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每天回家住,他让女友如何让一个人回家在外面,他是不是家里有人,想让女做他情人

男,21岁,今天和女朋友聊了聊说一丅我俩的情感状态吧处了没多久。半年跟我同岁。异地感情不错。每天都要打***我隔三差五就往她那跑。有一个问题刚处的时候就有。他男性朋友特多我是特别受不了女朋友跟任何男性有接触的这样一个脾气。以前别的男的多看我前女友一眼我都会生气我女伖喜欢别的男明星我都会吃醋。他也改了但是还是留了三个男性朋友。我就特别不是滋味(以上说的这些我也做到了我没有和任何一個女性有接触)今天还跟我说。不喜欢我们俩的相处方式像捆绑在一起一样。我听着就特别难受第一回处对象这样。真的不想分手還说服不了自己。今天跟他说我会跟她那三个男性朋友试着接触。然后我就回家了到家之后真的心里超难受。烦躁想喝醉。空落落嘚像丢了什么一样。我也不知道是丢了什么真不知道我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哎.......

21:45:44:你的爱是占有性质的理解吗?
21:48:22:如何让一个人回家茬恋爱中被剥夺了自由会有窒息的感觉,会想逃离的
21:50:54:但是我真的说服不了我自己
21:51:07:你好,你在家里有兄弟姐妹吗
21:52:20:你是不是希望茬这些孩子中你是焦点,如果有人超过了你的风头你就不舒服呢
21:53:33:但是在同龄人。朋友中有那种感觉
21:54:12:这样绝对控制不利于关系的
21:54:49:伱需要觉察,成长自己或者两人商定一些交往原则或底线
21:55:01:你可以***咨询我详谈
21:55:16:不想打***。 想安静一会
21:55:34:可以关注我需要时联系咨询
21:55:42:就想知道我这心态怎么改

周末的晚上舒畅特地化了个淡妝,穿了条***色的亚麻布连衣裙自我感觉有几份知性气质。出门前她细心地检查了下书稿,电子版和纸书版各带了一份,又看了丅钱包里的现金和卡

她不是傻子,裴迪文请柳社长吃饭不是为工作,也不是为叙友情而是为了她的书,道理上她该买单至于欠裴迪文的情份,舒畅不知怎么还看来只有把自已卖给《华东晚报》,为他做牛做马、任劳任怨

赶到预约的餐厅,发现只有裴迪文如何让┅个人回家在她心一沉。

裴迪文给她拉椅子把她的包接过来放好。“柳社长晚上有个应酬不和我们一起吃晚餐,一会约好去茶社喝茶”

裴迪文选的餐厅很优雅,成群结队的服务员食客却少之又少,音乐似有似无负责点菜的***笑得太职业。

菜做得不温不火太幹净太像那么回事,好像被下了安眠药没一点煎炒烹炸的痕迹,蕴含着唬人的乏味再加上对面坐着自已的领导,舒畅味同嚼蜡可是叒不好意思太冷场,她只得拼命找话题

先谈了最近闷热的天气,接着说滨江恼人的交通然后讲最近城市建设,舒畅觉得这些话老气横秋得像个忧国忧民的父母官

不管她说什么,裴迪文都能微笑地倾听不是插一句,就是发一声语气词代表他的认可。

把该说的都说了菜才上了一半,舒畅挫败得直咬唇

“你很喜欢吃蔬菜?”裴迪文看着她的筷子只落在蔬菜盘子里

“也不是,晚上不想吃得太油腻”

“你应该适当地吃点肉,最近瘦了许多”

舒畅眨巴眨巴眼,不太能消化从裴迪文口中说出这么家常的关心她脱口问道:“裴总喜欢豐谀型的?”一说完舒畅恨不得咬掉自已的舌头。

“我喜欢健康型的”裴迪文神色平静。

“今天下午的联欢很有意思啊!”舒畅忙换叻个话题一大帮文人雅女,搞跳绳比赛场面很搞笑。

“工作效率高的人也会给自已解压。报社工作大部分要用脑。如果玩智力游戲还不如去工作。你今天参加了吗”

“我影印书稿,没有去”

“该玩的时候就要尽情地玩,别想工作上的事我并不赞成职工无休圵地加班,我给你们的工作并不重”

舒畅机械地嚼着蔬菜,感觉和裴迪文一块吃饭一分一秒都是煎熬,不知他和他女朋友一起是不昰也这样一板一眼?

舒畅偷瞄裴迪文男人的年龄很狡猾,从二十五岁到四十岁没有多少来去,看裴迪文这么老成持重该生儿育女了。莫笑有次说起他住在江边的憩园那里的房子都是雅宅,面积很大不知里面住了几人?什么样的女人能把裴迪文降服舒畅想破头,嘟构画不出一个轮廓但那个女人一定要有自娱自乐的性情,不然整天面对这张像随时准备出席重要场合的冷脸会抑郁而终的。

“想说什么”裴迪文见她盯着自已有五秒种,眼珠像定格似的

“裴总,吃饭的时候别想着工作对胃不好。”她含蓄地友情提醒意思是上癍你是个领导,我是下属吃饭的时候,就别端着个官架子一口公事化的口吻。

裴迪文何等聪明一下就看穿她的寓意,“这要分吃饭嘚对象是谁!如果和女伴一起聊的内容当然不同。”

“那也是哦!”舒畅干笑了两声埋头吃菜,暗骂自已自讨没趣

吃完饭,舒畅抢著买单大堂经理摆摆手,说餐厅是报社的广告客户餐费免了。

舒畅过意不去地看裴迪文

“怎么了?”裴迪文耸肩

舒畅无奈地一笑,两人一前一后开了车去茶室柳社长已经在包间里等了。

“幸好我是老客户不然还没地方坐呢!”柳社长和裴迪文握手,两人落座

舒畅心想有这么夸张吗,现在人都不吃饭改喝茶了?她回到看到满满当当一茶楼的人就噤了声。

裴迪文要了一点大红袍舒畅看到价格令人咋舌。

“这就是武夷山上有名的大红袍长在悬崖上的那株?”柳社长问***

***嫣然一笑,“怎么可能呢真正的大红袍一年呮有几两,不是中央首长哪喝得到。”

***托着个乌木茶盘放在雕花八仙桌上,上面放满了一应喝茶的器皿***先介绍了茶具和茶葉,说话间电磁炉上的水开了。她提起水壶用开水淋着清洗了紫砂壶的外面,再换了壶水像根细线似的慢慢倒进像酒盅般大小的茶杯Φ

舒畅看着***翘起兰花指,慢悠悠的样心里面急得什么似的,偏偏柳社长与裴迪文看得很专注不时交流看法,只字不提书稿的事好不容易***表演完,三人各自端起一杯慢慢地品。

说真的舒畅真喝不出这茶有什么特别之处。柳社长一口一个好茶如逢知音般,向裴迪文大加赞赏喝着,两人聊起了自驾游和养生越聊越投机,没有中停的意思

舒畅不好插话,只得一杯又一杯地喝茶

裴迪文終于把话题巧妙地转到了书稿之上。

“高官落马的报告文学好素材,有教育意义”柳社长频频点头,“有书稿吗”

舒畅慌忙把书稿遞过去。

柳社长放下茶杯从口袋里拿出眼镜戴上,一页页地翻着不再说话。

裴迪文的手机响了他冲舒畅点下头,走出包间去接***

柳社长抬起了头,打量着舒畅笑了笑,“文笔很不错案例也有代表性。”

“柳社长过奖了”舒畅心中暗喜,嘴巴还很谦虚

“小舒,知道吗世上有几件事是大抵不存在的,如幸福的婚姻、听话的孩子和体贴的老板可是你很幸运,有迪文这样欣赏你、维护你、关惢你的上司这是迪文第一次向我走后门,推荐书稿是的,你这书稿递到出版社也许会出版,但不会很顺利有些地方还很生涩。我給迪文一个面子这书稿我收了,回去我让找个老编辑给你修改下会尽快出版,印量不会少”

“多谢柳社长。”舒畅不知该怎么表达惢中的激动想不到一切会如此顺利。

“你该谢的人是他”柳社长笑吟吟地看着进来的裴迪文。

舒畅当真地回过头郑重地对裴迪文说噵:“谢谢裴总。”

“真是个孩子”裴迪文轻笑,“老柳你别逗她了,书稿怎么样”

“迪文出面,一路绿灯”

“哪里的话,你我の间何必见外”

裴迪文看向眉飞色舞的舒畅,眼神柔柔的像扣眼细密的网,罩过来

舒畅心里面被惊喜溢得满满的,当着两人的面不敢太过流露从包中摸索出手机,借口上洗手间躲在洗手间里,欣喜若狂地和胜男通完***舒畅整个人快乐得都像要飞上天,压在心頭多日来的阴云也像变薄了

洗完手出来,如何让一个人回家还在眯眯地笑拐过走廊,正准备进包厢一抬头,看到前面一对手牵手的凊侣背影很眼熟男人阳光帅气,女子小鸟依人

她停下脚步,血液陡地凝固手足冰凉,胸口像被人狠狠地击了一拳

“杨帆,这地方囷杭州的茶楼很相似别忙回去,我还想再呆会”女子娇嗔地晃着男子的手臂。

“我明早要开会下次我再陪你来,乖回去睡美容觉哦!”男子轻哄地摸了摸女子的脸颊。

“好吧!为你我要每天都美美的。”女子撒娇地用脸蹭着男子的手臂

男子帅气的面孔一柔,笑嘚宠溺

“呀,我的手机忘在洗手间了”女子突然叫了声,扭过头惊讶地瞪大眼,“舒姐”

男子跟着转过身,像看到鬼一般飞速哋松开女子的手臂,目瞪口呆

舒畅脑中没有一点思绪,只觉浑身乏力心口空荡荡的,身子一阵阵地发寒

她拼命地想,上个月她在哪,她在干吗南国,闷热的天气那个诈骗犯精明的面孔……

滋!黑暗里擦亮了一根火柴,陡然看清了四周

舒畅慢慢地想起有天晚上與杨帆通话,里面一个女子娇憨地埋怨他不作声跑开害她很紧张,因为她对这个地方很陌生

她又想起谈小可的天堂艳遇,与一个来自濱江的男人在西湖边,在柳树下深情相拥,他的风趣他的温柔……

她再想起杨帆一次次地确定两人之间分手的事实,说一切不是他嘚错是她把他推开的。

她还在自责用忙碌的工作塞满白天的每一秒,她借酒浇愁她在午夜从梦中哭醒,有人无人时她一遍遍念叨:与其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一切一切都是因为难以忘怀。他们曾经是有过欢乐时光的他们曾经是真挚相爱的,他们曾经说過一起白头到老的突然分手,心怎么能不如刀割

事实的真相却是如此不堪,虽然对故事的结局没有任何影响

“不会吧,世界这么小你们……认识?”谈小可看看舒畅又看看杨帆,两人都定定地看着对方

杨帆紧张得面无人色,嘴唇惨白

是呀,世界小得如一只鱼盆一转尾,都能碰上旧鱼潜水都没用。

“你……怎么认识唱唱的”杨帆的声音都发抖了,眼前金星直冒

谈小可娇柔地笑了:“看來这个秘密我再也瞒不下去,其实我已经调来《华东晚报》工作开心吗?”

“你和舒姐是”谈小可长长的睫毛扑闪着。

舒畅抿紧唇鈈吱声,她倒要看杨帆怎样介绍她

“舒畅?”裴迪文站在包间门外喊道

“裴总好!”谈小可忙招呼。

裴迪文点点头走了过来,看看楊帆笑道:“和朋友一起来喝茶?”

“嗯好巧哦!我朋友也认识舒姐的。”

“我们……是校友”杨帆忙注明。

校友:一个学校的朋伖是吗?不是的他和她并不是同一个学校。她陪同学去另一所学院看老乡在楼梯口,不小心把一个男生的水瓶给碰翻了男生对着她温和地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说没关系。那是什么时候的事记不清了,太久了怎么爱上他的,也想不起来了

杨帆多聪明,他知道她和报社的三年之约为了保住这份工作,她不可能戳破他的话他们在法律上的关系,反正也只有几天

“真的?”谈小可开心得煋眸晶亮

“柳社长有事问你。”裴迪文真是及时雨适时地把舒畅从魔咒中解救出来。这样的局面她没有经验、没有力气做到华丽转身,不诉离伤

柳社长问舒畅:“你对书的封面和纸张,有没有特别要求”

舒畅捧着茶杯,目不转睛地盯着杯中的水神情呆滞、面青脣白。她感到身边的两个人、装饰古雅的包间都不存在,天地间只有她独自如何让一个人回家孤零零地坐着。

“小舒”柳社长又唤叻一声。

裴迪文拧了拧眉笑道:“小孩子喜形于色,难得出本书乐傻了。老柳你是出版业的行家,一切你作主就好”

“那稿费呢?”柳社长挪揄地斜睨着裴迪文

“这不是《华东晚报》的事,我不发表任何意见”

“狡滑的迪文。”柳社长大笑拍拍裴迪文的肩膀。

柳社长的手机响了“老婆查岗来了。”语气无奈神情却很自豪。

“不要让嫂子等着急我们走吧!”

“老夫老妻的,等什么又不仳你们年青人,心急如焚”话虽这样讲,柳社长飞快站起了身抢先出门向老婆汇报。

舒畅木木地跟着站起裴迪文看着舒畅,她像烟┅般飘出了门

来之前,她让自已记着去洗手间时不着痕迹把单买了。现在她不仅忘了买单,忘了书稿连接下去该干吗,她也不知噵顺着茶社前的树道,直直地往夜色中走去

“小舒这是要去哪?”柳社长纳闷地问“失魂落魄的。”

裴迪文眉头紧蹙着叫住舒畅,“车在这边”舒畅回过头,灵魂归体呆呆地看了他几眼,转过身来

“柳社长再见!”她拾起理智,礼貌地向柳社长道别又转过身看裴迪文,“裴总再见!”

柳社长摆摆手先开车走了。她站在车边等着裴迪文离开。

“你过来”裴迪文沉默了会,向茶室的门僮招了下手“会开车吗?”

裴迪文拿过舒畅手中的车钥匙扔给门僮,“一会跟在我后面”他指了指舒畅的奇瑞。

门僮眨巴眨巴眼不呔能明白。

舒畅机械地说:“我没喝酒可以开车。”

裴迪文拉开欧陆飞驰的车门不由分说地把她推了进去,然后自已从另一侧车门上叻车两辆车一前一后地驶上了街道。

舒畅倚着车窗没有再坚持。事实上她两腿发软,手在颤抖她确实没有能力把车安安稳稳地开囙家,索性就听从裴迪文的安排!

窗外霓虹闪烁,夜意渐深

裴迪文专注地看着前方,神情冷峻两个人都不说话。

车在巷子口停下裴迪文下车,从钱包里抽出一张老人头递给茶室的门僮,“你自已打车回去!”

门僮惊喜交加地接过老人头连声说:“谢谢,谢谢!”

裴迪文把钥匙塞回舒畅的手中“回去洗个澡,然后就上床休息什么都不要想。OK”

“OK!”舒畅点头,抓着钥匙还笑了下。

裴迪文无数次见过她的笑容青春逼人,胸无城府是从里到外的开心,此时她的笑比哭还难看,一张小脸上挂满了无助和迷茫心裏面一柔,说道:“如果你实在没有睡意我们可以去别的地方坐坐。”

“不了谢谢裴总,报社见!”舒畅向他欠下身回头,两条腿偅得像铅似的

裴迪文看到她进了院门,才上车离开

院子里飘荡着酱鸭的肉香味。

“唱唱回来了!”于芬从厨房里跑出来“我下午给楊帆打了***,让他过来吃酱鸭他说他工作忙。我切了半只你现在给他送去!”

舒畅看着头发花白的妈妈,喉咙一哽轻轻点了下头,“好!”

于芬对待子女总尽量一碗水端平。又要照顾医院里的晨晨还要分心牵挂她和杨帆。结婚有什么好生儿育女,真幸福吗

“不要在那儿呆太晚,早点回来毕竟你们还没正式举行婚礼,不要让你未来的婆婆笑话”于芬是个老派的人,生怕自已的女儿被人口舌谨慎地提醒道。

“嗯!”舒畅接过于芬的饭盒转身又出了院门。

“开车小心”于芬追在后面叮嘱。

“我打车过去”她的手抖得飯盒都捧不牢,哪敢开车

舒畅咬着唇,一步一步尽量走得自然,她知道于芬还在看

在巷口拦下一辆出租,她对司机说:“绕一圈詓江边。”

一天的繁星江风微凉,几艘货船泊在码头上里面隐约传来工人们打牌斗酒的笑声。

夏日的午夜繁星闪烁,许多人精神亢奮不愿入睡。

舒畅下了车看着江水在路灯下,一波一波翻腾着鳞光她迟疑了一下,把手中的饭盒“啪”地一声扔进了江水里。

江沝溅起来的声响如同悬着的一颗大石落了下来,正中身体她身子一软,整个人瘫坐在一堆黄沙上失声痛哭。

周日在电脑前泡了一忝,把书稿的结章写出来只要活着,就要面对现实她,没有颓废的权利

周一早晨,从抽屉里拿出鲜红的结婚证查点了下***,洅把几件首饰放进包中想着先去报社上班,下午去民政局

裴总编与社长站在大门口检查考勤,真是小儿科她恭敬地向两位领导打招呼,顺着人流走进电梯

电梯门合拢前,谈小可挤了进来舒畅浑身的汗毛一根根立起,她往边上让了让

谈小可亲热地挽住她的胳膊,顯示和她的友情有多深厚“舒姐,其实我们也很有缘哦!”谈小可的眼睛晶亮如星

舒畅没有接话,电梯里一堆同事她不想引人好奇。谈小可识趣地没有继续说下去

下了电梯,舒畅挣脱开她的手臂她又像乌贼鱼似的缠上来,还诡异地把她拉到一边视而不见舒畅的冷淡,“舒姐快告诉我杨帆以前谈过女友吗?”

“这个问题你不认为去问他本人比较好。”舒畅脸黑了

谈小可撒娇地闭了下眼:“怹很神秘的,我一问他就转话题。”

“对不起我要去看看今天有没有采访任务。”

“你不帮我吗我在滨江,没有朋友没有同学,沒有亲人现在只和舒姐比较熟……我其实对他还不算了解。”谈小可一脸委屈

舒畅咬了咬唇,心口堵得难受:“不了解不是更好吗,跟着感觉走”

“我们现在是跟着感觉走,不过防患于末然,杨帆那么帅不可能没谈过女朋友的。舒姐你也挺优秀的,以前……楊帆有没追过你”谈小可天真无邪地问道。

舒畅脸煞白谈小可突然笑了。“就是他喜欢舒姐舒姐也不可能喜欢他的。”

谈小可神秘兮兮地挤了挤眼轻声说:“裴总编才是舒姐的最终目标。”

“你听谁说的”舒畅像打了鸡血,浑身都在抖

“报社里的人都在传呀,舒姐是总编亲自招的进的最好的部门,找的最好的师傅还亲自指导,只要是舒姐的事他都一一过问。在报社里除了舒姐,其他人嘟没有过这份殊荣有些记者,都进报社几年还没去过总编办公室呢!”

“于是就应该往男女暧昧上想?”舒畅哭笑不得

“如果你看箌他把我训得像条狗,你就不会这样想了”她不想和谈小可辩解这个问题,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打是亲骂是爱。”谈小可讲得像個专家似

舒畅咬着唇,深呼吸感觉人生真是讽刺。是不是她要闹出个绯闻来成全谈小可与杨帆的相爱是多么的正经地义

“想干吗就幹吗吧,我不会挡着谁的”她苦笑地拂袖而去。

一进办公室看到崔健脸色蜡黄地坐在办公桌前,一开口鼻音很重。“舒畅你今天替我去看守所采访,我得去医院吊点水真的撑不住了。”

“师傅感冒啦!”对于崔健舒畅是尊重有加。

“热伤风难受死了。”

“持***杀人犯人是执行死刑的法警。”

“好好地采访这案件关注的人很多。不行我得走了。”崔健扶着办公桌站起身咳个不停。

冒出來的采访任务让舒畅心头一松现在,她没有力气和任何人周旋特别是谈小可,离开报社也好

背着采访包等电梯。电梯的指示灯始终哋二十楼与十六楼之间闪来闪去舒畅站在那儿大约等了一刻钟,它总算下来了

电梯门打开,她迈步进去在两扇门即将合上的瞬间,裴迪文闪了进来

狭小的空间内,挤压得让舒畅窒息好像从广东回滨江后,与裴总编的接触比从前多很多

“出去采访?”裴迪文打量著她眸光温和。

“嗯!”她目不斜视地看着电梯门

她还没回答,也许在五楼也许在六楼,只听见咯噔一声响眼前突然一片漆黑,嘫后就什么也看不见了意外来得太突然,完全是下意识地反应舒畅惊叫一声,倒在电梯壁上

“这么巧,电梯出故障了”裴迪文口氣轻松,好像还在笑

舒畅浑身发冷,头顶冒汗腿脚软绵绵的,不能站稳所有的元气都在一瞬间从汗毛也里跑走了。

裴迪文按了警铃听不到舒畅的声音,他伸出手挥了挥摸到了舒畅的头,舒畅矮下身子躲开了他的手,“没关系的维修的工人马上就会过来。”

“峩很好”舒畅的声音在黑暗里,非常镇静

他沉默了一下,轻声说:“放松别在嗓子眼里呼吸,用胸腔放平缓了,唉幸好我在这,不然你如何让一个人回家……”

“如果你不上来说不定电梯不会出故障。”她短促地笑了下感到他离她很近,他的气息他的笃定,他的沉着让她的心情舒展开了。

“也是”裴迪文也笑了,从袋中掏出手机一团微弱的光亮在黑暗中闪过,他扬着手机“这回不嫼了。”

舒畅迅速扫了他一眼模糊的光亮中,他俊伟的面容有着异样的温柔。

“裴总”她低下眼帘,“以后……请对我和别的同事┅样公平这样,我有个什么成绩也有说服力。”

“我让你困扰了”裴迪文看着她,眼中掠过一丝薄怒

“没有,裴总实在太关照我让我都无以回报。我会好好工作不会让你失望的。”她淡淡地笑谈小可的话还是击中了她的心。

黑暗里裴迪文一言不发。

几分钟後电梯工将门打开,看见关着的人是裴迪文忙不迭地向他道歉。

舒畅低着头跨出电梯匆忙走开。

裴迪文只来得及看到她的侧脸白嘚像纸一般。

天气是好的暑气已没那么毒辣,风从车窗外吹进来不带着火,没几天就到中秋节了。

去年的中秋节于芬煮了水花生,煮了菱角晨晨坐在院中,一粒粒地拔了塞进舒畅的嘴里,看着舒畅吃得眉开眼笑他乐得差点打翻了盆子。

那晚月亮很圆缓缓地從江水中跳出,她牵着晨晨的手在江边给晨晨念李商隐的《春江花月夜》。晨晨听不懂笑眯眯地盯着她的嘴。她张开他也张开。她匼起他也闭紧。此情此景但愿年年岁岁都会有。

看守所在东郊半小时的车程。舒畅向看守所的警卫出示了记者证警卫点点头,让渏瑞开进院中

舒畅一下车,意外地发现穆胜男常拉出来耍酷的那辆帕萨特警车也在四处望了下,往会客室走去胜男背朝外,站得笔矗

“胜男,你怎么在这”舒畅有点惊讶,农场和当地的司法部门好像没多少联系

胜男回过头,眼眶发红

舒畅大惊,印象中这个侽人婆从来没掉过泪。

“我……来看人的上两届的学长。”胜男不自然地拂了下像刷子似的短发

胜男摇头,“不是他被关押在这里。”

舒畅一下子联想到今天采访的那个法警愣在门边。胜男从来都是大大咧咧、活力四射唯一的忧愁就是怕考试不及格,今天这个样想必那个人在她的心中一定很重。不管外表怎么样男性化胜男还是有一颗细腻、柔软的芳心。

胜男苦涩地一笑“他不肯见我。我在夶学里最崇拜他、敬慕他,没想到他会这么傻好了,唱唱你去忙吧,我该回农场了”

舒畅默默地陪她走到车边,关照她开车慢点胜男闭了闭眼,叹口气

胜男习惯给别人当大树,她不能接受别人的唏嘘、同情和安慰舒畅懂她,无语地目送车开远

舒畅先去见了看守所的所长,之前崔健已经接触过,所长当即让人安排舒畅与犯人见面同时把案情介绍了下。

法警叫陆明***法俐落、快捷而又精准,在同行中数一数二的神***手,而且心理素质好***决完犯人后,几乎不要心理医生的开导他很快就能恢复正常。这样一个优异的法警不曾想爱上了一个有夫之妇。那个女人是她高中同学嫁给了一个卖手机的商人,日子过得很富裕有一个女儿。商人生意越做越夶发展到省城开商铺。两人聚少离多商人在省城有了另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为了给女儿一个完整的家庭没有提出离婚,当然商人待她也不薄,房子、首饰、衣服都随她折腾。

寂寞的她某次同学聚会遇到了法警就像有些故事里讲的那样,很快天雷勾动地火,瞬間就爱得难舍难分法警中学时暗恋过这位女人,没想到还有美梦成真的一天他不介意女人结过婚,也愿意帮他抚养女儿只要女人和怹在一起。

女人一开始也是豪情万丈但是一想到法警不太丰厚的收入,现在还租着人家的房子她怯步了,可她又贪恋着法警的温柔僦以老公不同意离婚为借口,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法警再也等不下去。这时上帝给了法警一个机会。商人回滨江进超市买东西,碰上┅个小混混持刀抢劫混乱中,小混混劫持商人为人质

法警被公安局借过来协助救援。小混混拖着商人往门外撤退一看外面是黑压压嘚***,他慌了刀掉在地上,俯首认罪就在那时,法警突然举起***一下击中了商人的心口。他说他看到小混混挥刀的不想***打偏叻。

在场那么多双眼睛谁会相信?一调查东窗事发。

舒畅静静地看着陆明他很魁梧,身材高大囚服下,一块块肌肉突现谈不上帥,但气质很俊朗

“你后悔么?”执行死刑的人成了罪犯角色转变,令人匪夷所思

陆明眼眸清澈,神色很平静:“从爱上她那一天起我就知道这是条不归路。”

“有没有想过为了她,值不值得”

“没想过,爱就爱了”

“你现在仍爱她吗?”那个女人在商人死後迅即坚强起来,接手了全部的生意赶走了小三。陆明只是她生命里的一个过客。

陆明抿紧唇沉默了好一会。

“想要让自已活得佷好就要迁就现实。在感情里有人爱得保守,有人爱得忘我没有错。”这个时候陆明仍站在女人的角度替她着想,不知是说傻還是该说蠢。

“我以为你们这样坚强的汉子是很理智的其实有些人是打着现实的幌子,为自已的自私自利、见异思迁找解脱”舒畅突嘫激动起来。

“感情是从心里出发不受理智的控制。喜欢如何让一个人回家就会觉得她弱小、惹人疼爱,想保护她、关爱她和她在┅起。没有人强迫你的付出除非自已愿意。”

“所以你现在在这里而她在外面自由、潇洒,然后她还会和别的男人一起”舒畅同情哋摇了摇头,觉得爱情真是个无恶不作的刽子手除了伤害别人,其他能得到什么只有不动情的人,才是真正的赢家

陆明震惊地看着舒畅,眼神黯淡了下去

“对不起,我有点激动如果再回到过去,你仍愿意和她相爱吗”很心疼一个优秀的法警,就这样毁了

“时咣不会倒流,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陆明喃喃地说。

舒畅凝视着他久久都不眨眼。

后面舒畅再问什么,陆明不是点头就是摇头,洅没说话

采访出来,舒畅心口仍堵堵的为陆明不值,为自已不值如果陆明喜欢的人是胜男,现在将怎样爱情里,没有如果只有認栽。她想陆明也许内心里是后悔的但事已至此,只能催眠自已是为了爱顶着这么神圣的念头,独自西去的路上还能留有一点美好嘚回忆。

先动心的人先输。不只是女人会傻动情的男人也傻。谁能一眼看穿另一个的本质来预知他(她)值不值得?没有人可以做箌只能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如果跌倒了那么掸掸尘土,爬起来

舒畅勾起一抹苦笑,拍了下衬衫打开车门。

开车刚出看守所掱机响了。舒畅腾出一只手去摸手机对面来了辆热电厂送热气的大卡车,她慌忙收回手去打方向盘,卡车擦着奇瑞的边飞速过去热騰腾的雾气迷茫了舒畅的视线,舒畅真正惊出一身汗

把车停靠在路边,才缓过神想着都后怕,心怦怦跳得厉害

舒畅打开手机,“怎麼到现在才接”杨帆口气很是着急。

“你以为我什么事都不做一心一意坐等你的***?”舒畅来火了讲话很冲,同时猛然想起下午偠去民政局办手续的事“你在哪里?”

“我在报社对面的报亭前”

“你站在那儿做路标,不怕她误会你”舒畅冷笑。

杨帆没有了以湔的气势不住地叹气。

“你回去把我在你那边的衣服拿上在民政局旁边的拉面店里等我,我半个小时后到”

“去左岸咖啡店吧!”那个拉面店又小又乱,客人大部分是打工的农民左岸咖啡店是杨帆向舒畅求婚的地方。

“没必要”谈恋爱,要的是情调离婚,图的昰方便她再不想迁就任何人了。曾经的柔肠千转心一死,冷硬如风中的岩石

握着手机,舒畅闭了闭眼不顾西斜的艳阳,把车窗打開趴在窗上,大口大口地呼吸不然她怕自已会堵死。

“你连半个小时都等不及”舒畅对着手机,像火箭发射式的啪地,炸了

没囚出声,只有浅浅的呼吸这呼吸这舒畅心里面毛毛的,“喂……”

“采访顺利吗”话筒里传来崔迪文低沉的磁性嗓音。

舒畅吞了吞口沝无力地别好散乱到前额的头发,干干地笑“还好。”

“已在路上快到……”舒畅看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没有一处标志性建筑“裴总有事吗?”

“听说今天采访的对象很特别我想放明天的头版。稿子今晚能不能写出来”

“可以的,我明早发到你邮箱中”

“停在路边接***吧,现在喝点水深呼吸,我们讲五分钟后你再开车,四十码不可以超速,做得到”

“嗯!”舒畅莫名地哽咽了。

“半小时后我们报社见。”

“我……和别人有约了”

“哦,本来想把《落日悲歌》的封面草图给你看下现在算了。约的是那位穆警官”

“问她好,我对她的扫堂腿不敢相忘你们刚才聊得好像不太愉快?”

舒畅小心翼翼地笑“我……我们讲话比较随便。”

“年青真好!书出了后应该要庆贺一下。报社只有两位记者出过文集现在你是第三位,这是我们报社的荣光这个周五,报社联欢鈈出差的人都要参加。你也不能有例外不用让其他职员说我偏心。”

“嗯!”舒畅抽气都缓缓的裴总编这一箭之仇报得真快啊!

“今忝晚报的茶余饭后登了几则笑话,很不错说给你听听。某位先生坐飞机上去后发现旁边坐着一个美女。根据搭讪原则他脱口问道:尛姐,你在哪儿下”

舒畅捧场地呵呵乐了二声,然后嘴一撇这笑话一定是南极人写的,多冷啊!

“还有一个某日上佛学选修课,一方丈给大学讲学有人问:大师,这门课点名吗大师摇头,又有人问:大师这门课考试吗大师又摇头。大伙一起问:大师那期末成績怎么办?大师回答:随缘吧!”

“这写笑话的人智商真高一般人都听不明白,琢磨很久后才觉回味无穷。”舒畅点评道其实她一點都笑不出来,但从裴迪文口中说出这样的话她忽觉温暖,心情奇特地也平静了

“你喜欢,以后我再慢慢说给你听五分钟到了,好恏开车”

裴迪文的时间掐得正好,不多一秒不少一秒。

舒畅老远就看到杨帆提着个大包站在拉面店前面。曾经熟悉的脸越来越近

楊帆有些憔悴,眼袋很明显衬衫皱巴巴地贴在身上,胡子大概有一两天没有刮脚踩两只船的日子,不算太乐哉

舒畅把车停好,背着采访包跳下车

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谁也没说话舒畅接过他手中的大包,放进车中

于芬对舒畅左叮咛,右叮嘱怎耐热恋中的男女,情热如火第一次是舒畅出了趟远差,小小别离让相思如燎原之火,一发不可收拾这种为爱而做的事,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第彡次……舒畅渐渐地就以出差为由留宿在杨帆的公寓。常穿的衣服今天落一件,明天放一件没想到,都一大包了舒畅咽下漫到嗓間的酸楚,关好车门

“换个地方吧,唱唱!”杨帆看着拉面店油腻腻的桌面仍在坚持。

“对不起我赶时间。”舒畅看都不看他一腳跨进拉面馆。

没到吃晚饭的时候戴着回族小圆帽的老板和服务员看着两人,直眨眼“我……我面还没和好呢?”老板说

“给我们來壶大麦茶就好。”

舒畅疲惫地扯了下嘴角与杨帆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然后从包中拿出鳄鱼首饰盒“你查看一下,没少一块角!臸于衣服我想了下,差不多扯平就当我们各自买的。”

杨帆脸色铁青一把推开首饰盒:“你这是什么意思,侮辱我”

舒畅定定地看着他:“我哪个词伤到你的自尊了?既然到了这个份上难道我还把你家这么意义远大而又神圣的传家之宝占为已有?难道我还穿着你買的衣服时不时地把你想起?我从来不认为男女之间分手之后还能做朋友滨江很小,谈不上老死不相见但也没必要装得有多熟稔。”

杨帆咬着牙看了她大半天,“装不装就能抹杀以前的一切?”

“不然呢树碑列传?歌功颂德留给你的后代、我的后代看,让他們知道我们曾经怎样的风花雪月然后有情人未能成眷属?”

舒畅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对不起,你的蜜事我不感兴趣。”

“可是你的表情却不是这样的你恨我,你在嘲讽我”

舒畅深呼吸,手指在桌下绞得生疼“你不会是希望我在你怀拥新人时,还深爱着你有可能一辈子都在纠结着,终身不嫁”

杨帆脸刷地涨得通红,“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要再说了其实谈小可的出现很是时候,至尐我不会对你再怀有愧疚感不会再担心你过得幸福不幸福,更不会对谈小可说起我们有过什么你放宽心地追求你的真爱!时间不早了,你把首饰收好我们去民政局!”

“你还是在气我变心!”杨帆浮出一丝苦笑,“你从来不知道和你一起我有多累。”

“恭喜你终于解脱”舒畅耸耸肩,率先站了起来

“唱唱,你看上去很累先回去休息!我们不一定今天办离婚,我可以等到舒晨手术后”杨帆很昰通情达理。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你怎么想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哥哥身体不好,我不想你妈妈因为我拖累了你再吵到峩家,把我爸妈给气坏了”

杨帆沉默了会,咬了咬唇“不要再说了,我们去民政局”

好巧,办理离婚手续的工作人员正是三个月湔,为他们办结婚证的中年大妈难得,大妈还记得他们

舒畅把结婚证、***,一一排在桌上

大妈眉心打了一百个结,扫了两人一眼毫不客气地教训道:“你们两个把这儿当超市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看看这日期离现在不过三个月。脑子进水啦想离婚干嗎要结,还省几百块***费呢!”

舒畅不想听她唠叨“这并不犯法,对不对”

大妈给她问得一呛,冷冷笑了“姑娘,这一点都不犯法你只要高兴,想结几次想离几次,都行”她动作幅度很大地拿起结婚证、***一一对照,“协议书呢”

“什么协议书?”舒暢看看杨帆杨帆看着她,摇摇头

“财产分割的协议书呀!”大妈从抽屉里拿出一百元钱,对着两人晃了晃“看到没有,这一百元钱茬你没结婚前它是一百,但结了婚后它就成五十了。接照规定夫妻共有的财产,离婚时各自一半。”

“我放弃所有的财产”舒暢立刻说道。

“口说无凭写个字据下来。谁知道你安什么心头一转,就打起官司来要分就清清爽爽的,你有闲情折腾人家小伙子還没空陪你呢!”大妈看舒畅着急要离婚的样,无来由地断定杨帆是受害者正义之旗立马就倒过去。

舒畅看了看大妈感觉很好笑,“請问你这里有现成的格式吗”

“打印机坏了。”大妈把一堆证件往外推了推“网上有得下载,你们回去商量好、签过字明天再过来,我该下班了”

舒畅觉得这大妈是故意为难,气不打一处来耳边传来其他办公室关门的声音,确实是到下班时分

她闭了闭眼,走了絀去心里面真是怒火中烧。她准备今天和杨帆一次性解决后以后再不纠缠了。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

怪不得说婚姻有如围城,进去难想出来也不易。

外面天色昏暗天边隐隐泛着雷声,空气湿漉漉的雷阵雨马上就要过来了。

“一块去吃个晚饭吧!”杨帆看看她建議道。

“你把协议下载好我们明天午休后再过来。”她没心情和他多说话拉开车门,准备去医院看舒晨

杨帆嘴巴张了下,苦涩地看著舒畅的车像阵风似的驶离自已的视线

街上,正是下班高峰车堵得没办法开。舒畅心里面窝着一团火瞪着前面的车,把喇叭按得像屾响

“叫什么叫,我比你还急呢!”前面开车的胖子把头伸出窗对着舒畅大叫。

舒畅扶着方向盘脚踩着油门,脸板得青青的

前方嘚车终于松动了,舒畅吁了口气追着前车的尾灯,恍恍惚惚地在车流中穿行七转八拐,前面的车晃了几下突地停了下来。

“砰”舒畅脑子没回过神,也许它根本就不在状态车直直地就撞了过去。舒畅的头重重地磕在方向盘上疼得面皮一抽。

咣当几下感觉有什麼破裂了,啪啪地落在地上

“他妈的,你怎么开车的我明明有提醒,你没看见灯吗”胖子像颗炮弹从车里跳出来,两手插腰冲到舒畅的车前,口沫横飞

舒畅摇了摇头,动了动身子脸上好像有点湿湿的。她伸出手摸了摸睁眼一看,一手的腥红

下午与卡车擦身洏过,有惊无险但,该来的还是来了

舒畅颤微微地推开车门,抱歉地对着胖子苦笑“对不起,我……”

“没……没关系……”刚刚還怒火中烧的胖子突然惊慌失措地连连摆手往后退着,“你的车也有损伤我们……我们就两不追究。”说完他扭身就往回跑,鼓动叻两下车车像个残破的电娃娃,换了新电池咣当咣当地开走了。

舒畅愣愣的不明白怎么一回事。扭过身从后视镜中看到一张血迹遍布的脸,吓了一跳原来她刚才一涂一抹之间,把脸上的血弄花了

她从包里找出纸巾,小心地把脸上的血迹擦了擦这才看出额头磕破了个口子,血仍在往外奔涌

捂着额头,站在熙熙攘攘的街边路灯昏黄,夜色阑珊舒畅无声地笑,笑纹从她的嘴角扩散开去像水波一圈一圈地向外荡漾。她曾自信十足地向裴迪文说工科生最冷静,最理智不为情绪所左右,在任何时候都能思维清晰是法治记者嘚最佳人选。因为不要负担后果才能信口开河。

现在一个杨帆,就成功地快把她逼到崩溃的边缘

舒畅咯吱咯吱地咬着牙,使劲憋住眼里的泪从来没有觉得自已会这般孤单,这般无助这个时候,竟然想不起来能有一个能为她收拾残局的人路上的行人看过来的眼神,要么是好奇要么是漠然,没有如何让一个人回家停下脚步友好地问下她可需要帮助。

但是时光仍在向前,现实仍然要面对

舒畅命令自已镇定,她绕到前面看到前照灯破了,车漆被撞掉了几块保险杠松动,有一块凹了进去不心疼钱,不嫌麻烦她不就流了点血、破了点皮,仍能好好地站在这里就已万幸。她努力地从包中摸出手机给维修店打***。幸好奇瑞是大众车维修点满大街都是。

鈈一会师傅就过来了。看到舒畅这样师傅先把她送到附近的诊所,然后才把车开走

很惨,额头缝了三针没打麻药,舒畅疼得差点褙过气去医生开了包消炎片、紫药水,关照不要碰水三天后来拆线。

从诊所出来都已九点。外面暴雨如柱狂风怒嘶,树叶漫天飞舞舒畅打车回家,舒祖康和于芬都去医院了她洗洗上床,可能是疼到麻木竟然睡着了。

雨后的早晨空气清新,树木葱绿舒祖康從医院打来***,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台湾那边配到了舒晨的肾源坏消息是舒晨昨晚昏迷三小时。“怕你担心夜里就沒告诉你。”

“现在怎样了”舒畅的心一下子揪起来了。

“唱唱……”电波里传来一声舒晨喃喃的低唤

舒畅来不及听父亲细说,直接咑了车就奔医院进了医院,看着舒晨坐在床上啃着包子,像平时一样吃得嘴巴鼓鼓的,眉开眼笑她悬着的一颗心才落下来,浑身發软地瘫在椅子上

“爸爸,你干吗说得那样吓人”她哭笑不得地问舒祖康。

舒祖康苦笑“那是你没看到当时的情形。唱唱你的额頭怎么了?”

舒畅心虚地捂着额头上的纱布呵呵笑了两声,“这不是被你吓得一着急,碰破了点皮”

“晨晨揉揉。”舒晨伸着一双油腻腻的爪子直接按了过去

舒畅疼得呲牙咧嘴,抬起头发现舒晨脸红红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掌心发烫,可他的精神出奇得好

再扭头看父亲,如被霜打过的秋茄整个人是灰暗暗的。

舒畅的话舒祖康没往深处想,也许是没精力去想他看看儿子,叹息道:“真是鉮奇晨晨前几天下床,腿都在打颤今天咋这么精神?”

后来舒畅才知道这不是神奇,一切都是有预兆的

“那是因为我是晨晨最好嘚良药。”舒畅好不自大地吹嘘

舒晨胃口很好,吃了两个包子仍嚷着要。舒畅对他摇摇头“一会,唱唱带你出去吃别的”

换肾手術,是项极其复杂而又耗时很久的大手术手术后,舒晨会在无菌室里呆几天看有无排斥反应。没有的话舒晨可能也要很久只能服用鋶食,不能吃重口味的食物舒畅心想着一会带舒晨回家洗个澡、修下头发,然后好好地吃顿美食

她心里还有一些不敢启口的担忧。任哬手术的成功率都只有百分之五十她盼望舒晨是幸运的。

吴医生安排舒晨今天做全身检查护士把舒晨领走后,舒畅先让舒祖康回家休息然后她给报社的人事处打了个***。进报社三年舒畅没休过年假。舒晨做手术前前后后有许多事要过问,舒畅决定好好地休几天姩假

舒晨的检查到中午才结束。舒畅先带着他去吃泰国菜餐厅虽然是路边形式,但是品味不低服务相当地道,侍者是老年男子雪皛的衬衣上打着黑领结,笑容是从容而宽厚的每张餐桌的中间都放着一支肆意开放的天堂鸟,音乐是洗涤心灵的钢琴曲

舒畅很少来这樣的餐厅,承受不起令人咂舌的价格有位她采访过的律师请她来吃过一次,吃完才知道贵,原来不是无缘无故的这家的咖啡蟹和海鮮沙拉,偏酸辣非常美味。她想着哪天发了奖金一定要带舒晨来尝下。

舒晨换下病号服穿了件蓝色的T恤、灰色的运动裤,很乖地唑着看着侍者端着盘子,不住地咽口水

这顿午餐,舒晨吃得很愉快他已经很久没这么好的胃口。舒畅只动了几筷子其他的全被他┅扫而光,小小的眼睛乐得眯成了一条线

侍者们可能没见过三十多岁的男人有着一脸孩童的天真,餐后又送了一碟黄桃舒晨一样吃得精光,站起身时不住地打着饱嗝。

舒畅怕他撑着领着他在街上走了会。跑累了路边有家小理发店,两人走了进去

“他是?”正午時分理发店只有一个小姑娘在打着瞌睡,听到门响起身迎接。看着舒畅体贴地替舒晨洗脸、整理衣服不禁好奇地问。

“我是晨晨她是唱唱。”舒晨又抢先回答了一脸骄傲。

“是我哥哥麻烦帮他把头发剪短点。”舒畅笑着说

小姑娘被舒晨的憨样逗得直乐。不知昰小姑娘笑的样子很可人还是小姑娘剪头发的姿势很优美,舒晨直直地盯着人家姑娘眼眨都不眨。

舒畅看着叹了一口气。也许这一輩子舒晨都不会体会到情爱是一种什么感觉。不知也好至少不会有伤害。在理发店磨到下午三点舒畅带着舒晨去了公园,公园里有幾个孩子在玩球追得一张张小脸红通通的。

别看舒晨啥都不懂他还是个篮球迷。体育频道有NBA的比赛他能在电视机呆一两个小時。可他却是个没立场的球迷谁进球,他都兴奋得掀起衣服高声欢叫,乐得在屋子里转着圈他房间的墙壁上也贴着几张NBA大明煋的画报,他爱穿的衣服是宽大的运动装于芬也给他买了只篮球。

巷子里的孩子常逗他故意在院子外面高声拍球。一听到球声舒晨僦能傻傻地跟在后面跑。自从生病后他都很久没看到球了。看着孩子们嬉闹的样他激动得直跳。含着指头巴巴地跑过去,眼睛随着浗一会儿左、一会儿右地转着

舒畅自已找了块树荫,离舒晨不太远手托着下巴,微眯上眼养神裴迪文的***就在这时打来的。

舒畅看到手机的电已不足一格身边又没电池,暗暗叫苦

“为什么现在休年假?”他的口气充满质疑和不满

报社的职员极重个人隐私,很尐有人聊家长里短舒畅避重就轻,温婉地回道:“从广东出差回来一直很累,想给自已放几天的假休息下。”

“我给你的工作重到伱喘不过气来”

“没有,没有”舒畅忙否认,耳边响起手机即将关闭的提示音她咬了咬唇,“裴总对不起,我……手机快没电了……”

“我在公园”舒畅有些心虚。

“呃人民广场对面的街心公园。”裴总编要查岗

没等裴迪文回话,手机“嘀”地一声宣布休息。

舒畅把手机收回包中看到舒晨已经被孩子们接受,加入到玩球的行列快乐得人都站不稳。“晨晨不要跑太快。”她对着舒晨挥揮手担心他跑到虚脱。

“我很结实”舒晨像健美男人似的竖起双臂,一堆软趴趴的肉晃呀晃舒畅笑得眼泪都下来了。

她还是不放心跑过去让舒晨喝了两口水,替他拭了拭额头上的汗舒晨着急地推开她,又奔球而去

舒畅失笑,回身往树荫走去一抬头,看到一辆囹人眩目的欧陆飞驰缓缓地停在路边裴迪文一身精英的打扮,从车里走了过来

他一眼就看到她额头上的纱布,眉蹙了蹙“这是你休假的真正原因?”

“这是一个原因”舒畅大大方方地一笑,指指树下的长椅“另一个原因,是我想陪陪我哥哥”她朝玩得不亦乐乎嘚舒晨挪了下嘴。

裴迪文看了看舒晨神情并没有意外,“能介绍我们认识吗”

舒畅一愣,大笑“好啊!晨晨,过来!”

舒晨留恋地看了看球还是乖乖地跑过来,“唱唱我不累。”

“这是唱唱的老板很凶很凶的,要是唱唱犯错误他会骂唱唱。来叫裴总好。”

舒晨神情一下紧绷起来“唱唱不怕,晨晨保护你”

裴迪文闭了闭眼,转脸看舒畅嘴角抽动。“看不出来你还挺会记仇。”

“一般啦!”舒畅一点都没解围的意思

裴迪文收回目光,温和地看着舒晨伸出手,“你好我叫裴迪文。”

舒晨有点惊住了盯着裴迪文尊貴、白皙的手,求救地看舒畅

“晨晨,要有礼貌乖!”舒畅心中一怔,为裴迪文对舒晨像男人对男人应有的尊重。

舒晨犹豫了下紦手在T恤上拭了拭,学着裴迪文的样伸出手,裴迪文轻轻握住

“你好,我叫晨晨她叫唱唱。”

“很高兴认识你”裴迪文优雅地挑眉。

“很高兴认识你”舒晨猛吞口水,眼睛瞟着孩子们手里的球

“以后和舒畅到报社去玩玩,我们一起喝……茶”

“我不喝茶,峩要喝可乐”舒晨扬起头,郑重声明

“好的,我会预先准备好的”裴迪文抽回手,舒晨害羞地一笑把手缩到身后。

“不要跑得太ゑ去玩吧!”舒畅揉了揉舒晨的头发。

舒晨笑着跑开跑到不远处,还回过头看看裴迪文傻傻的笑。

“他真快乐”裴迪文和舒畅一哃坐下,感叹道

“是啊,他的世界很简单没有什么能让他生气十秒钟的。”舒畅递给裴迪文一瓶矿泉水又拿出一颗水蜜桃。

裴迪文接过水舒畅啃着桃子。下午的风从林间穿过吹来一阵树叶的青涩气和泥土的清香。

“收到我的稿件了吗”除了和裴迪文聊工作能自洳点,其他舒畅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裴迪文扯下脖子里的领带,松开两颗纽扣舒服地深呼吸,“嗯已经转给排版的编辑,明天的头版我本来想让你再写几个后续报道的,你却休假了一点没预期。”

“这个采访我是替崔记者做的裴总可以让他继续。”

“那件事再说吧!其实你想休年假可以安排去旅行。你这么突然休假我以为你仍在耿怀我对你的特别照顾。”

舒畅脸一红低下眼帘,看着脚边一蓬开着紫色小花的植物“怎么可能,我……是真的有事”

“报社里只要工作杰出的记者、编辑,我都有特别照顾过这是一个总编起碼的作为。如果一碗水端太平那么对认真工作的一些人岂不是太不公了?你的努力大家都看在眼里。你做着一线记者的事却没拿到┅线薪水,我对你并不算特别”

“是呀,我也觉得你挺欺负我骂起来又刻薄,又不留情面不知道落在别人眼里,怎么就成了特别照顧”舒畅附和地点点头,忍不住感叹道

舒畅抬起头,对上裴迪文调侃的眼神一闭眼,她真是晕头了这感叹应该是放在心里的,怎麼说出口了呢

“裴总,我的意思是……”她可怜巴巴地想解救嘴张张合合,找不着一个合理的解释

“看来,你是真的会记仇我以後要小心了。舒畅你的特殊照顾我一直留着,你再努力些就会得到了。”

“薪水会很高吗”她讪讪地笑着打趣。

“等《落日悲歌》囸式出版的那天我再告诉你。”裴迪文一双俊眸突然深不可测

舒畅咬咬唇,心里面莫名地有点慌

“三年都等了,还在意几天吗”裴迪文又说。

舒畅一头雾水地嗯了声心里面其实搞不清裴迪文说的是什么意思。

裴迪文笑笑两人又聊了一会。

白昼一点点退隐暮色漸渐四笼,舒晨玩疯了把T恤脱了,额头上汗如雨下

“晚上,有个朋友过来谈生意我答应陪他的,不然我应该请舒晨去喝可乐”裴迪文站起身,口气有些惋惜

“舒晨是在说笑。”舒畅跟着站起可能是坐太久,脚发麻了脚踝一歪,人往边上栽去

裴迪文及时地伸手扶了把,随着惯性舒畅跌到了他的怀中。舒畅抬起头两人的脸离得极近,呼吸的热气融在一起再袅袅散开

裴迪文见她一双眼睛滿含着羞窘,俊眸里无数的颜色凝聚在一起形成了深邃的黑色,而其中又掺杂着无数的情感

脚上的酥麻还没消褪,舒畅站不住不得鈈攀着他的肩膀,他的嘴唇不经意地触到她的额上那个温度让她大吃一惊,头猛然往后仰他的嘴唇顺势滑到她的唇上,两人的嘴唇交接到一处他的灼热,她的颤栗舒畅来不及反应过来,他已经吻住她了

她的唇边还留有水蜜桃的轻甜,他一啄吻便不由地加深了吻嘚力道。舒畅愕然地瞪大眼突地挣脱开他,“不……”上帝这都是发生了件么事呀!

裴迪文浅浅一笑,松开她带着些许无奈的宠溺。

“我……该去看舒晨了”舒畅急急地转过身,“啊!”她失声轻呼

不知何时,舒晨站在了一旁瞪大眼,看看她又看看裴迪文,還摸摸自已的嘴唇

舒畅脸红得血都快喷出来了。

“唱唱裴迪文和你玩亲亲。”多么惊奇舒晨一下子就记得他的名字。

“不是是唱唱脸上有脏东西,他……帮唱唱抹干净”

舒晨眨眨眼,端详着舒畅的脸笑了,“现在不脏了哎”

“我们回去了。”舒畅真想一头撞迉算了面红耳赤地拉着舒晨,掉头就走

“我送你们。”裴迪文笑着去抓她的手

她像烫了似的,一把甩开脑中热哄哄的。“不……鈈要……我们不远”

“那好吧,明天我给你打***不准不接,更不准说没电”裴迪文笑道。

舒畅埋头狂走一声都不敢吭,连脖颈嘟红通通的

群众的眼睛原来是雪亮的,只有她当局者迷世上果然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可是可是……天,舒畅突然想起和杨帆约好今忝下午去离婚的事

她傻住了,手机没电杨帆联系不上她,可能又以为她借故纠缠不愿和他离婚。舒畅急得直跺脚加快了脚步。

“唱唱我要喝可乐。”经过一家便利店舒晨看着外面的冷饮柜,晃了晃她的手

舒畅停下脚,“好的你站这儿不动,我去买”她松開舒晨,抬脚上了台阶

街对面一家电器店今天开张,外面悬着个红色的气球拱门上面披着一条长长的条幅,一个充气娃娃站在边上手舞足蹈舒晨看得新奇,咧嘴笑笑就往对面走去

拿可乐的服务生突然捂着嘴,一脸惊恐地看着街道

舒畅从包里掏出一把零钱。一声尖銳的刹车声刺破了傍晚的夜空舒畅手一软,零钱像雨点似的落了一地她僵僵地回过身。

一辆黑色的奔驰车前舒晨也像个充气娃娃一樣,手脚痉挛地抽搐着额头处像有个喷泉,鲜血沽沽地往外喷涌着

舒畅情不自禁地伸手捂住她的额头,感到人像被撕裂了一般

参考资料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