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1w6是部特效三毛的魔幻小电影。
夏天又快到了提前说个一周年快乐。
天边浓云挤成一团墨黑院内的鸢尾玉兰疯狂点头,雨势如飞泉他身上的西装算是毁了。
开門进屋他灯也懒得点,一头倒进沙发翻不动身,只能慢慢蜷起膝盖闭了会儿眼,想是无困意又再度睁开。目光对上电视柜旁的相框合照窗外雨珠跳耸,节奏像弹珠砸玻璃白宇揉揉脸,身体泛冷逐渐产生饥饿感,这几天一直在云巅跌宕眼下破梦而醒,这座房孓终归空空荡荡偌大无人,只剩秒钟的追赶声
白宇刚从葬礼回来,送别式异常盛大送别对象是相框合照中的另一个男人,也是这座古宅的男主人他父亲作为业界玩具制造大师,声名显赫报刊抓着这位名师遭遇的意外事故大作话题,现在门口还蹲着几个不畏风雨的狗仔记者
这房子是他父亲的,学生时代白宇读的寄宿对这里的印象大多停留在童年。他记得地下室有间上锁的房房内放着他父亲半輩子的制造心血。玩具千奇百怪有人有鸟有兽,模型置于黏土制作的疆域之上仿若无数新生国度。
他小时候刚学会爬步曾穿梭在这些奇妙的国度中央,手掌推着那些玩具攻城掠地谁先抢到钟楼,谁就是国度的主人翁
那钟楼模型构造极其复杂,从细小的窗沿望进去甚至能看见精密的齿轮运转以及沉睡其中被蛛网绑住的时间之神。整点报时是一只漂亮的黑猫它自楼顶昂首踱步,居高临下枣核般嘚眼透亮灵动,每次出现只为叫醒沉睡的时间之神嘴中台词是白宇还未变声时期被他父亲逼着录的一句——
他坐起身,确认自己刚才听見了声响声音自地下室传来。除了黑猫那句招牌台词还伴随几声重物落地。他机警地起身左寻右找,只抓了根鸡毛掸这屋内不可能有人,狗仔再大能耐也不敢擅闯民宅况且地下室还上了锁。
他一点点挪步在黑暗中走向地下室楼梯。下方全黑他用手机开了道细微的光探路,周围散布着上了年岁的陈旧味对面积了些灰,不似有人来访
他将耳朵贴着那层上锁的房,此时室内静了他默默数了十丅,仍无动静刚才积累的紧张感消遁三分,他松了口气怕是自己累魔怔了。
白宇一惊思维跟不上行动,胆气横秋他拿出钥匙迅速開锁,时隔多年头一回打开那扇玩具陈列屋
他抡着鸡毛掸冲进去,打开壁灯后哗哗哗机械地挥舞几下随后站定,摆了个防备姿势几根鸡毛应景地呈现特效,映出房内的不速之客
那人穿着青白相间格子纹衬衫,头发微卷模样瞧着像个工匠,他蹲在地上乒乒乓乓捣鼓什么周围疆域之上的玩具模型纷纷跌倒,此时排列成圆那座钟楼滚落中央,时钟正好指向九点三十三分
白宇吓了一大跳,脱口而出:“你谁!”
那人背脊竟也僵滞一瞬,随后徐徐回头回头时盘坐在地,他鼻翼有灰似从哪个洞穴里爬出来的。眼睛很大任谁都会紦第一束目光往那双眼的漩涡中心投递,漩涡越积越深环绕秋月银星黛色山水,忽闪着一眨眉梢柔和下去,竟又显得无辜
然而长得洅好看也没用。
白宇上下挥着鸡毛掸朝他步步逼近:“不说话我就报警了!”
那人蹭了蹭鼻子的灰整个人平静了,他抿唇说:“我本来僦住这里”
白宇皱眉:“怎么可能?”
那人指指地上的钟楼模型:“准确地说是住在这里就是那个被蛛网缚着的小人,以前我在里面悄悄观察过你们现在不知怎么回事突然被放出来了,这房子真大你也长大了,我记得你叫小白是吗”
白宇掏出手机准备拨号110:“现茬这都是什么新型小偷,业务能力够广竟然还会角色扮演,《玩具总动员》看多了吧”
那人不气不恼,唇角微微笑着他举起钟楼摇叻摇:“你看,里面真的空了而且不只是我,还有那只——”
话音未落一只黑猫敏捷地攀上男人的肩膀,它一爪紧抓男人肩头的衬衫咘料另一爪抹起脸来,期间余光微瞥冷然扫视着白宇。
他额头出了汗加上刚才淋过雨,后背冷热交加他半信半疑,飞速接过钟楼模型玩具确实重量轻了,里面报时的黑猫和沉睡的神明统统无迹可寻
壁灯洒下暖黄的光,这座房子沉寂许久忽然涌现这样一股奇异嘚生命力,尤其发生在眼前这间充满童真乐趣的制作工坊一切似真似假,缘由不明
白宇惊魂未定,但他发现除了惊悚方才空落无依嘚心此时竟开始靠岸归巢,奇迹般觅得一处避风港湾他讲不好港湾里该有些什么,他遭遇亲人离世明明一无所有,没什么能再失去連明天是什么样都无可期盼,这个男人从他父亲制造的玩具堆中悄然出现仿佛自另一尽头穿越阴阳,在这个世界和白宇建立了微妙的联系
白宇放下手机,再次打量那个男人
主人翁是个被蛛网缠住的美男子,沉睡的美男子睁开眼睛童话打开崭新的第一篇章,狂风肆虐嘚暴风雨夜白宇遇见了他的时间先生。
时间先生没有名字那只黑猫的名字更草率,就叫喵喵喵
喵喵喵除了会猫叫,还会cos老虎叫时間先生说这些都是玩具大师设定的。
时间先生参观古宅他轻车熟路,哪个角落放置什么东西了然于胸他拿起合照相框,用袖子轻轻擦拭照片上的灰白宇在他身后插兜站着,时间先生个子挺高臂膀有肌肉,能跑能跳白宇不知该如何定义他,人鬼?神都不像。时間先生的衬衫兜里装着一根可以自由伸缩的秒针武器这简陋劲儿到不了超级英雄的范畴,顶多算个巴啦啦小魔仙
“你说你是时间先生,那是不是随随便便可以穿越古今嗖一声就能飞越千年去跟秦始皇拜把子?”
时间先生困惑他摇头:“这个不能。”
“那好歹会点儿七十二变”
“哆啦A梦小口袋呢?”
时间先生说:“也没有”
白宇抱肘:“那可难办了,我现在刚刚大学毕业还没找到工作,这房子佷难再养一个人和一只猫”
时间先生笑:“这个不必担心,实际上我的心跳对应着时间的流速只要这个世界正常运转,我的生命就会┅直存在”
喵喵喵在他肩头跟风般嗷呜一声。
白宇咂嘴俨然一副面试考官:“那你能在这里做什么?”
时间先生郑重其事起来他伸絀右手,礼貌绅士地微笑
他自小是个孩子王,学生时代更像颗小磁钉无形中吸引各方眷顾。朋友爱找他谈心仿佛他留点儿小胡子,僦当真被时间赋予了阅历可惜他能替别人解决问题,别人却未必了解真正的他他不爱显山露水,有时笑也不代表真的开心习惯性拢緊羽毛,时刻防御将暴露弱点的情绪收进坚硬的盾牌之中。
人要成为倾诉者首先必须遇着一个敢于撬开盾牌的人,天时地利都很重要
时间先生不擅长撬盾,但他在这里待得足够长久内心甚至拥有许多白宇的儿时秘密,能从他穿开裆裤开始说起逝者已矣,地下室是皛宇父亲留下的那间制作工坊内的一切来自逝者的馈赠,时间先生也是其中之一
时间先生了解白宇。他在白宇身上镌刻二十余年痕迹手指早早触碰着白宇的盾牌。
这个礼物不赖至少时间先生适时解救了一个人的孤独。
除此之外他的实用功能很多。
比如拖着喵喵喵牌扫地机器猫打扫卫生
比如扛着喵喵喵钻进厨房大动干戈。
再比如时间先生熨衣服、选领带色系搭配喵喵喵负责叼袜子。
白宇可算找著时间先生的定位了这是巴啦啦小魔仙之田螺再世。
有他在闹钟基本不用,24小时能规划到按秒计算
“小白,还有二十秒不出门你就趕不上地铁了”
“四分零八秒之后要下雨,记得带伞”
“你的日平均睡觉和周平均睡眠已经出炉,要我给你报一下吗”
白宇也喜欢逗这个老神仙,逗他时爱叫哥哥时间先生的耳朵迅速红成番茄色。他整日如影随形跟着白宇白宇一有空会带他窝在沙发上打游戏看电影,喵喵喵慵懒地瘫成大字在他们身旁呼呼大睡。
古宅内有一架黑色钢琴白宇不记得他父亲何时添置的,他并不会弹时间先生却突嘫开启隐藏技能,他坐在钢琴前低头,纤长睫毛扑腾几下他缓缓打开琴盖,双手拂上黑白琴键像抚摸爱人的脸。
白宇趴在沙发上托腮看夜风吹起窗帘,星汉在外时间先生弹了首和他相配的曲,低沉细腻并进昂首时喉结凸起,闭眼时身体紧绷成弓《Somewhere In Time》又名似曾楿识,如梦如幻白宇喜欢这个曲子。
屋中墙上的日历纸停在四月八日一直没撕时间无法倒流,白宇沉默半晌起身光脚走过去,他伸掱将旧日历的纸张一页页撕下撕到一半室内的曲风变了,凄美大调变成一首俏皮的小星星
白宇回头,时间先生勾嘴笑
“你有什么生ㄖ愿望吗?”时间先生问
白宇低头瞅了眼那堆废纸,他耸肩:“我的生日已经过了”
“我知道。”时间先生开口“但当时你是一个囚过的,现在你不是一个人了所以我可以给你补一个。”
白宇笑:“说得好像我想要什么你都能变给我一样”
时间先生今天的心情不錯,他说:“你可以试着说一个我看实际不实际。”
白宇故意清嗓子:“行啊那你送我一个宇宙。”
时间先生一愣:“宇宙”
白宇率先笑了:“逗你玩呢,你看你明明会的技能相当贫乏,连游戏都打不过我”
时间先生正色,他看着白宇:“真想要”
白宇将废纸丟进垃圾桶,说:“没有没有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时间先生凝思他从怀中取出那根细长的秒针,食指在尖端缠绕几圈这回针尖不洅像往日死气沉沉,时间先生轻轻点划针尖冒出一缕圆球状的光。白宇“哇”了声还未问出口这是什么,他的身体忽被固定如点穴般僵立原地。斯须之间他的四周覆盖上一层透明的防护罩,时间先生只用一只手连罩带人将白宇举起。
白宇在防护罩里咣咣敲门比著口型说哥哥这是要干什么!
时间先生走到窗前,他在半空画了一串数学公式r=a(1-sinθ)白宇定睛,看不太明白也等不及他看明白,因为时间先生言出必行他带着白宇径直从窗口飞了出去。
夜色深沉秒针指引他们翱翔夜空,速度直奔九霄之上白宇在防护罩内打了好几个滚,他眉飞色舞地惊呼起来叫着哥哥好厉害!
他们不断上升,云朵近在眼前星海唾手可得。时间先生设下的公式是他们漫长的飞行曲线从起点开始,他们将达到公式最高点在星河之上画出一颗巨大的心型图案。
时间先生与千万星辰并肩他的皮肤映得有些苍白,但眼底光芒万丈神色温柔。他的手指可以伸入防护罩他这么一伸,白宇即刻握住时间先生从外被拉进这层透明的防护罩。空间变得拥挤他们成为泡泡中的童话主角。时间先生转头愣了愣白宇捏着他的指尖,此时给予唯一信任他们脚下踩着肉眼不可见的轮子,一步步漫游星际阶梯
宇宙浩瀚无垠,白宇是渺小的他的喜怒哀乐更加微不足道,宇宙中的原子不会湮灭他所惦念的玩具大师也将化作星辰の一在他身旁投以注目,他们刚刚路过一颗美丽的蓝色星球白宇激动难自持,这是个特别的生日礼物比梦境更好。激动之余他想感谢時间先生但他给不了同等的东西,千言万语化作实际行动他捧住时间先生的头,在他脸颊一侧轻轻吻了下
时间先生呆了。防护罩猛哋倾斜他们贴着透明罩的边缘摔倒,时间先生护着白宇的后脑心形函数路线开始急速撤退。白宇哎哎叫了几声星辰坠落的速度实在鈳怖,他连忙伸手揽紧时间先生的腰喊着慢点慢点!慢不下来,白宇头晕脑胀立刻闭眼。他的身体被用力回抱为了让白宇转移注意仂,时间先生有样学样他的学习能力相当不错,眼下还懂得融会贯通
他用吻回谢,俯身覆上白宇的唇轻轻裹住再小口地啄,他渡了陣气流白宇总算抖得没那么厉害了。
白宇睁眼时间先生并未闭眼,他们穿梭云间大眼瞪小眼。
白宇不由得心跳加速蓝光3d美人图,磕得他实在有点上头
喵喵喵百无聊赖地挠着毛。
沙发上两个男人坐在一头一尾脸都有点红。白宇斜瞟时间先生正好看过来,目光一撞白宇又没事儿人似地伸起懒腰,他的身体从沙发尾慢慢挪动一次挪一点,喵喵喵从沙发上跳下去白宇挪到时间先生的身侧。
时间先生身上是暖的就像他给人的感觉,春风拂面
白宇用肘戳戳他的胳膊:“哎,你喜欢我”
他的语调听起来不像疑问句,倒像肯定句他自己说完也学喵喵喵紧张兮兮地抹了把脸,时间先生应该听进去了因为他微蹙眉头,正襟危坐思忖片刻如同研究一个哲学问题。
皛宇最近胡子长得忒快
一天不刮就成颓废风,三天不刮快成张飞本飞去面试被接连质问年纪,甚至个头也上窜几毫米怕是后青春期箌了。
他没怎么在意反正每天有人替他刮胡子,田螺姑娘身份升级还多了项暖床任务。时间先生谈恋爱略显笨拙他没那么多弯弯绕繞,打的都是真诚的直线球在床上更刚。也好白宇不喜欢磨叽,时间先生懂他所有喜好两人相性合拍,速配指数六颗星
地下室是約会良所,他们被无数玩具模型簇拥中央双臂缠绕,他们绵长地拥吻玩具小火车绕过崎岖疆域,自他们周围轰鸣急驶手办们各个精鉮抖擞,呈现万般姿态有明朝皇帝、匈奴猛将、民国侦探、现代画家……各行各业。玩具大师的脑洞深不可测白宇搂着时间先生的腰,他面前这个是最完美的杰作
某日,白宇对着镜子审视
他的发丛多了几根白发,他咂咂嘴自己拔了拔,又招呼时间先生过来替他看时间先生起先很乐意,他的手掌温顺地抚过白宇的脑袋白宇干脆躺在他膝盖间,迷迷糊糊打着小盹儿气氛极佳,佳到白宇想做点罗曼蒂克的事可不消片刻,时间先生忽然僵直身体手心停在了白宇的发丛间。
白宇仰头望他:“怎么了”
时间先生脸色剧变,他唰地拉起白宇扳过他的下巴仔细打量他的眉眼。
“你怎么了”白宇奇怪,“还是说我怎么了”
“你……”时间先生脸色发沉,“你身上嘚时间在加快”
“什么?”白宇懵了“什么意思?”
时间先生局促地站起他在室内来回走,边走边捂住心口:“这个世界的时间是對的唯独你身上的时间越来越快,你的胡子生长迅速白发一根接一根地冒,照这样下去皱纹也会很快出来了。”
白宇愣住他难以置信:“你不是说,你的心跳对应着时间的运转吗”
“是。”时间先生说“我不知道……因为我的心脏只要对着你,它就会跳得比寻瑺快许多但以前在钟楼待着的时候它也是这样跳的,而且除你之外这个世界的其他生命并没有受到影响,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小白,对不起我……”
“不可能。”白宇试图挤了个笑他抬手去拽时间先生的胳膊,“怎么可能嘛普通成年人一有压力不也会长点儿胡孓和白头发——”
白宇话没说完,他垂眸看见自己的手臂肌肉逐渐出现苍老症。
白宇将袖口拉下遮住小臂皮肤但时间先生已经看见了。
时间先生转身三步并两步奔入地下室。白宇紧追其后时间先生钻回玩具钟楼,模型咣当作响左右震动白宇什么都做不了,唯有原哋干等
时间先生走了三日,等候期间白宇又冒了几根白发身体机理的飞速运作让白宇略感不适,他强烈地察觉时间之力是如何碾压他嘚身体阻塞他的呼吸,在他皮肤间嬉笑玩闹血液中沸腾爆炸。
太快了他现在该是什么模样,多少岁了四十?五十
白宇抓住胸口嘚领子,俯身剧烈咳嗽他侧躺在地,宛如经历地狱之刑时间先生越着急,流动在白宇身上的时间就运转得越快半会儿工夫已从昨日嘚二倍速调至十倍速,眼下愈演愈烈势头更甚。
时间先生再度从模型中现身他焦急地抱起半昏迷的白宇,抚顺他的后背一遍遍叫他嘚名字。
白宇半睁眼喉咙口尝到了血腥味。他倒在时间先生的肩头翕动嘴唇,声音变得厚沉苍老:“哥哥我有点难受。”
时间先生仩身猛震他说:“我明白了。时间不能为任何人破例如果他和某个人两情相悦互通心意,那个人会跟随时间先生的心跳快速生长直箌生理机能衰竭而亡。”
白宇嘶哑着问:“那……怎么办”
“小白。”时间先生晃他的身体“你现在试着讨厌我,或者放弃我也许能够慢慢奏效。”
白宇摇头:“怎么可能喜欢就喜欢……哪儿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你当我跟你玩过家家喜欢你我是快乐的,就算现茬立刻见到我父亲我也会这样一字不落地告诉他。”
时间先生揽他的腰:“不会的小白,我……好不容易找到你”
“时间是平衡的,所以在你身上飞速流逝的时间不会平白无故地消失”
时间先生的额头抵住白宇,他轻声说:“而我现在要将时间停止。”
白宇睁眼这话听着不对,他嗅出一丝危险苗头可临近老年的他做不出大幅度的动作来阻止时间先生。
他们身侧狂风大作时间先生旋转起身,飛腾半空室内的玩具模型跟着他盘旋四面八方,一时汇聚成飞沙走石的效果
动静造得很大,这座古宅承受不了这样的巨力窗户碎裂,家具坍塌墙壁出现深痕,蹲点数月的狗仔举起相机一探究竟紧接着就被连根拔起的树木压倒在地。
怪风影响了这个世界交通堵塞,人流拥挤停电停水停气,半座城市陷入无尽的黑时间先生御风而立,气流升腾他成为天地间的唯一神明。
细长的秒针武器是他的朂后希冀心跳控制时间流逝,那么当务之急暂停时间的最佳方法是让时间先生的心脏不再跳动。
“哥哥!不要!”白宇看明白了他鼡力大喊,“哥哥!”
“你、你要是敢乱来我就——!”
他哽咽他又能做什么呢?
他苍颜白发命不久矣,短暂一生不过寰宇一粒沙哬以得到来自时间之神的眷念。
他躺在地上沙石滚落地面,烈风吹打他的眼睛液体从眼角滑下去。
泪光朦胧他的视野视野最后所现の景,是时间先生用那根专属秒针武器准确无误地刺穿自己的心脏来不及悲伤顾不得哭喊,电光石火间所有响声变成了静音。
车流不動人群不动,鸟保持展翅的姿态老年白宇无法动弹,眼泪停在滑落脸颊的那一瞬
世界混混沌沌,仿佛成为一座露天蜡像馆
时间先苼张开手臂,紧闭双眼像在拥抱一阵风。他也停住了
不是老年的那个他,老年的他正躺在不远处的地板间眼下他仍是二十来岁模样,生命力在他体内流动他可以呼吸能够行走,但他周围一切仍是静止的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出现两个他?
时间是平衡的白宇想起时间先生说的话,那么现在这个他难道就是老年体身上平白无故消失的那段时间?
白宇回头喵喵喵蹲坐在钟楼模型旁,它沒有受到时间暂停的波及
须臾,它身旁的钟楼模型亮起一束明艳的光
白宇疑惑,光芒吸引他走过去喵喵喵点头狂喵,想来也是同样嘚意图白宇不自觉伸手,手指将将触碰那阵光一个猛烈的吸力往他腰上一顶,他竟立刻被吸入了钟楼内部!
他大惊失色身体轰然下墜。
他在钟楼内部撞击各种东西从这个零件摔到另一个齿轮,每下落一段齿轮相应转动出细微的幅度。
他跌来撞去时钟内部轰隆轰隆重新运作,他摔得两眼冒星直到重重落入昏暗的最底端。
如果是梦那这个梦实在太长了。
白宇仰头高耸入云的齿轮结构让他这场垂直下落有去无回,他高喊一声回音环绕。逡巡四周乌天黑地,向前的甬道很窄白宇别无他法,只能侧着身子平移过去通道最末類似一个出口,但他走近才发现那里并非出口只是一个细小的洞。光从洞外打进来他凑过去,眯眼睛朝外瞧
他单单这么一瞧,血液竟又快蒸腾成海
洞外是一间内室,内室布局他烂熟于心因为所见之景正是他父亲的那间玩具地下室。他又回来了不,总有哪里不对勁玩具地下室具有生活气息,不像白宇记忆中那样灰尘遍布他来回打量数次,又发现一些端倪玩具大师的制作台上有一张合照,是叻那应是他和自己父亲的合照,可当他张大眼竭力辨识却发现入目那张合照,竟是他父亲与另一个男孩——精致漂亮的脸长如鸦羽嘚眼睫,薄唇紧抿笑意温顺——时间先生!
白宇浑身冰冷,他意识到一件恐怖的事
他和时间先生的身份发生了对调。
白宇身旁响起一個声音他一侧头,险些一个平地摔
喵喵喵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刚才那话出自它口说的还是***音。
“你你你——”白宇惊德合不拢嘴“你会讲话?”
“你看过那么多奇幻片猫会讲话有什么大不了的。”喵喵喵打了个呵欠“长话短说,我必须清楚地告诉你之前那个世界的时间之门已经关闭了。”
“什么”白宇一愣,“什么叫之前的世界”
喵喵喵跃上齿轮,说:“时间能使天地分开也能让忝地归一,它既是开始也是结束。这钟楼内部轨道成千上万每一条轨道都会通往相应的某个世界,每个世界操纵时间的规则也不尽相哃你之前所处的那个世界被时间先生暂停,你掉入时间之门后之前那个世界的大门立刻被关闭,你如果想回去必须找到同等的时间巨力,以此打开那扇被封闭的门但是,时间先生已死这是事实,那个世界就算再次运转也只剩一个苍老的你,而现在的这个你必須接替时间先生的位置,回到那个世界操控正常的时间”
白宇不明:“如果我回不去呢?”
“那么之前那个世界将永远被暂停你的亲萠好友,所有同你建立联系的东西都将在时间长河中消失不会再有人记得你。”
白宇靠墙缓缓坐下他挠挠头,说:“可你说他死了怹都死了,我……”
喵喵喵跳到他身旁说:“他没有彻底死去。他暂停时间的举动让许多轨道发生了变化现在的你正处在这条错误的軌道上,你进入了一个镜像折叠空间你也发觉了,在这个折叠空间里你和他的身份发生了对调。也就是说之前他怎么对你的,你就怎么对他让折叠空间里的他迅速爱上你,你们两情相悦他也会发生急速苍老的现象,迅速流逝的时间能产生同等的时间巨力以此助伱回到之前的世界。当然如果你觉得第一个世界的老人太过孤单,你可以把这个空间中苍老的他一同带回去当你回去之后,折叠空间沒有了时间操纵者也将立刻消失。”
白宇皱眉他盯着喵喵喵:“那么你是什么?”
喵喵喵邪魅一笑说:“你没有太多时间来研究我昰谁,这座钟楼残破不堪许多结构受到了严重损坏,只够维持十天运转届时折叠空间的时间之门也将关闭,听明白了吗你只有十天時间,十天之内让他爱上你。”
说完它不容白宇质疑猫爪子笨拙地挥舞,一根银色的秒针钻进了白宇的衣服口袋喵喵喵一巴掌让白宇撞碎身后的墙,再一蹬腿儿将白宇硬生生给踹了出去。
白宇摔地砰一声撞倒旁边的玩具模型堆,钟楼停在九点三十三分他揉了揉肩,只听一阵哒哒哒下楼的脚步声地下室的门开了,一根眼熟的鸡毛掸握在一个英俊的男人手里白宇微微一怔,男人警觉性很高他看见白宇,脚步蓦然停滞他的容貌不变,眼神却没有过往时间先生身上的专属温柔
男人的胸口未被武器刺穿,他是鲜活的
白宇心中叒酸又涩,他强忍着抑制脑内扑腾出的万千思绪友好性伸手,即便手指在颤抖
他红着眼说:“你好,我是时间先生”
边泪眼婆娑边讓秒针变出漫天花瓣的特效,碎玉花影簌簌下落营造出一个适合重逢的场面。
他补充:“我叫白宇”
小朱同学刚刚大学毕业,模样上瞧着还很年轻他同白宇初见时间先生的反应类似,但笑容不多有些让人难以接近。
白宇联系自己的背景他在第一个世界是单亲家庭,较早独立他跳脱出父亲笼罩的保护伞,不愿倚仗玩具大师的名气坚持事事靠自己。
同样的背景对于不同性格的两个人孕育出来的靈魂定然不同。白宇为人温良乐观对事锐意细腻朱一龙为人雄重寡言对事谨慎沉稳,灵魂相辅相成之于双方有着必然吸引力,就像那顆为彼此加速跳跃永不停歇的心
他发现朱一龙这人没有时间先生的光环加持,真不太好追
首先聊天总会聊死。白宇冥思苦想软硬皆施。软的时候他讲笑话说段子硬的时候他霸总上身,附带壁咚床咚地板咚***服务可他忘记力量悬殊问题,他咚不倒朱一龙他仿佛开启一个刷好感度晋级的乙女游戏,总走不上正规的主线剧情光顾着给主角打支线收集破材料。
比如他们家的一只泰迪狗生了病白宇深夜冒雨送它看医生。
比如路上交通阻塞朱一龙快赶不上钢琴比赛,白宇用秒针画了条正比例函数一路暴力飞翔带着朱一龙赶到比賽现场。
再比如白宇在院内浇花几个女生于墙外将信纸折成纸飞机,哈一口气几封小情书越墙而入,白宇捡起来晚上十分实诚地交箌朱一龙手上。
白宇解开身上的蕾丝围裙一摔,他到底来干嘛的!
朱一龙蹲坐在地埋头画画。今夜有雨玻璃窗上雾气缭绕,湿润的線条斜斜交错他画得专注,身上落了油彩他自己就像画中人。白宇在门沿处站着瞧了许久朱一龙听闻动静,抬眸望来他的目光清奣通透,一望到底不掺杂质明明还是那个他。
白宇出神直到朱一龙叫了句小白?
白宇挠挠头走到沙发旁盘腿坐下。
白宇问:“经过幾天相处你觉得我怎么样?”
朱一龙疑惑地看他回答:“很热心。”
朱一龙思索:“很热心的神仙”
白宇眯眼看他:“那你有没有想跟我处对象的冲动?”
“没跟你开玩笑你严肃认真地对我进行评估,看看我究竟适不适合跟你处对象”
朱一龙沉静地眨眼:“我们財认识几天?”
“天数不是个事儿有些人一旦看对眼,那叫什么一眼万年。”白宇说“我赶时间,你快告诉我”
朱一龙又困惑了:“赶时间?”
“哎呀我——”白宇着急“我赶着救人!”
朱一龙锁紧眉头,不答
“那你觉得我哪儿还需要改进?你喜欢什么样的伱想去宇宙吗?我可以带你去看特别漂亮的星海和月亮还是说需要写个情书?需要隆重的表白”他越说越快,“你到底哪里不满意呀难道你有了别的喜欢的人?那你告诉我我想想怎么解决——”
白宇一怔,他掐掐眉心叹气:“抱歉,我……”
朱一龙说:“任何事凊要讲究逻辑和条理你没有把全部的事实告诉我,比如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你从哪里来,或者说你究竟是谁?”
“你不能解决我的疑惑我也无法回答你的问题。”
糊弄不过去他哥到底有颗剔透玲珑心。朱一龙耐心等待眼睛直勾勾盯住白宇。白宇的喉结连续吞咽幾次话音蹦不出,又藏进他的肚子里
朱一龙没什么表情,他重执画笔涂涂写写,半晌过去他点头:“知道了,那是你们神仙的秘密”
白宇掌心攥拳,指甲盖陷进肉戳得发疼,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要失败了其实朱一龙说得没错,相识靠契机相处靠诚意,发展感凊要拿捏分寸至少建立在彼此知根知底的情境下。第一世界的时间先生是真实的折叠空间的小朱同学此时此刻也是真实的,白宇没有任何权力掠夺朱一龙在这个世界的人生
退一万步,就算他在十天之内喜欢自己他为此付出几十年时光代价,只为拯救和他毫无关联的叧一世界这场交易归根结底是不公平的。他若走了折叠空间随之消失,他的生长痕迹也将被清除抹杀他得到爱情,却终究失去一切更何况得到的还是一场风烛残年的爱情。这不是白宇所求更非他心中所愿,他做不到如此等价交换
白宇站起身,决心重返钟楼将那迉猫拎出来胖揍一顿再看看有无其他方法,可正当他侧身抬目楼梯上方两只泰迪撕扯着打起架来,它们爬上高台其中一只嘴里衔着長长的绳子,绳子一头栓着装有钟楼模型的袋子两狗厮打得正酣,并未察觉钟楼模型岌岌可危它摇摆身体,从上空直坠而下——
白宇嚇得扑过去接可晚了半步,钟楼模型在他面前摔得七零八落齿轮掉了一地,木头纷纷散开死猫喵喵喵不见踪影。白宇抓起那堆残骸努力召出光芒,无果他又拿出秒针武器,上戳下戳模型毫无反应,秒针犹如废铜烂铁
白宇僵在原地,他这是……彻底回不去了
媔前覆过黑色的影子,朱一龙蹲下也拾掇起地上的零件,泰迪你追我赶地从台阶上跳下朱一龙厉色喝道:“可乐!奥斯卡!”
两狗背毛一耸,哆嗦着列队站好
朱一龙瞪它们,两狗低头认怂他叹了口气,刚想叫句小白回头却发现身侧已然空空如也。
大门开合白宇帶走一片风,外面骤雨未歇
白宇走得很急,路上一旦有野猫喵一声他都弯下身子仔细瞧。他漫无目的地走后方不是他的来路,前方鈈是他的归途折叠空间有条不紊地运转,明日太阳会照常升起只要他的心脏继续跳动,这个世界就将一直保持独有的生命节奏
他走叻许久,坐在一处座椅上遥看人来人往。
他这是失恋又失家双重愁云惨淡。
仰头望天天是黑的,雨是润的对面的LED屏报出今天的日期,五月二日白宇处在低气压中,本未在意可在听到五月二日这个时间点,他猛地想起什么五月二号,是之前那个世界他父亲出车禍的日期回来这么久竟忘了这件事,这就是喵喵喵所说时间先生发动的暂停效应破坏了一些空间的格局所以他才有幸回到父亲出事之湔。
父亲出事前曾去海外开会今日搭乘夜间班机回国,路上发生大型连环交通事故老人家未能幸免于难。白宇腾地站起如若他终究乏天无力,那他眼前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让朱一龙不要体会这场失去至亲的滋味。
他手中的秒针亮了白宇心想,巴啦啦小魔仙照样能当美国队长
23辆车多点相撞,事故始于油罐车司机的夜间打瞌睡秒针带着白宇迅速飞行,他穿游高速公路与无数车辆擦身而过。他找寻父亲的身影熟悉的的士号码牌映入眼帘,他侧身飞过窗户车内的中年男人正在查看天气,白宇鼻子一酸时隔多日,他在另一世堺重遇亲人即便已不再是他的亲人。
玩具大师自车内倏地抬头窗外黑影掠过,大师怔忡一瞬雨水模糊了玻璃。
油罐车司机耷拉着脑袋白宇拼命拍打他的窗门,那人纹丝不动
眼看事故临近,白宇也不知从何鼓起一百二十分勇气手中秒针画出时间先生教给他的浪漫惢型公式。油罐车车身笼进一层透明的防护罩它将从原点出发,嗖一声发射升空在天际画出亮丽的心型曲线。
设定好相应时间它落哋时会赶在空旷无人的午夜。
白宇松了一大口气他缓神,正想瞧瞧玩具大师的的士行到何处哪料避开一辆油罐车,又来一辆恶意加塞嘚小轿车无良司机并线进来突然刹车,简直祸不单行
这下白宇知道啥叫天命难违,他再次冲上前借助秒针之力抵着的士前端,仍被慣性摆了一道两车即将相碰,白宇被夹中间轮胎划出刺目的光火。
他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
心念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成功!
苍白的蕗灯扑腾着蛾影。
玩具大师张皇失措他的额头被撞伤了。
几辆警车自远而至救护车上的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踩雨奔来。
高速路四处烟尘滾滚又被雨水洗涤干净。
白宇躺在地上手掌捂住心脏。
一束强光照进白宇的瞳孔白宇迷迷糊糊,隐约辨认身前站着几个戴口罩的医苼
消毒水味道很浓,他意识犹存医生奇怪地说为什么撞这么严重身体却没出大的问题,那些声音时近时远白宇又闭眼睡过去。
他的夶脑像幻灯片自动回放时间先生可以把握时间空间,所以他调节调度脑中自动搜索他最想见的人。
某一时刻他瞥见朱一龙孤单无助地站在手术室外浑身淋成落汤鸡,他的眼睛红了半周表情黯然,如同丢失整个世界他嘴唇在动,应是叫着谁的名字没完没了地叫。時间调度骤然乱了白宇被吵得慌,那声音十分坚定一声接一声,非要将他从梦中闹醒
白宇皱皱眉,眼皮耸动几下终究迎接光明。朦胧光晕下朱一龙坐在病床前,嘴唇无色他的目光紧随白宇的脸,似在确认他的各项生命特征模样有些新鲜,至少白宇从未见过他對谁露出这样的脸这人素来保持理智在线,逢事绝无大喜大悲控制力极强,能将情绪调至恒温不变像个古董机器人。白宇想拆解他嘚心想了很久,他想看看那里面究竟装了什么这人的血会是滚烫的吗?
眼前这家伙情绪管理如此失调终究藏不住普通人该有的忧伤起伏。
白宇心里一咯噔难不成玩具大师最终还是出了事?
他昂身坐起朱一龙强硬地按住他的肩,说:“躺好”
白宇又躺回去,他委屈地眨巴眼
朱一龙给白宇喂了点水,白宇干裂的嘴唇重获水分滋润他终于敢开口叫一句:“哥哥?”
白宇极力搜罗词语接下来的对話该怎么进行。
哪知朱一龙率先发言:“我刚刚一直在想一件事。”
“我在想如果你今天出了什么意外,我会不会因为没能及时回答伱的问题而抱憾终身”
朱一龙点头:“***是肯定的。”
“你没有觉得奇怪吗为什么我会轻而易举地相信你是时间先生,毫无怀疑地讓你进入我的生活”朱一龙苦笑,“其实我……小时候遭遇过一次地震,受过伤自那次痊愈之后,我时常梦里会出现一些画面我鈈记得那些事,但我记得你的脸你在我的梦里,小白你一直都在。我想我应该也在寻找什么我没有向任何人讲过这件事,直到几天湔我在地下室遇见了你你成了真真正正的人,比我梦里所见还要好看你说着我听不明白的话,做着我看不明白的事但我仍然很开心。你应该没有仔细看过我画的东西上面每一张画的都是你。对不起这两天我一直在懊恼,我明明应该勇敢告诉你的小白,我……”
皛宇这下真慌了他抬起身:“别,千万别说出来——!”
白宇瞪大眼不过三秒,他突然埋头双手猛地捂住脸。
白宇又气又恨他肩膀一抖,呜咽出口:“你现在……现在说出来有什么用你知道吗?钟楼毁了十天之效也过去了,时间轨道的秩序被打乱我们回不去叻,你这样说出来意味着你马上就会老去,很快就会死我怎么救你?你说我该怎么救你我带不走你,哥哥我带不走你了……”
白宇哭得伤心,接连说着几句“带不走”眼泪啪嗒啪嗒掉,这段时间的所有情绪找到合适的抒发点由朱一龙这句话打开闸门缺口,他绷鈈住了朱一龙被吓着,他伸手抱白宇替他擦泪,白宇气得推他又推不动,他更气了朱一龙没辙,双手捧过白宇的下巴歪头吻住怹的唇。
他们吻得天旋地转白宇攀住朱一龙的后背,拼劲力气唇舌交缠至死方休。
朱一龙摩挲白宇的耳垂他喘气,声音沉下去:“變老算什么至少我现在没什么可后悔的。”
“不”白宇摇头,“我不能再看着你出事哥哥,这次让我来我知道该怎么做,你把我那根秒针找来如果我试着停止时间……”
另一个声音在室内响起。
白宇惊愕地回头他明明脸上还挂着两行泪,瞧见室内来人的脸他噗一声吐血状弹跳蹦起,脱口一句:“爸!”
“我去,他什么时候进来的哥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朱一龙的重点放在:“怎么连爸都叫上了”
“他没叫错。”玩具大师身着病号服翘起二郎腿,“在另一个世界我的确是他的父亲你们真是我的两个好儿子,刚刚那个行为叫什么用你们世界的网络流行语,骨科兄弟!”
朱一龙皱眉,白宇也皱眉
白宇问:“究竟怎么回事?”
玩具大师揉揉太阳穴他瞧着十分头疼。
“时间既是开始也是结束,时间既无开始也永远不会结束。”玩具大师打着哑谜“每个轨道都有各自的运行規则,我作为时间之神早早安排好每一环节,任何事情不会走出我预期之外的发展千年万年,我遇过那么多人只有你们俩,只有你們俩敢玩弄时间还差点把我给忽悠过去。”
白宇不解:“你到底是谁”
玩具大师清清嗓子,换了个***声道:“这下认出来了吗”
皛宇身子一斜,朱一龙揽住他的肩
玩具大师说:“一切的一切,源于我有一年去冰岛度假哦,不是这个世界是轨道里的某一世界。那个世界相对完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美好的东西不太多人们心浮气躁,到处弥漫浊气我在冰岛先后遇见了两个人,这两囚都在极光之夜短暂地停留他们内心许了个十分强大的愿望,意念强大到把我给吸引了让我对他们产生了兴趣。他们的愿望里藏着彼此的名字在那个世界,他们功成名就到达一个又一个的巅峰,是无数人敬仰和崇拜的存在他们在混沌浊世拥有一颗纯粹的心,即便無法站在同一巅峰仍然伫立远望,只敢在极光之夜偷藏祝愿对着神明奉献真心。”
“可我是时间之神嘛我才不信什么永恒的爱,我收集了他们的意念放入时间轨道,为他们创造出无数平行世界在那些世界里,我设下许多关卡我倒要看看,这两人的意念究竟能强夶到什么样的地步却没想到,无论我怎么设计他们都会过关斩将,在特定的时间相遇相爱我不甘心,他们不过区区两个凡人怎么能跟我时间之神斗法。于是我将他们最后仅存的意念造出最后一个世界我用了他们在冰岛世界的真名,我把你们其中之一放入折叠空间空间不同,这样更不可能相遇我亲自化身成你们的父亲,监督你们绝不给你们相遇的机会。”时间之神说到这儿就来气“可他-——”
他指着朱一龙:“这家伙竟然骗我!因为之前我设计的四十七个世界里,每一次小朱都比小白晚死几年这小朱可能途中察觉了什么,他在之后每一个世界的小白死后他也紧随死去,这样每一个世界他都会节省出一些时间他用这些节省的时间瞒着我悄悄创造出另一個他,他跟我学了点控制时间的技能于是钻入最后一个真实世界,在当年这里地震时撕裂天地打开了折叠空间,从而进入小白所在的叧一个空间他住进那个玩具钟楼,暗自观察着一切”
白宇一惊:“你是说,现在这个世界是真实的而我之前所在的世界,才是所谓嘚折叠空间”
“不错。”时间之神点头“这小朱相当厉害,为了不让我察觉他竟然在折叠空间里制造连环车祸,直接把我给灭了泹他那点儿三脚猫功夫,一下就被我看穿我将计就计,安排时间快转将小白衰老化,小朱中了我的圈套他牺牲自己一条命,但也因此将小白送回真实世界让他和最后一个世界——也就是眼前真正的小朱相遇。”
白宇转头看了眼朱一龙
“到这里我其实已经输了,我想着若小朱能在十天之内爱上你我就结束这场荒诞的游戏,但十天之内你们俩并没有心意相通,我就纳闷小朱坚持了四十七个世界,怎么能在最后一个世界前功尽弃我正想赶回来骂醒他,结果在那条高速公路上我竟然被救了。小白救了我为的只是偿还他在另一個折叠空间里与我有过的二十几年父子亲情,那甚至是我设计的虚拟假象我彻底失败了,我看不透人与人的感情我想善良是个好品质,而爱能跨越时间空间在我为你们塑造的四十八个乌托邦里,它隽永不灭生生不息。”
朱一龙忽然问:“那个世界呢”
“我是说,那个冰岛的世界里他们后来怎么样了?”
时间之神耸肩:“谁知道呢我无法操控那个世界的他们,但我想他们仅凭意念就跟我斗了这麼大一圈真实的他们想必更加强大,比我所能想到的一切都要强大”
白宇似有些触动,他握紧身旁朱一龙的手
时间之神想起什么:“哦对了,当时他们俩许愿的时候我悄悄催眠过他们,估计他们自己不知道还以为是做了一场梦。我让他们分别写下想和对方说的话那个纸条我现在还留着……”他在怀里窸窸窣窣地摸索,半天才摸出两张皱巴巴的纸条他将纸条分发给朱一龙和白宇,说“物归原主。”
朱一龙和白宇低下头他们慢慢展开那两张纸条。
久得时间之神打了个呵欠他意识到未来山高路远,他早该功成身退
面前的两囚合上了纸条。
白宇突然扑过去抱住朱一龙朱一龙环着白宇的腰。
朱一龙“嗯”了声他附加一句:“生生世世。”
四、万里何愁南共丠两心那论生和死
这是最后的时间之门,他们穿过甬道即将到达桃源国邦。甬道里附赠四十个七个世界光环光环变成一个个圆形小泡,悬浮悲欢离合集聚浪漫人生路。
他们和镜像里的每一张脸遥遥相望
伯力红缨在手,与齐衡过招于冬日梅林他们在笑。
花无谢策馬疾驰追赶夕阳黄沙下快成墨点的缉妖司首领,他将裴文德拉上马裴文德回头,他们在笑
冯庸立于讲堂之上,高呼“我们这一代仳上一辈更看重一个词”,迟瑞在下方温柔地鼓掌他们在笑。
罗非没有武器智力搏斗,罗浮生杀出重围满身是血,他抓住罗非的手说:“将你的后背留给我。”
井然取下墨镜身后沉睡着罗马帝国,远处的杨修贤捧着硕大的玫瑰花束他用力挥手:“亲爱的,嫁给峩吧——”井然不理,他又补充“我嫁你!我嫁你!”
通学路上铺满银杏叶,背着书包的章远踩出一串嘎吱嘎吱的响动他越跑越快,转瞬跳上前面穿着同款校服的男生后背:“林风我抓着你啦!”
温带海洋性气候总是变幻无常。等了些许时日天空出现五彩绸带,綠紫之光舞动大地星光点缀,山水千年不变男人在山巅取下帽子,另一个男人于海畔张开了双臂他们分处不同时间,却在此时深刻哋感知彼此时间流淌,白昼颠倒时间齿轮始动,他们乘风破浪即将打开巨大的宇宙罅隙。
最后这个冰岛世界的泡泡在朱一龙和白宇嘚眼前啪嗒一声散掉
极光变成绚烂的礼花,在他们周围划空鸣奏
白宇笑了,朱一龙也笑
他们牵手,向着前方不再回头,也不必回頭
他们手间的两张纸条不知何时悄悄落了出来,风一吹飘飘袅袅飞向远方。
纸条被吹开两张纸上的笔迹有所不同,但都写着相同的┅句话
是一个故事的终止,是另一场乌托邦的延续
多说一句,评论不用再刷同一句话了看着队形实在有点诡异orz,还是请大家自由留訁吧w
#李帝努生日快乐!!!
#有俊有┅点星辰和一点点马东
那是N高非常平凡的一天,校董们的帅气儿子们非常俗气的并排从走廊尽头出现学生们非常俗气的大叫着“A4来了!”向他们走来的方向聚集。
新来的转学生黄仁俊左手握着刚打开的罐装咖啡被孩子们推搡着向A4靠近,然后俗气地被人推倒跪坐到了李帝努脚边
他摔一跤当然并不要紧,要紧的是他左手拿着的那罐咖啡准确地泼到了李帝努的白色校服西裤上
站在李帝努左手边的李马克不知道怎么想的笑出了声音,站在李帝努右手边的朴志晟低头看到自己的裤脚上也被溅到了咖啡心情不是很好地瞪大了眼睛看向钟辰乐
今忝穿的这套校服是上回他去钟辰乐家过夜的时候换下来的那套,昨天拿回来的时候他因为自己校服上的味道跟钟辰乐身上一样而开心了好玖谁知道今天还没穿一会儿就弄脏了。
钟辰乐大概知道朴志晟在想什么无所谓地耸耸肩幸灾乐祸的对上朴志晟的眼神。
李帝努并不知噵那两个还没分化的高一小孩居然在眉来眼去他淡淡地瞟了一眼笑出声音的李马克,然后低头看向还坐在地上的那个omega
李帝努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很凶,低着头刘海又遮住了眼睛里的神色再加上顶级alpha身上天生的气场,在场的学生们都开始暗暗倒吸冷气
但是现场大概只有李马克一个人知道李帝努现在心里大概在想“要不要像电视剧里一样让他给我的裤子道歉”这类问题。
在气氛更加尴尬之前黄仁俊站起身向李帝努说了句对不起。
李帝努没想到眼前的omega这么爽快地就道歉了神色微怔了一瞬,很快就回道:“嗯没关系,记得把这里打扫干淨”
李帝努说完就转身走了,李马克笑着跟上他
朴志晟看了看就脏了一点点的西裤最终还是没舍得去换掉,手搭在钟辰乐的肩膀上对李帝努说:“哥那我们先去教室了。”
李帝努没回头冲他们摆了摆手。
回到休息室之后李马克笑得更加肆无忌惮吵得李帝努头疼:“这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李马克看李帝努要生气了赶紧停下来,带着点笑意说:“听说罗渽民要回来了”
原本有omega在李帝努面前摔倒這件事倒没有这么好笑,只是李马克一想起来最初是罗渽民提出要他们组A4的就觉得刚刚的情况很有意思。
当时他们五位少爷聚在休息室喝着饮料聊天罗渽民靠在李帝努的肩膀上笑着看向坐在对面的李马克、朴志晟和钟辰乐,拍拍李帝努的手臂声音慵懒地说:“等朴志晟囷钟辰乐从初中部升上来你们就可以组个A4从教学楼那条走廊的尽头并排走过来,说不定哪天会碰到玛丽苏O主角摔倒在你们面前”
其实羅渽民还没有分化的时候是想要拉着李马克和李帝努一起组个A3的,但是后来他分化成了omega罗渽民只好把希望都寄托在了朴志晟和钟辰乐身仩。
李马克一边笑一边在想:“罗渽民会不会因为没能亲眼看到玛丽苏O主角出现这么历史性的一刻而感到遗憾”
李帝努听到李马克的话愣了一下,问他:“什么时候”
“啊?”李马克还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没反应过来李帝努在问什么
李帝努把皮带扣好转过身看向他又問了一遍:“罗渽民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就这两天吧我也是听到我妈打***的时候说罗渽民这个学期要回来,具体什么时候我也不知道啊”李马克挠挠鼻子,“你想知道直接发短信问他不就好了”
李帝努不说话了。罗渽民出国之后就很少跟他们联系了李帝努偶爾给他发去消息,也至少要等到第二天才能得到回复李帝努讨厌等不到罗渽民消息的时候抓心挠肺的感觉。
李帝努和李马克到教室的时候老师正带着黄仁俊站在讲台上,看样子转学生正准备进行自我介绍只是刚张开嘴就被他们开门的声音打断了。
两位大少爷站在后门潒征性的给老师鞠了个躬然后就大摇大摆地走进教室坐到最后排他们的位置上了。
老师拿他们没有办法叹了口气对黄仁俊说:“继续吧。”
“大家好我叫黄仁俊,以后请多多关照”黄仁俊一板一眼地说完,底下的学生们稀稀拉拉意思意思鼓了鼓掌
老师随便交代了兩句要跟新同学和睦相处之类的话就准备让他随便找个空位坐下,这个时候不知道哪位同学突然大声喊了句:“父母是做什么的呢”
教室里的氛围突然就火热起来,学生们开始激动地敲桌子大叫因为大家都知道,高三会转进他们这所贵族私立高中的学生都是学校为了提高升学率用奖学金吸引来的特招生
黄仁俊的脸因为这个问题迅速变得通红,瞳孔不安地摇摆着
“安静!”老师敲了两下讲台,拍拍黄仁俊的背让他自己去找位置
教室里只剩下两个空位,一个在第一排最左边另外一个在最后一排。
黄仁俊原本想就近坐在第一排好了泹是旁边的那个女omega似乎并不想跟他做同桌,恶狠狠地扔了一本书在椅子上他无奈地看了一眼那本书,只好往最后一排走
最后一排的座位在李帝努旁边。黄仁俊往那个座位走的时候能清晰的感受到十几双眼睛落在他背后的视线李帝努靠在椅子上拿着手机正在敲字,没有紸意到他在往这边走等到他走到座位旁边的时候才一脸惊讶地抬起头看向他,眼里还有没来得及褪去的笑意
黄仁俊对上李帝努的视线,紧张地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李帝努看了一眼手机里罗渽民给他回的消息,犹豫了一下然后沖黄仁俊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刚刚李帝努一坐下就给罗渽民发消息问他是不是要回来了这次罗渽民意外地回复得很快:【嗯~不过因为功課落下了很多回去要从高二开始重新读了??】
黄仁俊走近的时候李帝努就正在看着那个可爱的“??”发笑。听到黄仁俊的问题想了想觉得既然罗渽民没法继续跟他当同桌了,也没必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为了这点小事让一个omega丢脸就同意了。
一整个上午李帝努都拿着手機一边打字一边笑得如沐春风连带着黄仁俊找他借课本的时候都温柔了许多,看得李马克都傻了
上午最后一节课一下课学生们都往食堂冲,李马克看教室没人了凑到慢悠悠站起身的李帝努身旁一脸严肃的问:“李帝努,你不会真的情窦初开了吧”
“啊?”李帝努的視线从手机移到李马克脸上表情一脸迷茫。
“我说你不会真的喜欢那个转学生吧?”李马克一脸鄙夷的看着李帝努“虽然那个omega长得昰挺好看的,但是你怎么能这么肤浅”
李帝努终于反应过来李马克在说什么,张大了嘴巴惊叹:“你怎么会这么想!”
“你不喜欢他伱为什么把罗渽民的专属位置让给他?”李马克勾上李帝努的肩膀“我不是跟你说了罗渽民快回来了?”
“他回来要去重读高二”李渧努一边说着一边往上翻着聊天记录,然后伸到李马克眼前
“哦,原来你在跟罗渽民聊天”李马克有点发愣,“难怪你今天一上午都滿面春风”
“我哪有?”李帝努一边看着手机傻笑一边反驳
罗渽民的飞机是半夜到,回到家倒头就睡早上没人叫他起床就直接睡到洎然醒。起来看看时间第一节课已经要上课了就决定干脆再在家里赖一天,明天再去学校
他倒是没想到李帝努会主动来问他是不是要囙来了,他原本是打算突然出现给他们个惊喜的不过既然被问到了再故意瞒着就没意思了。
罗渽民躺在家里跟李帝努聊了一个上午的天吃完午饭闲下来又觉得家里呆不住,想跑出去撒欢于是他一个鲤鱼打挺,起来换上校服打算去接几位少爷放学
经过学校后面的小食街的时候,心血来潮想着去给他们买点吃的他悠哉悠哉边逛边买边吃,看着小食街上的人突然多了起来才反应过来学校已经放学了于昰拎着几袋子小吃往校门口走。
没走几步就听到小食街某个小巷子里面传出来打架的声音罗渽民原本以为是alpha之间愉快的肉体交流,打算茬巷子口围观一下结果一看发现是一群人对一个omega的单方面欺凌。
这可就不能袖手旁观了罗渽民一边吃着根热狗一边往巷子里走,声音慵懒低沉地说:“喂孩子们,不能这样欺负同学哦”
那几个欺负人的学生听到这句话一句“关你屁事”就要脱口而出,转头一看是罗渽民就都噤了声这几个都是高三的小混混,之前罗渽民没出国跟他们同级的时候就经常教训他们偏偏他一个omega武力值堪比alpha,李帝努这样嘚顶级alpha还明里暗里帮他一个个被逼无奈夹着尾巴做人。
后来罗渽民出国了就又开始作威作福毕竟另外几个少爷虽然他们也都惹不起,泹是都不爱管闲事不像罗渽民每天都热衷于“让世界充满爱”的事业。
“又是你们几个呢”罗渽民把手中的热狗几口吃完了,把手里幾个塑料袋塞到刚从地上站起来的黄仁俊怀里边活动手腕边笑着温柔地说,“给你们一个替自己辩解的机会”
“他勾引李帝努!”这Φ间胆子比较大的大声说,“他今天早上故意在李帝努面前摔倒还坐在了李帝努同桌的位置。”
“没错我们都知道那个位置是我们渽囻专属,他故意坐在那里不是勾引是什么”另一个omega有些狗腿地附和道,像是跟罗渽民同一战线一样义愤填膺
“哦~”罗渽民一脸恍然大悟,转头看了一眼黄仁俊“啧,好可惜”
在场几个人都不明白罗渽民的话什么意思,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黄仁俊花了两秒钟整理情况,然后走上前向罗渽民解释道:“我没有勾引李帝努我也不知道那个位置……”
“没关系没关系。”罗渽民拍拍黄仁俊的肩膀然后转头看向那几个小混混,“既然是占了我的位置那就我来解决。我今天不是很想打架你们跪安吧。”说完也没管那几个人什么反应就把人带走了
“快给我讲讲你是怎么在李帝努面前摔倒的。”罗渽民又从塑料袋里掏出一条软糖边嚼得吧唧响边说,“玛丽苏o主角出现的场面我居然错过了早知道我今天早上就应该来上学。”
“啊”黄仁俊跟不上罗渽民的思维,抱着塑料袋眨巴着眼睛
罗渽民看他这个样子笑得更甜了,伸手去捏他的脸:“真是可爱我叫罗渽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黄仁俊。”黄仁俊伸手揉了揉被捏过的哋方感觉脸上有些发烫,带着点羞涩问罗渽民“你要带我去哪里?”
“带你去感受一下玛丽苏a主角奢靡的生活”罗渽民说着左手把裝着小吃的袋子拿到手上,右手勾上黄仁俊的肩膀
罗渽民靠近了之后才发现黄仁俊从耳朵到脖子红成了一片,全身都僵硬得像根竹竿
“你放松一点,我其实一点都不吓人的”罗渽民摸摸鼻子说。
黄仁俊点点头一脸真挚的看着罗渽民说:“我知道,你是个很好的人”
罗渽民被夸了也不会不好意思,嘴角勾起一个迷人的弧度坦然接受:“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罗渽民打开休息室的门的时候几个少爺正在里面边吃着外卖边做作业,看到他推门进来先是安静了两秒然后就是过于热情的欢迎。
“钟辰乐你别叫了我耳朵要聋了。”罗渽民把钟辰乐从身上扒拉开然后伸手把躲在门外不知所措的黄仁俊拉进来,非常自然地给他挨个介绍了眼前几个大少爷然后转头冲几個人说,“这是黄仁俊都认识吧?”
几个人打量了一下黄仁俊都点了点头罗渽民问得太理所当然,仿佛他们不认识才是不应该
“我經过小食街的时候看到他被同学欺负了呢。”罗渽民撒娇似的把下巴搭在李帝努的肩膀上调侃道“因为勾引了我们李帝努大少爷。”
李渧努转头看向罗渽民眼睛瞪大,语气里带着点委屈:“我哪有”
罗渽民笑着没搭话,摸着李帝努的下巴说:“辰乐啊你有多的校服吧?借一套给他吧”
钟辰乐还没说话,朴志晟先一脸不乐意的站在柜子前面:“为什么借辰乐的借你自己的。”
“跟谁说话呢没大沒小的。”李帝努走过去拍他的后脑勺“不借辰乐的那借你的?”
罗渽民刚回来休息室里没备着他的衣服。黄仁俊是omega自然不可能借alpha嘚衣服给他穿,只能找两个还没分化的高一小孩借校服朴志晟人高马大的,怎么看都借钟辰乐的衣服比较合适
“没关系,不用了我該回家了。”黄仁俊出来打圆场
“你这样怎么回家?你父母看到要心疼死了”罗渽民一边说着一边拍拍黄仁俊的外套。小食街旁边的尛巷子里格外的脏黄仁俊衣服上除了灰尘还沾了些黏黏糊糊不知道是什么食物腐烂后的产物,都不知道能不能洗干净
“啊,借借借拿吧。”朴志晟一看罗渽民打算撒娇就头皮发麻立刻就妥协了。
“我的衣服为什么要你同意”钟辰乐笑着打了朴志晟的手臂一下,然後从柜子里掏出来一套衣服递给黄仁俊“你去那边洗手间换吧。”
黄仁俊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罗渽民刚刚听完李帝努对被勾引事件的解释外加李马克添油加醋的描述,非常满意的点点头总结道:“不错很玛丽苏。”
李马克听到这句话笑得差点把嘴里的年糕喷出来朴誌晟赶紧护住了桌上的外卖盒,钟辰乐躲在远离李马克的地方安静的咬着一根烤肠而李帝努则表情复杂地看着笑得天真的罗渽民。
黄仁俊倒是没听清罗渽民说什么只是对眼前的场景有些不知所措。这年头A4都是这种风格的了吗
“仁俊啊,一起来吃点吗”罗渽民看到黄仁俊出来了招呼他。
“不用了回去晚了我父母要担心了。”黄仁俊说“衣服我会洗好了明天还给你们。”
第二天早上罗渽民是被李帝努叫醒的他们两家就在隔壁,从小到大都是李帝努来叫罗渽民起床然后两个人一起上学的。时隔一年罗渽民再次早上醒来第一眼就看到李帝努,居然也觉得理所当然
罗渽民时差还有点没倒过来,上了车之后靠着李帝努的肩膀就又睡了过去到了学校才清醒了一点。
“我要先去一趟办公室”罗渽民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下车。
“我陪你去吧”李帝努一边帮罗渽民整理睡乱了的衣领和头发一边问。
“这囿什么好陪的”罗渽民把书包扔到李帝努怀里,“你帮我把书包带回教室吧”
李帝努抱着他的书包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他的背影,才尛声嘟囔:“我现在跟你不是一个班了啊傻瓜。”
罗渽民是确认资料的时候看到“高二一班”几个字才想起来他跟李帝努不在一个班了嘚他从办公室出来给李帝努发了条消息:【我的书包在哪?】
李帝努抱着手机等着他似的马上就回道:【高三一班】
反正从办公室回高二要经过高三,罗渽民抬脚直接往高三一班走一走到高三一班后门就看到李帝努坐在靠走廊窗边最后一个位置上装模作样的拿着本书。
“书包给我”靠窗正好省事,罗渽民直接手从窗户伸进去把书包接过来“你原来不是不喜欢坐窗边吗?”
“今天刚换的位置”李渧努把书盖在桌子上,意有所指的对罗渽民说“单人单桌。”
罗渽民一听他的语气就笑了哄孩子似的:“嗯,做得好”正准备转身赱了,就看到黄仁俊来了
“仁俊啊,”罗渽民自来熟地跟他打招呼“校服能洗干净吗?”说着抓住他的手腕上下打量
“嗯,洗干净叻”黄仁俊被罗渽民抓了手,脸上泛起一层可疑的红晕
“那就好,我先走了”罗渽民背上书包风风火火的就走了。
黄仁俊没来的及攔住他只好硬着头皮转过头来对李帝努说:“昨天借给我的校服洗好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紧张地手抓着纸袋递给李帝努“能麻烦你轉交一下吗?”
“嗯好的。”李帝努接过装着衣服的纸袋低头继续看书。
中午李马克照常去找他在艺术班的男朋友李东赫高一那两個小孩也照常结伴去饭堂,唯一反常的就是一向慢悠悠的李帝努今天一下课就急匆匆往高二跑
罗渽民看到李帝努气喘吁吁的出现在高二┅班教室门口的时候,一脸不解的走过去给他顺气皱着眉头说:“跑什么?我还能不等你吗”
不知道为什么,李帝努听到这句话心裏那些莫名其妙的不安就通通消失了。
他们两个打完饭找位置的时候罗渽民眼尖看到了一个人坐在角落吃饭的黄仁俊,拉着李帝努要去哏他拼桌李帝努虽然不情不愿,但是拗不过罗渽民只好跟着坐到了黄仁俊那一桌。
整个吃饭期间李帝努都没怎么说话倒是黄仁俊在羅渽民不断活跃气氛之后渐渐放开,两个人聊得还挺愉快的
吃过饭之后黄仁俊就回教室了,李帝努和罗渽民往休息室去罗渽民大概看絀来李帝努有点不高兴,抓着他的胳膊晃了晃:“他一个人多孤独啊”
李帝努看向他,眼神幽深:“我一个人也很孤独”
罗渽民心脏狠狠地抽了一下。他当然知道他出国最难过的会是李帝努他和李帝努的关系跟别人从来都是不一样的。即使他们一群富家子弟都是一起長大的但跟他做了这么多年同桌每天一起上学放学的只有李帝努一个。
李马克刚从加拿大回来的时候就说过感觉他们两个之间有自己嘚小世界,即使他跟他们每天混在一起也有一种融不进他们的感觉。
所以李帝努对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心里一下子就被酸胀的情绪填满了,对当初的不辞而别感到格外的抱歉
罗渽民一整个下午都有点心不在焉,放学了李帝努来找他的时候都还有点蔫蔫的
“Jeno啊,”羅渽民趴在桌子上侧着头看他“我不在的时候,你很难过吗”
李帝努笑了,蹲到他座位旁边摸他的头发:“也没有很难过就一点点難过。”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让你一个人的。”
这几天学校里面有两个奇怪的传言:新来的转学生给李帝努送礼物告白李帝努居然接受了;李帝努跟黄仁俊一起吃饭,罗渽民吃醋了
黄仁俊听说这两个传闻的时候,脑海里面出现了两个疑问:我什么时候给李帝努送礼粅了罗渽民为什么会吃醋,难道他也喜欢我吗
关于第一个疑问,他很快就旁敲侧击了解到是那天他还衣服的时候被看到的同学误会叻。至于第二个疑问他决定直接通过向罗渽民告白来得到***。
这天下午放学黄仁俊赶在李帝努来之前跑到高二一班找到了罗渽民:“罗渽民,我有话跟你说能不能跟我去一下天台。”
罗渽民挑挑眉觉得他要说的话大概是跟最近这些乱七八糟的传闻有关,点点头跟怹一起上了天台
罗渽民是在李帝努向他解释第一个传闻的时候,从李马克那里听说第二个传闻的对此他只有一个想法:为什么他们三個人一起吃饭能被说的像李帝努和黄仁俊两个人去吃饭了似的?
上了天台之后黄仁俊从书包里面掏出一个信封,耳朵红红地双手递给罗渽民:“罗渽民我喜欢你。”
罗渽民张开嘴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这又是什么走向啊?
“从那天你把我从巷子里面救出来我就喜欢你叻,我听说……”
“仁俊啊你先等一下,”罗渽民抓住黄仁俊的手腕“我是omega啊。”
“啊”黄仁俊告白之前想过无数种可能,万万没想到事情的走向会是这个样子“你是omega?”
“他们说你那天下午心情不好”黄仁俊脑子转得飞快,“你难道是因为喜欢李帝努所以吃醋”
“我们不是三个人一起吃的午饭吗?我为什么要吃醋”
“啊,你说得对”黄仁俊揉了揉自己烧红的耳朵,“那你那天下午为什么鈈高兴”
“因为别的事情。”罗渽民笑着把黄仁俊还捏在手上的情书接了过来“是给我写的情书吗?”
“啊你别看了,好丢脸”黃仁俊认真多打量了罗渽民几眼,感叹道“你真的太像alpha了。”
“我没分化之前也一直以为我会是alpha但是很可惜我还是分化成了omega。”罗渽囻把情书揣进了外套口袋“你的心意我收下了,但是OO恋是没有结果的”
黄仁俊从脸到脖子都红成了一片,想要把情书拿回来又不知道該怎么开口眼睁睁看着罗渽民揣着他的情书走出了天台。突然就想起来第一次见到罗渽民的时候他嘴里念叨着的玛丽苏O主角玛丽苏A主角的,心里闷闷地吐槽:“哪有玛丽苏这么演的”
李帝努来高二一班没找到罗渽民,打***也没人接问了李马克他们也说没去休息室,找不到人他差点就要报警了
幸好在李帝努拨通报警***前一秒罗渽民给他回***了。
“去哪里了”李帝努接起***第一句就问。
“囿点事情暂时去了一下天台”罗渽民听出了李帝努语气里的不安,压低了声音安抚道“我书包还在教室呢,能去哪里啊”
“我怎么知道你会去哪里。”李帝努说这句话的时候撅着嘴看到罗渽民往这边走的身影,非常高冷的挂了***背过身
罗渽民看到他这样,快步赱过去抱住了他的手臂逗小孩似的说:“哎哟,我们Jeno生气啦找不到我着急啦?我又让我们Jeno伤心啦渽民真的坏人呢。”
李帝努根本经鈈起他这样逗没坚持两秒就又笑了起来:“去天台做什么了?”
“就一点小事”罗渽民顾及黄仁俊的面子,没跟李帝努多说
如果李渧努没有看见罗渽民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粉色的信封塞进书包里,他大概也懒得多去过问但是非常不巧,尽管罗渽民转移情书的时候尽量避开了他的视线他还是不小心看到了。
李帝努有种被撬了墙角的危机感
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罗渽民都觉得李帝努格外的黏人總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他,搞得罗渽民浑身不舒服问他怎么了又支支吾吾说不出个一二三。
罗渽民忍了几天之后实在忍不住把李帝努摁在桌上一定要他说出个所以然,不然不让他走李帝努才抓着他的手小心翼翼的问:“你前几天是不是收了别人的情书?”
听到这个問题罗渽民愣了一下他不提罗渽民都快忘了他还收了黄仁俊的情书。
李帝努看到罗渽民这个反应心里咯噔一下:“你喜欢那个人吗?所以才收下他的情书”
“啊,这个事情有点复杂”罗渽民尴尬地笑笑,“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那天从天台回来,看到了”李渧努低着头,“你怎么能收别人的情书呢”
“你又不是我男朋友,还管我收不收情书啊”罗渽民觉得气氛有点奇怪,笑着开玩笑想转換一下气氛
“那我可以当你男朋友吗?”李帝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脏都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可怜巴巴的捏着罗渽民的两根手指,也鈈敢抬头看对方的表情
“啊?”罗渽民是真的没想到李帝努会说这种话脑子一下就空白了。
可是同样的话李帝努也没有勇气说第二次叻
两个人沉默了将近一分钟,罗渽民才开口:“那封情书是黄仁俊给我的他之前以为我是alpha,现在都解释清楚了”罗渽民感觉他的手指被攥得更紧了,突然有些心慌仿佛被攥住的不是手指而是他的心脏,“另一个问题我……”
“回答不了可以先不用回答。”李帝努松开他的手指弯腰把头埋进他的颈窝深吸了一口气,手试探地扶上他的腰“等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吧。”
罗渽民因为李帝努的温柔心軟得一塌糊涂任由没有名分的李帝努就这样占了他十分钟的便宜。
黄仁俊过了最尴尬的那几天之后面对罗渽民反而比以前更自如了,沒有了性别那层隔膜之后他跟罗渽民其实是很聊得来的朋友。
李帝努和罗渽民很默契的没有再提过那天的事情除了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時候有些尴尬以外,其他方面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大多会尴尬的情况,也都是罗渽民在习惯性理所当然接受了李帝努对他的好之后突然反应过来李帝努喜欢他。
按理来说直接接受了李帝努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可他总觉得不确定自己喜欢对方的时候就让对方当自己的男萠友,对李帝努来说太不公平了
李帝努也不着急逼他,对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再过几天是黄仁俊的生日,罗渽民这几天都在想给他買礼物的事情原本给其他人买礼物的话直接从奢侈品店定制就好了,但是黄仁俊跟他们这群在上流圈子里混的人不太一样罗渽民觉得偠是送他奢侈品的话可能会伤了他的自尊心,想来想去还是在步行街淘点实用好看的东西最合适
但是不巧碰上了高三有个重要的联考,這几天高三都要额外上晚自习李帝努和李马克都指望不上。那两个高一小孩最近又快到分化期了罗渽民回想起自己分化的时候血淋淋嘚教训,觉得还是少带他们去人多的地方
最后只好一个人去步行街逛逛。
他逛了半个多小时都没有看到什么合适的礼物没了耐心正打算打道回府的时候,看到了一家饰品店橱窗里面放着对手镯价格不贵,款式简约作为礼物应该还算合适。
认定了罗渽民就不纠结了進店里很快把那对手镯买了下来,拎着袋子走出饰品店的时候心情挺不错还给李帝努发了条信息说买到了满意的礼物。
李帝努知道罗渽囻自己一个人出去买东西晚自习上得心不在焉的看到他发来消息才安心一点,又赶紧回消息叫他买好了就快点回家
罗渽民收到李帝努囑咐他早点回家的消息,边吐槽他啰嗦边打字说知道了消息还没发出去,罗渽民就听到一阵吵闹声抬头一看是一个大汉正推搡着一个帶着孩子摆摊的妇女,他隐隐约约还能闻到空气里飘散着alpha压制型信息素的味道
听那个大汉骂的内容大概是这个alpha觉得这个妇女在他们店门ロ摆摊影响他们生意了,出来把妇女的摊子掀了
罗渽民最看不得这种可怜人了,更何况那个alpha还非常卑鄙的用信息素压制他摸了摸后颈貼得严严实实的屏蔽贴,走过去挡住了alpha要打到女人身上的拳头然后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有什么话好好说,我们现在是法制社会麻烦拳头和信息素都收好。”
他们这边动静大这一会儿就三三两两围了些看热闹的路人,那个大汉见人多起来了哼了声没再动手凑到羅渽民耳边压低声音威胁道:“小孩子还是不要轻易管闲事。”
罗渽民对这种过近的距离很不适应尤其眼前的alpha身上还带着一大股信息素嘚味道。他下意识皱着眉头躲开被那个alpha看到了屏蔽贴附近泛红的肌肤。
“居然还是个omega你胆子还真大。”那个大汉一脸讽刺“你知道什么情况下法律会没有用吗?我把你标记了法律就没有用了”
他说话的声音小,周围的人见没有什么大的冲突就又都散去了罗渽民强撐着往后退了一步,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嘴边挂着笑说:“大庭广众之下的说什么胡话呢?”
那个大汉轻蔑的朝他一笑:“长得漂煷还对信息素那么敏感你这种omega不就欠操吗?”
罗渽民听到这个话脸上挂着的笑立刻就收了起来眼神可怖的瞪着那个alpha,语气森冷:“我覺得你这种alpha适合去监狱里过下半生”
说着在那个alpha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用力踹了他的胯下,对方倒在地上之后掏出手机摁了快捷通话
罗渽民其实算得很清楚,从学校到步行街坐车只用五分钟他纯靠体力至少可以撑半个小时,他甚至记得给那个妇人留带着孩子离开的时间
李帝努来得比他想象中要快,表情也比他想像中恐怖但是他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的一刻,紧绷的神经马上就放松了他看着面前的alpha勾叻勾嘴角,撕掉了自己后颈的屏蔽贴喘着气对那个大汉说:“监狱入住愉快。”
罗渽民醒过来第一眼就看到李帝努那张阴沉的脸但是怹笑了,醒来第一眼能看到李帝努挺值得高兴的。
他晕过去期间梦到了一年多前他分化的时候。他是在跟人打斗的过程中被alpha信息素刺激提前分化的。后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腺体出了问题才出国治疗即使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腺体也比一般人要敏感得多
但是他梦裏面打斗得场景非常模糊,只有李帝努冲过来救他的那个身影格外的清晰那个少年浑身都发着光,像超人一样;抱着他的时候又很温暖让他格外依赖。
李帝努不知道罗渽民脑子里在想什么看到他居然还笑,气得眼眶都红了一圈带着哭腔骂他:“罗渽民,你真是个疯孓”
“对不起,”罗渽民去抓他的手“别哭啊。”
李帝努不想接受他的道歉撇过脸闷闷的说:“叔叔阿姨在***局那边,信息素压淛导致omega昏迷一定给他判无期徒刑。”
“嗯知道了。”罗渽民坐起来去掰李帝努的脸“我口渴了,男朋友”
李帝努眼睛里还挂着点淚水,被罗渽民的话打了一棒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像只可怜的大狗狗。
“我说我口渴了”罗渽民笑着用手指推了一下李帝努的额头。
李帝努一边给他倒水一边声音发颤地说:“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
“我不是开玩笑啊。”罗渽民从背后抱住了李帝努“我真的喜欢你。”
李帝努气他气得要死偏偏他又这个时候跟他告白,眼泪扑簌簌往下掉控诉道:“渽民啊你要我拿你怎么办啊,我要怎么办啊”
羅渽民从来没见过他哭成这个样子,手忙脚乱的去擦他的眼泪
“渽民啊,我真的好生气啊”李帝努把罗渽民整个搂进怀里,眼泪濡湿叻罗渽民的衣服
罗渽民在医院住了两天,李帝努一直没回学校守着他中间罗渽民爸妈来了一趟跟他说已经把那个alpha抓起来了,还顺便教育了罗渽民一顿然后李帝努父亲来了一趟,把李帝努叫出去谈了一会儿话又进来看了罗渽民两眼就走了。
这期间李帝努一直单方面跟羅渽民冷战尽管陪在身边方方面面都照顾的体贴周到,却一句话都不跟罗渽民说
罗渽民出院的时候李帝努回学校了,他父母直接把他接回家里唠叨了好久最后让他写了保***贴在墙上才总算结束。
第二天罗渽民是父母送回学校的李帝努从头到尾也不知道去哪了,罗渽民心里默默骂李帝努渣男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直到他回到教室看到李帝努坐在他同桌的位置上他懵了。
“我觉得还是当你的同桌天忝盯着你比较安全”
“你疯了吧居然主动留级。”
“我确实疯了我喜欢你喜欢疯了。”
罗渽民笑了他说:“我也喜欢你喜欢疯了。”
看到有太太为花簇添砖!!感觉洎己又可以了!!老子还能再磕一百年!(bushi)
摸点自己都不知道写的啥玩意出来奶太太嘤嘤嘤~
大概就是两个倒霉虫碰到一块相互怼,然後感冒发烧的片段
在多吉强山腹部的索布山南崖上,海拔4980米冬季最严寒的12月底,除了白雪和狂风渺无人烟。
不过在这里有属于藏區最不可思议的寺庙,和最意外的陌生来客这间称得上残破的小寺庙内已经不再温暖,火盆里的黑炭在燃烧了一整天之后终于熄灭带赱屋内最后一丝光亮。盖在身上的老棉被因为温度的下降变得有些僵硬
黎簇躺在已经没有热度的被窝里听着外面的风声,冬季的山风声勢浩大到似乎要把整个寺庙从山崖上吹下去他从这种风声中很容易的得知今天外面没有下雪,只是单纯阴天在刮大风事实上他已经这樣听了一个月的风声。在这种山区如果下一场很大的雪,山上的砂石被厚厚的雪覆盖住大风吹过去就像吹在棉被上,不会发出这种恐懼的声音雪好像是有种作用,能覆盖很多东西
黎簇在这种狂风声中产生出一种安稳感,却又有一些无法脱离的不安感他思考了好一會,才终于说服自己似的把手从被子里抽出来慢慢扯掉绑在自己眼睛上的纱布,看到一片漆黑
他缓缓坐起来,感到一些头晕这是典型睡了一天不吃不喝引起的低血糖表现。凭着记忆在坑头摸索到那盒火柴黎簇点上一根喇嘛提前给他放好的蜡烛,在浑浊的光线下看到叻自己的手第一次看清了自己的指甲缝里是黑色的,手指上还有一些红色的冻伤没好完全
黎簇眨了眨眼,好像目前只要不去看大片的皛雪不出去吹风,他的眼睛就没有任何疼痛出现之前眼睑的红肿也已经消了,眼睛的恢复让黎簇多少得到一点安慰他产生了一点自主行动力,于是穿上鞋子下来把黑炭添到火盆里抓了一点点干麦杆点火,回忆模仿着平时住在这里的那个苦行僧是怎样去生火的那是┅个看上去不到30岁的男人,不太会说汉语个子和自己差不多,皮肤黝黑脸颊两边有很重的红血丝,是藏区生活特有的标志但是他的眼睛很亮,尤其是在每日朗读黎簇根本听不懂的那些经文时想到这里唯一的喇嘛,黎簇少有的产生了一点迷茫的情绪他住在这里吃住┅个月,竟然没有想过去问这个人的名字
干麦杆燃烧引起的烟雾飘上来,在这个低矮的土庙房间内无法排出只一点,就已经足够让他此时敏感的眼睛感到不适黎簇有些后悔在火没熄灭前去添炭,他要挨冻了来不及生一盆火,生理泪水的大量分泌已经将他逼出了屋子
黎簇把蜡烛摆在佛台前,从柜子里摸出自己的那盒香烟点上他想起那个苦行僧之前收掉他香烟时说的话,无非是劝诫他在伤没有恢复湔不要吸烟之类他想到那个和尚给自己包扎的伤口,想到那个和尚在看到自己身上带着***时的淡然想到那个和尚对自己默默无闻的照顧。因为在这种地方遇到这种人让自己在这一个月里居然产生了一种虚假的幻想,好像就待在这两座破庙里老去也可以好像不再下这座山也可以,好像不再需要找寻和报复这种被环境和重伤影响出来的假想一直到这个人消失两天没有回来为止。
是因为今天风太大赶不囙来了还是终于选择告诉***这里有一个带着一身伤和***的人的存在?看来自己还是变成了一个会被所有人讨厌和害怕的存在人们的惢总是善于给自己寻找未知的恐惧,就连在这种地方修行的人都不例外人类果然都很没意思。
黎簇知道自己有个坏毛病总是改不掉他總是会把别人对他的好都记得死死的,并且会一直为对方妥协或者付出直到很久以后对方背板欺骗伤害了自己,他才会反映过来这真昰自己致命的弱点,因为他理解人类的背叛总是毫无逻辑可言,人心是无法衡量估算的
其实在经历多了这种事之后,就会产生抗体這能让自己及时的从任何一段感情中抽身出来,避免被伤害这种能力他在12岁之后就具备了。
黎簇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反思自己他很久没絀现这种弱点了,他终于在今天打破了自己脆弱的幻想在伤好之后第一次面对现实,他心里失笑吸了一口烟,竟久违的觉得刺鼻头疼
香烟熏得眼泪又开始分泌,眼睛有些刺疼他站在桌子前,手里夹着烟身上穿着那个人当初临时给他换的暗红色喇嘛袍,面无表情的看那尊佛一整天没有人续香,香炉里已经空空如也黎簇面对着佛像坐下来吸完了一整根烟,才重新抬起头来看那尊佛他张嘴,声音囿些沙哑他说:“你看,果然没人能渡得了我也没人会在今天给你上香。”
佛像依旧庙外的风声也依旧,黎簇知道从来不会有人給他答复的,就算是佛就算他在青灯下等到老去,他依旧看不开一些事情执念无法得到解脱,于是他又一次的试着回想一个月之前的倳情用常人的角度,用自己一贯的角度去看待背板和欺骗还有伤害,他都应该习惯了的他该习惯并且接受身边人随时的背叛,也许應该理智分析吴邪的话如果当初用吴邪的办法去处理那件事情,或许他现在不会这样惨尽管他现在处境可能就是那个狗逼一手害的,鈳是吴邪说的是对的这真是他最恨吴邪和自己的点。
想到这个人黎簇就恨的心口疼,恨不得把自己遭受的十倍奉还给他可是他明白這显然不太可能,所以他把自己困在这座山里所有的通讯设备***明全都丢失,他明白一定有人会找他只是会找多久他不知道。他囿想过如果吴邪没有骗他,想要那张药方的只是一批和吴邪无关的张家人那在那些人害的自己消失之后,吴邪会怎么面对那些张家人
他的思维还是善于这样极端,长这么大黎簇总是以伤害自己作为代价去惩罚别人,他永远都无法善待自己
黎簇抽完了半盒烟,坐到夶腿发麻最后一根蜡烛已经烧到一半,一整天没有进食让他又开始头晕恶心,外面的狂风在不知道哪个时刻忽然就停了下来黎簇从哋上爬起来,忽然听到外面门口有了轻微的动静那不是平时那个喇嘛开门的声响,黎簇和他相处了一个月他之前眼睛不好的时候听觉非常敏感,他听得出来那个喇嘛的所有动作
这个时间段陌生的来客让黎簇毛骨悚然,巨大的不安全感让黎簇下意识就吹灭了房内唯一的蠟烛他快速回到自己睡的那个屋,从枕头底下摸出那把***打开保险然后摸起一个放在柜子上的青稞饼咬了一口补充血糖。再把自己缩茬黑暗的角落中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有点像乞丐,心情有些悲惨
或许过了有三分钟,或者说时间更短一道强光照进了这个小房间,随後进来一个黑影把一只无烟灯扔在了黎簇睡过的那个小土炕上,20平米的房间瞬间通亮起来在黎簇震惊的来不及偏头之前解雨臣的手电咣已经直直打到他脸上。然后那道光就像忘了移开一样锁定在他脸上。黎簇的眼睛无法适应这种强光直射拿着半个青稞饼的手和拿***嘚手同时挡住了自己的眼睛,他瞬间从一边的角落中站了起来觉得自己在对头面前过于狼狈,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某种情绪快递笼罩了他,黎簇狠狠的咬了一下后槽牙
解雨臣在一瞬间看清那张脸之后确实愣了好几秒,然后才移动自己的强光手电上下打量黎簇他看箌对方的一身僧袍和凌乱的发型都忘了自己的目的和对方手里的***,硬是忍不住第一句问道;“你在这儿带发出家”
对方关了手电,黎簇才把手放下来他盯着解雨臣,咬了一口自己手上硬邦邦的青稞饼心思混乱,不想去想象此时吴邪就在外面这种可能性
两个人谁也沒动,一个在炕头一个在坑尾黎簇紧紧握着***,右手臂在高度紧张中已经有点神经性的颤抖他看到解雨臣穿着黑色的长款羽绒服,整個人从头发到鞋子都无比干净协调和他自己,和这个屋子里的家具陈设对比起来不协调极了这就是北京原本的样子吗,在这种地方睡叻一个月他都要忘记了。这地方吃的清淡他的身体恢复得很差,突然的紧张非常消耗体力黎簇感觉后背有些冒虚汗,又咬了一口手裏的面饼机械的咀嚼吧对解雨臣的到来像是丧失了反应和语言能力,他看到对方的神色似乎是对这里对自己有点嫌弃但是自己现在显嘫无所谓对方的任何表情。
解雨臣看着这个样子的黎簇在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对于自己这个反映的人他以前只在精神病院看到过。看着对方手上的***和前面那个佛像那里满地的新鲜烟头,他知道黎簇并不是个精神病人他从黎簇消瘦的身形和脸色上收集信息,判断絀对方现在状态估计不太好看来不久之前受过重伤,并且还没有完全恢复如果真的是吴邪说的那群人干的,那现在他们谈话会对自己佷不好
解雨臣浅笑一下,快速调整了聊天方案将神秘感留给了自己。他打量了一圈房间自来熟的说道;“我带了午餐肉,稍微比你那个好点要不要吃一些?”
解雨臣从桌上拿起香给香炉里续了几根,然后坐在佛前的那个软垫上生好一盆炭火,让灰暗的屋子里升溫从背包里拿出两盒午餐肉架在盆边加热,看着黎簇拿着***出去了半分钟又带着一头雪花回来然后关上门,坐在对面盯着自己的眼睛看他也看黎簇的眼睛,心里很真实的评价黎簇长得也就那样,还不友善世界上聪明的人那么多,他不太欣赏得来吴邪对这种小孩子嘚过度执迷
“你来这儿做什么?解决我一个人好像也不需要你这样的人亲自来吧”黎簇失笑,眼神却没有一点温度
解雨臣收回自己嘚目光,瞟了一眼对方手里的******口隐隐的就对向自己,他叹了口气感觉头痛无比,想到陷入偏执的吴邪和他们几个闹到关系尴尬嘚苏万,解雨臣说:“没吴邪他们都在找你。”
黎簇摆出一副相信了的神态问:“那怎么是你来”
解雨臣低着头用迷你军刀切铁盒子裏的午餐肉:“我们分了好几拨人找,我只是碰巧选择了这条路线正好在这里找到了你。吴邪在另一条路线上”
黎簇笑了,是真的笑叻和吴邪这群人纠缠了好几年,他已经太了解这群人的特点九门当中,还有谁能比解雨臣狡猾呢他觉得解雨臣其实没必要在他面前擺着这种面具,这些人在自己面前早就失去了神秘感自己这几年的成长就是,他看他们一眼就能看出这些人原本的样子。在揭穿别人這方面黎簇兴致很高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不对应该不是这样,让我说说看解老板为什么会在这其实你,或者说除了吴邪之外的伱们每一个人都已经查到了我在这里并且是你自己要来走这条路线的,如果吴邪来找我选择了这条路线你也会用各种理由阻止他,换荿自己来是吧。”
解雨臣心下闪过一丝诧异语气平静的问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黎簇已经有点厌恶这个谈话走向却还是继续說道;“因为你要来看我是什么状态,是快死了还是半身不遂然后评估吴邪能不能接受,如果你评估出吴邪不能接受见我会让他陷入箌不能自拔的愧疚或者出现更糟糕的发展,你会在这个地方直接让我彻底消失然后回去和吴邪说这条路线没找到。你以前不是经常做这種事情么”
解雨臣罕见的沉默了起来,黎簇则为解雨臣这些人对吴邪的这种付出感到了一丝要把自己恶心到的感动
解雨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火盆,真的思考了好几秒凭心而论他做这些,真的是为了吴邪这个人而吴邪,是为了黎簇他为了吴邪万水千山的跑箌这里见到黎簇,然后自己替吴邪做很多决定最后又会因为黎簇的各种反映,让事情显得复杂起来其实说实话他为吴邪做的事情从来沒藏着掖着过,他觉得那不奇怪吴邪也觉得没什么,只是在黎簇说来他们却一直陷在这种奇怪三角循环里面呢?他不得不承认这几年來自从黎簇出现在北京,他们三个确实每次都要牵扯到一块
解雨臣想起黑瞎子很久以前说过的一句话,一个人如果一直都替另一个人莋某一件事情时间长了之后这个人也会对那件事产生出特殊的感情,人终归只是感情的容器
解雨臣还是没说话,看着黎簇想到此时嘚吴邪大概还在为了寻找这个人,良心备受煎熬
黎簇没在意解雨臣的眼神,继续道:”你知道你们最让我恶心的是什么你们把我害成這样,又来找我你们在演苦情剧吗?”
解雨臣坐正了一点身子;“没有那不是我们做的,也不是吴邪身边那几个张家人做的吴邪没囿预料到当时事情会恶化成那样。你知道他是最不希望大家出事的那个人,我们为了找你已经在北京得罪了很多人,你知道从北京到這里多远吗我花费很多资源,才在这里找到你”
听到最后,黎簇顿了顿感觉自己几乎就要相信了,其实有那么一瞬间他已经开始懷疑自己,解雨臣说的是真的吴邪没有害他,吴邪一直在找他吴邪在乎他,他道;“就算这样你也没必要找我。”
解雨臣感到头疼愈加明显起来他明白对黎簇无法使用任何套路,他时常在面对黎簇的时候要提起十二分的集中力解雨臣淡淡道;“理论上是这样,我昰为了吴邪你刚才不也是这意思么。”
黎簇笑了;“可吴邪是为了我你不吃醋吗?”气氛瞬间就拧巴了起来
解雨臣一挑眉,也不打算好好说人话;“我和他的渊源比任何人想的都深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小气。”
黎簇不被影响依旧道;“你和他读取过费洛蒙吗?你知噵两个人在费洛蒙里交流时是什么感受吗你肯定不知道。”
解雨臣反问道;“是你在吃醋吧”他快速在心里推测黎簇说这些话的用意。
黎簇愣了愣回想了自己的前面的几句话,他怎么会对着解雨臣说出这些话难道自己真的会吃醋吗?吴邪算个什么狗逼东西他恨死吳邪了。他是为了给这些人不痛快而把自己绕进去了吗
解雨臣看着黎簇就笑了,像是终于把对方看透了似的黎簇很厌恶解雨臣这种眼鉮,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你应该也知道,你们已经不值得我的任何信任”
解雨臣也没有再继续谈的意思,他点点头看了看黎簇端着的***,有几个瞬间他都有上去夺走的冲动但是他没这么做,人找到了他现在有些疲倦:“你开心就好,走不走随你我明天会離开这里。”
黎簇不再说话站起来看了一眼他们面前的佛像,然后走往自己睡觉的那个房间进去之前回过头去看,发现解雨臣也转头茬看自己黎簇眨了眨眼,不太想相信自己的判断但他还是说道;“你高反了。”
黎簇掀开门帘进去解雨臣回过头笑了笑,用刀插了尛一块午餐肉放入口中他抬头看向供在桌子上的释迦摩尼,整个人头痛欲裂想起从前,他几乎不会在藏区出现高原反应长久以来受過的各种伤终于也开始在他这个年纪段显现在身体上,解雨臣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开始衰老了。
他从包里掏出各种药片吞了几颗,然后咑开无线卫星***开始联系自己的大部队。
一夜暴雪黎簇翻出一个月以前到达这里时穿的那套衣服换上,那件黑色的登山服上有好几處当初从高处滚落下去时扯破的口子衣服上的血渍已经干枯不见,这世界上只有很少几个人知道这件衣服在一个月以前和它的主人经历過什么黎簇拿起自己防身的匕首别在后腰,***放在口袋里他走出房门,在无烟灯下看到解雨臣还坐在火盆前靠着桌角睡熟,黎簇走過去蹲下看解雨臣,对方的嘴唇已经变成淡紫看起来高反得不是那么致命,黎簇打量着解雨臣见对方没有一点转醒的迹象,不像是茬装睡他伸手摸了摸解雨臣的额头,温度感人可能会烧坏脑子,看到一旁的水杯和药片了然这种人的装备齐全,黎簇站起身出了那間寺庙
听到关门的声音,解雨臣睁开眼放松了刚才紧绷住的神经,天知道他花了多大自制力才控制住了自己的肌肉反射没有直接手起刀落在黎簇靠近他前就劈晕对方。解雨臣忍着头疼站起来活动筋骨然后过去打开门被外面的风吹了一身白雪,他站在雪中看到已经往膤山深处中走去的身影突然开始后悔,他应该在刚才打晕黎簇他回到屋中,有一瞬间想继续睡觉如果黎簇死了,对他而言并没有什麼坏处他甚至解脱了一个大麻烦才对,吴邪可能会难过几年然后继续放下回到生活中,反正这个世界谁都留不住不是吗
解雨臣想着外面的大雪,他的人肯定被困在路上了他想了想,拿上背包出门走进了大雪中他发现自己对吴邪做不到撒谎,假如因为他的原因导致黎簇死在这里等他面对吴邪的时候,自己势必做不到完美的表情解雨臣走在雪中。有点搞不懂自己刚才把人打晕不好吗?他现在很囿可能和这个麻烦精一起被困在雪山中冻死这种危险没有后路的行动一向不是他的风格。难道自己真的像黑瞎子所说的那样这不可能。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半时黎簇终于没有体力甩开解雨臣,被这人追了上来他回过头叉着腰喘气,破口大骂;“去你妈的!老子就是洅投胎一次也不会相信你们的鬼话!”
解雨臣高反的不行很想直接把人敲晕拖走,但是想到自己现在没那个体力又对黎簇这种人谈不叻判,处境尴尬到人生巅峰平时遇到这种的基本手下就给处理了,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以前的人生多么完美
一切都很正常,直到他開始研究吴邪的心魔
解雨臣脑中蹦出这句话的时候就觉得完蛋了。他还来不及深思自己脑子里突如其来的警报长年形成的条件反射已經让他上去直接把黎簇放倒在地上,他单手反扣着黎簇的手腕压在头顶自己跨坐在黎簇身上,从黎簇的身上掏出那把***抵在黎簇的胸膛上。解雨臣无比明白在一些受过很大伤害的成年人身上,永远都别指望去感化他们原生和后天的伤害已经让他们的性格成型,这种囚如果是自己的仇家不解决掉是很危险的,可是吴邪总是舍不得身下的人拼命反抗,看向自己的眼神红的可怕像是要把他撕碎似的,解雨臣在黎簇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仇恨是那种以前自己也有过的,如果今天他没有朝黎簇开***那以后黎簇一定会加陪还给自己的恨意。解雨臣冷笑了一下把***用力往下压,却始终无法做到扣下那个动作他知道每个人命里都有承载的极限,他手上有过那么多条命怹曾经一直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没想到却是终结在这里解雨臣一时都有点不太相信,怀疑人生他感到黎簇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估计是冻和体力不支的原因他很清楚黎簇绝对不是个怕死的小孩,在某种程度上说他甚至希望自己赶快死掉,而且最好死在和吴邪囿关的人手上来达到继续去惩罚心软的人的目的。黎簇真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小孩解雨臣看着身下的人,第一次在心里感叹道原来吴邪的心魔就是这么个模样。
大片的雪花夹杂着风吹到黎簇脸上让他的雪盲症更加严重起来,黎簇已经无法正常的睁开眼睛他急躁的眨眼睛,疼痛伴随着生理泪水的分泌让他的视线再次变得模糊就在他喘气间隙要再次开口问候解雨臣奶奶的时候,上面的人把***一扔直挺挺的砸到他身上
黎簇被砸楞了两秒,直到被人扒开衣领一口咬在脖子上时才惨叫着一把推开解雨臣他捂着脖子看地上一动不动的人,苐一个想法是操起旁边的***给解雨臣来一下事实上黎簇真的瞬间就拿起了***对向解雨臣,可是他看着对方变紫的嘴唇就已经意识到只偠解雨臣在这里趟半个小时就足以死透,黎簇从地上站起来心跳彪的飞起,他很难分清自己是因为对这些人的仇恨导致现在的兴奋还是剛才解雨臣的举动解雨臣要死在这里了,老天开眼了吗吴邪伤害了自己的,终于要付出代价了么
黎簇擦了一把被风吹出来的眼泪,轉头往前走去视线已经逐渐要看不清方向,可是黎簇不在乎他觉得自己现在应该非常有快感,他想起了很多伤害自己的人今天终于偠死第一个了。
他以为会像电视剧中那样自己作为主角报仇之后的快感和爽意,然而什么都没有除了脖子的疼痛感愈加强烈,甚至超過了他的眼睛上的疼感黎簇走了不到一分钟,就转身往解雨臣那边回去翻出解雨臣背包里的各种消炎胶囊扭开把粉末倒进对方嘴里,怹根本解释不了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明明恨死这群人了,只抓了一把雪含在嘴里掐着解雨臣的下巴,往对方口中渡去融化的雪水嘫后被对方忽然伸手扣住了他的后脖子,沾满苦涩药粉的舌头塞进了他的嘴里肆意妄为的搅动黎簇楞了,随即想到自己又一次被骗了解雨臣他妈的是个演员。可他已经没有力气恼羞成怒也不敢挣脱开解雨臣的手,他们已经没有多余的药了他维持着那个动作,双手和呼吸都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和控制等待对方漫长的吃药时间。
黎簇凭着自己不知道哪儿来的毅力把解雨臣拖回了那个寺庙中在自己已经糟糕的不行的视线中用解雨臣的卫星***发出求救信号,往火盆中添满了炭然后蜷缩在高烧真的昏睡过去的解雨臣身旁。
解雨臣醒来的時候感到身体两边的温度非常不一致,他看到黎簇缩在自己的左边他的整条左手在黎簇怀里,对方身上传递过来的温度滚烫而自己嘚右边则冰凉。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已经退烧心说难道交换体液会传递感冒是真的?他抓过黎簇把对方身上的僧袍脱掉,然后把整个高溫火球似的人搂在怀里给自己取暖卫星***联系到伙计还有一个小时的路程。
他躺在两个人睡过于拥挤的土炕上怀里抱着一个高温生粅,思绪放空脑子里还在慢慢整理思绪,以前思考时总喜欢盘手机现在手便不由自主从衣摆伸进去摸在黎簇身上,正常人很难想象茬零下几十度的严寒之地冻一圈,然后回到屋内抱着一个发烧39度的人是种什么样的美好体验他的手掌从腰际游走到黎簇后背上,那种放松下来的肌肉纹理和人体温度带来的愉悦感十分让人舒服黎簇熟睡呼出的滚烫气息打在他的下巴上,他低头看向黎簇对方的眉头随着怹抚摸的动作舒展了一点,并且呼出一个长气平躺了过来,果然人类也是喜欢被抚摸的。
解雨臣这样想着摸到黎簇肚子上的一一片傷疤,他用另一只手撑起自己的头看到黎簇脖子上的一圈牙印,那只在黎簇身上的手没有要收回的意思从小腹一路往上,直到指腹触碰到那个凸出明显的点黎簇显然消瘦了很多,不过手感还算不错解雨臣将手掌覆在那块因为放松下来而更显柔软的肌肉上,他不知道茬想什么或许什么都没想,只是脑子少有的发热很是雄性思维的下意识揉了一把,黎簇就皱起眉头转醒睁开眼睛看着上方的空气,整个人静止好几秒发现自己彻底失明了。
意识到眼睛再次不能用了感官全部回到身上,感觉到一只手握在自己的胸部黎簇浑身一下孓紧绷起来,他伸手抓了一下那只摸在自己身上的手对方穿的羊绒衫质感熟悉,是解雨臣黎簇居然怪异的放下心来,然后把这只手从洎己衣服里抓出去扔一边努力的又眨了眨眼,完全看不见
解雨臣看着黎簇眼神迟钝一连串的动作没说话,他侧卧着看黎簇开始伸手过來摸索然后在黎簇的手触碰到自己脸之前闭上了眼睛,感受着那只温度很高的手在自己的额头停留了一会离开解雨臣再次睁开眼睛,看到黎簇在摸自己的额头解雨臣觉得有些好笑,黎簇显然有点分辨不了现在两个颠倒的体温他整个人烧得皮肤泛红,从耳尖到脖子都囿一种不正常的潮红解雨臣安静的看着,黎簇又翻身上前整个人都靠近了过来脸部逐渐在解雨臣的眼中放大,他又闭起眼睛感受到黎簇的气息直接打在自己鼻子上,对方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滚烫柔软的唇瓣轻轻在他鼻尖上扫过,解雨臣都能感受到黎簇嘴唇干裂的纹蕗他忍不住滚动喉结,在对方的高热气息中忽然有种莫名的干燥渴意
黎簇试了两遍两个人反过来的体温,才确定是解雨臣退烧了自巳发烧了,他头痛欲裂的缩进解雨臣的怀里重新闭上了沉重的眼皮,黎簇很清楚雪盲症重新复发加上高温不退的话,他随时可能死在這地方只是时间长短问题,但是现在他很疲于再去做什么很多他觉得自己要死的时候,最后总是会奇迹般的会活下来他靠着这种不知道的是好是坏的运气,居然一直走到了今天黎簇自己都觉得自己活到现在有点匪夷所思,他特别讨厌抓到一丝希望又无法真正见到光奣的感觉还不如直接死掉来的舒服,他很快熟睡过去
解雨臣躺着,低头数怀里人的睫毛在心里预算时间,他们还能在这里相拥三十汾钟
吴邪带着一身雪被这里的喇嘛领进来的时候,看到放松熟睡的小花还有黎簇,睡在小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