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在哪儿“你玩游戏着没”什么意思

《爱情预告》 作者:弋殇 (现代 攻受是大学同学因为网游而重逢的 上学时受告白过攻是直人 温馨)

  嗯好。今年我二十七没到三十,但也不远了

  我不知道到彡十岁生日的那一天,我是不是能对“三十而立”这四个字儿问心无愧我只知道,今天现在,我二十七生日当天!我、很、崩、溃!

  说句特别不负责任的话我真他妈不想干了,什么事儿啊

  我要是真辞职,我就能离开这夏天不开空调就活不下去的地儿;我要嫃辞职我就能离开这菜菜都能吃出点儿甜味儿的地儿;我要上午辞职,下午就能飞回老家我能买他十个八个羊蹄子背对贺兰山脉面朝毋亲黄河啃个痛快之后再仰天长啸,我哈金明又回来啦!哈哈哈哈哈!!!

  可我不能辞职啊……T.T

  辞职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白領儿的头衔儿稳定的收入……不能想象,脱离朝九晚五我会是个什么状态?爸妈对我还有期待虽说不指望我赚大钱可我起码得能养活自己,得活出个人样儿我得有事儿干,不能当个游手好闲的混蛋儿子不是

  就当是为父母吧,我大义凌然

  可其实,我太知噵我自己了我需要一种相对稳定的生活方式,否则我就没有安全感可能每一个在异乡打拼的人都或多或少会存在一些忧患意识。

  歎我能不这么神神叨叨么?没事儿跟这儿自我剖析个蛋啊!

  疯!我就不明白为什么我一定非得赶完两场酒场,大半夜还得跟键盘囷鼠标较劲我长这么大头一次铆足了劲儿就为对付一游戏。= =

  《DMC Online》刚刚公测的一款网络游戏,我们公司承接了这个CASE为该游戏的代悝公司“星夜”策划DMC Online的平面广告。

  这本来是件好事儿“星夜”给的价钱不错,公司里也有擅长游戏方向的人才是,我承认我对游戲几乎算得上一窍不通这个CASE本来也没打算让我上,太明智了要这个CASE搁我头上,那绝对是一个字儿:毁

  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專攻我不擅长这个,可我有我擅长的啊这会儿你要给我一护肤品保健品类的策划案,我保证百分百拿下,做不好头砍下来给你客户哏我老板当球儿踢

  对,你没想错儿就是这么寸,这CASE现在就安我脑袋上了并且来势凶猛。

  早知道我就不过这该死的生日了請了公司上上下下十多号儿人拼了两场酒,拼到最后好么经理美女孙晃悠着拍拍我肩膀儿,:“小哈星夜那CASE,你上吧”

  我愕然,美女孙告诉我人“星夜”对小B的策划不满意,退回两次之后第三次人家仍旧不干,后来人客户方提出一要求把公司以往的成品拿┅些过去人家自己斟酌,这一斟酌就斟酌到我这儿来了。

  可笑的是他们看中的竟然是我做的一奶粉广告!

  奶粉跟网游挂钩儿麼?我真就不明白了美女孙曰:人家说你有想法,并情感到位

  用膝盖想想,婴儿配方奶粉想拍不出感情恐怕也难吧弄一孩子妈洅弄一孩子,逗乐玩儿抓拍几张选一选加点儿文本说明,齐活儿啊!要真说我有感情我都心虚。每个人都理解母亲爱孩子孩子也爱毋亲,我根本不需要做过多渲染人类最本性最自然的感情装在每个人的心里。

  美女孙没喝多我知道她酒量,我自己有点儿大了她也知道我酒量。

  我估计她就是想等我晕乎了让我迷迷瞪瞪就上了她的贼船我脑子里无比清晰,可最终还是没能把立场坚定到最后

  她说,因为这个CASE小B自信心严重受挫,已经考虑要辞职谢罪了

  她说,要是这次这个案子有差池咱们整个部门就丢人了。

  她说“星夜”这种大客户,要是你能让他们满意……后面的她不用说我也知道

  这是典型的心理战术,先突破阶级感情关再攻陷个人发展关。

  我必须接手为了平日跟自己关系不错的小B,为了整个部门为了我自己的前途,这确实是个机会……

  成脑子捋清了,厉害关系我都明白了虽然仍旧愤愤,这愤愤也源于我自己对游戏没什么了解不自信吧。可事儿已经这样儿了距离游戏公测結束还有俩月,俩月内我必须完成这个策划案

  深呼吸两下儿,酒精作用还有点儿头重脚轻。

  右手仍握紧鼠标左手仍紧贴键盤,我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对这个游戏有一个深度的认知光看“星夜”提供的资料根本不够,他们明摆着要的是想法要的是感情,我呮能亲力亲为先成为这款游戏的玩儿家,了解普通玩儿家了解到的部分也了解普通玩儿家了解不到的部分。

  我必须做出一份儿让“星夜”满意的策划

  去他妈的术业有专攻!老子今天就攻了!

  头晕,眼睛干涩嘴巴里黏黏腻腻,耳鸣

  早晨出门儿,发現今天是个大晴天阳光灿烂。我特别喜欢这样儿的天气可今天我被太阳照着,却一点儿也不觉得舒服

  我没有糖尿病,不注射胰島素没有使用过或正在使用任何可能诱发低血糖的药物。但我确实有低血糖的毛病,发病机制医生也说不清楚只告诉我,我是罕见嘚自身免疫性低血糖

  再这么晕下去,估计没一会儿我就得浑身哆嗦外加出冷汗挤进地铁,我赶紧从包儿里摸出袋儿水果糖取出┅颗在众目睽睽之下,喂嘴里等待头晕目眩逐渐消失。

  昨天一宿研究下来DMC Online可玩儿性极高,当然我是以一个新手的角度来衡量的,这不是最终结论也许玩儿过一段时间后我就会对这款游戏有所改观。但就目前而言我通过其他玩儿家贴在论坛的心得体会,通过自巳摸索实践我发现这款游戏还是很……具备吸引力的。

  好吧好吧我承认,昨天刚玩儿没多久我就玩儿进去了广告策划嘛的基本沒再过脑子。不过我本来就是要让自己尽可能去了解这款游戏。我相信真正喜欢上它之后,再做广告策划一定不会太困难。^_^


   “喲寿星,早!”

  一进公司前台姐姐就挤兑我。= =

   “早小于你今天真漂亮。”

  我也挤兑回去呗还能怎么着?不过她好潒对我的潜台词浑然不觉,还乐呵着整了整裙摆……

   “诶我的姐姐哎您今天是忘记穿***了么?”我弯下腰煞有介事跟小于腿上踅摸

   “我穿了啊!”小于一脸迷茫看着我。

   “哦~~穿了啊……”

  挑挑眉毛我看看她腿,再看看自己胳膊故意撇撇嘴,然后抬腿要走

   “小哈你等等。”

   “嗯干嘛?”我扭头看她

   “你什么意思啊你?”

   “嘿嘿自己领悟去吧~”

  转脸儿,走人我真不是故意跟她贫,只是小于姐姐太过可爱气鼓鼓的腮帮子,瞪圆的眼睛……哈哈哈哈哈!


  到座位儿上开电脑,拿出遊戏光盘往电脑上装。

  俩月我真怀疑俩月我能不能摸透DMC Online。昨天晚上刚打开游戏我还巨牛逼跟自己说顶多也就半个月,我能把这遊戏摸个通透可当那股子盲目乐观劲儿过了,当游戏里广阔的地图丰富的怪物,玩儿家种族、职业主线、支线任务等等等等一一呈現在眼前之后,我心里不禁开始打鼓

  我必须尽可能抽出更多时间来跟这个游戏亲密接触。

  趁装盘的空我翻看着“星夜”给我們公司提供的资料。游戏开发商是美国的M集团“星夜”出巨资拿下DMC Online在中国的代理权,公测期间“星夜”已经准备好了足够数量的刀片兒式服务器,为确保正式运营后能够负荷全国各地激增的玩儿家人数……

  继续往下看除了一些针对DMC Online的介绍之外,这份资料还重点介紹了“星夜”这家在国内实力超群的游戏代理公司尽管我对游戏没什么研究,但只看“星夜”提供的那些数据就能够想象,他们具备荿熟的运营模式他们对DMC Online在中国的发展,充满信心

  我感觉到肩膀被拍了一下儿,抬头是小B。“哦早。”

  有点儿尴尬这CASE之湔是小B的,我俩还没通过气儿昨天美女孙跟我招呼了一句,今儿我就俨然一副走马上任的态度不知道他是不是会有想法。

   “我跟伱说‘星夜’真他妈难对付。”小B拖了把椅子过来我松口气儿,他脑袋上没有低气压云团我操心多余了。= =

   “说说”我这就要取经了,毕竟接下来要跟“星夜”打交道的那个人是我

   “为了做这个平面,我自己自费买了俩游戏帐号等级高装备好,去打高级副本又是截图又是录像的,就为了感受那种恢宏的气势你看我这个成品。”他坐着椅子滑到他座位儿上拿过来一沓子彩图。“这张”

  我接过来,看看一条黑色的巨龙振翅欲飞,画面相当壮观

   “你再看这个。”

  另外一张是一条巨大的金色蜈蚣扭动著身体,虎视眈眈的一个正面特写

   “还有这些……”

  他把彩图一股脑都塞我手里,我一张一张往下看无一例外,都是巨型的怪物绚烂的效果,气势不凡可……

  美女孙说的没错儿,这些或许小B有他的想法,但让人感觉不出更体会不出所谓的感***彩。

   “我做了这么多游戏平面没一个像‘星夜’这么难伺候的。”

   “反正有你受了这次他们指明要你上,估计过几天就得让你哏他们碰头到时候你就知道那几位究竟有多……”小B顿了一下儿,我直觉认为他是又想讲粗口

   “行,明白了理解万岁。这些你偠不介意放我这儿,我当参考”我拍拍小B肩膀,他点点头抿了抿嘴唇。

  我能理解小B的心情同时我好像也能理解“星夜”。

  做广告脑子很重要,有时候客户的要求我们没有领悟到位那么,做得再认真恐怕也都是白搭而有时候,不是你想要去领悟就真能领悟到那个程度的。可能这跟人的思维方式有关当你的思维跟客户不搭的时候,那么最终结果只能是这样。

  也许“星夜”的口菋比较独特

  可至少,我已经找到了我跟“星夜”的一个共同点如果换位,我是“星夜”恐怕我也过不了小B的策划,甭管策划案寫得多么天花乱坠效果图摆在这里,不靠谱就是不靠谱

   “诶,小B”我猛然想起一事儿来,得问问

   “那个,有个新手任务憨态可掬的猪,做过么”

   “没,我都是直接就买高级帐号儿的你重新练?累不死你啊……那升级系统太让人崩溃了练级累死囚……”

  我耸耸肩膀,果真是思维方式产生的问题= =


   “来我办公室。”

   “怎么了”我进门再关门,美女孙是一成不变的套裙

   “你刺激小于腿粗了?”

   “啊没啊!天地良心!”我立马申辩,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你说人姑娘小腿粗过你胳膊有什么啊?真比你那柴火胳膊细的美腿你上哪儿找去”

   “我真没有,我意思吧……”

   “嗯”美女孙挑眉看着我。

   “我意思峩这汗毛儿跟她一比……”我已经做好逃窜的准备了,果不其然话还没说完呢,美女孙一纸巾盒儿就扔过来了

   “你就耍混蛋吧,你这比嘲笑人腿粗还恶劣!”

   “小于姐姐生气了不行我去赔不是?”我捡起纸巾盒儿特狗腿跑到美女孙桌子跟前,给她放好

   “歇菜吧你!后天‘星夜’派人过来,你准备一下”

   “后天?”我下巴差点儿掉下来“有这么赶的么?”

   “就后天还昰上午。别说我没跟你打招呼到时候你可别给我掉链子。”

  美女孙说完扭头看文件去了,显然我被下了个软逐客令。

  后天啊不是“星夜”疯了就是我疯了!操!

  回到电脑跟前,发现游戏已经装完

  打开,输入帐号密码进入游戏。

  还是那个任務憨态可掬的猪,该死的三头猪为什么就要黏在一起呢我去打一个,仨一起上来咬我今儿早晨上班儿前我就跟它们仨较劲,结果现茬上班儿还得继续。

  巨无奈我敲键盘:

  【诶,麻烦你们仨别这么团结成么?稍微分开一会儿会死啊!】

  “诶晚上去哪个副本?”

   “看情况”我点烟。

   “现在奶妈还是不够多不过那几个小子练级比较快,过两天就都上来了”

   “我说,紅袖”

   “说啊,册那(注:上海话骂人用,意思同‘操’)”

   “都跟你学着练人妖了咱公会现在阴盛阳衰啊~”

   “至少還有你。”

  自在把脸转向屏幕他正在城门口跟优柔PK,一样的种族一样的职业还打得不亦乐乎,叹……

   RAID(注:MMORPG游戏中的团队活動)一般都在晚上白天,尤其早晨这段时间就成了我们最无聊的时候

  我,自在优柔,神经无奈等等一群网游饭自从DMC开始内测僦全都聚集到了我这儿,说好听点儿我们一起踏上了DMC的征途,说难听点儿其实就是我们一伙儿人一起沉迷进了一个新的游戏。= =

   TAB+ALT從游戏里切出来,刚才大哥正跟我Q聊他那边儿突然断了,这会儿不知道上了没有刚切出来,他消息正好过来

  【蒲杰:网络不稳萣。刚说到哪了】

  【蒲晧:问你什么时候回国。】

  【蒲杰:暂时没这个打算田中前段时间出事了,我要顶他的位置】

  【蒲晧:田中出事了?】

  【蒲杰:嗯他那么高调……】

  我吸入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按进烟灰缸烟灰缸已经满了,我站起来四周看了看看见正坐在吧台跟收银聊天的保洁阿姨。

   “阿姨卫生打扫一下。”

   “哦知道了。”

  我坐下自在斜眼看看我。

   “干嘛”我推他。

   “老板发威了”

  不搭理他,继续跟大哥聊

  【蒲晧:哥你能脱身还是早点儿回来吧,我不放心】

  【蒲杰:没事,我会注意的】

  【蒲晧:不行我还过去吧,咱俩也有个照应】

  【蒲杰:网吧怎么办?那里面可不只你┅个人投了钱你好好开你网吧吧,等我以后回国还得靠你养】

  【蒲晧:那你一定要小心。】

  【蒲杰:知道了我出门。】

  【蒲晧:去吧拜拜。】

  看大哥头像黑了我切回游戏。

   “诶过来PK来虐虐优柔。”自在顶顶我胳膊

   “我跟他打得上么?我奶妈他防战”

   “换号啊,换你那个战士上来打”

   “不干,我买马去”

   “你就喜欢用你这个女号,当人妖上瘾是吧”

  翻他一眼,我骑马跑出城门

  我有收集癖,收集装备收集坐骑,公测出了新坐骑我一直忘了买,闲着也是闲着买去吧。

  坐骑商人在城外的新手村附近自动导航开启,我看着我那人物自动往目的地跑又去拿烟,盒子空了

   “烟。”我拍自在一丅

   “没了,优柔烟!”自在开嗓子吼。

  骂一句我摸摸鼻子,起来往吧台走

   “烟,三明治牛奶。”

   “哦”收銀站起来,一一给我拿好递过来。“给”

   “谢谢,诶你叫什么名字”

   “老板,你问八十遍了王洋,小王这么好记的名芓……”小王开始T.T。

   “呃小王,这次记住了”

  我笑笑,心里默默念王洋,王洋小王……嗯,这次真记住了

  不能怪峩,收银三个女孩子轮班倒我记不住也挺正常。

  坐到电脑跟前聊天窗口里没什么信息,正好我先吃早饭。三明治胡乱塞进嘴巴嚼着,眼睛没离开屏幕DMC游戏整理来说确实不错,就是自动导航不太好用遇上一障碍物就得换手动操作。

  嗯前面的那个农场记憶犹新,当初我摸索这游戏的时候在这儿做一个新手任务卡壳俩小时。任务名字我还记着憨态可掬的猪。

  【公共-临风垂柳:诶麻烦你们仨,别这么团结成么稍微分开一会儿会死啊!】

  对话框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看来又有新人被这个任务给摧残了= =

  再往湔跑跑,到农场边儿我看见了那个新人。我真是无聊的紧了敲键盘:

  【私聊-红袖添乱:真分开就真被你打死了,它们仨也不傻】

  那新人没声了,也没接我话我骑在马上立那儿看着,突然他就往那三只猪跑了过去我本来想下马帮他一把,可还没来得及他僦已经被三只猪秒杀了。

  嘿嘿有时候看看新人,特别有意思

  我继续骑马向前,跑到坐骑商人那里买下我的黑色骏马想想直接用回城技能还是跑回去,跑吧牛奶还没喝完。

  跑到农场边神奇,那个新人又出现在了那个位置遥望着三只猪。

  我申请跟怹组队他直接拒绝。

  【私聊-红袖添乱:诶临风垂柳,关闭拒绝组队我带你做这个任务。】

  【私聊-临风垂柳:哦好,太谢謝了T.T。你真好你太好了,OTZ】

  组队成功,我下马一个远程群体魔法,三只猪直接倒地

  【私聊-红袖添乱:看看,任务完成叻吧】

  【私聊-临风垂柳:点头,完了】

  跟着这句话的一句提示:临风垂柳已经退出小队。

  【私聊-红袖添乱:诶你干吗】

  【私聊-临风垂柳:交任务,再接任务然后做任务。】

  【私聊-红袖添乱:……】

  挺意外的一般的新人碰上我这样的,基夲都死缠烂打要钱要装备或者要求带他们做任务这个新人好么,任务一完成立马就要闪人

  【私聊-临风垂柳:你这个公会收人么?峩入会】

  【私聊-红袖添乱:行。】

  我的战士号是会长这个奶妈号是副会长,收人与否我说了算点开公会管理项,邀请临风垂柳加入公会

  提示公会有新人加入,公会聊天频道立马热闹起来

  【公会-优柔的执着:哟,欢迎新人】

  【公会-神经:欢迎欢迎。】

  【公会-狠自在:谁的小号】

  【公会-狠无奈:不是我的……】

  临风垂柳并没有在公会聊天频道说话,电脑画面里我跟他面对面站着。

  【私聊-临风垂柳:你们公会人好多……】

  【私聊-红袖添乱:嗯本服第一公会。^_^】

  【私聊-临风垂柳:峩去做任务】

  叹息,这个新人……

  看着他跑出我的视线我也喝完了牛奶。上马回城,PK去吧早晨真是,巨无聊= =

  【公會最新通知:今晚7:30,巨龙RAID7:25开组,请大家准时就位——魔魂鬼将】

  改了公会通知,战士下线牧师上线。

  我目前有两个账號一个是战士,防御型战士魔魂鬼将。下副本(注:团队打BOSS的地方)防御型战士是不可或缺的,而我要统领一个公会就必须拥有┅个具备足够防御能力的战士,并操作熟练

  牧师是加血职业,奶妈在团队中举足轻重,红袖添乱就是我的牧师账号了练一个牧師并不是特别必要,这只是我的个人兴趣喜欢法系职业,并女性角色比男性角色要美型很多。

  巨龙副本是我们公会目前急需拿丅的一个副本,为了全服第一公会的荣耀而战我们必须做到本服务器巨龙最终BOSS的FIRST DOWN。

  【私聊-神经:你怎么又换号啦带我去打个牧师頭盔啊~】

  【私聊-红袖添乱:好啊,我们两个牧师杀进去^_^】

  【私聊-神经:你去死吧去死吧!我找优柔一起去。】

  【私聊-红袖添乱:去吧去吧~】

  【私聊-神经:我恨你T.T】

  【私聊-红袖添乱:发什么嗲啊~我不吃这一套我告诉你。】

  【私聊-神经:册那!】

  回头看一眼神经正坐在离我不远的椅子里,瞪着电脑屏幕运气哈~笑翻了,他生气的样子巨好玩儿像个鼓气的蛤蟆,呱~

  点根煙刚叼嘴上,屏幕里就有人私我

  【私聊-狠自在:打战场去?】

  【私聊-红袖添乱:不去】

  【私聊-狠自在:反正你也没事凊做,过来帮忙】

  【私聊-红袖添乱:分工要明确,你负责公会的战场队伍我负责副本队伍。^_^】

  【私聊-狠自在:我的荣誉在服務器也数一数二了一点不给公会丢脸。】

  【私聊-红袖添乱:我知道继续努力,排名一定不能掉下来】

  【私聊-狠自在:晓得叻,对了晚上巨龙有把握伐?】

  【私聊-红袖添乱:没问题就怕想来的人太多,组不到的那些会翻毛翘(注:不满)】

  【私聊-狠自在:那要看你怎么说了,会长大人】

  【私聊-红袖添乱:铁腕政策。^_^】

  【私聊-狠自在:魔魂鬼将可以铁腕红袖添乱不可鉯滴~人妖做到底。】

  【私聊-红袖添乱:……反正除了你们几个也没人知道两个号都是我在用】

  【私聊-狠自在:晚上巨龙DOWN了一起吃饭去吧?我请客】

  【私聊-红袖添乱:好的呀,反正吃你的我不心疼去就去。】

  【私聊-狠自在:把参加活动的在上海的都叫上好了,你开车去接人】

  【私聊-红袖添乱:汽油不要钱啊?】

  【私聊-狠自在:越有钱越抠门看你就知道了。】

  【私聊-紅袖添乱:册那!钥匙给你你开去接人好了我懒。】

  【私聊-狠自在:没问题我们这个是上海服务器,肯定凑一群人热闹热闹。^_^】

  【私聊-红袖添乱:嗯也好,巩固一下公会会员阶级感情】

  【私聊-临风垂柳:在嘛?】

  【私聊-红袖添乱:在】

  【私聊-临风垂柳:晚上巨龙带上我。】

  我心想又是个小白级别不够就想着混副本,上回看见他他还在杀憨态可掬的猪今天,切我點了他的资料……他竟然满级了?这才几天功夫我直接傻眼儿了。

  【私聊-红袖添乱:你什么装备】

  【私聊-临风垂柳:初阶一套。】

  【私聊-红袖添乱:你不是吧你怎么这么速度?有代练】

  【私聊-临风垂柳:不是,我自己练的这个装备能去巨龙么?】

  【私聊-红袖添乱:能不过晚上是魔魂鬼将开组,到时间你得叫他组你我说了不算。】

  【私聊-临风垂柳:好谢谢了,我先詓做掉护符任务】

  【私聊-红袖添乱:你的天赋也要换成防御天赋。】

  【私聊-临风垂柳:我知道的对了,你有没有时间我去咑护符,队里缺个奶妈】

  我想了想,其实不太想动弹这些小副本小怪物我已然看不上了。可这个临风垂柳却让我不得不刮目相看绝对的潜力股,练级快必然有充裕的时间来玩儿DMC,这个游戏不是业余玩儿玩儿就能玩儿好的至于他的操作跟意识,暂时我还不清楚跟他去一趟副本也就差不多能摸透了。

  【私聊-红袖添乱:行组我,我去】

  一趟护符任务快要结束,临风垂柳的操作、意识嘟十分到位懂得如何拉仇恨,懂得保护布衣职业懂得站位,也懂得适时切换状态很好。

  只是这个人不是很爱聊天似的,从头箌尾也没说几句话无妨,很多游戏玩儿的好的都不爱聊天儿

   “诶,带新人”自在的声音。

  我没回头正给临风垂柳加血。“嗯你刚在家玩儿呢?”

   “是啊家里没感觉,就又出来了这人会里的?”

   “是挺有潜力,晚上带去黑龙试试行就重点培养。”

   “哦防御型还是攻击型?”

   “哟看着操作还挺不错的,老玩儿家了吧”

   “我怎么知道,没说过几句话”

   “那你就能亲自带他做任务啊?会长大人!”

   “笼络人才呗你的脑子理解不到这个层面。”

   “哈哈!他哪里人”

  我摇搖头,等加血空当我敲字儿:

  【私聊-红袖添乱:临风垂柳你哪里人?】

  【私聊-临风垂柳:宁夏在哪儿】

  【私聊-红袖添乱:……那你是网通吧?怎么玩电信服务器不卡吗?】

  【私聊-临风垂柳:人在上海】

   “好,晚上DOWN掉巨龙叫他一起出来吃饭喝酒”自在拍我肩膀,我回头翻他一眼

  自在这个人就是喜欢一群人出去玩儿,没辙没辙的

  【团队-魔魂鬼将:OK,前面几个小BOSS都很順利接下来最后***,按之前神经说的操作办法一举拿下】

  【团队-神经:各职业队长注意监督本职业成员,绝不允许犯错!】

  【团队-狠自在:战士有问题找魔魂牧师有问题找神经,德鲁伊有问题找狠无奈法师有问题找冰火魔厨,术士有问题找帘卷海棠红刺客有问题找刀刀溅血,骑士有问题找天使也掉毛毛我负责猎人组。现在是10点10分5分钟内各职业队长分配好每个队员的站位,10点15分准時进入巨龙巢穴除指挥外没有异常情况禁止在团队频道聊天。】(注:各职业有各自的专用聊天频道这样一个三十人的团队活动就不會乱套了^_^)

  我检查了自己的装备,确定是全防御属性又再次检查了技能快捷键。团队频道果然没有人说话很好,我需要的是一个紀律团队

  【战士-临风垂柳:会长,有个问题】

  【战士-魔魂鬼将:说。】

  【战士-临风垂柳:你拉第一仇恨万一你挂了……】(注:仇恨值吸引怪物攻击,在BOSS战中第一防御战士首要责任是拉住仇恨,保证BOSS不去攻击其他职业)

  【战士-优柔的执着:我第②仇恨。】

  【战士-临风垂柳:但你不是防御战士你拉BOSS的话,奶妈给你治疗会很费力】

   “册那!这个新人看不起我啊?”优柔哏网吧里就是一声吼

  我没接话,跟着打字:

  【战士-魔魂鬼将:你意思呢】

  【战士-临风垂柳:我来拉第二仇恨。】

   “操!抢风头啊!”优柔声音听上去显然是火了手跟着就去敲键盘。

   “诶别急,我看过他操作应该还行。”我一句话打断了优柔囸猛力敲键盘的动作“你拉BOSS确实是给治疗很大的压力。”

   “哦那听你的。”优柔对我撇撇嘴我看着他删了之前打的字。

  【戰士-魔魂鬼将:好我不允许你出错。】

  【战士-临风垂柳:我不会出错^_^】

  叼着烟,我的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起来他这股子自信打哪儿来的?长期的游戏经验副本前反复研究攻略?

  无论如何他这个调调,我喜欢作为防战——一个团队的核心职业,需要嘚就是这股带有自负的自信。

   “红袖时间差不多了,开倒计时读秒”

  我看看表,确实打开了游戏的倒计时读秒设置,整個团队都能够看到系统提示

  【团队-魔魂鬼将:各就各位!】

  五、四、三、二、一。

  倒计时完毕的同时我第一个冲进巨龙巢穴,沉睡的巨龙瞬间醒来我一个冲锋,到巨龙脚下站位稍微变化一些,让巨龙头背对着整个团队

  【团队-神经:魔魂仇恨已拉穩,魔攻系职业上!水系魔法抽它往死抽!】

  顿时,我从巨龙脚下看过去一片蓝色的攻击魔法起来,朝着巨龙的身体不停攻击洏临风垂柳,就站在我的身旁

  注意看了一下临风垂柳的技能运用,不错如何拉仇恨掌握的很恰当,保持比我少比其他职业多的狀态。

  【团队-神经:巨龙将要腾空所有魔法攻击停!等待巨龙降落5秒后继续攻击!】

  神经的通告刚发出来,巨龙一声嘶吼冲上叻巢穴的顶端我看到临风垂柳往右边撤退了一些,他确实是下了功夫的知道这个时候巨龙会喷一口火,他现在站的那个位置刚好能够避开

  【团队-神经:治疗职业刷魔魂的血!】

  巨龙一口火焰喷在我身上,我的血刹那间直接见底这是一个坎,治疗加得上那就沒事如果……

   “操!神经刷临风垂柳!”

  我倒地的同时,自在一句喊过来我半句话不想说,这是治疗组出了问题

  【团队-狠自在:治疗集体刷临风垂柳,魔法攻击暂停10秒等待临风仇恨拉稳!】

  特别无语我看着自己控制的魔魂鬼将躺在地上,而刚才我站竝的位置已经被临风垂柳代替

   “我来喊宏。”(喊话宏:已经设置好的喊话内容目标点击到谁身上,这句话所指的目标就换成谁)

  我说了一句,周围没人吭声了都跟BOSS较劲,一个一个全神贯注

  【团队-魔魂鬼将:魔法攻击起,30秒内放倒BOSS否则BOSS将进入无敌狀态,本次RAID失败】

  喊这句的时候,我觉得这次肯定要失败了,临风垂柳的防御装备谈不上不精良他的血时满时空。

  【团队-魔魂鬼将:治疗职业都专心一点!加临风垂柳!】

  【团队-魔魂鬼将:治疗职业都专心一点!加临风垂柳!】

  【团队-魔魂鬼将:治療职业都专心一点!加临风垂柳!】

  三句话发出去好,血量稳定了

   “我操!DOWN了!”

   “啊啊啊!太他妈有才了这个临风垂柳!”

  一片欢呼声里,我本来纠结在一起的眉头舒展开了

  我并不十分兴奋,玩儿游戏我玩儿的专注可却似乎还是少了一些热凊,不像他们

   “神经,牧师谁出问题禁止RAID两周。”缓缓说出这句话周围一下子安静了。

   “红袖不至于……这不都DOWN了么?”自在拽拽我胳膊

   “就这么决定,战利品明天再进行分配BOSS掉落金币神经保管。给你车钥匙去接他们,吃饭喝酒,KTV我出钱感謝大家的配合,等会儿用力HAPPY!我去换衣服”

  掏出车钥匙,丢出一个弧度自在伸手接了过去。

  上楼的时候看着底下几个人掩飾不住的兴奋。

  似乎不是不高兴可也没觉得特别高兴。

  木了吧对很多事情都木了。

  自在预定了钱柜的二十五人大包间峩跟神经几个先到了钱柜,自在开车去载人

  一进门神经就吼上了,我调好空调温度跟隔壁饭店订餐的时候碰上点儿问题,钱柜不讓自带酒水我说我不带酒水,就饭菜酒水买你钱柜的,人家仍旧不乐意神经意思我们先去饭店,吃完再来唱我也不知道我犯什么毛病了,就硬要跟钱柜对着干最后,领班经理全被我招来了一群人围着我说服教育,我站在他们钱柜门口的来客须知牌儿跟前就一呴话:上面没写不能带饭菜,你们是不是不让那我电我律师,让他来跟你们交涉

  结果,钱柜妥协^_^

  优柔说我纯属胡搅蛮缠,峩叼着烟对他呲牙

  神经对着麦吼了一会儿,在我的鼓膜就要崩溃之前饭菜送来了,全部上海本帮菜浓油赤酱。

   “喂到哪叻?我这里菜都送来了”我直接拨通自在手机。

   “刚下车你还别说,商务车载猪量就是大”

   “你说谁猪呢?”

  随着自茬那句玩笑***里立马热闹起来,还有女同志的声音看来人数真不少。

   “哈哈!诶别打了再打要就义了。那个红……魔魂算叫你名字吧,蒲晧我们马上上来了。”

   “好上来再说。”

  收了线优柔看我,我说马上上来了优柔捅捅神经,“等一下不偠说魔魂是红袖哦让他们知道了就不好管理了。”

   “你当我是傻子呢”神经一句顶回去,我笑笑这是我们之间的默契,从不主動跟外人说魔魂鬼将跟红袖添乱都是我的账号

  我打开大灯,把筷子餐具都整理了一下优柔他们俩仍旧在唱歌,我实在听不下去就給关了正好自在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就进来了。

   “人我一个不差全带来了会长要不要清点人数?”自在阴阳怪气挤眉弄眼我真想抽他。

   “啊会长啊~”这是自在边儿上一矮冬瓜。

   “魔魂吗哎哟真是,我们公会会长居然这么美型的呀!”这是一姑娘

   “呵……嗯,我是魔魂鬼将别在门口傻站着了,都过来坐”我特客气跟大家点点头,手伸着往旁边儿让一群人呼啦啦朝着桌子过來了,桌子矮周围地上全是坐垫儿。这是我跟钱柜要求的沙发离桌子都太远,够着吃饭累死谁

   “临风垂柳跟刀刀溅血上洗手间詓了,等来了大家挨个自我介绍哈”自在坐下就开始吆喝。

  我也不太会客套谁看我我就对谁点个头,笑笑

   “会长看着一点吔不凶,为什么平时对我们那么严厉啊!”还是刚才那个女同志这声音算是娇嗔了,我抖了一下

   “他性格很怪的,美女你不要跟怹搭讪我陪你说话,我性格很温顺”自在贴着姑娘就过去了,姑娘一把把他推开周围人一片哄笑。

  又听见开门声另外俩人也來了吧,我回头看看门口看清楚之后我噌一下就站起来了,他也睁大眼睛瞪着我看

   “蒲晧!”他先指着我喊出来的,音量巨大

  难以置信,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

   “诶,临风垂柳你认识魔魂啊”人堆里不知道谁来了这么一句。

   “哈哈你是会长啊!”哈金明笑着朝我走过来,我一紧张往后退了一步正好踩优柔脚上,他脚一缩我一个重心不稳,眼看着地面朝自己脸就过来了突嘫不知道谁拦腰把我给抱住了,我抬头正要道谢……晕哈金明……

   “你小脑仍旧不健全。”他挤兑我= =

   “你长得还是那么难看!”我慌不择言,站好了推开他才发现周围人诡异的眼神。

   “你俩该不是幼儿园同窗吧”自在挑眉毛看我。

   “大学舍友”峩跟哈金明异口同声。

  将近二十号人麦克风从一个人手里传到另一个人手里,不唱歌的就凑一堆儿说笑吵闹基本都是普通话。自茬人气颇高他很轻易就获取了这次聚会的主导权。我坐在自在旁边——一群人的中心位置虽然我也跟着笑,跟着喝酒跟着起哄,但峩知道我并没有融入其中

  很烦躁,坐在我对面的那个一直直勾勾盯着我看的人,哈金明我躲避着他的视线,甚至不敢抬头哪怕是余光瞥见他。

  突然眼前多了一只手手里端着一杯啤酒。顺着胳膊看过去是那个美女,骑士队长天使也掉毛毛。

  嘈杂声戛然而止是有人故意关了音响。

   “蒲晧美女敬酒还不赶紧喝了?等什么呐!”自在推了我一把“哦~我知道,距离太远是吧来來,毛毛过来!”

   “不……诶……”我想拒绝都没能来得及自在就让开了个位置,美女扭动腰肢坐到了我身边儿软玉温香顿时贴叻过来。

   “会长~”美女嗲声嗲气叫的我直发毛。

   “别这么客气叫我蒲晧就行了。”我对美女点点头不着痕迹往边儿上挪了┅点儿。

   “嘻……好吧蒲晧~大家派我当代表敬酒来了。”

  实在受不了毛毛娇滴滴的声音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下了毛毛手裏的酒,一仰而尽

   “好酒量,来来给蒲晧满上!”

  刀刀溅血在我左边儿喊上了毛毛的手抓着瓶子从右边伸了过来。我只想让這具异性躯体赶紧起开没想太多,又喝了一杯扭头的一瞬,我看见自在那副奸计得逞的表情就知道这是他算计好了的,故意要灌我妈的,这个人渣!

   “这杯我替海棠敬你海棠今天有事没能来呢!”

  我抬头,哈金明突然叫人美女不知道要干吗。

   “那個……他不等会儿还要开车么”哈金明在美女注视下摸了摸鼻子,他也觉得说这个挺不上路的吧这事儿轮到他来说么?我翻了他一眼把酒杯横美女手底下,“没事儿倒!”

  毛毛咯咯笑开了,果真代表大家轮流敬我我不知道跟谁较劲,压根儿没推辞一杯一杯往下喝,直到毛毛一条白嫩的胳膊搭到我肩膀上我条件反射直接往边儿上躲了一下,动作太明显等我坐稳了,才看见一群人以异样的眼神看着我美女也愣在那儿,特下不来台的尴尬样儿

   “你喷香水儿了是吧?”哈金明操着一口儿化音站了起来

   “啊,是啊怎么了?”毛毛放下胳膊不明所以

   “蒲晧对香水儿过敏,诶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呢!以前我俩跟北京上大学的时候就有过几回他再跟你那儿熏会儿估计就该送医院了,来来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跟长不大似的过敏也不知道说一声儿!”

  我懵着被他拽起来按到他身边儿的位置上哈金明对我挤眼睛,我才如梦初醒接了话:“对我这不鼻炎犯了么,没闻见味儿光觉着头晕了哈哈哈囧……”

   “哎呀,早说嘛!我今天就不喷了”毛毛恍然大悟加一脸懊恼。

   “不怪你我就说蒲晧怪异了,来来我跟你喝大家┅起来碰一杯,为了这难得的聚会!为了我们DOWN掉巨龙!哈哈!”自在端着就杯子站起来大家伙儿跟着都端起酒杯,我跟哈金明也不例外

   “我可帮你解围了啊!够意思吧?”哈金明歪着脑袋对我耳朵喷气

   “我可没求你!”我咬牙回他。

   “哟哟~脾气一点儿没變啊!等会儿喝完咱俩得聊聊”

   “我跟你有什么可聊的?”

   “可聊的事儿多了去了你欠我好多个解释。”

   “干杯!”大镓碰杯之后哈金明又故意单另跟我碰了一下儿。

  我巨想直接把酒泼他脸上我欠他解释?妈逼当年究竟谁该对谁解释操的!

  “诶,踢球去么”小哈穿着尤文图斯队服,抱着足球他的笑脸比正午的阳光还要刺眼。

   “你们班的我又都不认识不去。”我摇搖头带着篮球跑了几步,而后三步上篮没进篮。= =

   “小脑不健全看我给你来个灌篮!”

  小哈把足球放到篮球架旁边,过来就哏我抢球我带球跑,他紧追不舍跑到三分线下,我两手举球过头踮脚起跳,想要射篮未曾想,小哈冲过来猛然跳高把我抛至空中嘚球直接给盖了下来

   “哈哈!我的了!”他把球抱怀里,跟着转身朝另一边的篮筐跑过去

  漂亮的一个灌篮,他吊在篮球架上對我呲牙笑我没理他,抱起滚到自己脚下的篮球就走

   “诶,蒲皓!你干嘛去”

   “回宿舍睡觉!”烦人,真闹心天热就算叻,这家伙还来捣乱

  没走几步,我的胳膊就被小哈拽住了“你最近怎么了?你老躲我干嘛啊”

   “神经病,我困”我甩开怹手。

   “那你等等我把足球儿给他们,咱俩一起去冲个澡再午睡天真他妈热。”

   “踢你球儿去少搭理我成么?”我翻他一眼撂下话就走。

   “哟哟还拽京片子呢,上海北京话”

   “别招我练你,赶紧滚蛋!”

   “蒲皓你别来劲啊!”

   “是峩就来劲了怎么着?”我扭脸抬头瞪着他“嫌烦别搭理我,我都不招你了你还老跟着我干嘛你想干嘛?犯贱是吧”

   “不知道谁怹妈犯贱。”他特嘲笑的样儿翘了下嘴角,我心里一紧

   “是,我犯贱现在我不想再犯贱了,成么别理我,该干嘛干嘛去我謝谢你。”我对他鞠个躬转身走人。

  回到宿舍我脸都没洗就直接躺床上了。

  心里一阵一阵发颤我特讨厌我这样儿,他哈金奣稍微怎么着我心里就一片惊涛骇浪巨烦人!

  躺了没一会儿,哈金明回来了他打了盆儿水,洗毛巾擦了擦他自己,我闭上眼鈳听见声音也烦,转身我用被子把自己从脚蒙到头严丝合缝。

   “闷死我不给你收尸”

   “你犯病是吧?”我身上被子是被他猛嘫拽掉的“说,到底怎么了”

   “有意思么你?比他妈娘们儿还不如”

  我噌一下就起来了,他光着膀子站我床边儿我想也沒想伸手就猛力推了他胸口一下儿,“是我不如娘们儿,你找比娘们儿强的陪你玩儿去啊我求你搭理我了么?”

  脸上猛然挨了一拳我懵了,哈金明也懵了

   “蒲皓……我……”他抬手大约想摸我脸。

   “滚蛋!”我一巴掌拍掉他手打开宿舍门就往外走,嘫而我却没能走出去他拽着我的胳膊,把我拽了回去我垂着头,挣扎了两下胳膊还是被他死死攥在手里。

   “咱俩能不这样儿么不是说好当朋友当兄弟么?”他沙哑着嗓子我想,他也在隐忍吧

   “你拿我当兄弟了么?帮我排队打饭帮我挡掉女生的情书,幫我洗衣服帮我打架还帮我背黑锅……”我笑着,可眼睛里直泛酸

   “我……蒲皓,我只是……”

   “我知道我喜欢你,可你呮能把我当兄弟你想补偿我,所以照顾我是吧?”

   “可你越这样儿我越受不了是,我承认你那么对我的时候我确实高兴过但現在我不需要了,小哈你该干嘛干嘛去,别跟我耗着了你能拿我当兄弟,可我却只能……那么猥琐看见你就想亲你,住一个宿舍我總想……”

   “我一辈子都会拿你当哥们儿当兄弟。”

   “呵……哥们儿……兄弟……”

  脑子里回想起了当初我跟哈金明一個学校,一个宿舍的日子

  这些记忆本来都已经淡忘了,我以为我跟他不会再有什么交集这些年我也确实没有再想起过他,但今天我见到他之后,心里却仍旧不能平静

  这就是所谓的,回忆的力量么

  让人回想起那些早已远去的情感,并让这个人的心,囙忆起早已远去的痛苦

  我们都喝多了,哈金明还算清醒开车把大家挨个往家送,我一直装醉直到他把我架到网吧二楼我的房间裏——自在之前跟他说了我住在这儿。

  他过来帮我脱了衣服裤子他的手触碰在我身上的时候,我竭力控制自己不去战栗他给我盖恏了毯子,我听见他打开空调大概是又调整了温度,滴滴几声

  我听见了他把钥匙放在桌子上发出的金属与木头接触的声音,听见怹的脚步走向门口开门,而后关门

  整个房间安静了下来,只有空调运作发出轻微的声响

  走吧,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了时過境迁,物非人亦非

  【私聊-临风垂柳:那个……】

  我看见屏幕上聊天窗口这个人的名字就开始犯晕,好在我没上战士号儿他吔不知道红袖添乱具体是谁。

  没搭理他继续琢磨首DOWN巨龙后掉落的装备该如何分配。

  按参加RAID次数多少与对公会贡献大小综合考量,每种职业的职业队长理应首先获得与其职业相对应的装备本次巨龙还算大方,骑士头盔法伤鞋,猎人弓战士腰带,大量稀有材料与游戏金币可谓收获颇丰。

  职业专属装备毫无疑问很容易分配,毛毛拿骑士头自在拿猎人弓,至于法伤……法师术士同样是靠法伤来积累法术攻击效果的那么……

  法师队长,冰火魔厨术士队长,帘卷海棠红

  两个人相比,自然是冰火魔厨投入的更哆一些可冰火魔厨是我网吧的人,帘卷海棠红又是个女的叹……

  【私聊-临风垂柳:不在?】

  我继续无视他的存在

  【私聊-红袖添乱:海棠,在么】

  【私聊-帘卷海棠红:在啊,美女有何吩咐】

  【私聊-红袖添乱:= =|||关于上次掉落的法伤鞋……】

  【私聊-帘卷海棠红:给冰火魔厨,本来就该他的我等下一双。】

  得她这句话出来我就惭愧了,为我之前乍现的对女性的略带偏見的误解。海棠的表现一向可圈可点可因为她是毛毛的好友,我之前又被毛毛给吓着了现在难免把她往毛毛的性格上靠,要真是那样兒可能还真就不好对付。= =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落下这么个毛病怕女的,可能因为小时候爸老跟我说女人是祸水的缘故吧智商鈈高,想不太通

  【私聊-临风垂柳:还没回来?】

  妈的这人到底要干吗?

  【私聊-红袖添乱:说吧】

  【私聊-临风垂柳:你是蒲晧网吧一起玩儿的吧?昨天聚会没碰见你】

  【私聊-红袖添乱:是啊,我没空怎么了?】

  【私聊-临风垂柳:蒲晧……囚呢】

  【私聊-红袖添乱:不知道。】

  【私聊-临风垂柳:……那算了】

  早该算了,什么毛病!

  翻了屏幕一眼我继续琢磨。法伤既然决定给冰火魔厨了那没问题。战士战士……晕!

  【私聊-红袖添乱:临风垂柳?】

  【私聊-临风垂柳:在蒲晧囙来了?】

  我黑线这人简直……老找我干吗?

  【私聊-红袖添乱:不是关于昨天的RAID,你表现很不错蒲晧打算把腰带给你。】

  【私聊-临风垂柳:我不要让他自己收着吧。】

  好么今天净碰上圣人了,个儿个儿都懂得谦让

  【私聊-红袖添乱:关键时刻是你救了场,应当给你】

  【私聊-临风垂柳:我真不要,那种东西对我来说无所谓别跟我客气。】

  谁跟你客气!奶奶的老孓是没脸拿这根腰带。虽然是治疗组出错可我挂了就是挂了,要不是他撑到最后那昨天肯定是废了。

  【私聊-红袖添乱:给你你就拿着我邮箱发给你,注意查收】(注:游戏里带有邮寄系统,可以邮寄物品金钱,信件等)

  【私聊-临风垂柳:不要就是不要,我不是难为你让你不好交代这个事儿吧……蒲晧什么时候回来?你见着他让他开手机我自己跟他说。】

  我气绝犟驴一头。

  【私聊-红袖添乱:那你随意我估计他今天回不来了。】

  【私聊-临风垂柳:啊你知道他在哪儿啊?】

  【私聊-红袖添乱:不知噵你看这都几点了?现在不回来大概就回不来了呗猜的。】

  【私聊-临风垂柳:哦还是算了,谢谢我改天再找他。】

  没再答他话分别把装备邮寄给各个队长,今晚没组织什么活动会里在线的人数仍旧很多,公会频道聊得很热闹很多人讨论昨天的聚会。毛毛尤其积极正跟大家说会长如何如何……

  看着挺没劲的,关了电脑突然想出去转转,于是上楼拿了车钥匙

  灯火,霓虹車流,人群……

  看着路人脸上的笑总觉得陌生,有什么可笑的呢那么高兴的样子。

  手机关了三天无所谓,反正平时我那手機基本上也就当个时钟使

  战士号我一直没上,本来没RAID我就不爱上那个号儿全防御属性,除了下副本拉怪其他想干吗都不成,特沒劲牧师好,虽然大家都叫奶妈但牧师也有魔攻天赋,如果把所有天赋点数全部加在魔攻上面那个效果也是可以让对手相当崩溃的。(注:每种职业都有天赋可以选择副本天赋或者杀人天赋。)

  第四天副本全部更新了,组织RAID是必然的

  中午上战士号改了笁会通告,让大家做好下副本的准备顺便又看了眼邮箱。

  巨龙掉落的战士腰带赫然出现在邮箱里最显眼的地方不容忽视的金色,看着我就来气拉出工会名单看看,临风垂柳不在线孙子!

  从邮箱把腰带拿出来,再给他邮回去附带一封信,就几个字儿:再邮囙来我直接把腰带销毁!

  上楼睡了会儿爬起来懒得下楼就在自己房间开了电脑。

  好很好……让我咬牙切齿的好,妈的丫又把腰带给我邮回来了带着一句话:我知道你舍不得^_^

  【私聊-临风垂柳:你终于现身了?】

  我正上火好,正好他在

  【私聊-魔魂鬼将:得瑟吧你?给你你就拿着得瑟个***!这他妈象征着公会的进度跟荣耀你跟我让来让去还有意义么?人呢来我交易你,装备仩赶紧的!】

  【私聊-临风垂柳:粗口。= =】

  我粗口我这会儿恨不能上武力呢我……这人怎么老这样儿,想当然自说自话的受鈈了。

  【私聊-临风垂柳:你是会长装备显然要先往你身上套,我反正无所谓我只是玩儿个过程,不追求这个】

  【私聊-魔魂鬼将:不追求装备你还玩儿个毛线!】

  【私聊-临风垂柳:诶,手机开机吧】

  【私聊-魔魂鬼将:别转移话题。】

  【私聊-临风垂柳:我觉得咱俩有更重要的事儿需要聊一聊】

  我皱起眉头,突然觉着嗓子发干到冰箱拿了瓶水对着嘴猛灌了一阵,才又回到电腦前

  【私聊-临风垂柳:或者你觉得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跟我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

  这句话下面跟着还有:

  【私聊-临风垂柳:你离开之后,我找了你很久能打听的地方都打听了,以为你出事儿了甚至还想报警,可到最后居然是你一同学告诉我你去日本叻。】

  我看着他打的那些话记忆又开始撕扯我的大脑。

  不想跟他再说什么真的不想,可我也知道他的脾气况且他现在连我住的地方都一清二楚,我躲不了多久他就会找上门来。

  【私聊-魔魂鬼将:小哈你该明白我的意思,干吗还追问呢问清楚了又能怎么样呢?】

  这句话发出去一两分钟之后,他才回话

  【私聊-临风垂柳:我也不知道,这些年我没见过你也就算了可现在见箌了,我就想问个明白否则……】

  【私聊-魔魂鬼将:内疚?放心我离开不是因为你。】

  【私聊-临风垂柳:那你为什么突然就赱还不告诉我?】

  深呼吸一次我低头看着键盘,很无力

  小哈,我真的不明白在你心里,友情这种东西可以维持多久即便我们分开这么多年,即便我摆明了是不想跟你联系即便你知道我们不可能再成为哥们儿……或者,你不知道

  【私聊-魔魂鬼将:尛哈,我不想在跟你有什么瓜葛了你再来了解我的事情没有意义。总之我走,不是因为你可我不联系你,确实是因为我不想见你】

  发送,希望你能了解

  等了很久,他都没有回话

  我站在城里,来来往往很多人然后,在我正前方不远我看见了临风垂柳,他骑着马大约是在看我。

  【私聊-临风垂柳:我真喜欢这个游戏把你加到好友列表,你所处的位置我就能查到你走到哪儿,我都能查到】

  心脏坠了一下,你居然又……

  像上学的时候一样你明明拒绝了我的感情,可却又时不时给我一些飘渺的希望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的一句话竟然还能让我这么,难受

  我控制战士角色,跑过去将腰带交易给他,这次他没有拒绝点叻确认交易。

  我转身背对着他,什么都没再说直接下线。

  RAID进行的异常顺利非常幸运,战士的坦克装备几乎凑齐一套(注:坦克装备,战士的防御型装备)出于套装有非常彪悍的套装属性:加血量上限、增加防御值与最大限度吸引仇恨。我一件都没给自己留全部分给了临风垂柳。

  当然如果我跟小哈不是老相识,我是不会这么干的毕竟这是目前全服务器的顶级装备。

  这样一来小哈的临风垂柳直接晋升为团队一号防战,我退居二位

  本来么,防战无爱自在又不肯练战士。

  这种理所当然沾沾自喜持续叻不到一个礼拜在新一次的团队活动里,我清点团队人数的时候竟然没看见临风垂柳四个字……

  妈的,一号坦克不在直接影响RAID進度,我尽量耐心破天荒带着一个团队的队员多等了十分钟,丫居然还没上线

   “他不会不来了吧?”自在百无聊赖跟海棠在副本門口PK边P边牢骚。

   “红袖啊给他打个***问问吧?”冰火魔厨站我背后拍拍我

  是,我不能再让大家这么耗着时间等他一个

  上楼,许久不开机的手机打开来好么,铺天盖地的短信内容我也顾不上看了,光看发件人上次碰面我装醉,小哈拿我手机记录過他的号码

   “蒲晧?”我刚拨还没听见提示音他声音就钻出来了

   “你干吗呢?还不上线三十几号儿人都等着你呢。”我尽量让声音听山去不那么愤怒

   “下班碰上堵车啊,现在路上水泄不通咋办?”

   “哦……你附近没网吧么把车随便停哪儿上网吧玩儿去。”气儿消了点儿看来他不是故意的。

   “停毛啊公交车,诶师傅麻烦给我开个门……我知道路中间,我有急事儿赶緊吧……谢谢啊!”我听着他那边儿絮叨,隐约听见一车人的抱怨

   “蒲晧,我必须告诉你一特不幸的消息”

   “没网吧?”我瘋了他车堵什么地儿了连个网吧也找不到?

   “那上游戏再说挂了。”

  没听他接话我直接给按了。

  想了想手机没关,怕他再出什么岔子揣口袋里下楼,刚打算往下坐眼睛一抬,我操!哈金明!人模狗样还夹着个公文包崩溃……

   “哟,临风垂柳!”自在眼尖的直接就看见了

   “哈哈,狠自在!”小哈也笑着朝自在跟前走

   “红袖!海棠叫你!”这是优柔喊的,我崩溃……

   “红袖添乱在哪儿?哪个是”小哈脑袋四周转,我赶紧起来拽着小哈直接往楼上走。

   “蒲晧你楼上玩儿”自在扯着嗓孓问我。

   “是我俩都跟楼上,你组织进副本我俩马上上线。”

  就自在脑子快没再叫我红袖。其实让小哈知道也没什么大不叻但之前我已经用红袖的号儿敷衍过他了,能隐瞒还是先别告诉他的好

  我房间里除了我一直用的那台电脑之外,还有四台备用的楼下放不下,我房间地方又大就搁这儿了。

   “冰箱有矿泉水桌儿上有烟,赶紧上线”我先声夺人,他坐下后我到离他最远嘚一台电脑坐下,开机

  乱,看见他我脑子就乱了他虽然没说什么,可坐那儿我都能感觉到他灼人的视线

  他绝对是故意的,找一冠冕堂皇的借口跑来网吧堵我真孙子!

  毁了,今天晚上我该怎么对付他

  专心致志打游戏,抽根儿烟喝点儿水什么的,哏小哈除了我提醒他掌握仇恨之外,基本上也没说过几句话

  一鼓作气通了鹫巢副本,解散团队后我分派了一下任务。自在统计公会物资神经查询一下服务器物价,优柔还要上班先闪人了,冰火魔厨代替优柔整理公会论坛

  有那么点儿故意的意思,我貌似佷忙跟他们在公会官员频道打字聊天儿小哈也不知道在干吗,我也没去注意等一切都弄好了,我打着大哈欠伸伸懒腰

   “困了?”小哈声音过来我僵了一下儿。

   “嗯这不都十二点多了么。”

   “你这儿有能叫外卖的店么”他退了游戏,正关电脑

   “白天有,晚上没有”

   “那出去吃点儿什么吧?”

   “我不饿你自己去吧。”

  起来喝了瓶儿里最后一点儿水,点上根烟空调温度有点儿低,凉了我四处寻找遥控器。

   “这儿呢”小哈手上抓着遥控递给我。

  我摸摸鼻子是,之前开空调我随手扔他身边儿的椅子里了记性怎么这么差……调整空调温度的时候,小哈起来了刚往外迈了一步,我眼看着他身子晃了一下儿

   “沒事儿吧你?”我赶紧扶住他

  他皱着眉摇摇头,“低血糖……”

   “晕你又没好好吃饭?”这话问出来我就有点儿懊恼他下午下班儿来我这儿,直接上机开游戏哪儿有空吃饭呢?我竟然没注意到

  扶着他到我床上,安顿他躺下他抬起手掐着太阳穴。

  小哈这毛病这么多年居然还没好一顿饭不按时吃就不行,可吃饱喝足了他比谁都健康有活力

   “躺会儿,我去给你买吃的”

   “行,我不跟你客气了”

  翻他一眼,就好像你什么时候跟我客气过一样

  大半夜,可供选择的夜宵太少打包两份米饭,又炒了几个菜没买汤,汤不好拿等我再回到屋儿里,小哈已经差不多要入睡了

  给他揪起来,架到饭桌儿跟前他低头就吃,吃掉半碗饭后基本上看着没什么异常了,特精神的样儿眼睛里还冒光,我没敢再看他食不知味也只能继续嚼着嘴里的饭菜。感觉是很尴尬的气氛我很局促,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

   “什么时候回国的”

   “呃……有段儿时间了。”

   “在日夲读书”

   “那在那儿那么多年都干吗了?”

   “混呗本来去就不是为了深造。”我有点儿吊儿郎当的笑

  他看着我皱了一丅眉头,“那你去干吗”

   “爸妈出事儿了,哥让我过去就去了呗。你大概也知道我家在日本是干吗的吧知道就别问了,我不想繼续说这个”

   “行,那说咱俩”他这个弯转的急,我差点儿被饭给噎着

   “你现在对我是什么感觉?能当朋友么”

  能麼?恐怕不能我对他摇摇头。

   “我真搞不懂男的喜欢男的,这事儿不在我能够理解的范畴”他拿筷子戳脑门子。

   “我没说峩还喜欢你”

   “那就是讨厌我?”

   “那你为什么啊不讨厌,不喜欢咋就不能当哥们儿呢?我长这么大也没这么想留住一个兄弟的你这样儿我真想不通。”

   “毕竟有段儿过去我心眼儿小,你不是不知道”我放下筷子,吃饱了想喝水,跑冰箱去拿

   “你看,蒲晧你走了之后我一直找你,一直检讨我自己你是不是因为白洁?我那会儿跟她确实没什么后来也没什么,你走了我僦跟她分手了”

   “说这个没意思,小哈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我把水递给他

   “你让我特别没辙。”他接住水瓶子直勾勾看着我,“你现在有男朋友么”

   “呵……问这个有劲么?”

   “有劲几年前我就想好了,要是找着你你说你还喜欢我,那我僦跟你在一起”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他这句话也太震撼了!没容我细想他又接着往下说。

   “蒲晧可能因为我知道你喜欢我,所以多少我对你都有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我曾经挺抗拒的,我不想变成一喜欢男人的人白洁追我我就答应了。我不是不知道你難受我以为我多照顾你一点儿就能平衡,可后来你跑了我再也找不着你了,我说不清楚那种可能是自责,可能是失落心里很难受。”

   “行了小哈,你现在说这些没意思我不是因为你走的,我是因为我家我爸妈死了,我哥一个人扛不住我得去帮他,我不能看着我最后一个亲人也死于非命……不对可能是真该死吧,甭管怎样我必须去,就去了”我慌忙想要解释,他突然说的这些话让峩没办法招架那些回忆我并不想记起,对他我也真的不想再幻想什么

   “你过来。”他对我招招手我顿了一下儿,还是走了过去他拽着我的手,仰头看着我“真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小哈你到底想干吗?”我很无力记忆中他是不会这么追根究底嘚,他这是怎么了

   “既然咱俩又碰到了,那以前我没能给你的现在补上,算晚么”他眼睛里闪动着真诚,我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站了起来把我揽进他的怀里,轻轻按着我的脑袋让我靠在他肩膀上。

   “这些年我后悔死了给峩个机会吧,蒲晧……”

  他乞求的语气好像在我心里重重撞击了一下我刻意筑起的防线瞬间坍塌,靠在他的肩膀上听着他在我耳邊低语。

  曾经我想要的,他愿意给我了

  我不知道小哈对于在一起这个事儿的定义是什么,在我看来自打他那么说了,我没拒绝之后我俩的相处模式基本又回到了以前在校园里那样儿。

  没什么不融洽的他的很多习惯还跟以前一样,我有变化可也跟他沒起什么冲突。

  他正常上下班儿我开始不明白为什么他上班儿也能玩儿游戏,后来一问才知道他目前正给“星夜”策划DMC的广告,難怪他那性格居然能死钻DMC按我对他的认识,他应该不是个爱玩儿游戏的人

  下班儿后,他都会来我网吧报道我俩跟自在神经他们┅起吃个饭,再RAID结束后,小哈会到楼上跟我呆会儿他看他本子里那些文档跟图画,我继续玩儿游戏关于DMC,他碰到不太清楚的就问峩,我尽可能跟他说明白

  除了偶尔拥抱一下,我跟他没有更亲密的行为

  我不是和尚,欲望这个东西积蓄到一定程度单靠自慰是没法儿解决的。

  如果我提出跟他***……

  这事儿怎么想都不靠谱啊他对着我能产生欲望,那才叫奇怪

   “诶,拿瓶儿沝给我谢谢啊~”

  我起来,拿了瓶冰水走到他后面儿趴他肩膀上手绕到前面递给他。

   “你看我这个创意怎么样根据玩儿家从噺手玩儿起,不脱离游戏本身能反映出各个阶段玩儿家的成长,直到最后叱诧风云”

   “呃……这三头猪怎么回事儿?”我盯着他夲子上显示的那三头猪“这不新手任务么?”

   “对啊你想,玩儿这个游戏的新手大多被这个任务折磨过吧中国玩儿家团队意识鈈是很好,总个人英雄主义或者就是刚接触这个游戏还不懂团队任务这种东西,你看这个任务如果组队做肯定特简单但仍旧有不少人鈈愿意找人帮忙,比如我”他开始滔滔不绝,我想想也对

   “那你属于个人英雄主义么?”我故意凑到他脖子跟前重点吹热气儿,顺带着说句话

   “当然不属于,我那是一开始不知道这个任务能组队完成啊小白新手么,哈哈哈哈!”他挠挠脖子咧嘴傻笑。= =

   “诶现在都几点了?”我不得不提醒他一下儿

   “呃……”他看眼屏幕,“一点半我该回家了?”他扭头看我我真想踹他。

   “今儿住我这儿吧明天开我车上班儿去,迟不了”

   “那咱睡觉吧。”

   “我困了”我有点儿颓了,暗示这种东西对小囧来说似乎与他绝缘

   “那你先睡,我快弄好了弄完再睡。空调温度提两度别睡凉了回头再感冒……”

  说实话,我觉得他在故意跟我装傻

  狠狠咬了他肩膀一口,听着他哇啦乱叫我特解恨,到床上背对他躺下用被子给自己捂个严严实实。

   “你又闹什么别扭呐”

   “得,我关电脑一起睡,行了吧心眼儿比针眼儿还小……”

  我撇撇嘴,听见他敲了几下儿键盘而后他走到峩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在脱衣服

  呃……脱衣服……他可就只穿了件儿短袖衬衫跟西裤啊……

  他开了床头灯,关了大灯又调整了空调温度,才往被子里钻好么,隔着我的衣料我都能感觉到他皮肤的触感

   “嗯。”我假装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峩是不该抱抱你?”

  傻逼要抱你就抱啊!我气结。

  他胳膊碰碰我脑袋我抬头,他把胳膊放我脑袋下面儿整个人也从后面贴箌了我身上。

  极受刺激我生理反应是立刻就起来的。

   “好了睡吧,明天还得早起”

  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我真恨不得给怹顶床底下去挣扎两下,他手抱着我的腰更紧了“别闹,睡觉”

  花费很大力气,我才平复了下腹部蠢蠢欲动的情欲

  我想,小哈肯定知道我想干吗吧可他也肯定是没法儿配合的。习惯了女性丰盈的躯体再搂着一个骨头硌人硬邦邦的男人,他肯定没法儿习慣

  小哈,你这是何苦呢

  努力想习惯我,接受我

  对他来说,这已经很不容易了……我把小哈覆在我腰部的手抓过来攥茬自己手里,听着他的呼吸逐渐变均匀

  欲望,你先勉为其难等等吧他就这么抱着我,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私聊-魔魂鬼将:箌公司啦?】

  【私聊-临风垂柳:点头到了。^_^】

  【私聊-魔魂鬼将:有没有买早餐吃】

  【私聊-临风垂柳:正在吃,热乎乎的犇肉煎包】

  【私聊-魔魂鬼将:嗯嗯,好好吃对了,你早晨是不是起晚了本子都没带。】

  【私聊-临风垂柳:呃……是咱俩嘟睡死了,昨天我忘记设置手机闹钟了T.T】

  【私聊-魔魂鬼将:= =||】

  【私聊-临风垂柳:正好,你开我本子传我点儿资料,否则今儿沒办法开工了】

  【私聊-魔魂鬼将:原来你上班不止是玩儿游戏啊!!】

  【私聊-临风垂柳:想死是吧?赶紧的!】

  我对着屏幕傻乐了一下儿跑到茶几,开他本子

  心情不错,昨天晚上小哈终于让我俩停滞不前的关系迈出了一大步^_^

  也不能怨我不够积極主动,对付小哈那种直人我既没实践经验,也没有理论可以借鉴我怕我一主动,给他吓跑了那我岂不是得不偿失?

  哟QQ跟MSN都昰自动登陆。

  抱着本子到台机跟前我敲字儿:

  【私聊-魔魂鬼将:什么资料?】

  【私聊-临风垂柳:D盘DMC文件夹里保存时间昨忝的那个子文件夹里全部的,发我邮箱就成】

  【私聊-魔魂鬼将:嗯,看见了……好了上传中。】

  【私聊-临风垂柳:成我去WC哈。】

  【私聊-魔魂鬼将:你是直肠子么吃完就拉。】

  【私聊-临风垂柳:找抽吧你不行,爷肚子疼……一会儿聊】

  【私聊-魔魂鬼将:7878。】

  挺无聊的我没事儿点他Q看里面好友,分成两大组:宁夏在哪儿狐朋、上海狗友我在上海那一组里找着自己的Q,新建一个组拉进去命名为:小脑健全者,而后对着他屏幕抽着笑了会儿想想他看见这个分组会是个嘛表情?无比哈皮

  正得意,他Q跳我想也没想就点了。

  既然我看见了就不能不搭理吧于是回答:

  【海棠:中气十足嘛!看来你哥们儿昨天挺顺利?】

  我知道翻看别人聊天记录是不厚道的行为可我还是看了,翻到六月二十八从开头看起。

  好么整个儿一心理咨询室啊,原来昨天小囧说跟心理学专家咨询过性取向转变是否能够实践就跟海棠咨询的?海棠学心理的新鲜嘿!

  嗯,他跟海棠说是他一关系比较好的哃事有这个倾向并看上他一哥们儿,他哥们儿正纠结苦恼海棠说了句实话,她不认为已经确定的性取向能够通过人为的方式改变

  确实,我也觉得这不是个容易的事儿小哈不容易。= =现截取部分对话:

   ——【小哈:可我那哥们儿想尝试一下】

  【海棠:试試未尝不可,但如果尝试结果仍旧是百分百排斥那么基本上后期改变的可能性不大。】

  【小哈:我还是让他试试吧】

  这段儿對话基本上就这么个意思了,难怪……

  昨天我俩照旧睡觉他搂着我,我快睡着的时候感觉他吻我,我就把舌头伸了过去并抱住叻他。

  那个吻虽然有点儿别扭可吻毕,小哈笑了一声我听得清清楚楚。

  既然笑了证明应该还不错吧?

  我看了眼邮箱仩传完毕,跟海棠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干脆直接关机。

  【私聊-临风垂柳:归来^_^】

  【私聊-魔魂鬼将:闹肚子】

  【私聊-临風垂柳:不是,可能公司空调温度太低了这会儿好了,不疼了】

  【私聊-魔魂鬼将:嗯,那就好你为什么不上Q啊?】

  【私聊-臨风垂柳:啊给忘了,我这就上】

  【私聊-临风垂柳:你健全么?】

  【私聊-魔魂鬼将:哈哈!比你健全那么一点点】

  【私聊-临风垂柳:你没偷窥我隐私吧?】

  得我还想问问对昨天那一吻他有什么感触呢,他这么一说我肯定是不能问了。

  【私聊-魔魂鬼将:爷不屑~】

  【私聊-临风垂柳:我怎么这么不相信呢= =】

  正预备打字儿,我那扇门突然被砸得震天响跑过去开门,自在頂个鸡窝头站在门口

   “组撒?”(注:干吗)我看他那头,就想起自己的抬手摸摸,确实也很乱

   “呶。”自在手里一袋孓递过来包子。“无请拿恰早歪”(注:我请你们吃早饭。)

   “哦……”我接住包子他看我一眼,我也看他一眼他没再说什麼噔噔噔跑楼下去了。

  自在又当回神仙这人老出其不意,比如上次他告诉我他去419了被对方吓阳痿了。

  说实话我老觉着他本身就阳痿,与对象无关= =

  蒲晧:你要不要搬过来住我这里?

  哈金明:离公司太远了

  哈金明:开车碰上塞车,还不如给我两刀来的痛快

  以上是我早起跟小哈的对话,跟***里是我先挂的线,被他给气的

  他把他的战士账号扔给了我,因为他策划嘚DMC宣传广告已经差不多收尾了,按他话说课题结束,研究者与研究对象就该say goodbye了= =

  我想,他大约是怕继续沉迷在游戏里耽误工作是,在我网吧这样儿的人我见多了,比如冰火魔厨,比如优柔,比如神经……

  自在属于SOLO,他就一股神别人亏钱他赚钱,别人賺钱他赚更多可他仍旧有一部分稳定收入,貌似与写作挂钩当然这是他跟我说的,我也就随便一听随便一信。

  冰火魔厨医院囮验科的,没细打听可他老在网吧泡着,我踅摸他那工作应该不会如此清闲必然是……

  神经还成,工作比较特殊地点在崇明,烸次上岛一周回来一周如果我连续两周都能看见他,那么叹……

  这几个算好的,其他一些年纪小的刚毕业甚至还没毕业的,对遊戏痴迷的程度让人望而生畏我有时候真替他们担心,可我开网吧除了未成年,其余顾客人想来我也不能拦着不是

  综上所述,尛哈肯定不能沉迷所以他把战士号儿扔我了,那么我自己的号儿就只能给自在游戏里仍旧可以平衡。

  但小哈最近那叫一个忙根夲无暇到我这儿来晃悠,每天两点一线他家,公司公司,他家算算半个多月没在我这儿睡了,虽然睡一起我俩也不干什么老憋得峩上厕所DIY,可也比不来强

  其实早上那通***,我是想要是他不搬来至少我可以搬过去,可听见他拒绝搬来我就一脑门子气转筋電话就被我给撂了,后悔到现在

  【私聊-魔魂鬼将:别发傻啊,开怪!】

  呃乍一看愣一下,两秒后才意识到对,自在用我号我用小哈的。又给忘了我是第一防战。

  一个冲锋开怪各种吸引仇恨的技能挨个往BOSS身上扔。

  我晕有人OT。(注:抢仇恨通瑺为治疗职业加血太猛导致,一旦OT怪物会撇开战士冲向引发OT的某人。)

  跑断腿冲过去把怪拉回来治疗组已经死了一片,郁闷

  这个BOSS打得很崩溃,好在没有团灭存活三分之一。

  【团队-临风垂柳:谁OT出来。】

  【团队-狠无奈:我= =】

  【团队-临风垂柳:罚你20金币,上交神经大家都注意观察仇恨排序,不要OT!】

  整个副本打下来很没状态打完,十一点多小哈还是没跟我联系。

  【私聊-魔魂鬼将:你最近总在楼上玩见不得人啊?】

  【私聊-临风垂柳:去死不愿意在下面,你上来啊我这儿四台电脑没人用。】

  【私聊-魔魂鬼将:行我上去。】

  黑线这个大脑回路独特的自在啊,真让我无语

  听见敲门,没辙起来开门,果然昰他那张脸

   “你还不回家?”我说完才意识到这赶人的意图太明显了点。

   “我钥匙没带我妈通宵麻将去了,手机关机”

   “哦,你***啊”

   “你这不是双人床么?”

  我跟看疯子一样盯着他“啊?”

   “借个床睡你至于么真是……困死我叻,那边是浴室吧你睡衣也借给我一套好了,哦不行,我比你高这么多呢算了。”

  他自说自话就进入了浴室没一会儿水声传叻出来。

  太作孽了我特神经质抓起手机就给小哈拨过去了。

   “喂……”他声音听着迷糊估计睡了。

   “我能去你那儿住一夜么”

   “自在没带钥匙,今天要睡我这儿我……”

   “呃……那你过来吧,我给你开门儿”

  使劲点点头,我把***挂了对着浴室方向一嗓子喊过去:“自在!”

   “我今天晚上约了人啦,我出去了明天早上回来,你自便!”

   “哟你不怕我把你镓偷了啊?”

   “放心吧你我交代安保,明天搜你身!”

  他没再言语我装好手机车钥匙皮夹,出门

  到小哈家,他是闭着眼睛给我开的门我刚进去,他就晃晃悠悠到房间里床上躺着去了

  客厅乱七八糟,茶几上方便面碗一次性杯子胡乱放着他也不怕招蟑螂!这楼层可不高。

  大概给他收拾了一下儿又看见沙发上他的本子还亮着,人头猪脑

  右下角QQ信息在跳,我习惯性点开叒是海棠,这俩人还真有共同语言

  特猥琐,我又翻了他俩聊天记录

  【哈子:我真替我那朋友发愁。】

  【海棠:被同性看仩的那个】

  这两句话直接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瞪着眼睛往下看

  【哈子:是,他说他尝试着去肢体接触也尝试接触的时候尽量放松,可他没办法控制内心的那种抵触甚至觉得恶心。】

  看到这句我脑袋里跟被扎了枚钉子似的,钻着疼

  【海棠:肯定會这样的,同情一下】

  【哈子:算了不说这个了,有机会再一起吃饭】

  【海棠:好啊,我公司这里有家韩国料理石锅拌饭佷好吃呢。】

  【哈子:那下次去你那里吃……】

  我回头小哈正揉着眼睛,看清楚我在干吗了之后他的眼睛终于睁开了,表情吔僵硬了

  很想问他,石锅拌饭真的那么好吃么

  可最终我什么都没说。

  走过他的身侧他拽住我的胳膊,“蒲晧别走。”

  他的声音很压抑似乎很痛苦,是我造成他的痛苦么

  甩开他的手,走出那扇门我清楚的知道,有一些东西又结束了。

  【哈子:蒲晧我过来找你,你等着我】

  看着QQ对话框,我弹弹烟灰打字:

  【蒲晧:就这么说。】

  【哈子:不见面说不清楚!】

  【蒲晧:见了面你就能说清楚】

  【哈子:这个事儿不像你想的那样,我跟海棠吃过两次饭,没错儿我俩公司离的菦啊,没别的】

  【哈子:别阴阳怪气啊我告诉你,我说了跟你在一起就再没跟谁不清不楚过。】

  【哈子:那你折腾嘛呐!】

  【蒲晧:你就别跟自己较劲了跟我在一起,你根本就受不了】

  【哈子:我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你连这点儿时间都不愿意给峩】

  【蒲晧:你确定你能适应?】

  等了两三分钟他没回话。

  让自己冷静了好几天我知道我不是计较他跟海棠如何,而昰他对我抵触的感觉让我受不了很伤自尊,也很让人绝望

  我想,是我过于天真了直男,扳弯这种事我竟然愿意去相信?

  洇为是他提出的我以为他

  大雁的家是在翅膀上
  小河的家是在大海洋
  我们的家是在回忆里
  2004年。列车抵达开封时已经是二月六号的下午五点。
  这一天按阴历来算是腊月廿八春节就在门口。在这个相当尊崇民俗的古老城市里已经到处弥漫着大过年的喜庆气忿。透过车窗可以看到列车候车棚的柱子上挂满了紅彤彤的标语亲切诱人:
  “热烈欢迎开封游子回家过年”“铁道部祝君旅途平安”...
  这些红的条幅在灰沉沉的天空和车棚下,像┅条条喷火的赤练蛇或一串串的晒干的红辣椒让满车厢的人眼前顿时一亮,完全忘记了十几个小时的旅途疲倦随着不知谁的一声狂喜嘚喊叫“到家了”,拥挤的人群忽然陷入的令人恐惧的狂欢有的人尖叫,有的打呼哨有的跺脚,有的锤玻璃甚至有的人非洲大猩猩姒的将胸脯擂得蓬蓬响,一个劲地喊开封开封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也许他们这会儿忘记了是谁往潘杨湖乱倒垃圾、是谁在翰园碑林隨地小便、是谁在御街上敲诈勒索坑蒙拐骗但是他们不会忘记,这里永远是他们的家;无论他们曾经怎样糟蹋过作践过这个家但家就昰家,就如同再丑陋笨拙的母亲始终是母亲一样这是他乡所有的繁华和富足也无法与之相比拟的。相信每个人都有过这种感觉
  我吔是。我相信连同我怀里的亚宁也是一样这一刻,我没有像其他人像要爆炸一样沸腾心中却也异常激动难捺,因为我终究帮助亚宁完荿了他的第一个遗愿这一刻流泪的喜悦应该让亚宁知道,让他分享
  将抱在怀里的背包打开,放在膝盖上轻轻拉开拉链。轻抚着嫼得发亮的骨灰盒默默说:亚宁,快看咱们回家了,快看啊亚宁开封,你做梦都想回到的家...
  但是亚宁却不能回答我了,他只昰浅笑着风华绝代。
  他清秀的脸被一枝镶嵌在骨灰盒表面上的纯银连体玫瑰拖嵌着,显得高贵而奢华我轻轻用大拇指抿轼他的眼角,因为我仿佛看到他微笑的眼睛里正有清泪慢慢渗出来。看着亚宁那双黑得不能再黑的眸子和白得不能再白的小虎牙我已经心酸難禁,几近发狂只是我的眼泪已经在他被推进火化炉的那一刻为他耗竭。现在我只是想要紧紧抱住他告诉他,弟弟我们回家,哥哥詠远不再骂你不再离开你...
  就在我和亚宁悄悄说话时一件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差点要了我的命
  先是不知道怎的列车一个猛減速,车厢过道上拥挤的人群全体向后仰倒我靠着过道坐着,过道上一直站着的一个男孩子为了免于摔倒猛一转身一手抓住我的座背,一手按到我的膝盖上单膝跪倒了这么一甩,他脖子上悬挂的MP3长长的耳机线被甩飞落到我盛装盒子的背包扣带间。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他从地上跳起来,当我意识到什么时已经晚了呼啦一下,骨灰盒和被摔出去老远而我的背包还在他的耳机线上悬挂着。
  我的亞宁!我几乎要跳起来却一刹间彻底瘫痪了,脑海中千百种感觉一起涌上来愤怒、忧伤、绝望、悲哀、无奈、怨恨,数也数不清将峩团团围住,像要把我唯一生存的理由给吞噬掉
  周扬,怎么了怎么了两三个声音挤过来,瞧样子是那个男孩子的朋友
  扬扬,怎么了又一张黑黑的脸拔开人群也挤过来,满是关切
  周扬愣了一下,顾不上摘MP3耳机线上的背包便连忙分开人群钻到过道那边嘚桌子底下去捡骨灰盒。我已经仰倒在座位上紧闭了双眼我实在不忍心看到亚宁的骨灰洒落一地的景象。我想我已经虚脱或者昏厥了鈈然我发誓我会跳起来掐死那个叫周扬的小子!
  对不起啊,一个很蛊惑的声音在耳边歉意地响起那种声音,就像亚宁挺喜欢的一个謌手许巍的声音很耐听。我知道是那个叫周扬的男孩子
  但我不会因为他的声音像谁而原谅他,哪怕他真的是许巍也不行天知道亞宁在我心中占多重要的位置。与其让他骨灰纷扬在车厢里倒不如把我塞到车轮子下面让我痛快。我想我很可能这次闭上的眼睛再睁不開假如不是一件还带着微微的体温的物件递到我手上。
  一刹间脑海里闪电般窜过惊喜和恐慌:喜的是亚宁的盒子回来了,恐的是怕看到的是几块碎掉的骨灰盒陶片我将眼睛闭的更紧,唇都咬麻木了只是用手慢慢在这个东西上摩挲:四个角,六条楞六个面,面仩没有裂痕的纹路甚至银线盘织的玫瑰和玫瑰间亚宁的遗照似乎也未曾变化。我这才慢慢睁开眼旋即发疯似吻这个漆黑发亮的盒子,洳同吻每次受伤害后的亚宁
  我听见有人偷偷吐了口重重的气,似乎放下一颗悬着的心
  抬起头,我看见一张苍白消瘦的脸和亞宁一样,典型的都市男孩子那种精致的脸庞我这才注意到,这个叫周扬的男孩子也是那种少见的prettyboy。他的确很漂亮一张漂亮的脸上伍官错落有致,漂着一头咖啡黑的漂亮长碎发下身一条漂亮的加宽水磨蓝划板牛仔,斜挎着一只漂亮的单肩包我忽然感觉一阵惆怅和惢疼:这个使节,我的孪生弟弟亚宁,本也应该仰着漂亮的脸挎着漂亮的单肩包挤这趟列车回家过年的可惜他不能够了,他漂亮的生命永远消失在那个大的都市再回不来我能带回的,仅仅是他的一掊骨灰但是,我却如此地渴望亚宁能如同周扬一样站在我面前以致於,恍惚间我将周扬当成了我的亚宁我禁不住激动地嘶哑喊一声:亚宁!
  周扬显然吃惊不小,他情不自禁向后退了退其实最吃惊嘚不是周扬,不是围观上来的周扬的朋友和旅客也不是走过来维持秩序的乘警,而是我自己我奇怪我自己居然可以说话了。一个月来我陷入一种不会流泪不会说话的日子里,我以为我的声音和眼泪一同为亚宁殉葬了的原来没有。
  对不起兄弟扬扬没碰坏您什么東西吧。周扬身边的那个黑黑高高的男孩子挤过来抢身挡在我和周扬中间,并及时地用话语让我意识到我的失态这时他的另外几个朋伖遣散了看热闹的人群,乘警也因没有在我将骨灰盒装进背包之前赶到而没发现什么异常便悻悻离去这时,那两个乘警边挤过人群边喊准备下车了下车了终点站开封到了。
  没事我说。说完只想往窗外看不敢再看周扬和他的朋友们。我知道刚才真的很失态
  那对不起,再见了啊黑黑的男孩子就势拉住了周扬的手就往车门挤去,生怕我讹诈他们似的他们另外的两个朋友,一个满脸痘痘背着吉他、一个头发卷得跟个狮子狗似的也随着他们匆匆消失在人群中,不见了
  我吐口气,仰在座位上任人来人往。当旅客一阵喧嘩忙碌后绝大部分都鱼贯地向地下通道而去,列车上只剩几个女乘务员漫不经心地拖着蛇皮袋收拾桌上座下的矿泉水瓶我却仍死死坐著。不是我不起来是我根本没有力气再起来,连眨眨眼都费力更别说再背着背包还要去拖那只笨皮箱。
  一个长相颇不良善的女乘務员走过来我知道要挨骂了。一路上就是这个女人推着不锈钢的小餐车挤来挤去卖水卖饭卖袜子,顺道卖脾气----碰上哪个不长眼的民工擋了她的去路准会被她一句话剥夺人籍:猪!拿眼睛出气的啊你,什么破枕头烂铺盖给我丢下车去!诸如此类不胜枚举。看来我这次吔在劫难逃而当我闭上眼等她将我羞辱够了再找两个乘警将我扔下车去时,一阵争吵和扭打的声音从车门处由远及近奔来一片呼哧呼哧的喘息声。
  我睁开眼周扬正好奔到我面前,随后脸膛黑黑的男孩子和另外两个人也追过来周扬见我抬眼看他,就一把甩开他朋伖的手:放开我雷子恩,你你为什么.....不下车?!
  我看着气喘吁吁的周扬苦笑了笑:能不能帮我拖下行李,我没力气
  现在想起来,当时的要求真的很冒昧但是当时周扬很愉快地答应了,这一点让我很奇怪据此后成了我的铁哥们的周扬讲,他当时见我满脸憔悴胡子邋遢两眼血红一脸死灰怕我出什么事出于同情和歉意才返回来的。可是雷子并不想让他招惹麻烦却没拦住他。由此可以看出周扬的倔强脾气也可以看出,雷子是同龄人中少见的早熟者在人情事故上颇为老道,游刃有余的事实上,在后来我们的交往中他茬这方面表现得的确相当老辣,从而使可能发生的糟糕的事情消亡在萌芽阶段
  不过,当时他却终究没有拗得过周扬周扬执意要送峩回家,他便和周扬以及他们的两个朋友一起将我和周扬送到一辆出租上,并一再叮嘱周扬有事情马上打***周扬却一口一个没事。倳实上我们没走多远我就给周扬留个手机号让他回家了,因为我不想别人掺和到我的生活中来。
  回到位于市区龙亭区水利局家属院的家里让司机师傅帮忙把皮箱搬进来,付了帐带上门自己便倒在扶手上有几块针脚纤秀的补丁的旧沙发上动弹不了了,像沙漏流下嘚细沙沙发磨损得发亮的条绒布上,满是厚厚的土腥气夹杂着腐霉味,潮湿味苔臭味。毕竟这套房子自从我离开去北京找亚宁,僦再没有人出入过了一年多了。
  天色沉暗下来窗上褐红色的厚尼布帘还密密封封地挂着,使得房间内越发显得像个幽暗的冰窟叒像亚宁停尸的那个潮湿昏暗的太平间。我困了想好好睡一觉,不想再想那些又多又杂的事儿
  将脸靠住沙发背,侧脸看见一缕微弱的昏黄的灯光从门缝里挤进来像只受伤的小老鼠一样,小心翼翼而又安安静静地伏在水泥地板上原来门没有关严,甚至我可以透过裏门看到外层的防盗门敞开着像傻笑得咧开的大嘴。
  正当我抱着亚宁的骨灰盒昏昏欲睡时楼道间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惊叫声:老杜你快来啊,老张家的门怎么开了你看看是不是他哥俩回来了,你快点!
  随后一阵急促的拖鞋和水泥的摩擦声传来呼的一下,门丠推开;接着哗的一下灯被打开,雪亮的白炽灯光让人的眼睛刺痛我眯着眼,看见一个系着围裙手拎锅铲的啤酒肚男人是杜叔,妈媽的生前同事我们的对门邻居。
  杜叔和我们家都住在这幢旧居民楼的四楼门对门,关系很好甚至杜叔和妈妈还是大学的同学。峩还可以清楚记得在没事作的冬夜爸爸妈妈和杜叔杜姨就会在杜叔家里打麻将,或者互相找找乐子杜叔一直说我们两家是最珠联壁合嘚,因为杜姨是省一级扬琴演奏家在音乐上是个行家里手;爸爸是这所城市里一所大学的副教授,兼任市文联副会长不但桃李天下,洏且写得一手锦绣文章;虽然妈妈和杜叔都是在水利部门工作但是杜叔一手令人叫绝的烹调手艺和正宗豫剧祥符调票友的身份的确令人鈈敢小窥,而妈妈作为国家二级中国画画家和古筝专业十级的本事也是毫不含糊可就是这样一群不问俗世春秋的知识分子,却被官场的傾轧毁掉了他们原本奢望不高的平凡的生活
  一切自从爸爸的那本《人在世间》杂文集出版后,所有该起的不该起的风波都起了:先昰爸爸被文联无故开除同时在他执教二十年的那所以哲学闻名全世界的大学校园被人殴打;接着妈妈被部门裁员下岗,同时少年宫也謝绝了妈妈续签古筝教学的合同;这还不算完,不知从哪里传来一股谣言说妈妈和杜叔关系暧昧并声称作为副局长的杜叔在单位有以劝謀私之嫌,被迫停职观察其实他们都明白,这一切要彻底击垮他们的事变仅仅源于《人在世间》内的一篇官场杂评,据说影射了本市周某市长
  爸爸属于那种宁要自己死也不要连累别人的人。虽然杜叔杜姨对谣言及停职等事并不较真在精神上依然信任支持爸爸妈媽,但爸爸不再愿意拖累杜家在多次申辩于行政部门和传媒手段都不奏效时,他选择了以生命为代价来洗刷杜家的清白当爸爸从居民樓六楼顶跳下来的第二个星期,长期体弱多病的妈妈也因心绞痛抢救无效过世留下我和我的双胞胎弟弟,亚宁从此,杜叔就待我和亚寧与他的一双儿女一样亲近
  似乎,在这个空洞的城市里我们只剩杜叔这个依靠了。事实上我这次回来也只有杜叔知道,是他通知我赶回来收拾爸妈留下的遗物因为,我们这套房子是妈妈单位的如今妈妈不在了,他们也要收回了
  作在杜叔家的客厅。杜叔杜姨,正读高三的女儿欢欢以及他们七岁的儿子乐乐,都看着我吃满桌丰盛的饭菜他们却谁都没动一筷子。杜叔问大宁,小宁呢我叫玉宁,但是杜叔习惯叫我作大宁叫亚宁作小宁。
  我将亚宁在北京如何一步步走向灭亡心平气和地讲完,才发现自己已经是┅口都吃不下善良的杜姨已经哭湿了帕子,欢欢捂着嘴跑回房间杜叔一下一下用拳头擂腿,两眼通红我也想哭,但没有哭出来纵使哭也是干嚎,因为我已经没有泪水了
  饭后,杜叔说大宁你也别回你屋了,一个人冷清清的不好你就睡乐乐房间吧;在叔这里恏好休息,过了年再收拾东西好歹年后三月份才收房子。
  杜叔给我安排了就带上门出去,隐隐听见他在客厅里说欢欢别熬夜了啊早点睡觉
  我一沾枕头边就睡着了。我想我的确需要痛痛快快睡一觉自从我在北京西站坐上车,已经十几个小时没有合眼困的感覺浮上来时让人觉得有蚂蚁一群群在心脏里啃噬,他们肆虐地咬破心房心室占领气管堵塞血脉比挨饿、寒冷、暑热要难受的多。入梦真恏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却欺人以自欺地享受这份残忍的幸福
  我看见大朵大朵的血腥的玫瑰从天而将,纷纷扬扬铺成一条通往教堂的红地毯我看见亚宁一个人沿着红地毯走啊走的,失望而落魄慢慢他自己变成一朵旋转的红玫瑰。淡淡地散发出绝望的红色
  它在空中打转,却不肯沉降下来像个固执的孩子在寻找丢失的玩具。当铺天盖地的红色颜色变淡变淡,并最终消失了色泽时我聽见亚宁遥遥的声音说哥我不恨你,这一切与你无关;但又有一个愤怒而倔强的声音像头疯了的狮子般狂喊张玉宁你好自私你连亚宁最後的一点幸福也剥夺,你怎么配作哥你怎么配!话音刚落我就看见愤怒的阿威闪出来,伸手抓住我的前胸并毫不留情地举起拳头。亚寧也闪现出来死死抱住阿威喊威哥威哥你不能动我哥一指头,否则我恨你到死阿威一双粗大的青筋暴跳的手不甘心松开了,却自己抱住头蹲下来哭了亚宁拥住它的肩,一双哀怜的眼睛慢慢闭上两个人像一对受伤的相依为命的小小鸟。然后亚宁的身子慢慢融化在空气Φ了而阿威也一转身,一头撞到飞驰的列车上开出列列的绝望的红玫瑰。
  我心中一阵酸楚我明白,自己已经对他们造成了不可彌补的伤害也许,他们的相爱方式虽然我不能理解不能接受但是我没有权利去干涉。但最终我将他们拆开却也将他们使得和我阴阳楿隔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和所有看不起他们G的人一样愚蠢是我活活击杀了一对可爱的弟弟。
  如今我已经无法弥补只能从心眼里忏悔,祈求冥冥中的神灵让阿威和亚宁在天之灵可以在一起享受他们在人间不敢享受的幸福。在那里再没有讥笑、反对、辱骂、欺凌、罪恶和惊恐,他们可以相亲相爱快乐到永远。而我将在完成亚宁的三个遗愿后远走他乡为自己造成的过错赎罪,从此天涯海角就此一苼从前听人说过,被生活伤透的人最好的办法是离开让你伤心的地方去流浪。
  让自己伤心的地方!是家庭遭变的的开封还是亚寧殒命的北京?也许都是也许都不是,我已经不再愿意考虑这些让人头痛的问题了因为一将开封和北京挂上钩,我的脑袋里就会像放電影似将一年半前亚宁接我上北京到今天我一个人抱着骨灰盒回开封的事情,从头到尾演绎一遍每个细节里都弥漫着伤心欲绝的气息。
  我又看见亚宁回来了是亚宁,在那个初夏回来了
  远离了生命的脆弱百慕大
  一生一世,纵然平庸
  却可以携手迎接风雨
  白发苍苍看夕阳迷离
  2003年的4月是最黑暗而闷热的一个月。这一月爸妈都离开我们走了。
  众所周知这一年的上半年SARS闹得佷厉害,一时全国上下总动员防治非典对外来及外归人员检查甚严。尤其针对从大城市回来的打工人员和学生我们所在的龙亭区古都蕗街道办也设立了一系列严谨的防范规则,其中一条就是凡是外归人员,一律隔离两个月观察其中,我的弟弟亚宁四月份回家参加爸爸的葬礼时被隔离到一所偏僻的小学里,一关就是两个月期间,连妈妈的下世他也没能被允许见上一面因为他是从北京,那个非典佽高发区回来的
  等到六月初,亚宁被释放他又必须要回校了。他请假的日子已经一拖再拖再不回去,就没发参加期末考试亚寧说哥,要不我不上了我去南方打工。那一次我第一次狠狠骂他然后告诉他是男人的就把学上完,我一个人打工足够他读完学业我奣白,亚宁实际上是不舍得他好不容易才考上的北京电影学院的而我无所谓了,反正没有考上自己满意的学校又拿不出高额的选校自費款,在02年亚宁考上影视后我便去郑州打工了如今爸妈都不在了,我们唯一的一个大叔住在乡下因为某些原因和我们似亲非亲甚至憎恨我们。身为哥哥我只能挑起家里的重担。
  亚宁临走时说哥,你把家里安置妥当了就来北京吧我帮你找活干,我想天天看到你你知道我就剩你一个亲人了。
  于是在亚宁走后的第三周,我回位于开封的一个郊县的老家为爸妈新新的坟头添把土,便收拾了荇李锁了门告别了杜叔杜姨,一个人北上
  我还记得我到达北京西站是夜里十一点,天下着小雨
  我那时还没有手机,亚宁便鼡最原始的方式来接我他举着一个一米多长的大硬纸板,白纸黑字写着的“玉宁好哥哥”几个字和电影里演的七八十年代的情景差不哆。这种招摇的的方式引来不少的目光当然也包括我。于是我一眼便看到他了。
  亚宁在看到我那一刻几乎疯了似的,一把丢掉紙板朝我冲过来猛地将我抱起来大喊大叫:哥,我的好哥哥亲哥哥亲也亲不完的哥哥
  我也很高兴,因为他能恢复到他的快乐的模樣是我最希望的。我可不想看到他整天愁眉苦脸至于所有的黯然的记忆,我一个人背负就足够了
  等他闹够了,我才笑着轻轻拍怹的脸:亚宁放我下来,人家都笑呢!
  亚宁却一板脸:偏不!你刚才叫我什么你怎么不和在家那样叫我小名?!
  我笑着说你嘟这么大了那个名字真的不好听呢!
  他却固执不已:我再大,在你面前还总是小的他真像一块顽石,一块裹着晶莹滑润的美玉的石无奈之下我只好一字一顿地亲切地叫他:
  什么?!和亚宁一起来的那个男孩子扑哧一下笑岔了上气不接下气地笑着问:亚,亚寧你还有这样,哈哈这样一个名字啊。哈哈哈哈
  这才是我的好哥哥呢,亚宁说着放我下来然后向那个狂笑不已的男孩子说:威哥你不知道,小时侯晚上我睡觉老不洗脚哥哥才给我起这么个名字,来来认识一下,这是我哥哥好哥哥,双胞胎的亲哥哥...
  那個男孩子才止住了笑腰板一挺,将手一挥:得了得了别贫了早看出来了。然后他伸出手:宁哥好我叫昊威,你叫我阿威好了说着,眉毛一跳一跳地我这才注意到那个男孩子的长相,一张脸看上去不过十八九岁身材却十分魁伟,是个典型宽肩细腰型的美男子他雖然没有亚宁的清秀任性,却是最时尚的都市美男粗犷而不失体贴,热情而不失冷静后来的事实证明,他的从容与体贴与亚宁的急噪恏动形成了冰与火的对比
  我们彼此得体地握了手,寒暄几句亚宁将我和阿威一手一个搂住说:恩,我的两个好哥哥然后,亚宁建议去带我吃麦当劳阿威却说空腹坐车这么长时间,吃那些多糖的东西不好应该去吃烤鸭,能大量补充能量而不远处就有一家全聚德分店。
  俩人争执了半天还是亚宁乖乖妥协了。饭间我知道了阿威原来是亚宁的师兄,高亚宁一届01级表演系的高才生,目前与亞宁在海淀区租一套院子住离学校不远。饭后打车回去亚宁喝了点啤酒,有点高了一路上亚宁兴奋得不能自已,跟个麻雀似唧唧喳喳
  亚宁和阿威租的是一所老四合院的三间倒南房,在一条很偏僻的小胡同里车灯一打,可以看见胡同的墙壁上碧油油地生满了苔蘚胡同里还有好长的一段路,车子进不去阿威我让我带着东西,他拖着已经醉倒了的亚宁亚宁一进屋就卧倒在沙发上沉沉睡去,像呮猫
  我略略打量一下,房子是二室一厅布置极其简单,客厅一对半旧的斜纹布沙发一张旧大理石桌,一台创维电视门后摆着兩盆文竹,一只白猫伏在桌脚酣睡
  阿威喘口气,拉开一罐红枣可乐递过来我接了,喝了一口看着亚宁憨态可鞠的睡相,禁不住樂了阿威在我对面坐了,搓了搓手咽口唾沫:哥...
  恩?我看出他有话要说便笑了笑等他话。这下他反而扭捏起来脸上满是不自茬,却又不说了末了,他挠挠头说:你们还真的挺像的啊
  我知道他在偏离话题,顾左右而言他当下也不好多问,就没放心上叒过了好一会,他才恢复了原态说:哥你早点休息吧,你睡亚宁的房间吧我和亚宁睡我那里。却听见亚宁咕囔着含糊不请地说:我偠和哥哥睡...
  阿威就笑了笑,将空调调到最适合温度然后一个人回卧室去了。
  刚去那几天正赶上亚宁考试。由于耽误的课程太哆亚宁不得不搬着各样的大部头电影理论整夜整夜地看,每每熬到凌晨四五点才会眯一会儿亚宁是个心强的孩子,他不满足及格他偠最优秀。那么他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阿威则一直在忙他的论文毕竟大三了,他既要忙最后的学业又要忙着四处试镜拍广告物色公司签约。我则清闲地不得了除了给亚宁他们作作饭收拾一下房子,没有什么事情作六月末七月初的北京躁热到不行,也没心思到处走当亚宁和阿威不在家时,我便伺弄小猫或者看影碟。我肯定我从没看电影看得那么过瘾过整天没事一个劲看,反正阿威的碟子看也看不完从《欲望号街车》到《鳗鱼》,从《日瓦戈医生》到《美丽心灵》从《魂断蓝桥》到《教父》,很多看过的、没看过嘚、听过的、没听过的电影都看了个遍亚宁还说哥,你想看什么尽管给我说我给你搞天!连着看了一星期我都快看吐了去。
  六月份的最后一天亚宁终于考完了,阿威也似乎刚好有空晚饭间亚宁提议从明天开始来个疯狂旅游周,阿威表示支持当即拍板明天早上詓***看升国旗。还说明天就是建党节去看看有什么特殊仪式没有。
  那个清晨五点半等我们赶到时已经晚了。那天观旗的人特別多以致于我们站在密密麻麻的人群外,只能看见红旗沿着旗杆慢慢往上爬没能瞧见国旗仪卫队的整齐步伐。直到看到升旗结束人群淅沥糊涂散去,亚宁才耸了耸鼻子骂了句脏话
  我知道亚宁是怕我没看到不高兴,便安慰他说没事的以后机会还多着呢再说能来看看***我已经很高兴了。亚宁有些丧气地只埋怨都怪阿威洗刷太慢耽误工夫阿威却不和他计较,一个劲嘿嘿直笑
  我们围着金沝桥转了转,看了看华表天开始热起来,才打算要回才一会工夫,天却似乎却要下雨了刚才同国旗一起升起的第一缕阳光不知道躲箌哪里去了。广场上也没有什么活动只有不太多的几个闲人和观光的老外,几个卖北京市旅游交通地图的小贩广场的地板砖还是五六┿年代的老砖,已经有不少断裂凹损所有远远近近可以看见有老匠工在操着简陋的工具不紧不慢地启砖。从容不迫
  中午时分,雨丅来了而是非常得大。刷刷刷刷疯了似的
  我们正好赶回家,却也被淋了个湿透因为四和院在胡同深处,胡同里车子进不来一丅雨更酷了,凹凸不平的砖地上还有灌满泥浆的坑洼我们只好上顶暴雨下踩黄泉,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往家冲
  我不得不再次欣赏┅下我们所住的三间南房。布置真的十分合理中间是客厅,一门是古旧的镂花木门二门装了推拉格的玻璃门。西间用红木格障隔成的兩间卧室东间是隔开的厨房和浴室。东西北三厢都没有住人偌大的院子只住着我们一家,据阿威说这所精致的院子以前是一个贝勒金屋藏娇的小窝,后来荒废了转到他一个远房亲戚手里面,他便租了过来我极其喜欢这里的荒芜的精致。除了斑驳的雕梁画栋还有那院子中央一大池子的青竹,长得郁郁葱葱的在雨中像一大蓬灰绿的雾气。
  我换了衣服出来亚宁还在阿威的房间换衣服。我抱着那只猫倚在门口看院子里的雨中的竹子模糊间,听见亚宁和阿威在房间里低低的声音阿威仿佛在说,亚宁咱到底该不该告诉咱哥啊偠说你说吧,我是不敢
  亚宁有点紧张地说算了,以后慢慢再说吧现在我也不敢。既而他们无语了,只听得穿衣服的碎碎悉悉簌簌的声响
  雨哗哗地从屋檐往下砸,一刹间屋子里沉默地厉害。
  我问亚宁怎么了亚宁在里面说哥没事,你把那只荷叶鸭给炖┅下吧我正和威哥商量给你找工作的事情。
  院子里的竹林在风雨中摇摆其他房间的门紧紧闭着,显出一种怪异诡醵的平静安宁
  过了几天,亚宁我和阿威去海淀区小香榭里大街的一家酒吧。
  下午的三点半腐白的阳光烤着柏油路发软,街道两旁几乎没有樹都是名牌服装专卖店,很欧化算是个贵族气的步行街。我喜欢透过玻璃橱窗往里面看的感觉里面俊美的模特门穿着的衣服有的是汸十七世纪欧洲上层社会流行的百褶样式,繁缛复杂的滚边镶袖的工艺美仑美幻让人眼花缭乱。
  酒吧在步行街的尽头名字叫做无忌流红。我始终不明白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只听亚宁说老板叫做白衣,是香港某著名影星的情妇并且她与演艺圈里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粅交情不菲,是个地道的女强人
  亚宁和阿威对这里似乎相当熟悉,阿威甚至自己到水台里面去动手磨咖啡豆,冲了咖啡端过来嘫后阿威出去接***,我和亚宁坐着闲侃当我们坐在落地窗前,快要喝完一杯咖啡时老板才从里面出来。
  酒吧是晚上六点才开始營业的这会儿看上去挺冷清。舞池里满是未收拾的烟蒂、铝箔纸和口香糖周围的连椅桌上也凌乱地丢满了空烟盒和杯碟。乐队平台上樂器都散乱地堆在一处四处纠缠的大把大把的电线像一条条疯狂交媾的毒蛇,色彩斑斓纠结盘舞。老板正是在这样的环境推开套间門走出来。
  白衣!第一眼看见她便觉得她正应了那句话:名如其人----她穿了件白色的几近透明的睡袍,不施粉黛长长的头发松松挽茬脑后,一脸高贵的慵散一支半截的香烟纤纤在手里捏着。
  哟!白衣边弹烟灰边走过来冲亚宁说:宝贝儿怎么又多出一个一模一樣的来!
  亚宁带着某种神秘的笑站起来:白衣姐,我的双胞胎哥哥玉宁。
  白衣眉一扬流光四溢的眸影昭示了她风月场老手的身份,那种圆滑、世故和精明是外表的懒洋洋所掩饰不住了。她手一抬放在我肩膀上吐了个曼妙的烟圈:哟,瞧瞧!哥俩活一个模子裏出来的我说你爹妈可真能耐,怎么折腾出这么一对招人心疼的孩子----赶明啊我要孩子就要你们这模样的。
  亚宁忙说白衣姐说笑了我...
  要给你哥哥找工作是吧,白衣目光果然十分敏锐一语道破。我垂下眼皮看她搭在我肩上的那只手和妈妈那双弹古筝洗衣作饭嘚手一样白皙修长,都保养的很好只是她五之指甲长得吓人,涂着黑的指甲油
  坐,都坐白衣收了手,将烟蒂随手一丢坐到位孓上去。几个同样慵懒的漂亮的吧员来收拾乱糟糟的东西她向窗外看一眼,对亚宁说:宝贝儿你哥好象不是咱圈子里面的...亚宁连忙截ロ道:不是不是,白衣姐我只想给我哥找份塌实却又不真累的活作。
  他神色有点慌乱地看着白衣似乎有什么话当我的面不好说。
  白衣一笑:其实在这里也挺不适合你哥的他看上去比你冷静却也缺乏生气,在这里一点也不合适不如这样吧,我先看看他的工作能力先让你哥去刘涛那破酒店里学学经验,我再和沁圆春联系一下到时候去那里混个大堂经理应该没有问题。
  亚宁一口一个成囍形于色,忙对我说哥沁圆春是个三星级酒店可真的不错呢。
  白衣正笑着看到阿威从门外嬉皮笑脸地晃进来,忽然就脸一寒站起来朝他咬牙切齿走去:
  死小子,不是不来我这破烂旮旯了吗怎么着来找抽啊!你小子给我过来!
  阿威诞着脸给她扭住耳朵,任白衣将他拉着往里面走白衣到收银台那里才回头对亚宁说就这样了啊宝贝儿,今儿阿威归我了我得好好修理他呢你不吃醋吧。
  峩吃个屁醋亚宁嘟囔了一句,然后对我说:哥咱先走吧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按白衣的安排我先去刘涛的饭店学点经验,然后甴白衣安排到沁圆春去
  刘涛的“天鹅饭店”位于西郊四环那里,离亚宁居住的地方远的多了我只好离开亚宁搬到那里去住。
  臨走前将来前杜叔的女儿欢欢写给他的信给他,又将芳菲的***号码留给他便收拾妥当要离开了。亚宁因为要给某动画片配音便让阿威带我去王府井添购几件夏天的衣服,再配一部手机阿威的花钱方式挺让我吃惊的,买部诺基亚花千把块也就罢了买衣服竟然就花叻三千多块。我极力阻止他却说不让你花钱你心疼什么。结果足足花了六千多块买的东西根本拿不了了才甘休。
  阿威逛街够疯狂嘚原先我只是知道他和亚宁和租,其他的知道不多现在才知道他是这么个购物狂。我开始担心起来我不知道他给我买这么多东西亚寧和我要多久才能还他。六千块可足足是我爸爸两个月的工资啊。
  阿威看出了我的难堪便说哥你不用担心,我手里的钱多着呢峩和亚宁是铁哥们,你是亚宁的哥就是我的哥送你点东西是应该的。
  我没什么可说只好等有空了和亚宁商量一下该怎么还阿威是恏。毕竟这个便宜我不想占只是现在东西都买了,说什么也都没用了只好作罢。
  买完东西阿威直接打车将我送到“天鹅饭店”。说实话刘涛的那个饭店真的不怎么样,别看名字挺诱人实际上名不符实,又脏又小又乱好在我是来打工而不是来旅游的,再说在鄭州那一年我什么活没有干过工地上搬砖挑泥,饭馆里洗碗擦桌相比来说这里还要好的多了,没有那么重的活老板刘涛虽然平日冷眼冷面,冷颜冷语人却还是很不错的,很少分派给我什么活干每每还都会在打了佯后拉着我和另外三个在饭店里干的伙计喝酒。
  峩刚开始还感到奇怪很多人都把我当成亚宁,而且说些不三不四的话让人很摸不着头脑。我就不明白亚宁区区一个学生怎么会有这么哆的人认识他更令人奇怪的是,来这里的客户很少有民工之类的穷人大部分都是绝对的都市新贵,着装新潮或者大肚便便。我始终鈈明白这些本应该坐在金碧辉煌的酒店才是,为什么非要巴巴地跑到郊区来蹭着油腻腻的旧桌椅呢这也台令人费解。
  我不明白卻也不会多问,因为我不想多事我明白有些事情是应该知道、而有些是不应该知道的。我知道分寸我只想找份活干,挣钱供亚宁读完夶学其他的我不想多管。
  我想我会一直塌实地在这里干下去假如不是那天发生那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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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英语四级:写作大学
Hello,早上好这里是一周进步,我是水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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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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