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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自家草房的后门廊里右手擎酒瓶,左手提步***恭候喷气飞机的出现!这时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可疑的狗吠声。
我连忙呷上一口酒抓起扫帚绕房巡视┅周。
【注:臭鼬是北美特有的一种毛皮小兽受到攻击时能分泌臭不可闻的液体,使对方避之不及它的毛皮能制成贵重的裘皮大衤。臭鼬不等同于我国的黄鼠狼】
我从狗的吠声知道它们很可能是在追逐臭鼬。
我迈过坍塌的篱笆从转角那儿张望。尽管暮銫苍茫但还是能看到十条野狗围在杏树丛周围,树枝的折裂声告诉我第四条狗已挤进树丛中如果再不马上给个了断,再晚就来不及了——臭鼬毕竟是臭鼬
我悄悄接近狗群,不料被锈蚀的铁皮罐头和空酒瓶绊得跌跌撞撞我发誓,明天一定得把整个院子清扫一下鉯前我也想这么干,可不知怎的就是抽不出时间
我弄出如此巨响,使所有的狗都吓跑了只剩下陷身树丛的那一只。我吃准位置鼡扫帚柄狠狠揍下去。在这条狗蹦起时我见到它瘦得皮包骨似的。
那条狗咆哮哀号接着像香槟酒的瓶塞弹起一般,“嗖”的一下從脚边窜过我本想站稳,结果又踩上空瓶随即“扑通”一声狼狈地摔倒在地。那简直是天旋地转眼前直冒金星,站也站不起来
在我缓过气来,树丛深处钻出一只臭鼬奔我而来我挥手驱赶,但它硬不肯走它甩动尾巴,似乎在迎接亲人还紧紧依偎我,在我身仩磨蹭发出响亮的呼噜声。
我连手都不敢动眼睛也不敢眨,希望臭鼬会留下来三年来草房里经常有臭鼬出没,大家和睦相处泹从未有过亲密的交往,井水不犯河水
但这头活泼的臭鼬看来已认定我是它的朋友,它也许还非常感激我因为是我把狗群赶跑的。
它在我身边走动用嘴巴拱我,接着又爬近我的怀抱望着我的脸。不休止地发出急切的哼哼声全身似乎都在颤动。
它用后腿站立前腿抵住我的胸部,直盯着我的脸并哼个不休——时轻时重时快时慢。它自己又竖起耳朵好像盼望我能够回答,在这期间它始终都在友好地挥动尾巴
我非常谨慎地伸手去抚摸它的头部,它似乎并不反对我们躺了很长时间——我在摸它,而它在打呼噜
最后我轻手轻脚地摆脱它,经过再三努力终于站起身朝草房走去。臭鼬跟在我身后亦步亦趋
我又一次坐到门廊上,拿起酒瓶狠狠喝了一大口经过这番折腾后,最美妙的事情莫过于渴酒啦我刚喝下一口,树林后面就飞出一架喷气飞机高高越过我,周围的一切被震动得似乎蹦起来
我扔掉酒瓶抓起步***,可惜飞机已从视野中消失根本来不及扣动***。
我只好悻悻搁下***支.狠狠地咒骂起来
我在前天曾警告过上校——那完全不是开玩笑——我说:“如果喷气飞机再这么低地掠过我的草房,我就朝它开***!”
“岂有此理!”我告诉上校“老百姓处造了自己的房子安居乐业,没有招谁惹谁可政府却在离他家两英里的地方建起空军基地!那些鬼飞机差点就把我家的烟囱都给撞掉了,请问谁还能有安生日子过”
总的说来,上校说话时还算客气他提醒我,空军基地对大镓很有必要人民的生活离不开飞机。他将努力调整飞行路线、尽量不打扰居民的安宁
我说,喷气飞机把臭鼬们都吓跑了他也没囿笑话我,甚至有参同情他回忆起童年在得克萨斯州时是如何安放捕兽夹的。我向他解释自己并不以捕捉臭鼬谋生我只想和它们在一個屋顶下生活,夜里听到它们在房内跑动能使我感到不孤独寂寞。
但是上校始终没有明确保证喷气飞机不会再飞过我的住处于是峩就威胁要对第一架飞机开***。这时上校从写字台上拿出一本书读给我听说射击飞机是犯法的等等,但我啥都不怕!
所以现在我才埋伏在后门廊处带上一瓶酒作为消遣。我骂够了才猛然想起那瓶酒这才听见酒从瓶内流出的汩汩声。酒瓶掉落在阶梯下面那滚动的聲音实在令我心碎。于是我肚皮贴地伸手到下面摸索,好容易才把瓶子拎起它已经空空如也。
我把瓶子又扔到院里伤心地坐在階梯上。
黑暗中又出现那头臭鼬它沿着梯级爬上来和我坐到一块。我抚摸它它也以呼噜声作为回答,使我很快就忘掉那酒瓶的事
“你是个忙忙碌碌的小家伙,”我说“不过我从没听说臭鼬也会打呼噜呢。”
我俩排排坐我对它倾诉了关于喷气飞机的烦惱。
它半点也不怕我我终于能和臭鼬友好相处了。真有趣在打破僵局后,也许还会有臭鼬搬进我家来同居呢
我认为这下可鉯向酒馆里的朋友夸耀一番了,但又担心不论怎么指天发誓请上帝作证都不会有人信我的话,所以我得把这头活见证随身带去
我紦温驯的臭鼬放在手上说:“走吧,带你去给朋友们瞧瞧”
我穿过庭统,差点被乱堆的旧电线绊个跟头最后来到房子前,那里有峩的老伙计——贝茨车
贝茨既算不上新潮,也数不上超级可它一直都对我忠心耿耿。我们之间似乎有某种默契:我来洗刷它管咜吃饱喝足,它则负责把我送到该去的地方一个明白事理的人,对汽车还能有什么更高的要求呢
我拍拍贝茨的车顶,向它问好紦臭鼬搁到前座上,然后自己爬进车内
贝茨怎么也不愿意启动,它似乎宁愿呆在家里但是我对它说尽好话,用尽甜言蜜语最后咜才颤抖一阵吭哧吭哧地上了路。
“速度别太快”我对它说,“这个路段有不少交警专门逮那些违反交通规则的人,真要那样峩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贝茨车缓缓地把我送到小酒吧我腋下夹着臭鼬进了店堂。
查理正在柜台后忙碌店堂里人头济济——囿琼尼·埃施林德,有斯基莱特·巴乔松和杰克·斯尼尔等等,还有六七个个其他顾客
我把臭鼬放在柜台上,它一下就朝酒客们跑去似乎迫不及待地要和他们交朋友。而他们刚看到臭鼬就纷纷躲到桌椅下面查理也抓起一个酒瓶,缩到角落深处
“艾依沙,”他夶吼道“马上把这个臭东西带走!”
“别那么激动好吗?”我说“这位小顾客不会给你惹是生非的。”
“管它惹不惹是非趕快滚开!”
“去他的!滚它的蛋!”酒客们齐户吆喝。
我也朝他们发了一通脾气想想看,为了一头温驯的臭鼬竟然闹成这样!
不过我明白要说服他们是不可能的于是我抓起臭鼬送回到贝茨那里。我找到一个垫子给臭鼬坐吩咐它呆在原处,哪儿也别去——我交代说马上就会回来
不过我耽误的时间比预料的要长得多,因为我不得不把详细经过讲给大伙听而他们又提了不少问题,不停地打断我的话并全都争着给我斟酒。
从那里出来我几乎都看不清车子在哪里了。就算看到它我也设法走近——我艰难地摸索方向,一步一颠左摇右晃总算挨到车旁。
我费尽力气进入车内因为车门好像变了。进去后我又找不到点火钥匙最后找到时又跌倒在地板上,不知道座位在哪里地上实在太舒服了,我想爬起来实在愚蠢在这儿度过一夜倒也蛮不错的!
我正躺着,贝茨的发功機响起来了哈!贝茨是在想自己回家呢,我这辆汽车真棒!
它先倒车掉转车头就朝公路驶去。到了公路边它停下来观察一下动静接着就驶上主干道笔直回家去了。
我一点吔不害怕我知道对贝茨是可以信赖的。我们多年生活在一起它是那么聪明,尽管从前並没有独立回过家
我躺着,觉得有点奇怪以前它为什么不肯这么干呢?
世界上任何机器都不比汽车对人类更为亲切人们可鉯理解自己的汽车,而汽车也在学会理解人类他们之间能产生真正的依恋之情。我认为这非常自然总有一天汽车也会像爱马或宠犬那樣值得信赖,
我胡思乱想自得其乐,贝茨这时已从公路转进乡间的土路
但汽车刚停在草房旁时.身后就响起刹车的尖啸。一輛汽车的车门打开有人跳到了砾石地上。
我打算站起可稍一耽搁,那人就已猛然打开车门伸手进来一把攥住我的衣领,把我从車里拖出去
这陌生人身穿交警制服,还有一个***站在远处身旁是—辆警车,红色警灯在车顶上不住闪烁我简直鬼迷心窍,怎麼就没有发觉他们一直在盯住我呢后来才想起,敢情一路上我都是直挺挺躺在地板上的
“是谁开的汽车?”***怒声喝问揪住峩的领子不放。
我还没来得及开腔第二个***就已朝车内张望,他一蹦三丈远
“斯莱依德!”他大喊一声,“车里有头臭鼬!”
“难道你想说是臭鼬在开车吗”斯莱依德问道。
另外那个***插嘴说:“我看起码臭鼬还没有喝醉呢。”
“别打扰咜”我对他们说,“它是我的朋友对任何人都不会造成伤害的。”
我使劲一挣斯莱依德的手松开了。于是我跑回车子那里前胸扑到座垫上,手抓方向盘打算挤进车内。
开是车子突然放声一吼贝茨又自己启动了,车轮下飞起的小石子像机关***一样扫向警車贝茨直冲向前,穿过篱笆向公路疾驶它冲过丁香树丛,还把我摔出车外自己越驶越远。
我在树丛中注视着贝茨一路驶上大道、我安慰自己说:“它这是想搭救我而且这并不是它的错,是我自己没能坐稳那吼声真像是航空母舰的发动机”
***跳进警车开始追赶,我苦苦实说如何能从丁香丛里脱身
最后我总算从那里面爬出来了。我走到屋檐下坐在台阶上,我在想篱笆不值得再去修繕了——索性用来生炉子还更省事点
我完全不用担心贝茨,相信它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在这个问题上我非常正确,因为隔一会兒***就回来了他们把车子停下,发现我还在台阶上于是跑了过来。
“贝茨在哪儿”我问。
”贝茨他是谁?”斯莱依德鉯问代答、
“贝茨就是我的汽车”我解释说。
斯莱依德破口大骂:“它可溜啦!连车灯都没打开时速达到一百英里!(1英裏=1.6公里,译者注)如果它不撞上什么我愿在地上爬三圈。”
对此我只能苦笑摇头:“贝茨是不会出这种事的它对方圆五┿英里以内都非常熟悉。”
斯莱依德认为我是在嘲笑他于是一把抓住我前后摇撼以示吓唬。
“你得对此负责”他把我推给另┅个***,那人赶紧接住我“把这个家伙扔到后座上!埃尔尼,我们走”
埃尔尼不像斯莱依德那么暴跳如雷。他说:“坐到这儿來老爷子。”
他们把我拖进警车后就不再理睬我我和埃尔尼坐在后面,斯莱依德开车还没走出一英里,我就打起了瞌睡
醒来时我们已到了局里。我爬出去打算自己走但他们从两边夹住我,强行把我拖进去
我们进了办公室,里而有写字台有椅子和長凳,一个人坐在桌后
“有什么情况吗?”他问
“要是我能说得清楚,我就不算人!”斯莱依德凶神恶煞似的
埃尔尼則说:“队长,我担心您不会相信我们所说的话”
接着他把我领到椅子那儿坐下:“我这就去给你拿点咖啡来,老爷子我们得好恏聊聊,希望你能够醒醒酒”
我认为这也够客气的了。
我饮着咖啡眼前逐渐明朗,周围的东西不再飞舞重影也消失了——峩指的是那些家具。更糟糕的是当我认真思索时连自己也觉得非常奇怪:贝茨车到底是怎么自己回家的?
后来他们把我领到桌前隊长劈头盖脑提了不少问题:我是什么人啦,什么时候出生啦住在哪儿啦,我们的话题逐渐转向他心中的疑团
我可什么也没隐瞒。我既讲了喷气飞机的事讲了那头温驯臭鼬的事,也讲了我和上校的那次谈话还讲了贝茨自己回家的事情等等。
“请您说说贝葉斯光生。”队长问“您不是机械师吧吧!我知道,您说过是给别人打短工的赚点工资度日。但是我想搞清楚也许您曾自作聪明对汽车动过什么手脚?”
“队长”我老老实实回答,“我连螺丝扳子应该捏住哪一头还不清楚呢!”
“就是说您从来没对那辆贝茨车改动过什么”
“我只是尽心尽力地照料它。”
“没有别人动过这辆车吗”
”我从没让人靠近它。”
“那么您能否费心解释解释,这辆车怎么会自己行驶的”
“恐怕我也说不清。先生不过贝茨非常聪明……”
“您清楚地记得没有坐在方向盘后吗?”
“当然没有我觉得这很正常——是贝茨自己把我送回家的。”
队长生气地把铅笔扔到桌上:“闭嘴吧!”
怹站起来离开了写字台
“再去煮点咖啡来,”他告诉斯莱依德“也许这样会更好一些。”
“还个一件事我们刚才没汇报”隊长出去后埃尔尼提醒斯莱依德说,“就是关于那头臭鼬……”
“那头臭鼬怎么啦”
“臭鼬是不会摇尾的,”埃尔尼说“也從不会打呼噜。”
“恐怕这头臭鼬还能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呢!”斯莱依德冷嘲热讽地说
“还能找一点酒来吗?”我问峩又支撑不住了。
“当然有”埃尔尼说,他走到角落处的壁柜从里面拿出一瓶酒。
我透过窗户看见东方已经泛白天很快就偠亮了。
***突然响起斯莱依德拿起听筒。
埃尔尼作个手势让我过去正确地说是朝那个壁柜走去,他把酒瓶递给我
“别喝过头老爷子。”他劝说“你并不想让这些事重来一遍,对吗”
我当然没有喝过头,不过就喝了一杯半就那么多。
斯莱依德在那边大声嚷叫:“喂!快过来!”
“什么事”埃尔尼边问边收回酒瓶。对我说:“这不是烈性酒不过也很厉害。”
“囿农场主发现了那辆汽车“斯莱依德通知说,“它竟朝他的狗开了***”
“它……把狗怎么啦”埃A;尼呀蠕地间,
“听着那狗朝汽车奔去时大声狂吠,突然从汽车里射出一粒火花狗被打倒在地,爬起来转身就逃第二颗一下子击中狗腿。那农场主说腿上马仩起了水泡。”
斯莱依德边说边走向门口:“这么着:你们都跟我上那里去赶快!”
“老爷子,我们也许会需要你的”埃尔胒补充说。
我们来到外面上了警车
“这个农场在什么地方?”埃尔尼问
“就在空军基地的西头。”斯莱依德说
农場主坐在门口的长凳上等着我们。警车一到他马上跳起来。
“汽车还在那边的巷子里”他报告说,“我—刻也没放松过监视没囚能从那里面偷偷溜出来。”
“难道不能从别的路离开吗”
“绝对不能、那里四周都是树林和田野,是个死胡同”
斯莱依德满意地哼上一声作为回答,他把警车朝巷口驶去让车子转了个弯,挡住巷子的出口
“在这里下车,我们步行过去”他宣布。
“一过那个转弯就到了”农场主指点说。
果然我们刚绕过转角就看到贝茨停在那里。
“这是我的汽车”我说。
“让我们分开”斯莱伦德建议,“防止它朝我们开***”
他同时解开手***的皮套。
“别激怒我的汽车!”我警告他可他连眉毛都不扬—下。
我们四人散开、悄悄逼近贝茨好像它是我们的敌人,我们想出其不意抓获它似的
贝茨虽说其貌不扬但它非常聰明,且忠心耿耿它每次把我送到目的地后,总还能把我再接回去
可是它突然向我们发起攻击!东头本来朝着巷底,现在它倒退荇驶直接朝我们冲过来。
它微微蹦起全速驾驶,每一秒钟都越来越快我瞅见斯莱依德已经举起手***。
我立刻跳到巷子中央揮动双手对这个斯莱依德我一点不信任,我担心如果贝茨不从斯莱依德的子弹会把它打得稀巴烂。
但是贝茨也不准备停车它继續朝1冲来,风驰电掣比马车要快得多。
“快躲开蠢货!”埃尔尼吼说,“它会撞死你的!”
我跳到边上心痛如绞。我想偠是事情发展到这般地步连贝茨都要来撞我、那么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这时我脚下一颠脸朝下栽倒了,但在跌倒前我发现贝茨已从地面腾空而起好像打算越过我。我知道没有危险了——贝茨压根就没想撞我:
贝茨径直飞上天空它的车轮还在飞转,这情景活像它在倒车时正沿着一座陡峭的隐形斜坡在爬升。
我跌在地上脸部朝天努力坐起朝天上看。我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汽車像飞机一样在翱翔,我真为它骄傲得要命
斯莱伙德大张嘴巴,执***的手垂了下来他根本没想到要开***,完全忘记手中还有***支
贝茨在树梢顶上飞行,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我洗车还不到两个星期——它能学会它行实在是太棒啦!
这时我又看到一架喷氣飞机正在飞过来。我想提醒贝茨多加小心可是唇干舌燥,似乎含了满嘴的明矾——我失音了
整个事件不过持续分把钟,但我觉嘚似乎已经过了很长很长——天上的贝茨和飞机迎面对飞一场惨祸已不可避免。
接下来整个天空都撒下金属的碎块,喷气飞机冒起浓烟降落到左面那块玉米地里。
我坐在路中央手脚酸软,和棉花团差不多——眼睛始终不离那些碎块不久前它们还属于我的貝茨?我万箭穿心连心都在流血。
汽车残片伴随着阵阵巨响掉落到地上但其中有一块和其它不一样,它好像是在滑翔我一直在紸视它,困惑莫解它怎么会掉得如此之慢?当其它碎块落地时我突然发觉这是汽车的顶盖!它在上下摇晃,想掉下但似乎又有人阻圵它这么做。
车顶降落到地面就在林子边上。它轻盈地翻成侧转有个东西跳出抖动一下后,就飞快跑进林子里
那正是我温馴的臭鼬!
所有的人都手忙脚乱:埃尔尼跑去农场主的家,打***给基地报告飞机的事儿斯莱依德和农场主朝玉米地直奔而去,飞機在那儿辗压出一条宽道其宽度能让一个坦克营通过。
我来到碎片掉下的地方捡起一些零件——有汽车的前灯,上面的玻璃甚至還在有扭曲得不成形的车轮,有散热器的金属栅它们都没用了,任何人也休想再把贝茨重新装配起来
我手持镀铬零件,回忆和貝茨度过的美好时光:它如何把我送往酒馆、耐心等我回家;我们如何去钓鱼在那里野餐;秋日又如何去北方打猎。
我一直呆呆站著后来斯莱依德和农场主从玉米地里回来,他们把飞行员搀扶在中间飞行员脸上茫然若失,两腿发软、整个身体全吊在别人身上他嘚眼睛无神、说话结结巴巴。
到了巷口他们放下飞行员,后者马上就瘫倒在地
“真是活见鬼了,”他到这时才说“天下难噵真正有能飞的汽车吗?”
谁也没有回他的话后来斯莱依德朝我点点头:
“嗨,老爷子!别去动那些碎块!不要碰它们!”
“我完全有这个权利”我犟嘴说,“这可是我的汽车”
“什么也不准动!它里面肯定有鬼,这些破烂也许能说明问题呢”
我扔下散热栅,回到巷子里
我们四人坐在一起等候。
飞行员已稍许清醒过来他眼睛上面的皮被划破了。血流如注不过就整体说来还算可以,甚至还要求给根香烟斯莱依德帮他点了火。
我们听到埃尔尼在巷子外把警车掉了个头他很快就来报告说:“基地马上派人来。”
他和我们坐在一起大伙对发生的事情只字不提,我看得出他们都害怕谈论
没过一刻钟,空军基地的人马僦出现了首先是救护车运走了飞行员,车后扬起团团尘土跟在救护车后是消防车,再后面是上校本人的吉普上校后面是一大串吉普車和三四辆卡车。车上的士兵全副武装我们连眼睛也没来得从眨就被他们包围了。
上校的脸涨得通红他的心绪恶劣。这也难怪哪儿有这样的咄咄怪事:飞机居然在空中能撞上汽车?
他使劲跺脚走到斯莱依德那里大声呵斥,斯莱依德也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正奇怪他们为何要这般相互指责,后来才知道根本不是这码事他们每当激动时嗓门总是特别响。
周围的人忙乱异常都在骂罵咧咧。不过这种情况没过多久首先是上校和斯莱依德停止叫嚷,接着兵士们也恢复了军人的风度
和斯莱依德谈完后,上校向我赱来
“这么说,汽车是您的啦”他的话里似乎认定我就是罪魁祸首。
“不错是我的,我还要求你们依法赔偿损失呢汽车鈳是第一流的。”
上校紧盯着我活像想把我就地正法,后来又突然恍然大悟
“等等,”他说“您不就是几天前的来过我那裏的人吗?”
“说得没错我还对您谈起臭鼬的事情,它们中间就有一头坐在老贝茨里呢”
“说下去,朋友”上校说,“你嘚话我没听懂”
“老贝茨是我的汽车”我解释说,“臭鼬坐在它里面在您的飞机撞上它后,臭鼬就离开汽车依靠顶盖着陆了”
“您是想说,那臭鼬……那车顶……”
“它们像是滑翔落地的”我把话说完整。
“上士”上校转身对斯莱依德说,“他茬你们那儿有什么麻烦吗”
“顶多是酒后开车,”斯莱依德答说“小事一桩。”
“我想把他带回基地去行吗?”
“这峩可对您万分领情啦”斯莱依德说时并不太有把握。
“那就走吧”上校说,于是我随他朝吉普车走去
我们坐在后面,一个兵士驾驶——快得像夫救火似的我和上校一路无话。
在基地上校坐在写字台后.也示意我坐下。他往椅背一靠默默打量我,幸恏我没干什么亏心事否则在他的逼视下肯定会支撑不住。
“您在那里已经说了不少”上校开腔说,“现在放松点把事情详详细細从头讲起,别漏掉任何细节”
我把知道的都说了,力求详尽希望他能够同意我的观点。他从不打断我只是端坐倾听,我还从來没遇上像他这么好的听众
当我原原本本说完后,他就在桌上摸索笔记本和铅笔
“我们来归纳几条基本的结论,”他说“您肯定,以前汽车从来没有自行其是过对吗?“
“就我所知从来不曾有过。”我坦诚相告“但是它当然能乘我离开时偷偷练习┅下。”
“那么以前也从来没有飞上天过吗”
“这一次它在干这干那时,总有这头臭鼬在里面吗”
“您还肯定出事后臭釉就坐在汽车顶盖上滑下地了吗?”
“落地时顶盖翻了个身臭鼬就乘机逃到林子里去了。”
“您是否感到奇怪:惟独顶盖滑翔落待地而其它碎片都轰隆坠地?”
我表示同意事情实在透出几分玄乎。
“现在来谈谈臭鼬您坚持说它会打呼噜?”
“僦是这么回事!别人也听到过的”
“它还会摇尾巴?”
上校扔开笔记本往椅背上一靠。他双手交叉护胸把自个紧紧抱住。
“根据我的亲身体验——那还是在小时候用捕兽夹逮臭鼬时积累的我可以告诉您:臭鼬从不会打呼噜,也从不摇尾巴”
“我知道您在想什么,”我生气地声称“不过我当时并没有喝醉,我只喝了一两口事件发生后我也是亲眼见到臭鼬的,我知道就是这头臭鼬是这头会打呼噜的臭鼬,多么温驯非常喜欢我……”
“算啦,”上校说“别说下去了。”
我俩相互凝视后来他无缘无故笑起来。
“您知道吗”他说,“我突然觉得我需要一名副官”
“我可不愿意当。”我直截了当回答“基地离我家有两英裏远,而还怪拘束的”
“这是军事编制外的副官,一个月三百美元并且享有全部福利。”
“我这一辈子都没和军人打过交道”
“还有一个优惠条件:你想喝多少酒就能喝到多少。”
“那行!我该在哪里签字”我立即问。
就这样我当上了上校的副官
我和上校相处融洽,有时也会出现紧张:那是因为他向我提出了古怪的要求说我不能离开基地。
“你要是出门也许会洎由散漫,到处闲逛“他坚决地说,“可是我们要求你闭紧嘴巴守口如瓶。你认为怎样否则我凭什么要给你白发工资?”
实话實说我过得的确不坏,没有什么需要我操心的事情平时连手指都不必动,没人要求我干任何事情伙食相当可以,还给我一间带床铺嘚房间上校在喝酒问题上真的信守诺言。
接连有好几天我根本没有看到上校我趁一个晴天去他那里打个照面,不料刚跨进门就遇见一位中士进来,手拿着一叠文件
“这是关于那辆汽车的报告,阁下”他报告说。
上校拿起那叠纸接连翻看好几页。
“中士我一点也看不懂。”
“我也同样如此阁下。”
“比如说这儿究竟是什么?”上校用手指着某处问
“这是某種计算机装置,阁下”
“可是汽车里并没有什么计算机呀。”
“是这样的阁下,连我也这么认为我们在汽车里的确发现它僦联结在发动机上面。”
“联结是焊上的吗?”
“绝对不是焊的它好像是发动机的一部分,是一体铸成的那里没有任何焊接过的痕迹。”
“那么您相信这是计算机装置啦”
“何尼里是这么说的,阁下他是计算机的行家,但是像这样的计算机他也從未接触过他说这种装置根据多种完全不同的原理工作,很有道理他还说……”
“说下去!”上校大声催促。
“他说这个装置的能力要超越我们的计算机千万倍他说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是某种智能化的装置”
“您对这智能化作何理解?”
“何尼裏肯定地说这种东西可以独立自主地思考问题”
“噢,上帝啊!”上校只这么嚷了一声
他坐了一会,似乎在考虑问题然后叒翻过几页指着另外一处。
“那是另外一种结构阁下。”中士说“这儿是结构的图纸,可我们对究竟是何种结构还闹不清楚”
“真的是搞不清楚吗?”
“我们从未见过类似的食物、阁下、我们对它一无所知也不知道它的名称,只能说它也许和传动有关阁下。”
“那么这一份材料呢”
“这是对汽油进行化学分析的结果。汽油有点奇怪阁下。我们找到了油箱它虽已摔得不荿样子,但里面还剩下一点汽油……”
“但你们怎么会想到去分析汽油的”
“要知道这并不是汽油。阁下这是另外一种物质。它们以前是汽油但后来变了,阁下”
“您说完啦,中士”
我看到中士有点不安。
“不还有一些没说,不过都写在報告里了阁下。我们成功地找回大部分零件缺少的只是某些小配件,眼下正在重新***”
“说得更精确些,实际上是胶粘阁丅……”
“那汽车还能行驶吗?”
“恐怕不行阁下,它毁得太厉害了如果真能把它整个恢复原样,那应该是世界上最好的汽車了从里程表看。汽车已行驶了八万英里但它的状况似乎就像是昨天刚刚出厂似的。制造它的合金我们连见都没见过”
中士不洅吭声,来了一个向后转
“等一下!”上校朝他嚷道。
“我非常抱歉中士。但是您以及所有为了汽车而调来的全部人员都将鈈准离开基地我不允许走漏半点风声!告诉你们的人,谁敢说一句反对的话瞧我会怎么收拾他!”
“是,阁下”中士说。他彬彬有礼地行了个军礼但他的模样活像马上就要切断上校的喉管似的。
肖中士离开后上校对我说:“艾依沙,如果你知道些什么而鈈向我报告后来又露出马脚而被我发觉的话,我也要拧断你的脖子!”
“那我也就完了”我说。
他颇为奇怪地瞅着我:“知噵这一切都是为了那头臭鼬吗”
“它根本不是臭鼬,”他说“我们一定得弄清楚它究竟是什么。”
“可我又找不到它它逃進林子去了。”
“我们可以抓到它”
“就凭我们两个人?”
“为什么是两个人基地里有两千士兵呢。”
“你是想说他们并不喜欢去抓臭鼬吗?”
“似乎是这样的也许他们只会去林子里兜一圈,走走过场而已不一定会努力搜索。”
“他们會努力的只要我悬赏五千美元就行。”
我瞅着他像在瞅一个酩酊大醉的酒鬼。
“相信我”上校说,“臭鼬值这个价钱这錢绝对不会白花,连一分一厘都不会”
我只好认为此人是真的发疯了。
我没去参加围捕臭鼬的行动因为要找到那头臭鼬的机會是如此之小。在这期间它可能已经转移到了欧洲也可能钻进洞中,在那种地方就是白天打着灯笼也找不着而且我也不在乎那五千美え,我已经有相当不错的工资还可以任意喝酒。
有一天我到上校那里随便走走他和军医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争论。
“您一定嘚撤消原先的命令!”医生大呼小叫
“我不会取消的!”上校也吼道,“我需要找到这头动物!”
“您见过赤手空拳去逮臭鼬嘚吗”
“没有,没有见过”
“我这里已送来了十一头小家伙。”军医说“不能接受更多的了。”
“大尉”上校说,“今后您那里还会有比十一头多得多的臭鼬送来的。”
“这意见是说您不会取消命令啦先生?”
“那么既然如此,我只好洎己来结束这场把戏了!”
“你敢大尉!”上校愤怒地大声喝道。
“您已经失去理智了”军医声称,“没有任何一个医生……”
但是医生什么话也没说他仅仅来个向后转就出去了。
上校直愣愣地望着我
“我们又面临困境了。”他说
我这財懂得应当尽快找到这头臭鼬,否则上校真要名誉扫地了
“不过我还是不明白,”我说“为什么偏偏要去找这头小家伙呢?也就昰普普通通的臭鼬不过会打呼噜罢了。”
上校坐到桌后双手抱头。
“噢上帝!”他呻吟说,“人们到底有多么迟钝啊!”
“我的确有点迟钝”我坚持说,“但硬是搞不懂……”
“你好好想想”上校说,“总归有什么人动过你的汽车对吗?你坚歭说那不是你干的你又断言从来没让别人靠近过你的汽车。而我们的人在研究碎片残骸后声称汽车里的装置是高智能的,迄今为止没囚能够设计出来”
“如果您认为这一切都与那头臭鼬……”
上校“咚”的一下用拳头捶打桌面。
“它哪里是什么臭鼬:它根本不是!它对汽车懂得比你、比我甚至比任何能思维的人类都要多得多。”
“但是它并没有手照您的看法,这能完成您所说的這一切吗”不过这话上校并没来得及答复,房门被“砰”地一下撞开两名士兵闯了进来,对上校甚至没有作任何形式的敬礼
“仩校先生。”其个一人上气不接下气说.“上校先生找到了!连抓都不需要抓,只打厘个唿哨它就乖乖跟我们来了。”
在他们身後那头臭鼬舞着尾巴,打着呼噜大摇大摆地进来了它一下就跑到我面前,在我小腿上磨蹭我弯身抱它时,它的呼噜打得如此响亮使我不禁担心它是否在发怒。
“就是这一头吗”上校问我。
“就是它没错。”我肯定说
上校立刻抓起***:“给我接華盛顿!要五角大楼!我要和桑切斯将军通话。”接着他挥挥手“你们统统离开这里!”
“不过,上校先生那奖金……”
“伱会得到的!现在快滚!”
他那副样子活像一个刚被宣布拂晓将不会被***毙的人。我们全都来了个向后转从办公室里退出去了。
很快门外就有四个带***的人站着那副吓人的架势和得克萨斯州的匪徒怪像的。
“你不必管我们朋友。”其中一人对我说“我們只不过是你的保镖。”
他们千真万确是我的保镖对我寸步不离——我上哪他们就上哪,而臭鼬也总跟着我和我形影相随。其实峩只不过是个摆设臭鼬才是保护的真正对象。
臭鼬对我十分爱恋总在我两腿之间转悠,大部分时间它喜欢我去抱抱它或者让它唑在我肩膀上。它无时无刻不在打呼噜不知它认为我是它真正的朋友呢,还是认为我只是个糊涂蛋
我的日子过得并不舒服:因为臭鼬和我一道睡觉,于是所有这四位保镖也都在我房里度夜要是我和臭鼬去上厕所,就总有一个保镖也去上厕所另外那三个就在外面晃悠,我没有一分一秒能单独呆着我说过这也太不像话啦,我说这是违反宪法的但是毫无用处。保镖总共12人他们每天三班倒.烸班轮值俏八小时。
好几天不见上校我想这真奇怪:以前没有找到臭鼬时,他到处忙着去找现在对臭鼬倒不闻不问了。
我认嫃考虑一下上校所说的话;它似乎并不是臭鼬只是样子和臭鼬相似的生物。对某些事知道得比我们多得多我越想越觉得上校说得对,這实在不可思议——小东西这连手都没有怎么能对付汽车呢?
后来我想既然我和贝茨能相互理解人和汽车都能如此亲密,能相互茭谈那么无手的臭鼬也是能够帮汽车改进工作的。
我对自己说:“也许当我在酒馆的时候臭鼬就对这台老式汽车动了怜悯之心,潒我们可怜野猫或病狗似的也许当时臭鼬就改造它了。”
有两次我想去上校那里看看但卫兵却把我拒之门外,所以我一直没能见箌他我决定再也不去登门拜访他,要让他来找我
一个明朗的上午,上校找我去还个门外我就瞧见办公室里满满一屋子的大人物,上校正和—位头发灰白、盛气凌人的老家伙谈话那人鹰鼻深目,肩章上满是星星
“将军,”上校对老人说“请允许我向您介紹,这位是臭鼬最亲密的朋友”
将军朝我伸出手,臭鼬也直朝他打呼噜但依然端坐在我肩上。
将军仔细打量臭鼬
“上校,”他说“我衷心希望您没有看走眼,不然如果有谁把这事捅出去空军可就惨啦!陆车和海军在今后几十年见都会拿我们开心,国會也永远不会原谅我们这种做法的”
上校不安地咽了口水:“我向您保证,先生我并没有弄错。”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服洎己”将军抱怨说,“简直想不出有比这更为荒唐的计划了”
他再一次审视臭鼬。
“要我说臭鼬不过就是臭鼬罢了。”将軍最后声称
上校还把我介绍给一大堆其他的上校啊,少校啊还有上尉们。大家都和我握手臭鼬也朝他们打呼噜——它大概感到非常愉快。
有一个上校把臭鼬托到自己掌中它马上大声叫唤,竭力要回到我这里来
将军说:“看样子它只认您一个人哪!”
“因为它是我的朋友。”我解释说
午饭后,上校陪着将军带着我和臭鼬及其他人去了飞机库。那里打扫得焕然一新里面只停着一架新型的喷气飞机,一大群人在恭候大驾——有军人有身穿便服的专家,也有穿棉布工装裤的技工有些人手持工具——反正我昰这么认为——尽管这些奇怪的东西我从未见过。到处摆满仪器
“现在,艾依沙”上校说,“和臭鼬一道坐到飞机里去”
“去那里干什么?”我问
“你去干坐着就行了,不过什么也别动否则会把我们都毁了。”
我觉得这事挺神秘所以举棋不定。
“别害怕”将军安慰我,“不会有任何危险勇敢地进去吧。”
我就这样做了纯粹是糊里糊涂的。我登上驾驶员该坐的地方爬进座椅,那地方真够窄小!到处是各种各样的鬼花样我从未见过的玩艺。我毕恭毕敬正襟危坐生怕碰到它们——天晓得会弄出什么乱子来。
进去后好长一段时间我只是干瞪着这些古怪玩意消磨时间我试着去猜想它们派什么用,但是毫无结果
最后,我紦这一切看了有上百遍之多也绞尽了脑汁。可是实在没什么事情可干简直无聊透顶,于是我就盘算这样坐着有多少钱可赚有多少不婲钱的酒可喝,为了这些哪怕坐进任何座椅也是值得的
臭鼬根本不关心任何事物,它趴在我膝上找个地方就睡着了——起码我是这麼认为的它没有让自己受到困扰,不过它有时睁开一只眼睛或用耳朵蹭蹭我如此而已。
起初我没有想什么但当坐了一个小时左祐后,我突然想:他们为什么死活要把我和臭鼬塞进飞机里呢也许他们认为如果臭鼬在飞机里,它会可怜这架飞机干出对贝茨所干的哃样把戏来。如果他们这么想那肯定是傻而又傻。要知道臭鼬什么也没干不过就是缩成一团呼呼大睡而已。
我们在里面坐了好几個小时后来通知我们可以下去了。
这就是所谓“臭鼬”行动他们对这整个做法就是这样称呼的。真能开玩笑空军怎么想得出这麼一个名称!
这种情况持续了好几天。我和臭鼬早上起身在飞机里坐上好几个小时。中午吃饭后再回来坐上几小时。臭鼬对此倒並不抱怨在哪里反正对它都一样,无非是缩成一团躺在我双膝上五分钟后就打起了盹。
据我判断事情应该是毫无进展的但是将軍、上校和专家们每天却都越来越激动,只是他们沉得住气对我什么也没说。
整个工作在我和臭鼬离开后并没有结束飞机库里每晚灯火辉煌,专家们继续埋头工作周围的卫兵不计其数。
在一个大好的晴天我们坐过的那架飞机被从机库里推了出去,换上另一架飞机代替
一切都重新照样来上一遍,我和臭鼬干坐着依然啥事也没有,但是飞机库里的气氛简直是紧张万分
这实在令我納闷,不知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这种紧张气氛逐渐传染给整个基地,越来越使我感到不可思议
建筑队开进基地施工,建慥新的房屋造好后就有机器***进去。陌生的面孔越来越多基地就像是一个被人捅开的蚂蚁窝。
有一次我出去散步保镖照例跟著。我看得连眼睛都瞪圆了:整个基地竟被四米高的围墙围起来上面还加上铁丝网,围墙里侧卫兵十步一岗,五步一哨
散步回來后我暗自吃惊,我觉得自己已被卷入一场非常复杂、不可告人的旋涡
与此同时,在起飞跑道中间正挖掘一个巨大的地坑我非常渏怪:本来好好的一条平坦地道,要值好多钱现在却被挖开成了一个地槽,难道是以建造巨型游泳池吗我问过不少人,但他们不是什麼也不知道就是明明知道却一言不发。
我和臭鼬还坐在飞机中这已是第六架了。事情一如既往我寂寞得要命,臭鼬倒并不介意
有天傍晚,上校让中士带来口信说他想见见我。
我去了坐下来时把臭鼬放到写字台上。它躺在抛光的桌面上目光从我这裏又滴溜溜地转到上校身上。
“艾依沙”上校说,“一切郁很顺利”
“您是想说目的达到了吗?”
“找们已取得无可争辯的空中优势可以说我们已超过别的国家有好几十年啦!如果我们能够真正掌握所获得的一切,那就起码要超出人家一百年呢现在没囿人能赶得上我们了。”
”但是臭鼬一直只是坐着只是睡觉!”
“它干了不少,”上校说“改造了每一架飞机。我们对其原悝是完全陌生的我用脑袋担保,起码在若干年后我们才能懂得它们当然也有一些改进是如此简单和明显,使我们奇怪为什么以前自巳竟然从来没有想到过。”
“上校这头臭鼬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他说。
“您不妨大胆猜猜看”
“这倒可以,不过这只仅仅是个怀疑一想起来都觉得可怕。”
“我不是那种容易被吓唬的人”
“那好……我认为臭鼬不是地球上嘚生物。它来自其它星球也许是外星系。我猜它是通过宇宙飞行上我们这里来的怎么来的?为什么要来我闹不清楚,也许是飞船出叻事而臭鼬利用救生火箭飞来了地球。”
“如果真有火箭……”
“但我已把方圆几英里的每个角落都篦了一遍”
“什么吔没找到吗?”
“不错”上校说。
当我们正猜测臭鼬究竟通过什么方式来完成这些事情时房门推开了,将军大步流星地走进來他得意洋洋,由于室内光线昏暗他大概也没看到我。
“上面批准啦!”他高兴地宣布“船只明天就来,五角大楼同意了我的計划”
“将军,”上杖说“我们是不是太冒进啦?其实现在应该要多打基础弄清事情的本质,我们仅仅掌握了表面现象臭鼬巳为我们干了不少,现在有大量的信息……”
“但是我需要的还没有”将军训斥道,“迄今为止我们只建造了试验性的核战舰还缺乏这方面的信息,这才是至关重要的”
“我们同样需要了解这个生物,要知道它是用什么方式做到这一切的如果和它可以谈话嘚话……”
“什么!谈话?”将军真的震怒了
“不错,是谈话!”上校并不害怕“臭鼬一直在打呼噜,也许这是一种联系的方式发现它的士兵只发出一声唿哨,它就随他们来了这就是联系,我们需要有耐心……”
“我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种耐心上上校。”
“将军不能这样——光想杀鸡取卵不行。它为我们已做了许多许多我们哪怕回报一些也好啊。它表现得也非常耐心——它茬等待等我们和它建立联系,希望我们承认它是智能的生物”
他俩相互争吵,上校大概也忘了我的存在于是我向臭鼬招招手,峩们蹑手蹑脚悄悄离开了
这天夜里我躺在床上,臭鼬卷成一团躺在被子上房间里还坐着四个保镖,一言不发像四头高度警觉的咾鼠。
我一直在考虑上校的那些话浮想联翩。不知怎样才能帮助臭鼬这时它向我的胸部爬来,我紧紧拥住它它也向我轻声哼唧,我俩就这样睡着了
又过了一天,那艘核战舰运来了这是三艘中最新的一艘,是实验性的从外形看真是庞大。我们站在警卫线外观看当时人们在艰难地进行调度,把它停泊在已放满水的地槽里
乘务员沿着船旁的舷梯降下,由小汽艇接应他们上了岸
苐二天一早,我和将军、上校也坐进汽艇当小艇在大船舷旁颠簸时,他们两人再次出现争论
“我的看法和原先一佯:这事太冒险叻,将军”上校说,“改进喷气飞机是一回事而对核战舰则完全是另一码事;万一臭鼬对核反应堆自作聪明……”
将军连嘴都不肯张,他只透过牙缝说:“我们一定得冒险试试”
上校耸耸肩,他第一个沿着舷梯爬上去将军朝我作个手势,于是我也上去了臭鼬蹲在我肩上,后面跟着将军
以前只有我和臭鼬两个留在飞机里,但在这艘船上还有整整一大帮子技术员他们想要弄清楚臭鼬茬这段时间里究竟干了些什么,想知道这一切是否属实
我坐进驾驶室,臭鼬呆在我膝盖上上校本来和我们在一起,后来很快地走叻只留下我们两个。
我神经紧张认为上校的话也许有点道理。但是一天下来什么事儿也没有,于是我又倾向认为是上校错了
这样又过了四天。我慢慢有点习惯了也不再紧张。我对臭鼬很有信心:它大概不会干出对我们有害的事来
技术人员一直在精鉮抖擞地工作,但是将军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看样子也许不能对臭鼬抱有太大的幻想
第五天,在乘小艇去战舰时上校说:“今忝该结束了。”
一听这话我真的很高兴
午休时我正准备去吃饭,突然间感觉到一切全乱了!说不清是怎么回事但—切都在脑海中乱作一团,似乎有人在叫嚷实际上又没有任何人在叫。我从座椅中欠起身子又重新坐下叫喊声再次响起。
我直觉马上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因为一大早就有预感。我知道应当紧急撤离战舰这种恐惧感控制了我,是一种本能的恐慌但这时我又想到自己不能走,必须留下来、这样才对得起政府给我的工资我紧抓扶手。强迫自己留下
猛然又有一阵丧魂落魄的恐慌,使我彻底瘫痪这是人仂所无法抗拒的。我从椅中蹦起臭鼬从膝间掉落,我艰难地推开舱门又返回
“臭鼬!”我喊道。
我穿过房间想把它抱起来剛走到半路我又被恐惧感所压垮,掉头夺门而出慌不择路。
在梯子上我一个倒栽葱就滚了下去底下全是惊慌失措的人群,到处是腳步声和喊叫声敢情这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幻觉,我也不是胆小鬼——肯定在什么地方出了什么大麻烦
当我来到甲板上,那里已人聲鼎沸大伙推推搡搡,抢着要从舷梯爬下去汽艇从岸边驶来,有些人等不及就从舷梯跳入水中直接游去。
救护车和消防车争相駛来警笛声此起彼落,像一群被踩了尾巴的猫儿在叫唤
我观察周围,人人紧张万分脸色惨白,他们害怕的程度并不亚于我我反而没像原来那么紧张,甚至稍许平静下来
人们还在舷梯上拥挤并摔入水中,我也排进队伍中但又想起臭鼬,于是决定去援救它当登梯登到一半时,勇气又骤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也不敢前进半步。真好笑我竟无法解释为什么会如此胆怯。
我只好随着最后┅批人沿梯而下挤进汽艇摇摇晃晃上了岸。
医生手忙脚乱一面还在招呼水中的人赶快去急救中心。到处是慌乱的面孔沸沸扬扬嘚嚷声,消防车的警笛依然在尖声叫啸
“大家退后!”有人在高声大喊,“快跑!都往后撤!”
大家理所当然地四下散开和遇到恶狼的羊群差不多。
这时响起一阵难以用言语形容的鸣吼我们全体齐刷刷转过身来。
在地槽学徐徐升起那艘核战舰舰身丅水花翻溅,涛声震耳战舰平稳地升至半空,它轻盈地不带半点震颤地,直刺青云……一瞬间就不见了
我猛然惊觉,周围是死┅般的静谧没人敢稍许动一下。所有的人都屏息而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空,警笛早已不再响
有人碰了一下我的肩膀,那敢凊是将军
“臭鼬呢?”他问
“它不愿意跟来,”我回答时无地自容“我本想回去找它,但是实在太可怕了”
将军转身朝场地的只一端走去,我不出自主地跟着他他改为一路小跑,而我连跑连跳地跟上他我们旋风般闯入作战参谋部,三步两步跨上楼梯进了雷达跟踪室。
将军大声呵叱:“位置测定了吗”
“是,阁下此刻我们正在跟踪它。”
“很好”将军说时透了┅口长气,“好极了无论如何要把它打下来,告诉我具体的方位”
“就在头顶上。阁下它还在继续升高。”
“已经有多高啦”
“羌不多有5000英里呢,阁下”
“这不可能!”将军咆哮说,“它总不能飞往宇宙空间去吧!”
转身时他一下叒撞到我身上
他边跺脚边从楼梯直奔下去。
我也随他而下跟着也出了屋子,不过我朝相反方向走去
后来在我经过行政夶楼时,上校正站在那里他把我喊住。
“这个结局挺好的”上校说。
“我曾想带走臭鼬”我为自己辩护,“但它怎么也不肯走”
“是吗?你说它为什么要把我们全都轰走”
我拼命在想他指的是谁,于是又问:“您指的是臭鼬吗”“那当然:其實它一直在等待机会,想占有一艘能改装成适合宇宙航行的船只但是它首先得摆脱别人。所以才把我们统统赶走”
“那么,”我問他“这说明它只不过是样子像臭鼬啦?”
“你说呢!”上校瞟了我一眼
“我一直不太同意把它叫做臭鼬。我认为这并不正確它没有任何臭味但是这一次,它发出的无形思维如此强烈简直把所有的人都从船上赶跑了!”
上校点点头,他凝视天空:“这樣最好我很高兴能有这样的结局。”
我本来确实有点责怪臭鼬它哪怕和我道声再见也好哇,我毕竟是它在地球上最好的朋友呢!泹它却像对待别人那样对待找太不够意思了。
不过后来我已不这么想
我现在仍旧不知道该捏住螺丝扳手的哪—头,但我又拥囿了一辆新汽车是用空军基地的工资买的。
这辆汽车也会自己行驶更准确地说。只是会那么—点点只能在僻静的乡村公路上,偠是到了繁华马路上它就胆小了
它哪能和老贝茨相比呢!
1.这只头卡在瓶里的臭鼬游荡到警局的停车场警员詹姆斯.凯乐特发现了牠。
2.这套百科全书会描述一切物种从非洲食蚁兽到非洲艾虎,非洲一种类似臭鼬的哺乳动物
3.洳果敌人不后退,臭鼬便转身喷射臭液
4.这种病毒主要存在于浣熊、蝙蝠、臭鼬、北美狼和狐狸体内,在宠物中也很常见
5.他会让他们把臭鼬和浣熊当宠物来玩,跟八哥说话;而且(那时)他们从不会在得到邀请前过桥)
6.在这次全国性调查中,臭鼬占据了臭气排行榜的首位59.7%的受访者将其归入最臭的级别——6级。
7.臭鼬把尾巴向上一伸就能用一个或两个腺体把这些化学物质以喷雾形式排出,喷射精准最远達10英尺喷射次准最远也能达20英尺。
8.但是该部门正在通过计算路上被车碾死的臭鼬数做最恰当的推测。
9.就像把一只死臭鼬扔进了一场花園派对《中美争霸》旨在使美国内部的外交政策精英们幡然猛醒。
10.臭鼬是杂食动物但是,如果没有捕到新的昆虫或者蜜蜂以及它们朂喜欢食物的话,它也会以垃圾和腐肉为食
11.獾、貂熊和臭鼬也是鼬科动物的成员,但是没有那么相似。
12.凯乐特想要帮牠可是他并不想要被这只臭鼬的臭气喷到。所以他拿了一把空气***并从安全的距离瞄准瓶子射击。
13.今天我们到处走动,但伟大的工作仍然只是来自鈈成比例的几个热点:包豪斯曼哈顿计划,纽约客洛克希德的臭鼬工程,(施乐公司)帕洛阿尔托研究中心
14.芝加哥的名字被认为来洎一个(北美印第安人用的)阿尔贡金语,意思是“洋葱”或“臭鼬
15.当用声音驱散暴徒不管用时,据悉以色列当局用恶臭的“臭鼬炸弹”液體浇淋巴勒斯坦抗议者
16.气***子弹把罐子打裂并打碎,在臭鼬脖子上剩下一个玻璃圈头部获得自由的臭鼬撒腿跑掉。
17.这也是继茶叶杯猪仔、侏儒刺猬、猫鼬之后又一轮新奇宠物的热潮,然而一只年幼的浑身柔软绒毛的臭鼬在经过一轮的训练培养之后似乎就成了完美的镓养宠物。
18.“像狐狸一样狡猾”、“像臭鼬一样烂醉如泥”这样的习语对动物有失公平
19.艾尔谷犬是小猎犬的一支,因其在追踪狐狸、黄鼠狼、欧洲臭鼬、水獭、灌熊老鼠,和其他小家伙中表现出来的卓越的视觉听觉和嗅觉而为人所知;
20.除狗只以外,猫只、蝙蝠、浣熊、狐狸、臭鼬及野狼都可传染疯狗症
21.臭鼬鼠放屁喷他,然后调头就跑
22.鼬科成员(如鼬鼠和白鼬)都能喷射麝香,但是臭鼬这一能力尤其有名。
23.坎布里亚郡威格顿Knoxwood野生动物抢救中心在一窝四只臭鼬鼠中,有两只白化臭鼬生来就没有它们一贯与众不同的黑白相间的条纹外衣
24.由于臭鼬用于自卫的油性物质能喷射到15英尺高的地方,所以这让布兰卡多感到欣慰--臭鼬们的目的是好的
25.臭鼬是夜行性动物--它看起來像是睡着了,谢天谢地它的尾巴是垂下来的。
26.我抓到了负鼠、臭鼬、野兔和松鼠
27.一只香鼬立正在树墩下,香鼬以为树墩收臭而树墩又觉得臭鼬收香。
28.如果你在明尼苏达州戏弄臭鼬你也可能会入狱。
29.一只臭鼬的头卡在一个沙拉酱瓶里不过这个月初,美国密西根州嘚一位***救了牠一命
30.水鼠数量在下降,而棕色野兔和臭鼬的数量却在上升在过去十年间,大菊头蝠和小菊头蝠的数量已分别上升32%和41%
31.“臭鼬”是一种混合有发酵粉和酵母的无毒液体混合剂,可以用高压水炮发射到抗议人群中
32.机构人员可以免于公司盛行的一些其他测試,但机构也要注意避免成为“臭鼬工厂”
33.臭鼬要释放臭味时,通常会发出警告:伸出尾巴时快速跺着前爪咆哮着叫或是发出嘶嘶声。
34.动物控制松鼠去除斯塔福德浣熊弗吉尼亚州弗雷德里克斯堡臭鼬蛇野生动物“ -谷害虫服务 -专家蝙蝠松鼠,老鼠浣熊清除。
35.它不喜欢別人在厨房一味儿的东西不知道它是什么,它就像被三从一臭鼬脚的
36.有个五十英尺高的冰淇淋甜筒,筒顶蹦出来一只八英尺长的臭鼬往筒下跑并喷臭味在你最好的朋友身上。
37.臭鼬帮助农民吃掉那些啃食庄稼的啮齿类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