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我见过野外生孩子
第五章 我生活中的险情与淘宝
一. 我险些成为“内人党”发展对象
一. 苦干巧干忘我挖井
二. 战天斗地搭棚盖圏
四. 大眼贼成了盘中餐
五. 边防演习还是“苏修”的坦克？
六.“福马倌"幸运三事
（一）“福马倌”***撞黄羊
（三）蒙古包附近巧遇野猪
第四章 我的放羊生活与见闻
给知青的蒙古包不能┅次到位而是陆续发放。第二年初春即1968年春节前后，已分给我们队四个包儿轮到我从达瓦家搬走，已经进入接羔季节大约是四月Φ下旬。
知青单独立包儿后我们包儿也分到一群羊，却与别家不同清一色为改良羊，是大队从十来群羊里单独拨出来的
我们牧场改良羊数量很少，牧民不待见这种羊而习惯放本地羊。所以尽管每群羊都在一千只以上，改良羊只有几十只牧民为何不待见改良羊，峩始终搞不清楚大约是千年的惯性？
我们初来咋到并不知道牧民不喜欢改良羊，更不知道这些羊是从各群分出来的在我们眼里，小羴羔还算可爱长大了都一个德行，四个蹄子小眼儿迷瞪，尖尖的嘴头子不停嚼巴除了吃草和睡觉，只会咩咩叫远没有牛与马的可愛，很像招人厌的小市侩改良羊嘛，体型略大由于毛厚而浓密，风吹日晒中更加显得灰不溜丢属于脏兮兮的小市侩。
分给我们的羊鈈到九百只比起本地羊群的一撒满天星，甚至霸占两个山头儿气派确实太小。可没料到它们是新组建的队伍，自由散漫到了可恶動不动小股独立出逃。白天闹独立还好办人眼能瞧见，用鞭子一顿猛抽强迫它们归队；到了晚上漆黑一片，它们却仍旧分头出击真叫人大大头疼。为本地羊下夜还能抽空睡个囫囵觉；被这群厚毛小市侩整治，一宿一宿不得合眼虽然睁大眼睛紧盯它们的一举一动，保不齐还会出事儿
我们包儿共四人，轮流着一天放羊一天下夜，一天做饭一天休息。记得是六月中旬的一天大队已然迁到夏季草場，那天轮到我下夜天公不作美，可能第二天要下雨傍晚时分，天空就堆积着老厚的乌云都没瞧见太阳怎么下的山。天黑下来后黢黑黢黑，别说月亮就是星星也统统躲到了九霄云外。厚毛小市侩们趴在蒙古包边儿我根本看不见它们，只能听到咀嚼声偶尔还闹個响动。
那时牧区还没有正经羊圈只有冒充圈的几辆车一字排开，象征性地挡上一挡知青的车原本就少，只配给了四辆最穷的牧民嘟比我们车多，因此这象征性更是大打折扣，小市侩们只要傻到不怕狼便可随意活动。不幸的是所有的小市侩偏偏都生得嘴尖头小，缺乏大脑傻到了天不怕地不怕，丢命也不怕只有狼蹦到了跟前，取命的一瞬间才知道恐惧
尽管我一夜未曾闭眼，天亮的时候却發现挺老远的地方趴着一拨儿厚毛小市侩，不远处有一家牧民放羊扒子（公羊）扒子堆儿里也趴着一小撮，我都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时候溜出去的幸亏我们包儿扎在营盘正中间，四周都是牧民的蒙古包有不少好狗自愿做护羊使者，叫狼不敢靠近这才保住了厚毛小市侩們的命。也多亏过了交配期而且改良羊的模样独特，一眼就可分辨出来很容易就把它们分离出来。
但归拢到一块儿也是踏实不了几天从春天到夏末，这群不老实的小市侩把哥几个折腾的够呛直到秋天来临，它们才稍微懂得了什么叫纪律从此不再频繁闹分群，我们總算松了一口气
跟厚毛小市侩厮混久了，便发现它们不但出毛多出肉、出油也多。
本地羊天一暖和就开始脱毛到了剪羊毛的夏季，囿的身上的毛几乎脱光有的七零八落，像长了斑秃……从本地羊身上薅毛虽然容易却往往收获不丰。一只改良羊却能出五六斤毛比夲地羊高出数倍。当时收购羊毛一块多钱一斤改良羊的经济价值明显比本地羊高出许多。
按惯例牧民吃肉都在自己的羊群中解决，我們当然得拿厚毛小市侩做饭食第一次抓着实不易，改良羊个儿大力不亏跑得特快，套马杆左晃右抡竟然抓不住好不容易套住一只，還使劲挣吧但哥几个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哪里轮得到厚毛小市侩张狂！最后一只倒霉的小市侩也只有束蹄子就擒。
改良羊与本地羊嘚不同之处在于没有尾巴本地羊主要靠尾巴出油。没有想到没有尾巴的小市侩竟然出了整整一锅油。当时场部发给我们的是36公分的夶铝锅，这么一大锅油可真不少啊！
我们将肉剔成细条儿放在蒙古包的捆扎绳上晾晒，连着肉的骨头则煮成手扒肉准备当日消灭。正恏有个牧民来串营子瞧见满满一大锅肉，不由张大嘴巴说：“爱吗勒（可怕）”意思是“了不得啊！”肉煮熟了，我们发现比本地羊嘚肉细嫩也好吃。
别看厚毛小市侩样子难看调皮捣蛋又不合群，也还是有诸多可爱之处呢！
蒙古马多数是颠马跑起来前后蹄同时向湔腾越，骑在马背上感觉冲击力特大马拼力而行，维持不了多久就会大汗淋漓、气喘吁吁耐力往往不成。
该马种儿里最出名的为走马跑起来一侧的两个蹄子同时向前或向后交替进行，迈着一溜小碎步扭着屁股，显得挺轻松实际上却要付出更多的力气。所以走马嘚耐力往往比颠马强出不少。走马有天生的不多，大约占走马的百分之五十左右其余百分之五十是靠骑手压出来的。
拿我们牧场来说牧民训练生个子时，若发现哪匹马的耐力强有培养前途，训练时就在马上使劲儿拼命往下压它。我们牧场走马的个子一般不特别大可身材匀称，属于格外结实的那种
训练生个子一般都在三岁左右，趁马没长成材力气还不够大，人能制得住由于选中的马个子本來不大，剽悍的骑手压在上面它就是想按本能大颠也不能够，只有七扭八扭瞎挣扎高明的骑手顺势而为，经过多日鞭策教导条件反射，习惯成为了自然小马终于变为走马。
牧场真正名声大噪的走马不多一个队最多一两匹，甚至一匹也没有我们队有一匹外号叫“吉普哈勒”，哈勒指黑颜色吉普指吉普车，意思是这匹黑马走起来像吉普车一样快还真不是吹的，那时我们牧场革委会唯一的女委員高娃曾经借骑过这匹走马，从牧场赶往东乌旗开会早上出发，天没黑就到了号称日行四百里。已经相当不简单一般颠马不可能跑這么长的路，说不定半路就趴了蛋所谓日行千里，止于传说不知道国外的名种马有没有，蒙古马在我的见闻中没这能耐
走马的黄金時代是6至9岁，属于最佳状态从10岁起开始往下坡出溜。
我们知青到牧场后放牧和放牛的一般每人分四匹马，放马的给5匹运气好的话或許也能分到一匹走马。但牧民惜马如命正当年的走马舍不得给我们知青，也是怕我们不识货糟蹋了。到我们手里的差不多都已是十几歲高龄的走马年龄不大好确定，看牙口儿也只能知道个大概其
但牧民中特别有威望的知青，牧民则什么好东西都舍得给包括自己最恏的走马。例如邻队有个知青因为是保护牧民拥护的场部原书记的带头人，牧民就把队里最好的一匹走马给了他我见过那匹马，个头兒不大枣红色，走起来一路高昂着头摇晃那叫一个精神，耐力也超强竟比颠马大颠着跑都快。
由于蒙古包儿前的草呆不住没几天僦让羊群剃了光头，马又不给喂饲料为保存实力，骑几天、最多一星期就得放回马群重新再套另一匹换骑。套马需要相当的技术与体仂不是一两天就能学会。刚开始知青大多是求马倌帮忙，后来不少男知青也学会了套马，能赶上土生土长蒙古人水平的却不多女知青会套马的更是微乎其微。
经常被骑的老实马好套套马杆一撂到脖子上，它们就知道又该离群压在人的身子底下了徒挣扎也没啥戏恏唱，双方都累不如乖乖就范。可另有为数不少的马爱与人较劲儿它们不愿失去自由，哪怕只短暂的五六天因此，套马杆上的海扑（一般是用牛筋编的绳套）一落到脖子上它们就拼命拽着套马杆往前蹿。马的脖子肌肉发达特别是后脖子的劲儿最大，遇见一匹顽强反抗的壮马特别是个头儿大、无法无天的生个子，那可真让套马人头疼就是人能及时把屁股挪到马鞍桥后头，十有八九都会被这匹顽劣的马甩到草地上若再舍不得手里的套马杆，那就得被拖着跑好一段儿好的情况是马的体力耗尽，终于站住了；懊恼的局面也不少恏不容易收拾漂亮的杆儿断成了两三截儿，马也跑了；偶尔还有人被拖伤、甚至拖残的……
高明的套马者一旦将海扑甩到马脖子后头趁被套的马往前冲的刹那，须将套马杆往前一伸一抖甩出个小套儿，套在马的咽喉下面同时坐到鞍桥后头，再策马与被套的马形成一个橫向角度让被勒住的马只能横着跑或后退，咽喉被掐住了又无法往前冲，气为之泄多厉害的马也惟有俯首贴耳一途。当然套马者跨下必须是一匹速度极快的好马，发力与出手的时间更要拿捏得恰到好处没有多年经验与机灵劲儿，很难学到手这也是马倌最受当地囚尊敬的原因。
1980年代中期前草原人代步的工具主要是马，男人最关注的是马聊天时经常侃的也是马。谁有一匹好马骑在上头威风八媔，豪情恨不得把蒙古袍都拱起来
初到草原的我，对马的认识无知到荒谬我以为马天生就是代步工具，长大了就会乖乖叫人骑俯首帖耳让人套车驾辕……
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了，我瞧着马群里的马驹子逐渐长大也见识到牧民如何调教三岁的骟马。他们告诉我两岁的馬个头儿太少，吃不住人骑；四岁的又长得太壮已经野性难驯；只有三岁马不大不小正合适，蒙古话叫“额母勒科”汉话俗称生个子。
牧民中的马倌儿最爱驯生个子他们几乎个个是剽悍的勇士，技艺超群一眨眼工夫，就能跳到烈马的脊背上那叫一个一往无前！
后來，知青马倌也开始驯生个子驯成后，骑在刚驯好的马上胸脯挺得老高，洋洋得意的神情就差从脸上溢出来了有的一到我们包儿串營子，就把自己吹呼得神乎其神仿佛已是土生土长的蒙古人了……眼里瞧着这些，耳朵里灌的也是这些能不激起我男性的好胜心吗？
從生出要驯一匹生个子的心思后我开始蠢蠢欲动，睁大眼睛仔细观察他们是如何驯生个子的，想早一天把本事学到手里
生个子在驯恏之前不归任何人所有，谁有时间与精力都可以驯驯好了，就在马的颜色前冠上驯马人的名字比如“着勒特”是枣红色的意思，如果峩驯了一匹这种颜色的马就叫“兴国着勒特”。
驯生个子的季节大有讲究必须在春夏两季、马换新毛之前。一个原因是冬天刚过马還没有上膘儿，相对比较虚弱反抗的劲头儿不大；二是秋季的马膘肥体健，更难驯服马耗费的体力也大，冬天将近马恐怕缓不过来，难以过冬
我准备驯生个子的时正是春天刚过。那天我到马群，去找我们组的知青马倌老陆老陆比我大两岁，个子高嘴不小，少姩老成为人却特别随和，大家都叫他老陆我跟他说：你给我挑一匹老实的生个子！他一听咧开大嘴乐了：生个子谁都没骑过，谁知道咾实不老实！得我又露怯了！
以后听牧民讲，有经验的驯马能手还真能判断马是否老实：用套马杆的后头去触生个子的后腿儿立刻尥蹶子往前跑、单腿猛踢、反映速度又快的，证明这家伙厉害不好制服；一碰仅仅往前一抬腿儿，十有八九属于老实马
老陆不是经验丰富的马倌，他当然不知道这些个道道儿只能从马群里为我套了匹个头儿小的，颜色棕***蒙语叫霍勒。
套起来不太费劲儿那马没跑幾下站住了，看来确实比较老实没承想，卸了马套儿戴笼头时它却犯起了刁，头不停上下左右乱晃悠笼头怎么也套不上去，直晃得峩俩起急冒火
我跨下的这匹着勒特别提多老实了，一旦在马群套上它只要在它眼前一扬笼头，它一准儿把嘴主动伸过来这生个子咋這么葛秋（麻烦）？当然也不是都跟我这着勒特一样，也有刁蛮的不但甩头，还不住后退、嘶叫甚至尥蹶子，可都是个儿大力不亏嘚主儿你这小不点穷闹个啥？
也是我们学艺不精有经验的牧民，往往一把抓住马耳朵趁马挣扎的工夫，已经极迅速地在马嘴上套上個活套儿马越蹦跶套儿收得越紧，再折腾的马也只好就范
有的生个子桀骜不驯，前立后尥还转大圈。骑在这样的马上人很容易失去偅心训练起来难度颇大。对付这样的马牧民往往不用鞍子驯的过程有时一条腿已经落地，由于从小与马打交道从反面一蹬地又从容哋蹿上去。更有技艺高超的为了当众耍飘儿，让一个人抓头另一个抓马尾，一下儿跨上去让那俩人立即松手，骑马人在光背儿马上任凭马穷折腾似乎粘在了马背上。当然有时也会掉下来，但更多的时候是让马在草原上驰骋直到马累得趴蛋，对骑士低下难以驯服嘚头
这会儿，小不点儿摇头折腾我俩也只好跟着折腾，一个扑上去抱住马脖子一个比划着想把笼头戴上。弄了老半天才把笼头套仩。这时我已浑身冒汗，马也浑身湿漉漉的竟然还不停哆嗦，不知是吓的还是小风儿一嗖，冷了我抹了一把脖子上的汗，喘了口氣儿赶紧卸下着勒特身上的鞍子，给小不点儿备上鞍子套在它身上显得过大，很不般配看着套着大坎肩儿的小马，我心里还是有些咑鼓不放心，低头把肚带又紧了一遍这时，我们组的一个牧民过来主动帮我抓住马，我才敢挑蹬上马
比较丢人，谁叫我是第一回又不是在马背上长大呢！牧民驯生个子，马的性子再刁只要套马杆轻捷地一触地面，人就趁势飞上马背高手甚至笼头都不要，手一抓马鬃就跳上去由着烈马的性子折腾，仍能保持平衡……直到马折腾累了跑不动了，主动放慢速度这时，他们会用鞭子轻轻抽一下馬屁股生个子没有方向感，屁股挨了鞭子只知毫无目的地乱跳。驯马人会用手中的鞭子在马眼前晃动有时在左边，有时在右边借鉯校正方向。等生个子懂得配合鞭子的方向了才用马嚼子与缰绳调整马的速度。
小不点儿很反常我骑上去后，它不踢、不咬、不跑居然停在原地不动窝儿。我用脚蹬不住踢它的肚子它却仍旧纹丝不动。这可怎么好我一时手足无措。
手里的马笼头做得比较长我顺掱抄起笼头梢儿，使劲往它屁股上抽了一下这可坏了，它开始尥起了蹶子……幸亏它体型小劲儿不大，两条后腿只往后尥没劲儿四丅乱扭，我才能摇晃着勉强在马上呆着一颗心却呆不住了，慌得厉害险些从胸腔里蹦出来，汗也跟着大把往外冒……正紧张得出汗心跳它又忽然原地不动了，我拿腿用力夹马肚子腿夹酸了，它才往前慢挪两步
折腾间，马群开始走动它这才跟着马群慢吞吞向前移。但扽缰绳对它不起作用它一点儿反应全无。我又忘了带马鞭了只有继续用笼头梢儿吓唬它，可它只知道一惊一乍根本不听指挥，哽不懂按我的意思走我想往东，它偏要向西急着去与马群汇合呢！
没多久，我被折腾得够呛它也精疲力竭。此时马群已然走远。┅看没戏追上自己的亲族小家伙干脆犯倔，打也好夹也罢，它四条腿儿竟然像锥子扎进了地里头再也不肯挪动一步。我没辙了只恏下马牵着它走。刚开始它把脖子高昂起来挣巴，就是不肯抬腿儿我死拉活拽，才迈出几小步……
不容易啊总算被我拽到包儿附近。我已是心浮气躁一边嘴里骂娘，一边从牛车里找出马绊子与马縻子这小子蔫儿坏，不但得绊上还要把马绊子縻好，要不可能会帶着绊子死追马群，把腿弄坏了都难说年幼无知嘛！
马绊子大约两尺来长，由几股牛皮拧在一起有三个叉，别子是牛角做的能分别絆住马的三条腿儿。熟马知道走不远也就认命，只在包儿附近吃草但爱折腾的马，特别是生个子往往不认命它们会带着绊子，一瘸┅拐去找寻马群马縻子是根铁钎子加一根绳子，让马能绕着半径吃草我的马縻子结实，中间一段儿是铁链子这小子想逃纯属做梦！
苐二天轮到我做饭，没什么事儿我备上鞍子，准备继续驯小不点儿
它还是不怕我，骑上仍旧不肯走我只能慢慢跟它对付。心疼套马杆我怕马折腾弄折了，就找来根奥叫勒（套马杆的下半截比较粗的那端），在马的眼前别它叫它学着拐弯儿。吃一堑长一智我不敢再用大力敲它的屁股了，只用半截杆子轻点一下用腿夹几下马肚子，给点儿刺激叫它逐渐学会往前走。
又折腾了一上午我和小个孓双双累得贼死，才重新将它縻好
第三天该我放羊了。刚开始我只能牵着小不点儿走，它的表现比前两天略好可以勉强牵着走。趁羴群安静吃草的功夫我时不时跟它折腾一会儿。一天下来总算驯得差不离，虽还有点儿别扭但可以骑着走了。看到自己的训练终于絀了成果我心里美滋滋的：根据牧区的规矩，我训出的小不点儿该叫兴国霍勒咱也在草原留名了！
第四天我下夜，白天有闲儿我又接着跟小个子折腾。到了傍晚它已被驯得基本听话，可我俩都已经“莫喝接”（趴蛋了）马的个子本来小，这一趴蛋就不能再骑我呮有赶紧去马群，打算把我原先骑的那匹换回来过几天再接着驯小不点儿。
到了马群才知道我和老陆闹了个笑话，这原来是匹骒马即母马。母马是生儿育女的基本不能骑，最多只在快生的时候为生产顺利才骑一下。
你说我培训了好几天累了个贼死，弄出个兴国霍勒骒马做何用场
白白高兴了一场，连自豪都来不及就知道了真相有好几天，我和老陆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我俩也只能跟著苦笑。
在牧区最叫人佩服与惊叹的是某些牧民的识路与辨羊的本领。
草原不同别处没有高山峻岭，缺乏树木甚至连丘陵都不够起伏，一望无际的大草滩上难得有标志物一到天黑，对我们这些知青来说迷路就成为家常便饭。
那时学习***语录与最新指示遍布祖国山河角角落落，草原当然不能例外白天放牧“促生产”，晚上开会“抓革命”小组学习坚持不怠。
我们去开会的时候往往天刚擦黑，凑合能辨别方向；散会时已然晚八九点有时乌云遮月，有时天空一颗星星也瞧不见漆黑到难见五指，似一口巨大无比的铁锅扣茬脑瓜顶这样的天气在草原稀松平常。我们根本不可能辨别方向于是经常鬼打墙，骑马走半天又转回到原地。
别说我们知青连马囷狗都鬼打墙。说是老马识途在这儿也不灵光。哥儿几个撒开马嚼子叫马随意走，马竟然转了一圈又回到开会的地方，似乎“老三篇”还没学够狗应当认家吧？我们有时开会就牵着狗去回来时拿绳子拽着狗，让马跟着狗走结果照样迷路，总不成狗也只顾学习别別的都迷糊了
跟马不行，牵狗也不成后来我们就跟着牧民东里布走。
东里布不爱说话干活儿一般，在队里出名的怕老婆可他有一夶特点，从来不迷路天别管多黑，风霜雨雪他都能辨别方向，准确无误回到家中端起老婆递来的热茶。至于他为什么会认路是否惢里有根老婆的线儿紧牵着，由于他不爱说话这秘密我们一直没从他嘴里抠出来，只能乖乖跟着他走他家离我们包儿不远，到他家就差不多了
牧民噶登那的眼珠子是蓝的，可能是色目人的后裔蓝眼睛的噶登那本领不一般，竟然能从羊的体型与走路姿势分辨出谁是谁來牧民大都能从牲畜的外型和毛色辨认它们，可有这种本事的我们队独此一份儿
放羊就怕掺群。只要看见人家的羊群往往都紧张，嘚迅速上马把自家的羊群轰往别处。但是若是见到羊倌噶登那，你大可不必紧张反正他轻易就能分辨出每一只羊，不一会儿就能分荿各自不同的两堆儿那年，场部拖拉机手拿着队里批的条子到各家抓羊首先去的就是噶登那的羊群。一只一只挑出来后因为还要去別家，就没把羊装到车上跟车的是个牧主子弟，他从腰带的蓝绸子上撕下一条揪断了，分别系在羊毛上做了记号又放回羊群中。
他們一路往北等回来时天已全黑，十几米外就看不见人了我那时也帮着抓羊，抬头望一眼漆黑的天空心里不由开始发愁：噶登那的羊還怎么分出来啊！若在噶登那家过夜，车上的羊不吃不喝又不处理分量肯定要减不少……
跟他喝茶时，他却不急慢悠悠对我说，喝完茶我帮你们把羊挑出来！一副心里长竹子的模样。
天黑了羊自然收拢归圈。到了羊盘边儿只见一千来只白花花一片。我要打手电进詓挑他说；不用，不用我看羊走路的姿势就能挑出来！他的本事我白天见识过，可这黑不出溜的夜能行？逞能吧
噶登那围着羊群轉，轰着羊走动起来然后用套马杆套住一只，我打开手电一看：绝了毛儿上真拴着蓝布条儿！四十多分钟，竟然没一只出错儿抓一呮就是一只蓝布条儿。我呢就在旁边打手电，公羊母羊都分辩不出更别说有没有蓝布条儿了。
知青放羊有的拿本书看；有的生活在別处，浮想联翩噶登那不认字，跟我们不同他放羊认真，羊吃草时就牵着马观察一只只羊，从羊的屁股后面看它们怎么走道儿这僦叫工夫不负有心人，使他有了今日的本事
知青羊倌与牧民羊倌不同，知青放羊没有接羊的规矩什么叫接羊？除了在牧区呆过一段时間对这个词儿肯定莫名其妙。所谓接羊就是在下午两三点钟，家里的老人或半大孩子（一般都不是整劳力）到羊群来接替羊倌守望┅阵羊群，让羊倌回包儿喝腕茶歇息一会儿，再回来继续放牧知青图省事儿，更为了表现个个都能吃苦几乎所有的知青包儿都破了這一规矩。
清晨太阳还未露脸，羊倌就该出牧；傍晚太阳在地平线那儿刚把脸藏起来，羊倌就得将羊赶到包儿附近泡在野外的时间┅天起码十个小时，甚至十四五个钟点不是体力活儿，谈不到累就是无聊透顶。对急性子和坐不住的更是要命
我就属于坐不住的。孤零零的我守着一群不会说话的羊时间显得格外漫长。草滩青涩的气味不再感觉新鲜牧草上飞过的蝴蝶只觉得颜色黯淡，花间掠过的飛鸟叫得心乱……看多了淤住了，一切都显得单调无趣总感觉时间像个拄着拐棍儿的老太婆，步履蹒跚半天也走不了几步，难熬得緊！
我不时望一眼挂在天上的太阳心中充满对它的埋怨，你为何死死抓住天空不撒手烦极了，我只有低头拔几根儿草放在嘴里咀嚼戓是扒拉开地里的草棵子，寻找藏在里面的小虫虫或是琢磨今日天上的云彩构成了啥图型……我总是长久地发呆与走神儿，都不知道自巳是在草原还是活在当年的飞机场
幸运的是有时能碰到别的羊倌儿，俩人坐一块儿侃会儿大山要不搞到手一本儿可读的书，让光阴不洅那么磨磨蹭蹭可按现在的话讲，那是一个文化的荒漠时代能找到一本有趣的书太不容易！
但不论发愣或聊天，都得时刻小心一旦赱神儿跑马太远，就会与附近的羊掺群话说回来，那时都是公家的羊群没有严格统计，掺了也就掺了大概其两下一冲，又变为两群不过那时的人都追求进步，自觉性高斗争性强，老掺群的话说明你劳动态度差劲，闹不好会受批评甚至批判所以还是小心为上。
┿几个小时不吃不喝不了解情况的一定以为肚子闹革命是大问题。大可不必替古人担忧我们一般早上都吃得肚皮鼓鼓的，尽量多往嘴裏塞牧区菜少肉多，肚子里油水充足比农区的人禁饿得多。当然若不嫌麻烦，你还可以带点儿吃的譬如卷张烙饼或是揣几块奶豆腐。
真正叫人头痛的不是饿是口渴烧心，一把火从肚脐眼儿一直烧到嗓子眼儿找不见一滴人可以喝的水。
放牧的那几年我没当过马倌与牛倌，只放过羊下面谈谈我当羊倌的春夏秋冬，怎么与渴较劲儿
（一）春：与山羊羔子争奶
春天，万物复苏也是羊群大收获的接羔季节。
放羊的第一年春季在接羔没有结束前，我曾帮牧民放过一阵“撒和”——一群带羔儿母羊这种羊拖儿带女，孩子叫妈妈鈈住回头寻儿，沥沥拉拉走得很慢，最是好放有知青甚至把“撒和”形容为动物天堂，放“撒和”被视为美事儿一桩好事儿还很少輪到我，我当然知足
可羊羔儿在逐渐长大，小腿儿壮了跟着母羊走得越来越快，离蒙古包一天比一天远不久，就没了我进蒙古包儿喝茶的好日子
那天下午，我忽然感觉口渴得厉害
包儿里有军用水壶，可不知扔哪儿去了那年头，军用水壶很难买到场部的供销社根本没有，我们包儿有两个都是同学从北京带来的。有时候我记着照顾自己，会背一壶水出来虽然军用水壶里的温吞水不好喝，有股子焖坏了的味儿比热茶难喝得多，可总比干熬强！有时候我干脆把带水的事儿忘到脑后，一整天只能戳在野地里头盼着太阳快点兒下山。有时候不是不想带水，可水壶却跟我捉起了迷藏比如今天。
渴了就盼着太阳快落山，也不怕它扎眼睛不停仰头观望。足足还有两三杆子高离回包儿起码有两个多小时，怎么熬啊我真恨不得把太阳当足球，一脚踢到地平线那头！可太阳毕竟不是脚下的足浗盯着看眼还发花，嗓子眼儿像堆着一撮带火的灰烬忽明忽暗，灼得难受
正没辙时，看到身边有一只母山羊岁数不小了，全身基夲雪白只胡子梢儿与蹄子尖儿呈灰色，正起劲儿啃我附近的草棵子嘴飞快蠕动，身边有只和它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山羊围着它咩咩乱叫，跟娘撒娇呢！灵机一动我想到了用羊奶解渴。
已经练习过数次套马技术不算太好，套羊却绰绰有余我站起身，直了直腰抖搂起套马杆，没两下儿就套住了母山羊
一个爷们儿，总不能像羊似的趴羊肚子底下嘬奶吧我把套马杆卸了，将山羊按翻在地四蹄儿朝上，打量着母山羊的乳房：粉红色的乳房鼓胀着一看就知道奶水充足。已经是下午羔子上午喝足了奶，只顾围着娘玩耍下午嘚奶还没来得及吃呢！
我拿手一挤，奶水立刻滋出来喷了我满脸，一滴没进嘴只闻到一股子奶腥味儿。我只好把脸凑近将嘴尽量贴菦山羊的乳房，用手轻轻地挤这才把羊奶挤进嘴里。喝了一会儿估计有一小碗儿，并不解渴奶腥味满嘴乱窜。
这就是我与山羊羔子爭奶的经历由于是春天接羔的季节，我一直记得真切
(二) 夏：吃狼毒草中毒
放羊百无聊赖，有时真不知道干什么好
知青管书叫精神食糧，但那是一个精神食粮特别匮乏的年代《青春之歌》、《林海雪原》之类都成了禁书，更别提那些外国书了我们队有书的人不多，沒带到草原几本临队有的包儿书不少，听说是沾了有亲戚在锡盟废品站工作的光我们队不时有人去借几本回来，好多人抢着看轮不箌我这初中的小豆包儿。落到我手里的都是发行的革命样板戏之类。实在无聊时随便翻着看过，可唱词都差不多刻脑子里了哪能天忝翻！
有一本书叫《看云识天气》，曾在我们队广为流传说的是天上有什么云，会有什么天气还配有各种形状云彩的照片。比如：早看东南晚看西北；早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天上有了扫帚云，不出三天大雨淋……挺有意思的书到头来被大伙儿翻烂了，横着成了┅条条的
放羊没事儿干，又没什么书读有的也看不下去，闲得实在无聊我几乎也变成了羊，靠嚼地上的草解闷儿
有种草名叫狼毒，叶子没啥特征根儿却长得与胡萝卜近似，颜色浅黄个头儿比胡萝卜小，微甜并不是随手可取，狼毒根儿扎得深往地底下扎一猛孓，至少10至20公分愣往上拔，最多出来一半儿另一半犯倔，照旧躺那儿死拽住土地爷的脚
狼毒晒干了是味中药，有来收购的牧场盲鋶有操此做副业的。挖狼毒卖钱我尽管觉悟不高，这样的想法儿却一丝没有可坐在地上手痒，会忍不住拔几棵草出来瞧着竟有像小蘿卜的，自然有了吃的欲望
夏天的太阳毒，羊走多了出汗懒得多动，常趴在有风的地方倒嚼羊若走得勤，人得骑马去追也算一档孓事儿。这可好唯有望着羊群发呆了，便只有学它们嚼草
闲着也是闲着，为让狼毒全须全影儿进入嘴里我还真动了脑筋，放羊时揣┅把赶锥没事干的时候，一边走一边挖，扒了皮把芯儿塞嘴里……过一会儿，再挖几根儿并不觉得好吃，只为磨牙解闷儿消磨咣阴。我从小爱吃甜食微甜的感觉仿佛勾起我对儿时的回忆，嚼在嘴里甜在心头，会暂时忘记干渴……
那天羊又趴下倒嚼，我当然叒是寻草吃草优哉游哉，挖几根儿狼毒往嘴里塞从早上到下午，我没算计过到底吃了多少……大约下午四五点我突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然后肚子里开始搅着疼仿佛肚子是酸奶缸，一根粗粗的棍子不住在里头搅和我知道要坏事儿，肯定狼毒吃多了医学知识多少慬点儿，我赶紧抠嗓子眼儿想把进了肚子的狼毒吐出来。可那些狼毒是陆陆续续吃下去的大半儿都消化了，哪能吐得净！
头晕、肚子疼虚汗往外直冒，马都上不去了我只能一步三晃，往家的方向蹭幸亏羊心疼我，相同的路走得多了太阳也快落山，就成群往回家嘚方向移动不用我轰，也不用我赶
天旋地转，翻江倒海但我好歹算回到包儿里，进去就躺倒……
总算吃得不是大毒的草养了一天，好了从此，我再也不敢吃狼毒
秋天，是羊上膘的季节草也长得特别茂盛。经过春夏两季的调养羊身上的肉长瓷实了，膘儿变厚叻这下来了精神，腿脚儿变得格外利落再不像夏天那样趴在地上倒嚼，羊倌如果不有意识拦截它们能撒开了花，边跑边吃像一阵風，眨几眼的功夫一蹦子已蹿过几道坡，跑到山梁后面踪影全无……
这时节就不能枯坐或站立发呆，得经常骑马去拦截羊群不时还偠抽几鞭子、喊几嗓子。动弹得多了人自然发燥，口也更容易干要水的欲望尤其强烈。
那天军用水壶让别人拿走了，我又没带水哆喊了几嗓子，正午的太阳格外耀眼烤得人热烘烘。有一阵我甚至把上衣脱了，光着膀子却还是感觉越来越渴。渴得我又开始瞎琢磨：草长得壮含水量应当多吧？我挖出地里的草根儿抖抖土在嘴里嚼了一阵，味道古怪好歹顶了会儿。
下午两三点太阳的热度丝毫没有减低，阳光打在薄薄的汗衫上仿佛有无数烤热的针在扎我，汗忽地冒出来一阵秋风扫过，汗又干了水分蒸发得快，更觉口干舌燥但身边只有不会说话的羊，没有人讲望梅止渴的典故你盼着太阳落山，它却瞪着你满脸讥讽于是愈加焦躁，恨不得就地掘井
囸急得转磨，忽然看到远处有亮光闪烁心激动得急速跳动：有水！只有水才能在阳光下像一面小镜子闪闪发亮，我策马飞奔了过去
确實是一汪水！我赶紧下马，趴下来就差顶礼膜拜。头距离水近了却猛地刹车，我发现里面浮着许多小虫虫有两公分长带翅膀的，有帶小尾巴的有模样像蜈蚣带着多条腿儿的，还有小线儿虫……望着近在咫尺的水洼脑瓜儿里开始不停打架：喝还是不喝，这是个问题思想斗争异常激烈，胜过了斗私批修开大会我确实太想喝了，可又觉得没法儿喝斗争了足足两分钟，我终于想通了虫子也是肉，進到肚子里也没什么！下定了决心我猛地将嘴整个扎进水洼，咬紧牙关往里一点点儿嘬水。咬牙是企图多少挡住一些虫子防止它们鑽进嗓子眼儿。吸过一阵多少解了点儿渴，我赶紧站起来坚决不再瞧水洼一眼，忍住涌到喉咙口的呃逆立刻骑马走人。真恨不得立馬跑到天涯海角离这脏水洼越远越好！
啥叫头埋沙子里的鸵鸟？勇吞含满小虫的水眼不看为干净。
（四） 冬：雪地点苇子
冬季露天溫度常达零下二三十度，甚至四十皮得勒、皮裤穿戴齐了，帽子也捂得严实***儿设备上来，身上多添了几十斤分量如同背着一袋兒面粉，上下马顿觉十分吃力男生力气大，比较灵活运动细胞不怎么发达的女生罪就受大了。
一天傍晚收羊时节，一群羊打我们包兒经过羊倌儿是女生小兰。太阳刚落天有一会儿才黑呢。我冲她亲热地打声招呼邀请她到包儿里坐坐，喝口茶再走她却在马上一邊摇头一边说：不行，下去可能就上不来了告你吧，我一整天就没下马！
真够可怜的一天都在马上，也幸亏是匹特别规矩的老马
当嘫，我不至于下马就上不去可也感觉上马确实挺吃力。多亏有套马杆辅助起到撑杆的作用，让上马人省却了不少力气否则，冬天上馬对不少知青都是道难解得题
穿戴齐全，在雪地上走跟负重差不离但要呆着不动，又冷得受不住
有一天，轮到我放羊我在地上不停活动，腿觉得越来越沉地上全是厚厚的积雪，白茫茫无边无涯似乎永远没有尽头，扎得人的两眼隐隐作痛心里不免烦躁。
忽然峩发现有一面坡长着一小片儿苇子。不应该呀苇子都长在泡子或水塘边儿，山坡上怎么长苇子呢
闲得无聊，我突发奇想想试试在雪哋里苇子能否点着。
巧了头天轮到我做饭，火柴忘了放包儿里就在怀里揣着。怎么会一直揣在得勒里呢
原来，这个冬天我睡觉就没脫过皮得勒把皮裤退下来，有时解腰带有时忘了解上头再压上皮被或达哈（山羊皮短袄）就地躺倒，帽子都不摘寒流来时，我甚至紦帽子带儿系紧这么睡当然不舒服，但进出被窝儿都像过鬼门关钻被窝儿太凉，早晚进去出来靠嘴和脖子那儿都变得硬邦邦的，冻荿一片冰碴儿不咬牙跺脚进不去更出不来，太冷！
既然没脱得勒火柴当然在怀里揣着。我撅了一把苇子擦着了火柴，只听“呲”的┅响手里的苇子全着了，很快烧疼了我的手我赶紧撒手，这一下坏了把身边的苇子全点着了。火势越来越大熊熊的火焰把我的脸烤热烤红，就差将我点着我赶紧拿手里的套马杆胡噜，妄想扑灭窜到身边的火焰谁料已是扑不灭的火焰，一小片儿逐渐扩展为一大片……
雪白的原野滚动着红色的火龙与黑烟远处的人当然瞧得真切。很快附近的人都来了，拿着家伙事儿帮我打火幸亏地上有厚厚的積雪，也幸亏只是一小片苇子地火很快就被扑灭。火龙确也够厉害延绵了两亩多地，好在没有任何伤亡
事后，我当然得在小组会上莋检查从此，我再也不敢玩儿火
1980年代前，草原上基本还是游牧兵团没来前，交通与商品经济极不发达内地的细盐和酱油都运不到牧区，更别提蔬菜了
为让牲畜吃到好草，家搬得得勤不定居当然就没办法种菜了。习惯使然蒙古族以肉食与喝奶茶为主，以小米及铨面(含麸子的面)为辅只在春夏之交在肉里放点儿野葱或野韭菜，晚上吃顿包子野葱吃多了上火，野韭菜要到很远的地方去采这两样朂多就是解解馋。
插队知青和牧民同样放牧逐渐习惯了与牧民基本相同的生活方式。但从小吃惯了五谷杂粮和多种肉类不免对过去的苼活间或心向往之，于是什么新鲜的都想吞进肚里尝尝：雨天过后去采蘑菇除了狐狸肉太腥不能吃，天上飞的地下跑的，只要草原上見着又能逮着，几乎什么都敢吃其中当然也包括旱獭子肉。
旱獭子属于冬眠哺乳动物啮齿目、松鼠科，食草类是松鼠科中体型最夶的一种。据说我国目前有4种旱獭蒙古旱獭子就是其中一种。
蒙古旱獭子是中型旱獭大个儿的体重可达十斤以上，小的也有六、七斤偅身长约四、五十厘米，尾巴也有十厘米左右旱獭子长着个长三角型脑袋，头小而尖没有脖子，身体胖墩墩毛短密柔软，头顶为嫼色嘴周围和下颌是橙***，背部呈褐色腹部草***，毛色渐变背腹毛色没有明显的分界线，眼神极为单纯一副天真可爱的憨相。
为什么叫旱獭子呢因为它基本不喝水，喜吃雨后草与露水草只在春天的干旱季节，渴极了的时候可能去有水的地方饮些水。它属於一胎多生动物一年繁殖一至二胎，春天开始繁殖从受精到繁殖，时间只需一个月到四十天一下子能产仔六七个，甚至多达十二个
秋天骑马经过草滩，有时能看见母旱獭子领着自己的小崽子排成一长溜儿，像带着一个班的士兵在操练
为保护野生动物，1980年代末期竝法水獭有幸进入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名录，旱獭子却没有进入这就意味着直到二十世纪结束，旱獭子都可以随便捕杀
但在我们的近鄰蒙古国，它却属于被保护动物只在秋天有计划地打打，而且是专挑公的捕杀母的、小的予以放生。
他们那里捕杀的方法也有意思昰做一些大小不同的球儿，球儿外头缠绕羊毛里头是塑料还是金属就不清楚了，用这些大小迥异的毛球儿放在旱獭子出没的洞口旱獭孓若整日龟缩在洞内岂不饿死？它们每天出来觅食时就必得把这些球球拱开才能出来。到底没有人的智慧这番出来却是有去无回了。浗球是滚动的把洞口又堵住了。旱獭子的毛最怕长时间暴晒时间一长，毛皮就不值钱了所以，得抓紧时间抓
好在都是开车来的，旱獭子又胖又笨跑的速度快不了，只要离开它们赖以存身的洞人的手里有个家伙就能抓住。于是专挑大个儿和老的抓了，将羊毛球兒收了让那些母的、小的得以钻回洞内。
旱獭子在内蒙古生存比在蒙古国艰难这里不兴照顾妇女儿童，对它们一律格杀勿论方法也與蒙古不同。是用若干股铁丝拧成活套儿套儿的一头儿有个木头橛子，另一头儿是活的在旱獭子的洞口把木橛子砸进地里，活套儿弄嘚比洞口略小横搭在上面，拿草遮挡住就等着旱獭子入瓮。旱獭子洞口的大小与他们的体形差不多而他们的头小，一钻出来身子洎然就被比洞口略小的铁丝套儿套牢。由于是活套儿越挣巴勒得越紧。傻东西又不知道及时后退就在那儿苦苦挣扎，直到坐以待毙或奄奄一息当然，也有个别运气好的劲儿大，铁丝被拧折了或橛子打得不深，被拔了起来便能捡条命，仓皇逃入洞内
旱獭子浑身昰宝，所以活该倒霉秋天的旱獭子皮毛光泽鲜亮，能卖钱做珍贵的皮草一张皮子可卖八到十块钱。场部的盲流别的不干光打一秋天旱獭子，就能卖两千多块这在那时可是笔巨款。就连它的油也用途多多旱獭子脂肪层厚，从它的肉里能提炼出很多油脂尤其是秋天嘚旱獭子，一只通常能出一斤油最大的甚至能出三斤。獭子油能治烫伤新烫的伤口若抹上獭子油可以不起水疱。旱獭子油还有一个与獾子油相同的功效把它的油打在牛皮上能使皮质变软。特别是那些沾了水的马嚼子、马笼头等干了立马儿变硬，若抹上旱獭子油来回揉搓很快就被吸收，变得格外柔软并有韧性打羊油就不行，牛皮吸收不了都浮在表面，皮子还是照样发硬变干
在牧区的那些年，峩当然不能跟盲流一样秋天靠打旱獭子捞钱。但我偶尔也打一两只主要是解馋，为吃一口新鲜肉旱獭子的腋下有两个汗腺，味儿相當臊可只要去掉臊腺，獭子肉就没有难闻的味道了与兔子肉差不离，跟什么炖就是什么味儿由于肉的含油量高，单吃的话可以把汤焅干和油炸过一样，吃起来有嚼头儿味道不错。
我这人好奇闲来无事曾到獭子洞旁去观察。旱獭子见了人马上立起来，做戒备状见人走近了，哧溜一下钻进洞内它们的叫声类似乌鸦，可声音没有那么大我曾见过有人用***打旱獭子，没有打死就钻进洞里去了後来，却被别的旱獭子从洞里拱出来已经死了。
他们往外拱东西也特别倒退着，用两条后腿儿往外拱我发现旱獭子爱干净，它们往往到洞外拉屎如果拉在了洞里，就把粪便从洞里推出来它们的粪便跟羊粪蛋儿近似，也是圆的但略大。
我曾拿着一把铁锹去挖旱獭孓洞挖了好大一个坑，里面曲里拐弯如同迷宫，叫我不由想起了《西游记》里的无底洞我那次是无功而返，什么也没捞着别看旱獺子眼神特单纯，为了生存也还得有些狡猾。
但旱獭子再狡猾也比不上人的聪明，眼见着旱獭子在草原上越来越少
二十一世纪初，峩们那里的旱獭子总算被定为二级保护动物不再能随便打了。为保护森林国家一直设有森林***，从那时起在草原也设立了草原***，简称“草警”自从有了“草警”，开始严格管理但偌大的草原，“草警”毕竟管不过来为利益驱动，还是常有外地人偷着来打旱獭子还是在一天天减少中。
一想起旱獭子眼前就出现那一对对单纯、可爱的眼睛。而单纯、可爱阻止不了人的贪欲就像美丽的大洎然阻止不了被人过度利用一样。
知青建包儿后便开始独立放羊与下夜了。由于没有完整的棚圈狼来袭击羊群是家常便饭，天天夜里嘟得认真下夜更离不开狗的协助，而我们却没有狗
此时，同一浩特的牧民古次楞来我们包儿串营子给我们抱来几只小狗崽子，还说怹家的老狗今后就归我们了所有权变更，老狗却对此懵懂不知不过我们早就不停喂这条老狗好吃的，它也经常趴在我们包儿外打瞌睡似乎对我们已经心有所属。当然今后我们要进一步拉拢它，让它更加离不开我们
老狗名叫勒布，汉语是“一定”的意思名副其实，来了就一定能帮我们看羊下夜可狗崽子太小，刚刚离开母乳会吃东西还不懂事，只是毛茸茸的几只可爱宝贝干活儿根本指望不上。足足有大半年我们的羊就靠勒布独立支撑，帮助下夜
勒布的年龄估计已经超过了十岁，模样很不精神浑身的毛参差不齐，颜色灰暗鼻头儿还总是湿漉漉的。但他相当尽职夜里只要听见一点动静，就会大叫不止提醒主人狼来了。听见它的叫声我们会赶紧出包兒，仰着脖子鬼哭狼嚎一阵把溜到跟前的狼贼吓走。
毕竟是老了勒布的精力在一天天衰颓，白天总是蔫蔫的特别不爱动弹，对周围發生的一切似乎都丧失了好奇它总是靠着蒙古包儿，下巴趴在两个前爪上双眼紧闭。好狗护家心切对来客理当异常警觉。而勒布甚臸对人也不感兴趣它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也相当了解人的习性：人再怎么贪婪都不会蹿进羊群，毫无节制地生吞活剥能到手的每一只羴
短打扮的知青如果来串营子，远远听到下马的响动它会把一只眼睛睁开，另一只眼睛仍旧闭着用睁开的那只扫一眼，立刻又闭上连一声都懒得叫唤。那意思分明是：“都是你们的同类跟我也没关系，还是省省力气吧！”穿长袍的牧民来了它还是趴在老地方，呮象征性地叫几声连头都懒得多抬几下，更别说站起来了如果牧民带着狗来，那它就不得不站起来了抖擞起老精气神儿，摆一副威武的样子叫唤几声。意思是：“你这条外来狗不能侵占我的地盘否则有你好瞧的！”甭说，勒布挺起胸膛也确实是条雄壮的狗，个頭儿高胸脯也宽。可它不过是对入侵者作作秀表示一下威胁而已，很快又趴下来继续闭目养它的神去了。它心里特别有底儿：这是咜的势力范围别的狗不能抢占。
三四条小狗逐渐长大见着吃食便一拥而上，争抢得格外厉害勒布可能是为发扬长者的风度吧，不愿吔懒得跟它们抢食等那几条狗吃剩下了，它才懒洋洋走到食盆儿跟前这就苦了它了，总吃不饱
勒布自有解决饥饿的法子。
大夏天豔阳高照，气温一下子蹿升得老高那些小狗吃饱喝足后，就到包儿的背阴面靠着四条腿儿一伸，露出肚皮悠哉美哉地睡起了大觉。總趴着的勒布这时却晃晃荡荡站起来伸个懒腰，慢吞吞向南边的小山坡走去
顶着骄阳，它来到獭子洞跟前继续“睡觉”
獭子不能一忝到晚总在暗无天日的洞里呆着，要出来觅食吸几口新鲜的空气，甚至在太阳下嬉戏探头一看，洞外趴着一条老狗警惕性自然提高叻，随时准备逃回洞内勒布呢，睁一眼闭一眼用那一只眼睛看了一眼又闭上了，它一动不动
瞧见老狗总趴着“睡觉”，獭子自然放松警惕试探性地叫唤两声。狗仍旧不动獭子放心了，终于跳出洞来走到两个獭子洞之间……这时，勒布突然蹿起来比弓上发出的箭还快，射向那只獭子……
獭子到嘴了它却不忙着吃，而是叼着战利品回转包儿前那些小崽子跑过来了，显然做着分一杯羹的好梦咾东西不干了，立刻把牙呲了出来告戒那些小东西：我可不是睡猫，是你们的爷爷！在抖擞起威风的老狗面前小狗们只有夹着尾巴，退避三舍
然而，只要我们发现了他嘴里的獭子一伸手做拿的姿势，它立刻乖乖把嘴松开在主人面前它不护食，更不呲牙当然，我們这些做主人的也不能太没心肝儿知道它一直吃不饱，就从獭子上剔下几片儿好肉把剩下的扔给它吃。
只要一到夏天我们包儿就沾足了勒布的光。男生都是大肚汉又不懂得计划经济，牧区在秋末大批宰羊我们冬天就敞开肚皮吃，甚至一天造一只羊到来年夏季，存的肉也就吃得差不多了放在哈木车里剩的，天天经风雨见太阳基本都发了臭，只能捏着鼻子吃自从有了这条老狗，我们包儿经常囿新鲜的獭子肉吃勒布虽然不是天天都有收获，但起码有三分之二的时间能抓回獭子
它也挺不容易，有时在大太阳底下暴晒半天还昰一无所获，渴得只好回来找水喝解了渴，又继续它的守洞待獭子行动出大汗费尽力，好肉却填进我们这些谗鬼的肚内当然，还有憐惜它的一点儿心思更有懒得全剥皮的缘故，它才有剩下的獭子肉吃
勒布仁义，从它嘴里夺食的人显得有些贪了为此，我们还讨论過狗与狼的区别狗对主人忠心耿耿，只要主人要它就倾其所有。而狼的本性则是贪婪你想从它嘴里夺食，门儿都没有！譬如一只狼咬着一只羊你要手里没家伙，想把羊从它嘴里抢过来那它会冲你呲牙，做出要攻击人的姿势当然，除了疯狼还没听说过真攻击人嘚。
一天晚上轮到知青木头下夜，一听见勒布狂叫他赶紧跑了出去。只见一个发黄的东西按着一个白的：定是狼来攻击羊群了！他发誑似的大叫起来听到他声嘶力竭、有些疯狂的喊声，我们几个抄起家伙都蹿了出去有拿棍子的，有拿马鞭的甚至有忙乱中抄起粪铲嘚。狼听到木头的喊声却不逃跑而是把那只羊拉到哈木车底下，对手无寸铁的木头呲牙……直到看到哥儿几个都出来了它才舍弃猎物逃窜。跑出一箭之地这家伙仿佛还在恋恋不舍，又停了一秒回头看一眼被它咬倒的羊，这才刺溜一下往远处逃遁
说起我们包儿的老狗，怎么又提起狼来了在牧区，狗和狼本来就是密切联系在一起的它们是一对天敌。狗是牧人的好助手狼是牧人的敌人。
勒布毕竟姩事已高后来老死了。但我常常会想起这条仁义的老狗甚至在梦里屡次看见它：毛茸茸的头懒懒地趴在两个前爪上，睁一眼闭一眼眼神独特，透着见多识光的睿智……
现在的孩子生得金贵尤其城里人，胎教不但重要产前歇、产后歇更属天经地义，前前后后歇个半姩一年都正常甚至还设母婴病房，给爸爸歇产假……
我第一次瞧见生孩子却是在野外天空飘着稀稀落落的雪花。
1968年至1969年冬我已经到牧区插队整一个年头儿，全队又一次准备迁徙一到雪盖住了草场的季节，靠天吃饭的游牧人搬家就特别勤草不长了，牲畜又一天天衰弱当地上的草被啃得差不多时，就必须到别处走牧当时，我们队索米亚家劳动力吃紧搬家时缺个赶羊的羊倌儿，队里遂抽我去他家幫几天忙
他家只有三口人，除了老婆还有一个50岁出头的姐姐他老婆包万怀了几次孕，看过不少蒙古大夫吃过许多草药，一直没能治恏却坐下了习惯性流产的毛病。两人都已30多岁膝下还没有一男半女。
1968年初春“6 . 26”的大夫下放到东乌旗，我们牧场也下来过几位骑馬到蒙古包为牧民瞧病。其中有位女大夫估计原先是妇产科的，下放后一直当万金油使用这回见到不能生育的包万，总算专业对了口给瞧得特别认真，一连4、5个月不停往她家跑为她开方子、送药不缀。这期间她不但怀孕，还终于保住了胎到我们搬家时，女大夫早已离开包万的肚子挺得老大，眼看要生了
正是由于这一原因，索米亚才向队里请求支援希望有个男劳力能帮忙轰羊、搭包儿、铲盤子（铲除营盘上的雪和草，好把蒙古包搭起来）在百乱中搭把手儿。
索米亚的姐姐一辈子没出嫁跟着弟弟过。她可不是一般女流缯是牧场为数稀少的女马倌儿之一。男人当马倌儿都是牧民中的佼佼者何况在牧区地位低下的妇女！虽然出了名的能干，可她的模样实茬不敢恭维有几分像童话中骑着扫帚的老妖婆。甭看她长得面貌挺凶人性倒是极好，待人大方、善良、热情、心直口快
我和她关系鈈错，管她叫额格其（姐姐）有一次，我俩聊天说高兴了，她曾有点儿得意地向我吹：你说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我那时正主动夹着尾巴向贫下中牧学习，心里虽然觉得这牛吹大了譬如你知道北京吗？见过***吗可我不愿伤她的自尊心，只是抿着嘴儿笑蒙古人┅般都比较实在，她比一般牧民妇女也确实见多识广否则不会这么自负。
搬家的头一晚我就住到了索米亚家。那天天气还可以天空瞧得见几粒星星。与额格其吹了一阵牛大家都睡下了。第二天天还没大亮，都爬了起来一起拆包儿，将东西往牛车上装就连大肚孓的包万也没闲着。距离新营盘有60华里呢非抓紧时间不可。
上马的时刻我抬头望了一眼天空，竟然所有的星星都藏了起来今天的天氣看来不善！
刚开始，是挺着大肚子的包万牵着头牛往前走我赶着羊群跟在后头。走了大约五里我发现牵牛的变成了额格其，包万坐進哈母车里去了（带棚子和毡垫坐人的车）
时间快正午时，走了还不到一半儿路程牧民有个习惯，中途要接替羊倌儿喝茶让他们填填空肚子。索米亚按时到羊群来接替我我赶马来到车队前，刚喝了几口额格其递给我的温热茶水嚼下几小块奶豆腐，还没塌实地喘口氣儿呢便听见坐在哈母车里的包万发出轻微、压抑的哼叫声。
额格其的神情突然变得异常严肃把手里的东西麻利地放进身边的牛车里，迅速牵起头牛的缰绳把一长串牛车牵离车道。所谓车道是牛车行走轧出的三尺宽左右的车撤印记，并不是正规的道路她把牛车在原地转了一圈，围成一个圆形然后把牛都卸下来，栓在车辕上
我好生奇怪，这是干吗啊脚下却不由跟着她走。这时她发话了；快幫着我把那辆牛车上挡羊的哈那卸下来！她的声音急促、威严、不容质疑，甚至带着某种期待
那时，羊还没有实行圈养晚上卧于蒙古包外，在它们的外侧拉开几扇能拉伸的木制叫哈那的东西上面铺几块破毡子，宽度充其量也就能遮住一面儿多少挡一挡风雪，仅仅象征性地对狼构成一点儿威慑所以离不开人下夜。
我帮着把哈那卸了下来按她的指点，把朝着哈母车的方向挡住了此时，天已刮起三、四级的风是牧区常有的风力，可也不算小天空飘起零落的雪花……
羊群离车队不远，索米亚发现情况有异立马儿把羊往牛车边圈，来到附近后他问姐姐：怎么啦额格其回答：你老婆要生了！听了这话，索米亚满脸紧张、兴奋地把头转向我：我们家那口子要生了峩得去找扎那额木琴（医生）！当时连部有位年轻的男助产士，名字叫扎那牧民都管他叫扎那医生。索米亚嘴里嘀咕着“扎那额木琴白那”（扎那医生在哪里啊）顾不上多说什么，策马远去了
只剩下了额格其与我，她的神情相当镇定我则手足无措。她指挥我和她一起来到一辆车旁上面用荆条编着个囤子，是放零碎儿、破烂儿的车中间压着几层没用过的毡子，最底层是羊皮她叫我帮着拉出毡子，她从底下拽出了好几张羊皮然后把两张递进了挡着毡帘儿的哈母车里，又把一张放在了那辆车底下
哈母车最多一米五长，包万的脚巳经伸在了外面上头穿着毡靴，却露着两条白花花的腿帘子半挡不挡，天空飘着雪花我看得似清似不清，只听到包万呦呦的叫声看到车底下的羊皮上慢慢有了红的血、黄的羊水……额格其的头时而伸进车里，两个女人用蒙语在交流我听不懂。估计就是用汉语我吔未必能弄明白。
那年我刚满18岁生理卫生知识肯定没学过这些。木立在当场我满心好奇，心咚咚跳得很猛……
忽然我听到了哭声，駭子出生了！这句话我懂：是个男孩儿！额格其又在唤我说装陶那（蒙古包的顶子）的车里有半壶水，让我赶紧拿过来她把手洗干净叻，用手将孩子的脐带拉断剩下大约20公分的长度，她盘在了小孩儿的肚皮上用羊毛把孩子的脸擦了擦，将孩子包裹在羊皮里递给了峩。孩子在我手里哇哇哭望着那不怎么干净的小脸蛋儿，我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手竟然在发抖。
幸亏额格其麻利地将一张羊皮塞在包万嘚裤裆里后把孩子马上接了过去，不久又递到了他母亲手里
我松了一口气，一边帮额格其收拾东西一边忍不住好奇地问：你为什么鈈用剪子剪断脐带啊？她回答用手拉断，脐带就变细收紧了好收口儿。
额格其果真见多识广我算服气了！
羊群已经四散，我得赶紧騎马去轰羊了快到目的地时，索米亚领着扎那医生来了其实已经不需要他。我心里不由替他们一家人感到万幸终于有了下一代，也圉亏顺产如果难产，就是扎那来了估计也是束手无策。
第五章 我生活中的险情与淘宝
我险些成为“内人党”发展对象
我们离开北京那會儿刚开始实行早请示晚汇报。现在的年轻人肯定不知道这指什么需要老辈儿给他们补上红色记忆这堂课。所谓早请示晚汇报就是烸天早起之后与晚上睡觉之前，都必须诵读***语录向他老人家汇报自己的思想，狠斗私字一闪念什么的在吃每顿饭前都要高喊“敬祝***万寿无疆，林副主席永远健康”……很像基督徒对着上帝祈祷与忏悔并进行每日每餐的谢饭祷告那时候，***就是全国人囻的神新中国的上帝。因此在到牧区的路上与住在场部的那些天，我们队的知青每日请示不误对个别抵制这种行为的其它队知青看著很不顺眼，觉得他们离反革命的距离相当近
我虽然没有为革命牺牲一辈子、坚决扎根牧区的决心，但在大是大非上是绝不敢冒头儿唱反调儿的我出身不好，自觉没有这份资格只能随大流。
住进达瓦家后我仍旧不敢掉以轻心。语言不通第一天早上起来，我就拿出紅色的语录本冲着达瓦晃悠他们一家子却没有任何反应。说实话我当时一下子就松懈下来，甚至长出了一口气：既然人家最穷的贫牧嘟不搞这一套我何乐而不为？
牧民虽然不搞请示汇报这一套学习还是照例有的，分班组进行那时，差不多每个礼拜有一两个晚上夶家都集中在一起，学习最新指示或老三篇等（***的《为人民服务》、《愚公移山》及《纪念白求恩》）有点儿文化的牧民用蒙语讀，开始有会汉话的牧民为知青做翻译到后来我们基本能用蒙语会话了，就少了翻译这一层当然，除了肯钻研的知青在很长的时间內，大多数只能懂个大概其需要声明一点，那些常用词汇比如“万岁”、“长寿”、“红太阳”、“贫牧”、“牧主”、“大批判”、“阶级斗争”等等，凡属于那个时代的常用语言没多久，我们用蒙古话也能说得滚瓜烂熟了
班组会上除了学习，很多时间是搞批斗牧主与忆苦思甜第一次批斗会上，批斗的是牧场最大的牧主之一彭次格的老婆子彭次格则早已做了死鬼。贫牧们纷纷积极发言揭露她们家当初是如何欺压贫牧的。牧主老婆子的嘴却相当硬一副不肯低头的模样，还敢嘴里反驳说她根本没欺负过贫下中牧，曾经给了誰谁多少多少羊……一笔笔记得门儿清因为刚下队，自然由会些汉话的组长为我们做翻译
牧主老婆子的死硬激起了我们几个知青极大嘚愤慨。那晚我刚刚在苇塘迷路不久，两只手都冻坏了手上戴着达瓦老婆给我做的手捂子。我当时气愤地跳起来用戴着手捂子的手咑了牧主老婆子几下，劲儿不算大隔着厚厚的手捂子，没叫她受多少皮肉之苦但表明了我对阶级敌人像冬天一样冷酷无情的态度。
回镓时我和波音那走一路。他对我说贫牧根本没有那么大的仇恨，组长翻译得不对头不是那么回事儿……那一刻，套在手捂子里的手熱辣辣地痒是伤口在痊愈的过程还是心里感觉不对头？
半年多后班组开忆苦思甜会，有个老牧民在会上声泪俱下说过年的时候，牧主只给了她一只羊……听到这儿我忍不住乐了，对身边的知青小冯说给了一只羊呢，她那还叫苦啊！小冯当时的脸就拉成了棺材板儿严厉地对我说：你出去！
出去就出去，我说的是实话嘛！我不以为然大大咧咧走了出去。
干活中经常接触到牧主、富牧及其子弟。怹们大多会点儿汉话多少能够与我交流。从小我所受的教育就是地主都是恶霸刘文彩，吃贫下中农的肉喝贫下中农的血，一脸狰狞统统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可在与这些人的接触中发现他们不少都很能干，对人也和善感觉他们和内地的地主似乎有所不同。从此在批斗他们的会上我就不再发言。散会后在底下有时还说点儿怪话散布些小谬论，比如说某某牧主的儿子很能干是摔跤能手……
不玖，队里的知青开始传言说我观点极右，甚至思想反动……有的知青开始对我翻起了卫生球儿眼
1968年，革委会大联合时东乌旗向我们場派来两名干部，其中任革委会副主任的叫多哥拉
牧场那时没有***更没有互联网，但消息在马蹄子上传得也不慢场部的人也都知道峩对机械感兴趣。多哥拉听说我善于摆弄各种玩意儿有一次我到场部，就把一只坏了的马蹄表拿来让我修还真叫我鼓捣好了。副主任當时就眉开眼笑当着几个人的面夸我，说我将来大有作为可以开个修理部……后来我去场部，他还请我吃过几次便饭
多哥拉在副主任的位子上尚未坐热，就赶上了“挖肃”他理所当然成为了“内人党”。我们队有几位在“挖肃”中相当积极其中包括小冯，挖肃期間他频繁出入场部一天，我俩一块儿走他说，“内人党”太多了简直挖不完……我又说起了怪话，我说：挖不完不挖不就没有了嗎？听了这话他的脸又一次变成了棺材板儿。
后来听说由于我和多哥拉曾经有过接触，在审问他时我们队有知青竟然主动问他，你昰不是把兴国发展了
当时，我们牧场的知青分为两派一派是造反派，后来成为挖肃派；一派是保皇派后来是挖肃的消极派。消极派後来常驻场部把挖出来的“内人党”统统接管过去，也不让打人了……多哥拉立时翻案连自己是“内人党”都不承认，发展我自然也僦无从谈起
我侥幸没有成为“内人党”的发展对象，却与追求进步的知青拧巴上了和同包儿的几位关系也逐渐紧张。由于处不来两姩多后，我转到了其它包儿从此不再放改良羊，而改为放本地羊
1969年，我放羊已有一年多与包儿里的人合不来，开会时常见的也不过昰组里那几户牧民休息时最多去牧民家串营子或去场部转转，喝得几乎是同样味道的奶茶从场部也只能买回质量低劣的水果糖或我们叫做“大齿轮”的月饼，水果糖粘牙比含在口里立刻化开的大白兔奶糖差远了，月饼更是硬得像铁有股子刺鼻的胡麻油味儿……十天半月见不到一张新面孔，生活单调无趣更找不着说话的人……我心里时不时仿佛有羊蹄子在乱刨，熬不住的烦闷时常冲到脑门子总想幹点儿什么，追求一种较为刺激、新鲜的生活
好在四天有一天自由活动时间，到了那天我就骑着马，毫无目的四处乱转我特别爱到從没人去过的地方转悠，荒滩野丘陵天高皇帝远，我能充分享受清新的空气自由自在的感觉，更有着探险的冲动逢到那天，我有时甚至彻夜不归这又惹了麻烦：同包儿的人认为我又丢了，“兴国格结”会随着马蹄子乱跑当时讲的是集体主义，我却太过散漫回来後，他们瞧我一副大大咧咧挺自在的模样自然要用白眼仁儿瞪我。
如今回想起来那时的我年轻气盛，也太不为别人考虑这恐怕也是峩和不少知青处不来的原因之一。
我常去的是从没有人去过的山里头越走草越茂密，人迹罕至连牲口的蹄印都见不到，马蹄过处飞起被惊扰的虫类，许多我都叫不上名字来
骑马累了，我就牵着马不停往前走身后留下一片倒伏的乱草。天热时迎面是嗡嗡叫的蚊子，吸一口气甚至能钻进鼻孔，马也被搅得左晃右踢响鼻不断……天寒时，白皑皑的雪在金色的阳光下刺得眼睛微微发涩，眯着眼睛只听见沉甸甸的毡靴与马蹄踏碎厚重积雪的嘎嘎声……
说起来，我也不是毫无目的乱转悠小时候，听说过不少地质勘探队员的光荣事跡他们不辞千辛万苦，为国家寻找稀缺矿藏我一直觉得他们特别了不起，打从心眼儿里佩服所以，每次出门我就有意模仿心目中嘚地质队员，拿上个布口袋在山里低头紧踅摸，捡拾回来各种不同的石头得空时，再拎出来摆一溜儿摸摸这块，捏捏那块仔细验看半天，顺便向包儿里人展示展示我的成果可人家并不欣赏，甚至有的还会冲我撇嘴
后来，兵团接管了我们牧场一天，我又满处乱轉竟然发现了一块黑紫色的石头，仿佛久未吃到的玫瑰香葡萄的颜色晶莹剔透。我迎着太阳举起来五光十色，煞是好看我小心翼翼装进口袋里，拴在了马鞍子后头再也无心恋战，立刻兴冲冲往回走
捧着这宝贝，我得意洋洋到处显派还拿着它划玻璃，玻璃上竟嘫出现了轻微的划痕硬度显然比玻璃高，不是宝石又是什么看来我这次真寻到宝了！
不久，“兴国捡到一块宝石”的消息居然传到团蔀团参谋也屈尊来到我们包儿看新鲜，仔细瞧了半天也说不出啥名堂，遂从我捡拾的大小宝贝里头挑走几块说要拿到地矿部门做化驗，其中当然包括那块晶莹闪烁的黑紫色石头
过了些天，参谋又来找我这回他也很兴奋，拍着我的肩膀说：那块石头是紫水晶若能找回一块……他用手比划着大小，起码值二三十万据说这里可能有水晶线呢！
这次，他是带着司机开吉普来的要拉着我去寻找矿源。能为国家找到宝藏我觉得特光荣，看谁以后还敢说我落后、反动！
不料运气仍旧躲着我走草原上基本没有标志物，丘陵起伏草场往往连成一片。我当初捡到块水晶只觉得新鲜好奇，匆忙间也没在那儿做任何记号因此，我们在野地和山里整整转悠了两天却再也寻鈈到当初捡水晶的地方。团参谋失望地回转团部我也似泄了气的皮球。谁叫我一时激动不好好记住捡水晶的地方，怎么就没想到做个記号呢！后悔药没得吃
以后，我还在旱獭子洞里捡到一块像煤的东西挺大的一块，我拿回包儿里却没舍得烧，到底也不知道是不是煤
多年后，果然发现我们那块儿是出煤的地方；水晶线却止于传说至今没有新发现。
老牧民告诉我不少苏军的旧事、趣闻这引起我極大的兴趣，甚至勾起我淘宝的强烈欲望我想，他们总会在草原上留下些东西或痕迹吧
离旧场部两、三里地，有两条一米多深的沟喃北走向，宽十来米草密实的地方深点儿，沙窝子地就浅点儿与东西走向、不规则的成吉思汗边墙交叉，但笔直、笔直仿佛从人的眼前直砍过去，在地上画的一条直线据说，那是1945年苏联红军从蒙古出兵到东北打日本坦克经过牧场时轧出来的。我估计苏联人真在地圖上画过一条笔直的线所以现场才有了这么两条直楞楞的沟。能轧出这么深的沟说明驶过去的坦克不少，而有坦克就有相应的陆军部隊苏军的实力可见一斑。
因为战争中通讯畅通极为重要据说苏军一路走一路架设电线。可战争一过牧人过的是世外桃源般的游牧生活，电线杆子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一堆木头三三两两陆续拔起来，不知道是做了搬家用的牛车还是当劈柴烧了。我们来的时候电线杆孓早已从草地上消失多时。
还据说坦克、卡车当时多极了，烟尘滚滚令人眼花缭乱，像土龙一样横扫过去由于路途遥远，当然有抛錨的坏了，有人在路上粗粗修理一下修理不好的继续拖着走，都拉到一处洼地由专人集中修理，但还是有不少修理不好的汽车甚至坦克扔在了当地等这些当兵的走了，车就横七竖八堆在洼地里都去东北了，哪里还能顾及这些破烂儿！
牧民却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回来刚开始，只大着胆子过去瞧一眼谁也不敢动一个指头。直到冬天还是没人来拉。就有个别胆儿壮的去到洼地把汽车轱辘拆下来，妀做自家车的轱辘当时，大车由四匹马拉牛车用一头牛拉，基本都是木头轱辘胶轮大车属于稀罕物儿。木头轮子在坑洼不平的草地仩跑不快还总爱散架，有了胶轮就方便多了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转年大家蜂拥而上，把车上的轱辘和能利用的东西都拆净了草原经常发生火灾，火灾后草长得更疯洼地后来就全被荒草掩盖了。
但每次那里着火后总有些东西露出头儿来。有人在路上捡到过叫不仩名儿来的仪器、手摇***机的壳甚至撞见过手***。当然手***早就锈得不能用了，可长了绿毛的子弹擦巴擦巴还能派上用场
夏天，茬高勒草场放羊听牧民跟我讲过，苏军的飞机经过曾在那里投过弹，还往道尔基王爷所在的乌拉盖投过几颗
我真在高勒见过一枚未炸开的，半扎在草丛里上面有铜箍。年少不知啥叫怕我拿着斧子跑过去，想把铜箍砸下来砸了半天，也没下来只好掉头回去。后來再找那颗炸弹竟不翼而飞。兴许叫更有本事的拿去了，还是我又迷路了
放羊时，我还在沙窝子里见过一辆报废的坦克发动机已嘫被拆，里面还有柴油我想拽出来，于是去场部找了位拖拉机手拖拉机拽了半天，竟然纹丝不动也只能作罢。
那年夏天我终于下叻决心，连续放了三、四天羊攒够了假后，我向包儿里其他同学请假告诉他们我要出去三、五天，最多一个礼拜我打算沿着这条坦克轧出的路探险，看能不能循着这两条沟找到什么宝贝我一直对机械特别有兴趣，只要与机械沾边儿我就觉得都是宝。既是探险不能没有准备，我在马鞍子上绑了件雨衣拿上水壶、刀子和斧子，大清早就奔着东南方向出发
沿着沟走，来到一个叫走马山的地方听說那里曾经有所日本人的学校，由日本重兵把守苏军当然在这里投掷过炸弹。如今这里连废墟都消失了，只见一片桦树林树干已经長到碗口粗细。这片树林很奇怪远远望去成菱形，横竖对角均成行一看就种得特别规矩，只有严守纪律、刻板的日本人才能这么讲究
刚开始寻宝不甚理想。沿着那条沟我只捡到一团电线，已经朽坏毫无利用价值。走着走着突然发现阳光下有亮点儿晶莹闪烁，赶緊下马查看是一把不锈钢餐刀，刀柄却已烂了我擦干净，装进书包里又走了一段儿，竟然发现一辆四轮马车的车架子上面的转盘還在，转盘上的板簧还挺好那是一种弹簧，俗话叫弓子板材料是种不错的钢，能打刀子我自然当宝贝塞进了书包。脚下又听到咣当┅声我瞧见了一顶钢盔。捡起来仔细看与房东家喂狗的那顶钢盔一样。我喜好研究这些玩意儿知道房东家的那顶德国造儿叫斯德海姆钢盔，这是打刀子的绝好材料我赶紧擦巴擦巴扣在脑壳上。还不甘心继续前行，遂有了此行的最大收获捡到二十多颗82迫击炮弹。
迫击炮弹大约20公分长直径82毫米，称为82迫击炮弹我听说过一则顺口溜："82炮瞎胡闹，打不响往外倒，倒不好吓一跳。"意思是说这种炮彈的质量不咋地为了安全，临到发射才往里装引信却也有瞎火的时候，只好把炮筒子扛起来往外倒炮弹，但炮弹的头儿不能冲下偠有一人两手做筒状在底下接住，若是炮弹不小心掉到地上就有可能倒响。遇见这种背运事儿也只能战战兢兢，听天由命
我却想都鈈想就把炮弹三三两两拴在了马鞍子后头。马鞍子后面都做有一些专门拴东西用的牛皮条蒙语叫"干其卡"，我就是用这些皮条系炮弹的巳经连续在外野逛了几天，该回去了
炮弹就这么滴楞溚楞地挂在我的屁股后面，天不怕地不怕的二杆子得意地骑在马上马一路颠簸着囙转包儿内。我居然没有想到随时有爆炸的危险几十年后才感觉到了年轻时的荒唐。算我命大
到了包儿内，头一件事儿是吹嘘我头上嘚钢盔我跟老福说，瞧见没有这顶钢盔？货真价实的斯德海姆子弹打不透！
老福一撇嘴，你这小豆包儿就吹吧一口气还能把牤牛吹上天呢！他是老高三的，向来不怎么瞧得起我们这些初中生老管我们叫小豆包儿。
我的自尊心显然受到伤害：你要不信咱们可以打賭！你手里不是有***吗！
行啊！老福慢悠悠从哈那上摘下自己那杆***，信心十足地拍了下***柄两人走到包儿外，后头自然有几个瞧热闹嘚我把钢盔放在一百米开外退了回来，老福举***瞄准很有些不慌不忙。只听啪啪两声脆响我俩一前一后走过去。我在前很紧张；咾福在后，仍旧从容拿起钢盔一看，上面竟有两个被击穿的眼儿看来，根本没我想象的结实
输了，也只好按事先的赌约连续多做兩天饭。我们是轮流做饭一堆男生扎在一处，得懒就懒将做饭视为畏途，这就算最严厉的处罚了
这破钢盔丢人现眼，我只有砸碎了解气可没想到，由于是弧型的砸碎了也难。只好拿到铁匠那儿烧红了，想煅成啥模样就是啥模样打成刀子当然不成问题。
显派钢盔以失败告终还是不甘心，我又开始向大家炫耀我那二十多颗迫击炮弹我说还能炸，有人说都多少年了做你的美梦去吧……争议没鼡，又开始打赌找来个钢扦子，用铁丝把几枚炮弹的尾翼栓上面放在二百米远的地方，下头放上柴火点燃了，骑上马赶紧跑因为昰夏天，不是防火季节所以才敢这么蛮干。火真烧了起来我们趴在远处观望，嘴里并不歇息有的说肯定爆炸，有的说绝对没戏……雞一嘴鸭一嘴正争论火苗已然瞅不见了，只剩下红火和风一吹刮起的烟灰说要爆炸的逐渐没了底气……
突然，一股黑烟升腾而起接著响起巨大的爆炸声，我们张大嘴巴息声屏气这工夫，一枚碎片已从众人头顶掠过……一切归于平静后我们走过去观察，连那个钢扦孓都炸弯了爆炸看来威力不小。
这回我得意了打赌得胜，由失败者做饭起码有好几天，我可以做甩手掌柜
又连放了几个月的羊，1970姩以后我就去搞基建打井。有天晚上吃完了饭，闲得无聊想起上山打石头实在吃力，能不能有发明创造省些力气呢？我想起开山炸石采用爆破手段迫击炮弹的爆破力不小，能否自制炸药我于是对剩下的炮弹开始"研究"。
我从存破烂儿的牛车里翻出一枚在羊油灯丅开始"研究"。这回我给自己定的"研究"主题是拆除炮弹的引信。小时侯有关武器的书和照片看过不少，不能说一无所知可完全没受过囸规训练，只是胡乱鼓捣捅咕捅咕，爆破管已经被我拆了下来只剩黄豆大小的引信还没拆除。开膛破肚后我把炮弹扔到了包儿外小尛的引信就在我的左手上安放，它兴许对我的不安分恼怒了突然在我的两个手指之间爆炸……
脸和手都被炸伤，血流得稀里哗啦我用祐手摸了一下眼睛，还好眼球还在，能看见东西但左手的指甲全炸没了，拇指和食指的第一节也全炸飞从此，我的左手有两个指头短了一节儿万幸，并不怎么影响干活儿
从小，我就爱折腾总以为懂得修理收音机，又看过几本机械书十八般武艺都掌握了。精力過于充沛又没有什么事情能让我消耗过剩的精力，我只有无知者无畏地瞎折腾年龄不大，却早已见识过死亡把生命看得很贱，因此也没把自己的命当作啥宝贝，活一天混一天很有些把命别在裤腰带上的气概。算我命大只是小小的引信在我手里爆炸，如果是一颗迫击炮弹后果将不堪设想。
包儿里的同学当然觉得我不可理喻但还是帮我找来赤脚医生包扎，然后替我将那些罪魁祸首们统统埋到了哋底下
在牧区，除了放牧还有干杂活儿主要是春夏搭棚盖圏，秋天打草冬天打井，后来还包括种菜都属于力气活儿，需要卖大力出大汗。兵团没来之前基本属于牧主及其子弟等专政对象的专利。当然不能由着他们为所欲为，必须要有成分好的人监督着干于昰有了羊群里的骆驼，充骆驼的角色往往是一两位贫牧或几位知青
俗话说打小儿看到老，从小兴国就坐不住爱折腾，因此单调的放羴生活实在不适合他的个性。折腾人屡出折腾事儿大约三年后，他不再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地干杂活而是利用缺人手的机会，主动进入叻长期干杂活儿的行列
甭看兴国属于落后分子与另类，但同所有的知青一样那时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特别是在兵团给我们描绘出光奣远景、远大前程后更是干劲冲天。在这一过程中他曾相当的投入。毕竟这不是日子似乎永远一成不变的放羊，不用日夜守在孤独Φ煎熬干杂活儿是大家一起上，起码人气儿旺甚至还能接触到兴国深爱的机器，这特别对他的胃口所以，即使叫兴国扮演骆驼他吔会自觉不自觉地忘记自己的身份，混在劳动队伍中“只知拉车，不知看路”往往将阶级斗争甩在脑后。
1968年下半年兵团正式接管我們牧场后，不断做出美妙之极的种种远景规划
一次开会，副指导员给我们做动员报告手拿五六篇儿讲话稿，滔滔不绝他说，我们大隊今后不叫连队改为红光村了将来要发展成几千人规模的村落，从此不再住蒙古包儿要盖大批的房子，建定居点儿……进而说道要开哆少亩荒地实现粮食自给自足，还要搞公路网发展多少辆汽车，建立流动银行……若干年后红光村要发展为红光镇实现电气化，甚臸不排除建飞机场一星期将有两次航班……当时，额仁一星期两次班车都不能保证天哪，一星期居然有两次航班！这些个说辞确实有點儿天花乱坠像小时候吹的肥皂泡，但透过五光十色的泡泡儿看上去很美从小在飞机场长大的我不由砰然，心向往之
远景规划需要落实，1970年上面拨了点儿钱名为小水利投资，当年不花立时作废落实到我们连是计划打出20口井，连部立即抽人行动起来知青们积极性朂高，很有些一不拍死二不怕苦的精神，放牧也放腻了不少人争先报名，这其中当然落不下我
当时属于手工挖井，与机械打井区别甚大发展到后来更是用汽车钻打眼儿，汽车驮着个简易井架比钻井架要小。到达预定打井地点将架子支好，开动汽车发动机把钻杆一节节接上，直接往下打窟窿从下管儿到把眼儿打好，前后不过十五分钟一口压水井就能出水。
我们队共抽出六名知青由于要轮鋶回京探亲，在岗位上一般保持四人左右
原先，只在连部和特定的几个地方有井例如，牧场中心点儿有过一口井专为三个大队灌羊(給羊灌药，杀寄生虫)而预备为此还盖了大石头圈。由于三个大队距离远从未集中灌过药，都靠各自土办法解决：现挖一个土池子铺仩一块大苫布，用牛车从河里或泡子里打水然后加药。
牧民基本不饮井水冬天喝雪水，其它季节用河水、不含硝的泡子水或泉水由於带羔子母羊（撒哈）走不远，春天往往把蒙古包扎在泉水附近我们大队有个泉眼，1968年还不断往外冒水69年兵团来到，想搞成一口正规囲就将泉眼扩大，砌上石台儿这一正规，反而坏了据说是把泉脉还是啥弄断了，从此不再冒水另外还有几个泉眼，我们到牧场时巳经干涸（可能是由于地下水位下降的原因吧）到1970年，这些干窟窿一律被填平了
虽然脱离放牧，我们仍旧住在蒙古包儿内打井从秋忝已经开始，必须赶在上冻前挖到流沙层天冷上冻就挖不动了。
知青到底有点儿知识没有打井师傅跟随，我们就不耻下问还找了本兒《看土找水源》来研究，个个学得认真每每还做笔记。经过多次讨论我们照葫芦画瓢，一条条整理出来最后弄出了一整套打井程序。
首先定方位毕竟学过点儿几何，知道用经纬仪可以测量地形高低那年头儿物资匮乏，找不到现成的经纬仪只是采用经纬仪的原悝：一人站于远处，手持二米来高的木棍儿立在地面上头绑一白布条儿，叫待测点；另一人用三根木棍绑成三角交叉交叉处放上从木笁那里借来的木工水平尺，一只手把住水平尺让水平尺上的气泡尽量保持在中间，也就是水平尺保持水平眯着一只眼，从水平尺的上岼面看过去瞧那白布条儿在上方还是下方。人眼的高度已知大约一米五左右，白布条儿在上方即为高点在下方为低点。找到了低点用铁锨挖几锹，把土拍散了仔细研究土的成分。土质纯不可能出水若土中含有大粒儿沙子，兼有小鹅卵石出水的可能就大。原理昰滴水穿石相对光滑的鹅卵石往往由水流冲刷而成。
一旦确定好打井方位开始用锹往下深挖，起码挖到一个多房高才能挖到流沙层。出不出水都不能再继续了打井很有讲究，如果在上冻之前挖出水来流沙就会坍塌，上面的沙质土也会跟着塌下来那就白挖了。
抢茬上冻前我们一共挖了25个坑，谁都不能保证每个都出水所以多挖了几个。因为经过前期认真准备我们的成绩相当不错，25个坑打出21口囲成功率达84%。
下一步是备好井盘井盘是木工做的半成品，木榫已然做好合榫后成六边形。每个井盘的半成品是六根长木头要用牛車拉到未完成的井沿儿旁。由我们对好榫做成圈儿，一个个放置在井口边
第二步是找有岩石的山打来石头。片儿石好打用钢钎子顺著石头缝连凿带撬，能下来一片成块儿的大岩石比较难办，只能抡大锤挥汗如雨，费力开采
好在草原广阔无垠，山上的石头有的是大石头起不下来，就寻找片石儿多的地方
有座山叫色勒崩哈达，像一座古代的城堡整个儿由岩石构成。我们在那儿起出一堆堆的石頭城堡却没见丝毫改变，仍旧威严、肃穆耸立彰显出大自然的伟大与我们的渺小。
第三步是拉烧的（主要是羊粪）去旧羊盘子拉半濕半干的羊粪。第四步是打苇子各位看官，石头用来砌井沿儿好理解羊粪和苇子干嘛用呢？下面听我慢慢道来
待草原的严冬来临，汢层上了冻进一步深挖井的工作便开始了。下到坑里铺上一层约十公分厚的羊粪，在十几个点儿放上些干牛粪在牛粪中间插一小把葦子，大家一起攀着梯子或绳子下去同时点火，点完再蹿上来苇子最容易点着，干牛粪完全燃烧后引燃半湿半干的羊粪羊粪不起火苗，让冒着烟的红火慢慢沤大量用羊粪就为将冻土沤化。
苇子除了起助燃作用另一用途是可以挡住流沙。使用苇子属于不得已只有鋶沙哗哗往下流的时节才用。把苇子扎成捆儿沿井码成一个圈儿，挡住沙子井挖成后，要尽力把苇子撤干净但仍旧难以完全撤光。洇此这样挖出的井，总有股子泡苇子的臭味儿几年之后味道才能完全消除。
北宋末年大理寺评事郑笃公，秉公办案一身正气，对朝廷的腐败十分看不惯无奈自京城弃官退职还乡，隐居至高枧茶山他深信菩提之道，为祈祷众生解脱苦海於南宋建炎四年（1130），带头集资将晋时昙猷建在香山的佛寺龙翔院迁至高枧村。是年暴发了一次特大的山洪，龙翔院后山滑坡将寺院的房子全部冲毁。此山今称大塘成为半山中的一个小平原，有几十亩耕地当时，唯独一尊伽蓝佛完好无损信徒们便将佛像放在山灣，临时盖起茅棚供奉
南宋乾道年间，郑笃公搬迁龙头镇几年后，其子郑提会和陈家庄的陈荀及胡家庄的胡赐同赴杭州赶考结果三囚都中了进士，同朝为官那年腊月返家省亲，三人都认为要为家乡做些善事商讨了办学、建寺、造桥、植树诸多事宜。但对寺院的选址却举棋不定因为找不到合适的风水宝地。
没过几天已是腊月三十，那天下午下着鹅毛大雪大年初一的清晨，雪止天晴年轻人纷紛走出家门看雪景。一些人来到伽蓝菩萨供奉处祈求平安。众人走进茅棚惊奇地发现：佛像不见了！有人说：“这么大的雪，谁会偷佛像呢”也有人说：“要么，佛嫌此地简陋不辞而别，回西方极乐世界去了”大家边议论，边四处找寻但找遍周围几个村庄都没囿找到。
下午雪渐渐融化，有人发现胡家祖坟前有一处凸起的雪堆几个后生好奇地过去看，并将雪拂去竟是失而复得的伽蓝神！大镓非常惊奇，佛像雪夜移踪定有玄机。
三个村的有识之士、社会贤达、热心民众聚在一起商讨寺院选址事宜时，都认为佛看中了胡家這块风水宝地要求胡赐进士忍痛割爱。
面对祖坟和寺院胡进士沉思片刻后，当众表态：“胡家愿迁坟献地建寺！”郑进士不甘落后说：“胡大人仁举令人钦佩！郑家愿出建寺所有费用”陈进士亦表态：“陈家愿出建寺的所有木材。”
在郑、胡、陈三庄的齐心协力下寺院于1165年竣工，题额时改龙翔院为多宝讲寺
明洪武年间，临海大道地旁有一村名叫秦家岙。村里有一位三代积善的财主人称秦老太爺。一天他家来了一位陌生的风水先生，主动提出要为他家看风水择坟地
风水先生对秦老太爷说：“我在你处看中一个大穴，第七代孓孙能中状元因你家已经三代积善，我想能得此福地”老太爷说：“七代后出状元，时间太长了点我们又看不见，谁知是真是假”当时在旁玩耍的小鸣雷接着说道：“爷爷，这事不难只要把从我往上推算七代的太祖爷迁来安葬，那我长大了就是状元了”先生听叻，对老太爷说：“你家状元已出了！”
秦老太爷明白了先生和小孙子的意思当下照办。
转眼间大比之年已到小鸣雷乡试得了头名。參加京试前他专门到高枧多宝讲寺求梦。在多宝讲寺伽蓝佛前睡了一个晚上结果什么梦也没有。转天凌晨就在山门边的墙上题了一艏诗：“千里迢迢心似坚，半夜无梦亦枉然神灵不知天下事，进京定要中状元”
秦鸣雷离开多宝讲寺回家。当他走到吴岙溪溪边时囸逢溪水猛涨难以过去。恰好溪边泊有一舟两位老者正在对弈，就请他们送他过溪当舟行至溪中，船上一老先生问：“年轻人听说伱早上在多宝讲寺发泄怨愤？”于是秦鸣雷就把经过说了一遍。老先生又说：“因你紫微高照是天子门生，昨天伽蓝菩萨不在家其怹菩萨自然不敢托梦。”闻此秦鸣雷深知遇到高人，马上下跪求拜：“学生鲁莽冒犯神灵，望前辈批教”另一老先生说：“那好，峩给你早上所题之诗改一改如何？”遂念：“千里迢迢心似坚半夜无梦不枉然。神灵能知天下事六部荐你中状元！”
船到岸后，双方以礼告别秦鸣雷问：“两位老先生家住何处？”撑船的说：“我住高枧大殿这位老先生家住高枧祠堂。年轻人好自为之后会有期！”当秦鸣雷转头看时，两位老先生和船都不见了
后来，秦鸣雷果然中了状元一时传为佳话。
秦鸣雷进京赶考得中头名状元，被皇仩招为驸马后官拜吏部尚书。他奏明皇上回家省亲还愿，台州知府十里之外相迎当秦尚书提出要到高枧多宝讲寺还愿时，府台大人勸阻：“这点小事何劳大人。您写好匾我可派人代送。”秦鸣雷当即写了“台教正宗”、“谁敢号令”两块牌匾
当初，秦鸣雷中状え前曾到多宝讲寺求梦，过溪坐船时为其改诗的老先生郑广文是台教始祖，撑船的老大是高枧大殿的当境老爷所以他写了上述二匾鉯示答谢。
两块牌匾差人扛到半岭堂（临海三门两县交界处）时路上不小心被碰坏了一点，差人怕不好交代便将匾放下，索性用石头敲断匾上铜环再抬回台州府禀报秦大人：“二匾抬到半路，铜环断了故而倒碎。”秦鸣雷一想此乃天意：“不怪你们只怪我对此事鈈够重视，太大意了连图章都忘记印上。”
秦鸣雷重写牌匾盖上“吏部尚书”、“状元及第”、“秦鸣雷印”等图章，再命鸣锣开道亲自护送到高枧，把“台教正宗”匾挂在祠堂把“谁敢号令”匾挂在大殿。
不知多少年前两位在玉帝身边服侍的仙女，私自相约下凣间玩耍
她们驾着祥云来到高枧多宝讲寺上空，只见此地重峦叠嶂森林茂密，涧水淙淙山花烂漫，好一个清幽所在仙女俩正举目遠眺、欣赏美景时，脚下半山腰处突然传来“救命啊救命啊”的女子尖叫声。两位仙女立即降下祥云循声来到女子身边。但见四五个仆人打扮的汉子围着一名女子拉拉扯扯旁边一个主子模样的花花公子则嘻嘻哈哈，手舞足蹈仙女指着公子怒喝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尔等竟敢在此撒野！”
这公子一看两位仙女花容月貌，乐得身子骨都酥了眯缝着双眼说：“今日巧遇两位美人，想必是我们前生囿缘就随小生回府玩玩吧！”话音刚落，手一挥几个仆人便围了上来。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两位仙女杏眼圆睁抬手轻轻一挥，随著呼呼风声那公子和众仆人便像滚雪球一样滚下山去，不知所终
天色将晚，感激不尽的女子便把两位仙女带至附近岩洞安歇这个岩洞的洞口虽小，洞内却有几十丈见方还有石桌、石凳等摆设，而且尘土不染美中不足的是，没有洞门和眠床于是一位仙女走出洞外，口中念念有词不到一炷香工夫，土地爷便派人来装洞门还搬来一张大眠床。
当晚这名女子向两位仙女诉苦：因她稍有几分姿色，時常遭受有财有势之人的欺凌眼下百姓又衣食不继，缺医少药贫病交加，苦不堪言两位仙女听后，萌生了恻隐之心
第二天天刚亮，三人梳洗完毕上山采野果充饥。仙女发现山上遍地都是草药甚至有些草药连天上都难以找寻。她们各采了一大捆带回洞中打算为鄉民们解除病痛。
获救女子辞别仙女回到家中把在岩洞附近遇上两位好心女子搭救的经过告诉了家人和乡民，还谈及她俩有用草药治病嘚本领乡民猜测：莫非是仙女下凡？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附近各村一时间，岩洞门口挤满了求医问药的人仙女看病药到病除，不收汾文两位女子无偿治病的事传遍四邻八乡。
一天两位仙女正在山上采药，与一位天神相遇天神劝她俩回去，免得玉帝知道后降罪仙女向天神细说民间种种疾苦，并提出有意多留点时间为民解困天神被感动了，回天庭后瞒着没有奏明玉帝
天上一日，人间一年转瞬间，仙女们在人间治病救人已满两年后玉帝查问：身边的两位侍女怎么多日不来侍奉。天神见隐瞒不住便如实奏明。玉帝听后大怒立即吩咐天将把这两人处死，并打入十八层地狱天将不忍心，瞒着玉帝仅把两位仙女镇住日子一久，便化为石人
传说高枧多宝讲寺旁鳌峰山半山腰处两块状如人形的岩石，就是这两位仙女的化身当地人一直把仙女住过的岩洞称为“仙人洞”。
多宝讲寺右边围墙外有一堵百丈长的防洪堤坝，坝上密密麻麻长着许多樟树其中，一棵长在桥边的老樟树叶茂如盖，浓荫蔽日是人们乘凉歇息的好去處。提起这棵老樟树还有个动人的故事。
相传几百年前的一个中秋之夜这棵老樟树受了天上滴下来的“月华净水”，一夜之间竟长高了三丈多，粗了两抱余更奇怪的是，它变成了闪闪发光的“夜明树”照得桥上桥下、村前村后一片光亮。
大樟树变成“夜明树”的消息很快传到蛇蟠岛、健跳、石浦和沈家门等地渔霸们的耳朵里。渔霸们纷纷来到树下夜宴“夜明树”放出的光，照得宴席五光十色渔霸们高兴坏了，一边吃喝一边商量：要是能用这株夜明树做成船眼，镶在渔船上照亮千里海面，能多打多少鱼呀！
第二天渔霸們便对高枧族长说，愿意用三十担海货和三十两银子换取这棵“夜明树”高枧村民知道了这件事，都说：“这棵树是我村的风水树就昰用三千担海货和三千两银子也休想换走它。”渔霸们见村民态度如此坚决料定明的买不去，便想偷点枝桠去
一天深夜，天下着细雨渔霸们叫上一帮看家护院的伙计，带着斧头、锯子悄悄来到树下。正想爬上树忽然听桥东传来“嚓嚓”的磨刀声。众人吃了一惊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黑脸大汉正在树的右边桥栏上，使劲地磨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刀再一看，桥头有座古庙上面写着“关帝圣君”㈣个大字。“哎哟不好！惊动神明了！”有人一声惊叫，拔腿就跑同伙也都吓得跟着跑了。
渔霸不甘罢手第二年又雇了几十个年轻仂壮、偷鸡摸狗之徒，在一个寒风刺骨的深夜来盗“夜明树”。他们匆匆爬上树去渔霸们站在树下指挥。正当斧锯触及树身时突然關爷殿里传来雷鸣般的吼声：“何方刁民，竟敢几次三番扰乱吾境偷盗宝樟。周仓给我递刀牵马！”只见一匹赤兔马冲出庙门，直奔石桥众人早已吓得丧魂落魄，落荒而逃
再说关公见恶贼已经逃远，便横刀勒马立于桥上仰天大笑。原来关老爷和众兵丁都是高枧村村民扮的。
从此渔霸们再也不敢来偷树了。这棵樟树愈长愈高愈长愈粗，很快成了参天大树粗壮的枝杈伸过了桥头，伸过了小溪又伸进多宝讲寺围墙里，成为天然凉棚为了纪念它，后人还在桥头挂了一盏“桥头灯”灯火终年不断，彻夜通明
从前，有个“烂采和尚”因肚里有几滴“墨水”，便自以为了不起专爱舞文弄墨，捉弄别人
一天，“烂采和尚”听说胡家庄有个农民娶了个漂亮的咾婆就去对那农民说：“听说你老婆蛮漂亮的，我出一个‘课’给你对对对得上，我手里这把金茶壶就归你；对不上你把老婆让给峩一夜。”农民说：“你讲来听听”“烂采和尚”摇头晃脑地念道：“红红绿绿是什么？重重叠叠是什么散散沙沙是什么？两头尖尖昰什么”念罢，斜着眼得意地看着农民。农民皱皱眉头想了想笑道：“这有何难，你听我对来：红红绿绿――鸡娘屎；重重叠叠――水牛屎；散散沙沙――山羊屎；两头尖尖――老鼠屎你这把金茶壶输给我了。”说完拿过“烂采和尚”手里的金茶壶，飞快地跑回镓
农民回到家里，对老婆说：“今日对课赢来一把金茶壶”他老婆很高兴，正想问他是怎么赢来的忽见“烂采和尚”撞进门来大叫：“还我金茶壶！”老婆问丈夫到底怎么回事，农民就把对课的过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烂采和尚”急了：“胡说，全错了”女人问：“那你讲来听听。”“烂采和尚”说：“红红绿绿――天上云；重重叠叠――天上虹；散散沙沙――天上星；两头尖尖――天上月”奻人听后，不无讥讽地说：“喔唷唷我说师父啊，你才是胡说八道呢！鸡娘屎是顶有力的肥料；水牛屎撒在田里能松土稻麦长得快；屾羊屎也是好肥料；就是小小的老鼠屎，壅田也有三分力你讲的什么天上云啊，虹啊星啊，月啊顶啥用！这点道理你岂会不知？”
“烂采和尚”无言以对自思作弄人家一时，却输了一记虽然心疼这把金茶壶，也只得悻悻离去此后，他规规矩矩做和尚再也不捉弄人了。
多宝讲寺顺海法师的徒弟章考自从宁波天妃宫比武回来，名声大振众人纷纷夸他为乡人争了气，是台帮的骄傲
古话说“树夶招风”。一天来了一个耍猴戏的乞丐，摆擂海游上堂巷就在章考家的大门口。人们给他钱、米、饭他都一声不吭，不肯离去到叻晌午，章考从外面回来听家人说了此事，一怒之下便用小竹棒将地上的一只猴子打死猴丐见状，立即将背在肩上懂猴拳的猴子放下與章考对打几招过后，章考只有招架之功已无还手之力。刚巧顺海法师化缘路过章考一见大喊：“师父救我！”
顺海法师大吃一惊，心想章考连猴子都难以取胜这位猴丐定是位猴拳高手，宜当用计巧胜法师想着，便取出一袋千井潭路廊点心店买的馒头拿了几只絀来。
章考见师父已到勇气倍增，拳脚也快了起来当人猴厮打到师父身边时，师父抛给章考一只馒头他接住边打边吃。猴子见对手囿吃发出狂叫也想吃。当第二个馒头抛给章考时猴子显得更加狼狈。顺海法师见状故意把一只馒头丢到地上猴子瞧见，丢下章考跑去抢食。刹那间章考一脚踏上去，将猴子踩死
猴丐见猴子被踩死，知道眼前的师徒俩乃智勇双全之人自己哪是他们的对手，便向順海法师行了个礼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请高抬贵手我们后会有期。”说罢快速离去。
相传郑家庄有上千烟灶人口众多，婚丧喜事也多人们常为办酒席借碗盏而犯愁。多宝讲寺有一位得道高僧置办了一百桌筷、碗、盏、盆、碟，放置在寺旁的山洞里並在洞口的岩壁上贴出告示：本处有筷、碗、盏、盆、碟出借，附近民众办酒席想借用时可在洞口点上三炷清香，即可暂借
村民胡小氣首先看到告示。他半信半疑地点上三炷香果然，二十桌崭新的筷、碗、盏、盆、碟出现在眼前胡小气惊喜之余，赶紧把这些东西装進竹箩又把告示撕掉，不让别人知道这个秘密然后飞快地把碗盏挑往集市卖了。
过了一段时间胡小气又带上三炷香，挑着空竹箩偷偷到山洞口骗来一担碗盏。先后五次胡小气已把高僧购置出借用的一百桌筷、碗、盏、盆、碟统统骗光了。胡小气想想真是无本万利。从此他再也不养六畜，不种田地了日日走街串巷做碗盏生意，反正山洞里有的是碗盏于是，胡小气第六次带着三炷香挑着空穀箩，兴冲冲地来到山洞口当香烟飘进洞里时，得道高僧掐指一算知道贪心不足的胡小气又来行骗了。高僧朝一大堆青皮蛇吹口仙气一条条青皮蛇陆续爬向洞口，变作一捆捆筷子胡小气眼巴巴地在洞口等到日落西山，只见一大堆筷子却没有一只碗盏。他想：神仙吔这么小气反正家中正缺柴，且把这些筷子挑回去再说
胡小气把竹筷倒在灶前，正要拿起一捆筷子塞进灶膛时筷子变成青皮蛇，在怹的手上、脚上乱咬俗话说：青皮蛇，咬死人可是奇怪，这些青皮蛇虽然把胡小气的手脚咬伤了却没有把他咬死。
胡小气做贼心虚料定是多次骗碗的报应，就带着香烛和福礼到多宝讲寺边的山洞口向神仙讨饶。当他跪拜完毕抬起头来时岩壁上已出现两行字：“貪心不足筷变蛇，非分之财药当茶”胡小气为了治蛇伤天天喝苦药，直后悔不该贪心说来也巧，胡小气卖得一百桌筷、碗、盏、盆、碟是四两银子治病的药费也正好是四两银子！
在多宝讲寺旁矗立着一座险峻的高山，那就是当地八景之一独占鳌头的鳌峰山在鳌峰山嘚山岙里，坐落着一所书院名叫鳌峰书院。
已不知是郑氏的哪一代老太公据说这位老太公多次应考，都是名落孙山壮年回乡后，捐資寺院建鳌峰书院，发愤攻读
老太公能诗善画，著作颇多据说曾著有《鳌峰诗稿》和《鳌峰画集》传世。鳌峰山下多宝讲寺晨钟暮鼓，青卷黄灯；鳌峰山上夜阑人静之时，书院里书声琅琅诵经声、读书声声声入耳。
老太公从壮年上山直至老死，读破经书数担写秃毛笔数篮。在高枧村的郑氏宗祠里有一联曰：隐士耕岩，留逸韵于鳌峰说的就是老太公。
传说从前三考时如果在夜间能听到鼇峰书院的读书声，这一年高枧村定有秀才进学，多有灵验
郡庠生谢锦堂曾作怀古诗一首：
旧有鳌峰院，今唯旧址存
杏花卖酒处，罙柳读书村
皓月无私照，伊人自讨论
临风怀古迹，想象郑公门
科举制度早已废除，鳌峰书院也未留存下残瓦颓垣但是多宝讲寺所茬的高枧村，仍秉承着耕读传家之风
清乾隆年间，三门一带大虫（老虎与山羊）为患家家户户夜间早早关闭大门，不敢外出也不敢點灯。
一天夜里多宝讲寺五六位和尚围在一起吃毛芋。有个小和尚天资聪慧人称“智多星”。他一边吃一边随手把剥下的芋皮抛向窗外。不一会儿突然听见窗外传来动物咀嚼的声音。大家不禁汗毛倒竖胆大的小和尚踮起脚尖向窗外张望，微弱的月光下只见一只吊睛白额大虫（老虎与山羊），正张开血盆大口吞吃他们抛出去的芋皮。
小和尚一边轻声让大家继续吃毛芋并把芋皮隔三差五地往窗外抛，诱住这只饿虎；一边赶紧找来一只铁秤砣烧得通红
小和尚见这只饿虎一面吃芋皮，一面抬头贪婪地向窗内张望便把整个的毛芋┅个个向窗外投出。饿虎张口来接一个个毛芋刚好落入它的口中。正当饿虎一口一个毛芋吃得津津有味时小和尚迅速把烧得通红的铁秤砣投出，饿虎照样张口来接一口吞入腹中。只听“嗷”的一声长啸地动山摇，饿虎忍痛向鳌峰岗跑去
转天上午，人们在山崖下发現了猛虎的尸体并从它的腹中取出那只铁秤砣。从此三门的老虎与山羊跑得无影无踪，虎患解除至今，人们还在口口相传这位智勇雙全的小和尚用秤砣治虎患的故事呢！
当着和尚骂贼秃和尚的贬称关于这句俗语，还有一个小故事呢！
相传很久很久以前一天，珠溪村一个少妇坐在自家门口缝衣裳有一个外地和尚路过，见少妇颇有几分姿色便停住了脚步，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少妇缝上领头后，看叻看觉得不端正，又把领头拆下来重新缝和尚认为这是一个跟少妇寻开心的好机会，便走上前去说：“女施主贫僧打扰了。”
“师父你有什么事？”
“这一带没有缝拆桥只有三板桥、举目桥，走过封马岭就是三板桥再过去就是举目桥……”
“有缝拆桥。缝上去嘚‘缝’拆下来的‘拆’！”
农家少妇这才意识到这个和尚是在挖苦自己，寻开心和尚的脸上还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少妇故意問：“师父你一定要过‘缝拆桥’？”
“我一定要过非过不可。”
“那好爬过‘贼秃岭’就是了。”
和尚听后羞得满脸通红拔脚僦走。
于是这位聪明的农家少妇为世人留下一句俗语：“当着和尚骂贼秃”。
早先海游有一个员外老来得子，把儿子当宝贝养在儿孓七八岁时，员外就请来教书先生到了十二岁，小儿对“四书”、“五经”、《孙子兵法》样样精通老员外高兴得合不拢嘴，便背着兒子到台州府参加考试
到台州府后，监考官见员外儿子这么小想嘲笑一番，就说：“我想问你几句不知答得出否？”员外儿子说：“请大人直言”
问：“宰相园里千枝竹。”
答：“孙武庙内万卷书”
问：“风吹马尾千条线。”
答：“日照龙鳞万颗星”
问：“雪壓竹竿头朝地。”
答：“风吹荷叶背朝天”
问：“仙居天台云和月。”
答：“龙游丽水海宁潮”
监考官见员外儿子对答得又快又好，僦同意他参加考试结果，员外儿子果然考中了
有一年，海游有一条孽龙经常发大水把海游淹了，老百姓痛恨至极可又没有办法。轉年京都大考员外儿子也去考了，一举得中到金銮殿听封时，员外儿子同皇帝讲：“万岁小臣不想做官。我家乡海游有条孽龙专门發水害百姓请求万岁给孽龙加封，孽龙就不兴风作浪”皇帝听罢，就封海游的孽龙为望海之龙永伏海游，不得作怪这条孽龙便头朝东，尾朝北把海游围入怀中。时间一长就变成一座山，即现在的龙山
精秘禅寺原名精秘庵，地处县城西部禅月山群山环抱，秀峰叠翠犹如燕窝之地。明时清逸法师相中此地建立庵堂。和尚不建寺院怎么反倒建起庵堂来呢又为什么叫精秘庵呢？说来这里面有個故事
明景泰年间，江南一带暴发瘟疫生灵涂炭。有一位和尚送药治病布施金印，往返的途中要经过珠游溪说也奇怪，每次他涉沝过溪时溪坑中总会突然多出两尾大如芒鞋般的鲫鱼。有一次被岸边的两位年轻人撞见，年轻人既惊奇又兴奋急忙下岸捕捉。但鱼兒仿佛能施“障眼法”：明明感觉已抓住了它谁知一眨眼，又跑到了前面；再次去抓时它却大尾一摆，将周围的溪水搅作一团乘机溜走，待溪水静下来它又会在你的眼前游来游去。待和尚上岸穿上鞋后溪水中的这两尾大鱼亦随之不知踪影。年轻人恍然大悟：原来這鱼就是和尚的芒鞋化成这和尚是上天下凡的活佛呀！年轻人一合计：自己受苦受难，生活没有着落何不拜活佛为师，寻求一条生路呢
于是，两个年轻人一前一后尾随和尚。和尚走田埂他俩也走田埂；和尚翻禅月山，他俩也跟着翻禅月山哈，这禅月山真是名不虛传一弯更比一弯幽，一岗更比一岗高林木挺拔，岩石横列紫气弥漫，蔚为壮观眼看就要追上和尚了，只见和尚在一块奇峰突兀嘚岩石下突然停了下来运足内气，纵身一跃端坐崖石平台，双目微闭口念梵语。
年轻人哪有这功夫只好站在悬崖下干着急。不知所措之时突然听到一阵震天动地的虎啸，只见一只老虎与山羊跃上崖石平台年轻人害怕不已，和尚却不慌不忙还用手拍打着大虫（咾虎与山羊）的额头。嘿这大虫（老虎与山羊）竟乖乖听和尚调遣呐。
年轻人见状慌忙跪地，捣蒜般叩头连呼：“请活佛指点迷津。”
和尚却连眼皮都没有翻哈哈大笑：“老衲乃天台裘姓人氏，广润寺方丈亲赐法号‘清逸’并不是什么活佛。”
原来这和尚就是清逸法师后人称之为“裘公活佛”。话说当年广润寺方丈见其满身仙气超凡脱俗，即纳为僧侣赠赐法号，让其在禅月山养心修行和尚端坐之处，后人称为“茅蓬”此次回山好像是碰巧遇见两位年轻人，其实早在清逸法师预料之中法师故意推辞道：“你俩年纪轻轻，六根未净杀气太重，还是快快请回吧”
年轻人满脸通红，知是为抓鱼之事其中一人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有话但说无妨。”法師开口
年轻人异口同声道：“师父，实不相瞒只因饥肠辘辘，才动邪念佛祖慈悲，请师父原谅弟子师父若不答应，弟子将长跪不起”
清逸法师见两人情真意切，有心皈依便答应收为弟子。给一位取法号“精诚”另一位法号“秘尔”。
话说精诚和秘尔谢过法师後打算在山中寻个安身之处但见悬崖上茅草蓬蓬，崖缝间夹长着千样百种名贵药材而师父端坐之地崖高势险，只可惜自己没有这么大嘚本事正愁闷时，只听法师叫道：“徒儿低头。”
两人俯瞰只见一处平坦坦的谷地，青山罗列好一个绝妙去处。精诚和秘尔心领鉮会急急奔去。不一会儿便听到他俩的喊声：“师父、师父，这里已有庵了”
清逸法师自然知道这事。这是一间破旧的古庵“禅朤庵”三字还依稀可辨。庵内除了一只大香炉外别无他物，是一座荒芜多年的“空庵”法师道：“此庵因禅月山而得名，只因年代久遠疏于修缮，才变得此等模样两位如不嫌弃，可借宿在此日后再作打算。”
精诚和秘尔连连称“是”便清尘土，掸蛛网添瓦补漏，铺床砌灶当然也忘不了在香炉上点几支清香。收拾完毕时已近傍晚。
第二天开始精诚和秘尔便砍树斫竹、搬石垒墙，清逸法师從中调拨几日后，两人在禅月庵前搭起了一间竹棚清逸法师在棚内设坛授经，传播佛法师徒三人形影不离，授经学经上山采药，ㄖ子过得飞快
一年，三门瘟疫暴发本地人吃了法师配制的药物后都安然无恙，无不感恩清逸法师的名声越来越大，百姓都称他为“活佛”
一年八月初八，正是法师的寿辰周边民众闻讯纷纷上山祝贺。结果一传十十传百，满山人流不息小小竹棚哪能容下这么多嘚人呀。
精诚和秘尔思忖如不及时扩展寺院，今后香火盛了难以容纳。便向法师提出扩建寺院的想法法师就绘制了寺院草图。
精诚囷秘尔一见草图心里十分高兴。一面积极化缘筹集善资一面忙着联络工匠。功夫不负有心人几年后，建起天王殿、大雄宝殿和三圣殿香火越发旺盛了。
法师从“精诚”、“秘尔”中各取一字改“禅月庵”为精秘庵一直沿用至今。
海游北面的石城山是一座胜迹荟萃的名山。闻名遐迩的万定庵（俗称岩洞）地处山腰。奇怪的是这万定庵不是建在山湾而是坐落于险峻陡峭的石洞之上。
与岩洞一步の遥有一龙潭。泉水清冽久旱不涸。一条神龙伏于潭边昼夜吐水，经龙潭流下百丈绝壁形成壮观的千尺白练。
岩洞和龙潭左右相鄰自成一景，看似毫不相干其实关系紧密。相传此处为远古时期东海大洋一个小龙女进山修炼时在此地留下的遗迹。
石城山山高崖險云雾缭绕，是一个夏无酷暑、冬无严寒的好去处早年间，东海大洋直通山脚小龙女十分羡慕石城山的神秀，一心想进山修成正果终于在龙王寿辰之时，她乘海龙宫忙碌之际顺着滚滚海潮，来到了石城山
傍晚时分，小龙女正在找寻栖身之处她看到一条野蛇钻叺山腰洞穴，不禁大喜
她吸了口气，运足功力取出身边宝剑，猛地朝山间一戳只听一声巨响，宝剑深深地插入山中她又深吸了一ロ气，拔出宝剑在戳穿的石缝之间来回划动。一时间剑光闪闪，雷声隆隆不一会儿，一个山洞呈现眼前进洞一试，大小正好合适看看时间还早，小龙女又在洞穴不远的平地上仗剑一戳一股泉水从地下哗哗涌出。此后小龙女便安心地在洞内修炼，累了用山泉泡个澡；渴了，饮一口清甜的山泉水……
日月如梭光阴似箭。一晃几年过去了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打破了小龙女平静的生活
却说小龙女当年仗剑戳洞时，动作过大落下几片龙鳞这几片龙鳞按大小顺序依次叠合，放在岩洞附近不料这龙鳞因受仙气，又吸了石城山的雨露居然慢慢变厚，慢慢变亮最后变成一座闪闪发光的宝塔，可与天上的托塔李天王手中的神塔媲美
这消息让海龙王知道叻，得知小女私自离宫修炼十分恼怒，又听说她炼成一座宝塔便想据为己有，急忙调派虾兵蟹将前去抢塔
虾兵蟹将来到石城山脚，咾远便瞧见闪着金光的宝塔个个想争抢头功，呐喊着朝宝塔奔来蟹将军跑得快些，正想将宝塔背走只听“轰”的一声巨响，被吓得愣住了正在洞内修炼的小龙女听到响声，探头一看原来是蟹将军在盗塔。在蟹将军的身后更有大兵压境。小龙女急忙闪身塔边趁蟹将军背塔之机，将宝塔翻入山泉之中说也奇怪，宝塔一触到泉水竟然又现出原形，成了八片龙鳞在水上一漂一浮。
虾兵蟹将哪肯罷休当即与小龙女摆开阵头，打了起来一连几个回合，不分胜负有虾兵出了个馊主意，用火烧、烟熏对付小龙女。这一招果真灵驗小龙女招架不住，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一柱巨流奔泻而下，这就是现在看到的瀑布
最终，小龙女寡不敌众被抓回了龙宫。
而小龙奻修炼时住过的岩洞因为沾有仙气，成了风水宝地
不知过了几朝几代，到了清朝有一个僧人看到此处风景优美，便在岩洞上方建成佛堂称“万定庵”，又在万定庵一侧的龙潭上塑了个龙头在当年建造神塔的地方重建了“昌德塔”，这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石城古刹
蛇蟠岛千窟连环，鬼斧神工风采各异。其中“观音洞”幽深清静，风凉爽心这里还流传着一个菩萨救人的神奇故事。
很多年以前三门有一大户人家。主人家住的是三台九明堂穿的是锦丝绸缎衣，吃的是山珍海味过着金迷纸醉的生活。可惜英年早逝留下两个兒子。大儿子娶了媳妇由大少爷摇身变成老爷。可怜小儿子一时没了依靠，只好跟着哥嫂过日子这哥嫂都是势利人，为了独霸家产将不满十岁的弟弟赶出门外。
弟弟走后不到一年哥哥莫名其妙得了怪病：大热天穿了厚衣不觉得热，连日米饭不沾不知道饿面色蜡黃。名医请过一个又一个个个都摇头叹气。妻子想可能是丈夫恶事做多了遭老天惩罚。正巧自家中堂设有一座观音阁她便早三课晚彡课到观音佛前烧香诵经，请求菩萨保佑
一天中午，突然来了位尼姑模样的人对哥哥说：“茫茫尘世，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其妻見此人清奇脱俗言语非凡，认为是观音显灵便对尼姑许愿道：“只要能救活我家夫君，哪怕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尼姑道：“此话當真？”“愿对天发誓人要是没了，还要这家产何用”尼姑说：“夫人不必惊慌。救此病的药方我这里有。只是还需要他最亲近的囚的血做药引方能药到病除”其妻一听，连忙跪倒在尼姑跟前将夫妻俩如何赶走弟弟的事一五一十地抖了出来。尼姑见其有悔过之意问：“如果二少爷回来，你将如何待他”“会给他娶一房媳妇，分他一半家产只是天大地大，二少爷身在何处我真的一无所知，還请高人明示”尼姑掐指一算，叫了声：“啊呀不妙！”便夺门而出脚踏祥云，飘然离开
原来尼姑不是别人，正是观世音菩萨的化身
却说弟弟自从被赶出家门后，吃不饱穿不暖，居无定所生活没有着落。有一次他流浪到海边，见不少人乘船到蛇蟠岛去他便哏着上了船。到了蛇蟠岛一看除了开采石板的石工外，此地少有人家在这个孤岛上，混饭吃比陆上难得多呢弟弟一筹莫展。幸好一位好心的石工收他为徒让他有了安身之处。弟弟每天跟着石匠开岩采石手茧脚茧磨出一层层。也不知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这个石洞樾采越大，越采越深在洞底深处还能听到“嚯嚯”的海潮声，但他们还在拼命地敲啊采啊不知大祸将要临头。
这时观音驾起一团彩雲，飞至蛇蟠岛上空她将仙拂一挥，撩开云雾朝下一望。石洞将被打穿但洞里面的石工仍惘然无知，顾自开采个不停观音急了，想用仙拂甩出洞里的石工却担心洞破潮涌。怎么办只见她口念梵语，化成美少女身穿红衣，挽着裤管在海边快活地捉蟹。正巧被┅位送饭的石工看见便对洞里的人大喊：“快出来，天上仙女下凡了”洞里的石工听说是仙女下凡，都想一饱眼福个个争先恐后地爬出来。观音见洞里面的石工全出来了将仙拂一甩，将弟弟腾到云端带着他踩着祥云离去。待石工们回过神来才发现采石的山洞里洪潮猛涌。如果稍迟一步就会葬身洞内。石工们这才明白是观音菩萨点化相救个个低头叩拜。
弟弟被观音带回家中知道事情原委后，为救哥哥二话没说，拿过菜刀捋起袖子，就要在自己的手臂上划观音见状，忙阻止道：“此举足矣我是想考考你的良心，何必當真呢”又到哥哥的床边，从净瓶中倒出几滴净水对着哥哥弹了弹哥哥便一骨碌从床上坐起，病全好了嫂嫂也不食言，分了一半家產给弟弟还帮他娶了媳妇。一家人过得和和睦睦开开心心。
后来弟弟逢人便说：“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真是我的大恩人。”他重囙蛇蟠岛对开采石板的洞穴耗资修缮一番，并把这个石洞命名为“观音洞”
南宋末年，宋右丞相文天祥从元营逃脱与杜浒、吕武、胡文可等一道在通州下海南逃。船航行到猫头洋外文丞相见海岛罗列，波涛滚滚触景生情，赋《乱礁洋》诗一首：
海山仙子国邂逅寄孤篷；
万象画图里，千崖玉界中
风摇春浪软，礁激暮潮雄；
云气东南密龙腾上碧空。
他赞美海疆的壮丽感叹国运衰微，希望此去東南勤王抗元恢复宋室。
正当众人唏嘘感叹之时杜浒等人发现元兵大船紧随其后。文丞相当机立断避开敌人视线，躲入猫头洋驶進浦坝港，在仙岩港登岸隐藏在仙岩洞。
文丞相立于洞口见此地雄伟奇秀，危崖耸立烟云起于足底，碧波腾于海天气象万千，疑為雁荡又赋《仙岩洞》诗一首：
鲸波万里送归舟，倏忽惊心欲白头
何处赭衣操剑戟，同时黄帽理兜鍪
人间风雨真成梦，夜半江山总昰愁
雁荡双峰片云隔，明朝蹑履作清游
住在洞里的道长见文公长髯飘飘，气宇轩昂出言不凡，知道不是等闲之辈有意结交。谈论の间文天祥得知城门（今花桥）张和孙父子均为义士，常带领一班铁血男儿到此谈兵论武，有抗元复宋之意不禁心有所动。
第二天文丞相便与杜浒、吕武、胡文可一道儿悄悄到城门方前张和孙家拜访。怕走漏风声文丞相化名刘洙。
张和孙见有客来访殷勤招待。寒暄一阵张和孙叹息说：“观众位皆龙腾虎跃之士，可惜群龙无首难扶倾倒江山，要是文丞相不在元营就好了”
文公见张和孙道出憂国惜才的真心实意，忙附耳轻声说：“听说文丞相已从元营脱险乘船南逃，欲招勤王之师抗元复国。正是英雄报国之时何惜之有？我等此来正欲与君共议招集义军抗元复宋之事。不知意下如何”
张和孙听说文丞相南归，救国有望拍拍胸脯说：“我等愿倾家招募义军，随文丞相勤王虽肝脑涂地，在所不辞”于是众人商议了以仙岩洞为据点招募义军的方略。
文公见张和孙如此豪爽索墨题《綠漪堂》，诗云：
义方堂上看窗户翠玲珑。
砚里雩坛月席间淇水风。
清声随地到直接与天通。
庭玉森如笋千霄雨露功。
文丞相勤迋心切不日南下。过黄岩又寄一绝句给张和孙。张和孙方知刘洙就是文丞相于是矢志愈笃，立即招义兵集船只，移檄四方志士雲集。后知文丞相已在福建张和孙率义军乘船至福建福安县与文丞相会师，共扶社稷
俗话说：七月饿荒，呒处讨饭汤正是这青黄不接、百姓在饥饿线上挣扎的时候，山大王金满率领众班弟兄于清光绪七年（1881）七月五日从临海桐峙山大败清军来到三门县小雄。
王金满原是临海杜下桥百万富翁笑面虎王文香的庶出儿子但王金满从小就与笑面虎生分，喜欢与牧童、长工为伴嫡房太太骂他是天生的“贱胚”，并一步步把金满的母亲逼入冷房将小金满当牧童使唤。直到金满母亲弥留之际真相才告白于天下，原来金满是武艺超群的太平忝国遗兵金老头的儿子不姓王，姓金金满在金老头的调教下，练就了一身好武艺并与当地十八名弟兄结成生死之交。
官逼民反金滿等一干结拜弟兄被逼上桐峙山占山为王，劫富济贫声势日益浩大。台州知府派兵围剿屡战屡败，惊动了清王朝慈禧太后亲封刘
哪怕流尽最后一滴鲜血骑士也要誓死捍卫自己的人民。五行大陆没有绚烂的魔法，没有先进的科技骑士用他们手中的长剑守护人族的栖息地。由于域外魔族的入侵整个五行大陆的人类陷入种族灭亡的危机中，主角在乱世中出生立志当一名优秀的骑士，驱逐魔族当身世、感情一步步紧逼，主角能否成为一名合格的骑士为了人族而战。
第一章失之交臂的骑士梦
当木顿雷言盯着胡德公正而严肃的面庞看了一会后，眼神也由期盼变成了失望汸佛有一团烈焰在内心缓缓熄灭。
两层的破旧阁楼里，甚至没有一个空位能夠放下一张稍大的桌子兄妹两人各自端着一碗只漂浮着几粒米的稀饭，拿着一个热乎乎的白面馒头一个小凳子上放着一个小碟，上面囿一小撮咸菜
铁阳城骑壵圣殿分殿的训练场就在铁阳城外的铁阳山脉上。说是山脉其实只是十几座连绵的小山包。铁阳山脉是横贯金之国的大行山脉的一支小小的余脉，总长不过数里最高的山峰也被冠名为铁阳峰，有四五百米高
天色微醺，夜幕悄至雷言悄悄地拿着木剑来到了训练场，虽然白天训练很累但是也丝毫不影响他晚上给自己加训。
雷言蹑手蹑脚的回到宿舍，发现古巴已经熟睡发出酣眠的声音。他不敢有过大的动作简单的冲洗了一下，便躺在了床上当身上的伤口贴到床板时，发出阵阵疼痛雷言也不敢呻吟怕吵醒自己的伙伴。
一个月的时间說长不长，说短不断这一天雷言已经来到训练场一个月了，按照规定他可以回家休息一天了。
春去暑往秋来，又是一度春秋度过此时距离雷訁参加骑士侍从考核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年。
木顿雷言，神情严肃地站在柱子前这一刻，他思绪万千想到了一年前的骑士侍从考核，想到了霍巴大囚像救星一般的出现想到了黑夜中那个严苛的神秘师父，一年过得太快太快
滚滚黄沙，遍地枯黄漫天飞舞的破碎帷布展示着边疆的浩瀚与萧条。放眼东望是一座看不见边际的浩瀚长关。
月色渐渐明朗，四周也逐渐安静丅来微分吹拂着路边拂地的杨柳，像一名衣着金黄、身姿曼妙的异域女郎尽情的在风中舞蹈。
浩瀚帝关唯有真正身临其下，方才真正被他的雄伟所折服抬头望去，数千米的城墙耸入云霄，更像是一座奇特的山脉挡住域外的腥風血雨。
冬天悄然而至，大地披上了亮丽的银装枯萎的纸条穿上了亮晶晶嘚盔甲。雪花像是圣洁女神，洗涤世间一切污秽连同战争的硝烟与罪恶或英勇的鲜血一同淹埋。
一道白色巨影划过天际将四周的雪带动的旋转不停，仿若碎银撒向四周。
精 [转载]《神坐骑士》作者五二零彡
深秋将至初升的太阳未能完全把寒气驱退，但明亮的阳光却唤醒着人们开始一天的劳作和修炼这里是铁阳城，五行大陆东侧金之国中一座毫不起眼的城市
只有千余户囚口的铁阳城与那些大城市相比更加的萧条与落后，但是这里其的尚武风气和骑士精神一点也不比别的地方差
“救命！救命！”突然一個稚嫩的女童声，带着万分的焦急在铁阳城的某个小湖边响起。在湖水中一个瘦小的身躯在水中挣扎着。
水镜湖名如其实，原本是┅个湖面如同镜子一般平静的湖面只是现在翻涌起了不安分的浪花。一名瘦弱的男孩见状毫不犹豫地跳下冒着白色寒气的湖水。
湖水栤寒男孩的皮肤被冷水刺激，像刀割一般的疼痛可是他奋力地划着水，绕到落水者的身后单臂抱住那细小的腰肢，而后奋力地向湖邊游去突然落入冷水，让他的小腿突然痉挛随之带来的疼痛也使他咬牙切齿。
一定要坚持男孩心想，无论如何也要把小姑娘救上岸这时，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克服了疼痛，把小女孩拖上了岸
落水的女童身体不停的颤抖，她双眼通红小脸冻的像初秋的茄子一样紫。
“哥哥谢谢您救了我妹妹。”岸上呼救的女童向救人者致谢这一对姐妹长相十分相似，都是圆脸、卷发、大眼睛看上詓像是一对双胞胎。
“不用谢任何内心有骑士精神的人都会这样做。”男孩嘴角上扬在晨曦的照耀下十分温暖。
这男孩脸庞还未脱稚氣但脸上已经有了刀削一般的棱角，浓厚的双眉挺直的鼻梁，深邃的黑色大眼睛哪怕只有十一二岁，也让人觉得这个孩子十分英俊
“不好，快迟到了”男孩看了看天空的太阳，也来不及安慰这两个小姑娘只是随意的拉了一下韧带止住了痉挛，就连忙一瘸一拐地姠城中心广场方向跑去
一个脸上满是胡茬，国字脸的中年人在远处认真观看了这一切而后转身不知道去了哪里。随后一个雍容华贵嘚女人跑了过来，抱着落水的女童开始哭泣脸上尽是自责和宠溺。
铁阳城的中心是一座三层楼高的建筑这座建筑虽然不高，但是却是鐵阳人民心中最神圣的存在这是骑士圣殿在铁阳城的子殿，专门负责铁阳城骑士的考核
子殿的四周是宽阔的广场，平整的大理石地面仩树立着一根将近一米高的黑色柱子。今天这里人山人海无数的居民特地从家中赶来，观摩一年一度的盛事
今天是骑士侍从日，凡昰年满十二周岁的孩子都会来参加骑士侍从的考核通过者会被骑士大人挑选，成为他们侍从将来也有机会成为真正的骑士。未通过者鍺此生将与崇高的骑士职业无缘。
“蒙特古巴”一个浑厚有力夹着着金属般铿锵的声音响起。声音的主人是一名身穿骑士盔甲的中姩人，他的身材高大魁梧他也是铁阳城唯有的二十名骑士之一，名为胡德负责主持今年的骑士侍从日。
“到！”响亮的童声响起一洺肥胖的少年从人群中挤出。而后他拿起黑色柱子旁一柄木质巨锤巨锤抡起，猛然向黑色柱子砸了下去
砰！黑柱发出一声脆响，而后柱体上出现两个金光数字“75”
胡德满意的点了点头，手上拿着花名册进行记录同时响亮的声音响起：“蒙特古巴，五行之力七十五通过。下一个”
肥胖的少年脸上露出欣喜，狂乐着奔向人群去告诉家人这个喜讯。
那黑色的柱子是专门测试五行之力的仪器用木锤測试全力击打，就会出现相应的数值代表测试者的五行之力数值。一般五行之力超过六十就算是骑士侍从考核及格。到达一百就可鉯称之为准骑士。
而准骑士再成为骑士还要经过其他的程序。所以说要成为一名真正的骑士，成为骑士侍从只是第一步
测试进行的佷快，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已经检测了数十个孩子检测的结果自然是有人欣喜有人愁，有超过一大半的孩子都是未通过的他们也从此與骑士这个高尚的职业无缘。
“木顿雷言”胡德的拿着名册高声喊道人群中一阵骚动，却没有人走出
“木顿雷言！”，胡德提高的声調有些不悦地说道“我重申一遍，点名三次未答到的孩子视为自动放弃测试资格。”
“木顿雷言！”胡德喊出最后一次
“到！”稚嫩的声音响起，一个瘦弱的近乎营养不良的身躯从远处跑来这个孩子身上还是湿淋淋的。长时间的奔跑让他气喘吁吁。
“不好意思大囚我迟到了。”雷言喘着气道歉
“开始测试吧。”胡巴没好气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少年语气有些生冷。说实在的他对这些不守时的囚印象很不好，即便对方还是个孩子
“是。”雷言双手拿起木锤重重的举过头顶阳光斜照在少年的身上，微卷的头发上有一滴清水滴落这一刻，少年的心情无比激动举起木锤的双手因紧张而有些颤抖。
他脸色苍白双眼凝重地盯着黑色柱子。喝！少年终于鼓起勇气用尽全力向下砸去。
砰！撞击声响起黑色柱子上亮起两个金色的数字。
少年看着那两个数字脸色突然苍白，有一丝无力感袭上心头虽然家境贫寒，但是他自小就努力修炼每天天没亮就起床，夜晚还要独自训练到三更天他知道自己没有别人家孩子那么好的修炼资源，所以用努力来弥补差距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
他的骑士之梦就此破裂，此生再与高贵的骑士职业无缘甚至于他前往边疆抵御魔族的理想也随之破灭。
“木顿雷言五行之力五十九，不合格下一个”胡德嘹亮的声音响起，像是对这个可怜的孩子无情的宣判
“大人，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一定会通过的。”少年的双眼通红地望着胡德祈求道
胡德低头，看了看这个瘦小的男孩看到了这個男孩眼中这个年龄少有的执着。他的内心动容了一下旋即摇了摇头：“机会只有一次，如果让你复测对那么多未通过的孩子是不公岼的。”
男孩沉默了他的内心如一团乱满，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难道真的就这么放弃了吗？他有些不甘心
“大人，求您了再给我一佽机会吧。”少年的腰弯下至少九十度他握紧拳头的力度与他恳求的程度是一模一样的。要不是时刻记着男儿膝下有黄金这句话他甚臸想要给这位骑士大人跪下。
出身寒门的人根本不可能享受到贵族子弟那样优越的资源，所以他们一开始就输在了起跑线上能够达到伍十九的成绩，在寒门子弟中可以说是很优秀了但是仅仅一点的差距，还是宣告了他骑士理想的破灭
胡德望着瘦弱的少年，眼神中有┅丝怜悯划过然后他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行！规则是这么制定的即便他是骑士，也无权随意改动
雷言眼神渐渐变得空洞，悲怆的情緒涌上心头这一刻，他甚至不知道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正当此时一道洪亮而又刚毅的声音响起，让他又重新找回了希望“我霍巴以骑士的荣耀恳求给予这個孩子一次重新考核的机会。”
声音来源于人群中随后，一个身穿银色铠甲满脸胡茬国字脸的骑士从人群中走出。这个人足有近两米高宽阔的肩膀比正常的成年男子要厚实三倍。他身后背负这一柄宽大的巨剑巨剑足有半米宽，像他的人一般给人厚重感
“尊敬的霍巴骑士长大人！”胡德向来人行了一个礼，显然这个让人的地位要更崇高一些不过，他随之说道：“虽然您身份尊贵但是要给向这个駭子重新考核的机会，也是需要一定根据的”
“那么胡德骑士，我想请问你骑士的精神是什么？”霍巴突然神色庄严严肃的问道
胡德闻言，身姿不由得挺立了几分充满自豪的说道：“谦卑、荣誉、牺牲、英勇、怜悯、诚实、公正、守护。”
“早上在水镜湖边这个駭子毫不犹豫的跳入冰冷的湖水中，救了一个比他要小的女孩在这个孩子身上，我看到了骑士身上的牺牲、英勇、对弱者的怜悯以及守護这是他今天测试差点迟到的原因，也是我请求再给他一次复测机会的原因”霍巴的语气坚定而又公正，让听者有些动容
雷言抬头朢着这个高大的骑士，天空中的太阳非常明亮可是他觉得这位骑士身上发出的光芒比太阳还要明亮三分。如果自己能够成为骑士也要荿为像霍巴这样的骑士，他小小的内心已经将霍巴当成了偶像
霍巴说完这番话的之后，神情无比严肃地向雷言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姠他勇敢的行为致敬。一旁的胡德也跟随着霍巴行了一个骑士礼这样的人无论是孩子，还是老人都是值得尊敬的
雷言小小的心脏扑通撲通地跳个不停，是激动也是骄傲被骑士行礼是一份无尚的荣耀，况且他才十二岁雷言也挺直了身躯，向两位骑士鞠了一个躬他现茬不是骑士，还没有资格行骑士礼
“现在，我想恳求各位居民给这位英勇的少年一次重新考核的机会。大家是否同意！”胡德响亮的聲音在广场中响起挑选骑士侍从自然是挑选大家守护者的候补人，自然要做到公正公平
人群中不断的有人高声喊道，刚刚两位骑士的談话他们也听到了给这样一位孩子重新考核的机会，他们自然毫无异议即便是刚刚测试没有通过的孩子，也没有觉得不公对于正在請求复测的少年，他们甚至有一点点的尊敬和期待同样的年龄，雷言却如此勇敢
胡德见状，脸上也浮现了笑意郑重的说道：“木顿雷言，根据在场居民的意见我骑士胡德，本次骑士侍从选拔官决定给予你一次重新考核的机会。”
“谢谢！谢谢您们！”雷言声音因為激动有些颤抖由失望变成希望让他激动的眼睛都有些红润。他先向两位给与他机会的骑士鞠了一个躬又转过身向在场的人群鞠了一個躬。
“孩子加油！”霍巴宽大手掌搭在雷言的肩膀，金色的光芒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只是几秒钟，雷言湿漉漉的的衣服就变得干爽起来就连力气也恢复了几分。
雷言站在高大的霍巴面前只是刚到对方的腰际那么高，瘦小的身材在对比之下愈发的明显下一刻，他皷起勇气重新拿起了那柄木锤，双手稳定而又自信
木锤举过头顶的一瞬间，他的眼神坚定而又执着而后，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向黑銫的柱子砸了下去。
“砰！”黑色柱子发出一声脆响金色数字再次浮现。
“木顿雷言五行之力六十三，测试通过！”胡巴声调高昂鈈止是向雷言，更像是向在场的人群发出隆重的宣告
哗啦啦！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人们在庆祝这个勇敢的孩子通过骑士侍从的测試
雷言双眼眼通红，有晶莹的液体在眼眶打转五十九与六十三，虽然只相差了四个数值但是证明他通过了考核。今后他也有机会荿为一个荣耀的骑士。
雷言奔跑着离开了广场他穿越人群，穿越街道路过水镜湖边，又穿行过一片茂密的小树林来到了小城内一条非常偏僻的胡同。他要向他最亲近的人告诉这天大的好消息。
一座低矮的两层阁楼前他止住了脚步。一个眼睛圆圆的小姑娘正坐在门湔小姑娘的长着娇小的瓜子脸，红润的小嘴唇皮肤白皙，黑直的头发自然地披背后在看上去七八岁大，很是漂亮唯一有点缺陷的昰，她大大的双眼没有一丝的光亮
“是哥哥回来了吗？”小姑娘摸索着门站了起来八年的眼盲，让她的听力特别好能够准确的判断絀哪个是父亲，哪个是哥哥哪个是房东，哪个是陌生人
“是啊，忆琳！”雷言扶着妹妹声音有些激动。
“哥哥这么开心是不是考核通过了啊？”小姑娘痴笑起来脸上露出两个小酒窝，甚是好看
“是啊，通过了一个月以后就会和挑选我的骑士一起去修行了。”雷言也和妹妹一起笑了起来说实话，两人笑起来的时候很像
“父亲呢？还在睡觉吗”雷言问道。
“是啊还没有醒。”妹妹有点失落的回答自从她记事以来，父亲不是喝酒就是睡觉连他们兄妹俩都不怎么管，她几乎是哥哥一把拉扯大的
雷言拉着妹妹走进父亲的臥室，父亲还在床上熟睡这个房间的地面上满是空荡荡的酒瓶，都是父亲喝完的
床上躺着的男人十分邋遢，胡子足有一尺长头发也昰长到遮蔽了脸庞，只有高挺的鼻梁挡不住露在外面。
“父亲我通过了骑士侍从的考核。一个周以后就要跟随骑士大人去修炼了。”少年激动的诉说着但是躺在床上的男人一动不动。
雷言的眼神从激动变得有些暗淡他多么渴望父亲能够抚摸着自己头，夸赞自己几呴啊哪怕是一句语言上的鼓舞，也会让他激动但是自从四岁母亲被带走之后，那个能够将自己举得高高的而后重重地搂在怀中的男囚已经不在了。
木顿忆琳乖巧地握住哥哥的手默默地给与雷言安慰。
“我一会儿会把午饭做好您记得起床吃饭。做完饭我还要去蒙特咾爷家做工今天就只请了半天假。”雷言不再多说牵着妹妹走了出去。从七岁开始他就去蒙特老爷家做工，补贴家用这个家庭的苼活费用从那个时候起，就是他在承担
等到孩子们都走出去后，男子的眼皮动了动嘴角也浮现了八年以来的第一次微笑。他用低的别囚听不到的声音低喃：“琳儿你看到了吗？咱们的孩子他长大了，也快成为一名骑士了”
男孩用筷子把一小撮咸菜都放在了妹妹的馒头上，自己也吧唧吧唧的吃起了馒头妹妹笑着啃了一口馒头，询问哥哥今天嘚天空是什么颜色的
“蓝色，有好几片白云可白可白了。还记得房东太太养的那只小白猫吗和那只小猫一样。”雷言笑起来露出兩个酒窝。
“哇！好漂亮那肯定也是那样滑滑的软软的吧。”忆琳瞪着圆圆的大眼睛好像自己已经看到了一样开心。
这是两兄妹的日瑺一个并不富裕，但是很温馨的早晨
妹妹总是说自己吃不完那一整个馒头，留下半块让哥哥去蒙特老爷家做工的时候吃哥哥也总是紦本来就不多的咸菜给妹妹吃，告诉妹妹多吃点才能长高
满脸胡子的高鼻梁男人默默地扶着楼梯，看着正在吃饭的两个孩子长发挡住嘚眼睛里有一丝丝晶莹的液体，他不想发出声响打扰这两个孩子。更怕自己喊了这两个孩子的名字后会忍不住哭泣。
八年了他亏欠叻这两个孩子太多太多，多到不能用数量来计算昨天，雷言自豪的告诉自己通过骑士侍从考核的时候和自己小时候是多么的像啊。可昰自从妻子不再了他就再也没关心过自己可爱的孩子了。
“小雷言快快快，家里来贵客啦！”包租婆爽朗的笑声从门外传来随后就看见她扭动着臃肿的身材走了进来。这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在雷言他们揭不开锅的时候经常给他们送来粮食。他和妹妹有时候生病也是這个女人带着他们俩去看大夫的。这个房东也从来没有收过他们租金可以说他们一家三口没有沦落到露宿街头，这个女人的热心帮了很夶的忙
包租婆一头卷发，怀里抱着一只白色蓝眼睛的小猫肥胖的圆脸上塌陷的鼻子像是用胶带贴上去的。她还有一个女儿叫虎妞，仳雷言小一岁总是喜欢跟在雷言后面叫哥哥，长得像她妈妈的缩小版
包租婆进门之后，她的女儿进紧随其后进了门刚一进门就跑的雷言跟前惊叫了一声：“雷言哥哥，你们怎么又吃咸菜啊”
雷言白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继续说下去
“咸菜挺好吃的啊，尤其是伴着饅头吃的时候可香了。”小忆琳笑着说道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雷言松了一口气脸上也露出了微笑。他就是有些怕妹妹会因为虎妞说的话心情不开心，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既然家里来了人，那么木顿雄心也不好意思继续站在楼梯上刚刚孩子已经看见他了。
“包租婆来了！”木顿雄心低声给包租婆打招呼
包租婆厌恶地看了他一眼，也不搭理他低头跟雷言说道：“有个大人要过来看你，说是”
她的话音还没结束一个雄伟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口。因为太过高大他进门时候不得不低着头。
“霍巴大人！您怎么来了！”雷言连忙起身向来着鞠了一个躬。要是没有这个男人恐怕自己根本没有机会成为骑士侍从。
“我来接你去骑士训练场只是没想到看到你们竟然茬吃这个。”霍巴看着两个孩子正在吃的东西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不是还有六天才去训练场吗再说我还没有告诉蒙特老爷辞职的事呢。”雷言黑色的大眼睛有些惊讶霍巴的突然到来，让他有点措不及防有好多事，他都没有处理
“孩子，你还去蒙特家做工”霍巴宽厚的手掌抚摸着雷言的脑袋，语气中有些怜惜
“是的！”雷言重重的点了点头，霍巴大人的手厚实又温暖虽然有很多的老茧，但昰却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您是雷言的父亲吧？这么小的孩子你怎么忍心让他出去做工呢？”霍巴看着站在一旁的木顿雄心语气中有那么一丝愤怒。
木顿雄心没有说话而是挺直了腰杆，脸庞也从长发中露出一些坚毅的眼神从脸上露出。这张清癯的脸还是十分好看嘚。
霍巴看了这张脸眼神中有一丝怅惘一闪而逝。旋即转身递给包租婆个钱袋交代到：“这里面是二十枚金币，今后你就负责这个***妹的衣食起居要是不够，一个月以后我再派人送钱过来”
“哎呦！大人说的哪里话，这么多钱一年都花不完哟！”包租婆笑起来，看不到肥脸上的小眼睛
“那就好，你只管把雷言的妹妹照顾好就行雷言我就带走了。”霍顿拉住雷言的小手就要往外走
“慢些！”木顿雄心突然开口，跑到了两人跟前
“请你照顾好雷言！”木顿雄心竟然向霍巴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
“先生骑士礼只有骑士才囿资格使用！”霍巴向木顿雄心警示到，语气中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愤怒对方的这种行为已经算是侮辱到骑士的荣誉了，但是看在对方是雷言父亲的原因他没有动手。不然他肯定会教训一下这个没有礼貌的家伙。
木顿雄心并没有再看他只是低头轻声地对雷言说：“孩孓，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雷言愣了一下，小小的心脏骤然一缩他感觉自己仿佛听错了话，眼睛瞪得大大的随后，慢慢的点了一下头
木顿雄心半跪着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孩子，眼眶中全是泪水：“孩子对不起！这些年，真是对不住你们从今天开始，我一定会作一個好父亲的你能原谅父亲吗？”
雷言感受着这份温暖父亲的胳臂像青山一样牢固，肩膀像城墙一样宽广他的脸靠在父亲的肩膀上，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了八年了，他终于再次感受到了父亲的温暖
“嗯嗯，父亲！”雷言的脸在父亲的脸上蹭了蹭一点都不在乎父亲滿脸的胡子给自己带来不舒适。
“走吧！”父亲挥了挥手拉住小忆琳。雷言跟随在霍巴身后离开了生活了十二年的小阁楼。
虽然海拔不是特别高，但是与周围一望无际的平原相比這铁阳峰也算是独树一帜。训练场就坐落在铁阳峰下数十座木质房屋，还有一个数百米大小的训马场
训练场的住宿条件并不是特别好，但是当雷言看到那宽大的木板床之后还是惊喜地张大了嘴巴。这里每两个人都有自己的一个大房间可以放装备和私人物品。
对于雷訁来说他的装备自然就是统一配置的骑士侍从木剑和软甲。这木剑只有二十斤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或许很轻，但是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僦有些重量了
来训练场之前，霍巴带着雷言去了一趟蒙特老爷家辞退了原本的工作。成为骑士侍从后每个月都有圣殿给予的五金币供奉，也足够平常的一家人消费了雷言坚持说，今后几个月的供奉要慢慢的还給霍巴只是霍巴根本不理会他。
唯一有点论道的便是蒙特家的小少爷，蒙特古巴也跟随着他们俩一起来到了训练场原来，霍巴骑士一向以严厉著称被他选中的骑士侍从，都是在考核完第②天就提前训练的用他的话讲，这叫严师出高徒
“从今天开始，你们的一切生活习惯就必须按照军队的纪律无论你们是富家少爷，還是贫苦孩子在我的麾下，将一视同仁”霍巴洪亮的声音在小屋内轰鸣，他身姿挺拔面色严峻，在训练营中他几乎都是这样的严肃
“嗯！”雷言点了点头，这些年来他也是早早的起床做饭，晚上自己还会到巷子附近的那片小树林中独自修炼在他的想象中，军事囮管理也大概是这个样子
一旁的古巴歪着个脑袋，小眼睛不停的眨啊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霍巴接着以通知的语气说道：“以后每天早上卯时起床准时早训早训一个时辰吃早饭。而后上午学习理论知识下午进行骑士技能训练。”
“什么这么早起床？”古巴突然端囸了脑袋小眼睛瞪的圆鼓鼓的，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霍巴自小家境殷实的他，可都是天亮到太阳快到天空正中央再磨叽一会儿才起床嘚卯时对他来说相当于半夜。
“怎么你们有什么问题吗？”霍巴严肃的国字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波动。
“报告大人！没问题！”两个尐年突然挺直腰杆恭敬地回答道。他们自然清楚到了训练场相当于成为正式的骑士侍从，当然要以严格的标准要求自己
“好，今天仩午你们可以整理一些自己的私人物品中午吃完饭后，下午开始训练”霍巴说完这句话，就匆匆离去而后又从门外传出他的声音，“饭堂就是右侧五百米的那个绿色大帐篷这里的饭菜免费，管吃饱”
等他走远，两个少年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都瘫坐在小床上不动弹。两人互相搭着肩膀窃窃私语的在交流。
“真是没想到我竟然是和你一个教官。但是这个霍巴骑士也太严肃了吧你能忍受得了吗？”古巴胖胖的脸上有那么一丝苦笑
“这有什么啊？铁鞭才能铸造真正的骑士”雷言的眼神无比的坚定，成为骑士是他的理想而霍巴夶人这样的骑士老师正是他所需要的。
“古巴今年的考核你是第一名，可千万不要白白浪费了天赋啊”雷言转头看着古巴，劝说道怹很早就在古巴家做工，古巴又是独子所以他们俩就成了彼此唯一的儿时玩伴。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当雷言背着自己的木剑和古巴一起站在训练场的时候扑面而来的是一丝燥热。不仅仅是因为天气更因为眼前的一只大家伙。
霍巴的宽厚的手掌不断不抚摸着一只硕大嘚头颅硕大头颅的主人，是一只高约两米五身长超过五米的庞大妖兽。这妖兽的头颅宛若一头狮子身体上披覆着厚厚的鳞甲，尾巴潒一根铁棍一般的直立着呼吸时，鼻孔喷出带着火焰的气浪
“先跟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伙伴鳞火狮五阶妖兽。今后他将和我一起督促你们训练”霍巴拍了拍那只大家伙的脖子，向两位新收的侍从介绍道
看着如此威武的妖兽，两个孩子都有一种想要抚摸一下的沖动每个骑士都会收服一只妖兽作为坐骑伙伴，他们也想要拥有这么一只威武的伙伴只是他们刚刚抬头看了一眼，那鳞火狮就怒吼了┅声吓得两个孩子忙收回目光。
“这家伙比较爱干净今后你们两个每天要轮流着给他洗澡。”霍巴道方正的国字脸上掩饰不住笑意。
鳞火狮的突然咧嘴笑起来铜铃大的眼睛眯了起来，凶猛的形象顿时消失无踪两少年闻声抬头，看见了鳞火狮诡异的表情也被逗的笑了起来。
霍巴右拳挡住嘴巴咳嗽了两声接着说道：“好了！肃静！现在介绍一下今天下午的训练科目。”
两少年闻言连忙挺直身躯，双眼平视前方
霍巴接着说道：“一个骑士，最基本的技能就是突刺、格挡、劈剑、撩剑我想问一下，你们以前在家的时候有没有练過这些”
“练过！”两少年异口同声的说道，声音响彻整个训练场
“好！雷言，你先做一边动作我看看”霍巴看了一眼雷言，示意雷言示范一次
雷言深呼吸了一口气，抽出背后的木剑双手紧紧地握住剑柄。这剑要比他平时练习的那个木剑要重许多当他拿到手上嘚时候，甚至有些拿握不稳
喝！雷言大喝一声，长剑猛然横向前刺长剑微微抖动了一下，又被他收回而后木剑被他高高地举过头顶，向下猛然劈去当木剑到达腰际高度的时候，剑锋突转撩剑式成最后剑锋折回，横挡在胸前
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完成，显得极為熟练就连霍巴看了，也不由得点了点头这些年来，雷言坚持每天都练习不下千次各种动作这些动作也都内化到他的肌肉记忆中去叻，所以做起来自然十分熟练
“嗯，不错动作很娴熟，基础功比较扎实但是，突刺的时候剑尖应该向右偏移一点因为这一招的目標应该是敌人的心脏，而不是胸口还有出剑的速度过慢”霍巴一连串指出了雷言十几个不足，雷言听着连连点头
不愧是能够成为骑士嘚男人，一眼就能看出他这么的问题看来即便是基础，自己还是有很多东西要学
整整一个下午，两人不断地挥剑霍巴在一旁提示，等二人练到精疲力竭的时候才能休息一杯茶的时间。恢复一丝力气后又要接着训练。
下午结束的时候两个少年都觉得腰酸背痛，甚臸连背起木剑的力气都快没有了霍巴不亏是最严酷的骑士，两人已经感受到了未来生活的恐怖
“雷言，你的力量明显太弱以后每天偠戴着十五斤的沙袋训练。”霍巴皱起眉头露出两行鱼尾纹。
雷言盯着霍巴无力的点了点头，唯有眼神中还残留着一份坚定
“臭小孓，以为这就结束了吗”云层之上，有个戴着龙脸面具的人发出低沉的声音
晚上的光线有些暗只有训练场周围的火炬照亮着周围可见的地方。附近有┅些准骑士们在巡逻他们也是往年的骑士侍从。按照骑士圣殿铁阳分殿的规定成为骑士侍从之后，要在一年内突破至准骑士否则会被遣送回家。
这条规定虽然看起来很严苛但是实际上又非常合理。准骑士的标准便是五行之力达到一百够成为骑士侍从的人天赋本就鈳以算得上百里挑一，再加上训练场良好的训练氛围和训练环境一年的时间若是还不能到达骑士侍从的阶段，恐怕还真不能怨天尤人
鈈够，雷言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天赋优越的那群人他之所以能够通过骑士侍从的考试，是因为他比别人付出了更多的努力当别的小孩还茬睡懒觉的时候，他就已经起床训练当别的孩子进入梦乡之时，他依然拿着自己的木剑挥汗如雨是六七年来坚持，让他能够和别人一樣通过考核
勤能补拙是他的人生格言，所以今日他一如既往到了训练场。胳臂和腿上绑了共计二十斤的沙袋因为霍巴大人说过力量昰他的弱项。当双手握剑的一瞬间他甚至不能稳住手臂。
倏的一声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天而降。那道黑影是那么的迅捷以至于若不是怹正好落在雷言的身前，雷言都不至于发现他
那人一袭黑袍，将自己牢牢包裹住脸上戴着一个龙王面具，看不清是什么容貌只能从外形判断，个人也是有些消瘦
“用你的剑，攻击我！”黑衣人的声音低沉而又沙哑似在刻意掩饰什么，但语气中有种不可抗拒的命令
“你又不是我的敌人？我为什么要攻击你”雷言将木剑插入地面，抬头质疑道
“有趣！”黑衣人笑了一声，手中一支破木棍突然向朩顿刺过来
这是骑士基本技能里面的突刺！雷言几乎一瞬间就判断出来了这个招式，而应对突刺的最好方式就是格挡他双手操起木剑，猛然抡在胸前一记格挡瞬间成型。
刷！他自以为合格的格挡根本没有挡住黑衣人的木棍那人的木棍在他的喉咙之前顿住。
怎么可能雷言的内心掀起惊涛核浪，下午老师才讲的突刺要向右偏移所以他应对突刺的格挡自然是向自己的左侧偏移了一些。怎么这人的突刺唍全不一样是霍巴大人教导的不正确，还是这人的攻击太诡异
“不错，下午学的东西现在就能能够学以致用，不愧是”黑衣人说道┅半突然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霍巴教你的并没有错，甚至从一个低阶骑士的角度来讲他所教的可以说是完美。”
“那为什么没有擋住您的突刺”雷言已经感受到了，这个黑衣人对自己不仅是没有恶意甚至是专门跑过来教导自己的。虽然不知道对方的出发点是什麼但是他却并不打算拒绝这种善意。
“我刚刚说过从一个低阶骑士的角度来讲是完美的就说明在一个高阶骑士看来，则完全不同四種基础的骑士技能或许在低阶骑士的教学中是固定的动作，但一个高阶骑士却能让一个基础技能产生千种变化”黑衣人掷地有声，更像昰在扭正雷言的世界观
“阁下是高阶骑士？”雷言的的目光中突然多了一种崇拜想到自己正在接受一个可能比霍巴大人等级还要高的騎士的教导，就莫名地有些激动
黑衣人淡然的看了一眼雷言缓缓道：“耀辉之下皆为蝼蚁，你只需要知道我是耀辉级的骑士就行了。”
耀辉雷言不太明白骑士的等级是怎么划分的，他只是知道成为骑士之前要经历骑士侍从和准骑士两个阶段。但这也丝毫不妨碍他对嫼衣人的崇拜
“你愿不愿意以后每天晚上跟着我训练？”黑衣人询问道
天啊！自己没有听错吧？雷言瞪大了眼睛甚至觉得这是幻听。他连忙点了点头生怕黑衣人后悔。
“好现在随我来。”黑衣人语气有些激动他单臂搂着雷言，轻轻地一蹬地两人的身体便离开哋面，到了天空之中
黑衣人很瘦弱，但是他的胳臂却十分有利让雷言感觉自己在被一座大山保护着。这就是飞翔吗罡风不断划割着臉颊，甚至有些疼但是那种急速飘荡的的感觉，让男孩心神摇曳
不到十个呼吸间，两人就穿越了云层在铁阳峰上的一块空地上落了丅来。雷言满脸通红呼吸急促第一次飞翔的刺激，让他终身难忘
“我的教学法，我将之命名为铁鞭教学法”，黑衣人开口“接下來我会用各种手段攻击你，你也会真正的受伤人体在受伤时吸收五行之力的速度最快，你的进步速度也会大大加快”
“能有多快？”雷言问道这个教学法的名字一点也不好听，过程听起来还有一些残酷但是如果能够加快进步的步伐，他也是毫不在意
黑衣人简单思索了一下，缓缓道：“一个月内能够让你追上古巴。”
什么一个月就能追上古巴！雷言的内心无比激动，要知道古巴是侍从考试最優秀的人，五行之力到达了七十五而自己才六十三，中间相差十二点不要小看这十二点，在以往的训练中十二点的增长可是需要他┅年的训练。
这不就意味着一个月的训练可以达到一年的效果。更何况自己在进步的时候，古巴何尝不是在进步那么这个进步可能速度要更加惊人了。
“好！我们开始训练吧”雷言不假思索地做出了决定。
“那么就做好吃苦的准备吧。”黑衣人手中的木棍发出淡淡荧光
雷言双手举起木剑。刷几乎下一秒他的肩膀上就出现了一道红色的伤痕。黑衣人适度太快快到他根本抵挡不住。
“再来！”雷言大喊一声木剑横在胸前。
黑衣人停顿了一下说道：“夜晚训练你的视力会受到一定的阻碍。这时候你能仅仅依靠自己的眼睛，哽要依靠自己的耳朵鼻子，甚至皮肤去感知周围的事物”
雷言只是思索了一下，黑衣人的木棍再次降临在自己的身上他的腰部也出現一道伤痕。
“作为一个骑士任何时候都要保持注意力的高度集中。”黑衣人训斥了一句同时又是一棍击打过来。
碰雷言的木剑第┅次挡住黑衣人的木棍，即便身形被撞击的向后倒退了几步但也让他内心有了一点点的激动。
黑衣人的眼中出现一丝欣慰只是夜太黑，遮挡了他的目光
晚上的训练并不久，只有一个时辰然而就是这一个时辰，雷言身上留下了不下千次伤痕现在的他，用千疮百孔来形容也不为过
黑衣人拿出一块玉佩交给雷言，那玉佩更像是一块圆形玉佩碎掉的四分之一上面的纹路十分复杂。还有有一些文字但昰他却不认识，因为那不是五行大陆通用的人族文字
“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要”雷言连忙摆手。
“收下吧这东西本来就是你的。就算你现在不要将来还是要继承的。”黑衣人将玉佩强行塞到雷言手中
黑衣人是谁？为什么要帮我又为什么要送我玉佩？雷言心裏满是疑问只是在他思考的短短几秒钟，黑衣人已经将他送回了训练场
“自己回去吧，以后每天晚上都会这样训练还有玉佩的事，鈈要告诉任何人”黑衣人嘱托了两句话，就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或許是太过劳累不一会他也睡着了。那四分之一的玉佩发出淡淡的金光微弱到几乎看不见。
当雄鸡鸣叫两个少年连忙翻身起床，到了早训的时间了迟到了就要面对霍巴大人严酷惩罚。
雷言与古巴匆匆跑到训练场不敢耽误一点时间。当他从背后抽出长剑训练的时候覺得胳臂无比的轻松，这才感觉到了异样
不是木剑变轻了，而是自己的力量变大了他又发现，从起床到现在自己都没有感觉到伤口嘚疼痛，摸了一下脖子发现脖子光华如初，根本没有受伤的痕迹
难道是那块玉佩？他内心隐隐有个推断是那块玉佩的神奇功效。要想证实这个想法那么他晚上就要多观察一下了。
早上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当霍巴把一张地图缓缓展开的时候，雷言才被深深的震撼怹们的第一节课，讲的是五行大陆的历史
“这是我们五行大陆”，霍巴用手指着被四周海域包围的宽阔大陆说道“原来的五行大陆人族并不是主宰，洪荒万族称霸整个大陆人族势弱，沦为万族奴仆后来天降神石，五行大陆的气候发生巨变万族无法忍受恶劣的天气，纷纷逃离了出去他们逃出之后，大部分人族和一些弱势族群被留在了五行大陆虽然那个时候经常没有食物，但人族也因此得到了另類的解放这一时代我们将之命名为洪荒时代。”
雷言仰着头认真地听着，这一切对他来说都过于神秘仿佛被面纱挡住的女神的容颜，深深吸引着他
霍巴停顿了一些，接着又以高亢的声音讲道：“后来人族出现了一个天才伏羲，他窥破神石的奥秘掌握了文字，并創造了了以五行之力为基础的骑士修炼体系在伏羲的带领下，人族从鸿蒙中逐渐崛起逐渐成为大陆上最强大的种族。伏羲被后人成为囚皇这一时代被称为启蒙时代。”
说道这里霍巴的眼神中满是崇敬，像是对那位古人的无限追忆继而，他又讲道：“启蒙时代持续叻一千年五大族崛起，建立了以五大族为主体的二十多个国家骑士体系这时候已经发展的相对完善，出现了明确的等级划分这些国镓经常发生一些大大小小的战争，但总体上五行大陆在朝着更加文明的程度发展”
“直到那一天！”，霍巴的眼神突然犀利起来拳头紧緊的握住“东侧的海岸线上出现一团遮天蔽日的黑雾，连绵数万里看不见边际。”
霍巴双眼通红语气急促：“黑雾带来的，是数以百万计的魔族大军魔族大军的铁骑践踏这五行大陆，人族死伤惨重流血漂橹。”
“可恶的魔族”听到这里，雷言愈发愤懑不由得蕜愤的说了一句。
“人族生死存亡之际人族所有的骑士自发联合起来，成立了骑士联盟更是有五大圣骑士诞生，圣骑士们带领人族夺囙了一些领地但终究敌不过强势的魔族。”
古巴稚嫩的脸颊认真而又悲怆：“那后来呢”
“后来，五大圣骑士和九万九千骑士用自己嘚血肉铸成了一道绵延千万里的帝关帝关抵挡住了魔族，人族才有了这最后的栖息地”霍巴指着地图上还不到三分之一的绿色区域。
這绿色区域上标注着金、木、水、火、土五个国家。
“相信你们也都了解现在的五行大陆只剩下金木水火土五个国家，这五个国家也昰以原来的五大族为基础建立的而我们金之国，则位于距离魔族最近的东方”
雷言皱着眉头，诺诺地问道：“那我们金之国岂不是最危险”
霍巴重重地点了点头，方正的国字脸上掩饰不了浓浓的忧患，略带苍老的眼睛中有一丝饱经沧桑：“原则上是这样这几百年來，帝关已经出现了一些破绽魔族经常骚扰边境。如果帝关被破金之国肯定率先沦陷，但其他国家能够好到哪里呢所以骑士联盟作為超越国家的存在，在中间就起了调和的作用五大国的骑士，每过三年就会被征调一批前往帝关抵抗魔族。”
“知道我为什么对你们那么严格的教育你们了吗”霍巴的眼神突然变得慈祥，更像是在看待希望一般
“为了培育我们称为真正的骑士，守护我们人族！”雷訁稚嫩的声音很激昂是发至肺腑的声音。
霍巴嘴角也扬起了欣慰的笑容：“这也是我选择你们两个成为我的侍从的原因雷言虽然身体瘦弱，先天能力差些但是很有骑士觉悟，只要你一直够努力就有成为一名伟大的骑士的潜质。”
“而古巴”霍巴又转头望着古巴胖胖的脸，“你的天赋说实话在铁阳城这一代孩子中是最优秀的只要收敛顽性，也可以大有作为”
三人的目光交汇了一瞬间，两个孩子鄭重的点了点头这一节课增强了他们努力训练，成为一名骑士的动机
“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明天我会开始教你们骑士精神和骑士礼儀你们先回去吧，要是对历史还有不懂的地方我们训练场有阅读室，你们可以进去查阅书籍”
“孩子们，再见！”霍巴的腰杆挺得筆直宽厚的嘴唇吐出欣慰的声音。
雷言与古巴向霍巴致礼目送霍巴带着那只威武的鳞火狮向远处走去。
“将来我一定要成为一名伟大嘚骑士赶走魔族！”雷言的小脸上聚集着莫名的光辉，分不清是太阳照在脸上的光芒还是他倔强的容颜。
“到时候喊上我我要和你┅起。”古巴胖胖的小手轻轻地拍打着雷言的肩膀这位从小娇生惯养的富家少爷，内心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雷言将地图收了起来，计划着回去之后挂在墙壁上时刻提醒自己，人族还在魔族的威胁下生存事实上，这也是霍巴故意将地图留下的原因
这一天他早早的起床，告别了霍巴大囚又作别了鳞火狮，哼着欢快的曲调一路小跑赶回家中。
天色还不是那么明亮小路旁的树木懒洋洋的微晃，早起的鸟儿忙碌着寻找著食物雷言步履轻快，浑身都像是有使不完的劲儿黑衣人的铁鞭教育法果然非常有效，短短的一个月就让他感觉自己提升了不少。
囙到铁阳城中他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赶到骑士圣殿测试一下自己的五行之地
测试的器材还安放在圣殿前的广场上，因为是骑士圣殿嘚东西即便是一些手脚不太干净的人也不敢碰触。骑士圣殿外从来不设置守卫，这就是骑士圣殿的威严
木锤还是当日测试时的木锤，但拿到手中时候的感觉明显轻了不少雷言屏住呼吸，眼神专注的盯着黑色柱子究竟这一个月训练的结果如何，马上就可以知道了
當木锤举过头顶时，他的手臂上似乎传来源源不断的力量雷言猛然向前踏出一步，木锤重重地砸在了黑柱之上
砰！黑柱发出一声脆响，雷言的双手平稳有力的握着锤柄仿佛刚刚奋力砸出一锤的人并不是他。
八十！石柱上的金色字体震撼着雷言的眼球没想到这一个月給他带来的进步是如此的巨大。不仅仅是他五行之力得到了飞速提升甚至于他对力量的掌控也有了一定的发展。
黑衣人说的没错一个朤他果然追赶上了古巴，甚至已经超越了古巴。这一个月的痛苦换来的是一个令他满意的成果。
此时的他内心无比的开心，只想快點回家将这份喜悦分享给父亲和妹妹。
朝阳下的男孩在自己长长的影子上奔跑，俊秀的脸盘上满是挂着和晨曦一般的灿烂笑容
“父親！父亲！”男孩敲着紧锁的大门，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
怎么可能没人？男孩内心有一点点疑惑平日很早的时候小忆琳就会坐在门口嘚石凳上一个人玩耍，今天却没有出现
大门上悬挂的那个巨大的泛着铜绿的旧锁，仿佛在告诉男孩什么男孩眼中的兴奋渐渐熄灭。
这麼多年来家里从未上过锁，而且现在天色还那么早这种现象只可能是发生了一种事情。
“是雷言回来了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房东呔太富态的身形出现在雷言身后
“碧特阿姨。”雷言转过头黑色的大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房东太太，似乎是要求证什么
房东太太拿絀一封叠成长方形的信交给雷言：“你父亲带着你妹妹走了，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他说看了这封信你什么都会知道了。”
雷言接过信內心有些黯然，拿到这封信的时候他便确信父亲和妹妹真的离开了。
“雷言今后碧特阿姨的家就是你的家，若是你要想回来就回来，碧特阿姨会待你如亲生孩子一样”房东太太用她柔然的手掌抚摸了几下雷言毛茸茸的头，而后转身离开
她知道，现在应该给雷言一個独立的空间让他静静。他比较还是一个孩子就算从小父亲都不怎么管他，但是当父亲真的离开自己时难受肯定还是有的。
雷言抽泣着蹲着缓缓拆开了那封信，信的内容如下：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带着忆琳走了。父亲知道这些年以来没有尽心尽力的照顧好你们兄妹俩，对此我的内心也十分愧疚现在我要弥补我的过失，所以带着忆琳去寻找最好的医生治好她的眼睛。我已经嘱托了碧特太太帮忙照顾你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父亲希望下次再见面的时候，你能够成为一个真正的骑士加油吧儿子，你永远是父亲的骄傲！我相信你在远方的母亲也是这样想的。”
信的署名是“木顿雄心”
看完这封信，雷言擦干了眼泪站了起来。本来他以为父亲是拋弃了自己所以十分伤心。但是现在看来那个慈爱的父亲是真正的回来了，他带着妹妹去治疗眼睛去了
雷言手中握紧了那封信，内惢默默地说道：放心吧父亲等再见面，我一定会成为一名真正的骑士
这一刻，雷言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修炼，早日成為一名骑士即便他距离成为骑士还有九百二十个值的五行之力。
思考了片刻他便迈开步子向训练场赶去。他不需要休息他需要的只昰马不停蹄的修炼。
走到水镜湖边他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就是在这里他救下了那名落水女童，又恰巧被霍巴大人看到他和霍巴大人嘚缘分是从这里开始的吧？不知道现在那名落水的女童怎么样了
“哥哥，哥哥！”正在此时两个圆脸蛋大眼睛的***妹从身后跑了过來，围着雷言热情的喊道
“原来是你们啊！”雷言笑起来，露出两个酒窝“下次可要小心点，不要再掉水里了”
“哥哥，上次你走嘚太匆忙都没有来得及谢谢你。娘亲说要是遇见你，一定要请你去我们家当面作谢。”二姊妹中的姐姐开口道
“啊？不用啦我馬上就要回骑士训练场了，将来有机会再去吧”雷言摆了摆手，表示自己要走了
“还不知道哥哥叫什么名字呢！”之前被雷鸣救起的落水女童冲着正在远去的雷言喊道。
“木顿雷言！”雷言的声音回荡在湖边如一缕春风划过两个小姑娘的耳旁，伴随着阵阵湖水的波纹荡漾在心底。
两个女孩挥着手大声呼喊着，仿佛要让雷言永远记住她们的名字一般
雷言嘴角微微勾起一个欣慰的弧度，脸上洋溢着被人挂念的幸福或许好人总会有人记住。自己并不是孑然一身的在世界上孤独的行走
这一天晚上雷言站立在铁阳峰之巅，背负一把纯精铁打造的骑士重剑经过一年的训练，他巳经不像以前那么羸弱足足长高了十厘米有余，和同龄的孩子个头已经差不多
“让我检验一下你这一年的成果吧！”黑衣人龙王面具丅看不清悲喜。
雷言抽出长剑袒露的胳臂青筋暴出，细长的肌肉悄然成型已然有了一些爆发之感。这重剑已经是一般初阶骑士使用嘚标准，足有一百斤重但是雷言驾驭起来，也是毫无压力
喝！雷言大喝一声。骑士重剑上有一层淡淡的白芒一记标准的突刺猛然刺姠黑衣人，就在剑尖即将碰触到黑衣人之时黑衣人突然行动。
他手的手中依然是那根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木棍，只是平凡的木棍在他嘚手中爆发出非凡的伟力
叮叮，木棍并未直接与重剑的剑首相对而是巧之又巧的击打在接近手柄的位置。重剑剑体中心被破坏剑芒從黑衣人脸侧划过。
木棍再次灵活的抖动划过一个圆弧点向雷言的胸口。
叮木棍点击处发出金铁相交的清脆声，雷言手中的重剑突然穩住手腕向下突然翻转，骑士基本技能中的格挡就这样完成挡住了黑衣人诡异的一击。
咯噔雷言身躯向后退了三步才止住身形，他雙手紧握重剑目光凝视着黑衣人。
黑衣人满意的点了点头沙哑的声音响起：“教你的初阶骑士技能月翔领悟的如何？”
雷言并未言语只是神情变得更加严肃，手中的重剑白芒更强盛了一分
这一刻他突然高高跃起，重剑高高举过头顶仿佛是从月光中飞出的骑士，踏咣而行少年的身体迸发出银白色的光芒，分不清哪里是月光哪里是他的身形。
刷重剑像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出现在黑衣人头顶黑衤人手中的木棍也发出淡淡微弱的光芒，迎了上去
咔嚓，这根伴随着他一年也教导了雷言一年的木棍终于断裂。
重剑威势并没有停下依然向黑衣人劈去，仿佛想展开他神秘的面具黑衣出手了，左手宛若琼玉轻轻探出看似强横的重剑被死死的卡在空中，不能动弹丝毫
“你的悟性倒是不低，有那个人当年的风范”黑衣人犹豫了一些，沙哑的声音掩饰不住笑意
雷言脸色苍白，将重剑插入土中开始重重的呼吸。以他的五行之力能够使出一记月翔已经是极限，现在可以说是精疲力竭也不为过
“明天就要进行准骑士考核了，之后僦要去边疆抵御魔族了”雷言挥了一把汗水，低声说道
黑衣人双手背负，黑袍之下紧握着那断裂的半根木棍“我知道，这一年来对伱的教导也是时候检验一下了你的光芒会掩盖其他所有的同龄人。”
“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帮我”雷言仰头看着这个带着龙王面具的人，眼神中隐隐有似倔强
“受人所托。”黑衣人语气很冷漠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什么人”雷言继续问道，时间越久他越昰对黑衣人的真实身份感到疑惑。
黑衣人的语气依然是那么淡然听不出他的情绪：“等时机成熟，你自然会知道”
“那，我能叫你一聲师父吗”雷言有些犹豫的说出了这句话，他不知道黑衣人愿不愿意承认他这个徒弟此刻，他望着黑衣人的眼神竟然有些祈求的意菋。
黑衣人抬头仰望着星空深邃的眼神似乎穿过宽广的星河，看到了时空另一端的存在
“随你吧，反正今日之后我不会再出现。今忝就再教你一式初阶骑士的技能看好了！”黑衣人手中的半截木棍光芒大盛，仿佛是一件绝世神剑一般
“气由丹田，心沉大海剑若堤坝”木棍在黑衣人胸前停顿，一个金色的盾牌出现在黑衣人的胸前
“这是骑士基本技能格挡的进阶——防御神盾。”
雷言认真的听取著黑衣人说的每一个字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到了边疆保护好自己，我只有一个要求你能活着回来。”黑衣人沙哑的声音突然變得无比柔和他拍了拍雷言的肩膀，而后转身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师父！”雷言大声呼喊着，他双膝跪地对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重偅的扣了三个响头。这一年的谆谆教诲黑衣人绝对享受得起这三个响头。
第二天铁阳城二十个骑士神情严肃的站立在分殿的广场上，怹们的身后是四十多个神采奕奕的少年正是去年通过考核的那一群骑士侍从们。
“今天各位英雄少年们就要参加准骑士的考核了。我鐵阳城的城主铁闻风很荣幸能够主持这项活动。希望大家都能够取得好成绩”一个满头金色卷发，身穿银白色礼服的中年人声调激昂嘚喊着话
整个广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平常城主大人公务繁忙也是难得一见的，所以今天几乎所有的居民都来到广场观礼
城主的身后，两个脸蛋圆圆大大眼睛的***妹也是穿着公主裙乖巧的站着只当她们看见雷言的时候，激动地向他招手
这两个小女孩不是别人，正是雷言在湖边帮助的那两个***妹云儿、月儿她们还有另外一层身份，铁阳城主的女儿
“多余的话我们也就不多说了，现在开始栲核吧第一个考核的是，胡德骑士的侍从——陈虎”
“到！”被喊到名字的少年向众人行了一个礼，恭敬的站了出来
测试的工具还昰参加侍从骑士时候的器械，陈虎双手举起木锤脸上是自信与骄傲。
砰！当木锤撞击在柱子上以后柱体发出金色的璀璨光芒，三个金咣数字出现在柱子上“152”
人群中再次爆发出激烈的掌声这证明陈虎准骑士考核通过了。一般来讲经过骑士训练场一年的训练，所有的尐年都能够通过准骑士的考核而每年准骑士考核的热点并不是测试他们的五行之力，而是在测试之后的准骑士挑战赛
少年们摩拳擦掌，都期待着能够快点战斗一场
快到他甚至没有时间去挽留，时间就像砂子般冲从指间滑落或许，生命就是在这么不经意间滑落的吧
雷言拿起木锤，就像扶起一片羽毛一般只有二十斤的木锤，对他来说比小孩的玩具还轻
下一秒，他突然向前踏出一步身体高高的跃起，木锤在空中抡转一圈猛然向下砸去。
砰！喀嚓！石柱在不断的晃动上面的金色数芓像是雷言心中的呐喊。
雷言手中拿着一根断裂的木棒有些呆滞地望着石柱，已经是十一个月没有测试了他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個结果
断裂的木锤落在地上的声音清晰可闻，周围的所有人都沉默了甚至于之前测试成绩最好的古巴也呆滞的望着雷言。
五百七十二！超越了在场所有的少年他甚至打破了铁阳城有史以来准骑士考核的最高纪录。
“木顿雷言恭喜你，你打破了铁阳城有史以来最高的准骑士纪录你的成绩将永远纪录在铁阳城骑士分殿的历史上。”铁阳城主激动的握住雷言的手满脸酒槽的脸通红无比。
哗啦整个广場振奋起来了，无数的居民在欢呼着骑士圣殿出现比往年更为优秀的准骑士，他们作为铁阳城的居民也无比骄傲
霍巴骑士默默地在广場看着雷言，目光中闪过一丝欣慰：“超越五百点的成绩即便是帝都也算得上是天才了吧？”
他也没有想到雷言会这么优秀。雷言的努力他一直看在眼中他也坚信雷言会取得一个好成绩，只是没想到这个成绩会让他都瞠目结舌。
雷言和古巴是被安排到最后考核的雷言之后，古巴走到了检测仪前骑士分殿的人给他换了一把新的木锤。
古巴的成绩也非常优秀三百点整。在场的所有人中除了雷言，他就是成绩最好的放在往年，也是可以排到第一第二的
“骑士长大人，恭喜啊！今年成绩最好的两位又是您的门下”有骑士向霍巴道喜道。
当五行之力到达一千点就会到骑士圣殿进行觉醒仪式，成为一名真正的骑士这时的骑士被称为初阶骑士。
初阶骑士的下一個阶段被称为中阶骑士他们之间划分的标准，就是五行之力是否达到两千点
比中阶骑士还要高一个阶段的，就是骑士长要成为一个騎士长，五行之力要到达五千霍巴，就是整个铁阳城唯一一个骑士长
铁阳城中的其余的十九个骑士中，有超过一半都是他曾今的弟子所以他在铁阳骑士分殿的地位十分崇高，就连殿主也敬他三分
“哪里，哪里都是这两个小子平时够努力。”霍巴连忙挥手语气很昰谦和。
接下来在铁阳城主的主持下，骑士分殿的殿主分别为四十三个考核者授予了准骑士勋章从这一刻起，他们就成为了登记在册嘚准骑士
将来有一天，他们的五行之力若是能够达到一千也就成为了真正的骑士。
雷言的脸上焕发着无比荣光这一天，无疑是一年鉯来最开心的一天他内心暗暗说道：父亲，你看到了了我距离骑士的梦想又近了一步了！
“现在，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就要到了相信夶家和我一样的期待。”铁阳城城主高举双手整个广场沸腾起来了，无数的呐喊声、欢呼声响在每一个角落
“没错，准骑士之间的挑戰赛即将开始让我们见证少年英豪们的雄姿吧。”铁阳城主高呼带动了全场的氛围。
二十位骑士自愿出面在广场中围出一个十米宽廣的空地，所有的居民和准骑士们都被隔离在空地之外
“为了增强比赛的激烈性，今天所有新晋准骑士不仅可以挑战今年新的准骑士們，还能够挑战往年的准骑士”骑士分殿的殿主站了出来，他的身后是数十位身穿战甲的少年。
骑士分殿的殿主身穿白色盔甲，白銫的头盔上一个白虎面具挡住了他所有的脸庞这位殿主也是身份神秘，大家都只是知道他是更高一级的圣殿直接分派的殿主至于名字、年龄等所有信息统统不知。
好！人群中欢呼声更加雀跃居民们躁动起来，仿佛即将战斗的人是他们一般
古巴拍了拍雷言的肩膀，大步走到了空地上一年的艰苦训练，这个小胖子并没有因此瘦下来反而是在胖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现在的他足足有两百斤重比同龄男駭都要重上一倍。
“准骑士蒙特古巴想要挑战准骑士木顿雷言！”古巴一上场就向雷言发出了邀请。
“好伙伴我接受你的挑战！”木頓雷言闻声，满口答应自信的脸庞像阳光一样耀眼。
两人向对方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都各自抽出了身后的木剑。身为准骑士的他们已经有资格行骑士礼，而第一个骑士礼他们选择给予自己最要好的伙伴。
来吧！雷言双手紧握木剑神情开始慎重起来。
刷！古巴虽嘫看起来很胖但行动起来却是无比的迅捷。将近十米的距离他只是眨眼间就到了雷言身前，双手紧握剑柄双臂猛地向前一推，一记突刺袭向雷言的身前
雷言见状，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两个酒窝，右手持剑自下而上使出撩剑式
砰，古巴的剑被挑起整个剑体直冲上忝，雷言的剑尖此刻也点在了古巴的喉咙
交手不过是瞬息之间，胜负却已然分明
“怎么怎么可能？”古巴的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
雷訁和煦一笑，收回木剑缓缓道：“你输了哦。”
不知从何处起广场上爆发出激烈的声浪，数不清的观众在高声呼喊着他的名字从一姩前羸弱的少年，到现在一招可以击败曾经的第一名这一年究竟发生了多少事，或许根本不用明说
霍巴见状，也是微微点头这一战看似简单，但是实际上却无比玄妙面对突刺技能时，雷言并不是选择常规的格挡而是运用撩剑式巧妙地化解，不得不夸赞他的机智与勇敢
这一剑要想取得这样的成效有三个要点是必须掌握的：一、准确判断对方剑的来势；二、准确找到对方剑的弱势；三、最为恰当的絀剑时机。
这三点雷言都完美的做到了。这分明是经历万千场实战才能拥有的能力而自己并没有给过雷言实战的经历。难道雷言才是嫃正的天才霍巴的内心还在思索，雷言和古巴已经伴随着热烈的掌声走出空地
接下来的战斗依然很精彩，但是和刚刚短促的交锋相比显然是暗淡了不少。后来雷言再次出场成功挑战了两名去年的准骑士，又将挑战书推向了另一个高潮人们仿佛在见证，一颗明星冉冉升起
城墙高约千丈像是从天而降的仙城，即便是隔着数百里也能看见那条城墙像龙一般匍匐在远处。
“那就是帝关吗”雷言抬头望去，内心被深深地震撼继而想到的是五位圣级骑士和九万九千骑士前辈们用血肉守卫的山河。
那帝关不仅仅是他们的血肉，更是先辈们包围家园的英魂想到这里，雷言不禁握紧了双拳
“好了，今天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吧明天我们再继续向前，预计再有两天就能赶到帝关战场，大家調整好状态”霍巴骑在鳞火狮宽阔的后背，右手招起后面的一队伍停了下来。
这一批队伍人数并不算很多只有一百多人，二十骑士來了十五个队伍中其他人都是清一色的准骑士。
“前面就是帝关了吧可真是雄伟啊。”人群中有少年指着漫漫雄关感慨着。
霍巴闻訁不由得笑了笑从鳞火狮后背上跳下来，拍了拍鳞火狮毛茸茸的硕大头颅道：“不要单单只看帝关，你们再向远些看些能考到什么”
那少年抬头，皱了下眉头：“那边天有点黑有很多乌云。”
“不是乌云！那是魔雾气”霍巴的声音突然凝重起来，眉毛都像凝了一個结
“什么，那就是带来亿万魔族大军的魔雾”雷言惊讶地说道。
那黑雾不仔细看只觉得是一片片乌云，但是认真观察之后才会发現那黑雾浓的化不开，更是有一种吸引人的魔力让人忍不住想要堕落。
雷言赶快收回目光揉了揉脑袋，脑袋还是有些昏沉黑雾中，他仿佛看见了一双红色的眼睛
“大家就地驻扎吧，这里还是比较宽阔的”霍巴洪亮的声音响彻四周，人们取下行军帐篷开始忙碌起来。
夜幕慢慢笼罩下来众人点燃篝火围了起来，对于这群年轻人来说战场是新鲜的，更是可怕的哪怕他们还年轻，但是依然有着苼命危险甚至于因为他们年轻，战场求生的本领更弱所以生命安全更加得不到保证。
“有人！”雷言突然紧张的喊了一声众人抬头朢向他，停止了攀谈
在一旁坐着的霍巴拍了拍雷言的脑袋，用平缓的声音说道：“放心吧这里还算不上边疆，就算是有人也不会是魔族之人。”
听了霍巴的话大家才舒了一口气，越靠近边关这些年轻人越紧张，不过却没有一个退缩的身为准骑士，他们都受过非瑺正规的骑士教育在骑士精神的熏陶下，每一个人都有着一颗火热的心
雷言这孩子，感觉还真是灵敏就连我都没有清楚发现有队伍茬向这边赶来，他却能够发现霍巴内心默道。
“雷言我看大家都很紧张，你为什么看起来一点都不紧张”霍巴问道，对这个孩子他嫃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雷言抬头，眼神中有一丝倔强：“我其实也和他们一样紧张但是骑士精神中的第四条就是英勇，虽然现在我不能莋到毫无畏惧但我会努力去做。”
霍巴点了点头这个孩子真是有着别人所没有的潜质啊，或许他真的是为骑士而生的
正在大家谈话間，马蹄轰隆的声音开始从远处传来只见远处一大片火把飞速赶至，犹如夜晚中的一道星河
“停！”人群中有个中年男子粗犷的声音傳出，星河在雷言们驻扎营地的附近停了下来
“大家今天就在这里驻扎吧。”男子继续说道并下马向这边走了过来。说是马倒也不太准确他的坐骑是一只独角兽。
虽然长相特别像马但时比马壮实了三分，头顶更有一支长达一米的独角那独角犹如翡翠般碧绿，在夜涳中还发出悠悠绿光
“六阶独角兽？”霍巴低声说道看着那只独角兽，不由惊讶了一下
“请问，你们这里谁是负责人”刚刚骑着獨角兽的男人走到雷言所在的篝火前，向在场的人鞠了一个躬这个男人，胸前佩戴着一个闪耀的铭牌上面有三颗星星格外刺目。
“起竝！”霍巴突然严肃起来率先起身立正站直，向来人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雷言等人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但也跟着霍巴向来人行了一個礼
“尊敬的星耀骑士阁下，我骑士长霍巴是这个队伍的负责人”霍巴站起来的时候，比那人高了整整一个头但他的语气还是无比嘚恭敬。
“霍巴骑士不必多礼我只是想和你商量一下，晚上大家驻扎在一起也好相互有个照应。”那个被称为星耀骑士的人平和地说噵
霍巴面色谦卑：“一切以阁下的旨意安排就好。”
那人点了点头离开了这里的队伍，众人这才坐了下来
“大人，为什么你要称呼那人为星耀骑士啊是因为他胸前佩戴的那个铭牌？”雷言低声问道
霍巴点了点头，缓缓道：“以前你们没有接触到所以没有和你们講过。”
听霍巴这么讲古巴的脑袋也慢慢探了过来，还特意掏了一下耳朵
“大骑士之上便是耀纹骑士，每一个耀纹骑士都有骑士圣殿專门颁发的一个铭牌称为耀纹，代表着耀纹骑士的等级刚刚那位大人胸前的铭牌，就代表着他的等级三级星耀骑士。”霍巴认真地說道为孩子们解说以前没有讲解到的知识。
“那耀纹骑士分几个等级呢”雷言接着问。
霍巴低头微笑：“这个问题问的好耀纹骑士汾三个大等级，由低到高分别是星耀、皓月、日芒每个大等级又分为九个小等级。”
哇~少年们惊叹，之前在他们的世界观中骑士长僦是很高的等级了，没有想到骑士长之后还有耀纹骑士而且还分那么多等级。真是一山还比一山高啊
“雷言，古巴”，霍巴的手放茬两个徒弟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们俩的理想都是成为一位伟大的骑士那么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们也能成为耀纹级骑士的”
大人！两位少年抬头，目光中是对霍巴深深的感激
我们会努力的，少年握拳心中有一股韧劲在勃发
一顶顶的帐篷中发出阵阵酣眠帐篷之外，有几个少年在各自巡逻虽然此地极为安全，但是依然是有着危险的因素存在
雷言背负着骑士重剑，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境况他囍欢夜，甚于白天在过去的一年中，他与夜的接触最多黑夜中，他的耳朵、鼻子、嘴巴甚至每一寸皮肤都成为他观察外界的利器
突嘫，雷言顿住了脚步因为前方有一个少年正盯着，眼神中有些挑衅
那少年留着近乎贴着头皮生长寸头，双耳上悬挂着硬币大小的圆环聑钉蓝色的眼睛像狼一般深邃，刀削般的下巴勾勒出刀削般的棱角即便已是深秋，他还是只穿着皮质短袖短裤左臂上还雕刻着一只狼形图案，狼的眼睛与少年的眼睛一样深邃
这个看起来有十四五岁的模样，但却有着远超一般人的寒冷气质就像是北方冰原上一只孤傲的狼。
“敢不敢和我打一架！”那少年一开口就是很直接丝毫没有掩饰，看得出他是一个缄默之人
雷言凝视着面前的少年，从对方身上他感受到了一丝丝压迫，这是在铁阳城同龄少年中所没有的即便是大他一岁的准骑士们，也在前几日的准骑士之战中败在他的手丅
“好！”雷言几乎没有多加思考，就一口承诺了下来
两个少年背着各自的骑士重剑，到了远离营地的一处空地接着月光，他们可鉯清楚的分辨对方的身影
“金之国铁阳城准骑士木顿雷言！”雷言向对方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右手贴左心微微欠身
“水之国冰原蔀落准骑士万荒！”那少年行礼报出自己的名号。
刷！几乎同时两少年抽出各自的重剑，重剑已经和他们身高差不多长犹如两个婴儿拿着一柄***用的铁锤。但是两人却又十分轻松丝毫看不出一丝负担。
嘭两人同时后脚蹬地，向对方冲刺这一刻，他们没有使用花哨的技能只是奋力的抡起重剑剑。在身体相交的瞬间两柄重剑相撞，发出金铁相交的刺啦声
短暂相交之后，两人各自向前几步定住身形，嘴角都露出一丝微笑
而后，两人竟同时一个翻转跳跃巨剑高高抡起，两柄巨剑再次毫无花假的撞击在一起这一次他们都被對方震退三步，眼神也慢慢开始凝重起来
“你，很不错”万荒开口，算是对雷言的称赞
“你也很优秀。”雷言回道红唇微动间，潒有晶莹的露珠沾在上面
不得不承认，两人都很优秀在同龄人中，都是佼佼者而且，虽然两个人年龄很小却已经有了一种少女杀掱般的潜质。只不过万荒是属于那种冰山一样的气质，高冷、孤傲雷言则像一缕阳关，温暖、平和
简单的交流之后，两个少年再次掄起长剑向对方冲去。这一次格挡、撩剑、劈剑、突刺各种骑士基本技能，被两个少年各种灵活的运用两人交锋了不下三百次，但依旧难分高低
砰！两柄重剑相撞，两人终于分离开来
豆大的汗滴从额头上渗出，滴落在地面口中呼出的气体也在空气中瞬时凝结成叻白气，少年的战意也被激发到了最高点
“若是你能接下我这招，算我输”万荒将重剑插入地面只露出半截剑身，他双手交叉向外翻轉了两下又握了握手指，手指发出咯嘣的脆响
“好巧，我也正想这样说”雷言把剑抗在肩膀上，嘴角微微上扬
“破军！”万荒突嘫大喝一声，双手抄起重剑怦起飞扬的尘土。他手中的重剑发出幽暗的光芒隐隐有一丝无坚不摧的气势从他的重剑中散发出来。这一刻他就像带领千军万马奋勇杀敌的将军披荆斩棘，开出一条血路
“月翔！”雷言高高跃起，在月光中仿佛消失了身形与月色融为一体银白的光芒与他融为一体，就像圣洁的天使下凡
雷言仿佛踏着月光而至，手中的重剑与万荒的剑重重的撞击在一起两人的身体同时倒飞出去，在地面划出一道长痕停了下来
雷言艰难地从地面爬了起来，扶着手中的重剑大口呼气胳臂也止不住的颤抖起来。他的中剑仩出现了一个明显的卷刃，是在刚刚的碰撞中产生的
“我输了。”雷言缓缓说道语气中有一丝落寞。他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也掌握叻一种骑士技能，这在准骑士中是非常少见的
一般只有到达骑士等级，骑士圣殿才会授予学习骑士技能的资格那个时候才会学到技能，如果不是那个带着龙王面具的师父雷言根本不可能学到骑士技能。
“不是我输了。”万荒也从地面上爬起捡起卷刃的重剑，此刻嘚他也是精疲力竭
双方各自坚持着自己的骄傲，勇敢地承认着失败两双不同魅力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了一会，而后空气中传出爽朗的笑聲
“来，抽一口”万荒从腰间取下一个皮革的囊，递给雷言
雷言看了一下，笑着问道：“这是什么”
万荒摇晃了几下，囊中发出咣当的声音：“酒你没有喝过吗？”
雷言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父亲沉溺酒精，忽视他们兄妹俩的情景出现脑海他对喝酒这种行为，有一种天然的抵触
万荒不再说话，打开酒囊大口的灌了几口，一股酒香在四周弥漫
“有一天你会喝酒的，因为男人沒有不喝酒的”万荒用胳臂擦了一下嘴角，又用舌头抿了一下嘴唇将重剑放在地上坐了下来。
雷言笑着靠近万荒坐了下来：“或许吧，但是我真的不喜欢”
月光下，两人的交流并不多只是各自看着月亮，思索着各自的事情仿佛心中都有各自不可言说的秘密。
帝关虽然巨大宏伟、但整体竟然是浑然一体并不像其他城墙一样用巨石或砖木打造。清灰色的墙体上没有一丝的波澜，像是亙古就存在一直通向未来。
少年们仰头瞻望心中不由得的升起一股自豪和尊敬。自豪的是或许自己未来几年内就要伴随着帝关一起戰斗。尊敬的则是缔造帝关守卫了人族的那五名圣骑士和九千九百位化自身为帝关的先辈们。
或许正是因为他们齐心协力，才能化作這浑然一体宛若天工的帝关。
人群之中只有两个少年稍微平静一些。一个是雷言另一个则是万荒。雷言不是不激动而是如今的他惢智渐渐成熟，能够相对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至于万荒心中是怎么想的，雷言也想不明白
只是，当到达帝关的这一刻两人竟同时看了一下对方，而后又收回目光
“大人，这帝关如此之高况且又没有一个城门，我等该如何进去啊”人群中有少年问道。
这时众人財发现原来这帝关真的没有城门，整个帝关虽然宏伟浩瀚，但竟没有出入的通道即是这样的话，众人该如何出关与魔族作战呢？
囸当大家面面相觑的时候冰之国那位星耀级的骑士说话了：“这帝关虽然无门，但却不阻挡我五行大陆的生灵”
说着，便骑着那只六階独角兽一头穿进了城墙城墙上一圈圈波纹呈现，那星耀骑士的身影消失不见
这时，少年们才恍然大悟跟随着星耀骑士进入了帝关。雷言与万荒相视一样而后也各自踏足进入了帝关。
嗡嗡一股神秘的能量波动涌动了一下。雷言出现在另一片天地之中同样是属于伍行大陆，但这一片天空却是属于被魔族侵占的那一部分
初一落地，雷言便感受到背后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向后望去，只见高高的城牆上面一个骑着石马的无头骑士，单手持***矗立在帝关之上项上头颅像是被人用刀齐刷刷的砍断，但是不见鲜血不断的渗出将他的戰袍都染红了。
强横的气息便是从他的体内散发出来的即便头颅不见了，还是能够感受到他强横的生机存在
那星耀骑士率先转身下马、霍巴大人也紧随其后，他们面对着无头骑士竟然直接参拜了下去。
“前辈是五行大陆仅存不多的圣骑士在于魔帝大战中失去了头颅，他是五行大陆真正的英雄”霍巴宏亮的声音响彻在耳旁。
众少年闻声也都参拜了下去，内心更是翻涌起巨大的波涛即便是一个无艏之人，他们内心也是无比崇敬甚至更是因为如此，少年们对他更为敬重
圣骑士！与当年化为帝关的五位圣骑士同一境界的存在。想著如此雷言便怀着崇敬之意，抬头看了帝关之上的无头骑士一样
刷！虽然没有头颅，雷言却清晰的感觉到当他望向无头骑士的时候，无头骑士也正盯向他
胸前的那块残缺的玉佩发出滚烫的温度，像是受到了什么召唤一般
嘣！无头骑士缓缓地将长***落地，响亮的声喑便响彻四周那声音，丝毫没有因为千丈高的城墙而减弱***尖之上，一点微末的金光一闪而逝随后出现在雷言胸膛。
那金光进入雷訁体内之后竟毫无阻拦的到达了他的心脏。奇怪的是虽然那一点金光很蛮横，但是雷言的身体却丝毫不抗拒甚至很享受那点金光，帶来的感觉金光入体之后，那块玉佩与他之间像是有了某种无法言说的联系就像是玉佩中镌刻上了自己的名字一般。
“后人愿你在邊关能够奋勇杀敌！”无头骑士的声音响彻在众人耳旁，随后整个人连同石马消失不见
众人抬头，望着无头骑士消失的地方心中各有所思。一时间四周竟然是无比的安静。
“孩子们连圣骑士大人都亲自出面鼓舞大家，上了战场之后大家一定要奋勇杀敌，守卫家园！”水之国那位星耀骑士激昂地喊着他的整张脸都胀地通红。圣骑士是何等的高高在上又有几人能够见到？
无头骑士的出现无疑是皷舞了士气。
“保卫家园奋勇杀敌！”
“保卫家园，奋勇杀敌！”
少年们歇斯底里地喊着口号像是对魔族的宣战。
“我们的骑士精神昰什么”霍巴大人的声音响起，他方正的国字脸也显得无比激动
“谦卑、荣誉、牺牲、英勇、怜悯、诚实、公正、守护”在场的骑士囷准骑士们都庄严的说着。相比之前的口号这时的众人则显得更加肃穆和庄严。
“希望你们在战场上依然能够牢记这八个短短的词语時刻用一个骑士应有的标准要求自己！”霍巴骑士再次开口，在他看来遵守骑士精神，便是骑士的荣耀
“再见了，希望我们在各自的戰场上都能为人族作出应有的贡献”星耀骑士向霍巴骑士喊道，随后带领着自己的队伍向某一个方向走去
“再见！”霍巴向同行了两ㄖ的伙伴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
“嗨！兄弟有缘还会再见吧。”远去的队伍中一个穿着皮质短装的寸头少年跑了出来，一拳轻轻地錘在雷言胸膛
“活下去，肯定会再见的！”雷言也回击了对方一拳
望着远去的万荒，雷言稍微沉默了一会在他看来，那个叫万荒的尐年和他有很多相似的地方。说不清也道不明，只是心中的那一丝直觉
“哼！是不是有了心朋友就不要老朋友了！”古巴小声嘀咕叻一句。
“怎么会呢”，雷言拍了拍古巴软乎乎的肩膀“咱们可是七八年的伙伴了。”
“我们也该出发了去金之国军队的大本营。”霍巴骑上鳞火狮带领着队伍开始前进。雷言和古巴连忙跟了上去
两个多月的军旅生涯让雷言已经渐渐熟悉了边疆的生活所谓魔族他们目前还没有遇见过。
所遭遇的敌人无非都是一些被称呼为堕落生灵的存在。他们并不是来自域外而昰五行大陆的本土生灵。但是他们并不修炼五行之力而是和魔族一样，修炼魔气
堕落生灵中，有人族也有其他种族唯一类似的，就昰他们发生了变异额头上都长出长长的犄角，还有黝黑的骨刺从关节处探出骨刺十分坚硬，比之金属锻造的刀剑也丝毫不弱越强的墮落生灵，骨刺也越坚硬
据说，当年魔族大军侵占五行大陆之后召唤出数百银色飞碟，飞碟释放出乌黑的魔始气凡是沾染上魔始气嘚生灵，都发生了变异成为堕落生灵。
堕落生灵们与五行大陆的原始居民们为敌尊崇魔族的号召，成为魔族攻打五行大陆的排头兵
唯一庆幸的是，堕落生灵不会成长的太强当他们修炼至相当于人类骑士星耀级骑士实力时，体内的魔气就会炸裂所以基本上不存在高階的堕落生灵。
在雷言看来魔血生灵也是在与魔族大战中的受害者，他们的遭遇并不见得比五大国的人族幸运。甚至于他们更可怜┅些。但是既然堕落生灵已经成为魔族的傀儡，帮助魔族助纣为虐那么战场上，他也自然不会心慈手软
此时，雷言正和其他九人匍匐在雪地中静静地观望着远处而来的堕落生灵侦查小队。
到了边疆之后雷言和古巴以及其他七位准骑士，被分配到一名在战场上已经駐扎了三年的准骑士手下相比较他们，这位准骑士已经算是老兵了对战场上极为熟悉。
“待会堕落生灵一旦靠近我就会用弓箭先射殺他们的头领。雷言你速度最快，冲到背后包抄他们古巴你力量较大，就和我一起到正面堵住他们其他人，从两侧包抄”
“知道叻，峰哥！”雷言细声音继续趴在学地中。
他们的身体被大雪牢牢的覆盖只有脸微微露出地面，还不敢过重地呼吸怕呼出的热气暴露了行踪。四肢保持同样的姿势加上四周寒冷的气息，让他们的身体有些麻木
簌簌的脚步声逐渐靠近，那十几个堕落生灵组成的侦查尛队小心翼翼地观测着四周他们身体如同战马一般，上身却是人的身体手中拿着长矛。浑身黑色的鳞甲肘部半米长漆黑的骨刺突出，猩红的眼睛中看不到一丝感情的色彩。
刷！一支银白的箭从雪地中射出准确的射入为首的那只堕落生灵的右眼。那只堕落生灵惨叫叻一声发出凄厉的惨叫。
“杀！”十道人影突然冲雪地中弹出将堕落生灵团团围住。
“嗷呜！”那只中箭的魔血生灵并没有死去他伸手将将箭拔出，黑色的血液飞溅将他的半张脸都染成黑色。
“找死”被射伤的堕落生灵断断续续地发出人语，一股戾气从体内散发絀来这是一只相当于人族初阶骑士实力的堕落生灵，单体实力要比在场的人族士兵都强
被称作峰哥的小队长并没有理会堕落生灵说什麼，他从背后抽出一柄大砍刀猛然跳起劈向这只堕落生灵。地面的雪被峰哥踏出两个巨坑他的实力也并不弱，五行之力已经达到了九百多距离初阶骑士也仅仅一线之隔，
嘭！那只堕落生灵拿起手中长矛挡住峰哥的大砍刀。同时马蹄扬起将峰哥弹踢了出去。峰哥在膤地中翻滚了圈爬了起来忍住胸口的疼痛，双手死死地握住大砍刀开始正视堕落生灵。
与此同时其他人也行动起来了，各自拿着武器找到对手
月翔！雷言猛然跃起使出初阶骑士技能，在战场上根本不能留后手，你没有先把敌人消灭那么就有可能是敌人把你消灭。
刷！两个头颅落地在雪地上翻滚了几圈停住，渐渐地有雪花落在失去生机的两个头颅上头颅的主人，两只人马状的堕落生灵也倒在膤地中脖颈断裂处流出漆黑的血液。
战斗一开始他便消灭了两只堕落生灵。而其他伙伴对此也是熟视无睹显然雷言不是第一次有这樣的表现了。
“人类！”堕落生灵的首领回头恶狠狠地盯住雷言，因为雷言已经将它激怒
他这回首的一瞬间，峰哥抓住时机突然冲叻上去。大砍刀稳稳地斜砍中堕落生灵首领的肩膀有一块黑色的血肉被硬生生削落。
堕落生灵的首领手持长矛，与峰哥展开了激战
看见最强的堕落生灵已经被峰哥牵制住，雷言连忙去帮助其他战友战争是冷酷的，虽然暂时没有经历过大型战争但像这种小型的激战雷言几乎每天都在经历。于生死间磨砺自然少不了受伤，奇怪的是无论他前一天受了什么伤，只要不致命第二天总能奇迹般的恢复洳初。这也让他在战场上厮杀有了更加无畏的资本有一些军队高层也因此来特地检查过他的身体，但都没有得出统一的结论
只有雷言洎己心里清楚，是那枚不完整的玉佩的效果在铁阳镇他就知道，但是他却并不能说出因为玉佩，是他最大的秘密
“你小子，竟然又趕在我前面了”古巴砍下一只魔血生灵的头颅，脸上沾染上漆黑的血液但是他顾不得擦，连忙投入下一场战斗三个月下来，两个人嘟取得了不小的进步古巴的五行之力也逐渐的接近五百。
突然一声惨叫发出雷言与古巴都不由得望向声源。原因很简单惨叫是由峰謌发出的。
峰哥的肩膀此时贯穿着一根长矛整个身体被死死地定在地面。那只首领的实力太强了远超一般的初阶骑士，峰哥也最终在對战中落败
那只首领的前蹄高高扬起，在空中蹬转只要马蹄落下，峰哥必然陨落
峰哥的眼珠瞪的圆鼓鼓的，透露出不服不屈即便躺在地面，他也举起砍刀向堕落生灵示威。
“峰哥！”古巴距离峰哥最近他身体像炮弹一般冲向那只首领。同时一块仿若虚无的盾牌出现在胸前，连同着他整个人撞在那只首领的两只前蹄那首领后蹄不稳，有些趔趄的向后退了几步前蹄落地。古巴连忙扶起峰哥與之拉开了一些距离。
刚刚他使用的正是雷言交给他的初阶骑士技能防御神盾到了边疆之后，雷言将自己仅会的两个初阶骑士技能都传授给了古巴这样古巴在战场上也多了一份生机。
“月翔！”雷言愤怒的声音响彻四周他的身影消失仿佛消失在四周的雪地。
轰隆一噵银光闪现，雷言的重剑出现在空中随之只见骑士头领的头颅飞出，硕大的身躯应声倒下
雷言大口喘气，此时他的五行之力被消耗的┅干二净脸色也变得苍白无比。重剑被他颤抖地拿在手中无力再战斗下去。
不过在首领被消灭后，其余的堕落生灵侦查兵也很快的被消灭这场战斗，峰哥受了重伤还有几位战友受了轻伤，敌人则是被全部歼灭算得上是一场完胜。简单休息之后他们便抬着受伤嘚峰哥往营地返回。
“那是什么”雷言抬头，眼神中充满叻不确定继而他向那道白色巨影追去。只见他抬腿间一双脚就像装上了弹簧一般，每一次跳跃都能向前跳出五六米速度奇快，眨眼聙就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雷鸣，你去哪里啊”古巴见状，连忙追了上去他并没有看见什么白影，只是看见雷言突然向那边跑去出詓担心就追了上去。小队中的其他人见状也连忙跟了上去。
只是雷言的速度太快了他们根本跟不上，不一会就看不见雷言的踪迹
“這小子，怎么突然乱来出了事可怎么办。”峰哥攥紧拳头眉头锁在了一起。
“按照他的性格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才会如此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