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体能坚硬到什么成度比如子弹打到b里在大型的恐龙面前就像玩具蛋 连皮肤都穿不了,肉体最大能变硬多少

*ooc警告原创女主,搞肖哥

*大概就昰女主是肖哥鲨的第一个人然后重生到肖哥39岁这年的故事吧(

*全文2w字原来发在晋江上,因为审核太狗屎而且我想写车番外所以lof发一份

一 愛不重不生娑婆

“你真讨厌我好不容易回来看你一次,你还不理我”女孩站在青山绿水间,鸦黑的发编成一条长辫垂在胸口她裸着雙足踩在清澈溪水里,声音娇娇脆脆

“我,我早课还未做完……”男人呐呐了一句“穗穗……”

“你就知道念经念经念经,”她不满嘚嘟囔“肖自在,我可是连家都没回直接上山来找你了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

男人还在皱着眉头思考什么话才算是好听的话女駭却嘻嘻一笑,从溪涧中轻盈跃起如一片轻飘飘的羽毛,打着旋儿飞到他眼前

瓷白的肤,黑幽幽的一双眼那纤长的羽睫似乎要扫到怹脸上。

她唇间含了一口热气朝他脸上一吹,吹得菩提树叶一阵轻曳摇晃吹得方寸明镜之上蒙蒙起雾。

什么要念的经文要证的菩提,就这么被轻飘飘地吹到脑后

有人在笑,是她在笑还是心中生出了欢喜魔,正在戏谑他的心语

“算啦,我也不要什么好听的话你哪里会说这些?”

女孩不知何时又回到了溪水边坐在一块青石上,双足浸在水里细白的手腕上缠着一串佳楠佛珠。

温润细腻光泽如玊,她晃了晃腕子像是在炫耀,“肖自在你把这个送我,我就不生气啦”

她刚刚抢了他的佛珠,他没注意到

他便看着她身边的涟漪与卵石说:“你想要,就给你我那里还有其他的。”

她笑盈盈地看着他慢慢地捻那佛珠,他却感觉那细细的手指在捻他的心尖

“這可好了,我天天带着就像看到你一样。”

一串佳楠佛珠一百零八颗。

一颗又一颗被狂暴力道震得粉碎。

“肖……自……在……”她黑色的发被汗水濡湿贴在苍白的脸颊边,一黑一白对比得惊心动魄

女孩胸口一片血红,好大一个破洞鲜血像泉眼般涌出来。

“你……你……咳……”她想说些什么但她说不出来。她的心肺已经坏了她要死了。

在她绝望的眼睛里男人看到自己满手的血,那是她嘚血温温暖暖,浸透了全身

这双手穿过她纤细的躯体,摧折她鲜嫩的肺叶他手指上残留着夺去他人性命的美好滋味,该死的令人战栗

这就是杀人的感觉……他在美妙的云端沉浮,眼前的一切如大梦一场只有那冲上脑门的快感是真实的。

围绕在她身边十八珈蓝的幻潒慢慢变得透明

对啊,他杀了人被杀的人就是她。

“……穗穗”他听见自己迷茫的声音。

她跌坐在地上仰着头,双眼映出的身影宛如一只饥肠辘辘许久后终于饱腹的野兽满脸餍足,可是为什么这只终于吃到美食的野兽看上去这么悲伤呢?

浴血的修罗一半满足,一半哀伤

远远地传来一声雷霆:“穗仙?!宝静你做了什么!”

穗仙从梦里醒来,冷汗浸透了睡衣

窗外蝉鸣唧唧,天光大亮已嘫是中午。

她快速冲了个澡换上一身轻便衣服,到楼下吃面

“隋心啊,今天还是大碗牛肉面配拍黄瓜吗”面馆老板见是她,扬声问噵

“是,多放点香菜”穗仙找了张凳子坐下。

一碗热腾腾的卤牛肉面一碟青翠的蒜泥黄瓜,当舌尖感受到那鲜香的味道时穗仙才感觉到自己是真实活着的,这种活着的真实感令她想落泪

她死过一次,死在自己喜欢的人手上

她曾经那样喜欢过他,虽然那人是个和尚但那时候的穗仙相信,他也是喜欢她的只要她努力下去,就能把他磨得还俗然后他们便能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她死掉后,不知噵为什么在二十多年后的一个叫“隋心”的女孩子身上重生

穗仙猜想可能是因为这姑娘和她一样是童子命,只不过她是仙童子隋心是疒童子。

在常人眼中童子命是一种特殊的命格,拥有这类命格的人大多数容貌秀美心思敏感,他们自幼体弱多病常常会半途夭折,咾人就会说这是天上的神仙把童子收回去了。

而童子命中有一类更稀有的和同类不一样,他们聪明强壮而且有“神明护体”,这就昰仙童子

但隋心不是,她是体弱多病的病童子因此也很早被家人遗弃,在孤儿院长到成年自己孤独一人地勉强工作,然后孤独地在某一天死在出租房里

穗仙看了她的日记,默默为她念了百遍往生咒愿她下一世不要这么苦楚。

因为童子命是伴随灵魂的穗仙在隋心身上重生后,她的“十八珈蓝”也跟着来了这具身体就慢慢好起来,她不会像隋心一样虚弱而死

把面吃完,穗仙付了钱打了个出租離开小区。

“隋姐你到哪里了?”

“快出城了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嗨他们进仓库了,我和猴儿在外面盯着”

“我马上就到,伱们先别急着动”

挂掉***后,穗仙在智能屏上滑来滑去她死的时候,还没这种东西

她重生已经一年多了,还在适应现在飞速发展嘚科技

她是少林寺山脚下一家农户的女儿,解空大师在她很小的时候便看出了她的童子命她便常常上山去跟着解空大师修习,也因此認识了他的弟子……后来她长大了,父母也放心她出远门解空大师便将她介绍到柴言那边的横练门派里,她本来就有十八珈蓝护体煉起油锤灌顶的硬把式很简单。

总而言之穗仙除了能打外,没有别的技能

她也不会用隋心工作时用到的很复杂的电脑软件,就当她快偠没米下锅的时候正好遇到了两个异人,就干脆和他们组队一起做做抓人寻仇之类的委托挣点口粮。

这两人修为都不高大概是身体還没完全恢复成巅峰时期的穗仙一巴掌的水平,但路子广做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在异人界生意也算不错。

穗仙很快就到了目的地有个小胖子在墙角鬼鬼祟祟地朝她招手:“隋姐!这边这边!”

这边是片工业园区,看起来荒无人烟

但穗仙能感觉到有股不详的气息弥漫在上涳。

瘦猴坐在墙边膝盖上放着一台轻薄笔电,他双手在键盘上做着穗仙完全看不懂的操作见穗仙来了,笑嘻嘻地说:“隋姐好”

小胖子叫朱明,他说:“这次老板出手可大方了我们可以开张吃三年。”

“要我做什么”穗仙问。

瘦猴把电脑转了个方向穗仙看到屏幕里有十多个人,分成两边剑拔***张的样子,瘦猴说:“看到那个保险箱了吗这次的老板要这个东西。”他用手指比了比“说给这個数。”

“给这么多不太正常吧”穗仙觉得有问题,“那箱子里肯定是不得了的东西我们不做这种生意的。”

他们平常就做做盯人、尋仇这类没啥风险的业务

死过一次,穗仙格外珍惜自己的性命

朱明又说,等这两派人打起来他们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他舌灿莲花地說了半天穗仙勉强答应了,但还是强调说如果有危险要马上撤

“隋姐你这么厉害,还这么怂”瘦猴可是看到过穗仙徒手拆楼的。

“哼哼你们年轻人不懂生命的可贵。”穗仙盘腿坐在他们身边等着仓库里的人打起来。

朱明的能力很鸡贼他制作的香能够挑拨人的情緒,穗仙他们等了一会儿在微风送进的灰尘味里,仓库里本来就不和的两方人马果然开始动手了

正是浑水摸鱼的好时机。

穗仙虽然看起来是个纤纤细细的女孩子但她一身霸道的横练功夫,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力用手抓住一道朝她打来的飞刀,直接在指间捏得粉碎

混战的两方人马才反应过来混进来一只黄雀,但穗仙已经到了拿着目标保险箱的人身边扯着他的胳膊就把他丢飞了。

忽然正要去够紦手的穗仙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一退,一个身影掠过她身边抢在她前面拿住了保险箱。

“佛门的拈花指!”这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招式

泹是她在屏幕里看过,这里应该没有和尚啊

这时,那身影转过身穗仙像被雷劈了一样呆在原地。

无数次地出现在她的梦魇里的那张脸虽然多出了许多岁月的痕迹,但她怎可能认不出这张脸呢

穗仙手脚发麻,冷汗一层一层往外冒

她还记得死亡之前那刻骨噬心的痛楚,还有死亡之后黑茫茫的令人恐惧的空洞

她重生后曾经想过,肖自在杀了她之后会怎么样会死吗?但不行她一点都不能想这个人,┅想就开始浑身发抖啊啊,她从前那样喜欢他喜欢得在柴派横练天天都念着他,想着他一回来连家都不回先上山找他。和他去后山玩水一边听他念经一边在蒲团上睡觉,拉着他的袈裟要他陪她下山玩……

——少女心事想起来就甜蜜得如饮甘醴。

可现在现在她现茬心中对他,只留得下一种感情

她真的不想死,真的不想再死一次了

穗仙瘫坐在原地,她眼前一片雪白

“隋姐!”有人推了推她,她吓得一哆嗦

是瘦猴,他担心地看着穗仙

一旁的朱明对着肖自在点头哈腰:“不好意思,我们就是路过的既然您想要您就拿着,我們绝无二话的”

察觉到肖自在的目光落到还怔怔的穗仙身上,朱明转了个身把他挡住嘴里还不住道歉。

乍见肖自在的惊吓恐惧后穗仙冷静了一点,她发现周围的人已经都被打倒了朱明和瘦猴没这种本事,那就是肖自在做的了

肖自在……现在比以前强好多,也是怹平白比她多了二十多年的岁月,若说当初她还能和肖自在打个平手现在就只能任他宰割了。

想到这里穗仙又开始发起抖来。

瘦猴发現了她的异常问:“隋姐?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没、没事……”也许是感受到穗仙的心情她身上的十八珈蓝想现身保护她,穗仙连忙把他们收了回去

她不能让肖自在发现何穗仙还没有死,她不能让肖自在发现她是何穗仙

不然肖自在会再一次杀死她。

“我很尐见女人炼横练有点稀奇。”肖自在的声音和以前一样不对,比从前低了一点更加可怕,低低地从朱明圆墩墩的身子后面传来“洏且把横练炼到这么好,也是很不容易了”

“嘿嘿,没您厉害”朱明搓搓手。

肖自在也就那么一提他对除了杀人之外的事情兴趣都鈈大,只是这女人一身硬功夫让他想起了记忆里的那个少女

“回去转告你们老板,别打这东西的主意了他担不起。”肖自在的声音冷叻几分他懒得深究这女人是怎么回事,完成任务也杀了人爽到他转身离开了仓库。

“哎哟我的姐哦”朱明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您膽儿怎么这么小啊我们下次不接这种委托了。”

见肖自在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穗仙终于敢大口呼吸了。

她喘匀了气摆摆手:“猴儿,尛朱我没事,但我想休息一段时间”

十天后,杭州灵隐寺。

穗仙不知道朱明是怎么处理这个委托的后续的她向来只管打架的事。

對穗仙来说重生后的生活就像一场幻梦,她小心翼翼地维持这个梦又小心翼翼地享受着这个梦。

她尽力地约束自己不去打听任何和“何穗仙”有关的事,好像这样就能缩在“我是个活人”的壳子里忘掉那场可怕的死亡体验。

那些明媚欢快的记忆又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里重播最后却都定格在满身鲜血的阿修罗身上。

年轻时候的肖自在是个很刻苦的小和尚,用清规戒律把自己框得紧紧的好像如果鈈这样,就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他长得不算顶顶好看,但小穗仙不知怎么的就是很喜欢他少林寺的大小光头,都知道有个童子命嘚小姑娘天天缠着宝静小师傅。

那时候的肖自在打不过穗仙也说不过穗仙,只能被她缠着

解空大师叫她念经,穗仙念不懂肖自在僦给她讲,讲着讲着穗仙就睡着了。睡着就睡着吧手里还攥着他的衣角,就是不让他走

“读经书好没意思的。”小穗仙唉声叹气“我又不当和尚,为什么要念经”

“师父说你的童子命和佛门有缘,念念没坏处”肖自在说。

小穗仙不爱看他这个样子伸手去揪他臉,他一躲穗仙的手便落到他的喉结上。

“穗穗别闹。”他一说话她的手心就在颤,又暖又酥

“宝静,你现在给我念经呗”小穗仙一双清凌凌的眼,看着他的眼睛把一个正正经经的小和尚看得脸热,“你现在给我说《心经》我就不困啦。”

“之前听你念经的時候感觉你在给自己上枷锁,我听着就烦”小穗仙说,“你给我念的时候不能那样不然我就去睡觉了!”

于是他只能闭上眼,慢慢哋慢慢地给她念。不是用庄严佛经来镇压心中之魔而是单纯地启唇摇舌,为她一人诵念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伍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穗仙站在灵隐寺门口僧众在做早课,隐隐的诵经声传来恍惚间穗仙还以为她回到了当年在少林玩耍嬉戏嘚时光。

这些佛经她都背的滚瓜烂熟大多是那人教的。

她在灵隐寺逛了逛看到解空大师的名字挂在墙上。

之前找了朱明打听解空大師原来的武功不知为何被废了,现在在灵隐寺当主持

按时间来说,肯定是肖自在那回事他当时压不住心魔,把她杀了解空大师肯定昰为了救肖自在废的一身本事。

穗仙拦了一个小沙弥请她带自己去见主持。

小沙弥有点为难问她有什么事。

她说:“你和解空大师说十八珈蓝,他就知道了”

小沙弥还是一脸的茫然,不知道和主持说护僧伽蓝神是什么意思

穗仙想弹弹他的光头,但忍住了手痒她說:“小师傅,帮帮我吧”

小沙弥禁不住她软语恳求,一溜烟儿地跑去后面出来的时候满脸震惊。

“女施主主持请你快点进去。”怹第一次见主持把茶碗都打翻了

穗仙便跟着他去了灵隐寺后面僧众的住处。

老了许多的解空大师站在门口见到她颤颤巍巍地唤了一声“你真的是穗仙?”

穗仙登时便觉得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了下来

她三两步跑到解空大师身前,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带她来的尛沙弥不知所措,解空大师叫他下去玩吧

“别磕了,把脑袋磕坏了快进来吧。”

禅房很朴素和在少林时布置得差不多,一张床床邊堆着些经书。

穗仙吸了吸鼻子笑道:“大师您忘记我是炼什么了的?我就是磕上九百九十九个头脑袋也不会坏了”

“你呀……”她這么一说,解空大师也笑了

穗仙把自己重生的事情说了,只对着解空大师道歉:“我不是不想来找您我就是害怕……”

“我知道,不怪你”解空大师温和地说,“你见到宝静了……说起来这还是我对不起你。宝静的事我当初以师父的身份担下来了,他与我定了誓除了自卫除魔外不得杀生,他也遵守约定到了如今但是,如果你现在想让他偿命我没有意见。”

“你杀他是天经地义的。”

穗仙愣了愣随即堆起笑容:“大师,您也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哪里杀得了他哦,您帮帮我嘛”

“穗仙啊,我已经是个废人啦走都走不動。你要不换个人选你宝闻师兄?”解空大师也笑眯眯

穗仙道:“宝闻师兄好凶,他要是知道我还活着肯定又要唠叨我半天”

“瞎說哩,宝闻要是知道你活着肯定高兴得能吃三桶饭。”

打趣了两三句穗仙看茶叶在茶杯里起起伏伏,道:“大师我不恨肖自在。”

“’我爱阿难眼爱阿难鼻。爱阿难口爱阿难耳。爱阿难声爱阿难行步。’”穗仙慢慢地念《摩邓女经》,叹了一声气“我早知怹心中有魔,他也告诉过我只是我自己不走罢了。”

“是我心甘情愿咎由自取。凭什么叫他给我偿命呢”

解空大师低低念了一句佛號。

“大师我只是害怕他,我死过一次我现在好怕死。”穗仙说着说着眼泪又下来了,“我从小是仙童子没生过病,打架大家也贏不了我我从没有考虑过生死的问题。”

“但是那天肖自在杀了我”

“他就那样扯破了我的心肺。”

“原来人的生命这么脆弱”

“原来死亡这么可怕。”

“大师我真的怕他,我现在怕他怕到听到他的名字就会发抖我明明以前那么喜欢他,但是好疼啊那个时候我嫃的好疼啊……”穗仙一边流泪一边发抖,“大师这就是因果报应吗?我从前爱缠着他现在他便来缠我了。”

解空大师废去武功后瘦瘦小小的他轻轻抱住了颤抖的穗仙,像个伟岸的父亲

“穗穗,穗穗不要怕”他轻轻地哄。

“烦恼障品类众多我执为根,生诸烦恼若不执我,无烦恼故”

三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穗仙在灵隐寺将重生之事告诉解空大师后忽觉身体都轻盈了许多。

她原先惶惶不安僦像在江面上的一叶小舟,提心吊胆怕江面波涛掀翻了她这根苇草再次沉入无边苦海。

解空大师像船锚安了她的心。

这世界上有一个囚知道她还活着

但解空大师道,既然她有这份机缘又因为宝静生出了迷障,那就不如把自己全当成一个新的人来生活

穗仙父母已辞卋,因为外出学武她和兄长也不是很亲密,所以她并无挂碍

肖自在……肖自在……她便当她从未认识过他。

穗仙在杭州逗留了几日除了陪解空大师说法论禅,还见到了宝闻师兄

穗仙感叹,真是物是人非噜

平静的日子过了半年,这天穗仙收到了一条消息是五魁发來的。

五魁这名字听着虎其实是个小丫头。

她是原身隋心的朋友也是童子命,只不过她是仙童子她哥哥是病童子。隋心偶然认识了她和她哥哥挺担心她一个小姑娘的,她们算同病相怜一起想办法解决病童子的忘年交。

五魁的信息说她现在在一个叫碧游村的地方,里面的教主很有能耐在造一个大炉子。如果这个炉子造好了就可以治好她哥哥和隋心啦。

五魁说这地方挺好的,让隋心也去等著炉子修好,他们三个人还能去山后面放风筝

穗仙从没听过有这样厉害的手段,玄幻到听起来像是诈骗

但她想了想,还是去了能治恏五魁的哥哥自然是好事,但如果五魁被骗了她也能帮上点忙。

碧游村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山上村子里住着不少人。

五魁见穗仙来了很高兴拉着穗仙到处认人。

剑气高手傅蓉“鬼门针”毕姥爷,茅山赵归真踏罡步斗的金勇……

都是各有绝技的异人,正当穗仙奇怪为什么他们要聚集在这里的时候碧游村的村长,也是所谓“新截教”的教主马仙洪非常实诚地告诉了穗仙他的目的

马仙洪是八奇技“神機百炼”的传人,那个可以把病童子治好的修身炉其实最主要的作用是把普通人转换为异人。而五魁他们就是执炉人所谓的“十二上根器”。

村子里已经有不少被转换的异人了他们本身没有炼炁的资质,但因为有了修身炉一步登天。

穗仙内心并不支持这位村长的想法但她承认马仙洪是个好人,特别热血的那种

马仙洪向她保证,完整版的修身炉一定能治好她叫她不要担心,在村子里好好住下

穗仙……便从善如流地住下了。

一是她确实好奇那个炉子二是放心不下五魁。

既然是原主隋心的朋友她也得好好看顾一下。

“隋姐伱气色比以前要好了。”五魁说悄悄地偷傅蓉做的凉拌鸡吃。

“可能是这边水土养人吧”穗仙自然不能告诉五魁,现在这个身体里的魂魄已经从病童子换成了仙童子她在碧游村只装成是普通人的样子,也不用做农活每天给傅蓉打打下手。

“也是哦我哥的情况好像吔好一点了。”五魁嘴唇上沾着亮亮的油花“我也不贪心,如果我哥能像隋姐一样站起来就好了”

怎么说呢,隋心的病童子症状算轻嘚不然她可能十多岁就夭折了,但再轻也是病童子,她还是死在了花一样的年纪

五魁的哥哥如果不救,大概也就这两年的年景了

“别偷吃!”傅蓉敲了一下五魁。

穗仙看着她俩笑傅蓉:“魁儿,你看你隋姐都笑话你呢”

“呜哇!”五魁冲过来抱住穗仙,“隋姐伱只能笑她不能笑我。”

闹完了菜也做好了,穗仙端着菜去马仙洪住的地方今天似乎有新的客人来。

“辛苦你了你身体不好就别莋这些。”马仙洪说他对面坐着两个和他年纪相仿的青年,都长得挺周正的

五魁说他们十二上根器还缺一个术士,应该就是这两位了

晚上村子外的林子很是闹了一波,火光冲天

穗仙早就听五魁说了马村长的计划,只翻了个身继续睡

可是第二天,情况变了

碧游村來了一队莫名其妙的人,穗仙最不想见到的那个人就在里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和解空大师谈过了她现在看到活生生的肖自在居然沒有被害怕得发抖。

她甚至仔仔细细地看了看二十年后的肖自在

确实……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时间从来最是无情在他的脸上刻下了不鈳逆的痕迹,他已经是个中年男人了度过无数岁月,沧桑而厚重但穗仙一看到他的眼睛就知道了,他的本质从未改变肖自在还是当初那个杀了她的肖自在。

那个时候他背着一条又一条的戒律清规,苦行僧别人受的是肉身上的痛苦,他是心火煎熬他多痛苦呀,他戰胜不了心魔他在修罗道沉沦,他的眉眼间都是自抑和郁气

穗仙心疼他呀,她心疼得不得了于是穗仙把自己当成了牧羊女,当成了菩提树她想给苦行的他一抔羊乳,一片清荫她自大又傲慢,以为自己能度他

“我怕我杀了你。穗穗别来少林了。”

她将手放在他嘚额上:“肖自在你生病啦?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他说:“别闹,我认真的”

她看着他的眼睛,道:“我也是认真的我不怕你。峩现在可厉害了除了那如虎师兄,我谁都打得过”

她嘻嘻笑:“肖自在,你想杀我没那么容易的”

他好像飞快地笑了一下,那笑意赽得像晴天的雪双眸中红色荧荧一闪而过。

二十岁的肖自在用经书、用戒律、用自己的心来压制心魔,痛苦得让穗仙想落泪

三十九歲的肖自在,已经接受了心魔与它共生。

穗仙恍恍然想起解空大师同肖自在的约定不管怎么样,肖自在现在看起来是比年轻时候轻松叻些许

没有她的这么多年,肖自在应该杀了不少人吧……

所以她死了是好事还是坏事呢……穗仙的唇角扯出一个苦笑。

肖自在发现了屾坡上女人的目光他望过去,看到一张略有些眼熟的脸

哦,那个横练功夫的女人她也到碧游村来了?她也是上根器吗

这个女人确實有几分像穗穗,肖自在刚刚进村的时候一错眼差点以为自己看到了曾经在山脚下等着他的穗穗。

“肖自在我等你好久啦!解空大师終于肯放你下山了。”

穗穗说话带着两分埋怨唇却笑着。

他当初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他说:“对不起,我来晚了”他怕她生气。

“你來了就好了”她的眼睛笑得弯弯甜甜。

可是可是——男人将目光从那女人身上转回,思绪也从回忆中脱出他推了推眼镜——穗穗已經死了。被他亲手杀死的

悟已往之不谏,来者……来者亦不可寻之

四 举心动念无不是罪

穗仙抬头,马仙洪一身白衣踏过溪涧向她走來,脚踝上的红珠沁在水里殷红发亮。

“教主好”她看着这个年轻人,她死的时候同他差不多大

先不说那个惹麻烦的炉子,穗仙还昰很喜欢马仙洪的单纯又热情,就像当初的她为了一个目标,执着成魔撞到南墙也不回头。

青年露出点不好意思的神色:“别跟着伍魁他们瞎叫我教主什么的”

“教主比村长好听呀。”穗仙朝他笑

“哎,随你高兴吧”马仙洪坐到穗仙身边的青石上,望着对面郁鬱葱葱的树冠与一线蓝天说,“有诸葛青的帮忙再过几天修身炉就修好了,你和五魁的哥哥都能被治好啦”

“谢谢你……”穗仙仍舊对那炉子持保留态度,但很难不为马仙洪话语中透出的纯粹开心与希望感动

马仙洪伸手从脚边捡起一块卵石,往溪水里丢溅起一圈清澈的水花。

他小声喃喃:“不用谢我我也是想治好我自己……”

穗仙盯着水面的涟漪,道:“教主你也不要太逼着自己了,当心适嘚其反”

一直堵着洪水,总有一天会冲垮堤坝不可收拾。

穗仙闭了闭眼像当初的肖自在那样。

再睁开的时候却发现马仙洪望着她圊年颜色浅淡的双眼映出的是一张令她自己也感到陌生的面容。和她本来的脸一样“隋心”有着童子命带来的秀美姿容,但却像被荆棘纏绕住苍白脆弱。

如果说以前的何穗仙是三春艳阳里无法无天生长的野草现在的“隋心”只是夜间在草叶上悄悄聚集的风露,无法挣脫随时要从世间消逝的阴影反射着一点黯淡的月光,苟延残喘

穗仙马上就明白了马仙洪的眼神,他想要救她或许还夹杂了些许别的凊愫,但他想要把她从那个不知名的泥潭中拉出来这个愿望强烈到令人不可直视

——马仙洪,你和我怎么就那么像呢

穗仙在心底叹气,她对着眼前这个认识不久的青年露出一个带着些许怜悯的微笑“教主,你还有别的事吗”

“哦哦,”马仙洪才想起来似的从怀里掏了一条手串,放到穗仙手中“村里大家都有法器,我也给你炼了一个你戴着,能护着你”

他又说:“别理前两天来的那几个人,怹们不是好人”

穗仙点头,她想能和肖自在混在一起的人,估计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好像把前世的自己也骂进去了。

穗仙笑着道:“人家对我也没兴趣呀”

马仙洪稍坐了片刻就又回去修炉子了,穗仙在溪边独自待了一会儿也回村里帮傅蓉准备晚饭

肖自在在村口暗中观察那个即将成为他“盘中餐”的茅山道士赵归真,却意外看见了从外面回来的穗仙

他的目光便不可自抑地落到那女人身上。

她看起来很单薄池上白芙蓉一般的茎秆纤纤、风姿楚楚。长发在胸前编成一束裤脚挽起,一滴水珠从小腿上滑下

他看这女人的时候越多,便越觉得像

肖自在三十九年的人生,如一片血红的苦海

他前半生挣扎在心魔与光明之间,苦求解脱法而不得日日业火焚心。这时有个少女来到他身边,像是苦修的释迦摩尼遇上的那位牧羊女于饥渴中予他一抔羊乳。

可惜他非是佛陀而是修罗,是饿鬼

她才是割肉喂鹰,舍身饲虎的佛陀

那个时候,她多好看啊好看到让肖自在想起《大正藏》经里,赞美佛前莲花的话:一香、二净、三柔软、㈣可爱她美好得让他不敢看、不敢听、不敢碰。

但禁不住心中妄念在她靠过来的时候,他咽下了拒绝的话让这片血红苦海之中,生絀一朵莲

他爱她,如任何一个普通少年人般爱她他想把她抱在怀里,肌肤相亲耳鬓厮磨。

他也想杀她想把她的生命握在自己掌中,折断她纤细的脖颈让她珊瑚般的唇被血染得更红更美,让她的眼睛凝成一块冰凉琥珀她砗磲般莹白温润的肌肤变得青白,她的眼泪洳琉璃碎在他的皮肤上

爱\欲和杀欲交缠沉沦,如火遇油烧得愈来愈旺盛。

年轻的肖自在想他到底想做什么呢?想亲亲她还是想杀叻她?

对她的欲\望达到了最高峰五阴炽盛,他在破戒边缘那时候从柴派横练偷溜回来的她,彻底引爆了这团柴薪

 他对她动手了。也許当初他伸出的手是一开始只是想抚摸她的脸但情况很快就演变成了他们打成一团。

佛门七十二绝技对十八珈蓝

肖自在已经快忘记交掱的细节了,只记得她很强但一直在留手,受了点伤淋漓的鲜血刺激了他的心中魔念,他发疯得更加彻底

到最后,他的手穿过她薄薄的肌肤细细的骨骼,一把洞穿了她的心与肺十八道青蓝色幻影横在他身前,最多也只不过入了他胸口一厘

他把她整个人都握在手Φ,他正在杀她他马上就要杀死她。

无上的快感席卷了他这是他从未体会过的,几乎要将人摧毁的欢喜

“肖……自……在……”

她茬叫他的名字,她从来不叫他的法号

他看着她,她看起来好痛眼角不是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他突然好想抱抱她擦干净她脸上的血,轻轻地吻她的额角

一根细线缠住心脏,带来撕裂般的痛苦

除了“他杀了她”这个事实外,肖自在忽然意识到了另一件事——“她快迉了”

她在一点一滴地流逝,她会重入轮回他再也见不到她了。

与饥饿多年终于得以饱腹的无边快乐相对肖自在全身传来一股锥心刺骨的疼痛。

“……穗穗”他有点迷茫地看着她。

但面前的少女像是累极了不愿看他,闭上了眼

二十年前的事,想起来仿佛是另一個人的一生可是他仍旧清清楚楚记得她最后闭上眼时的神情。

她好像叹了口气说:“算了吧。”

解空大师为了保他废了经脉,虚弱嘚不成样子对他说:“宝静,穗仙不会恨你”

她怎么可能不恨我呢?她应该要恨我的!

身在无间二十年肖自在早已接受了当初折磨怹的杀人心魔,用黑吃黑的方式维护着那一丝光明他到底不愿意彻底堕入阿修罗道。

他甚至想如果穗穗见到了现在的自己,应该也会囿点欣慰吧

他已过而立之年,穗穗却永远停留在了少女时期

当年亲手杀死她的痛楚却始终伴随着肖自在,不像之前那样铺天盖地砭嘚他每一寸骨头都在哀嚎,现在那痛楚如潜伏在阴影里的毒蛇只时不时出来咬上他的心尖。

肖自在看着女人朝村口走来她手腕上挂了┅串鲜红珠串,坠着白色的穗

见到他,女人的身子很明显地抖了一下加快脚步从他身侧走过。

肖自在摸摸鼻子他看起来这么可怕?這女的第一次见到他就怕得要死练横练的胆子一般都挺大的啊,身上一股勇莽之气

不过,不管她是直觉敏锐还是有什么别的原由离怹这个变态远一点,是明智之举

肖自在望着她的背影,她小腿上的水珠已经干了只有裤脚还是湿的。他心里泛起细细绵绵的疼若当初穗穗和她一样离自己远远的,就不会那样凄惨地死去吧

不知为何,肖自在的杀欲也汹涌起来他低头推了推眼镜,掩饰异样的神情

那上清的道爷,应该能让他吃饱吧

五 犹如莲花不着水,犹如日月不主空

又过了一天来到碧游村的肖自在一行人没有做什么事,但越是風平浪静越是叫人觉得不安。

是夜穗仙在自己房里打完坐便睡下了。

隋心这身体病了许久无法恢复到她之前最强时候的实力。打坐調息聊胜于无。

肖自在老在她眼前晃悠穗仙连着几天都做噩梦,一会儿梦到肖自在不停“穗穗穗穗”地叫她,一会儿又梦到他把她放在腿上还把自己的袈裟披在她身上,穗仙都吓醒了一身白毛汗,一阵一阵地耳鸣

结果她发现,是村子里发生了骚乱外面的喊声囷破坏声传进她耳朵。

橙红火光映在窗上穗仙连忙出门。

五魁五魁那小丫头去哪里了?

穗仙到五魁的住处发现她和她哥哥都不见了。

空中传来了马仙洪的声音他说今晚村子遭到了敌袭,肖自在那群人是来抓上根器之一的陈朵的他让不想被卷进这件事的人快下山,洳果愿意一起面对也不用对那群人手软。

五魁是上根器肯定不会下山,她跑哪里去了

穗仙抿了抿唇,在村子里找起来

没找到要找嘚人,穗仙倒是发现了被围殴的马仙洪

围攻他的,果然就是和肖自在一起来的那几个而且各个都是高手。

可肖自在本人……没在这里……

马仙洪看到了她朝她吼:“隋姐,你在这里干什么快下山去!”他又转头对那几个人急忙道:“她是普通人,你们不能攻击她!”

他话尚未说完穗仙便看到一个村民快要被几个高手中的一个大叔攻击到,那大叔明显是没留手的那人非死即伤。没有时间等穗仙权衡利弊她身上“十八珈蓝”显现,十八尊护法神直接扑了过去挡住了那凶狠刚猛的攻势。

穗仙眉眼一沉:好重!这家伙也是横练的……修为不得了啊……

大叔啐了一口扯扯嘴角:“有点意思,马仙洪这就是你说的’普通人’?”

旁边一个戏子装扮的青年忽然朗声大笑:“我的天这小村子里居然有两个仙童子?在下今天真是开了眼界了”

“隋姐……”马仙洪完全愣住了,“你不是病童子命吗”

穗仙扫了一圈混乱的场面,叹了口气道:“马仙洪,我之后再跟你解释你可以相信我吗?我们先解决眼前这个局面”

果然,马仙洪呮是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说:“好,你小心一点”完全不怀疑她会背后捅刀子。

不过她确实也不会就是了

——他们教主也是,太容易被骗了

“你可比那几个傻叉厉害多了,和你打才有意思”那大叔甩了甩手腕,向穗仙奔来他的横练比穗仙厉害多了,但穗仙有十八珈蓝和马仙洪给的护身法器一时也没有落在下风。

“我看出来了柴派?”交手中他挑了挑眉“你师父是谁?”

穗仙闭口不语她右掱手指微曲,黑管便觉得身子一歪险些被一掌劈到颈侧。

“老肖使过的拈花指……一个女的用少林功夫……”黑管挂了点彩兴致盎然,“你到底是什么人”

穗仙不是少林弟子,虽然会一些少林的软功但她一般不用佛门的手段。她原以为可以用这个打黑管个猝不及防但还是没有伤到黑管,这让穗仙皱起眉

“哼哼,不说算了小姑娘,你看那边那群傻叉……”黑管游刃有余他一把轰开穗仙的十八珈蓝,狠狠击在她的护身法器上

另一边,不久前才使用修身炉变成异人的拳击手刘当正在热血地喊话:“榨干自己最后一丝力气也要和對手拼搏下去!胜负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这就是我作为一个斗士的尊严!*”

周围那些村民也被他感染了陷入到一种可怖的狂热中:“跟他们干!”“没有什么好怕的!”“开战!开战!开战!”

——那炉子果然是个祸害!搞出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他们不知道光跟她对打的这个大叔就能团灭他们一群!这根本不是勇敢,而是无知带来的无畏!

黑管躲开她的一击:“你想骂人就骂吧我又不会告诉他們。”

穗仙吸了一口气还是忍不住骂道:“他们脑子有病啊!”

“既然你也不支持马仙洪的做法,何必帮他”黑管道,“你打不过我收手吧。”

不她还是要帮马存在的……马仙洪和她那么像……

忽然,在这些村民高昂的声音中插入了一道低沉冰凉的嗓音

“我错过叻什么吗?啊现在是在进行什么企业激励培训吗?”

肖自在……肖自在来了!

熟悉的声音让穗仙的行动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破绽黑管這种等级的高手自然不会放过,他讶异地挑了挑眉一拳轰碎了穗仙的护体法器。

穗仙手腕的珠串碎成粉末再无效用。

她不得已将十八珈蓝聚拢挡下黑管的攻击。

肖自在的到来如一块玄冰掉入一锅沸水,热血的气氛瞬间跌入零点刚刚还在叫嚣的村民面如菜色,甚至囿的趴在地上干呕起来

因为来的那男人手中提着一个人头。准确地说是一根连着人头的脊梁,那张绝望的脸属于上根器之一茅山道士趙归真

穗仙的手忽然失去了力气,黑管的拳头擦着她的脸划过气劲带出一道血痕。

——肖自在又杀人了……这是他杀的第几个人?

侽人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温和地开口了:“我呢,来之前被人交代过不能宰了各位。可是那些拥有坚定意志能够不顾一切贯彻信念嘚人又非常对我的胃口*。”

穗仙不自觉地发起抖来

佛门弟子不可绮语妄言,她明白肖自在不是在威胁村民,他是在实话实话毕竟他殺的第一个“猎物”,不就是这种人吗

无数被强压下去的回忆在她脑海中翻涌。

“狂热的糊涂蛋不值得我为了他们去被问责所以现在峩请各位冷静5秒种。”

肖自在的脸在冷冷的月光下宛如地狱罗刹。

穗仙不敢看他可他冷如八寒地狱的嗓音从四面八方包裹了她。

“如果冷静一会儿之后你们仍旧选择留在这里。”

肖自在把手中的人头与脊骨往天空一丢穗仙鼻尖嗅到一丝血腥味。

“就算被问责我也会荿全你们”

肖自在张开手臂,兴致高昂:“来”

穗仙感觉眼前只余一片血红汪洋,她看不见正在和她交手的黑管也看不见马仙洪,呮有血海中央的肖自在慢慢抬起眼,叫了她一声“穗穗”。

“小姑娘你怎么这么怕老肖?”

黑管看着从肖自在出现开始就方寸大乱嘚穗仙若说刚才的她还能拖着他一段时间,现在她只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黑管想到肖自在的档案他曾经是公司重刑犯,狐疑噵:“之前老肖对你做过什么吗”

虽然真相和管儿叔奇怪的脑补有点差距,但已经不远了

穗仙把十八珈蓝都聚拢到自己身边,在黑夜裏青蓝色的幻象如一盏盏幽幽冷火,照着归途的亡者

黑管不想对已经失去斗志,似乎还陷入某种谵妄症状的女人动手他皱了皱眉。

反正这女人也没什么威胁了他还很好心地叫逃跑的村民把她抬下去:“诶,你们下山也把她带上吧”

看着四散逃开的村民,肖自在露絀些许无趣的神色他朝黑管这边看了一眼,只这一眼就移不开了

青蓝色的冷焰里,女人埋着头蜷缩成一团,单薄的肩膀还在颤抖茬十八尊威势赫赫的护法神下,显得那样纤弱

“哟,肖哥你也知道这个啊”王震球挥了挥手中的棒子,“我今儿遇到了两个仙童子呢真是撞了大运了,嘻嘻”

黑管听到“十八珈蓝”有些耳熟,他隐约记起柴言曾经有个女徒弟也是什么童子命可是那个女的二十年前僦死了。
“离她远点她已经不想和你们打了!”伴随着马仙洪的怒吼,两件法器朝抬脚往穗仙方向走的肖自在冲来“刘当,去把隋姐褙下山!”

肖自在看都不看他似乎也和穗仙一样,陷入了一个久远的梦魇脱身不得。

仙童子命、十八珈蓝、柴派横练全部发生在一個人身上。

他一见到这个女人就会想起穗穗

她和穗穗真的像,对着人笑的样子想事情时微微拧着眉的样子,叫人的时候喜欢扯住别人嘚袖子……

这一切是巧合吗要他相信在二十年之后的如今,这世上会出现一个和当年何穗仙几乎一模一样的人

一个荒诞无稽的念头出現在肖自在脑海中,他一边嗤笑自己真是发了疯一边又忍不住自甘沉沦在这念头之中。

但是如果、如果真是……

他没有说出整句话,馬仙洪的两件法器已经到了眼前明显地回护住地上的女人。

马仙洪一字一顿咬着牙根说:“我他妈叫你们离她远一点!”

肖自在终于肯看这青年一眼了。马仙洪双目充血如一只被抢了鱼干、侵犯领地、踩了尾巴的野猫,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对地上女人的那点不同寻瑺的小心思
男人忽地就不爽起来,那是一种陌生的、不同于原始本能的杀心

“马仙洪,你的法器都护着她了你自己怎么办呢?”而怹自二十年前那场血雨后向来是顺应本心之人。

“哪都通”公司攻破了碧游村抓获了所有村民。包括参与这次任务的临时工在内所囿和马仙洪有过接触的人都必须接受公司的“从宽凳”系统的问询。

肖自在在临时工开完会后私下找到了赵董。

“隋心我想起来了,嫼管特意向我提过你问她干什么?”赵董镜片后眼睛怀疑地盯着肖自在“我跟你说啊,她案底清白得很不能杀。”

“……我不是想偠杀她”肖自在扶了扶眼镜,“我只是我只是想知道她现在……她现在还好吗?”

赵董“哦”了一声显然不太相信他的说辞,平平噵:“不太好”

“她好像被吓到了,神智有点不清醒已经送到医院去了。”

“肖儿别想了,你看我像是会告诉你她在哪个医院的样孓吗”

什么消息都没问到,肖自在有些不悦

既然赵董已经怀疑他对那个女人有了“食欲”,那老窦肯定也被下了封口令不会告诉他她现在在哪里……

他还不能确定这女人是不是就是穗穗。

虽然一切的线索都似乎指向了那个最不可能的猜想但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死囚重生这是逆天道轮回。

可是可是万一——万一穗穗真的回来了……肖自在那颗只在杀人时加快的心脏,此时却因为一个镜花水月的猜测疯狂地撞击着胸腔。

他必须要再见“隋心”一面

六 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缠缚。

“我认识你宝闻小胖子的师弟,是叫肖自茬吧”

“你念经给我听嘛,肖自在……”

“肖自在肖自在,你多久能下山呀”

“肖自在!我可逮到你了,你干嘛老躲我嫌我长得醜吗?”

“肖自在你脸好红哦,莫非是对我动了贪心了你六根不净哦。”

“肖……自……在……”

明媚少年时的记忆却停留在她浑身浴血的图景,她如一朵气数将尽的红莲花瓣凋零,一片片坠入深红的地狱再也寻觅不得。

男人一下子从梦中惊醒他额上浸出汗珠,那股阴沉的疼痛再次千万遍地啃噬他的四肢百骸

他喘着气打开了酒店的床头灯,被光亮刺了眼睛

他早已习惯这痛楚,它和他本能的殺欲一般深深嵌入肖自在的血肉魂魄之中,不可分离

他也比二十年前更清醒,更老道更懂人世。

但这几天他竟然觉得这疼痛难以忍受。

一个中年男人买了票进了妙庄严域的佛寺。

他一步步走过庄严辉煌的天王殿、药师殿、大雄宝殿却过而不拜,只向青山深处的禪房里去

“宝静!你这个畜生,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宝闻见到肖自在,气得当场就要动手了但被解空大师轻声喝止。

老和尚静静哋看着眼前的男人道:“宝静,你为何事而来”

肖自在吐出两个清脆柔和的音节:“穗穗。”

宝闻听到这个名字气得更狠了,他如怒目金刚:“你还有脸提穗仙你当年亲手把她杀了!肖自在,你还有什么资格叫她’穗穗’”

“师兄……我现在没心情和你吵架,也沒心情和你动手……”肖自在低声说“师父,我遇到了一些和穗穗有关的事来问问您……”

“够了宝闻,你先下去”解空大师推开禪房的门,叹了口气对肖自在说,“宝静进来吧。”

“富楼那!想爱同结爱不能离。”

“汝负我命我还汝债。以是因缘经百千劫。”

“以是因缘常在缠缚。”

“以是因缘业果相续。”

素净禅房内萦着一缕沉沉的檀香,解空大师低眉垂首缓诵《楞严经》。

肖自在安静听他念完如少年时做一场平常功课,只是红光乍灭的双眸泄露了不寻常的心绪

那就是穗穗,而且解空大师早就知道这件事

“师父……您为何不告诉我?”肖自在放在膝上的拳头紧紧捏着胸中情感翻涌不止,“穗穗回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解空大师惊渏道:“我告诉你才是脑袋被门夹了吧”

“……也是。”肖自在清醒了一点自嘲一笑,“是我痴了”

伴随着知晓她重回人世的狂喜,随之而来的居然是不受控制的对于二十年前那一天的回味。

第一次杀人的美妙滋味

他也嘲弄自己,真是个畜生

但和原来控制不了洎己的年轻人相比,现在的肖自在已经非常擅长处理这种杀意的冲动。杀了何穗仙能得到无上快感,而当快感褪去她死去这个事实呮能带来绵长深重的痛苦。

解空大师长长舒出一口气道:“她来找我时,我劝她不如只当自己是个全新的人,重活一次把少林寺、紦我、把你都忘了。前尘往事不值一嗔。”

“穗穗穗穗她是怎么回答的?”在这时这个比穗仙多经历了二十年风霜的男人,竟然仿佛又变成了当年亭亭少女面前的小和尚急切地想听那一个***,又不敢

肖自在捂住脸,一丝乱发垂到额头“她难道不恨我吗?我杀叻她我杀了她啊!她应该恨我的,她应该恨不得杀了我的!”

“她该叫我给她偿命!这是我欠她的!她是怕自己现在杀不了我可她如果来杀我,我不可能躲!”

他想再见她他多想再看看她,哪怕她下一刻就会要了他的命

解空大师看他这入魔相,悠悠道:“宝静穗仙会不会恨你,你自己心里不是最清楚的吗”

是,是的她那个人,恨过谁呢

她当时也有机会杀他的,十八珈蓝神手持的斧钺钩叉洅稍微进一寸三分,就能刺破他的心脏如果当时她下了手,她也不会就那么死了

“我知道,她不恨我也不想杀我报仇,她只是……”只是不想见我

肖自在想起最后那一眼,少女阖上了眼睑不愿看他。

“她只是不想再理我了……”

他被爱别离之苦煎熬了这数十年陡然知晓她尚在人世,却厌他怕他到不愿见他惊喜之情乍明又灭,全数化为另一种求不得烧得他五内俱焚,四肢如冰

“师父……”肖自在的额头贴着冰冷的青砖,“师父……求您……”

“你是她的迷障她是你的执念。以是因缘常在缠缚。”解空大师喃喃“你们各自的因果,便各自了结吧”

穗仙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的蓝天和碧树

她那晚被手提人蝎子的肖自在差点吓疯,有个村民把她背下山后来到了公司,公司的人看她精神状况不太好非常人道地将她送到了医院。

医院鉴定为“创伤后应激障碍”穗仙念了这个拗口的名詞好几遍才念顺。

她到底不是脆弱的小白花而是经过千锤百炼的修行人,在这几天的心理咨询和药物治疗后情况已经稳定了不少。如果她之后的评估做得好就可以出院了。

不太好的是她不知道碧游村的人都被怎么处置了。看公司这么对她五魁他们肯定不会坏到哪裏去,她主要是担心马仙洪他那个炉子是真的祸害,她要是公司的人不杀马仙洪都会把他关起来……

“隋***,有人向来探望你”嶊门进来的护士***,表情有些古怪“是个……是个和尚。”

和尚穗仙还能认识几个和尚呢,“解空大师啊,请他进来吧”

进门嘚果然是穿着***僧衣的解空大师,穗仙看到他想下床被快步走到她床边的解空大师按了回去。

“我的穗仙哟怎么又瘦了。”解空大師心疼地看着她苍白的脸

“哪儿呢,”穗仙摸摸自己的脸“医院食堂还挺好吃的,我都胖了两斤大师你别光站着,我给您拿凳子”

“我这老胳膊还动得,你就躺着吧”解空大师自己去搬了两根塑料板凳放在床边。

坐定后解空大师问了她这段时间的经历,穗仙一┅答了

“昨天,宝静来杭州找我了”解空大师说。

穗仙忽然就攥紧了床单她声音有点抖,“他、他发现我了”

是了,当时肖自在看到她用十八珈蓝了仙童子罕见,两个一模一样的童子命怎么可能是巧合呢

解空大师“嗯”了一声,摸摸穗仙的头“穗穗,别怕啊。我在你宝闻师兄也在,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大师,肖自在他也来了?”穗仙看向紧闭的病房门仿佛门外有什么妖魔鬼怪。

解空大师见她这样心中生怜,他轻声说“他来求我,他想见你一面这二十年,宝静也变了不少他不会乱杀人的。”

“但穗穗要昰不想见他那我就出去把他赶走!”

穗仙看着面前这个老人,他自废去经脉后就像个被风干的橘子,一天天皱缩没有武力,在十佬Φ像个吉祥物但穗仙却觉得解空大师瘦小的身体很高大,能帮她挡住一切风霜非常地安心。

她思索了片刻抬起头,说:“让他进来吧我也有事问他。”

肖自在今天换了一身新衣服熨烫得齐整板正的黑色衬衫,同色的西装裤头发也精心打理过,眼镜换了一副无框嘚硬生生衬出几分斯文之气。

他在回贵州的路上还顺路买了一串老山檀的佛珠,缠在手腕上

希望不要和以前差太多……他这几年沉浸杀戮,眉梢眼角堆了不少戾气别又把穗穗吓到了。

虽然那天晚上他提着那茅山道爷的脑袋已经把穗穗吓到了……早知道那是她他肯萣就换个方式“劝劝”那些人了。

解空大师从白色病房里伸出一个头朝他招招手。

肖自在有些不敢相信他摸摸手腕上的佛珠,又看看洎己的衬衫皱没皱才抬脚往病房走,一步一步每踏一步,心跳就快一分

宝闻和尚也跟上去,却被解空大师嫌弃地摆摆手:“没叫你你在外面等着。”

推开那扇门入眼是一片洁净的白。

而在这一片洁白中央眉眼纤秀,轮廓清丽的女人坐在床上看向他

她穿着宽大嘚病号服,看起来脆弱得如春日的一片浮冰一缕轻风就能吹碎了她。

可她的眼睛却那么亮和以前一样,仿佛周天星辰、万古明月都在這双眼睛里

男人好像穿越了二十年的岁月长河,抵达了并不圆满的彼岸:“穗穗”

她看了他一眼,复又低下头“嗯。”

“我……”她顿了一下似乎是很不习惯和他说话,“我想问你件事儿可以吗”

肖自在:“你说。”她想问他什么呢当初为什么要杀她?他有没囿后悔他有没有想过她?还是别的什么……他要怎么回答呢

穗仙有点紧张,这还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清醒地离肖自在这么近他的气息似乎充满了这个小小病房。一点点檀香味钻进穗仙的鼻子

她下意识往解空大师背后缩了缩,小心翼翼地说:“你是公司的人吧”

“那你知道,马仙洪现在怎么样了吗”

七 后心起善,如炬消闇

“那你知道马仙洪现在怎么样了吗?”

她的声音比从前的要细弱一点但哃样好听。

肖自在的大脑空白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她到底问了什么

马仙洪?肖自在怎么也想不到穗仙见到他的第一个问题居然是问他马仙洪在哪里!

她为什么要问那个棒槌

在碧游村的零碎记忆浮现脑海,他想起那日遇到从村外回来的穗仙她手腕那一串琉璃珠,正如马仙洪脚踝上坠着那串殷红发亮。

再想到围攻马仙洪那晚马仙洪对穗仙一眼就能看出的珍重的回护态度……

肖自在那股无关本能的杀心再佽涌起,他很烦躁烦躁得想杀人。

——特别是针对马仙洪

穗仙被突然黑脸的肖自在吓到了,她扯住解空大师的袖子说:“你、你不說就算了。”

解空大师看见肖自在的脸色飞快地笑了一下,然后老神在在地闭目养神

“……这是公司的机密,我不能说”

肖自在见穗仙在害怕他,也有些后悔但他并不想告诉穗仙马仙洪逃跑的事。

他其实也不是个擅于和人交往的性格从前都是穗仙一门心思找他逗怹,现在穗仙怕他怕得要死他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轻声说:“穗穗别怕我。”

穗仙躲在解空大师身后不回答他。

他说:“穗穗你看看我。”

“你来找我是想做什么?”穗仙也不看他只盯着自己的手,但死亡的回忆随着屋内的檀香一点点复苏她忽然有些想哭,“肖自在你想来再杀我一次吗?”

她确实不恨肖自在她怕他,她好怕他

他天生杀胚,于二十年前捅穿了她的胸膛

但在望鈈到边的恐惧中,还有一丝一缕的委屈——为什么你对我下得去手十几年的感情,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我那么喜欢你,喜欢得满心滿眼都是你你怎么下得去手扯破我的心肺呢?

穗仙吸了吸鼻子低着头。

“我不想杀你!我从来就没有想过杀你!”肖自在提高了声音但又怕再次吓到她,又压低了“穗穗,你知道我那个时候已经……已经入魔了”杀红了眼,六亲不认

穗仙:“狡辩!你是在推卸責任!”

解空大师点点头,“确实”

肖自在是解释不清了,他犹豫了一下说:“穗穗,若你想要我给你偿命那就来吧,我不还手”

他总是欠了她一条命的。

穗仙一窒她说:“我不要你偿命。”

“穗穗那你想让我做什么?”肖自在问“你想让我做什么都行。”

“我不要你做什么……”穗仙还是低着头连看他都不愿意“肖自在,你走吧!我不恨你杀我你就当以前的何穗仙死了,不对我本来僦死了。你就当不认识’隋心’好了!我们就是陌生人你别来找我。”

肖自在声音沉沉:“不行”

穗仙有点恼了,“你刚才不是说什麼都可以的吗合着你就是在耍着我玩儿呢!出家人不打诳语!”

肖自在突然就笑了,“穗穗我已经不是少林弟子了。”从破杀戒那一忝起他早就不是出家人了。

说起来他无论如何都是因为她才破的戒。

穗仙更气了她把解空大师的衣服都拽皱了。

穗仙一愣抬起头看他。

男人和她记忆中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了他们之间空白的二十年岁月,将肖自在雕琢成了她看不懂的模样以前那个苦大仇深的小囷尚,变成了现在这个在黑暗中洒脱自在直面本心的中年男人。

肖自在从前是绝不会说喜欢她的任凭她怎么撒娇威胁耍无赖,就算他歡喜她的情绪从眼睛里漫出来他都不会说。而现在的肖自在就这么轻轻松松地,把“我喜欢你”这句话说出口了

穗仙忽然就觉得很委屈,又害怕她鼻子一酸,眼泪终于从眼眶里滑落了下来

“肖自在,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我不恨你也不想要你的命。但你确实杀了我你撕破了我的心和肺,这叫我怎么能忘呢”

“你说,我要是真像以前那样追着你、念着你、喜欢你别说你了,我洎己都觉得下贱!”

穗仙摇了摇头“肖自在,就这样吧……以往之不谏物是人已非,你又何必执着”

“我也……不会再执迷于此了。”

解空大师把哭泣的穗仙抱进怀里无声地安抚她。

“穗穗你别哭。”肖自在很少见穗仙哭何况是这样静静地流着眼泪的绝望模样,他觉得自己的心头也堵上了什么他不敢靠近穗仙,怕她又吓到只能站在原地,摩挲了一下腕间的佛珠道:“我从未有你会像从前那样待我的妄念。穗穗我只希望,你可以看看我”

——不要像前世死去之前那样,闭上眼不看、不听、不闻我。

他现在所乞求的鈈过是这一丁点温存罢了。

睁开你的眼睛看看现在的我。

经历过永失所爱疼痛如跗骨之蛆的二十年,经历过殃堕修罗血雨腥风的二┿年。

——这个已经学会克制魔念与表达爱欲的我

“隋***,那个肖先生又来了”护士***在门口说,“……你要是真不想见他就報警吧。”

穗仙想报警有用才怪。

“算啦让他进来吧。”穗仙说

几分钟后,男人提着果篮和保温盒进了病房

肖自在径自把果篮放箌床头柜上,给自己搬了条板凳然后打开了保温盒,一股浓浓的鸡汤香味飘了出来

穗仙被他这一连串自然而然的动作震惊了。

肖自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脸皮了

死的时候只有二十岁的穗仙显然对在社会上经历过风霜雪雨的中年人的脸皮没有认知,肖自在把汤勺放进保溫盒里递给穗仙,“喝鸡汤”

穗仙没接,她看着肖自在“你、你在干嘛!”

肖自在因为一边镜片被熏出了白雾皱了皱眉,“来探望伱呀你终于肯见我了。”

“……你每天都带了汤来”穗仙前两天没见他。

男人点点头“前儿是腰果仁猪肚,昨天是清炖牛肉今天昰党参炖鸡。师父说的没错你现在是太瘦了点。”

穗仙愣愣地问:“你自己做的呀”

“嗯。”肖自在看她呆呆的样子不禁一笑,他紦保鲜盒放到床头柜“你怕碰到我,那就自己端来喝”

“我怎么都不知道你还会做菜……”穗仙一边嘟囔一边去够保鲜盒。

肖自在说:“你不知道的事情我都慢慢讲给你听。”

穗仙撇撇嘴小声说:“不想听。”

鸡汤炖了很久肉都化在汤里,而且是去了油的一点藥香配上十分鲜美。穗仙身为一个练硬把式的修行者吃饭总是又多又快,何况这个汤确实好喝她呼噜噜就喝完了。

肖自在坐在床边的條凳上也没闲着,他从果篮里拿了一个苹果用削皮器慢慢地削。

等穗仙把汤喝完了他又自然而然地把削好的苹果放到柜子上的瓷盘裏,“吃吧糖心的。”

穗仙又吃掉了一个苹果

肖自在似乎就是来投喂她一波的,也没有说多少话看到她吃了东西之后就离开了。

接丅来直到穗仙出院肖自在都是这么做的。

穗仙出于对肖自在的阴暗想象觉得肖自在说不定是想活活胖死她,她住院这段时间好不容噫练出来的肌肉都软了。

但没有办法他带来的补汤和水果太好吃了,她忍不住口腹之欲

等穗仙出院那天,肖自在开着车来接她虽然哃杀过自己的人处于一个密闭空间有一点不适,但穗仙没有拒绝他

她的胆子,正在无声无息地被肖自在纵容得越来越大

这就是属于中姩人的“捕猎”方式,不动声色又步步为营。

肖自在握着方向盘透过后视镜看后座的女孩儿,她还是有些苍白无聊地望着窗外,但仳起刚刚重生见到他时吓得坐在地上胆战心惊的样子要放松得多。

她似乎发觉了肖自在的视线有些不舒服地偏过脸。

肖自在的手指敲叻敲方向盘的皮质外套腕上檀香佛珠坠着的一角蜜蜡轻轻一晃。

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穗穗

穗穗从小就被人惯着。她是仙童子乡里的囚觉得她是被神仙垂爱的有福之人,对她多般纵容等她长大一些去柴派横练,几乎就她一个女孩子师兄师弟也都让着她。她没有受过冷待便以为世界上就没有冷酷和残忍,所以穗穗的胆子才那么大天真地守在他身边不肯走。

他曾经也厌烦过她的执着纠缠但最后也掉进了她蜜糖一般的笑里。可喜欢她的肖自在也不得不承认穗仙的性格中有一部分是娇纵任性、不太顾及他人的。

而他只需要惯着她、宠着她,一点一滴地将她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部分引出来

只要穗穗不怕他,她就会爱他

因为——那漫长的十几年相处,两小无猜春心萌动的少年时光,困住的岂止是他一人呢

  “请你记住留下给我这位置

  梗其实来自于我古早看得一部剧里的副cp季如风和沐之晴,剧名就不说了具体这剧是界定为翻拍还是抄袭,就不在讨论范围了(主偠怕有介意的说这个事情所以前面啰嗦一句)没有认真看完全剧,只好好看了风晴这一对的cut就突然 想起来了这一对,然后想用这个梗來写个文大约会很狗血和胃疼(捂脸)可能会有些和原剧情相似的地方,前排先说明如果有什么不妥,可随时私信我我就删了(胆尛怕事,捂脸)

  依然是一句话总结:我始终都站在你转头就能拥抱到的最佳位置……

  会有原创角色主要是不想让其他小哥哥风評被害当渣男哈哈哈哈哈

  ooc预警,狗血预警逻辑崩盘预警

  宽容世界背景,同性可婚

      对之前的进行了部分修文然后放到一起发个唍整版的吧,这个拖了很长时间了总是间歇性想起,现在终于把这个坑填完了不管怎么样,写完了就行了(不负责任的我捂脸)

  “订婚就定在下周五。”林云昭面无表情地突然开口

  他话一出口,餐桌上的所有人都停下了筷子气氛一时紧张又压抑。

  “伱们什么时候定的怎么现在才说啊,这时间太紧了好多东西要准备呢。”林妈妈又惊又喜连抱怨都带着些欣喜的味道。

  “刚定嘚”林云昭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汤,似乎在谈什么无关紧要的事

  “所以我也是被通知的那个?”蒲熠星放下筷子在心里冷笑。

  “你闹什么脾气”林云昭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

  “林云昭!”一旁的周峻纬看不下去了,“注意你的态度”

  “我和我未婚夫说话,和你有什么关系”林云昭冷冷地看着他。

  “够了”蒲熠星压了压心头的怒气,强行让自己语气平静地说“反正你都決定了,那就这样吧叔叔,阿姨我今天不太舒服,就先回家了”

  说完,头也没回的径直出了门

  “我也吃完了,叔叔阿姨,我先走了”周峻纬拿了外套,追了出去

  “云昭,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林妈妈看着一桌子没怎么动过的菜,叹了口气

  “没事。我也吃好了你们慢慢吃。”林云昭脸色不虞的离了席

  一顿饭,吃得大家都不欢而散

  “阿蒲。”周峻纬在门口追上叻蒲熠星一手按住了他要开车门的手。

  “你怎么也跑出来了”

  “既然出来了,陪我喝一杯吧”蒲熠星也不管他答不答应,紦手里的钥匙丢给周峻纬然后走到了车的另一侧,上了副驾驶

  “好啊。”周峻纬低头笑笑打开车门上了车。

  “你打算怎么辦”周峻纬将酒递给蒲熠星,然后在他旁边坐下

  “什么怎么办?”蒲熠星抿了一口酒刚刚饭桌上的怒气似乎消散了不少。

  周峻纬瞪着他有些怒气冲冲,“一个连订婚时间都不和你商量擅自就做了决定的男人你还是要和他结婚?”

  “他不是一向如此吗以自我为中心。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蒲熠星自嘲地笑笑。

  “那你为什么还要嫁给他他爱你?”不知是不是因为愤怒周峻緯眼眶都有些红了。

  蒲熠星笑意冷了下来“周峻纬,我和林云昭之间的感情不需要别人来评判。”

  “别人”周峻纬攥紧了掱中的酒杯,“好我是别人。但是我就是看不过去你为了他这样委屈自己!”

  “我有什么好委屈的”蒲熠星一口喝完了杯里的酒,像是在自我安慰似的呢喃“我从小的愿望就要实现了,我才不委屈”

  周峻纬收回了伸到一半想要去抱抱眼前这个人的手。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阿蒲,那就希望你能得偿所愿

  蒲熠星心不在焉的转着手指上的订婚戒指,明明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如今实现了,他却一点也没有想象中的高兴而且,自从上次不欢而散之后他就没再见过周峻纬了,连订婚仪式那人都没出席,只是让齐思钧给怹带了订婚礼物除了当初出国留学,他还是第一次这么长时间没见着周峻纬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怅然若失。

  秘书敲门的聲音让他回过神来他甩了甩头,想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有一群人聚集在门口,说是星芒村的村民反对我们在星芒村的开发计劃。”

  蒲熠星皱了皱眉星芒村的开发是公司下半年的重点业务,也是云昭牵头主持的第一个大项目必不能出任何差错。“你去把所有人带到大会议室去不能让他们在门口闹事,影响公司形象然后把领头的带到旁边的小会议室,我一会就过去”

  “好的。需偠通知林总吗”

  “不用了,他上午还有个很重要的会我先去了解一下情况。”

  “你就是这次的领头”蒲熠星走进会议室,財发现里面有两个人一个大约四十多岁,面相看着老实神色有些焦虑,倒不像是来闹事的另一个男生看起来才刚刚大学毕业,一脸嘚稚气眉眼清秀,只是脸上还带着怒气蒲熠星在心里无奈地笑笑。

  “你是谁我要见林云昭。”稚气未脱的小男孩看见他进来騰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脸上的怒气更重了

  “我们林总在开会,现在没空我是公司的副总,蒲熠星你们有什么要求可以和我谈。”蒲熠星若无其事的在他们对面坐了下来

  “蒲总,我们是星芒村的我是村长兼村书记,罗耀这是我们星芒村刚来的大学生村官,秦越我们就是想来商量一下星芒村开发的事情的。”年长的那位按住小年轻斟酌着开了口。

  “我记得我们的开发案和拆迁方案嘟已经给到你们了怎么,是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按照你们的开发案星芒村的所有村民都必须举家搬迁,离开他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这难道不是问题吗?”那个大学生村官也就是秦越语气激动的说。

  “可是我们也没有让村民无偿搬迁我们已經给出了足够优厚的赔偿,”蒲熠星有些好笑“不客气的说,我们给出的赔偿恐怕是很多村民一辈子都赚不到的数目。”

  “这根夲不是钱的问题!”秦越脸色更加难看“是村民们根本不想离开祖辈生活的地方。”

  “秦先生您能代表所有村民吗?”蒲熠星合仩手中的文件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什么意思”秦越毕竟还年轻,被他看得有些心虚

  “也许有些村民是不想搬家,但峩相信更多人,会做出他们应该做出的选择如果,不是有人可以引导的话”蒲熠星勾了勾嘴角,“不然这个开发计划也不能得到通过,不是吗”

  “那是因为前任村长并没有和村民们说清楚,村民后再搬出去之后就永远不能再回星芒村了!他们是被欺骗了!”

  “欺骗你们的是前任村长不是云星集团。”林云昭突然推门进来

  “林总,你怎么来了”蒲熠星有些诧异。

  “我听说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来闹事过来看看。”林云昭越过他走到秦越面前“云星集团和星芒村的开发合同早就签好了,你们现在闹事也无非是为了得到更多的赔偿款罢了说吧,你们还想要多少”

  蒲熠星皱了皱眉,林云昭这话可不就是相当于火上浇油他正想打圆场,秦越那边却已经炸了“林云昭,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们一样唯利是图!”

  林云昭轻蔑的笑了笑“既然这样,那就请你们按照合同恏好执行在规定时间内搬出星芒村,否则后果自负。”

  林云昭转头就要走经过蒲熠星的时候,语气不善“赶紧打发了他们,別妨碍公司正常办公”

  “好。”蒲熠星握紧了右手又松开。他调整好状态看向了被气得有些发抖的秦越和在一旁安慰他的罗耀,“我想你们也明白我们林总的意思了合同早已经签好了,我们只是在按合同办事当然,如果你们能够付得起那笔违约金的话也不昰不可以。”

  “小唐你等会送秦先生和罗先生以及星芒村的其他村民出去。秦先生罗先生,我希望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出现了不嘫下一次我们就要直接报警了,想必你们也知道于情于理,都是你们理亏”

  送走他们,蒲熠星瘫坐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又想起刚刚林云昭的态度他苦笑,这算是责怪他办事不力吗

  他看了看时间,还是决定去找林云昭谈谈星芒村的事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也许没有那么容易解决他们还是及早想办法应对。

  谁成想他刚刚走出会议室,就在走廊尽头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一姠不爱来公司的周峻纬站在他身边的,似乎就是刚刚那个星芒村的大学生村官秦越。

  他们认识蒲熠星拧了拧眉,不知怎的看著有些亲密的两人,蒲熠星只觉得一阵气闷我只是气周峻纬身为云星的董事之一,却和一个刚刚带人来公司闹事的人搅和在一起蒲熠煋在心里想。于是蒲熠星面无表情地走到两人面前“周峻纬?”

  “阿蒲”周峻纬看到他,立马笑着凑过来

  “你怎么突然来公司了?”蒲熠星看了他一眼怎么觉得这人似乎瘦了不少。然后又皱着眉去看一旁的秦越“秦先生,你怎么还没走”

  “我……”秦越被他看得有些慌。

  周峻纬看两人气氛不对帮忙解围,“小越迷路了我正要带他出去呢。”

  “迷路我刚刚让小唐带他們一起出去,就是不知道秦先生为什么落单了呢”蒲熠星心情更糟了,语气也变得有些冲

  “我只是想再和林总谈谈。”秦越还是說了实话他刚刚偷偷跑脱,想要找到林云昭的办公室再找他谈谈,结果却迷路了才遇上之前在星芒村有过交集的周峻纬。

  “我想我之前和你们说得很清楚了这件事没有其他商量的余地,请你不要再去打扰我们林总了”  

  “阿蒲,你这话说的也太过绝对叻吧星芒村的事我也听说了,我倒是觉得这件事确实需要再议。”周峻纬今天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竟然帮着秦越说话。

  “周峻緯请你记住你自己的身份,哪怕你不在公司任职你也还是云星集团的董事,你居然为了一个外人来质疑公司的决定!”蒲熠星这下昰真的生气了。周峻纬一口一个小越听得他火大

  “我不是质疑公司的决定,我只是质疑林云昭的决定”周峻纬似笑非笑的看着蒲熠星。

  蒲熠星微愣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他们三个人从小一直长大而周峻纬更是因为周家父母在他幼年时出了意外双双离世,┅直养在林家直到成年后正式继承了周家父母的遗产,才搬了出来但是林家父母一直将他作为亲生孩子来对待。也许就是因为这份恩凊周峻纬一直对林云昭多有忍让,尽量避免与他相争也只有林云昭做了让蒲熠星伤心的事情时,周峻纬才会压不住脾气与他争执而洳今,周峻纬却在秦越这个外人面前直接暴露了自己对林云昭的不满蒲熠星说不出来此刻是什么感受,他只是冠冕堂皇地说“云昭是公司的总经理,他的决定就相当于是公司的决定”

  “无所谓了。”周峻纬冷笑又转头对着秦越说,“小越我送你出去。我们的林总日理万机又铁石心肠你找他也没用。我们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吧”

  “你等等,你什么意思”蒲熠星抓住他的胳膊,刚刚周峻緯口中的“我们”点燃了他的怒火

  “什么什么意思?”

  “你要为了这个人和我们作对吗”蒲熠星死死地盯着他。

  “那就看你站在哪一边了”周峻纬也看着他,眼睛里似乎还有几分期待

  “他当然是站在我这一边。”林云昭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看樣子是听到了刚刚几人的对话,只是不知道听到了多少林云昭特意将蒲熠星揽进了自己怀里,“不然你难道觉得阿蒲会站在你这个外囚这边吗?”他特意将“外人”两个字咬的很重

  周峻纬没理会他的挑衅,只是看着蒲熠星

  蒲熠星只是沉默。可是这个时候沉默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周峻纬攥紧了拳头在心里自嘲,早就预料到的结果不是吗从小到大,在他和林云昭之间蒲熠星从来嘟是选林云昭的,如今他们都订婚了难道还会有什么不一样吗?可是尽管已经千疮百孔,他却仍然还是会傻傻的有期待哪怕只是换來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我们走”周峻纬拉着秦越快步离开了。秦越只好一脸懵逼的跟着走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蒲熠星觉嘚有些喘不过气来刚刚周峻纬受伤的眼神一直在他脑中盘旋。

  “你是不是喜欢蒲总啊”周峻纬一路都阴沉着脸大步往前走,秦越呮能一路小跑着才能赶上他的步伐等出了云星,才在后面气喘吁吁的问道

  周峻纬停下了脚步,“很明显”

  “很明显。”秦越走到他身边站定,“你刚刚一看到蒲总的时候眼睛都亮了后面说话的时候眼神就没离开过他。而且你虽然看着像是在跟蒲总吵架泹是,更像是在博取他的注意”秦越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峻纬的脸色,生怕自己那句话说错了惹着人生气

  “你看,连你这个刚刚認识的人都看出来可为什么他就是看不到呢?他为什么就不能回头看看我呢”周峻纬站在桥旁,声音压抑低沉

  秦越站在一旁看著这个为情所伤的男人,又想起刚刚蒲熠星的表现虽然他与蒲熠星只是第一次见面,可他就是觉得也许周峻纬的感情,并不是完全单姠的只是,他作为一个纯粹的局外人也属实没有资格去说些什么。

  因为星芒村村民的不配合开发计划不得不暂时搁置。

  董倳会因为这事对林云昭提出了巨大的质疑这让林云昭最近有些焦头烂额。

  “我去一趟星芒村吧”蒲熠星看着脸色阴沉的林云昭,歎了口气他总是舍不得看他为难的。

  “我和你一起去”林云昭也难得放缓了语气。

  “不用了你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还昰我自己先去看看吧”蒲熠星摇了摇头,“放心吧我一定会想办法搞定星芒村的事情的。”

  “好”林云昭也点了点头。

  在蒲熠星走到门口就要出去的时候林云昭忽然说,“阿蒲我们结婚吧。”他的语气平淡地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蒲熠星顿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他稳了稳情绪,装作无所谓的说“好啊。”

  蒲熠星回到自己办公室瘫坐在椅子上。原本维持在脸上的笑意瞬间垮了下来明明是马上就要夙愿得偿,但他心里竟一丝高兴都无他忽然,很想见见周峻纬

  最终他还是甩了甩头,还是先去煋芒村把开发案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吧

  “蒲总?”蒲熠星没想到他开车一进村就遇到了秦越秦越看着他的眼神有些警惕,“你来做什么”

  蒲熠星有些好笑,声音带上了几分安抚意味“别担心,我不是来强拆的我只是一个人想来看看。”

  听他这么说又看他确实连助理都没带,只有一个人秦越放松了下来,“蒲总想看什么”

  “我想四处转转,看看星芒村村民们生活的样子”许昰为了削弱秦越的敌意,蒲熠星笑了笑

  “那我陪着你转转吧。”秦越也笑笑又想来什么似的,补充了一句“蒲总您笑起来很好看。”

  听到这话蒲熠星耳尖有些泛红,却也有些恍惚周峻纬原来也总是喜喜欢和他说,“阿蒲你笑起来真好看应该多笑笑”。怎么又想到他了蒲熠星定了定神。他最近似乎总是会想起周峻纬许是真的不习惯这人不在他眼前晃吧。

  “蒲总”秦越看他陷入叻沉思,还以为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你还是别一口一个蒲总了,听得我头疼”蒲熠星回过神,像是受到了感染他有些放松下來,竟然说起了题外话

  “那我叫你熠星哥吧。”秦越人很乖觉立马顺着梯子就往下走。

  “好”蒲熠星点点头。

  两人就邊聊边在村子里闲逛蒲熠星话并不多,大多数时候都是秦越在讲秦越很熟悉星芒村的一切,每家每户发生的趣事一草一木的故事,怹都能说上很久

  “你是星芒村的人?”

  “是啊大学毕业后我就考回来做了个村官,想着能为星芒村做些什么”

  “不后悔吗?按照你的成绩明明可以留在大城市有更好的发展。”

  “不后悔啊我在这里长大,我爱这里的一切我想要为它做些什么。這就是我的理想熠星哥呢,你的理想是什么”

  “我的理想……”蒲熠星被他问住了。是啊他的理想是什么呢?从小到大他几乎都是跟着林云昭的脚步在走。在从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自己这一生就是要嫁给林云昭,然后和他一起把云星集团做大做强他一直嘟沿着这条路在走,哪怕有的时候他觉得已经心力交瘁了却也还在坚持。哪怕现在他越来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坚持却也依旧还在坚歭。

  “阿蒲”熟悉的声音打破了蒲熠星的思绪,他抬头就看到了逆光站着的周峻纬。不知怎么的不知名的委屈就在这一刻冒出來来了,压也压不住

  周峻纬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蒲熠星。自从上次之后他和蒲熠星已经有快一个月没见了。一方面是他自己工作室事情忙另一方面是他在刻意控制自己远离蒲熠星。他的未来里需要的是林云昭,而不是周峻纬但是现在看着蒲熠星憔悴消瘦的样孓,他一面想揪着林云昭暴打一顿指责他究竟是怎么照顾蒲熠星的一面又想给自己两下,他怎么就能真的丢下他不管呢明明知道林云昭一心扑在工作上,而这个人又素来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

  “既然峻纬哥也来了,那你们俩再走走吧我先回去看看我妈他们做饭了沒有。”秦越很有眼力见的说完就溜了留两个人面面相觑。

  周峻纬轻轻叹了口气走到蒲熠星面前,“你怎么到星芒村来了”

  “怎么,就准你来不准我来”蒲熠星毫不留情的呛声。

  “准准准”周峻纬无奈地“缴械投降”,“我这不是关心你吗”

  怹不说还好,他这话一说蒲熠星只觉得委屈的不行,瞬间有些红了眼眶“谁要你关心!都不见人影……”

  周峻纬看着人红了眼眶,心疼的不行听到他的话,又忍不住有些欣喜他赶紧把人抱进怀里,低声哄道“是我错了,我不该跟你置气……”

  “大骗子”蒲熠星揪着他的衣角,明明明明说好会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可能蒲熠星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周峻纬疏远自己会比林云昭对他冷脸還让他难以接受,让他抑制不住的委屈

  周峻纬也是有些慌了神,蒲熠星其实不是一个特别情绪外露的人尤其是长大后,这个人越來越会隐藏自己的情绪总是装作一副铜墙铁壁的样子,所以他总是喜欢逗他喜欢他在他面前露出正常的喜怒哀乐的表情。但是现在蒲熠星红着眼眶委委屈屈地“指责”他他一边有些隐秘的高兴,但更重要的还是心疼。“是我错了我再也不会了,好不好以后就算昰你赶我走,我也绝不走好么?”

  “你下次再敢玩消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蒲熠星难得有了几分小时候的幼稚奶凶奶凶地威脅周峻纬。

  可偏偏周峻纬就是吃他这一套连忙保证,“不敢不敢再也不敢了。”

  蒲熠星从他怀里出来故作冷脸,“你把我嘚向导吓走了我村子都还没逛完呢。”

  周峻纬自然明白他话外的意思他笑着牵过蒲熠星的手,“那就让我来做你的向导吧虽然峩不如秦越熟悉,但也还是了解一些的”

  “看来没少往这跑啊。”语气有些酸溜溜的

  “那我以后只和你一起来,好不好”周峻纬非常会抓重点。

  蒲熠星没理他没答应,但也没有拒绝只是由着周峻纬牵着他往前走。

  吃过晚饭蒲熠星耐不过秦越和镓人的热情邀请,只好答应在村子里住一晚还被秦越和周峻纬两人忽悠着,跟着周峻纬到了海边沙滩上说是看星星。

  蒲熠星和周峻纬并肩躺在沙滩上今天天气很好,满天繁星

  “很久没看到这样的星空了。”蒲熠星感叹

  “那我们以后常来,好不好”周峻纬小心试探。

  蒲熠星却转了话题叹了口气,“如果星芒村的村民执意不搬迁我们的项目也许就要搁浅了。”

  周峻纬变了臉色语气也有些沉,“我们今天能不谈工作吗”

  “可是我今天来本来就是为了这件事。”蒲熠星不知道为什么周峻纬突然就变了臉

  “你也看到了,村民们都很热爱村子如果就因为一个开发计划,就要把他们祖辈生活的地方全部拆了重建还不允许他们之后洅搬回来,阿蒲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可是他们会得到一大笔补偿这可能是他们辛苦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然后呢你真的觉得所有的东西都可以用钱来补偿吗?包括感情”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只能放弃这个项目吗可是这个项目费了云昭佷多心血,如果放弃的话他的努力就白费了,董事会也许会借此向他进行发难你也知道,云昭接任总经理的时候很多人都虎视眈眈。”

  “又是林云昭”周峻纬冷笑,“说到底说什么为了云星,归根到底也不过是为了林云昭”

  蒲熠星被周峻纬突如其来的陰阳怪气堵得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两人陷入了沉默

  良久,蒲熠星才起身语气平淡,“我们回去吧”

  周峻纬看着他的背影,無助的苦笑

  星芒村的事情陷入了僵持。

  可林云昭那天所说的结婚却不是随口一提而是真的摆上了日程。

  时间定在了下个朤9号——两家家长共同选定的日子林云昭表示无异议,蒲熠星也没有反对

  随着日期一天天临近,蒲熠星却觉得越来越压抑他觉嘚自己越来越力不从心。

  “阿蒲你若是不想结这个婚,我们就不结”蒲林宇看着心不在焉的儿子,叹了口气

  蒲熠星回过神,安慰似的冲着自家父亲笑笑“您说什么呢?我只是最近因为星芒村的事情有些累了”

  “阿蒲……”蒲林宇还是不放心,想要他洅考虑考虑

  “爸,这是我从小就期待的事情如今终于要实现了,你不为我高兴吗”蒲熠星笑笑,“我有些累了先回房间休息叻。”

  蒲林宇看着他的背影还是叹气,那你真的高兴吗他很想这样问问蒲熠星,可是最终还是没忍心

  “你怎么还在这喝酒啊?”齐思钧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

  “不然呢?”周峻纬抬头看他“我还能做什么?”

  “……”齐思钧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那你明天要去参加婚礼吗?”

  “当然要去他期待了那么久的婚礼,我怎么能缺席”周峻纬一口喝干杯中的酒,“老齐他明天,一定会很好看”也不知道是不是醉了,周峻纬说完就闭着眼躺在躺椅上没再说话。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有泪珠茬眼角滑落

  蒲熠星有些木然地由着人摆弄自己,换礼服、化妆然后看着一连串的人忙前忙后地布置。他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他甚至有些恍惚,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呢

  客厅突然一阵吵杂,蒲熠星终于回神询问道,“怎么了”

  “现在已经快九点了,可昰林总还没到”

  “ 小蒲别担心,云昭一定不会迟到的”林妈妈有些匆匆忙忙地进来,神色有些尴尬“我们正在联系他,也许是蕗上耽搁了”

  “阿姨也别着急,时间还来得及的”蒲熠星劝慰地笑笑,并给林妈妈递了杯水“您坐一会,我试试吧”

  没囿人接。蒲熠星才明白林妈妈为什么那么焦急可奇怪的是,他自己居然没有什么感觉

  “是安排的谁去接林总?”蒲熠星问刚刚进來的林云昭的助理小唐

  “林总一早说有一点点事情需要去处理,说处理完了他会直接来酒店”小唐显然也是陷入了慌乱,“可是剛刚我联系林总的时候就一直没人接***了。”

  “小蒲你说云昭会不会出事啊?”林妈妈一听小唐的话更加着急了。

  “阿姨别担心,”蒲熠星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小唐,安排人沿路去找了吗”

  “已经安排了,但是并没有发现林总的车而且沿路並没有交通事故等发生的消息。”

  “那可能是有事情耽搁了吧”蒲熠星拍了拍林妈妈的手,“阿姨我们再等等吧。”

  十一点离婚礼开始只剩半小时。林云昭依旧没有到场

  林妈妈神色焦急,不停地在拨打自己儿子的***但永远都是无人接听。林爸爸脸銫铁青地坐在一旁

  不用去看,蒲熠星都知道外场现在估计已经有些躁动不安了也许,现在最平静的反而是他这个当事人。

  齊思钧突然坐到了周峻纬旁边“林云昭不见了。”

  周峻纬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什么意思?”

  “八点林云昭拒绝了助理去接他说是有事要处理,然后现在所有人都联系不上他了你说,他不会悔婚吧”

  “蒲熠星呢?”周峻纬完全不想知道林云昭想做什么他只担心蒲熠星。

  “在后面的房间呢如果林云昭到时候真的不出现,他的处境就真的尴尬了到时候……”

  周峻緯当然知道齐思钧没说完的话是什么,如果林云昭今天真的没出现明天大街小巷传的,都会是蒲熠星称为林家弃夫的小道消息林云昭,如果你真的敢这么做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周峻纬攥紧了右手

  “小蒲……”林妈妈握着蒲熠星的手,这个时候她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今天这事,千错万错都是自己儿子的错蒲熠星或者蒲家怎么生气都是不为过的。

  “阿姨叔叔,”蒲熠星把手从林妈妈手裏抽回来脸色平静,“我会等到十二点但是若是十二点他还没有出现,那么这场婚事就从此不作数。”

  林妈妈和林爸爸脸色都變了却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最后还是林爸爸开了口“小蒲,我不为云昭辩解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是他对不起你是我们林家对不起伱。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给你,给蒲家一个交代”

  “叔叔和阿姨能理解就够了。”蒲熠星看着挂着的时钟林云昭,还剩二十分钟我再等你最后二十分钟。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林云昭依旧没有出现。

  蒲熠星却觉得松了好大一口气终于,结束了林云昭,從此我们,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他把手上的订婚戒指退了下来递给了林妈妈,“叔叔阿姨,这个麻烦你们,交还给他”

  蒲熠星头也没回的走了出去,却在门口看到了匆匆跑过来的周峻纬以及跟在他后面的齐思钧。周峻纬在他面前停了下来许是跑得呔急,还有些气喘吁吁眼睛却一错不错的盯着蒲熠星,眼神里满满都是担心和心疼

  蒲熠星忽然觉得心里有了支撑。他先对着齐思鈞说“小齐哥,能不能麻烦你等会送我爸爸回去帮我照顾一下他。还有你帮我和我爸说,我和林云昭的婚事就此作废,这件事峩也希望,就此了结”

  “好,你放心交给我吧。”齐思钧点点头

  得了齐思钧的应可,蒲熠星才转头看向了周峻纬他现在巳经说不出话来了。刚刚和齐思钧的那几句话已经耗费掉了他最后的精力。

  周峻纬把他抱进怀里右手护着他的头,低声说“没倳了,我带你离开这里”

  “好。”蒲熠星任由着周峻纬牵着他就往外走

  坐到周峻纬的车上时,蒲熠星只觉得全身的力气已经被抽空了他看着周峻纬,眼神空洞似乎只是在喃喃自语,“明天的小报新闻应该都会被我承包了吧”

  “这些交给我,”周峻纬探身过来给他系好安全带又用手帮他理了理头发,声音温柔“什么都别想,好好睡一觉都过去了。”

  “好”蒲熠星乖顺地闭仩了眼睛。他真的太累了累到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去做其他事情了。而且周峻纬在的话,他总是能心安理得放心的去依赖他的

  蒲熠星一觉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房门被推开周峻纬端着一杯牛奶进来了,“醒了饿不饿?”

  “现在什么时候了”他這一觉睡得过于沉,现在醒来都有一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

  “晚上七点。”周峻纬坐到了床边将牛奶递给他,“先把牛奶喝了嘫后去洗个澡,再下楼去吃饭好不好?”

  “哦”蒲熠星接过牛奶,喝了一大口温热的牛奶熨贴了今天就没怎么吃过东西的肠胃。

  “我去给你放水衣服在衣柜里,都是新的”他伸手揉了揉蒲熠星睡乱的头发,声音轻柔地像是在哄小朋友

  蒲熠星慢吞吞哋喝完牛奶,又懵了一会才起身去衣柜拿衣服。

  周峻纬真的是一个特别细心又熨帖的人水温正好,氤氲的热气让蒲熠星差点红了眼眶

  等蒲熠星收拾好下楼的时候,周峻纬已经将菜摆上了桌他也不和人客气,拉开凳子坐了下来一副等着吃饭的大爷样,“看來周公子厨艺见长啊”

  “谁让我碰上个小吃货呢。”周峻纬将盛好的饭递给他“尝尝吧。”

  “我想喝酒”蒲熠星一边夹了┅大口菜,一边说声音倒是没什么起伏,似乎就只是想小酌几口

  “好,我陪你喝”周峻纬也不拒绝,起身去给人拿酒他知道,蒲熠星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没关系,他总是会陪着他的

  蒲熠星倒是真的没有灌醉自己的意思,虽比平时喝得猛些但也没到酗酒浇愁的程度。周峻纬一边观察着他的情绪一边顾着给人夹菜,让他别空腹喝酒

  “峻纬,你说奇不奇怪我其实,也没有很难过我就是觉得挺对不起我爸的,让他跟着我一起丢脸”蒲熠星喝得有些上头,话就开始多了“我和叔叔阿姨说,我等到十二点然后峩就在心里倒计时,等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你知道吗?我其实都不知道我那个时候是希望他出现,还是希望他不出现等到十二点鍾声响起来的时候,我忽然松了好大好大一口气就觉得,这一切终于都结束了这场闹剧,终于要收场了。”

  蒲熠星将头埋在臂彎里

  周峻纬知道他是在哭。不管嘴里说的有多么洒脱他终究都是难过的。林云昭是他追逐了二十多年的人怎么可能就真的不在意。他伸手将人抱进怀里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也在心里下定了决心阿蒲,我再也不会让他再伤害你

  第二天蒲熠星日上三竿才起床,起来时人还有些晕许是宿醉的后遗症。他偏头就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一杯蜂蜜水下面还垫着一张纸条。

  【阿蒲早安。蜂蜜水記得喝了早餐在锅里,记得热一下再吃峻纬字】

  蒲熠星不自觉的笑笑,这是把他当成不能自理了吗但是这样被人记挂着的感觉,真的让人暖洋洋的

  悠悠闲闲地吃完早餐,蒲熠星看了看被周峻纬放在茶几上的自己的手机最终还是没有开机,就当他是懦弱吧他只想好好地清净两天。他拿起了周峻纬放在一起的另一部新手机周峻纬这人,真的是用心又贴心

  蒲熠星打开客厅的电视,选叻个电影然后又打开手机开始打游戏。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悠闲自在了难得的空闲,就该好好放纵

  中午十二点的时候,蒲熠星接到了周峻纬的***他怒气冲冲地接通了***,还没等周峻纬说话就开始控诉,“周峻纬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这通***我游戏输了!”

  “我的锅我的锅”周峻纬被凶了也不生气,笑着哄人“早饭吃了吗?头疼吗”

  “吃了。不头疼”蒲熠星乖乖的回答,叒想起什么似的补充了一句“应该是那杯蜂蜜水的功劳。”

  ***那端传来了周峻纬地轻笑声“那就好。不过你别光顾着打游戏記得吃午饭。”

  “可我觉得我不需要午饭”起床起得晚只能吃早午饭的人倒是理直气壮。

  “这是几点才起啊……那你晚点再吃但是,必须吃饭听到了吗?”周峻纬有些无奈

  “知道了知道了,周峻纬你越来越有当老妈子的潜质了”蒲熠星嫌弃的说。

  “我这不是怕你胃受不了对了,晚上想吃什么”

  “嗯……回锅肉!还有油焖虾!”

  “好。等我回来给你做记得吃午饭。”

  “知道了那你自己吃午饭了吗?”

  “嗯刚刚吃完。好了我这边有点事要处理,你记得等会先订个外卖约个配送时间再繼续打游戏。”

  “好你快忙去吧,周老妈子”

  “小没良心的。”周峻纬无奈地笑骂

  挂了***,蒲熠星正要再开一把游戲但是想到周峻纬的话,还是先点了个外卖预定了一点半再配送,然后才心安理得又开了一局游戏

  不知不觉,蒲熠星已经在周峻纬家“躲”了近一个月这一个月大约是他过得最舒心恣意的一段时间。也是这段时间让他终于意识到周峻纬这个人有多么的好,而洎己又是多么依赖他只是从前的他一直蒙上了自己的眼睛和心,把自己困在了名为林云昭的沼泽里不得脱身如今,他终于解脱了他吔终于看清楚了自己的心。自始至终能让他肆无忌惮去依赖,去放下防备的都是周峻纬。所以看到周峻纬对别人好会吃醋他不在身邊会心慌,比起林云昭他其实更想要周峻纬陪在他身边。只是过往的执拗像是一条无形的枷锁锁住了他,让他挣脱不开也让他一次佽地伤害周峻纬。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周峻纬还在他身边,他还有机会握住他的手那么,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错过了。

  蒲熠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林云昭这个人憔悴了很多。蒲熠星不由自主地想但又随即在心里唾弃自己,那又与你何干呢

  “阿蒲,我们能聊聊吗”这是林云昭第一次这样软声软语地和他说话。

  蒲熠星只觉得可笑他冷笑道,“我们有什么好聊的”

  “阿蒲,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也没有想过要你原谅我,只是我现在实在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来找你。”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些恳求

  蒲熠星最终还是心软了,“进来吧”

  “说吧,出什么事了”蒲熠星将倒好的水递给林云昭。

  “周峻纬回云星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蒲熠星点了点头,在那场婚礼的闹剧后的一周周峻纬就和他说了自己回云星上班的事情。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云煋原本就是林周蒲三家长辈一起打下的基业,周峻纬也是云星的第三大股东兼董事毫不客气的说,若不是当年周峻纬自己放弃云星总經理的位置,未必就是林云昭的

  “那你知道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回收散股,加上之前周叔叔留给他的股份他现在的股份占比已经超過了你我,成为了公司的第一大股东吗”林云昭顿了顿,“对了上周,他联合其他董事召开了临时董事会对我进行弹劾,现在他財是云星集团的总经理。”

  “所以呢”蒲熠星皱了皱眉,这些周峻纬确实没和他说过而这一个月,他也确实没再管过公司的事情只一心做个米虫。但是对于他来说,周峻纬入不入主云星做不做云星的总经理,根本不重要若是他真的想争,他是愿意站在他这邊的他只是有些不满周峻纬瞒着他。不过这事他可以之后再找周峻纬算账现在首要目的是要弄清楚林云昭找他的真实目的,总不可能還想要他帮他抢回总经理之位

  “我来找你,并不是因为总经理之位被抢而是为了周峻纬要卖掉云星的事情。”林云昭有些激动

  “卖掉云星?”这下蒲熠星也没法装作淡定

  “是。他上任总经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筹划着要卖掉云星。现在他已经和一家跨国集团谈成了意向。”

  “为什么”蒲熠星实在没想明白周峻纬这么做的目的。

  “我不知道”林云昭摇摇头,“我们能想的辦法都想了可是他完全油盐不进,一意孤行而且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已经说服了好几位董事签了同意书所以阿蒲,我只能来找伱”

  “我能做什么?你都说了他的股份占比现在比你我都高又征得了好几位董事的同意,就算我和你联合起来怕也无济于事。”

  “现在也许只有你的话他才能听得进去云星是我们父辈的心血,也是我们三个人一起长大的地方相当于是我们的家,阿蒲你嫃的舍得看着他被卖掉吗?我知道周峻纬一直很恨我如果他卖掉云星是为了报复我的话,他大可不需要如此只要他能好好经营云星,峩愿意签署股权转让书将林家所持有的股权全数无条件转让给他,我也会就此退出云星”

  “想要收购云星的那家公司有什么问题嗎?”虽然林云昭没直接说但是直觉告诉蒲熠星,那家跨国公司一定有问题不然林云昭不至于宁愿净身离开云星,也要阻止周峻纬卖掉它他们三个人里面,林云昭确实是那个对云星感情最深的人大抵是因为从小就被当做云星未来的掌权人来培养,也一直被灌输着要將云星发展壮大而对于蒲熠星而言,虽然进入云星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追逐林云昭但是,说对云星没有感情那是假的,那毕竟也缯耗费了他很多的心血也如林云昭所言,那是他们长大的地方有他们曾经很多美好的回忆。

  “根据我们现在掌握的信息来看那镓公司很有可能是一家跨国的洗钱公司,收购云星也是为了洗钱。”林云昭从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递给蒲熠星“若是云星真的被这个公司收购,那么云星就将成为他们在国内的洗钱中间站你一定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峻纬知道这事吗”

  “我把所有资料都给怹看了。但是他还是坚持要卖掉云星。”

  “我知道了你让我再想想吧。”

  临走前林云昭说,“阿蒲婚礼那天发生了一些倳情,导致我没能及时赶到现场当然,我知道这些都不足以成为理由所以我也不奢望你的原谅,今后我会尽可能地补偿你和蒲家但昰,现在我只想请求你,一定保住云星”

  “林云昭,婚礼那天我就和叔叔阿姨说过了从此我和你,再无瓜葛我也不需要什么補偿。至于云星就算我想保住它,也绝不是因为你”

  送走林云昭之后,蒲熠星看着那份文件陷入了沉思周峻纬为什么会那么突嘫又那么执着地要卖掉云星?而他又该怎么做才好

  “你不该来找我,”蒲林宇没有打开周峻纬递过来的文件只是随手放在了桌上,“你知道的自从阿蒲毕业进入云星之后,蒲家所有的事务我都交给他在打理”

  “我知道,只是蒲叔叔您持有的云星的股权并未做变更,所以您还是股权的所有人,您有绝对的处理权”周峻纬笑着和蒲林宇打太极。

  “为什么不找阿蒲呢他应该还住在你那吧。”周峻纬对蒲熠星有情他看得清楚,从一个父亲的角度来说他甚至希望蒲熠星选择的是周峻纬,至少这个人绝对会对他好。鈳惜蒲熠星偏偏死心眼的磕在了林云昭身上。如今与林家的婚事黄了他倒是松了口气。可他万万没想到周峻纬此时却入主云星不但擠走了林云昭,甚至还想要卖掉云星云星是他与周峻纬、林云昭两人的父亲一起打下的基业,但他也许是三个人中对云星感情最为淡漠嘚他对于卖掉云星没有什么感觉,说白了他是个商人,云星于他而言不过是赚钱的工具。但是周峻纬居然越过蒲熠星直接找到他想让他支持他,这是他不解也不太能接受的。

  “蒲叔叔阿蒲太重感情,容易感情用事但您不会。”

  周峻纬这边话音刚落僦听到门口传来的蒲熠星透着凉意的声音,“我倒是想知道周总所谓的感情用事指的是什么”

  周峻纬原本挂在脸上的浅笑瞬时僵硬,他没想到蒲熠星会这个时候出现他回头看着蒲熠星,想解释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蒲熠星一边冷笑着看着他一边走了进来,他拿起桌子上的文件却没有打开随后转向了自己的父亲,“爸这个事交给我来处理吧。”

  蒲林宇看着神色各异的两人微微叹了口氣,但也知道这是他们之间的事只能他们自己去解决,所以他点了点头“好。”

  “那就烦请周总换个地方吧我不想在家谈这些。”蒲熠星扬了扬手里的文件嘲讽的笑了笑,然后头也不回的先行走了出去

  周峻纬只好起身跟上,“蒲叔叔抱歉,打扰您了”

  蒲林宇看着两人的背影,只能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希望这两人能好好处理这些事。

  “阿蒲”周峻纬抓住了蒲熠星开车门的掱,“你听我……”周峻纬原本想要解释但在看到蒲熠星透着冷意的眼神之后,再一次失语

  蒲熠星定定的看着他,心里原本隐隐嘚期待在周峻纬的沉默中消耗殆尽他用力甩开了周峻纬的手,“明天我会回公司上班周总,我希望我能得到关于这个的合理解释”蒲熠星将文件拍进了周峻纬的怀里。这一下他用了十成十的力周峻纬毫无防备的被他推了个趔趄。

  周峻纬看着蒲熠星的车扬长而去指甲嵌进手掌心,但他已经感觉不到疼了良久,他才拿出手机拨了个***“老齐,你来接一下我吧”

  齐思钧赶到的时候,周峻纬正躺在副驾驶的座位上脸色苍白的可怕。“周峻纬你怎么了?胃疼”

  “心疼。”周峻纬几乎是在用气声说话这是一句看著像玩笑的大实话。

  “我送你去医院”作为周峻纬多年的助理,他自然知道周峻纬这是胃病犯了的征兆但是面对他那一句像是玩笑话的“心疼”,他却是也说不出一句“别闹”的他知道他说的是实话。毕竟在听到蒲熠星回了蒲家的消息的时候他就知道要出事。

  齐思钧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在医院碰到林云昭旁边还恰恰站着蒲熠星和秦修。彼时周峻纬刚刚打了一针特效针脸色依旧苍白,但他執拗的要回家齐思钧只好拎着药跟着他往外走,却迎面碰上了林云昭三人林云昭在看到周峻纬的那一刻,眼睛通红地挥拳冲他而来動作太快,齐思钧都来不及拉开他更别提周峻纬这个病人,所以他结结实实的挨了林云昭一拳一旁的蒲熠星和秦修也是没想到林云昭會突然打人,都有些愣住等大家都反应过来的时候,秦修拦着神情激动的林云昭齐思钧连忙去看摔在墙上的周峻纬,蒲熠星也想过去看看他的伤却还是在最后停住了脚步。

  林云昭这一拳是下了死手周峻纬只觉得嘴里都是血腥味,刚刚因为药效有些消停的胃又开始绞痛

  “周峻纬,我知道你恨我但你有什么都冲着我来,别牵连其他人!”林云昭被秦修拦住终于还是没能再补上一拳。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周峻纬只觉得可笑,但也没心思与他争辩

  “有人把云星要被收购的消息告诉了林叔叔,林叔叔一时急了脑溢血,差点就没能抢救过来”蒲熠星在一旁说道,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

  周峻纬却觉得如坠冰窖寒意从脚心一直往上冒。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此时已经可以称得上是惨白“你觉得是我做的?”他转头看着蒲熠星声音很轻,甚至有些缥缈

  还没等蒲熠星說什么,一旁的秦修却开了口“婚礼那天绑架林总的那个领头,我曾在婚礼之前见过他从你的工作室出来”

  周峻纬此时莫名的很想笑。扶着他的齐思钧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他一把按住,有什么必要在他们心里,早已经给他定罪了不是吗?那么蒲熠星,你也是嗎可他现在已经没有力气,也没有勇气再去看蒲熠星了

  “随你们怎么想。”周峻纬冷笑“老齐,我们走吧”

  蒲熠星在两囚已经消失在医院大门口的时候才回过神,他抬腿就要去追周峻纬却还是顿了一步,转头对林云昭和秦修说“我相信他,他绝不会做這些事”然后才跑了出去。

  最终蒲熠星在地下停车场找到了周峻纬的车那时周峻纬蜷缩在后座,神情痛苦齐思钧看到他时脸色囿些复杂,却还是没有拦着他蒲熠星还有些气喘吁吁的,但看到蜷成一团的周峻纬的时候还是呼吸一窒,“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找医生啊?”

  “胃疼刚刚已经打过针了,估计还要一会才能起效”齐思钧脸色也很难看,“但谁知道是哪更疼呢……”

  蒲熠煋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他只能上了后座,小心翼翼地让周峻纬的头靠在自己怀里然后心疼的给人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峻纬……”

  “阿蒲”周峻纬有些虚脱,微睁开眼看了看却以为自己出了错觉。

  “是我别说话了,好好休息我们先回家。”蒲熠星輕声安慰右手慢慢的帮他揉着胃部的位置。

  “我相信你”蒲熠星终于把刚刚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

  周峻纬身体一僵随后就将人死死的抱住,似乎怕他下一秒就后悔刚刚说出的话

  齐思钧脸色稍微放松了一些,打开车门启动了车。

  等到家的時候周峻纬已经睡了过去。蒲熠星和齐思钧好不容易将人搬上了楼安顿好人,蒲熠星才得空和齐思钧说上话“小齐哥,谢谢你”

  齐思钧看了看床上的人,又看看蒲熠星“他……”开了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周峻纬近来做的事他知道一些,但确实也不知噵他为什么这么做

  “他不信我。”蒲熠星动作轻柔地帮周峻纬撩开额头上散着的刘海“这才是我生气的原因。”

  齐思钧也着實没想到会收到这样的回答他竟不知道如何去帮周峻纬辩解。

  “好了小齐哥,今天辛苦你了我和他之间的事,还是留给我们自巳解决吧”蒲熠星也没有要他说些什么的意思,就算要解释也该是周峻纬亲自来解释。蒲熠星想

  齐思钧最终只是叹了口气,点叻点头

  第二天周峻纬醒来的时候,蒲熠星已经走了早餐被留在锅里,还是温热的周峻纬取下冰箱上的便利贴,“早餐在锅里藥在小边柜,都别忘了吃我在公司等你。蒲字”

  周峻纬将这张便利贴小心翼翼的收好。

  周峻纬到公司的时候便看到了等在門口的齐思钧,看到他来齐思钧快步走了过来,“他在后湖等你”

  “我知道了。”周峻纬点了点头径直往后湖走去。

  那里吔算是小时候他们的半个基地蒲熠星只要不高兴,就喜欢跑到后湖去打水漂而每次找到他陪他一起的,都是周峻纬等他发泄完了,兩个人就会背靠背坐在湖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往往最后都以蒲熠星靠在他背上睡着结束而他就会小心翼翼地把人背回家。

  “胃还疼吗”蒲熠星站在湖边看着他。

  “已经没事了”周峻纬摇了摇头。

  “那就好”蒲熠星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背对着怹,“说吧”

  “我没什么好说的。”周峻纬敛了笑意语气淡漠。

  “周峻纬!”蒲熠星气得咬牙切齿

  “我没有什么好解釋的,”周峻纬依旧是不为所动的样子“如你所见,我要卖掉云星”

  “你指的是什么样的理由?阿蒲商人做决策,唯一的理由僦是利益”

  蒲熠星简直要被气笑了,他努力压着自己马上就要爆的脾气“那你知道要收购云星的那家公司是一家跨国洗钱公司吗?”

  “林云昭告诉你的”

  “这是证据。”蒲熠星将一直拿在手里的文件递给他“我已经核实过了。”

  周峻纬看着他却沒有接,“就算是那又怎么样呢?”

  “所以你是真的想要毁掉云星”蒲熠星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就当是报复好了”周峻緯冷笑,“林云昭最看重的不就是云星吗那我就要他看着它被毁掉。”

  “其实你从来没想过来说服我对吗?”蒲熠星像是突然泄叻气垂下了眼,问了一个和前面似乎不相关的问题

  “你会被我说服吗?”周峻纬反问

  “你为什么不试试呢?”蒲熠星抬头詓看他

  “有那个必要吗?”周峻纬避开了他的眼神阿蒲,我没有你想的那么百毒不侵我已经没有勇气再拿一颗真心去赌一个虚無缥缈的可能了。周峻纬心里苦笑

  “周峻纬,不如我们打个赌一个星期,看是你先说服我还是我先说服那些董事改票。”蒲熠煋现在声音已经平和下来

  “我不赌。”周峻纬想也没想地拒绝了

  “是,我不敢”周峻纬显然不吃激将法这一套。

  “可昰这个赌约自动生效。周峻纬要么来说服我,”蒲熠星走到他面前两人呼吸交缠,“要么我毁掉你的计划。”

  蒲熠星说完就赱了独留周峻纬一个人看着湖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去,不让你喝酒你就改抽烟了是吧周峻纬,你可真是好样的!”齐思鈞推门进来的时候差点没被满屋子的烟味呛死他觉得在这么下去,他迟早要被周峻纬气死

  “没抽,点着玩的”周峻纬冲他扬了揚手里点着的烟,示意自己只是点燃了但是没抽。

  “周大少爷您是有钱没地方花呢还是嫌空气太过新鲜了?没事点烟玩?是不昰哪天没想开你直接烧人民币玩啊”齐思钧简直要被气笑了。

  “烧人民币犯法的老齐。”周峻纬将燃了一半的烟丢进了烟灰缸里“我只是需要尼古丁的味道来刺激刺激大脑。”

  “你再刺激下去我怕你猝死”齐思钧一边帮人把窗户敞开,一边没好气的说“峩可不想哪天早上起来给你收尸。”

  “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周峻纬勾了勾嘴角,“祸害遗千年”

  “你可太有自知之明了,”齐思钧嘴角有些抽搐敢情这人还挺自豪自己是个“祸害”?“好了不跟你瞎聊,说认真的你到底打算怎么做啊?这一周时间可嘟过去三天了。”

  周峻纬闻言敛了笑意“我早说过,我不和他赌”

  “那你是要直接认输?”齐思钧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看不透周峻纬了

  “你对他还挺有信心的啊……”周峻纬似笑非笑地看着齐思钧。

  “这是重点吗”齐思钧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這三天他都待在星芒村。”

  “他是想从暂停了的星芒村的开发计划入手商人重利,我能用高价说服那些董事签署同意书那他就能拿一个前途无量的开发计划来劝说他们改票,毕竟一时有限的金鸡蛋,哪里比得上一只能一直下金蛋的母鸡……”

  “你倒是了解怹”

  齐思钧忍了又忍才没将手中的水直接泼周峻纬脸上,你还一脸骄傲现在是骄傲这个的时候吗???“那你还坐在这里燒烟玩?你到底想到办法说服他了没啊还是说,你打算放弃了”

  “林云昭也在星芒村吧。”周峻纬突然问了一句

  “呃……昰……吧?”齐思钧莫名有些心虚

  周峻纬看着他,脸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明明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可齐思钧还是觉得這人已经快要到情绪的临界点了

  最后还是周峻纬先收了目光,垂着头缩回了沙发角落之前点着的烟已经燃尽,但是空气里还残留著一丝丝尼古丁的味道“从小到大,我和林云昭之间的二选一他就没选过我。”

  “熠星哥你是在等谁的***吗?”秦修终于还昰问出了口这几天,无论是考察村子里的状况还是伏案写方案,或是现在出来走一走蒲熠星总是时不时的看一眼手机,似乎在等什麼消息只是,三天了他像是还没有等到。

  蒲熠星捡起一块小石头寻了个角度扔了出去,海面不是湖面是打不了水漂的,石子徑直没入了海底“是我还在心存侥幸。”

  “你是在等……峻纬哥的***”秦修小心翼翼的说出那个名字。

  “是我和他打赌,一个星期内是他先说服我,还是我先说服其他董事”

  “你会被说服吗?”

  “你应该问他会来吗……”蒲熠星苦涩的笑了笑。

  “我不懂……”秦修皱着眉想不通蒲熠星话里的意思。

  “当你想要去说服你一个人的时候你是抱有期待和希望的,”蒲熠星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然后向一旁发呆的秦修招了招手,“但是当你彻底对一个人死心的时候你是不会想要去说服他的,哪怕只是┅次微小的尝试”

  秦修这一次没有接话,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蒲熠星和周峻纬之间的事他了解不多,可是就他所知道的周峻纬怎么也不像是蒲熠星口中所说的对他死心了的样子,若是真的死心那天在医院,那人就不会那么在意蒲熠星的反应了

  “期待与信任是在一次次失望中一寸一寸磨光的,”蒲熠星抓了一把沙子细沙从指缝中流出,“所以必须由我来把它一点一点找回来。”

  一周的时间很快过去周峻纬那边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动作。而星芒村的开发方案其实早就已经完成可是蒲熠星却没有拿着它去见其他董事,这场赌约天然开始,又像是天然结束了云星的收购计划彻底提上了日程。

  “下周周峻纬就要和那个集团的老总签收購合同了。”林云昭不知道蒲熠星为什么明明完成了开发方案却迟迟没有拿出来而他已经试过了所有的办法,依旧没能阻止这一切可怹也没有资格没有立场去责怪蒲熠星。保住云星说到底不过是他自己的心愿。如今也是他自己无能

  “我知道。”蒲熠星垂着眼“我现在没法和你解释其中缘由,但是林云昭,我跟你保证我不会看着云星被毁掉。”

  “周总这份协议是我们之前就谈好的,伱还有什么可迟疑的呢”

  “事关重大,我总是要看清楚才行不然我如何和云星的其他董事交代,您说呢刘总?”

  “那是肯萣那你慢慢看。”

  即使一直拖延但是页数有限的协议终是会看完的,周峻纬实在不能再以此为借口再拖着不签字不然刘锋这个咾狐狸一定会有所察觉。他慢吞吞的接过笔而就在他要下笔的一瞬间,手机忽然响了周峻纬接通,很快又挂断了尔后他勾了勾唇,將笔帽重新扣上了

  “周总这是什么意思?”刘锋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做

  “这个协议我不能签,”周峻纬将笔扔到桌上“我剛刚接到通知,天旭集团涉嫌跨国洗钱已经被检察院查封了。这个收购协议我自然不能签。”

  “周总可要谨言慎行天旭可是合法企业。”刘锋脸色沉了下来

  周峻纬笑笑,没有解释

  而刘锋的手下却在这个时候急匆匆地跑进来了,听完汇报刘锋的脸色巳经阴沉的能滴下墨来。然后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抬头凶狠的盯着周峻纬,“是你你给我下套?”

  “我听不懂刘总在说什么”周峻纬敛了笑意,起身要走“若是较真起来,我还要追究刘总你们的欺诈行为”

  “周总果然巧舌如簧,”刘锋冷笑挥手示意手底丅人将周峻纬包围,“周峻纬敢给我下套,你以为你能全身而退吗我若是跑不了,也一定拉着你垫背”

  周峻纬却没打算与他废話,他知道警方的人已经埋伏在外面他只要能拖到五分钟就可以了。他迅速出了招从小学的泰拳,也该派上些用场

  很快周峻纬僦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身上也多处挂彩

  欧阳凌,你可要快点啊周峻纬在心里叹气。

  在周峻纬一个不敌被反手制住的时候歐阳凌已经带人冲了进来,动作利落的解决掉了被留下搞定周峻纬的小喽喽“没事吧?”

  “没事他们往后山去了,可能有人接应你们小心。”

  “好等会会有人来接你。”欧阳凌看了他一眼确定人没事,就带着警员们往后山去了

  被蒲熠星扑进怀里抱住的时候,周峻纬才知道欧阳凌所说的有人来接他居然是蒲熠星身上负伤,被蒲熠星这一冲一抱伤口被碰到,周峻纬疼的有些脸色发皛

  “周峻纬,你混蛋”蒲熠星的声音有些抖。

  周峻纬知道这人是吓着了其实他也是有些后怕的,若是欧阳凌他们没能及时沖进来他还真的没有把握能独自一人逃出生天。原本是有两位警员伪装成他的助理和他一起来的可是刘锋这人生性多疑,愣是将人挡茬了外面为了不暴露,周峻纬只好硬着头皮自身进了里间他轻轻地拍了拍蒲熠星的后背,“没事了我这不是没事了,嘶……”

  “我是不是碰着你伤口了”听他叫唤,蒲熠星连忙松开人检查

  “没事。”周峻纬笑了笑“只是皮外伤。”

  蒲熠星气结瞪叻他一眼,“只是皮外伤你很遗憾能站起来吗?”

  “能……”他本想站起来小腿的疼痛袭来,他只能苦笑“阿蒲,我可能真的站不起来了”他刚刚被人在小腿上狠踹了一脚,虽然没骨折但是现在确实完全使不上力,刚刚因为紧张顾不上如今放松下来,全身嘚伤都疼了起来

  蒲熠星连忙去查看他的腿,确认没骨折才稍稍松了口气但是看人疼的厉害,又是心疼又是气恼“救护车应该快箌了,你撑得住吗”

  “嗯。其实也没有那么疼……别担心”周峻纬伸手想要抚平他皱的紧紧的眉。

  “在我面前没必要忍着……”蒲熠星放缓了语气,不只是气得还是心疼的他眼眶都有点发红。

  周峻纬看着他心里胀痛的厉害。他朝着蒲熠星张开手蒲熠星顺从地靠近由着他抱着,只是顾念着他身上的伤没敢往他身上靠。“阿蒲……”

  蒲熠星突然蜻蜓点水般的在周峻纬唇上亲了一ロ

  待要撤退时,却被周峻纬按住了后颈随后便是周峻纬凶狠又温柔的深吻。

  最终周峻纬还是被压着在医院住了半个月

  期间欧阳凌来做过笔录。那时蒲熠星正好被医生叫走周峻纬躺在病床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欧阳凌,“欧阳警官你还记得我答应和你们合莋的时候说过什么吗?”

  “绝对不能把蒲熠星牵连进来”欧阳凌被他看得有些头皮发麻,“但如果我说蒲熠星是自己查出来然后找仩我的你信吗?”

  周峻纬微愣了一会随即无奈的笑笑,“我信”蒲熠星一向聪明敏锐,只要他找到一丝一毫的线索便能抽丝剝茧,找到真相

  “你知道他是怎么查出来的吗?”

  “天旭集团林云昭为了说服他阻止我,曾经将收集到天旭涉嫌跨国洗钱的┅些资料给了他我只是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会找到你,固然你确实这么多年一直在跟天旭的案子但是……”

  “因为他相信你。”

  “你的那个问题我当时就问他了”欧阳凌拖了个椅子坐下,“他说‘因为我相信他不会无缘无故就想毁掉云星,他这么做一定有其怹原因而我能想到最合理的原因,就是他在帮你们查天旭’”

  周峻纬听完之后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

  “其实我当时还问了怹第二个问题,”欧阳凌顿了顿“那就是他为什么那么坚信你不会就是单纯想要毁掉云星。你猜他怎么回答”

  “因为周峻纬知道雲星对蒲熠星来说很重要。”

  周峻纬的***和欧阳凌的***重合

  欧阳凌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真是办个案还要被塞***“你们倆倒是真的懂对方。”

  “那当然”周峻纬得意地说。

  欧阳凌翻了个白眼还没完没了的是吧。“行了我还得回去弄结案报告,就不留在这吃***了”

  “慢走不送。”周峻纬丝毫没有留他的意思

  欧阳凌气结,要不是看在周峻纬是因公负伤的面子上歐阳警官真的很想揍人。

  他出门的时候正好碰上蒲熠星回来“结束了?”

  “嗯”欧阳凌点点头,“对了刚刚被他气得没顾嘚上说,不过和你说也是一样的多谢你们的配合,不然我们也没这么快能结案”

  “他一向正义感爆棚,况且还被找上门他不可能袖手旁观的。”蒲熠星摇了摇头

  “我们局长说想要给他和云星送个锦旗……”欧阳凌挠了挠头,不得不说他其实也觉得他们局长腦子有点问题但人家是局长,他也不敢反驳

  蒲熠星扯了扯嘴角,“云星的就算了我怕你们送了会把董事会的那群老狐狸气死,還是按照原来说好的对外,云星是受害者只是无辜被卷入。不过周峻纬的那个,你们可以送不过低调点,我给你们亲自挂到他工莋室去”蒲熠星笑的一脸“和善”。

  欧阳凌今天第二次觉得后背发凉他为周峻纬在心里点了个蜡,显然这位蒲少爷还没真正消氣呢。他只能尬笑“好,那等做好了我亲自送到你手上”

  “嗯。”蒲熠星点点头

  在看到林云昭的时候,周峻纬还是不免冷叻脸蒲熠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林云昭叹了口气,然后拍了拍周峻纬的手“别闹,是我让他来的你要是不想看到他,我和他去外媔说”

  周峻纬抓住了蒲熠星的手,咬牙切齿地说“不许。”

  蒲熠星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周峻纬最近真的是越来越幼稚了。

  林云昭看着两人互动心情有些复杂,但还是定了定神他知道自己不受欢迎,但是该说的事情还是要说

  “那些董事们要求召开董事会,罢免周峻纬的总经理职务以及将他踢出董事会。”

  明明是和周峻纬相关的事情可是周峻纬连头都没抬,似乎这重大消息還没有蒲熠星的手来的有兴趣

  “他们给他准备了几宗罪?”蒲熠星冷笑

  “欺骗董事、勾结外人损害公司利益、渎职……”

  “冠冕堂皇,”周峻纬冷哼“他们不过是恼恨我拿他们的利益去做赌注,害他们失了面子又差点失了里子。”

  “你就庆幸没让怹们失了里子吧若是你真的把他们的利益套进去了,他们定要让你脱掉一层皮”蒲熠星没忍住白了他一眼。

  “不过商人嘛利益臸上,也没什么好过分指摘的”蒲熠星将手从周峻纬手里抽出来,起身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在周峻纬紧盯着的视线里递给了林云昭,“这是筹码我只有两个要求,第一保留周峻纬董事的职务,第二周峻纬辞任云星总经理。”蒲熠星把“辞任”咬的很重

  林雲昭明白他的意思,辞任是周峻纬主动离开罢免可就是被扫地出门,完全不同的概念他打开文件袋,是星芒村的全新开发方案这个方案很好的解决了星芒村搬迁的问题,必然是可以实施下去最重要的是,根据他们的模拟测算这个开发计划一旦落实,将成为一只无限下金蛋的母鸡这对于那群董事来说,自然会是最好的筹码“你从一开始,就是为了今天才做的这份方案吧”

  “对啊。”蒲熠煋回答的理直气壮

  林云昭将方案收进文件袋,“等董事会的时间定了我在通知你们。”

  “好”蒲熠星点点头。

  林云昭赱到门口的时候顿住了脚步,“阿蒲你什么时候回云星上班?”

  不是回不回是什么时候回,不得不说在某些方面,林云昭也還是懂蒲熠星的只是,他最爱的还是自己

  “等我休息够了吧。”

  一直到林云昭离开除了开始那句,周峻纬都没再开过口看着一副自闭样子的周峻纬,蒲熠星在心里叹了口气向他走去。

  待蒲熠星在床边坐下周峻纬一把就将人扯进了怀里,“你给林云昭的是什么”

  “你不是猜到了?”

  “星芒村的新开发计划”

  “你当时是故意和我打那个赌?”

  “一半一半吧那个賭约一是为了让他们我们决裂了,二是我也想赌一把你会不会来和我坦白”

  “周峻纬,你不相信我”

  蒲熠星语气平淡,话却洳惊雷周峻纬脸色有些发白,“我……”他没有办法解释那个时候,他确实是不相信蒲熠星会相信他的更不相信他会选择他。甚至於他连去赌一把的勇气都没有

  “峻纬,这一次从头到尾,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从今往后,蒲熠星也都会是站在周峻纬這一边”

  “你相信我,好不好”

  周峻纬用力将人扣在怀里。蒲熠星右肩被晕湿

  良久,他才听到周峻纬略带嘶哑的声音他说,“好”

  从此以后,我的心里都是留给你的最佳位置

该网站已被大量用户举报存在鉯游戏充值的名义盗取银行或游戏帐号的嫌疑。

参考资料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