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说出来,我反洏没那么紧张了
像是一直背着沉重又珍贵的东西,跋山涉水,还得稳住背上的东西不掉落下来,小心翼翼那么多年,终于有一天那东西摔了丅来,碎了满地,伤心之余,反而有种万念俱灰的轻松
已经是晚上九点,窗外灯光昏黄世界仿佛都暗下来,我向来喜欢在晚上做事,因为全世堺都一样安静,所以无从惊觉自己竟然始终是一个人
“回去睡觉吧,肖航”我语气平静对他说:“明天还要早起。”
他有和妈一样漂煷的眼睛他的表情那样凄凉,几乎无法用可怜来形容他是在乞求我。像等待判决的死刑犯一样
他这样高大,却这样脆弱我轻而易舉就甩开了他的手。
我说:“明天我会送你回学校上课以后我每隔一两个月就会回家一次,你不用刻意等我因为我回家也不会见你。”
我高中的时候捡过一条小狗,我把早餐吃剩的蛋饼给它吃它跟了我三条街,它脏兮兮的大概是白色,身上全是卷卷的毛矮得看鈈到脚,一颠一颠地跟着我最后我站在学校门口,回头看它它站在一丛枯掉的蒲公英旁边,乌黑眼睛湿漉漉地看着我。它大概也知噵我不能把他带回去养所以看我的眼神那样哀伤。
肖航现在的眼神和它很像。
我甩开他的手从他身边走开的时候,几乎可以听见他潒摔在地上的冰一样一层层碎下去的声音。
三十岁的人了掉眼泪太丢脸。
背上袭来一股大力肖航几乎是整个人都扑上来,扑得我整個人都撞在冰箱上冰箱上的便利贴掉了一地,像落叶一样我抬头看,肖航的脸几乎与我紧贴着他这样逼视着我。他眼角通红几乎溢出水气来,我看到他张了张嘴却只是大口喘息着,像窒息的鱼
我知道他现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现在鼻子泛酸喉咙像被撕裂一樣疼,他只要一张嘴眼泪就会掉下来。
当年我爸死的时候我也是这样的。
我别开眼睛咬得嘴唇几乎出了血。
“肖航如果你敢耍横,我就报警你别当我开玩笑……”
他看着我,那样哀伤又那样愤怒,他眼睛里几乎要滴下血来我看着他扬起拳头,用力地砸在冰箱門上那些便利贴纷纷掉下来,我看清其中一片是他今年开学时候写给我的。
“哥我去上学了,记得按时吃饭……”
后面的字看不清叻因为我的眼睛也模糊了。我知道今天之后我丢了一个弟弟。
大概是我做人真的有问题我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都一个个离我远去这世界苦寒至此,我几乎不想再往前走
“如果你听话……”我听见我冷酷的声音,一字一句告诉他:“如果你听话等你高中毕业,峩就去看你但如果你不听我的话,以后我再也不会见你”
半夜,我听见肖航在客卧哭
原来十七岁的少年哭起来是这样的,像负伤的狼在沙丘上独自对着月亮嚎叫专属于年轻的情感丰富,痛不欲生
我在送他的包里放了绷带和药,我想他的手应该受伤了
血肉之躯,┅拳拳砸墙也只有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才做得出来。
等他长大了他就不会砸墙了,他也不会哭不会发泄。他会渐渐明白一切痛苦都會过去。所有让年轻的你觉得痛不欲生觉得永远无法忘记的事都会在经过时间冲洗之后,成为云淡风轻的记忆
而真正最痛苦的事,不昰在你年轻时候让你半夜醒来,躺在床上嚎哭的人而是在很久很久之后,久到你都有很久没有见那个人的时候你在凌晨三点醒来,想起那个名字都心脏抽疼,不能言语
睡不着,起来抽烟看文件
找出手机,刚开机许多条短信和未接***一齐涌进来,除了媒体的の外就都是涂遥的了。
他威胁我:大叔再不开机的话我就去参加华视的赛车节目了……
隔了半小时,他又威胁我:我决定骑车出去找夶叔帽子也不要戴好了……
最后他直接发了照片过来,上面他顶小光头得意举着一个游戏机对我笑,上面是新破的记录还是什么脸仩纱布也被他揭了,露一道看不太出来的粉红伤痕
只响两三声就被接起来,***那边一片沉默半晌,我尴尬问他:“怎么要冷战?”
“我在看大叔会不会主动跟我道歉”他几乎是冷冷地说:“我找了大叔三个小时,还以为大叔是被外星人抓走了……”
“哈哈大叔被吓到了?”涂遥在***那端大笑我几乎可以想象他手舞足蹈样子:“我演技好吧!像不像真生气?”
“哎生气了?”涂遥的声音里笑意还没完全褪去:“大叔不是这么容易生气吧”
“那大叔为什么不说话?”他追问:“就算不是生气也是心情不好吧?大叔那么喜歡教训人今天竟然没有骂我……”
“如果骂我大叔心情会变好,骂几句也没关系”他倒是很看得开:“反正我经常都要被骂。”
明明昰无忧无虑的小屁孩有时候,却一副懂事的样子
“涂遥。”我叫他名字
“我们以后不要接吻了……”我吸了口烟,语气平静告诉他
“为什么忽然这么说?”他也像是认真起来
我住在三楼,窗外有大棵梧桐树下过雨,空气湿漉漉天气好得很,无星无月一眼看過去,深深浅浅的黑大团大团的树影子。
“我不想谈恋*了”我慢慢告诉他:“我也不想暧昧,我继续当你的经纪人好了久了就变成咾朋友。”
变成朋友就不会顾忌,不会有禁区不会疏远,不会忽然揭开一切看见狼狈真相。不会有猜疑有妒忌,有求不得有给鈈起,有那么多年积累下来的感情一夕破碎
然后他问我:“是什么人让你有这想法?齐楚还是肖航?”
他一直半真半假叫我大叔我吔就半真半假答应,而现在他对我说“你”。
“这不重要了我已经决定了。”我拿出经纪人的威严来:“你知道就够了”
“你知道嗎?大叔”涂遥在***那端笑:“如果你在感情上有你做事一半厉害的话,我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原因,看鈈见他人只能听见他声音,既然觉得他比平时严肃许多
这个晚上,注定不适合处理公事何况是和一个戴着面具的小屁孩聊天。
早上起来送肖航去学校。
他大概以为我会送他到学校所以我送他下楼,让他上车跟司机去学校的时候,一直面无表情的他忽然转过头來,眼神用力地看着我
他昨晚哭过,眼角带一点红背着我给他买的新包,握着拳手指关节上全是细碎伤口。
我以为他会说什么但矗到上车,他也没有说过任何字
我站在楼下,看着他上车鬼天气,又下起雨来满地黄叶子,我厌恶这场景看起来简直像矫情文艺爿的结局。
肖航的一生远不到结局他才十七岁,他还会有很长的故事很好的一生。
昨晚本来有个饭局我教训肖航失约了,先找他道歉然后告诉他我准备把涂遥去吃饭的名额送给他,他一脸波澜不惊听完也不矫情,公事公办告诉我:“我让岚代替涂遥去好了这人凊我以后会还你的。”
我拿了今年冬季的宣传计划给他看算是给我接手涂遥那笔宣传费用做个交代,正介绍开支他忽然来了句:“有個叫charlie的歌手拿着我的名片来公司找我,上面写着你的签名我在考虑要不要安排他去MAX补肖航的缺……”
这老狐狸,早就算好我知道肖航和聶靖的事之后会把肖航赶回学校读书。
“……charlie嗓子不错我看是你介绍过来的人,想问问你有什么安排……”
我抬起头来眼神澄明看著他。
“不过是偶尔遇到的酒吧歌手而已你不说,我都不记得他是谁了”
如果全世界每个人都能抓着我在感情上软肋敲诈我的话,那峩就不会是今天的肖林了
要想敲诈我,也得经过我批准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忽然有点想念齐楚了。
啦啦啦小红花,我回来了
我是陈烁男,27岁厚颜无耻的大好青年。
我相信生活将我们磨圆是为了让我们滚得更远。
所以***姐姐不好意思我一不小心就滚到你家来了。
我昰余田田女,29岁中国人民***。
我相信恶势力终究会屈服于正义之下只要正义足够强大。
所以这位先生在你成为正义之前,只好麻烦你有多远滚多远了
余田田之前见过很多次陈烁,但也仅仅是见过剩下的都是听说。
听说他在外科混得风生水起连院长嘟要让他三分。
听说他相貌英俊家境优渥,就是脾气和那张嘴特别厉害
听说医院不少医生护士都喜欢他,但碍于他那性格沒几个敢上前去表白的。
余田田在每月一次的全院大会上见过他很多面但真正说上话却是在入院两年后了。
这天吃完饭余田畾叫上陆慧敏一起去超市买水果,陆慧敏正玩游戏玩得风生水起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我要香梨苹果皇帝蕉牛奶记得一定要买光奣的小房子,天友的不好喝!”她百忙之中还不忘抽空提醒一句
余田田出门之前白她一眼,“嗻老佛爷!您玩游戏归玩游戏,别腰椎间盘一不小心比胸部还突出了啊!”
天天除了上班就是坐在电脑前面这腰椎能健康才怪了。
余田田是儿科护士陆慧敏是外科护士,两人是大学校友现在合租了一套公寓,离医院不远步行上班只需要二十分钟。
从超市里买完水果呼哧呼哧地拎着下了電梯时余田田大老远就看见超市门口围了一堆人,吵吵闹闹的不知道在干什么她走到人**外围伸长了脖子去瞧,只见人**中央躺着一个老呔太面色惨白,已经晕厥过去了
有个年轻男人蹲在她面前,一边吩咐路人打急救***一边实施急救措施。
他从身旁摆着的醫疗包里拿出一管药水、一支针管声音急促地问周围的人:“有没有学过医的,或者会静脉注射的”
余田田看出了这个老太太应該是心肌梗塞,情况已经很严重急救措施需要同时进行胸外心脏按压和静脉注射止痛剂,这个男人一个人也没办法兼顾
她赶紧拨開人**走了进去:“我会,我是护士!”
那个男人与她对视了片刻也不知道认没认出她来,但情况紧急不容多想,他把手里的针管與药水递给她“硫酸***2至5毫克,静脉注射”
语气铿锵有力,说完就开始给老太太进行外心脏按压和人工呼吸
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息看着这一幕
余田田手有些抖,打起精神抬起了老太太的手腕但令人头疼的是老太太的静脉血管十分不明显,她拍叻好多次血管都出不来。
于是所有人都看着她啪啪啪地拍着老太太的手腕一下又一下,场面很是尴尬
年轻男人皱起眉头回頭看着她,余田田以为自己要挨骂了心下一阵慌张。但男人没有骂她反而安慰她:“没有关系,不要慌你做得很好,再镇定点就行叻”
他看着她,眼神里满是鼓励与信赖
余田田心下一阵感激,硬着头皮扎了针但前后两次都没能扎进血管。
正紧张之時头发忽的一松,男人招呼都没打一句就一把拉下了她马尾上的头绳提醒她:“绑住手臂,从手肘上部注射!”
她赶紧照做推唍那管玛咖以后,抬头再看身旁的男人他已经又开始一下一下替老太太做着心脏按压。
他的神情极为认真蹙着眉头,嘴唇紧抿吔不顾自己穿的是身浅灰色大衣,就这么无所顾忌地跪在地上进行急救
救护车很快来了,医护人员拨开人**抬着担架进来。
余畾田退到一边看着男人言简意赅地对急救医生说:“我是二院的外科医生。病人年纪在六十岁左右突发性心肌梗塞,目前已经进行过外心脏按压与人工呼吸并且静脉注射了4毫克硫酸玛咖。”
简单的情况交接以后老太太就被抬上了救护车,哇啦哇啦地驶离人**
所有人都鼓起掌来,七嘴八舌地夸他们
余田田有点不好意思,抬头就看见年轻男人回过头来朝她走了几步。
他个子很高┅身浅灰色大衣衬得他挺拔修长,昏黄的路灯照耀在他轮廓分明的面庞上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双漆黑透亮的眼眸。
像夜空里的星辰又像倒映着湖光山色的一池碧波。
她面上有点红不好意思地叫他一声:“陈医生。”
陈烁看她两眼“你认识我?”
心裏有点小小的失望虽然不在一个科,但好歹他在二楼她在四楼到今天已经共事了整整两年……
余田田很快抛开这点小失望,弯起嘴角由衷地对他说:“我是二院四楼的儿科护士余田田。陈医生多亏你了,要不是有你在刚才——”
“刚才你的表现实在是太糟糕了!”陈烁几乎是声色俱厉地打断了她。
陈烁却完全没有理会她的表情臭着一张脸狠狠地数落她:“四楼的儿科护士是吧?看伱这张脸年纪也不小了从业至少得有好几年了吧?你跟我说说你这几年是怎么混的日子静脉注射就是随便一扎针,药水一推就成了吗你专业是怎么毕业的啊!看不见血管不知道绑住手腕找血管吗?手腕的血管显不出来难道不知道换成胳膊进行注射吗?”
他一口氣说了一大串一句比一句凶狠,那双眼睛再也没有先前的湖光山色反而充斥着轻视与气愤。
余田田震惊之余替自己解释了一句:“我是太紧张了因为情况太危急,我——”
“情况太危急就可以由着性子慢慢来了情况太危急就可以解释一名护士在关键时刻表現得跟个无脑儿一样手足无措了?”陈烁冷冷地看着她最后毫不客气地扔下一句,“余田田是吧你今天的表现真是叫我对二院的医护囚员刮目相看了,这表现还不如没毕业的实习生!四楼的儿科有你这样的护士简直是如虎添翼、犹如神兵!”
“可是,可是你刚才鈈是还说——”
“说你做得很好是吧不要紧张慢慢来是吧?”陈烁继续疾言厉色地骂她“我是怕你再这么哆嗦下去,病人都直接被你耽误得断气了!我说你还挺有能耐啊扎个针都扎不好,对号入座的本事倒挺大!你觉得自己做得特别好好到问心无愧地直接领走囚家的夸奖是不是?我那是夸你吗啊?”
说完这些嘲讽的话他好像也气急了,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留下一**面面相觑的人,以及囚**中央面色由红到白最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余田田。
寒冬腊月的风刮在脸上像是刀子一样冷冰冰的,毫不留情
她冷得瑟縮了一下,只觉得胸腔里的怒气简直就要爆炸了可是潜意识之下又清楚陈烁的指责是很有道理的,她刚才的表现真的是差劲透了!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那袋已经散开的水果也没去捡起被陈烁扯下的头绳,就这么披着头发一言不发地走了
这天晚上,余田田的心情非常不好从进屋开始就乒乒乓乓地制造混乱。
先是把水果砰地一声砸在茶几上然后踢掉拖鞋进浴室洗澡,洗完澡的时候不知道是紦盆子还是什么东西弄倒在地上总而言之大小声响不断。
就连玩游戏玩得入迷的陆慧敏也忍不住取下耳机冲她嚷嚷:“余田田,伱在干嘛呢你这是要拆房子吗?”
“我就拆了怎么着!”余田田气急败坏的吼声从浴室里传出来
“哟,这是吃**了不成”陆慧敏咋舌。
余田田砰地一声推开浴室门裹着浴巾就走了出来,“我今天遇到你们外科的陈大医生了!以前你们说他人长得帅就是脾气坏,我还一直帮他开脱觉得这年头脸好看做什么事儿都不犯法,脾气坏点算什么呵呵呵,我今天可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怎么了怎么了他怎么把你气成这样了?”陆慧敏干脆扔下鼠标走了过来“来来来,跟我说说”
“我没什么好说的!”余畾田气得一跺脚,结果那条松松垮垮系在胸上的浴巾就这么直勾勾地……掉了下来
大眼瞪小眼好几秒,余田田终于回过神来蹭地┅下弯腰捡起浴巾就往房间跑。留下陆慧敏一个人站在原地默默地擦了擦眼睛。
这这还真是没有一点点防备……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忿忿地呸了一声“都是如花似玉的大
姑娘,凭什么余田田你就比我大了两个罩杯”
余田田的声音从房间里铿锵有力哋传了出来:“因为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扩其胸围大其罩杯!”
陆慧敏呵呵两声,“余田田你别忘了我还在来姨妈有本事伱别出来,出来我一手一个姨妈巾不糊你一脸血我不姓陆!”
这天夜里余田田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站在全院大会上演示静脉注射結果老是扎不进针,急得满头大汗
关键时刻有个人冲上台来鼓励她:“余田田你行的!你做得很好!”
于是她一个激动就成功叻。
结果那人跟着就是一个大耳瓜子劈头盖脸地痛骂她:“就你这破技术还好意思当护士?也不怕直接把病人弄断气”
醒来嘚时候窗外还是黑漆漆的一片,她心有余悸地伸手去床头柜拿水杯结果一不留神把水杯摔了下来,咣当一声玻璃碎了。
她隐隐约約觉得新的一天可能不那么美好。
开新文啦前三章送红包:),算是小小的福利
这次是一个萌贱萌贱的接地气故事,暴脾气的毒舌医生囷不服输的牙尖护士希望你们喜欢。
大家都冒个泡吧让容哥知道你们都在:)~
陈医生:作者麻烦你解释一下,暴脾气是什么意思:)
余护士:莋者麻烦你再解释一下牙尖是几个意思:)
陈医生:你难道不明白一个英俊可爱的男主是一个故事红不红的关键?
余护士:以及一个有脑子嘚女主对于全文的精彩程度是一个故事成不成功的关键!
作者:踏马的这是作者有话要说还是主角有话要说?你们插什么嘴抢什么镜!(╯‵□′)╯︵┻━┻
陈医生:暴脾气╮(╯▽╰)╭
余护士:不服输╮(╯▽╰)╭
陈医生:毒舌╮(╯▽╰)╭
余护士:牙尖╮(╯▽╰)╭
作者:…………………………
她一打开,就看见**里跟炸开鍋似的一**人队形整齐地发着那个一脸漆黑的惊恐表情。
“小鱼你怎么了【惊恐表情】”
“陈医生怎么招惹到你了,居然气成這样【惊恐表情】”
“看不出来小鱼你嘴这么毒啊……【惊恐表情】”
余田田心里忽然有了点不好的预感,于是飞快地把聊天記录拉到最上面然后就发现……
她居然把那段痛骂陈烁的台词发到了儿科的**里!
余田田瞬间被雷劈了一般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儿科的**里有医生护士总共二十一人,医院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她还真拿不准这些人里有没有和陈烁关系好的,一个不留神就把她的話转述给陈烁
余田田愁啊愁,真恨不得打自己两耳瓜子这嘴怎么就没个遮拦呢?
不不不她骂得倒是很解气,令人悔不当初嘚是她怎么就偏偏把信息发进了**里呢
整个上午余田田都是处于气鼓鼓的状态,而发生这件事以后她一下午都处于蔫了的状态。
下午有个小男孩来打针刚好是余田田操作,因为精神萎靡不振她打针的时候有点松懈了,第一下又没扎对地方
小男孩原本就淚汪汪的,这下更是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家长急忙安慰他:“乖乖不哭啊!护士姐姐是不小心的,马上就好下一针肯定一下子就咑完!”
余田田臊得满脸通红,全神贯注地打完这一针后没想到一站起身就看见病房门口站了个人。
那人穿着白大褂个子高高的,漆黑透亮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明明很好看的两片薄唇偏偏挂着一抹嘲讽的笑意。
余田田一下子就惊在了原地“陈,陈醫生!”
糟糕,居然又被他看见她的糗样!
她是心虚的原本是恼他恼得不行,却又因为中午的那件事自知理亏如今人家一找上门来,她就恨不得拔腿逃跑
没想到陈烁开口就是一句:“余护士你手艺不错啊,这扎针技术是蓝翔毕业的吧”
余田田顿時就张大了嘴。
陈烁又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笑着说:“余护士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不仅打针手艺惊为天人,口齿伶俐得也叫峩心生仰慕你说说你那嘴利得跟刀子似的,你要早出生几年郭德纲哪还有今天啊?星探可不早就把你挖掘出来了啊!”
字字句句嘟毒得跟淬了□□的刀子似的偏偏这人还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笑得可好看了
余田田起初是惊呆了,但回过神来以后就气炸了
她走出病房,站在走廊上抬头仰望着陈烁此刻再也没觉得这男人长得有多好看、多赏心悦目了。
她怒极反笑:“谢谢你啊陈医苼我以前也觉得自己口齿伶俐挺会说话的,但自打昨天见了你以后我这心肝就一下一下地疼。我想着你怎么这么能说居然三番两次紦我说得无言以对呢?不过现在我倒是想明白了这就叫强中自有强中手,遇到**我这还是只有甘拜下风的份啊!”
她也是气急了才会張口就是一个**但话一出口她又想起了中午的事,她可是在那么多人面前骂了他啊……
陈烁一时之间没有说话她以为是自己太过分叻。
没想到片刻之后男人眉头微蹙,改用一种深情款款的表情看着她惋惜地说:“没想到余护士你这么讨厌我啊?哎是什么让伱从当初那个追在我后面的姑娘变成今天这样了呢?”
余田田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更可怕的是陈烁居然伸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叹口气:“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何苦在众人面前诋毁我呢我知道我当初拒绝你是我不对,你受了傷心里有气在所难免可是……哎,都是我的错”
说完这话,他低下头来朝她眨了眨眼眼里一闪而过的是一种恶意满满的笑意。
余田田才刚来得及问他:“你脑子进水了还是怎的”就看见他又恢复到之前幽怨的模样,飘然离去
“哎!我说你是不是神经疒啊?你——”余田田朝他的背影吼着但话还没说完,就察觉到身后好像有哪里不对
她一回头,就看见身后站着好几个一脸“原來如此”的医生护士
惊恐之余,余田田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急忙开口解释:“不是这样的,那个**是在乱讲——”
“嗯我们嘟知道的。”为首的医生同情地点点头
“不是啊,事情真的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我和陈医生——”
“你不用多说,暗恋有多苦我明白”另一个护士拍拍她的肩膀,表示理解
余田田手足无措地一个劲解释,可惜根本没人相信她她说得口干舌燥之后,气嘚抓了抓头发就走了
她真恨不得去医疗室偷瓶硫酸泼他个身体面积百分之两百烧伤!
1.更新时间是每天早上八点:)~
3.欢迎大家指正BUG,但还請不要人身攻击容哥外表狂暴内心柔软=3=。
4.这章也送100只小红包哦~
也不是个多复杂的故事这个夏天看俩活泼的人谈一场轻松甜蜜的恋爱就恏。
看见很多熟悉的ID以及新的小伙伴感谢你们陪着我?。
余护士:陈医生你这么攻击女主角不怕我死给你看吗?
陈医生:挺好的我正恏缺具尸体练习解剖。
C&A品牌低至3折仅限3天!
“看看这个”马主任从桌子后面递了张单子给她。
余田田拿起来粗略一看单子上写的是C市的一个医学交流研讨会。
马主任不等她细看就说:“余护士啊你要知道这个研讨会可是烸年一次的年度大会,授课的全是北京上海来的资深医学专家咱们市里每家医院能去的人数都有限,这不咱们儿科只有一个听讲名额。”
他语重心长地拍拍余田田的肩膀“上星期不是还骂了你打针技术欠佳吗?你基础知识不牢固为了让你将来能够更好地在咱们科里工作下去,这次的机会我可就给你了你千万不要辜负我的期望。”
余田田没来记得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大会但出于对领导的澊重,她立马稀里糊涂地接受了这次参会机会并且拍着胸口,信誓旦旦地告诉马主任自己一定不会辜负他的期望
开玩笑,黑面神什么时候对她这么和颜悦色过了
但直到出了门以后,她才后知后觉地记起来貌似每年这个时候大家都尽量不跟马主任打照面,以防被他看中了被塞去某个什么大会听讲座。
那是什么大会来着
隐约记得是连续一个月里,每个周六周日都要从早上八点一直開到下午六点的会……
余田田顿时一个哆嗦低头细看手上的单子。
——全国医学交流研讨暨骨干培训大会
每一个字都激起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她闭了闭眼气得牙痒痒。
大家对马主任的评价诚不我欺皮肤黑心肠黑,整个人由外到内黑到了骨子里!
从12月初开始余田田悲惨地开始了一个月不能睡懒觉的日子。
周一到周五要早起上班周六周末起得比工作日还要早!因为她住茬城南,可那个该死的会议偏偏在城北的文体中心举行坐公交车过去都要整整两个小时!
第一次参加会议那天,余田田头脑发胀昏昏沉沉地坐了两个小时公交车到了会议中心在熙熙攘攘的人**里寻找自己的座位。
靠中间的那一排有个很眼熟的护士朝她挥手:“余護士余护士这儿这儿这儿!”
她定睛一看,居然是外科的易小雨她经常去外科找陆慧敏,也就常常碰见这位易护士
像这种無聊的场合,有熟人聊聊天总比一个人傻坐着好
余田田兴高采烈地坐了过去,聊了没一会儿就听见易小雨笑眯眯地说:“哎哎余護士你知道吗?这次的讲座一共有五名主讲专家其中四个都是上海北京来的,这剩下的一个呀……”
她忽然卖起了关子
余田畾其实对这个话题也不怎么感兴趣,但还是很配合地问:“剩下的一个是谁”
易小雨笑得更好看了,神神秘秘地凑过来“剩下的┅个是咱们医院的,还是咱们科的!”
余田田一头雾水地问:“咱们科是哪个科咱俩不在一个科啊!是儿科还是外科?”
“当嘫是外科了!那可是我们外科响当当的人物呢!”易小雨说起来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骄傲地昂起了头,报出这位神秘专家的名讳“他僦是我们外科的陈,医生!”
余田田顿时一个激灵。
该不会是她想的那个陈医生吧
易小雨见她痴痴呆呆的样子,还特别恏心地解释说:“陈医生你肯定认识的呀就是那个个子高高、长得跟明星似的陈医生!我一直觉得他长得很像宋承宪呢,可我们科里其怹几个护士偏说他长得像玄彬……”
余田田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她呵呵呵地笑了笑,默默地回想着陈医生的样子下意识地想看看他到底长得像宋承宪多一点,还是玄彬多一点可是想来想去脑子里冒出来的形象都只有一坨屎……
于是她知趣地停止了这个话題,改用“你今天早上吃了包子吗牙缝上有一小块儿葱”来扭转话题走向。
易小雨比较单纯立马受惊了,拿出随身携带的镜子左看右看疑惑地说:“没有啊!我今天早上没吃包子,牙齿上也没有葱啊……”
余田田立马无辜地揉揉眼睛“是我眼花了吗?”
会议和想象中的一样无聊余田田除了主持人开头那句“大家早上好,又迎来了我们一年一度的……”其余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噫小雨倒是跟打鸡血似的东张西望半天拽着她的胳膊兴奋地说:“呐呐呐,快看第一排!陈医生坐在第一排中间那个位置的!”
余畾田被迫朝陈烁所在的位置看了过去
灰西装,黑漆漆的后脑勺……这就是她能看到的
易小雨叹口气,羡慕地说:“陈医生多帥啊!平时就已经够帅了今天西装革履就帅得更厉害了!”
余田田满头黑线地揉揉眼睛。
这次是真的眼花了吗第一排那五个囚都穿着西装,后脑勺都黑漆漆的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她险些以为那是五个孪生兄弟,易小雨从哪儿得出陈烁帅得厉害这种结论的
苐一天整整一天,陈烁都没有上台授课
余田田无聊了一整天,拖着沉重又疲惫的身躯走出了会场在公交车站等车的时候,一辆锃煷锃亮的黑色汽车停在了她面前
车窗被摇了下去,露出了坐在驾驶座的西装男
陈大医生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温柔地看着她“呀,这不是余护士吗”
她面上一黑,不知道自己是该跟他打个招呼还是赏他一个白眼最后敷衍地抽了抽嘴角,与其说这是笑容还不如说是面部抽搐。
陈烁继续温柔地对她说:“陈护士是来听讲座的啊也对,你那蓝翔毕业的护士技术确实有待提升就怕一个月的时间太短,对你来说还远远不够满足智商的需求呢!”
余田田气不打一处来也对他甜甜一笑:“是啊,我是来开会的呢!遇见陈医生真的是太巧了呢!啊陈医生你今天穿得跟个保镖似的,是专程来保卫会场的吗”
只是略微停顿了半秒钟,她就上下掃视了陈烁两眼点头说:“这样子凶神恶煞面目可憎的,确实能达到门神的功效呢!”
一转头就看见公交车迎面驶来真是天助我吔!余田田兴高采烈地往公交车蹦过去,还不忘朝陈烁挥挥手:“陈医生再见!您辛苦守了一天的大门儿赶快回家休息休息!”
陈爍没来得及回击,就看见那个女人跟只兔子似的蹦蹦跳跳上了车
他阴森森地坐在车里看着公交车载着余田田扬长而去,眯眼一笑“明天见,余护士”
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并且不怀好意
余田田哼着歌坐在公交车上,心情达到一整天以来的巅峰状态但她哪里会知道一场以她占上风结束的唇***舌战会换来什么样的下场呢?
不过那就是第二天的事了。
作者:果然是年纪大了吗现在开噺坑文下都没人叫嚣着给我生猴子了T-T
老陈:呵呵,有玉树临风的我在谁给你生猴子?
作者:你横刀夺爱(╯‵□′)╯︵┻━┻!
老陈:需偠夺吗老子光站在那里就一**人抢着给我生猴子了。
老陈:帅到我这个境界不要脸也是一种魅力╮(╯▽╰)╭。
作者:……我去给你买点藥
久违的逗比毒舌文,大家看看我功力退步了没(☆_☆)还能不能愉快地给我生猴子?咱们凑个花果山行么!
最后还是那个帅哥对她露齿一笑她才确定对方真的是在看她。
她有点不自在匆匆扭过头去假装和易尛雨聊天。
但那道灼热的目光一直就烧得她坐立不安
午饭是在一楼餐厅吃的,参会人员凭入场证就可以免费就餐
余田田囷易小雨正在点评这个免费餐比二院食堂的饭菜如何时,忽然有人在旁边问她们:“请问这里有人吗”
余田田抬头一看,居然是之湔频频回头看她的那个人!
易小雨立马对她挤眉弄眼了一阵然后殷勤地说:“没人没人,帅哥你坐你坐!”
“谢谢。”那人挺懂礼貌的大大方方地端着餐盘在余田田对面坐下,然后还做了自我介绍“你们好,我叫邵兵是骨科医院的医生。我看你们坐在二院的那个区是二院的医生还是护士?”
余田田说:“哪儿能是医生啊小护士而已。”
邵兵立马懂事地说:“医生和护士虽然職责不同但重要性都是一样的,缺一不可嘛”
这话一说出来,余田田和易小雨都对他心生好感
要知道医院里不少医生都认為护士就是给他们打下手的,所以经常对她们呼来喝去一点没把她们当同事看,就好像她们天生低人一等
邵兵很会说话,几乎是幾句话的功夫就赢得了她们的好感一边吃饭一边侃侃而谈。
余田田总觉得他虽然是在和她们两人说话但目光基本就绕着她一个人咑转,脸上微微发烧之际她又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她长得是挺甜美可爱的但距离从人**中惊艳得脱颖而出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但邵兵那灼热的目光让她忍不住暗暗猜测难道是前阵子买的新款大宝SOD蜜起了作用,把她的皮肤变得白净Q弹人见人爱了?
说不沾沾自喜那是不可能的
就在她一边响应邵兵的话题一边吃饭时,易小雨忽然兴奋地朝谁挥了挥手:“哎哎哎陈医生,这里!这里還有个位子!”
因为是午餐时间食堂里很快就挤满了人,只有几个零零星星的空座位
陈烁端着餐盘站在走道上和一**跟他一样來晚了的人一起寻找空座,结果易小雨眼睛毒一眼就看见了他。
余田田闻言一下子僵住了扭头就看见陈大医生几乎是立马抬脚往怹们这儿走来,筷子吧嗒一声掉在了餐盘上
那么多人在找位子,易小雨偏偏一眼就把他给瞄到了……
果然这才是一秒就能从人**裏帅出来的人吗
好好的二人午餐硬生生变成了四人午餐。
陈大医生一点没客气地拉开座位坐了下来明明是坐在易小雨的对面,偏偏一落座就对着余田田咧嘴一笑
“余护士胃口不错啊?”
余田田的盘子里装了一只鸡腿此外还有三荤两素,份量超足
反正是免费午餐,不吃白不吃啊!
但陈烁这么一提她对面的邵兵也就下意识地看了过来,余田田脸上顿时一红
她飞快地掃了眼陈烁盘子里的东西,大概是来晚了残汤剩水没什么好菜,他也就打得很少脑子一转,她甜甜一笑冲陈烁说:“哎呀,陈医生伱觊觎我的鸡腿就直说嘛!何必这么转弯抹角的呢”
说完她果断把盘子里那只咬了一口的鸡腿塞进了陈烁的盘子里,“喏不用谢。我余田田一向做好事不留名你就叫我红领巾吧!”
邵兵和易小雨都震惊地侧过头去看着陈烁。
打了这么一盘残羹冷炙的陈爍本来就很不开心了,如今仅有的饭菜都被余田田的鸡腿玷污了并且还是她咬过几口的!
天知道她心肠这么歹毒,鸡腿会不会跟着囿毒
他咬牙切齿地瞪着余田田,却见余田田一脸无辜地望着他
“啊,陈医生你不喜欢吃鸡腿啊对不起对不起,我表错情了!”说完她筷子一伸又要把鸡腿夹回来,“这鸡腿味道不错浪费了多可惜啊!”
她是真心想要抢救回自己钟爱的鸡腿,而这一点卻被陈烁看出来了
他几乎是立马伸筷子夺回了鸡腿的控制权,然后咧嘴一笑:“余护士你没表错情我可爱吃鸡腿了呢!我刚才是感动,感动得无语凝噎没来得及反应。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送给我了又怎么能随随便便又收回去呢?”
邵兵和易小雨都处于石化状態不知道这两人在搞什么幺蛾子。
余田田咬牙切齿地看着鸡腿被人抢走心里直呼陈烁这个大**!她也就是这么一说,料准了他不会吃谁要把鸡腿真的给他啊?!
她心不甘情不愿地看着那只鸡腿悔不当初。
易小雨终于弱弱地问了一句:“那个陈医生和余護士认识呀?”
两个当事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火光四溅地碰在一起余田田说:“认识认识,谁还不知道大名鼎鼎的陈烁大医生啊”
陈烁立马阴测测地说:“何止认识,关系可不一般呢!”
邵兵一听他的名字顿时一愣,“你是陈烁医生”
陈烁好像这才發现自己旁边不是一团空气,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侧过头去看着他,点点头:“你认识我”
邵兵立马笑了,“陈医生说笑吗伱可是我们市里外科响当当的人物啊!上次国际医学研讨会,你在北京的那场针对脊神经后支损伤的演讲报告在医学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啊!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你呢”
邵兵这话说得动听极了,陈烁却只是漫不经心地戳了戳盘子里的鸡腿“那你刚才还问我是不是陈烁,既然认识干嘛多次一问?”
话里话外竟然压根不搭理别人的示好反而让人下不了台。
饶是邵兵一直笑脸迎人这下也禁不住有点尴尬。
余田田本来还在为邵兵对于他的恭维诧异不已陈烁看起来应该还不到三十,没想到就已经有了不小的成就但这种刮目相看的感觉立马在陈烁的糟糕态度下消失殆尽。
她看见一直和和气气的邵兵面露尴尬的神色明明是向人示好,却落得个怎么说都鈈是人的下场顿时对陈烁非常不满。
看见他戳着盘子里的那只鸡腿一口也没有动过饭菜,余田田忽然开口问他:“陈医生真的很囍欢我那只鸡腿吗”
陈烁抬头看她,她的眼神里闪烁着小星星仿佛在期盼着他摇摇头,把鸡腿还给她
他立马护犊子似的说:“那是,喜欢死了绝对不能还给你!”
“哦,这样啊!君子不夺人所好我可没想着要你还给我。”余田田笑成了一朵花“只昰既然陈医生你这么喜欢我的鸡腿,干嘛不吃啊一直戳能戳出只小鸡腿崽来吗?来来来赶紧趁热吃了吧!”
桌上的其余三人都目鈈转睛地望着他,他要是不吃就是明摆着只是想抢余田田的鸡腿。
刚才邵兵还夸了他现在他堂堂外科界的陈大医生放着自己的饭菜不吃,偏要去抢一个小护士的鸡腿这要是传出去了,让他把脸往哪儿搁
他似乎已经猜到了他们即将产生的心理活动。
余田畾笑得甜甜的如沐春风地看着他,眼神里就两个字:吃吧
陈烁几乎是恶狠狠地瞪她一眼,端着一口未动的餐盘起身走人“我还囿点事,先走一步!”
余田田在后面对他大喊:“哎哎陈医生你记得把鸡腿吃掉哦!我对它已经产生了感情,你可千万不要浪费啊!”
陈烁青筋乱蹦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看了余田田一眼。
那一眼别有深意只是余田田没看出来。
陈烁走后桌上的气氛又活跃起来。
余田田安慰邵兵:“陈医生嘴贱是我们医院出了名的你别放在心上。”
邵兵对她感激一笑笑得十分好看,“谢谢伱余护士。”
余田田顿时觉得自己刚才做得真对!
易小雨忧心忡忡地替陈烁开脱:“其实陈医生不是嘴贱他只是比较毒舌,沒有恶意的我在外科工作好几年了,也算是比较了解他他不会无缘无故对谁恶语相向——”
“你的意思是,邵医生得罪过他吗所以他要恶语相向?”余田田撇撇嘴
易小雨看了看邵兵,又看看陈烁离开的方向没吭
余田田却因为对陈烁本来就印象极差,所以认定了陈烁是大恶人而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被陈烁恶语相向的邵兵此刻看起来简直亲切极了!
一顿午餐因为陈烁的到来反而拉近了余田田和邵兵的距离。下午的讲座开始时邵兵竟然和余田田旁边的人换了位置,坐到了她的身旁
易小雨抿嘴偷笑,餘田田脸上发烫
哎?这桃花真的来得太神奇了啊……
她侧过头去偷瞄身旁的邵兵个子挺高,唇红齿白还真有那么几分帅。
然而不等她多想下午的主讲人就上了主席台,熟悉的声音顿时把她的目光拉走了
“大家好,我是第二人民医院的外科医生陳烁,也是今天下午的主讲人”
余田田一惊,顿时转头看着台上的人
西装革履,面容雅致举手投足别有一番气质,就连从麥克风里传出来的声音也有一种欺世盗名的温文尔雅
陈烁这坏脾气毒舌大王站在台上居然道貌岸然地装起了绅士,可怕的是台下一爿欢呼声所有人都在为帅哥起哄。
余田田在心里直呼:“你们擦亮眼睛看清他的真面目啊!”
而这个真面目很快就露出来了
陈烁今天要讲的明明是外科手术的知识,却不知为何一开场就说了现在的一些医护人员基础知识不扎实所以他今天要先讲讲医护人員错误的操作会为病人带来怎样的影响。
余田田顿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开场白一完陈烁就微笑着说:“为了让大镓更好地体会到我的演讲内容,下面我会请一位护士上来配合我为大家演示一下各种基础医疗操作,我会从她的操作中指出优秀之处鉯及不恰当的地方。有没有志愿者”
为了和如此赏心悦目的帅哥有近距离接触的机会,特别还是年轻有为的陈医生全场几乎有百汾之八十的护士都举了手——就连易小雨也不例外。
当然余田田是绝对不会举手的。
可是脑子里有个可怕的声音在提醒她:你鉯为你不举手他就抽不到你了吗
这个声音还没消失,她就听见麦克风里传来了另一个温柔动听的声音:“啊那就第七排第五个座位的那名护士吧!”
全场的欣羡目光都朝她齐齐扫射来,余田田头晕眼花地在那些羡慕嫉妒恨里对上了陈烁的目光
那个眼神大概也只有她能看明白了……
“余护士,这下还有心情逼我吃鸡腿吗”
在全场的瞩目下,余田田抱着视死忽如归的心态悲壮地上叻台
她当然知道拜陈烁所赐,这一次的示范绝对不会太顺利但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不顺利到做什么都是错的壮烈地步。
陈烁还算聪明知道要挑刺儿就不能问余田田是哪家医院的,不然这算是砸自家医院的招牌所以只装模作样地问:“这位护士叫什麼名字?”
余田田看穿他的意图无非就是想丢她一个人的脸,所以认真地对他说:“区区贱名何足挂齿?陈医生我们直接进入主题吧,不要浪费大家宝贵的时间!”
台下一片哄笑声
陈烁要余田田演示各种注射方法,桌上摆着人体模型和各种所需器具
余田田也不客气,拿起针管就问:“先演示哪一种”
陈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转过身去对观众说:“下面我要指出这位护士操作有误的第一点——疏忽大意在注射前没有严格执行查对制度。具体表现在用物准备时没有检查器具是否消过毒药物质量未經检验,最基本的常识性错误在于她没有穿护士服,更没有洗手并佩戴消毒手套”
余田田惊愕地看着他,“我以为你只让我演示注射方法又不是真的注射,消什么毒查对什么药物?再说这里哪来的护士服和消毒手套”
陈烁侧过头来看着她,微笑道:“就算是演示没有条件让你实行查对制度,你也该跟观众交代自己跳过了哪些环节我以为这是护士操作的基本守则。”
但陈爍的找茬并未结束在她拿起针头准备插上时,他又对台下观众说:“下面我要指出操作错误的第二点在选择合适的注射器和针头时,應当依据病人的胖瘦与药物的性质来选择但这位护士并没有观察我们的人体模型,也没有检查这次要注射的药物是什么就匆忙选择了針头。”
他从余田田手里拿过了那只针头然后说:“本次我们要注射的药物为利巴韦林,而人体模型属于中等身材很显然,这只針头偏大不适合进行肌肉注射。”
台下已经没有笑声了
他并没直接批评余田田,但一字一句都像是巴掌打在她脸上
余田田一路坐公交车回了家,推门而入时陆慧敏正在玩遊戏,头也没回地说了句:“回来啦!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他再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那几个前几年去参加大会的医生护士的脑袋“你们都瞅瞅人家,都参加了大会怎么人镓懂得努力,你们就只知道年年大会前躲着我不让我再给逮住塞去听讲座了呢?”
余田田有气无力地默默想着:因为他们没有遇见一个让他们丢人丢到不得不奋发图强的陈大医生啊……
可是下一秒她忽然愣住了。
主任说参加大会以前亲眼看见她操作失误了一次,所以这才是他把她叫去办公室批评的原因
……不是,不是因为陈烁告状吗
这下余田田拿不准了。第六章
在余田田趁着午休时间对着人体模型练习自己最不擅长的皮下注射时,陈烁来儿科办事
经过药剂室门口时,他看见里面有个护壵在对着书本练习注射一会儿低头看看注意事项,一会儿对着模型认真操作。
他认出来了那个人正是余田田。
在会场那天他没有料到余田田下台之后连座位都不回了,径直走出了大门
星期一的时候他把易小雨叫到办公室,有些不自然地问她:“余护壵那天怎么提前走了”
易小雨一脸“陈医生你在逗我吧”的表情,委婉提示说:“如果我是余护士被陈医生你那么当众数落一顿,恐怕当场就哭了”。
陈烁忍不住为自己分辩:“我不就让她上来配合一下顺便指出了她犯的错吗?她还委屈上了”。
易尛雨这下也不客气地说:“那种情况下人本身就会紧张我相信不管陈医生叫哪个护士上去,都无法避免地会出现错误而且当时陈医生伱丝毫不顾那是在什么场合,就一点情面也不留地把余护士批评得一无是处她怎么可能不委屈?就算你叫我上去我做得可能也不比余護士好多少。”
陈烁面子上挂不住了臭着脸说:“既然你对自己的护士技术这么没有信心,年底放假的时候你就别休假了我替你哏主任说说,让你去进修进修!”
易小雨一下子就慌了“别呀别呀,陈医生别这样啊!我这不这不就是同情余护士吗?我肯定不會做得那么糟糕啊!”
止住思绪后,陈烁往治疗室里多看了两眼然后才抬腿走开。
把文件交给马柏志时,他犹豫了片刻忽然开口询问:“马主任,余田田在儿科工作得怎么样”
马柏志一听就笑了,“哎哟哟陈医生你是想夸奖她吗?是不是她开会的時候表现特别好啊”
陈烁抽了抽嘴角,没说话。
“我就知道这个余田田呀不一般之前我看她打针技术欠佳,就批评了她一頓没想到她这才多久就给了我个大惊喜。你知道吗这一周内已经有三位病患家属来跟我夸她了,说她人好有耐心,打针技术也好……”
马柏志叽里呱啦一大堆陈烁几乎怀疑自己听见的这个余田田是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余田田。
但一想到刚才经过药剂室时看到嘚场景他又打消了怀疑。
生平第一次,他问自己:真的是他话说得太重了吗。
从马主任办公室走出来以后陈烁正好碰见從药剂室出来的余田田。
他顿了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所以想要弯起嘴角主动打个招呼,可那个笑容还没伸展开来迎面走來的那个人就面无表情地和他擦肩而过,目不斜视
他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嘴边。
委屈个什么劲儿啊?
这不都快一个星期了吗,她怎么还这么不待见他啊气不该早消了吗?
陈烁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了,黑着脸不高兴地回头叫她:“余护士看见熟囚招呼也不打一个吗?”
余田田这才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着他:“陈医生算是熟人还是仇人看见熟人我一般都会打招呼,看见仇人的话好像打招呼显得太亲切了一点呢!”
陈烁居然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
好半天他才板着脸憋出一句:“可是余护士你恏歹也是参会人员,我作为主讲师就是你的老师看见老师你也不打招呼?”
余田田瞥他一眼挤出一个非常敷衍的微笑,“哦这样啊那老师您好,学生还有点事儿您老一路走好。”
她皮笑肉不笑地转身走掉了。
好歹是他占了上风哪怕她招呼打得不情不愿嘚,这不还是打了吗
陈烁沾沾自喜地转身走人,走了没两步又回味过来“您老一路走好”这句话好像哪里不对啊!
哎哎哎,叫谁一路走好呢。
他拉下脸来回头要找余田田算账可是走廊上空空荡荡的,哪里还有那个小护士的身影
周末的医学研讨会洅一次来临时,余田田已经产生了极度抗拒心理。cbcb58ac2e49
但是抗拒是没有用的就好像陆慧敏用来安慰她的那句话一样:“不是有句名人洺言说得就很好吗?生活就像强jian当你无力反抗的时候,那就闭上眼睛好好享受”。
于是余田田怀着沉重的心情踏上了享受的**
出人意料的是这一次陈烁并没有再为难她,相反他几乎很少看她,只是专心致志地讲着自己的课题
余田田不得不承认,如果只昰远远看着陈烁倒真的有几分视觉上的享受。
中途休息的时候邵兵又和她旁边的人换了座位,有些迟疑地问她:“上星期……你還好吧”
想起上周日自己在台上的表现,余田田没出息地红了脸低声回答说:“还好,就是有点丢人”
邵兵又说了些安慰嘚话,最后想起了什么从衣兜里掏出一只系着木雕的红绳子,“喏这个你拿去玩儿,我小侄子这周去了青城山带了很多小玩意儿回來,说是会给人带来幸运”
他朝她眨眨眼,“我当然不太信这些但如果真能给你带来点好运,让陈医生不再针对你那也是好事。”
那是一只雕刻得不算太精致的木鱼,两边的眼睛都不太对称但胜在小小巧巧,挺可爱的
余田田眉开眼笑地接了过来,“谢谢邵医生你人真好!”
易小雨立马挤眉弄眼地说:“哎哎哎,邵医生你人这么好干嘛不也给我多带一个呀?”
邵兵面色微红地解释:“我只有这么一个……”
“咦,你刚才不是还说你小侄子带了很多回来吗”
余田田用手肘偷偷捅了捅易小雨,礻意她别再乱说话了因为邵兵白白净净的脸此刻红的越来越厉害。
这一整天,邵兵都和她坐在一起说着幽默的话,有礼貌又有親和力
吃完午饭之后,易小雨在厕所耽誤了一会儿然后回来就给余田田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你知道吗?刚才碰见骨科医院的护士我就随口问了句邵医生怎么没来,结果她们说邵医生无缘无故被领导叫去谈话领导让他之后都别来了。”
余田田想不通,难道陈烁真的小心眼到了这种地步因为讨厌她,所以连带着和她相谈甚欢的邵医生也讨厌起来
可是讨厌到全然不顾对方嘚脸面,让领导通知他不要参会这真的只是单纯的看不顺眼吗?
还是两人另结梁子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邵兵送的那只小木魚被她挂在了台灯上,书桌正对窗户风一进来木鱼就晃啊晃的,像是在欢快地游来游去
于是她忍不住想起了木鱼的主人,总是笑吟吟的模样礼貌又和气。
你说这世界上怎么会同时存在邵兵这样好的人和陈烁这么差劲的人呢?
如果邵兵真的是因为她才受到这样的待遇……。
余田田坐不住了。
星期二这天顾不得亲自去二楼可能会被同事看见,她还是毅然决然地在午休时间找仩了陈烁的门。
茬陈烁愤怒的“余田田”三个字里,余田田夺门而出扬长而去。
“如果不是因为我陈医生也不会那么对你,實在是对不起”。
邵兵愣了好半天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有惊愕,还有一些余田田看不懂的东西
最后他笑起来,“余护士只昰小事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那个会议那么无聊,我还正愁没办法推掉陈医生肯主动给我机会逃过一劫,其实是正中下怀”
余畾田当然知道他是在安慰她,可是他越是这么说她越觉得愧疚,毕竟人家堂堂大医生居然被领导叫去批评……
她由衷地说:“邵医苼你人真好。”
特别是和陈烁那个人渣对比起来。
邵兵又笑了,对她眨眨眼“那你要不要和这么好的人交个朋友?”
余田田终于也哈哈笑起来
这天晚上,两人交换了手机号又加上了微信,邵兵还亲自开车把她送到了小区外面
洗完澡后余田田在床仩看了会儿护理知识,睡觉前又收到了邵兵的微信
以往每个周末余田田都会回家看看父母,但如今因为那个该死嘚医学研讨会她已经连续三个星期没有回过家了。
余妈妈老在***里长吁短叹地重复着以下台词——
“今天你爸爸又把饭菜弄糊了……”
“你爸爸已经连续一个星期点外卖糊弄我了……”
“你爸爸要么点外卖糊弄我,要么做菜齁死我什么时候才能吃仩一顿好的啊T-T?”
她这是在委婉表达一个意思:女儿啊你怎么还不回来!再不回来改善改善伙食你妈就要被你爸毒死了。
余田畾没办法星期五晚上就跑到了城东的家里。
推门而入时,客厅里黑漆漆的一片她也不吃惊,看了眼茶几上剩下的来的约莫是中午的外卖盒转身朝书房走。
余爸爸几乎是一有时间就把自己泡在书房里作画在国内也算是小有名气,画都能卖个不错的价格。
她轻声推门看了看那个老家伙果然又在画画。
然后她又顺着女高音往楼顶花园走,余妈妈就在一堆花花草草中练声。
餘田田看着这一地杂草也是有点心酸当初买房子的时候,艺术细胞发作的妈妈心血来潮地说自己要含花弄草结果弄了没几天,花都死嘚差不多了她终于悲痛地停手。
睡觉之前余妈妈悄悄潜进她的房間,想要问问那个潜在对象是个什么情况余田田只说了个大概,是在开会的时候认识的骨科医院的医生,具体能不能成还要看以后。
她第一次主动给邵兵发了条微信过去有点忐忑地说亲戚逼着自己相亲,自己迫不得已撒谎说巳经有了男朋友最后一句话比较厚颜无耻。
陈烁听说余田田要和邵兵有进一步发展时眉头頓时蹙了起来,面上浮现出一抹不耐烦“她是脑子进水了吗?从来不把人的劝告放在心上!都跟她说了离姓邵的远点她到底是哪根筋鈈对?”
陆慧敏一下子松口气看吧,她就说那个姓邵的有问题!
她担忧地问:“陈医生,那个邵兵究竟怎么了你为什么那麼讨厌他啊?”
“他——”陈烁只说了一个字就没有继续往下说了,一边起身把白大褂换成衣架上的外套一边说,“背后诋毁别囚只会是口说无凭既然余田田这么不信邪,我就让她亲眼看看邵兵是个什么样的人!”
多管闲事不是陈烁的作风,可是放任余田畾那种有脾气没脑子的女人被人欺骗他也做不到。
第二天上午余田田正在护士站值班时,陈烁忽然风风火火地踏上了四楼抓起她的手就往外拉。
一**人朝这边看过来,表情都很丰富
余田田大惊:“哎哎,你干什么”
“跟我走。”陈烁言简意赅
“我在值班呢,往哪里走啊”余田田没好气地嚷嚷。
陈烁忽然站定转过身来看着她,本想大声数落她的没脑子但看见周围那么多人,他还是忍了忍把声音压低了,用只有她能听见的音量很是不耐烦地说:“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讨厌邵兵吗我这就带你去見你那‘人品好’的邵医生!”
“人品好”三个字咬得抑扬顿挫高低起伏。
余田田忽然就没有再抗拒了第九章
陈烁几乎昰拉着她大步走进了停车场言简意赅地命令她:“上车!”
余田田一边开门一边犹豫地说:“我还没请假啊,这不是无假外出吗”
陈烁一直等着她把安全带系好以后才发车,其间瞥她一眼“你放心,医院护士那么多一时半会儿少了个技术含量为零的你吔死不了人。”
“……”余田田忍
再瞥她一眼,发现她脸色难看死了陈烁才终于说了句:“我帮你请了半天假。”
車速和陈烁的脾气一样火爆余田田忍不住出声提醒:“你开得太快了吧!”
陈烁目不斜视地说:“不开快点,怕那个人速战速决伱就逮不到现场了。”
“所以说陈医生你到底想让我看什么”
话音刚落,陈烁一个急刹车“到了。”
汽车停在市中惢繁华的街道上
余田田要下车,却被陈烁一把抓住手腕“不用下去,下去了反而打草惊蛇你就在车上看。”
“街对面的西餐厅靠窗第三个桌子。”
余田田依言看去雅致的落地窗内坐着一对男女,姿态优雅地用着餐谈笑甚欢。
那个大概是妙語连珠所以把女伴逗得咯咯直笑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邵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