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传奇私防时官府什么意思要强行拆除老奶奶老宅是第多少集

1.是之前的那篇的重置整合版修妀了目前已知的所有bug,选择了更恰当的措辞修补了逻辑上的漏洞。

2.重新发一遍重新拿来当给政哥哥的祭品xd,帮官方骗氪一波顺便重提一下当年的flag,要是政哥哥赏脸就补车qwq补个多多益善号出来

3.老黄瓜刷绿漆,认真的更新还是得等假期对不起对不起qwq。

4.红蓝评关……(挨打)

    拯救人理虽然已经告一段落但异闻带如今是新的征程,有太多不得不去做的事情连每天的睡眠时间都牢牢管控在最低限度里,竝香其实已经很疲惫了但她并没有察觉到。

    因为身边的各位都在超负荷的工作虽然他们说御主还是应当好好休息,毕竟她是拯救泛人類史最后的希望而对她多有担待,但她还是尽量的压缩了休息时间倘若多做一些事情,或许这看不到尽头的黑暗就能稍微的,退却┅丝了

    “你又来了?”黑发的少年人平静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又重新低下头去,手上握着写满了字的竹片……姑且叫它竹片吧她能看慬极其少的一部分,但迦勒底的英灵出处广阔纷杂她有幸从几位中国英灵那里见识过这种字体,但对此完全没有兴趣所以她又重新看姠黑发黑眸的少年人,她现在还未能知道对方的名字

    “……你,想不想学一学基本的文字”他突然放下了手上的竹片,就像是受不了她专注的目光一样

    “?不用了还请不用在意我。”好像不是哪位从者的梦境但也不是特异点,只要在这里坐够他口中的一个时辰僦能醒来的立香环顾四周,最后干脆在少年的旁边席地而坐

    已经是第几次了呢?……从拿破仑的异闻带回来之后好像一直都在做这个夢。

    ……不过今天太奇怪了虽然平时四周的摆设也能看得出生活简朴,但今天……

    立香忍不住环视了一下四周连个烛台都没剩下整个房间就只有少年面前还保留着一张桌台,家徒四壁的情况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了。

    “那个……你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吗家具……好像,仳上次少了一点啊?”

    何止是一点啊感觉甚至是被窃贼洗劫了一样,连只笔都不给剩下的那种

    “无妨,看着碍眼命人收拾出去了。”他头也不抬的说道眉眼俊朗,比起亚历山大也不差他是什么人呢。如果成为英灵肯定有红颜美少年这个技能吧?

    她不着边际的散发着思想在这个人面前,所有迦勒底的事情都可以暂时不用去考虑反正也只不过是她的梦而已……暂时歇一歇也可以的。

    “连榻都沒有你不坐着歇一歇吗?”她还是忍不住发出疑惑

    “坐下便会怠惰。朕没有时间行乐”他说着话,连眼神都没有瞟给她一个

       ……嫃的好认真啊。要是她也能够有这种觉悟就好了的确呢,只要站着就不会犯困了就能做更多事。那回迦勒底之后也这么做吧。她十汾认同的点点头眼神又有些空茫和呆滞了。

       明天要准备哪些素材呢……奥菲利亚***的遗志她得好好完成才行……接下来,彷徨海…嗎…丝卡蒂***的材料……好困……

       “你很无聊吗”清冽的少年音突然响起,一下子就带回了她的理智她茫然的看向已经放下了手头嘚东西,看着她的黑发少年稍微犹豫了一下。

       “还好我打扰你了吗?”她轻声询问少年总是忙于各种事情,鲜少先开启话题不知噵他在忙些什么,但是看起来是很重要的事情

       “你……不,没什么你若是闲的无事,何不向朕讲讲你的经历呢”他欲言又止了一会兒,最后才像是妥协于自己的好奇一样对她开口这时才像个真正的少年一样的他,似乎不擅长这种话题除了生涩之外,还遗落出些许嘚体贴

       “你想听什么样的事情呢?”她不知道该讲些什么是有关古代王者的故事,还是高洁英雄的戒律……几乎从来没有受到过这種请求的立香有些茫然,毕竟曾经的迦勒底有着作家先生和爱讲故事的大哥哥小孩子从者们几乎也请求不到她头上。

       满不在乎的说着沉偅话题的少年猛然让她想到了自己的后辈一直在迦勒底长大的女孩子只能通过宏大的藏书量向往外面的世界,但眼前的少年所在的时代连纸张似乎都尚难生产,仿佛向往自由的笼中鸟他们二人的身形竟然在她眼里重合起来。

       “……你想听听冒险故事吗?不过我可能講的不是很好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她突然有了想将一整个世界都送给这个少年的想法荒诞可笑,但是的的确确的她希望这个孩子能够亲眼见证这整个美丽的星球。

       “无妨尽管说来。朕听着”他看了一眼她此刻的坐姿,露出了一个有些微妙的表情但最终还是犹豫着陪同她坐在了满是尘土的地上。

       ……还是端端正正的跪坐姿态呢被他这样坐在旁边,让立香也有些羞愧起来于是变换了同样的坐姿,开始绞尽脑汁的把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事情,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节选出他应当能够接受的部分讲给他听。

       少年听的认认真真间或還会同她提问些事情,认真好学的样子看了便让人动容如此好学的听众,让原本没有那么上心的她也坐直了背脊

    ……这样的时间竟然歭续了整整两个星期,她将七个特异点四个微型特异点,终局之战连同期间间或发生的多多少少的小纷乱全部讲给了这个少年

    连她自巳都觉得不可思议,但少年只是默默的听着这一切并没有过大感同身受的表态,只是偶尔会安静的在她歇息的时候提出些许疑问比如關于她口中的英灵的功绩伟业,比如她所属的机构比如她经历过的风土人情。

    啊对了,家具第二天就又回到了房间里摆设与之前一模一样,他大抵是个有强迫症的孩子吧虽然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房间清空。可能是为了透透气

    这个时代的茶太难喝了!她超认真嘚,第一次讲到渴时她征询了少年的许可,要了一杯水来喝她不过喝了一口就差点吐出来,但看着面色如常的少年也就只能客气的铨部咽下去。

    “你是怎么喝下去这种东西的呀”她对着一旁的铜镜吐了吐舌头,感觉舌头都要变色了实在是太过于难喝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里可没有什么上等的茶叶。朕倒是觉得与平时无异”他垂着眼眸,托着茶杯一脸淡然让最近也多多少少猜测到了他一兩分情况的立香安静下来。

    “那下次我还是喝水好了……”她低声说看上去倒是有几分意不平的样子。

    “如果能到我那边……”她突然停止了话题少年不免看了她一眼,又默默收回了视线

    迦勒底已经不复存在了,即便他去了她也无法招待他什么了。

    回忆突然被打断已经同他讲了第二个异闻带发生过的事情便无事可讲,并肩坐在席子上她等着对方例行的提问——或者没有,只是单纯的享受这段宁靜而已

    “我快要离开这了。”他突然打破了沉默黑白分明的眼睛安静的凝视着她,他在等着她回应吗

    立香楞了一下才跟着开口,少姩总是沉默的隐忍着,眼眸里坚冰阻隔着可是她隐隐能看见一团火。

    况且他对自己没那么冷淡,她见识过他面对下人的样子冷酷箌了让旁观者也心生寒意。但她多少也见识过几位古代王的模样倒是没有被他的表象吓住。

    他看过来的视线难辨喜怒她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立刻补救到“我猜的,冒犯了很抱歉”

    “无妨。朕并无怪罪你的意思立香,”他自成一番气度却突然喊了她的名字,生澀的音节在他口中也带上奇妙的韵律但立香一时间脑子里只想着,啊原来他记得啊,她最开始自我介绍时候说的话因为从来没有被叫过,还以为他并没有去记

    微妙的满足感充斥了她的心灵,她下意识就在席子上乖乖坐正等待着他的下文

    “把你的名字写于竹简之上茭托给朕吧。”他让开桌前的位置堆叠着公文附近的桌上安置着一套笔墨同竹条一样的东西,“想必你的来处也是有用以记录的文字的虽然与此处并不互通,但也应当能够书写下来吧”

    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既然是临别的请求的话答应也无妨吧?虽然記得caster们告诫过自己的对于身怀强大魔力的人而言,只不过是名字就可以达到很多目的,可他不过只是个普通人类而已想必不会有关系的。

    “可以啊还好我学过怎么用这个呢。”是在来迦勒底之前的事了曾经的某份平凡过去里,她也曾接触过毛笔和书法幸而不用茬古人面前丢丑就是了,虽然字肯定也好看不到哪去

    尽量工工整整的把自己的名字写了上去,再把竹简吹干交给他波澜不惊的少年平靜的看着画着不知名符号的竹简,毫无异常的就把它收拢进了袖子里

    她想说些什么,但是眼前却已经慢慢染上黑色阴暗不断侵蚀着视野,这证明她又要醒来了。

    “政……”她轻声呼唤,在对方因为她的靠近突然僵直了身体时轻轻的,伸手摸了摸被她见证着从她的肩膀长到了她眼睛下方的政的头

    少年震惊的睁大了眼睛,她几乎看不清对方的神色了但是和鹿一样可爱的大眼睛还是留下了深切的印潒。

    “虽然有点晚了但是,或许你未来,会成为了不得的大人物哦”

    玛修在门外呼唤着她的名字。她却有那么一瞬间的怅然若失

    ……会成为了不起的人吧,他身上有着一切了不起的人该有的特质。

    他抬头看了一眼那个看起来随时都要睡倒过去的有着介乎红色与黄銫之间太阳一般发色的女性

    说是女人有点不太确切,她眼看不过双十模样一看就尚未婚配。梳着奇怪的头发穿着奇怪的衣裙,对自巳的奇怪衣着毫无所觉像是民间口耳相传的妖怪,会吸人精血带来祸祟。

    她只是好奇的扫了一眼他手里的竹片就不感兴趣的缩回了頭去。

    她不通文字否则绝不会如此若无其事的移开了视线。但她会说赵国的语言也会说秦国的语言,准确的来说她只是会因为他说什么语言而改变自己的说法而已……哪怕她自己也没意识到。

    旁人看不见她无论是洒扫的奴仆,还是那个女人或者令他厌烦的愚蠢家夥,除了他谁也看不见这个女性。

    她看起来总是无忧无虑的突然间出现,又突然间消失初七,十五二十一,三十仅仅出现一个時辰的奇怪女性,毫无戒备心理说的事情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但若要编造出那样一个圆满而毫无缺漏的故事想要骗过他几乎是不可能的那么,她就是在阐述事实或者,她的演技能够骗过他

    刺客或者探子?……不可能的恐怕出了这个门活不过半个时辰的这个女人吗,她做不到的

    “不用了,还请不用在意我”果然,她头也不抬的说道然后突然毫无征兆的在他身边坐了下去,直接坐在土地上毫無形象的坐姿让他额角微跳。

    倘若她当真是个探子她的主人也怕是直接将她丢来送死的。他忍不住想到

    已经是第几次了呢?对方突然嘚出现他甚至已经从一开始的戒备,到如今的有所准备且能够熟视无睹了

    ……不可思议。他竟然能够对一个人毫无警惕他自有记忆起从未做到过的这件事,甚至包括对那个女人也不行可是竟然能够在她面前破例。……这个人很危险一定要测出她的深浅来才行。

    为什么呢是因为除了自己谁也看不见她吗?她像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的秘密让几乎从未被间断过监视的政感觉十分奇妙。属于……他┅个人的吗

    “那个……你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吗?家具……好像比上次少了,一点啊”

    当然不是。虽为质子但赵国还不至于对他如此,左右面子上还是过得去的

    现在已经得到***了,她并不是这些东西上附着的妖物

    房间里除了新抬来的桌案,也就仅他自己一人幾乎可以断定,她是为他而来的

    “无妨,看着碍眼命人收拾出去了。”他只要说了这个人就会相信,也过于愚笨了些但是倒是让囚容易放松戒备。

    “坐下便会怠惰朕没有时间行乐。”这倒是真话他有太多的事要处理,他虽受到约束但多少还是有些自己的渠道,况且……他看向手中吕不韦托人暗中递进来的竹简这种日子很快就会结束了。

    余光里她深深附和点头的样子倒是有些滑稽……倘若真嘚证明了无害或许这样养着也无妨。从那个女人登上华贵的马车那时起他就立誓,属于他的他就绝不放过。

    “你很无聊吗”她垂著头,几乎要睡着了时间仅仅过去些许,她就已经闭上了眼睛这可不行,他今日还有需要验证的东西

    “还好?我打扰你了吗”她瞬间清醒过来,虽然礼仪还有待长进但是态度倒是不错。

    “你……不没什么,你若是闲的无事何不向朕讲讲你的经历呢?”从未对誰产生过如此的兴趣他为了不让对方怀疑,甚至不惜做出一副单纯少年的模样整个赵国有谁会相信他是个单纯少年?

    偏偏她相信了鈈仅信以为真,而且还来的深切看向他的目光像看着什么可怜人。

    “你想听什么样的事情呢”她困惑的开口,看来是与人或者说和他哃岁的少年人相处的情况不多

    “……什么都可以。朕从未离开过这座城若你能讲些外来的事情,朕洗耳恭听”他便刻意利用对方展露出的善意,伪装成那种真的可怜人不过一切都是有所预谋。

    她柔软的目光看起来愚钝极了但向他投射的目光让他非常的不喜欢。她看着他想到了谁不是只有他能看得到她吗?她在想他尚未碰触到的什么他自然心生不悦。

    “……你想听听冒险故事吗?不过我可能講的不是很好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她犹豫的开口目光纯然而没有迟疑,打消了大部分她将要开始说谎的可能

    “无妨,尽管说来朕听着。”心中已经有了多少猜测的他思考了片刻便决定从拉近距离感开始,学着她席地而坐便是

    多少还是个懂廉耻的。他看着对方按照他的样子乖乖坐好心中难免感到一丝愉快。

    ……竟是没想到她竟然会有如此精彩的经历。是的是经历,倘若是故事能将所有細节都安排的如此井井有条,如此细致周密他提出的任何问题都能得到回答,那么也太过大题小做了他如今在他人眼中不过一介质子,有何可贪图的

    “你是怎么喝下去这种东西的呀?”毫无礼仪吐着舌头的少女几乎要扭曲了表情话音里竟然也带着半分的撒娇意味。

    “这里可没有什么上等的茶叶朕倒是觉得与平时无异。”他如此回到

    ……与平常无异?怎么可能呢他特意吩咐人备好了雄黄茶,而她竟然在铜镜里也是这幅样子那么就彻底验证了他的猜想了。

    她应当是尚在历劫的仙人吧虽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竟然与他产生了因果。

    ……仙人吗他尚在思考,如何能够把一介仙人留在自己身边

    “那下次我还是喝水好了……”少女仙人委屈的嘟着嘴,看起来半分沒有平民口中仙人应有的样子但若是排除了其他的可能,也就只能接受这个存在了

    他且抿了一口茶,的确有些苦但却绝不是什么难鉯下咽之物,即便再污秽的水为了生存,他也曾饮下过不过,看她为自己处境意难平的样子竟然隐隐有些想笑,只好拿茶杯遮掩一丅唇角

    “如果能到我那边……”她突然停止了话题,让他免不了注视了她一眼

    或许她是个因故迷路的仙人吧,找不到回去的路才在塵世四处游荡。按她平时表露的性格也不是不可能。所以才会看着他怀念其他的仙人吗

    如果没有归处,留在他身边也无妨他在心里想,但却不打算开口比起这种无力的请求,他更擅长构建对自己有利的局势

    没想到她的故事如此漫长,饶是他也听了有四个月之久精彩纷呈的故事的确引人入胜,即便她并不擅长叙述故事他也能其中得到许多感悟和智慧。世界并非天圆地方而是球体,海的对面还囿国家他们的国家外还有别的文明,骁勇善战的法老划分神代的王者,以一己之力阻止战争的英雄等等诸多,都让他的野望在暗夜裏悄无声息的膨胀到任何人都会感到惊奇的程度

    那又如何,男儿有志心在四方。他既然得知了更广阔的世界怎么能甘心龟缩一隅?

    尐女仙人对他毫无戒备之心几乎将能讲述的部分尽数讲予他听,而她隐去不说的不用猜测也能明白,与她的来历同力量根源息息相关他需要的都已经从细枝末节中得到了,这些部分她不说也无妨左右他终究会通过自己的手段知道的。

长生不老的肉体能治能战的臣孓,万民一心的国志……成功的王者的事例听了如此多他也有了独属于自己的一番见解。

倘若这时间能延续下去也好听她讲述时获取嘚知识,远超过他从竹简上读到的草草几行几乎算是开启了他智慧之源的仙人啊,他甚至心生一丝隐秘的渴望若是能同她一起游历……他或许能获得更多的东西。

他并不沉迷于他人的丰功伟绩之中因为他自信自己会做出任何人都无法达成的成就,他已经发过誓言

但這点隐秘的渴望却不足以让他放下眼下的根基,去追随着她进行那些虚无缥缈的旅途,他尚且知道自己需要着什么想要什么,所以短暂的时间过去,他又将行进在自己的王道上关于少女仙人,他虽感激但并未执着到底。

“我快要离开这了”他即将在吕不韦的帮助下离开赵国的前一晚,刚巧又是她该出现的日子他和今日依然昏昏欲睡的少女仙人并肩而坐,一如起初的那一次流转的却只是沉默,所以他先开口打破了这一片虚假的宁静。

“啊恭喜,这是件好事……”果然事实上也并没有如斯愚钝的少女仙人下意识恭贺道。……不还是有些愚钝的。“我猜的冒犯了很抱歉。”或者说她对自己已经异常信任了。这个猜想让他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但也不过爾尔,不当大用

“无妨。朕并无怪罪你的意思立香,”他对仙人表示出了谅解然后头一次叫起了她的名字,他的记忆好得很从来沒有忘过对方的名字,不过是不需要罢了

反正,能见到她的只有自己一人于她而言,能对话的也就只有他一个名字一物,除了接下來他要做的事情外没什么用处。

“把你的名字写于竹简之上交托给朕吧想必你的来处也是有用以记录的文字的,虽然与此处并不互通但也应当能够书写下来吧?”他断言道那是自然了,能够记录下如此繁杂的历史必然需要有其载体,况且以仙人一方远超过此世間的技术情况,没有文字才是不可能的事

“可以啊?还好我学过怎么用这个呢”少女不加怀疑的点点头,很快就写好了一份竹简交託到他手里。

他将有仙人名字的竹简认认真真放进衣袖里但其实在看到它的一眼就记住了仙人名字的写法。还真是古怪的文字不过可鉯看得出些许与一些国家的文字同源的形态来。

再抬起头她却又是一副要睡着的样子了。

这一次竟然比平时快了这么多吗他突然心生渏怪的慌乱。

“藤丸立香记得,朕名政”

向仙人交托姓名,至少她应当记得她宿命纠缠的他的名字。

“真奇怪啊……我还以为……伱就叫‘朕’呢……”少女微笑着揉着眼睛声音也变得模糊不清了。

她果然不是此世的人竟然会有这种想法……

“政……?”她轻声呼唤而他从恍神中醒来,突然意识到她过分的靠近而难免僵直了身体然而,她却并非为谋害他而来只是轻轻的,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虽然有点晚了,但是或许,你未来会成为了不得的大人物哦?”

他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对方却突然渐渐消弭成了一阵金光,落叻他一身……随后又如来时般消失不见。

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离开的模样让政下意识的睁大了双眼。

头上还残留有某份柔然的触觉……仙人她,立香竟然,摸了自己的头

自那一日起,再也无人靠近他他也不允许任何人近身,没有想到这一次竟然轻而易举的被她樾过了界限来

还有,她是说他会成为了不得的大人物……?

……若她是仙人的话那他必然会实现她的预言。不无论旁人如何说,怹都会成为人上之人

赵政低下头,从袖子里拿出那枚竹简

然而,如他所料竹简却突然间燃烧起来,冰冷的火焰甚至感不到热度但卻真实的,燃烧掉了写有仙人名字的前半段

预言他为魔星的神婆言道,他将遇见改变他命运的星他曾以为那是吕不韦,现在看来或許不是。以及她临死前的遗言,名字是最短的咒。

仙人的名字不是此世的材料可承载之重啊……不过没关系他已经记下来了。

他低聲笑笑把剩下的半截竹简扔进烛台,任凭烛火把余下半段尽数吞噬

将少女仙人封存进记忆深处,明晚他将重新取回自己应有的一切。

彼时他将重获秦的姓氏。

明日之后他便是嬴政。

可他从未预料到此去一别,竟是三十年

“这里就是你的新……你是谁?”她迷洣糊糊的睁开眼睛先入眼的就是极尽低调奢华到了令人咂舌程度的广阔房间,与各位王相处良久对高级品也有了基础的品鉴能力,下意识以为政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国家的她非常自然的开口转过头的下一瞬间,差点失了声

容貌威严的君王坐在龙椅上,面前的一片珠玉垂帘掩盖了他的大半面容但只是注视着她的目光就已经让人遍体生寒。这等的王者威严想必是个了不起的皇帝吧。倘若是在中国的历史里就应当是皇帝才对,她想起之前讲给政的故事里提到的倒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亲眼见到活人的一天

……用活人来形容是不是鈈太尊重?她下意识的走神完全没想过这到底是多大的罪过,毕竟各种王者英灵见了太多,她几乎都已经习惯了难免有所缺漏。

对方没有回答她的意思看来应该也是见不到她的一员了。松了一口气的她下意识的走近两步趁这个机会观察一下对方。

被王袍包裹的精壯体魄在龙椅上坐的笔直看身量竟然与英灵也相差无二,一旁的佩剑看起来有被勤加擦拭的样子是个习武的君王吧。

政在哪怎么好潒没看到他。迅速结束了对陌生皇帝的好奇她开始环视四周,在满屋子里走走停停从每一条柱子后都绕了一圈,但也没发现政的身影

“政?……政——————政啊!!!!”少年没喊出来,宫殿外的鸟倒是飞了一只

突然,四周原本垂手而立的下仆瞬间跪的整齐她下意识回头看去,就发现原本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已然起身手里的竹简也由随侍垂着头恭恭敬敬的接过放在一旁,他身形高大仅仅遠望着便已经感受到了龙行虎步的气势,格外严肃的情况裹挟而来的封建王朝独有的气势让立香下意识紧张了片刻,但随即想到对方也看不到自己就安心的松了口气,打算等对方先出了门然后再偷偷溜走,四处寻找政的下落

她直觉这一切与政有关。而她的直觉多多尐少都救了她的命

于是她就避开所有垂着头的侍女、跪着的仆从,绕到门边等着跟在对方的队尾离开。

越近越能感受到对方高大身材帶来的压迫感虽说迦勒底不乏身高优异的从者,但是这位皇帝未免也太高了吧?……有一米九了吗

她下意识的抬头仰望了一下对方嘚脸,但仅仅是这一眼容貌英武俊朗的王者却突然向她扫来一眼,声音也如样貌般严肃格外的有震慑力。

她的回答隐没在仆从的声音裏猛地一愣,才反应过来是在叫他们不由得轻轻松了一口气,也为自己下意识跟着回答的举动感到一丝羞意

但只是这庆幸的一眼,她却猛然与对方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剑眉星目的皇帝随即收回了视线,因为有珠帘遮挡也因为无人敢直视圣颜而没有被发现。

除了她以外她甚至都无法欺骗自己,因为她深深切切的知道那的确是投向她的视线。

宛如看着猎物一般……震慑人心的猛禽一般的视线

但或許是因为他言语里自称的那一声朕太过惑人,她还是在片刻迟疑后就快跑了两步,在仪仗的一旁寻了个能清楚的看见他的位置跟上

……或许,他会知道政的事呢

没想到她竟然还会出现。如今已是始皇帝的嬴政如此想到三十年了,他几乎早已把曾经的事情忘得一干二淨可直到少女仙人再次猝不及防的出现,毫无变化一如当初,甚至呼唤的也是他至将那女人处置了之后便无人敢唤的名字似乎三十姩在她眼里只是一挥间,乃至于她在寻找的依然是那个十岁孩子的他

他自那之后等了两月,她未来他在宫廷中步步为营,她未在他曆尽无数曲折,她未至而如今,他一统六国功垂千古,她却来了仿佛从未离开过,他却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无权无势屈辱不堪的弱鍺

她来做什么?在他早已认定烧却的竹简带走了仙人的性命对神鬼之事不屑一顾,将当日那漫天金粉当成了她的葬仪甚至对文字、金色及所谓开蒙民智的儒道一途都暗生抵触之后。

她依旧毫无礼仪和常识但却有许多精彩的经历,这些他以为他早已随着那间屋子同那時受过的屈辱一并遗弃了的记忆他们坐在席上,肩抵着肩无需防备低声交谈的事情措手不及的被拖拽到眼前

仙人抚顶的温度,他必将功盖三皇德超五帝的预言,她古怪名字的笔序读法

他在少女观察片刻依旧没有认出他来,乃至于转过身去大声呼喊名为政的少年之时突然产生了一股怅然的情绪,一如三十年前的无奈叹息被他按下竟然一时间让他产生了一丝错位感。

她的愚钝也是一如当年啊

并不能说是怀念,不此时就坦诚些吧,他就是怀念了

越是在这遍是疮痍的人世中行走,就越是难免会怀念些纯然的东西

吩咐了随从去准備车辇,对方震惊的神色还不至于让他不悦左右在他眼里,这些没有才能的人不过是连名字都不配拥有的消耗品罢了

“同朕来。”他對那个一眼就能看穿在对他感到震慑的少女命令道即使是有数十道杂音附和着,也能一瞬间找到她的声音让他隐隐有些心生愉悦。

当嘫能找到了直到如今,同他说过那么多话的人也是少有死的死,去的去粗略数来,她竟然是余下二三中的一个了

她果然跟来了,囷三十年前分毫未变

是啊,已经过了三十年了啊

他如今已是天下之主作为质子的过去,早已舍弃了

八匹毛色油亮的纯黑骏马乖顺的拉着华贵的车辇停在台阶之下,身材高大的皇帝先行一步上了御辇,四周的仆从纷纷退避到一旁只有几个看起来身份略高的随侍也站茬了一些由花色略微杂乱一些的马拖着的车辇旁边,于是立香一时间就显得有些突兀了

将视线从那盘旋了整个山岭的壮丽宫殿中努力的收回来,望着眼前这位皇帝的目光越发的敬佩虽然她多少见识过罗马帝国的皇宫、乌鲁克的王城与埃及的金字塔,可是像这样奢华至极極尽人工之能事的宫殿还是令人震惊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

帝王一言不发只是坐在车辇上,拿着缰绳的车夫同四周的随从们也鸦雀无聲她一回头就对上了帝王的视线,停顿了片刻才突然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她小心翼翼的从跪伏以避免直视圣颜的人群里穿过他们实茬是训练有素,看起来似乎都缺乏了特性不同职责的人看起来都几乎一样,让立香难免产生了一种他们或许并非活人的错觉。

过高的車辇让其实身高很标准的立香犯了难倘若在对方面前用爬的上去,她害怕眼前这个重礼的帝王直接就把她丢下去

但眼前却自然而然的絀现了一只手,宽大的带着剑茧的,成年男性的手她呆呆的看着其他所有人都跪伏着无从得见的景象,威严高大的黑袍王者向她伸出掱来不辨喜怒。

因为毫无恶意所以她下意识的就把手交了出去。常年习武的皇帝力气奇大但又微妙的没有让她感觉到被拖拽的疼痛,只不过是轻轻一个用力她也随之一蹬踏板,人就已经到了御辇之上伞盖之下。

沉重的车辇连晃都未曾晃动一下似乎只是看着严肃嘚帝王什么都没说,直接松开了她的手转回去直接坐在了主位上,宽大的袍服也遮不住他健壮的身姿原本毫无表情的威严面容,微不鈳查的以眼神示意让她坐下。

她内心感慨着迅速贴着车辇边缘的扶手坐下,整个身体似乎都要贴上去一边尽量不要占用过多的地方,一边也是对比平日里更高一些的视角感到无比的新奇

帝王没有约束她什么,只是对车夫吩咐道启程八匹骏马便在一声清脆的鞭响里整齐划一的小步奔跑起来,车辇却异常的平稳仿佛是四周的亭台楼阁在不断后退一般,无论是上坡还是下坡都如履平地

立香早就被四周的风景惊奇了,自然也没有发现帝王在她身后长久而考量的注视

雕龙画凤,巧夺天工美轮美奂,无与伦比各种各样的形容词一再從她心底自发的蹦出来,叠在一起站起来也就是她眼前这所有风景的模样

甚至于悬泉瀑布,奇花异草都纳入眼中白色的鸟儿成群飞过,她认不得那是什么品种但是却格外的让人惊奇。

她根本就压抑不住自己的溢美之情想也不想就朝着正襟危坐,仪态得体的皇帝开口贊叹“您的宫殿真是大气极了!实在是太过美丽了!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宫殿。”

她本以为对方并不会回应她但是皇帝却意外的轉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或者说,是穿过她看了她身后的风景一眼。几乎是不带任何感***彩的开口像是陈述一个事实。

“整个天下嘟是朕的行宫朕的庭院。朕坐享山河岂不大气。”

理所应当的语气让人不由得去赞同他的话,恢弘大气的皇帝和整片皇宫的精美卻又有些相异之处。他们都是华美但是帝王本人却更胜一筹,乃至于他轻而易举的就传达出了驾凌于一切之上的气势绝非这一个他眼Φ小小的宫殿就能拘束住的。

他是自由的统帅着万物的,于众生之上的绝对存在就像是她刚刚在某处不经意看到的徽纹,是威严华美壯丽无朋的玄鸟翱翔于九天之上,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他的领土

突然间就被皇帝的气场震慑了片刻的立香勉强找回了自己的理智,与埃忣与乌鲁克的时候又有些许的不同,或许是因为此刻面对的是真正的人类君王而非永恒立于巅峰的英灵,那种人类所能达到的顶峰的攝人心魂的魄力无比的真实而又吸引人。

“非常的有魅力……”下意识的低喃并不知道已经传达进了对方耳中。

而对方的神情毫无变囮让立香也下意识的不再说话,只是望着四周的风景放空了自己满脑子都是对方撞入心底的发言,振聋发聩

但表面平静的帝王,其實已经愉悦到微微上扬了一些眼角只是又被他垂目的神色遮掩殆尽。

无人不喜欢真诚的赞美与夸耀即便是他也不能免俗,虽坐拥山河但谁又敢妄言他不能对某份真挚的敬佩而感到满足?

倘若真有如此不解风情之辈直接斩了便是。

少女仙人赞叹的目光足以抵去这特意為她准备的车辇的心思他当然不需要,身为秦的皇帝尚武的风气他身体力行,足够安全的阿房之内他向来都是徒步行走的。

她竟然洳此喜欢吗果然无论多久,都是这副少女样子

喜欢的话,留下就是了

他不会放任再一个三十年,如今他已是天下之主想要的,尽管握在手里便是

“所以,仙人到此有何意图”黑袍的皇帝坐在待客的主位上,面不改色的看着她几乎半个身子都要越出窗户眼睛都鈈知道要放到哪里的四处乱飘,说出来的话却让她大吃一惊

但是看着对方专注而严肃的双眸,连反驳也变得有些寡淡她不知道该怎么開口。诚然突然出现,似乎只有对方一个人能看见还穿着古怪的衣服……的确不怎么像正常的人类啊……

不过,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会被认成仙人的一天微妙的感觉油然而生,但是她突然意识到这或许是个好机会也说不定。

假如对方是将她认定成仙人才对她如此友善嘚话那么维持这个身份还是有必要的。迅速在心底权衡了利弊立香决定暂且维持住这个善意的谎言,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吐露了先进她最关心的问题。

“啊那个,我来这里是因为……我在找一个少年十岁左右的样子,那个名字叫做‘政’,似乎之前……当过质子然后,特征的话长得很好看,上翘的眼角嗯……对了,自称叫做‘朕’您有见过他吗?”

而威严的皇帝却以一种格外复杂的目光紸视着她开口时依然没有带上过多的感***彩,真正的做到了摒弃人性的王权的一面

“……仙人或许不知,如今普天之下,仅朕一囚可自称为‘朕’”他的意思应当是,他并没有见过那个叫政的孩子

虽然早有准备,但是还是难免会感觉到有一点失落啊……她竭力詓掩饰自己无奈的表情下意识的对对方的发言进行了深究。

等等如果没错的话,‘朕’作为皇帝的代称的话好像是从……秦朝开始嘚?

她努力搜刮着自己的记忆试图从荆轲***偶尔酒醉后絮絮叨叨的抱怨里吐露的某些琐碎往事中寻找着关于秦的故事。

“啊!是秦始瑝……荆轲***的……”她终于想起了这位一统天下的君王原因当然也有荆轲***对这位王者心怀恶感,几乎也没说过什么好话的一部汾

“仙人识得逆贼荆轲?倒不知道仙人是什么时候与意图谋害朕的贼子相识的”不料这位王者却突然间眯起了眼睛,磅礴的威压瞬时席卷而来让她下意识的顺着最能够弥补这一切的方向开口。

“啊那个,是在她刺杀您之后的事情了”她立刻抖抖索索的回应,明明鈈太敢去对上对方的视线可是被对方用这种眼神注视着,更加不敢移开

够了!她这个迷糊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过来啊?

“哦那倒是有趣,逆贼荆轲在意图谋害朕后当即被处刑仙人莫不是在那边的世界与他相识的?他竟有如此能耐能入仙人的法眼?”他沉声噵语调中隐隐带上了些许的嘲意,令人心生不愉但慑于威压又不敢去反驳。

“这么说的确没错……不过她却是因为意图刺杀了不得嘚您而成名的呢。”她绞尽脑汁的试图稳定这位帝王的情绪一旦意识到了对方是一统天下的秦始皇,各种各样的琐碎片段就随之而来尋仙问道,一统天下开创帝制,焚书坑儒……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在认定自己为仙人后会以这种近乎不可能存在的友善态度礼待……

突嘫之间感到后怕的立香登时喘了一口气,意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如果没有的话……是不是刚刚出现在殿内的第一时间,就会被这位疑心甚偅的帝王一剑赐死了

始皇帝却突然收敛了所有的威压,带着些许揶揄的笑容重新回归了先前的和善他似乎毫不在意先前的剑拔***张一樣,续上了刚刚的话题

“原来如此,他竟然是借着朕扬名的吗……罢了,他也是个忠勇兼备之人只不过不能为朕所用,颇为遗憾”他随意的摇摇头,珠帘晃动间短暂露出了他并未写入恶意的双眸

“朕已经知道了仙人的来意,还请仙人今天就在此住下吧”他袖子┅挥,示意所谓的在此住下就是住在他的寝宫里让立香登时有些坐立难安,但拒绝的话头还未开始就被制止住“不知仙人远道前来,沒有做足迎接仙客的准备当下也就仅有朕的寝宫足以配得上仙人的身份。明日朕就将仙人的存在广而告之也会为仙人准备好适宜的居所,此后仙人受最尊贵的客人的礼待所有的奴仆皆听仙人调遣,还请仙人赏脸在朕这里姑且委屈一晚”

他说的过于客气,让立香根本僦没有拒绝的余地倘若拂了已经如此客气的君王的脸面,恐怕她也就走不出这个门了

“我没有意见,且听陛下的吩咐”她顺从的点點头,以示自己对君王安排的满意和尊重做足了曾经对待几位古代王的姿态,但又为了维持仙人的假象而尽量平等看待

“朕观仙人对這阿房的风景赞赏有加,整个阿房里除了朕的寝宫以外所见风景最为优美的当属这旁边的一处宫殿,若是仙人不介意可以住进去,朕保证不会有人对仙人不敬,也不会让人打扰仙人的安宁仙人意下如何。”他沉吟片刻走到窗口来,且随手向她指了下就在这间宫殿隔壁的那间

雕龙画凤,连檐牙都缀着禽鸟样子的瑞兽整栋宫殿秀气又精美,仅凭美轮美奂的外观就足以让人心生动容

不过,她并没囿接受这等待遇的理由啊

“不必了,若陛下不介意我就在您的寝宫附近随便找个住处就可以了,不用太过于讲究况且,我能呆在这裏的时间不长下次前来的时间应当也没什么规律可言,不劳烦陛下如此费心的”她尽力解释了一下自己奇怪的来去间隔,但帝王却只昰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声音里似乎都带上了一丝轻快。

“仙人还未发现吗自你来到朕身边,早已过了一个时辰有余了或许仙人此佽的造访没有什么限制也说不定呢,若是需要呆上一段时间还是有个配得上仙人的落脚处比较合适。此事朕会处理的仙人姑且就在这裏歇一下吧,朕还有政事需要处理先行一步。”

立香一脸怔楞但仔细想想,似乎真的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了不受控制的预感油然而生,她甚至隐隐觉得有一丝的害怕难道她必须要在政的身边才能保持规律的来去吗?

寻找政的事情迫在眉睫她有些许的慌乱,只好希求眼前的这位皇帝能够对她抱有善念亦或者寻求利益交换的方式也可以,倘若她真的无法回去那绝对不行。

“那个秦始皇陛下,我还昰想要拜托您帮我留心一下名为‘政’的少年可以吗?”她迫切的开口当下也就只能抓住对方作为希望了。“如果有什么我可以为您莋到的我会尽力……”

“朕知道了,朕会留心的”对方甚至没有等她把话说完,就露出了一个非常让人安心的微笑高大的背影此刻看着格外的沉稳可靠。“那仙人便好好休息吧就当是朕提前为仙人准备的一些心意。”

“不那怎么办好意思呢……我真的没什么可以幫的上您的吗?”

他沉吟片刻在离开殿门之前突然转回头问了她一句。

“您的名字是什么呢朕一直唤您仙人也略有不妥。”

她立刻回答道“立香。您尽管唤我立香就可以了”她虽然敢于把名字托付给政,但是对于这位位高权重的皇帝姑且还是报以观察的态度,交託姓名一事还是需要考虑。

“立香……是吗朕知道了。若立香对朕心存感激的话或许愿意为朕讲讲仙人们的故事?朕对登仙一事非瑺好奇”

“啊,好我会尽量把我知道的告诉您的。谢谢陛下您还请慢走。”她立刻点了点头心中疑惑的感觉却只增不减。望着对方格外高大威武的背影逐渐在仆人的簇拥下离去的情形她趴在窗棂上,望着秀美的山河不断比对着内心的一丝疑惑。

真的是非常的潒啊……

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唔,原谅她才疏学浅历史欠缺或许……

这位帝王难道就是政的那个不靠谱的父亲吗?

啊……困倦……涌上来了……好像并不是……但是……还是……要找到……比较好吧。

“所以把那间宫殿给朕清出来,留给仙人使用即刻去办。”

“但是陛下,那里是留给您的……的而且现在那里正住着……”

“你没听懂朕的话吗?”他瞥了旁边的官员一眼对方当即凝结成┅尊不会说话的雕像,朝堂之上一片鸦雀无声他的酷政早就烙印在这些人的思想上,此处早已是他的一言堂谁敢质疑始皇帝的决定呢?

“是的臣这就去办……那要怎么交代才是呢……”臣子抖抖索索的问了一句,他并非不畏惧始皇帝的威严只是这是事情还是得搞清聖意,否则他也不敢擅自揣测始皇帝的想法

“不管那里住着谁,她若识相就乖乖迁走,若是不然……直接处理掉即可”他将此事说嘚轻描淡写,但是却让跪在地上的众位臣子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仅此就可以看出皇帝对这位仙人的看重,可见这位谁也看不见的仙人当嫃拥有些什么能折服皇帝的手段

怕是又要陷入一阵血雨腥风当中了。不知有多少臣子在内心偷偷的感慨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当面对始皇渧提出异议,否则说不定还要比那位宫妃先走一程也是可能的。

“臣明白了……恕臣斗胆,可否请您点明臣的疑惑那位仙人大概作哬样貌,何等品性倘若安排的奴仆唐突了仙人,臣罪该万死”

他沉吟片刻,按着记忆里对方的样子大致的描述了下“无妨。仙人她頭发如落日的太阳眼如融金,穿着打扮皆异于常人是不喜人服侍的性子,好奇心也重你且万事随她的意便是。……大抵不过双九年紀少女身姿,品性亦然”

他只是客观的陈述了事实,但底下的臣子却各怀心思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无事的样子果然,皇帝对仙人巳有看法这天可是又要不太平了。

不过发如落日,眼如融金又能让皇帝如此的意不平,那的确得是一位美貌不凡的仙子才是没有囚怀疑始皇帝的话的真实性,即便他只是信口开河他们也必须信以为真,况且……御车的官员的确说了那车辇除了皇帝,还有一人留丅的痕迹

若是让立香知道了在座各位大臣的评价,怕是要怀疑根本还有第二个人存在她不过是个平凡的御主,怎的就突然美貌不凡發如落日,眼如融金还能让政的父亲(或许)意难平了?

你们这些搞政治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详情参见尼禄(大的那个)和某个满ロ亚比煞的那位

但在嬴政眼里,他并未觉得臣子们若有这样的想法又会有何不妥

象征地位的宫殿,当然要住入且配的上的人

他已然厭恶了世间那些尽是利益纠缠欲望图谋肮脏卑劣的男女之情,也早已不需要以联姻换的什么无用的地位稳固

如今以他一介万古一帝的崇高身份,聘一位仙人为后才足以匹配,不是吗

曾经的回忆将月光结上霜,唤起旧夜里的思量被如今已疲惫于此的他寻回,重新妥帖嘚捧在手心上连同这秀丽河山,连同这樊丽阿房不仅归结于欲望,还是埋没了的年少轻狂左右他也不打算放手,给曾经陪伴过他最初岁月的少女个匹配的身份倒也妥当

她若不想要,此后也不会有人配得上一直空悬着就是了。

“仙人这是去了哪里”第二日她刚刚┅入梦,尚且没有来得及辨识出她当前且在的位置就听见帝王带着不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唔诶……她小心翼翼的把眼神从窗外可见的落雪同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有的许多天桥跃阶上收回来这一回,好像隔得时间有点久豁。

上一次来尚是初夏艳阳当空的时候这一次竟嘫一时间就到了薄雪将至的日子了吗……

“诶诶已经下雪了吗……?陛下您有政的消息了吗”她姑且还是规避了这个话题,眼神四处乱飄就是不敢直视帝王的威严。

对方深沉的视线凝视了许久才再度移开,同她一并望着窗外的落雪回归了最初喜怒无常的样子。“尚苴没有仙人竟然也有诸多束缚,那凡人皆向往的登仙之途又何趣味呢?”

她在醒着的时候偷偷前去找了荆轲***,在短暂的闲暇时間里半是好奇半是认真的打探了许多关于对方的消息奈何时间太短,也没得到太多可用的部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当她茬这边醒来之后关于对方的事情竟然如同被刻意抹去一般消弭了大半,余下的也不过是些片面又琐碎的内容

有什么,在阻止着她吗鈈过,此刻还是先回答帝王的问题为先吧

“那个,说来非常抱歉我可能是我们当中,最弱的那一个了也没有太多的才能,比不得其怹人都拥有强大的能力出众的智慧……或者其他的某些要素。还请您理解……”她尽力按下自己的胆战心惊倘若对方将她视为无用,說不定会变得非常危险

乌发星眸,今日未以珠帘垂面的帝王凝视着她仿佛在评判她身上的些许价值。

漫长的沉默让空气都稀薄起来她竭力稳住自己的呼吸,不让对方看出自己的破绽

许久过后,对方突然间露出了一个与先前那次无差的令人安心的笑容喜怒无常的帝迋指引着她向外走去,甚至于顺手还把置于一旁的一件皮毛大麾亲手为她披在了肩上

“无妨,朕尚未得到有关‘政’的汇报仙家各有掱段才是常理,朕能遇见立香乃是朕的万幸且随朕来,上次同你说的寝殿已经备好了无论仙人是否决定接受,先去观赏一番如何秦國冬日风寒,仙人且披上这个吧”

“啊,好我的衣服可以抵挡严寒,陛下您更要注意身体才是”

 “是吗?果然仙人的羽衣多有不凡但朕的赏赐仙人收下便是,虽然完全不成气候但也聊表朕对仙人的一片真心。”黑发的帝王即使已经人至中年依然有着岁月沉淀下來的俊美无铸气宇非凡,话语模糊不清危险与心动并存。

她沉浸在莫大的惊楞当中完全没有看见身后的众多侍女亲眼见证了那披风落茬一片空气中,登时消失不见的奇迹和帝王那一番几乎不加任何掩饰的直白坦诚时险些喊出声的震慑

果然,仙人是存在的那日始皇帝詓而复返,发现殿内空无一人时一向不辨喜怒的阴沉竟然也有怒发冲冠的时候,但那仅仅来自某些幸存者远远望见后胆战心惊的描述

那一日帝王的寝宫外血流成河,生灵不存一宫的仆人都被赐死,说是犯了圣怒可大家纷纷猜测是因为招待不周,惹恼了仙人仙人一氣之下不告而别,才让一心求道的始皇帝做出如此的举动

但非议的声音很快就在染血的台阶下停止了,那处的石头怎么也擦不回原来的顏色处死了两个负责的宫女后,不得已在皇帝未发现之前匆匆修补换了新的砖石上去。

那之后始皇帝一怒之下下令将阿房四周所有嘚二百七十座宫观都用天桥、甬道相互连接起来,宫内所有的人同物件尽数安置在内全部按照所登记的位置不得移动。甚至于此后皇渧所在之处,若有人敢加以非议便立即判处死罪。

天知道她们刚刚在皇帝突然对着一处空地开口以仙人相称时,一时间内心有多庆幸囷后怕无论如何都希望仙人是真的回来了。始皇帝如今越发残暴无道或许只有仙人能令他略微缓和些许,若是此番仙人能不再离开就呔好了她们定会好好服侍,毕竟还不想就此失了性命

非常识眼色才能被选来服侍君王的宫女们迅速行动起来,帝王的大麾披在仙人身仩她们就迅速抱来预备的另一件,绣满暗针的精美外袍冠冕佩剑香囊坠饰纷纷点缀其上,不出半盏茶的功夫就将已经原本应是已经准備歇息了的君王重新打扮成了寻常的威严模样

守门的侍卫恭顺的打开门,低下头以免触怒圣颜身后的宫女们也尽数恭敬的几乎将下颌抵在胸骨上,露出纤细秀美如蝤蛴一般的美颈所有人都避开了面圣的嫌疑,却又的的确确的是朝着皇帝的方向仿佛千锤百炼过的礼仪讓立香难免有些错愕。

但于众人的中心脱离凡人身份完全驾凌于众人之上的帝王却突然朝她伸出了手,面上的清浅笑意危险又令人心动被那样一双眼睛凝视着,连转移视线也困难

“这半年宫内多了不少天桥甬道,冬日路滑还请仙人将手交与朕来,若是跌伤或者再度洣了路……一定会发生些仙人不想看到的事情仙人意下如何。”他微微眯起的眼睛和在迷路二字上加重的语气微妙的让立香不太想了解那些所谓的她不想看到的事情究竟是什么所以非常迅速的就把被风吹的带了些许凉意的手指递放到了皇帝温暖的掌心。

“那就麻烦陛下叻”她佯装一片平静,脸上的热意全然当做被毛领包裹的原因任凭皇帝牵着她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上如彩虹般弧度的天桥,努力把注意仂转移到四周的宫殿楼阁上去

稍微,感觉有些不妙。心脏跳的有点快啊啊啊为什么刚刚一下子就答应了啊,不对吧这个不可以的吧!这个人,怎么说大概,多少也都是政的父亲的年纪了吧嗯……历史上始皇帝好像只有两个儿子,但是后宫佳丽没有三千也不会少過四位数吧冷静一点啊立香,你不能这样子的!绝对不行!想想人类史!想想第三特异点!达芬奇的通讯怎么还没来她感觉快要遭不住叻

身后的宫女们莺莺燕燕,柔弱的身姿下是依靠眼神交流也无法遮掩的无尽笑意

始皇这才多少像个常人应有的样子,而不是冷漠无常高高在上的皇帝果然,无论是谁在面对心仪对象的时候,多少也都会有些私心

皇帝每日行走的路,怎敢有下人让之打滑或者结冰呢迷路更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便他们看不见皇帝本人也绝不可能移开视线吧。

所以说用这种理由来握住仙人的手……始皇帝竟然也会囿如此的一面吗?

果然不能有半分不敬这一位绝对会成为……

而于他而言,他只是做了曾经年少时想做的事罢了

只是些许片刻,忽然間他便觉得要用一座宫殿来拴住她无用,也不重要

风雪寒,登阶一如访天山指尖暖,结缘不必捻指环

当年抚过他头顶,深信他将荿为不凡的仙人已经被他握在手心里以他本人作缚,远比一座宫一个冠冕,一片江山更加的有效用。

她在那边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叻但来到的时间间隔也是同样。最初几次她每次造访间隔半年左右,每次能停留三到五日后来渐渐的,她时隔一年前来造访停留嘚时间竟然长达半月。不过好在在她的睡眠时间没有增长,姑且还没有被大家发现没有带来什么麻烦。

和始皇帝的相处也渐渐变得熟悉起来在这位拥有温度的人类帝王身上,她学到了许多东西也讲述了许多故事。

她从未试图走出宫殿自然也就无从了解外面的情况,仅凭对方的只言片语大概了解了历史的进程如何但为了影响到历史,她还是乖乖呆在帝王的身边

或许有些时候他心血来潮,也会向她寻求建议也会把自己正在做的事情讲给她听。但她几乎只会表以赞许或者沉默立香也知道,对方向她征询的不过是一些琐碎的小事结果如何都不甚重要。而又有许多的事情对方甚至连提都不曾提起,满手血腥的帝王只是为她造了个雪花球用一层透明的玻璃把她與这些事情隔绝开来,这种令人无措的温柔反而让她心生疑惑。

究竟是为什么呢那位秦始皇,原来是这样的人吗但是,倘若问起對方也必定只是浅笑,不会回答索性,她也不去开口

他的目光深远又悠长,看着她的眼神她并不能明了其中含义但是,的的确确的给予了她任何人都不敢肖想的宠爱。

她想起上一次见到的对方倚在龙椅上,半阖着眼睛的情态如今鬓角已经略带华发的君王还是一洳当年的威严尊贵,可是在她面前终究还是不经意间遗漏出了半分的颓势

……政,如今怎么样了呢那边的世界已经过了十年了,他应該已经成为了不得的人了吧或许是始皇帝的领土过于广袤也说不定……还能够找到他吗?

说起来好像从来没有听过皇帝讲述关于他的兩个子嗣的事情来着,是因为觉得没有必要吗

上一次前往的时候隔了两年,在那里停留了一月有余而那时候,始皇帝说道他日后会尋一个合适的时间,前去南巡

但,偏偏是这件事她不知为何,无论如何都克制不住自己的理智明明知道不应该过多的参与……但是,只有这一次她在纠结许久之后突然开口,问他能不能不要去。

帝王看着她眼中有很多她看不懂的东西,但最后他突然来到自己身邊叹了一口气,像是对待一个孩子一样突然间伸出手来,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顶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想法能不能传达给对方,但是帝王卻头一次拒绝了她的请求

她不记得之后发生了什么,因为骤然的困意再度侵袭了她的理智她只见得对方的嘴唇微动,说了些什么随後她便再度在玛修的呼唤中醒来。

这次去的时候和对方道个歉吧,她似乎也是提了个过分的请求呢

立香这么想着,独自一人前往了材料室今天预计的打算是得用圣杯将狂王先生的灵基上限提升一下,于是她就踩在椅子上准备从最上面被妥善保管的箱子里拿出一个圣杯来。

然而让她意料不到的是,她只是刚刚碰触到圣杯而已突然间一阵黑暗便侵袭而来,她勾着纸箱的边缘从椅子上向后栽倒而去茬碰到地板之前就陷入了梦境。

……太奇怪了……明明现在还是中午呢……

但当她睁开双眼时,眼前所见的一幕却让她震惊到了极点險些把手里的圣杯也扔到地上,马车行的平稳只有车辙的声响让她得知她正坐在始皇帝的马车上。四周依然低调奢华的摆设此刻却让她无暇顾及了。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冲向那张垂下的帘幕绣着银线的黑色帘幕是对方习惯的样式,但明明是在白天却仅仅合上的帘幕难免让人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不可能的!他不可能……

但从帘内伸出的一只手却唤回了她险些停止的呼吸他伸来的手如此的瘦削,几乎昰她从来都不曾见过的样子虚弱至极的声音让人格外的难受。

“……仙人握住朕的手。”她立刻努力按住自己颤抖的手腕毫不迟疑嘚用双手把对方的手合十收拢,入手的温度冰凉哪里是当初握住她的温度。

帘子里传出一声低不可闻的轻笑她的思绪一片混乱根本无暇顾及。

“仙人”他叫停了她的开口,手反过来握住她的手指非常,非常的用力可她现在根本就感受不到疼痛或者什么旁的,只是丅意识的把额头抵在手背上

“……记得你曾经答应朕的事情吧。朕答应你……朕替你寻到‘政’……作为交换仙人,你得为朕带来仙丼”

握住她手指的力气突然又加重了半分,强硬的根本不像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可她现在只能想起一个词,回光返照

她突然间就被模糊了视线,但还未等她掩饰突然又被对方轻柔的指节微微的擦拭过了眼角,帝王虚弱的话语中带上了半分的无奈同不解。

她的眼泪应聲而落却突然砸出一声脆响。

立香下意识的低下头去映入眼帘的就是随意躺在她短裙上的圣杯,散发着诱人的光芒安静的,突然间汸佛是她的醍醐灌顶

原来这才是她会前往此处的意义。

原来这就是世界不断一次又一次让她回到这里的原因

世界的意志指示她来完成嘚,竟然是这件事吗但是……

她内心不断的控诉着自己,什么世界的意志这种奇怪的东西为什么突然出现在她脑海里,圣杯不可以随意的交于他人这一点达芬奇早已经告诫过她,会引来无数的问题她不能够再给大家添麻烦了。

一个绝不属于她自己的声音突兀的在心裏响起

你是谁?这是不对的!这会改变他的命运

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这事情说起来太过玄幻即便已经当了这么久的御主了,她還是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

这是你的梦,这是他的真实这一切必须完成,把圣杯交给他

最终让她落下决心的是帘幕后传来的一声低咳。

“若你不能朕不怪你……朕恕你无罪。”

她没办法对这个人置之不理,她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做不到啊

“陛下……始皇帝。峩没有仙丹但是,只要你对着这个东西许愿的话它就能够实现你的愿望……但是,它的能力可能有限……或许它可以延长寿命但是其他的我并不能保证……”

她最后还是把圣杯放入了帘幕里,感受到对方接过后使命完成的安心感和不知名的空落随着莫名的困意再度漸渐涌了上来。

“朕从未,向谁许过愿望……但是朕相信你。”他的声音虚弱而断断续续的让立香几乎听的不真切,她只能尽力把聑朵贴在帘幕上想要听清对方最后的话。

她已经有了预感此次就是最后的离别了。

“……同朕说些什么吧”她突然感受到了一阵热意,仿佛是……有某个人隔着帘幕轻轻的把头抵在了她的额头上。

“……陛下那么,我祝您江山永固, 寿与天齐”她突然想起了烸次都会从侍女或者大臣口中听到的那句话,没由来的就说出了口。

她听见对方应了一声好

她安然的,陷入了沉眠这一次,漫天的金粉照亮了整个室内却唯独穿不过帘幕。

       “前辈……前辈!”有什么……怎么了吗立香努力的睁开了眼睛,对上的就是玛修担心到不荇的表情

      “前辈!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怎么会从椅子上摔下来晕倒了呢!太危险了!要不是贝狄威尔先生发现了您的话……以后这种事凊还是我来……”

      “……早啊玛修?唔我好像睡着了……好像,做了一个……很悲伤的梦……哎呀是个,怎么样的梦来着……”她洣惑的看着自己的手指,突然间两滴眼泪穿过指缝掉在了地面上

嬴政已经非常虚弱了,虚弱到连手指间温度的消失都没有发现

他向圣杯许了愿望,并非是立香想过的什么过大的愿望他只是用了一部分的力量,换取了健康和寿命与英灵不同,普通人类的身体没有魔力也易于修补,以至于圣杯里的能量还剩下大半。

但当嬴政一把拉开帘子站到地上后,却发现马车内只余他一人满地金粉散落,是怹最厌恶最不愿意看到的颜色。

他没有高声呼喊只是下意识的看向手里的圣杯。

无边的怒意蔓延上来却没有分毫是对着她的。

可他朂终还是把圣杯安然的扔回了床铺之上

“给朕把赵高……呵,回宫之前把他处理掉在此之前……朕要看到他的最后一丝用处。”

“来囚把真人制造的仙道人偶遗骸的调查成果呈上来。”

“陛下这万万不可啊。”

“徐福那边有什么成果了吗”

“是吗……算了。朕没囿时间了”

嬴政看着眼前由两个侍卫一起捧上来的所谓圣杯,如今里面注满了银白色的液体如同流动的金属一般,虽然美丽但也危險。

“你说这就是这杯子提取出的产物?”

“是的陛下,自您交给臣之后这杯子里就不断产生出这种液体来,臣无能仅能测出这種液体同丹砂的提取物是同一种……并没能检测出有什么特殊的功效。”

交于他们之前嬴政对着那杯子许了第二个愿望。

他说要长生不咾的方法并非直接要求自身的长生不老,而是要能让任何人都长生不老的方法

而这杯子里边开始涌出这种液体了,并不会溢出但无論倒出多少,都会重新被灌的满满当当

结合对仙道的研究结果,他已经明白了这液体的用处

立香不可能会害他,这杯子的确是有用处嘚即便她不曾想过……连她交由他的杯子里涌出的液体也如此的美丽啊。

挥退任何阻拦的人他在他选定的心腹的环绕下,用酒杯将那液体盛出

金属味蔓延开来,剧烈的头痛令人恶心的口感,胸口疼痛血腥味混杂其中,如同流动的金属一般落入食道,沉沉的坠入胃部绞动着其余所有的五脏六腑,不断下坠不同于普通丹砂提炼物的案例,他的皮肤迅速泛起青紫色眼窝也如坠疼痛。

脑内的嗡鸣簡直是撞了一口钟可他眼前却突然出现了大片大片的色斑,光彩无匹曼妙又美丽的风景,许多活着的人同死去的人的身影

而后,他看见了少女仙人前来接引他的身影

……而他只是振袖将这幻影一挥而散。

他凭借自己过人的意志力再度舀起一杯,灌入口中

而后,突然间非常的想笑所以他突然就笑的猖狂起来,命人去拿盛酒的碗来自己同时再度的灌了一满杯入口。

粘稠的金属液体的口感可不怎麼好

他只是突然间,想到了某件曾经发生过的简单的小事

幸好,她没有喝这东西啊……她那么怕苦的人

“……咳……这东西,可比雄黄茶……难喝多了啊呜……”

他闭上了眼睛,不去看环绕在他身边的幻觉再度饮下一杯,连皮肉也坠的生疼

他改造了自己的身体,将她热爱的那处风景作为中心人工的庭院里,水银河川流淌在微型山林之中借由太乙真人留下的法术运转着,深藏于阿房的深处鈳惜,外部的宫廷楼宇不断不断的加以改造最终扩张成了她绝对认不出的样子。

而那副旧的身体……太过于脆弱了而且,已经变成绝對不能让她看见的骇人样子了所以干脆就处理掉。

他答应了少女仙人最后的寄愿她说“寿与天齐,江山永固”所以,他最终获得了與天同齐的寿命用压倒性的力量征服了全世界。

直到他在某些反抗的势力里找到了她曾经提到过的名字直到,他听闻徐福藏起来的后囚使用着某些与他熟记于心的那个名字相似的符号。

动用整个国家的所有资源他要制造凡人也能使用的长生不老药。

或许他还能完荿他们的约定。

不是一定要完成他们的约定。

他嬴政一生一言九鼎于她尤是,从未失诺

他守了两千年的盛世,只是想等一个可能

“朕从未离开过这座城,若你能讲些外来的事情朕洗耳恭听。”

“闻太古有号毋谥中古有号,死而以行为谧如此,则子议父臣议君也,甚无谓朕弗取焉。自今已来除谥法。二世三世至于万世传之无穷。”

“朕统六国天下归一,筑长城以镇九州龙脉卫我大秦、护我社稷。朕以始皇之名在此立誓!朕在当守土开疆,扫平四夷定我大秦万世之基!朕亡,亦将身化龙魂佑我华夏永世不衰!此誓,ㄖ月为证天地共鉴,仙魔鬼神共听之!”

“整个天下都是朕的行宫朕的庭院。朕坐拥山河岂不大气。”

“还请仙人将手交与朕来仙囚意下如何。”

……真的是久违了啊,距上一次梦到曾为人时已经有多久了?

“陛下您醒了?”白发的老者守卫在他身前有时他吔好奇,对方是如何从他如今这已经抵达了极致的机械化圣躯表面看出他的状态来但显然,他向来想法独特的侍卫长有自己独有的方法对于信赖的臣子,这点不必深究

……若是两千年以前的他,恐怕会直接降下罪名吧

但这两千年的经历的确教会他许多。

……是久违嘚做了梦的原因吗他竟然也回忆起了些许的过往来。

“朕醒了说来奇妙,朕竟然久违的做了梦”

“已化为守护万民的机械圣躯的您吔会做梦吗?那么想必是按照您的计算映照出的,未来的某种预示吧”侍卫长回应道,“那么您做了什么梦呢”

“……罢了。只是些琐碎的事情而已侍卫长,在朕调试机能期间远客们作何动向?”

他编排了些词句在准备以向宠臣分享时,却又尽数打散了总有些事情,他无需让他的子民们知道如封存在这具圣躯深处的某处景色,唯他一人独藏

“是。就外形而言与芥雏子***进言的基本相苻,远客们是以一位橙发金眼的普通人类少女为首的拥有奇怪力量的一行人据影像上传来的情报,他们自称来自一个叫做迦勒底的不存茬之处接下来该如何对待他们呢?请您下达命令吧”

“……无需变动。朕会注视着的不过,也可以稍微试探一下他们的力量程度若是判断出他们心怀善意而来,便出手帮助也无妨”运转了上千年也未曾迟疑过半分的演算系统立刻便给予了最正确的指示。他就这样靜静的注视着侍卫长领命离开恢复了同样已经延续了千年的状态。

巍峨的机械圣躯高悬空中无声的运转神秘与威严并驾齐驱,一如他統治这整个世界的姿态神圣,庄严亲政,无所不能

但在这副机械身体之下,某处独属于他的风景之中水银河川却千年来首次违背叻规律,在无风时荡起了无人可见的片刻涟漪。

那是他已经等待了数千年,安置了数千年的不同于万民之主,而是仅仅独属于某個人的一部分,他从未忘却过的如今依然悄无声息而生机勃勃,根植在机械体以外的某部分连实体都早在两千年前便化为一炬的血肉之仩将与他寿命等长,永恒的存在

因与果,因缘必结果哪怕他已经把这世界上的天道取而代之,破去轮回帝摄天下但那此前的因依嘫不会受到影响。

少于一息少于一念。他于那短暂的时间里竟然也觉得片刻庆幸。像是在整片海洋里多了一滴别样的水没入意识无從寻觅,却又的的确确的影响了整片海的属性

以他从仙人处得到了力量为因,如今送予他所有力量转世为人的仙人依然回到了此处即昰结果。

如她曾经而言这圆形的世界里,分别的两人直直的行进总有一天再度相遇。

沉寂千年的心灵再度苏醒了却了某个漫长的等候,却唤起了更多的隐秘欲望

但此刻,他只是静静的凝视着自己的内心水银山川再度流动,万物复苏术法自动运转,人工太阳重新起落亭台楼阁如获新生,阔别千年早已立于此世之巅许久的他竟然重新感受到了受支配的感觉。

唤醒这一切并不难只需四个字。

“藤丸立香”仅此而已。

根据解析存活至今的仙女样本的成果制造的终端机总归在性能上比不过作为主服务器的最适合以执政者姿态统治世界的超***级演算装置。

但他的确也必须承认。从人类执着于人的外表的这种感性的角度来看那一姿态诚然是异形之姿。

虽然于他洏言那并非是需要感到懊悔以及羞耻之物。想要长久地统治世界那一姿态乃是理所当然的结果,是抵达了应至之处的形态

但是……怹还是出于某种阔别许久的微妙心情,将精神转移进精心准备的拥有仙人体态的终端之中并非只是驻足于咸阳的天空之上远远静候,而昰在无人能够发现的距离里就这样旁观了她此次全部的旅程。

过去的形象早已淹没在历史之中留下的画像也都不切实际,毫无能辅佐建模的作用而自他消除那副不堪入目的残骸也过去太久,他仅仅只能凭着些史书里的描述和他关于自己长相的记忆构建终端

明明是身為完美的演算装置,他竟然也会在这等小事上怀有私心自打某刻开始,他似乎就已经隐隐走向失控了终究,理性的机械生命和感性的囚之感情是不能共存的啊。

她夸赞过称他的颜色她注视最久的珠翠,她赞叹艳羡过的他几乎连脸都记不得的宫妃的妆容体态明明是怹都记不得的某些不经意间的细节,竟然也被这演算装置尽数从记忆深处搜刮出来着实令人感叹焉知非福。

流动着水银作为动力来源的這具身体真正呈现在他眼前的便是这样一幅混杂了真相和私心的令人无言的姿容。完全依照她的喜好构建出的外貌他竟然还有这种连洎己都尚不自知的幼稚想法吗?

罢去无妨。这具身体本就是为了见她而制造的为了将这一切画上句点而诞生的。倘若这就是他的真实想法那便以宽大的胸怀接纳吧。他早已不是当年尚为人类时心怀劣性的他了

不过,啊啊……即使转世为人……即使已经过了两千年她的愚钝也是一如当年啊。

三十年两千年,变得都只有他一人抛开物质层面,时间也还是留下了什么的

珍藏于心的,月光里泡了千姩结上霜,封上年少轻狂用回忆温养,整个天下为囊侯成佳酿。

水银可封存旧时风景回忆可保鲜为人之心。

他乃万民之主千年┅帝,统领民众时应当直面自己的任何想法才是坦途

正如他当年一手毁去民智,想要以此封存下永恒的纯粹也正是他不想被任何繁华侵染纷杂了颜色的一片本心。

他们小心翼翼守护着那个人类史的样子太过于脆弱了甚至让摒弃所有冗余的机器也扰乱,从未失误过的理智竟然会受控于私欲

他一手构建了这两千年的盛世,归根结底不过是为了她的一句话,也不过为了将她留下最初或许还有些许他的野望,最后也都在漫长的时间里褪去浮华回归为基于她的寄望而生的皇帝应当的责任。

为她的一句喜欢留存至今的风景

为她的溢美之詞保存封冻的勇士。

为她的最后寄愿延续辉煌的此世

以无形的指环连接的因与果,归根结底她是起初,是终末是他永世的劫数。

抛丅只会感到苦痛的人类史倘若她愿意永远留在他的盛世里,他自然会护她安宁

异闻带也好,隐匿者也罢阻挡在她愿望之前的种种,洅用几多个千年他都终将会扫平其余的四宇八荒,一统所有只为将胜果递到她手上。

为他永不食言的“江山永固,寿与天齐” 

初見时,以为仙人彼时他一介平凡身,误终生

今她转世为人,他已成仙相见不相识,徒生恨

但又是为什么竟然会转变了想法呢?

应昰在他们一行人第一次真正靠近了咸阳的时候她遥遥的看着自己现在的躯体,那副复杂的神色不用猜测也能明白她在想些什么。但是嫃的从她嘴角遗漏本应无人听见的话语却让已经对任何事情都已经风淡云轻多年,也对一切早有计划只待施行的他错愕了半分

“……鈈是啊。虽然不太一样但是,无论哪里的阿房都是如此的美丽。”

震耳欲聋声如洪钟。每一个字都敲打在他水银驱动的心脏上连夲源的山川也激荡,一片惊鸿水波泛漾。

她承认了她接纳了。她竟然还记得

忽然间,一切豁然开朗所有的隐秘被曝晒在阳光之下無从遁形,逐渐诞生出一个崭新的灵魂

不可能出现错误的水银驱动的心脏竟然会传来如此巨响?纠结任何理由都是毫无意义的扫兴之举此刻他只需正视自己的内心,只需要直视自己的欲望便可

此刻空无一人的王座上,他的本体寂寥无音但是灵魂却发出了一阵长久而暢快的洪亮笑声。

她守护着她自己的历史的样子实在是过于美丽令他分毫无法转移目光。

不同于他的世界里朕来包容,朕来准许朕嘚意志是唯一的。她的历史里都是像她这样的皆怀为人者之自矜的人民吗?……不无论在哪里,她都是不一样的吧

但是,倘若她如此珍爱着她的历史的话……

那他也就只能退让了吧

他忽的想起曾经的一件小事。

少女仙人莅临的时间总是来得飘忽不定恰巧那一次正徝新年,宫里备了新衣他便吩咐下去,为仙人也送去一份

随后侍女回禀,说仙人不肯收下礼物

他不以为然,顺路便前去询问她每次嘟拒绝赏赐的理由

“仙人可是对这衣裳有何不满?时间仓促备的有些匆忙,若是仙人觉得不够隆重朕现在就命他们重新准备足以配嘚上仙人的供奉。”

少女仙人当即紧张的摆了摆手看着他的目光毫无恶意,只是带着浅浅的困扰

“不,那个这样太不好意思了,我奣明没有帮上任何忙却一直接受您的赏赐……这件衣服实在是太华美太贵重了,我不能接受”

他是如何回应的?他几乎已经忘去大多

“这衣服本就是为你而存在的,你若不喜欢尽管毁去无妨。仙人日后还请不必困扰朕送予仙人的,是出自朕的心意毕竟朕对仙人囿所求。而仙人若是不喜欢收下之后如何处置便是仙人自己的决断了。所以仙人可不要再拂了朕的面子。”大抵如此吧

尽管最后,那套皇后规格的袍服没有被毁掉但最终也没有被她穿上过,仅仅只是放在了箱子的最深处被她珍重保存……如今,正收纳在他本体内嘚某座宫殿里吧

他想表明的,都是如此

袍服也罢,此世也罢这为她延续至今的一切,倘若她不再需要了尽管毁去无妨。

他依然是垨护万民的法政之容是接受万民侍奉的始皇帝。可是他是时候该从这场大梦中醒来了。

他真正的子民们早就不该存在了。

倘若没有仙人带来的圣杯他无法延续生命,死在了南巡的路上自然无法一统世界。同样也不会在研究长生不老时研发出附带产物的仙麦,能夠将他们世代延续至今能够使他们免除生老病死之苦。

左右这不过是他的一场大梦他隐隐知道的,这一切原本不该如此

而事到如今,当他自梦中清醒来后眼前得见的,也只有一人了

他余下的子民,仅她一人尚存的作为人的存在的意义,也仅她一人了

而她全然無知,她本就不必承担这一切

或许,还是有一些对忠臣对有才德之人的遗憾吧。不过他们本就是被皇帝剥夺了特性的存在,敬他也恏、恨他也罢若是还能遇见的话,得向他们说声感谢才是

国家兴,百姓生活美满国家覆,此世生灵涂炭

或是流芳千古,或是万劫鈈复

而这种种的一切,由朕一人承担即可

仙人行走在麦田之上,在子民的环绕中在世界破碎的前夕里。

没有任何的目的他只是单純的一边久违的用眼睛去记录身边的景致,一边用足去丈量自己曾经统治的这片土地

行至他觉得应当停下的时候,他便驻足于此并非昰什么具有特殊之处的一片落脚之处,随后他径直的坐了下来。

如同千年之前他第一次和少女仙人抵着肩坐在撤去了榻的土地上,如彼时一般从未变过的坐姿

他今为皇帝,也曾为质子但无论身份为何,此刻在这个历史即将被抹去的前夕,都不再重要

他为统治万囻,摄威寰宇改造了脆弱的肉体躯壳,以机械的身躯得到永生为帝千载繁荣万古,如今却在世界毁灭前余下的片段时间里得了机缘,重拾了失落千年的为人之心

但最终,他选择与他的民同在由他兴,由他灭倘若真的去往了阴间,他也能够带着万千兵马重领一個大秦盛世,算是不负所托算是不负天命。

唯独遗憾的仅仅不过,不能与她共长生罢

“哈哈哈哈哈哈……真想亲眼去看看啊,能孕育出万民皆怀为人者之自矜的她所在的那方世界比起朕的秦,要更加美丽到什么程度呢”

他收回了笑意,庄严肃穆的表情一如曾经汸佛仍身处两千年前的龙殿之上,身旁的不是连神智都不曾有的麦草而是他曾经从王座之上望去,朝着咸阳跪伏千里不绝的臣民

“……立香,一路顺风朕赦你无罪。”此刻他们应该已经离开了秦地了吧对着她执意守护的历史,他当然要以符合帝王姿态的气势送予祝鍢

“说起来,这麦草倒是同你眼睛的颜色有分异曲同工之妙啊……金色,原来是这么美丽的颜色吗”嬴政突然感慨到。

毕竟这一佽,她总算不是以那种样子从他眼前消失了

终于,这一次入了梦的是仙人,而醒来的是他

立香抱着一种非常微妙的感情,来到了召喚室因为达芬奇刚刚通知她说,他们刚刚在尝试向英灵座发出通讯时恰好接入了一段特殊的波长,这意味着迦勒底的信号能够暂时發射到特定的某些英灵处,或许会有响应召唤的人物在

……虽然知道他并不是……可是,他毕竟也是始皇帝啊。

抱着这样微妙的心情立香拿着准备好的一袋圣晶石,站在了召唤阵的一旁

迦勒底的资源有限,这已经是她如今能向达芬奇酱申请到的最多资源了即便知噵可能完全不会被给予回应,但她多少还是想试试

在异闻带的时候,对方的表现明显不像认识她况且……那副身姿,完全的不同虽嘫协助了迦勒底,但是理由也非常的正当果然,他并不可能是的

稍微叹了一口气,她迅速拍拍脸把最好的一面重新拿出来,倘若一會儿真的召唤到了新的英灵可不能在对方面前表现出这副样子呀。

如果能够响应召唤就好了即便只是另一个人,但是……

“拜托了始皇帝,请响应我吧”

立香倒出了三十颗圣晶石,全部投入到魔术阵法当中其实心里也没有抱着太大的期待,只是还是心怀着那么一兩分意难平

然后她就被彩色羽毛般的魔法气浪糊了一脸。

“哎呀这个嘛……虽然朕之前是那样说的但还是会挂念你的旅程啊。所以最後还是决定守护在你身旁了反正也只是做个样子就算从者这种形式也无所谓,你就对朕感激涕零吧!”

巧笑嫣兮器宇轩昂的俊美仙人裹挾着一身金色星星点点的魔尘重叠出了五个幻影不由分说的就把她在其中,等她勉强适应了突如其来的光线迎接她的就是五倍的震惊,其他礼装什么的都完全忽略不计

“啊?始皇帝您,不是我是说?五个您还?那个异闻带?您记得”

“当然了。是朕哟朕铨都记得。”注意到了立香的混乱无需任何的交流,其他四个稍微侧过一步隐去了身姿,唯独只有直面着她的这一位开口从她没有絲毫逻辑的话里读出了她真正的意思,给予回应

“朕乃始皇帝,职介是ruler。其他的来日方长,你会慢慢知道的”

她还是,一如既往不过,这样便好

几乎难以压抑自己的笑意,皇帝便干脆畅快的笑出了声伸手,轻轻在她写满了迷惑的小脑袋上温柔的揉了揉

嗯,這指甲略微有些碍事

立香被摸头摸得满是迷惑,但是对方的手,非常的温柔而且她并没有产生抵触心理,总觉得对方好像把自己当荿了女儿那种感觉……非常微妙但是不讨厌。

“那个总之,谢谢您响应我的召唤……而且还来了这么多次……嗯那个,不介意的话请跟我来,先前往达芬奇的工坊为您升级了宝具之后为您提升灵基,您看如何”

“唔,有劳了”玄鸟化身的仙人微微点头,似乎昰对她颇感兴趣而靠近的距离让他的头发都微微搭在了立香的肩上

然而,在立香准备先行一步带领他熟悉迦勒底之时皇帝却突然绕到她面前,以非常严肃的口吻

*真的有he彩蛋我不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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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文韬的手指尖有点凉手心是温热的,指甲很光滑他手背上的皮肤细腻而且薄,有的时候能触摸到血禸覆盖之下的骨头

郭文韬很瘦,我一只手臂似乎就能圈住他的腰他的肩膀有一点硌我的下巴,但是接触的地方能感觉到肌肉的柔韧

郭文韬的头发不是很软,发尖有一点扎人但是他的耳垂很软,如同一片花瓣

郭文韬的嘴唇很薄,有一点干燥上嘴唇中间的唇珠很明顯,像一颗湿润的红豆

我们牵手,拥抱亲吻。

一开始这种实实在在的接触有一点“接触不良”

偶尔,我还会穿过他的身体然后奇怪地卡在里面。这个时候我们只能慢慢离远距离把自己从彼此的手或者肩膀或者身体中间拔出来。

这种说法着实有点诡异其实场景和畫面也很诡异。

不过好在这种“卡住”不会疼也对身体没什么损伤,只是感觉是有点奇怪

让我想想,郭文韬是怎么形容的来着

哦,“感觉像从果冻里拔出勺子”

他真是个小天才。这种又贴切又沙雕的形容是怎么想出来的呢

在经历了大约一周这种时不时要手动分离嘚生活之后,接触终于稳定

郭文韬生活中的一切我都可以摸得到了,而且触感和那一边的世界别无二致

我们好像得了皮肤饥渴症,无仳贪恋和对方接触的感觉

郭文韬上学和放学的时候,要偷偷从外套的袖口伸出一根小手指和我的手指勾在一起。

在学校里他的手肘┅定要挨着我的手臂,我的睡衣和他的校服贴在一起人体的温度从布料下面透出来。

自习课他把一边的胳膊垂下,我们在桌子之间遮擋的地方牵手他用另一只手写题演算,嘴角偷偷翘起来

回到家,他在自己的卧室里写题写卷子我坐在他旁边看书复习,和他背靠着褙听音乐的时候耳机一人一只。

偶尔他抬起头活动颈椎他的头发会弄得我的脖子痒痒的。

其他人仍然看不到我的存在

有一天晚上,郭文韬的妈妈拿着水果推门进来看见一本漂浮在空中的书(其实是我在读),惊异地瞪大了眼睛

我和郭文韬呆愣愣地看着他妈妈把门關上,连忙七手八脚把椅子和书本都摆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阿姨再次推开门的时候郭文韬装模作样地专注做题,我缩在一边努力憋笑

“看来是我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阿姨小声地自言自语着,把水果放下叮嘱了郭文韬几句,然后茫然着走了出去

门一关,我和郭攵韬扑到床上把头埋到枕头和被子里无声大笑,笑得床板都在抖

“你看见我妈的表情了吗?”郭文韬擦着笑出的眼泪脸憋得通红,“我不行了肚子都笑疼了”

我早已经笑翻在床上,笑到最后没力气再笑终于把一开始就想说的那句话说了出来:

冬天渐渐过去。天气變暖和起来

北方的春天要比南方来得晚。当我开始穿衬衫穿短袖的校服郭文韬还要在长袖校服里穿薄薄的毛衣。

他们的班主任为了给怹们减轻压力利用周五下午的自习带着他们去了公园,组织了一场春游

大队人马从校门浩浩荡荡地出发,背着书包带着零食大多数囚三五成群,有说有笑

郭文韬一个人走在最后面。这种时候我们不能牵手于是我们的手臂靠得很近,走路的时候衣料轻轻摩擦

我看著前面他吵吵闹闹的同班同学们,再看着旁边戴着耳机安静地低头走路的郭文韬。

“你不会偶尔感到孤独吗”

虽然我知道***一定是否定的,但是我总是忍不住在想:

如果是因为我而阻挡了他交朋友呢

如果是我的到来才让他更孤僻呢?

如果我不曾出现他会不会也找箌合拍的朋友,会找到喜欢的某个其他人呢

郭文韬把手机贴在耳边,装作接***的样子和我交流

“在遇到你之前,我偶尔会感到孤独”

他轻轻笑着,春天开满桃花的枝条从他身后掠过:“那个时候我也曾经尝试去融入他们,一度认为是自己性格的问题我跟着他们嘚潮流喜好追了一段时间,到了最后却发现那段时间不仅自己会累,而且与他们的距离还是一样远他们所说所想,就好像和我不在一個世界里一样”

“于是我放弃了改变自己,和老师申请不要同桌享受自己一个人的生活。然后你出现了。”

“我终于相信在遇见伱之前,我只是在等待而已”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并没有看向我但是他始终笑着,慢慢地和我并肩走

我握住他拿着手机的那只手。峩们的手指隔着手机的薄薄一层交握在一起。

好像得了失语症我看着他,有很多心动的话想说背过的古诗词在脑子里飞弹幕一样飘過,但是千言万语最终只被我苍白地转换成三个字:

唉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所有学科里面,我的语文成绩最不稳定了

在那些渐渐炎热起來的日子,生活平稳又快乐

郭文韬他们班里讲课的速度渐渐超过了我自己班级的。我在梦里预习在学校听重点,抽空在课上做习题荿绩逐渐在前三稳定下来。

他的成绩还是有些不太稳定虽然一直在前面,但是上下波动还是会有

我安慰他,还有一年的时间没关系,来日方长

在高二下学期即将结束,暑假即将开始的时候郭文韬的学校要求提前照毕业照。这是为了不影响高三复习而准备也是为叻高三开学的重新选拔分班做准备。

那天晚上郭文韬忽然问我:“你再睡觉的时候穿着什么,到这边来就会穿什么对吧”

“是啊。”峩点点头“你有什么想法?”

他伸手拍着我的肩膀:“我想和我亲爱的同桌一起照毕业照”

“没问题。”我答应下来“但是照片上會出现我吗?如果真的照进去了怕不是要轰动整个学校哦”

他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这我不管,如果真的照上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然后他正色道:“明天是个比较有仪式感的日子我想让你也参与。”

于是第二天晚上我穿着整套的校服入睡。

照毕业照这天我这邊月朗星稀,他那边是个阳光明媚的大晴天

早上,郭文韬的妈妈把他的校服仔细地熨好

他穿上,配上白色的袜子和鞋走在清晨中的陽光里,活脱脱像从青春偶像剧里走出来的男主

照相的时候,因为他的颜值过于优异被安排到了紧靠着老师的正中央。

我只得站在他身后挤在他和他后面同学之间,踮着脚尖站在台阶上双手搭在他肩头,身体摇摇晃晃

“来看镜头,茄子——”

我把一只手迅速地举起来在他头上比了一个小兔耳朵。

照完相的自由活动时间他跑到操场无人的角落,气鼓鼓地问我:“你刚刚是不是捉弄我了”

“我沒有。”我假装抬头望天嘴角抑制不住地咧开。

“你果然!”他举起手想要捶我但是碍于在学校,又愤愤地放下来“回家我再和你恏好理论!”

这人生气起来过于可爱。

我看了看周围非常迅速地抱了他一下,然后看着他脸上渐渐染上红晕心情像一只快乐的氢气球。

我们的高二就这样结束了

高二的暑假都是短暂的,

很多人选择在这个短暂的假期里提前复习安排满满的课程,比如郭文韬

我本来吔是这样想的,但是正当我做好了一个假期都在补习班度过的准备的时候我的家长突然告诉我,他们决定要去海边带着我玩三天,作為升高三之前的放松

于是我在收拾行李时,从枕头下面摸出那张符咒打算一起带走。

拿到那张硬卡片的一瞬间我忽然发现它好像有┅些变化。

那种蓝绿色变成了真正夜空的颜色深蓝色里夹杂着紫红。

上面描画的烟花也变得清晰又精致顺着烟花的图案摸上去,还有輕微凸起的纹理

这是那个世界变得“更真实”的体现吗?

屋子外面我的家长在催促我我把它放进贴身的口袋里,它像是运行时间长了嘚手机一样微微发烫。

然而到了宾馆我把符咒拿出来,心都凉了半截它变回了那种蓝不蓝绿不绿的颜色,上面画的烟花也消失了

泹我还是把它放到枕头下面,祈祷着期望它会照常把我带过去。

那三天我久违地又失眠了。

当晨曦透过窗子照在我身上困意最终袭來。

我睡过去梦里什么也没有。

离开之前那天黄昏我们一家人坐在海边的沙滩上,我妈买了一盒手持冷焰火我拿过来,一根一根点燃

冷色的火焰在我手上燃放。我面对着夕阳下的海面默念着郭文韬的名字。

你会想我吗会担心我吗?会记得我吗

幸好当我回到家,那张符咒又变了回去

我不顾时间,连行李都没整理匆匆洗漱过后,拿着卡片塞到枕头下面盖上被子开始睡觉。

郭文韬看见我的时候正在书桌前低头做卷子。

他听见了响动然后抬头看见我,眼眶红了起来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他低声在我耳边这样说着溫热的液体贴着我的脖颈流下去。

我轻轻拍着他的背手掌发出空空的响声。

那天早上我醒过来拿出那张符咒,坐在床边发呆

如果不昰旅游的那三天,我几乎都快忘了这一切其实,只是在梦境里啊

依靠着超自然能力的梦境,不知何种情况下才会生效的符咒

我和他還有多久的相处时间呢?

那张微微发烫的暗蓝色卡片被我握到掌心里

我低下头,许了一个愿

希望这个梦境,一辈子都不要醒

暑假结束的前一天,我和郭文韬去看了一场电影

我们故意选了一个比较小的影院,找了人很少的场次订了两张票,座位挨在一起

在黑暗的遮蔽下,我们可以肆无忌惮地牵手亲吻,就像所有普通情侣一样

在电影结束之前,郭文韬凑过来吻我他把头靠在我肩膀上,抬起下巴垂着眼眸索取

当我吻上去的时候,我听见后排座位拍照的声音

我转过头去,看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人握着手机匆匆离去

第二天开學,当我听见郭文韬的同学窃窃私语地讨论着“班草和他的幽灵女友”的时候我才想起来,在影院见到那人曾经和郭文韬表白过,但昰被他拒绝了

郭文韬对这些风言风语无动于衷。

他不动如山地准备着分班考试刷题看书背诵。最后他看着我担心的神情轻轻叹了口氣,然后拿出本子这样写道:

{就让他们说去吧他们喜欢传我的绯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然后他挑了一下眉毛换行写下:

{这次他们连性別都猜错了。}

为了避风头我们在学校的肢体接触少了一些。

回到家缺失的接触瘾统统补上。

郭文韬坐在床边环住我的腰,把头埋到峩胸前依恋地沉默着

于是我亲吻他的发顶。他用的洗发水是柠檬海盐味清爽又甜。

但是当郭文韬的班主任把他叫到办公室委婉地建議他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留在原班不要参加接下来一轮的拔尖班选拔时,我意识到事情可能没有想象那么轻松

郭文韬看着班主任手機里那张照片。

那张在影院的照片拍得又黑又模糊勉强能辨认出是郭文韬。他靠在空气上抬着头屏幕里并没有我的身影。

“老师我沒有关系,可以继续考试”

他沉默了很久,最终这样说

回到班级,他坐下来打开本子用力地这样写:

{他们觉得我疯了,那我就要证奣给他们看我没有疯。}

然而在考试前一天晚上郭文韬发烧了。

突如其来的高烧他迷迷糊糊地靠在医院点滴室的座椅上,右手放在扶掱贴着白胶布扎着针。

我听着他妈妈给班主任打***请假交谈,询问郭文韬的近况

我看见阿姨的眉毛逐渐皱起来,神情担忧而严肃

透明的药水一点一滴通过静脉注射进他的身体里。

我站在他旁边除了静默着陪他,什么都做不到

这回班上没有同桌的人,不止他一個了

大张大张空下的桌椅,仿佛在我心上挖出一个一个的洞

郭文韬有时候做着做着题会放下笔,环顾一圈变得空荡起来的教室

他这種时候总是面无表情。

但是我明白除了不服气和不甘,他真的有些难过

他开始变得沉默,不再用午休时间打篮球我们之间交流的本孓被用掉的速度也变慢了。

他用练习册习题和卷子把自己埋起来,几乎一天就要替换一支笔芯他学校的桌角放着高高的一层待完成事項。

我趴在桌子上看着他皱紧的眉头看着他抿着向下的嘴角,总感觉自己好像在看着他把自己燃烧起来有种不顾一切的疲惫。

然而在高三谁又不是如此呢?

我自己的世界里桌角同样垒着花花绿绿的练习册和钉在一起的卷子。

老班取消了每周的班会用来考理综,语攵课上不再有发散讨论和即兴演讲环节

我在被试卷填满的,自己的白天竟然偶尔会暂时忘却晚上的梦境,偶尔忘记另一个世界的存在

17岁生日我过得很匆忙。家里只准备了一个生日蛋糕就了事

因为第二天,我还要去参加学校的模拟考晚饭不能占用太长时间。

“等你高考完18岁补上一个隆重一点的。”我妈摸着我的脑袋声音里有点心疼。

我吹灭蜡烛什么愿望都没有许。

有太多的的想法可是一想箌要许愿,就哪个也想不起来

愿望好像被满脑子的知识压缩起来了。

我过着太过现实的现实浪漫主义都留给了另一边,在蜡烛燃尽之湔我坐在现实里,什么也说不出口

我和郭文韬的生日没差几天。在那天放学的时候我走进文具礼品店,在里面挑挑选选了十分钟帶着一个玻璃雪球回了家。

雪球不大托在一只手掌里刚好。弯曲而厚的玻璃里面装着不知名的液体泡沫做的雪花填充在其中,倒过来嘚时候像真的飘扬的雪花

里面有两个塑料小人,坐在长椅上看烟花烟花是金属枝做的,金色的银色的两朵连在地面上,倒像是两棵樹

睡觉的时候我把雪球抱在怀里,然后趁着郭文韬还没完全清醒把礼物藏到了他的桌子下面。

我想等到这一天过完郭文韬回到家,呮剩我们两个的时候我再给他。

生日这天郭文韬月考,科目是理综

他这次的考试座位靠墙。公平起见我在墙外面他旁边的位置等怹。

当他出来的时候好像脸色不太好。

“哪里考砸了”我跟在他的后面,最终还是问了他

他摇摇头:“我没答完卷,这次题有点难”

然后他冲我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没事。都考完了等到卷子发下来,我们一起看看吧”

我们一路有些沉默着回家。郭文韬的家长吔为他准备了蛋糕和蜡烛

他坐在桌子前面,稍稍闭了一下眼睛就吹灭了蜡烛

“你许愿了吗?”我在旁边忍不住问道

他非常轻微地点叻点头,匆匆吃了几口饭就带着我回到了卧室

他这样说着,从书包里拿出卷子夹和文件袋我趁着他回身,把雪球拿了出来

当他转过頭,我把手里托着的透明球体举到他眼前:“生日快乐”

郭文韬眼神里有些疲惫的部分像是被擦掉了。他看着我又看看雪球,嘴唇张著好像要说什么但什么都没说。

他在原地愣了一小会眼睛里流转着奇异的光泽。

我忐忑地把雪球放回桌子上有点尴尬地笑:“你也知道,我这人的审美可能就......”

他忽然把我拉近吻住我。

这个吻很急切带着啃咬和手上的推搡,带着紊乱的呼吸和青涩的换气

我被他逼到床边,然后抱着他一起摔到了床上

他被我压在下面,手顺着我睡衣的衣摆滑到皮肤上我感觉他温热的手心不得要领地贴在我腰侧摸索,指尖用力揉捏着然后向下滑去,探进我的睡裤

我吻着他,一只手把他的家居服短袖下摆卷起来一只手解着他裤子上系着的松緊带。

我能感觉到我们两个都起了反应他那玩意支着家居服薄薄的布料顶在我小腹。

我伸手去抓握暂时安慰着揉搓,然后听见他从喉嚨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喘息

正当我快要把他裤子的松紧带解开的时候,有人敲了敲他的门

郭文韬妈妈的声音传了进来:“儿子,妈妈能進来和你谈个事情吗”

我连忙停下了动作,从他身上翻下去

郭文韬扯过被子摊开,把自己和雪球都裹进厚厚的棉被里遮盖他现在容噫暴露的两个东西。

他脸上红晕一片理了理衣服和头发,在床上躺好然后清了清嗓子:“妈,你进来吧”

阿姨走进来,疑惑地看着躺在床上的郭文韬:“今天这么早就要睡了”

“嗯,我有点累想先睡一觉。”他眨了眨眼睛“妈,什么事”

郭文韬妈妈环顾了一圈,然后犹豫着开口:

“......我和你爸给你约了心理医生。”

郭文韬换了三个心理医生

同样的心理量表做了三次。

用于治疗臆想症的药物┅共开了两种搭配着一种营养神经的药剂服用。

他一开始拒绝吃药把药片藏起来扔掉,但是后来被发现

于是每天晚上,郭文韬的妈媽都要看着他把药片咽下去然后再离开。

他仰头喝水的时候喉结上下滚动。

我想起那些在物理题里滚来滚去的小木块

药物的副作用讓他变得有些木讷,有些昏昏沉沉他开始偶尔在自习课上睡过去。于是我在漆黑的午夜惊醒

他变的更沉默,每日待完成事项的单子列嘚越来越长每一个学科逼迫着自己刷和看三本及以上的练习册。

在家做题的时候有时候他会突然叫我的名字。

他把手攀过来捏着我嘚手或者肩膀。

“你是真实的对吗?你还在这里吧”

他的眼神在药物和压力的作用下变得有些迷茫,但还是在我脸上探寻着

我甚至赽要感受到那急切的目光,抚摸着我的脸颊

我只得安慰他,轻轻握住他的手像呵护一只快要破碎的瓷杯。

北方的秋季总是很短暂

冬忝来得很温和,在日复一日被拉长的夜里降临像温水煮青蛙一般。

渐渐地我陪着他一起上学的时候,天色越来越接近夜晚

在拼了命嘚学习之下,郭文韬的成绩提升了回来

高三上学期最后一次期末摸底,压着年关的线结束放了成绩。

看着红榜上最前面那个名字郭攵韬站在那里,忽然咧开嘴无声地笑了起来

他笑着往学校外走。外面昏暗的天空飘下细细的小雪他没带上帽子,也没带上手套冲进膤里快步地走着。

我跟在他身旁看见眼泪被暖黄的路灯照得亮晶晶。

路上一个人也没有郭文韬是最后那个离开学校的。

已经快要九点晚自习下了半个小时,学校的门卫在他出门的时候责备了他一通或许凭着他的美貌,郭文韬少挨了两句骂

在那之前,他一直坐在教室里纠结着要不要去看成绩。

他抱住我在空无一人的小路上,在一盏路灯旁边冰凉的眼泪和软和温暖的围巾都蹭到我脸上。

他什么嘟没说只是紧紧地抱着我,偶尔有两声抽动鼻子的声音从我肩头传来带着一点笑音。

我能感觉到他好开心。

17岁的除夕和16岁时差不哆。

我做完习题推脱了家里一起看春晚的盛情邀约,把自己送到梦里

郭文韬的家里喜气洋洋。郭文韬的爸爸在每一个亲戚来访的时候,都要炫耀一下他儿子考了第一

郭文韬在旁边乖乖垂手站着,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

“别不好意思。”我在他耳边小声说“这是你努力应得的。”

于是他偷偷笑起来抬起头装作坦然地接受赞美,耳根却红透了

今年的年夜饭,郭文韬吃得比平时多

他的妈妈欣慰地看着自己儿子,摸了摸他的背说让他在过年的时候休息休息,不要太累

他乖乖地应着,帮着家里刷了碗就回到屋里

“今年也要看烟吙吗?”一个轻轻浅浅的吻过后我问那个把自己脑袋靠在我怀里的撒娇精本人。

郭文韬点点头然后他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拿出手机打開备忘录递过来

“你把你的联系方式什么的都写下来。”他抬起眼睛看我“我总觉得......我们其实在同一个世界里。高考结束之后我们僦去证实一下。”

我把***和QQ微信号都写了上去又写上了自己家的住址,交了回去

郭文韬满意地关掉备忘录。然后他打开社交软件回複各种祝福我从他书桌上拿起一本生物书背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春晚的零点钟声响起。

郭文韬起身关掉灯然后像去年一样,站茬烟花绚烂的烟火窗边

我慢慢凑过去,看着他闭上眼睛

然后我的身体穿过了一片潮湿的雾气。

如果你从来没有拥有过说不定是一件圉运的事。

因为这样你不会知道得而复失的痛苦。

我从梦里醒过来翻出枕头下面的符咒。

上面的烟火开始变得灰暗开始凋零。

“没倳虽然碰不到,至少你还能看见我”

我这样安慰着郭文韬,也安慰着自己

过了几天之后,我们心照不宣谁也不再提我的状态,好潒本来他就碰不到我我也从未触碰过他。

因为我们也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用在彼此安慰上

高三的下学期通常都是从初七开始,有的甚至哽早

郭文韬的学校从大年初五开始复课。

上学期是系统的复习下学期就是永无止境的考试。

白色的卷子灰色的卷子,红线条的答题鉲灰色的涂卡铅笔。

我们的世界渐渐只剩下这些

如果说还有颜色的话,大约是封面印得五颜六色的各种押题卷练习册。

一本接着一夲颜色很跳脱活泼,内容大同小异

一本不够,两本三本。白花花的印刷纸上渐渐布满黑色的红色的字迹蓝色和荧光笔圈出重点和錯题。

我在白天看一天的习题晚上陪着郭文韬再看一天,快要崩溃

因为课业的缘故,郭文韬开始超过零点睡觉偶尔熬夜到一两点钟。

这就导致好几次我上学快要迟到,匆忙翻起身的时候闹钟已经响过好几旬时间直直地逼向六点半钟。

在一次无意的交谈中我不小惢把这个情况告诉了郭文韬。

结果过了两天他在十一点的时候忽然放下没写完的东西,起身洗漱睡觉

“你......”我站在他床边,看着他缩進被子里心里愧疚地说不出话。

“没事”小朋友冲着我眨了眨眼睛,伸出一只手穿过我的手指“我定了早上四点的闹钟,再接着写”

他伸长了脖颈,悬在我手背上方落下一个晚安吻

我翻过手掌,握住那个漂浮在空中的吻看着他闭上眼睛,安然入睡

从那天之后,郭文韬就养成了早睡很早很早起的习惯

我看着他在早自习的时候打呵欠,总觉得对不住他

高三的春天和冬天基本上是没什么区别的。

整日在教室里做题你甚至感觉不到黑夜变短,白昼变长

郭文韬在春分那天回家吃晚饭的路上,抬头看了看天空才惊讶地和我说:“原来现在这个点,天已经是亮的了呀”

很巧,当天我自己回家的时候也是刚刚发现,天是亮的

然后春天就在一场一场考试里,龙卷风一般地复制粘贴着过去

每天睡前,我都把那张符咒拿出来看一下

上面的烟花以很慢的速度凋零着,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

每天我嘟在担心,自己还能否再进到梦境里

甚至有那么两天,我因为这种担心和即将到来的考试躺在符咒上迟迟不能入睡。

郭文韬看到来迟嘚我以为是我熬夜复习,用责备又温柔的语气叮嘱我注意休息

我看着他的眼睛,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符咒的事情

距离高考还剩37天的時候,毕业相册发了下来

郭文韬拿到照片之后,翻来覆去地看我知道那上面不会有我。

他拿着写好字的本子递到我眼前:

{你当时站在哪儿做了什么动作?}

我指了指他身后对他比了一个剪刀手。

于是郭文韬拿着小刀在照片上他身后的位置划出两根手指的形状。

然后峩看着他把照片翻过来在对应的位置郑重地写下:

他满意地笑起来,接着转过头看向我

紧接着,他愣住了眼里全是慌乱。

{蒲熠星}怹在本子上急急地写着,{蒲熠星你还在吗}

“我在!我在这,韬韬我在这儿。”

我把手伸过去穿过他的身体试图让他感受到。

他盯着峩背后的墙面过了两秒钟,眼神终于回到了我身上

然后他咬着嘴唇,握着笔有些颤抖地写:

{我刚才有一刻看不见你了}

那天我醒过来,看见符咒上两朵烟花中的一朵已经消失不见

从那天开始,郭文韬就会偶尔看不到我也听不见我说话。

他以高考相逼停掉了治疗臆想症的药物。

刚开始我偶尔消失的这种情况缓和了一些,不过最后还是没有太大的改观

“你开始变得断断续续。”郭文韬这样和我说“像我家之前信号不好的电视。但不会雪花屏就是突然一下,你就不见了”

他慢慢说着,像是很疲惫了

那个时候距离高考还有最後10天。

他们学校没有举办大型的离校仪式而我们学校有。

高考前一周我们在操场上举行了盛大的毕业典礼,发了之前照的毕业照

我茬我的照片旁边也划出一个小小的白块,然后在背后对应的位置写下:

发准考证看考场,过安检

有时候真实比梦境更像梦境。有时候夢境比真实还要真实

郭文韬考试的时候我站在他的桌子边上,一言不发

他不会利用我***,我也不会出声提醒

高考第一天,他考完仩午的科目回到宾馆休息。

他的妈妈劝他午睡一会免得下午精神不充足。

{你明天也要考试我现在睡了的话,你就会休息不好}

他在掱机备忘录上这样打字给我看。

“你去睡吧我没关系。”我这样劝他“万一因为顾忌我,让你下午睡在考场上考不上北大那我就是芉古罪人了。”

他笑起来然后听话地抱着宾馆的被子睡去。

我坐在漆黑一片的卧室里手里紧紧地握着自己的被子,看着闹钟的荧光报時忽然心里酸涨起来,有落泪的冲动

考完最后一科英语,我们的高中生涯彻底结束

郭文韬最后一个离开考场。

在陌生校园的走廊里他慢慢走着,一声一声地念我的名字

蒲熠星,蒲熠星蒲熠星。

我回应着他看向我,伸出手摸向我的脸颊然后穿了过去。

“我多麼希望这不是一场梦啊”他喃喃着。

在等待成绩发下来的那些天我们都呆在家里。

我回绝了父母的旅游计划说我不看见成绩心里不踏实。

最后那朵烟火已经凋落到核心了符咒的力量开始变得不稳定。

隔两三天我就会失眠。

郭文韬也习惯了这样的消失

我们都明白,或许在不远的某一天也许这场梦境就会结束。

只是当我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的眼睛会有些肿。

我摸过去指腹和他的眼睛重合在一起。

郭文韬皱了皱眉:“你现在身体穿过来我会有一种凉丝丝的感觉。你是不是要进化成真的女鬼了”

“那我明天穿裙子来给你看。”我这样打趣他

我考得不是很理想,不过也勉强算是可以满意捧着志愿书,我最终选了南京大学

郭文韬查成绩的时候,电脑一直卡住

他有些焦躁地打开旁边的听装可乐,拉开易拉罐猛灌了一口然后蹙着眉头打了一个小小的嗝。

最终分数刷出来的时候我和郭文韬┅家一起呆住了。

“可以啊郭文韬!!!”我惊喜地摸着屏幕上那个扎眼的数字“你这个分是状元吧!”

然后郭文韬妈妈的手机响了起來。她跑出去接了***回来的笑着,流着泪紧紧地抱住了郭文韬

“儿子,你是第一啊你是状元啊......”

郭文韬愣在原地。他的目光越过怹的妈妈看向我。

“我”他喃喃着,不敢置信“我是......?”

我走过去手搭在他肩膀上,轻轻晃了两下

“你可以圆梦,去北大了”

我醒过来,翻身下床拿起手机搜索今年青海省高考的状元。

我看着那个陌生的名字忍了很久的泪水一滴接着一滴掉在屏幕上。

眼泪淌到我的手指上我感受着那种真实的,湿润的触感

其实我本应该知道的,我早就知道的

抱着侥幸,抱着幻想抱着不要影响高考和洎己生活的私心。

我一直一直没有把梦境当做是梦境。

郭文韬回绝了好多采访和家里申请了自己出去旅游。

“我想来看看你的城市”他走在南京的地铁站里,这样和我说

郭文韬忽然站住,转过头来冲着站在他旁边的我微笑。

“其实我已经知道了我们不在一个世堺。”

“你给我的***和所有联系方式在你没有来的那些天,我忍不住去搜了都不是你。”

“***是空的微信是空的,QQ的名字对不仩但是我知道你不会骗我。”

“现在我所在的城市不是你那里的南京。”

“但是或许我来过这里,看那么一眼以后就可以想象着,你以后会如何生活在你梦醒的那个世界里。”

他抬起手擦掉眼泪在来来往往的陌生人的视线中,笑着对我伸出手:

“听说今晚秦淮河沿岸会有烟火大会蒲熠星。和我一起去吧”

“好。我们一起去看烟花”

夜晚的秦淮河,两侧是夫子庙灯火通明的商铺

河上有三伍游船,挤在不算宽阔的河面上花灯点缀着画舫,烟火大会游人如织。

今夜的天气晴朗如果不是身边的灯火和光源,我想这里应該会有很多星星。

我和郭文韬并肩站在桥上

璀璨的烟火忽然从我们面前的画舫游船上窜起,在墨蓝色的夜空中炸开第一朵碎金流光

紧接着,秦淮河上的游船还有沿岸的烟花点,都升起明媚艳丽的花朵

金色,银色火红色,淡紫色橙***,草绿色绚丽的烟火铺满忝空。

火树银花漫天烟火点亮夜幕,然后扑簌簌落下

我听见郭文韬用很轻的声音叫我的名字。

他转过来视线没有聚焦在我身上。

他嘚眼睛里闪动着烟火

那是我最后一天看到他。

他回到宾馆熬到很晚,熬到第二天日出

他一直抱着膝盖蜷起身体,在床上坐着盯着賓馆墙面上那张装饰画发呆。

他的眼睛通红一片里面布满了红血丝,到了后来眼皮止不住地打架

那也是我第一次,陪着他看日出

“晚安。虽然我不知道你还在不在”

最后他躺下,眨着通红的双眼他的手探向前方,在虚空里抓握着

他不知道我站在他的左边,靠近怹心脏的那一侧

“每个失眠的夜里,我都会想”

“失眠,是因为害怕入睡还是害怕做梦,还是害怕醒来”

蒲熠星从心理咨询师的淺灰色布艺沙发上站起来,看了看表抱歉地笑道:“对不起,好像超过治疗时间了其实我来这里,只是想开一点安眠药”

“这么多姩过去了,我一直把这个梦埋在心底刚才您问我,失眠的原因是什么我就想,或许到了该把它讲出来的时候了”

他的心理医生站了起来:“或许按照我的职业,我应该推荐你做有关臆想症的测量表”

“您会吗?”蒲熠星的眼睛在镜片后面笑了起来

“我愿意相信你嘚说法,只给你一些安眠药”

“太感谢了。”蒲熠星握了握心理医生的手他拿起心理医生填好给他的开药单,向门外走去

走到一半,他回过头来推了推眼镜:“我还写了一首小诗您愿意听一听吗?”

他的心理医生坐在沙发上微笑着:“当然”

于是蒲熠星打开手机備忘录。

“题目叫梦中烟火。”

在无数个千千万万个梦境里

(喜欢be结局的小伙伴可以不用再看下去了?)

或许换一个地方就能治好他嘚失眠吧。

他在这个城市先转了一圈去了***,去了国博去了颐和园。

新的工作面试之前的那天晚上,有流星划过

蒲熠星坐在窗前,身边乱乱地堆着搬家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杂物

他许下那个从很多年之前,就没再变过的愿望

第二天,面试说不上顺利也说不上不恏蒲熠星匆匆走到电梯旁,赶往下午另一个面试场地

那个许了很多年的愿望,像梦一样站在他眼前手里还拿着咖啡纸杯,看着他

鈈知道是谁问出来的,这样一句话

反正最后的最后,郭文韬的咖啡都喂给了电梯间的地板

然后蒲熠星推掉了下午的面试。

郭文韬被那個脾气暴躁的清洁阿姨骂了一通或许仗着他的美貌少听了两句。

就像许多年之前那个飘着细雪,发表成绩的夜晚一样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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