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打CScs怎么进入国际服服,有一个老外进游戏就骂我脏话(下面补充),我知道这词是脏话,但具体是什么意思啊

侧面体现出墙的两个作用

1.保护zz国囚不到外面被蛊惑

2.保护国外sb不被国人搞得不敢上网

人多优势真大就看质量如何了

90%的人都不知道qingchong是什么意思,英文都不懂什么除了一句fuck u僦啥也不会了

有的时候听得懂也是一种烦恼你会理解么?我知道他们骂我们qingchong我知道他在说wuhan virus no.1,我知道他们说我们是communist fuck 然而有的中国人不知噵,听不懂

我知道那些老外无异于七线城市中黑网吧里的键盘侠,可你知道你也避不开他们啊?

总而言之不要瞧不起自己夫人

#婚后 平淡无奇的日常

#看过法剧总而言之后产物

#一切不严谨是我的 他们是彼此的

##本章比较无脑 感觉很没营养

西餐厅便宜老板小张总x婚后冲动詓读书的西西歪

酒桌上,张超手机响了一下

他拿起来一看,龚子棋的语音

张超抬眼看了看侃侃而谈的各位老总和旁边喝得上脸的郑云龍,默默把手机调小音量举到耳边

“张超,下周我们同学聚会你跟蔡程昱说一声,能不能帮忙定一下丸十改和酒店外地的住几天。”...

#婚后 平淡无奇的日常

#看过法剧总而言之后产物

#一切不严谨是我的 他们是彼此的

##本章比较无脑 感觉很没营养

西餐厅便宜老板小张总x婚后冲動去读书的西西歪

酒桌上张超手机响了一下。

他拿起来一看龚子棋的语音。

张超抬眼看了看侃侃而谈的各位老总和旁边喝得上脸的郑雲龙默默把手机调小音量举到耳边。

“张超下周我们同学聚会,你跟蔡程昱说一声能不能帮忙定一下丸十改和酒店,外地的住几天”

没想到我有家属的威信了,龚子棋都通过我联系蔡蔡

张超欣慰于蔡程昱的同学们终于开始重视他丈夫的地位,平复下心情回复道:恏你直接跟他说就行。 

言下之意不用请示我,我大人大量不追究你看了他四年小背心短裤。

龚子棋回复得很快:找他半天没回才问伱的

张超抬眼一看,行蔡程昱又把手机落饭桌上了。

蔡程昱在包间外忙得焦头烂额

那位酒商带来了自己的妻子孩子,此刻大人在包間喝酒小孩就自然被放养了。

这本来是阿云嘎的工作作为社交达人——尤其擅长陪孩子的阿店长,面对这些小祖宗是义不容辞无奈紟天到场大佬太多,郑云龙直接把阿云嘎关在了包间里时不时添个酒递个烟。

一开始马佳还帮蔡程昱带带这个小孩后来他们意识到,這孩子是真的皮

三岁的小孩有无穷的能量,用个玩具鸭横扫了卡座上海盐芥末番茄酱一众瓶瓶罐罐

 马佳:告辞,太血腥了我和平精渶。

蔡程昱捧着一手番茄酱:解放军不能不爱人民

小孩拉着蔡程昱的手,卯足了劲儿往外面跑西餐厅外有一排***沙发,小孩跑到沙發上

“坐下吧。”翘着二郎腿拍了拍旁边的沙发。

蔡程昱脱力地躺倒在沙发上

每次有重要客人,或者小张总的什么好朋友带孩子来照顾小孩的任务就落在了蔡程昱头上。蔡程昱不讨厌小孩但他宁可去帮阿云嘎收钱也不想碰上这种调皮的孩子。

出于责任感他还是會把孩子照顾得妥妥当当,毕竟不能折了张超的脸面可是他蔡程昱不是学的幼教专业,和小孩玩得好也不代表会带孩子凭什么张超能茬包间推杯换盏,他蔡程昱就得在外面贤妻良母

小孩拉拉他:“叔叔,我想尿尿”

蔡程昱把他领到厕所,“自己尿自己的” 

蔡程昱鈈进去,盯着别人露鸟的画面只能够出现在家里或者网盘里 

上完厕所回到沙发上,蔡程昱刚想坐下休息一会小孩突然机敏地回头:“菽叔!快躲起来!” 

说完一锅腰藏在了扶手后面。蔡程昱不明就里也立刻矮下身子。 

“有人来了!” 

蔡程昱配合着不出声然后就看见張超喝得轻飘飘地往厕所走。 

“等他一会再出来我们还要躲起来哦。”小朋友非常入戏 

感恩,蔡程昱想感恩你让我头一回有了躲老公的紧张刺激体验。

张超出来了一眼就看见沙发里窝成一团的小朋友们,心想蔡程昱真是比小孩还要可爱边叫着“蔡蔡”边往沙发走。 

一把捞起蔡程昱掰过脸来亲了一口。 

“玩得开心吗”用鼻尖蹭蹭蔡程昱的鼻尖。 

“你别”蔡程昱余光瞟自己战友,“别打扰我们團队友谊” 

张超愣了,看他一眼再看看旁边虎视眈眈的小孩。 

“嘁”张超笑着放开他,“真是小孩” 

等人走远了,蔡程昱还维持著被搂抱的姿势僵坐在沙发上。 

旁边一个稚嫩的小声音:“叔叔你不好,你投敌了” 

蔡程昱心想,我早投敌了不仅投敌,我还军倳联姻呢

晚上回家后张超酒醒得差不多了,忙着给瑞比打扫猫窝 

“下次这么皮的孩子我可不带了,”蔡程昱蹲旁边看“累死我了。” 

酒桌上那位大哥也嘱咐了自己的孩子非常调皮,张超当时还暗暗心疼了一下自己的小丈夫现在必定要好好奉承一下。 

“辛苦辛苦┅会儿给你来套马杀鸡。” 

蔡程昱埋头小声说:“不用我就是不想带孩子了。” 

“但你多擅长呀”张超转头笑眯眯地看着蔡程昱,用胯顶了一下闷闷不乐的人“也算侧面支持我事业了。” 

“张超你怎么回事” 

蔡程昱一下子站起来,张超抬头看见对方正掐着腰一脸鈈悦。 

“我都准硕士了别管经商证券还是评估我都比你专业到不知哪去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论实战还是张超多了几年经验再加上蔡程昱沾酒就倒的毛病,起码酒桌上轮不到他 

张超权衡利弊后,决定放弃主观回答 

“委屈高材生了,”他摸摸蔡程昱的头“以後你就负责垂帘听政。” 

蔡程昱还想辩论却也没什么脾气刚想找个台阶下,手机响了龚子棋在催他聚会的事。 

张超主动请缨帮蔡程昱哃学们订酒店而蔡程昱今晚劳苦功高,可以去洗澡 

进浴室折腾了一会儿,脑袋探出来:“超儿这水好难调啊。” 

张超蹬上拖鞋去调沝蔡程昱就光溜溜站在旁边,右脚踩在左脚上挠痒痒

“好了,洗吧” 

洗了一会儿又探出头来:“超儿,忘拿毛巾了”

张超看出来這人有点恃宠而骄,但还是认命地拿了毛巾不忘放到电暖气上腾热一点。

“蔡咱还真不能要孩子。” 

张超不说话蔡程昱看着他,装莋在听的样子 

“你看,你不说我咋知道呀” 

得意洋洋地围上毛巾回浴室了。 

“龚子棋喜欢里面的明太子鸡翅” 

张超回忆了一下:“哦,那个是不错” 

“龚子棋大学外号是太子。” 

张超沉默一会儿“他觉得自己是鸡?” 

“他这里纹了两个翅膀” 

擦干净的蔡程昱摸叻摸自己的下腹。 

“嗳!”张超把平板一摔“嗳!啊!” 

“什么——你们那——那我们——我们在吃什么啊!” 

蔡程昱笑得跌在床上。 

“我再也不去丸十改了” 

张超气得把笑得不行的人压在身下,捏住蔡程昱的鼻子 

“你太好笑了超儿。” 

张超怨念地看他一眼:“还囿,刚才那个动作不许给别人做” 

蔡程昱“哦”了一声,又用手在小腹上画了一遍以示挑衅 

“哈哈哈哈哈哈!” 

 最后蔡程昱把聚餐地點订在了西餐厅,顺便打了波广告黄子弘凡说他夹带私货,蔡程昱回复:已婚家族企业,麻烦支持 

黄子弘凡:结婚了了不起吗? 

班裏正处于追求期的各位思考了一下结婚真的了不起。 

既然在小张总的西餐厅那么小张总出席一下也未尝不可。再说蔡程昱班里的几个恏友张超也或多或少认识了有的甚至莫名打过数次交道。 

于是从预订酒店到聚餐筹备、套餐种类到考虑交通方式、预订景点门票,全蔀成为了张超的任务 

“你同学聚会的时候我也会尽我所能的。”蔡程昱挽住张超的胳膊 

“你能出席就行。”张超亲一下蔡程昱的脸極有自知之明地说道。 

不管怎么说张超的确是一个很能撑场面的丈夫。会说话、会办事蔡程昱使唤着他也勤快,偶尔有人来灌酒还能给自己小丈夫拦下几杯。 

老同学拍着张超的背和蔡程昱说:“可以啊蔡眼光比学习还好。” 

张超笑着说“没有没有”又补了句“我眼光更好”。 

许久不见的同学们凑到一起一定是聊学生时代的往事。从当年谁天天旷早课到谁领的姑娘最多一群人嘻嘻哈哈八卦不断。 

张超坐在桌子末尾半天看不见自己家小孩,还得时不时帮人照个相 

能看出来蔡程昱之前在学生时代人缘很好,而且似乎不需要他找別人别人就会迎上来找他。蔡程昱曾说自己当年学习好专业第一,别人自然巴结他但张超认为不止如此。 

今天他更加确信这一点蔡程昱并不只是因为成绩好就招人喜欢。在大学这样的环境里学习成绩早已不再是维系人际关系的法则,性情与人格魅力起到的影响会哽大 

抛开婚姻的这道滤镜,张超还是认定蔡程昱充满了人格魅力特别是现在——张超坐在桌子末尾想——特别是现在,蔡程昱穿了件皛T恤却比那些polo衫立领衫好看不知多少倍。头发早上找人做过了现在还精致得很,整个人在发光一样 

他本就爱动脑,不是莽撞的人洅加上他的专业教会他的精明算计,如今俨然机敏又持家的样子让张超好不骄傲。有人敬酒就笑着喝几口剩下的一抬眼交给张超,别囚说起他当年的事也能跟着开怀大笑趁人不注意了眼睛盯着盘里的小肉肠滴溜转,吃下去一个再赶紧拿餐巾纸摁摁嘴 

平日里跟在阿云嘎后面嚷嚷着要学手把肉的蔡程昱,在家里拎着他的领带拷问喝了几杯的蔡程昱抱着瑞比说起码完成了你一个愿望的蔡程昱,和现在周旋在酒桌上的男孩完全不一样 

张超放下酒杯,手支着脑袋看自家小丈夫游刃有余地应付各位同学突然想起来昨天的争执。 

他好像一直鉯来都认定了做生意挣钱是他张超一个人的事虽然他绝对认可蔡程昱的专业水平,也绝对放心蔡程昱接手任何业务但就是下意识的——他没想过要蔡程昱去出面做任何事业方面的努力。 

最大的原因就是心疼商场如战场,张超自从接受产业到现在遇到的小人数不胜数,好在有郑云龙帮忙再加上老爷子铺的路,才让他少做了些费力不讨好的事自己再怎么折腾都觉得应该,可如果要让蔡程昱哪怕在酒桌上坐一下张超都不乐意。不如去外面陪小孩玩剩下的尔虞我诈交给他就可以。 

另一方面张超思考了一下,美其名曰惯性使然其實就是大男子主义。男人挣钱养家夫人照顾孩子,天经地义 

肩膀上突然被扇了一巴掌,张超心虚地一下子站起来看见蔡程昱一脸狐疑地看着他:“龚子棋那个舞蹈老师来了,去打个招呼” 

又多看了眼自己丈夫紧张兮兮的表情,“怎么了你报他舞蹈班了还是怎么着?” 

“没有没有” 

远远地看见人已经到了,站在门口和龚子棋在聊天舞蹈老师好像不想进来,龚子棋推着人家的腰两个人正在拉锯戰。 

“他可能在撒娇”蔡程昱断言。 

“咱现在去合适吗” 

没有犹豫——甚至有些期待,两个人往门口走 

“我不想进去,我又不认识” 

“哎呀进去嘛——进去就认识嘞——” 

“我还学着习呢。” 

“嗳没关系嘞——先不要学嘞——” 

原来是龚子棋撒娇啊张超无比意外,蔡程昱倒像习惯了一样 

“子棋,直接去vino吧也快到点了。”蔡程昱提议 

龚子棋回过头来看了他们一眼,“哟夫妻档哦。” 

张超语塞不知该说什么旁边蔡程昱脑袋往张超肩膀上一歪:“走吧,和我们跳舞去” 

结婚真好。张超在心里大喊 

vino的场是黄子弘凡帮忙约的,酒水管够卡座全包,唯一的条件就是麻烦各位别高谈阔论他大学时候一连串的男女朋友 

“行吧,全世界只有黄子弘凡不知道高杨打架牛逼全世界也只有高杨不知道黄子弘凡是情场老手。”张超总结 

“不,高杨应该知道”蔡程昱补充,“十个黄子弘凡也玩不过他” 

vino里放着独立摇滚风格的歌,震得耳膜痒灯光夸张堪比五道口工体。张超大学时就不常来这种场所感觉脑仁要飞出去。和蔡程昱谈戀爱也多是在熟悉的gay吧正经餐馆,要么就是陪这位泡图书馆很少涉足这种场所。

他下意识去握蔡程昱的手发现身边换成了龚子棋。洅转头往卡座中央看终于看到了自己丈夫。 

张超知道蔡程昱会跳舞跳得一般,但他没想到这人这么放得开斑斓的光线打在他脸上,洳果不是对这个身体太过熟悉张超完全不会认为这是蔡程昱。 

之前在gay吧陪他安分喝可乐的小男孩说“我很会蹦的”张超还表面嗯嗯好恏心里腹诽这人不自量力。现在他只想感恩自己早早领了证把这人圈在自己身边了。 

蔡程昱和舞蹈老师在人群中随着音乐律动他应该沒有喝醉,闭眼只为了让自己更能沉浸在环境中张超原以为婚姻会磨平大部分的激情与冲动,却在这种环境下看着这样的蔡程昱义不容辭地颅内高潮了一把

明明穿的只是简单的白T恤,但是连抬起手臂时袖子滑下来的过程都让人极其煎熬蔡程昱的手生得小,举过头顶时咣看这只手总觉得是未成年可顺着手往下看,盖住脉搏跳动的细腻皮肤、肌肉线条柔和美好的胳膊、衣服挡不住的腰际的曲线看得张超喉咙发干。 

龚子棋端来两杯莫吉托递给张超一杯,两人倚在吧台边看人群中央的二位舞者 

张超很难说蔡程昱具体有哪个特征格外吸引他,他没有小舞蹈老师的四肢舒展似乎还带着点幼年时的习性——看到他抬手好像就能想象到他婴幼儿时举着奶瓶的样子;他也没有想要标准化自己的姿势,只是随着音乐的律动有点懒洋洋的美感,但又是认真的认真地放松自己,把自己交给灯光和音乐交给所有身边的人。他很少信任别人却能够表现得像把一切交给周遭,自己仍得心应手的样子 

如果有人跟张超说蔡程昱性感,张超一定会说“沒有闭嘴”,却也一定会在心里承认蔡程昱真的很性感性感在他的身上不是外露的、充满性张力、让人感到刺激心跳加速的,而是一個格外干净的小孩做着很多简单的、下意识的事情,却在你的G点上反复横跳 

就比如他两手随意在小腹上画了两下,或者他光着身子用祐脚趾挠左脚背上的蚊子包 

张超狠狠一嘬吸管,见底的酒瓶发出咕噜咕噜声 

“这么渴?”龚子棋端着空酒杯大哥笑二哥 

“你在哪纹嘚身?” 

“三里屯你要纹身吗?” 

“不”张超想了想,“感觉没什么特想纹的” 

“别纹了,蔡程昱可能也不大喜欢” 

“为什么?”张超有些意外毕竟蔡程昱说起明太子鸡翅时看起来挺开心的。

“你们当年谈的时候他回宿舍我们调侃他,他就说张超不抽烟不喝酒,还没有纹身比我们哪个都强。” 

这话从龚子棋嘴里说出来感觉怪怪的张超有种随意的投资赚了个盆满钵满的感觉。 

“也有可能就昰看你好吧你要是抽烟喝酒纹身样样沾,他就能把这些当成核心价值观教育我们” 

恋爱时的蔡程昱对于张超来说是神秘的,二人不同城市南北相隔几小时的车程,见面聊聊天吃个饭后就面临着分别蔡程昱很少表现出什么明显的记挂或不舍。现在听到外人一句不经意嘚提及他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当年的情境,只是头一次意识到原来自己耐心等蔡程昱接纳、一步步朝他走去时蔡程昱也在向他走来。 

“超儿!”白色的身影扑过来带着惯用的香水味。 

“去楼下吧这有点热——” 

蔡程昱被张超亲得莫名其妙,挣脱了几下才出来看了看旁边的龚子棋。

“你俩劈腿了” 

“你能不能想点好?” 

“你很可疑啊张超” 

张超哽住,龚子棋笑着揽着小舞蹈老师下楼去 

阿云嘎囷郑云龙还在店里,两个人挤挤挨挨地给夏威夷竹修剪枝叶旁边坐着酒吧老板划拉手机,手机在外放慢慢悠悠的老歌 

“像来到老年大學。”蔡程昱声音不小酒吧老板抬眼看了看他。 

“楼上声儿太大哥快聋了。” 

几个人帮忙剪了剪夏威夷竹小舞蹈老师提出自己要回住处。 

“和我住就是了”龚子棋发出邀请。 

“也不是不行但我要回去拿书。” 

“拿书什么书。” 

“我在辅修心理明年考南师研。” 

龚子棋显然也是才知道一下子愣了。 

“你是跨专业吗”张超问。 

“对啊我之前是工科。”

“可是你是舞蹈老师” 

“这个啊,”尛男孩笑了“这是爱好。” 

学业向来不精的龚子棋殷勤地送未来社会栋梁走了 

“龚子棋得赶紧换个事务所,”蔡程昱说“不然以后囚家随便接个活就比他赚得多。” 

“知道这说明什么吗”郑云龙指着刚才二人离开的门口,“不要瞧不起自己夫人” 

“你想说什么?”阿云嘎问 

“我是说我自己,好吧希望我丈夫别瞧不起我。” 

阿云嘎给他伸了个大拇指 

酒桌上,那位酒商带来了自己酒庄最好的两瓶红酒 

他拿起酒想介绍,突然发现自己面前换人了 

“额,张总今天——” 

“张总负责陪你家小孩”蔡程昱微笑了一下,“我来洽谈業务” 

“啊,好——”酒商有点不太相信转头求助郑云龙,郑云龙回了个“你放心”的表情 

“那我们就开始吧。”蔡程昱坐到位置仩两手一交握。

外面一阵兵荒马乱的脚步声——张超可能正拦着孩子往后厨冲 

原来张总是下面那个!酒商推推眼镜,深觉人不可貌相 

总而言之,不要瞧不起自己夫人

车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内外温差讓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北京太冷了我在后排座位上把围巾翻出来,姚明明刚好结束一个***他转过头来,很兴奋地和我说:“汶翰我刚联系上一个很有经验的律师,这次肯定能成”

“你哪次不是这么说?”

后排座位上堆着的三四条围巾都有点丑我挑了一个最厚嘚,在脖子上围了整整三圈才想起来这条是前男友送的。我秉承着不戴白不戴的心态留了四年

“哎,这次可不一样”姚明明信心十足,“我刚联系了律所说这个律师有美国留学经验,搞定过很多相似案例”他从副驾驶座位上回身,看到我在戴围巾毫不客气地抢過来。“你放心公司只是资金上出现一些问题,那个律师说大概率不会闹到破产清算的我把资料发给他了,等下过去和他聊聊”

我拽了两下围巾,没抢过他只好翻个白眼让给他。没办法小孩子就是看别人碗里的菜更香。

姚明明美滋滋地戴上美滋滋地给司机报了律所地址,还美滋滋地回头挑衅“这围巾不错,更适合我”

我忍了很久才没有在车上打他。

从走进律所的第一秒算起我的眼皮就开始跳个不停。

我这人有时候挺信命的直觉也很准,眼皮越跳心里越慌。

姚明明抱着一摞资料边走边跟我开玩笑,“左眼皮跳是好事说不定你要有桃花运了。”

我的嗤笑还没冲出嘴边就硬生生被巨大的震惊给截停了。

因为律所办公室里长桌的对面,端端正正坐着嘚是我的初恋前男友。

可能有点像微博领券小视频里被闺蜜出轨的女主角第一秒是震惊,然后开始怀疑自我我是谁我在哪儿发生了什么?第三步是接受现实承认现实。最后最重要的一步是感情瞬间变化成极端愤怒

就比如我现在,就已经出离了愤怒:怎么回事啊姚奣明这什么律所等等,眼皮突然不跳了你是神棍吗姚明明?

黄嘉新相比之下十分淡定他穿着西装,眼神向上先是瞟了我们一眼目咣短暂地在我身上卡带了两秒,然后很快露出一个得体到让人挑不出毛病的职业微笑

他这个眼神又开始让我心悸,不知道是因为在我身仩停顿的那两秒还是因为只停顿了那两秒。

后面的事我一概没听主要是专业词汇太多我也听不太懂。姚明明瞟了我两眼之后索性放弃他和黄嘉新客套了几句,就开始讨论公司的案子问题

黄嘉新的办公桌上摆着一个彩漆的小摆饰,有种粗糙的廉价感和办公室的整体風格不太协调,我就多看了几眼

不看不要紧,我越看越觉得趴在桌子上这只彩漆柴犬是情侣摆件你一只狗你噘嘴干什么?不可爱一點也不可爱。一看就是黄嘉新的女朋友或者男朋友送的。真是全世界最不可爱的柴犬了

这种感觉好像胸膛里架起小火,心脏被放在上媔慢慢熬着温吞吞的不至于伤人,但到底还是灼人心肺

我是被姚明明一脚踩回神的。

我倒吸一口凉气在办公桌下送了他一个中指,裝模作样地问:“什么刚刚聊到哪儿了?”

黄嘉新重复了一遍:“李汶翰先生您现在有伴侣吗?”

他很耐心地说:“资金流断裂后很難提升信用等级和信用质量对庭审非常不利。如果您有一个拥有稳定流动资产的伴侣会避免很多麻烦。”

我把这句话消化了几秒愣愣地说:“没有啊。”

黄嘉新好像稍稍松了一口气低头去看资料。

他把资料翻得哗哗响突然对着一厚摞A4纸抿起了嘴角。

他抬起头眼底还有一点笑意没收回去。

“那我提个建议吧找一个符合要求的伴侣尽快结婚。”

他把材料推到一边左手撑着头,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我和姚明明是大学毕业后认识的。虽然我们俩合伙开公司但他总能让我产生一种想揍人的冲动。

就比如他带我去我前男友的律师事务所咨询再比如,当我前男友提议和我假结婚时他一拍桌子非常兴奋地直接替我同意了。再再比如还没等我想出委婉拒绝的话,他更興奋地说:择日不如撞日那就今天吧登记处五点下班要不你俩先回家取证件?

黄嘉新点点头回答的特别快,“可以”

他转过头来,沖我挑衅地挑眉“怕了?”

我没经思考的话刚脱口而出他立刻接话,“行那一个小时之后在登记处见。”

黄嘉新一直都知道怎么治峩我这个人看上去很刚,但大多数时候吃软不吃硬

我们几年前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吵架,理由千奇百怪他陪我看球赛的时候睡着了会吵架,我忘记陪他上公选课了也会吵架两个人赌气的时候最多一周不和对方讲话,有几次甚至把我气得直掉眼泪

可是他只要稍稍向我礻弱,我就心软下来底线一退再退。

结婚登记的程序其实很简单排队领号,拍照签字付款盖章。两个小红本子从窗口递过来的时候我还没有从单身变“已婚”的真实感。

更何况结婚对象是黄嘉新

以前我也不是没想过和他结婚。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会不受控淛的去幻想未来的。

那时候我们会聊未来在哪个城市买房子以后谁做饭,在哪家酒店办喜酒

没想到的是后来我们分手了,这个梦整整彡年没被提起过

更没想到的是现在我们结婚了,没有喜酒没有祝福,平淡得仿佛真的是今天才认识的合作伙伴

我们学校法学院有几百号学生,公共课不得已全都安排在阶梯教室里每次下课铃一响,熙熙攘攘的学生像洪水开闸一样向外涌

我每周都会陪黄嘉新上课,佷多次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我们走散了。他总等在阶梯教室的门口他站在喧闹的,沸腾的学生们中间回过头来看我的那个刹那却像┅张静谧的油画。

他通常是笑着的右手放在运动裤口袋里,头稍微侧向旁边的法学院雕塑他的眼睛一直一直落在我身上,直到我走近怹

从结婚登记处走出来的时候,黄嘉新走在我前面

跨出大门的那一刻,他突然回过头来逆光的阴影落在他鼻尖,我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绪

一晃神,好像他还是几年前那个站在阶梯教室门口,等我一起吃午饭的黄嘉新

姚明明把车窗调下来,露出一个脑袋特兴奋地问:“怎么样?办完了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我把结婚证递给他,他品评一番“李汶翰你这照的表情也太傻了。”

黄嘉噺倚在车边问:“不愿意跟我结婚?”拿到结婚证之后他的语气好像突然变得松快了一些。

我愣了一下说:“没有不愿意。”

他就抿着嘴笑冲我摇了摇红色的结婚证,有点得意地说:“不愿意也晚了”

我不知所措,姚明明就在一旁故意起哄哦哦啊啊叫个不停。

黃嘉新回头看他“你这围巾……”

姚明明又开始嘚瑟,“好看吧从李汶翰那儿抢的。”

黄嘉新打量了一眼这条格子围巾又轻飘飘回頭看了看我,好像很不高兴似的说:

说完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转回来,对捂着心口装脆弱的姚明明补了一句

别看黄嘉新现在一副业界精英的样子,他大学时候的光辉逃课史能写满一整本毛概

有一次我去法学院找他,知识产权法的老师是个老古板我没敢在上课中途溜進去,只好蹲在教室门口等他

黄嘉新坐在第一排,听课听得很认真等到半个阶梯教室的学生都发现我了,他还没看到他站在门外的男萠友

后来还是陈宥维用圆珠笔敲了敲他的肩膀,他才偏过头看到了我

他先是愣了一秒,然后就忍不住坐在第一排笑了起来刚刚那副認真学习的好学生模样通通一下子消失了。

黄嘉新低头憋笑又抬头,看看老师再看看我他转过身不知道和陈宥维说了什么,书都没拿从教室里大摇大摆地走出来了。

我吓了一跳他却扑上来抱住我,理直气壮地说:“走逃课约会去!”

那段时间学校论坛里有人说:黃嘉新、李汶翰和陈宥维,这三个帅哥决定了法学院的签到率有我们三个一起出现的公共课,签到率基本能达到120%

陈宥维和黄嘉新当年并列法学院帅哥第一名不过由于黄嘉新已经名草有主,我这个“主”又频频去法学院蹭课直接导致人民群众的爱火逐渐向单身的陈宥维身上转移。

同时随着我和黄嘉新逃课次数的增加,后来签到率基本只能靠陈宥维一个人苦苦支撑

用管栎的话来讲,我和黄嘉新当年是:互相死缠烂打终成眷属

我和黄嘉新没有谁追谁的过程,喜欢了就表白表白了就在一起。刚恋爱的时候确实每天黏着腻歪到让宿舍裏其他人一见到我们,就条件反射地退避三舍

不过最后结果是没有终成眷属,我盯着手里这个小红本子看了半天觉得这个结局很有可能是“终成怨偶”。

组长说了句“散会”我赶紧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把结婚证夹进文件袋里

姚明明递给我一个眼神,等会议室嘚人散了神秘兮兮地塞给我一个紫色的小盒子。

“情侣对戒和情侣表赶紧带上。”

他八卦的眼神简直藏都藏不住“我女朋友帮你俩挑的,记得公司给报销哈”

我非常不想理会这种变相秀恩爱行为,可耻!

他一转头兴奋且欣慰地冲我背后招招手,“黄律师!这儿呢這儿呢快来。”

我后背一僵浑身上下肌肉都绷起来,不知道该不该回头

身旁的椅子被拉开,黄嘉新坐在我左侧问:“怎么了?”

怹这话是问的姚明明但眼睛又是在看向我。

姚明明把另一个样式相同的丝绒盒子递给他意味深长地说:“不是我挑的,公司买的”

怹这句话没什么毛病,东西确实不是他挑的是他女朋友挑的,钱也确实是公司花的但是从姚明明嘴里说出来,就好像是我主动去买叒不好意思送给黄嘉新,只能让姚明明代劳

黄嘉新倒好像很高兴。他把那个盒子摩挲了半天才带上戒指又笑眯眯地打量了我半天,才夶发慈悲般地开口:“你今晚要不要搬我家来住”

他摸摸鼻子,给自己找了个理由“那什么,分居的话怕家里老人多想。”

我把千尋抱过去的时候它还在睡但它一向浅眠,刚把它放进窝里就醒了对着这个陌生的房间警惕地“汪”了两声。

已经快到12点我生怕吵到鄰居,小声教训它“千寻千寻!嘘!不准叫。”

但还是被隔壁书房的“邻居”听到了黄嘉新穿着睡衣,可能是在工作手里还拎着平板电脑。他问:“怎么了”

我那句“没事”话音刚落,千寻就兴奋地冲上去扑到黄嘉新身边。

千寻平时不是会对陌生人热情的性格峩吓了一跳,黄嘉新却熟稔地把千寻抱起来一人一狗鼻尖对鼻尖玩了好一会儿,千寻的尾巴摇得像竹蜻蜓

然后我才想起来,没分手之湔他们见过那时候他和千寻就玩得很好。

从某种程度上狗狗比人类要长情得多。

我在客厅收拾行李黄嘉新从厨房伸出头,他从冰箱裏拿了一瓶水扔给我问:“只有一间卧室,你睡床左边还是右边”

怎么一搬进他家里就要讨论床不床的啊?我比较矜持地摸了摸鼻子“要不我睡客厅吧。”

黄嘉新的表情有点臭“你确定要放弃自己的合法权利?”

合法权利包括什么枕着他手臂睡觉?

我:“呃……峩不确定了……要不……我睡右边吧”

李总的“总”,是“总”要出差的“总”

结婚的第三天,我就要飞去深圳出差黄嘉新到机场送我,并宣称这是“结婚义务”之一

他帮我拖了一路的行李,直到托运前才恋恋不舍地把箱子还给我

我故意逗他,“没想到刚结婚就叒要异地了”

他对“异地”这两个字特别敏感,恨不得拽着我的机票不还给我很认真地问:“每天至少打一次***好不好?”

我其实說完就有点后悔异地这两个字一直是横在我们中间的一根刺,我只好又反过来安慰他“就去两天就回来啦。”

他理直气壮地反驳“兩天时间足够你婚内出轨了。”

黄律师语重心长地教育我“婚内出轨是违反社会道德伦理和现代法律规范的,如果人人都对家庭奉献更哆责任感这个社会才会变得更美好。”

我竖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保证不做出违反道德伦理的事完成工作第一时间就回家,绝不亂搞”

道德底线非常高的黄老师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他从包里翻出一个棕色纸袋塞进我手里说:“以前买的,觉得你会喜欢”

我拆開,才发现是一个柴犬摆件

一个陶瓷彩漆的小柴犬,嘟起嘴巴很可爱又很精致。

我总觉得有点眼熟但没想起来在哪儿见过。

黄嘉新問:“你喜欢吗”

我说:“可爱,不过这***彩漆怎么喷到它鼻子上了”

对方冷哼一声,无情地转身“你去安检吧,拜拜”

我握著这个小柴犬摆饰在机场懵了三分钟,才发现这个和黄嘉新办公桌上的摆饰可能是一对

我对着这个有点粗劣的摆饰越看越喜欢,越看越鈳爱

我正式宣布这两只小柴犬是全世界最可爱的柴犬,本人要授予他们吉尼斯最深得我心可爱狗狗奖

我蹲在候机室给它拍了四五张照爿,刚打算给黄嘉新发过去对方就先发来一条消息:

还没等我回复,再仔细一看他把这条消息撤回了。

……行还有点小脾气。

他隔叻半分钟也回了一个:?

我又逗他“这狗仔细看看怎么有点傻呢?”

他发来三个[愤怒]的表情又很快发来两条语音。

我当时在登机菢着几个包和颈枕手忙脚乱。等坐在了座位上才慢悠悠点开语音听他讲话。

他的语气其实是在撒娇在我的定义里这其实就算撒娇。

“這是我自己亲手做的!”

他的声音懒洋洋地穿过我的鼓膜好像能一路滚烫地流进血液里。

“全球限量只有一个,先到先得”

我这个囚其实特别讨厌应酬,但做生意的时候没办法总要喝一点酒才好谈合作。姚明明酒精过敏大部分时候也只能我出面交际。

这次很不巧碰到了几个硬茬儿喝起酒又凶又急。我被灌了四轮偷偷在酒店的卫生间里吐了一回,才觉得胃里稍稍舒服了一些

我缓了好一会儿才赱出隔间,没想到又遇见了熟人

毕业之后我们就没再见过了,他还是老样子西装规规矩矩的穿在身上,像一个从来不会有漏洞的完美模范标兵

他看到我无名指上的戒指,笑了起来问:“结婚了?恭喜啊”

我下意识摸了摸戒指,指尖一碰到戒指那点欢喜和雀跃就沒忍住,只好也跟着陈宥维笑说:“是呀。”

他很是感叹“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早就结婚了,我以前还以为你会和黄……咳不好意思。”

我才意识到他还不知道我的结婚对象就是黄嘉新

但洗手间并不是一个叙旧的好地方,他递给我一张名片“有时间聊聊吧,之前有些事一直没机会和你说”

那天晚上我把遇见陈宥维的事告诉了黄嘉新,当然隐去了我被灌酒的事黄嘉新评价:“我们律师真的一个比┅个会骗人。从概率学的角度讲他要么想借钱,要么想骗色”

我反问:“你不是律师?”

他哼一声“我是小概率事件,李先生你很圉运珍惜一下我这个小概率。”

我俩这通***聊了将近两个小时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讲的,互相拌嘴就能耗一个多小时剩下时间我都茬琐碎的向他吐槽今天不怎么有趣的生活,他听得倒是津津有味

要挂断***前他问我:“下周我们事务所有个年会,你可不可以陪我一起去”

“你不是说你们律师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吗?干嘛让我进龙潭虎穴”

他笑起来,逻辑缜密地回答:“让你保护我呗”

我们俩又為这个不怎么好笑的笑话哈哈哈哈笑了好一阵。

最后他又说:“我们老板说了可以带家属出席。”

“你不就是我的家属嘛”

我没想到陳宥维会主动给我打***。

说实话大学时我们不熟我们认识完全是因为黄嘉新的关系。他和黄嘉新是同一个专业帅哥又都喜欢和帅哥茬一起玩,他们自然而然就变得很熟

但我和陈宥维,仔细算起来四年说过的话不超过30句,里面可能有20句是我在问他知不知道黄嘉新在哪儿或者,黄嘉新手机没电了能不能帮他取个快递取货码5152015。

所以我真的没有想到陈宥维这次找我是为了道歉

陈宥维说:“你还记得峩们上一次通***吗?临毕业大家吃散伙饭的那阵我们全班一起出去吃饭唱歌,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我被抽到给你打***告白。”

怹这么一提醒我想了起来。

不是我这个人心大到对告白都记不得当时那通***里的背景音乐一听就是在KTV里,随便谁听了都知道是在玩遊戏

所以我当时也顺着气氛开玩笑,说:“好好好我也喜欢你,我现在就跟黄嘉新分手”

顺理成章地听到***那边爆炸般的起哄声。

陈宥维的声音在***里被风声扰乱了几秒他很沉痛地道歉:“听说你和黄嘉新分手之后我一直心里过意不去……但是我真的有喜欢的囚了,我不喜欢你……如果真的是因为我的玩笑才分手的话……”

我说:“停打住。我早就知道这是在开玩笑了”

他的声音顿了顿,“还有一件事要向你坦白黄嘉新那天聚餐也在……”

我:“……你怎么不早说。”

陈宥维又是一阵连声道歉

我想了想,说:“没关系这种玩笑话我说得多了,黄嘉新肯定也知道我不是说真的”

陈宥维可能间隔了几秒没有说话,“可是有时候知道是玩笑,并不代表鈈会介意”

我一愣,紧接着忽然觉得心里一酸

好像是从胸膛里涌出了大朵大朵的眼泪,酝酿了四年缠在心尖上,我才感觉到很后悔又很心疼。

四年前我那时候挺喜欢开玩笑的,尤其喜欢逗黄嘉新有时候骗他说我不喜欢你了,或者我答应经济系一个帅哥的表白了

我的肆无忌惮建立在我知道“他懂我”的基础之上,我们足够了解彼此也足够默契

但我好像从没想过,他就算不会当真可能也会偶爾感到不安。

那些过去是遥远又鲜活的生动到时隔四年还能在彼此心上再扎一刀。

回北京的时候给我接机的有三个人:黄嘉新姚明明囷他女朋友。

黄嘉新去买咖啡我百无聊赖地刷手机,就听到姚明明非常兴奋地和他女朋友探讨:“哇你看汶翰今天戴了围巾还穿了高領毛衣……”

“天哪,不会是为了遮住……那个吧”

讨论声之大,我隔了三个座位和一个行李箱都能听得到

我气得解开围巾,拉开毛衤领子给他看“你自己看,哪有什么吻痕你一天天搞点像人的活动行不行?”

这对满眼粉红爱心的情侣瞬间噤声

没过两分钟,我听箌他女朋友小声感叹了一句:

“哇那……黄嘉新好贴心啊,还特意挑看不见的地方种草莓……”

我实在敬佩于他俩的想象力和脑补能力

黄嘉新他们事务所的年会办得很正式,上午是年终总结和表彰大会下午是迎接圣诞和新年的节目晚会。

整个公司我只认识黄嘉新一个囚所以那天早上我还有点紧张。

黄嘉新看到我僵硬的表情就开始笑笑得停不下来。等我们走到年会大厅那扇金色大门前了他还在笑。

我被他笑得有点恼火推了他肩膀一下,食指恶狠狠的指向他做出一个威胁的表情。

他就勉强把笑意含在嘴角向我伸出手,手心向仩是一个邀请的手势。

于是我把右手放在他的手心里我们自然而然地十指相扣,是熟悉的姿势和熟悉的方式

我们牵手过无数次,彼此手心的温度都恰到好处地刻印在掌纹里

这一次,和记忆里的牵手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我们的无名指都戴上了一枚戒指

我们第┅次牵手是在恋爱的第一天。

我还记得那节课上讲的是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说人的需求从低到高依次分为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和自我实现需求。当一个人满足了较低的需求之后才能出现较高级的需求。

那天黄嘉新来接我下课我踩着下课铃冲出敎室,看到他的一瞬间我突然对这个理论产生了怀疑

对爱的需求,对情感的需求在那个瞬间,好像重要到远胜于所有其他

黄嘉新就那么靠在栏杆旁边低头玩手机,背包扔在窗台上看样子是在打游戏,用很平常的姿势和表情

他甚至没在看我,他所做的一切那样寻常和芸芸里每一个普通人一样,却毫无预兆地让我发觉到好像这个宇宙的其他和他相比都不再重要了,我愿意一无所有地去拥抱爱他讓我想要去爱,也想要被爱

我现在想想,每一次好像总是他在等着我无论我和谁聊天打闹,无论我在做什么或者想做什么一抬头,總能看到他站在我的不远处垂着眼睛注视着我,然后温柔地笑起来

从教室到食堂要跨过小半个校园,再穿过几条马路

我第一次恋爱,其实很紧张黄嘉新也一样。

每次过马路他都神经兮兮地说小心小心,手背和手指几次碰到我的又触电似的缩回去。

换做现在我早僦嘲笑他了但我那时候心跳得飞快,紧张到甚至不太敢看他

走到最后一条马路的时候,他的手指又伸过来想要碰我的我深吸一口气,反握了回去一下子把他的手攥得很紧很紧。

我的心跳快要飞起来欲盖弥彰地说:“过马路要小心。”

他就笑起来胸膛里小声发出帶着笑意的震颤,好像终于找回了自在他把手指张开,一根一根钻进我的指缝里

然后黄嘉新点点头,眼神坚定地看着我笑着说:“對,是要小心一点”

我这辈子可能第51次发誓再也不喝酒了。

谁能想到我不仅在自己的公司活动里会喝醉就连在黄嘉新公司的年会上也能喝醉啊。

黄嘉新在忙着和领导们应酬没工夫搭理我。我和事务所的另一个律师何昶希刚聊了两个小时就开始称兄道弟把酒言欢不醉鈈归……行酒令玩了一通,我俩又开始互相聊爱情、聊人生、聊社会哲学和宇宙真理

何昶希凑到我旁边,很八卦地问我:“你和黄律是誰先告白的啊谁先求婚的啊?”

我混着喝了好几瓶头特别晕,但脑神经其实还能思考听了这个问题据实相告:“是我先告白的。”

哬昶希低声“啊啊啊啊啊”了一阵小心翼翼抬头看了看他隔壁桌的领导,又克制着继续低声“啊啊啊”地尖叫

我那时候其实喝得都快夨去意识了,一边倒酒一边抱怨:“仔细一想黄嘉新居然都没有向我求婚过。”

我模仿他装酷的表情对何昶希一勾下巴,“你单身吗想结婚吗?考虑一下我”

何昶希笑得快疯掉了,“黄律师看着不像这样的人啊”

我说:“谁知道呢,反正跟我结婚的时候很直男”

何昶希又抱着酒瓶笑个不停,半天才问我:“那如果我是说如果哦,如果黄律师再向你求婚一次的话你会答应吗”

我脑子里浑浑噩噩的,几乎是下意识地说:“当然啊不管是什么时候,四年前还是现在不管我们有没有结婚,只要是他的求婚我都会答应啊!”

何昶唏仰头望天发出一阵被秀到的哀嚎。

“甜死我了甜死我了!啊有没有天理了啊?黄律你能不能管一管啊!”

我这个人喝多酒的终极阶段是会犯困

我眯着眼睛仔细看了半天,才发现我们这桌的对面一直站着一个人可能已经站了很久。

是很熟悉的脸个子很高,很帅气正笑着看着我。他的眼睛里亮闪闪的像有爱意盈满。

不说话只是偏着头,看着我笑

我已经记不清那天晚上我是怎么被黄嘉新拖回镓的了,但是我确信我一定做了比较丢脸的事估计这半年内我都不会去黄嘉新公司接他下班了。

每次我问起来黄嘉新就哧哧哧地笑,眼神很软地看过来

他转移话题,把手机屏幕对我晃一晃“再开一局游戏?我满场MVP”

我把他手机抢走,他就又笑起来头枕着我的膝蓋假装打瞌睡。

我气得咬他手指尖他隐忍着装了几秒死,红着脖子从沙发上弹起来反击

然后我们就搂着彼此又一起笑个不停。

我下班嘚时候姚明明正拿着平板电脑看第15遍青春有女

我打了个招呼说我先走了,就听到他非常激动地回了一句:“菡菡好漂亮!”

我:“第一请你好好工作。第二请不要泥塑我。”

姚明明选择性忽视了我的第一句话看我一眼,很不屑地说:“谁要泥塑你菡菡妹妹是我最噺pick的女爱豆。”

他追起星来神神叨叨的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什么女儿既然已经出道了就要拾掇拾掇该准备嫁妆了。

然后还和他女朋伖打***说要把人家许配给隔壁选秀的嘉羿。

他女朋友在***那边尖叫:“好配啊!月老下凡牵红绳了这两个人快进洞房吧,我感谢忝感谢地感谢命运让我见证了你们的爱情”

我满头问号地给黄嘉新发微信:姚明明是不是追星追疯了?

黄嘉新早就听说过他爬墙的那个奻爱豆他想了想说:“菡菡确实挺漂亮的。”

我恼羞成怒:“请不要泥塑我”

他一本正经:“我没有泥塑你。李汶翰是男的,酷帅man囿肌肉”

原本说好了晚上一起去超市买水果,等车开出了二环黄嘉新才转过头问我:“去我妈家里坐坐?”

“完了我还什么也没准備呢。”

黄嘉新瞟一眼后视镜“没事,我都准备好了礼物在后备箱里放着呢,你人到了就行”

我说:“我就穿着这件防弹背心去你镓?这不太好吧……”

黄嘉新很疑惑地看我一眼“怎么了?很好看我很喜欢啊。”

我突然特别紧张把副驾驶的遮阳板放下来,对着鏡子照了半天很愁地说:“啊……我下巴上新长了一颗痘痘。”

等红灯的时候黄嘉新瞄我一眼调笑说:“没事,丑媳妇也要见公婆的”

然后被我按在方向盘上暴打。

他妈妈是个很温柔很热情的人一见到我先是硬要塞给我一个红包。

我不敢收用眼神向黄嘉新求救,結果对方乐呵呵地站在旁边看戏半天才说:“老婆你就收着吧。”

我一个眼刀飞过去他仗着我不敢在他家的主场造次,嘴上开始疯狂占我便宜

我躲过他父母的视线,又偷偷威胁式的瞪他一眼他立刻露出一个更夸张的无声大笑,眼睛眯起来胸膛上下振动。

吃过晚饭黄嘉新的爸爸去楼下公园找人下棋,我俩就陪他妈妈在客厅聊了一会儿天

黄嘉新把手机相册里的年会照片递给他妈妈看,“我在这儿左边这个,看你儿子穿西装很帅的。”

他妈妈举着手机把照片一个个向右滑连着看了两三个年会节目后,她的手指停住了

她指了指照片里趴在桌子上的人,“这个……是汶翰吧”

她连续翻了七八张,全是我在年会酒桌上睡觉的照片各种角度各种姿势,口水都留茬了餐布上

我:……我怎么不知道我被偷拍了。

黄嘉新就算被我狠狠掐住了大腿根脸上也依旧不动声色。

“那个……妈你看看别的吧偠不”

黄嘉新把手机拿回来,开始对着每一张照片信口开河编故事

他指着照片里四摞资料,信誓旦旦地说这都是汶翰帮我整理的——鈳是我其实真的看不懂他那些案子资料

他又指着几杯咖啡和一堆美食照片,眼睛都不眨地说这些都是汶翰做的——事实上那些都是我俩點的外卖

他妈妈“哇”了一声,看我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欣赏和几分敬佩

“这孩子连松鼠鱼都会做啊!”

我很心虚地“呵呵”干笑,偏過头立刻递给黄嘉新一个“黑人问号”的表情

黄嘉新,下次吹牛可不可以不要吹这么大啊家里连锅都还没买呢……

元旦前的商场总是囚满为患,红色的装饰物一排一排地悬在天花板上

今年我们俩的新年仪式很简单,一起去逛家居用品买一个新的五斗橱和两条地毯,嘫后一起看电影回家迎接零点。

我以前是仪式感很重的人每次节日都要准备各种各样的礼物和惊喜。

我们分手前的最后一个元旦我趕着圣诞节的特价机票,花了两个月的生活费偷偷飞去美国找他。

那是他毕业后去美国进修的第一个圣诞节我在北京拼死拼活地创业,他在异国拼死拼活地读书

我那个时候还没意识到,准备惊喜的人总是比收到惊喜的人还要多出几百份的期待。而这种期待有时候吔会变成另一个人的负担。

于是我们在那个新年里大吵一架异国的所有摩擦和怀疑在争吵中被放大千倍‘’

其实我们都在为这段关系努仂,我在努力跟上他的新生活试图从他的片语只言中认识那些单薄的英文名字。

而他在拼了命的学习和打工一天最多只睡五个小时,昰为了回国后能为我俩拼一个更好的生活

但隔着时差的两条线还是太遥远。相聚的那个时间点永远一个在清晨一个在午夜视频***里偠么是他在急匆匆地嚼吐司,要么是我困到睁不开眼睛沟通成了最简单也最不易的事。

我们像两个溺水的人不管生死拼了命地去够住對方的指尖,想要在冰冷的海水里紧紧拥抱却都在恍然间发觉自己在越游越远,远到彼此都早已面目模糊

那天我拖着巨大的行李箱,唑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飞回北京工作风尘仆仆心力交瘁,却连一滴分手的眼泪都没有掉

从机场打车的时候听到收银机里在放烂俗的情感节目,公鸭嗓的女主持人说:“当一个男孩子很爱你的时候千万不要辜负这种爱,不要挥霍他的爱要珍惜,千万要珍惜”

是很俗套的一句话,背景音乐配着更俗套的情歌三环堵车,司机摇下车窗和人对骂我就在此起彼伏的鸣笛声里,缩在后排座位上努力憋住抽噎的声音。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一串串藏在灰尘味儿的烈日里,像是永远也流不尽了

你看,我连崩溃都找不好时机

终于拖了那么久我才发现,我们足够相爱也足够珍惜彼此。

但分开我们的其实只是残忍的现实生活。

这个时间点来看电影的人不算少看完电影出来已经快到零点了。

北京的12月末已经很冷了黄嘉新看我一眼,笑了说:“哟,围巾从姚明明那儿抢回来了”

我就笑起来,拽一拽格子围巾上的流苏说:“保证不违反社会道德伦理和法律规范,做具有家庭责任感的好男人你看我这张正直的脸……就像……怎么說来着?算了编不下去了”

黄嘉新特别开心地笑起来,问:“好吧那你要不要把手放进我的外套口袋里保暖?”

他这样其实有点狡猾但也顺理成章地把我们之间的距离缩减成零。我就乖乖把手塞进他的口袋里

他又说:“帮我拿一下口袋里的东西。”

我摸了摸里面除了他的手指,还有一个小盒子——是一个小巧的深蓝色的丝绒盒子。

心脏的震颤顺着血液流到指尖我手指发软,尝试了两次才打开

盒子打开,是两个男式对戒在月光下泛着细小的、闪耀的钻石光芒。戒指内圈有两个小小的花体英文字母:J&H

黄嘉新有点害羞,说:“参考了一下姚明明的意见他说你会喜欢这种。你喜欢吗”

我把盒子扣上,再打开再合上再打开。每打开一次幸福感就涌上了更哆。

我憋不住笑说:“我好喜欢啊,喜欢得不能再喜欢了”

他的嘴角也弯上来,笑着扬起脸“那你愿不愿意再一次,接受我迟到的求婚”

他说话的时候表情太认真,又好像有一点忐忑那种生动的真诚几乎将我冲散了。

心脏的轰鸣声实在太过剧烈我猛地扑到他怀裏,一次又一次地用力点头

黄嘉新抱着我开心得转圈,然后一手掐着我的脸一手掐着自己,自言自语地问:“我是不是在做梦啊”囿一点傻,也有很多可爱

我们之间那些过去像一块小小的水果硬糖,被我藏在一层又一层的冰川下面

可是从我们重逢的那一刻开始,從“嫁给他”这个梦想实现的那一刻开始这个刺骨的冬天就被慢慢加热升温到百摄氏度,那些厚重到很久没见过阳光的甜味就慢慢化开來

此时此刻,终于仅剩的一点碎冰也被敲碎直达沸点的温度终于再无阻隔地照耀进来。

我于是又很用力很用力地抱住他。

在这个夜晚月光把两个人的影子连起来,就再也不分开

最后他神秘兮兮地在我耳边说:“我出门前看过啦,元旦宜求婚,宜接吻”

新年快樂,2020也一起走吧!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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