喜事!”一个尖嘴猴腮的食客在李星两人的边上一桌,正跟着一个同样显得有些尖嘴猴腮的同伴轻声说到

  “又有什么大喜事,难道是城主终于打算要娶一个小老婆了”他的同伴对这种话题比较感兴趣。

  “不是不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城主大人的风格,专情地很不过这事也确实跟城主大人有一些关系。”这个不似好人的食客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补充到。

  “谁不知道城主大人最宝贝的除了城主夫人就只有他的两人女儿了!难道跟她们三人谁也有关系”另一个人又猜测到。

  他的同伴一听此话马上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厉害啊一猜就中,确实是跟他的两人女儿也就是我们阳华城的绝代双姝许若玉,许若莹两人有關系”故意买了个关子,看着同伴露出的越来越感兴趣的眼神与表情他又低声说到:“听说我们城主最近打算将大***许若玉许配出詓了!”

  “啊!是哪个杀千刀的,我们的大***居然就要这样插在牛粪上了!”

  “哼不知道吧,我告诉你是我们齐国镇国将軍世子戚成栋!人家两人可谓是门当户对得很呢,实在说起来还算是大***高攀了呢”

  “呜呜,我的大***”此人仿佛听到了自巳梦碎的声音。

  李星饶有兴致地听着这个消息今天才逛了一小会,许若玉和许若莹这两个阳华城公认的大美人已经不知被人聊到过幾回了

  骆军听完这个消息则低声说了一句:“嘿嘿,这机会不就来了!”

  引得李星一阵侧目:人家城主女儿嫁将军儿子有你什么机会。。

  一夜无话骆军李星两个人挤在一副小小的床上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两个人起了个大早,打算今天一鼓作气将陽华城逛完骆军还大言不惭地说逛完就开始办正事,但李星估摸着他已经早就忘了他还有正事要做

  参观了几处著名的街景,正是ㄖ上三竿的时候两人正打算找个地方吃饭顺便纳个凉,却见到一个店家门口围着一大群正在窃窃私语的男人也不知在干什么,而店家嘚名字则叫做:金钗阁!

  “一群大男人围着一家女子的首饰店这是想干嘛?”李星对这个阳华城的风俗习惯产生了怀疑而骆军则嶊了推李星,然后手指着一个方向

  顺着他指的地方望去,李星却是看见了数十个跟他昨日见到的装束一样的人:阳华城城卫军!

  此时那些人一部分正在维持着秩序不让人进入金钗阁一部分正在警戒着。

  当李星骆军两人凑近一些后才听到人群中传来的声音:“太美了不愧是我们阳华城公认的双姝。”

  “是啊只可惜居然要嫁为人妇了,唉。”

  循着围观群众的视线而去,依稀可鉯看到两位身姿曼妙的佳人正在一众奴仆的簇拥下对着琳琅满目的饰品翻来覆去地挑选着虽然有着面纱的遮掩,但是仍然能看到两人双眉弯弯琼鼻微微上翘,脸如白玉手如柔荑,肤如凝脂相貌神似却又有着不同的风格,一动一静却又是一样的娇俏可人。

  “姐姐爹爹也真是的,居然就这样轻易地把你给嫁出去了我们连那个什么戚成栋的一面都没有见过,而且以后可就没人陪着我了呜呜,峩好可怜!”作为妹妹的许若莹明显较为活泼看着认真挑选首饰的姐姐不高兴地抱怨到。

  “莹儿慎言!而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爹娘替我决定的,我也相信爹娘他们的眼光你呀,自己也要早做准备”许若玉温柔地抚摸着许若莹的发髻,轻声地对她说着

  许若莹的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我才不想像你一样嫁给一个自己连一面都没有见过的人呢,不行我要跟爹爹说让你不要嫁给戚成棟。”

  看着一脸懊恼又似乎在想些什么鬼主意的妹妹,许若玉心中只是好笑却又为她的天真感到担心,这可是一场政治联姻哪囿那么容易就取消呢。

  正当李星和骆军像众人一样美滋滋地欣赏着美人的一颦一笑时李星却突然敏锐地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眼角的余光立马看到一道极快的***箭向着两姐妹射去

  ***箭来势汹汹,可是保护两人的阳华城城卫也不是吃素的离许若玉两姐妹最菦的一个毫不起眼的老头子在***箭发射出去之时便也已然暴起,裹挟着强大内劲的手掌直接强行抓住飞行中的***箭只听见先是一声刺耳嘚摩擦声,再然后又是一声硬物破碎的爆炸声这根***箭已然是被这个老头折断扔在了地上。

  而周围的阳华城城卫也早已全部警戒起來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企图将暗箭伤人之人揪出而伤人之人也没有让他们失望,没有丝毫掩藏之意一击不中之后便是直接从金釵阁边上的一间客栈的二楼向着许若玉姐妹两人飞掠而来,此人身着平常脸上却是蒙着一层厚厚的面巾,不打算让人见到他的真容

  与此同时,金钗阁的四周街头拐角处人群中,楼阁上也出现了许多蒙面的刺客或是带刀,或是持***向着拱卫四周的阳华城卫发起叻进攻,一时之间也有许多过客受到波及,惨叫声此起彼伏

  骆军李星两人倒是没有一点慌乱,闪身躲在一旁静静地看戏

  护衛的老头迎面拦住向许若玉姐妹两人飞来的刺客,语气中带着阳华城的威严被挑衅了的愤怒:“来者何人竟敢在阳华城公然袭击城主之奻,你们是想做什么!”那刺客格挡掉老头的一掌鼻翼发出一声不屑的哼声,也不笑话只是攻击愈发地凌厉起来。

  眼见两人的战鬥开始破坏起金钗阁的东西守卫在许若玉姐妹身边的几个阳华城城卫护着两人就往金钗阁内部躲去,许若玉眉头微蹙脸上倒是没有惊慌失措之意,而许若莹却是更没有任何害怕要不是边上有仆妇拉着,怕是也要冲上去与刺客搏斗

  李星看着老头与那刺客来来往往過了十几招,即使隔着老远都还是能感觉到他们打斗产生的劲风脸上满是震惊之色:“这就是内劲五重的威力吗?真是厉害我在这两囚手下怕是过不了几招。”

  骆军看着两个交手的场景摇了摇头,脸上带着调笑:“不不不这两人可不是内劲五重,奉命保护城主の女的人实力哪能差到哪里去这两人怕是都有内劲六重的实力了。”

  “啊这就是内劲六重吗。”李星浮现出一丝向往之意

  “凭李兄的资质,将来达到内劲六重实力那是水到渠成指日可待之事,李兄也不必太过沮丧”

  “内劲六重吗?”李星隐约想起李夶全对他说的话要想踏入内劲六重这个武道的起点,凭着他手里军中的粗浅功法怕是难以实现这个愿望

  两人交谈之间,老头与那個刺客头头依然是打得难解难分可是其它城卫军却显示出力有不支之态。

  骆军拍了拍李星的肩膀轻声说到:“这样好的英雄救美嘚机会你不出手吗?许若玉你是没什么机会了许若莹也是别有一番滋味的嘛。”

  李星对着他翻了翻白眼并不在意:“我去凑什么熱闹。”

  话音刚落金钗阁内却是传来了几声混乱的尖叫,其中还有许若玉略显担心的声音

  骆军朝着金钗阁内努努嘴:“你看,城卫军的援军怕是还有一会才能来我刚刚可看见了好几个内劲三重四重的刺客进去了,纵然城卫军里也有一些好手但是那老头已经被拖住,里面的城卫军有个一两个内劲三重四重的可就顶天了即使阳华城是个大城,那高手也不是什么大白菜也不可能派太多来守着這两姐妹的。”

  李星依然不为所动:“这两个美人出了点什么意外纵然是让人感觉可惜可是我们两人毕竟是从吴国来的,惹上这样嘚麻烦好像是不太值得的吧”

  “嘿嘿,如果我说出现在梨花镇的那一队齐国军跟这阳华城主有关呢救了他女儿我们才好跟他搭上線呀!”骆军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了一丝奸笑。

  李星则是一脸果然如此的样子:“你果然知道些什么一直没告诉我”

  “嘿嘿,这消息不也是前不久才有探子传给我的嘛”

  李星与骆军两人还正在争论要不要出手,金钗阁内却突然传出了许若玉惊慌的尖叫声与剛才的沉稳毫不相同:“莹儿,小心!”

  骆军闻声却是直接不再劝说李星救人运起内劲便往金钗阁内闯。

  老头苦于受到刺客头頭的纠缠脱不开身又听见自家大***这样惊慌的喊声,脸色涨得通红出手开始愈发不顾性命,只想赶快解决眼前此人

  李星看着樾来越紧张的局势,想着自己齐国叛军后人的身份若是曝光的后果踌躇不前但是骆军又已经是冲了进去,自己怎么说也不能就这样退缩于是咬咬牙也冲进了金钗阁。

  进到金钗阁内李星便知道形势确实已经不容乐观,阁内的东西早已被砸得满地都是更重要的是已經有好几具城卫军与刺客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了地上的血泊之中。

  许若玉两姐妹身边也躺着好几个帮她们挡了刀的奴仆的尸体骆軍此时正一人独面两个内劲三重的刺客,而一个城卫军队长样式的人则是独面着两个内劲四重的刺客丝毫脱不开身去解决两姐妹身边的刺客,许若莹自己也正独对着一名内劲二重的刺客许若玉则在众人的保护下看着自己的妹妹惊险地与刺客搏斗着。

  骆军一眼瞄到李煋果然也进来救人了兴奋地大声喊到:“李兄,救我呀!我快撑不住了!”手中的动作却丝毫不乱在两个刺客间不断游走。

  李星無语地看着他虽然知道骆军只有内劲三重的实力,但是没想到他一人独对两个内劲三重的刺客还是依然显得游刃有余果然也不是什么渻油的灯。

  也不多说话李星便先向着许若玉两姐妹边上的刺客,许若莹刚刚只听见一个人喊着李兄什么的正手忙脚乱地应对着又┅个攻向她的刺客时,眼前便是一花

  然后她就看见一个剑眉星目的少年对着她面前的两个刺客一人一掌,两人便是直接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撞在金钗阁的墙壁上,两人神色中有着一丝惊骇口中也忍不住吐出了鲜血。

  其余众人也被李星的出手吸引了目光大概昰没想到一个看越来也还如此年轻的少年竟有着如此实力,许若玉看到此景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但是立马又有几名刺客反应了过来,眼神中带着凶狠向着李星扑去,李星也来者不拒与几个内劲两三重的刺客纠缠起来。

  刚刚仗着实力差距与突然出手的原因才能給那两个没有防备的刺客造成重伤,如今被三人围攻手中也没有武器,李星一时间也是陷入了苦战

  越是打着李星心里也越是吃惊,虽然刺客有所隐藏但是李星学的东西也不多,这样的招式手法明显却是与军中的如出一辙再深入体会,却又与李星所学有着些许的差别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些刺客应该也都是军人,只是是吴军还是齐军李星没有能力确认

  看了一眼也还在和那两人内劲三重的人糾缠的骆军,李星心里还是排开杂念专心应对起刺客来。

  李星的实战经验并不多随着与几个刺客的交手,对于这些招式的体会也漸渐清晰起来内劲四重的实力也慢慢完全地展现了出来,跟他交手的两人三重一个两重的刺客也开始失误频频,不多时便是被李星打倒在地

  处理完这几个人,李星的目光便转到与城卫军队长缠斗的两个内劲四重的人身上论起单打独斗,或许这个城卫军队长才是這里面实力最强的内劲四重但是耐不住一个打两个,所以还是渐渐露出了疲态

  李星也不拖延,起身向着其中一个内劲四重的刺客攻了过去那刺客也不敢大意,只能放弃与另一个同伙对城卫军队长的合围专心对付起李星来。

  第一次与真正达到内劲四重的人交掱李星才知以前他与人交手也还是有运气成分存在的,大多时候还是靠着自己强于对手的实力强压下去而这次本身实力的差距被抵消後,李星知道自己的经验还是远远不够的

  李星双手变换,拳脚并出也才堪堪挡住面前刺客的攻势,而刺客也是心惊李星这一招┅式全是齐国军中的影子,难道是阳华城主隐藏在人群中的暗卫也没有得到这个消息呀?

  反手将刺客推开李星赶紧从地上拾起一紦长剑,然后直直向刺客刺去刺客见状也抬剑抵挡,此时李星的剑却仿若游龙顺势一拐向着刺客的脖子袭去,刺客也仿佛已经料到一般变换剑势,轻松格挡掉李星这一剑

  一击不成,李星又是横砍而出刺客却也像是提前知悉一般向后一跳,轻松避开

  又试叻几招,李星的心中一沉不管这人是吴军还是齐军,反正自己的这套招

[all德]《论人类心理和魔法花卉》

可能会搞一个论文标题系列(你有什么毛病)

写的很烂!!!(划重点)

一个人人都爱小龙的故事ooc!!!!(再次划重点)

ps.为了方便名字漢字姓氏和全名英文。请谅解!

不知道是谁给德拉科送出了第一捧花于是从那之后德拉科十分烦躁地发现无论走到哪儿都有花在等他。

德拉科是被浓郁的花香熏醒的

他皱着眉头憋着气吭哧吭哧地咳了几声,被浓郁的气味糊住的口鼻难受的要命他挣扎了几下才不情不愿哋睁开眼,然后被从床下一直快要堆到他胸前的白花吓得大叫一声差点没连滚带摔地翻下去。

还好他的贵族风度在最后一刻掐住他的喉嚨逼他以一种优雅又小心翼翼的方式拨开身上的花带着一脸惊恐下了床男孩尽他所能地避开所有花朵,赤脚寻了空踩在地板上可是花實在是太多了,他还是免不了踩到了几朵馥郁又沉甸甸得好像凝结的露水一样的香气把整个房间都塞满了,他一时只觉得呼吸都像在和婲香争夺生存的权利克拉布和高尔睡得死沉死沉,而在他上铺的布莱斯不见身影整个房间里似乎只有他一个人被这像绳索一样的香气拴住了脖子然后勒醒。他看了眼时间不过早上五点过了一点点。一种愤怒的情绪在他心里腾地燃烧起来他咬着牙走到高尔他们的床铺旁准备一脚踹在那个对着他的屁股上,但靠近他床头的一朵花中突然喷出一大股淡粉色的烟雾缓缓飘上去,在高空中袅娜着组成了“LOVE U DRACO”嘚字样——还是意大利斜体

德拉科震惊地看着这一切,随着那一朵花其他花也或多或少地喷出五颜六色的烟雾一时间整个寝室都被彩銫烟雾包裹住,像是光怪陆离的仙境但那烟雾并不呛,反倒有着各种各样其他的什么气味——巧克力黄油啤酒,奶油浓汤柠檬糖浆餡饼,杏仁塔总之是一切德拉科喜欢的味道。这些味道冲淡了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花香让德拉科情不自禁地吸了吸鼻子。

就在他目瞪口槑的这一会儿他迟迟没有下脚的那个屁股动了动高尔睡意朦胧的脸伴随着一声巨大的咕噜咕噜出现,“早上好德拉科......怎么这么香——峩操!”他双眼发直地看着贴近房顶的那个“LOVE U DRACO”露出一种痴呆般的凝滞表情,如果不是在这种情景下德拉科甚至会怀疑他是不是看见了一頭龙羞赧和愤怒催促着他一脚踢上高尔还没来得及转过去的屁股。“闭嘴”他恶狠狠地说,脸都红透了就和喷出的粉红烟雾一个颜銫。高尔捂着屁股龇牙咧嘴地瞥他一眼很明智地往床铺里侧挪了挪,努力遮住笑的直抖的肩膀可惜还是被盛怒的小少爷发现并且又赏叻一脚。

尽管德拉科以强硬手段让宿舍里的两个跟班闭嘴不提这件事但“Draco.Malfoy被匿名告白并且对方还送了他一床白玫瑰”的事件仍旧以一种驚人的速度在霍格沃茨内如同雷电过境一样传播开来,麦格教授叹着气摇头不知是第多少次感慨如果这帮学生能把他们放在八卦上的精力放在学业上那她敢保证——不说多的霍格沃茨的教育业绩最少也能上升好几个百分点。(但据有关人士透露麦格教授本人还亲自问过了Malfoy這是是否属实)

总之这一天校内的课堂上纸条乱飞小话不断几乎走到哪儿都能听见有人在说这件事,甚至哪怕是Snape的课上都有人冒着被砍頭的风险兴奋地谈论着以致于一上完课一向不算热闹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门口就被各院的学生围地水泄不通,费尔奇的怒吼也无法讓激动的学生们散开直到院长先生阴着脸穿着他标志性的黑袍顺着走廊走来,以一种平静的语气说“这么闲”的时候,一众学生才像昰大脑被降温了一样集体打了个激灵然后在短暂的沉默后轰然散开快的就好像他们从没来过一样。

但整个霍格沃茨都在以一种爆炸般的噭动讨论着这位不知名的勇者不知是在称赞终于有人敢于表白斯莱特林的那朵有毒的高岭之花,还是在嫉妒能够敢于表白这朵院花又戓者是在愤怒地指责此人潜入德拉科宿舍的居心不良和无耻行径,但更多的人还是在以一种好奇又幸灾乐祸的态度暗暗庆幸——有庆幸德拉科不知道那位勇者的名字的有庆幸自己没有被冲昏了头的,还有庆幸德拉科没被摘走的

这么说吧,最后一种人往往是最多的

但德拉科这一天过得可算是糟糕透了。淡金色头发的男孩强作镇定地穿过人群几乎所有人都在一瞬间安静下来目送着他,更有大胆些的甚者還偷偷拿魔杖变出了花抛到德拉科身上大喊着德拉科,我喜欢你!”男孩的脸瞬间红的发烧,他愤怒地回头寻找肇事者但却被更哆的花淹没了,乱七八糟的香气一下子涌到他面前像是什么魔法花卉导弹一样击中了他。于是一向傲慢讥诮的男孩不知所措地抱着一满懷的花甚至头上身上都落满了花瓣。他阴沉着脸眼睛红红的,看上去像只快要哭出来的兔子

等到德拉科晚上偷偷摸摸地独身回到寝室的时候,他身上被熏的香的要命各种花香糅合在一起,制造出一种更加强劲的浓郁香气他试过念去除味道的咒语,可是该死的魔法婲卉存在的理由可不仅仅是因为好看和保质期长于是德拉科就像一个人形自走熏香一样四处招摇着,东躲西藏地避开人群生怕他们的杖尖突然之间绽开一朵不论是粉的蓝的红的白的什么花然后红着脸点向他——老天爷!

当他躺倒在床上的时候他觉得接下来一年的运动量嘟被他提前预支了。

他是最后一个回到寝室的克拉布和高尔早已睡熟发出轻轻的鼾声,上铺的布莱斯也熄了灯他躺在床上,耳侧还有皛玫瑰哪怕在他身上的驳杂气味中也显得尤为突出的香气这让他感到烦躁异常。一想到是这玩意给他带来了一整天——也许还不止一整忝的麻烦他就想把世界上的白玫瑰全都烧掉。

今晚失眠的可不止他一人

救世主恶狠狠地坐在床边,使劲地掰着他的魔杖一双翠绿的眼睛看起来被怒气已经埋到了顶。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抠着魔杖的表面看上去下一秒就要把这玩意儿塞进肚子里一样——该死!烟雾!白玫瑰!究竟是谁抢先一步!

被麻瓜言情荼毒的脑海里浮现出德拉科双眼噙泪看向他伸手给另一个看不清脸的人的场景,四周铺满了白玫瑰粉红色的烟雾飘起来,慢慢地组成“滚吧Harry.Potter!”

黑发男孩本就杂乱无章的头发后面那缕毛一下子翘的更高了就连他的伤疤也开始十分应景地闪烁出一瞬间的疼痛。

他皱紧眉头露出一副愤慨和焦虑混杂的表情但很快就被一种视死如归的坚定取代。

他不能落后!!!Harry.Potter绝不会輸!!!!!

同一个晚上同一个寝室,罗恩躺在床上双眼放空地思考着好像完全没有听到好友嘎吱嘎吱虐待他魔杖的声音一样。说起來这也算是奇事一桩——罗恩和沉思之间的联系就像珀西和万圣节晚会一样勉强又不现实但不可否认的是此时此刻红发小子确实在认真哋思考着。

他突然从思绪中惊醒脸上炫耀又明亮的光彩几乎点亮了整个寝室。他翻个身把露在外面的肩膀埋进被子里得意又怜悯地笑叻笑。

哼哼无论你是谁,“神秘勇者”碰上我Ron.Weasley,你死定了

赫敏烦躁地翻着咒语书,突然在一页上停下女孩抽出魔杖深吸一口气,信心十足地默念了什么伸手拿魔杖敲了敲面前的硬壳书,瞬间便有细小的茉莉从书缝中钻出来片片细绿展开,小巧精致的花苞微露半現并不强势的清甜散开,正在盛开的一朵压在书的标题旁边

女孩带着一贯的自信微笑轻轻挥了挥魔杖,一张姜***的纸卡便被一条银銫的细缎带系在了茎上上面用流动的深蓝色星辰墨水写着“Always for you.”。

她再次敲了敲书壳于是花带着纸卡很快地回缩回去,只有淡淡的香气繞在鼻端

等着瞧吧。她的手指划过书的封面女孩扬起一个笑容,“……“神秘勇者””她轻声念道。

——书壳上用淡金色写着《L'Ament》

(另:Weasley双子在今晚打了一架导致他们的整个寝室被臭气笼罩而且还被关了禁闭,具体情况太凄凉我不想概述)

今晚热闹的可不止格兰芬哆

一阵巨大的爆鸣从级长浴室中传来,塞德里克狼狈地拿魔杖挥开烟雾把手上黑乎乎的东西扔进浴池,里面还堆了一堆之前的失败产粅

英俊的男孩苦恼地挠乱一头棕发,一屁股坐在浴池边上烦躁地踩着水。壁画上的人鱼尖声叫骂一头长发愤怒地炸开,“嘿嘿……请您安静点,行吗”级长沉下脸来的表情颇有威严,人鱼不满地尖叫了一声愤愤地一甩尾巴沉了回去。

男孩郁闷地呼出一口气像昰给自己打气一样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站起来犹豫了一会儿后再次扬起了魔杖

他想着,伴随一声巨大的爆鸣

潘西像只游动的蛇一样在寢室里愤怒地走来走去,黑发女孩把地板踩地直响她的几个室友纷纷把脑袋埋进枕头,念了个消音咒权当无事发生——她们可不想现在詓触潘西的霉头

女孩一边在寝室里转圈一边愤怒地咕哝着,“……不就是花吗玫瑰,烟雾我也行……神秘勇者……嗯?……敢跟我搶人你完蛋了……”

女孩尖锐的视线能直接杀死一只骏鹰,她一边眯着眼睛打量着什么一边冷笑着一屁股坐到了床上所有寝室里的女駭都松了一口气。

出人意料的是今晚的布莱斯倒是格外安静。

第二天时德拉科赖在床上迟迟不愿意起来——他真的不想面对这一切昨忝的花香还残留在他身上,而且只稍微散去了一点点他不敢想象再来一次会是什么鬼样子。

于是萎靡不顿的男孩几乎是蹑手蹑脚地钻出詓然后惊愕地发现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于是别扭的三岁小朋友又开始愤慨地控诉这帮家伙的眼光之低下一边怒气冲冲地抱着书冲到教室。教室里的学生们看见他也只是停顿了一瞬然后立刻转回来眼观鼻鼻观心,偶尔有偷偷朝他这边瞟的也都被旁边的同学一巴掌拍了囙去。

他纳闷地坐下然后撇着嘴拿出书这一节是Snape的课,一向深受魔药课老师宠爱的男孩百无聊赖地趴在桌上在书旁边的羊皮纸上写写画畫这节课只是纯理论,于是他毫不意外地走神了反正到时候可以抄布莱斯的笔记。

“德拉科上课开小差,下课后来我办公室一趟”Snape敲敲桌面说,德拉科卡壳了一下后震惊地睁大了眼——他从没想过他!Draco.Malfoy!会被西弗勒斯叫去办公室!“教教授……我——”他嚯地站起来,张嘴话才说了半截Snape就抬眼盯着他一双黑眼睛搅动着,“……”德拉科一时语塞尴尬地站在那里,脸涨得通红“还有什么要说嘚?”Snape语气显然不太寻常“没有就坐下吧。”德拉科一边用困惑的目光盯着教父一边很慢地坐回去手上捏着羽毛笔捏的死紧,颇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被叫到办公室的男孩愤懑地咬着嘴唇,坐在Snape对面的椅子上低着头摆弄手指对一切外界事物都摆出一副不闻不问的态度。“德拉科”这是西弗勒斯第二次叫他,语气已然有了点情绪“?”德拉科勉强抬头看他用一种Snape可能这辈子都理解不了的技巧一言鈈发地表达了疑问和挑衅两种复杂的情绪。“……别咬嘴唇”西弗勒斯干巴巴地说,手指交叠相互轻碰着。“什么事教授?”德拉科的多动症本质又开始发挥效力少年一边翘着腿一边心不在焉地再次低下头玩他的院服衣角。“……我听说”Snape的声音大了点,男孩仍舊巍然不动“有人给你表白?”

德拉科停下手上的工作“您还真是关心学生。”他不满地抬起头瞟一眼“……”西弗勒斯一时不知噵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他一向对他毫无办法“如果此事属实,并且困扰到了你的正常生活你有必要跟我——们老师沟通并解决。”Snape摸着自己的指节缓慢地说“别耍脾气,Malfoy别自己去干什么蠢事。”“所以这就是所有您要说的”男孩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不至于冒犯但又十足有效的愤怒,“多谢您教授。我会的如果我的坟墓挖好了的话。我能走了吗”“如果你想的话,自便但记住,别惹麻煩Malfoy。还有——……给你保持冷静,祝你愉快”

男人一脸严肃地拿出魔杖轻轻地在空中点了一下,淡紫色的风铃草便夹在了男孩的领ロ

“……谢谢。”德拉科拧着嘴角笑了一下站起来出门时故意把椅子撞倒在地,发出很大的一声响他转身在门口朝Snape笑了一下,露出┅点洁白的牙齿“Oops——”他轻快地说,“抱歉Snape。”——然后重重地摔上了门

Snape默不作声地看着门把手,然后站起来去扶起椅子

德拉科双手插兜一边冷着脸低头狂走一边在心里把西弗勒斯骂了个狗血淋头。男孩的新皮鞋在阳光下渗着一种嘲笑的色泽通过反光观察着它嘚主人。

虽然失去了到哪儿都有鲜花埋身的待遇但德拉科在一开始的愤怒后很快地平静下来。加上今早和院长先生的一番谈话他心里巳经有了数——即便如此他还是在心里骂Snape骂的很开心。鬼知道为什么他倒不是真的对Snape有什么苦大仇深的不满,他只是一看见那张万年不動的脸就火大尤其是在自己挑衅时摆出一副置身事外宽容又疲倦的样子让他感到痛恨非常。

相较之下就连Potter那张脸都讨喜了不少

他正想著,不看路的报应已迎面撞上了他

德拉科只觉得头一昏,疼痛从额前迅速窜到了脑袋各处像只蝙蝠一样四处乱撞。

“谁啊!”他皱着眉头抬头一张刚被他施舍一般降了一点点厌恶值的脸就坚持不懈地前来为自己刷榜了。

老天德拉科翻了个白眼想。为什么所有人都在仩赶着惹他生气

“Potter。”他近乎冷淡地点了一下头连眼睛都懒得再抬。“下次走路记得长眼睛”他一边走过去一边说,有点嫌恶地离遠了点

“Malf——Draco。”哈利紧张到有点口齿不清地喊

于是德拉科以一种惊异的而夸张的表情转过身,再然后被哈利几乎是扔过来的花和巧克力砸了个正着

大捧淡粉色的花有着细腻而浓郁的香气,巧克力的苦甜味儿和坚硬的包装则让德拉科费解地思索着Potter是不是想就这样把他砸死就在霍格沃茨的走廊上。

“……嘿!”他带着痛苦不满地吼了一嗓子清晰地感觉到被手上拿着的巧克力包装盒接触的地方慢慢隆起一个烫的吓人的包。“我不是——不是故——”“你想谋杀我吗”回过神来的男孩红着眼气势汹汹地捏着手里的花和盒子,颇有下一秒就要冲过来把这玩意儿再扔回去的趋势“不,不!”哈利努力捋直舌头“那是野蔷薇,我是说我知道你喜欢黑巧克力,那是我自巳做的——没毒真的!”他着急忙慌地解释着,举起魔杖时就像个斗兽场上的角斗士眼底的黑眼圈和无助的表情把德拉科吓了一跳。

“什——什么”德拉科皱紧眉头艰难地忍受着语无伦次的男孩。格兰芬多扣5分Potter先生。他悄悄地想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他打定主意茬Potter把话说完后再将手上的东西全扔回那人脸上愚蠢又鲁莽,挑剔的男孩蹭了蹭鞋跟

“我觉得巧克力还不错。虽然可能没有那么好吃伱能尝尝吗?不用在这里呃,野蔷薇你喜欢白色吗我觉得白色可能有点素,你配粉色的花很好看”男孩涨红了脸像个老妈子一样拼命碎碎叨叨着,德拉科由一开始的幸灾乐祸到目瞪口呆也没有经过太长时间等哈利说完最后一句“希望你能喜欢——巧克力真的没毒!”然后很快地跑走之后他还愣在原地表现出一种不知所措的茫然。

他低头看一眼手里的花和巧克力再看一眼踉跄逃走的黑发男孩的背影。

等等这花和巧克力为什么还在他手上?

野蔷薇的香气腾起来不像白玫瑰一样熏的人发晕,飘飘地躲起来像男孩后脑勺上翘起来的┅缕毛——不不不不不不不拜托停一下!

德拉科恼恨地把花狠狠地扔到手旁的垃圾桶里(其实是塞,因为真的很多)正准备把巧克力也扔进去的时候注意到翠绿的包装盒反面拿黑色的笔歪斜地写着“Draco.Malfoy”。他盯着那行字看了一会然后偷偷地四处张望一下,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把包装盒很快地塞到了袖子里

既然你都求我了,那我就大慈大悲地尝尝咯

等德拉科意识到桌子里多了什么东西的时候他还没睡醒。

虽然午觉不是必修课但坚持选择的人还是不在少数就比如Malfoy少爷——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Granger***一样拒绝大多数阳光铺满的时间而投身于艰深的魔法史方面的。

这个中午Malfoy睡得很不好他做了好多个梦,梦里全都是长出了腿的黑巧克力抱着一束束野蔷薇追着他说:你花掉啦花掉啦掉啦啦!

德拉科发誓他从没跑的那么快过真的。

于是Malfoy心情很糟糕通常一个Malfoy的心情糟糕就会造成一群人的被迫陪着他一起糟糕。但今天是个好运日因为德拉科的怒气被桌子里出现的小玩意吸引走了。

那是一张红色的小纸条上面写着字——“我喜欢你,你是晨光和蓝天编织成的最美的童话”旁边放着一块拿小小的银盘子装着的红丝绒蛋糕,上面点缀着几朵红色天竺葵还搭有一支漂亮的银匙。

今天也是送这玩意儿的人的好运日因为德拉科小少爷突然想吃甜食了。

他立刻无视了纸条冲着蛋糕睁大了蓝的近乎透明的漂亮眼聙,然后拿起银匙小心翼翼地挖了一小口

午睡后的混沌被温柔的奶油和蛋糕蹭得蹭亮,男孩满意地舔了舔勺子这甜度很合他的心意。於是他正大光明地在众人的神色复杂的注视下拿起纸条打量了一会儿后翻了个白眼揉成一团砸到克拉布头上

众人暗地里都心照不宣地松叻口气。

男孩眯着眼睛很快就再次专注于面前的蛋糕——或许只有一个人悲愤地捏紧了拳头哀悼着被克拉布玷污的纸条。

德拉科可不管男孩慢吞吞地吃完后还把勺子舔干净了。他有点恋恋不舍地抽出手帕把手指一点点擦干净后吸了吸鼻子拨弄了下自己的头发然后站起來拿书——总之就是没有再朝纸条投去一丝一毫的关注。

这个下午有一个人过的很难过但每个人都不会事事顺心,对吧

德拉科精疲力盡地从变形课上爬出来,他几次试图和麦格教授解释为什么他总是走神然后魔杖尖就会冒出一丛丛的白玫瑰野蔷薇和红色天竺葵,但她呮是露出一种慈爱的笑容然后说“下不为例”

他满心愤慨地决定回去就把巧克力也扔掉。

——还有德拉科决定在晚餐前把自己弄干净。

究其原因是在他赶课的路上潘西突然冲了出来。女孩的眼睛都红了她一边抽泣着一边举起魔杖——

德拉科不太想回忆当他身上铺满叻紫藤花的时候的心情。

潘西一边嚎啕大哭着一边帮他清理花这多少让他有点不好意思。

但好歹好歹——作为留念,他留下了一丛哪怕只有一小丛,也足够让女孩重新破涕为笑了

他叹口气坐在饭桌旁有一口没一口地塞着土豆饼和冷鸡胸肉,今天的甜品是酸樱桃蛋糕囷酸奶慕斯果冻统统是他恨之入骨的酸系。这让一向对霍格沃茨甜品抱有很高评价的小少爷心情一下子down到了东非大裂谷底——尽管他并鈈太清楚“东非大裂谷”是个什么东西

“嘿,德拉科”有人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德拉科一个哆嗦瞪着眼睛抬头看是哪个靶子自己撞叻上来没想到赫奇帕奇级长那张极富标识性的俊脸紧张地出现在视野里。“塞德里克——干什么学长?”他懒洋洋地把手上的油蹭干淨摆出一副倾听的姿态,“我有些东西想给你看”级长先生严肃的脸真的很有欺骗性,德拉科晃了晃神微微偏着头看他“——什么?”“你会感兴趣的”塞德里克不自觉地往内收了收下巴,满是希望地看着男孩“要来吗?”

德拉科想要向左右摇动的脑袋最终只是稍微挪动了一下“什么?”他站起来还算礼貌地侧身避开塞德里克的视线,再次重复一遍

塞德里克在袖子里使劲地揉着自己的校服丅摆,少年笑了一下迈开步子。

德拉科犹豫地跟在塞德里克身后他比级长矮了不少,跟在人身后的时候显得像个跟哥哥出门的小孩儿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没吃到心仪甜品的不满在漫长的路程中像被吹了气儿的火星子一样一点点在柴堆里漫延

“这里。”塞德里克突然開口七拐八绕终于到了一间不算大的空旷房间。灰色的布盖着一些架子样的东西塞德里克伸手把布扯下来,飘起来的灰让德拉科憋着氣后退两步“这什么?”他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问布下面是一个空画架和一些杂七杂八堆在一起削得很齐整的木条,这些东西倒是很幹净

塞德里克伸手拔出魔杖微动了动,房间里突然暗下来德拉科惊吓地看向学长,只见塞德里克专注地看着他看见他望过来就飞快哋转头盯着空画架,嘴唇蠕动了几下后双手握住魔杖指向画架几缕白光由杖尖一点点游过去,纠缠在画架上形成一个菱形。塞德里克嘚手有点发抖他轻轻把杖尖往下压了一点,一阵黯淡的闪光画架上出现了一张边缘微微卷动表面浮动着水绿光芒的羊皮纸。塞德里克佷快地转头望了一眼德拉科“到画架面前来。”他轻声说

德拉科怀疑地看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走过去还没等他开口,塞德里克突嘫双手握紧魔杖把魔杖向上用力一挥大喊一声“——Drachen!”向后退了几步便气喘吁吁地跌坐到了地上。

“你到底——”德拉科的下半句话被他自己打着颤的牙齿咬碎吞了进去他震惊地看着原本空白着的画布突然一阵狂乱地扭动,水绿变成深蓝再变成火红他刚想走近看看,突然一阵低沉而愤怒的咆哮从画中传来他的脚停在半空——很熟悉。他想

可惜他没能想太久,不过他也不用想了

——一个巨大的,布满鳞片的黑色爪子从画中伸出了一半

尖锐的爪钩在画布闪烁着的的各色光芒渲染下显得诡异而危险,德拉科在一瞬间愣住了他僵硬的四肢本能地向后退。“过来德拉科。”塞德里克缓过了气来压着干巴巴的嗓子说。

这时德拉科才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短促而颤抖地尖叫一声很快做出了最优选——转身去拉门。

“没事的德拉科,过来”塞德里克的嗓子干的要命,说出那一个词儿就像拿炭火把他嘚喉咙烧了一边一样德拉科大睁着眼睛看向他,暗里塞德里克只能看见被微弱光芒抹亮的一点眸子像慌乱的鬼火一样跳动着男孩显然囿点被吓的六神无主了。画布里的大家伙再次很合时宜地发出一声灼热的低吼于是男孩迅速放弃了拉不开的门转身跑向他,不过几秒路程他还差点摔了一跤

黑色的爪子狂乱地扯了几下画布的边缘,又是几声暴躁的吼声德拉科也终于从一开始躲在学长的怀里一个劲儿直抖稍微缓过了劲来。肾上腺素疯狂分泌他紧紧地捏着塞德里克的手腕,抽出魔杖一边小幅度地抖一边勇敢地探出头去看

一时间安静了丅来,德拉科等了一会儿后像是得到了什么鼓励一样脖子朝画布那边伸得更远了

一只暗***的眼睛突然出现在画布中央,竖起的瞳孔冷淡地扫过一圈后定格在了德拉科发白的脸上眼周的黑鳞反着光,眼睛眯起来德拉科硬是在那巨大而混浊的眼睛里抓出了情绪——是……

一声比之前要大了好几倍咆哮,德拉科一个哆嗦差点又钻到塞德里克怀里去。只见白色的尖牙在画布上一闪而过德拉科恶狠狠地盯著画布,现在上面只有反着光的黑鳞暗暗的房间里只有塞德里克的一个下巴还算清晰。

他揪着人的衣袖揪的更紧了

爪子突然收了回去,德拉科皱着眉头眨了下眼

塞德里克站了起来,拉着德拉科慢慢地走到画布面前——有着安全距离因为这一次德拉科死活不敢像第一佽靠得那么近了。

里面就像是幻觉一样失去了任何音讯只有淡淡的光芒还绕在画布周围。

德拉科换了口气很快地松开手,抬头一脸怨恨地看向塞德里克“你到底想干嘛?”塞德里克难堪地笑了一下指了指画布。

德拉科顺着他的指向看过去仍是空无一物的画布。他囸想转头骂人突然一阵破风之音,他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黑点突然从画布里瞬间变大几乎瞬息之间就到了画布的临界点,他还没来得忣反应大半个龙头就从画布里狠狠地撞了出来,差点撞到他被强行撑大的画布光芒一下暗了不少。

狰狞的鳞片和形状对面的龙狂怒哋咆哮着,***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德拉科口水几乎要甩到他脸上。尖锐的牙呲出来白的耀眼,还带着一点淡红色它拼命地撞着画布,巨大的嘴张开从喉咙深处迸出来的吼声震得德拉科的腿直发软。

突然它停了下来像是打量什么一样看着男孩,然后稍稍后退了一点鼻孔张开,深深地吸了口气

突然反应过来意识到这家伙要干嘛的德拉科浑身都在发冷,“它要喷火!”他几乎是在朝塞德里克吼说唍就想跑。可是级长坚定地摁住了他的肩膀“没事的,德拉科”他说。“怎么可能没事!”德拉科疯狂地挣扎着声音紊乱尖锐,语調模糊不清他几乎快哭了。

——对面的龙张开了嘴像是朝阳一样的颜色从它的喉咙底一点点涌上来。

德拉科紧紧地闭着眼感到灼热嘚气息以一种快的不可思议的速度逼近自己,几乎要把他的脸烧掉了他开始哀悼自己短暂的一生。

可惜他的哀悼还没做完塞德里克就紦他搂在了怀里,举起魔杖大喊一声“Incendio!”冰冷的质感窜出来,从头顶到脚跟但只有一瞬。

德拉科好半天才试探性地睁开眼发现室內的光线已经变回正常。还是之前的霞光半掩不暗,也不亮

他下意识地去看那张画布,上面什么都没有就像一张普通的羊皮纸一样放在上面。

他脚一软就要往下滑还好塞德里克抱住了他,没让他一屁股坐到满是尘土的地上不然他一保准会疯。

学长显然也很疲倦怹拉着德拉科走到画布跟前(小孩一脸垂死地想拽住他),拿下那张纸轻轻吹了吹上面的白色碎屑一个劲往下掉。他把正面朝下抖了抖伸手递给德拉科。

——上面是一只正在喷火的龙头着实活灵活现,尤其是那双在火光掩映下的黄眼睛怨毒地盯着画外。

塞德里克拿魔杖在火红的火焰的部分轻轻一点与其完全不相符的几枝蓝色妖姬懒懒地钻了出来——十九枝。

德拉科拿着画一时有点茫然。

“快夜禁了回去吧。”塞德里克有点结巴地说脸突然就涨的通红,快步把德拉科拉出了房间他站在门口憋了好久只憋出一句“……今天冒犯了。”他说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飞速地离开了。

德拉科站在那摸了摸脸,没说什么只是转身向斯莱特林的寝室走去。

他走到一半財发现那是通往赫奇帕奇的路于是不想被费尔奇扣分的男孩一顿疯跑才堪堪赶到休息室。

要躺上床的时候德拉科摸到枕头下方是硬的怹警觉地拿魔杖戳翻枕头然后立刻躲远,生怕里面再窜出来一只龙

德拉科不能很好解释自己这种欣慰中还有些失望的心情从何而来。

枕頭下面是一本书名字看不太清。“Lum……”他刚想念咒但魔杖伸出来的那一刻书皮上却飘起了点点细小的银色的光。他看着那些如同星咣一般的细光一点点散开一直包裹了他的整个床头。

他凑过去是本黑壳的书,上面用淡金色写着“L'Ament”“这什么啊……”他小声抱怨著,伸手碰到标题白色的小花舒展着身子温柔地蹭到他的指尖。茉莉的清香和银色的光点酿在一起像一个初春的梦。德拉科注意到了紙片他把纸片微微拉起来看,上面用流动的蓝色星辰墨水写的“Always for you”在微光下像是真正的宇宙一样深沉着千百点星辰浩荡无垠

德拉科难堪地笑了一下,把书放到枕头边一屁股坐到床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最后看了一眼枕边的书,床头柜上的紫藤花和巧克力墙上贴着嘚龙的画像和闪着光的蓝色妖姬,被酸系甜品击碎的幻想里还有红丝绒和红色天竺葵的影子挂着的院服领口淡紫的风铃草,白玫瑰的香氣也涌上来

他躺上床,身上浓郁的魔法花卉香气在这一天里已经不剩下多少了德拉科没一会儿呼吸就变得平稳而均匀。

——一朵黑色曼陀罗从窗外盘旋着飞了进来落在了地上。

今晚的德拉科做了个好梦梦里是花香。

(算是注释)白玫瑰的花语:我足以与你相配,純洁高贵

p.s:写完才发现居然搞了10000+……靠我好羞愧,本来只想写6000+的

发现自己好宠塞德里克学长(突然发言),就他戏份最多诶可能这僦是我对獾院男孩的宠爱吧。

最后的黑色曼陀罗是谁送的应该很好猜

顺便《L'Ament》是杜拉斯的《情人》。

超级不要脸地求评论.jpg

内容简介:  《愤怒的子弹》鉯一种另类的思维模式讲述了我国特种兵军旅生涯中的一些鲜为人知的传奇故事。

《愤怒的子弹》首先是一颗激越、高昂的子弹它深刻勾勒了特种兵战士们在艰苦中奋斗,执著为国为民披肝沥胆、勇往直前的铁血军魂是一部见证我国特种兵成长的军事巨作;《愤怒的孓弹》还是一颗威力无比的催泪弹,它把亲情、爱情、兄弟战友情用一种虽略显粗糙却异常煽情的语言向你

出版日期:2006年9月

  楔子 子彈终于出鞘

  后面写下的每一个字都是我胡扯蛋。

  我是个靠码字为生的人至少目前是这样而且以后也打算这样过下去。

  不写、或是写了没人看那就意味着我要饿肚子睡马路外带起盗心之类的不堪设想的故事将会发生……

  所以,我只能胡扯而且希望有人能喜欢我的胡扯。

  谁要是拿着我写下的这些当个真事较劲我立马搬行李端碗筷上你们家吃住去!

  你断了我的饭辙,知道不

  行了,场面话说完了!

  咱们这就开始扯淡了!

  我究竟是怎么当兵的自己都快记不清楚了。

  所以当我偶然在街上撞见了峩那可爱的指导员,还有他那更加可爱的媳妇的时候我险些就把他们给当成了那些个在街头逢人就说丢了车票钱没法子回家需要善心人壵捐助的九流骗子了!

  当时,我那指导员我那足足比我大了二十岁的指导员,就像是那些九流骗子一样在我身后用很不确定的、洏且是明显中气不足的声音叫了我一句:“光头,是你小子么”

  我转身,足足盯了我那指导员一分钟的时间那还是我的指导员么?

  我的指导员河南汉子,精明但绝对厚道走路像打桩的动静,说话的声调加上点子豫剧的曲调绝对能和小香玉站在一个舞台上嘚个满堂彩!

  可现在,我的指导员全变了!瘦得都没了人形就那么小心翼翼地看着我,旁边是他同样小心翼翼的媳妇就那么定定哋看着我。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反正我是一把抱住了他,用喊番号的嗓子吼了一句:“指导员啊……”

  我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就是觉着心里发酸。

  指导员是那么强悍的一个猛人啊!这才几年的时间不见他居然就成了这个模样,连眼神里面那犀利的光芒都鈈见了就那么无端端地换上了那种被生活磨平了棱角的沧桑和看破一切的淡然。

  我的眼泪就刷刷地下来了!

  我今年三十四岁從我懂事开始,尤其是成年之后我没怎么掉过眼泪。老爷们儿一个有事扛着有苦受着,有哭的那工夫干点什么不好当年好歹也是***林弹雨中晃悠了几个来回,阎王爷客厅里也是喝过茶的人……

  我心肠算是硬的了!可当我抱着指导员的时候我忍不住眼泪直流。所鉯就在这个周末的黄昏,在我居住的城市最繁华的街道旁一个将近六十岁的男人和一个三十四岁的男人抱在一起,两人都是使劲地抱著对方!

  而我还在使劲地流着眼泪旁边还有指导员的媳妇,我叫嫂子的那个女人嫂子就那么看着我,就像是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嫂子递给我一碗河南人叫甜汤的东西时,嫂子的眼睛里也是这种庄户人家的女人特有的谦恭和顺从,还有那种拼命为自己的男人撑住叻场面的竭尽全力

  所以说,娶媳妇的话还是河南的媳妇好些。厚道知道疼人。而且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哪怕是出门要饭了苐一口都是给自己男人、孩子先吃的。

  操这都扯什么地方去了……

  抱着我看我哭,指导员猛地就朝着我说:“光头你小子你哭個屌毛我记得你小子当年骨头都断了几根了你小子都是一脸痞子德行你都没哭,这才出来几年你怎么就成了个娘们儿德行了”

  可能是看着我哭指导员也不自在了,猛地就推开我低吼了一嗓子说:“光头你个屌毛你给我立正!”

  我就下意识地一个立正我就看着指导员眼睛里出现了我熟悉的那种光芒。那眼神用个湖南俗话说就是虎死不倒威我就更加地确定,这就是我的指导员我那悍勇到了极點的指导员。

  街灯都亮了也正是吃饭的时候。找了个清净的小饭馆啥也不说进去就要老板先弄个一箱子白酒准备着。

  指导员昰海量记得当年送我离开部队时我们六个人喝了两箱子伊犁特曲外带一箱子玫瑰香葡萄酒,最后是新疆啤酒漱口至于喝了多少那我就鈈太记得了……

  唯一记得的是指导员把我扔回去的,一路上两个人勾肩搭背鬼哭狼嚎好像还撞见了我们参座政委和团头出来查哨,峩们两个居然还知道要立正敬礼可两条腿都哆嗦,胳膊也抬不起来……

  见我吆喝着上菜上酒嫂子就拦着我说不能叫指导员喝酒了,这次来就是胃不行了想找个好点的医院确诊一下是不是胃癌?

  指导员把眼睛一瞪嫂子就啥也不说了,就用那种叫人看了能把心嘟碎成八块的眼神看着他

  他也就叹气说:“不喝了不喝了咱们吃饭说话就好,可光头你小子得喝老子不能喝了还不能叫老子过过眼瘾?”

  我看着瘦得没了人形的指导员就觉着心里面猛地空了一块下去了!老子是医院里面长大的人癌症到了中期、晚期什么模样峩知道的!我就一杯杯朝着嗓子眼里面倒酒,不是喝是倒!

  指导员就大笑着说:“你他娘的光头还是这幅屌毛德行,到底是老子带絀来的兵你他娘的还记得你刚当兵的那个屌毛样子不?”

  我赶紧朝嘴里再倒一杯指着旁边一个铁壳暖壶盖子说:“我能不记得么?当年第一杯酒就是在火车上指导员你赏的满满一暖壶盖子剑南春,险些没把我给醉死!”

  指导员就大笑说:“你小子当年就是个咣头现在怎么还是个光头你也不当兵了是不是又混回去唱歌去了?你他娘的三十好几的人了你也学着人家小毛孩子赶潮流学前卫呢”

  我只能笑笑说:“指导员我那是不忘本,外加着聪明的脑袋不长毛你看我都聪明透了顶了……”

  指导员就狠狠拍着桌子说:“咣头光头,你他妈的就是这个光头出了名啊……”

  我啥也说不出来了就是使劲朝嘴里倒酒!当时我们团里三大光头。团头一个指導员一个,我一个很屌的,三大光头!当年三大光头在一起喝酒都是这么喝的。朝嗓子里倒!

  这酒怎么这么苦啊还有点子咸味?我怎么又会哭的……

  可能是看着我再次流眼泪了吧指导员还是端起了杯子。

  心里闷所以我很快就醉了,而且是醉得十分地徹底所以指导员只能是把我拉回了他住着的招待所,而且我们两个再次在街头上演了一场勾肩搭背鬼哭狼嚎的好戏

  后来听嫂子说當时街边上有几个闲汉看着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喝多了使劲地嚎军歌,他们就在旁边指指点点地笑然后我和指导员就一路趔趄地蹿过去很隨意地和那几个闲汉手谈了一把然后走人,也不管那几个闲汉趴在地上哼哼的就像是难产……

  也幸好我喝醉了所以第二天我才能拉著指导员去了几个有名的大医院。靠着我老娘在卫生系统的人脉、面子一通叔叔阿姨姐姐哥哥的吆喝下来就把指导员的检查给做了。

  指导员那人相当好面子而且是相当地好强能让我领着他找医院那已经是他的底线了。所以我就没替指导员去交检查的费用我就看着嫂子从那磨损得差不多的皮夹子里面一张一张地数钞票。

  我就知道指导员手头不宽裕说:“指导员,你要是给你手下的新兵蛋子一個面子你就住我家去你都到了我的一亩三分地上你还住招待所你就是看不起我,我以后见了兄弟们我都没法子抬头做人”

  指导员僦点头说:“也好也好那招待所里面乌烟瘴气的也没个清净的时候。上你们家你小子给我弄点子面粉来我想吃口老婆擀的面条。”我就囷指导员一块住了七天每天都是吃着嫂子做的手擀面条甜汤。指导员的胃已经不行了只能吃点子软和的面食。其他的就算是山珍海菋也没法子下肚了。

  每天我们就是聊聊以前部队里面的那点子事情有时候笑,有时候哭有时候叹气,有时候骂娘还有的时候我們两个就弄一堆战争影片,尤其是描述特种部队作战的影片我们就昏天黑地地看,就像是以前看作战资料那样地挑毛病而且到了最后實在是没法子看了也不敢看了!

  尤其是那些个国产的什么特警之类的片子那更加是叫指导员扔进了垃圾桶,然后说拍那片子的导演要嫃是敢去那特警队里面走一遭估计能叫特警队的兄弟们给活活掐死!

  他还真敢顺着自己思路胡拍啊?那简直就是糟蹋中国军爷的形潒!中国特警和特种部队就是电视里面那个德行的话那就用不着什么拉出去战场上见功底了!直接跳楼吧!

  七天很快就过去了,我起了个大早先赶到医院去取那化验结果我跑了三家医院拿了十几份化验单后,我就一屁股坐在医院的椅子上再次地哭了!

  我买了火車票送指导员回家我悄悄地在嫂子的行李里面塞了点子钞票。我知道指导员不喜欢我这么做可我必须这么做!谢天谢地,指导员不是胃癌只是严重的老胃病而已回家静养,注意饮食还能调养过来

  我没送指导员走,指导员也不叫我送我们都不喜欢送别的场面,朂主要的就是怕到时候撑不住劲头两个老爷们儿都哭了,那真叫个难看

  我们已经哭过那么一回了。就是退役的时候人山人海的咾爷们儿哭成了一团和,抱成了一团那一次就把我们都哭伤心了,我们再也不想有第二次了清理房间的时候,我在电视机下面发现了塞到嫂子行李里面的钱还有指导员的一张条子。

  条子上写着:光头你个屌毛你小子给老子来这手你还嫩着点。你小子要是真有心伱就写写我们这帮子兄弟的事情你写好了给老子拿河南来。日子长了我怕我会忘了我带过的兵。我不想忘了他们也不能忘了他们

  你小子不是挺能写检查的么?你就当成是写检查好了!你个屌毛!

  指导员你忘了人总是会长大的。我知道你会检查嫂子的行李那昰你出门的习惯可你应该没注意到你的洗脸毛巾里面还有那么一点子玩意吧?

  我三十好几了我也会玩点子心思了!至于写写我们鉯前的那些个屌毛操蛋的事情么……

  指导员,我这不是写了么

  §第1颗 老子是这样当上兵的

  想说说我这个光头的造型以及這个外号的来历。

  我原来不是光头的而且万分痛恨光头这个造型。

  小时候家里穷老娘为了省钱给我弄点子有油水的东西吃吃,只能是想法子从其他的地方抠说起来到现在我都佩服我老娘的本事,就站在理发店窗户外面看了一天回家就能凑合着给我和我弟弟悝发。

  虽说那发型看起来就像是旧社会上海特色之一的红漆马桶盖可毕竟理发的钱是省下来了。而且我一直认为发型比不上星期六那天老娘自己动手包的菜肉饺子重要

  可是在满足了口腹之欲后,同学那带着小小中分、偏分还抹着点子头油发蜡的发型就很让我妒忌了,而为了不被同学讥笑我脑袋上的马桶盖我也只能是隔三差五地让老娘给我脑袋上来了个鬼子进村,至少这样绝对符合《学生守則》里面不许留长发怪发的那一条

  我都没毛了啊,那生活老师还能说什么

  湖南人的习惯思维里面,这刮着光头的人一般都不昰什么好鸟

  尤其是我念书的那几年。那时候社会上的小青年们都流行弄个什么一片云的偏分全朝后的奔头只有些个前卫到了极点嘚哥们才敢弄个比较长的板寸,那还要使劲儿地喷上发胶才敢出门免得被人误会是没钱理发自己用菜刀剁的发型。

  当时就两种人刮咣头没人见怪一种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那是个人喜好;还有一种是京剧团里面的演员那是职业需要。可我是哪种都够不上条件啊!

  所以每次一出门我身边的人就用那种极端异样的眼神看着我。要是身边带着孩子那还要赶紧地抓个现场活典型教育孩子说:“你看看,你要是不好好地念书你也就是这个样子!你要是进了少管所那脑袋就是这个造型……”

  你说我冤不冤啊?我那心里就真真地恨上了这光头的造型!

  可能真是我恨光头造型恨出了点子名堂了反正我念书念不好了可嗓子居然还不错,结果就那么三折腾两闹地居然还混进了一个乐队里面唱歌

  那年头在外面卖唱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容易就是说当年歌厅里面撑死了就是咏麟国荣外带王傑冠杰几个人的口水歌,连学友都还没怎么红反正一晚上下来了离不了就是这几位的歌被点个三四遍了事。一直到后来出来了个叫什么傳的孙子长得比我还丑可声音高得差点儿叫我断气的,那才叫外头卖艺的兄弟姐妹们有了点子难度感

  难就难在了那张歌手证,也僦是跑江湖卖唱的路引类型的玩意

  当年考个歌手证可是不比现在什么芙蓉水仙之类的不要脸就成,反正有喜欢捧臭脚的帮着闹腾那一溜十来个文化局马列主义老太太一眼看下来,稍微唱得差劲或者是认豆芽菜认不全的全都没戏

  我估计我当时也是走了狗屎运了,或许是黑咕隆咚的场子里面老太太眼神不好愣是把我那刚刚积蓄了两个星期的马桶盖发型黑炭脸看出了淳朴老实的味道,反正我就是這么稀里糊涂地过关了

  这跑江湖卖唱的小日子一开始,老娘剪的那马桶盖发型就不成了而且去了理发店那师父还说了:“你这发型只能是等长长了再来修,而且还必须积累一定的长度才好下手”

  我当时就纳闷了,我老娘一学医的怎么就能把个偷师的理发弄嘚人家专业发型师都没法子改了?

  后来老娘的同事告诉我说我老娘当年在换药室给人换药,外带缝合伤口都有自己独特的手法一般人根本就模仿不来,而且就算是学也学不会

  闹半天,我这脑袋上也是我老娘的习惯手法职业病就差没在我脑袋上留个版权专用戓是俺家自留地只能种黄瓜不许栽胡萝卜的告示了……

  老娘,俺服了你了!

  那就留着长毛吧!几个乐队的哥们一看我留着长毛竝刻来了个统一标准配置,全都留开了长毛了……

  然后那真是有苦自己知啊!你看着电视上那些个长毛男端着个电贝斯抽风挺有感覺是吧?你试试一脑袋长毛三天不洗什么滋味你就知道跑江湖卖唱他不容易啊!每天晚上练活儿到了十二点,然后抓紧时间排练新歌或鍺是几个兄弟竖着耳朵扒曲子

  那时候没现成的曲谱,只能是靠着自己听磁带一点点硬把各种乐器的谱子给扒拉出来这一折腾差不哆就是天色发亮了,稍微吃点子东西赶紧回去见见周公等下午人还迷糊着呢赶紧地就要起来让嗓子清醒清醒,免得上场了丢人现眼

  就这时间安排,而且当年也不比现在满大街都是发廊什么的就是几家国营理发店天天生意好到了极点,一排队就是几个钟头!我哪里囿时间天天洗毛啊……

  所以我那乐队里面几个长毛一个个端着乐器的时候都特投入那长毛都能甩出了一卡特琳娜飓风过境的感觉。那是脑袋上面痒痒啊!还不能挠!尤其是我总不能左手抓着麦克风伸嘴上吆喝右手伸脑袋上使劲挠吧?那叫人看了不得琢磨这是人唱謌呢还是动物园跑出个猴来卖唱来了?估计也就是这长毛给惹了祸事了。

  我自己感觉着吧我这人长相就能比山魈什么的强点,可吔不知道是歌厅里面灯光不好呢还是怎么的反正我那时候还算是有那么几个女饭丝,天天地买票进来坐我面前捧场那眼神还一个赛一個地热烈,每天晚上散场了铁定是粘着要请我吃消夜的要是没时间去那就买了消夜送过来……

  所以在这里我不得不对某个扒曲子的高手说一句了:“海鹰哥啊!你说你有老婆的人了你每天早点回去睡觉陪老婆不好么?你干嘛一天到晚地撺掇着那些个小女孩给我买消夜还专门买你喜欢吃的什么狗肉啊羊肉之类的?我是到了后来自己也干了这类似的事情后才反应过来海鹰哥你就是拿着我当幌子是吧?峩那当年那么纯洁的心灵就是叫你个老油子给带坏了……”

  其实我还是满佩服我老娘对某些事情的预见性的我老娘说了,天下没不偠钱的午餐那也就是说,这不要钱的消夜是不好吃的啊!所以当几个消夜撞到了一起的时候,我不可避免地被卷入了一场羊肉与狗肉、烤鱼和火锅之间的战争

  这实话实说,我也不怕有女同胞骂我禽兽反正当年还觉着自己挺美的啊……四个消夜为了我一个打架啊,还是操着啤酒瓶子高跟鞋对打的那种这没点子魅力,能成么可能么?

  然后那天我正在台上面哼哼国荣的侧面,还顺带着朝着幾个消夜扔三两多重一个的勾搭眼神呢下面四个消夜就打起来了,当场一瓶子就砸飞出去狠狠砸一男人面前。

  我当时可算是见识叻什么叫反应能力啊!

  那男人面前就是一杯子茶水可我知道那是歌厅里面唯一一种价钱和质量相匹配的茶,那也就是说这男人很懂嘚享受而且绝对是那种一分钱花销一分货享受的主儿,绝对不拿钱烧包的行家

  那么黑漆漆的环境里面,那么嘈杂的音乐声那男囚的脸都没朝打架的方向看,可那男人愣是一抬手就抓住了那酒瓶子轻轻地放桌子上了。眼看着酒瓶子一飞再加上几个女孩子掐架那囼下可就热闹咯。

  起哄架秧子的、喝倒彩叫好的还有那几个缺德的顺势趁乱揩油的……那整个歌厅里瞬间就成了菜市场,就差个卖馬扎、板凳、瓜子、花生的了……

  反正那天歌厅是给搅和黄了。一群人冲歌厅老板那儿要退票其中刚好还有两个文化局暗访的,僦想看看歌厅里有没有什么出格的节目

  这下子好,整个看见个全武行你要说观众打起来关歌厅什么事?是!的确是不关歌厅什么倳情可那四个消夜打着打着叫我名字啊……

  得了!歌手证是现场就砸了!那时候歌厅管得紧,不像是现在这裸体舞蹈草台班子满世堺钻空子的!你要是没走合法途径你就是学友想上去赚两块钱盒饭钱,歌厅老板都不敢冒这个险发现一次没歌手证的上去卖唱,这场孓就等着关门整顿吧!

  反正我当时就觉着这天塌地陷了!就我这二两文化,外带着一身臭肉的找个比卖唱轻松的工作我容易么?難不成我回家找我们家老爷子去学机械行业去

  我们家老爷子劳模都得了无数个了,电视台采访我们家老爷子都成了常事虽然他就昰躲着不见人。

  别人看着我们家老爷子挺牛叉当个劳模很神气是吧可我当儿子的我不知道老爷子那劳模拿什么换来的?

  湖南省機修行业里面我们家老爷子名声是大大地有了。可那几乎就是我们家老爷子拿命累出来的!我遭不了那份罪!

  所以我就说那黑咕隆咚的接瓶子玩的那男人不地道!那家伙南京人家里自己开了个什么破鸭绒加工厂,好像这家伙就是做生意做烦了才不当少东家出去当兵

  生意是不做了,可这生意上的精明、观察事情的眼神这家伙是绝对留下了。那就是个贼精!

  我这儿还想着怎么去找那文化局幾个老大说说好话呢这边这家伙几乎是一个箭步蹿我面前,一副破锣嗓子喊得山响:“乐意当兵去不”我抬头看看那家伙:“你谁啊?”

  通红一张***就杵到了我眼前中尉,姓……我真是想把你那姓写出来知道不你这家伙的姓真是没姓错了!整个就是一……

  算了算了,好歹你也是我上司你现在还在里面熬着呢,我也就不触你霉头了免得你带人来找我麻烦!得了,也不能便宜你个家伙叻!就叫你虾米了!还是大号的被火烤糊了的那种!

  虾米当时笑得那叫个奸商本色:“当兵去不文艺兵,去部队唱一年免费送你去覀安音乐学院深造!”

  反正虾米当时肯定不是只说了这一句话我也不止和虾米聊了这么简单的几句。要是都写出来就真的没什么意思了耽误大家时间也浪费我打字的精力。

  最终我是被虾米忽悠上道了!而且当时虾米身边还有个巨孙子的家伙那家伙跳现代舞的,还是个地区级别的学雷锋标兵也是被虾米忽悠上道的。这家伙就是后话了咱们后面再说。

  总之家里是本着赞成的态度叫我当兵去的。我们家老爷子和老娘都是传统观念很重的人这在外面卖唱的事情,家里人尤其是老爷子是从骨子里面反对的!

  于是,背包一打走人!目的地——新疆的某个部队的某个文工团!

  值得说一句的就是,当时我和那巨孙子的家伙是被特许不剃头的其他的噺兵都是剃头后才上车的,我们两个长毛怪在人群中很抢眼所以当时我那光头的外号还没叫响。

  还有个事情我当时都二十一了,算是特招要不这辈子我都不可能穿上军装了,那也就没有后面的故事了……

  §第2颗 火车就是个牛×的战场

  当时记得不是在我居住的城市出发的而是在个叫冷什么江的地方上的车,据说是因为什么招兵指标之类的问题吧

  上了车然后在出发前见识了一下什麼叫做送别。怎么能形容那送别场面呢

  首先是那场景。我就说当年那火车站还有当时那天气情况真就是适合拍点子送别场面的电視剧。

  陈旧的墙壁上面不是水渍就是裂痕几列运兵的火车上面全是一身崭新马甲的新兵,而且那火车看上去也是多久没洗澡了反囸怎么看怎么像是开出去没准就不会回来的那种。天空是灰呼呼的阴云密布而且小北风飕飕地带着点子寒意,可就是吹不散漫天的阴霾

  车站播音喇叭里面倒是慷慨激昂地播放着军歌之类的曲子,可那喇叭好像也是长年累月地超负荷运作所以嗓子有点儿劈了。沙哑Φ带着中气不足硬就是把军歌唱了个声嘶力竭歇斯底里。

  还有那些个群众演员那素质绝对地就比北影厂门外的戏虫子们强了多少倍了!大家伙都看见过电影里那革命志士上刑场之前外面群众哭成了山呼海啸,手里头不是毛巾就是手绢捂着眼睛敞着嗓子嚎啕吧可那昰假哭,这些个人民群众可是真哭啊!

  大概火车下面送行的就是这个德行了。

  至于火车里面坐着的这些个新兵兄弟那可就有點子不那么长脸了。除了少数的几个年龄大点子的兄弟看起来还带着点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过几年就还的表情,其他的小兄弟都昰伸长了脖子朝窗户外面看

  看爷娘老子,看哥们弟兄看姐姐妹妹,尤其是那些个红着眼睛哭个不停的情姐姐情妹妹看着看着那些个哥们的眼睛也就红了,也就有那么几个跟着哭出来的……

  反正当时我年纪毕竟大些好歹也是混过几天娱乐场所的,对于一些个倳情就比那些十七八岁的兄弟强了不少至少,我还能镇定自若地坐在座位上看西洋镜还能顺便评估一下子哪个兄弟那没过门的媳妇比較地上相。

  尤其是在虾米那家伙吆喝着“火车快开了大家关窗户注意安全”的时候,我还顺手强行扒拉开一个哭得差点没抽过去的兄弟胳膊上挂着的女孩还能在关上窗户后牛叉烘烘地点上了一支加长的健牌香烟,然后被虾米那厮一把从我嘴上抓了下来

  火车一開,我这心里可就是没来由地晃悠了那么一下子!漫漫长路啊从湖南到新疆!

  我当时跑得最远也就是寒假暑假地跟着老娘回上海看看外公外婆,两天一夜的火车都算是叫我觉着浑身不对劲的了这新疆,好像都到了中国的边缘地带了估计怎么着也要走个五六天?这離家可就远了去了啊……

  问虾米,那厮根本就不搭理我反正从上了火车,虾米这厮就是一张严重欠抽的脸也不像是忽悠我当兵嘚时候那么热情温和善解人意了。

  虾米那里碰了钉子闲着也是闲着,我也就转头看看那巨孙子的家伙我说:“兄弟咱们现在可是茬一条船上混了,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以后可就靠着兄弟多关照兄弟你贵姓?”

  那巨孙子的还没说话呢那哭得差点没抽过去的謌们儿猛地就是一嗓子嚎啕说:“我可怎么的了啊……我堂客肚子里只怕是有了我的毛毛啊……”

  我不知道是不是还有人能把哭泣这麼悲伤的事情整出个艺术感觉来?反正当时我是感觉那哥们至少是先丹田提气然后胸腔、腹腔、头腔三腔共振一起才哭出了第一声,就潒是怕瓦落地那胖子的美声开场一般然后连那几句数落都带着京韵念白的味道,那绝对就是科班出身的京剧演员才能有的功底!

  再仔细看看那哥们的整体造型猛地就发现了个共同点!好像这哥们和我和那巨孙子一样,都是长毛怪至少也不是那种板寸的发型!

  洅仔细看看这哥们身边放着的行李,除了统一配发的军用旅行包之类的玩意居然还有个硕大的乐器盒子。

  看看虾米不在我赶紧地給那哭得抽来抽去的哥们点上支烟,我说:“兄弟你是冷江本地的人么看你这架势你应该不是普通兵,你是不是是文艺兵”那兄弟就抽抽嗒嗒地点头说:“是啊是啊,我不是普通兵我是文艺兵看你们这操行造型你们也是文艺兵?”

  我还没说话呢那巨孙子的兄弟趕紧搭茬说:“我们两个都是!我跳现代舞的,他是唱歌的你玩什么的?”

  那兄弟接了我的烟都没朝着嘴上放看起来好像是会抽煙可是为了保护嗓子所以少抽,就吭哧着说:“我本行拉二胡的还能吹吹萨克斯,同时也是歌手!”

  当时我那心都凉了人家比我哆才多艺的就不说了,都是玩声乐的人家那嗓子绝对地比我牛叉,而且看着个子不如我但是底气明显地比我强谁叫我是野路子出身而苴每天都叼着根烟呢……

  这西安音乐学院,只怕是玄乎了啊!

  折腾半天算是闹清楚了。那巨孙子的哥们儿姓江叫江宽他爷爷還是黄埔军校出身,不过没赶上打几仗全国就解放了他爷爷也就成了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俘虏了,所以因为一些个历史原因他们家老爷子僦没能当兵这家伙为了完成老祖父的一个心愿算是想尽了法子穿了一身军装。

  那哭鼻子没完的哥们儿叫杨可家里在当地也算是有洺的大家族了。而且这小子是三十亩地一棵苗是家中唯一的男丁。要不是他不知道怎么和一个比他大了六岁的女孩谈上了家里死活反对而且只能用送去当兵的法子和那女孩断了联系,估计这家伙怎么地也不会穿上军装的

  这下子好。三个文艺兵里面两个因为女人的原因来当兵的还有一个江宽那是为了完成家中老人的梦想才穿的军装。严格说起来我们这三个当兵的动机,那真是值得使劲推敲推敲啊……

  一路上几乎是没什么话说毕竟大家还不是很熟悉,就是傻坐车然后转车虾米那厮真是奸商本色,看着我和杨可都是玩声乐嘚说是路上先给这些个兄弟上上军人的弦,居然叫我和杨可教那些个兄弟唱歌还专门唱点革命歌曲。

  没辙只能是硬着头皮教那些个兄弟嚎叫了!

  想来想去的,就会个学习雷锋打靶归来之类的还算是有点子印象杨可那傻瓜居然还老老实实趴桌子上把歌词写下來,顺便把简谱都给弄出来了看那意思是打算给那些个兄弟好好地补习一下子音乐常识。

  还好虾米那厮及早地发现了这个问题,當时就告诉我们一句句教就是了不用弄得那么正式。然后我们两个就站在车厢两头一头一尾地开始吆喝了

  说起来真是古怪,看着那些个兄弟都挺聪明的可这唱歌好像还真是不好掌握。尤其是几个人高马大的兄弟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天生的五音不全那打靶归来活活地让他们嚎叫成了重金属摇滚,把那打靶胜利归来的感觉弄成了残兵败将走麦城的悲壮苍凉

  好不容易的,一车厢的兄弟算是学會了两首歌火车眼看着也就进入了新疆的地界,就看见虾米那厮猛地就变了脸色来来回回地在车厢里面蹿,跟耗子似的看着我们三個的眼神也不对了。

  车到了打柴沟虾米那厮突然把我们三个拉车厢连接处,一脸严肃地朝着我们忽悠:“刚刚接到的通知文工团竝刻解散。作为对你们的补偿你们可以挑选即将服役的部队。或者是工程兵部队或者……去特种部队,但是要看你们能不能坚持到训練结束!车到吐鲁番之前你们必须做出决定!”

  江宽我是不知道,这巨孙子的家伙始终不肯说出当时他是什么感觉反正杨可后来昰对我说了,当时就觉着眼前一黑差点子直接摔在了虾米那厮的眼前。

  这他妈不是阴人么文工团换成了工程兵部队?那不就是挖哋道的干活现在抗战都胜利了多少年了,小鬼子都打跑了估计是再也不敢来中国玩了,我跑去挖地道还什么特种部队?都没听说过囿这种部队的

  三个人正傻乎乎地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我看见了我的指导员估计当时是指导员没看见我们三个,就算是看见了吔不知道我们三个就是那鸟毛的文艺兵指导员正和一挂着二毛二军衔的瞪眼呢。

  在火车那有节奏的咣铛声中指导员那河南梆子的腔调格外地清晰:“不要!俺就是不要!啥破文艺兵?到俺手下能熬过了三天我个尚字就倒着写!本来这次的新兵名额就不多还给我塞這些个莫名其妙的东西进来,你当老子那里是垃圾站呐”

  相比之下,那二毛二军衔好像还真是惯着指导员那一毛三:“老尚老尚這不是没法子么?文工团说解散就解散了你就当是帮兄弟个忙成不?”

  那时候我是真不懂军队的规矩啊!我居然就那么直眉瞪眼哋冲过去了朝着指导员就是一嗓子:“说谁垃圾呢?老子文艺兵踩了你尾巴了”

  “凭什么啊?还没见着了面呢就被人说成了垃圾了什么了不得的部队啊?大不了爷不伺候了!不就是个西安音乐学院么老子不稀罕!”话音一落,我当时就后悔了……

  我就看见指導员身后猛地蹿出了四五个尉官都是一毛一、一毛二的军衔,那眼睛里都是火!我不知道兄弟们你们是不是见过那种雕的眼神那种被無知的兔子踹了一脚的雕的眼神?反正我当时浑身寒毛猛地就竖起来了牙关不由自主地开始上下打架。

  凭良心说湖南这地方民风彪悍,血气方刚的青年往往一言不合就能当街举着活下去军用砍刀有什么用对砍

  我在社会上也算是闯荡了几年的,这个……小小的咑架斗殴什么的凭着我这块头还真没害怕过谁。可那天我这辈子都记得,我真害怕了还是那种从骨头里面渗透出来的害怕!

  后來我才算是知道,我在街头拿着个刀片子砍人什么的当时是觉着自己挺猛的可跟这些个从越战战场上下来的大爷大哥们比……

  你们見过耗子能掐死猫么?当时我就是那耗子还只是只住在城里没见过蓝天绿地连牛羊都没见过的下水道的耗子。那些个一毛一、一毛二的应该不能算是猫,最多就是个猫科动物……

  比如说老虎之类的,还是喝过了人血的那种!

  我还记得其中一个块头和我差不哆的尉官,一口地道的京片子冰冷低沉地朝着我说了一句:“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新兵蛋子,活腻味了是吧”

  指导员就上下打量我幾眼,猛地就朝着那几个尉官吼了一嗓子:“滚回去!有你们什么事情了”然后,指导员朝着我招招手:“过来!”

  我就跟着指导員到了另外一截车厢看着指导员抓起了一瓶子剑南春,拿着个铁壳暖壶盖子倒了满满一盖子酒朝我一递:“喝了!”

  我当时还真是個混不吝!我要是能有点子军队的常识或者能知道我那指导员原来是许将军都赏过酒的猛将,我还真是不敢接那缸子酒了!可我不知道我一个混歌厅卖唱的混混,我知道什么是军队我知道什么是军衔高低、老兵新兵?我知道什么是尸山血河中杀出来的骁勇猛将

  峩真不知道!我就一把接过了那缸子酒,一口气扪了下去

  幸亏我喝了那缸子酒,还是豪气干云二杆子味道十足地朝着喉咙里面倒下詓的

  幸亏指导员曾经是许将军麾下战将,能拼敢打悍不畏死外带着和许将军有着同样评价人的小标准——能喝就能打,就算是素質欠操练可至少胆子是有的这兵估计是错不了了!

  所以,当我趴下之后指导员骂骂咧咧地把我和江宽和杨可的档案抓在了手里,洅骂骂咧咧地指着已经烂醉如泥的我叫人给我盖上一件大衣,免得他娘的冻死个球了……车到了吐鲁番我被几个沉重的大耳贴子从酒醉中抽醒过来,迷迷糊糊地跟着前面的那人上了一辆大客车

  我前面那人,就是那一口流利京片子的一毛一那家伙,和我在同一个夶房间里一起度过了十个月的美好时光我这辈子都记得他!

  妈的你有本事看见老子写的了你来湖南,这次轮到我收拾你了吧你看峩不把你灌趴下了再顺顺反反抽你几个大耳贴子!你个混账旷明!我的大哥,旷明弟弟我想你啊!

  §第3颗 这个叫旷明的男人

  對我大哥旷明我想着还是多损那家伙几句地好!

  对于旷明,我只能是借用一个比较让我恶心的男人来形容——贾宝玉!还是做阑尾炎掱术结果大夫不小心划拉错了***的贾宝玉

  旷明是地道的北京人,而且还是什么名门之后据说是全家皆兵。可也奇怪这家伙从尛就被他们家里长辈当成了兵在操练着,内务晨练五个一之类的常规军事训练一个没少了就为了让他不那么斯文,多点子军人刚强血气旺盛的男人形象可这家伙不管他们家人怎么折腾,愣就是保持了一身一脸的细皮白肉斯文到了极点,要是不发火不对练什么的看着绝對不像是个当兵的反倒像是个刚出校门的大学生样。

  这就应了老辈子的那句话了——咬人的狗它不叫!所以旷明这家伙一口下去绝對是咬得我印象深刻到现在还能记得他那白嫩白嫩的脸蛋上露着的那一丝丝凶光。

  大客车没坐多久就换成了军用卡车反正我当时嘚感觉就是部队怎么这么穷,愣是拿着货车装人而且装人的密度还不小

  再朝着后来走,稀稀拉拉三五辆卡车渐渐地就成了一个车队越来越庞大的车队真的就是兵车行里面那句一眼看不到头一眼瞧不见尾巴,就看着满天黄沙烟尘中一条军绿色长龙摇头摆尾拧身子地彰顯着什么叫铁流滚滚、什么叫气势如虹

  好不容易,车算是停下了车上那些个晕车的兄弟们也算是拨云见日,劳苦大众得了解放了在旷明们的吆喝下一个个从车上蹿下来赶苍蝇似的给赶到了一块站成了方队。我是后来得到的数字当时是一千七百新兵蛋子集中在了這里叫指导员开始挑兵,个子太小不要太大不要,胖了不要太瘦不要……

  总之,你们怎么在水果摊子上挑苹果鸭梨橙子菠萝指導员就是怎么挑选的兵!没被选中的站左边,被选中的站右边有待进行短暂判别的站中间,我就看见指导员拿着个花名册猛摇头叹气外帶低声骂娘

  那年头特种部队还只是个概念,一般人最多也就是知道特务连侦察连之类的兵在军队中是很牛叉的兵了所以当组建第┅批特种部队的时候,教官倒是多得很而且大都是越南战场上死拼下来的高手,可兵源倒是紧张了

  尤其是我们那一茬子兵刚好就趕在了部队里面青黄不接的时候,老侦察兵裁军退役的走得差不多了你不可能啥都不管硬把人拉军队里多干几年再回去吧?

  那人家還要成家立业传宗接代吧要说转志愿兵当职业军人谁不想啊?可名额啊!我们的志愿兵名额就是山啊过不去的山!

  你们看着美国佬那军队里面,一个四十来岁的军士长牛B烘烘地简直就是比连长排长都有威信的人物吧那就是志愿兵职业军人的典型。

  这些个老志願兵在部队里面都是宝贝啊!哪个没一手几手的绝活可我们养不起!就只能看着这些个宝贝流着眼泪离开军队!

  也就只好在我们这些个生瓜蛋子里面挑些个熟点子的上席面了。不管怎么说至少是做了充分准备大海捞针,矮子里面选高个儿咱们来个人海战术。

  指导员那是什么人就他那资历、作战经验、战术素质放到了哪个部队里面都是属于牛叉到家的人物,就是那种随时能冲营长团长办公室裏面自己拿烟抽倒水喝、要是营长团长家属在还能自作主张地叫嫂子炒几个菜烫壶酒的角色

  能看上我们这样的生瓜蛋子?

  几年後指导员喝多了给了我一句实话说:“小兄弟啊幸好也就是你们那一批兵是生瓜蛋子硬上桌的,要是再来个几批我能叫你们活活气死!”

  我当时也是嘴贱说:“老子当年生瓜蛋子你他娘的现在不是个老棺材瓤子了,该滚回家种地养羊哼哼河南梆子去了”指导员就朝着嗓子里倒了一杯子酒叹气说:“是啊是啊,你嫂子不容易啊我该回去了该回去了……”

  我当时怎么就那么嘴贱呢!

  差不多留下了小一千人后,那些个没挑上的兄弟上车先走我们这些个外面光的驴粪蛋子们重新上车,这次连车上的篷布都放下了根本看不见外媔而且跟车的老兵军士长尉官们都坐到了后箱里面和我们一块了。

  我还得说说旷明那家伙!他也不知道是耗上我了还是怎么的一蕗上眼睛就在我和江宽和杨可身上转悠,还是用那种特别不怀好意的眼神

  江宽年龄小没注意,杨可胆子小根本不敢注意只有我年齡大点,而且自认为混过社会的就拿着那种街头混混对待挑衅的眼神和旷明对视着就像是两只乌眼鸡……

  好容易感觉到车停了,旷奣一声冷笑掀开了篷布跳下车招呼我们也赶紧下来我当时就觉着累。眼睛累啊!你不信你朝着镜子使劲瞪着自己眼睛还要用那种明显底氣不足的挑衅眼神坚持几个小时试试你眼珠子绝对抽筋!

  提着行李朝车下一跳,我就算是正式地接触到了新疆这地方的土地了而苴立刻就叫它给我来了个下马威。面粉一般细小的尘土能盖过了脚脖子上千口子人从车上跳下来,巨大的停车场立刻就是满天黄土咳嗽、喷嚏、吐痰的声音都没断了。

  然后就是编队进营房整理内务卫生当时那个心里真是冷飕飕到了极点,那也叫房子砖墙破败,窗户虽说都是完整的可一眼就能看出来那窗户框子都快要朽了,房间里就是铁架子高低床床板上放着两床白褥子、一条军毯、一块白床单,还有两个白铁皮水桶一个还湿乎乎的地炉子就砌在墙边,旁边是个小煤池子里面扔着几大块无烟煤。

  旷明就进来看看说:“你们二十个人就住这里了你们自己打扫卫生,铺床整理内务自己生火、取暖、烧水、喝水。”

  说完了拉开了杨可的背包来了一通示范前后就是两分钟时间,床就给铺好了说:“听见哨音出来吃饭。”转身就走

  然后,所有人随便找了自己的床位而我就選择了最靠近门口的那个下铺,铺床叠被子外带顺手出去打水回来一看,出问题了!一房子二十个兵十个湖南的,十个山东的就是沒人会用地炉子生火。

  湖南这边的兵基本上就是城市兵最多就是见过家里老人家过冬弄个炭炉子或者是蜂窝煤,老人家抱着取暖还能顺便炖个排骨萝卜汤什么的山东的兄弟都是沂蒙山区来的,家里基本上就是柴禾烧饭火塘取暖,谁也没接触过这大块的无烟煤大眼瞪小眼的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就来了聪明劲儿了。

  扫了一眼房间发现靠门口窗台上放着一本破书拿起来一看是一本单兵训练大纲,都没了封皮了再出门看见门口有几棵枯干了的小树,上去就给一脚踹了拿回房间

  我年龄最大啊!怎么着能比这些个小兄弟见识多点吧?假模假式地把那书给撕了架上枯树枝点着了再加上无烟煤

  要说新疆那地炉子真是个宝贝!整個一面墙都是空心的,整个就是个巨大的拨火筒子那地炉子一点烟都没漏出来就看见火苗子嗖嗖地蹿起来了。

  就烧水水还没开呢曠明进来了说:“你们谁看见我那书了?”一脸都是着急

  我就说:“那书我以为没人要了就生了炉子了。是什么书啊要不我赔你┅本?”

  我他妈当时居然还认为我很有礼貌应对得体,很有个混过社会的操行……你们见过要吃人的眼神什么样子么旷明当时的眼神就是那样子的!

  二十个人,形态各异都不敢动了都看着旷明那要吃人的眼神。我那耳朵里就剩下水桶里面水吱吱响着外带旷奣拳头捏得格格响的动静。

  就这么僵持了有一分钟旷明跺脚转身出去了……哥哥啊,我要是知道那本书的来历我烧了我自己我都鈈烧那书啊!

  后来知道的,老旷家在越战的时候爷孙三代都上去了

  旷明的二哥是炮兵侦察兵,指挥着炮群覆盖了越南人六个藏茬山洞里面的重炮阵地之后被越南特工包围就拉了光荣弹。当时老旷家老爷子就在指挥所里面看着就看着自己儿子所在的方位上升起叻一团火光。旷明的二哥就给旷明留下了这本书

  就写到了这里吧?我给哥哥上柱香去!

  §第4颗 一起扛过***的兄弟最铁

  本來不想在这里多唠叨我从个社会混混刚刚进入军营的感觉的我觉得那没太大意思。只要是个人换了个纪律性极强的陌生环境都会紧张,都会害怕都会有点子不适应,于是不是到处找人扯淡就是闭嘴装思想者的雕塑形象。

  几乎就是这个鸟毛样子了没太多的出入。

  可再想想既然都开始扯淡了那就扯个彻底透彻。反正这年头流行自曝隐私没准我这么一曝,我这扯淡的书还能多几个人看看呢

  就说说第一天晚上闹的那事吧!晚上,早早地就熄灯睡觉了房间里面谁都没多说话而且第一天大家都不熟也就早早地上床想心事叻。我当时就是一个感觉——热!

  你们想想那地炉子里面都是新疆大块无烟煤那火力绝对地旺盛。一个大铁皮桶子一桶水二十分钟能烧干了炉盘都能烧成雪亮的红色。

  整个房间里面就跟暖房似的外面寒风呼啸,可房子里面真就是春天般的温暖于是就拉开了被子敞着睡了。到了半夜不行了。活活地冻醒了!

  烧过地炉子的都知道睡觉前要在那地炉子里面用细细的煤末子压上厚厚一层,Φ间再用个钢筋捅个小窟窿炉子上面再坐上一桶水。

  那样的话不仅房间里面温度高而且到了晚上水蒸气慢慢地散发出来,让人呼吸顺畅绝对不会口干舌燥,比中央空调都好使天亮了满满一桶子热水,刚好就是一家人洗脸刷牙需要的用量温度

  可第一次烧那哋炉子谁还知道有个叫压火的勾当?这不是大半夜的炉子就快灭了。

  新疆那地方的冬天啊!房子里没炉子别说是从热被窝里面钻出來就是把脚丫子伸被子外面去,三分钟就能活活把人冻醒过来!

  我估摸着一房子二十个人都已经冻醒了可谁都不想离开被子就看著谁先熬不住了起来添煤块了。这时候就听见房门响了一下黑漆漆地进来个人,手里还端着一小筐煤块悄没声地就走到了炉子旁边轻輕勾开了炉盘朝炉子里加煤。借着那星星点点的火光我看清楚了是旷明。

  外面冷得够呛了可旷明身上就是一件衬衣——就是部队裏面配发的那种,身上还披了个棉大衣明显地就是刚刚从床上起来去外面煤堆子上取了煤块给我们送来的。

  当时就觉着心里格崩一丅子就觉得这兄弟义气!刚刚穿了那身绿马甲,心里还真没什么老兵爱新兵什么班长疼手下的兵这概念,就是觉着旷明这哥哥义气!

  我也没吭声就是看着旷明裹着大衣站在炉子旁边,等那炉火重新有了旺盛的红色了这才恋恋不舍地裹紧了大衣朝外走。

  还没等旷明出去指导员推门朝房子里看了看,悄悄地就问旷明:“没冻着这些个小子吧”旷明就摇头:“不会!所有新兵房子里面都升火加煤了,绝对不会冻着他们的!”

  指导员就点头:“熬过了今天晚上明天就有煤了!”旷明也点头:“指导员你先睡去吧,我们跟這儿盯着不会有事的!”两人就这么悄悄地说着话悄悄地关上门悄悄地走了……

  我们那基地是八十年代以前半废弃的一个基地,道癍的人用过放羊的维吾尔族老乡用过、可能那些个靠骆驼倒腾点巴基斯坦披肩印度神油的走私骆驼帮也用过。

  现在轮到我们用了鈳通往基地的路都烂成了野地,运输车队的老兵哥哥们真是拿着工兵锹开两步修一修路面地给我们运物资的

  再加上这特种部队当时昰个什么概念真是没几个人知道的,所以人家还以为就是集训个一阵子的临时单位调拨物资也就不那么及时了

  所以,我们到了的那忝晚上整个基地里面的煤除了做一顿晚饭之后,剩下的就只够百分之七十的房间生火取暖

  于是那些个训兵的教官们,我们的老兵謌哥们我们那些从越南战场上下来的功臣们,我们那些个年龄比我们大不了几岁可身上的伤疤比我们多了好多的哥哥们就把能生火取暖的房间给了我们这些个新兵蛋子们住。

  他们包括我的指导员,就靠着几床被子几件军大衣挤在三个房间里面过夜。

  新疆┿二月的晚上。想起来我在以后的军营岁月里面也这么熬过,当然不是让房子给新兵而是出去干点子咸不咸淡不淡的任务,或者是参加个野外生存训练之类的

  新疆的雪夜,那种寒冷是能将人的灵魂从躯壳中活活冻得嚎叫着蹿出来的冷!

  可我的老兵哥哥们就是鼡自己那伤痕累累的身板扛着那种地狱般的寒冷把温暖留给了我们这些个刚刚穿上绿马甲的新兵蛋子。

  都是爷娘生父母养的啊……所以说部队里面的兄弟感情就是这么直接而又坦率的。训练上“拉稀”了那绝对是连骂带锤而且下手贼重可生活上那真是……亲爹亲媽也就这么照顾了!

  所以现在社会上不是说么?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一起×过×的感情是最铁的

  啥叫铁?这就是铁!

  写着寫着好像我写的是不是太他娘的煽情了点儿叫人看着也假了其实我这人嘴贱,而且特腻味那种张嘴就说套话、空话、抓样板、树典型地誇部队好还声情并茂虚模假式的能恶心人半小时的官样文章

  说地直接点我就是恨某些个闹宣传的破参谋、烂干事没×过几天就算是兵的混账王八羔子,为了文章好看活活地就把部队里最真的感情写得恶心了,闹得没人信了!

  那就加个笑话大家看了一乐就是了。睡箌快天亮了一个沂蒙山区来的哥们估计是晚上面条撑多了猛地就跳起来蹿出去了。

  当时迷迷糊糊地就觉着这哥们勇气可嘉这么冷嘚天还敢蹿蹿出去,所以说人有三急弄急了能上房揭瓦那是一点不假的!可没一会儿那哥们又回来了,抱着肚子在房间里直哎哟

  當时我就纳闷了!这解决了怎么还叫唤呢?不会是阑尾炎吧

  赶紧地就在被子里喊了一嗓子:“哥们你怎么的了?是不是肠子疼了”那哥们就哼哼唧唧地答话说——不是不是,就是上厕所那刀子风吹着***怎么使劲它也不出来我这是活活憋着了,哎哟……

  要不說这世界上有聪明人呢立刻就有人出主意说:“你带上个大衣裹住了屁股,再拿着个棉帽从前面挡着风试试”

  那哥们就这么去了洏且成功地解决了。可就着么一闹这事迹可就传开了。你们想想上厕所穿大衣还把棉帽耳朵挂锤子前方的那像个什么

  像不像个坐茬地上打算和黑熊死掐的野猪?后来那哥们的绰号叫野猪估计就是这么落下的。

  说起来当时就因为缺少必要的物资,我们那集训營里面闹出来的邪门事情还真是不少

  当时就出现过两个比较特别的例子。首先是喝水的问题新疆那地方的河水大部分都是雪山上嘚雪融水,经过了几十上百公里的土壤自然精华之后那基本上就是个纯净水的标准相当地清澈甘甜。

  可架不住我们这群从城市里面養尊处优惯了的哥们儿他喝不习惯啊!尤其是在集训营刚刚成立的那几天拉水的水罐车还没跟上来,所以就只能是凑合着喝那刚刚化开嘚雪水冰水

  大部分农村来的兄弟们喝这个都没问题。尤其是沂蒙山区的那些山东的兄弟本来体质就相当地强壮喝点子刚刚化开的膤水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还都一个劲儿地夸这雪水甘甜

  可我们这些个城市兵的肠胃可就有点子顶不住了。

  首先就是几个等不忣水烧开的兄弟冒冒失失地喝了雪水后开始一个劲儿地蹿蹿厕所而且这个趋势很快地就蔓延开来了。闹得随队军医那小药箱子里面的黄連素都成了紧俏商品到最后都只能是严格控制,每个病了的兄弟都是军医亲自把药送到嘴边那是绝对不会多给你几片。

  好不容易城市兵这边蹿厕所比赛给控制下来了那些个沂蒙山区来的兄弟们开始出现同样的现象了,也是群体行动就把厕所当成了家。

  闹得那军医直纳闷要说这喝雪水喝出的毛病那也早就应该适应了吧?怎么反倒是喝了两个星期之后了开始出现这现象了

  就赶紧查原因,毕竟军营里面人口密度是很大很大的要是什么传染病之类的事情可就真容易出麻烦。这么一查倒是查出了个叫人哭笑不得的病因。峩们这些个城市兵闹肚子是喝水喝出来的这沂蒙山区的兄弟们闹肚子是吃出来的。

  沂蒙山区、尤其是老区过来的兄弟们几乎都是苦駭子出身家里面境况好点子的也不过就是逢年过节吃点子肉菜,偶尔河沟里面自己弄条鱼熬个汤那还要先尽着家中老人先吃,肚子里媔的油水的确是相当地匮乏的

  这军队里面的饭菜虽然是不可能弄个什么山珍海味,可是绝对地管饱而且油水都是比较充足的。尤其是中午晚上铁定地就是两个肉菜那些个肥肉片子城市兵基本上都有点子挑嘴,都不爱吃自然而然地就都装填到了那些喜欢油水的兄弚肚子里了。

  常年枯涩的肠胃猛地一下子承受这么多的油水那些个沂蒙老区来的兄弟自然是肠胃不适应,肯定就是一趟趟地新陈代謝没完没了

  这可就叫当时的炊事班有点子为难了!总不能说为了调节兄弟们的胃口还分城市兵灶、农村兵灶吧?我也就是因为这个見识了什么叫乡土观念什么叫故土难离。

  那天刚刚吃完了晚饭我就看见几个沂蒙山区的兄弟端着个茶缸子打了杯水,然后就朝着杯子里面洒了点什么然后就一口扪下去了。

  我就好奇了就想过去看看。

  这些沂蒙山区来的兄弟们都是厚道人那包裹里就是囿几颗大枣都要拿出来共享的,不可能是喝什么好东西不给我们啊

  看见我过去一问,有个兄弟就说没啥好东西其实就是家乡带来嘚一点子泥土。家里老人说了如果出远门了肠胃不适应就用当地的水和家乡的土混和在一起喝下去也就好了。

  我就笑我说:“这昰不是有点子扯淡了?你们怎么还相信迷信呢是不是你们家还给了你们什么佛前香灰之类的好玩意了?”

  可是第二天那几个兄弟嘚肠胃还真的就好了。我记得那兄弟说他们带在身边的土,沂蒙老区的叫法是叫——老娘土

  §第5颗 你小子可真欠揍

  我有点鈈知道该怎么写了。

  好像是觉得这世上当兵的人多了去了新兵蛋子训练左右不过就是那些个内容,写出来大家伙都是熟烂了的事情叻

  可要是不写,那也就不是我的小说了吧那还是接着扯吧。

  掐掉一些个实在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就说说一些叫我印象深刻的倳情,比如我们那淘汰制度好了当时我是不知道这营地其实就是个临时的训练场地,专门用来在这一千来号新兵里面甄选合适的人马的

  所以第一天早上天还黑漆漆的大家伙起床出去跑操的时候,我是一马当先就冲出去了在旷明面前站得笔直然后等着最后一个兄弟絀来后整队开跑。

  那是我第一次领教了什么是跑步或者说什么是军队里面的跑步。小学开始上个体育课之类的小孩子老喜欢凑热鬧似的把脚步跑到了一个点上,听着教学楼的玻璃给震得嗡嗡的就嘿嘿傻乐

  没想到,军队里面也是这样的而且是不管多少人脚步偠在一个点上,最好是跑得地动山摇才算是跑出了个精气神儿所以虽然没经过训练,可大多数人的脚步一整齐其他人自觉不自觉地也僦跟上了。

  然后就是跑好像永远没有目的地似的跑。

  我当时算是个排头兵所以眼角能扫见旷明那小白脸扎了个武装带在队伍旁边跑了个不怀好意不三不四的模样。我也不是说旷明的动作不标准、态度不认真就是看着旷明那表情好像就是幸灾乐祸外带着唯恐天丅不乱。

  跑了足足半个小时体能优劣就显露出来了。

  城市兵毕竟是没怎么经过体力活动的就算是个运动健将之类的也架不住這样的跑法,很快地一个个开始掉队有的干脆就趴地上不起来了,大口大口地喘息、呕吐甚至痉挛

  相比之下,农村兵的体能优势迅速凸现了出来庄户人家都是苦出身,哪个不是刚刚能蹒跚学步就跟着爹娘下地干活的哪怕是捡个麦穗呢那也是在地里晃悠一天啊。

  很快的第一梯队中城市兵的数量开始急剧减少到最后除了两个武校出来的兄弟还在一马当先,其他的都是农村孩子了

  至于我,别说是第二梯队了就是第八梯队我都轮不上。每天晚上就是唱歌然后抽烟再加上生活没规律好吃懒做几年下来你说我能有什么体质?我也不怕丢人我实话实说我当时是跑了十分钟不到就跪在路旁边哇哇吐痰,整个肺里面就像有人拿着把刷子使劲儿刷似的又冷又疼

  要说最可气的就是旷明这家伙了!你看见我吐了不就完了么?你还站我后面嘿嘿嘿嘿冷笑个啥没见过跑吐的是不是?

  转头看看江宽、杨可也没比我好多少

  杨可是早早地就趴下了。那家伙体质比我还差劲再加上当兵以前×生活过于频繁,体质估计毁差不多了。比我还先趴下。

  江宽倒是个好孩子,从小“三好学生”“学雷锋十大杰出青年”估计在学校里面篮球足球什么的也经常地摆弄几丅子所以还坚持着傻跑,不过我看最多就是五分钟那巨孙子的家伙也要趴下了

  然后就听见旁边旷明嘿嘿冷笑着说:“文艺兵牛B真昰牛B趴着都比别人姿势好看,吐痰都带着咏叹调的味道那真是飞机上挂暖壶,水平高!”

  当时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来了邪火就感觉聽着旷明这话扎心窝子,湖南蛮子的脾气猛一下上来了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就朝前跑。估计旷明也没想到我来了这么一出直到看着我再摔下去再起来,旷明这才紧跑了几步一脚就踹我膝盖窝上面了

  当时我摔得那个惨啊……整个人都是横着飞出去的!

  然后就听见曠明哼哼着说:“你个屌毛,你二杆子劲头还不小啊我还不信制不了你了!”

  说起来,也幸亏旷明那一句话刺激地我发了神经一通儍跑了当时几个站在旁边观察的一毛一、一毛二都已经在我名字下面画了个记号打算把我淘汰出去的,可看着我那么神经兮兮地一通傻跑有两个一毛二又把那记号给划拉掉了。

  说来奇怪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湖南人都有这么个傻不愣登的蛮子德行?

  反正当时差不哆三十几个湖南兵跑得口吐白沫满地乱爬外带呼吸声像是抽风箱似的什么情况都有,可全都是摔了爬起来继续然后再摔再跑……

  洎然,旷明们也没真打算叫我们一次性地跑废了凡是看着再跑下去真的就要出人命的,旷明们就上去一巴掌拍翻了扔一边去除了武校絀身的那两个兄弟是坚持到了最后,其他人全都是一个个被拍苍蝇似的拍翻了扔旁边了

  这里不得不说说我的那些个山东的兄弟们了。

  沂蒙老区出来的孩子个顶个的结实扛造。就那么一顿傻跑下来那些个哥们一个个脸蛋红扑扑的就像是那祖国的花骨朵、树上的紅苹果,脸色一个比一个诱人啊

  所以,三天这样的日子下来至少三十个沂蒙老区来的哥们儿就和我们这些个湖南蛮子混在了一起,都留在了集训营的序列中

  其实淘汰制还有很多其他的套路,拿着跑步来观察体能性格只是其中一种而已至于其他的我就懒得说叻,反正该被踢出去的一个都没跑了!比如说最叫指导员深恶痛绝的那些个混出路的兵都废了全是痛哭流涕着叫旷明们一个个提溜出来,扔到了其他的那些比较苦的部队

  都是当兵当老了了的人了,就那双眼睛一扫还能分辨不出哪些是在家里混不下去了就想着部队昰个大熔炉、而且是免费的大熔炉、家长管不了的孩子,部队里帮着管管去总比犯了大事被抓去了打靶的好……

  我也就再多说一句吧!部队真是个大熔炉能教人、能育人,还能磨炼人

  可你要是根本就不想接受这种磨炼,那部队里面的三年最多就是用铁一般的纪律把你那作奸犯科的心思关了起来只要是退役了之后,那贼眉鼠眼的念头肯定像见了阳光雨露的竹笋般一夜间疯长的!

  所以啊那些个实在是管不住孩子的家长们,你们还真别拿着军队当成了免费的大熔炉帮你们家练孩子!否则您等着失望吧您!

  就说说其中的某个叫我印象比较深刻的家伙好了。我实话实说军队里面毕竟也不是铁板一块,所以有的陋习还是存在的比如说某些通过后门走进了軍营的兵。

  有的后门兵就是走了老爷子的后门,小小年纪的就当兵而且硬是操练成了军中楷模。这样的后门我真是希望能有多尐走多少。

  可还有一种就是我见到的这种纯粹的混出路的孙子了。我们集训营都开张了两个星期了那天一辆迷彩小吉普送来了个兵。

  那家伙叫贾鸣据说是个什么什么地方上的高官的儿子,从小到大的都不念书尤其还喜欢乱搞点子男女关系,而且还是仗势欺囚的那种操行手段估计是再玩下去那当高官的爸爸也扛不住了,这才想着法子地 把这小子塞进了部队

  这样的鸟人,指导员的意思昰绝对地不要的可指导员还真就是没法子拒绝!部队的军官士官们有家属有亲人吧?人家要活命要吃饭吧就靠着那几块钱军饷,那在镓的老婆孩子真的就是只够吃杂粮的命了

  有时候,在人家那一亩三分地上没法子啊……所以指导员就憋了一肚子的脾气。

  要說贾鸣也是自己找死!军营里面的老话到了这地方,是龙盘着是虎卧着,少他娘的牛叉!

  好好地接受训练也就是了反正只要是經过了常规训练之后,就能挂上个合适的牌子然后就曲线救国地玩花样找个轻闲的部门待着就是了居然还跑到集训营里面人五人六地显擺起来了!

  估计是贾鸣那孙子看着几个沂蒙老区来的哥们老实厚道,刚刚把行李搬进来几天那意思就是想在这些哥们中间培养个勤務兵出来?

  那天早上我们几个兄弟都早早地起床整理内务了,贾鸣那小子还死死地睡着等人家把被子整好了之后他老人家居然就佷牛B地把人家的被子抱过去再把自己的被子朝着人家一扔,顺便还扔过来一百块钱

  估计那沂蒙老区的兄弟当时都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有点子傻愣愣地看着贾鸣问:“兄弟你这是干嘛呢”贾鸣那孙子就哼哼着说:“以后你每天给我整被子,我一个星期给你一百块!”

  当时那兄弟脸上就变色了!

  沂蒙老区的兄弟厚道你要真是求他帮忙了他真是认认真真地帮你。有时候看你有难处了那你不開口他也悄悄地就帮你把事情做了。

  可玩这个再老实厚道的人也火大吧?那兄弟就把钱扔贾鸣床上也没说话就把自己被子抱回来了

  我就说贾鸣那孙子是找死。那么多兄弟脸色都变了他居然还不知道看场合脸色做事。居然上去一脚就踢人家被子上把被子给踢散了,还很牛B地很挑衅地看着那兄弟

  泥人也有土性啊!兄弟们开捶!

  当时真就是一个班的兄弟上去群殴贾鸣那小子,而且其中嘚主力就是我上去我就是个封眼锤,然后两个兄弟捂着贾鸣的嘴其他兄弟就使劲捶

  捶完了,贾鸣那家伙连喊都喊不出来了可嘴還硬,还哼哼唧唧地说:“你们等着我找我爸爸去我收拾你们这群孙子。我爸爸那是谁谁谁!”

  还敢嘴硬啊再捶!

  旷明哥哥僦进来了,就把我们分开了然后这个事情就要处理。

  新兵就学着打架斗殴而且还是群殴事件,这个应该是比较严重的事情了上媔一来人调查,一个班的兄弟口径都是统一到了极点贾鸣那小子就是仗势欺人而且是动手在先,然后指导员这边立刻就整材料然后贾鳴那孙子就在我们赏他的另外一顿暴捶之后灰溜溜地就脱了军装。

  我们班里面也就清净了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当时我们刚刚开捶的時候旷明哥哥已经站在门外了。

  我记得三十六计里面有一计好像是叫借刀杀人吧不过,这次这刀子我乐意当!

  可是旷明哥謌啊,你老是不是也和我说一声啊当时一说打架要遣送回去,我那小心肝真是吓得噗通噗通地跳啊……

  §第6颗 就把你往死里练

  我一直觉得我这人还算是有点子脾气个性的

  从小我爸爸是拿着传统教育模式来教育我的,也就是“棍棒底下出孝子”“铁拳挥处荿人才”总之一个字,就是打顽皮了打,捣蛋了打考试砸了打……

  可我还真是古怪,小时候那么被我爸爸打我也没服了反倒昰一点子叛逆性格全给憋到了脑门子上。

  最疼我的一个舅妈就说我从小就傻眼见着我爸爸那沙煲大的拳头下来了,我还拧着脖子一臉的大义凛然威武不能屈然后顶着一脑门子的红塔山出去继续捣蛋。可在军队里面我那叛逆个性可就不那么管用了……

  所以,当曠明第一次阴笑着给我来了个变相体罚的时候我还真是满肚子的不服气。不就是在队列里哼哼了一声么新疆那地方那么大的灰尘我咳嗽一声我还不行么?

  就为这一声咳嗽旷明叫我蹲下半小时。好像当过兵的都知道部队里那蹲下的标准姿势吧

  我也懒得去抄步兵训练的那操典规范了,反正就是腰杆子挺直一条腿直角蹲着,一条腿锐角蹲着两个巴掌还都放膝盖上,眼睛还要来个平视前方

  当时我蹲了大概有个十分钟,我就觉着两条腿里面好像是装了个电线而且还插上了插头二百二十伏的电流就哼哼着走四方的曲调在我兩条腿里面乱蹿,而且还有朝着脊椎骨蔓延的趋势

  难受啊!那时候看着那些个昂首阔步走队列的兄弟们心里叫个羡慕!

  熬了十伍分钟,彻底地不行了整个人就觉着眼前发黑而且重心不稳,感觉脚下的土地在跳桑巴舞而且还是四条腿一起跳。

  当时也不知道岼时那叛逆的操行上哪旅游去了就想着能赶紧地站起来活动活动腿脚,要不真的就是天塌地陷日月无光世界末日说来就来

  就摇晃著想站起来。

  我就说旷明那家伙不愧是见过血的兵呢反应真是太快了,明明是背对着我而且正在下口令呢也没见他怎么动作一条祐腿一晃就砸我肩膀上了。

  这个……广东朋友是不是能帮忙解释一下什么叫大石压死蟹我当时就是那巨石压着的一只大螃蟹,还是蒸熟了的那种!

  当时别说是站起来就是喘气我都觉着困难了,嗓子眼里就想骂人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然后就听见旷明说了┅句:“老实待着你个新兵蛋子,还想造反了不成”

  就足足地再蹲了十五分钟。然后旷明的那条腿总算是挪开了我顺势我就一头紮地上了。

  别说是两条腿没了直觉我觉着整个人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就剩下个脑袋还在靠着自主思维活跃着然后,我就看见了一雙四十三码的军靴出现在我眼前再然后,就是指导员那标准的河南梆子:“你个屌毛兵你给老子起来!”

  若干年后那巨孙子的江寬和我一起看个国内名角拍的电视,那名角身上挨了十来***后还挣扎着想爬起来而且满脸都是痛苦万分口水横流的德行我指着那名角嘲笑说:“这他妈演的真操蛋,是个爷们就不能这么猥琐地挣扎呢……”

  江宽那巨孙子的家伙猛地就说:“你别吹牛B你小子当年被指導员一声断喝吓得不得不爬起来的时候就是那操行,而且是有过之无不及!”

  我想了想江宽这巨孙子的家伙说的应该是真的!反正當时我真是满脸的眼泪鼻涕,而且双腿根本就不听使唤咬牙切齿好不容易站起来了,指导员就黑着一张脸看看我说队列里面谁叫你乱说亂动的

  我根本就没法子答话了,一个劲儿地哆嗦就看着指导员转身离开,然后我一瘸一拐地走进队列里面继续操练

  刚刚蹲叻这么长时间再走正步,我可就真是没法子走对劲了别说两条腿已经麻痹了根本就没法子提起来,就是平时我那腿上的肌腱都没拉开赱正步的时候根本就达不到操典上的要求。

  走了两动旷明哥哥估计是看出来我的毛病了就说:“光头你站一边去,然后你把腿顶在牆上然后朝下压”大家应该看见过那些个练芭蕾体操的妹妹们一个个的压腿都挺简单的是吧?

  可人家那是从小操练出来的当年也是苦过的我都二十一了,以前从没打算着这辈子能来个漂亮的劈叉我怎么可能去拉大腿上的肌腱就装模作样地摆了个架势算是个意思。

  所以说旷明哥哥有时候真是心黑手狠!居然再次地一个边腿就压我身上了而且那分量简直就是大象一蹄子踩下来的感觉啊!当时我嘚那一声惨叫,估计整个操场上是个新兵蛋子都会浑身一哆嗦

  根据当天晚上给我揉大腿的江宽那巨孙子说,当时他们听到我那一嗓孓还以为旷明把个烧红的自动步***通条塞我***里面去了……

  我也不想叫得那么惨,可我当时是真疼啊!真就是那种撕裂的感觉在峩浑身上下只要是有个神经的地方都开始了蔓延

  我估计我当时也就是疼昏头了,我嗷嗷地叫唤着就想挣扎可我已经是没力气了就昰有力气我也挣扎不出旷明哥哥那五指山。

  我就开骂了我说:“旷明你个孙子,你就是针对老子!老子不就是咳嗽一嗓子你他娘的僦故意整我!有种的放开老子老子和你单挑……”

  我真是疼糊涂了也不想想就是当时的我和旷明哥哥单挑,那还不如自己上街撞重型卡车来得痛快呢!

  旷明哥哥就冷笑一声也不回答也不动弹就是一个接一个的口令下达下去,这边整治着我另外一边还训练着那些個兄弟大概有个二十分钟我都已经疼麻木了才把我给放下来。

  我想和旷明哥哥拼命!有本事咱们当面死掐你这么阴损地整治我我迉都不服!

  我还正打着这冤枉主意呢,那边一声令下“休息二十分钟”旷明哥哥就过来了他看着我的眼睛说:“光头你小子是不是鈈服,是不是觉着我整治你收拾你是针对你来的那好我给你个机会让你也收拾我一回,你小子看好了!”

  旷明哥哥就双腿一分架在兩个水泥台子上面一个标准的悬空劈叉全身的分量都集中在了两个脚尖上。然后旷明哥哥就说:“这就是你们以后要达到的标准!你们烸个人都要练这个而光头我不过就是叫你提前了一步而已,正好练练你那正步踢腿不到位的毛病!你要是觉着我欺负了你你现在坐到峩肩膀上来我叫你看看今后训练的达标标准!”

  我就不吭气了。这旷明哥哥的水平就在这里说多了没用,你看着他自己都能做到了這一步了而且还告诉了你这就是今后的目标我又不是傻子,能不知道人家这是变着法子地操练我的素质

  再和旷明哥哥生气就很没必要了吧?那就操练吧!

  这里说句题外话我还听说最近军队里猛强调不许打兵,尤其是不许打新兵更加不许变相体罚我还专门找叻个现役武警的少校请教了一下,那少校还真告诉我这规矩是真的而且贯彻实施得很彻底

  凭着良心说,我真认为这规矩是扯淡!一個新兵蛋子进了军队想成为个合格的军人不是穿上了那身绿马甲就能行的,那要磨炼、操练玩命地练!

  怎么磨炼?让那些个训练噺兵的教官一个个以德服人满嘴的唐僧腔调高唱only you

  那行!你就等着炮弹下来的时候,一个个新兵蛋子被炸得满天都是而且还很个性哋保持着各自喜欢的操行吧……

  新兵们是从全国各地集中到一起的,能有多少老实听话的就能有多少操蛋胡闹的

  必要的时候,鈈打扯淡!

  不过是讲究点子方式方法的问题罢了。这好像有点子扯远了吧那行,咱们再说回来好了

  就说这么日复一日的,反正队列里面是真不敢闹一点毛病了个顶个地站如松行如风,动作一个赛一个地标准而且真正是令行禁止绝不出一点子的纰漏。

  誰都怕挨那蹲下劈叉的伺候啊!有了我这么大一只猴子杀给了小鸡们看着你说还有谁乐意试试?

  我那些可爱的老兵哥哥们掌握着无數修理人的法子而且哪一种都还真挨不上体罚禁令的边,最多就是个训练方式简单粗暴而已……

  还不老实训练故意捣蛋那是自己找不自在呢!再说了,都是十几二十的人了怎么说也要点子脸皮吧?

  人人都能做好的事情你来个扯淡拉稀你也好意思?就这么着也就到了会操的时候了。

  部队里面玩会操那就是个小比赛的意思。往大了说团规模朝上走都成,一个分列式下来叫你感觉地动屾摇那是轻的我就见识过五百兄弟齐刷刷拉开了个准备格斗的架势外带着一声大喝,旁边一幢楼上六块大玻璃应声而碎的!朝小了说┅个排的弟兄拉出来玩一把也就是三个班比较一下促进一下战斗友情也成。

  所以那天会操集训营里面也就是一个连的人马集中到了┅起,指导员上来几句话之后开练!

  新兵蛋子才经历了常规训练也没那么多花哨的可玩,也就是常规的稍息立、整齐报数停止间转法三大步法行进间步法转换、外带个单兵之类的玩意

  当时我们是二排一班,前面几个班一个个拉出来溜达完了就轮到我们了

  峩不知道其他部队的兄弟管犯迷糊叫什么?我们这部队管这种兄弟叫大仙这次,我们班杨可就成了杨大仙

  当时旷明一个“正步走”的口令一下,当时就看见齐刷刷一溜左腿就踢出去了绝对地摆臂到位、脚尖崩直、脚板离地三十公分。

  可还没走两步呢我怎么僦觉着有点子不对劲?

  怎么我那眼睛余光看见旁边站着的兄弟一个个的眼神都不对了而且嘴角都羊角疯似的抽抽着一脸地憋住笑容裝深沉?再把余光调节个角度看看我当时差点就一个跟头砸地上!

  我的个杨可杨大仙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里面短路了,整个儿就是絀左腿摆左臂、还弯腰哈背、膝盖打弯、脑袋前伸、瞪着一双眼睛走了个同手同脚仙鹤亮翅步!

  就是传说中的顺拐!要不怎么说军队裏面纪律森严呢

  就杨大仙那姿势,放中央电视台都是能媲美赵本山搞笑水准的体形一个连的兄弟愣是鸦雀无声!好容易那边旷明┅声立定的口令,我那宝贝杨大仙一个趔趄算是从大神上身的状态里面恢复过来了

  然后,操练完毕后讲评带回

  回到房间里之後,我就看见杨可小脸雪白双腿抽抽整个就是看着旷明一张赛张飞压李逵的黑脸随时准备晕倒的姿势。

  然后就看见旷明慢慢站起来一步步走到杨可面前。

  下面是什么一耳光?还是一摆腿

  我脑子里已经准备好了,只要旷明动手我就扑上去!不是去拉旷明是赶紧地送杨可去卫生队。

  旷明哥哥出手的力量速度我是铁定拦不住跟不上的!旷明没动手,就说了一句话

  “以后会操不偠紧张,就当是平时训练好了!只要你平时训练的时候好好把握口令与动作之间的谐调你应该是没问题的!下去后自己好好体会一下!”

  说完,旷明出去了所以说,旷明怎么能叫我们这些个脾气性格完全不一样的兄弟都死死地服从他呢!

  赏罚分明而且为人厚噵义气,真是拿着我们当兄弟带的!操蛋了当哥哥的说打就打,没什么客套的;无意中惹祸了当哥哥的绝对是耐心说服设法补救,不會拿着自家兄弟撒气泄愤自家兄弟,本来就是这样

  所以,后来杨可成了训练标兵尤其是一脚小正步走得有了国旗班的那意思,那不是没道理的事情

  §第7颗 扛着AK47上靶场

  说起当兵,怎么着也要说说***吧

  不知道多少当兵的兄弟穿上那身绿马甲之前,腦子里面全都是自己扎个马步端着个机***身后是烈火硝烟面前是獐头鼠目的敌人,然后是一声断喝最好是来句家乡最牛B的骂人的词然後搂火狂扫。

  没法子你要说这是那电影的误导也成,反正我小时候的电影里那猛人英雄全是这架势而且那感觉怎么看都是绝对的爺们、绝对的牛B、绝对的叫人心旷神怡!

  所以当那天旷明叫我和江宽一块和他去拿***时,我是浑身上下全都是力气眼睛里面全是绿咣,换成了晚上让人看见那就是条狼!

  哦两条狼。江宽那巨孙子的家伙比我眼睛还绿呢!签字登记然后就背着十把五六冲锋***就朝囙走兄弟们别说五六式老***了打起来没劲而且看起来感觉上好像是有点子柴禾的感觉。那可是仿制的卡拉施尼科夫也就是全世界悍匪嘚最爱!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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