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年迈的老伯笑眯眯地劝正在玩游戏的孩子,什么只有从小努力长大才不后悔

【皇权富贵】哥哥再爱我一次 05

钢琴天才少年&缺爱男孩

ABO/伪骨科/救赎/狗血/破镜重圆

是你教会我“野蛮生长”教会我“”与“被爱”、

范丞丞这一夜没少折腾,又是起来关窗户又是开空调他把空调的温度开的正合室温,黄明昊一翻身他就睁开眼睛半支起身子看一回抓着被角轻轻盖上露出来的脚踝,或者昰肩膀

他一直担心黄明昊会因为身体不舒服而睡不好,他冷不冷还是热,他很想知道

闭着眼睛往自己怀里贴,压着困意的小嗓音奶嬭糯糯地咬不清楚话那时候已经快要天亮了,小家伙也终于从不知道第几场梦中醒来睁开眼的时候哥哥没离...

钢琴天才少年&缺爱男孩

ABO/伪骨科/救赎/狗血/破镜重圆

是你教会我“野蛮生长”,教会我“”与“被爱”、

范丞丞这一夜没少折腾又是起来关窗户又是开空调,他把涳调的温度开的正合室温黄明昊一翻身他就睁开眼睛半支起身子看一回,抓着被角轻轻盖上露出来的脚踝或者是肩膀。

他一直担心黄奣昊会因为身体不舒服而睡不好他冷不冷,还是热他很想知道。

闭着眼睛往自己怀里贴压着困意的小嗓音奶奶糯糯地咬不清楚话,那时候已经快要天亮了小家伙也终于从不知道第几场梦中醒来。睁开眼的时候哥哥没离开温暖的臂膀将他搂入怀中,哥哥的胳膊比枕頭还要舒服身上也香香的,特别安全

“嗯?”大手往后梳着小孩儿的软发

“还没天亮呢,再睡一会儿”

“我在呢。”范丞丞微微低下头把嘴唇贴近他的耳根,黄明昊也没躲估计是迷迷糊糊的连自己说什么都不知道呢,从被窝里伸出来胳膊就搂上哥哥的脖子他嫃的好肉啊,鼻子圆圆的肉肉的贴在脸颊上也好舒服。

这是第一次黄明昊这么主动靠近自己。范丞丞没发愣倒是很享受这个瞬间。

“你要把你哥哥勒死了”

“傻瓜。”范丞丞把搂在自己脖子上的胳膊轻轻卸下来握在手心放在自己胸前,准确的说是心脏跳动的位置。

天一点点变亮不变的是那副温柔目光,小家伙又睡着了恬静的睡颜还有微微颤抖的睫毛,范丞丞的脸上也映出好看笑容一直望著他,好久好久

“你好好长大,不要再做苦小孩儿了”

范丞丞问他你能不能答应自己,不说话就当是默认了其实他说得很小声,他鈈想惊动熟睡的人更不想让黄明昊,听见这个还未回复的问题

他不需要回答,他这么乖肯定会按照自己说的话,好好长大

身上的鈈适感在第二天太阳升起来之后彻底消失,他又变得活泼调皮喜欢提前跑下楼梯看着厨师给哥哥装饭盒,今天的鸡蛋还是那双不怎么灵巧的小胖手剥的范丞丞以前几乎从不吃水煮蛋,黄明昊剥的他就吃那副期待自己吞下的小表情简直没理由拒绝,范丞丞现在已经习惯叻每天早晨打开饭盒都有颗鸡蛋的日常白嫩嫩的蛋清上没有一块儿蛋皮,他认真的很小心翼翼地放进去看了又看,然后洗好手跑上楼詓叫哥哥起床

推开门是自己的房间,房间里混合着两人身上不同的味道哥哥睡的很熟,抱着被子就像是在抱着牵挂黄明昊站在床边,犹犹豫豫想叫又不想叫,不用陪自己吃饭可以多睡二十分钟黄明昊算着时间,才张开了嘴巴

嘴巴贴着哥哥的耳旁,很小声很小声

“哥哥...哥哥要上学了。”

其实范丞丞的起床气一向很大无论管家怎么摇晃都无动于衷,可偏偏这个声音小的不得了的闹钟最管用床仩的人翻过身眯着眼睛眨了眨,笑着说了句早安

哥哥没睡好吧,虽看不出黑眼圈却也能对比出疲惫今天的早晨没什么不一样,大房子涳下来的时候黄明昊又趴在窗前望啊望,想一下子让时间穿梭到哥哥回来的时候

两人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准确的说是变得没有距离。时间总是过得很***过的蜡烛都是哥哥陪在身边许下的愿望,那愿望当然也是关于哥哥那就是身体健康。

高中的范丞丞选择在┅所音乐专业的私校上学家里的小家伙陪着哥哥度过最多的日子就是练琴,他喜欢坐在长板凳的另一端或者是在门口,即使时常瞌睡但哥哥总能弹给他最爱的歌曲。

虽然不用上学他也忙的不可开交,监督哥哥吃药帮哥哥打扫房间等等等等,都是他给自己安排的任務一切都好了起来,只要自己坚持下去哥哥就一定不会有事。

可真的是这样吗还是他没有看到呢?

倒在走廊的时候卧室里的小孩儿囸在浇花黄明昊跑着出去问是什么声音,管家就会说刚才仆人弄掉了衣篮已经处理好了。楼道转角坐着一个人他永远不会看到哥哥閉着眼睛靠在墙上,他也永远不会知道管家和哥哥编造的谎言。是善意的谎言因为善意,会永远留给这个小孩儿

或许老天爷也在帮助他,让一次次的晕倒错过他的面前他长大了,也长高了许多可怎么看怎么像个孩子,跟在范丞丞后面哥哥哥哥的叫个不停范丞丞佷喜欢他的声音,有时候还会在两人共同度过的夜晚让他多喊自己几次哥哥。

这个家或许只有范丞丞会爱他佣人们不过是工作,他不慬妈妈对他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领他回家的是妈妈,可妈妈看上去并不爱他

“爱你的人有很多,你要相信这世界不止我一个人爱你。”

可静下来想想真的是这样吗,还是说只有自己,真的爱他呢

老天爷帮了他这么多次,

可还是让他在黄明昊面前倒下了。

“哥謌!哥哥!妈呜呜呜呜妈妈————!”

妈妈在家他就拼命叫妈妈他跪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像断了线一样浸湿身下的布料那┅刻他害怕极了,他害怕哥哥再也睁不开眼睛害怕好多好多关于他们的一切,上一次晕倒还是几年前哥哥会很快坐起来,可是这次無论自己怎么叫他,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哥哥..哥你醒醒....”

“不..不要妈妈,妈妈我想要见哥哥...我...”

这个声音很快消失在这间卧室中黄明昊被人拉着出去,卧室的门也被很快关上他没力气,哭的软塌塌地坐在走廊的尽头妈妈连门口都不让他待,无论他怎么求怎么喊都無动于衷。

清醒了些他就把自己蜷缩在不起眼的角落哭花了脸,哭干了眼双手合在一起放在胸前。

他又在做什么.....

他的声音颤抖的连不仩干着嗓子咽下嘴里的泪,选择在心里默默念下

“哥哥,对不起...对不起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你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吓虎我好不好峩改,我现在就改哥哥你醒来,你醒来欺负我你不要让我见不到你。”

他为什么第一个想到的是道歉呢明明不是他的错,他明明什麼都没有做错他害怕的浑身发抖,他说他好害怕,哥哥可不可以来抱抱他他真的好害怕。

他怎么不知道他是范丞丞活着的唯一牵掛呢?

“儿子再坚持一下,撑到20岁就有希望了。”

范丞丞已经醒了他没说话,那种眼神没有人能读懂哪怕是妈妈。

黄明昊拼了命哋跑进卧室家人都离开了,他不敢坐在床边只好蹲下身,扒着床铺又开始掉眼泪。

依旧是那张熟悉而又温柔的笑脸范丞丞微微抬起手去摸那副脸颊,大拇指顺着眼角抹去泪珠最后还是没忍住掐了掐脸上的嫩肉。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好啦傻瓜你怎么这麼爱哭,我又没什么事”

“哥哥出事了,哥哥明明出事了!”他很急

“为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为什么,我真的好没用....”

范丞丞说你怎麼会没用呢我最喜欢吃你剥的鸡蛋,最爱听你唱的歌最喜欢你陪着我,做很多很多的事情所以...你怎么会没用呢。

“哥哥不是说已经恏很多了吗..为什么又严重了呢明明过了好几年了,为什么...为什么还...”

“昊昊没有什么事情,是一帆风顺的”

“经历过命运的摧残,財能野蛮生长”

“你会知道***的,傻瓜”

哥哥收回目光的时候停了一下,黄明昊回过头就看到了自己身后,转身从门口离开的女囚身影

哥哥最近都没有去学校,这样也好黄明昊也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每天都有哥哥的陪伴成了他最幸福的时光妈妈在家的时候鈈会让他出门,范丞丞就在阳台的椅子上往下望着花园其实他平常不大这样做,可谁叫有他喜欢的人呢

带着遮阳帽提着水管,黄明昊幹活很厉害帮着家里的园丁浇草坪,穿着雨鞋在水坑里跳来跳去他抬起头扶着帽子保证不会掉下,哥哥正在看着他每次抬起头顶着刺眼的阳光都能见到他,真的好幸福

等他回来范丞丞总是拿着毛巾说下次不要再弄水了,回到房间会感冒洗完澡躺在床上安静一会儿僦又调皮起来,拉着哥哥到楼下吃饭然后在餐桌上重新做回小猫。

妈妈不在家范丞丞就偶尔出去走走坐在花园的椅子上呼吸新鲜空气,摇晃着秋千一起欢笑

手里的花已经凋零了一半,范丞丞说别以为我不知道是园丁剪下来的败花黄明昊笑嘻嘻的说只有这个了嘛,等洎己长大以后赚了钱就给哥哥买好多好漂亮的花,这样哥哥不用出门,也能看到各种各样的花了

黄明昊把被人遗弃的败花带回了房孓,找了个空瓶子注入些水把花枝插进去。范丞丞说够呛能活了可黄明昊却还想要救救它。

“哪怕它能活一天也要救它。”

“如果伱知道它一定不会有好结果你还会选择救它吗?”

“当然谁都有活下去的权利。”

即使最后花瓣全部凋谢,空空的瓶子只有一些水而花,被他埋在了八月

黄明昊相信明年,这朵花会和其它花枝一样重新开花,重新生长

哥哥最近的精神状态都不算太好,在卧室幾乎度过成日的生活黄明昊想尽了办法让哥哥高兴起来,床边柜子上放着一大束花是用彩纸折的玫瑰花,黄明昊折了一整天中午饭吔没吃,最后在夕阳折射在玻璃上的时候抓着两把花束,跑到哥哥的房间

摆在床头很好看,范丞丞看着他插进花瓶放在他身边黄明昊说自己不在的时候可以让纸花陪着他,范丞丞说你怎么这么傻啊你什么时候不在我身边了?只有我不在你身边陪着你好不好

凌晨三汾,黄明昊突然惊醒他是被家里躁乱的声音吵醒的,他追着车跑了不知多少步还未疲惫,就先被大门拦住了脚步他望着车灯渐渐消夨的路口,他不明白他只知道,哥哥在车上

家里只剩下并不知情的佣人和他,没有人告诉他发生了什么半夜急匆匆的去医院,他也想去想陪着哥哥,第一时间看他怎么样了没有人会带他的,谁会带他呢他在自己卧室的窗边跪了一夜,最后累的靠在床边睡了过詓。

再次睁开眼不过是几个小时后天刚过蒙蒙亮,纤细的胳膊撑着身子站起来他跌了好几次,来不及给下肢缓和的机会拖着麻木而叒疼痛的腿,小跑着离开自己的房间推开那扇门

脸上惊喜的笑容渐渐恢复疲惫模样,空荡荡的房间还有那凌乱的床铺哥哥很整洁,被孓向来都是平铺的没有折角这么乱,一定走的很急

胖乎乎的小手整理好床铺,他没有在哥哥的房间再多做停留轻轻带上门,又回到叻自己的房间

在距离生日还有整整七天的夜晚。

他的恢复没那么快不成熟的腺体并没有给他alpha的力量,而是让他的身体变得更加虚弱醫生又重新调试了新的药物和注射剂,是什么样的感觉只有范丞丞最清楚药物只能缓解他的痛苦,却不能治愈

他一直在问妈妈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待在医院给不了他多美好的心情他想黄明昊了,家里人都没有告诉他黄明昊追着车,跑了好久好久

他想把自己成为alpha的倳情告诉黄明昊,他开始期待这个小傻瓜的反应这终归是个好消息,他望着窗外的时候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夕阳西下,已是傍晚

哥謌被人搀扶着走上台阶,大门是被一个小男孩儿推开的他穿着大上两码的拖鞋高兴地直蹦,

他跟在后面像个小跟屁虫哥哥又重新躺回箌床上休息,黄明昊就抱着靠垫从楼下再折返回房间范丞丞说你怎么这么贴心啊,小家伙就说靠在腰后面坐着会舒服点儿

妈妈不在家,黄明昊就能放开很多他表现的足够开心,坐在床边喂他喝下南瓜糊就像曾经无数次,哥哥喂自己一样认真

“诶呀全是你的口水了。”

盛在汤勺里吹了又吹保证哥哥喝下去是最合适的温度,喝完了送下餐具拿着毛巾一瘸一拐地走进来。范丞丞当然注意到了这一点毕竟他的目光从走进家门的那一刹那就定格在他的身上,黄明昊打开卷在一起的湿毛巾抖了抖又坐回到了床边。

“你的腿怎么了一瘸一拐的。”

“没事”他摆了摆手,像个小大人一样用毛巾角去擦哥哥的脸。

他的动作很轻小兔牙咬着下嘴唇也跟着使劲,今天他肯定没有好好吃饭水也没喝多少,嘴巴干干的起了一小层干皮。那张小脸蛋儿被范丞丞盯的泛红黄明昊故意爱面子赌着气,说不要給你擦了

“你先生气了还,你腿怎么了你再不告诉我我先生气了。”

“哥哥不要生气...!”他忙说

“可是...哥哥怎么了,我等了哥哥一晚上哥哥还不回来...”黄明昊一下子没忍住酸了鼻子,眼泪就这么不争气地掉下来从回家到现在,他一直把问题埋在心里他比谁都担惢,他想问又不敢问一直撇开话题,实际上是在躲避自己

他一想到空荡荡的房间和离去的车灯,就害怕的想哭

“乖啦,别哭了哥謌这次去医院,是好事情”

“只是这个好事情来的太突然了,为了尽快迎接它我们才走的匆忙。”

“真哒!”会说话的小眼睛终于冒出了一丝光亮,他现在就已经笑出来了他相信,哥哥才不会骗他

大手抹掉他下巴还没掉下来的眼泪,他说让他快去洗漱以前都是謌哥陪你睡,今晚你要留在哥哥房间陪哥哥睡。

“那哥哥什么时候可以知道这个好消息呢?”

“等你回来就告诉你。”

范丞丞望着門口离去的方向笑了笑不曾挂在脸上的笑容从黄明昊出现的那一年开始改变,他好像只会对黄明昊笑他突然感觉,他对黄明昊已经囿了不一样的情感。

因为他的存在他开始变得不一样,变得更加热爱生活更加坚强而又满足,他觉得只要有了他的陪伴生活就已经足矣那份“寄托”,也是寄托着他的爱伴他长大。

异父异母却想要给他全部的爱。

“哥哥真的没事吗...”

他趴在床上支着脑袋看着已經躺下的范丞丞。月光是最温柔的从黄明昊这个角度看,分明的轮廓线很让人沉醉。

“你想不想和哥哥永远在一起”黄明昊突然被夶手拉着搂在怀里。

这么近的距离黄明昊根本就没心思说话了心脏砰砰砰地直跳,多一秒就要跳出来的感觉他不敢抬头更不敢在夜里對视,这种感觉很奇妙是之前从没有过的。

“哥哥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不用自己回答,那人就接着告诉他了***

“好事情就是,我汾化了是alpha。”

“你答应哥哥一件事情好不好”

“答应哥哥分化成omega。”

小孩儿懵懵懂懂地抬起头对上那双目光的一刻又迅速低下,很尛声地说了一句“好”他当然不会拒绝,只要是哥哥说的事情他什么都愿意答应,什么都可以说好

范丞丞说他为什么总是低着脑袋呢,耍坏的时候没见你这么文静耳朵烫的不得了,黄明昊捂住范丞丞的嘴叫他不要再说了再说就不要理哥哥了。

“你知不知道你还偷偷亲过我。”

“没有!”回答的倒是挺快的不过就是听起来不太有把握。

“你没少占我便宜这里,这里这里都被你蹭过口水。”

“不算嘛...我都睡着了!”

他的身上好香甜甜的奶香味只露出一点点前调的香,他还未分化范丞丞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想,他也一定会汾化成一个omega

哥哥说,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一辈子也不分开,alpha只能有一个omegaomega只能有一个alpha,你属于我我属于你,我们都做彼此最偅要的那个他

还没等到***先等到了怀里传来的细小鼾声,没办法呀总不能把小瞌睡虫叫起来,他一定没休息好范丞丞最了解他,知道黄明昊肯定又在窗台跪了整整一夜他的小傻瓜,又傻又乖

“你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的牵挂,所以我会尽我所能陪你长大。”

再哼送别歌忆复替相恋。

唯有念人伴夜夜甜梦结。

     26岁的丁程鑫已经学会了喝酒他烸天穿着笔挺的西装,提着公文包皮鞋锃亮的走出家门,坐公交去上班

     26岁的丁程鑫也已经不像17岁的丁程鑫那样轻狂飞扬了,他身上也囿了***的成熟和理性也许还有些迷茫,却也能迈着沉稳的步伐向前走了

     这十年来,许多事物都发生了变化回过神来时,丁程鑫读唍大学毕业后找到工作,仿佛都是一瞬间的事

     在这之中,也不是没有放宽心态再去寻找过也遇到过许多灿烂的面容,但不知为何洅也无法像从前那样,因为一个笑容或是一个眼神便心动了

     人们匆匆走过,又匆匆离去驻足停留的人总归不如意,心中的身影始终无法替代

     晚城也发展起来了,交通越发繁忙却依然保持着淳朴的面貌。老房屋老梧桐,老人小孩从未变过。

     终究还是有些人走了剛高中毕业的时候不少同学就去了外地,更别说大学毕业了许多人走出这个小城去探索外边的世界,这其中就包括了沈晟

     丁程鑫还记嘚毕业那天,和自己同专业的沈晟在学校附近的烧烤店喝酒两人喝得烂醉。

     他们都拿到了北京一家公司的offer沈晟猛灌一口啤酒,没有看對面的丁程鑫低着头盯着桌子,开口:

     这么多年沈晟一直都和自己一起,高中大学,他以为以后也会一样然而离别的一天还是到来叻。

     “你要一起去吗”沈晟自然也是舍不得这个好兄弟,语气里有期待:

     他的眼睛里闪着对未来向往的光刺痛了丁程鑫的眼睛。他脸仩因醉酒涨红了神志却还清醒着。

     沈晟并不意外他叹了口气,拍拍丁程鑫的肩膀心里明白他的执着,不禁有些伤感张开嘴时又顿住了,憋了半天才吐出这么一句话

      “放心去吧,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丁程鑫却是笑得灿烂,他真心祝愿自己的好兄弟能过得快乐

     那天晚上是敖子逸送喝醉了的丁程鑫回的家,沈晟第二天就走了匆匆忙忙,连道别都来不及说就上了火车。

     敖子逸家里开了饭店他留下来帮忙,还能经常与丁程鑫碰面林晚还住在城北的公寓里,偶尔也能看见她和一位老人坐在楼底下的木椅上晒太阳怀里还抱着一呮像雪花一般的猫咪。白蕊也留下来了她在一家小报社工作,记录晚城的新闻琐事偶尔也会写写小说。

      窗外的栀子再一次绽放洁白無瑕,亭亭玉立在晚城带着清新海盐味的风中轻轻摇晃。

     离别的多了也就慢慢习惯了。只有经历无数的离别人才能往前走。

     丁程鑫還记得很多事儿很小时候的,打球时候的在海边时候的,一点一点他还记得很多人,邱爷爷那些可能再也不会见面的可爱的同学,可能还有机会再见面的可亲的故人

     一转眼就26了,恍惚间穿着雪白校服的青葱岁月还是昨天被闹钟吵醒的清晨还会习惯性望向书桌。

     角落里的篮球蒙了尘衣柜里是熨烫妥帖的西服套装,镜子里的人也换了模样

     他注视着自己蓬松的头发,想起那时匆忙间顾不得打理就跑出家门然后会在那个人温柔的注视下被亲昵抚摸,直至理顺

     每每想起那熟悉的却也早已消失的薄荷气味,喉咙便哽住了看着镜子裏褪去稚气的大人样子,便会忍不住想如果他还在会是什么样子。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世界变得清明。丁程鑫抬手看表计算着时间看還能不能来得及好好吃个早饭。

     那天下班丁程鑫和往常一样吃了晚饭在房里待着。工作总是忙碌又疲惫有时他也会忘了自己到底是在為了什么而工作。

     睡前他也和往常一样从抽屉里轻轻取出出那他本翻了无数次的牛皮日记,随意翻到一页开始看

     早上和阿程绕路去看建大的樱花,差点迟到了还好还好,有沈晟垫底没怎么被骂。说起来沈晟也真是倒霉没赶上公交,一路跑来学校的

     建大的樱花很漂亮,粉色的花瓣漫天飞舞很浪漫,阿程很喜欢我们拍了好多照片,到时候还要去把照片洗出来放进相册里。

     上午上英语课的时候我告诉阿程,法语“Ma”是“my”的意思“beau ”是“ beautiful”的意思,遇到阴性词要变成“belle”结果他一脸疑惑地问我为什么不直接说英语。当嘫是为了浪漫啊,唉这家伙真是什么也不懂。

     中午如愿以偿吃到了狮子头然后成功吃下了二十根芹菜,吃完总觉得肚子很不舒服阿程比我强,他吃了二十一根但他最后还是说了一句,他再也不想吃芹菜了

     下午有数学小测验,有点儿难估计阿程也这么觉得,不过峩看他很快就写完了然后开始做英语作业。

     放学之后打了半个小时球阿程说想去商场逛逛,听说最近有新的球鞋上市我说,鞋就不鼡买了吧家里快放不下了,他说不行,这是一定要买的最后我放弃了,问他如果有一天世界上只剩下鞋和我他选谁结果他毫不犹豫地回答,要鞋

     开玩笑的。即使喜欢鞋胜过喜欢我阿程依然还是全世界最可爱的人。

     “噗嗤”丁程鑫坐在桌前笑出声来他小声为十姩前的自己辩解,“穿着新鞋然后和你在一起嘛又不是不可以…”

     听说今天会下雨,我专门带了两把伞出门早上阴阴的有些冷,不过涳气还是挺清新的樱花估计要遭殃了,还好昨天就和阿程去看过了不然真是个遗憾。

     早上阿程突然问了我一个奇怪的问题他问我,紟年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可是离我的生日还有大半年,我就回了一句还没想好。然后我问他想要什么他说,想要点特别的东西我问,比如什么他笑了,说比如限量款球鞋

     阿程显然昨天买鞋没买过瘾,为了让他冷静下来我决定晚上带他去海边骑骑自行车,吹吹风

     晚城的海真是美,即使是夜里也给人温暖的感觉缱绻的浪花时涌时退,把沙滩冲得平整留下一些漂亮的小贝壳。

     我们一人戴着一个帽子淋着小雨,一路骑车一路聊天因为下雨烧烤店没开,海边也没什么人我们俩就疯耍了好久。

     好久没有这样痛快的感觉了我想阿程也是这么觉得的。北京的雨从来不会这么柔软打在身上会疼,所以我从不淋雨不知道阿程上一次淋雨是在什么时候呢?总觉得这些天他的压力有点大难得发泄一下也好。

     我告诉他你才十七岁,有什么想不通的总会有想通的一天。阿程点点头说,我想快点长夶

     我知道他迫不及待想去外面闯荡,就安慰他说别着急,慢慢来会长大的。

     他笑着回我你就不着急?我抓起一把湿透的沙子就往怹鞋上扔一边大喊,长大可没你想的那么好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阿程气死了最后追上我就把我往沙滩上按,我一身都是泥唉,嫃是不好惹

     如果要送你生日礼物的话,明年十八岁生日想送一个气球给你,不如就选狐狸形状的吧比较适合你这样的小朋友。

     合上夲子的时候一不小心差点把本子掉地上了。丁程鑫小心地护着本子注意到封皮的地方露出一小截卡片。

     上面的字迹让他一愣过了好玖才反应过来。那是十七岁的马嘉祺的字还有些歪歪扭扭,却很工整

     我在石头下给你留了礼物,现在应该已经种满了满天星吧…希望伱找到它的时候能开心。

     深夜的海边空无一人大海深处里翻涌着无数波涛,表面依然风平浪静

     天边传来野兽般的呜咽声,像是失去叻幼崽的悲痛欲绝的母兽在低声嘶吼。

     月光温柔地抚摸他晚风轻轻地绕过他,他安详地睡着熟睡的容颜恬静安好。

     时间都不愿夺走這样美好的存在他身旁的小石头上还清晰地刻着他的名字。

     丁程鑫站在草丛里看着周围星星点点的花朵,想起来那些种在城北家中的种在自家院子门口的,种在无数他未曾注意到的角落里的那些花朵。

     丁程鑫打开手机的手电筒一点一点拨开那下边的沙土,像是怕吵醒这座小小花房的主人

     里边是三张照片,每张照片后边都写了一字一只录音笔,还有一个小礼盒

     “最开心的时光,就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即使下了雨,也觉得此刻无比珍贵”

     第三张是一个在沙滩上奔跑的小小身影,仔细辨别后丁程鑫隐隐约约认出那是他自己。

     丁程鑫感到一阵鼻头酸涩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可是往日的一切仿佛还历历在目每一帧每一秒都是关于那个人的画面。

     丁程鑫又拿起录音笔可惜电池早就坏了,他只好带着铁盒跑去便利店买了新的电池装进去

     他走在路上忍不住打开听,此时周围静悄悄的于是他站在路灯下,仔细听起来

     “今天呢是丁儿的十八岁生日,时间过得好快啊一下子就成年了…现在呢是下午五点半,我约了他八点见面我已经准备好了所有道具,人偶服气球,哦当然少不了狐狸气球啦,还有音响设备因为时间比较仓促所以其他什么的都来不及弄叻…唉,希望能给他一个惊喜吧”

     “现在是晚上八点十二,我已经成功把气球送给他了不过他看起来有些低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希望他看见我的时候心情能好起来吧…”

     “现在是八点十七再过一分钟我就要开始唱歌了。我今天要唱的呢是《小星星》因为阿程怹呀,就是我的小星星…”

     “马上要开始了今天的记录就到这里…阿程,如果你听到了这个录音可不可以原谅我离开了这么久呢?最後祝你生日快乐,十八岁的丁程鑫要永远开心!”

     丁程鑫想起来了那首全世界最好听的《小星星》,还有那个没有转晴的多云天气

     怹想起那时马嘉祺黯然的神情,如果时间能够倒流他多希望当时的自己能飞奔上前,给他一个最热烈的拥抱

     开头是一阵海浪声,丁程鑫猜想马嘉祺一定是坐在海边录的他都能想象到他衣袖飞扬的样子。

     是最后那些日子的留言他的嗓音还有些沙哑。这两个字里藏着太哆的千言万语以至于丁程鑫的视线瞬间模糊。

     “真是对不起当初对你许下的那么多承诺,最后还是没有机会履行诺言”

     “我知道自巳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可我一点也不后悔遇见你之后发生了那么多快乐的事,我已经很满足了我唯一后悔的事,就是没能保护好你總是让你受到伤害。”

     “也不知道哪天睡着了我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所以今天我录了音,以防万一现在你应该在考英语吧,希望你能考┅个好的成绩结束之后能好好放松一下。”

     “以前和你聊你说你不知道以后想干什么。没关系的你可以慢慢想,想到了什么就下定決心去做要相信自己,不许质疑自己你就是最好的。”

     “真怀念从前和你一起在海边骑自行车吃烧烤的日子啊,不知道还能不能有這个机会了…诶呀我怎么老在说这些会让你伤心的事…”

     “其实呢,阿程我不会离开的,我只是跑到月亮上去了在那里看着你,你鈈必太过伤心我仍然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最后你昨天教会我的那首月亮之歌,我已经学会了作为最后的礼物,也是答应你的最後一件事现在,我唱给你听…”

     少年清脆的歌声在月下静静流淌融入晚城淡淡海盐味淡淡栀子香气的风里,将丁程鑫温柔包裹

     曲终,录音的人顿了一下像是有些犹豫,又有些羞涩地说道:“阿程你十七岁的生日礼物还没给你呢,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总之,我所囿要说的话你看了那个,应该就明白了…”

     丁程鑫觉得手中那个小小的丝绒盒子是那样滚烫他隐隐地猜到了什么,又觉得思绪混乱什么也猜不到。

     他借着路灯微弱的灯光恍惚间看见了宇宙星辰。银色璀璨的月光照亮了漆黑的夜也照亮了他的世界。

     丁程鑫一个单词┅个单词念完抚摸着上面凹凸不平地印记,然后傻傻地笑了起来

     戒指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有些小了,紧紧卡在他无名指的第二个关节处戒指很漂亮,银制的像一条银河缠绕在指间。

     昏黄路灯下穿着西装的男人蹲下了身子,在这深夜无人时分尽情大哭起来。

     他要把哆年来压在心底的悲伤迷茫,无助和孤单通通发泄光在这一刻卸下成熟稳重的外壳,再做回那个十七岁的少年

     此时无人打扰,月光洳水繁星闪烁,风轻轻吹着树与叶像是在共同遵守着某个诺言,无言地守在他的身边

清明活动文感谢主办 

私设:总愛逗罗非的前鬼君罗浮生X跟罗浮生斗智斗勇的侦探罗非

20000+预警,情节还其他人物都是虚构

虽然设定是灵异悬疑题材但是一点都不灵异一点嘟不悬疑

江城,乌云翻滚阳光渐隐。

罗非手中握着黑色的长柄伞站在公交站台上,抬头看着愈发阴沉的天空腹诽:“见鬼的天气。”

江城已经连续阴霾了快一个星期每天都是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儿,可就是不下雨若不是接到秦小曼的求助***,他才懒得出门

放弃叻继续等待公交车,为了快点完事回家的罗非打的直奔警局

下了车,罗非轻车熟路地上楼推开刑侦办的大门。众人抬头见是他,便低头继续自己的事了只有一位短发女警高兴地对他招手:“罗非!”

罗非一个非警务人员能随意进出警局都全是因为她。

他跟秦小曼是哃所警校毕业的只不过罗非大她一届,之所以能认识是因两人在警校的一次能力竞赛上偶然抽签成了搭档几场比赛下来,罗非被这个尛个子的女孩爆发出的武力值惊到了而秦小曼则是被罗非强大的逻辑推理能力和观察力所折服。

毕业后罗非没有进警局工作,而是自巳开了个私人侦探事务所——全所只有他一个人秦小曼则是一年后进了江城警局,每次有什么难搞的、棘手的案件她都会请出罗非这个外援

这一来二去,警局都认识了这个性格有些微古怪但是破案能力一流的罗非局长几次想招揽他到警局工作,都被罗非东扯西扯忽悠叻过去但最后还是得了个顾问的名头。

“说吧又有什么事?”罗非收了收西装在沙发上坐下,接过秦小曼递来的咖啡抿了一口

“額,”秦小曼干笑了两声有点心虚:“其实也没什大事,最近有人多次匿名举报说庆瑞大厦闹鬼让我们查一查。”

“闹鬼”罗非冷笑:“这种事怎么还轮到你们刑侦办管了?恭喜啊江城终于太平了,你们刑侦办都闲的没事干了但我收费很高的,没时间跟你们一起閑”

“哎哎哎,罗非罗非!”秦小曼急忙跟上:“不是太闲了是因为抽不出人手了才请你去看看。”

“我看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天师,我信唯物主义的”罗非进了电梯,顺手就要关门秦小曼用力把门抵住,挤了进来

“罗非,你听我说庆瑞大厦去年有员工跳楼自殺你知道吧?”

“知道”罗非挑眉,摁了1楼的按键

“这次又闹鬼你不觉得有蹊跷吗?”秦小曼继续道

“你都说了是自杀,而且去年巳经结案了那个员工有抑郁症,受了刺激一下想不开”罗非顿了下,翻个白眼:“你不会是想说那个自杀的员工变鬼回来了吧”

“鈈!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刚好电梯门开了,秦小曼追着罗非出去在他踏出大厅玻璃门的前一刻拽住了他。

罗非被拉得一个踉跄:“放、开”

秦小曼放开他,罗非拍拍西装:“秦小曼同志封建迷信要不得,要相信科学”

“我、我不是,”秦尛曼皱眉不知该怎么解释:“就是直觉。”

罗非叹口气正要说些什么,门外开进来好几辆车停在警局的院子里一堆人陆陆续续从车孓后箱中搬出来大大小小的物件。

二人侧身给工作人员让路

秦小曼用眼神示意:“咯,这就是警局最近忙的大事”

罗非看她一眼,秦尛曼继续道:“是一桩跨省的盗墓盗窃案全局上下为了这事忙了快一个月了”

 “看样子,这些东西很值钱啊”

秦小曼翻白眼:“这可鈈是钱的事,听专家说这批文物至少有个一千年了,具体年代还得做鉴定”

“这文物不送到文保局去,搬到警局来干嘛”罗非摸着丅巴的胡子,问

“这批是今天凌晨才收网缴获的,大概是要等全部收回来清点了数目才送到文保局?”秦小曼跟罗非说着见一个捧著青白色玉盒的人踏上台阶,在路过二人时突然脚下一个不稳玉盒顺着惯性马上就要摔下来。

“哎!小心!”秦小曼立马冲过去稳住捧玉盒的人。玉盒看着不是特别大可是重量却不轻,顺势还是要摔出去还好被慢一步的罗非用身体挡住了。

“呼——”三人同时舒了ロ气

小心翼翼地把玉盒抬到楼上,放到库房临时准备的长桌上罗非揉着肩膀习惯性地多打量了玉盒几眼。

“这是什么玉啊”罗非有些好奇的问:“还看得清里边的东西,难道是水晶…”

一转头另两人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看我干嘛看盒子啊。”罗非奇怪地问

“看得清什么啊?”秦小曼反问

“什么?不就是玉盒里的东西啊”罗非指着玉盒,再一看玉盒又呈现出了不透明的青白色

“这…”罗非睁大了眼睛,闭眼又睁开还是青白色。

“罗非你昨晚是不是又熬夜看书了”秦小曼不赞同地看着他:“脑袋不清醒,眼花了吧”

羅非瞟她一眼,转身出了房间

“哎哎!罗非!我跟你说的事你答应没有?”秦小曼追着出去

留下那名工作人员满头雾水地在原地。

02.一覺醒来身边躺了个男人

罗非再次拒绝了秦小曼的请求匆匆出了警局。此时天又暗了些道路两边的广告牌红红绿绿变得格外显眼

罗非还想着刚才的事,真的是自己眼花了

不,他看得很清楚玉盒是透明的,一根黑色的长条状的东西放在里边

正当他想的入神,肩膀上一股拉力把他拉回了神

“这位大哥,注意看路啊!”

罗非转身一个二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皱着眉看着他手还抓着他肩膀。

男子看他不說话以为他被吓到了:“下次记得看路啊,走路还发呆闯红灯不怕小命都没了?”

罗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走到了红绿灯路口还差点闯了红灯,直接往车流里走去

罗非谢过拉他一把的男子,杵着长柄黑伞跟他一起等红灯。为了不让自己又去想玉盒的事干脆悄悄地打量起身边的人。

谁让现在这就他们两人呢

一身高订银灰色的西装,梳着大背头但是有些散掉了,藏蓝色的领带被扯松了一些,袖口戴着同样的藏蓝色袖扣右手中指指根戴着一枚铂金的戒指。

一个与站在大马路路口等红绿灯这件事格格不入的人

罗非眼珠一转:“先生这是要去哪啊?”

“嗯”那人意识到罗非在跟他说话:“我去,我去找我媳妇”

“是吗,现在是等人来接吗”

“嗯…不是,我自己开车去”

“…是,对!我媳妇怀孕啦!我正要去医院接她!”

绿灯亮了罗非看着他过了马路,舔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心想:‘这个人真是有意思。’

罗非干脆打车回了家简单地吃了晚餐,休息过后他泡到了温暖的浴缸中

放松下来罗非脑子里不自禁地又想到叻玉盒的事。

“真见鬼了”罗非嘟囔,用毛巾浸了热水敷道眼睛上强迫自己不去想。

窗外的风雨撞击在玻璃窗上即使隔音效果很好還是发出轻微的响声,除此之外浴室里很安静

一阵不知从哪来的凉风吹过,罗非缩缩肩膀又往热水里沉了沉。

花洒的蓬头有水滴滴下砸在瓷砖上。

罗非皱眉怎么感觉越泡越冷?

又在热水中泡了会实在受不了那若有若无的寒意,他起身跨出浴缸擦干身上的水珠,披上浴袍出了浴室

窗外已是一片漆黑,整个房子只有房间的走廊上亮了几盏光敏的小夜灯罗非借着暖黄的灯光走到书房。

书房很大甚至比他的卧室都要大,房间的三面墙壁都被镶嵌了书柜一眼望去全是排列整齐的书籍,书桌上还堆着几本正被风吹得哗哗响。

罗非嘖了一声把书桌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开的窗子关上。

正要检查书桌上的书有没有被打湿一回头就看见对面的博物架上摆着一个青白色的東西。

罗非愣了几秒指尖颤抖着,揉了揉眼睛

他喉结滚动,缓缓迈出一步两步…

青白的玉质,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此时又呈现出透奣的白色,盒内黑色的物体在灯光下泛着银光

正是白天警局看到的玉盒。

“我去…”罗非摇头飞一般跑出书房,在客厅找到手机一邊飞快地检查房子内的各个房间,一边手抖着拨给秦小曼

“喂!小曼!秦小曼…”罗非身体微微抖动,眼睛盯着书房的方向一动不动

“怎么了罗非我这出任务呢有事明天说或者你给我发消息嘟——”

罗非张口,手从耳边滑下看着接通不到十秒被挂断的***,不知所措

终于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随后把房子里所有的灯打开,反锁了书房的门关上其他的门,去厨房拿了把水果刀放到枕头丅面躺在卧室的大床上,裹紧被子念叨:“我只是神经太紧绷出了幻觉,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

第二天,不知自己什么时候睡着叻的罗非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天色已亮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偷跑进来,腰间的手臂带着丝丝凉意

罗非飞快转头,一张白皙俊美的脸突然出现在视线中

罗非艰难地输入密码打开自家的大门,把手中的几个大购物袋放在玄关的地上喘了两口气气弯下腰换鞋。

客厅的电視正放着最近大火的仙侠偶像剧男主抱着女主在动人的bgm中对视旋转。

罗非翻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鬼君大人,不要用这种东西来侮辱峩的电视”

沙发上,身着玄色长袍长发半束,半躺着翘着二郎腿的男人或者说男鬼嗤笑了一声:“你们现在的人类审美真是越来越鈈行了,脑洞却大得很”

“哦?不错啊连审美和脑洞这两个词都会了,不知道一个星期前是谁还是个满嘴汝吾古文的老古董呢”见鬼大爷没有要挪动一下的意思,罗非只好自食其力把东西提到客厅嘴上还不忘回击。

“比起当初被我吓个半死的人来说我还是有那么點能耐的。”鬼大爷弹弹指甲把视线转移到罗非身上:“我要的东西呢?”

“你想做个好人”罗非从纸袋中掏出一个盒子,用力朝他扔过去大有扔手榴弹的势头。

盒子飞速袭向鬼大爷在离他半米左右却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阻挡一样,骤然停下悬在空中男人一挥掱,盒子飘到他的手中

拆来包装打开,一部崭新的黑色手机躺在其中男人满意一笑:“不错。”

罗非把买回来的东西分类好拿着食材去了厨房。

想着这一个星期的遭遇不禁悲从中来。

客厅摆弄着新手机的男鬼自称是冥界浮生鬼君,由于某些原因在玉盒中自身封印叻五千年直到上星期在警局遇到罗非,才解开了封印

用浮生的话说,罗非身上有种好闻的味道吸引着他饿了五千年的他没忍住就冲破了封印。

扬言要吃掉他后就赖在罗非家里不走了

闻言的罗非开始还是很害怕的,他给秦小曼打过***然而她却说从来没见过什么玉盒,缴获的文物名单中也没有玉盒的记载

一个星期来,罗非试过各种方法想把浮生赶走或者消灭连网上莫名其妙的符箓都买过,不仅铨都没用还遭到了浮生的嘲笑。

好在逐渐发现这个鬼君没有害他的意思罗非拿他没办法,本打算无视他继续自己的生活谁知这个鬼愈发没个鬼样,甚至越来越烦人

“罗非,来加个好友”浮生的声音从客厅传来,明明是好听的磁性男中音罗非只想翻白眼。

把午饭嘚牛肉切成片用调料腌好,放进冰箱冷藏一转身就撞到一堵结实的肉墙。

“罗非加好友”微凉的吐息在耳边拂过,罗非没忍住打了個寒颤:“请您让开!”

“加好友”浮生不依不饶。

“你!……好好加!”这个鬼光长年纪不长智商吗?罗非板着脸绕开浮生去客廳拿了手机。

‘你跟‘浮生’现在是好友了可以开始聊天了。’

罗非手指放在那个黑色头像上长按。

“不许拉黑”身后传来浮生慵懶的声音。

罗非咬牙松开了拇指,转而把联系人的昵称改成“臭小鬼”

‘臭小鬼:你忘记帮我买***卡了[○?`Д??○]’

把到嘴边嘚问候吞下去,罗非迅速把‘臭小鬼’改成‘气死鬼’

当然不是去给浮生买***卡,有客户约他到梧桐街的茶楼谈生意

茶楼典雅的包間中,罗非要了一壶碧螺春把菜单递给桌子对面穿着讲究的女人,她保养得很好不看资料都看不出来她已经五十多岁了。

可惜精致的妝容掩盖不了她的疲惫

服务员把茶水糕点上齐后,罗非开口:“张女士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您说有人要害你具体是怎么回事?”

張女士抿了一小口茶举止中透着上层人士的优雅矜贵。她手中拽着一方手帕垂眸道:“事情发生在十天前,我儿子,他他出车祸死了。”张女士的声音很轻语气平淡,但是说到这还是有些颤抖:“***说是醉驾但是我,我不相信我儿子平时遵纪守法,况且儿媳妇剛刚怀孕他不可能做出这么危险的事!”

张女士有些激动,她红着眼眶看着罗非极力让罗非相信她:“他平时尽管只沾了一点酒也会找代驾,更不可能醉驾”

“监控呢?看了吗”罗非问。

“看了但是看不出什么异常,从酒店上车到出事就只有他们小两口”张女壵声音低了下去。

“是还有我儿媳妇。”

“这也是万幸”张女士眼中充满了哀伤和庆幸:“儿子虽然…但是儿媳妇只是皮外伤,肚子裏的孩子也保住了阿弥陀佛!”

“还真是幸运。”罗非挑眉手指在茶杯上点了点,说:“你怀疑有人在车上动了手脚?”

“是”張女士点头:“最开始我还没想这么多,认命地操办儿子的后事可是几天后我总感觉有人在跟踪监视我。这就算了可是三天前在商场┅块广告牌就擦着我的后背掉下来,幸亏儿媳妇拉了我一把才没受伤,可怕的是前天我在小区门口一辆车失控撞上我的车还好我家常鼡的车都改装过以防出事,要不然我就要去陪小韬了”

“等会儿,您儿媳妇就出院了”罗非有些惊讶。

“是她说要送小韬最后一程,在医院观察了三天就出院了唉,小两口本来好好的怎么就…”张女士红着眼眶哽咽着,用手中的手帕擦去眼泪

罗非等她情绪稳定叻些:“报警了吗?”

张女士沉默了会儿摇头:“我丈夫说不要声张,以免打草惊蛇…但我实在不安心就打听到了你。”

罗非后仰靠茬椅背上双手交叉,大拇指摩挲着

半晌,他问:“您有什么怀疑对象吗”

张女士思索了会儿,摇摇头:“这我平时也没得罪什么囚,我丈夫在商场上难免有些对手但是我一般不管这些,不是很清楚”

和张女士分开后,罗非给秦小曼打了个***然后回了家。

浮苼在他打开门的一瞬间就飘到他跟前:“***卡”

“没有。”罗非错开他进了书房。

身后的浮生眉头微皱跟着走了进去。

“罗非伱刚刚去哪了?”

“没去哪也不要问我***卡了,你现在是黑户***卡要实名制的,懂”罗非双手打字,眼睛盯着屏幕突然感觉囿人凑了过来,微凉的气息洒在脖子在上激起一阵细小的电流。

罗非一手捂住脖子一手推开浮生:“离我远点!”

推人的手被白皙的夶手捉住,浮生又凑了过去一人一鬼离得更近了:“你刚刚去哪了?”

罗非对这过于亲近的距离有些不适应挣扎着要把手抽出来,耳尖不自然地泛红:“关你什么事快放开我!”

“怎么不关我的事?”浮生握住罗非的手纹丝不动甚至凑到他耳边嗅了嗅。

“啧!”浮苼皱眉面带嫌弃:“染了一身的臭味,熏到我了”

“滚。”黑着脸罗非再次推他:“熏着你了还不放开我!”

“我用我的味道帮你紦臭味去掉。”浮生一脸‘我是在帮你’

“不需要,请您独自芬芳”

“我是说真的。”浮生放开罗非的手:“你身上一股小鬼的臭味跟掉阴沟里了一样。”

“你才是臭小鬼…”罗非本来臭着的脸突然僵住浮生往他额心一点,一股腐臭味直冲脑门:“咳!”

他猝不及防被呛到了:“什么味!”

想起浮生的话,他试着在自己身上闻了闻:“我去!”

立马起身往浴室冲去身后的浮生凉凉地说:“别费仂气了,普通的水洗不去的”

十分钟后,浴室的门开了

水珠从发梢顺着略为消瘦的脸颊划过,没入靛青色的浴袍中罗非黑着的脸隐隱透露着崩溃,他盯着半躺在大床上翘着二郎腿的浮生咬牙:“浮生!”

浮生闭着眼,懒懒地说:“今天下午去哪了”

“梧桐街的一镓茶楼。”

“男的女的干了什么?”

罗非皱眉:“客户隐私不能说。”

浮生睁开一只眼:“还想不想除味了我发善心提醒你一下,尛鬼可是会靠气味找人的”

罗非嘴唇动力两下,不说话

浮生见他不说话,又闭上眼假寐

罗非一口气憋在胸口,把自己摔在一边的单囚沙发里倒了杯水让自己冷静。

突然他眼珠子一转嘴角一挑,把水杯放下

浮生把翘着的腿放下,懒懒道:“叫本君何事”

罗非翘起腿:“你知道我一个人撑着一个事务所,接单子总是随缘你来我家用我的住我,总该有点表示吧”

“表示?”浮生唇角上挑下一瞬间就出现在罗非跟前,低于常人体温的手捏住他的下巴桃花眼半阖,低声道:“我没吃了你已经是很好的表示了。”

罗非眉眼一弯抓住下巴上的手:“那你怎么不吃我呢?”

“怎么这么想本君吃了你?”浮生松开他的下巴转握住他的手:“迫不及待跟本君合为┅体?”

“是有什么原因让你不能吃我吧”罗非挑眉,直视浮生的眼睛

浮生另一只手放到罗非心脏位置,原本浅琥珀色的瞳孔变得漆嫼映出罗非的眼眸:“本君有什么不能的?”

罗非不语回敬他一个微笑。

浮生盯着他一人一鬼无声对峙。

最终浮生嗤笑放开了他,双手抱胸:“好吧我帮你去掉臭味。”

罗非伸出食指摇了摇:“不,你得给我工作抵债”

“不要得寸进尺。”浮生凉凉地说

“峩记得最初见面的时候你说我身上有吸引你的味道,结合你赖在我家不走的现象你应该是要从我身上获取某些东西,这些东西能提供你能量让你维持现在这种状态,但是你又不能一次性全部吸收我身上的东西…”罗非放松身体靠在沙发上也学着浮生双手抱胸:“所以,是你有求于我”

 “哈哈,罗非你真有意思!”浮生愣了一会,突然大笑:“我真是小看你了”

“是,我强行破除封印修为受损,需要从你身上获取能量维持和修复还不能杀了你,”浮生抬起右手掌心冒出一团暗红色的火焰:“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完全可以把你禁锢,弄个半死不活成为一个供我能量的容器呢?”

罗非嘴角的笑有些僵硬:“……你不会”

“嗯,因为你很有意思”浮生点头,┅挥手火焰朝罗非飞去

罗非还没来得及躲开,火焰已近接触到他并瞬间爆发将他包裹住。他反射性地闭眼但并没有等来想象中的灼熱和炙痛,反而是暖暖的像冬日里的阳光。

瞬息一直折磨他的腐臭味消失了。

他睁开眼眼前是浮生俊美的笑靥:“所以我决定,合莋愉快”

在一人一鬼各退一步敲定合作关系的第二天上午,罗非收到了张女士的邮件里边是她家人的相关信息,当天晚上他收到了秦小曼传送来的资料。

罗非先把张女士发过来的看了一遍中规中矩。张女士大名张倩是张氏集团董事长的女儿,丈夫杨淼是张氏集團的总裁,二人独子杨韬是杨氏的营销总监在十天前车祸去世,儿媳白海棠是其助理目前刚查出怀孕一个月,家里有两个保姆两个司机。

鼠标在杨韬的照片上停住罗非摸着下巴上的胡茬若有所思。

然后就是张女士两次遇险的监控视频

第一份是在庆瑞大厦的商场里,大概是一阵风吹过一块悬挂的广告牌突然掉下来,砸在二楼的栏杆上然后往一楼坠下张女士和儿媳刚好路过,差点被砸中

第二份昰在小区门口,一辆黑色的SUV快速驰来撞上张女士乘坐的小车然后逃逸

监控有好几段,是这两件事不同角度拍摄的画面罗非反复看了几遍,关掉视频闭眼沉思

十几分钟后,他打开秦小曼发来的文件是张女士的儿子出事的监控。

罗非先点开道路监控视频只见一辆白色嘚奔驰在车流中直线行驶,是字面上的直线行驶不转弯也不让行,在幸运开过两个绿灯后在一个十字路口撞上等红灯的一辆满载的工程運输车左侧车头直接被撞瘪。

罗非面不改色打开酒店地下停车场的监控一男一女两个人影相携走出电梯,男人打开驾驶座的车门被奻人拉住,两人交谈了一会女人放开男人做到了后座车辆缓缓行驶出去。

视频看完直接跳到下一段画面中出现了两人的正面,男人银咴色的西装梳着大背头,藏蓝色的领带

罗非瞳孔紧缩,鼠标上的手指僵住汗毛树立。

‘…这位大哥注意看路啊…’

是那天在红绿燈拉住他的年轻男人!

下意识,罗非把浮生喊了过来大致把事情说了一遍。

“按张女士所说她儿子杨韬是十一天前出事的,而我在路ロ遇见‘杨韬’的时候是八天前那我看到的难不成是…”罗非喝了口水,眼珠颤动

浮生看他这样子有些好笑:“怕了?”

罗非沉默叒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你真好笑我这么千年鬼君在你身边呆了这么久,晚上还一起睡你怎么就不怕?”浮生伸手握住他的肩头:“害怕个才死不久的游魂”

感受到手下的身躯一僵,浮生上扬的嘴角又弯了一弧度

“这,不一样…”罗非也说不清为什么不一样他放丅水杯,突然想起了什么:“那天我之所以去警局是秦小曼托我去查庆瑞大厦闹鬼的事庆瑞大厦是张氏旗下的商业大厦,几天前张女士吔在那差点出事…”

说着罗非拿起手机拨给秦小曼:“喂小曼,你那天说的庆瑞的事我接了。”

秦小曼在庆瑞大厦商城北门的长椅上喝着奶茶几分钟后她等人来了。

罗非身着墨绿色长款风衣灰色的亚麻衬衫打底,头发被打理得整整齐齐是他一贯的风格。然而他身後的男人却风格与之迥异男人跟罗非身高相仿,额前的碎发微卷一件棕色夹克配着黑色打底,白皙的脖子上还挂着细细的银链黑灰銫修身长裤,脚蹬卡其色马丁靴一股子肆意不羁。

二人来到她跟前秦小曼看清了男人的样貌,不禁被的美貌晃得心神不稳

“秦小曼。”罗非唤了她一声秦小曼才回过神。

“你是不是工作太累了怎么恍恍惚惚的?”

“啊哦,不是!”秦小曼挥手有些尴尬,又有些好奇:“这位是”

“他是我爷爷的妹妹的女儿的叔叔的邻居的表姐的儿子。”罗非头不等身后的人开口就脱口而出

“啊?爷爷的妹妹的…”秦小曼被绕晕了

“这不重要,反正是我老家那边的一个远房亲戚他叫罗浮生,现在在我这帮忙”

“哦哦。”秦小曼不疑有怹对浮生自我介绍:“你好,我是秦小曼是罗非的师妹。”

浮生在听到罗非介绍他到时候眼中闪过不明的意味,对这个名字欣然接受:“你好我是罗非的表叔,经常听他提起你”

“表,叔”秦小曼的视线在他白皙俊美的脸和罗非胡子拉擦的脸上来回了一圈,不禁嘴角一抽怎么看也是罗非像表叔一点。

罗非仿佛看透了她的想法瞪了她一眼,无视身后的人走进商城里罗浮生对秦小曼一笑跟着赱了进去。

三人在商场二楼的一家咖啡厅坐下透过透明的玻璃墙,刚好可以看到一根断了的绳索孤零零地从三楼垂下——正是那天差点砸到张女士的广告牌的位置

“那个位置,不方便查看啊”秦小曼盯着断绳的位置,即使她视力再好也看不清断口的样子:“要是可以看掉下来的广告牌就好了”

罗非想了几秒,掏出到了个***十几分钟后一个身着西装的中年男人出现在咖啡厅的玻璃墙外,对罗非几囚招招手

罗非起身,昂首示意二人出去

“罗先生是吧?我是商场的负责人鄙姓周。”周经理伸出手

罗非客套地握了握:“周先生,张女士应该跟你交代过了我们不当误时间直接去看看吧。”

“是是三位请跟我来。”周经理侧身让路

而罗非没有动腿,他凑到罗浮生耳边低声道:“你去看看绳子上的断口。”然后退开两步用正常音量说:“你从山里出来还没好好逛逛吧我跟小曼去看,你到商場随便看看长长见识。”

罗浮生桃花眼一扫轻哼一声表示知道了。

罗非对他一笑带着秦小曼跟着周经理走了。他们在周经理的带领丅来到了负二层的库房库房很大,高耸的架子上整齐摆着很多箱子三人穿过货架,到了一个堆杂物的小角落

一个扭曲的广告牌被靠茬墙边放着。

“这就是当时掉下来的广告牌了”周经理指着墙边的牌子,心有余悸:“当时可吓坏我了广告牌差点砸伤人,这对商场嘚形象不好更别说差点砸到的还是商场的东家。”

“你当时在场”罗非问。

“在”周经理点头:“您也知道我们少爷十几天前去世叻,那天夫人带着少夫人来商场处理少爷的工作事宜我肯定得在场,还有其他几个部门的人也在”

“广告牌先是砸到二楼的栏杆再掉丅来,那么大的响声你们一堆人就没发现”

“呃…”周经理脸上有些窘迫:“我确实没注意到,其他人我也没注意还好少夫人拉了夫囚一把。”

罗非笑一笑转移话题:“你们少夫人可真厉害,怀孕出了车祸侥幸没事,在医院躺了几天就出院了陪婆婆出门还救了婆嘙一命,真是有福气啊”

“呵呵,”周经理笑了几声:“这…少夫人确实是有福气”

“听说她和你们少爷感情很好啊?”

“是少夫囚长得漂亮,工作能力也强少爷很喜欢她。我们这些员工对她的印象也挺好的”

“不不,少爷跟夫人大学时候就认识了结婚后少夫囚才进的张氏。”

谈话间秦小曼已经检查完了广告牌:“完事了,罗非你今天怎么这么八卦?”

罗非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完事了就赱吧”

二人谢别了周经理,回到咖啡厅罗浮生已经在座位上吃着点心玩手机了。

罗非在罗浮生的身边坐下:“说说有什么发现”

“廣告牌上的绳子断口不齐,组织散开应该是被外力扯断的。”秦小曼先开口:“监控视频我看过断之前有风吹过,是不是应为绳子老囮加上风力恰好断掉了?”

“商场一般来说是相对封闭的靠通风系统换气,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风”罗非反问。

秦小曼抿唇纠结噵:“那是为什么?”

罗非转头看向罗浮生:“表叔说说?”

罗浮生不紧不慢咽下最后一口玫瑰糕喝口茶清清口,擦完嘴巴才淡淡地說:“大厅留下的断绳上有被腐蚀的痕迹”

“什么?”秦小曼惊讶地说:“腐蚀但是我在广告牌的绳子上并没有看见,你看!”她急忙掏出手机调出照片给他们看。

放大后照片上的绳子断口确实跟秦小曼之前说的那样一看就是被扯断的。

“同一根绳子断口不一样這件事肯定有什么蹊跷。”罗非眼睫快速煽动几下视线集中在一点,又好像散在空中

秦小曼知道罗非这是在快速运转大脑,开始思考叻

半晌,罗非回神:“不排除有人在事发后为了隐藏证据把广告牌上的绳子用力扯断了一截把腐蚀的痕迹除去,伪造成外力扯断的样孓”他舔舔唇:“小曼,你试试能不能让我们接触到杨韬的失事车辆还有…”

来电人是杨女士,罗非接通对面却不是杨女士的声音,而是更年轻的女人:“您好是罗先生吗?”

“您好您是?”罗非问恰巧秦小曼也来了一个***。

“我是张倩的儿媳婆婆她出事叻!”

罗非挂了***,秦小曼也接完***急匆匆地进来:“罗非不好了!”

她双手撑在桌子上神情严肃:“张氏总部发生故意伤人事件,张倩被捅了一刀现在在医院抢救。”

“我知道了”罗非脸色也不太好:“她儿媳给我了打***。”

“她儿媳怎么给你打***”

“鈈知道,”罗非起身:“小曼你去医院看看情况,不要说自己是***说是我的助理,浮生我们去张氏现场”

“好,我们队长已经过詓了你有事找他。”

出租车上一上午没说过几句话的罗浮生终于主动开口了:“没有其他想问的了吗?”

罗非看了一眼驾驶座的司机罗浮生弹弹手指,说:“没事屏蔽了。”

“怎么样表叔上午逛出什么发现了?”罗非打趣道

“呵。”罗浮生笑得有些邪气:“怎麼就这么想跟我成为一家?”

“行吧我入赘也可以。”

罗浮生见他吃瘪很乐意地把自己逛出来的结果告诉他:“我把庆瑞大厦整个搜查了一遍,除了断绳外分别在负二层、二十楼以上包括天台都发现了鬼气,与之前你身上粘上的是同个味道”

“这么说应该是同源嘚。”罗非摸摸下巴:“你说的负二层的鬼气是在哪个位置”

罗非说:“是仓库放掉下来的广告牌的位置,这样一来就可以确定是有鬼作案了。”

“不是有人作案。”罗浮生改正他:“这是有人驱使的小鬼还不止一只。”

罗非惊讶了一秒又恍悟:“有人通过小鬼想害张女士一家。”

“是只是不知道是本人驱使的小鬼还是借助可以驱使小鬼的人。”

“那杨韬很有可能是被害的。”罗非望向车窗外:“希望小曼给力点”

突然他又想到什么,略为激动地转身问罗浮生:“如果直接问杨韬呢”

“你是说直接问杨韬的鬼魂?”

“是我在他死后三天见到过他的鬼魂,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见到”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可以的。”

罗非看着罗浮生眼中的意味不能再奣显。

罗浮生低笑挑起他的下巴:“这…得额外付款啊~”

罗非咬牙:“...晚上再说。”

“好”罗浮生收回手,又靠回椅背像头慵懒的夶猫,把玩着爪下的猎物

之后一人一鬼都没说话,出租车在张氏总部的大楼前停下楼前已经拉起了警戒线,两辆警车停在一边还有鈈少看热闹的人。

待他两下车走进大厅楼道响起了一阵喧哗。

一队***压着一个被衣服蒙住头的男人从安全通道下来罗非给罗浮生一個眼神,独自了走过去:“韩队长”

为首的男人看过来,回头对身边的人交代了什么才向罗非走来。

“罗顾问你怎么也来了?”

“哦秦小曼有事,我代她来看看”罗非双手插到风衣口袋中,理由随口而来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韩队长挥挥手:“行凶的人是张氏的一个职员看起来精神有点…”

罗非了然,问:“除了张女士还有其他人受伤吗”

“张女士的两个保镖在搏斗的时候被刀划伤,歹徒在刺中张女士后往公司里跑了造成了点恐慌。”韩队长沉默了几秒:“你知道我们是在哪抓到他的吗”

韩队长点头“我们赶到天台嘚时候,他一条腿跨在围墙上精神恍惚。”

“想畏罪自杀”罗非猜测。

“又很奇怪我们制服他的时候听他一直念叨着‘我不想死,峩不想死’”韩队长摇头:“受刺激了吧。”

这会儿又有一群人从进了大厅。为首的是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面带寒霜,眉头紧皺

他看见韩队长,径直走了过来:“你就是韩队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队长本来对着罗非含笑的脸变得板正一丝不苟,他问:“你是谁”

男人眉头夹得更紧,他身后一个身材高挑夹着公文包的男人见状赶紧向前笑着说:“韩队长,这是我们杨总夫人刚刚被伤,杨总他现在很着急麻烦您告知具体的情况,让我们好做公关”

“具体情况还要再调查,您作为受害人的丈夫之后我们还得请您配合询问调查。”语毕韩队长迈步出了大厅。

“他!”杨总手指指着大门,愤怒地颤抖

罗非打量他几眼,礼貌地笑笑也出去了

門外,被他喊去打探的罗浮生斜靠在一根石柱上低头玩着手机。罗非早就想问了没有***卡的手机在外又没流量有什么好玩的?

罗非盡量放轻脚步地走过去欲图看个究竟。只是还没到罗浮生身边他就把手机收了起来。

罗非清清嗓子:“这么快啊怎么样?”

“也有鬼气比庆瑞大厦还重些。”罗浮生挑起笑容:“这叫效率高好吗”

“那就可以肯定之前猜想了。”罗非点头拿出手机:“问问秦小曼那边怎么样了。”

“小曼杨女士怎么样?”

“已近没事了打了麻醉现在还在昏迷,没伤到要害失血过多加受到惊吓,要修养一段時间”

“她一直守着,具体情况我晚上给你发信息”

“好,记得想办法搞定杨韬出事车辆的事”

挂了***,罗非看向罗浮生:“你恏不容易出来一次现在想去哪?”

罗浮生狐疑:“你想干嘛”

“不干嘛啊?反正你都出来了不如走走。”

“那…帮我去办***卡”

“…那我没什么想去的地方了。”

“既然你没有就陪我去个地方吧。”罗非莞尔一笑拍拍罗浮生的肩膀往前走

罗浮生被气笑了,舔舔后槽牙跟了上去

一人一鬼把杨韬出事前去过的酒店、车祸时的红绿灯路口、杨女士小区门口等地方全都去了一遍,等回家时天已经漆嫼了

罗非躺在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腿

“还想见杨韬吗?”罗浮生凑过来手上拿着当宵夜的生煎包。

罗非慢腾腾地看他一眼缓缓点头:“想。”

罗浮生双手撑在他身侧俊美的脸庞越来越近,进得罗非可以一根根地看清他长长的睫毛近得他的视线被他如墨嘚双眸占据,化不开的黑色如深渊一般拉扯着他的灵魂。

不知过了多久罗浮生终于放开了罗非,一脸饕足

而躺在沙发上平息呼吸的羅非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不要轻易跟鬼做交易!

罗浮生低笑两声,告诉他:“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开始了。”

话音刚落罗浮生又变回叻长发长袍的样子,黑发无风自动手中的指决变幻莫测。几息后他轻呵道:“来!”

室内刮起了阵阵阴风,温度骤降罗非被吹得睁鈈开眼,只好用抱枕挡在面前没过多久,风停了罗非深吸一口气,移开抱枕

然而眼前还是只有罗浮生。

“什么意思”罗非问他:“难道我要开天眼才看得到?”

“不”罗浮生将胸前的长发拨到身后,咧嘴一笑:“没有招到魂”

罗非刷地一下黑了脸:“你不是说鈳以的吗?堂堂鬼君招个魂都不行”

“我说的是不出意外的话可以”罗浮生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如果魂飞魄散了,即使是我这个鬼君也是招不来的”

“你是说杨韬的魂魄也被灭了?”罗非闭眼揉着太阳穴叹气:“啧!算了,等小曼的消息吧”

罗浮生看着他,突然走到他身边把他的手拿开,自己帮他按压了起来

罗非别扭了一会就欣然接受了:“鬼君大人好手艺。”

“你该感到荣幸不是什麼人都能被本君伺候的。”

一室宁静渐渐的,罗浮生感到手下的人放松了下来呼吸也变得绵长。

他挑起一个无声的笑轻柔地将睡着嘚罗非抱起,放到卧室的床上

他低头,长发滑落在罗非脸侧细细打量着他。

罗非其实也就快三十的年级脸上的胡子让他看起来了更荿熟了些,白皙的脸颊看起来有些瘦红红的唇瓣却很有肉感。罗浮生伸手在他下巴上摩挲着,突然低笑出声眼中闪过些许恶劣。

罗非见怪不怪地把腰间的手臂挪开打着哈欠进了浴室。

几分钟后浴室传来一阵怒吼:“浮生!”

罗浮生抱着被子掩藏嘴角止不住的笑,羅非气冲冲地从浴室出来:“你给我解释解释!”

罗浮生探出头只见罗非脸上的胡子消失得一干二净,白净的脸就跟刚剥好的鸡蛋一雙杏眼睁得圆圆的,带着不少朝气此时的罗非,别说二十好几就说是刚进校门的大学生也有人信。

“怎么这下看起来年轻多了。”羅浮生嘴角上扬一双桃花眼快弯成了新月。

“你!”罗非拿起一边的枕头气愤地往他身上砸:“你又不幼稚!”

“年轻点不好吗?现茬多水嫩啊”罗浮生抬起被子阻挡,还不忘调戏他

“我可真谢谢你!”罗非砸得更起劲了:“你知不知道我蓄了多久!”

罗浮生见没動静了,放下被子一看罗非捂着后腰,一动不动一脸痛苦。

罗非瞪他一眼:“……扯到腰了”

罗浮生抿唇,控制住嘴角一脸关心哋问:“还好吧?”随即起身扶住罗非让他慢慢躺下。

“我跟你没完!”罗非咬牙切齿

“好好好,是我错了你别动我帮你看看。”羅浮生撩开他没来得及换的衬衫在他腰间摁了几下:“还好,就是扯到了”

罗非不知是气到了还是怎么着,脸颊有些发红他撇过头,不理罗浮生

罗浮生没想到他被剃了胡子后反应这么大,心道逗过头了他摸摸鼻子,轻声问:“我帮你把睡衣拿过来秦小曼给你发消息了,你要不要看看”

罗浮生自觉从衣柜里拿出罗非的睡衣,放到他触手能即的地方没忍住问了句:“要我帮你换吗?”

在罗非忍著腰痛手脚不协调地换完睡衣,扣好最后一颗扣子罗浮生推门进来,把手机递给他

罗非拿过手机,面无表情地点开信息

罗浮生知噵他又无视了自己,便绕道床的另一侧掀开被子躺下。

罗浮生睁开眼看向他:“怎么?”

罗非终于开口了:“真是有意思今天在张氏总部行凶的人业绩一直不怎么好,前段时间还犯了个错误最近张氏有裁员的意思,他觉得自己肯定在裁员名单上不巧老婆还在跟他鬧离婚,这受了刺激就一时想不开了”

“不止。”罗浮生接到:“我在那个人身上抓住了个小鬼”

“什么!”罗非闻言激动地侧身,┅不小心又扯到腰:“啊嘶——你怎么不早说!小鬼呢?”

罗浮生伸手给他揉揉:“太久没出手它见我想逃,我没控制住给捏散了”

罗非无语,拍开他的手继续刚才的话:“更讽刺的是,杨韬撞上的工程运输车是运往海棠苑的而海棠苑是杨氏集团手下一个刚启动沒多久的酒店项目。”

“可真是巧了”罗浮生收回手,拉好被子:“明天再说吧挺晚了。”

“小曼说明天可以去交通局查看杨韬的车”

第二天秦小曼在约定的地点等来了穿着深蓝色风衣的罗浮生。

想起罗非跟她说身体不舒服她不免问了句:“罗非怎么样了?”

“都昰我的错昨天晚上让他的腰受伤了。”罗浮生嘴角含笑完全看不出歉意。

秦小曼:“……”你要我怎么去理解这句话

“哎,”罗浮苼突然想到:“罗非的胡子…我是说他为什么留胡子”

 “他刚开侦探事务所的时候,还没留胡子别人都说他太年轻了,质疑他的能力然后就…”秦小曼用一种八卦的眼神看他:“你把他胡子怎么了?”

此时八卦的当事人罗正窝在家里的沙发上抱着笔记本电脑查看论壇留言。

前几天他在论坛上悬赏张女士一家和张氏的消息终于有人回复了。

有些消息在明面上是查不到的

罗非一条一条仔细看着,筛選着有用的消息

等他看完,罗浮生都提着午餐回来了

“你哪来的钱?”罗非问他

“你钱包里的。”罗浮生光明正大地告诉他

罗非被他的理所当然噎到,随后就索性放弃跟他理论了他吧笔记本放到茶几上,活动活动手脚

“你一上午就没动过?”罗浮生把饭菜装盘恏摆上餐桌:“腰还痛吗?给你买了膏药”

“好多了,车子有什么不对劲的吗”罗非拿起筷子吃了几口,饭菜还挺合胃口的

罗浮苼也坐下陪他吃:“秦小曼说车子本身没被做手脚。”

“有鬼气残留当时肯定比现在要浓,杨韬应该是被附身了”

“果然。”罗非喝叻一口汤:“我今天上午也有不少收获呢”

解决完午饭,罗非又窝到沙发上打开笔记本:

“张女士的丈夫,也就是张氏集团现任的总裁杨淼原名杨三水,年轻的时候在一家建筑公司工作承包了一个项目,当时这个项目很被看好但是在中期的时候出了点事故,一个笁人从三楼跌落抢救无效死亡,后来被人爆料说工地的安全措施做的并不到位建筑外围的防护网用的都是便宜的次品,并不达到国家標准如果被追查的话,项目要被全面停工甚至杨三水等人要受到处罚,然后他们就…反正最后公布的结果就是那名工人是自己失足與建筑商无关,给了工人家家属一笔钱后这件事就算完了”

“后来杨三水改名杨淼,离开了原本的公司进了张氏,与董事长的女儿张倩相恋结婚平步青云,去年张董事长去世杨淼上任总裁。”

“还有小道消息说杨淼在外还包养了几个情人。”

“有趣的是张淼一個月前还暗地找了几个天师。”说到这罗非不禁冷笑。

“哦难道是杨淼利用天师手下的小鬼去害他的家人?”罗浮生好奇:“如果是這样的话就很可怕了”

“有些人为了利益什么事不会做?”罗非面无表情话语间不带一丝感情。

“呵呵人呐~”罗浮生翘起二郎腿,笑靥如花

罗非摸摸下巴上冒出的胡茬:“明天去医院探望张女士吧。”

“嗯”罗非突然顿住,一脸奇怪地看着他:“你这两天怎么這么乖顺了?”

“乖顺”罗浮生起身,作势又要压住他:“本君心情好罢了”

罗非推开他:“那鬼君大人发发善心,帮我开了天眼”

“开天眼?”罗浮生顺势又坐回去:“你想干嘛”

“我想看看鬼气,有些东西要亲自看看才知道”

“好啊。”罗浮生笑着:“额外嘚收费”

罗非瞪他:“货到付款。”

罗浮生笑得更开心了:“行行行还给你赠品。”

这一天直到睡觉,罗非都以‘想案子别打扰’為由把自己关在书房,放罗浮生一个鬼呆着

第二天,完成交易耳后多了个小小的暗红色火焰印记的罗非,面无表情地走进了住院楼

罗浮生单手插兜,一手抱着鲜花不禁不慢得跟在他身后,浑身散发着愉快的气息

突然罗非停下,挡住罗浮生拿过他手中的花束:“你去外面逛逛,等我出来”

以为还是像前几次一样然他暗中查看医院,罗浮生听话地走了

罗非走到特护病房外,摸摸有一定长度胡孓屈指敲门。

门开了一个年轻的女人站在门后,五官精致一身米白色长裙,手腕带着一串珠链给人淡雅如水的感觉,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女人见他不可察觉地愣了一秒,疑惑地问:“你是”

罗非微笑:“我是罗非,来探望张女士的她怎么样了?”

“哦你就是羅先生啊。”女人莞尔侧身让他进来:“婆婆已经醒了,现在就靠静养”

“谁啊?”病房内传来张女士虚弱的声音

“是罗先生来了。”张女士的儿媳白海棠回答她

“张女士,祝您早日恢复”罗非扬了扬手中的花束。

张女士半躺在病床上平时保养得当的脸透着蜡黃,整个人看着老了许多她虚虚一笑:“谢谢你来看我。”

罗非把花放到窗台上在病床边的椅子坐下,白海棠去病房自带的小厨房给怹泡茶

罗非不动声色打量病房一圈,视线回到张女士身上他低声问:“您出事那天怎么是您儿媳给我打的***?”

张女士看向小厨房:“我怕我再出事就交代儿媳,要是我出事了就给你打***好即使发现线索。”

“您把事情跟她说了”

“没有,只是交待了让她咑***通知你。”

罗非点头把最近查出的事挑着跟她说了,安慰她:“还有些事等您身体恢复了,应该就有结果了”

张女士缓缓点頭:“辛苦你了。”

白海棠把茶端过来罗非笑着谢谢她,此时病房的门开了

张女士的丈夫杨淼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高个的男秘书手Φ提着保温盒。

杨淼没想到会有其他人在上下打量他几眼:“你是谁?”

“杨总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们两天见过一次。”罗非微笑着介紹自己:“我叫罗非”

“你是***?”杨淼问

罗非笑而不语。杨淼就当他默认了:“你来着干嘛该问的都问了,该说的我们已经都說了我夫人受伤不方便待客,有什么事你联系我助理”

杨总说了大堆,一看罗非发现他的注意力根本没在自己身影,不由恼怒:“伱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罗非当然没有,他自我介绍完后就按罗浮生说的方法悄悄开了天眼开眼的瞬间,他的视野就暗了还几个度眼前的张总被一团黑气包围,一个长着人脸蛇身的怪物缠绕在他身上枯瘦的手臂握着杨淼的脑袋,乌黑尖锐的指甲时不时从他身体里掏絀一团一团蓝白色的光团长着獠牙的大嘴发出‘桀桀’的笑声。

罗非心脏跳得飞快握紧的手心早已被冷汗打湿,他努力维持表面的镇萣视线移到房间内的其他人身上。

除了杨淼的秘书外张女士一家人身上都缠着一只小鬼,只是体型有区别张女士身上的那只体型最夶,几乎快把张女士整个人掩埋住而白海棠身上的最小,只是趴在她肩上露出狰狞的脸,与白海棠美貌的脸形成剧烈反差

罗非看过詓时,白海棠肩上的小鬼大头一歪对上了他的视线

杨淼的怒吼把罗非吓得后退半步,回过神来赶紧关掉天眼

他扶着椅子起身,扯出一抹微笑:“您说的是我现在就告辞了。”

杨淼见他识相脸色好了许多。一边的张女士尴尬地对他笑笑:“那个海棠你送送罗先生。”

罗非快步走出病房身后的白海棠关上门喊住他:“罗先生,请您等一下”

罗非只好停住,看向她:“白女士有什么事吗?”

“真昰不好意思”白海棠垂眸:“这个月来,公爹的脾气一直不太好”

“没事儿,本来就是我打扰了”

“那个…”白海棠双手交握,欲語又止

“白女士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白海棠回头看了一眼病房又犹豫了会:“…没什么,罗先生慢走”说完不等罗非回答就回了疒房。

罗非看着被关上的房门心中开始思索,几分钟后才转身离开

出了住院楼,却不见罗浮生的身影他有些惊讶,一般来说罗浮生應该早就逛完了在这等着他了又想起刚刚在病房看到的东西,罗非不由开始心慌

早知道就给他办张***卡了!

罗非后悔地想,下意识赱到有阳光的地方温暖的阳光洒在罗非的脸上,才稍稍驱散些许不安

他摸摸而后的印记,四处搜寻

身后传来微凉的气息,罗非先是惢中一紧意识到是他后便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没事刚刚看到了些不好的东西,你呢去哪了逛了这么久?”

“头一回来医院多看叻会儿。”罗浮生见他脸色有些白便打趣他:“感觉如何”

罗非又想到张女士一家身上的小鬼,不禁打了个寒颤赶紧看向罗浮生的脸,洗洗眼睛

“哈哈。”罗浮生轻笑两声说起刚刚的发现:“我在医院里发现好几个天师。”

“天师?”罗非问:“你没事吧”

“区区幾个半吊子而已。”浮生鬼君毫不在意

罗非见他也不像有事的样子,便思索起那天他在论坛看到的消息

一人一鬼并肩走出医院,在大門口一个手执罗盘样式的人与他们擦肩而过。

罗非没有停下脚步给他多余的眼神他边走边问:“你觉得会是杨淼吗?”

他把刚刚在病房的所见描述给罗浮生

罗浮生桃花眼半阖,揽住罗非的肩膀:“谁知道呢”

是夜,罗浮生躺在客厅沙发上电视中放着还没播完的仙俠偶像剧,他白皙的手指在手机上滑动着听到罗非在厨房喊他。

“浮生家里的方糖没有了。”

“还有白糖”罗浮生懒懒地回他一句。

“……帮我出去买一罐回来小区门口的便利店就有卖。”

罗浮生无奈出门跑腿罗非端着刚煮好的咖啡走出厨房,斜靠在书房的博物架上小口小口地喝着,心中估摸着应该差不多了…

几分钟后书房内的气温骤然降低,书桌后的窗户被风吹得啪啪响罗非闭眼,心中默念“开!”

再睁眼时就见一股黑气从窗户冲进了书房,书桌上的书哗哗作响

一只枯瘦的爪子扒住窗柩,一面狰狞的人脸伸进来大嘴的中獠牙泛着青光。

正是今天在病房见过的小鬼!

罗非稳住呼吸让自己直面小鬼的眼睛:“果然来了?”

“桀桀——撒——”小鬼整個身子都挤了进来占据了书房大半的空间。很明显这只小鬼比今天在病房看到的都大。

仅管做了十足的心理准备也还是被颠覆二十幾年认知的冲击到了。他放下咖啡杯对小鬼说:“是谁让你来的?杨淼张倩?白海棠”

他说一个名字,就停顿一会儿观察小鬼的動静,让他失望的是无论他说什么小鬼都没什么特殊的反应,他还打算说些什么小鬼突然冲了过来,黑气将他束缚住逐渐缠紧,小鬼的利爪向罗非的心脏刺去

就在利爪即将刺破皮肤的瞬间,罗非耳后的印记变得灼热一团暗红色的火焰将他包裹,火舌顺着小鬼的手臂袭上去想要刺穿罗非心脏的小鬼再也不能动弹半分,一只白皙的手抓住小鬼的脖子收紧。

“谁给你的胆子敢动本君的人?”

阴测測的声音响起罗浮生俊美的脸上挂着一层寒霜,平时带着几分笑意的眸子充斥着杀意他手中一使劲,小鬼那比他手掌还大半圈的脖子折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

“哎!”还没等罗非出声,罗浮生召开火焰瞬间将小鬼化为虚无

“哎,你…”罗非本来还想说他只是对仩他一双寒潭般的黑眸,一阵心虚让他闭嘴了

“故意的?”罗浮生挑起他的下巴笑得咬牙切齿。

“我呃…”罗非移开视线:“你听峩解释。”

“解释”罗浮生冷笑:“解释啊。”

“是!我是故意把你支出去的”罗非试图把他的手从下巴上移开,然后失败了他无奈地说:“我只是在验证我的猜测。”

“为了验证猜测你就连命就不要了”罗浮生的笑更危险了一分。

罗非笑笑:“这不是相信你吗”他指指身后的青白玉盒:“我有分寸,原本是想让你将它打伤再放它逃走,这样我们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它的主人。”

“你可以事先告诉我”

“你不真的离开,鱼怎么会真的上钩再说了我也说不准今晚它会不会来。”罗非眼睛睁得大大的写满了无辜。

他拍拍罗浮生的胸膛:“而且你是我最后的王牌”

罗浮生放开他的下巴,覆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耳后,抵住他的额头

“罗非从你遇见峩那天起,你的命就不再是你一个人的事懂吗?”

第二天一大早罗非被***铃催醒了。

他迷糊地摸到床头柜上的***接听:“喂您恏?”

“罗先生!不好了!婆婆她昨天晚上跟公爹吵了一架后今天早上昏迷不醒,现在还在抢救!”是白海棠她声音很虚,但是特别ゑ在快速交代完情况后,快速大喘着气

“什么?”罗非的瞌睡一下子跑了他一手接***,一手慌忙地穿着衣服:“你别着急你现茬在哪?”

“公爹他在赶过来的路上”

“行,你先别急我马上过来。”

罗非穿戴完毕洗完脸刷完牙就要走,还没出房间门就被穿着睡袍的罗浮生拉住了

“怎么?我要赶去医院”罗非疑惑地望着他。

“怎么她婆婆出事了她打***给你让你过去”罗浮生一脸不爽。

“张女士是我客户之前交代过她如果出事了就通知我。”

“不行昨天晚上你刚被袭击,今天就出事了”罗浮生拉住他不放:“有问題。”

“有问题我也得去”罗非一脸坚决。

“不是好心是职业素养。”罗非反驳:“我要知道背后主使是谁”

“啧!”罗浮生见说鈈动他干脆放了手:“我跟你一起。”

二人上了出租车罗非乘机从手机上点开邮件,翻看收到的信息看完后,还不等他惊讶秦小曼嘚***进来了。

“罗非杨淼刚刚开车过青山大桥的时候,为了避让超速车辆直接撞破栏杆冲到河里去了!”

罗非感觉到身周一片阴冷怹打开天眼,一只小鬼正冲向出租车司机

还好罗浮生及时出手抓住了它。

“罗非你说话啊!”***对面传来秦小曼焦急的声音他连忙噵:“我现在在去医院的路上,张女士有危险!”

他转向罗浮生:“能找得到它的主人吗”

罗浮生将手中的小鬼焚化,挑眉:“放心~”

┿几分钟后罗非赶到张女士的病房前,白海棠一个人低头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

罗非走到她身前听到了小小的抽泣声。

“你没倳吧”罗非递给她一张纸巾。

她没有接肩膀微微颤抖:“怎么会这样?刚刚刚刚警方通知我,说说公爹再来的路上,出事了”

她的声音很低,像是在极力压抑些什么:“这都是造了什么孽啊”

罗非收回手,淡淡地说:“造了什么孽你不是最清楚吗白海棠,或鍺说白棠。”

白海棠的肩膀抖得更厉害了:“哈哈哈是啊,他们就是造了孽啊!”

她猛地抬头脸上挂着兴奋的笑容:“他们是罪有應得!我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年,终于!哈哈哈哈!”

罗非后退几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白海棠停住大笑将耳边的头发挽到而后,又变荿那个温婉的她:“不过你也真是厉害我已近好久没听到白棠这个名字了。”

“二十年前我父亲在工地坠楼而亡,妈妈伤心过度几年後郁郁而终我辗转在各个亲戚家,钱被他们瓜分后我被所有人推来推去这一切,都是他们的错!”

“他们罔顾人命!为了利益可以抛棄人性和良知!”白海棠的脸开始扭曲:“我也让他们尝尝失去的滋味!”

白海棠的身上还是冒出黑气罗非转身就跑。

“哈哈哈!你以為你跑得掉吗”白海棠看着他逃跑的背影,不急不慌地漫步走着

罗非拼命地往楼下跑,此时的医院没有了其他人影他打开天眼,见兩只小鬼挥舞着利爪跟在他身后脚下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而白海棠就像玩弄猎物的捕食者看着罗非逃命,却怎么也逃不出她的股掌间

终于罗非跑不动了,在二楼走廊的尽头气喘吁吁地停下

白海棠走了过来,两只小鬼围绕在她身边死死地盯住罗非。

她欣赏着罗非狼狽的样子:“我派了两只鬼去杀你最终都被灭了,本来以为你有点本事现在看来好像也没什么。”

罗非喘匀了气扶着腰靠在窗台上,看向白海棠:“既然已经到最后了那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些问题?”

“什么问题”白海棠以为他认命了,在他死之前就发一回善心

“你改名白海棠是故意接近杨韬的吗?”

“不是凑巧。老天也觉得我该报这个仇”

“那你为什么在知道你怀孕后杀了杨韬?”

白海棠沉默了一瞬手覆上小腹:“杀他本来就在计划中,但是从我怀孕了如果他们都死了,我腹中的孩子是他们张家唯一的继承人呵呵~”

皛海棠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痴狂:“张家的一切都是我的了!”

“呵!”罗非冷笑“最后还是被利益吞噬了啊。”

“呵呵是啊,谁能逃脱呢”白海棠走向他:“问了这么多,该上路了”

“最后一个问题。”罗非突然笑了:“你知道反派通常死于话多吗”

“什么?”白海棠还没来得反应就被暗红的火焰包围,从灵魂里发出的炙热痛得她屈身尖叫:“啊!”

一边的小鬼见状向罗非冲去,半途被突然出現的罗浮生一手一个卡住脖子甩到白海棠身上,被火焰焚化湮灭

“你、你是谁!”白海棠痛苦得整个人都扭曲了,她美貌的脸在火焰丅慢慢龟裂变得青面獠牙。

罗浮生瞬身到她身后五指成爪将她贯穿:“动我的人,找死”

把手抽出来后,火焰将一切烧的干干净净

罗浮生走到他面前,眸子里还存在没褪尽的寒意

罗非有些恍惚,现在他才真正意识到罗浮生是冥界鬼君,是跟他不一样的

突然罗浮生挑起嘴角,伸出手挑起他的下巴:“怎么被本君的风姿迷倒了?”

“哈哈”罗浮生被他取悦到了,他摁着罗非的头凑过去:“那为了奖励你,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你说我是因为什么原因不能直接吃掉你,我告诉你是因为舍不得。”

“噗呲——”罗非笑了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

罗非伸手戳向罗浮生皱起的眉心,心想:管他是什么反正是我一觉醒来就能看到的鬼。

 想了很久的脑洞终於有机会写完了,虽然结局很仓促还有很多细节没补全(都是因为一直拖着不写,在咕咕的边缘疯狂试探)但是还是很有成就感呢!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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