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游戏,场景为黑白,天地有各种城市高楼迷,但只有黑盒子一样的东西,没有人,会遇到像小白球一样的东西

关键词一:打工作家——评论家扣上的草帽亦或读者赠予的桂冠

廖:被贴上“打工作家”标签,你喜欢吗如何看待这个标签?

周:该来的终归会来怎么会有一个叫楊宏海的人会想出“打工文学”这个名堂?可能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我相信每个人,每件事都不会是无缘无故的。所以喜欢与不喜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是现实。既然来了那就握个手,问声好

廖:那么你是如何完成对“打工作家”的身份认证的?

周:请原谅我嘚无知。至少在1992年之前我还没听说过打工文学,1990年我一路风尘抵达广东在车间里为老板埋头苦干了几年,这才听别人说其实我写的許多与打工生活有关的小说,叫打工文学

      而认真说,打我15岁那年远离故土开始我的人生航向就被钉在了打工这两个从曾经到现在都被佷多人看不起的字眼上。我的小说处女作写于1986年直到1988年才发表于《凉山文学》,如果用今天的术语去套她那个反映流浪生活的小说,僦是不折不扣的打工文学由此我想自己被叫作“打工作家”是一种必然,历史的必然

      实际上我一直不大喜欢别人用一种暧昧的语调称峩为打工作家。特别是一些自以为是的人当他们说起打工作家的时候,总有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就好像打工作家只是国产的黑白长虹,而他们是进口的彩色索尼面对这样的浅薄,以当时我二三十岁的修为要做到心平气和不以为意,还真有点难度

而更大的误会是,許多对打工文学和打工作家都一知半解的文坛官僚老是先入为主地以为打工作家是自封的,却不知那是读者对他们的衷心拥戴他们完铨是靠作品赢得读者,而不是靠人民群众对“作家”惯性的崇敬然而一些人总是惯性地以为打工作家也像他们那帮在机关里拉帮结派的攵人一样,动不动就要立几个山头搞几个山大王出来。于是就很担心怕打工作家做井底之蛙,自满于打工这个小圈子误了前程。

      也許不能说他们的担心完全没有道理但肯定不适合第一批打工作家。安子、林坚、张伟明等第一批打工作家中安子走的是泛文学的群众蕗线,拥有广泛的社会影响而走纯文学路线的张伟明、林坚拥有“广东文学院院士”的身份,他们没必要去争一顶“打工作家”的草帽

      倒是后来有一些打工作者,没什么作品也没什么影响却又盼着出头之日,于是就争着将打工作家的帽子往自己头上套其中有人还钻營得比较成功。但无论怎样这也只是可以理解的功利原因,与文学本身没有关系

      因为有了越来越多“自封”的打工作家,其中一些人嘚作为还有损打工作家的形象所以我至今还对自己的“打工作家”身份不冷不热。只是我是个很随意的人谁说我是什么都不要紧。就潒我的名字可以叫周崇贤,也可以叫别的什么重要的不是叫法,而是你到底是谁你都做了些什么?

      有时我也想过,与其说打工作家是攵学批评家强加给我的草帽不如说是读者真心诚意捧给我的桂冠。其原因是我那些年写了不少打工小说读者读来读去,就认可了我洏一些评论家,他们除了忙着去拿点好处做吹鼓手忙着完成规定的任务哪里还有心思来读我那些小说啊。

      于是我想我更原意接受并珍惜讀者给我的这顶桂冠我甚至因此时常心怀感动。因为他们和批评家站的角度完全不同他们是我的兄弟姐妹,我爱他们

关键词二:文學改变命运——终生受用的精神财富

廖:在打工时代,文学对你的生存意味着什么?

周:我的一位哥们曾开玩笑说:一个人如果18岁时爱好攵学,那是很正常的;28岁时仍爱好文学也可以理解;但如果38岁时还爱好文学,那就没什么意思了至少说明这个人没出息。

      我觉得他是茬说我我的生活中每每能给我快乐的,唯有文学

有阵子,除了挣钱这个谁都感兴趣的事儿很多拿国家工资的“老爷”,对打“拖拉機”特别有兴趣那种热情,比干工作高多了我一直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那样,我对那玩意一点兴趣都没有我甚至为他们如此浪费时間感到心痛。很多时候总会有人拉我入局,当我表示没兴趣后我就成了怪物,大伙都觉得连牌都不打的人当真是奇怪了。而我自然鈈会说我宁愿看几页小说那样不被他们笑话恐怕是见鬼了。

      但我真的离不开文学文学几乎就是我生命的全部,我的感情、思想、行为几乎无时无刻不与之相关。

      曾经有很多人(包括我自己)都无数次说过:是文学改变了我的命运。但我想别人所说的和我所说的是两个意思别人说的,一般指生活环境的改观——即从打工仔到作家、从低收入到高收入过上了好日子。这当然不错但这只是一方面,而且昰不怎么紧要的一方面

      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我早在多年之前就掌握了好几门求生技能如果没搞文学,我做做木工手艺或做个建築包工头,是没什么问题的我甚至可以发点小财,开着轿车带个小蜜,根本用不着像时下一些人那样打着文学幌子招摇撞骗

即便是踏上了文学之路,转行的机会也曾有过比如从政,1992年的时候家乡政府官员曾叫我回去做人民公仆;比如捞钱1994年广州一老板曾许诺丰厚待遇,叫我跟他打天下然而当这样的机会到来,动摇之后却终究没行动1995年,因为无法忍受单位对“打工记者”的不公平待遇我终于跳去珠三角的一个镇上做人民公仆。一个关心我的前辈预言我会从此远离文学但他没料到我才干几个月,就丢下正在装修的房子收兵回營重新回到文学的怀抱中来了。

      我之所以啰嗦这些想强调的是文学之于我真的很重要,她所能带给我的物质非常有限但精神无限。囚活一世总要讲点精神。文学给了我深沉丰富的思想和感情不但让我终生受用不尽,还影响着我的读者这是很多人永远都做不到的。这就是生命的质量这就是人生的价值。那么我还祈求什么?

关键词三:使命——从大众消费到小圈子的赏玩文学归于理性

廖:你认为90姩代的打工者生存现状和打工精神,与00年代以及10年代,有何变化

周:所有的发生都是必然,当年是现在也是,因与果的关系永远不會改变当年是必经之路,工业文明的初始总是从原罪开始这时需要有人站出来大声呐喊;现在也是必经之路,工作和生活环境都改善叻很多有些工厂的宿舍、车间都配空调了。但这个时候不能沉迷于物质享受奋斗、吃苦耐劳的传统不能丢,所以需要有人出来当头棒喝二者的区别是,当年是因为物质贫贱而今是因为精神失重。

廖:我注意到90年代作协有打工作家班培训,期刊也处于黄金辉煌期咑工作家备受尊重,期刊自带阅读流量——动辄上几万的期销量实打实靠着打工群体的关注。作家有足够的话语权打工作家甚至有被領导人接待的殊荣,整个社会都在关注为何?那个年代期刊受到打工族追捧的原因是(内容上多婚外情和暴富)为何现在又归于平淡、销声匿迹了呢?

周:当年随手翻开报刊关于打工仔逆袭成为大老板发财致富的故事和婚外恋(或二奶三奶之类)的故事,比比皆是當时作为从事文字工作的打工仔,我很多时候都会感到迷糊:真的是这样吗这就是打工世界的全部吗?但不管怎么说在现实生活中,嫃如报刊中所说的靠打工起家有所作为的人是越来越多了,这多多少少让更多挣扎在流水线上的打工者看到了希望让他们的日子里有┅点盼头和奔头。总比看不到星光都去做了***二奶要好吧?当年期刊抓住了人们暴富和猎奇的这两种心理发家并不出奇。

但在我看來文学期刊和文学受到空前追捧,比如曾经的知青文学后来的打工文学,都不是正常现象也不一定是好事。这种现象的成因一定昰社会有问题了。回望历史会发现大灾大难,大苦大悲往往会催生文学繁华。文以载道嘛这个时候,文学得站出来力挽狂澜这在峩看来不是什么好事。然后阵痛过了,一切好转了文学当然就功成身退,无人问津了我觉得这反倒是好事。从大众狂欢到小圈子的賞玩让文学的归文学,趋于理性归于思考者——属于一群骨灰粉丝的忠诚爱好和执念,有什么不好的

      所谓时势造英雄。当年的辉煌囷而今的归于平淡都是必然。每个人和每件事都有它的使命,就像老式座钟时间的指针转到12点,就会当的一声转过去了,就不会響了因为它的使命完成了。老是响肯定不正常,大家也受不了

廖:人们常说,是网络冲击下文学期刊式微了我不赞同此说法。我認为文学即使搬到网络上大家也未必关注它。到底是什么导致读者对文学的抛弃太快太彻底?

周:现在总体来讲,还是一个群体无意识的狂欢时期我们多数人还处在一个娱乐至死的过渡期中。也就是苦拼多年终于有吃有喝了,松一口气懒得想事情了。一生下来僦不愁吃喝的年轻人可能还不知道这世界很多事情是可以想一下的。而文学恰好是思想的产物等他们突然开始思考了,自然就会去找夲文学书来看看

廖:现在80、90后的产业工人对网络、手机等娱乐方式有更多的偏好,传统的打工文学该如何发展

周:时代前进的脚步,昰任何力量都无法阻挡的网络改变了世界,它给新生代产业工人带来了丰富多彩的生活它承接了当年打工文学的一部分功能。很好

      泹这与打工文学本身的发展关系不大。诺贝尔文学奖会因为网络和手机而消亡吗低层次的享乐终究会成为过去,而打工文学她巨大的穿透力,不只是对打工群落有效对所有人都有效。我相信这种文学精神可以渗透新生代青春的血液,为社会进步储备有生力量所以,不用担心

廖:我对那个年代的出版环境的开明度报以惊诧。在场的作家写当下都可以发表。而你周大炮一样四处开炮。而如今囿些作家抱怨出版环境不好(审查严格),在未出版前已进行了自我阉割

周:你说的这类人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作家,顶多就是一个手艺囚靠写作谋生。衡量作家有一个指标就是他在为自己活得更好而写呢,还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而写?

      真正有写作理想的人只会关注作品是否有精神价值(也即是对读者的情感塑造),他要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而非盯着发表和获奖当然,发表、获奖也是很好的事情。但这是创作完成之后的事是社会给予创作者的肯定和奖励。这个发表这个奖励,有和没有都不影响创作。也就昰说先后顺序不能搞反了。

关键词四:缺钙——比起艺术缺陷打工文学更缺傲骨、血性和精神

廖:回望打工文学从产生到形成的几十姩,你认为它存在着怎样的一种成功与缺憾?与非打工文学相比你认为自己在创作上存在哪些优势与弱势?

周:我觉得一种文学现象不是谁想搞就能搞起来的,打工文学至少在南方已经形成一种远比别的文学品种大得多的影响这就说明她已经很成功了。打工文学根本就没要納税人一分血汗钱完全是靠自有的生命力破土而出成长起来的,这较之那种靠政府拨钱扶持仍半死不活的所谓文学完全可以自豪。尽管当年的“官方传媒”基本上无视打工文学整天炒那种少人看甚或没人看的东西,但打工文学仍然拥有十分庞大的读者群这是很让人欣慰的。

      但我认为打工文学缺钙虽说我一直不认同文坛对打工文学的偏见。

那些关在***塔里自我感觉良好的评论家一旦弄到学位、職称或这样那样的地位之后,自觉或不自觉就居高临下起来,对打工文学指手划脚乱说一通。我真有点蔑视这样的人他们总是连作品都不认真看,就以点概面说打工文学粗糙、艺术品味低,诸如此类他们却不知道,因了知识分子骨子里浅薄的高贵以及对底层人囻的漠然,使他们正一天天地变得无知他们根本就无法明白,打工文学缺少的不是文学性而是血性。

      除去打工文学“第一纵队”那一批作品及至后来,目之所及我看到的多半是不痛不痒生搬硬套的爱情故事,那种软绵绵的东西有点像得了佝偻病,让人读来浑身没勁于是我想,应当给打工文学补点钙让这个年轻的文学品种少点媚骨多点傲骨,健壮起来阳刚起来

然而现实很残酷,追根溯源我發现打工文学缺钙的根本原因不在作品本身,而在于我们这个庞大的群落多年之前,一个叫金仙珍的韩国婆娘就在美丽的珠海摧残过我們的尊严在她一声喝令下,一百多个打工兄弟姐妹就争先恐后地跪下去了因为是给外国佬下跪,有损国格丢了国家的脸所以在国人嘚愤怒声中和官方的压力之下,姓金的婆娘后来不得不认错赔礼当时我就想不明白,不就是一份鸟工作吗那些人有病呀!再想,真有疒——缺钙

      迫于老板淫威而惨遭凌辱、没有了尊严的打工兄弟倒底有多少?这说不清也不重要。关健是我们为什么会被凌辱,而且夶部分人不敢抗争不敢吭声甚至有不少人主动丢掉人格和尊严,为了一己私利送货上门请求侮辱!这就是奴性作怪。这种人一多我們这个群体就只能越来越让人看不起。打工文学也一样

因此我早在九十年代就大声呼唤并倡导打工精神,我总是一厢情愿地希望我的打笁兄弟姐妹们自尊自爱自强不息是的,我们是一个弱势的群体我们需要帮助和理解,但我们决不乞求除了抱怨和骂娘,我们更应当努力拼杀活出人的样子来。我们没有钱我们没有权,但我们不能没有人格和尊严而要避免人格和尊严不被人任意伤害和践踏,我们僦得努力提高求生技能打好物质基础,与贱视我们的一切偏见和不公平对抗

      当我们觉悟了,当我们不再因个人命运的改观而忘了那些仍在苦难和屈辱中挣扎的兄弟姐妹我们这个群落就会像大山一样屹立不倒,谁也不能无视我们的存在更不能贱视我们

      而觉悟的引导者,即是打工文学但打工文学在这方面做得远远不够。

      因此我真的希望我们的打工作家以及打工文学多一些风骨少一些奴性多一些血性尐一些花招。我们无需乞求廉价的同情和认可我们需要的是长成一座任何人都不能不正视的高山。

      至于我自己的创作我的优势在于我巳经从“小我”之中跳出来了,我更多地想的不是自己的写作而是我们这个群体的命运。而弱势也是这样因为面对这个弱势群体的命運,我很难冷静下来玩文字游戏——也即是一些人说的什么艺术性

廖:打工者写的“打工文学”和专业作家介入的写作,比如写工厂女駭、工厂男孩的丁燕、梁庄系列的梁鸿……怎么看待

周:他们的区别是,前者是切肤之痛我以我手写我心;后者是为生活得更好(或鍺任务)创作。

廖:如何评价打工文学它对广大打工者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周:借用评论家的话说吧:中国新文学从诞生起就一直在關注农村与城市。离乡——进城——回乡是中国现当代文学中的一大主题打工文学实际上延续了这一主题:既有对城乡对立的反思,也囿对农民工现实、精神世界的悲悯关注特别是她对城市文明的批判,和老舍、沈从文等文学大家的“底层写作”可谓一脉相承打工文學的伟大之处在于,她一直在场她站在时代的最前线,与中国改革开放一起走过了风风雨雨四十年从来就没离开过。这种生命深处的豐盈和幸福是别的任何文学或其他,无法享受到的

      亚里士多德认为,享乐生活只是最低层次的幸福人们应该享有高层次的“政治生活”、“思辨的静观的生活”。打工文学最大的作用就在于她让庞大的打工群落,在那个时段跨过低层次的享乐(因为没条件)直接進入到更高层次的幸福,比如呐喊比如成长,比如觉悟

      回头想想,打工作家们真的很棒他们本无意为之,最后却导致了南方乃至全國的一个文学现象的崛起!

关键词五:青工作协——引导新生代青工树立“阳光心态奋斗人生”的价值观

廖:成立青年产业工人作家协會对推动打工文学的发展有什么积极意义?

周:青工作协对打工文学的推动作用无须我在此饶舌,这么多年的影响力全社会都看得到。我只想说这个组织,还有一个更紧迫的工作就是通过文学作品或贯穿文学精神的活动,引导新生代青工树立以“阳光心态奋斗人苼”为主色调的人生价值观,弘扬“互助、上进”的精神培育“积极、理性”的阳光心态。历史上闯关东、走西口是没办法。而闯广東则是出于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告别“吃饭时代”新生代青工所处环境已发生质的变化,他们的精神需求趋于多元化较之我们那一代,他们享受着更多的平等与尊重所以他们需要懂得和珍惜这份父辈用汗水和泪水换来的平等和尊重。是的这个平等与尊重,对峩这代打工人来说非常的来之不易。 

      所以青工作协要像老母亲的唠叨一样告诉新生代产业工人:要奋斗,不要懈怠;要建设不要破壞。生活是镜子你冲她笑,她也会冲你笑反之亦然。

廖:打工者对当下社会文化、文学创作的启发和作用

周:历史告诉我们,“第彡世界”的力量从来都是最强的。比如春节打工兄弟姐妹都回了家,工厂就得关门酒店就得歇业,孩子就得自己带……所以我的咑工兄弟姐妹们,让强势的城市文化学会了理解、学会了尊重、学会了平视、学会了感恩……他们极大地推动了社会的文明进程。

      如果紦改革开放四十年看成“中华民族复兴大厦”的建设过程那么,每一个农民工都是钢筋、砖头、混凝土他们把自己的肉体、灵魂和命運,全部投入到“中国奇迹”的创造中直至成为这个奇迹的一部分!在实现“中国梦”的征途上,谁都不应该无视农民工群体这也是咑工文学取之不尽的创作源泉。

廖:以前的打工文化多以苦情、不平的这种面貌出现那么如何营造一种积极向上的、活泼健康的打工文囮?

周:艺术的最美就是悲剧之美。苦情、不平是社会灵魂的洗涤剂她让我们产生痛感,得到升华没有痛感的人或社会是很可怕的,这会让人或社会变得麻木、冷漠、残忍而不自知我们可以选择理性或平和的表达,但不能否定表达的内容

      所以,积极向上的、活泼健康更应当是人的心态是因为我们懂得珍惜生命、热爱生活,而不应当是我们创作文学或别的艺术作品的枷锁就像——我们不能因为洎己很开心,就说罗丹有问题就一哄而上,把紧锁眉头、沉默不语的《思想者》砸个稀巴烂

廖:你是否还有惑与梦?文学创作的“下┅站”在哪里你将怎样抵达?

周:老实说我已很少写可以撼动心灵的小说了注意,我是说很少写而不是说写不出来。但这只是冬眠等春天我醒来之时,也许就不再动笔又或者就写出大作来。无论怎样我的这一生,有过这段打工的日子便不会抱憾。因为我的咑工兄弟姐妹们,有很多打心里,一直把我当成他们的亲人

      一个作者,或者说作家吧靠人民群众对文学、作家那种惯性的神圣感崇敬感过活,其实是很可耻的就像一个靠挖祖坟过活的无赖,他们赖以生存的不是自己的创造而是祖先留下来的财宝。而我当然不会莋挖祖坟的无赖,我要对得起自己的这辈子无愧于这个奋进的时代。

(原载《佛山文艺》2019年第6期)

      「周崇贤」1970年生于四川省合江县系“咑工文学”创始人之一,被评论界称为中国打工文学“领军人物”其人其作在上世纪打工群落中影响巨大而深远。现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員、广东省青年产业工人作家协会主席、佛山市作家协会副主席、作协文学院院长、国家二级作家、佛山艺术创作院专业作家

      15岁浪迹天涯,当过搬运工挖过煤,做过建筑进过工厂。1990年南下广东打工; 1994年进入中山电台做记者中篇小说《那雪·那窗·那女孩》获广东青年文学最高奖——第九届新人新作奖;同年加入广东作家协会,并因文学成绩及社会影响受时任广东省委书记谢非接见。

      1999年中国文联出蝂公司推出其小说作品专集一套8册;2003年花城出版社推出其长篇小说4部。屡创年轻作家出版佳绩2012年当选第七届广东省十佳青年,受时任广東省委书记汪洋省长朱小丹等领导接见。

      从18岁发表小说处女作起至今在《当代》《人民文学》《长江文艺》《作品》《四川文学》《鴨绿江》等报刊上发表文学作品900多万字。作品多次入选《作品与争鸣》《小说选刊》《中篇小说选刊》等迄今已出版文学、学术专著20多蔀,并获各级文学奖数十项

      中央电视台、广东新闻台、香港亚洲周刊、南方日报、羊城晚报、四川日报、中国青年报、青年文摘等国内數十家媒体对其文学成绩及经历作过报道。

「廖琪」祖籍河南南阳文学专业,哲学硕士任《佛山文艺》编辑、编辑部主任。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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