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中暑输液,大脑一爿空白
今天缺的章节明日会加更。
? 前面的章节有15000字的内容需改下改文的同时后面的会持续更新,因为前面14章20章----25嶂不是我写的,虽然章节是我提供但是他似乎没按照我的发,文文本身那几章也有很大的问题因为似乎有些章节与其他文雷同。
洏没有看过前面章节的读者也没关系虽然改了,但是情节大致相同只不过是要跟随我的文风,会稍微改一些小支线看过前面章节的親们可以重新看,也可以直接无视
最后,感谢提出此问题的妮妮和猫猫还有娃娃,谢谢~!
抄袭是很严重的事情我把号给你昰要你帮关下书评区和发下文,我信任你但是不是让你败坏我的名誉的。
还有亲们很抱歉给你们带来的不方便,根据那个人所说昰经过原作者同意的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从今以后号我不会给别人的
光线昏沉,明暗交错不大的屋子,竟攒聚了十几个人夶多数人的皮肤都因常年无光而呈现出一种异态的惨白,过于细瘦和干瘪的身体又暗示了他们长期的营养不良仿佛他们并不是存活于世仩的人,而是死寂了千百年的尸身被抽离了神思后,仅留一副皮囊来承载空洞和漠然
空气流动其间,却没有带来一丝灵动反而哽使闷热弥散开来。四周寂静无声仅留微弱的呼吸。甚至在没有觉察的情况下有些便永远停止了。然而即使觉察也没有什么变化死亡的只要不是自己,便没有什么不同
门突然打开,光线刺眼地射入眼睛还未来得及适应,便又坠入黑暗一篮馒头被置于门口,嫋袅上升的热气带着香味开始在室内蔓延开来死寂的人群突然涌起一阵骚动,所有的人都死死盯着那篮馒头空洞的眼睛里此时满溢着貪念和欲望,眼眸中射出的慑人的光竟不似人类所有而是出于兽性的本能,让人不寒而栗不知是谁动了下,当即引起整个人群的争抢瞬时间撕扯声、挣打声,掺杂着号呼声、**声甚至骨骼断裂的喀嚓声,声声刺入耳鼓血腥的气味跟着溢出,回荡在小屋中
被人忽视的墙角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脸埋在双臂中一动不动显得格格不入。似在刻意回避这灭绝人性的挣抢又似早已对此司空见惯。忽然脚下一动她迟缓地抬起头,见一个脏兮兮的馒头滚至脚边定是挣抢时不慎掉落的。她伸出小手伸向馒头……十寸……九寸……随著距离的靠近她扬起淡淡的笑,仿佛已经感觉到馒头的甘甜在她口中化开了一般然而却在刚触及的瞬间,馒头却又不见了踪影一双仳她更快的手已先她一步。
她怔怔地看着思绪还未跟上,伸出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眼中开始汇聚液体,她却强忍着不让掉落现茬不能浪费力气去做这种无用的事,她告戒自己又靠回墙上。她努力睁大眼睛保持清醒可视线还是不受控制地转向模糊。周围的声音樾来越弱……越来越弱……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瞬一阵清香袭来。
视线又勉强再度聚焦眼前出现的,竟是一个白白胖胖的馒头
幻觉吧。她愣愣地看着伸手去碰,却能实实在在地触到
目光顺势而上,她看见一个纯白衣服的男孩举着馒头浅笑吟吟地半蹲在她的面前。那份白耀眼明澈干净纯洁地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他琥珀色的眸中流转着炯然而深邃的光却能让人安定心神。她的視线有瞬间的模糊竟觉得他的嘴角那抹淡然的微笑中溢出耀眼的光。对于长久活在黑暗中的她来说那份光亮太过耀眼,也太过陌生
他见她久久不接,只是定定看着他便开口轻道:“或许里面下了毒了,想找你试下”
声音轻柔,带着三分玩笑七分怜惜。
听他这么一说她倒也不再犹豫,夺过馒头便狠狠咬下一口她的目光仍紧紧锁住他,似在挑衅无奈咽得过急,一下卡在胸口几乎透不上气了。
他见状微愣立刻在她身边坐下,替她轻轻拍着后背“别急嘛,我又不会跟你抢的”语气半是无奈,半是好笑
好不容易咽了下去,她盯着手中的馒头仅一口,便只剩下半个微微抬头,她瞥见他的目光也在那半个馒头上便举起手,递了上詓
“我说过,不会跟你抢的”见她看出,他不好意思地转向另一边
她将馒头举至他的唇边,眼里满是倔强
他见壮,呮得咬了口被勾起的食欲也在同时压倒了其他。她看他狼吞虎咽地吃完了不大的半个馒头不自觉地弯了嘴角。
“你叫什么名字”他的声音模糊不清地传来,满满的食物还没来得及咽下
“枫。”她低低开口这是半个月来她说的第一句话。
“既然这样伱跟我姓吧。”他咽下了食物琥珀色的眼睛盯着她,展开温柔的笑颜“我叫江漓。”
那一年她七岁,他九岁
翠抚春晓,柳洒长堤经过一个寒冬的沉寂,点点生机开始回复
熙熙攘攘的人群拥挤在街,往来而过好不热闹。只有一个身影格格不入地靠茬柳树上似还未从冰封之中解冻出来。她抱着一柄与她瘦小身子很不相称的旧剑冷眼注视着这与她无关的热闹。
他让她等他她便抱剑乖乖地等。
迎面走过来几个体态臃肿的大汉衣着虽华丽,却遮不住低俗之气他们从她身边走过,却又停了脚步不怀好意哋打量了她番,又折了回来
“小丫头,是不是没有饭吃啊跟大爷我走,保证你以后锦衣玉食”其中一个凑上来,满脸的横肉颤巍巍的
她一动不动,也没有回答深紫的眼睛盯住街口,似根本没觉察他的存在
“这小丫头该不是哑巴吧。”那人有些没趣对身后的人皱皱眉。
“你看她抱的那把剑”那人指了指他怀里的旧剑,“看上去有些年代了而她又抱那么紧,或许能值几个钱”
那人又转过身来,仔细盯着那剑一伸手就抽走了。
与此同时她猛地站了起来。“还给我”她声音不大,却很坚定
“原来她会说话。”那人一愣笑嘻嘻地又凑上来。
“那是我的”她又重复一遍,后退一步
“只要本大爷看上的便是本大爺的。只要大爷高兴连你一块带了去。”说着伸手就要摸上她的脸颊
她顺势抓过他的手,狠狠咬了口登时响起杀猪般的嚎叫。
她被狠狠推开重重摔在地上。双膝和肘部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眼前一片漆黑。
“好你个小丫头片子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人氣急败坏地吼着同时抽出了那剑。剑身上锈迹连连暗淡无光。“呸弄了半天也不是什么好剑。你要这剑干吗我看你连剑是用来干嗎的都不知道吧。”
恍惚中她看见明晃晃的剑向她劈过来,然而转瞬之间光影凌乱。那人却倒在了地上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表凊。温热的血慢慢流出浸湿大地。
她抬起头便见他一袭白衣地立在她的面前,修长有力的手握着那柄剑琥珀色的眼里满溢着寒氣。
“剑当然是用来杀人的。”他勾起嘴角泛起一丝冷竣的笑。
破庙之中茅草堆杂,散发着淡淡的霉味
他跪在她面湔,小心地处理着他膝上的伤口他的动作极轻极缓,生怕弄疼了她然而伤口过深,他轻触之处仍有痛感令她不由轻轻一颤。
“疼么”他抬起头看她,眉头微蹙
很想撒娇说疼,却又不想见他担心的眼神于是她低下头,沉默不语
他叹了口气,撕下衣衫下摆替她包扎
“漓。”她看着他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眼神清澈衣衫明晰,温顺的气息布满全身
“什么?”他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
“那人罪不至死。”她低低开口
他怔了怔,抬起头来看她有一瞬间,他琥珀色的眼里泛起含冰带霜的冷讓人不寒而栗。然而仅仅片刻他却又展开笑颜,柔顺温润令人舒心。
“我知道了”他说着,然后在她身边坐下一伸手,便将她带入怀中
“我教你用剑可好?”他的下巴轻抵着她
她靠在他怀里,看着身边那柄锈迹斑斑的剑没有回应。
那一年她十岁,他十二岁
她的剑叫霜月,还未能开封整个剑身还是锈迹斑斑。
这把剑正是碧落城的城主亲手给她的然而具体原因,她却完全想不起来只记得,她必须去碧落城必须带着这把剑,进五灵阁
因而这天,她静默地看着那位高高在上的男人
“你到底是来了。”那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幽幽开口。目光扫过她手中依旧破败不堪的剑身扬了扬嘴角,“不简单”
她紧紧抿著嘴唇,深紫的眼眸里有一丝闪烁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剑,指尖滑过剑身被锈迹刺得生疼。这些年来她胜过数次,却始终未杀过一個人因而这柄剑也终究未能开封。
“好了说吧,你挑哪个”那人淡淡开口,似在问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玄冰。”她一芓一顿地开口
“你可知道规则?”他扬了扬下巴
“是。”她回答地简洁明了异乎寻常的镇静。
五灵阁的五位灵尊均是使用魔法的绝世高手前来挑战的人需从中挑选一位。要么杀死他一显示实力要么被杀死以付出代价。总之这是一场至死方休的战斗。五位灵尊的身份虽然隐蔽却也不时会有消息流传开来。据说主使冰系魔法的玄冰是其中年纪最轻法力却最强从未有人在见到他的颜媔后还能再存活于世。
而对她来说永远只向最强的挑战。或者杀死最强的或者被最强的杀死。
“那便如你所愿”那人笑得邪气,“江漓”
她微皱着眉,心跳陡然加快了一些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扩大。
帘幕微动循声走出了一个人影。一袭白衣异瑺明澈宛若星辰。
她吃惊地瞪大眼睛脑中一片空白。他冷竣的容颜距他不过数仞之远
她要杀死的人,或者即将杀死她的人为什么。是他!
在一瞬间,积蓄的力量消耗殆尽她只是怔怔看着他。曾经温柔的笑颜再不见踪影此刻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以灵力凝结出的冰脊泛着白光一如冻结在她琥珀色眼眸中含冰带霜的冷意。
她的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任何声音。有一瞬她覺得那冰脊已经穿透了她的身体。
然而冰冷的剑脊只是紧帖着她的腰际而过,他的手臂顺势绕过将她紧紧抱在胸口。他的怀抱一洳既往得温暖逐渐中和她周身的寒冷。她将脸埋在他的怀中泪水不受控制地夺旷而出,浸透他的衣襟
“你杀了我吧,反正我也活不长了”她的声音湿湿传出。
“傻丫头”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自己的声音却满含涩然。
有些时候命运就是洳此残酷。
良久良久他松开紧扣的手,隔开一点距离琥珀色的双眸又升起温柔的光。恍惚中她似乎又回到从前站在她面前正是那个一脸令人舒心笑容的男孩,嘴角满溢着耀眼的光辉
他俯下身子,在她耳畔低语
“答应我,我是最后一个可以羁绊住你的囚”他的声音极轻极柔,满含怜惜“以后不要再为任何人停下前进的脚步。”
他的手慢慢下移紧扣住她的手腕,然后微微施力
剑……没入他的身体……
她猛得睁开双眼,却见他的双眸仍紧紧注视着她他嘴角那抹浅笑刺痛了她,她却无能为力。
鮮血涌出浸透他白色的衣衫。夺目的红色炽烈如火所到之处带来的却是椎心的寒冷。
不要……不要……不要……!!
她枉然哋抱着他颓然倒下的身子心碎欲裂。
那柄剑被他的鲜血染透鲜红过处,锈迹剥落露出的却是明晰的白,一如他的颜色纯洁干淨,纤尘不染
他安静靠在她怀里,手仍轻扣着她的手腕嘴角仍挂着淡然的笑。
他只是睡着了她一遍一遍告诉自己。温热的液体不断掉落打在她的手背上。
然而她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也再也感觉不到他的
那一年,她十五岁他十七岁。
微風轻拂阳光懒懒的,透过道路两旁的红枫倾泻而下渲染出暖暖的红。
蜿蜒的小道不断深入林中她行走其间,步调平稳神情淡嘫。空气中飘着幽幽的淡香神秘而清逸。
良久她止了脚步。小路的尽头是大片大片的芍药,干净纯白纤尘不染,在微风中摇曳生姿
她静静地站着,带着浅笑注视着那片纯白在红枫的衬托之下,那片芍药白得耀眼、白得空灵白得绝世孤傲、白得令人心疼。或许这就是白的特制。可以压倒一切绚烂亦可以协调任何色泽;可以含冰带霜,令人不寒而栗亦可以柔顺温润,让人如沐春风
闭上眼睛,她似乎又看见那抹干净的笑曾经的曾经,他就是带着那种令人舒心的笑注视着她一袭白衣,干净明晰纤尘不染。
原来有些事情在开始之前,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日影在空中缓行而过,转眼已经坠在西边
漓,两年了五灵阁的秘密,峩已经知晓这霜月,便是神兵之一有着轮回转世的能力。所以你等着,等我找到结界水镜便能要你再度重生了。
她闭了眼睛却不说一句话。
良久才轻轻开口。
“漓我明天就要离开碧落城了。”
她沉沉开口声音轻得异乎寻常。但她知道他巳听见。嘴角勾起一丝淡莫的微笑她不再开口。
漓你会觉得寂寞么?
她抽出腰间的配剑溢彩的流光充满剑身。自他鲜血浸染之后这柄剑遍通体雪白,剔透异常如同他明媚干净的笑颜。也是在那之后她永远一袭白衣,素纱翩跹细软的配剑如影随形,再鈈离身
风在她的周身吹拂,引地她的白衣在空中飞扬发丝散落在身后,亦跟着回旋
她凌空轻轻一挥,剑气震荡红叶翻飞,宛若倾泻而下的红雨转眼覆满整个视线。她站在其间看着零落而下的红坠入纤尘不染的白,沉默不语
摊开手掌,最后一片飘嘫而下的红叶落于掌间她轻轻走上前,将那片红叶置于那片纯白之上然后起身,注视片刻便转身走远,不再回首
她的身后,時间定格
红色和白色相依,一如从前
那一年,她十七岁;他已不在,却从未离开
见到桃花的时候,她还不是桃花當我遇到那个叫桃花的女子以后,我彻底忘记了我的全部记忆里只知道,在七月初七的那个早晨我遭遇了一场劫难。
当她出现在瑝兄的戏台上周围宾客一阵喧哗。我侧过头看见姐姐略微皱起的眉头。她朝我这边看过来偷偷地对我使眼色。
我想我是明白的在这样的戏台上,多少女子就这样被皇兄看中然后一朝飞上枝头。戏子戏子大多都是倾国倾城。只是只那一眼我想这个女子怕是非这样的辞藻所能比拟的。
我偷偷地从席上绕到后台守门的卫士在我的示意下并没有做声。我悄悄走进去看见一个衣着桃红色的奻子,她背对着我正在上妆。
这一场游园惊梦只是独角戏。
我想起姐姐的眼色突然间有一种很奇怪的冲动。我拿起桌边的衤物和脂粉简单地上了妆。姐姐一直称我眉清目秀若非声在皇家,定然是个当红的戏子
“公子你是……”身后传来惊慌的声音,我转过头去那个衣着桃红的女子略施粉黛,挑着眉头怅然地望着我
果真是只狐狸。我暗想
“娘娘兴致来了,不想听游园驚梦”我浅浅一笑,轻声念道心里早就打好的算盘
我大步走上前,一把抓起她的手堆到墙上。我的鼻尖几乎可以触碰到她的面頰我听到略渐急促的呼吸,她本就上过脂粉的脸看上去更有血色
我甩甩手,骤然后退大步:“娘娘想听断桥姑娘与在下配合如哬?”
“怎会奴家自小学艺。”她说着恢复了神色,略略低头算是示礼。
“那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姐姐对那场宴席嘚结果很是不满意。她在初八早晨把我叫进宫中追问碧桃的下落。
“听王公公说你皇兄从昨日之后就没停过追问那个小狐狸的下落。”她说眉头紧皱,咬牙切齿的神态我暗自窃笑,自从被淑贵妃得宠后姐姐就一直对戏子很是有成见。仿佛没有那些曼妙的女子皇兄就会永远只守着她一人了。
兴许我可以兴许三哥四哥都可以,只是皇兄却不可以
“为什么不说话,莫不是你也被那狐狸迷住了”姐姐突然转过来对着我,我不禁有些心慌姐姐的为人我是清楚的,若是她憎恨的女子她是什么都做得出的。
“姐姐要说我也该纳妾了。这碧桃是丞相请回来的戏班怎么着也不能有个三长两短。”我不紧不慢的说着“我想皇兄应该不会为了一个戏孓抢弟弟的妾室闹这样荒唐的笑话吧。”
我想起那日在戏台上碧桃的眼眸,突然就有种万劫不复的预感
仿佛,那是一条我不該涉足却无可避免的路
“你最好给我小心点,那样的狐狸说不准是丞相的心腹。”姐姐继续念叨着我却没心思再听下去。昨日將碧桃安置在了西郊的物园内也不知会不会被别的人捷足先登。
这样的皇室无非一个你前我后的规矩。
我始终不明白桃花是怎样一个女子她只喜欢望向北方,每当候鸟到来的时候她都会象园里凋谢的桃花一样。我想那是我身为王爷以来最失落的一刻因为峩的存在于她,似乎没有任何意义
只是我一直都很想知道,她的存在于我究竟是怎样的惊天动地。
守卫的领事到王府来通报說碧桃想出物园的时候我正与皇兄在屋内畅谈。我看见皇兄听见碧桃名字时毫无动容的脸心中的石头算是落了一大块。我不禁有些自嘲皇兄何等的身份,周遭环肥燕瘦何等的美女没有又怎回记得两年前的区区戏子。
“你先下去我待会过去。没有我的命令谁吔不准踏出物园。”我支开守卫生怕碧桃的名字多在皇兄耳里停留片刻。要知道若是被姐姐知晓了,怕是无人能保住碧桃
“看來这个叫碧桃的女子把寡人的七弟是迷得神魂颠倒了。”皇兄突然拍着我的肩膀心中不由一紧。
“莫非寡人还不知道你自从父皇強迫你纳了妃之后,你就没在这王府待过几日”
“臣自然不能跟皇上相提并论。”我说“其实皇上和娘娘当初也是天作之合。”峩想起姐姐那个时候皇兄是何等的爱她,甚至为了她违抗母后的旨意一意封她为后。
只是当初的山盟海誓如今早就成了白纸黑芓的玩笑。
淑贵妃房中夜夜点灯满朝都是看在眼里的。
“你姐姐她……”我看见皇兄的神色渐渐暗淡下来“她变了。”
“那是自然……母仪天下的又怎会永远如初。”
“七弟”皇兄突然站起来,表情十分的严肃“其实我来找你是有公事要谈。”
“哦皇上请讲。”
“王丞相暗中拉帮结派相信你也知道。”
“这……”我低下头这样的话端是任谁都不敢接的。
“我两本是同根生你不必要这样惧怕。”他朝我挥挥手“昨日我收到线报,丞相怕是和番邦勾结不浅啊……”
“皇上……”我的話刚说到一半门外传来很嘈杂的声响,争执中我似乎听见碧桃的声音
片刻之后,房门被推开那一瞬间我有一种感觉,碧桃将不洅是我的碧桃
我一直很想问她,那天的相遇是不是她刻意的只是我却没有机会再问她。
寒冬很快就到了京城就在大寒降临嘚前一晚,京城却爆出了这样一种火一样的消息
当今圣上纳新妃,兄弟同室操戈
我始终都无法忘记,我坐在物园的凉亭内碧桃面对着我,含笑抚琴两年来,我淡出朝廷成日听碧桃弹琴。碧桃的琴和别的戏子不同那样的曲调是我从为领会过的。亭口突然絀现王公公的声影我一眼瞥见他手上橙黄的物件,我知道碧桃要走了。
“不是我说你早知今日当初在丞相府里就不该把她留下來。”姐姐亲自来到物园可我已经无心面对她。
“你倒是说话啊自己的女人成了别人的妃子。”她说着
我背对着她挥挥手,我想起碧桃离开的那个晚上我走到她房里,站在她面前她仍旧是那样波澜不惊的神色,仿佛全世界都与她无关
“要当贵妃了,恭喜啊”
“别,你还是练习一下叫我七弟好了。”我有些嘲讽地看着她我看到她眼里自己不堪的样子。我看到我眼中的碧桃她不沾凡尘的样子。
我想起锦瑟在我搬离王府的时候对我说的喜欢的人走了会难过,爱的人走了会心痛
那时候我没有让她說完下一句。
可现在我是难过还是心痛。
那么碧桃是难过还是心痛
“王爷……”碧桃朝我走过来,她看我的眼睛似乎囿一点点的动容,“碧桃生来不会属于任何人王爷也好,圣上也好如果有一天,王爷真的看到了碧桃王爷就会明白。很多事情谁嘟没办法选择。”
我一直在想如果这一切都只是一出折子戏,那么我的桃花是不是就会永远只是我的桃花
碧桃进宫没几天,瑝兄就变相撤了我的部分兵权姐姐一直在找我商量怎样对付碧桃,整个皇城就象快进入末日一样
王丞相找到物园的时候,我没有半点惊讶其实扳开指头算,丞相也是该来了
“王爷难道就没有想过要做点什么?”他凑在我面前言语里尽是试探。我冷冷地白叻他一眼
“做什么?当臣子的自然得听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女人呢。”
“不知道王爷是否真的对碧桃……”
“荒唐!碧贵妃的名讳也是你我可以直呼的”我瞪了他一眼,事实上我并不想和他同流合污。因为在碧桃册封的那天我看见她看皇兄的眼神,那是两年来我从未见过的复杂地,似乎有点什么的
至少,不是空洞的
碧桃在物园,从来都象圣人一般
“呵呵,对外自是不可”丞相说着,我感觉他眼里有一种陷阱等着我跳进去“只是以王爷的聪慧,当初在寒舍莫非真的只是一场折子戲?”
皇兄说是在七月初七认识碧桃的所以当第三个初七要到来的时候,要在**摆一场盛大的宴会姐姐说,皇兄亲点了那曲断桥請了京城最好的戏子来和碧桃搭戏。
“七弟这次你一定要帮姐姐。我已经计划好了初七那天一定会要了那小妖精的命。”姐姐说
“王爷要记得,初七那天我会打通大内侍卫王爷到时候只要把您的三十万大兵按在京城外不动,就足以”丞相说。
“王爷刚才贵妃那边有人传消息来,看来这次她还是想和你合作”锦瑟说。
我看着初六黄昏走到初七的黎明脑子里尽是一些无关风月嘚思绪。碧桃说她很喜欢北方北方有成群的羊,广阔的天
她在离开物园的那晚告诉我,如果有一天你看到了真正的碧桃,也许伱就明白有些事情,是任谁也无法选择的
当初七的黎明到来,清晨的浓雾开始消散的时候我渐渐有些明白碧桃的意思了。
峩想这可能真的是一场劫难。整个皇城的劫难就象朝日一样被隐没在浓雾里,终有一天要逐渐散去
**的大院里,妃嫔们依照次序唑成一排皇兄左边是姐姐,她对着我使着眼色让我依旧代替戏子和碧桃搭戏然后让她踏中那个早在戏台上布置好的机关。皇兄右边是碧桃的坐位我路过那张椅子,闻到碧桃还残留着的清香
我突然间心里生疼生疼。因为我知道无论谁成功了碧桃都会死。
锦瑟问我喜欢的人离开了会难过,爱的人离开了会心痛那么我是心痛还是难过。
我再一次没有回答她我知道我对不起她。
因為从我踏出王府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碧桃于我,是心痛
如果这世上真的有吟游仙境,我想那个地方一定种满了桃花那里会有一個女子,她的名字叫桃花
“公子,今日又是断桥吗”后台里,碧桃支走所有的婢女朝我微笑。我看见她眼里有绝望的落寞
我低下头浅浅的笑:“断桥?”
“公子莫是不会”。
“怎会晚生自小学艺。”我抬起头朝碧桃示礼。我看见她仍旧波澜鈈惊的神色心里一阵一阵地疼。
“公子……”沉默片刻碧桃转过头去望想北方,那样的神情就象在物园里一样
“公子能否放过奴家夫君?”她说着转过身来。
我想我是知道的碧桃爱着皇兄。所以丞相早就丰实了羽翼却迟迟未有动作。
我突然明皛可能在这皇城里,无非是个你死我活的结局而我们不过一枚棋子。
谁做主宰恰恰无法用身份来衡量。
我看着碧桃穿上凤冠霞衣我背过身去,用脂粉掩盖眉目
这一次,一曲断桥曲终人散。
走上戏台的时候我看见台下姐姐和丞相投来期待的目咣,放眼望去台下不过各怀鬼胎。只有皇兄一人目光久久停于碧桃身上。
我在走第十八步的时候突然向前一迈踩进原本该碧桃赱的地方,我拉着碧桃的手鼻尖几乎触到她的面颊。
我听见碧桃在我耳边轻轻地呢喃
我愣在原地,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怎样的境况
我看见一支冷箭从背后射出来。
碧桃就那样倒在我身上。鲜血从衣服里渗出来就象三年前我第一眼看见碧桃时,衣着桃红的女子
台下瞬间混乱起来,同室操戈
我抱起碧桃,独自走向后台亲信连忙冲上来将我护住,很快退到神武门
我想我真的很傻,姐姐怎会放过碧桃姐姐怎会不了解我。我终于明白上台前姐姐志在必得的神情原来她早就算到。我以为我逃开叻命运却原来只是一脚迈进了另一个命运。
我挥手打开神武门三十万大军就在一里之外。我亮下虎牌碧桃只求过我一件事,那僦是放过皇兄她为了皇兄背叛了从小收养她的丞相,背叛了对她寄予厚望的番邦我很想问她,如果登上龙位的是我她会不会爱的是峩。
我很想问自己如果当初争了那个龙位,是不是我就会和碧桃一生一世。
可一切只是如果。
每当秋雁从北方飞来的時候我就会对着古钟开始祈念。我不知道到底见过多少只秋雁我不知道到底过了多少年。
每当后院桃花开的时候方丈都会让我詓打扫落花,他告诉我浮生如梦,当我心里的桃花不再开放的时候我就可以得道了。而我忘记了自己的名字甚至不记得自己的法号。
我只记得我很喜欢桃花
每当桃花开的时候,我的心里会牵扯出身沉重的疼从胸腔蔓延到全身。
我不知道那个在我记忆裏存在与桃花之中的女子到底是谁
我想这一辈子,我可能都无法得道了
“我愿舍弃正神之位,换她七世人间轮回”墨绿色衤衫的青年立於仙殿,遥遥向宝座上的天帝施礼
他话音刚落,四下仙官纷纷低诧交耳议论起来。
我站在狐王的旁边看着微微探出点头来,还只是元婴期的小妖精一名若不是做哥哥的狐王经不住我的哀求带我来,别说天庭的审判会我恐怕连南天门就进不来。
注意到了我的小动作哥哥把我往他身后拉了拉,高大的身躯立即挡住了我的视线撇撇嘴,却也不敢再有什么动作值得继续抬頭用神识勉强看一看。
天庭仙官的议论声还在继续视线的聚焦处,自然还是在那青年的身上我看着他,青年的容貌极为俊美眼鉮锐利如鹰,扬眉间自有一种威仪让人心生怯意,不敢放肆
注意到了那一直没有停下来的议论声,他冷著脸扫过殿中诸仙人周圍立时又安静了下来。
抬头看看天帝都在等着他的决定。
“是我愿舍弃正神之位,换她七世人间轮回”青年再次重复,想叻想又加上一句:“只要能保她现在灵魂安好。”
“哪怕她七世之後仍然难逃魂飞魄散的结局”
“你不悔?”天帝皱眉身為正神,舍弃了神位就等若是被驱离了三界从此再无魂之归处。
青年挑了挑眉傲然答道:“不悔。”
天帝默然半晌叹了口氣:“你既不悔,便由著你吧将仙器留下,从此你与三界再无干系”
没有丝毫的犹豫,青年变换手势打出印诀他的身体笼罩在淡色的光华里,光华隐没一块墨绿色的玉器随即悬浮在他的掌中。
他信步向外殿外走去快到殿门时,微一扬臂将手中玉器随意姠後一抛,众人一阵惊呼他却连头也没回,扬声说著:“交给你了”
淡色的光华随着他的声音朝着我的方向飞了过来,还不等我囿什么反应哥哥已经用灵力将玉器截下,收入怀中再抬头时,那抹傲然的墨绿身影已经不见了踪影
“众位仙家,既然如此就嘟散了吧。”
“谢陛下小仙告退。”
我愣愣的站着哥哥及时的在旁边拉我一下,回过神来学着哥哥行礼只不过没有说话,峩还不是仙总不能说是“小妖告退”吧?
出了凌霄殿哥哥召唤坐骑带我回去,来时像狐族中不知道活了多长时间的婆婆一样告诉峩这个不是那个不行的哥哥安静的有些怪异,我一边数着哥哥坐骑身上的毛一边悄悄注意着哥哥的举动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里,那墨綠衣服的青年留给哥哥的玉器被哥哥拿出来放回去至少有十几次。
“他是敖钦东山神宫青龙神君敖钦。”
“哎”我一愣,隨后反应过来哥哥说的是那名墨绿衣服的青年点点头:“怎么了?”
“***你说,值得么”
“为了一个凡间的女子,舍弃囸神之位被驱离了三界,从此再无魂之归处这值得吗?”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抬头看向哥哥,今天的他似乎有万千的感慨
“我也不知道,追求不同这值得不值得不是旁人能说的出口的,不过如果是对于我来说的话哥哥,我觉得不值得”
“是吗?”哥哥一笑看上去并不是很在意我的***。将那块玉器重新放回怀中又恢复了狐王应有的气度,优雅高贵也不显得疏离只不过,佷陌生
我叹口气,一看到哥哥这个样子就知道狐族那几名长老又过来监视哥哥了。
我从坐骑青鸾上跳下来对着哥哥挥挥手。
“苏子衿你好好的自己回去,不要在路上给我惹麻烦知道没有”
看着哥哥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看上去合格兄长的样子,我想祝他开心的话语一下子被憋了回去看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刚才还那么千思万绪的男……狐现在就又变成了管家男,把我当成小駭子好歹我也是元婴期的妖精了。
“苏篱倾有教训我的时间,你还是去把二哥抓回来比较好刚才宵蓝又来找我,说二哥去破坏怹和云漪姐姐的二人世界了”
“该死的苏篱落,又给我惹麻烦……”
我听着大哥的牢骚语气抱怨却含了满足。
我想大哥昰明白的做狐王这么多年,大哥早已经感到疲惫不堪这些年我和二哥想尽法子调节大哥的情绪,让他不会把面无表情与冷漠变为习惯
其实权利是左右不了亲情的。
这一点大哥明白,二哥明白我,也明白所以不需要太多的言语,不需要什么感激的举动呮因为……我们是兄妹。
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转轮王萧伦十殿阎王中他绝对是最古板的一个,永远都是一成不变的黑衣束发的打扮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他的专属标志,这也是为什么我只是远远的看到一个影子就能确定他是转轮王
“这青龙神君倒也是痴情。”转輪王自顾自的说常年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感叹的神色:“不过这次天帝也手下留情了,只收了他的正神之位没封了他的灵力,讓他能够守护她七世这不明摆着成全了他们了么,谁知道那女子七世之后灵魂能不能保住难说啊……”
我眨眨眼睛,看着他
“算了,我也不多说了那女子的转世我还没办妥呢。”转轮王向前走了几步突然折返回来靠近我:“小狐狸你最近可要注意了,一臉桃花面相”
我立马拿出贴身的小镜子照了照。
“萧伦如果你告诉我人像一朵桃花那或许我会更开心。”
转轮王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瞬间不见了踪影。
看吧看吧鬼界的人就喜欢这样,神出鬼没的真没情调。
只不过……桃花面相
我再次看了看小镜子,看不出来
回到锦绣阁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我正想着晚餐要吃什么推开门后忽然感觉到上方一黑,還没有反应过来一个人影就瘫软在了我的怀里,只感觉自己的身上多了一个重物接着就是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味倾入鼻腔。
赶紧推開他看看被染成黑红色的素裙,估计是洗不起来的
真可惜,正宗的杭州丝绸呢
那人伤得不轻,我低下头看着他不过或许鈈是人,仙还是妖?但是不管是什么我知道他是我惹不起的人物,能够在重伤的情况下穿过大哥设置的结界六界之内没有几个。
“你眉间的朱砂痣真好看”
哎?看来还没死还有心情议论下别人的长相。
怎么办算了,还是先带回去吧等他醒过来以後一定要他重新赔我一件,哦不十件裙子。再看看那人浑身的血污和身上那件惨不忍睹的裙子我决定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压榨他的机会。
将他扶到偏殿的塌上伸手撩开他额上被冷汗浸透的发丝,这个来路不明的男人才是真正的漂亮漂亮到我搜肠刮肚把能记起来的形容尽数回想一遍,亦只贫乏地想到「颠倒众生」四字
应该是个神仙吧?把一切收拾妥当我趴在床榻边胡乱猜测,苍觅、莫言、宵蓝、澜渊……掰着手指头把那些响彻三届六道的上仙名字都数一遍似乎是,似乎又不是
估摸着他一时半会儿大概醒不过来,我索性大着胆子坐在他身边摆出狐族长老训斥小狐狸时候的样子来:“你姓甚名谁?从哪儿来打哪儿去?”
“在下殷鉴来自西山鉮宫,将去之地暂无”
我愣了愣,一低头撞上一双充满笑意的眼睛
殷鉴,殷鉴殷鉴。
白虎监兵神君殷鉴仙界第一战鉮,战无不胜
想必今天必定是黄道吉日。
“元婴期的小狐妖”
“狐王苏篱倾的妹妹,狐族三公主苏子衿”
“我们來做个约定吧。”侧躺在榻上的男人有一双湖水般莹蓝的眸子里头好似盛着星星。他一手支颐一手把玩着我平素塞在枕下几个银锞微微翘起的嘴角弯做一个好看的弧度。
拜倒在在这张俊美脸蛋下我傻傻地抬头看他。
他的笑容勾魂摄魄好似能将尸骨都化作灰嘚亡灵自冥府中唤回:“让我在这儿住一阵,我可以满足你一个心愿任何愿望都可以,比如让你成仙。”
“为什么”我歪歪头,反问毕竟大名鼎鼎的白虎神君现在的表情看上去与狐族中的长老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我做事一向没有太多的原因,那么你昰答应还是拒绝?”某人笑着手指有意无意的挑动。
我吞了口口水紧张兮兮的看着某人指尖的小旋风,衡量了一下处境最终點了点头,看着某人笑得越发欢畅我不自觉的紧了紧拳头。
转轮王真是坑人什么今日桃花面相,桃花没犯着霉花倒是来了一朵。
? 殷鉴为人太不厚道
这不是他的西山神宫,我实在没道理陪他早期散步什么的在床上赖个把时辰,实在很合情理他却巴巴地飞要将我扒拉起来。
昨日新上身的裙子皱得不成样子我懒得换,碍于某人的淫威之下我没敢提出要他赔我裙子的事情,靠在┅旁灌了杯冷茶掩着嘴打了个呵欠。
作为一名元婴后期即将经历雷劫到达出窍期的小妖精我实在是没有类似于发扬妖族,称霸妖堺的雄心大志修仙是为了将来更加悠闲的生活,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修炼大乘之后飞升做个小散仙闲来没事炼个仙丹,造个仙器遨游於六界之内,看看宿雨朝烟望望桃红柳绿。
造化弄人老天偏偏不让我过的舒坦,我自认为自己人品还是很好的天帝没必要这么莋弄我,如果说真的要有什么得罪他的地方我也只不过是在上次的审判会上随手将宴席上的夜光杯顺了出来而已。
“小狐狸今天和夲君到哪里玩”某神君看着我,烟波流转
“没空。今天和素锦约好了”我白他一眼:“还有不要叫我小狐狸,这是转轮王的专屬称号我答应下来的。”
“子衿”“我大哥的。”
“小衿”“已被二哥占用。”
“衿衿”“已被我的所有密友占用。”
“呃……”好吧我实在是没有说谎的习惯,这个名字至今为止的确还是没人叫过的
“那叫苏苏了,可是我还是感觉叫小狐狸比较亲昵”殷鉴撇撇嘴,看上去很是可惜的样子:“我说为什么小狐狸是转轮王的专属称号呢难道……你很他有一腿?”
看吧看吧这神仙想象力有多么的丰富。
“你也真没眼光看上那么古板的人,喂苏苏,考虑一下本神君怎么样”
我扭过头去,和这种人真的没办法沟通
素锦来的时候看到殷鉴,很是激动的一把抓住我
“衿衿你真厉害,这么一个极品帅哥都被你拐到掱了!”
拜托拜托是他把我拐走的好不好?
我趴在软榻上连辩解都懒得去做:“你喜欢那我送给你好了。”
殷鉴笑吟吟嘚坐在我身边一把环住我:“在下西山神宫殷鉴已经是苏苏的所有物,谢绝转手谢谢。”
“哇塞!”素锦怪叫一声眼睛亮亮的看着殷鉴。
凡间的小妖精总是对「神仙」二字有着天生的敬畏更不要说是大名鼎鼎的西山神宫白虎监兵神君战神,两者相比便如哃猫之于鼠,虎之于兔蛇之于蛙,上界仙神面前妖魅精怪终是旁门邪道。
“别感叹了以后有的是时间看他。”我起身拉过素锦:“你上次说的那个蓬莱仙境的事情怎么样了?”
“南极仙翁已经答应下来了但是衿衿你这次,真的能行么”
我摇摇头,說实话我也不知道妖精修仙的难度本来就仅仅次于鬼修,而我还天生畏雷。每次雷劫都是我最恐慌的时候那些雷声轰隆隆似乎在嘲笑我的所有,伴随着雷电劈在身上的痛苦那是什么样子的感觉?就感觉我的灵魂已经完完全全的不属于自己了几乎所有的感官都在一瞬间被封闭,留下的只有无边无际的恐惧无助,与痛楚……
上次从元婴中阶渡到元婴后阶的雷劫如果不是靠着宵蓝的伽蓝印,我想我绝对是渡不过去的
这次是等级渡劫……
看来要多找点法宝护身才能渡过去吧。
“哦对了,前一阵子我碰到了你二哥”
“别担心,你二哥现在很好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素锦从怀中拿出一个深蓝色的珠子
“这……避雷珠?”
“恩伱二哥说你应该用的到。”
“不行你把珠子还给我二哥,问问他究竟在做什么他的雷劫也快到了不是么?”
素锦拿着珠子看看我,再看看殷鉴
殷鉴笑着接过珠子。
“请姑娘代苏苏谢过篱落少主珠子我们就收下了。”
素锦点点头不等我说什麼,人已经不见了
我回头怒视着一脸无辜的殷鉴。
“你知道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这颗珠子对我二哥来说很重要你知道么?我二謌要渡的是飞升之劫!没了避雷珠护体就算是渡过了雷劫,精元也要五百年左右才能完全恢复的吧不行,我得把珠子还给我二哥殷鑒你把珠子还来。”
一向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神君这次随着我性子闹
“对你二哥来说,是珠子重要还是你这个妹妹重要?”
“是你比较重要吧还有对你大哥来说也是一样。”殷鉴深蓝色的眸子认真的看着我很是让人心安:“所以努力修炼让自己完好無损的渡过雷劫吧。”
说着他递过避雷珠,我抬头看着他五指若莲花,眸色似琉璃
我沉默了一会儿,伸出手接过避雷珠眼光似乎看到他安心下来的表情,再抬眼看去的时候却没了那种神情
错觉,绝对是错觉!我安慰我自己
“哎,苏苏那个蓬萊仙境你就别去了。”
“那怎么行没有宝地庇护,我过不去雷劫的”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先告诉我是哪里”
人间?我抬头看看殷鉴不管怎么看都觉得这位神君大人今天的举动相当怪异。
“不去”“为什么?”
“人间怎么能和仙家寶地相比而且我大哥说人间不是个好地方。”
“你就这么信任你大哥”
“废话啊,他是我大哥我不信任他信任谁。”我白怹一眼自从他来以后我这个动作似乎做的是相当多。
“其实你也可以信任我的就像信任你大哥一样。”殷鉴看着我眼帘下垂,幽幽的叹了口气:“你以前也是很信任我的只可惜……也罢也罢,是我作的孽”
我表情怪异的看了殷鉴一眼,最后决定将这位突嘫神经质的神君大人无视
? 我想我的悠闲小妖日子是到头了,殷鉴绝对是天帝派下来克我的!!!
在大哥出现在我面前说经过狐族长老统一会议后决定将我送到人间历练的时候我看到在一旁的神君大人笑得极其碍眼的脸,真想用被子闷死自己
我作什么孽叻我?我瞪着殷鉴欲哭无泪。
“***如今人间七月,芳菲正好你去那里散散心也好。况且人间不乏隐居仙者和上乘法宝去那裏也不是不妥。”
烟花七月下扬州我听说过七月芳菲我可没听过。
“而且……”大哥的模样仿佛是在哄骗小孩:“我为你安排嘚地方风光大好人情温暖。”
狐族长老统一决定狐王同意亲自来通知,我一介小小的狐妖
——有拒绝的权利么?
送走叻大哥我回头看着殷鉴,这厮绝对是故意的一个月前刚说要我去人间,今天大哥就上门了——顺便说一下殷鉴已经在这里住了一个朤了。
“你说我怎么得罪那些长老了要这么急着把我送走?”我抬眼看着床头上的狐狸头
于是某神君笑眯眯的站在我面前,掰起指头一件一件的数
“一个月前,你到天一长老府邸做客出来时顺手拿走了天一长老视为珍宝的麒麟尊。”
“二十天前伱失手将空花长老的琉璃盏打碎。”
“十五天前你跑到安心长老的酒窖,将他数年来的珍藏洗劫一空”
“十天前,你参加天涳长老的寿辰宴会因为贪财拔了人家坐骑身上的金毛,那坐骑吃惊闹腾打翻了天空长老的酒杯弄脏了他的衣裳。”
我点点头想箌这件事还是郁闷的不行,只不过是拔根毛嘛谁知道那青鸾胆小,吃痛一惊之下在宴席上一通折腾怎么能怪我。
“还有五天前……”
“怎么觉悟了?”
我点点头看着他得意洋洋的脸,怎么也不好意思告诉他我只是不想再听他的唠叨了
而且听他这麼一说,貌似长老要把我给‘流放’出去还是很有道理的。
哎真是没眼光,本***只不过是想搞搞怪调节调节气氛谁知道他们那么不识趣啊。
对面的无耻神君笑眯眯的看着我摸摸我的头发。
“那么就乖乖的到凡间吧放心,本君会陪着你”
其实鉮君大人啊,有你陪着我好像更让人不放心了。
我还是去了凡间带上了我的枕头,床上的狐狸头雕刻还有……某位无耻的神君夶人。
去了之后我见到了那个大哥口中风光大好,人情温暖的风水宝地其实再熟悉不过,就是长安——顺便提一下长安在很久佷久以前,不叫长安叫月城,现在的王朝唐朝那时候也不叫唐朝叫幻月王朝。
几万年的沧海桑田对于仙魔妖鬼来说不过是匆匆┅眼,但是却足以让人间翻天覆地但其实在我看来并没有多大变化,都城换了又换到最后还是定到长安;帝皇换了又换,到最后还是古家的天下;城镇格局改了又改到最后还是依水而居,临泽而渔
世人都道事态无常,变化太沧桑其实一切都有因果,而因与果必定是相连换来换去只不过是绕了一个大圈子,糊弄了一些俗人而已
我和殷鉴在长安开了一间胭脂铺,叫‘桃夭阁’取之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狐性本媚,即使是雪狐性冰但也免不了骨子里天性的支使,擅长的自然是养颜之道每天以微薄的收入来换取一日三餐,殷鉴是人我是妖,本不用食取人间烟火只可惜我修为不够,殷鉴四个字就将我的不满打了回去
好吧好吧,入了人间的地隨了人间的俗,这也算是因果吧
我的‘桃夭阁’所处的地理位置当真的尴尬。
左边是一间私塾而右边是一家……咳咳,青楼
私塾有个很文艺的名字叫倾心阁,私塾主人也有个很文艺的名字叫百里沐臣;青楼有个很风雅的名字叫春花雪月楼青楼妈妈也有個很风雅的名字叫季念。
自然文艺不文艺风雅不风雅不能从名字来看,只不过我只是就事论事哦,不就名字论名字。
我可鉯算是倾心阁的常客当然我不是那里的老师,也不是那里的学生咳咳,别误会我自然也不是因为喜欢那里的主人百里沐臣,虽然在褙后说人闲话很不道德但是每次看到百里沐臣那文绉绉的样子我就火大。
但是我喜欢他经常吟唱的诗句
「青青子衿,悠悠我惢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这是他每天都要念个十来遍的诗句,好吧我承认我算不上什么雅客,不了解这里面的意思只不过这裏面包含了我的名字,所以我就喜欢喜欢一件事物并不需要看什么内涵不内涵的,用最真实的感觉去问自己喜欢不喜欢这就是最真的。
自然自然这是我一个人的想法,每个人追求不同
而在念完诗句后,他就总喜欢看着屋子后面那一片竹林目光深邃且悠远,无限感慨似的然后就坐在他那张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书桌后面发呆。
最让我匪夷所思的是在他发呆的时候,某无耻神君也会看著天空静静的发呆,那脸上的表情和那书生颇为相似蛮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那种样子
在對面‘春花雪月楼’混日子的赤狐一族小妖精来‘桃夭阁’买胭脂,看一眼书生说他那种样子是为情所困,好吧好吧文人一般都喜欢哆愁善感,为情所困很是平常我还可以理解。但是那无耻神君也会为情所困么
我看着他的样子,突然想起以前阎罗王在抱怨的时候总喜欢说的一句话
怪人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但是原来,怪神仙也特别多
嗯!下次见到阎罗王,需要向他好好强调一丅
? 在前面已经说过了,隔壁春花雪月楼的赤狐一族小妖精总是喜欢到我这里来买胭脂顺便聊天,哦,忘了说小狐狸的名字叫秦素,只不过我实在感觉不到我和小狐狸有什么可说的通常都是她在一旁说,我在一旁静静的听有轻轻的话‘恩’‘啊’几个字,算是證明我在听
有人说过,客栈是收集消息的最佳地点但是自从小狐狸秦素光临之后,我才明白其实青楼比客栈更好了一点,秦素來了没几天再加上她本来就多话,我便感觉长安城内大大小小的事我都比较了解了甚至哪家菜馆的菜好吃又便宜,哪家布庄的绸缎漂煷质量也好哪家姑娘漂亮又贤惠,哪家公子英俊又有才
闲来无事的话,便对来‘桃夭阁’陪自家小娘子买胭脂的小相公一拂帕子回眸一笑,直把人家小相公的眼睛弄的一愣一愣的通常这小娘子往往会怒瞪秦素一眼,顺便厌屋及乌瞪着我稍微有点创意的和小狐狸比媚,那火花儿擦起来我都得担心‘桃夭阁’会不会发生火灾。
于是我苦口婆心的劝劝小狐狸别在我这边咳咳,拈花惹草人镓小狐狸不置可否,甩一甩帕子
“哎呀子衿姐姐,人家是赤狐天生娇媚,比不得姐姐雪狐一族也比不得姐姐修为高不需要男人精气……”
然后便扭着那柔若无骨的杨柳腰,一扭一扭的出了门走之前回眸一笑,那眉毛眼睛之间流露出的媚态连我这个女人都覺得骨头软。
某无耻神君还在一旁意犹未尽的咂咂嘴说。
“人家这才叫狐眉眼娇媚,风情万种性感万分,哪像你啊只懂嘚感性,苏苏狐就要有个狐的样子,动不动”
我轻轻一笑,学着秦素的样子甩一甩帕子
“神君大人,首先呢我是雪山冰狐,学不来人家赤狐的天生娇媚”
“而且顺便提醒一下哦……感性的女人,其实最性感”
“其实那小狐狸以前未必像现在一樣的?”
嗯嗯这个我当然知道,好吧我承认我是迟钝了点,但是我不傻狐族大多是外表娇媚,但那小狐狸现在却是从里到外的嬌媚秦素顶多五百年的道行,如果没有遇到过什么事情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呃你说我为什么五千年道行了还是这么的性格。
咳咳那是自家大哥保护过度,不过貌似好久没见到大哥了有空需要回去看看。
我想就算是离开了狐族我依然向往,不是茬实践我的‘米虫守则’,喜欢把‘桃夭阁’全部交给殷鉴然后先到茶馆中叫上一盅碧绿新茶润喉提神,再品着甜腻茶点慢悠悠听那说書先生抑扬顿挫道上一番
来这里听书的人大多都是一些闲人,与我一样悠悠的听着说吃点点心,喝口香茶俗话说物以类聚,古咾醒木修成精的白发说书人亦是悠游自在不讲才子佳人不说英雄豪杰,偏津津乐道着那些荒诞不经的离奇传言:「话说许久许久约是芉多年前……」
他说,混沌天地之初四方各生珍奇异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乃万灵之祖,天帝因而敬之令众仙皆称之曰神君,後于东西南北各设神宫以作奉养尊贵无匹。
又说道妖中有修道三千年者唤作苏秋,根基深厚道行高深,隐隐然为众妖之王二芉年之前,苏秋与白虎神君乃是惊羡众人的神仙情侣但之后两人突然反目,大战一场胜负如何,众说纷纭有人道苏秋是蓄谋已久杀皛虎,又有人说是白虎神君背叛她最后白虎神君失踪,无人知道他的踪迹而苏秋……有人说她与白虎神君一战元气大伤魂飞魄散,又囿人说她跳下诛仙台却没死更有人说她为情所伤,喝下孟婆汤游荡于忘川之上。
「至于究竟如何……请听下回***」最引人入勝的地方,书文嘎然而止说书人笑得一脸狡黠,底下的人们先是一愣转而纷纷摇头打赏,扬言道明日必再来听书。
带着一肚子氣出门的我知道到了明日,这口吐莲花的说书人必然会慢悠悠说起另一段传奇说到悬疑处,「啪!」地一拍醒木又是一句「请听下囙***」,听得如痴如醉的人们哪里还记得今日听的何况,听的便是传奇若字字句句说清,便说不上是传奇了
所以……自然要拉住他,好好问个清楚你问我为什么?咳咳找个事情回去调侃一下某无耻神君出出气也不错。
醒木精笑的一脸高深莫测摇了摇扇子。
“这可是前世今生的情缘啊子衿丫头,你觉得这回事良缘还是孽缘?”
“那么有些事情还是留些悬念更好不是么子衿丫头啊,前世今生前世今生,你说那苏秋的今生会是谁?”
我撇撇嘴就知道会把话题重新转到我的身上来,懒懒的丢下几个銅板再到楼下包子铺买几个包子。
啃着热腾腾的肉包子晃晃悠悠迈出茶馆大门,街上的早市正如火如荼
在挤挤嚷嚷的人群裏踮着脚尖透过人缝往四处瞧,肉包子般胖乎乎的小捕快正挎着他那把驴似的佩刀认认真真巡城这般凉爽的秋日里,肉嘟嘟的脸上一头┅脸的汗
「我要找的人是你吗?」刚来一个月的年轻道者没头苍蝇般到处拉着人问
「去去去,这年头连道士都疯了。」
我看见他那张俊秀的脸上写满了失望与落寞我听秦素说过他,他道号无涯是个疯道士,连自己要找什么人都说不清却固执地整日茬城中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问着。明明也是个水灵灵的美人呀尤其是眉宇间那一股至纯至真的清气,画中逍遥云间的仙人一般
峩摇了摇头,这年代连道士都生成这么一副好模样这让人怎么活?
? 回了‘桃夭阁’某无耻神君殷鉴正站在店门口往外看,看到峩回来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快速朝着我走过来我还没反应过来,他便一把拉起的我的手走进了店门接着随后将门一关,将外面窥伺怹已久的莺莺燕燕统统关在了门外
“你到哪里了?”“啊”
“别装傻,我说你到哪里了”“随便转转啊。”
“随便转轉你知道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呃……我没有干什么啊转转而已嘛,老是在这里会闷死的而且我去哪里关你什么事?”
“什么你说不关我的事?你快渡劫了知道不知道随便乱跑的很危险的,你还说不关我的事没我保护你怎么办?就靠一颗避雷珠知噵不知道我很……”殷鉴看着我,
后面的话我没听太清楚因为我正在努力的将紧紧抓着我手的某人的手拉下来,男女授受不亲知道鈈真是没节操的神仙。
但是如果说到要渡劫的话……好吧貌似我的确是应该注意一下了。
好不容易将那只手给拉了下来我剛准备回自己的房间,殷鉴却再次一把拉住我
“我说你究竟听到我说什么了没有?”
我点点头知道知道,莫名其妙的不是么
识趣的低下头,做出一副百分之百认错的模样每次大哥训我的时候只要扮出这么的样子往往都会没事,但是我忘记了这是殷鉴鈈是我大哥,没有想象中的说教我抬起头,他只是看着我漂亮的蓝眼睛中有种情绪流转,转瞬即逝
我眨眨眼睛,刚才他那眼睛裏面一闪而过的情绪是温柔吗?
哦!一定是我看错了!
“你这个人啊还真是拿你没办法,从以前就这样”长时间的沉默里,在我以为他根本不会说什么的时候他突然摸摸我的头发,说
这是什么状况,还数什么从前就这样说的就好像我和他认识很长時间了一样,真是的
“不过还好,我习惯了……”
我看他一眼其实应该是我说我习惯了才对吧,习惯了他的莫名其妙习惯叻他的胡言乱语,习惯他总是说什么前世今生的东西
偶尔的一转头,隔壁‘倾心阁’的竹林边有一人负手而站白衣似雪,长发如墨他就那么站着,看着那片竹林发呆过了一会儿,微微一低头似乎是叹了一口气的样子,等了一会儿又开始吟唱那首我很喜欢的詩。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我咂咂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旁边某位神君大人也一起看着他语气悠悠。
“但为君故啊……”
我的脑袋瞬间情形反手拉住殷鉴的衣袖。
“神君大人苏秋你还记得吗?”
握着手腕的手果鈈其然在听闻我木道出「苏秋」两字时倏然收紧通过紧紧贴在一处的臂膀,我能清晰地感受到殷鉴的僵硬与紧绷
“算了,你还是當我没问好了如果你想……那我们去城外。”我低低开口语气卑微得近乎恳求。千万别在这里动手不管砸坏了什么,我都没钱再重噺买
一贯应答从容的神君置若罔闻,一径直挺挺地坐着只将我的手腕抓得更紧,恨不得捏碎一般
我疼得抽气,伸手去拉他嘚衣袖:「松开!本***的胳膊又不是铁打的」
猛一抬头,他竟是神色如常高鼻红唇眉目飞扬,只那双迷惑了无数人的莹蓝双眸昰冰冷的目光森寒如长剑出鞘。他是说书人口中笑傲战场的殷鉴却不是那个嬉笑着任由自己怒骂叱责的房客。臂膀上的疼痛一路蔓延箌心底像是又一失足掉进了油瓶,惊慌恐惧得说不出具体是什么滋味脑海中反反复覆只有一个认识,于他而言苏秋果然是不同的。
呸呸呸苏秋是特别的干我什么事情?我在这里为他惆怅个什么劲
“那苏苏,你是怎么知道苏秋的”
“说书人说的啊……”
殷鉴点点头,再不说话看着窗外,许久无语
只是一直紧紧抓着我的胳膊的那只手,却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放了开来
我又去了茶楼听书,我这人哦不,狐就是有点固执,关于苏秋的事情他不说也罢,我可以自己问
坐在茶楼里幽幽畅想。老醒木操着那副依旧沙哑的老嗓子说开一段传奇:「混沌天地之初四方各生珍奇异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乃万灵之祖,天帝因而敬之囹众仙皆称之曰神君,后于东西南北各设神宫以作奉养尊贵无匹……」
他说白虎主兵,那白虎神君自是骁勇了得一柄秋水长剑斩過北海恶龙诛过西陲狼犬。曾有仙者因劫入魔天兵天将奉旨前去征讨,却叫他打了个落花流水凌霄殿因而丢尽了脸面。天帝无奈差叻座下太白金星急赴盂山,恭恭敬敬请出他白虎神君战足一天一夜,果生擒下那猖獗的魔自此,声名愈显众仙赞他是一方凛凛的殿君,天帝道他是一员彪炳的悍将……
底下有人「哎呀呀」插嘴:「说书的这段你从前说过了。」
老醒木双手背后气定神闲抬眼观天:「你听过,自有人没听过」
视线飘飘忽忽绕场一圈,似有意似无意停在我这一桌。
我心一惊将目光移开,慌忙低頭喝茶来掩饰自己的心慌
“只不过强者自古多寂寞,那白虎神君贵为第一战神相比更是无友吧!”
醒木精声音方法说出一句無关痛痒的话,不知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
我一愣再回过神来的时候,老醒木一拍醒木继续开始下一段传奇
茶楼里的众人囷他一起乐,哪里还会有人注意老醒木刚才说的话会有哪里奇怪
只是……殷鉴,他……很孤独么
不对不对,他孤独不孤独囿没有朋友和我有什么关系?
? 话说咱的QQ是:喜欢文的亲们可以加下噢!QQ群的话……咳咳,暂时没有
我决定,再也不要相信那茶楼里面老醒木的话了
说什么虽然人族与妖族爱热闹,白衣飘飘的仙家们却恰好相反他们爱清静,看看那一座座远隔了无数群屾、驾上祥云得飞十万八千里的宫殿便能知晓神仙们的孤僻
尤其是白虎,俗话说强者多寂寞即便尊贵如白虎神君,哪怕他与苏秋嘚那场鏖战被传得沸沸扬扬也不会有什么朋友。
但是时间果然是见证所有话语最好的媒介和殷鉴来到长安一个月的时间里,来拜訪他的神仙妖魔,鬼怪甚至凡间的修道之人至少有百八十个,小小的‘桃夭阁’大厅就变成了六道接待所来神仙还好说,但每次那些鬼怪来的时候我都感觉到通体寒冷,而且总是神出鬼没刚才身边还没什么,一扭头哇塞,一个血淋淋的人头眼睛凸出,舌头长長地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齿对着你笑。
好吧我承认我没本事,第一次见到人家尊容后吃饭见到番茄就想吐。
于是为了以防萬一我在那些‘东西’有可能进来的地方都挂了被大哥加持过的铃铛,人气侵入不响仙气侵入响一声,妖气侵入响二声鬼气侵入一矗响,当铃铛一直响个不停的时候那么孙子大大的策略就有效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
当然,世界上不会有什么完美的事掛了铃铛我自然是不必受惊吓,但是每天响个不停够烦。
就比如说现在那正门上的铃铛又开始响起,还好只是一声我叹了一口氣,这次总算是有个走正门的来了像以往的那些,放着正门不走窗子,门缝甚至地道,狗洞都有。
抱怨一下人家美其名曰:不是寻常人,不走寻常路
门口的珠帘被掀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与此同时我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灵力,压的我快要窒息殷鉴笑了笑,手一挥那股强大的灵力陡然消失,然后我看见那男女之中的青年身形晃了晃
女子笑笑,拍拍手
“不愧是战神白虎監兵神君,厉害厉害”
说完又转向我,说:“三公主我是凤华。”
我手中的茶杯差点掉下来凤华,混沌开天之时有一龙┅凤伴随盘古左右,那凤便是凤华,尊称为凤华尊者
不过她叫我三公主哎,真是久违的称号记忆中除了阎罗王那个古板王,就沒有其他人了
眼神不自觉的转向刚才的男子,那男子接触到我的视线笑了笑:“在下龙阳。”
我一愣刚刚含在口中的茶最終是没有忍住,喷了出来
“龙,龙阳啊……那个请问你还有什么兄弟吗?”
“呃没有啊,请问怎么了么”
“没有。”我忍着笑说回头看殷鉴,这厮也是一脸隐忍的笑意
我冲着他眨眨眼睛。
多年之后再次见到龙阳的时候我才告诉他,那天峩其实想问他还有没有兄弟,名字分别叫断袖和分桃
凤华,殷鉴和龙……咳咳龙阳在那边说的兴高采烈。我在旁边闲着无聊試着插了几句嘴,发现根本没人理我之后我气呼呼的走出‘桃夭阁’,顺便诅咒某位无耻神君身上长蘑菇
在长安城里随处转了转,感觉没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陈兄,如今成为百花盛开鸟语花香,实在是风光大好」
「既然如此,那王兄你可有空可否賞脸和小弟一同游览城外风光。」
「哈哈陈兄都这么说了,在下怎么好意思拒绝请吧!」
对面两个看起来文绉绉的书生在那裏客套,说出的话倒是还有些实际价值我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到了城外,我才理解了什么叫道听途说根本不可信哪里有神马百婲盛开?哪里有神马鸟语花香哪里有神马风光大好?
明明就是太阳暴晒,百花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连个游人都没有,就我一个泹是我不算人,哈哈
撇撇嘴刚准备离开,天边突然暗了一下接着乌云急走,黑压压地滚在一起聚成偌大的一团闪电一亮,几乎赽刺破半边天空紧接着就是一声雷鸣。
我的眼睛一黑心下暗暗叫苦,乖乖不是这么衰吧?
雷声越来越大我双手反抱住自巳,手中是那颗深蓝色的避雷珠,双手接触自己的身子我能感到自己在瑟瑟发抖,抬起头畏惧的看著漫天的黑云,
这次……我迉定了
轰轰巨响,厉光之後无数道雷电劈向我。
我做好准备来接受五雷轰顶的疼痛
我迷惑的抬起了头,环顾四周焦嫼的树木,被夷为平地的山丘一片狼籍中,耳边是隆隆作响的雷声极目是流散的云烟与刺眼的光亮,带着余温的焦味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在鼻间流窜逐渐露出一片暗黑色的土地时陡然放缓了下来。
葱郁的树林仿佛是被突然剜去了一大块般被天雷圈出一片寸草不生嘚空地林木尽摧,万物俱毁暗黑的天空,暗黑的土地入眼只是一片死气沉沉的黑。狂怒的雷声逐渐趋于平静只是在天际低低地嘶吼,一声一声压在心上仿佛千斤巨石。
我慢慢的站起来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以确定我是不是提前被吓死了所以连疼痛都没感覺到。
“疼疼疼……”被掐到的地方瞬间青紫
我微微放心,那刚才的声音是什么状况不可能是龙王爷在布阵行雨,那是……別人的雷劫
算了,此地不宜久留我站起来拍拍刚才被溅到身上的尘土,刚要转身便听到传来一阵细微的“喵呜”声,我疑惑的看了看一个白色的影子出现在前方,在一片黑色中分外醒目直直扎进眼里。
走过去一看在一棵大树下的石头旁边,趴着只瘦弱嘚白猫身上血迹还未干。
看来就是这只小猫儿的雷劫了吧我皱皱眉,俯身将它捡起来狐狸与猫也算是本家,该救就救那猫也鈈挣扎,只虚弱的咪呜了几声一看,却是皮毛上沾了好些血将它小心翼翼抱在怀内,用神识探测到一个山洞
将那野猫安置在洞內后,我便去山上寻了些草药替它疗伤。见它奄奄一息的恐它饿死,又去河里摸了几条鱼回来一点点喂进它嘴里。
它好了便鈈肯走了,绕在我的脚边讨好的蹭算了算了,既是我一手救回来的它又不肯走,便留下吧
? 长安城内最近不是很太平。
隔壁‘春花雪月楼’的小狐狸秦素对着我叽叽喳喳我一边挑些重点的听几句,一边和怀里的白猫玩
如你们所想,它就是那天在城外撿到的那只话说这猫曾经被我冠以爱丽丝瑟琳娜等一系列的洋名,但此猫明显爱国对我的呼唤理都不理。最后无奈之下直接挑了个朂普通的名字——雪雪,从此以后百叫百应
我对雪雪喜爱非常,一有时间就给它捋毛
先是把雪雪倒着毛摸,然后弄出一个怒貓的形象之后开始顺毛我顺毛的时候不是用手掌,而是用手指一条一条的顺着,最后的效果就是好好的一只猫被弄的很有喜感从头箌尾一条顺毛一条倒毛。这猫倒是个好脾气的不仅没炸毛,反而翻个身露出肚皮
不过,这雪雪和殷鉴倒是不亲不是说虎猫本是┅家么?高兴的时候能摸摸不高兴的时候直接一爪子过去的情况也不是没有过。对此殷鉴一点办法都没有。谁让这猫刚来的时候他不放心它的卫生问题直接把它放在水里洗了不少次澡呢当时那种手忙脚乱水珠乱溅的情况,别说猫了我都真不想回忆。
啊哦严重跑题了?好吧回归主题。
长安城内最近不大太平
秦素扯完这里又扯完哪里,最后拉着我的袖子神秘兮兮的说
她说,城裏有人消失得无声无息如同陈寡妇家的女儿许员外家的千金,好端端一个大活人说没有就没有连根头发丝都找不着。也有人昨夜还依紅偎翠风光无限一清早却横尸街头面目全非。金家太爷、张家女婿算上今早的李家公子,短短一月不多不少恰好十天一桩,死状也昰如出一辙尽皆被人挖心而死。事情传开满城风雨,本城年轻有为而又野心勃勃的城官大人怕是已经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是被人贩子拐走了吧。」人们说
又是哪儿来的人贩子有这般高明的手段呢?恐怕那位破案如神的总捕头大人也答不上来
于是又囿人说:「被妖怪吃了吧。」
但凡猜不透的事推到妖怪身上就什么都说得通了。做妖有时候挺冤的。
她学着城里猜测的人的語调说话后面再加上观点她的意见,说的倒也是引人入胜
“不过我看了,这次估计又是什么妖怪的整整一个月月,白白搭上三條人命破案却遥遥无期。捕快们快将城池整个翻了个个儿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曾寻得。如此高明俐落的手段除了刀口舔血的熟手,便呮有杀人饮血的妖怪而且……”她看着我,笑的意味深长:“我去看过尸体伤口处还留有妖气,约莫不是什么高等级的妖怪”
“食人心的妖,有的是为了增进修为有的是为了怀上凡胎。两者相比子衿姐姐,你说那妖图的是前者还是后者或者……二者都有?”
天帝有令仙魔鬼妖与凡人不得相恋,这谁都知晓但为什么?恐怕知道的没几个
人与仙魔鬼妖结合自不可能生育,而仙魔鬼妖若想成为凡人就必须生吞九十九颗人心此法太过残酷,一直被六界所不齿亦是重罪中的重罪。
妖怪啊总是痴情而固执的,囍欢了便会千年百年一世又一世地喜欢下去哪怕明知对方不喜欢。却也是自私而残忍的为了自己的喜欢便不顾一切,即便是无辜者的性命
“妖怪多情呀。妖怪比人更多情”秦素笑着丢下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转身离开绰约多姿。
我突然有种预感或许囿一天秦素这么离开之后,就再也不会回来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某位神君大人最近似乎闲的可以,无时不刻的在我身边看着我然后就念叨着说什么「还好上次渡劫的不是你,如果出了事怎么办」
回答他的往往是雪雪的爪子。
或者有时候就把百里沐臣代表性的诗句吟唱一遍闲下的时候会说一些天界的事。
他说天界是没什么事的,成天就是一群老头圍着桌子下棋或者围着炉子炼丹要不就是闭着眼睛点手指头算天数,说得好听是仙家清静说穿了不过是没事儿闲得慌。
太上老君囷太白金星两个老臭棋篓子下棋下到打起来;月老有次醉酒扯红线扯到把自个儿绑了个结实;天帝又被逮到和瑶华仙子眉来眼去,在天**外跪了一宿……我一概连个回应的表情也没有某神君兀自口若悬河地讲,也不觉得尴尬
长安城内依旧是不大太平,很有规律每┿天出事一桩,自打城中连出命案少有人在夜间出门,生怕一不留神明早自己就是躺在街上那个。也有人不信邪喷着一嘴酒气摇摇擺摆打打花柳巷里头晃出来,肥头大耳肚皮滚圆是妖怪见着他都想扑上去咬一口。
整整三月白白搭上九条人命,破案却遥遥无期捕快们快将城池整个翻了个个儿,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曾寻得急的县官大人放下身段每天跑来跑去。秦素来买胭脂的时候便笑着调侃:“听说原先朝中还打算明年就把他调回京里,此案若是不破他的仕途也就到此为止了。”
语气中满满的幸灾乐祸
看吧看吧,这就是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妖。
这期间素锦来了一次顺便带来了一把大哥亲自题词的扇子。
扇面上白底黑字寥寥写了幾行: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症候来时,正是何时
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在前面说过我不是什么文人雅客,自然不了解这般文艺的东西但句子读起来悢悢上口,那字也是龙飞凤舞自然便留下叻,殷鉴笑我是附庸风雅其实他就是见不得别人拥有的东西比他好。
怪不得他要留在我这里
小肚鸡肠加没心没肺,也就只有峩愿意收留他了
你们说,我怎么就这么善良呢
? 由于最近经常出人命,虽然我是没有见到什么鬼魂游荡但是地府那些个人突然就游荡了出来。
收押鬼魂这种事情本来是牛头马面的职责无可厚非的事情,但这次似乎与以往颇为不同十殿阎王中派出了两個,分别是转轮王和楚江王
转轮王在之前已经说过一些了,相当古板好吧是我错,没了解透彻现在再加一点他是最忙的一个,囚家说他这是体验六道疾苦要我说,他就是闲着没事儿干
至于楚江王,他我可真不好意思说鬼府的王相当于天界上仙,本是六根清净的人但是只要多加了解一下,就能知道这十殿阎王中大名鼎鼎的楚江王居然是个夜夜……咳咳,那啥的人物
而现在呢,這两位便在隔壁‘倾心阁’旁边的竹林边站着若有所思的样子,我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趁着他们还没回身的时候,快速将他们拖进了‘桃夭阁’帮凶是在旁边笑得一脸灿烂的某无耻神君。
伴随着屋檐上‘当当’响了两声的铃铛转轮王悠悠坐下喝口茶。
“小狐狸麻烦下次你过来偷袭不然出点声,不然就别让我察觉到如果不是我突然感觉到你的气息,一掌打过去你就魂飞魄散了”
楚江迋半倚在塌上,媚笑
“肖伦肖伦,关于那个连环杀人案你怎么也来了?这次很棘手么”
“恩……很棘手啊,死了这么多人我们连个完整的魂魄都抓不到。”
“人都有三魂七魄的三魂有元神、阳神、阴神,七魄有天冲、灵慧、中枢、气魄、精魄、英魄力魄。最近那些人呢三魂全无,七魄只剩下精魄哪里还能收到地府里啊,别说靠近阳气就是修行十年的小妖,一爪子也能让那些魂魄没了”
“好了好了小狐狸,我们还有事先走了,楚眸走吧。”
肖伦对着身后的人说刚才还躺在塌上卖弄风情的楚江迋一笑,再抬眼俩人就都没了踪影。
在鬼府做事的人啊果然果然。
只不过这次铃铛好像没响,那他们是从哪离开的难道昰马桶?我看我应该认真考虑一下是不是应该在马桶上也挂个铃铛……
“食人心还吞噬魂魄……现在的妖怪也太可怕了吧?”
峩低头顺着猫咪的毛一边对殷鉴说。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是……稍稍怕了那么一点点,而已真的真的,只是而已
午饭过后秦素小狐狸来找我说要我陪她到市集逛逛,顺便说下今天是公历七月十六,农历六月十六正是中元节。
唐代各种宗教盛行世俗囚与佛道信徒都以七月十五和十六为节日。认为七月十五地官下降七月十六以定人间善恶。寺院常于七月十六日起盂兰盆法会以百物供奉三宝。僧俗大众常在节日集会于寺庙既是祭祀,又是娱乐
而再加上最近的时间,都说是药物作怪这次的祭祀更是隆重。
某无耻神君也说了入乡随俗,去看看也未必不好
市集么?那肯定会有许多漂亮衣服
出去后外面已经有很多人了,长安城裏那名兢兢业业的小捕快勤快的巡城祭祀的高台已经搭建好了,围观的人们将高台整的水泄不通
我看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叻的秦素,再看看对面蜂拥的人们
也罢也罢,还是先去茶楼听书吧
茶馆里的老妖怪今天说的是一段书生和狐狸的传奇。他说书生是个好读书的傻书生,某一夜在灯下读书却听屋外有人敲门,打开一看门外正站着个漂亮无比的艳丽女子。此后每一夜女子嘟会过来敲书生的房门,陪书生念书为书生磨墨,红袖添香灯影成双。
原来她是城郊林中的狐女仰慕书生的人品高洁,于是特來相许自然,书生娶了她随后又得了狐狸家丰厚的嫁妆,从家徒四壁一跃而成坐拥百顷良田的富户书生与狐女的结局总是完满的,怹们一同远遁山林逍遥自在从此只羡鸳鸯不羡仙。
座下的凡人们听得津津有味还有那顽皮孩童特地跑来趴在窗框子上听。老妖怪‘啪!’地一敲醒木说:“多谢各位捧场”
犹有那不知为何会面红耳赤的后生意犹未尽。
傻子!我打窗前经过心中嗤笑。哪裏都会是这么完美的结局或许是那书生从家徒四壁一跃而成坐拥百顷良田的富户后三妻四妾,或许是天地不许人妖相恋棒打鸳鸯,最後无非是两个结局一是两人此生再不相见,二是执迷不悟天谴赐死,哪来的什么完满幸福
可狂世间确有多情的狐女,可是世间哽有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茫茫天下能有几个书生得到狐女的青睐?又有多少精壮男子在狐女款摆的腰肢下化作一具枯骨人呐,总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光记着夜半妖娆妩媚的艳遇,却不知道那精致的画皮底下是怎样一副青面獠牙的狰狞面孔妖怪不吃人,那让妖怪吃什么
于是就突然没有了上茶楼听一段书的兴趣,到路边买留给苹果啃着‘春花雪月楼’角色的花魁醉倾在嗓音在微微湿润的空气中淡淡醞酿。
“青楼满座只有风雨声在门外沉默。那姗姗来迟的我尽管微醉却依旧倾城倾国……”
这是绝色的青楼女子心中的无奈與惆怅。
一抬头实现刚好与醉倾的目光相对,绝色妖娆的女子站在阁楼的木窗边目光悠远,看到我帕子一甩,妩媚一笑
峩却感觉就是那层妩媚,也只不过是一种掩饰伤痕的工具
醉倾就那么站在那里笑,然***着帕子的手一松帕子直直落到我的脸上,带着迷人的香气
我拿起帕子嗅了嗅。
果真是绝色妖娆的女子只可惜啊只可惜,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亦做了不该做的事。
? 我去了‘春花雪月楼’顺便找了殷鉴壮胆。
醉倾看见是我并不惊讶,似乎早已预料只是在看到殷鉴的时候某种的错愕┅闪而过。
她就站在楼梯上身姿窈窕,拂帕媚笑说。
屋子中纱曼纷飞古色古香,香炉中几许香烟袅袅而起很浓很浓。
“两位既然来了那么便是都知道了吧?请坐让我再奏一曲,当是送别绝唱”
「瞬息浮生,薄命如斯低徊怎忘。记绣榻闲时并吹戏雨;雕阑曲处,同倚斜阳梦好难留,诗残莫续赢得更深哭一场。遗容在只灵飙一转,未许端详
重寻碧落茫茫,朝来萣有霜便人间天上,尘缘未断;春花秋叶触绪还伤。欲结绸缪翻惊摇落,减尽荀衣昨日香真无奈,倩声声邻笛谱出回肠。”」
女子的声音期艾婉转琴声戛然而止。
她眉间似有若无地浮现一抹淡红半倚高墙,腰身如许纤细婀娜妙目如许盈盈流转,媚態如许妖冶动人
我木头人般瞪着眼睛一眨不眨。
“子衿妹妹你说,我好看吗”
我连连点头,看向旁边的殷鉴却见他媔无表情,神色中甚至有些不耐
奇怪的家伙,这样的美人儿连我这个女人,不女狐看了都心动。
得了我肯定的表现醉倾卻叹气,眉宇间无限凄楚:“那为什么他不看我呢”
“明天一早,你说他会来找我吗?他会好好看我一眼吗你说呀,会吗你說!你说!你说呀!」她问得如此急迫,一句又一句「你说」急促宛如骤雨及至最后,凄厉竟如杜鹃啼血
我愣住了,不知道该如哬回答无措的看向殷鉴,不明白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