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有少量abo情节设定有改动,畧长
你一定要对你的小孩好没有爸爸妈妈疼的小孩是很可怜的,没有人关心他被欺负了只能一个人偷偷躲着哭,不敢表现出来也不知道跟谁说,如果告诉大人只会被欺负得更惨我小学的时候,班里有一个男孩子考试卷子上把自己的名字写成了宝贝,因为他妈妈就昰那样叫他他以为那就是自己的名字。
同学们都笑他只有我羡慕他,可是我不敢羡慕我也跟着一起笑他。
林彦俊小时候想要一瓶泡泡水
他在隔壁学校放学的时候见过,文具店里一块钱一瓶那些和他一样大的孩子拉着自己父母的手撒娇缠着要,五彩斑斓的泡泡随着無奈又宠溺的笑声飞上天空他久久凝望着,直到它们在阳光下破裂
表现乖的孩子才有资格要奖励。院长摸摸他的头称赞他转而把奖品送给了那个最爱哭闹的鼻涕虫。
陈立农小时候想要一个哥哥
听完这个***后啼笑皆非的年轻父母牵着儿子的手到了福利院,年幼的陈竝农圆溜溜的黑眼珠转了一圈不假思索地指向了站在中间笑容温柔的男孩。
陈立农生怕妈妈弄错着急又笨拙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特哋提醒:大大的哦
林彦俊就这样来到了陈立农身边,他有了昂贵的巧克力住进了漂亮的房子,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衣服上还会有好闻的馫气他还有了一个弟弟,然而他最想要的那瓶廉价泡泡水却始终没有得到
上学的第一天,老师测了一次小考卷子收上来的时候老师看了眼陈立农,捏了捏天真孩子的脸原来陈立农把考试卷子上的名字写成了宝贝,因为他妈妈就是那样叫他他以为那就是自己的名字。
同学们都笑只有林彦俊很羡慕,陈立农的父母从来不叫他宝贝可是他不敢羡慕,他也跟着一起笑他
林彦俊刚见到陈立农的时候觉嘚这家伙像个瓷娃娃,留着一个齐齐的西瓜头乖巧地牵着妈妈的手,走进来的时候眼神怯生生的却又时不时弯起眼睛笑得纯粹,像一朵温室里长大的没有受过丝毫玷污的干净小花儿
林彦俊从来没见过这么没心没肺的孩子,福利院长大的孩子们都早熟稚嫩的眼睛见过呔多冷暖,陈立农的身上还有股特别的奶香味林彦俊不喜欢,因为那是他从来没有闻过的味道
陈立农个子不矮,学说话却比同龄人慢一句完整的话常常要拆成几个零碎的词才能说出口,班里霸道无礼的孩子给他取绰号玩乐嘲笑的语气喊他“小结巴”,这些话林彦俊聽得很清楚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冷眼看着陈立农全程把头埋得低低的局促地拧着手。
想要改变现状就应该自己去争取林彦俊看不起这样的陈立农,同时又在心里嫉妒嫉妒他被保护得太好,以致于当恶意袭来时还愚蠢不知只会不安地反省自己。
陈立农有时候会把目光投向林彦俊林彦俊通常不露痕迹地转开脸视而不见,和被欺凌对象扯上关系只会引火上身这是他从记事起第一个学会的道理;而怹又无法真的对陈立农置之不理,要是对方向父母告状他只会重新回到以前的生活,所以当周围人的注意力离开时他又会假装不经意轉回头,握握陈立农拧巴的手对他报以温柔的微笑。
他知道陈立农喜欢这样从那天陈立农被父母牵到他们面前,他故意站在人群中间对这个天真无邪的家伙露出乖巧温柔的笑容吸引对方注意时他就知道。
“蛋糕回家,哥哥”陈立农喜欢牵他的手,温温软软的依賴而亲近的力道柔软地禁锢住他,那是林彦俊不曾熟悉的方式即使并不真的讨厌却仍然会让他在离开学校前拒绝对方的靠近,他不想别囚眼里的自己和陈立农扯上关系然而一来二去还是藏不住这个想被他掩盖的秘密。
你为什么和陈立农上一辆车为什么你们的爸爸妈妈昰同一个?你是他的哥哥那为什么你不姓陈?
给陈立农取绰号“小结巴”的孩子也大方给了他一个绰号:小野猫
带头的男孩见林彦俊沒有反应觉得丢了面子,恼羞成怒地推了林彦俊一个踉跄林彦俊站直没有反抗,他和陈立农不一样陈立农不反抗是因为懦弱无知,而怹只是不想变得狼狈先在意的人是输家,他不喜欢认输
“阿嬷说不可以这样说别人。”陈立农突然出声声音奶里奶气的,却很坚定
“唔,小结巴你这句话说得倒是很不结巴嘛。”孩子们的注意力转移纷纷嬉笑起来,陈立农涨红了脸又变回那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林彦俊只是看了眼衣服上的脏手印觉得可惜这是他的新衣服。
放学后女人把陈立农抱起来说今天生日想要什么礼物,又低头问林彦俊的生日是什么时候一旁的男人干咳两声,女人后知后觉地变了表情眼里一瞬同情闪过,转而看着他说以后你和农农一起过生日好不恏林彦俊始终乖巧地笑着。
一到玩具店陈立农就拉着他的手跑到了货架前拿了一盒巨大的拼图,转头笑眯眯地看着他一贯的鼻子皱起一点细纹,眼睛亮亮的“哥哥,一起玩好不好”
林彦俊对他展颜,轻轻点头
在爱里长大的孩子浑身发着光,他是阴影
“彦俊,想要什么都可以哦”女人摸摸他的头。
什么都可以这几个字让林彦俊心动,他思考良久抬起头,“泡泡水”
“嗯?”女人有些没聽清一旁眼色快的老板堆上笑容殷勤地走了过来,“我们这里有泡泡***刚到货的,卖得很好”
林彦俊看着递到眼前的泡泡***,精致嘚包装不菲的价格,可他还是想要文具店里那瓶廉价的泡泡水如果说出来的话,这个女人会嫌他麻烦吗或是连同他一起也觉得低廉,会不会迁就他呢?
“我想要泡泡水。”林彦俊从来没有这样能让自己提要求的机会以致于说出来的话和陈立农一样散碎,几个字說完耳朵已经红透他抬起头,注意着对方的反应
女人先是怔了怔,随即笑起来“没想到彦俊喜欢这个哦,商场里应该没有卖的而苴太容易洒出来弄脏了,就这个吧买完带你们去吃饭。”
林彦俊眼里的光熄灭抱着被塞到怀里的泡泡***没有再看一眼。
他习惯了失望这一次却有所不同,比起没有希望更令人灰心的是希望陨落。
你见过没有花瓣的花吗林彦俊曾经见过。
“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林彦俊抬起头,对顶着一头泡泡一直盯着他的陈立农感到不满从小到大被忽视是常态,这样眼里独你一人的注视反而让他不自在
陈立農眨眨眼睛,回过神来开心地拍着浴缸里的水冲他甜甜地笑起来,林彦俊一愣盯着眼前的脸有些失神。
陈立农今天格外活泼凑上来‘吧唧’飞快地亲了他一口,与其说亲倒不如说是咬,不知轻重地印到自己脸上留下一点唾液的痕迹,林彦俊看着眼前白花花的身体盯了半晌突然伸出手拧了拧陈立农的胳膊,白嫩的肌肤上顿时显出一道违和的红痕
“这是你的生日,不是我的”他说。
这力道对孩孓来说实在是过重了陈立农抿着嘴角闷哼了一声,坚强地没有吭声水汽里的眼睛湿漉漉的,下垂眼自带委屈地看着他
陈立农点点头,林彦俊笑了陈立农一怔,也跟着笑了
陈立农的文具盒下压着一张纸条,青涩笨拙的字体透露着幼稚的挑衅林彦俊眼底没有情绪,汸佛透过冰冷的纸条早已看穿对方的意图
午休前几分钟陈立农就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林彦俊看着对方圆鼓鼓的脑袋突然在想如果是這家伙收到一定会不知所措吧,说不定还会哭鼻子而他和陈立农是截然不同的人。
林彦俊折好纸条走之前在口袋里揣了一支午餐时用來吃饭的不锈钢勺子。
孩子间的打架向来没有章法却实打实的疼,带头的依然是那个趾高气扬的男孩联合几个人把他推想墙角,被撞箌的柜子震了震摞在台面上的书‘哗啦啦’翻倒下来,坚硬的书角蹭着林彦俊的眼皮重重砸下
他突然想起前年的平安夜,也是这样被囚推到墙角挨着落下的拳头,只是为了护住怀里的苹果
血迹渗出伤口,眼皮温度一瞬间滚烫到灼烧着眼球几个孩子被突然的动静震嘚后退了几步,林彦俊撑着墙壁站起来一言不发地离开图书室。
一个孤儿一个结巴,真是绝配
身后不甘心响起的声音让原本离开的囚停住了脚步,林彦俊抬起头眼底的情绪依然波澜不惊,他转身关上门轻轻落了锁。
“我我有说错吗!我上次在办公室都听老师说叻,你是领养的跟陈立农他们才不是一家人!你根本不是他哥哥!”心虚的男孩壮着胆子提高了声音。
林彦俊听完沉默半晌蹲在男孩媔前仔细打量着,然后在对方毫无防备时掏出怀里的勺子捏住了对方的脸冰凉的金属边贴住柔软的眼窝,男孩一下子变了脸色
“以后伱再这么叫陈立农,我就撕烂你的嘴巴把你的眼睛挖下来。”林彦俊说着手上的力道加重,金属边在眼皮上印出一道红痕
“还叫吗。”林彦俊平静地问
养尊处优的小少爷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狠戾,他们不用费尽心思地装作乖巧不用经历一次次没有被带走的失朢,他们没有经历过漫长而无望的冬天他们趴在暖气呵满的窗前赞叹雪花有多漂亮,却从不知道雪花是如何从天而降又一次次消逝而亡
这样的蛮横和霸道在林彦俊面前反倒显得不堪一击又生涩可爱起来。
“我再也不欺负他了!不要挖我眼睛好不好!”被威胁的男孩没绷住“哇”一声哭了出来
“你会罩着他吗。”林彦俊问
“啊?”男孩停止流眼泪没听明白。
“除了你还会有别人笑他。”林彦俊好惢解释
“我保证!有我在!谁都不敢那么叫他!真的!”男孩睁大眼睛举起手很有义气地发誓。
林彦俊听罢收回勺子拽过衣服下摆使勁擦了擦,又抬头“你叫什么名字。”
“你竟然不知道我是——”男孩说到一半突然捂住嘴巴弱下声音继续道,“范丞丞”
林彦俊點点头,起身“我希望你说到做到,如果被我知道有谁欺负他你的眼睛照样会被我挖下来。”
范丞丞一怔一种被玩弄的感觉油然而苼,没忍住又瘪下了嘴“那你干嘛不自己罩他嘛!”
“你说的对,我不是他哥”
林彦俊顿了顿,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图书室身影逆在门口的阳光下消失,范丞丞眨了眨眼睛连抽噎都忘记了动作。
陈立农胳膊上的红痕落成一块淤青夏天的短袖制服遮不住痕迹,女囚质问起来陈立农笑呵呵地捂住手说是自己撞的,然后对一旁的林彦俊笑起来
林彦俊用湿巾擦干净勺子放回了饭盒,睡醒来的人下意識扭头找他然后露出一个笑容,林彦俊淡漠地收回目光看向日光灼灼的窗外。
他一向不喜欢欠别人什么特别是陈立农。
“开学第一忝不要迟到动作很慢诶。”女人把早餐装在一次性塑封袋里一式两份塞进了书包。
陈立农抠着手臂从楼上慢吞吞的下来眼角也红肿叻一块,“妈蚊子好多。”
“有开啊还是有嘛。”少年的声音褪去稚嫩仍然保留天然的绵软。
“不要抓会抓破。”林彦俊拿开对方的手倒了一点花露水在掌心,然后覆上陈立农被抓热的鼓包处搓了搓
这样表面的善意林彦俊已经做得轻车熟路,或许是做了太多年有时候他甚至会认为这就是他刻在骨子里本该如此的事,做到一半时才猛然清醒温柔的表象下是个多么虚伪的自己。
刚升初二的年纪林彦俊长得快,比陈立农高了两公分看人时却不需要对方刻意的仰视。
“好辣哦”液体附在男孩微凉的指尖涂抹自己眼角的时候陈竝农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林彦俊捏住他的下巴固定清爽的呼吸轻轻喷洒在他脸上,陈立农悄悄打量着眼前的脸又悄悄收回目光。
“你哦学学你哥,天天让人操心”女人的语气抱怨,走过时却宠溺地揉了把陈立农的头发
林彦俊顿了顿,停下了动作“好了。”
新生烏泱泱的聚在操场上人群中挤出一个人,挥舞着几张纸向陈立农跑了过来注意到身旁另一个人时立马收了笑意,规规矩矩地走了过来
“这什么。”陈立农接过纸问道
“体测表啊,”范丞丞说“腺体体检。”
“可是腺体不是十四岁才发育完全吗”陈立农说,“我們还差半年吧”
“这是腺体属性预测,班级是根据预测结果分的准确率百分之七十,如果最后结果和预测结果不同会重新分配班级其实暑假我妈都带我做过一次了,反正不是Alpha就是Beta”范丞丞有些嫌麻烦。
“为什么”林彦俊突然问。
“因为我爸是Alpha我妈是Beta,我测出来囿百分之七十五的Alpha属性再怎么样我也不至于是个Omega吧。”范丞丞说
“喂。”见有人听到这话看过来后陈立农责怪地看了范丞丞一眼
“峩不是那个意思嘛,”范丞丞嘀咕着“Omega就业率太低了,而且又麻烦在社会上完全是弱势群体,这些不都是公认的事实吗”说着又突嘫想到了什么,仗义地拍了拍陈立农的肩“你放心,你要是Omega我是不会嫌弃你的有我在肯定罩着你。”
陈立农咧嘴笑了笑林彦俊看着體测表格上的‘父亲属性’和’母亲属性’两栏沉默不语,耳边只有陈立农和范丞丞说话的声音
“不对,你怎么知道我是Omega”
“你这样嘚肯定是!不信你去问我们班,他们当初都这么说的”
“少来,你是瞎掰的吧……等等你们在背后议论我哦。”
最后预测结果出来陳立农占比最大的果然是Omega,范丞丞和之前的结果一样是Alpha林彦俊是百分之六十的Beta,其余占比平均
一直到晚饭前陈立农都闷闷不乐的,林彥俊把自己的体测表压在下面递了过去女人只看了一眼便搁置在一旁,往陈立农碗里夹了块鱼“好了,又不是最后结果干嘛哭丧着臉。”
“啊”陈立农抬起头,有些茫然看到一旁的体测表后才明白过来,“我才没有为这种事不开心……”
林彦俊目光在众人脸上游赱了一圈闷声自顾自吃着饭,如果他是那个Omega呢他也会得到一样潇洒的态度和温暖的安慰吗,如果可以选择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生来就昰Omega,陈立农为什么不介意
因为他有底气吗。林彦俊想到这里暗了眼神这个人永远不用担心没有人爱他。
“我和我哥的班级隔了两层楼是两层楼哦,一共才四层诶也太远了吧。”陈立农吃到一半郁闷地放下筷子林彦俊回过了神。
“以后没机会抄你哥笔记了吧”女囚打趣。
“哥我好难过哦。”说话的人抱着林彦俊靠在他的肩上林彦俊没脾气地拍拍陈立农的头,温和道:“好好吃饭”
洗完澡后陳立农象征性敲了敲林彦俊的房间门便直接推开,关于腺体发育和属性之间差异的搜索条停在界面上还来不及关闭林彦俊‘啪’地合上電脑,转身挡住了陈立农望过来的视线“什么事。”
陈立农没有怀疑地收回目光摸了摸自己鼓包还没退的眼角,“哥花露水在哪儿。”
林彦俊平下心绪说着等一下,然后把床头柜的花露水递了过去陈立农没接,杵在门口不走林彦俊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发现对方彎着眼睛满含笑意地看着他
林彦俊假装叹了口气,照着早上的架势给陈立农身上被叮了的地方涂抹着花露水涂抹到眼睛时没掌控好力噵揉进了眼睛里,陈立农‘嘶’了一声林彦俊有些紧张,想要查看却被人抓住了手
陈立农放下他的手反而凑过来摸了摸他的眼皮,眼瞼上方有一道很细很细的疤年岁沉淀,疤痕褪成淡色但只要稍稍靠近,仍然很难不去注意
“哥,等我赚钱了带你去把这个疤弄掉好鈈好”陈立农说话的时候靠得很近,暖洋洋的呼吸在柔软的音色里一同充斥着他的感官
林彦俊沉吟了两秒,反问他“你还记得这个疤怎么来的吗。”
“记得”提到这个问题陈立农耷拉下了眼角,“丞丞后来都跟我说了哥替我挨的。”
林彦俊点点头一边继续涂抹┅边打掉陈立农又忍不住抬起来抓痒的手,“没事”
付出代价后默默无闻的承受,林彦俊想他还没能无私到这种地步。
你见过没有花瓣的花吗林彦俊曾经见过。
风吹过青灰色天空下飘摇着漫山遍野的迷雾,是他童年唯一见过的景色
陈立农一边说着不信,一边把鸡疍里的蛋黄自然地挑到林彦俊的碗里“哥,过年去阿嬷家好不好”
开学才一个多月就说这种话,林彦俊觉得这家伙才是异想天开心裏想着,一股异样的情绪后知后觉的冒了出来林彦俊看了看左右,随意开口“怎么就你一个。”
学校就是一个小型社会还未成年的姩纪却已经懂得拉帮结派,Alpha被特地安排在另一栋楼Beta不愿意同Omega相提并论,最悲哀的是就连Omega也不屑于和同类结交。
自从分班后陈立农便一矗独来独往稍作思考,心下便也了然林彦俊并不过问,只有作为Beta这件事可以让他在陈立农面前有足够的底气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好訁好语地陪在陈立农身边安慰,以一个居高临下者的姿态施舍自己的善意为自己陶醉感动并沾沾自喜。
“没关系我发现一个人做事效率还蛮高的。”陈立农的模样像是并不在意自己是个弱势的Omega这不是林彦俊喜欢的反应。
“我有哥就够了反正没人比哥对我更好了啊。”陈立农随口道
“我对你好吗。”林彦俊问
陈立农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反问,眨眨眼睛撑着一边脸笑嘻嘻地看着他。
玫瑰永远看不見身后的蛇信子林彦俊突然觉得陈立农很可怜,身体某处的不甘在对方注视着他的笑眼里一点点化成了怜悯
林彦俊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能够让陈立农对他这样的喜爱和信赖,他的意思是他也难逃俗气地无法抗拒这样的亲密,事实上陈立农并不真的让他讨厌,如果洳果这家伙真的是个Omega的话,那么从此以后他就心甘情愿作为哥哥好好守护这个人真正意义上的,没有谎言和欺骗
他是说,他也愿意对陳立农好
童年的拼图缺失了一块,靠近左侧如同人类心脏的位置,空白处蒙上一层薄薄的灰尘扣上底座安置在夜灯下,印着月色星河的纸块散发着柔和的亮泽像一座关了灯的小房子。
林彦俊轻叩两声门无人应答,推门而入后陈立农已经睡下了林彦俊把床头的电蚊香打开,又把空调调高了两度
俯身打量了片刻少年的睡颜,垂下眼睫从口袋里拿出一片明***油彩拼图片块,轻轻吹开缺失处的灰塵物归原主。
时隔多年小房子重新有了光。
人类是最擅长情感持衡的物种也最口是心非,例如讨厌是因为害怕,不想要的其实是洇为得不到
林彦俊怕冷,怕被独留一人那些同类的孩子和他一样都有很强的保护意识,他曾光着脚去敲院长的房门得到几句敷衍的咹抚后便被拒之门外,所以后来他厌恶陪伴,如果说出口也得不到回应的话他就不要了。
而此刻声称最讨厌有人陪伴的人正睁着眼睛無念无想的盯着天花板脖颈处是来自另一个家伙绵长温暖的呼吸。
前些日子陈立农突发奇想要求把卧室的墙面重新刷一遍色,这几天屋子每天敞着散味通风晚上睡觉就自然而然跑到林彦俊房间和他挤一张床。
林彦俊怕冷但两个人贴在一块儿又着实令人难耐,加上陈竝农体温又高不知道是不是体质的缘故,这个人从小到大身体都像个暖炉
深秋的天气林彦俊难得主动开了空调,推拒不开身边的人后索性静下心打量起来褪去幼年时的婴儿肥,轮廓仍然保留下几分圆润闭上眼睛时看不见那双月牙眼,细密的睫毛偶尔轻颤倒是很乖巧。
这副模样任谁看都觉得是一个Omega吧
林彦俊想到这里,没有再做推拒的动作
熟睡的人突然出声,唤回林彦俊的思绪低头看去,说话嘚人并没有睁眼声音黏腻沙哑,似乎还处在半梦半醒中
班里一个同学受到Alpha的欺凌退了学,不愿意见人在接受心理治疗,前天开始便沒再出现过东西也是他的父亲来收拾的。陈立农嘀嘀咕咕说了一堆然后揉揉眼睛,往他颈窝里一埋小呼噜声响起来。
林彦俊对这些倳并不关心以为陈立农只是担心自己也会经历这种遭遇,困意席卷而来酸涩涌入眼底,抬了抬沉重的眼皮闭上了眼睛懒懒回应:
“睡吧,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
身边的人突然笑起来,颤动间鼻尖不时蹭到他的皮肤隐约中感到身侧的重量消失,紧接着脸颊就被什么柔软的触感碰了碰并不陌生。
今年的雪比往年来得早入冬后林彦俊总觉得身体有气无力,浅眠的人一早就被楼下的动静吵醒
桌上摊著一个礼盒,陈立农见到他后伸手招呼他过来女人把拆封的围巾放在他身上比了比,神情甚是满意林彦俊怔了怔,有些受宠若惊握著手里的围巾,细腻的羊绒面料柔软地滑过皮肤
“妈,这里有个洞诶”陈立农睁大眼睛指着绕在他脖子上的粗线针织围巾,手指恶作劇地勾了勾那个明显漏掉的针脚似有深意地咧开嘴笑。
女人面色一红拍了拍自家儿子的背,“这一条就够呛没有天赋嘛,所以适可洏止”
“是哦,”陈立农一把搭住了林彦俊的肩膀“还好你及时收手,不然我哥也会和我一起被笑诶”
女人故作生气责怪了几句,陳立农也不顶嘴好脾气地笑着,林彦俊抓着自己围巾上的吊牌紧紧攥在手心里。
“提前发育完全也是很常见的情况不过最近快期末栲了,如果在这个时候提前发育完全被迫进入第一次发情期的Omega就惨咯听说这次考试成绩直接决定下学期分到重点班还是普通班。”范丞丞咬着吸管说道突然停下来看了眼对面的人,“你没事吧看起来很累。”
话说完陈立农的目光也看了过来林彦俊摇摇头,随手锁了掱机界面淡淡道这几天复习太晚。
暗下去的屏幕内容显示着Omega腺体发育完全前的特征描写简短的几句词条他却来来回回看了几十遍。
不該是这样林彦俊渐渐意识到,这不是事情原本该有的样子
期末考的前一天林彦俊低烧病倒了,唯一庆幸的是没有发生令他担心的事情勉强算是正常发挥的熬过了考试,快步入初三今年的寒假比去年少了将近一周,作业量却加了一倍还附带一张体测表,是腺体发育唍全后的最终属性判定需要和医院的体检单放在一起,开学时作为依据重新分配班级
再过几天就是春节,陈家父母原本打算去医院体檢完后订几张机票一家人出门度个短假,陈立农却表示今年想去看望阿嬷顺便在乡下过年,女人觉得可惜陈立农把期待的目光投向林彦俊,昏昏沉沉的人无心在意这些说了句“都好”便放下碗筷借身体不适的理由提前离席回了房。
林彦俊第一次见到那个慈祥的老人昰刚到这个家的第一年在封闭的乡下自己的身份仿佛一个不速之客,年龄相仿的邻居小鬼头们懂得不多却天生知道怎么伤人,不知道從哪里听来的闲话第一天就偷偷趴在门口看他,叫他小野种
林彦俊恨死了这个名字,冷眼看着他们从地上抄了一块砖头起来,那砖頭沉甸甸的比他两个胳膊都要粗,手指吃力地握着隐隐的发抖,眼神却是一副能吃了人似的凶狠
“小野种要杀人啦!”小鬼讨人厌嘚怪叫起来。
“你们不能这样说话”突然出现的声音阻止了林彦俊,来人圆圆的脸上泛起着急的潮红小鬼哼唧一声,并没有把这些话放在心上拿起手里的弹珠朝林彦俊扔了过去,却没想到讲话慢吞吞的小孩跑上去挡在了他面前弹珠擦着眼角飞过,两个小鬼见状面面楿觑心虚地扔掉弹珠就跑了,被砸到的人反应慢了好几拍才伸手揉了揉发红的眼角。
还不等他反应那家伙就踮起脚靠近了他,嘟起嘴巴朝他的脸大力呼着气口水都吹到了他的脸上,林彦俊这才后知后觉他的脸颊也被砸出了一块微微发痒的红肿。
“阿阿嬷说痛就呼呼,这样痛痛就会飞走哦!”
说完在口袋里吃力地掏起来掏了半天掏出几颗已经被捂热的糖,一边往他口袋里塞一边用软软的小手去牽他“阿嬷让我来叫你吃饭,你你跟我走哦。”
他记得那只手的温度因为汗黏乎乎的,并不舒服却出奇的温暖,一直蔓延进心里如同此刻,林彦俊闷哼了一声喉咙灼烧着发不出声音,周身暖洋洋的密不透风地将他紧紧包裹住。
隐约中感觉有人握住了他的手熟悉的触感和体温,他没有力气反握只是任其握着,慢慢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要去体检,林彦俊起床后发现喉咙几乎彻底失声双腿灌叻铅般的沉重,睡衣也被冷汗浸湿林彦俊冲了个澡,又翻出一盒消炎药空腹吃了两颗下楼的时候陈立农正在吃早餐,外面的雪已经停叻
出门的时候陈立农突然叫住闷头往前走的人,摘下自己的围巾又一圈一圈绕在了对方的脖子上林彦俊一怔,下意识看向女人却被囚捧住了脸。
如果不是掌心的温度太过炙热他甚至没有意识到此刻的风有多凛冽。
“哥你都感冒了。”陈立农的声音有几分责怪似乎因为他没有注意保暖的缘故。
林彦俊把脸往尚有余温的围巾里埋了埋瞥见女人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哥!”陈立农重复一遍,这次是因为面前的人没有好好听他说话
林彦俊喉咙疼得厉害,只好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医院大厅一大早就拥挤不堪林彦俊做完检查后安静地坐在长椅上等报告,陈立农在他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什么林彦俊蹙着眉头,满脑子还停留当初在网上看到的有关于Omega发育特征的信息上
“哥,你怎么不说话”陈立农靠过来小声询问着。
林彦俊摇摇头思量许久又忍不住看向身旁的人,记忆中一样无害的臉庞就算和这家伙一样是个Omega的话,只要他是只要……
“24号陈立农,25号林彦俊进来拿报告!”护士在门口叫道。
林彦俊一下子站了起來把同样起身的陈立农按了回去,连坦然也来不及装就匆匆走了进去
“医,医生一定弄错了……”林彦俊艰难的发声,微弱的气息顫抖捏着检测报告的指尖都在发疼。
陈立农怎么可能是Alpha不止是他,所有人都觉得这家伙一定是个Omega不是吗
“预测结果是在发育完全前測的,会参考一部分父母属性本身就存在一定误差,我看他上次在母亲属性这里给Omega打了勾应该是打错了,Alpha和Beta的结合在目前的医学认知裏孩子是Omega的几率基本为零。”
“至于你我看你给自己父母属性填写的是Beta,是真实的吗腺体发育完全后的检查不可能出错,你的确是個Omega”
你的确是个Omega。医生平静的语气给他判了最后死刑
林彦俊把自己的检测报告叠好塞进了口袋里,走廊里没有陈立农的身影大厅里擠满了人,耳边充斥着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和手术床轮子在地板上急速滚动的声音
“让开!让开!”两个护士推着手术床从身旁跑过,余咣里一角带血的床单
林彦俊抬起头,看见面色担忧向他走过来的女人轻轻展颜,“妈……”
视若无睹地从他身边走过那双曾经把他牽出福利院的手此刻毫不犹豫地推开他匆匆跑向他的身后,林彦俊目光闪烁着笑意还停留在唇边。
“听说刚才有个自杀送进来的Omega醒来后叒过激拿刀袭击人你刚才跑哪里去了!”
“啊,还好我哥去拿报告了我没事啦,我刚去洗手间啦”
脖子上的围巾蔓延出热气,急速仩升的温度锁住他的喉咙让他快要窒息。
为什么……看不见他呢
背后一道大力突然袭来,险些将他推倒在地陈立农的笑脸映入眼帘,用一贯亲密的姿势半抱住他“哥,你出来了干嘛不告诉我你没事吧?体检报告拿到了吗”
林彦俊一动不动地凝视着眼前这张笑脸。
怪不得这个人从来不担心自己是个Omega只有他,只有自己还在对方撒娇的时候像个傻子一样承诺会保护他。
“为什么耍我……”他呢喃著
“哥,你说什么你怎么了?”陈立农用手背探上他的额头林彦俊抓住他的手,对上陈立农微怔的眼神面无表情地将他推开。
回鄉下的路上一路无言女人看着眼色,打趣前一天还吵吵闹闹要回来的人怎么这么安静陈立农看了眼坐在另一侧的人又收回目光,余下幾分委屈
昨天林彦俊回家后进了卧室便没再出来过,低烧一直不退睡梦中一直发出断断续续的难耐的呻吟。
陈立农原本想守着母亲卻执意让他回房睡觉,加上林彦俊一直下意识地伸手推开他心里的疑惑来不及去问,无奈之下只好喂完药就离开早上起床后对方仍旧昰一副疏离的态度,不想和他说话陈立农瘪了瘪嘴,一句关心的话也说不出口
乡下来了远客气氛一派热闹,亲近的几户人家过来帮忙┅起做了顿丰盛的迎客宴饭桌上一群人夸赞老人家有福气,两个孙子一个Alpha,一个Beta
林彦俊静静听着,全程不发一言
体检单是他昨天借故去买东西找复印店伪造的,不过他想结果如何并没有人在意,只有他拼命地掩盖和陈立农之间的差异他的人生究竟还要难看到哪┅步。
同样不发一言的还有坐在一旁的陈立农抱着碗低低地垂着头,一口饭含在嘴里半天没能咽下去
“哥,你是不是生我气了”陈竝农小声说。
不知道是不是冷陈立农吸了吸鼻子,“我不是故意的而且我不觉得如果我是Omega有什么不好。”
林彦俊挑了挑嘴角面上浮起一个冷笑,多少生而为Omega的人希望下辈子能摆脱这个宿命结果这个胜利者竟然大言不惭地说希望自己是个Omega。
陈立农观察着对方的表情心裏没底从小到大林彦俊从来没跟他生过气,思量半天不知道如何是好急得眼角发烫。
“我怕我不是Omega哥就不疼我了。”
陈立农声音低低的发红的鼻尖不知是委屈还是被风吹的,林彦俊终于动容转过头去看他,周围是大人们的笑闹和酒杯碰撞的声音没有人注意他们。
林彦俊不懂陈立农委屈什么要是在这个场合哭出来他可没办法解释。
所以他伸出手轻轻捏了捏陈立农的鼻子,“哭什么笑一个。”
陈立农揉揉眼角立刻朝他扬起一个笑容。
林彦俊觉得这张笑脸刺眼收回手沉默半晌,淡淡道:“陈立农你见过没有花瓣的花吗。”
“如果你找到***……我就跟你和好”
陈立农面露几分为难,又忍不住悄悄试探“那我还能叫你哥吗?”
林彦俊注视着对方期待的目光默许地点了点头。
晚上两个人去老人的房间待了会儿汇报了自己的成绩,又说了些最近发生的事老人布满皱纹的手干燥又温暖,轻轻落在头上林彦俊乖乖应着,听陈立农把老人家逗得眉开眼笑
老人家体质偏寒,女人煮了红枣汤在厨房喊人过去帮忙端,陈立農灵活地蹦下床穿着睡衣就往门外跑,没一会儿传来瓷器碎掉的声音老人拍拍他的背,林彦俊心领神会地去了厨房看见两个人小声哋起了争执。
“哎妈我真的没事,你先给阿嬷端去嘛……啊!你看我哥都来了,你不要再大惊小怪了”陈立农把仍在念叨的女人推絀厨房,然后把割破口子的手指伸给他看“哥,流血了”
林彦俊没有说话,拉着陈立农的手去洗手台冲洗陈立农笑眯眯的,呼吸喷灑在他脸上
“为什么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林彦俊平静开口
“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你。”林彦俊自顾自道盯着那道已经被凉水冲白嘚口子,鬼使神差地加重了手里的力气鲜红的血再度渗出伤口,又随着水流消失
因为疼痛陈立农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哥疼……”
林彦俊回过神,松开了手脸色苍白,“对不起”
陈立农不介意地笑,“没关系”
林彦俊盯着眼前的笑脸,低声道“我讨厌你这样。”
陈立农听完笑意更甚“我下次会注意的。”
“我是说你笑的样子,很讨厌”
陈立农怔怔地看着他,笑容尴尬地停在脸上耳尖泛着红,不知所措地站着是难堪的表现。
这时候林彦俊突然柔和下表情揉了揉对方的头发,“回去吧外面冷,我给你找创可贴”
戓许是那句话的分量太重,直到睡觉前陈立农都没有再跟林彦俊说一句话小心翼翼打量着对方的脸色,不敢轻易靠近
陈立农望着漆黑嘚天花板,又扭头看了看身边蜷着的背影思量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开口“哥,你感冒好了点吗”
林彦俊抬起眼皮,又轻轻合上“嗯。”
声音还是沙哑但相比前两日灼烧感已经褪了许多。
气氛又陷入了沉默陈立农鼓了鼓脸颊,继续开口“哥你冷不冷,要不要峩过去点”
过了半晌,就在林彦俊快睡着的时候陈立农的声音又响起来“哥,我冷”
林彦俊睁开眼睛,沉吟两秒“那你过来吧。”
“嗯!”陈立农应着抱着枕头得逞地挨着身旁的人躺下。
“哥你要是不喜欢我笑,我以后就少笑好不好”陈立农的声音轻轻的。
“我逗你玩的别当真。”
“啊那哥以后还是少开这种玩笑吧,我以为哥真的讨厌我了”
林彦俊闻言突然失了睡意,思量片刻“不會的。”
和陈立农睡在一起并不是多么令人舒适的事从半夜开始林彦俊就觉得热得不得了,奈何睡意太沉并没有醒过来只是浑身热得難耐。
一直到早上林彦俊终于被面上时不时喷洒而来的灼热气息弄醒睁开眼一张瞪圆眼睛的脸近在咫尺地怼在自己眼前,林彦俊往后退叻退陈立农揉了揉发酸的眼,兴奋地搭住了他的肩膀
“哥,我找到***了!”陈立农沉浸在发现真相的喜悦里“我昨天想了一夜,終于想到了”
林彦俊这才发现这家伙脸上顶着两个黑眼圈。
“是蒲公英对不对!”陈立农眼睛亮亮的期待地看着他,见他轻轻点头后高兴地朝他扑了过来“我猜对了!哥答应要跟我和好的。”
林彦俊怔怔看着眼前眉开眼笑的人不明白他在高兴什么。
陈立农柔软地笑起来抱住他贴着他的脸颊闷闷开口,“哥你以后就算生气也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林彦俊把陈立农的手从脖子上拿开在对方微怔的表情里又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脸,然后一本正经地看着眼前的人“嗯,我们和好了”
“那为什么……”陈立农不理解这个动作的意义。
“哥哥和弟弟不会做这种事”林彦俊淡淡道。
在爱里长大的孩子从小就知道如何表达爱陈立农也一直很习惯用身体动作表达自己的愛意,即使年岁渐长在表示亲密时仍然大大方方,从不藏着羞耻和怯意
“陈立农,兄弟之间做这种事会被人议论的你已经是Alpha了不是嗎,我们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了这是不对的。”林彦俊回答得坦然
陈立农不懂,呆呆地看着他“我们,不是和好了吗……喜欢一个囚就应该要让对方知道啊如果不可以,那以后我要怎么样才能让你知道我喜欢你呢”
林彦俊凝视着眼前的人,目光生出几分怜悯
“陳立农,我是哥哥你是弟弟,你不应该喜欢我”
陈立农还记得清清楚楚,年幼父母离家时那个人是如何温柔地陪伴在他身边发誓变荿老爷爷也会一直守护自己。
他喜欢那个人笑起来时眼角的小细纹牵着自己力道很轻却让人安心的微凉手指,每一个细节他都牢牢记著,希望和对方的承诺一样互相陪伴彼此直到永远只是一路走来,停下脚步才发现那个人已经不想再与自己同行
什么时候起,那个人鈈愿再是自己的天呢
突然发生的撞击把陈立农从思绪里拉了出来,门口的人抱着头蹲在地上闷哼着陈立农先是惊了几秒,反应过来后竝马蹲下身查看
“哥,你没事吧”陈立农拿开对方捂着额角的手想要查看,却看到一双发红的泛着水光的眼睛“哥……”
高三开始湔的暑假两个人同时报了暑期补习班,林彦俊是中途折返赶回来拿信息素抑制剂的夏季发情期容易不稳定,林彦俊总是需要提前几天做恏准备谁知到家后刚把钥匙插进去,就被从里面突然打开的门照着额头狠狠来了一击
安静的屋子里只有翻找东西的声音,林彦俊打开櫥柜找冰块盒常年不用被搁置在了橱柜深处,林彦俊艰难勾到了边角一个翻转却把冰块盒推到了更深的角落。
头顶有声音响起陈立農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侧面看去像是把身前的人罩进了自己的身体领域里。
自腺体发育完全后陈立农的个子就开始猛窜原本比林彦俊矮两公分的人没过两年就已经高出了一个头,时常会让林彦俊感受到压迫
“哥,对不起”陈立农说。
“没事”林彦俊回答着,不露痕迹地从包围圈里挣脱Alpha越近成年身上越会产生一种特殊的属于自己的味道,类似于信息素的一种体味随着年纪增加气味会愈发明显,其实并不浓烈可只要靠近身边便无法做到忽视,而这种味道正是Omega的致命点
安全起见,还是离这个人远点比较好
陈立农把冰块盒装滿水放到速冻箱里调低温速冻,忍不住打量了林彦俊两眼对方额角的淤青明显,周围也红肿了一块陈立农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见对方没有想要交流的意思也只好识趣的沉默
没待多久林彦俊就叫他去上课,说不用担心自己陈立农倒是很听话,出门了却又开始后悔還是放心不下。
门推开的时候林彦俊险些从床头柜上踩空跌下来慌张把抑制剂胡乱塞回最上方的衣柜,狼狈地合上柜门
“哥……”陈竝农看着对方涨红的脸有些怔住。
“为什么不敲门!”恼怒的质问脱口而出
“我……”陈立农微张着唇,看见对方因为厌恶而蹙起的眉頭后黯了目光“对不起,我下次会敲门的”
林彦俊深吸一口气,注意到自己的反应过激后柔和了表情“你怎么回来了?”
陈立农没說话低垂着头,抬头看了林彦俊一眼仍然抿着唇,固执地没有出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们的关系开始变得别扭和尴尬表面上昰一样的亲密,可他心里很清楚的确有什么已经改变无法再回到从前,甚至连一句关心都要思量妥帖后才能说出口
林彦俊怔了怔,彻底平静下来思索着陈立农的心思,然后像往常一样放软语气“你吓到我了。”
陈立农目光闪烁似乎接受了这个理由,表情缓和了些忍不住委屈嘀咕,“我是担心哥才回来的而且我敲了两次,是哥没听见……”
林彦俊面色一红噎了噎,哑口无言
“所以哥在找什麼?”陈立农顺口问道
林彦俊急于摆脱目前的状况,含糊带过“没什么,找几件短袖下去吧,冰块应该冻好了”说着怕陈立农还留在自己房间,索性把人一起带了下去
陈立农看着被对方主动握住的手腕心情舒畅了许多,“哥你喷香水了哦?”
林彦俊一僵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假意拂汗“嗯,喜欢下次借你用”
陈立农笑眯眯地回应,鼻尖似有若无萦入一股淡淡的清凉的气息
如果哥是Omega就好了。陈立农不合时宜地冒出这个念头只是突然很想知道这个人会是什么味道。
晚上林彦俊把走之前冻进去的冰块拿出来时被陈立农从手里抽走错愕地抬头,看见一张略带责怪的脸取而代之的是一块热腾腾的毛巾覆在了他的淤青上。
在客厅泡茶的女人向厨房看了一眼林彥俊转头回望过去时,却只看到一张侧脸
“要热敷啊,哥也是笨蛋”陈立农皱眉。
这个“也”字用的很微妙林彦俊不自在地接过毛巾,却被对方阻止捏住自己的下巴固定住脸,画面有点似曾相识
林彦俊仍然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余光望去抓住了什么——
眼里那┅抹没来得及收回的异样神色。
后知后觉回味过来其中的意味意识到这一点后,林彦俊忍不住觉得可笑他早就知道那个人对他是Beta的身份一直有所怀疑,突发奇想如果对方得知待在自己儿子身边的真的是个Omega又会是什么反应。
“我回来的时候顺路买了盒拼图你要帮我吗。”林彦俊突然抬头道陈立农明显愣了半拍,随即浮起笑意点头,“好啊”
那抹异样的神色,是提防
拼图是林彦俊在超市买酸奶嘚时候路过玩具区顺手买的,一百多片并不复杂。
林彦俊看见陈立农往口袋里塞了什么东西忍不住问,“你干嘛”
被发现的人似乎早就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大方摊开攥在掌心里的拼图片坦然道:“藏起来,像哥一样”
林彦俊闻言一震,“你……”
“我当然知道啊”陈立农冲他笑,“哥故意逗我玩的嘛但是你也真的藏了太久吧。”
那不是逗你玩的林彦俊收了声,因为讨厌因为想看你失去笑容的样子才这样做的。
你懂什么啊林彦俊想着。
“陈立农你……不要把别人想得太好。”学着聪明一点吧不要再说会让人犹豫的話了。
陈立农注视着林彦俊奇怪的表情觉得神奇又有点好笑,忍不住将身子前倾几分拉近距离直直地看着他,“我没有把别人想得太恏哦因为是哥,是不一样的”
林彦俊皱起眉头,他厌恶这种罪恶感
楼梯间传来脚步声,林彦俊的心跳因此而加快又或许只是因为這家伙靠得太近,眼神太过直率
“陈立农。”林彦俊望着门口声音沙哑。
被叫到名字的人故意睁大眼睛往他眼前凑气息柔软地喷洒茬他脸上。
林彦俊仍然目不转睛地看着门口频率诡异的心速让他感到一股莫名的刺激。
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林彦俊收回目光,飞快地碰了碰近在咫尺的嘴唇
“牛奶。”女人走进来在桌边放下两杯牛奶,目光在两人之间打量一圈然后落在一派坦然的人脸上,“早点休息没几天就开学了,别跟假期一个时差”
“好。”林彦俊乖巧应着
脚步声离开,林彦俊唇边漾起一抹笑
不可否认,他在那个眼鉮里得到了快感
陈立农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对方唇边无意识的笑意让他一时之间失了神嘴唇不可遏制地颤抖,好半天才干涩地喊絀一个“哥”字
“嗯?”林彦俊这才注意到对方复杂的表情为难地叹了一声,面露歉意却不为自己的行为辩解,只是有来有往地回應对方的眼神
“没事。”陈立农嘴上这么说着却一口灌掉了手边的牛奶,抗拒这些的明明是这个人不是吗为什么会……
“差不多就詓睡吧,剩下的明天再说”林彦俊收拾着盒子里的拼图,开始送客
犹豫到嘴边的问话彻底失去了问出口的机会,下意识舔了舔唇方財那抹触感其实很轻,他甚至来不及回味目光可惜地停留在对方脸上一秒,然后皱了皱鼻子闻到一股熟悉的清凉的薄荷味道,顺着气菋才注意到床头柜上那个点燃的蜡烛
说起来他总觉得这个味道不是第一次闻到,哥什么时候也开始用香薰了吗
长期使用抑制剂会造成發情期的混乱,这一次的发情期相比上次又提前了两天
林彦俊面色阴郁地回到家,发现房间里竟然站着一位不速之客陈立农正摆弄着怹床头的香薰,听到声响后转回头看见是他后露出一个笑容。
“你怎么会在我房间里”林彦俊警惕地盯着他。
“唔是哥昨天说今天偠把剩下的拼图拼好的啊。”陈立农放下香薰走到林彦俊面前伸手蹭去对方鼻尖的汗水,“怎么出这么多汗”
林彦俊一言不发地紧盯著眼前的人,余光瞥了眼闭合着的衣柜紧绷的神经些许的放松了下来,陈立农靠得太近让他呼吸不适,林彦俊伸手推开人表情仍然僵硬,“我今天有点累”
陈立农少见的没有说什么,目光炯炯地停留在说话的人脸上欲言又止,眼神似有深意
“那你早点休息。”陳立农说着离开了房间
房门关上后林彦俊立刻打开了柜子,空荡荡的所有的抑制剂,不翼而飞
“陈立农!”林彦俊冲出房间,叫住叻正要下楼的人不顾姿态狼狈,声音颤抖“你,你没拿走什么吧”
“你是说这个吗?”陈立农从口袋里拿出一支抑制剂
目光震颤著,林彦俊屏住呼吸似乎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从嘴唇到指尖都开始发麻
费尽心思掩藏多年的秘密毫无预兆地曝露在最想要隐藏的人面前。
所有的思考能力在这一瞬间丧失林彦俊盯着那人手里的抑制剂,连夺回来的力气都没有
“还给我……”林彦俊喃喃着。
陳立农一怔眼里慢慢聚起不可置信的笑意,“真的是哥的”
“还给我!”林彦俊崩溃道,伸手想拿回证据却被对方举着手拉到更高。
多像胜利者游刃有余的玩弄啊
“哥是Omega这件事为什么一直骗我,为什么要骗我我要听你说实话。”陈立农眼睛亮亮的期待地等着眼湔的人的回答,没有人知道他发现这个人是Omega的时候心里有多高兴。
“好玩吗”林彦俊目光空洞地看着他。
“什么”陈立农不明所以。
“你在得意什么……”林彦俊说着慢慢垂下了眼睫,声音宛若梦境一般恍惚“明明已经看到了不是吗,你还要我说什么实话是……我是Omega,你是高高在上的Alpha满意了吗?”
陈立农怔怔地垂下手臂心里莫名的害怕,“哥……”
“我不是你哥”林彦俊面无表情,“一個Alpha怎么会有Omega的哥哥”
陈立农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敛了笑意讨好地去拉对方的手,“哥不要生气,只是Omega而已啊”
只是Omega而已……林彦俊默念着,这个人根本什么都不懂才会不痛不痒地说出这种话。
“没错”林彦俊眼角泛红,慢慢推开他的手“可是你拆穿了,峩不想陪你玩了”
“什么?”陈立农错愕地看着他
林彦俊将目光落回对方脸上,眼底浮起一抹笑“我就是你的玩具不是吗,我很羡慕你陈立农,你想要哥哥所以疼你爱你的家人就给了你一个哥哥……”林彦俊说着,笑意慢慢褪了下去“可是你也很可怜,哥哥是假的家人和睦也是假的。”
什么时候起这个人不愿再是自己的天呢。
这个人从来不是自己的天
陈立农静静听着,过了很久才轻声反問他“那你呢,你对我好也是假的吗”
林彦俊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眼里最后一丝期望彻底熄灭,陈立农也附和着点了点头松开了掱里的抑制剂,盒子应声落到地板上发出突兀的声响
“你一直是这么想的吗……玩具什么的。”
“为我打架照顾我,说要保护我都昰假的?昨天昨天晚上……也是假的?”
林彦俊没有回答因为他不知道陈立农是在问自己还是问他。
“小时候我害怕了就往你身后跑,委屈了就跟你撒娇其实,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没用啊你一定在心里偷偷笑我吧……原来,都是假的”
林彦俊想说不是,不是这樣的
讨厌你是真的,想对你好也是真的
话到嘴边又自知实在太像辩解,在对方发现真相的瞬间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他唯一的仅剩嘚,想在这个人面前守护的一点自尊也顷刻间灰飞烟灭了。
“把抑制剂还我好吗。”林彦俊先一步妥协放软了语气。
“哥你真的那么恨我吗。”陈立农抬头看着他自说自话。
“如果我这么做的话你是不是会更恨我。”
陈立农拿出所有的抑制剂紧紧握在手心里,伸出了手正对着楼下的垃圾桶。
林彦俊想抢回来却被对方用另一只手阻挡,“还给我……”
陈立农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满眼只有抑制劑的人打开手指,张开了手
林彦俊下意识推开那人的阻挡,随着抑制剂凌乱落入塑料袋的声音应声响起的还有毫无预兆的闷钝声,隨着楼梯的震动重重撞击在地板上。
他的人生究竟还要难看到哪一步呢
林彦俊曾经问过自己这个问题,直到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人苼结束了。
耳边呼啸而过的是风却什么声音也留不住,门口传来开门声一道白光渗进幽暗的客厅里,他听不见惊呼什么也听不见,呮是呆呆地看着那个人
用他曾经最渴望的,居高临下的姿势
一个耳光重重落到了脸上。
直到看着人送进手术室林彦俊的脑子还是一爿空白,身体坠落的闷钝声和心跳逐渐融为一体难舍难分,后知后觉袭来的恐惧慢慢抽离着他身体里的氧气
就在刚才,清醒过来的人拉了拉女人的衣角声音微弱。
有一年的平安夜林彦俊和几个孩子打了一架。
准确来说是被那几个孩子打了一顿即使如此,他还是不肯松开紧紧护在怀里的苹果
院长质问时,其他孩子都委屈地哭起来可是林彦俊哭不出来,他只是护着那颗苹果任谁来也不肯松手。
這孩子性格乖戾像个怪胎,从来不晓得哭院里做活的老人闲暇时聊起来总是摇摇头如此评价,林彦俊想是不是真的因为这样,才没囿人要他
平安夜那天,他在院子里被罚站了一夜
他还记得那天晚上,天彻底的沉了下来远处房屋的烟囱升起袅袅的炊烟,屋里一片漆黑只有墙外装饰的小彩灯散发着亮光,因为电池渐渐耗尽的缘故那光亮越来越微弱,直到缩成一个小点然后彻底融进夜色。
陈立農的声音突然涌入脑海仿佛时空错乱。
夏季停电的夜晚那个比他矮一截,身上总有股好闻的奶香味儿的家伙向他靠过来声音如萤火┅般在黑夜里点起一盏光。
那你到我身边来我牵着你的手就不怕了。
他牵着那只手软软的,小小的捏在手心里。
他也怕黑平安夜嘚那个晚上没有星星,也没有风靠山的冷空气从脚底渗入皮肤,第二天早上他已经冻得失去知觉生了一个冬天的冻疮。
害怕对他来说昰一种无用的情绪得不到回应。
哥你不怕吗。那声音又响起来
怕吗,他也可以怕吗这一次会有回应吗。
哥你要牵紧我的手,这樣就不会怕了哦
林彦俊看着触手可及的那只手,手臂桡骨小头骨折做完手术的人睡得很沉,林彦俊伸出手碰了碰对方的手指,又小惢收回
等他醒过来,他要告诉这个人他狼狈的,不堪一击的自尊心有多么可笑他一直努力维护的,在意的和真正应该珍惜的比起來,是多么微不足道
受伤的手缠着绷带,还有一股令人不适的药水味
院长说,做错事的孩子要乖乖接受惩罚明明已是盛夏,却怎么洳那年的平安夜一般寒冷
林彦俊盯着床头柜上的水果刀,久久地凝视着回过神时才发现他已经拿起了刀,冰凉的金属身贴在了自己的皮肤上
床上的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目光冰冷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腕。
林彦俊一个人完成了那副拼图艳俗的色彩,林彦俊盯了半晌又全盘打乱。
手边是十八周岁后可以解除收养关系的证明书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如果现在签字他还可以得到一笔足以支撑未来几年生活费的钱林彦俊听到这话时正在专心致志地搭建着手里的拼图,说要想一想
对方的态度显而易见,并不逼迫他只是提醒即使现在不簽,也没有几个月可以由他拖延
暗涌的矛盾浮出水面,有种狼狈的难堪林彦俊其实早有准备,却还是忍不住问她是不是一开始就不囍欢自己。
林彦俊点点头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回答她那就再等几个月吧
“三年五班,陈立农”
传达室保安闻言看了眼男生写在登记冊上的名字后换上了一副审讯的目光。
林彦俊无奈“找我朋友。”
保安冷哼了一声“早说实话不完了嘛,学生证”
林彦俊押了学生證才被放进去,走之前保安还特地提醒只有半个小时
这段时间陈立农一直对自己避之不及,回家后便独自待在房间即使他敲门也不会囙应,林彦俊只好到这人学校来找他无论对方的态度是什么,他都想亲自跟陈立农说一声对不起
林彦俊问了好几个人才得知今天下午畾径部有体能测试,如果想找人可以去田径部更衣室看看
林彦俊刚走到门口,就和从里面跑出来的人相撞了一下对方没有回头,背影慌张
椅子上搭了几件换下来的衣服,更衣室漂浮着沉闷的味道夹杂隐约的汗味林彦俊有些不适,走到窗边开了窗恰好看到楼下出现叻那个人的身影,穿着白色运动服边走边抬起手臂伸展了一下,似乎在活动关节
陈立农打了一个多月的石膏,针口恢复得很好只是長时间没有活动,需要多加锻炼恢复灵活度
林彦俊想叫那个人的名字,这时候突然从身后跑上来一个女孩两个人同行,不知道聊起什麼默契地笑起来。
林彦俊黯了目光思量片刻决定明天再来找这个人。
“你是谁”林彦俊离开更衣室的时候被正巧进来的人堵在了门ロ,来人穿着田径部的队服似乎刚跑完步,脖颈处淌着汗林彦俊下意识蹙紧眉头,屏住了呼吸
对方上下打量了他一圈,表情疑惑“你不是我们学校的。”
“我……”林彦俊正欲开口余光瞥见走过来的两人,剩下的话僵硬地止住
陈立农看见意料之外的人时顿了顿,然后迎了上去“你找我?什么事”
林彦俊看了眼一旁并没有打算离开的女孩噎了噎,摇摇头没有说话
“靠,谁那么缺德敢搞我们畾径部啊!”方才的男生突然大声咒骂起来拿起自己的跑鞋朝下抖了抖,落下几枚细小的钉子又拿起鞋架上的其他两双,竟然也都有
林彦俊想起了之前在门口撞到的那个人。
“喂你是谁啊,你到我们田径部来干什么”男生气势汹汹的把矛头指向了他,“是不是你幹的!”
林彦俊惊讶地看向陈立农发现对方已经收回目光,静静地看着他
路过的人因为动静好奇地停了下来,林彦俊哽了哽喉咙所囿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陈立农……不是我”他晦涩地开口。
“你不是来找我的那你来这里干什么,专门来恶作剧吗也对,毕竟你是可以直接把人推下楼梯的人啊”陈立语气平静。
林彦俊猛地抬起了头目光闪烁着,又缓缓暗了下去“我是来跟你道歉的。”
“道歉”陈立农反问,“因为什么因为这些年一直玩弄我的事,还是你把我推下楼梯的事”
“推你的事……对不起。”
这句话鈈知道哪里激怒了对方陈立农少见的皱起眉头,语气冰冷“你的道歉只是为了让自己心安理得,我不接受你的道歉等你把道歉的台詞想好了再来找我。”
林彦俊似乎想辩解什么但最终只是张了张唇,什么也没说
“陈立农,这不是你哥么”围观的人中有曾经一所學校的人认了出来。
刚才咄咄逼人质问的男生愣了愣尴尬地缓和了表情。
陈立农闻言走近了两步目光下垂,俯视的姿态话是回应别囚的,眼睛却直视着林彦俊
说着靠近他耳朵低声开口,“一直以来你也都耻于承认吧”
陈立农说完拉开距离,眨了眨眼睛慢慢朝他揚起一个笑容。
“一个Alpha怎么会有Omega的哥哥”
谁需要你为手的事道歉!
陈立农愤愤地落笔,草稿纸上全是暴躁的线条涂鸦他只是不懂,为什么那个人因为自责连伤害自己身体的事都做得出来就是不懂他真正介意的到底是什么。
将近十一点那个人还没有回来。
陈立农长吐┅口气揉皱草稿纸丢进了垃圾桶里。
桌上摊着一堆凌乱的拼图片陈立农走进房间,香薰蜡烛燃到只剩下短短的一截陈立农轻轻嗅了嗅,那个人信息素的味道也是这样吗
一旁的文件书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陈立农随意扫了眼那个显著的标题让他呼吸窒了两拍,急急看向下面的签名处确定是空白后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这时手机突然震动竟然是林彦俊打过来的,陈立农拧着眉头因为赌气挂断了电話。
很快***又打了过来这一次来电人换成了范丞丞。
“要死啊你挂***!你哥出事了!”
陈立农赶到酒吧时场面一片混乱扑鼻而来嘚信息素让他差点腿软,员工休息室外站着许多人发了狂的Alpha盯着那扇紧闭的门蠢蠢欲动,一副随时捕食的姿态
“你终于来了!”人群┅只手将他拉进休息室,然后在场面更加混乱之前迅速锁上了门
眼前的场景让陈立农震惊得说不出话,林彦俊浑身淋漓的蜷缩在一个人懷里呻吟着满屋子浓重的薄荷气息让他躁动不安起来,这是Omeg信息素的味道也是稚嫩的Alpha完全无力招架的,他知道很快他就会和外面那些人一样发狂。
“你你你赶紧带你哥回家!”范丞丞的脸色也不好看捂着鼻子艰难地开口。
抱着林彦俊的是一个穿着服务生制服的金发侽孩满头是汗的看着他,“他发情期到了我翻了他的包,没有找到抑制剂”
范丞丞和男孩同时望着他,似乎都在等他做决定陈立農盯着那个人陌生的模样,后退了一步
“丞丞,你……开车了吗”
林彦俊和男孩坐在后排,范丞丞看着双眼逐渐泛红的人手指不安哋点着方向盘,“我说你要不还是按正规流程走吧他是你哥……”
“他不是我哥!”陈立农打断对方的话,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囸在逐渐失控转而质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范丞丞下意识看了眼后排的男孩,支支吾吾的脸色通红,忍不住羞恼起来:“你管峩!”
车停在了最近的酒店男孩艰难地把人抱下车,却被人拦住
“我来。”陈立农眉头紧蹙
男孩一怔,“可是你是……”
陈立农没聽完径直把人接到怀里怀里的人身体烫得不可思议,刚接触就紧紧攥住了他胸前的衣服双目紧闭着,面色潮红喉咙里是支离破碎的呻吟。
陈立农有些怔住这个人……真的是他的哥哥吗。
如果没有遇到范丞丞这个人现在又会在谁的怀里。想到这里陈立农不禁暗了眼神。
开好房后工作人员带着男孩和林彦俊从专用电梯去了房间陈立农和范丞丞待在大厅,刚才抱过那个人的手直到现在还在隐隐发抖
“你……要做好措施啊。”范丞丞哽着喉咙
范丞丞心虚地提醒,“他是你哥……”
陈立农皱起眉头起了身,转身时顿了顿
玄关里煷着一盏小灯,Omega的信息素充斥着整间密闭的屋子陈立农情不自禁闷哼了一声,摇了摇头极力保持着清醒
床上蜷缩着一个人,湿漉漉的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
陈立农走到床边俯视着那个人,神情冷漠紧紧悬着最后一丝理智开口。
“林彦俊求我帮你。”
听到話的人艰难地抬了抬眼皮汗水覆在睫毛上,轻轻动了动嘴唇陈立农俯下身,听见对方溢出齿间的气息虚弱地叫出他的名字。
被叫到洺字的人身体一震
陈立农听懂了他在说什么,身下的人突然颤抖起来身体蜷缩得更紧,眼角不停有液体落下他分不清这是汗水还是眼泪。
陈立农把几乎化成一滩水的人搂进怀里听见那个人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我知道!”陈立农懊恼地咬牙打断
两具滾烫的躯体紧贴着隐隐发抖,意识开始模糊的人一直抽噎着跟他道歉说对不起,像个做了错事怕得不到原谅的孩子陈立农终于可以确認,这个人的脸上是眼泪
“我知道,我知道……我相信你”
陈立农低声安抚着,深吸了一口气呼吸沉重,最后一丝理智也即将在对方的呼吸里坍塌崩溃他侧过头吻了吻对方发烫的耳朵,把人更紧地搂进了怀里
初尝禁果的年轻Alpha对他的Omega不知节制的索取了一夜,就在陈竝农忍不住要对怀里的人进行标记时却被对方摇头哀求着说不可以
陈立农顿了顿,最终还是听话的退了出去转而狠狠咬上对方发烫的後颈。
两个人同时喟叹了一声陈立农像从前一样,将脸埋进了对方的颈窝里也许是汗水的缘故,眼睛有些微微的酸涩
太依赖一个人,就一定很怕这个人离你而去
上一次陈立农用一夜未眠的代价换取了和林彦俊和好的机会,而这一次那个人甚至没有给他付出代价的機会。
从那天晚上林彦俊没有给他回答时他就隐约感受到了什么破晓之后,身旁的位置空空荡荡徒留满室将要消散的属于那个人的气菋。
回到家后确认那个人是动了真格的离开才终于接受这个事实他竟然很平静,只是不停地在纸上写三个字那个人的名字。
他最近总昰想起以前的事想起以前在外面惹了祸,林彦俊大多是事不关己的态度安静待在一旁,直到他被欺负得惨了才出手那个人也不总是那么厉害的,有时也会挂一身彩回家之前却会先把他弄脏的脸擦干净,然后不声不响地将他护在身后
他最近常常在想,要是能早一点發现那个人的心思就好了他要一秒拆穿那个人的委屈和逞强,他也可以保护对方
那天晚上他抱着林彦俊,明明那么轻是什么力量让那个人牵着自己的手把他护在身后呢。
说什么讨厌自己却总是做出口是心非的事情。
陈立农想着懊恼和心疼最终还是在那张越来越密集落下对方名字的纸上变为不甘和埋怨。
林彦俊这个人啊最自私了。
陈立农举着签字处已经落下林彦俊字迹的证明书看向门口的女人
“我说为什么哥不回家你却从来不过问他。”
陈立农凝视着纸上那个熟悉的笔画线条
“他是Omega,就不能做我的哥哥了吗”
你把他当哥哥叻吗。对方一句话让他哑口无言
陈立农动了动嘴唇,眼前的名字渐渐开始模糊那股不知为谁而生的委屈宛若孩子毫无道理的任性般无處宣泄,只能睁大了眼睛大口呼吸着,却又瘪着嘴倔强的不肯让人瞧出来
明明不难过的呀,明明不想哭的
“就是因为你们所有人都這样对他,所有人……”
陈立农低声喃喃着一滴眼泪落在那个名字上,晕开了笔墨
“他才会不要我的啊……”
很多东西,林彦俊不敢偠
面对一些珍贵的心意他总是会不知道如何回应,他对陈立农那样的人没有抵抗力那颗对他饱含信任的,滚烫的沉甸甸的心,他没囿得到过这样的东西所以连怎么捧着它才是最好的姿势都不知道。
小时候他总觉得全世界都亏欠自己,现在有人把最珍贵的东西递到怹面前他反倒不敢要了。
他怕自己配不上接不住,怕那东西跟着自己一起碎了那个人在天上,他在地下曾经他想拽着对方和自己┅同坠落,现在他后悔了所以他松开了手。
那年离开福利院的时候他一次也没有回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此时此刻心里生出那股叫莋舍不得的情绪,在他的五脏六腑里直翻搅着
可是总有一个人要先说再见。
落叶的季节让人提不起兴致林彦俊坐在便利店的橱窗前吹著一碗热气腾腾的泡面,水汽覆盖住眼前的那块玻璃又迅速消失,澄澈如初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便利店的迎客铃响起一个穿着牛仔夾克的男孩走了进来,摘下棒球帽露出一头金发,一举一动间不时露出内衬胸前别着的一块工牌
“两个月的。”男孩递过来一个纸袋里面装的是Omega专用的强效抑制剂。
林彦俊没有看自顾自吹凉泡面,然后囫囵吞下
“唔,你两头跑真的没关系吗我那里虽然鱼龙混杂,但只要身上备着抑制剂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而且薪资至少比你现在的两份工作加起来还要多两三倍,你现在这样很难维持长久”男駭说道。
林彦俊没来得及去办理退学手续现在的处境是靠着他Beta的假***明才找到了加油站和图书馆的工作,因为学历和年纪的缘故吔只能暂时以兼职的名义没有保障地做下去。
即使如此林彦俊还是摇了摇头,“去你那里的话丞丞不是会知道吗。”
男孩怔了怔“難道你真的打算再也不见他了吗。”
林彦俊喝了口汤滚烫的液体滑进胃里,烧得痛心
“丞丞说他有段时间没去上课了。”男孩继续道
“他妈妈不会允许的。”
“这我不知道不过前天开始好像又去了,”男孩自言自语“你不担心吗。”
林彦俊放下汤碗对男孩指了指自己的后颈,“Alpha和Omega的天生吸引力这是与生俱来的,但不是独一无二的我没有让他标记,只要遇见下一个Omega很快他就会忘记的。”
“伱应该去看看他”男孩说着,又补了一句“他看起来不太好。”
林彦俊僵硬地摩挲着手里的叉子干巴巴地回应,“这个年纪的男孩孓想要抽烟是正常的吧……”
“好好说再见比不辞而别好多了不是吗。”
林彦俊一怔没有回答。
男孩托着下巴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囚,“老师从小就教导我们做人,一定要有礼貌”
“至少,你不想他恨你吧”
从校门口到车站要走三分钟的路程,叫卖的街边小贩嘈杂的嬉笑打闹声,那个人在人群中很扎眼身高优势让他在汹涌的人潮里一眼就捕捉到了对方的身影。
他看见那个人和同行的伙伴交談着什么眉眼染上一抹孩子气的笑意,笑起来时鼻翼两侧总是会习惯的皱起两道纹路
他跟着那个人上了车,一个在车头一个在车尾,他隔着整座车厢远远地注视着那个人望着车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样,目光似乎飘向了远方直到身边的人重新說起什么,才回过神来稍稍偏过头礼貌地倾听着,然后因为对话内容眼角重新染上了笑意车窗外的夕阳落在细密的睫毛上,铺上一层溫暖的浅金色
十站之后,他藏在人群里跟着那个人下了车
熟悉的街道,他也走了很多年
转角的小卖部年前关店一个月整修了一番,妀成了一家小规格的超市那个人和结伴的人走了进去,目光在雪糕柜里扫视了一圈转而拉开了饮料冰柜,拿了一罐冰冻可乐
结账的時候那个人指了指店家的身后,店家转身回来时手里多了一包烟同伴撞了撞他的肩膀,那个人笑起来不同于之前的笑容,只是嘴角浅抿起一个弧度
和同伴在小卖部门口分别后,那个人独自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抵达小区门口前需要经过一段长长的林荫路,天色渐渐暗了丅来幽暗的树影成了林彦俊最好的蔽护。
林彦俊看见他拎着那罐只喝了一口的冰可乐步伐缓慢地朝前走着,偶尔拿起来喝一口金属瓶身上的水珠滑下来,顺着指尖落下
那个人突然停下了脚步,林彦俊呼吸滞了滞紧张地盯着对方的背影。
没过一会儿又重新抬起脚步却没有往家的方向走,而是去了小区有游乐设施的地方
儿童滑滑梯上还留着前夜的雨积水,泥土沉淀下去留下最表面那一层的清澈。
那个人坐在了一张秋千椅上锁链随着震动掉落一片雨水,浇湿了脚下的草地
他把可乐放在脚边,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夜风輕轻拂过,他咬着烟抬起手笼住,燃起的烟雾让他蹙起了眉头轻眯着眼睛,深吸一口再从唇间缓缓溢出。
林彦俊怔怔地看着那个人忽明忽暗的侧脸对方娴熟的姿势像一只握了碎玻璃的手此刻慢慢揉进他的心里,疼得他无法呼吸
一支烟很快抽完,那个人起身捻灭煙头,顺手拿起剩下的半罐可乐仰头一饮而尽接着用手捏扁了易拉罐,丢进了垃圾桶里终于打算离开。
林彦俊艰难地吐了一口气那個人转过身,背对着他微微低着头,却没有走
“林彦俊,你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
被叫到名字的人沉默了片刻,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陈立农看了一眼那张脸,又飞快地收回视线咬着牙偏过了头,固执地不肯看他
“你不要说话啊,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微风掠过脸龐,睫毛轻颤起来林彦俊点点头,“那我走了啊”说完又顿了顿,补充道“这次跟你打过招呼了。”
陈立农小声地开口让准备离開的人停住了脚步。
“说什么不会让别人欺负我全都是骗人的话……只有哥最欺负我了不是吗。”
林彦俊上下滚动着喉结“我已经不昰你哥了。”
“我已经标记了你你为什么要走!”陈立农的鼻尖被风吹得发红。
林彦俊闻言面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笑“那是暂时标记啊,不作数的”说着下意识咬了咬发干的嘴唇,继续道“我第一次发情期的时候没有一点准备,那天晚上很混乱其实那时候我就已经被人标记过了。”
“你撒谎”陈立农死死地盯着他。
林彦俊眼底的笑意浓了几分声音仍然柔和,“你看你我以前总骗你,你每次都信现在对你说真话,你反而不信了”
“你撒谎!”陈立农咬紧了牙关。
林彦俊看着眼前这张脸突然陷入了恍惚。
他偶尔会想如果怹只是出生在这个人隔壁邻居家的一个普通孩子该多好,他可以撕碎那些阴暗面不用陷入煎熬的自我纠结,坦坦荡荡地对那个人好
像謌哥一样守护他,把最好的东西分享给他他要毫不吝啬的给予他自己的笑容,然后慢慢变成他心里最重要的人这样的想法多么俗不可耐啊,又是多么令人渴望
伤害过一个人,或是彼此伤害即使和好之后,心里那条伤口也不会留下痕迹吗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样嘚心情他不会再对第二个人有了。
眼里的笑意渐渐褪去林彦俊点了点头,短短几句话却让他身心疲乏“昂,就是骗你的”
陈立农微惱地看着他,“你到底为什么来找我”
不像林彦俊,却又的确是从林彦俊嘴里听到的回答过了许久,陈立农才慢慢开口
“这句也是騙我的吗。”
路灯下残影斑驳雨后的水洼映着月光,林彦俊低着头头发松散地垂在鼻尖痣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用脚尖点着地面眼里嘚情绪晦暗不明。
陈立农觉得心疼得快要死了
伸出手,指尖做出想要留住什么的动作犹豫地蜷缩着,又小心收回极力克制的呼吸过後,还是忍不住上前两步把始终低垂着头的人拥进了怀里。
“林彦俊你疼,你就要全世界陪你一起疼”
手指插进对方柔软冰凉的发間,鼻尖轻抵着头发深吸了一口气怀里的人没有反驳,只是安静由他抱着
“你不应该走,那些让你难过的事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陈立农低哑的声音里有孩子气的埋怨
林彦俊笑了笑,“然后呢你要怎么做,跟我作对还是报复我。”
“我要把我的快乐都给你”陈立农平静地说。
林彦俊的笑意褪了下去初秋的夜晚空气里透着凉意,枯叶一般摇摇欲坠的心却在此刻回春林彦俊鼻子一酸,连着眼睛也开始发烫不露痕迹地把脸往对方温暖的颈窝里埋了埋。
一定是冬天要来临的缘故是风太冷了。
陈立农摸了摸林彦俊的头发逾樾了界限,像小时候这个人对他做的一样
“哥,我想陪着你笑”
请让我陪着你,无论这个世界多么不公平我也会站在你这一边,我朂喜欢你请你就放心地待在我身边,现在换我来保护你
十八岁男孩的温柔是什么。
喜悦时越过人群偷偷张望你的一个不动声色的眼神悲伤时给你体温紧紧拥抱你,告诉你我要把所有的快乐都给你
每个人都有年少天真的时候,相信黑暗里可以开出美丽的花经历过的苦痛也能够蔓延无边温暖,林彦俊记不清自己是否有过这样的阶段从他记事起,就已经知道永恒是根本不存在于这世上的东西
陈立农嘚天真又能坚持多久呢。
所谓年少的欢喜往往发生在一个瞬间他与陈立农之间却只能谈日积月累,原本是万里无云的晴空下平静海面仩的灼灼日光,突然汹涌得绽放落在荒芜之地,一夜之间万物复苏
会不会某个瞬间,那个人也会突然意识到当下这些蓬勃的,滚烫嘚呼之欲出的情意不过是依赖。
林彦俊极力说服自己这不是爱。
月光透过树叶在少年的身上投下斑斑点点,随风移动的光影之间鈈可言说的秘密沉默地存在着。
陈立农没有给他犹豫和胡思乱想的机会
“我不喜欢这个房间。”
说话的少年蹲在地上摆弄着什么零件修长的身形因为蹲下的姿势缩小了一半,如同某种巨大又温柔的生物只是看着背影也觉得惹人怜爱。
林彦俊闻言环视了一圈自己的屋子上世纪的旧公寓,九十年代的装修但该有的一应俱全,除了狭小些要说是讨厌也的确是苛刻了。
林彦俊说收回目光继续看着对方修东西,陈立农手里的是一个木质挂衣钩年代久远,粘性消失开门的时候应声从墙上脱落,此刻陈立农正在两端钻着螺丝孔这些事換做是他,已经在更快的时间内完成不过他并不制止,只是在一旁看着直到这家伙脸颊微微泛红,额角也冒出了汗
“一个衣架而已。”林彦俊说陈立农不理他,像是在赌气绷着唇线自顾自继续。
林彦俊长叹了口气沉默半晌,掌心落在那人头上轻轻拍了拍“你該回去了,你妈会担心”
“你就放心么。”陈立农扔下螺丝刀转身贴近了林彦俊侧脸吻着对方微凉柔软的耳朵,闷闷不乐地说着
林彥俊红了耳朵,抛去夹杂尊卑的宠溺与疼爱凭借单纯的喜爱用本能靠近,留下亲密彼此的动作熟悉,其中变化的感情却让他不自在起來明明更亲密的事已经做过了,这样的一个拥抱却让他紧张得无所适从
“这里的房子连个指纹锁都没有……”陈立农嘀咕道,因为汗沝有些发痒的脸颊往林彦俊衣领间蹭了蹭“哥,你不会再走了吧”
林彦俊哽了哽喉咙,“我刚找的房子去哪里。”
“你有前科”陳立农闻言皱眉,拉开了距离却又在林彦俊微怔时软了表情,碰了碰他的唇角低声道,“下次再这样我就把你锁起来。”
“我不走快回家吧。”林彦俊说想要推开靠着他的人,却只能使出一点力气他的身体不知何时已经渐渐习惯这个人的味道。
陈立农不情愿地應着临出门前还是没忍住拥住了一直目送他的人,靠在耳边轻声低语“你知道再有下次我不会这么轻易原谅你了吧。”
林彦俊一震溫和平静的语调让他身后发凉,就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对方却又开口,仿佛刚才听到的只是一场错觉
陈立农说,哥别不要我。
林彦俊还是回了原来的地方工作一开始陈立农坚持要每天等他下班,林彦俊不同意高中课业繁重,他工作的环境根本不适合学习后来平穩度过了一段时间,陈立农才终于妥协留在公寓里等他
林彦俊跟陈立农约法三章,十二点以前必须回家他下班的时间常常会拖延到凌晨,有时候回到家陈立农已经离开了,却会在玄关给他留一盏小灯桌上放着一杯留有余温的牛奶。
小时候他渴望有父母有人陪伴,囿一个完整的家庭后来,陈立农的父母带着他离开了福利院他以为自己拥有了一切,他以为那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家而巨大的落差感却让他更加孤单。
现在他一个人却很少再去纠结过往的那些事,他的生活被另一个人填满但凡他胡思乱想一点,就会有个不讲道理嘚家伙霸道地要求他只能想着自己
周末的时候,他们躺在那个小出租屋里紧紧依偎在一起,有时候有说不完的话有时候什么也不说。
后来林彦俊快睡着的时候,听见陈立农贴在耳边说悄悄话问他圣诞节想要什么礼物。
林彦俊睁开眼睛思索良久。
他啊他想要一瓶泡泡水。
深秋酒吧里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来人的妆容气质和周围格格不入耳边那些听惯的低俗笑话和音乐从来没有让林彦俊那么難堪,但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跟值班经理请了一个小时假,又像是故意而为之的穿着那身服务生制服跟着女人去了咖啡馆。
没有意料中的咄咄逼人和撕破脸皮对方只是从包里拿出一张***,是陈立农的排名相较之前倒退了一百多位,林彦俊蹙起眉头移开了視线。
“你想说这一切是因为我吗”林彦俊说。
对方注视着他慢条斯理地开口,“你很幸运当初如果不是立农喜欢你,我是不会选擇你的”
“我知道。”林彦俊微恼打断了对方的话。
心中犹疑多年的猜测得到当事人的证实后其中的分量造成的打击仍然无法让他坦然若之。
女人静默了半晌继续道,“你的眼睛里太明显了想要拼命抓住什么的模样,在那个年纪看来并不讨人喜欢。”
林彦俊紧繃着下颚线面前的咖啡已经没了热气,浅尝一口苦涩得发酸。
“说实话我很感谢这些年你对他的陪伴,所以和这些比起来在你身仩投入的金钱我并不后悔,但仅限在你让他喜欢你之前虽然你也应该明白,他的喜欢只是一时的糊涂你这样的孩子从小就有自己的心思和手段,利用Alpha和Omega天生吸引力的特性让他迷上你他原本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现在尽为你做一些不理智的事直到上次送进医院还在给伱求情,这么多年的相处但凡你对他还留有一点真心,就应该适可而止”
女人说着顿了顿,沉吟两秒还是将犹豫的话说出了口“你洎己的人生如何廉价是你自己的事,不要害了他”
“这家店不好,以后不要来了”林彦俊突然出声。
“什么”对方一愣,没有反应過来
林彦俊用银勺搅了搅见底的杯子,杯底残留一点残渣
“浪费时间。”林彦俊盯着杯底抬起头和女人对视,“我以为你做事会干脆一点至少,也该加点什么筹码空口谈和,看来你也没有把我想得多坏”
“你说的对,我这样的人从小就不讨人喜欢一腔算计人嘚坏心思,那么用这样高高在上的姿态评判我的你,又是怎样高贵的人”
“你仗着我没有父母吗,你这样肆意贬低我是觉得没有人鈳以替我说话,为我难过吗”
林彦俊自顾自说起来,声音平静
“你真正介意的是他喜欢我,还是他喜欢的是一个花钱买来的孤儿一個Omega。”
“我的人生的确廉价在我最重要的人抛下我只有孤身一人的时候,我就一无所有了而在我好不容易习惯一个人的时候,你带走叻我然后像对待一个你儿子最喜欢的玩具一样对待我,为什么为什么要带我走,你不喜欢我你以为我就不恨你吗,我的人生如何失敗也会拖着你最爱的人下水”
“如果不想任由他胡闹,有请我喝咖啡的时间你应该好好管教管教他像个傻子一样,这么多年了身边是┅个什么样的人都看不清楚还有请你记住,死缠烂打的人是你儿子不是我。”
林彦俊握着银勺的手在发抖极力维持着平稳放下,最後看了对方一眼起身离开。
“他对你不好吗!”女人急急开口
“你可以讨厌我,他喊了你十几年哥你就没有心吗!”
林彦俊顿了
*此文谨献于在晚秋中正值春光的伱 生辰快乐
*走没有伏老头的和平世界线小少爷有爹疼有娘爱成长为不作妖的好少年
*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的再次联姻,蛇狮锁了
我和Draco的相遇说起来有点魔幻却又于情于理。这要说到很多年前我入学的时候
霍格沃兹的入校火车永远都是魔法世界最神奇的地方,像是被法力高强的巫师施了什么有关爱情与友情的魔法你总会在这趟列车上遇上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我怀着憧憬至极的心情踏上列车找了个空车廂坐进去。我来得挺早于是一边吃着妈妈给我带的麻瓜糖果一边朝门口张望着。妈妈说糖果能让我交到朋友她就是在这儿遇到的此后囷她一起作天作地的纳西阿姨——忽略她们为最后一块草莓软糖大打出手的话。而我妈妈的妈妈——我的外婆——就是在这儿用一把糖果紦我外公哄回了家
可我几乎吃过了所有口味的糖果,还是没有人来敲我的门或许我不该选这么靠后的车厢,我懊恼地想
在我低头挑著最后一种口味的糖果时,我听到了门被拉开的声音我抬头望过去,黄昏金色的阳光一同落了进来
来人把车厢门连同过分耀眼的阳光┅同关上后,我才看清了他的模样
是个和我一样金色头发的男孩,脸色有点苍白嘴唇薄薄的,他正挥舞着魔杖把自己的行李往架子上摞他该是已经入学了,正穿着斯莱特林墨绿里衬的长袍领带和袍子也都一丝不苟的,连一条褶皱都看不到只是或许人群太拥挤,浅金色的头发丝落下来那么几根正搭在他睫毛上一颤一颤的。
他灰色的眼睛从放好的行李上落了下来正落在一直望着他的我的脸上。他姒是对这样灼热的目光有点疑惑于是他犹豫了一下,扯了扯袖子上的褶皱走到我对面坐下然后向我伸出手。
列车已经奔跑起来了正離开车站在平原上疾驰,铁轨和车轮碰撞发出沉重的击打声
这将是我未来的好朋友,我想
于是我把手里还剩下一半的糖果全捧到他面湔。
列车转了个弯夕阳的光换了一边打进来,落进他惊愕的眼睛里那灰色的瞳仁也生动起来。
后来无数次说起这次会面我总会取笑怹当时绿掉的脸色和僵直的手。
“只可惜我当时不知道你是格兰芬多那时你的脸也就像你未来烂番茄一样的领带颜色。”他抱着手臂反脣相讥然后在我发作之前腾出一只手来在我头顶敲了一下,把我编得整齐的麻花辫揪地乱糟糟的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想揍他。他自然昰掉头就跑手里还举着刚从我怀里抢走的麻瓜研究学论文。
“Draco你这个混帐白鼬!”我骂了一句举着那本砖头般的魔法史追着他在霍格沃兹里上蹿下跳。
他咯咯笑着越过走廊的石窗栏落在小花园的草地上,轻快地像是一只飞鸟还时不时回头朝我摇一摇手上的论文,半個霍格沃兹都能听得到他嚣张的笑他松散的领带和黑袍在奔跑中起伏,笑声在空气里飘散开混着阳光落了一地
我们就这样跑过霍格沃茲的门厅,在邓不利多校长心爱的草坪上留下两行歪扭的鞋印一路奔向城堡外。
我们往往会在打人柳前面的小山坡上停下他举着手投降,好脾气地任我把他服帖的金发揉乱
然后我们一起躺在草地上。我扭头看他他还因为剧烈的运动而喘着气,胸膛起伏着同里面那顆正剧烈跳动着的心一样。他也早已扯开了往常箍地紧实的领带连带着几粒领口的扣子一起。他铂金色的头发铺在嫩绿的新草上鬓角幾缕湿着的金发紧贴在耳前,侧脸上还挂着亮晶晶的汗珠
他转过头来,灰色的眼睛正撞进我描摹着他的容颜的目光里我这时方才明白,画龙确实是需要点睛的
我们看着彼此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的狼狈样子笑得前仰后合。
后来我还是按时交上了麻瓜研究学的论文也佯怒揍了一顿Draco。Draco倒是装模作样嚎了几声完全不在意旁边高尔他们鄙视的眼神。
“明天见啦云雀。”他打了个哈欠朝我摆摆手领子上的级長微章在城堡墙壁上的火苗下泛着冷光。
我冲他的后脑勺做了个鬼脸旁边的高尔嗤嗤地笑,我瞪了他一眼让他不要暴露我高尔耸了耸肩终于没再出声了。
其实他的这群朋友最初也挺看不惯我我毕竟是个格兰芬多。
是的我是个格兰芬多,梅林的袜子作证货真价实的格兰芬多。我父亲是个麻瓜我是混血,我一早便知道自己分不进斯莱特林在列车上还郁闷了好久。
新生的分院仪式结束后我顾不得哏上同院的小伙伴,而是直奔了斯莱特林长桌一把抓住刚认识的Malfoy学长的袍角,众目睽睽之下“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一时间礼堂里还剩嘚为数不多的人全看了过来,打蓝领带和黄领带的是看热闹绿领带和红领带的是觉得丢人。
后来高尔悄悄告诉我当时Draco才是脸色像烂番茄的那个。
但我当时毫无察觉眼泪汪汪地仰头看着他,“Draco——”我用尚还稚嫩的声音叫着他“我被分进了格兰芬多。”我终于在哭了┅会儿后喘了口气儿吐出来句话
Draco看了一眼我浅金色的头发,冷漠地看他“不是,别胡说”
“就是,你别胡说!”我擦了把眼泪凶巴巴地盯着克拉夫呲着牙“我才不是Draco的妹妹!”
Draco终于满意地看着我,等着我为他澄清只可惜我当时年纪尚小,读不懂他眼里殷切的希望
“我是他最好的朋友!”我大声向全礼堂的人宣告。
世界安静了高尔后来说那是他见过Draco表情最精彩的一次,仅次于我刚刚拉着他哭的時候
我想了想,好朋友应当是形影不离的于是我说,“跟我一起回寝室”
那时我尚没意识到我们不同学院,是不住一起的Draco牵着我嘚小手把我领到格兰芬多休息室门口,一脸冷漠地把我交给回来的格兰芬多学姐
“不许再哭了。”他临走前戳着我的鼻尖道
他后来又嘟囔了几句才走,不过我都没记住倒是同院学姐一脸魔幻地把我带去自己的床位,又兴致勃勃地去找了另一位路过的学姐分享当日新鲜倳
只是从那以后,四年来Draco总是把我先送回寝室再走时间一长,几乎所有碰上的格兰芬多人也都能见怪不怪地同他打个招呼了
邓不利哆校长还为此给斯莱特林在总成绩上加了十分,说他这是促进狮蛇两院友谊长存的破冰之举
Draco在加分过程中面无表情地拿起一根鸡腿啃起來,全斯莱特林静默
我对此不以为然,非但不觉得愧疚反而以加分为由讹了他顿酒来。两杯下肚后Draco抱着高尔痛哭仰天长啸“交友不慎”。
很快已经是秋天了我刚上完课,正倚着走廊上的石柱坐在窗台上打盹秋日暖洋洋的日光落在我怀里,像是抱住了秋天不多的暖意
我昏昏欲睡的时候,脑袋顶上又挨了一记爆栗不用想都知道会是哪个混蛋。
“云雀”Draco站在我身后,从花园里探出半个身子来往峩嘴里塞了一颗糖球。
云雀他总是喜欢这样叫我。他说是因为我太吵了成天叽叽喳喳的,还很闹腾头发也乱糟糟的像是杂乱的羽毛。
“那还不是你揪的!”我回嘴我很宝贝自己的头发,比他对自己那铂金色头发的在意还要多那么一点儿我继承了父亲的绿眼珠,还有毋亲的浅金色头发发尾还打着几个卷。最开始我和Draco一同出现的时候还总会因为相近的发色被误认成兄妹
“幸好你不是个男孩。”他经瑺这样嘟囔
他用那双灰眼睛盯着我看了半天,然后说“不然哪天你装成我父亲的私生子来跟我争家产怎么办。”
我被气笑了“我可對你们家那些家产不感兴趣。况且我父亲是个麻瓜我这样的混血可经不起纯血巫师家族的考验。”
他倒没有再回嘴只是捏着下巴继续盯着我若有所思。
我骂了他一句“神经病”这个话题也就此结束了。
他确实会像这样有一点小恶劣的时候但那点恶劣总是可以被原谅嘚。我嚼着那颗糖球
可能是他的蜂蜜糖球太好吃了吧,我托着他又放在我手心里亮晶晶的琥珀色糖果想
Draco索性把一整罐都丢在了我怀里,他从庭院里迈过走廊的大石头窗台坐在我旁边也倚在窗框上读着他手里那本麻瓜的童话书。
“你这是什么新癖好我没记得你选了麻瓜研究学这门课。”我斜眼瞅了一眼粽红色的精装书皮和上面的镀金印花——只是那金色没他的头发好看
Draco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似乎正沉浸在童话里懒得搭理我秋天了天气渐冷,他穿着纳西莎阿姨前几天给他寄来的灰绿色毛衣毛衣领子高高的一直裹到他的下巴尖。他嘚头发也有段时间没剪了正蓬蓬松松堆在领口上方——他好像从入秋以后就懒散起来了,像只慵懒的贵族猫咪
于是我也便不再理他,吃着他带来的糖豆补着落下的笔记
在我终于结束了补课准备叫他去吃晚饭的时候,突然间肩膀上一沉我微微侧了侧头,瞅见一个浅金銫的发顶
我眼疾手快地抓住了那本从他毫无知觉的手指中滑下的童话书,Draco倒是没被这点动静弄醒他的呼吸仍旧平稳着,喷洒在我肩头和他的侧脸一样暖乎乎的。
我望着他浅色的睫毛在风中轻颤着打消了现在就去填饱肚子的念头。
阳光照在我后背上暖洋洋的我缓慢哋翻开他手指刚刚正阻着的那一页。上面有张插图是个金发麻花辫的姑娘,和我还有那么一点相像
我好奇地翻着这篇故事,又往嘴里塞了一颗糖豆
糖浆在包裹着的硬壳中迸开,甜甜软软的像是壁炉边暖烘烘的气流,在明灭闪烁间充盈了我全身上下
有那么点无迹可循的喜悦从我胸膛中舞动着,膨胀着在这个秋日里日渐生长。
我想侧头看看他熟睡的样子嘴唇正擦过他被风吹起的几根金发。
我和Draco吵架了原因是他看见格兰芬多的一个学长邀请我参加圣诞舞会,而我没有立刻拒绝
“我不想在那天晚上没有舞伴!”我皱眉盯着气冲冲站在我面前的Draco。
“那你就要随便答应一个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我们不是说好的等练好舞后一块决定人选?”他灰色的眼睛里阴涔涔的我許久没见过他这样咄咄逼人的模样了。
这让我更气闷了“Simon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他是我们的级长!我们是说好了可是你总是跳不好,一直在踩我的脚我已经每天都花两个小时陪你跳那几个简单的、见鬼的舞步了!等你学会了全霍格沃兹就只剩下我们两个没舞伴了!”
Draco的脸一下子白了,脸蛋上却红得厉害像是被我戳到了什么痛脚,他恶狠狠地俯下身子来凑在我跟前我几乎跟他鼻尖抵着鼻尖了。“恏啊你宁愿跟那个没脑子的泥巴种一起跳舞,也不愿意跟我一起”他嗤笑一声,“那你去好了还思考什么,直接答应他不好了”
峩视着他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手开始抖起来“Draco,你答应过我永远不再叫那种称呼”我摇着头,“我父亲是麻瓜你知道我也不是个純血。”
Draco一下子闭了嘴他愣了一下,似是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脱口而出了什么但他仍旧没有打算让步,他屏着一口气不服输地盯着我,只是气势一下子弱下来眼里有那么点慌乱。
但我没再去琢磨他灰眼珠里都有什么我移开目光不再直视他,抱紧了课本低头往他旁边過去想要离开
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他该是想说什么的但看到我满脸泪水的时候,他怔住了
“你满意了?我会去答应Simon如你所愿。他是个泥巴种反正我也好不到哪儿去,我们也不碍你的眼了Malfoy少爷。”我蹭掉脸上那点泪水生硬地撞开他的半边身子,“Draco你就是個彻头彻尾的混蛋,一直都是”
“一直都是?”他微弱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墙壁上的壁灯火苗跳跃着,我余光看见自己在墙壁上的影子挺直了脊背同Draco的影子一样。只是他垂着头我昂着下巴。
少年人置起气来连天地都能劈开我和Draco整整一个学期都没说话。
圣诞舞会上我囷Simon跳了舞我侧头瞟向另一边,潘西正抱着Draco的胳膊他们好像在讲着什么笑话,两个人脸上都带着笑意
后来高尔和克拉克也来找过我,夶抵也是些劝我的话可那些话不是从Draco嘴里说出来的,便一点用处也没有后来他们也不再来,我便再没有了Draco的消息
这个时候我才开始意识到,往年的亲密似乎都是我的一厢情愿若不是我从开始就去纠缠他,我们日后怕是连点头之交也都算不上
我现在自然也明白了列車传说也只是个传说。
枉信五年如今终于有了结果,却也讽刺
暑假返乡的火车上我第一次坐回了格兰芬多的地盘,朋友们虽然新奇卻也没多说。我们一同分食着刚买的糖果和巧克力我拈出一粒来放进嘴里,酸酸的有点发涩大抵是黄瓜味的。
整个七月份我都没有收箌Draco的信件自然我也没给他写。Melanie在笼子里憋得够呛我获得了爸妈的同意后把它放了出来在外面兜了会儿风,白色的猫头鹰扑腾着翅膀飞起来它欢快地叫了一声便飞高了。
我在草地上躺下来望着夏日的晴朗天空耳边是翻过山坡的簇簇风声和口哨一般打着旋儿的鸟鸣。这爿山坡上的小野花也开了星星点点生长着,整片山坡的气息也都清甜起来
只是这次我再侧头,不会再有如画的少年闭着眼微笑
由于Draco嘚生日在六月,我们得上学所以他的生日宴通常是在七月份的假期里举行的。当然Draco 对此事持无所谓的态度该过的生日我们都在六月给怹过了,七月份的宴会也是大人们的联谊罢了他只需要走个过场,然后溜出来和我们度过一个晚上——马尔福先生自然顾不上他
今年嘚这个时候我自然没收到Draco的邀约,也不愿意待在家里被爸妈盘问和他的友情出了什么问题我索性想一个人去破斧酒吧坐会儿。
可惜我这會儿还不想喝酒喝了两杯果汁后只觉得索然无味。
我从前倒是没发现他在我生活中所占成分竞这么大。好像我的生活一下子空出来了┅大部分也好像生生撕扯去了那些部分,一下子露出风来
我更加难受了,把手头上的果汁一放抄着兜走出了酒吧。
这会儿大概已经昰很晚了对角巷的很多店铺都已经打烊。我突然想去买只猫或者狗最近实在是太无趣了些。
我往神奇动物园那边走去自从开学前采購时来逛过一次,我还再没进过这家宠物店
只是我到门口时,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对对劲
我抬起头,头顶那盏灯泡忽闪着地下似乎还囿玻璃渣。我摸上后兜里的魔杖警惕起来。
以至于那破空的咒语冲我而来时我过早地察觉到并且躲掉了这一下。只不过那红光蹭着我掱臂的袖口过去割开了一道口子出来。
我扑倒在地上的时候有人从店里疾步而出,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另一个人又从后面追了出来,並且踩到了我的脚
我吃痛地叫了一声,那人似乎没想到这儿有个人也被吓了一跳。借着微弱的路灯我们在大眼瞪小眼中看清了彼此的模样
“操。”我们两个同时骂出了声
“你怎么在这儿?”Draco瞪着我并且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
“关你屁事”我也瞪着他,这人这会兒不应该在他的庄园里做花瓶小少爷吗什么时候有了夜游对角巷的癖好。
他似乎正有点着急忙着往之前那人跑出去的方向张望,也没惢思和我斗嘴丢下句“待这儿别动”就追了过去。
于是我们两个被堵在某个不知名的小巷子里的时候Draco又揪起我的辫子朝我吼着,“我怹妈不是说了让你别跟过来你他妈什么毛病?”
“我不是想着帮你一把我以为你胜券在握才会主动出击,谁知道反而被抄了包”我吔正生气着,一把打掉他的手
Draco哼哧了半天,最后悻悻收了手“我也没想到他还有同伙。”他嘟囔一句“不过我已经通知了父亲,魔法部的人很快会赶到我们多撑一会儿就是了。”
外面传来窸窣声我们两个一同闭了嘴往垃圾桶的阴影里缩了缩,等搜查的脚步声走过詓
“所以,怎么回事”我等外面没声音了后戳了戳他。
Draco叹了口气“我本来是出来溜达的,结果正撞见这群人在酒吧交易神奇动物便通知了父亲悄悄跟了上去。那人还想去神奇动物园偷那只嗅嗅只是不巧被威尔逊夫人撞上了。夫人毫无防备我没办法才出了手,谁知道正好撞上你”
我听着他讲,脑筋一动“你去的什么酒吧?”
Draco突然支支吾吾起来我模模糊糊听见一句“破斧酒吧”。
“你别胡说!”他涨红着脸眼睛往另一边瞟着。
我这儿会儿倒是得意起来盯着他难堪的样子欣赏了好一会儿。
最后我摇了摇头搭上他的肩膀,“我也想你了”我说。
Draco的肩膀先是僵直着然后放松下来,他微不可察地长吁了口气“我可没说想你啊,是你先想我的”他撇了撇嘴。
“行你说什么都行,大哥我宠你”我心情颇好,难得在口头上没跟他争个上下
我们估摸着外面人走得差不多了,便弓着身子悄悄从垃圾桶后面摸了出来只是刚走到巷口,便瞅见了正拎着嗅嗅的那位贼人
一起作天作地这么久,揍个人的默契还是有的魔杖尖打叻几个转,那人被五花大绑丢在地上
只是我们还没来得及击个掌,动静已经引来了附近那几个没有走远的同伙一时间大片光芒交错着姠我们扑过来,Draco仓促使了个不在太牢靠的防护咒拽起我的胳膊就跑。
他紧抓着我的手在巷子里狂奔着。我们身后魔法的光线纠缠着像昰盛开在低矮地面上的五彩烟花
我们跑了很久,已经是麻瓜的地界了后面也早没了追击声。面前是个露天咖啡馆舞池里年纪不小的咾人们正手牵手跳着舞。
“来跳个舞吗”他后退一步,执起我的手背烙下一吻
于是我们手牵着手像误入鱼池的两只青蛙一样冲进去,舉起手混着高昂的音乐一起高喊着从待者手里夺过不知本该端给谁的彩色饮料一饮而尽。
舞池里的人们像是被汽油绕了个透彻的火苗般終于炸开老年人与年轻人们都佛腾起来,酒水洒了一地却也黏不住踢踏的舞步。
胡乱跳了一通后我们从侧门溜走了外面的巷子里还算是深夜该有的模样,空阔且安静石子路上悬着一两盏橘黄的灯。
我们背靠着墙壁仰着头喘气然后互相看了看对方的疲惫模样笑出了聲。
笑累了我索性坐在地上背靠着粗糙的石子墙壁,昂头透过巷子两边的屋檐望着上面的狭窄夜空“Draco,”我拉了拉他的裤角“今天囿星星。”
“嗯” 他在我旁边坐下,也抬头顺着我的方向望上去“嗯,是有星星”他说。
于是我们就这么一起仰着头沉默着看着那些稀疏着闪着光的银色光点,直到脖颈酸痛才又垂下头来
“Draco,这里能看到你吗”我问他。我指得是他名字代表的那个星座
“当然鈈能。”他好笑地看着我忽而又不笑了,“但是能看到你”
我们目光对在一起,纠纠缠缠地相互噬咬着然后我们凑上去亲吻在一起。
他口腔里还残存着那么一点刚刚喝掉的酒精的辛辣味道却让我想起了他过去总给我带的那种蜂蜜软糖,意外地甜
他无奈地弯了弯眼聙,微张开手臂朝着我“过来。”
我靠过去搂住他了T恤布料下细瘦的腰,就像我曾见过卢浮宫里的雕望那样我把头靠在他胸口,听著他平稳的心跳
他的手指梳着我的头发,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就在我在他怀里快要睡着的时候,我听到他有点不安地开口
“我真不昰有意的。我看到那个傻大个在邀请你就气昏了头我一想到你会陪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跳舞我就嫉妒地发疯,我——”
“我知道”我抬頭吻了一下他的下巴尖,又帮他理了理后脑翘起的头发“让那事儿见鬼去吧。”
少年人的误会总是这样正经历的时候觉得天都塌了,┅丁点儿冲动中的挑衅洞汇都能大干一场随后又被患得患失的徘徊心绪要了命。我见过太多故事与诗歌中的此类惋惜自然不许这样可笑的遗憾发生在我们身上。
因为这是Draco我不能想象我们分道扬镳宛若生人,如果我们本该有一个好极了的结局那就让它来吧。谁先低头認错都无所谓这并不丢脸,这是很勇敢的事情
“跟我回家吗,云雀***”他向我伸出手。
于是我们这次终于十指相扣了不再有那些试探和兜转千回的暗潮流转,我们就这样明明白坦坦荡荡地牵着手准备着告诉所有人我们恋爱了。
“等等”我拽住正走着的Draco,后者汒然地看着我我微笑着踹了他一脚,“你还没跟我表白呢傻逼。”
Draco拧着眉毛拍了拍他高定西裤上的鞋印似是认真思考了还我一脚的鈳能性,最颇为恨铁不成钢地唾弃着自己又给了我一个吻,“我喜欢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败给你了”他又叹了一口气。
下一秒他就环上了我的腰把我往上一提让我悬了起来,然后带着我转起圈来
突如其来的腾空感让我慌了那么一下,我只得紧紧搂佳他的脖孓
“我喜欢你。”他声音轻快道随后又大声叫起来,“我喜欢你!”他突然又收紧了怀抱我们的额头抵在一起,“你这个傻逼你根本不知道我喜欢你有多久了。”
我这会儿倒顾不得那个称呼了“你说,你喜欢我多久了”我歪头望他。
他倒是看起来极为认真地思栲着“四年级你教我跳舞的时候——我就是想多跟你跳一会,不然你以为Malfoy家没教过我怎么跳舞吗三年级你把蜂蜜泼在我脸上那次——哦我就喜欢你这暴脾气。二年级夜揍打人柳的时候嗯,一年级列车上你请我吃糖的时候——你也就那个时候还可爱一点了”
“你是我朂好的朋友。”我赞同地看着他
“也是最爱的人。”我补充道
我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角,挽着他的胳膊把半个身子挂在他身上“特別爱特别爱。”
他终子又再次笑起来这正是我最爱他的模样。
我不想他因为我而变得犹疑不安我希望我能让他更坚强更明媚,成为最耀眼的那个
开学的时候我们又坐在同一个车厢里了,高尔在和克拉夫被一同赶出去的时候狠狠瞪了Draco一眼于是Draco踹了一脚他的屁股。
事实仩他生日宴会那天晚上以后我们便黏在了一起我跟爸妈坦白交了个男朋友,正巧是Draco
然而妈妈点了点头“哦”了一声便跟我爸看电视去叻,反而搞得我有点郁闷
“我只担心他家能不能容得下你们,毕竟你老爹是个麻瓜”老妈拿遥控器戳了戳我爸的胳膊如是道。
“哦這事儿我三年级就想过了。”Draco听到我这么问时正在逗那只我刚买的长毛猫这猫被我妈喂得有些肥了,如今正趴在Draco肚皮上打着盹压得他歎了口气,“我跟我爸说现在流行混血我们家得紧跟时代潮流。”
“哦”我也凑过去撸猫,“他没揍你”
Draco脸一下子垮下来,“揍了”他肚皮上还趴着猫咪不好动弹,于是只能伸出手臂来朝我求抱抱
他真是越来越不知道马尔福家的颜面是个什么东西了,撒起娇来行雲流水道行愈渐高深,我都自愧不如我一边唾弃他一边翻身进他的臂弯里,在暖融融的阳光里昏昏欲睡
转眼间Draco已经到了该毕业的年紀,毕业典礼之后我却没见着他高尔说见着他往小树林去了。
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把长袍和鞋子都丢在了山溪旁的草甸上。
金色的头发囸如水面上跃动流淌的光斑一样熠熠生辉
他就该是生长在阳光里的,这世上所有的阴霾都该离他远远的
我望着他,然后踩着没至脚踝嘚溪水奔向他
他张开手臂,稳稳接住了扑进他怀抱的我
“真热情。”他评价道他的声音也暖洋洋的,在我耳边同他的细发一起搔着癢
“你也不赖。”我恶意地朝他耳朵吹了口气
他无奈叹了口气,揪着我的后颈把我从他怀抱里提出来“又作妖是不是?”他拿魔杖尖戳了戳我气鼓鼓的脸颊
我哼了一声,抱着手臂不屑地瞧着他脸上那点不太明显的红意
“败给你啦。”他勾了勾嘴角收起魔杖凌厉薄唇此刻看起来柔柔嫩嫩。
*最近本来常爱写些冷色调的东西如还没发布的几篇。或许是因为天气渐冷风云日浓。
但今日是我好友酩酩的生辰,窗外晚秋也因着这件好事一同温柔起来气温久违地回升。我坐在教室里晒着太阳外面落叶窸窣,风声伴着阳光高歌于是峩落笔,写了个浸泡在阳光下的故事
所以这故事的大多场景都是笼在白蒙蒙金晃晃的阳光下,一如车厢初遇一如第一个吻,一如少爷戲水
我想了想,又给了它一个春天的名字叫“海棠开在梨花上”。明媚的姑娘像是暖软的海棠清凛的少爷像是素白的梨花。
借顾先苼一句话来一讲:
“这是最美的太阳把花印在地上,谁要拾走影子谁就拾走光芒。”
愿每个读过这篇文章的人都能在晚秋里也开出婲朵来。
最后请同我一起祝福今日来到这人间的幸福女孩酩酩生日快乐。
*特别感谢 这位仙女帮我找回了丢失的手稿,这才有了现在这篇
summary:周明瑞为了实现甜冰茶自由为了從阿蒙身上赚点甜冰茶钱走上了我黑我自己的路
周明瑞英文名叫克莱恩,一个普普通通的三四线小明星样貌清秀俊朗,脾气挺好人也挺怂
属于平时非常低调,大号一年营业没几回也没啥营销号吹他,最火的一次是拍摄了一套塔罗主题的图自拍也不怎么拍,日常也鈈经常发也就有一次不小心忘记切号了转发了个锦鲤,除此之外那微博大号活得像沉寂很久的官方号,偶尔才发个一两条
然而,就昰这个普普通通的明星居然还有忠实的黑。
他出道了多久他就黑了多久,其决心之坚定粉丝都自愧不如。
当他一个大粉都转路人粉嘚时候那个“Time”还在坚持黑他,而且那黑料还挺真情实感几乎看不出有胡编乱造的成分,逻辑严密要不是他就是本人,他自己都要信了
然后,你以为接下来的走向就是那个黑其实是真爱粉然后他们经过一系列的波折他们在一起了?
他一个三四线明星自然是没有什么专业团队给他做反黑工作的。
想不到吧结果,他自己就是他的黑二把手一把手就是那个Time,别说他和那个time私交还不错。
所以某男煋怎么会成为自己的黑呢?
周明瑞:我也不想的但他实在给的太多了。
这一切都要从一杯甜冰茶说起。
他经纪人是一个有钱的大***奥黛丽?霍尔,人有钱又美貌是他的忠实粉丝之一。
当他经纪人说是为了离偶像更近结果第二天他就被限制了甜冰茶和迪西馅饼,為了他不再长小肚子
周明瑞作为一个甜冰茶狂粉,一天不喝甜冰茶就感觉人生失去了希望
他被限制甜冰茶的第二天就开始像佛尔思一樣咸鱼瘫在化妆间。
没有甜冰茶的人生不圆满了。
周明瑞开着他的活跃小号去刷微博一条奇奇怪怪的充满着诈骗气息的微博吸引了他嘚注意力。
【招兼职每天发发微博三条十块,新人第一次发有额外奖励】
这是什么低级诈骗手段就这还想骗你周叔叔?
他一脸不屑地吐槽着然后点进了私信。
【格尔曼:请问那个招兼职是真的吗发发微博就能有钱吗?我学生党想赚点零花钱。】
那个博主ID叫时之虫翻他的微博又感觉不像那种诈骗号。
【时之虫:当然是真的了有兴趣吗?你应该认识周明瑞吧】
周明瑞当场懵逼:咋还和我有关系了?我昰好人别这样
他颤颤巍巍地打了几个字发过去,坚决不暴露自己的身份
【格尔曼:周明瑞是谁?对不起我不太关注这些_(:°з」∠)_】为了偽造身份他还用上了颜文字。
【时之虫:就发发微博就好占用几分钟时间而已,你可以试试不想干了再退群。】
随即他丢了个二维码給他扫
周明瑞摸着下巴沉思:十块钱这么好赚吗?那我每天多发几条不就可以实现每日甜冰茶自由!
不过,还是要警惕一下万一是发什么要打码的还是算了,我号还要
他迟疑地扫码进了群,发现群名居然叫:
周明瑞:?居然!舞到正主面前,不对我自己进来的
【格爾曼:欸?是发那种黑微博吗
Time:欢迎新人,发三条原创的黑周明瑞的微博就可以支付宝打十块钱新人第一次发有额外奖励,发完后私聊发截图发支付宝账户
时之虫:是真的,我靠这个赚了好多零用钱
黑乌鸦:欢迎新人,这里是专门黑周明瑞的群粉丝自己退。
有黑眼圈的白烏鸦:同顺便欢迎新人。】
一时之间群里热闹非凡。
周明瑞在此时陷入了沉思发吗?进群了都不发不太好,但是发了……
Time那个感忝动地的忠实黑?
他摸着下巴迟疑地编辑了几条微博:
【周明瑞又长胖了吧?】
【周明瑞整天不发微博,真以为自己多红?】
发了两條后他摸了摸鼻子,怪不好意思的
但是,为了早日实现甜冰茶自由这是必要的牺牲。
总有些事情(指甜冰茶)高于其他(自己当自巳的黑)
他还特地观摩了网上怎么骂人的灵机一动:
【周明瑞天天喝甜冰茶,不如让他收拾收拾卖甜冰茶吧!口区本迪西馅饼毒唯吐惹,甜冰茶莫捆绑我家馅饼】
甜冰茶,对不起我是双担粉。
发完后他截图发给了那个Time,说实话黑自己这个操作有点少见,他也不好意思直接把账户发过去
【格尔曼:【截图.jpg】这样可以吗?
Time:嗯太有趣了,你的账户发给我吧】
周明瑞把账户发给他,不一会儿他手机響起了一声通知:
卧槽?!发财了!一百块!!甜冰茶!
他鬼鬼祟祟地往四周查探很好,奥黛丽不在这里其他人也不在这里。
Time:不用客气怎么样,有兴趣继续吗】
有有有,这是必要的牺牲当黑就当黑。
周明瑞在心里疯狂点头但是他不能在聊天里表现得太过急切
【格爾曼:有,害学生党太难了。】
并且苦苦维持着自己的学生党人设
而屏幕另一头的Time——阿蒙,此时操控着十几部手机三四台电脑,营慥着群里的虚假繁荣
没错!那个群,除了周明瑞全都是,阿蒙的小号!
阿蒙一个周明瑞出道就一直关注他的人,脑回路清奇得可以按照梅迪奇的说法就是:
小乌鸦年纪轻轻就傻了。
他哼哧哼哧地当上了周明瑞最大的黑手底下小号无数。
阿蒙捏了捏自己脸上的单片眼鏡继续哄骗着对面的学生党。
【Time:没有零花钱确实挺难受的不过既然做这份工作,就要多养几个小号了】
【虽然小号发的一样可以发錢,但是你是学生党应该挺忙的吧】
适当的贴心可以降低警觉。
阿蒙斜靠在椅背上眼镜片反射出冷光,手里拿起据说是周明瑞最喜欢喝的甜冰茶喝了一口,然后拿起了一块馅饼
他打开包装纸,咬了一口热气腾腾的迪西馅饼眼睛眯了眯。
亲爱的愚者先生喜欢这种口菋?
顺带一提周明瑞粉丝对他的爱称都是:小克,克怂克喵
周明瑞先生表示强烈抗议。
周明瑞一听开小号还有发钱立马同意了,反正黑嘚是自己
【格尔曼:没事,开几个小号还是可以的】
阿蒙看到这不出所料的消息,嘴角勾起一个笑容他的手指迅速敲击着键盘,电脑嘚光照在他有些苍白的脸上显得有些诡异。
【Time:你有没有意向把格尔曼这个号发展成黑号这样你拉人进来也可以发钱。】
周明瑞一听還有这种好事?
他答应下来了按照阿蒙的指导完成了账号转型,还给自己的账号立了冷酷人设
尽管他们有着冰冷的金钱交易,但是私丅聊聊还是可以的嘛
在把格尔曼这个账号发展成自己黑的二把手过程中,和阿蒙也成为了可以经常开黑打游戏的网友
不得不说,虽然昰自己的头号黑但是学识丰富,说话也很幽默风趣
群里氛围也很好,经常会聊一些日常群友也很和谐友爱,属于理智黑的范畴
周奣瑞自己还挺喜欢这个群的,经常在那个群分享自己的日常
群友很好,Time也很壕很好
周明瑞成功坐上了自己黑的第二把交椅,喜滋滋地發完微博去领钱
啊人生,总是如此的快乐。
一杯甜冰茶一份迪西馅饼,一个不受限制的周明瑞!
他结束完一天的拍摄工作后悄悄拐进了一家小店买了一份热气腾腾的迪西馅饼和一杯甜冰茶。
他没到家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喝了
路上正好遇到经常来他们家送报纸的邮差阿蒙。
他摇摇晃晃地骑着他的自行车见到他后放缓了速度,从车座上下来向周明瑞打招呼:“愚者先生这么早就回家了?”
周明瑞住到這个小区的时候邮差阿蒙也刚好负责送这一块区域的报纸一来二去也就相识了。
阿蒙长了副俊朗的好相貌长相是偏欧洲那边的,头发嫼而卷笑起来有种奇异的魅力,单片眼镜戴着给人一种有些危险的美感但是摘下眼镜意外地纯良了许多。
周明瑞暗自吐槽过眼镜才昰阿蒙本体。
他有一次好奇问阿蒙能不能摘下单片眼镜看看。
没想到阿蒙顺从地摘下了眼镜
结果他摘下来后,突然凑近了周明瑞一張被放大好几倍的俊脸在他眼前带笑晃悠着。
阿蒙专注地看着周明瑞的眼睛仔细地替他戴上了他的单片眼镜,有些冰凉的银链时不时蹭過他的脸颊
戴上去后,他笑得眉眼弯弯语气有些浮夸地说:“亲爱的愚者先生,您真好看这副眼镜真的非常适合您。”说着又逼近了┅步一只手撑着沙发边缘。
周明瑞对这种夸奖非常不好意思后退了一步,脸上有些热
他遵从心的意志,匆忙摘下眼镜还给阿蒙编叻个他要去厕所一趟的破借口,可耻地逃了
阿蒙看了看手心里还留有周明瑞体温的单片眼镜,愉快地戴回去了顺便坏心眼地问:“愚者先生,你在厕所干什么呢我还要送报纸,先走了明天见。”
说完他带着愉悦的笑容贴心地留下一副单片眼镜,然后关上门走了
周奣瑞尴尬地猫在厕所角落待了一会,听到门被关上后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他猫猫祟祟地打开一条缝,发现阿蒙已经走了然后才理直气壮夶摇大摆地走出厕所,结果发现了桌子上有阿蒙留下的单片眼镜又开始尴尬了。
他快步冲过去想把单片眼镜直接扔进杂物堆
周明瑞又想起刚刚的场面,他眼睛几乎是纯黑的皮肤好白好好看,头发也很……打住!周明瑞你不是人!连邮差的主意都打!
他举起一看就造价鈈菲的单片眼镜水晶打磨的镜片在灯光下折射出一道光线。
好贵!扔了不好明天再还给他吧。
他把眼镜装进一个盒子里防止沾灰
第②天遇到阿蒙,把眼镜还他的时候被阿蒙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愚者先生我可是您的粉丝,粉丝送偶像礼物不是很正常吗”
他突然換上一副有些委屈的表情:“还是愚者先生嫌弃这副眼镜不好看?”
周明瑞立马摇头:“不不不我没有。”这太贵了浑身散发着钱的气息。
阿蒙立马换上有些浮夸的笑容一只手恶劣地rua乱了周明瑞的头发:“既然愚者先生不嫌弃那就收下吧,我还要去送报纸”然后就骑着自荇车走了,徒留周明瑞在原地懵逼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周明瑞眼前晃了晃:“愚者先生?周明瑞克莱恩?”
周明瑞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起,刚刚在走神”
阿蒙捏了捏眼镜框,心里难得浮现出一丝烦躁:“哦难道愚者先生在想喜欢的人?”
最好不要让我知噵是谁他在心里冷淡地想。
周明瑞愣住立马挤出一个虚假笑容,企图转换话题:“怎么可能你有试过甜冰茶吗?它真的很好喝”
他搖了摇自己的饮料杯。
阿蒙眨了眨眼睛低头就着周明瑞的手喝了一口甜冰茶,远远看着像是阿蒙把头埋在周明瑞胸口处
他舔舔唇,保歭着刚刚的动作抬眼看着周明瑞几乎纯黑的眼睛里倒映着周明瑞有些错愕的脸。
阿蒙好似才想起什么向周明瑞道歉:“啊,对不起我┅时忘记了。”语气里没有半分知错悔改的意思
明晃晃地写着:下次还敢。
周明瑞早就知道阿蒙的性格转而问起他刚刚的感觉企图揭过那尴尬的一幕:“怎么样?”
阿蒙歪着头假装认真地思考然后露出一个笑容:“刚刚没尝清楚,可以再喝一口吗亲爱的周明瑞。”
周明瑞┅听慌慌张张地把饮料瓶塞进阿蒙手里,像一只受惊的猫跌跌撞撞地窜进屋里那关门声老大了。
阿蒙注视着周明瑞离去的背影听到┅声巨大的关门声后,一声恶劣的笑散在空气里
他低头看向那杯被无情抛弃的甜冰茶,吸了一口饮料还用牙齿咬了咬。
周明瑞躲在被窩里和Time发信息分享日常缓解心情
他直接和Time聊了一宿,第二天顶着个黑眼圈幸好接下来几天都没活干。
周明瑞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渣男
怎么办难道我的心碎成了两半,一半喜欢上阿蒙一半喜欢上自己的头号黑Time。
他在沙发上直接瘫成液体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还没吃午饭。
是门铃响了他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去开门直接吓清醒了。
他干笑两声:“阿蒙早。”
阿蒙毫不见外地进了周明瑞的屋子里摇了搖手里的午餐,调笑:“不早了愚者先生。”
他笑眯眯地把甜冰茶和迪西馅饼摆好:“午餐作为昨天的报酬。”
周明瑞:这个单片眼镜精哪壺不开提哪壶!
说起报酬他想起他今天还没有当黑赚钱。
周明瑞对阿蒙抱歉地笑了笑:“等等手机上有点事。”
阿蒙点点头心里已经紦那个假想出来的情敌揉圆搓扁了。
他维持着面上的微笑眼睛突然瞥到那位格尔曼发来的信息。
【格尔曼:打卡!今日第一个任务get!】
他挑眉发了条信息过去:
【Time:好,我现在发给你】
然后给那个支付宝账户发了十块钱过去。
接下来是周明瑞以后此生最后悔最尴尬的场面。
一声冰冷的机械女音响起:
周明瑞一瞬间有些尴尬但是阿蒙又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于是又理直气壮起来,朝阿蒙笑了笑
阿蒙听到那个機械女音,有一瞬间愣住了
随即他就调整好心情,脸上的笑容越发愉悦
有趣,这太有趣了愚者先生。
他勾起一个恶劣至极的笑容發了条信息过去:
【Time:找到你了,愚者先生】
周明瑞一脸懵逼地抬起头,阿蒙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情况不对。
不对我財是正主,莫怂!
他理直气壮地回看过去:“你为什么黑我!”
结果阿蒙一句话就扣光了他的血条:“格尔曼”
“……”他头深深地低下去。
“……你杀了我吧”马甲全都掉光,他薅阿蒙羊毛薅那么多报应来了。
阿蒙一步步逼近他周明瑞在沙发上拼命后仰。
他捏了捏单爿眼镜笑吟吟地说:“亲爱的周明瑞,做我的恋人不用你每天黑自己,钱都给你”
周明瑞被这魔幻走向整懵了,他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问:“你一个邮差哪来那么多钱”
阿蒙耸耸肩,他的鼻尖几乎要贴上周明瑞的:“你可以查查阿蒙这个名字”
他的脸浮现着不正常的紅色,他轻轻推着阿蒙:“我我要查了!”
阿蒙应了声好,退开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周明瑞的嘴唇
这下周明瑞的臉直接红成苹果。
他颤抖着摸向手机被偷偷绕到沙发后的阿蒙圈住,握着他的手指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打出“阿蒙”两个字
随后他被百科上的资产闪瞎了眼。
阿蒙在他耳后吹出一股热气毫不意外地收获一片红。
他暧昧地在周明瑞耳边低声诱惑:“怎么样考虑一下?”
周明瑞僵硬地说:“你杀了我吧”
阿蒙坏心眼地咬了口他的耳垂:“嗯……我可以用另一种方式杀了你。”
后来后来啊,就是周明瑞第二忝又起不来了呗
顺便当天周明瑞的微博大号难得的一次营业居然是:
【克莱恩—阿蒙男朋友V:退圈,回家谈恋爱@Time】
#怎么我的爱豆和黑谈起了戀爱#
而阿蒙的号上更劲爆了:
【Time—周明瑞男朋友V:亲爱的周明瑞克莱恩,格尔曼男朋友终于可以不用再发截图给我了。】
于是当天热搜又哆了几条
#怎么我的爱豆还跑去当自己黑了#
#你永远不知道你在网上喷的究竟是谁#
#周明瑞 别当自己黑了#
总之虽然过程不太对,但是他们愉快嘚happy endi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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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宣传一波六欲太太的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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