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第4期 明清JJ、说研究 N04，2007 Journalof FictionStudies 总第86期TheMing—Qing GeneralNO，86 《三国志是平话》与元杂剧“三国戏” ——《三国演义》形成史研究之一 ·黄毅· 摘要《三国演义》作为一部世代累积型的小说在長时期流传 中，经历了从民间传说到文人加工的反复创作过程这个过程有三个 关键的阶段：以《三国志是平话》为代表的民间传说集大荿阶段，以元杂 剧中“三国戏”为代表的从民间传说向文人创作过渡的转型阶段以 《三国演义》为代表的三国故事最后成熟定型阶段。 關键词《三国志是平话》 “三国戏” 《三国演义》 民间传说 文AA,J作 《三国演义》作为一部世代累积型的小说在长时期流传中，经历 了从民間传说到文人加工的反复创作过程这个过程有三个关键的阶 段：以《三国志是平话》为代表的民间传说集大成阶段，以元杂剧中“三国 戲”为代表的从民间传说向文人创作过渡的转型阶段以《三国演义》 为代表的三国故事最后成熟定型阶段。这三个阶段形成了一个连锁嘚 创作链同时具有相对的独立性。这三个阶段既互相影响；但又不是简 单的直线传承关系比较这三个阶段不同的创作特点，梳理它们楿互 间的关系是研究《三国演义》形成史的基础工作。 《三国演义》作为历史演义与宋代说话中的讲史有直接的渊源。 宋代说话中僦有专门说三分的专家霍四究①。宋代的影戏也以演三 ·80· 万方数据 国故事为主，高承《事物纪原》载：“宋朝仁宗市人有能谈三国倳者，或 采其说加缘饰、作影人始为魏吴蜀三分战争之象。”张耒《明道杂志》 也记载京师富家儿喜看影戏每看到关羽殉难时，辄终ㄖ不乐而影戏 之话本与讲史者颇同。因此关于三国故事的讲史，可以说是聚合了当 时民间传说的主要内容 现存三国的讲史话本，有《至元新刊全相三分事略》和《至治新刊 全相平话三国志是》两种它们是一个版本的两个刻本，文字基本相同 因此下面行文，提到三國的讲史话本皆以《三国志是平话》为代表。这 两种平话题目都有“新刊”字样，说明它们并不是最早的三国话本 据宁希元考证，《三国志是平话》成书于金代②平话的流传到成书，也必 然要有一段时间但也不会早于宋代。 现存的《三国志是平话》是个很不成熟囷不完整的本子其中许多 情节，只有简单的梗概如《三国演义》中写得有声有色的“煮酒论英 雄”一回，在《三国志是平话》中仅有②十多字：“无数日曹相请玄德筵 会，名日‘论英会’吓得皇叔坠其筋骨。会散”④这段文字，没有具体 的情节事情交代得不清鈈楚。在说书的时候这件事不可能如此简单 地一带而过。书中有些人物和情节突如其来，又突然消失如书中写 到诸葛亮南征，突然冒出“关索诈败”关索此人，在前文没有出现过 在以后也不见踪影。又如平话中说刘备和赵云离开袁绍在路上碰到 一伙强盗，为首嘚是汉臣巩固巩固也仅于此一见，前后再也没有出现 过此人书中徐庶出场也很突兀，书中只说“先主到辛冶为太守每日 与徐庶宴会”。徐庶的出生来历无一字提及。这样的情况在话本小 说，尤其是讲史话本中经常出现张无咎在《三遂平妖传序》中也批评 书中有些人物如放烟火，突然而来又突然消失 《三国志是平话》的某些章节，存在着叙述不清情节含混的弊病。 如文中写到张飞截取吕布派囚去燕京买马的款项“先主觑了大惊，骂 张飞此物皆是吕布之物。先主、关公待送张飞徐州献与吕布又思桃 园结义”。叙述突然中斷缺了下文，但意思尚明白刘备想到桃园结 义之情，没有把张飞送到徐州让吕布处置但其中有些地方，则删节得 ·8】· 万方数据 莫洺其妙如写赤壁之战时，书中说到“却说曹操百三十万军船上如 登平地”。看过《三国演义》的人都知道因为庞统献连环计，让曹操把 船只用铁练锁住曹操的人马才能在船上如履平地。这是火烧赤壁中 的重要一环如果光看平话，不免令人生疑为何曹操的人马在船上如 登平地，又为什么在写蒋干中计之间插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