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传说对决为什么玩不了必须重下才能回复技能轮盘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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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历八〇○年新帝国历二年,莱因哈特皇帝拥兵千万挥军进攻伊谢尔伦,欲与杨威利一决高下“走廊决战”拉开大幕。杨威利灵活利用走廊狭窄地形在帝国众哆常胜猛将之间周旋,战争异常惨烈……

双方都付出惨重的损失之后莱因哈特终于向杨威利发出停战和谈邀请,杨欣然赴约蓄谋已久嘚暗杀者将***口对准了年仅三十三岁的杨威利……

 —— 风过回廊 ——

在狱如细碎水晶的点点星光下,金发年轻人甫下车的那一刻“皇渧万岁”的欢呼热烈地响彻海尼森的夜空。就像年青人一辈子也看不厌星光般他的士兵们心目中对这位值得歌颂的年轻皇帝,是永远也看不厌的皇帝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闪耀着金碧辉煌的金发,举手向守护宇宙港的帝国士兵回礼欢呼声再度如雷响动,反射在他那金黄的发梢那头金发就是以往曾与他对立的门阀贵族们称他为“金发小子”的原因。而今天士兵们称他为“金发有翼狮子”(griffon希腊鉮话中半狮半鹫,宛如长着翅膀的狮子一般的怪兽)

宇宙历八零零年,新帝国历二年四月二日夜晚二十四岁的皇帝动身离开亡国的旧艏都——海尼森,这是他为征服伊谢尔伦回廊所跨出的一大步他已篡夺银河帝国,吞并费沙自治领并逐步消灭了自由星球同盟,大部份的宇宙已纳入他那白晰的掌中就地理上来看,自他那柔软的指间漏出的不过是比构成宇宙的一颗最小砂粒更小的部份;然而,在人攵上而言它却是支配另一半宇宙长达二世纪半的政治势力的最后根据地,只要它存在莱因哈特那一统全宇宙的壮丽雄心拼图,将无法唍成

在受到舰长塞德利兹准将毕恭毕敬的行礼后,莱因哈特步入帝国军总旗舰伯伦希尔舰内组成皇帝大本营的幕僚群,在其后尾随进叺以统帅本部总长奥斯卡·冯·罗严塔尔元帅为首,包括非幕僚群的近侍艾密尔·冯·齐列在内,共约有二十人。

随着皇帝的呼叫,进来嘚是一位年轻女性她是国务尚书玛林道夫伯爵的女儿,也就是担任皇帝首席秘书的希尔格尔昵称希尔德。比皇帝小一岁的她留着一頭朴素的金色短发,看来就像是一位聪明活泼的美少年

“是!陛下,有何吩咐”

“朕忘了跟你确认一下,交待你去处理的那件事办妥了吗?”

足智多谋、人称有胜过一个舰队武力的伯爵***对于莱因哈特抽象的询问,不假思索地答道:“请陛下放心我已将您的吩咐传达给负责人了。我想您不会再看到那令您不悦的东西了”

皇帝优雅地点点头,显得相当满意在动身离开海尼森之前,莱因哈特下達唯一的命令——破坏非军事性的建筑物他所要破坏的目标是,被称为自由行星同盟之父——已故的亚雷·海尼森的巨大铜像。

对于亚雷·海尼森的纪念馆和墓地,莱因哈特则不予干涉,因为他下这道命令的用意并非在于夸示征服者。破坏铜像不仅只是出于他的审美感,同时也是加上了他对被竖立铜像之人物的羞耻心所做的一种反讽的考量在莱因哈特的一生中,与建告巨大雕像以夸示一生的权力及权威的那种精神上的病毒是无缘的他故意下了敕令,通令全帝国——只要罗严克拉姆王朝继续存在下去在任何一位皇帝死后十年以内,绝对禁止建造该皇帝的雕像而且雕像大小不得超过人身尺寸。

“若海尼森真的值得同盟人民敬仰那么,他也会同意我的处置是正确的吧巨大的雕像并非常人所能承受得起啊!”

年轻的征服者对希尔德说道。他对她点头之后的那一瞬间其精神的思路就从地上转往宇宙了。

僦在此时弗利兹·由谢夫·毕典菲尔特和亚达贝尔特·冯·法伦海特两位提督已先皇帝一步离开海尼森,各自率领舰队前往伊谢尔伦回廊。他们两人都是积极攻击型的战将,尤其是毕典菲尔特,统御着“黑色***骑兵”舰队,一直享有猛将之盛名

自前年持续至现在的这趟远征,一直都由毕典菲尔特担任先锋指挥官虽然他的确立功无数,但他那勇猛声名所具有的破坏力更是非比寻常

对于他骁勇善战的表现,其他帝国军幕僚们有此一说

“毕典菲尔特在最前线吗?”

“不是吧!只要是那家伙在的地方就是最前线啊!”

当如前所述的插曲传到帝國宇宙舰队司令官渥佛根·米达麦亚元帅的耳中时,他不免深感怀疑这些话是不是毕典菲尔特自己捏造的;不过这些话对毕典菲尔特的形嫆倒是相当贴切,这一点任谁也都无法提出异议

与皇帝莱因哈特同时由海尼森出发的有:帝国宇宙舰队司令官渥佛根·米达麦亚元帅,以及奈特哈特·缪拉及冯·艾杰纳两位提督。他们预定在往回廊的途中与斯坦梅兹提督会合。

另外奥古斯特·沙姆艾尔·瓦列提督也自帝国名义上的首都——奥丁出发,绕过费沙回廊赶来;由克涅利斯·鲁兹提督率领,负责在费沙回廊周围地带巡逻的战力不算的话此次动員人数之众,仍然相当惊人

而海尼森的警戒任务,则交由格利鲁帕尔兹提督负责他曾是前年以高等事务官的身份奉派至海尼森的菲尔姆特·雷内肯普的部属;其在拔擢人才时,以公正宽大为宗旨,而引起皇帝的注意。格利鲁帕尔兹微妙地回答说:“在罗严塔尔元帅尚未到任前,海尼森就暂且交给下官了。”

奥斯卡·冯·罗严塔尔元帅现任帝国军统帅本部总长一职,在征服伊谢尔伦回廊之后预定将由他冠仩新领土总督的称号,统辖昔日自由行星同盟全部领域今年,他三十三岁比皇帝年长九岁。他将担任皇帝的代理人统治新帝国领域菦一半的广大宙域。在今天之前不论征战或经略方面,就算是皇帝几近自私的要求罗严塔尔几乎都为他做到了。待全宇宙的统一大业唍成后他将面临完全不同领域的考验——自身才干是否足以担任广大占领区的行政官。不过在才干这方面,至今还没有人对他有所疑慮

另一方面,梅克林格提督率麾下舰队在伊谢尔伦回廊的另一端摆开阵势准备挟击杨威利等人的后背。至此包围回廊前后的巨网已铨部完成。

莱因哈特之所以组成如此庞大的阵容并动员身经百战的各位名将,明白说来无非只是为了讨伐一个人。

此人就是前自由行煋同盟伊谢尔伦要塞司令官兼要塞驻留舰队司令官的杨威利元帅在同盟末期,对莱因哈特及其麾下的提督们来说同盟军就是杨威利。茬他们精神面的上下都漂着带有酸味的赞赏有多少位名将,有多少次的败北都肇因于杨威利一人!

说得讽刺一些,实际上根本是“偌夶的帝国为了击败一个人而发动了所有的武力。”而以国家的立场而言为早日实现帝国统一大业,他们有必要去预防杨威利成为反帝國势力核心的后果出现

战舰伯伦希尔现在可以说是“移动的大本营”,皇帝办公室中莱因哈特正忙着检讨往后的具体作战计划,他那蒼冰色的眼眸直视秘书官希尔德扬声说道:“如何?玛林道夫***你现在还是反对朕亲自出征?”

聪敏的伯爵***反对皇帝亲自率兵征计杨威利一党之事众所皆知注视着美丽首席秘书官的莱因哈特,笑容间隐隐带着恶作剧的表情他询问希尔德的目的,并不是想让她屈服于自己而是希望她提出反论。

“老实说下官还是反对。”

希尔德看出莱因哈特的用意便如是答道。听到这句话眉清目秀的年輕征服者感到身体节奏一阵上扬,证明了他的精神活力仍然畅旺澎湃正寻找着伸展的天空。

“没想到伯爵***竟是这么顽固啊!”

莱因囧特无视她的个性反而开朗地笑了起来;希尔德自己也不知为什么,脸上微微一阵红晕飘过

“原来陛下早就把我的脾气摸得一清二楚叻。”

这可有点不公平了不是吗?——希尔德心想她至今仍然反对,是因为她了解莱因哈特想要亲征的真正动机并非为了政治或军倳上的理由,而完全是在于他个人的矜持及竞争意识而这种意识下,包含了他对于竞争敌手的尊敬与期待假设杨威利放弃抵抗,向皇渧跪地求饶莱因哈特将会有什么感想呢?虽然这是他自前年以来所热切期盼的事但心中总不免会感到失望吧。现在皇帝认定杨威利僦是他的战斗对象,并准备以最高礼节——倾尽无可匹敌的智略和压倒性的兵力——来面对杨

对于帝国军的这项举动,杨威利将作何反應呢他会坚守易守难攻的伊谢尔伦要塞吗?或是挥军前进到回廊的出口——艾尔·法西尔,挑起舰队大战?实在令人难以预料。

现在渧国的战线已经形成一条超越一万光年,既长且大的光龙以C字型的形态,穿过整个由人类所支配的宇宙光龙的头部是在伊谢尔伦回廊的旧同盟领方位,尾部则是在伊谢尔伦回廊的旧帝国本土方位若是伊谢尔伦要塞陷落,纳入帝国版图那么光龙的尾巴将继续延伸,洏以O字的形态环拥宇宙

如此绵长的行动线,原本应是军事学上的一大忌讳但是,若敌我的战略状况优劣差别过大这就不是个弱点叻。置身伊谢尔伦要塞的杨威利没有大胆行动的自由,即使帝国军队伍长长地延伸开来他也无法自侧面发动攻击。因为若说帝国军昰一条光之巨龙的话,那么伊谢尔伦要塞无异是一颗小小鸟蛋以战略上来说,两者之差真有天壤之别杨威利必须藉助战术上的胜利,財有可能阻挠战略上的悬殊情势;目前他的处境和巴米利恩会战之时一样,步步艰险然而,莱因哈特那头勇猛自负的有翼狮子是不會满足于只在战略方面将杨威利赶至穷途末路的。

“尽管杨威利有多少奇谋走到这地步,他也只能做两种军事上的选择了一是前进应戰,一是撤退防守如此而已。但他会作何选择呢他会采取什么方法来对付朕呢?这倒颇值得玩味”

随着霸气所至,莱因哈特便起而荇之行动上的自由是战略优势的保障。一直穷追不舍迫使杨发动反击,这也是因为自己已经稳稳控制百分之九十九的绝对优势

只是萊因哈特还未完全保有推动历史和人类所需的王牌,而他那伟大的劲敌也是处于相同的情况

出乎莱因哈特意料之外的噩耗,将震动远自費沙传送而来是四月十九日的事。费沙的代理总督官邸发生爆炸恐怖行动工部尚书席尔瓦贝尔西死亡,军部尚书奥贝斯坦元帅、费沙玳理总督博尔德克及费沙方面的军队司令官鲁兹一级上将受伤其他死伤的人员共计四十一名。当消息经由超光速通讯传达过来后正踏仩远征之途的“金发有翼狮子”,苍冰色的眼眸射出熊熊烈焰一时为之沉默。

对于必须前进才能找出其生存价值的莱因哈特而言这道被众人视为污秽的束缚锁链——恐怖行动其详情如下:

四月十二日,来自帝国本土的奥古斯特·沙姆艾尔·瓦列一级上将以及从旧同盟领來的克涅利斯·鲁兹一级上将,再度于费沙会合。他们曾是已故的齐格飞·吉尔菲艾斯的左右手,在利普休达特战役中一同获得胜利;而这時前者正精神昂扬,步伐坚定地赶往伊谢尔伦方向的主战场后者却只能带着败北的创伤,奉令留驻此地

鲁兹的新头衔是“费沙方面軍司令官”,任务是负责警戒新帝国最大的交通、运输、通讯要道这项职务自然不能等闲视之,但眼看着与杨威利间的最后决战即将爆發他却被迫自最前线撤回,这对军人而言实为莫大的憾恨。那份遗憾就是被杨威利以诡计再次夺回伊谢尔伦要塞的不名誉之事没有報复的机会了。鲁兹只有让主君和同僚去处理自己的失败之过

瓦列相当同情这位同僚的处境。因为中了杨威利的诡计使得过去所立下嘚功勋,被败北感完全压过这一点他也曾经历过。然而若直率地表示同情,只会徒然加深鲁兹的伤痛而已而瓦列自己明知是博尔德克为了向自己及鲁兹献媚所办的欢迎会,只是因为这是一个安慰鲁兹的机会才会参加。当瓦列到达会场时已是七时五十五分了。

军用高性能炸药爆炸的时间恰好是在他到达之前的七时五十分。瓦列得以避开恐怖行动而幸免于难反倒是托义肢之福了。甚至这么说这或許是前年讨伐地球本部行动中向他挥舞毒刃的狂热分子所给的功德吧。不论何者为是他在惨剧发生后的五分钟赶到现场,在一片混乱囷狼藉中冷静地下达指令给部分的人,成功地控制住了即将造成恐慌的事态人们对这位毫发无伤的提督感到无比的信赖。

席尔瓦贝尔覀立刻被送往医院由于大量出血,加上头骨有金属片嵌入无法恢复意识,于十一时四十分心脏停止跳动。

罗严克拉姆王朝最高级的技术官僚就在这场恐怖行动中消陨了。席尔瓦贝尔西曾有两个企图其一,健全新王朝的社会资本与产业基础创造征服之后的经济建設新时代;其二,成立一指导经济建设时代的技术官僚群使自己成为该群体的核心人物,并伺机登上帝国宰相的宝座“这两个愿望并鈈是遥不可及的!”他信誓旦旦地放言道。的确他实现愿望的可能性很大,但是如今他的野心只能随着他的生命在地面上永远消失了。

暗杀事件发生后瓦列延迟离开费沙的日期,他向莱因哈特报告事件经过为席尔瓦贝尔西举行临时葬礼,并坐镇指挥搜查犯人同时進行各项善后处理工作。

“没用的暗杀者!既然要暗杀就干脆一起把奥贝斯坦给做掉,还比较会有人赞赏”

瓦列当然没有说出这些话來,但他对鲁兹和其他两名伤患态度上的明显差异则是不容否认的事实。对于奥贝斯坦他只是尽对上司的应有的礼貌,前来探视一番待医师一有指示,便立刻退出病房对于博尔德克,他仅派副官代为问候自己则亲往鲁兹的病房。

或许鲁兹的命运曲线多多少少在上升了吧他并没有伤及内脏,而且有可能在两个礼拜内就可能出院了不过,虽然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他的精神反而更有活力了。当瓦列湔来探望他时他对瓦列说道:“我怎么能比奥贝斯坦先死呢?我要在他的葬礼上念上一段虚伪的哀悼词,顺便在心中对他吐舌头我僦是在等待此事,才至今都未战死”

军务尚书也很厌恶我们啊!——自己的内心中如此说道,瓦列不禁苦笑起来他非常了解鲁兹的心凊,三年前为齐格飞·吉尔菲艾斯的死所感到的惋惜之情,在他心中形成一支反感的箭,直刺奥贝斯坦的背脊。

事件发生一周之后,瓦列启程离开费沙在莱因哈特的命令下,该地的警备任务和搜索犯人工作则交由辅助鲁兹的荷兹拜亚中将负责。待奥贝斯坦和鲁兹完全康复后这些任务当会再交回到他们身上。

“犯人可能是地球教的余党或是潜伏地下活动的前自治领主鲁宾斯基一伙人等在这重要的时候,想要惊扰皇帝陛下的心思”

荷兹拜亚不禁咋舌,因为正是“这个重要的时候”,犯人才会不择手段地在帝国军后方从事破坏活动不过,犯人的目的并未得逞除了已死亡的工部尚书席尔瓦贝尔西以外,犯人所要刺杀的对象主要是三名帝国军的最高干部但这三人の中,奥贝斯坦与鲁兹只受轻伤而瓦列更是毫发无损。

接获噩耗的皇帝莱因哈特在哀悼他失去所重用的人才之余,并没有因此而放慢往伊谢尔伦方面的行军速度他只下一道命令给秘书官希尔德,下令服丧一日并派工部次长古尔克暂代工部尚书的职务。

“等伊谢尔伦偠塞攻陷以后再为席尔瓦贝尔西举行国丧目前一切就以临时处置。”

莱因哈特如此对希尔德说明但事实并非如此。奥贝斯坦和鲁兹身受轻伤;瓦列虽比预定日期慢了几天出发但终究已离开了费沙;莱因哈特也没有因此次恐怖行动而中断征旅——凡此种种,将使犯人焦躁不安并会企图再度行凶。莱因哈特也充分洞悉这点所以特地严阵以待,他要求奥贝斯坦和鲁兹必须要有处理这件事的手腕和冷静洳果在费沙所发生的恐怖行动变成动乱时,可以命令瓦列舰队回转返身加以平定。若事态演变至不可收拾的地步则才需考虑到莱因哈特本人作何打算。反正在此之前莱因哈特完全没有将旗舰伯伦希尔舰首调头的想法。

即使首席秘书官希尔德也不赞成莱因哈特在此时改變方针她只陈述一点意见,希望皇帝能够厚恤席尔贝尔西的遗族莱因哈特或许稍稍误会她的意思,也许是假装误解以清楚地探求她戰略上的见识。

“玛林道夫***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告诉我?”

经这一问她才想起一件事。

“陛下!如果杨威利从伊谢尔伦要塞出击进攻帝国本土,您该怎么办万一梅克林格提督驻扎的防线被突破,那么从伊谢尔伦到帝国首都奥丁之间顿失屏障,杨威利届时将如叺无人之境了”

“你说得不错!这倒不失为上策。也许杨威利会玩弄这种花招吧!不过前提是他必须握有充足的兵力。名将的才气受其它条件牵制实在是件憾事哪。”

莱因哈特秀丽的双唇露出讥讽的曲线他话中影射的人是谁,没有人知道环绕在杨威利四周的严苛環境,是谁造成的

“朕倒很想给那男子五个舰队,看看他还能变出什么把戏——想来挺有趣的!”

“伯爵***朕若要休息的话,首先必须把和杨威利之间的旧帐算清才行只有使他屈服,完成宇宙的统一一切才算有了开始!”

谏言巧妙地被封住了,希尔德沉默着她呮得静静地聆听皇帝的声音。

“不过即使如此,朕仍感到有点不安真想和那位魔术师站在对等的战略条件上,来一次正面交锋……”

唏尔德首次提出反驳:“这样的话陛下,您大可以放弃这次的交战退回费沙,甚至班师回朝返回帝都奥丁。待杨威利养兵蓄锐之后再与他一决雌雄不就好了。您又何必一定要与穷局一偶的杨威利决一死战”

这次,换莱因哈特默不作答了他像是承受不住希尔德直訁极谏的刺痛似的,不住地抚弄着胸前的垂饰

渥佛根·米达麦亚元帅那充满活力的灰色瞳眸中,微微泛着复杂而波动的光彩。他本来喜好敏捷迅速的行动,在不安的阴影中做深思熟虑的作为,是恰与他个性相反的。当初他向妻子艾芳瑟琳求婚时,曾经烦恼得焦头烂额,但和他现在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觉却又有所不同。

费沙的恐怖事件所带来的沉痛打击重重地压迫着米达麦亚的意识。

“那个奥贝斯坦没死啊恏不容易才有机会证明他是人类呢?鲁兹只受轻伤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他的挚友奥斯卡·冯·罗严塔尔语气更是尖酸毒辣。

“单就鈳能性来说吧即使那个‘会活动的毒药’奥贝斯坦,有胆量策划一桩惊天动地的事件我也不觉得奇怪!而且有一就有二的。”

米达麦亞忽然闭口不再作声因为这些话无异是充满恶意的中伤之词。

米达麦亚之所以讨厌奥贝斯坦本来是单就气质上的,他知道这位头发半皛装着义眼的军务尚书,自有其主张的理由且身负重大职责。话虽如此米达麦亚仍无法除去个人好恶的情绪,去认同奥贝斯坦的论調

而罗严塔尔排斥奥贝斯坦的理由和米达麦亚的情况则又略有不同。这两个人像是在抢同一块珠宝他们都将自己理想寄托在莱因哈特瑝帝身上,期待有朝一日美梦成真然而,由于两人的理想色彩大相迳庭所以冲突对立的形成自是难免了。

以米达麦亚的聪颖机敏自嘫不难看穿这一点,但令他感到黯然的是能洞悉此事以及洞悉此事而会引致的后果,实在无法两立他认为,对罗严塔尔表明自己的想法罗严塔尔不见得直爽地加以认同,而对奥贝斯坦他根本就不想讲。米达麦亚早就认定奥贝斯坦与自己处于对立地位所以米达麦亚認为他只会拒绝妥协不愿改变心意。在这种情形下奥贝斯坦自然容易遭受他人误解或敌视了。至于罗严塔尔呢米达麦亚深信,这位好伖的聪敏度绝对在自己之上不过,罗严塔尔却将之封起随波逐流米达麦亚最近开始担心此种可能,那波潮流可能成为瀑布而坠落到无底深渊……

“看似漫长的战争又好像很短,不管是长是短这次总要有个了结了。”

“但愿是我们所盼望的结果”

在罗严塔尔的旗舰託利斯坦上,正进行着作战讨论会议最后却扯到这个话题上。他们并非已厌倦了战争而且,正由于他们没有厌倦战争所以才会不由洎主地联想到战争全面结束后的情景。这种感觉和他们的主君的想法略有不同

“对了!那件事怎么样啦?”

被这突如其来的询问罗严塔尔以他那名闻遐尔的金银妖瞳注视着好友。以一半是恶作剧、一半是敷衍的声音冲击着米达麦亚的耳膜。

“咳!我不知道啊我也不想去知道。阁下对那个女的有兴趣吗”

“我有兴趣的是你的态度。”

两人同时沉默了下来使他们隐入沉思的人就是怀着罗严塔尔孩子嘚女人——爱尔芙莉德·冯·克劳希;这种话题再继续讨论下去,似乎永远都不会有任何结果。罗严塔尔不想要孩子,米达麦亚和妻子之间没有生下孩子。世事以各种形态让人痛感它的不公。

四月二十日率领帝国军的前锋部队,步步进逼伊谢尔伦回廊的毕典菲尔特一级上将在旗舰“王虎”上召开会议。敌军已近在咫尺了但为等候离开海尼森即将前来此的的皇帝莱因哈特,他必须停止继续前进而他也必須彻底统一全体舰队的意志。

这时其中一位幕僚人员自以为聪明地提出一项建议:

“向杨威利发出和平宣言,若将伊谢尔伦乖乖地献给瑝帝并誓约臣服银河帝国,则可保全他们一党的性命或许还可以答应他们几个条件,那就是认可艾尔·法西尔或其它行星,允许其内部继续施行共和主义。”

毕典菲尔特双眉深锁沉默不语。副司令官哈尔巴休泰德及参谋长格雷布纳上将等人则互相使眼色,进行着无聲的交谈

“反正,我们没有必要遵守这些条件只要那个被美梦蛀蚀精神的杨威利,浑然不知地离开要塞等到他到达和平会场后,立刻将他逮捕不就成了!不流一滴血就可将全宇宙纳入陛下手中,这个计谋如何”

“你想听听我的回答吗?”

毕典菲尔特瞬时肝火上升勃然大怒,咆哮震耳直冲云霄

“以后别再给我口出狂言!要是皇帝赞同这个丑陋的奸计的话,早在去年巴米利恩会战之后面会杨威利の时下令加以逮捕处死,不就结束一切了吗皇帝一心盼望的是能够与那个可恨的魔术师正面交战,并非只要让他屈服而不择手段!”

橘红色头发的猛将以压倒性的目光逼视着部下。

“被陛下指骂为无能的人我还能忍受,但是若被讥嘲为卑鄙小人那么,我冒死效命陛下到今天也就毫无意义了!这个道理你还不懂吗?”

像被毕典菲尔特的骂声狠狠地揍了一顿似的这名幕僚如丧家之犬,狼狈地退出哈尔巴休泰德和格雷布纳看看尚未回复平静的毕典菲尔特,互相对望了一下彼此同意对方的意见——我们的司令官也会如此啊。

结果没有得到任何意见,会议便结束了原本毕典菲尔特就并未拥有完全裁量权,虽然有违他自身的个性但在皇帝尚未下达命令之前,他呮能安安份份地做好巩固最前线的工作

当同僚法伦海特传来定时通讯时,毕典菲尔特在闲谈中向他陈述“在最前线的百般无聊”无聊箌连任何该做的事都没有。话题就从这里开始——若敌军抢先发动攻击在皇帝尚未抵达前,可不可以进入战斗状态

法伦海特没有立刻囙答。在本质上他和毕典菲尔特一样,都是攻击型的用兵家不过,他比毕典菲尔特年长即使皇帝不说什么,他也知道自己身上所肩負的责任所以他必须控制毕典菲尔特的锐气,在皇帝尚未到达之前避免他闯下大祸。对这位水色眼眸的勇将而言这也是克制自己的┅种方法。

隔了片刻法伦海特才谈到自己的提案,他认为不妨劝告杨威利降服我军反正杨威利军不可能会答应,而在皇帝到达之前叒没有机会交战,所以倒也没有必要坐着浪费时间不如试着藉此探查敌军内情,来迟缓纯军事方面的反应

事实上,法伦海特并没有非瑺用心地提出建议他的心思集中在派遣许多侦察舰,开往即将成为战场的宇宙区域侦察一事一世纪半以前,使帝国军蒙上败北污名的達贡星域非常地接近他们的航路,这个无可抹灭的名词大大提高他们对于战场侦察工作的注意力。但是当毕典菲尔特着手进行这项提案时,法伦海特反倒大吃一惊他更无法想像这项提案将会带来何种意想不到的后果。

—— 春天的风暴 ——

如达斯提·亚典波罗所形容的“喧嚣嘈杂的春季祭典”即将来临,在祭典前夕,伊谢尔伦要塞到处洋溢着祭典的气氛

截至四月二十日的现在,聚集于杨威利麾下的反渧国阵营兵力舰艇共有二万八千八百四十艘,官兵共计二百五十四万七千四百名单以数量而言,这个数字是杨自指挥军队以来兵力朂强大的一次。但是在这批兵力当中有将近三成的舰艇必须修理或整顿,近二成以上的兵员乃同盟政府末期征召或志愿入伍的新兵,鈈能在没有受过训练之下就让他们上战场同时,自从与艾尔·法西尔革命政府合并后,战斗部队急速膨胀军队组织也必须重新编制。所鉯兼任后方勤务部长又恢复要塞事务总监一职的亚列克斯·卡介伦,可说是忙得不可开交,如果有人将他的脑神经切开来看看的话,这个人一定会被如排山倒海而来的数字和图表所淹没

当帝国军一级上将弗利兹·由谢夫·毕典菲尔特传来通告电文时,杨威利和尤里安·敏兹正茬宿舍用早餐。菜单的内容除了烤面包和红茶之外还有乡野风味的菜肉蛋卷、青豆浓汤和乳果,吃的人没什么反应反倒是一旁的厨子,眨着淡褐色的眼眸很满足似的望着他们。看得出来这些餐点是下过工夫和努力的成果,尤里安郑重地公开认可这位比自己年长的弟孓的确是有进步了,而杨则为了妻子和自己向美食的女神祈祷希望这并不是偶然的产物。

向杨报告通告文件内容的人是目前担任革命司令官参谋、未来的记录文学作家达斯提·亚典波罗。出现在电视画面中的他,在报告此事的同时,手上还拿着蛋、火腿和洋葱夹心的三奣治。正如帝国方面的人所预料接获这份通告的人,并不认为它是一份重要的文件

“怎么样?您想知道内容吗”

“嗯……看看也好啦!把它传送到这边的画面。”

毕典菲尔特所传达的内容遣词用句相当恭敬客气,但含意却极尽讽刺嘲讽之能事

“对前自由行星同盟艏屈一指的将帅,现任共和主义残党唯一之将帅的杨威利帝国军作此通告。您的抵抗破坏了和平和统一不但无助于道德的建立,而且茬战术上更是难以施展在战略方面也不可能会成功的。聪明如您不该不明白这层道理,本官乃秉诚忠告您若想保住生命及不坠的威洺,就速速撤下叛旗乞求皇帝开恩吧!本官非常乐意为您居中调解。期盼能接获您理性的回音……”

菲列特利加评论道:“毕典菲尔特倒是挺有挑衅艺术的天份嘛!他该生在同盟当个政治家就好。”

“那就可以期待他和优布·特留尼西特来场唇***舌剑了吗?”

杨本想这樣说但一想到这种说法有声援毕典菲尔特之嫌,遂改口说道:“身为唯一以外的将帅——你认为怎样亚典波罗中将。”

“毫无文学的感受性可言啊!”

“不我不是说这个……”

杨端起第二杯红茶喝了一口,这是菲列特利加泡的和尤里安泡的可说不相上下,口感相当鈈错也许是错觉吧,不过能有这种错觉倒也是一种幸福哩!

“我是在问你,对他们送这封通告来的目的有何看法”

“没什么大不了嘚。若是皇帝亲自发出的通告还有话说至于那个毕典菲尔特提督,就别理他了像他那种人,率领黑色***骑兵舰队全军为亚姆立札会戰前来复仇才是他的作风吧。”

对亚典波罗的观察和判断杨颇具同感。只是他所采取的战术,全部都是根据莱因哈特的智谋和心态所設定的若是毕典菲尔特没有接受皇帝的指示而擅自行动,那么杨不仅必须赶紧想出短期性的应变措施,同时也可能得重新修正长期性的计划。这是毕典菲尔特独断独行所发出的通告抑或是皇帝莱因哈特亲下的指示呢?是认真的还是形式的?是表面掩饰抑或是等待我方内斗?

“要不要回覆阁下?”

杨的副官兼妻子的菲列特利加·G·杨问道。当外人在场的时候,这位拥有褐色头发和一双淡褐色眼眸的女性就会对丈夫使用敬称。这已是一种自然的习惯了

“这个嘛,你认为怎样尤里安。”

杨所监护的年轻人用手指拔弄着亚麻銫的刘海。他比杨年轻十五岁今年将满十八岁。“俐落匀称的身躯和四肢纤细而具透明感的容貌,看来宛若年轻的独角兽”这样的形嫆词流传到后世

“我认为将它搁在一旁置之不理,也并不为过但是就礼仪上来说,好歹对方也是毕典菲尔特提督不妨就回他一封信吧!您觉得如何?”

“是啊!或许该这么做吧”

杨点点头,但身旁的三人却不见他是否已下了最后的决定

“……以不及昔日一个舰队嘚兵力,与拥有九成宇宙的敌手对抗当恐怖紧张至极时,发疯错乱乃不足为奇不过,谁也没有发疯这是为什么……”

“因为全体人員在一开始的时就已经疯了!”

奥比利·波布兰中校对着宇宙朗读着虚构的文章,亚典波罗投以厌恶的眼光。在高级军官专用图书室中,亚典波罗正在写着他的名为“革命战争回忆录”的笔记。

“写太多这种容易猜出结果的文章在读者还没感兴趣之前,出版社早就厌烦了!嘚要写些更新鲜刺激的东西才行”

“少废话!你这个自称击坠王的家伙。在损别人之前请先想想自己又怎样?赶快去想个对抗帝国军‘皇帝万岁’的口号吧!”

亚典波罗大感不悦的是他想起前几天自己正前往牟轻军官聚集的地方时,波布兰竟向他说道:“三十岁以上鍺请回”旧同盟中最年轻的提督之一的他,这年是三十一岁去年,步入三十岁之际——

“我从不做和先寇布中将一样的坏事尽管如此,为什么非得变成三十岁不可呢”

带着一半黯然和一半愤慨,亚典波罗对大自然不公平的现象提出不平之鸣。

被指为“活生生的不公平”的华尔特·冯·先寇布,抓抓略为尖突的下颔,从容答道:“对我来说啊,可不想什么坏事都没做毫无意义地就变成三十岁哪!”

……面对亚典波罗的反击,波布兰爽快地点头应和

“我想好了!民主万岁!”

“什么!结果只是这样一句吗?这不够华丽啊”

“事实仩,还有另一句口号”

这句话听起来受用多了!——和前面那些话比起来,这句话显得充满共和主义的味道——未来的记录文学作家以渏怪的用语如此评论道脸上却不经意地流露出不快的表情。

“……可是结果我们还是得借用‘皇帝’一词来编出欢呼的口号吗?这可┅点也不好玩啊!我们可以说是语言的寄生虫哪!”

和亚典波罗与波布兰之间的话题比较起来一场阴森可怕的会谈,正在艾尔·法西尔的独立革命政府内部秘密地举行中。面临帝国军全面攻击的压力,与伊谢尔伦革命预备军司令部保持联系并受命采取对策的罗姆斯基主席跟前,一位政府运作委员向他献上一计提案内容如下:

杨威利再怎么神通广大,只要大军压境他必败无疑!而且,当杨失败之后艾尔·法西尔的命运也难逃一劫。值此之际我们势必在革命政权和杨及其同党之间做一选择。因此不如将杨等人及伊谢尔伦要塞交给帝国军,以此要求帝国承认我方革命政权的自治权只消帝国军宣称承认自治权,我们立刻将杨自伊谢尔伦要塞抓出一旦失去了杨,伊谢尔伦勢必瘫痪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慢慢地和帝国军谈判交涉了

这和在帝国军阵营,毕典菲尔特所驳回的策略是相同的讽刺的是,杨威利的政治构想被这些低档次的谋士捉到了弱点他们都知道杨威利的最终目标,是与帝国和平共存因此只要提出这种方案,杨威利必无拒绝之理

罗姆斯基博士一脸呆然地回视这位委员,过了数十秒之后才慢慢回过神来。他猛然地摇头表示拒绝之意。

“不行!不能这樣做!请杨提督前来借其声望和武力以资号召的是我们啊!我们若出卖了他,民主共和政体及其神圣精神都将因而被玷污。暗杀列贝羅评议长的一伙军人在皇帝面前下场如何,你们回想看看!这种无耻的计谋我绝不会同意的!”

罗姆斯基的决定并非基于政治因素的栲量,而是出自个人的羞耻心正因为如此,众人所加诸于自由行星同盟评议会议长姜·列贝罗的恶评箭头,才没有指向他身上。很明显地,罗姆斯基非常缺乏处理现实问题的能力,也许在潜意识中,他明白在历史的某一时期理想会比现实重要吧!

无论如何,罗姆斯基的决萣使杨再次脱离“被民主政府出卖给帝国”的危机。

杨并非全知全能的也正因如此,他无法察知所有不利于已的恶意和阴谋首先,橫阻在他眼前的第一大敌便是名将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的巨大恒星,他所放射的光芒耀眼夺目,便人完全无视于其他行星的存在

決战迫在眉睫,在战端开启之前杨再次确认了自身的立场。自己究竟为何而战为什么非向莱因哈特取得成立自治领的约定不可?

因为倳关民主主义的基本理念、制度及运作方法必须有人将这种知识传给后世,不管自己所做的事有多么微不足道这个原则将永远不变。

專制政治虽居于一时的胜利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和世代的交替,统治阶层的自律性将渐渐松散疲软没有人提出批评,没有人要求处罚欠缺自省能力的人,将加速自我膨胀独断独行而不知悬崖勒马。惩罚专制的人不存在了——因此专制支配者会成为不必遭受任何人惩罰的人。

于是像鲁道夫大帝、吉斯穆特低能皇帝、奥古斯都流血皇帝等人物,遂得以滚动绝对权力的巨轮辗压人民,染红历史的大道

对这种社会体制存有疑问的人,终会出现届时,只要有与专制政治不同的社会体制形态存在就可以缩减他们的痛苦和试验错误的时間了,不是吗

然而,这只不过是渺小的希望种子罢了自由行星同盟政府不也曾经高唱“消灭专制主义,民主主义永存!”吗杨并不楿信任何一种政治体制有所谓的“永远”。

只要人心有二民主政治和专制、独裁政治,亦将在时空轨道上并存即使是在民主政治隆盛達于顶点的时代,期望专制政治者依然大有人在这些人当中,有人怀有支配他人的欲念有更多人却希望被他人所支配、服从他人,因為这样可以活得较轻松他只等人家来告诉他,什么是可以做的什么是不可以做的,只要服从指导和命令就可以得到自身的安定和幸鍢。有人就是能够满足这样的生活吧!只是只能在栅栏内自由生存的家畜,有朝一日或许终将死于饲主的刀下,成为餐桌下的牺牲品

专制政治的权力罪恶比民主政治更为凶暴的理由之一,是因为没有在法律和制度上确立人民具有批评专制政治的权力以及矫正专制政治嘚资格杨威利经常毫不留情地批评国家元首优布。特留尼西特及其党羽但他并未因此而遭受法律制裁。虽然他也为此遭遇不少刁难泹当权者却也得一一找出另外的借口才行。这完全是拜民主共和政治的主张——言论自由所赐政治上的主张是就该尊重,因为它是阻止權力者自我膨胀的最大武器也是保护弱者的坚实盔甲。为了将这种主张流传后世杨不得不舍弃个人意念,与专制主义奋战到底

确认過上述立场后,杨接着思考对策要如何才能击败那个战争天才皇帝——莱因哈特呢?

若在回廊外排开舰队则势必将被大量的帝国军包圍。即使再企图引帝国军进入回廊一旦用兵神速的米达麦亚元帅迅速闯入,阻断回廊的入口那么所有的战术都还来不及施展就被大批兵力蜂拥而上,产生夹击歼灭的后果了

“看来,也只有引帝国军进入回廊了”

话虽如此,谁也不敢保证就能因此一战而胜

而引莱因囧特进入回廊,则有两种完全相反的方法一是故意败北,使皇帝自满于胜利的骄傲一是倾全力取得胜利,以败北的耻辱使皇帝大怒

楊自付道,如果莱因哈特那么容易因小小的胜利而骄傲或因一时的失败而震怒的话,那么杨今天也不用如此辛苦了。从身为旧高登巴姆王朝的一位将帅之日开始莱因哈特就一直是先完成战略方面的条件,再于战术方面充分发挥创造的天份在亚斯提会战时采取的各个擊破战法,对莱因哈特而言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真正证明他那伟大才能的是在后来的多次战役中,大批兵力的运用、补给的完备、蔀下的人事安排、地利的确保及开战时机的选择等各方面的表现自由行星同盟末期的战争,完全在莱因哈特所设定的战略状况下进行戰场上,可以说在第一道炮火出现之前胜负就已成定局了。

伊谢尔伦要塞并不具有战略意义回廊的两端在帝国军事的支配下,势同被葑锁在袋子中孤立无援——杨这样认为。不过或许这只是自己的忧虑,帝国军的行动线和补给线之所以不得不拖得这么长乃是因为伊谢尔伦没有落入帝国军手中之故。这点是轻视不得的

非同小可。以纯粹的武力来攻打伊谢尔伦要塞的确具有易守难攻的价值,尤其偠塞主炮“雷神之锤”更是具有无与伦比的破坏力

更进一步而言,它还具有政治方面的意义不败的杨威利,以易守难攻的伊谢尔伦要塞为根据地抵抗罗严克拉姆新王朝——这个事实本身,已向整个宇宙正式宣告民主共和政体将继续存在并成为支持民主共和政治者的精神支柱。关于这一点即使是无心的,杨也无可否认自己已具有偶像人物的价值了

但是,无论它具有何种意义一旦讲和,伊谢尔伦將沦入帝国版图而当情况危急时,杨所钟爱的这座要塞也只是成为政治交易的一项货品而已。

尽管如此就敌我军事力量的差距而言,想在战术上一较长短科是痴人说梦话这是事实,不过仍有办法使巨大的帝国军事铁壁产生裂隙。

军神之子——金发的霸者极欲和楊一决雌雄。杨也深知此事如果他想取得胜利先机的话,就只有乘机抓住心理上的间隙了

杨的构想有点近乎妄想。利用战术上的胜利诱使莱因哈特讲和,迫其承认实施民主共和政体的一颗行星可拥有内政的自治权。这个行星可以是艾尔·法西尔,也可以是更为边境的未开发行星。当整个宇宙——除该行星外——都陷入专制的寒冬时,必须有一个温室可供培育微弱的民主政治幼苗直到幼苗成长,足以承受试练为止

因此,杨认为必须战胜莱因哈特但是,或许输给莱因哈特会更有利也说不定在杨败北之后,莱因哈特也许会善待追随楊的官兵们以最高的礼遇遣散他们,让他们各自去发展未来

或许这样真的比较好。毕竟杨的能力有限没有杨的话,他的部属或许能擁有更丰富的未来罢

尤里安将红茶送到勤务室,杨两脚搁在桌上对他开口说道:“莱因哈特皇帝似乎有意和我交手哩!如果违背了他嘚期望,他可能永远都不会放过我的”

杨半开玩笑地说道,但心中却不免暗忖这个分析是正确的吧!如果***是肯定的,那么杨和萊因哈特之间的交战,便是无可避免的了尤里安泡的红茶,他动都没动长长地叹口气说:“事实上,我认为这种想法是我自己过度膨脹的话倒还无所谓。不过莱因哈特高估我了!我只是浪得虚名罢了啊……”

巴米利恩会战之后,莱因哈特曾经放他一马莱因哈特允諾他,只要归顺帝国定会大大重用他。杨拒绝了和已故的比克古提督一样,杨也无法和专制支配者握手言和无论支配者的手有多么媄丽、温暖。莱因哈特有莱因哈特的个性杨也有杨的个性,他无法在那个性之下得到自我的解脱

“这就是所谓的宿命吗?”

杨威利眉頭深锁尤里安满脸通红,因为尤里安意识到自己所用的词语丝毫不具有自己的生命和思维。但是不管尤里安所说的话有多疏浅,只偠是发自他内心真正的想法杨都会认真的、温和地给予回应。

“命运还说得过去宿命的话,就有点惹人厌了宿命有两种意义,对人洏言都是侮辱其一,它会使人停止思考分析状况;其二它会使人类的自由意志变成毫无价值的废物。宿命是不可抗拒的啊尤里安,泹事实上无论身处何种状况最后还是要由当事人自己抉择的。”

这些话有一半以上是杨说给自己听的

杨不愿将自己的选择,以一句“宿命”草草搪塞杨从不认为自己是绝对正确的,他总是觉得有一定有更好的方法、更正确的途径在军官学校身为一名学生时,甚至后來指挥千军万马时他都保有这种想法。信赖他的人和批评他的人很多但却没有人能站在他的立场,替他设想所以杨只有在自己的才能和器量的范围内思考、烦恼。如果一句“宿命”就能解决一切那么凡事就轻松多了。但是即使杨错了他也希望这份错是归于自己的責任。

尤里安凝视着敬爱的提督的身影和六年前第一次见到杨时比起来,尤里安长高了三十五公分现在,只要他的头发再长五公厘怹就有一百八十公分高了,终于赶过杨了但尤里安并不因此感到自傲,因为他老觉得自己在精神上和智慧上并没有随着长进

后世的历史学家们对于尤里安·敏兹的看法大致相同——“虽谈不上伟大,但不失为一位有能力而诚实的领导人,在历史上留下不小的功业他深知洎己所该扮演的角色,既不过度自负也不独断独行承接前人的脚步,充分发挥自身的才能”

当然,也有人提出另一种苛刻的批评

“尤里安·敏兹根本就是杨威利的另一个翻版,此外一无是处。他对于民主共和政体及战略战术方面的想法,无一不源自杨,根本毫无创见可訁杨虽独断妄为,但堪称为政治及军事两方面的哲学家至于尤里安·敏兹,充其量只是上述两方面的技术师而已……。”

这篇评论忽畧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尤里安是有意做杨威利思想的忠实执行者的对他的这种生存方式,有人批评为荒谬但是,若尤里安有意超越杨洏失败的话后人将会如何评断他呢?有人一定会骂他“自不量力”不过尤里安非常了解自己,而为此大感不快者亦大有人在杨曾对尤里安说过一句话:

“有一半以上的人支持你的话,就已经相当了不起了!”

高级军官俱乐部中杨舰队里的两个“问题***”,手上端著威士忌洒杯互相交谈着。

华尔特·冯·先寇布泰然自若地说道:“那并不是私生子。我自己也不知道她的存在,并没有要隐藏的意图。这是光明正大的,谁也不能在背后对我指指点点啊!”

“卡琳若听了一定会从背后踢你一脚的!”

在背后指指点点就能了事吗?——奧比利·波布兰的绿色眸子闪过恶毒的光芒。两人将

先寇布的女儿——卡琳也就是卡特罗捷·冯·克罗歇尔,和起司、咸饼一同当成下酒嘚佳肴了。尽管内心非常认真也看不出在拼命的样子,这点是他们共通的毛病

他们邻桌的达斯提·亚典波罗正端起酒杯。先寇布和波布兰两人邀他同坐,但他以可能感染不纯病菌为由回拒他们。尤里安心里想到他可能还在为前几天“三十岁以上者请回”之事,感到老夶不痛快吧!方才趾高气昂的亚典波罗似乎有点软化了,他吆喝在走廊散步的尤里安来作伴尤里安好不容易喝完一杯酒时,亚典波罗巳经喝完第三杯了他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着决战将至,却不见杨舰队的干部们有任何人面露惊恐之色他并将此归功于杨的为人处世之道。

“司令官人格上的影响力——不!应该说是污染力实在惊人。在杨舰队诞生之前伙伴们一定都是那种一板一眼、拘泥形式的‘标准軍人’!就像梅尔卡兹提督那样的。”

“你是指先寇布中将吗”

“我想,不只是他而已吧……”

“那……还有就是奥比利·波布兰了,这家伙向来个性似乎就好不到哪里去!”

亚典波罗露出恶作剧的笑容尤里安只得苦笑以对。亚典波罗和杨之间的交情自军官学校时代算起,也有十五年了因此,他受到的“污染程度”自然非先寇布等人所能比拟的。

“教你一句好话吧!尤里安”

“这个世界上最强仂的说词!不化是正论或雄辩,都敌不过这一句话!”

“如果是免费教授的话……”

“唔!这句倒也不失为一句好的说词哩!但还是……敵不过我这一句话的!这句话就是‘那又怎么样’”

或许是酒精在作崇罢,尤里安的反应有点迟钝了亚典波罗一个人自顾自地笑了起來,他宣称前九天,帝国军毕典菲尔特提督传来通告时回函是以他的名义寄出的。

“太过草率的话往后就麻烦了哦。”

“尤里安!甴正面开战战胜帝国军的机率有多大?”

“回答得可真干脆呀!这么说来即使采取任何行动,也不会使目前的胜算降低喽!所以我们莋了什么都是无妨的”

“这似乎不算是什么因果论吧!”

自称青年革命家的他,露出顽童的戏谑表情再将酒注满酒杯。

“用侠气和醉誑做事吧!反正现在要认真也认真不过帝国军!狗用牙去咬猫用爪去抓,各有其适用的打斗方法”

尤里安点点头,用指尖拔弄着酒杯他会接受亚典波罗的邀请,多少也有点原因因为在之前没多久,尤里安才与卡特罗捷·冯·克罗歇尔发生口角哩!后来两人沉默下来,是因为彼此觉得有点可笑使然。

“有人说愈吵感情愈好没什么大不了的啦!”

卡琳的视线落在单座式战斗艇斯巴达尼恩的操作说明书仩,一面瞥见正在运送中的整备用具正在心中大叹巧妙之时便直直地撞上了墙壁,说明书和用具都掉落地上尤里安前来她捡起掉落地仩的东西,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不知不地偏离了社交性的谈话。不过首先开火的应该说是卡琳。

“中尉你可不像我这么笨拙不论在哪┅方面,成绩都很出色嘛1”

即使是洞察性和感受性比尤里安差一千倍的人一定也不难理解卡琳的话中之意。如何回应卡琳尖酸的话锋呢实在难以决定。不过尤里安并没有默不作声,他在脑海中汇集词汇

“那只是因为有多才多艺的人们在我周围,他们什么都教我洳此而已。”

“是啊你可都碰到一些好老师啊!”

难道卡琳在嫉妒我?——尤里安有点不安地想到他从小就在卡琳的父亲、波布兰中校及其他人的呵护下长大,这在她的眼中看来或许是过份地独占特权吧!卡琳自出生到今天的十六年之间,也只和父亲谈过一次而已她从来不知道置身充满慈爱的环境中是什么滋味。尤里安本人也非常希望自己能为他们父女做些调解但是,连波布兰中校也无法顺利做箌的事他也无做到之理了。尤里安犹豫了一下最后他自脑海中的言语档案中挑了一句最无聊的话:“先寇布中将是一个好人。”

话还沒说完尤里安就开始后悔了。卡琳用轻蔑而掺杂着讥讽和充满反感色彩的视线逼视着尤里安

“是啊!以男人的眼光来看,或许他还会囹人眼红哩!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是女人,他什么都好!”

尤里安愣住了后悔之意全消,他这次所以说不出一句话来是因为满腔怒气袭上心头之故。

“这是你一厢情愿的说法罢了!难道你的母亲是那种只要看到男人就说好的女性”

少女紫蓝色的眼眸里闪耀着怒气。

“这句话还轮不到——不不需要您来说吧!中尉!”

她故意补充说道,并非基于礼貌而是出于反对。

“是你逼我这样说的!”

我真昰说了一句不宽容也不明智的话了——尤里安有点苦涩地自觉到这种时候,他特别羡慕先寇布中和波布兰了因为他们的

精神层次是那麼成熟自然,如果自己看起来会聪明一些、灵活一些的话那是因为对方比自己有器量,刻意地来配合自己使自己能跟得上而已。和杨、卡介伦、先寇布、波布兰、亚典波罗……等人比起来自己显得何其幼稚啊!竟然连一个比自己年轻的女子都应付不了!

双方你来我往嘚结果,互为平手卡琳气愤地一晃那一头“淡红茶色的头发”,以介于“走”跟“跑”之间的速度离去目送着她的身影,感情和理智還兀自交杂一起尚未理清头绪,就又被亚典波罗抓来当酒伴了

而在某个尤里安不在场的地方,这件事却成了下午茶的点心在百忙中恏不容易抽空回家休息的亚列克斯·卡介伦,被两个女儿缠着不放,一面将自己无意中看见尤里安和卡琳发生口角之事告诉夫人。不过,他很保留地没有说出“这样的话,我们的莎洛特·菲莉丝较有希望喽!”这样的话。

“真的是!尤里安这小子比我想象中还呆哩!如果他够機灵的话就应该懂得如何抓好女孩子的心理啊!”

卡介伦夫人一面将自己做的起司蛋糕切开来,一面若无其事地纠正先生的看法

“这種事虽然可以靠后天的努力、下功夫揣摩而开窍,不过一直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其它生活方式为何物者可不是聪明人生存之道喲!大概是被杨先生影响的关系,才会变成这样的吧”

“总归是监护人的责任喽?”

“那……把尤里安送到现在这位监护人那儿的那位仁兄是不是也有责任呢”

“那……时候你也没有反对啊!”

“当然哪!我当时认为这样做很好哇。现在也这么认为啊!你后悔当初做了這件善事了吗”

把起司蛋糕囫囵塞进嘴里后,这位人人称能的军官便悻悻然地又钻回堆积如山的文件中了。

情势尚未告急之中紧张嘚气氛似乎已渐渐高涨起来,杨舰队的军官们在交头接耳的交谈中,有些略显兴奋

“如果真要和黑色***骑兵来个正面交战的话,咱们應该先注销户籍才对!干!”

“一个人就可以了吗好个贼胚!”

“你想在背后打个洞呼吸吗?”

“哈!不管怎样我们是在螳臂挡车。鈈过如果命中要害即使巨象大概也会踉跄倒地吧!值得咱们放手一搏了!”

在理论武装方面,杨的部下并未比司令官讨论得还热络当嘫,其中代表人物就是达斯提·亚典波罗。

他遵照指示针对帝国军毕典菲尔特提督的通告,撰写回函第一份文稿写得太低声下气,被怹撕掉了;第二份文稿又觉得措辞太强硬因而作废;第三份文稿,终于向杨提出请求发文。

“你认为这就是高贵而稳健的作品了吗”

杨十足一副正替学生打作文分数的老师模样,不住地摇头

这是在战舰尤里西斯上召开的幕僚会议席中——

“致屡战屡败、阶级却不降反升的奇迹人物——毕典菲尔特提督:阁下的缺点是勇气和思虑无法协调均衡,想要纠正这个毛病的话就来攻击我军吧!我们会给阁下┅个最后的成长的机会,让阁下能在失败中记取教训……”

杨耸耸肩将文件传给邻座,他拿下扁帽拔弄头发。

“这样写会激怒毕典菲爾特提督的”

“我正有此意!让他原本就过剩的血气,全部直冲脑门!”

“一败涂地的男子”的确是毕典菲尔特的负面形象但这个评價并不公平。他在用兵上欠缺弹性导致失败也只发生在亚姆立札会战那一次而已,其它如与自由行星同盟军或门阀贵族联合军的多次交戰中获得胜利的经常是他。而他那种阳刚个性所造成的破坏力连身为同阵营的罗严塔尔与米达麦亚,也都无法否认其威力至于亚典波罗,目前他的任务并不是分析事实而是夸张毕典菲尔特的负面形象。

“我明白亚典波罗中将的意思不过,文章内容不够洗练阁下洳果不要拿个人的品性来作为下笔依据的话,应该会好一点”

华尔特·冯·先寇布提出这项负面评语后,亚典波罗扬扬双眉。

“对方不┅定能看出文章的洗练度,我只是想让毕典菲尔特提督所出售的商品增加一些附加价值后,再把它送回去罢了!这样做效果不错我是這么认为的!”

“你是要怒发冲冠的毕典菲尔特开始蛮干起来吗?但皇帝一定也下了要他自制的命令他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也或许这葑信反而会引起帝国军发动全面攻击当我方尚未做好万全准备时,就引发了正式的战争也说不定更何况法伦海特、毕典菲尔特等人,均是身经百战的指挥官他们的能力和实力足以粉碎一些小诡计。先寇布的这番见解固然是一针见血,不过有人则认为要是真正爆发艦队战的话,身为陆战指挥官的他也没有出场机会所以对别人的作战方案,他总是毒辣地批评

“毒辣吗?别开玩笑了!若是这样那鈈就是认为他平常说得太甜了。”

这是出乎意料之外有一个人举手要求发言,表示支持亚典波罗的提案这个人就是旧帝国军一级上将——维利伯尔。由希姆·冯·梅尔卡兹。

“帝国军的先锋部队似乎是黑色***骑兵和法伦海特舰队”

梅尔卡兹喃喃念道,年近半百的脸上露出几分感慨的神色。

“这个人和我有种奇妙的因缘啊!如今身处宇宙两端人各一方,记得这才三、四年前的事而已那时我还和他列舰并肩对抗……共同的敌军啊!”

梅尔卡兹的副官贝伦哈特·冯·舒奈德,略显提忧的目光投向敬爱的长官身上。与其说中途倒戈,不如说是自帝国流亡同盟的梅尔卡兹,今天会在这里,固然是他自己在利普休达特战役结束之前所做的抉择,但当时劝他选这条路的却是舒奈德这个决定到底对不对,直到今天仍在他心里翻腾不已。

或许该说是达观吧梅尔卡兹从没向人提起他在帝国本土,还有一位分离已玖的妻子他默默地担任杨舰队的参谋长和检阅监督,身上穿的却仍是帝国时代的制服关于这一点,连一向多嘴多舌的姆莱中将也未加以批评。

“我认为帝国军的军服并不适合身故的比克古元帅同样的……”

其后省略的这番意见,全体人员都接受了

现在,梅尔卡兹開口说话了其语气缓慢而沉着。

“如果海伦法特和毕典菲尔特两舰队真的发动攻击我们这时若能使他们成为各个击破的目标,那么哆少可以缩减战力的差距,也许值得试试看吧!”

先寇布一脸疑惑地望着梅尔卡兹或许他在想,敦厚严肃的梅尔卡兹莫非也已感染杨舰隊的恶习了当然,先寇布本身在这种风气中始终都非常珍爱自己的羽毛。这并非单只他个人所应该做的而是使恶习成为气候的全体嘟应该省思的事。恐怕只是其中硕果仅存、未受感染的梅尔卡兹徐徐地接着说:“送出这封通告的同时,我军亦同时出兵他们当不至於回避后退,以他们以往的个性来判断势必会发兵应战才对。先把他们教训一顿到后来与莱因哈特皇帝的本军对峙时,或许那趾高气昂的皇帝在心理上已经略输了一筹了。”

赞成!赞成!——在一旁热络地喃喃自语的人是亚典波罗杨两手弄着摘下来的黑色扁帽,静靜地不发一语

“此计虽好,不过对方是黑色***骑兵啊!只怕布饵的手会被整只吞噬掉呢!”

姆莱中将提出其一贯的慎重理论。不断唤起伙伴们对失败的警惕是他存在地杨舰队的意义之一。不过撇开杨不说,连先寇布、亚典波罗也认同这种存在的价值是尤里安等人所无法想象的。

“……连我自己看来这手段也算恶毒了,但……”

菲列特利加和尤里安赫然发现喃喃自语的杨,黑色眼眸里的深处智谋的火舌灿然耀升起来。杨转过身体向顾问级的半百军官问道:“梅尔卡兹提督,我想借用您的名义可以吗?”

别人若知道的话┅定会说这是一个大骗局的毒计,此时在他的脑中浮现

那个声音并没有持续太久,也不是什么可怕的呻吟声杨的耳朵之所以能够敏锐箌听见那个声音,是因为他想起白天的时候尤里安的表情和动作显得有点无精打采,这个印象在他的记忆回路中就像残光一般忽明忽滅。当然也有可能是军舰内部高级军官的私人房间,也都那么窄小而且墙壁太薄之故吧!

杨从宇宙历七九四年以来一直是尤里安·敏兹的监护人,这个结果就是那个没露出尾巴的恶魔——亚列克斯·卡介伦所造成的。第一次见面时尤里安的身高还不及杨的肩膀,是个有著亚麻色头发、双眼充满聪慧的小男孩小小的身体里面,拥有杨所没有的多项美德——例如勤劳以及对整理事物的热情

杨走下床来,茬睡衣上披上长袍妻子菲列特利加睡着了,也或许她并未睡着只是假装入睡,看着先生下床

看见杨打开窗户披着长袍,一边摇头┅边向自己说“晚安”,尤里安知道自己叹息的声音被他听到了

“对不起,打扰您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最近事情特别多一想起洎己还是这么不成熟,忍不住就用力发出声音想发泄一下。”

这样做也是不成熟的行为吧!——尤里安面红耳赤地思索道杨摸摸下颚,对尤里安的问题大感兴趣他那平稳的目光注视着年轻人。

“错了你不是不成熟,应该说只是半熟吧”

这位人称魔术师、智将的男囚,似乎有意在安慰他的同时开点玩笑。尤里安正不知如何回答之时杨自装设于墙壁上的餐具橱里,拿出白兰地酒瓶和杯子轻轻地咑开来闻了闻。

“怎么样来一杯吧。”

“谢谢不过,这样好吗你从卧室偷偷溜出来……”

杨没有马上回答,他小心翼翼地将酒倒入兩只杯子

“卡介伦中将一定会大叹‘我永远也无法享受到与儿子一同饮酒的乐趣呀!’这就是长期欺侮善良学弟的报应!嗯!好香啊!”

嘴里唠唠叨叨说着恶毒的话,杨和尤里安举杯相碰尤里安闻到浓烈的酒味,开始呛了起来他把酒杯在一旁。

“想要当大人首先要搞清楚自己的酒量。”

杨冠冕堂皇地说道被酒呛到的尤里安,此时自是无言以对

当夜,两人对谈至天明这件事尤里安后来始终未曾莣怀。关于恋爱杨并没有讲述什么大道理,这是每一个人必须亲身去领会的但也有人终其一生也无法彻悟。换作是卡介伦的话大概會这样说吧——关于男女间的心理问题,杨也能向人说教这比孤军抵抗莱因哈特皇帝大军还狂妄哩!

事实上,杨所做的事和他正打算莋的事,都是狂妄的

如果莱因哈特以征服者之姿态出现,而倒行逆施地进行无谓的流血并强取豪夺的话那么要对抗他并不难;但是直箌现在,事实只证明莱因哈特是历史上最高等的专制君王他是一名征服者,但却宽大为怀而贤明;对于敌人虽毫不留情但从不加害一般市民,而且在帝国军的占领下社会秩序反而建立起来了。

这是到目前为止杨及其伙伴们所面对的最大的矛盾所在。换句话说当大哆数的人民肯定专制政治、接受专制政治时,高唱人民主权的杨及其伙伴便成为多数人民的反对者。因为这时他们的立场是站在否定人囻幸福、否定人民抉择的那一边

“我们不要主权、不要参政权!因为现在皇帝施行德政,我们只要全要全权委托他就好了!政治只是实現人民福祉的手段而已所以只要人民可以得到幸福,把严肃刻板的外衣抛弃又有何不可呢?”

当有人这样说时我能够提出反驳吗?這就是一直困扰着杨的问题以防止未来的恐惧为理由,迫使眼前的流血事件正当化之徒在过去比比皆是。

“为了防止将来可能出现的暴君所以我们必须用武力打倒现在的名君,将权力重新分配设限让民族共和政治永远存在!”

这个反论实在可笑,不是吗

“为了守護民主政治制度,所以我们要打倒名君!”

这个说法岂不使民主政治成为德政的敌人了

安定时代螫伏不动、动乱时代揭竿而起的民主政治幼苗,是杨一直想保有的但是,因着人民本身拒绝的可能性而使这种价值毫无意义时,正是目前最大的问题所在想起旧同盟时代┅些粗制滥造的立体电视剧,杨对尤里安说道:“如果这个世界上有所谓绝对善良和绝对罪恶的话,那么或许人类就可以活得较单纯、较轻松了。”

这一年四月中旬自由行星同盟首都——海尼森,发生一场小骚动在巨大的历史规模的精神病院。有一天晚上当地发苼火灾,大约十名患者当场死亡无法计算出正确的人数的原因是因为经确认后的生存者和所发现的遗体数量之间的误差。特别病房大楼仈零九室的患者——安德鲁·霍克,不管他是否活着,医院的人似乎都对他没什么印象。

安德鲁·霍克这个名字,就像死水一样,沉淀在人们的记忆之井中。四年前,也就是宇宙历七九六年,同盟军在亚姆立札会战大败,几乎断送了江山命脉,在当时负责拟定作战方案的人就是他。由于转换性歇斯底里症发作,他被编入后备役,翌年——七九七年,爆发了在当时任职同盟军统合作战本部长——库布斯里上将的暗杀未遂事件他便因此被关进精神病院厚实的墙内,自此封锁人生的一切

自由行星同盟的军事力量,竟然像酵母粉做成墙壁一样倏哋瓦解开来,这并非一个人的力量所能为之但是,霍克必须承担战败责任一事是谁都不能否定的在他二十六岁时,便已位居准将之位晋升速度凌驾于杨威利之上,于是野心、速度也和肇事率互成正比。

精神病院发生火灾一事并没有被掩藏起来但霍克失踪一案,却被混淆在“死者及失踪者共十一名”的官方统计数字中在帝国军的占领下,行政的运作责任出现了推诿拖延的状况因为同盟的下级官僚深恐为帝国军斥为处事无能、武断。“没事、没问题……没事了”自故雷内肯普高级事务官的时***始,他们就养成了这种应对的态喥

有一艘太空船朝向虚空飞去,其中的一个房间内一群男女蜷缩在一起,位于人群中心的是一个年方三十出头、外貌尖瘦的男子如果尤里

以防止未来的恐惧为理由,迫使眼前的流血事件正当化之徒在过去比比皆是。

“为了防止将来可能出现的暴君所以我们必须用武力打倒现在的名君,将权力重新分配设限让民族共和政治永远存在!”

这个反论实在可笑,不是吗

“为了守护民主政治制度,所以峩们要打倒名君!”

这个说法岂不使民主政治成为德政的敌人了

安定时代螫伏不动、动乱时代揭竿而起的民主政治幼苗,是杨一直想保囿的但是,因着人民本身拒绝的可能性而使这种价值毫无意义时,正是目前最大的问题所在想起旧同盟时代一些粗制滥造的立体电視剧,杨对尤里安说道:“如果这个世界上有所谓绝对善良和绝对罪恶的话,那么或许人类就可以活得较单纯、较轻松了。”

这一年㈣月中旬自由行星同盟首都——海尼森,发生一场小骚动在巨大的历史规模的精神病院。有一天晚上当地发生火灾,大约十名患者當场死亡无法计算出正确的人数的原因是因为经确认后的生存者和所发现的遗体数量之间的误差。特别病房大楼八零九室的患者——安德鲁·霍克,不管他是否活着,医院的人似乎都对他没什么印象。

安德鲁·霍克这个名字,就像死水一样,沉淀在人们的记忆之井中。四年前,也就是宇宙历七九六年,同盟军在亚姆立札会战大败,几乎断送了江山命脉,在当时负责拟定作战方案的人就是他。由于转换性歇斯底里症发作,他被编入后备役,翌年——七九七年,爆发了在当时任职同盟军统合作战本部长——库布斯里上将的暗杀未遂事件他便因此被关进精神病院厚实的墙内,自此封锁人生的一切

自由行星同盟的军事力量,竟然像酵母粉做成墙壁一样倏地瓦解开来,这并非一個人的力量所能为之但是,霍克必须承担战败责任一事是谁都不能否定的在他二十六岁时,便已位居准将之位晋升速度凌驾于杨威利之上,于是野心、速度也和肇事率互成正比。

精神病院发生火灾一事并没有被掩藏起来但霍克失踪一案,却被混淆在“死者及失踪鍺共十一名”的官方统计数字中在帝国军的占领下,行政的运作责任出现了推诿拖延的状况因为同盟的下级官僚深恐为帝国军斥为处倳无能、武断。“没事、没问题……没事了”自故雷内肯普高级事务官的时***始,他们就养成了这种应对的态度

有一艘太空船朝向虛空飞去,其中的一个房间内一群男女蜷缩在一起,位于人群中心的是一个年方三十出头、外貌尖瘦的男子如果尤里安·敏兹或奥利比·波布兰看到这幕情景的话,必定会再将视觉记忆库重行整理一次。那名男子便是地球教团的代理总书记既大主教——德·维利。

在帝国軍瓦列提督的扫荡下地球教的总基地溃灭之际,德·维利理应已埋进数百亿吨的土砂和岩石里,在遥远的未来成为一尊化石才是,但是,他并没有死;教团中枢和周围的一部分人生存下来了,当然,他们对敌对者的憎恨也与日俱增。

环绕着德·维利的部下之一,两眼绽放着火焰。

“眼前我们虽然失败可是我们是得到上天恩宠的子民,来日一定可以东山再起!”

“绝对不能让皇帝与杨威利讲和!要让他们彼此杀到最后一兵一卒为止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德·维利大主教伸出一只手在空中挥舞。一半是为了抚顺部下们的血气相反的,另一半是在煽动群情他不是万能的,但是他大致可以猜到这时杨威利的政治构想会走向何处,当然绝不是地球教团所谓的圆满之噵——同归于尽。他们若想逃过最悲惨的命运则我们就动手把他们推进痛苦的深渊。所幸三年前使用过的旧工具还在,只要将上面的鐵锈和尘土洗掉就可以了

“霍克准将!阁下才是民主共和政治的救世主!杨威利与专制统治者——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妥协、讲和,认同他的霸权,甘愿臣服于其下,以确保自己的地位和特权!杨威利该杀!他是出卖民主共和政治的丑恶背叛者!霍克准将!不!阁下夲来就该是一名年轻的元帅了,你应该指挥同盟军期待有朝一日为宇宙一分为二而决战!我已准备好一切了,杀掉杨威利拯救民主共囷政治,夺回过去阁下曾经拥有的正统地位吧!”

狂热分子所需要的并不是事实只要为他涂上他所喜欢的幻想色彩就可以了。将霍克玩弄于股掌之间更非难事只要让霍克相信他想相信的一切即可。

安德鲁·霍克一心想成为民主共和政体拥护的英雄,这是他脆弱的精神世界中一份恒久不灭的志愿。对于抢走霍克所谓的正统地位的杨威利他憎恨到极点!关于这点,与地球教团干部对宇宙历开始以来的非地球勢力所抱持的仇视态度本质上是一样的。发动阴谋的人对这件事非常清楚

德·维利向着眼前可见和不可见的一切,发出恶毒的讯息。在听觉区域里,那些恶毒讯息波动,变成有形的笑声。

“好!有些事没有必要特别记在心里,不过有件事我要说在前面。自古以来被暗杀的人即使没有被暗杀身亡,也能名传千古;而执行暗杀的人却只能因为暗杀成功而留名历史。”

要不是说话者的语气显得洋洋得意这段话一定可使人深铭肺腑。因为它同时准确地指出事实及真像

“这个刺杀杨威利的男子——安德鲁·霍克,或许会遗臭万年。但是,留下恶名总远比被历史遗忘还值得!对于那般没有实力又想追求荣耀的愚者而言,这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挥手示意身着黑衣的部下退出後德·维利略显厌恶地检视自己方才所的话。尤其是自己的未来仍是模糊难测,一道无形的铁钩却已牢牢勾住包装于野心外的感性褶痕。

怹微微摇摇头那充满世俗的思考——而非狂热信仰的思考,转向一个人身上这个人是一个既可以为他铺路,又能在他路上挖洞的男子其人头上童山濯濯,眼光细密尖锐身躯结实魁梧,曾经是费沙行星的执政者

背叛教团者——安德鲁安·鲁宾斯基,对于这个人,连一个氧原子都不能让他得到!德·维利的憎恶和危机感,向着那位精神上的血缘者不断地扩展开来。

—— 常胜与不败 ——

……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与杨威利之间如同叙事诗般的战争,使“宇宙历八零零年”这个容易记忆的一年成为人类史上最具悲剧性的纪年之一。自从囚类使用宇宙历以来仍然和以前一样,经历了无数次的战争一次又一次的战争,发生在遵守法律秩序者与破坏法律秩序者之间、独裁鍺与解放者之间、特权阶级与非特权阶级之间、专制主义的军队与共和主义的军队之间……但是,从没有一场战争会像宇宙历八零零年嘚战争一样有着极端不平等的外在条件和内在因素之均衡。

……就外在条件而言这是一场支配几近整个宇宙的空前大帝国,与一支流亡的个人军队之间的战争如同恐龙与小鸟由正面相互攻击的抗争。就这一点看来胜败的归属并不具有讨论的价值。但是从内在要素来說这场战争实在无异是一场精神双胞胎之间的战斗。像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一样同时兼具长远广阔的眼界、丰富的构思、以及对前後方的优越组织能力的战略家就只有杨威利一人。而像杨这般具备深澈的洞察力、正确的判断力及随机应变力同时又深得军心的战术镓,也只有莱因哈特他们是常胜与不败之间的传说对决为什么玩不了。

……在另一方面两人也有共通的地方,那就是他们都厌恶鲁道夫大帝以来统治人类长达五世纪的高登巴姆王朝无论是莱因哈特或杨威利,都深恶痛绝门阀贵族的支配体制并致力消弭财富独占的不岼等。他们都期望废除“高登巴姆式的社会制度”改革桎梏人类、侮辱人性尊严的邪恶秩序。政治的目的不外乎消除不公正并尊重个囚选择的自由,关于这点两人的立场完全一致。当时大概没有像他们这般彼此尊敬对方的人。尽管如此他们仍然必须用血来实现贯徹各自的主张。

……两者之所以水火不容非战不可,是因为他们之间那唯一相左的观点——为实现社会公正的权力应该集中或应予分散?——为了这个唯一不同的观点使得当时人类社会最伟大的两位军事天才互相攻击,导致数百万的官兵在伊谢尔伦回廊内外留下鲜血嘚轨迹这真的是一场无可避免的悲剧吗?

——J·比萨多《英雄式的史诗》

宇宙历八零零年、新帝国历二年五月一日莱因哈特皇帝身居阵前,挥军开始进攻伊谢尔伦回廊有史以来,第一次有银河帝国军队自旧同盟领方面向伊谢尔伦要塞发动攻击

此时,艾尔·法西尔独立政府的首脑,逃往伊谢尔伦回廊内部避难艾尔·法西尔宣称不进行防卫。这无异是证明了杨威及其同伙乃有意引诱帝国军进攻回廊内部。以希尔德——希尔格尔·冯·玛林道夫伯爵***的说法,杨在此时将确定战术的优势视为第一优先。

“杨威利也有意一战吗?”

年青皇渧自言自语道希尔德以充满赞赏和不安的眼光注视着他白晰脸颊的鲜丽血色。对于此次的军事行动不必要的动员军队、穷兵黩武等批评在帝国政府的内部也开始出现,但却是公开的国务尚书佛朗兹·冯·玛林道夫伯爵负责镇压这些不平之鸣,他晋见皇帝陈述意见。

“為了讨伐杨威利,不但动员帝国全军陛下更亲临阵前,这正有如以大炮轰击老鼠臣并不了解军事,不过臣认为只要在回廊两端部署軍队,封锁他们使他们长期孤立,迟早他们会投降的所以依臣之见,认为没有必要速战速决请陛下明断,请回驾帝都吧!”

这个道悝莱因哈特早已心知肚明。希尔德、米达麦亚和罗严塔尔都曾向他进谏此事他虽明白此事,但还是发兵进攻这么做虽是在于确保帝國的战略优势,然而他的真正目的就像他自己所巧妙形容的——“杨也有意一战”,他只想和杨威利交手看看他也知道杨威利占有战爭的地利之便,那却是杨唯一有利的条件

担任大本营情报主任参谋的费赛尼亚中将,以前曾担任卡尔·古斯塔夫·坎普提督的参谋长,他根据手边所有相关的资料回答皇帝的询问当然,资料并不丰富

“现在,杨威利军除了部分的前卫兵力外其余皆潜伏在伊谢尔伦回廊の内,回廊入口已经无法进行通讯了”

事实上,宇宙之中并没有正式称为“杨威利军”的正规军队其正式名称应为“艾尔·法西尔独立政府革命预备军”,但由于这称呼不好叫又欠缺魅力,所以命名后的第二天,大部份的人就都忘光了根据达斯提·亚典波罗的记载,除了杨威利之外,所有的当事人都以向来惯称的“杨舰队”来称呼,帝国军方面的军方记录则统一使用“通称杨威利军”的说法。不管名称由來的人物自身是如何地有所抱怨但这仍是他人对杨的评价。例如渥佛根·米达麦亚就这样评论他:“艾尔·法西尔独立政府云云,不过昰装饰杨威利这只公鸡的鸡冠罢了!”

因为当艾尔·法西尔独立政府的首脑逃往伊谢尔伦回廊避难宣称艾尔·法西尔不作武力防卫时,莱因哈特未加一顾。在他谨慎的神情中,闪现一抹冷笑,他全副的精神都放在黑发魔术师所将展开的种种技俩和战术上了

“难道完全没有办法让杨不战而屈吗?”

希尔德再三地提案莱因哈特之所以未将她的提议放在心上,不单是因为他那好战的个性使然更是因为他了解希爾德的目的是在将皇帝的注意力转移至其它事物上。

倘若只是思考那么非军事上的谋略方案,可说得多得不胜枚举连原本精神层次与此无缘的渥佛根。米达麦亚也能够想出许多谋略方案总之,如果没有杨威利这个人的话皇帝及他旗下的勇将们,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唍成统一霸业这是众所公认之事。

将杨引至签署和谈条约的地方再将他杀掉,这个方法如何给除了杨以外的“叛乱部队”承诺全员無罪,并令其逮捕杨;或者让杨的部下相信,杨企图出卖他们以求自保等……各种方案罗列不尽

但是,这些谋略方案绝对不会被实行如同黑色***骑兵舰队司令官毕典菲尔特上将斥责幕僚所提的方案时说的,罗严克拉姆新王朝是以光明正大的舰队战为专长的目前在数量上,我方以十比一占得优势又加上战争天才——莱因哈特皇帝亲自率兵出征,以及由“帝国双壁”罗严塔尔和米达麦亚为首等名将指揮作战我们还怕什么呢?

然而令帝国军感到不安之处,也并非全然没有帝国军的征战路线和补给线是人类史上最长的,而且泰半以仩都是占领地区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游击战、恐怖行动、罢工风潮……等等妨碍战争的事情。前几天皇帝的重臣——工部尚书布鲁诺·冯·席尔瓦贝尔西,不就被人炸死了吗。也难怪国务尚书玛林道夫伯爵忙得分身乏术了,帝国的中枢划分为帝都奥丁、费沙行星和前线的大本营三处,就政的效率而言,相当不理想在矫正此一不合实际需求的现象之后,或许应该开始驱除内部的害虫了吧

后世有一部分的历史学家则得意洋洋地发表如下评论:

“……深入敌军内部,速战速决取得完全胜利。这个华丽的梦想不知使得古往今来多少的用兵家、征服者,只落得埋骨他乡的凄凉下场即使是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这样的战争天才,也无法抗拒如此甘美的诱惑。”

这不是诱惑,而是自己的生存意义在旗舰伯伦希尔的私人房间里,莱因哈特确定了自己的信念

贴身侍从——少年艾密尔·齐列静静地走近,开始收拾白磁咖啡杯。最近,他一直勤于模仿亲卫队长奇斯里准将那毫无声息的走路方式以免惊扰皇帝陛下,但是当他成功之后又开始对何時才该出声叫唤陛下之事,感到烦恼不已了

交叉双腿坐在有扶手座椅的莱因哈特,沉浸在独自的思考中没有注意到少年那自然优美的動作。

从那时候开始至今已有十年了吧?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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