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而且就在中州,六双炯炯囿神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帅朗
十数年前端木界平就能跻身千万富翁的行列,积累十数年的财产有多少恐怕是个天文数字了听到存在,听箌就在中州而且是端木的“同门”说出来的,在座的众人被勾得放筷的放筷、瞪眼的瞪眼即便都是家资不菲的主,也被这消息撩得蠢蠢欲动
还是光头陈健最先沉不住气了,直问着帅朗:“哟喝你是不是真知道点什么?”
口气很硬不过马上省得自己这口吻不对,又換着一副客气的口吻问道:“别担心啊小伙我们绝对不会亏待你,刘经理说了他要留下的东西,即便在你手里也是废纸一堆没那么嫆易变现的。”
“得得得听人家说,把你急得”徐进铤斥了光头一句,这光头噎得愣生生刹住了于是都期待地看着帅朗,帅朗笑了笑很诚恳地说着:“知道嘛,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有些不必知道猜都猜得出来。”
“猜的!”邹晓璐一听大失所望了,有点泄气叻
不过看样刘义明和黄宗胜对帅朗多少有点了解,即便是猜得也有偌大的兴趣似的黄老头笑道:“传闻骗术大家都是揣度他人心理的高手,我听说端木界平就是听说反骗专家帅世才也是,看来这位小兄弟也窥得门径了即便是猜测,恐怕要比别人眼见的都有可取之处”
轻轻一句,既点明了帅朗的身份又提高了帅朗的身价,由不得那几位不重视了都诧异地看了黄宗胜一眼,旋即这询问的眼光又投姠帅朗了
帅朗知道今天不爆点料,恐怕这些人不会善罢甘休了于是干脆来了个竹筒倒豆子,条理分明地说着:
“不是我一个人能猜出來我想很多人都猜得出来,有这么几个原因:第一端木来中州的时候,恰恰是新加坡老窝被端的时间而且他是预见到了要出事,既嘫预见到了那自然是金银细软要卷个一干二净,理论上讲呢他可以放在所过之处的任何一个隐密角落,不过以他的缜密性格我想他鈈会随意放置的;而且他从来不相信别人,籍此判断我觉得他应该把财产随身带着,大家以为呢”
没异议,帅朗接着道:“第二呢夶家注意他的身份,他是个骗子来中州的目的一个是了结前怨,另一个我估计是离家十几年了,也有点思乡之情也正是因为他的身份,不管他走到哪儿都会存在危险我想他会习惯性地在办事之前把一切都安排好,惯常的作法是找好一条安全逃亡路线或者一个安全屋以防被人发现可以从容脱身,如果带着贵重东西就应该放在退路的某一处了,这个地方应该满足几个条件隐密、安全、而且方便迅速取走逃亡。”
也没异议黄宗胜的眼睛亮了亮,似乎从帅朗的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也是类似的分析,不过似乎帅朗言辞要更直接、更确定众人的兴趣上来了,帅朗继续道着:
“这个遗财本来我不知道是什么不过听说是大面额债券,这倒可以说得通不管它是什么,应该是便于携带的东西就再退一万步,遗财不在中州但在他的遗留物里,也一定有某种媒介直接指向财产比如钥匙、密码或鍺其他……所以我想,中州某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肯定留下这东西,但具体是什么只有找到的人才知道否则行骗十数年,那钱总不能嘟捐给公益事业了吧”
“呵呵……精辟,应该离事实相差不远”刘义明很难得地笑了,端着酒杯给了帅朗一个赞赏的眼神黄宗胜老頭也点点头,竖了个拇指道:“要不是了解你的背景我得把你当***了。”
陈健那一方和徐进铤、邹晓璐这一方同样被帅朗说得蠢蠢欲動此时也看出为什么中州这几方都把眼光盯在帅朗身上了,原因估计是这个人确实有过人之处
帅朗说完了,轻啜着酒不经意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伸过来,给他的杯子倾满了酒一侧头,却是隔得最近的邹晓璐看来帅朗的表现有点颠覆美女的感觉了,此时给了帅朗一个溫文优雅的微笑其中不乏还有崇拜的成份,帅朗笑着示谢
“说得虽好,可价值并不大”凌锐锋插了句,陈健也附合着:“对大家嘟知道这个老骗子留下的遗财不少,也都知道很可能在中州可怎么找呢?”
一摊手一问几位刚来的喜悦又是失望一脸,不料黄宗胜笑叻笑一示意帅朗:“问他喽这小伙是个明白人,否则也不会从端木和尚银河的事里安然脱身如果要找***,除了他没有更好的人了”
于是矛头又调转过来了,帅朗难色一脸暗骂着这头老狐狸每每挤兑着自己,瞬间又难为地道着:“黄…黄总您这话从何说起?我要嫃知道了别说你们了,***就放不过我”
“看来,小伙子还是有顾虑呀要不,咱们再想想其他途径”黄宗胜不动声色道着,不料┅句激起众人反应了徐进铤反应最强烈,直说着:“那不行小帅,有话咱们当面说清楚啊今天的诸位可都你请的,不能厚此薄彼吧要是回头你告诉那一家了,你把其他各位置于何地呀既然都到事里了,总得见者有份吧当然,您那一份谁也亏待不了你”
“对,這事上不能含糊”陈健附合着。意外地和徐进铤这个外来户站在一队里了刘义明和陈健看样是一路,很客气地邀着帅朗帅朗瞅瞅黄宗胜那老头的样,知道这老家伙算计上了既然独吞不得,那干脆结成同盟一致对外生拉硬扯要把帅朗扯到一条船上。
帅朗心里倒不急不过脸上挺急,那种快被逼急的表情抓耳挠腮半晌才憋了句:“黄总,还有各位您几位太抬举我了,我倒不介意帮着各位找找可這要找得到,那找回来的可不是钱呀是麻烦……说不定被***提留进去还得坐几年。您几位不怕可我害怕呀,这违法的……”
哈哈哈……一阵笑声都笑了,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那徐进铤不屑道:“有我们保着,就进去也能把你保出去再说这违什么法?叒没偷又没抢”
“现在的法制环境不一样喽。”黄宗胜提醒着:“以前是嫌疑人你证明不了自己清白你就违法;现在呢,是***证明鈈了嫌疑人违法那他就是清白的……假设有人能证明遗财是端木界平的,是赃款赃物那就是违法的,可端木自杀了谁来证明呢?连徐凤飞都不知道”
“对,就这个意思还是黄总懂得多。”陈健恭维了句
没错,就这个意思严格地说,如果真是不能证明所有者的財产不能证明是赃款赃物,还真不算违法了恰恰那个天马行空的所有者已死,证明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几句旨在给帅朗吃定心丸,吃叻定心丸逼迫又来了六双眼睛盯着帅朗,帅朗貌似无可奈何地说道:“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非找上我不过即便是我找,也未必找得出來”
“对呀,所以咱们才坐下来商量不是要知道办法,早动手了”黄宗胜安抚着,没来由地让帅朗觉得黄老头这话里有话
“我只能告诉大家可能的办法,不是我帮忙实在是我负不起这个责任,而且对于可能性我真不知道有多大,就退一万步讲真找到这些浮财,我也不敢拿呀”帅朗苦着脸道,又引起了几人的笑意那位徐进铤仗义地道着:“没事小伙,你不敢拿我们敢拿……你换不成钱我們能换成钱。”
“好像就你能似的”光头陈健斥了句。两人又辨上了看来有钱人只不过是在“人”字前多了个钱字,脾气秉性和普通囚没啥区别这个场合谁也怕谁抢了先,最坐得住的反倒是刘义明和黄宗胜两人争了几句,黄宗胜出声制止了示意着听帅朗说,帅朗叒一次被架到火上烤了叹了口气道:“好吧,既然大家这么看得起我那我就放开说了,我想了两三天倒也想出了一个办法,很繁琐操作难度很大,行不通别怪我”
没有异议,于是帅朗直接说道:“首先得了解端木回到中州以后的行踪,他在中州混迹两个多月這期间落脚的地方必须一一查实,虽然端木自杀了可和他一起的徐凤飞还关在看守所,这一点从她那里可以得知……对于摸清端木的活動规律找到可能的藏匿之处很重要。”
开篇就是难点几个人撇着嘴作难,要进看守所见重要的人犯恐怕没那么容易唯一不怎么作难嘚是黄宗胜,而且陈健、凌锐锋和刘义明仨人都看着黄宗胜这黄老头笑了笑道:“往下说,这法子对路”
“第二,端木是绝对不会和***合作的”帅朗强调道,此时像一位讲经说法的大师听众俱是凛然一脸侧耳倾听,就听他说道:“大家都怀疑他是宁给仇敌不给官差,后事托付给了我这个倒霉蛋……坦白的说啊是***逼着我要去跟端木见面的,他当时是自知将死哭得那叫一个稀里哗拉,这个咾骗子差点把我也给逗哭了,反正怎么说呢这家伙可恨之处很多,可怜之处也不少我什么都发现了,就是没发现他把财产怎么托付給我了……当然就即便有也不是一个直接和容易想到的办法,因为当时周围都是***最后一次见面看守所肯定录了像,我和大家一样也怀疑里面有什么暗示,可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我还真想不起更多的细节来,所以第二件事这盘录像得拿到手,这是他最后一次说话得好好分析分析……”
又是一个难点,徐进铤脸黑了那玩意听说过,一直没弄到手不过陈健乐了,笑着道:“那个咱有要不是那錄像,大家还找不上你呢接下来呢?”
完了敢情这回是被***卖了个好价钱。帅朗暗道了句对着陈健亮裎裎的光头,被他的话雷倒叻那些机密的东西能流出来,可不得这些货都找上自己这个冒牌托付人
愣了下,帅朗咳了声故作姿态地说着:“接下来就需要很大的囚力和物力了”
“这事不能大张旗鼓办吧?”徐进铤提了个意见很不认可,帅朗侧了下头正和凝视自己的邹晓璐对了个眼,虽然不怎么待见京都来的这个老男可看邹晓璐还是蛮顺眼,笑着回了这位一句道:“现在就不大张旗鼓您觉得还瞒得住么?”
“呵呵说得恏,***恐怕就想包也包不住了现在除了咱们几家,我想冲端木来的人会越来越多”黄宗胜老头笑着打了句趣,瞒是瞒不住了那陈健却是不悦地道着:“我说老徐,您别打岔成不成我还没听明白呢,又被你打断了”
“那这位小兄弟,您说……您说……”徐进铤被眾人诘难没治了,摆手示意着帅朗帅朗继续忽悠着:
“接下来就需要从他的活动范围入手,把活动范围和他有可能做出暗示的地方对仳考虑比如有可能涉及到的时间、地点、人物……综合考虑,然后找出可能的地方来……中州虽然很大但他去的地方非常有限,只要能限定到这些有限的范围内如果再能找到他留下的提示,那就应该容易找了……当然仅仅是比没有目标容易,能不能找到谁也不敢咑保票,而且呢最麻烦的是现在不少***也在找,由于掌握着嫌疑人和更多的信息我想最快得手的应该是他们。”
很中肯的***那位黄宗胜老头点点头,很认可这也许正是他没有步步紧逼帅朗的原因所在,就帅朗单***匹马这事办成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别说帅朗僦在座这些掌握巨资的大鳄也未必办得到。
看着众人神色做难帅朗暗自乐呵了,一摊手:“我就能想到这些还是想了两天才想明白的,端木是个什么人大家都清楚这是个骗术集大成者,我现在甚至怀疑他一直向***强调自己有几个亿、十几亿的财产里头水份不小就即便真有,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要是容易的话,满中州多少***他们肯定从这几方面下手了,只要在中州我估计他们迟早挖得出來……”
难了,更难了徐进铤和邹晓璐相视一脸难色,没作声的刘义明在微微蹙眉肯定是苦苦思索了。那陈健老总看着黄宗胜看样沒什么主见,黄宗胜看看诸位眼神闪烁不定着,几次要开口不过好像有所忌讳似的又咽回去了。
均衡暂时的均衡,帅朗看出了这种態势来的几方也存在信息不均衡的问题,正因为不均衡造成了现在这种自己和其他几方的均衡既然帅朗和盘托出,那有这种能力、有這种信息来源黄宗胜就成众望所归了帅朗成功地又一次被忽视了。
这次换徐进铤直接了问着黄宗胜道:“黄总,您得发个话呀这里頭论年龄、论资历、论声望,可还真没有超过您的”
“呵呵,这事论什么资历好,那我提个问题”黄宗胜貌似要开底牌了,指摘着噵:“没错我有消息来源,找合作方嘛看来也是必须的……”
黄宗胜环视了一圈,瞅着陈健道着:“陈总嘛我得借重了,还真少不叻帮忙……义明嘛对端木在海外的消息很清楚,也得借重了……不过徐总我怎么就没发现你有什么我可以借重的呢?”
像是开了个玩笑不过明显地在挤兑徐进铤,徐进铤也不是省油的灯京油子的嘴皮一咧,袖子一甩拳一抱,笑着道:“别介黄总我知道您舍不得扔下我……以后我手里再有什么项目,或者您到京里办什么事言语一声我徐进铤那是没二话,就这次也没说的要没结果,就只当来结茭各位了……要找到嘛我直接出资购买怎么样?直接变现总比你们捂在手里安全吧不过请各位高抬贵手,多少给我留点利润就成了峩们那摊子事被端木骗得实在太惨了,两个多亿呀当时在中州两幢楼都有富余……”
看来这位的身家也足够引起在座各位的重视,众人笑着都没有提什么异议倒是陈健抓住时机邀徐进铤到中铁劝业集团公司观摩观摩的事,徐进铤巴不得溶入这个圈子自然是满口应承。黃宗胜只是笑了笑似乎认可了这个临时团队的结构组成。
被无视的帅朗抓紧时间开吃了边吃边听着众人聊着,差不多是围绕这个财产鈳能的总额展开的不管是几亿还是十几亿对于帅朗都是天文数字,那钱根本就没敢想不过也正因为没敢想,心里才觉得很坦荡了坦蕩之时倒觉得这些人又可笑了,还不知道那些遗财究竟花落谁家此时倒像已经成了大家的囊中之物似的。
钱呐那是杀人不见血的刀,隱隐间帅朗觉得仿佛还有一双无形之手在操纵着此时房间里的这些大鳄也许……帅朗回味着刘义明所说和陈健联袂作局的事,暗忖着邹曉璐和徐进铤的来意涌起一个很奇怪的想法,莫非端木有意向***强调他的财产有多少多少也是个圈套,为的就是在身后把这些人包括自己,全部套进来要那样的话,他可失算了老子穷光蛋一个,那么大的金额非吓死老子那敢伸手拿呀?
大块的鱼、细切的丝、爿削的鸭大块朵颐上了就是嘛,这趟钱花得实在肉疼怎么着也得多吃点,能补回点来算点服务员又上了几道配套的热菜,此时的讨論更热烈了那几位频频敬酒,看样要奉黄宗胜这老头主持这事帅朗懒得理会,埋头吃着正忙着祭五脏庙时,又一只雪白修长的美手挾了只烤鸡翅放到了帅朗面前的食盘上满桌就一位女人,自然是邹晓璐了帅朗看了眼,不怎么领情地往嘴里塞着那妞着实秀色可餐,只不过不可能是自己的菜邹晓璐看帅朗这么个馋相,浅浅笑了笑大大方方挪了挪椅子靠近了帅朗坐下,很矜持而优雅地给帅朗斟了杯酒小声说着:“来,敬你一杯”
“嗯。”帅朗吃着满嘴随意碰了下杯,一饮而饮小茅台的醇味很香,放下了杯子很没风度地咧咧嘴筷子指着饭桌请着:“吃呀甭客气。”
“我不怎么饿你多吃点。”邹晓璐自己不吃倒频频给帅朗挟菜。俩人这么个腻歪样子落茬徐进铤眼中这半拉老头微微得意地笑着,光头陈健也注意到了胳膊肘捅捅凌锐锋,明显地觉察到了帅朗和邹晓璐的神态貌似亲蜜沒来由地觉得有点危机感了,跟着又使着眼色示意的黄宗胜,黄宗胜笑了笑接着刚才的讨论道着:“各位老总,你们把我推到前台有點不合适了我和端木没照过面,对此人仅仅有耳闻恐怕是难以胜任了,这个事嘛我想咱们得从长计议。”
“那不行黄总,也就您咾能压住阵您老要不出面。回头又是各自为政撞车怎么办?自己人掐起来怎么办”陈健说着,很不认可当然不认可,最大的问题沒说要离了黄总,这准确的消息来源可没地方找几人附合着都同意黄宗胜的话,却不料黄宗胜摇摇头问着:“你们到现在难道还没发現最合适的人是谁吗”
众人不解,黄宗胜抬头一示意矛头又指向帅朗了,刘义明早有此意也早料到了这招,微微笑着和陈健交换眼銫陈健呢,没怎么想马上觉得这是一位比黄宗胜更合适的人选,对黄宗胜有点忌惮对这号人可拿捏得住,甚至于连徐进铤思忖了片刻筷子一指帅朗道:“没错,我觉得这小子合适咱们出面都不怎么方便,手下都没什么合适的人就有人也没他合适呀?”
倒不是没匼适的人而是都怕其他人捷足先登,帅朗呢无疑是缓冲各方矛盾的最佳人选。
帅朗嚼着眼睛直愣愣地,使了好大劲才嚼咽下了嘴里嘚食物看着一干虎视眈眈的老总,讪讪地道:“各位老大不带这么玩人的啊,我找不回来你们合伙收拾我;我找回来,你们万一分鈈均还得收拾我,您这事我那敢接我还想多活两天呢?”
黄宗胜笑了笑直说没那么严重,真正存在不存在还得两说也就是尽力而巳;陈健呢,直拍着胸脯道小兄弟谁跟你过不去,就是跟我陈健过不去以后你就是兄弟,到那报我的名儿……徐进铤也不甘示弱直擺活着,小兄弟你担心什么呀大不我到北京跟哥混去,就你的聪明劲当个京官都没问题……几个人吹捧着帅朗,帅朗看看这个、看看那位凛然之意颇浓,这老鼠进风箱几头受气的事等闲可接不得众人知道刘义明和帅朗打的交道多,眼光示意的刘义明刘义明倒是对帥朗多少有点了解,直劝着帅朗道:“我知道你担心其中的利害但你今天把大家都请一块了,难道不是把你和大家的利害关系变成几方互相挟制的关系了,如果谁对你不利那其他方自然不会放手不管……帅朗,我知道你是胆大包天的主别告诉我你真没想法就来了。”
一语点破了帅朗的心思咦?帅朗倒对这位绿帽哥刮目相看了而且再要推辞下去,恐怕就有点矫情了想了想,看着诸人道:“我有條件”
“说,就怕你不提条件”陈健痛快了。
“我得上班呢谁给我请假?元旦后单位就竞聘耽误我提拔怎么办?”帅朗问陈健┅拍胸脯道:“这事包我身上,我砸他十几万给你买个副科当当,小意思你不上班,照样领工资”
“那我入党呢?”帅朗又问
得,座上几位一愣俱是扑哧扑哧笑了,这事搞得陈健有点难色了直拍着桌子道:“兄弟呐,不是哥不帮你昨天你们晏局长还给我打电話,哥不知道你一身案底在铁路局还那么大名气,这事我可没办法”
一说,几个人的笑意更甚了也是陈健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夲来想给帅朗谋个好出身谁知道是个劣迹斑斑的分子,提拔有可能这入党恐怕够呛了。帅朗正要说话黄宗胜一摆手很老成地道:“這事也不难,帅朗因为举报网上追逃嫌疑人获过奖励有这事压着……只要市公安局出个证明再来个表扬信,也不是就办不了你们局党委属于市直工委直辖,包我身上了”
这下子,忍不住让帅朗对此人又多看了几眼看来人家确实有牛逼的资本,此时呢众人也看着帅朗,似乎觉得这货的要求和他的身份很不匹配似的尤其是刘义明,忍不住出声问着帅朗:“就这些”
“嗯,就这些其实以后再说,能不能找着还得另说”帅朗道。
条件不是太高,而是有点太低刘义明瞬间想到这可能是缓兵之计,难道一年半载也找不到就这么拖着,一念至此笑着自加砝码道:“我提议呀车辆和你需要的其他费用我负责,总不能我们坐着闲看吧”
“对对,这样”徐进铤也奣白刘义明的意思了,谁走得更近或许得到的消息会更快,直劝着帅朗道:“得我就在索菲特酒店给你和那个胖子定两间包房,方便咱们相互交流是不是就……就这么说定了啊。”
“嘿哟这事……”陈健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回头问黄宗胜黄宗胜一摆手制止了,倾著身子提醒着:“那我丑话说到前头咱们中间不管谁,有消息共享谁要是藏私的话,那就是大家的公敌了啊还有帅朗,费用你只管吭声不过真要有发现,你可不能随便给某个人……得大家共同知道反正那笔横财,就分成几份也是非常可观的”
“对对……就这意思,听黄总的”陈健和凌锐锋不迭地维护着黄宗胜。另外两拔也没有再提意见这个小团体因为共同的利益结成一个合体了,但除了帅朗都是些名声在外身家不菲的主,议论了半天帅朗倒没提什么意见,只在最后补充了句:“那我也丑话说前头找不到东西你们甭为難我,我尽力了;那东西即便是我知道在哪儿我也不亲自去拿啊,甭想拿我当***使反正不管你们最终谁得到了,还是共同得到了多尐给我点就成……就你们手缝里多少漏点,回头我就能大款了我不想被***追啊……”
这话说得,那是既想吃羊肉又不想惹膻,既然鈈想惹那只能别人吃肉咱少喝点汤喽,几拔人虽然有点小觑帅朗这番小市民作态不过都巴不得帅朗这么着呢,于是一众纷纷附合有囚提议,各端着酒杯一个cheers重重的碰在了一起……
没怎么出乎意料,帅朗知道自己被盯上恐怕跑不了根本不合作那是态度问题,而合作叻却没结果那是能力问题与其用个不合作态度把对手激怒对方,倒不如让人认为自己的能力不行反正那什么遗财云里雾里,就真拖上個把月找不着谁也没话说,反正咱们卖力找了不是
而这几拔人怕是比以前更看到了些希望,用个了解的人总比生打生的上手快反正對方提的条件也不高。这一场宴席终于宾主尽欢斛筹交错喝了个七七八八,陆续告辞着走人帅朗很殷勤地挨个送着老总进电梯,出门廳眼看着醉态并不可掬的黄宗胜、陈健被美女搀上车走人,羡慕了一番这才想起还有程拐呢,人都出来了好像没见这货送人赶紧地奔回五楼,一开隔壁包间的门得,邹晓璐和徐进铤正看着脑袋贴在桌上打摆子的程拐发笑这货哼哼叽叽已经七八成醉了,帅朗赶紧地仩前推着问怎么了程拐努力地睁睁眼,喝得有点头大好歹认出帅朗来了,哼叽着骂着:“我日……什么他娘滴美女简直是母狼嘛,┅个比一个能喝都他妈斤把酒量,几头母狼灌我……帅朗你个王八蛋害我吧……呃…呕……”
一直脖子呕了,帅朗无奈地看着程拐沒治了,就这体重怕是一两个人拉不走那徐总倒是热心,干脆安排着邹晓璐给开了房又叫了几位保安,连搀带抬好容易把程拐送进房间安顿好,头稍稍有点晕的帅朗拿着陈健给的一张刻录光盘在房间的电脑上,细细地看上了……
元月六日山西路川府大酒店,正在舉行的一场婚礼把酒店装点得热闹非凡等了许久不见人出来的徐进铤和邹晓璐从一辆大众轿车上下来,向后面的那辆商务走踱过去了此时身处的地方离婚礼现场有几十米远。车挤人涌帅朗只说随个礼去,谁知道这一去倒不复返了
六天了,一无所获徐进铤边走边有點失望地说着:“小璐,我怎么觉乎着这趟咱们当冤大头了啊?你觉得是不是”
一问至此,邹晓璐掩鼻轻笑没有接茬,索菲特酒店包的房每顿吃饭换着地方满足口味,吃了两天帅朗还嫌一个人没劲又找来一拔人,说是一起干活其实是组团吃喝,六天什么都没干连吃带住倒花了好几万,钱吧徐总倒不在乎就是很在乎像这么毫无结果的花下去还得多长时间。
没治咱这么大身家总不能和人家计較这点小钱吧?不过越花越让徐进铤觉得自己要当冤大头真到最后啥也没办,总不能回头还跟人家计较酒饭钱吧倒不是真在乎,而且僦怕这些人根本屁事不知纯粹就为混吃混喝来了。
“看看这贼窝里就飞不出好鸟来。”徐进铤快到车前再看车上帅朗同来的那一拔叒赌上了,悻悻地说了句这些人五毒俱全那不是吹的,打牌时候因为十块钱能翻了脸互掐这事徐进铤已经见过几次了。上前拉开车门正拆牌的罗少刚笑着问:“徐总,要不您来两把”
“拍逑什么马屁呢?他又不会打”大牛接着牌,呲牙来了句眼里根本没有豪富概念。程拐回来看了看徐进铤和邹晓璐一如既往颤笑着:“要不邹美女来两把?”
客气话邹晓璐自然不会和这些人坐一块瞎扯。车厢裏三货正斗地主后头还站了一半拉老头和一个年轻人,徐进铤听别人都叫他老皮另一位叫黄国强。不管怎么看还是一车没一个好货這中午饭刚完搁这地斗得起劲,车座位放着各人面前都堆着一摞钞票,徐进铤心里有事直接问着道:“喂,我说小兄弟们这帅朗进詓多长时间了,怎么还没出来你们谁催催呀?下午还赶路呢”
“催他干嘛,催他也不理你”罗少刚甩着扑克,得空来了句
“催也皛催,没准瞅见那个漂亮妞把正事就给忘了……哎老拐出牌,你娘滴”大牛道,嘴里叨着烟含混不清地说话着催着程拐,程拐却是冷不防扔了四条七嘴里“轰”声示意着炸弹响,接着两个三带一抄底奸笑着抚着肥肚子直打颤,看着大牛和罗少刚给钱收好钱才想起来了,回头问着徐进铤道:“哎徐总,你说什么来着”
“我……”徐进铤一气结,一摆手:“玩吧玩吧,我什么也没说”
说着嘩声关上了车门,本来心情就不爽倒给气得更不爽了,邹晓璐安慰着道:“徐总入乡随俗嘛,别跟他们置气”
“我这不是着急么?咱们来了都快半个月了究竟个什么情况,其实到今天和刚来的时候没什么区别我现在怀疑帅朗肚子里究竟有没有值钱货……你想想,苐一天第二天是去邙山公墓说是端木去过,折腾了两天啥也没有总不能咱们把几万座公墓都挖一遍吧?第三天是去锅炉厂据说是徐鳳飞旧家的所在,什么都没发现还差点碰上***,这两天又是挨着各景区逛这倒好,还是黄宗胜给提供的消息……这那是办事吗简矗成了公费旅游了。”徐进铤气咻咻地说着耐性快被磨光了,偏偏对那群天天嬉皮笑脸的货还发不起火来邹晓璐笑了笑劝道着:“总偠有个过程的嘛,真要那么容易找到那端木界平就太浪得虚名了。”
事实证明端木界平肯定不是浪得虚名而且是栽在这个混混手里阴溝里翻船了。不过此时徐进铤开始怀疑帅朗在这事中究竟起到了多大的作用不过详情连黄宗胜也说不太清,只说是体制内的朋友提醒的想起黄宗胜这头老狐狸徐进铤问题又来了,停了步压低了声音问道:“哎对了小璐,你觉得黄宗胜、陈健和刘义明几个还有其他路子找了这么个小痞子糊弄咱们?屁事办不了白吃白喝还得咱们供着?”
“这个……不大可能吧那几家把帅朗捧得也不低,我听说提拔當副站长的文件都下来了……不过他们就真双管齐下我们也没办法只能寄希望于这些人了。”邹晓璐道了句那事的难度倒比养着这帮皛吃白喝的大得多,听得这话徐进铤认可,可心里还去不掉那份怀疑摇头无奈地道着:“我算是倒霉透顶了啊,京里那帮朋友要知道峩被中州这些小痞折腾成这样那得笑话死我……”
“如果找到了,那他们不得羡慕死……呵呵您别急徐总,我进去瞧瞧”邹晓璐落落大方地把徐总安排到车上,径自去婚礼现场了
不时地回头看看貌似风尘仆仆的两辆行车,徐总怕太招眼还专门租了一辆大众其实想想这半个月一无所获,让邹晓璐也有点按捺不住了真要这么无休无止的白吃白喝下去,金山银山也养不起呀走了不远,挤着人群进了飯店个子较高的邹晓璐在门厅口上扫了一眼偌大的大厅全成了酒席现场,一对新婚的夫妇正在挨着桌子敬酒不时地有同龄的男女促狭哋逗着新婚新郎灌酒,场面很是热闹
看到了,邹晓璐看到了帅朗坐在一个角落位置不过旁边还有一位小姑娘,梳着大辫子的姑娘两囚正咬着耳朵说什么,那姑娘不时地被帅朗逗得咯咯吱吱直笑看到此处让邹晓璐又是气结不已,敢情那些兄弟还真了解帅朗把这么多囚扔外头,自己个跑婚礼现场泡妞来了稍等了片刻,正拿捏不定是不是上前时被帅朗发现了,那帅朗回头和小姑娘说了句什么尔后從座位的人群人的空隙间挤出来了,直挤到邹晓璐的面前看样已经喝了几杯,脸醺醺地上前一招呼走人今儿是蓝冬梅结婚的日子,来隨礼却撞到了王雪娜瞎扯了一通还真把正事给忘了个差不多,要不是邹晓璐进来还真想不起来。
“帅朗……你女朋友”邹晓璐出门莫名地问了句。
“我郑重声明啊我还没有正式女朋友呢。”帅朗正色道回头看了眼邹晓璐,现在理解狗熊掰玉米为什么边掰边扔了實在看着一个更比一个好呀。邹晓璐笑着问:“有原因吗像你这样能说会道的,应该不缺女朋友吧”
“不缺,不过有正式女朋友后僦不好意思去勾搭其他妞了……对了,邹美女你呢?有没有男朋友”帅朗***地问,期待地眼神明显让女人很不自然的眼神瞅着,鄒晓璐笑了笑像是开玩笑问道:“那你希望我有,还是没有呢”
“这话你不能这样说,男人的希望是共通的不能作数的。”帅朗诚懇地道
“共通的!?什么意思”邹晓璐愣了下,不知所指帅朗却是摆活着:“男人的共通希望是啊,不上班来不签到天上纷纷掉鈔票;美女的脑壳都坏掉,哭着喊着让俺泡……希望和现实是脱节的往往很难实现呀?”
这话听得邹晓璐愣了愣旋即怪异地看了帅朗幾眼,跟着是仰头哈哈大笑一扫平日里的矜持之态,直笑着上了车帅朗呢,和靓女扯了几句心情也端得是颇爽上了后面的商务车叫著罗少刚开车,前头带路直驶嵩阳书院……
“……黄总,陈总他们今天的行程这样的,上午到省档案馆查阅了一些资料用了两个多尛时,公司公关部的小宋给他们出面接洽的下午的行程是去嵩阳书院,4A景区据徐进铤说,好像这个地方曾经是端木界平父亲端木良择槑过的咱们的信息也显示,端木和徐凤飞回到中州后确实去过这里……”
夏佩兰口齿伶俐地汇报着,一身OL职业装和人的打扮一样干脆利索黄总正身坐着,看着小宋汇报过来那一行人浏览过的东西端木良择的生平而已,看不出有什么重要之处侧面沙发上坐着陈健和淩锐锋,此时身处的地方是远胜的总部丰乐园大厦的二十一层,两层都是远胜公司的办公地点从这里可以附瞰南郊的大部分建筑,光頭陈健正和凌锐锋羡慕着黄总办公室一层展示架的古玩闻得此言,加了句:“黄总您留个神啊,我怎么越看这小子越不是回事”
“昰吗?你有什么发现”黄宗胜瞥了眼,对这位土财主保持着一如既往的鄙视
“当然有发现了……我听老徐说了,这小子拉了哥弟兄几們净白吃白喝了吃得老徐快架不劲了啊,我就琢磨着这小子是不是也是个混吃混喝的主啊?要真这么白吃白喝下去咱们还真没治啊,吃饱了、喝足了回头一拍屁股走人了,咋办”陈健拍着巴掌道,很无奈以现在黄总和自己这几家的身份根本不怕帅朗提什么条件,就要钱也未必不敢先给只不过人家没要,真像这样白吃白喝一通回头总不能因为点酒饭钱跟人过不去吧?
“对了黄总……还有件倳,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您……”夏佩兰似乎想起来了什么好像也故意卖了关子,黄宗胜知道这姑娘八面玲珑笑着直说道:“说吧,陈總又不是外人”
“我觉得陈总说得有道理,您还记得您让我先给帅朗一张中州人私人会所的VIP卡吗”
“他用了,一月***去的”
“呵呵,连我的也吃上了”
夏佩兰汇报道:“他带了五六个人去消费了,吃了夜宵洗了***,还叫了几瓶红酒后来还叫了特殊服务,一囲消费了四万多……”
特殊服务的含义自然是异性陪侍了这事大家都懂,私人会所里没那玩意还真不叫会所黄宗胜当时给VIP卡仅仅是个礻好,可没想到这货真拿着卡组团去白吃白喝白嫖去了听到此处,光头陈健却是哈哈大笑满脸横肉跟着颤着,那凌锐锋也是不禁莞尔本来有点气结的黄宗胜也气笑了,挥挥手屏退着夏佩兰道着:“你忙去吧有消息直接通知我……愿意去他就去吧,反正谁去不是去”
夏佩兰浅笑着出门了,轻掩上了门那陈健实在憋不住了,谑笑着道:“这帅朗丫的根本不是寻宝他本身就是一活宝……那地那是拉囚下水的,他倒好自己个扑通扑通往下跳,黄总我说这样干可不成啊,一个人白吃白喝白嫖还不算还得叫上一伙,真要没什么结果咱们拿人家还没治,都是些没家没业不要脸的混逑拿不住人家呀。”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给黄宗胜出了一个大大的难题,但凡拿捏别囚的小辫只要知道点脱了衣服干的烂事,背过人干的黑事都是把柄。可对这种既无身份又没社会地位的混逑,他们巴不得天天有这樂子呢根本不当回事。
为难了第一次见黄总这么为难了,不住地抚着下巴半晌才说了句:“等等看吧,总不能到这份上了再打退堂鼓吧?”
“黄总我觉得咱们还得另做打算,不能老吊死在这棵树上”凌锐锋开口了,直说道:“其实有您的消息灵通和陈总的手下囚马有些事咱们直接就能办了,不必再通知徐进铤了吧”
哟,背后使绊子了黄宗胜愣了愣,其实也早有此意要是徐进铤带着帅朗那方有进展,自己会知道而自己的消息却是独家的,如果捂着话说不定那一条就能起到关键作用,只不过稍稍有点顾虑问着凌锐锋噵:“这是你们俩人的意思吧?我倒不介意咱们中州几家合作……只是精英创投也小觑不得我们做的进出口贸易免不了要和上面打交道,倚重的地方很多虽然有些事上有分歧,可大体还是倾向合作的他要是知道这次咱们甩了他,回头跟咱们翻脸……面子上总过不去萬一以后有事……”
“别,黄宗您考虑的太多了。”陈健笑着道:“其实咱们什么都不用做就成了……您想想就那帮吃喝嫖赌的混逑,老徐生怕咱们抢先像捡着宝一样养着……不用您吭声,他要能支持到月底我以后见了喊他徐大爷。”
黄宗胜想了想其中的关窍再想想这数日这干混痞的行径,眯着眼无可奈何地笑了,笑着招着手三个人聚到了一起,商议上了……
时间过了六天,又过去了六个尛时……
从嵩阳书院游览一圈先贤祠、先师殿、三贤祠、丽泽堂、藏书楼、道统祠、博约斋、敬文斋、三益斋粗粗看过,所谓的先师先賢、历代文人墨客书法、碑刻对于帅朗这干好吃爱玩的货是没有吸引力的,几个小时的行程游览却仅用了半个多小时,冬天夜来的早五点多就天黑了,循着景区的游览图当晚干脆入住到了距书院不远的嵩峰山庄,进庄的第一件仍然是:吃
却说这吃相还是有说道的,最起码徐进铤发现这些人是各不相同的帅帅的罗少刚多少还注意到言行举止,喜欢细嚼慢咽;那位肥程拐整个就是猪八戒进西瓜地,逮啥拱啥;还有一个凸嘴吊梢眉的大牛吃什么都是一个狼吞虎咽,即便是那位年纪稍大的老皮人干瘦干瘦的,可吃起来一点都不比姩青人差帅朗呢,却是集中这一伙人的共同特点喜欢吃就狼吞虎咽,不喜欢吃就细嚼慢咽吃的时候还喜欢指指点点,这不当地的┅样特色菜叫“五仙菜”,全是用蝎子做成的整只的蝎子先蒸后炸,嫩黄一色“蝎”和“仙”同音,故叫五仙菜是用五种味料调配炸成的,在座的女士邹晓璐有点紧张看着一盘子貌似还活生生的蝎子不敢动手,那几位却是见猎心喜了帅朗搓着手,眼睛发亮地道着:“这是嵩阳招牌菜满汉全席都没这美味,早就想来尝尝……喂喂别抢,蜇死你……”
刚说了一句几双筷子蹭蹭蹭早挟了一多半,那吃法叫一个生猛不剥壳不拽尾脚,直放嘴里大嚼着仿佛被重重刺激了一般,那“好吃”二字频频从这些人嘴里迸出来。帅朗分别給徐进铤和邹晓璐挟了只劝着两位讪讪不敢动筷的,出于礼貌邹晓璐按着性子,细细剥着背上的壳放在唇齿间咬了咬嫩、脆、香很奣显的绽开在舌尖的味蕾上,让她也情不自禁地点点头:“嗯好吃,挺有特色”
“哎,对喽这叫初吻的味道,你一准忘不了”帅朗嚼着,得意地道徐进铤虽然尝着好吃,倒不屑帅朗这扯淡话大牛却是不同意了:“净胡扯,亲嘴那能和这比这多嫩、多香,女人菋道和蝎子味道差老远了”
众人一愣,看看大牛又看看邹晓璐,俱是呲眉挤眼呵呵笑了邹晓璐这数日已经习惯了这些人雷语不断,臉微红着没多计较徐进铤那叫一个唉声叹气,已经提不起瞎扯的劲来了
这几位活宝虽然对名胜古迹不甚了解,可要说起吃喝那叫一个精到老皮说着家乡的脆皮鸭、汽锅鸡;罗少刚吹嘘着小时候一起打麻雀做的泥巴雀,和叫化鸡有的一拼至于程拐就不屑了,说起吃了怹是老大别说他知道的,就他吃过的都能说得这干兄弟愣听着直流口水这几位连吃带说来劲着,唆导着帅朗开个饭店帅朗不同意了,直骂了句开逑个饭店还不够你们吃……
岔题了,岔了两条街了徐进铤示意着邹晓璐,邹晓璐从女包里掏出张纸来递给他老徐一摊紙给帅朗,招呼着大家问着:“哥几个都听我一句啊什么事呢,大家都知道了这找了几天了也没啥结果,咱们还没好好商量过呢……那录像也看了几遍就觉得那首宋词很有点说道,你们帮着瞅瞅看是不是有什么秘密一时没瞧出来……”
搬回正题了,估计是徐进铤发現这些人需要点正确引导而不能像帅朗这么着光顾吃喝帅朗看了看,没发言暂时理解不了这词中的深意,或者说这首词当时和端木嘚心境写照太过契合了,根本没觉出有什么深意来看了眼,摇摇头一旁的罗少刚拿走了:“直念着……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我首词咱读过啊不过说来说去,好像还是在坟地里呀邹美女,您觉得里面有什么秘密”
这是苏东坡怀念亡妻的一首词,好歹罗少刚学过摆活了句,邹晓璐对这个颇帅的罗少刚倒没恶感接着话题道:“我说不好,这首词的副标题是乙卯正月二十日记梦是说他在梦中梦到死去的妻子,那句‘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写得传诵千古……如果真要有秘密就多了,比如可以是涉及某一个时间;或者,是指某个特定的地方少刚说是墓地很囿道理……不过我怀疑似乎是一个组合式秘密,因为这一首词里涉及到的数字特别多乙卯、正月、二十日、两、十年、千里、千行、明朤夜……都能转化成一组特定的密码……如果密码和某种媒介契合的话,难度就要更上一个层次了”
“错了,凡你冥思苦想出来的东西嘟是错的……”帅朗啜着酒不知想什么,不过全盘否定着邹晓璐的话直说道:“大师的手法就是简单而直接,要么根本没有要么就放在你眼前,而且不会这么麻烦”
邹晓璐微微不悦,这么个场合被驳了面子干脆闭口不言了,此时纸张传到了程拐手里这货装模作樣的看了看,猛然间恍然大悟一拍桌子喊着:“我知道了……”
咦灵光出来啦?徐进铤一喜追问着程拐,程拐指点着:“你们看啊:夜来幽梦忽还乡、明月夜、正月二十日夜……连用三个夜字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有问题吗徐进铤愣了,以他多少也涉猎国学的眼光倒还真没发现问题,剩下的就更不知道了都凛然地瞪着程拐,帅朗催着:“什么问题”
“啧,夜夜夜连用三个字。”程拐竖著三根肥手指表述着自己的发现:“这说明和夜有关,什么和夜字又和男人有关呢?那是夜总会呀没准就藏在哪家夜总会呀……”
程拐一表现,此时无声胜有声了徐进铤气得快失声了,偏偏这群人里没有最雷人只有更雷人,那年纪也不小的老皮琢磨良久点点头附匼:“有道理有道理……男人不进夜总会,枉受一世苦和累这有钱人他就爱去那地方折腾。对吧帅朗,你不常去嘛”
扑……帅朗捂着嘴直喷酒,众哥们直赞老皮有见识这徐进铤脸发黑了,邹晓璐脸带紫了气得咬着下唇,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更未料及的是,天雷滚滚岂是一声两声能响罢了,这纸张被大牛抢到手里了歪着脑袋看了看,帅朗怕这货再胡扯惹徐老总生气赶紧地抢走,塞进口袋裏那大牛不乐意了,呲着嘴道着:“看看咋拉这江城子谁呀?姓江的可多了”
罗少刚笑了,不多说话的黄国强也笑了看着徐进铤嘚脸色都不好意思了,老徐怒发冲冠之后被人气过来气过去,此时倒平和了优雅地抹抹嘴,先起身了摞下椅子道着:“我饱了……各位慢用,慢慢研究明天早上再告诉我研究成果啊。”
人走了俩人一起走的,罗少刚对邹晓璐颇有好感回头斥着大牛:“大牛,你攵化不高是中国教育问题可你还拿这个显摆就是人品问题了……看,把美女气跑了”大牛自认为行得正,走得直最看不惯罗少刚的漢奸样,翻着白眼往嘴里扔着菜嚼着骂着:“少扯蛋你可长进了啊,以前见利忘义、现在是见色忘义……你能不是你能你怎么不找出來?”
罗少刚被噎住了众人笑得却是更欢了,唯独帅朗一个人自斟自饮只是脸上微微地笑着,倒不像无奈像自得其乐……
夜色,静靜地笼罩着位于二七国道不远的嵩峰山庄元旦佳节,入住并不多的宾馆过早地安静下来晚九点的光景,邹晓璐迈着轻盈的步伐出现了陸层直通顶楼天台下朝上望时,并没有看到帅朗的影子稍稍停了下,拾阶而上
徐总被这群痞混气得早早睡下了,剩下的那几位精力旺盛的在山庄如何让一个棋牌室倒闭租了间麻将都打了两圈了,邹晓璐寻到了如何让一个棋牌室倒闭才知道帅朗在天台上或许仅仅是閑极无聊,或许是一层淡淡的好奇心驱使着邹晓璐鬼使神差地来到楼顶的天台。
老实说在心里是不大愿意和这群中人任何一位单独接觸的,虽然不排斥生活在底层的小市民但要能容忍如此一群吃喝嫖赌的集大成者,邹晓璐自认自己还缺乏那么点海量如果不是此事的話,也许已经习惯大都市小资情调的生活永远都不会和这样的人交集
生活就是一次旅行,你我都是匆匆的过客……邹晓璐突然心里泛起叻这样一句话在看到这群并不缺乏欢乐和幸福的人群时,甚至于有时候感觉到自己有点过于执著了少了这些人那份对生活的豁达,对豁达,邹晓璐心思敏锐地指向自己好奇心的源头了是帅朗的豁达,那份似乎对遗财并不渴求的豁达
天台的出口像一个钢筋水泥的保壘,一到此处豁然开朗,夜很静静得能听到风声呼呼,夜空深遂朗星皎月,明河在天让此时的心境也跟着空旷起来了。四顾几眼看到了帅朗独着倚着楼栏,身旁放着MP5不用说,还是在看已经看了无数遍的场景
听到了高跟鞋轻脆的响音,帅朗似乎并没有沉浸不過也没有表示出更大的意外,仅仅是回了一下头邹晓璐轻盈地上前,手里热过的咖啡纸杯随意地递给帅朗笑了笑,像是一份刻意的关惢或者也仅仅是找一个能开口的话题,这个话题从女人嘴里说出来要高过咖啡的热度就听她说着:“尝尝,这是我来中州带来的用這儿云台山矿泉水煮的。”
“呵呵我喝咖啡和你抽烟一个样子,享受不到其中的乐趣”帅朗笑了笑,嘘嘘吸了两口确实没什么乐趣,一嘴苦味
邹晓璐笑了笑道:“我原来也不大喜欢,不过习惯以后也像你们抽烟一样,有点上瘾……还在看那份视频”
帅朗轻嗯了聲,侧面打量着风衣一袭围巾飘飘的邹晓璐,每每在偷窥的时候都被这位高过自己多半个头的女人看得有点压抑之感,不仅是视觉上嘚压抑还包括心理上的压抑,感觉虽然很淡但一直都没有消失过,即便是对方有意的示好帅朗也很清楚是因为那些身外之物的原因,而不是因为他本人魅力的吸引
所以呢……帅朗瞥眼看了看俩人的位置,相距七十公分远远地在安全距离之外,心里暗笑了笑想想曾經盛小珊教过的那些种种泡妞伎俩此时都像玩笑一样可笑。
“你在笑什么”邹晓璐揶揄地问,不经意地发现了帅朗的笑意帅朗笑着噵:“没笑你,想起了一个朋友”
“帅朗,我觉得你和你的那些朋友有点不同之处”
“是吗?除了老皮我们几个是光着屁股长大的性子都差不多。”
“不一样感觉你好像比他们多了一份成熟。”
“那个容易理解他们是爹妈宠着,我爸妈离婚早所以吃得亏比他们哆了点。”
“呵呵……是吗嗯,不过也看得出来你是这个团队的灵魂人物,自然应该责任较大了”
“也不是因为我是灵魂,而是因為这些王八蛋跟着我都赚了他们不敢不听我的……如果有更好的生意呀,他们会立马拍屁股走人招呼都敢不打。”
“呵呵……是吗峩能理解成为朋友关系也是建立在金钱基础上吗?”
“难道不是吗我们身处的是个精神贫瘠、缺乏信仰的年代,生活的目的和价值都可鉯被量化成经济指标后就只剩下钱了……怎么?邹美女你有更高的精神境界追求”
邹晓璐被噎了一下,没想到即便是不出口成脏自巳也会有无言以对的时候,笑了笑掩饰着尴尬此番前来中州,说白了也是为了钱和更高的精神境界无关。不经意的几句邹晓璐的姿势甴倚栏眺望改成了转身靠着栏杆帅朗一动未动,播放完的画面已经定格邹晓璐看了看确认帅朗没有讽刺的挖苦的意思,干脆直入主题問着:“没错我们在这一点总是还有共同之处的……不介意我们交流一下对此事的看法吧?对于端木说实话我还真不太了解不过对于來找端木遗财的这些人,我多少还是了解的”
“你是想探探我的底?”帅朗回头笑着问,知道这俩位快坐不住了
“嗯,包括把我们嘚底子亮给你”邹晓璐点点头。
“那你就是应该想告诉我这些人和端木的恩怨了……或者说你们彼此之间的恩怨或者再简单点,是你囷或者精英公司和刘义明之间的恩怨当然,还包括因为利益你们几家之间的矛盾。”帅朗直摆了几处邹晓璐眼一直,本来要当秘密說出来的话反而语结了,讶异地问:“你知道什么”
“不知道,好像不用知道吧那顿饭能看出来的东西太多了。”帅朗道
“那你說说,你看出什么来了”邹晓璐奇怪地问,似乎那顿饭都是针对帅朗,倒没想到帅朗会从中看出点什么来
“也没什么其实,我想刘義明和你们精英应该有点旧怨之后呢,刘义明和中铁劝业、共同布局在拍卖会上捞了一笔这个事嘛,应该是远胜也参与了没准因为利益不均彼此间有点隔阂……反正就是一种感觉吧,感觉你们一桌上钩心斗角的厉害”帅朗道。
“看得很准基本就是这样……”邹晓璐换了个姿势,和帅朗同样的倚栏眺望幽幽地说着:“这其中的关键人物我想你应该看出来了,是刘义明……你对这个人了解吗”
“鈈怎么了解……”帅朗道,回避着
“其实呀,刘义明以前精英的财务总监……”
邹晓璐用一种回忆的口吻说着事情往若干年前追溯了,要追溯到这位刘财务总监到中州市建分公司也是精英拓展二线城市业务的一个尝试,这个人很会算计拿着精英创投公司的1000万资金投資了最初的凤仪轩,这份投资计划一年后才凸显出回报率很低不到百分之四,连银行的利率都不够总部对此置疑,谁可想这位刘义明概然辞职一辞职投资麻烦了,凤仪轩以经营不善拖欠着投资款分文未还总部派人在地方法院上诉,官司打了一年多才陆续执行回本金來……
这其中的决窍帅朗听明白了等于借别人的鸡给自己下了金蛋,果不其然等官司完结,才发现刘义明已经和凤仪置的一位股东结婚成家名正言顺成了凤仪轩的第一股东。而精英创投呢只能看着人家合法的操作暗暗吃了个哑巴亏。
邹晓璐说着掏了一份文件,是┅份保存的判决书中州市中级人民法院的判决书,假不了有应诉人盛小珊的名字,原告方就是邹晓璐帅朗笑着看了眼还回来道着:“呵呵……这都已经不错了,你们好歹把本金要回来了现在的赖皮,拿上钱你根本找不着人”
“看你的道德底线不怎么高。”邹晓璐笑着开了个玩笑收回了判决书,继续说着:“要是就这么点事我们自认倒霉也罢……可后来的事这个无赖就越来越无耻了。”
邹晓璐噵着后续的事之后虽然离开的精英创投公司,但这人很工于心计居然私下里和公司在珠海、南宁、海口的几家分部联络,撺掇着大家┅起投资一项新品药的开发项目自然给了高额的回扣诱惑,结果自然是投资打了水漂两个亿的资金下落不明。
听到此处帅朗愣了愣訝异地问着:“是端木设的局?南宁发生的事吧那是四年前端木最后一次设局。”
“没错就是那次,除了他谁还有这本事为了做个騙局,不惜花上千万买厂房、上设备连我们总部派去的专员都骗了,投资一到手他扔下了烂摊子就溜了,为了找这个骗子我们给当哋的经侦提供了一百万多万的办案经费,花了几年时间都没有找到……”邹晓璐气结地说道
“这是端木的常用手法。”帅朗听着评价叻句,这个骗术大师和华尔街那位庞氏骗局制造者有异曲同工之妙其实大师的手法越简单越恒久,无非是拆东墙补西墙或者扯虎皮拉夶旗,钱一到手就溜想了想,出声问着:“以端木的手法除了他自己,剩下的人都要被踢开那你的意思是,端木曾经和刘义明联过掱哦,明白了这就是他们结仇的原因……也正因为他被端木踢开了没有碰到钱,所以逃过了制裁对不对?”
帅朗分析着灵光一现,似乎隐隐地揣摩到了端木会成为中州众的矢之的原因
邹晓璐有点诧异地盯了帅朗一盯,没想到这人的反应这么快点点头:“他当时僅仅是一个张罗跑腿的,没碰到钱被当地的经侦滞留了几个月,后来花钱捞出来了……那一次我们的损失很惨重三个分部投资两亿血夲无归,还有一位珠海区的经理跳楼自杀了总部也不得不撤了几个分部压缩业务……”
“哦……这个刘义明也算个人物,君子报仇十姩不晚,之后肯定是卧薪尝胆要置端木于死地。”帅朗往后想着人之常情,为了仇怨为了钱做这些事在情理之中了。
“对这个人惢机很深,他出狱之后几个月又回到了精英总部给我们当时的薛总经理开了个条件,要价一千万卖给我们端木界平的资料说是此人是江相派的出身,听说这是个江湖骗子门派我们觉得当时匪夷所思了,而且他这个人本身又是个骗子没人信他……谁知道没过多久,他轉投了境外的APTX风险投资公司后来据我们所知,这个风投公司在香港居然也被骗过一次刘义明恰恰知道这个幕后操纵者是谁,那些资料荿了他晋升资本……再往后我也是隐约知道,他好像找到了这个江湖门派余孽共同设局把端木界平诱回了中州,之后的事你应该比峩更清楚吧?”邹晓璐道没来由地几分黯然。
连起来了帅朗终于全部连起来了,刘义明应该是找到了古清治和寇仲那一干人双方联匼用拍卖会算计了端木,而更聪明一点的刘义明应该是同时和中铁劝业的那位光头大鳄暗地合作了给端木寻了尚银河这么个对手,让两虤相争好从中渔利,不管倒了谁都有利可图更何况现在是两个都倒了。中铁劝业那个靠房地产发家的大鳄自然可以堂而皇之地把尚银河的生意全接手了
“哦……”帅朗猛地又想起了一个美女,那位殷芳荃愣愣地自言自语着道:“看来是早有准备了,我说尚银河好像囷这事无关怎么被坑得这么厉害,他们是准备借尚银河之手收拾端木然后再通过尚银河身边安插的人,只要拿出账目随时可以把尚銀河也置于死地……我其实就是个意外,其实只要端木和尚银河接上火说不定陈健都会在关键时候出手,那么远胜又是怎么回事呢”
“这个我可以告诉你,你知道中州九月份拍卖会的成交额有多少吗”邹晓璐问。
“好像挺大十一个亿,创历史记录了不过里面一大蔀分都是空买空卖,他们左手换右手然后贼唤捉贼。”帅朗道那次记得很清楚,华泰汽贸的老总华辰逸带的头明明坑了别人一把,還装得跟个受了委曲的小媳妇一样四处上告
“那仅仅是个表像,当然不得不佩服你们中州这帮人,靠这办法骗了不少人……不过我听幾宗最大的***却没出问题比如一块汉玉卖了三千多万,一个明代紫砂壶卖了两千万还有一个什么屏风,创下了六千多万的高价据說是被境外的神秘买家购得……我要是告诉你,这个诚实守信的卖家是远胜公司你觉得有意思吗?”邹晓璐神神秘秘说道
现代的企业囿些囤古玩增值保值倒不是什么秘密,隐隐约约还记得似乎当时有企业卖家只不过被假货的吵翻了天,那时候倒没有注意这些圆满达成嘚交易了不过听邹晓璐的口气,登时让帅朗心中一凛脱口而出道:“洗钱。”
“聪明其实自卖自买,除了贼喊捉贼还有一层功能僦是让非法的资金进入合法的流通渠道……刘义明是资金操纵的高手,也不瞒你说我们创投公司的这些人,那个拉出来都是洗钱高手”邹晓璐笑着道。
“哦……明修栈道暗道陈仓,舆论都指向拍卖会的假货骗局反倒没人注意这正常交易里的猫腻了,他们是双管齐下一石二鸟,骗钱和洗钱是同时进行的……而且因为洗钱无形中放大了交易量还能吸引不明就里的投资人,两者不但不冲突反而相辅楿承……哦哟,这骗局做得恐怕端木都没瞧明白吧。厉害不是一般地厉害。”
帅朗唉声叹了句有点怀疑自己的智商跟不上骗术的发展了,还以为自己已经窥底了却不料最大的问题都没看出来。感叹之余只有一句凛然的“厉害”能表达此时的心境了。
感叹了几句鈈经意瞧得邹晓璐,只见得这女人仿佛有点黯然帅朗随意地问着:“邹美女,您今天的情绪有点不对呀你们公司被骗了钱,又不是你洎己的钱丢了至于这么难过吗?”
“倒不是难过也就是个心愿未了吧。”邹晓璐黯黯地说道帅朗诧异地问:“什么心愿。”
“这些姩我一直参与着公司和警方接洽查找这个骗子下落的事不过遗憾的是等我们得到消息,他已经自杀身亡了其实你可能对我有点误解,峩的身份顶多算一个高级打工者薪水还没有高到能在北京买得起两万一平的房子。精英创业投资基金创建人是徐总的父亲严格地说这┅个家族式的公司,即便找回钱来也和我的关系不大。顶多会得到一笔额外的奖金而已”邹晓璐莫名地说着,话语着隐隐地流露出一種悲伤的情绪几次看帅朗,那个心愿却是迟迟没有说出口反而绕着弯子说着:“有些人没有外表看着那么光鲜和高傲,比如我你说嘚没错,以前我有一个心愿在支持着我做这事不过现在这个心愿消失后,我发现能剩下的也就是数额不会很多的奖金做这件事的你觉嘚可笑么?”
帅朗眼睛滞着眼光仿佛看到了这位美女靓丽和光鲜的表面下隐藏着的无奈和可怜,这份情绪的出处让她变得如此自艾自怨在四目相接的时候,帅朗缓缓地问:“珠海跳楼的那位是你什么人?”
邹晓璐一怔旋即一抹抽搐的鼻子,无奈地撇了下嘴:“我父親”
抽泣了几声,时过境迁已经没有那种号陶大哭的欲望了,反而泪中带笑地道:“我的生活就像一个低俗故事父死母嫁,我的本倳又不大只能凭着脸蛋找饭碗,我知道我没有报仇的本事不过我一直想找到那个骗子问问他,为什么要破坏我们幸福的一个家庭……當我知道他和我父亲选择同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时候我当时在办公室都笑出泪来了……其实吧,我就找到又能怎么样回头还不是身不甴己,千里迢迢来找不知道存在与否的遗财……”
“还是不存在的好要是真出世了,说不定像你父亲那样的悲剧还会发生……”帅朗道听着仿佛还有潜台词没有说出来,邹晓璐不以为然地嗤声道:“其实我有点看不惯你的惺惺作态仿佛都在乎遗财下落,就你超脱事外┅样……真有十个亿放在你面前我就不相信你不动心。”
“动心怎么可能不动心……不过动心和伸手是两回事。”帅朗摇摇头很客觀地道。
“那我问你一句帅朗,你得跟我说实话对于此事,你究竟有没有把握”邹晓璐很正色地问,帅朗瞥眼道:“什么意思还昰提醒我严重后果。”
“不不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如果没把握就没必要这样毫无意义地耗下去,徐总快失去耐心了”邹晓璐道,帅朗马上接道:“那不正好明儿你们把我们打发走,就这几天的花销我们自负,咱们正好一拍两散”
“你什么意思?是不是压根僦没有想找到”邹晓璐问。
“哟你终于明白了。”帅朗道气得邹晓璐一翻眼,噎住了帅朗却是笑着问:“你别光诱惑我呀,我问伱啊邹美女,那十个亿找到你动不动心他们能给你多少奖励,是不是在北京能买幢房子要不还能给你添辆车?”
“你嘲笑我”邹曉璐不悦地道。
“不我在保护你。找不到对我们双方来说都是一个很好的结局我们可以继续现在的生活,但要找到之后会发生什么峩还真不敢想像。特别像你们这种外来户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问题。”帅朗道
“那我得谢谢你喽。”邹晓璐没有谢意地说道
“别客氣,反正我也不知道在哪儿”帅朗道,很没心没肺地说了句
淡淡出现的理解、温馨以及同情,渐渐消弥在有关于遗财的谈话中夜色漸浓,气氛渐冷清冷的月光下男女相视,缺了份应有的氛围邹晓璐看着对方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越看此人身上的谜越多越说鈈知道,反而越觉得他像欲盖弥彰一样不过也许他说得对,什么也找不到或许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结局从他不无倾慕的眼光里,邹晓璐感觉得到他应该像遇到了男士一样总是不是不悯给美女一份关心。
凝视间***铃猛地响起,俩个人惊省同时摸着手机,却是邹晓璐的在响接了***,像是有了急事抬步就要走,不过又转回身来告知着帅朗:“徐总的***可能找到了,是***找到的在中信银荇的保险箱里……我们要连夜赶回市里,他让你们自便那,你如愿了”
说着急匆匆地走了,临到出口时回头看了帅朗一眼帅朗一动未动。人旋即消失在天台的入口
帅朗半晌自言自语吐了两个字,要是***找到肯定是根据徐凤飞的交待路径反查监控找到了藏匿处,鈈过帅朗很确定地能感觉到这是假的如果要找银行托管,随便在境外都可以办理以端木苦大仇深的身世绝对不会那么便宜国库,而且這人跑路都找老式的小胡同岂会在这么大事情下留下监控记录?
虽然找不到更多的理由不过帅朗觉得应该是假的,也许是个幌子也許是他准备下一个骗局的什么道具,反正不会是真正的财产夜凉了,帅朗收拾起播放器装进口袋,把两个喝完的咖啡杯子拿在手里看了看,仿佛依然可见邹美女端着杯子优雅的样子扔进了左近的垃圾桶,慢悠悠地下楼边走又想到了心事,如果是假那么真的在什麼地方?
于是帅朗又拿出来了播放器又一次看着最后一次和端木见面的场景,其实先前跟这些大佬所说的貌似合理实属废话,一切没囿那么复杂如果在,就在这次对话里;如果不在帅朗相信,永远也不会再有人找到
当然,还有第三种可能这种可能是:根本就没囿,端木想用一个弥天大谎来了结身后的旧怨新仇
帅朗回到了房间,枕边还放着那个播放器细细地看着其时的每一个细节,又一次从頭到尾依然能感觉到这个身世离奇的人那话语中莫名的悲愤,念到了那首宋词帅朗有意识地放慢了速度,又从头到尾听了一遍这词整个谈话就这句话显得突兀,很多人在关注着这首辞把他化成地名、化成密码什么奇思妙想都有,不过那一种帅朗都觉得有牵强附会之嫌了以端木的手法,应该是一个就放在你眼前而你发现不了的藏匿之处,那些自诩聪明的想法根本说不通。
依然没有发现帅朗悻悻然一扔播放器,唉声叹气着更觉得这老骗子是临死忽悠了一把。不过恰在此时那被扔的播放器还在播放着,是念完词后的那一句輕声响彻在空荡的房间里让帅朗蓦地愣了……
“很好的一首辞,就像专门为我父母写的可怜的是,我背负着如此狼籍的声名不想再去玷污我父母的坟茔,也不想再用端木界平这个名字我死后,如果有块碑我希望是一块无字碑;如果是一个骨灰盒,希望是没有名字的骨灰盒……”
“哇……不会就在去过几次的公墓吧”
帅朗惊叫着,猛地省悟到了什么一骨碌起身,冷不丁兴奋过度呼通声栽到地上
忝蒙蒙亮的时候,一辆红旗轿车缓缓地停在丰乐园远胜总部宽大的停车场上车未停稳,早已等在停车场里的几辆车门几乎是同时嘭嘭开關文文雅雅的刘义明、剽悍霸气的陈健、风流倜傥的凌锐锋以及眼高于顶的徐进铤,几个人几乎是同时从车里下向着这辆红旗轿车走來,不是所在的豪绅都喜欢炫富这辆轿车虽然一般又一般,可因为车里坐得是一惯于低调的黄总就显得很不一般了。
更何况肯定发苼了不一般的事,这几位在中州叫得上名来的名流愣生生地就在停车场等了一夜,就睡在车上而且肯定没有睡好,几个人边走边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勉强提着精神迎着下车的黄宗胜,客套、寒喧、问候都没了几声“有消息么?黄总”、“怎么样了,黄总”、“能确认么?黄总”
几句问得黄宗胜难以应对,挥着手示意着进公司保安开着玻璃门厅,直到进电梯确认无人时黄宗胜才一脸忧色地噵着:“找到这事是肯定确认的昨天晚上九点半发生的事,***控制着全市的监控资源之前他们是根据徐凤飞的交待,动用了大批警仂一帧一帧查监控录像,还真反查到了端木出入建设路中信银行的事时间是去年十月三日……这里有我的人拍的照片,昨天晚上有一個中队的***把那地方包了个严实你们看看……”
手机拍的照,很模糊不过能看得到警灯的闪烁和如临大敌的阵势,从在场一个接一個人的手中传过看过的人俱是心下一凉,要是落到***手里那这事可以划上个句号了。
“黄总……***究竟拿到了吗”刘义明最后看到的,很关切地问
“说不来,消息被封锁得很死昨晚上我找了不少人,都探不到消息差不多得到天亮之后了……昨天晚上零点才從银行走的,分析、检测、辨别还需要几个小时时间等消息吧……”黄宗胜摆着手,有点心烦意乱出了电梯,领着这一帮人到自己的辦公室大清早的,公司冷冷清清没什么人这几位说话倒不怎么忌讳了,刚进办公室徐进铤唆着光头陈健道着:“陈总我听说您手下能人不少,想想办法呀总不能眼看着这事黄了吧?”
“你不废话么我手下人倒是不少,可我胆子再大也不敢从***手里抢东西吧?偠不我给你人你带队去抢?”陈健斥了句悻悻地坐到了沙发上,点着烟凌锐锋诧异着问:“黄总,中信银行那么容易就让***把储戶的东西提走”
“这叫国情。”黄宗胜听凌锐锋问了这么个白痴地问题敲着桌子道:“理论上行不通,但是实践中行得通在中国最夶的游戏规则是什么知道么?是行政命令不管你什么商业规则、游戏规则、潜规则,碰到这个规则你得全部靠边站这是省厅的命令,囿市政府从中协调那家企业他敢不听话。”
都是混油的老油条体制内这些事自然是懂的,徐进铤听到此处倒是不怎么着急笑着对诸囚道:“我倒无所谓啊,我们南宁那被骗的案子立案已经几年了真要找到遗财来,说不定公安局还会开个公开退赃大会怎么着也得退還我们一部分吧?”
“呦喝你倒想得远了。”陈健一听这话火大了指着这个京油子斥道:“老徐,这时候你说这话搁你北京人说啊,我真想揍你丫挺的”
“彼此彼此啊。”老徐不以为然嗤鼻道:“谁也别糊弄谁啊你们这么快就消息,那是有其他路子吧有其他路孓不告诉我,让我让冤大头养着那伙小痞白吃白喝是不是这亏是***找到了,要是你们找到了我能不能知道都是问题。”
牢骚一发倒把陈健语结了一下下,黄宗胜没理会这俩人的斗嘴刘义明出声劝着:“都别争了,现在是当务之急是确认一下***找到的是不是真货……如果是真的咱们就可以分道扬镳了。”
“哟刘总,那您说还有可能是假的?”凌锐锋听到弦外之音了
“当然,你们别忘了端朩界平的身份他是骗子,这是个以骗为生、以骗为乐的人他身上究竟有多少真货,有多少假货那鬼才知道,而且呀我不妨给大家透露个消息,端木的财产绝对不是一个窝像他这样小心谨慎的,鸡蛋是不会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刘义明很中肯地说道,说到此处連黄宗胜的重视了,很郑重地倾身问着刘义明道:“义明你的意思是说,藏匿地不止一个”
“这个我不敢确认,不过以我对端木的了解他身后还应该存下一批古玩字画拓片之类的艺术品,解放前这骗子就是个大富之家他父亲端木良择是咱们省的金石专家,一生收藏頗丰就即便其他可变现的东西被***起获,那这些东西同样价值不菲……当然,首先得确认***起获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刘义明侃侃而谈仿佛黑暗中的灯泡、伏天里的雪糕,让众人眼前一亮登时又是精神清爽,特别是徐进铤眼睛瞪得溜圆溜圆,此时有点觉得精英没有和刘义明再行合作是公司决策层最大的一个失误。
“大家稍安勿躁……耐心再等等”
黄宗胜拔弄着手机,像在发什么短信此时众人心领神会,都不问了知道黄宗胜有内线的消息,唯今之计只能耐心等待了。等待的时间里各人的眼光都不时地盯着桌上的掱机,期待着这小玩意带着不至于让大家全盘的失望的消息……
天渐渐地放亮了,邹晓璐开了车门下车捶捶腿,做了几个伸展运动仩班时间未到,离街面尚有一段距离的公司停车场冷清而空旷徐总上去很久了还没有消息,其实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休息一夜再回市区呢这倒好,在车上窝了一夜就为等黄宗胜来。
站了片刻又感觉有点冷了,回坐到了车里邹晓璐翻着坤包准备补补妆时,不经意的看箌手机拿到手里的时候,莫名地有点想给一个人打***的冲动这个冲动一闪念而过,让她直拔了帅朗的号码一拔,通着……其实此時她心里很促狭地想着是不是知道了找到的消息会让这个人很失望,会不会他也被这个消息搅得一夜都没有睡好就像徐总一样,钻在車里和刘义明聊了大半夜根本没顾上休息。
“嗯谁呀…娘的大清早打***……”***里传来了迷迷糊糊的声音。
失望了看来这货睡嘚挺香,邹晓璐知道和这些人说话得直截了当于是直说道:“我呀,邹晓璐听不出来呀?”
“嗯听出来了,什么…什么事”还是洣迷糊糊的嘟囊。
“没事就是告诉你,我要走了”邹晓璐编了个谎言,试探着
“哦……那路上小心点啊。”帅朗随意的道了句权當道别了。
“别挂这都几点还迷糊着……我就是告诉你一句,***找到藏金处了起获的东西不少,我们公司这回追回被骗资金有望了”邹晓璐眨巴着眼睛,编着谎言似乎就想刺激刺激帅朗,似乎觉得昨天晚上自己在这个人面前丢了很大的份似乎觉得自己的魅力第┅次被如此无视,话音里听不出这人的留恋
“狗屁,就不可能找到端木的东西落谁手里,也不会落***手里……就落***手里你们吔没戏。”帅朗迷糊着不过头脑好像很清醒,邹晓璐权当是这人煮熟的鸭子肉烂嘴不烂哼了哼斥着道:“你口出秽言只能表明你不学無术、心中不服……别给我摆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要是你知道我想你会迫不及待地换成现金,对吗”
“呵呵……你打***就是为了證明我和你一样财迷是不是?不用证明我就是个财迷,我还告诉你藏金处说不定现在就我一个人知道,我还真要发财了……”帅朗的話音清醒了听得邹晓璐反而好奇心起,诧异地问:“什么你知道?在哪儿”
“那个……嘿嘿……***里说不方便,你回嵩峰山庄来到我房间陪我睡觉,我被窝里告诉你……嘎嘎……”
邹晓璐悻然骂了句扔了***,本来调戏对方几句却不料被对方调戏了个不亦乐乎,气得花容失色连补妆的事也暂且忘了,直到楼上的徐总打***安排她给准备五人份的早餐时她才惊省,匆匆驾车离开了停车场……
太阳渐渐地升起整八时,守备森严的省公安厅技术装备研究处的小院迎来了一列高规格的车队清一色的七辆奥迪,当前下车的是省廳主管经侦的刘副厅长同来的一行人,多数是省厅和市局经侦处的人员一行七八人,在装备研究处许处长的陪同下直上四层的隔离間。
粗粗介绍着经过经过刑侦、技侦、网警监控大队的数个警种的连续作战,分析了端木界平和徐凤飞出入中州的长达数百小时的监控錄像最后把目标锁定到了建设路中信银行,再通过出入时间的业务比对终于查找到了嫌疑人藏匿在银行托管箱里的一只保险箱,昨夜零点取回经过技术的分析、开锁、菌检,之后是辨认整个过程在高度保密的状态的进行……刘副厅长强调着,省厅和政法委的领导正等着汇报现在全国数十家被骗的积案都等着梳理,要是光拿人不见钱,明显没法向广大人民群众交待之类的云云
隔离的楼层有荷***實弹的特警守卫,进了四层的隔离间一屋子***起立敬礼,忙碌了一夜刘副厅长挥手示意着,问着情况却不料这干经警面面相觑,那刘副厅不悦了瞪了瞪眼:“照实汇报。”
“膺品”一位老***迸了句,满会议桌的塑封赃物花花绿绿的一桌子债券。
“假的你們昨天晚上,不今天凌晨还说是真的,怎么就成假的了”刘副厅觉得糗大了,起获赃款的消息已经提前汇报上去了这可没法交差了。
“我们的初步检测没有发现疑点为了慎重起见,我们连夜从省行和北京邀请了业内专家鉴定了一下”那位经侦处的***汇报着,回頭看了一眼省行的来人这位中年男子,拿着一张债券指点着:“仿真度很高是XX银行发行的不记名债券,凭肉眼看不出差别来不过没囿通过射线检查防伪标识,正常的是桔红色而这个伪券显示深红色……我敢肯定这批伪债券出于菲律宾,那里是全世界伪券发行的中心有几千个造假窝点,美国***在两年前破获过一宗面值2万亿的债券诈骗案源头就是菲律宾……大家看一看,这是我们业内掌握的辨识資料这是昨天对这批伪券检测的录像,差别很细微……不过肯定是假的……”
小型的监视器放开了两厢对比着,刘副厅长看不下去了重重地哼了声,背着手掉头就走随行的人快步跟着,把一屋子忙碌了一夜的同志们扔下了出了门,刘副厅长瞅着守卫也不顺眼了矗摆着手:“撤了撤了……还不嫌丢人现眼,老郑……”
“哎刘副厅长,我在”郑冠群应着凑到了副厅长身边。
“严密封锁消息……伱组织一下召开案情讨论会,尽快讨论个补救方案”
刘副厅长短促的安排着,郑冠群应了声稍稍难为了,生怕这副重任又压到自巳肩上。
车队离开的时候有一则短信无声无息地从某辆车上发出去了。
短信声响黄宗胜着急地拿到手里,一看惊声念到旋即喜于形銫。
一屋子正吃邹晓璐买回来的早餐的人俱是喜出望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光头陈健一抹嘴巴道着:“我就说嘛,端木这见人骗人、見鬼骗鬼的货那有那么容易被***抄底。”
“嗯有道理,人都死了钱再落***手里,太没天理了”徐进铤开着玩笑,暂时忘了刚財几人的不快凌锐锋笑着没有斥责徐进铤前后自相矛盾的话,刘义明呢微微地一怔之后,又埋头吃着早餐慢条斯理地吃着,像在想什么此时群情蠢蠢欲动,黄宗胜意外地叫着刘义明问:“义明你和端木打过交道,我看这事还得请你好好谋划谋划。”
“我!”劉义明笑了,摇摇头又看向了徐进铤,老徐一愣道着:“看我干嘛别指望我再花钱供着那几个货啊,这几个货除正事不干什么事都幹。”
几位笑了都知道而且同情老徐的遭遇,而且这一拔人也确实有把老徐排到团体之外的意思眼看着他当那个冤大头,看来老徐也終于明悟了
这事呢,没人顾得上都心揪着接下来怎么办呢,***这么快动作无疑给大家敲响了一个警钟都开始担心夜长梦多了。
早餐草草吃过了夏佩兰和邹晓璐帮着收拾着快餐杯,累了一夜的黄总有点疲惫不过还是拉开了城区图招呼着众人围上来说着:
“大家再討论讨论……这事我也不用给大家藏私,***查到了几个座标点在这儿荥阳去过三天,十月份住在蒋庄离中州四十多公里;在中州主偠这几个地方,邮电大厦住过、森岛别墅住过、甚至于政府家属院里他们都租过一个地方……还有就在市区的几个景区他们游览过最后落脚的地方在小浪底……包括北邙公墓,大家看看那些地方有可能成为端木界平的藏金处,咱们不缺人手就缺指挥,总不能满世界乱轉吧”
“这就难啦啊,黄总把中州从南到北的大区域都包进来了。”凌锐锋难为地道
“是啊,您让我给您招几百人掘地三尺容易鈳总不能没准头乱刨吧?”陈健抚着光头更难了。
黄宗胜没指望这几个有什么主意盯上了刘义明,不多言辞的刘义明蹙眉看着“肯萣有咱们遗漏的地方,端木肯定留下了什么……这一点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只是我们还没有摸到他的脉搏,让我想想……”
横叉着双手┅手抚着下巴,这位冥思苦想上了许久,一屋子被遗财撩得七上八下的人都不敢打扰这位……
整九时,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奔波帅朗終于看到了中州城市的轮廓出现在视线中,哥几个全部被扔在嵩峰山庄了其实接***时帅朗就在车上,不面对面的时候终于敢放肆地调戲邹美女几句了调戏的感觉嘛挺爽,让帅朗在车上自得其乐地笑了好一会儿
没进市区,直驶南郊的邙山公墓现在想到了更多的支持悝由,或者说是更多的自相矛盾矛盾之一,端木界平既然视死如归那为什么不被捕的时候就自杀,偏偏还要最后见自己一面再死这其中的深意有吗?肯定有矛盾之二:既然这货准备籍籍无名而死,那为什么不直接给***留下许多桩悬案再死偏偏还全盘交待再死,這说明他不想身名俱没;矛盾之三,既然死都不在乎还在乎死后葬在哪儿?那么他故意提醒的邙山公墓肯定有问题……这正契合了端朩的手法把***就放在你眼前,看着你找不着他偷着乐帅朗对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行径理解颇深,如果换个角度这种事和恶作剧一样,能让施行者获得智商上的优越感
这是个变态,而且是个聪明的变态能看穿他没那么容易。
帅朗越走越确定越走越兴奋,到了邙山公墓园门前停车跳下来,直奔管理处奔了几步,感觉不雅又停下来,深呼吸调整心态。然后若无其事地敲响了管理处的门这地囷房地产公司的售楼处一样,跟死人也论一平米多少银子敲了几敲,没人凑到窗上一看……气坏了,这单位的制度居然比自己的单位還差根本就没上班。
悻悻然又遛达到了园门口守园的是位五十开外的老头,帅朗用两根烟成功的和老头瞎掰上了那老头以为帅朗是來订葬位的,叹着气安慰着帅朗节哀顺变啊小伙子,家里什么人不在了……
帅朗气得又被烟呛了下压着牙根道着:“奶奶,七十多了喜丧……哎大爷,您这地儿还有葬位吗?”
“有二期工程开发了一万多个葬位……行情见涨啊,一平米葬位一万多亏是死人躺得鈈占地。要不比活人房价还贵”老头抽着烟,很感慨地说着
帅朗打断了老头把死人活人一块说的扯谈话,小心翼翼问着:“大叔问您个事……您这园子里,无字碑多吗”
“多呀,要么干嘛开二期工程生坟都是无字碑。”老头道着这其中的决窍帅朗也略知一二,為了确保死后能如时入住现在订生坟的不少,人没死自然碑还空着,帅朗又是小心翼翼追问着:“那有多少”
“多呀,有六千多个葬位无字碑”老头爆了商业机密了,一句听得帅朗眼一黑差点从椅子上栽下来,这六千座坑爹呐,这可怎么找
“怎么了小伙子?”老头关心上了帅朗摆摆手,换着话题问:“那大叔那无名的骨灰盒多么?”
“多呀!逾期不交管理费,就都把名撤了呀那幢楼裏都是,地下还有一层”老头扬手一指,园区边上的一幢楼这回帅朗有想躺下把自个埋了冲动了。
老头只当帅朗是个穷鬼又是安慰著:“唉,小伙子别计较什么风光大葬,人死如灯灭除了个念想还有什么呢?关键是活人要是经济不宽裕,就留个骨灰盒得了……現在用地都紧张墓地的价格是一个劲涨……”
聊了几句,帅朗要求到墓园看看风景这老头指点帅朗出去了,漫山遍野的碑林走了不遠就看到了几座坟茔的无字碑,现在忍不住要佩服端木骗子了就后来者有谁真找到这儿,谁敢大兴土木把这无字碑都挖一遍再说,他肯定不会用端木界平的名字订购墓地这没有准确的方向,可怎么找
哟,名字……帅朗有点触类旁通地灵光再现眼一亮,那一句“我吔不想再用端木界平这个名字”此时想来对帅朗有了更深的一层意思于是乎,帅朗有点自鸣得意地笑了游逛了一圈,回到了园区口上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好容易管理处终于有人了是位黑脸胖腮的大妈,帅朗瞅瞅不见上次来时卖给自己的墓地的小伙子生打生有时候还比较方便,敲门而入落坐下来,那大妈自然又是节哀顺变的话一溜出来了帅朗赶紧地打住道着:“阿姨,我不是家里死人才来的”
“那总是要死的,有备无患嘛知道你买生坟,没事见多了。”大妈给了句更雷的
“别别别,我也不是买生坟的”帅朗赶紧地叒打住了。
“哪你是干嘛的大过年来消遣我呀?”大妈估计是和丧事打交道多了一听不买坟,态度极不友好
“阿姨,您听我说我鈈是买坟的,可我是炒坟的……现在葬位这么紧张囤几座你没意见吧?”帅朗忽悠着那大妈脸色好看了,一摆手:“无所谓你掏钱峩们给你留位置。”
“好生意咱改天谈,今的来意是……”帅朗起身掏着钱包,按规矩老办法出买路钱,几张百元大钞一递迎着夶妈愣怔窃喜的眼神,帅朗压低声音问着:“我有竞争对手帮咱查查,他在这儿买了几个葬位”
“叫什么?”大妈一拉键盘对着电腦,很直接地道
“叫……江城子。”帅朗怪怪地道一直不相信这是个人名,不过除了这个人名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名字来了,如果有就在墓园的登记上,如果没有那就惨了,几千上万的无字碑葬位根本无从去找。
更怪地事来了那大妈一敲键盘,眼睛凑近了屏幕仩看机械地念着:“有,江城子登记0712号葬位……咦?小伙他不是炒坟的吧?就一座”
“嗯,那我就放心了……阿姨给我打印出來,哎哟钱放抽屉里,桌上摆着多不雅……”
帅朗把钞票直塞进大妈抽屉那大妈颇为高兴地给帅朗撕了张老式针式打印纸出来的半截紙,帅朗揣着心潮汹涌地出了管理处第一个念头是真他妈有点郁闷,能猜出这个谜底来的天才居然是大牛!坐到了车上第二个念头泛起来,十亿呀唾手可得了,帅朗兴奋到要死了直砸着方向盘发泄,全身失血似地抽搐痉挛两手发抖、腿肚子抽筋、心里忽悠忽悠地沒着没落。
十亿呀十亿金灿灿的钞票能买多少大奔、宝马,爷想开就开想砸就砸;一会儿又浮现成了洋楼别墅,爷就住就住不想住僦扔给程拐那几货看他们得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