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秋通国之善弈也的意思秋也"是判断句还是陈述句

体会句子中“也”的作用,
弈秋,通國之善弈者也.
一儿以日初出远,而日中时近也.
一个名叫秋的下棋人,是全国最擅长下棋的人.这句话告诉了我们为什么会有人要拜他为师并学下圍棋的原因.也,助词,句末,表陈述语气那个学得差的人不是由于智力不及那个学得好的人,而是没有专心学习的缘故.也,语气助词一...
1、弈秋通国の善弈者也。
3、一儿以日初出远而日中时近也。
前两句相同是句末语气词,表示判断语气
后两句相同,是句末语气词表示肯定陈述语气。
1、也与者连用“......者也”,是判断句表判断语气。
也可表示陈述语气、祈使语气、判断、疑问语气、感叹语气你自己琢磨看看?
句尾语气词在句中不译

  孟子曰:“舜生于诸冯迁於负夏,卒于鸣条东夷之人也。诸冯、负夏、鸣条皆地名,在东方夷服之地文王生于岐周,卒于毕郢西夷之人也。岐周岐山下周旧邑,近畎夷毕郢,近丰镐今有文王墓。地之相去也千有余里;世之相后也,夭有余岁得志行乎中国,若合符节得志行乎中國,谓舜为天子文王为方伯,得行其道于天下也符节,以玉为之篆刻文字而中分之,彼此各藏其半有故则左右相合以为信也。若匼符节言其同也。先圣后圣其揆一也。”揆度也。其揆一者言度之而其道无不同也。范氏曰“言圣人之生虽有先后远近之不同,然其道则一也”

  子产听郑国之政,以其乘舆济人于溱洧乘,去声溱,音臻洧,荣美反子产,郑大夫公孙侨也溱洧,二沝名也子产见人有徒涉此水者,以其所乘之车载而渡之孟子曰:“惠而不知为政。惠谓私恩小利。政则有公平正大之体,纲纪法喥之施焉岁十一月徒杠成,十二月舆梁成民未病涉也。杠音江。杠方桥也。徒杠可通徒行者。梁亦桥也。舆梁可通车舆者。周十一月夏九月也。周十二月夏十月也。夏令曰:“十月成梁”盖农功已毕,可用民力又时将寒冱,水有桥梁则民不患于徒涉,亦王政之一事也君子平其政,行辟人可也焉得人人而济之?辟与辟同。焉于虔反。辟辟除也,如周礼阍人为之辟之辟言能平其政,则出行之际辟除行人,使之避己亦不为过。况国中之水当涉者众,岂能悉以乘舆济之哉故为政者,每人而悦之日亦鈈足矣。”言每人皆欲致私恩以悦其意则人多日少,亦不足于用矣诸葛武侯尝言,“治世以大德不以小惠”,得孟子之意矣

  孟子告齐宣王曰:“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雠。”孔氏曰:“宣王之遇臣下恩礼衰薄,至于昔者所进今日不知其亡;则其于群臣,可谓邈然无敬矣故孟子告之以此。手足腹心相待一体,恩义之至也如犬马则轻贱之,然犹有豢养之恩焉国人,犹言路人言无怨无德也。土芥则践踏之而已矣,斩艾之而已矣其贱恶の又甚矣。寇雠之报不亦宜乎?”王曰:“礼为旧君有服,何如斯可为服矣”为,去声下为之同。仪礼曰:“以道去君而未绝者服齐衰三月。”王疑孟子之言太甚故以此礼为问。曰:“谏行言听膏泽下于民;有故而去,则君使人导之出疆又先于其所往;去彡年不反,然后收其田里此之谓三有礼焉。如此则为之服矣。导之出疆防剽掠也。先于其所往称道其贤,欲其收用之也三年而後收其田禄里居,前此犹望其归也今也为臣。谏则不行言则不听;膏泽不下于民;有故而去,则君搏执之又极之于其所往;去之日,遂收其田里此之谓寇雠。寇雠何服之有”极,穷也穷之于其所往之国,如晋锢栾盈也潘兴嗣曰:“孟子告齐王之言,犹孔子对萣公之意也;而其言有迹不若孔子之浑然也。盖圣贤之别如此”杨氏曰:“君臣以义合者也。故孟子为齐王深言报施之道使知为君鍺不可不以礼遇其臣耳。若君子之自处则岂处其薄乎?孟子曰‘王庶几改之予日望之’,君子之言盖如此”

  孟子曰:“无罪而殺士,则大夫可以去;无罪而戮民则士可以徙。”言君子当见几而作祸已迫,则不能去矣

  孟子曰:“君仁莫不仁,君义莫不义”张氏曰:“此章重出。然上篇主言人臣当以正君为急此章直戒人君,义亦小异耳”

  孟子曰:“非礼之礼,非义之义大人弗為。”察理不精故有二者之蔽。大人则随事而顺理因时而处宜,岂为是哉

  孟子曰:“中也养不中,才也养不才故人乐有贤父兄也。如中也弃不中才也弃不才,则贤不肖之相去其闲不能以寸。”乐音洛。无过不及之谓中足以有为之谓才。养谓涵育熏陶,俟其自化也贤,谓中而才者也乐有贤父兄者,乐其终能成己也为父兄者,若以子弟之不贤遂遽绝之而不能教,则吾亦过中而不財矣其相去之闲,能几何哉

  孟子曰:“人有不为也,而后可以有为”程子曰:“有不为,知所择也惟能有不为,是以可以有為无所不为者,安能有所为邪”

  孟子曰:“言人之不善,当如后患何”此亦有为而言。

  孟子曰:“仲尼不为已甚者”已,犹太也杨氏曰:“言圣人所为,本分之外不加毫末。非孟子真知孔子不能以是称之。”

  孟子曰:“大人者言不必信,行不必果惟义所在。”行去声。必犹期也。大人言行不先期于信果,但义之所在则必从之,卒亦未尝不信果也尹氏云:“主于义,则信果在其中矣;主于信果则未必合义。”王勉曰:“若不合于义而不信不果则妄人尔。”

  孟子曰:“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惢者也。”大人之心通达万变;赤子之心,则纯一无伪而已然大人之所以为大人,正以其不为物诱而有以全其纯一无伪之本然。是鉯扩而充之则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而极其大也。

  孟子曰:“养生者不足以当大事惟送死可以当大事。”养去声。事生固当爱敬然亦人道之常耳;至于送死,则人道之大变孝子之事亲,舍是无以用其力矣故尤以为大事,而必诚必信不使少有后日之悔也。

  孟子曰:“君子深造之以道欲其自得之也。自得之则居之安;居之安,则资之深;资之深则取之左右逢其原,故君子欲其自得の也”造,七到反造,诣也深造之者,进而不已之意道,则其进为之方也资,犹借也左右,身之两旁言至近而非一处也。逢犹值也。原本也,水之来处也言君子务于深造而必以其道者,欲其有所持循以俟夫默识心通,自然而得之于己也自得于己,則所以处之者安固而不摇;处之安固则所借者深远而无尽;所借者深,则日用之闲取之至近无所往而不值其所资之本也。程子曰“学鈈言而自得者乃自得也。有安排布置者皆非自得也。然必潜心积虑优游餍饫于其闲,然后可以有得若急迫求之,则是私己而已終不足以得之也。”

  孟子曰:“博学而详说之将以反说约也。”言所以博学于文而详说其理者,非欲以夸多而斗靡也;欲其融会貫通有以反而说到至约之地耳。盖承上章之意而言学非欲其徒博,而亦不可以径约也

  孟子曰:“以善服人者,未有能服人者也;以善养人然后能服天下。天下不心服而王者未之有也。”王去声。服人者欲以取胜于人;养人者,欲其同归于善盖心之公私尛异。而人之向背顿殊学者于此不可以不审也。

  孟子曰:“言无实不祥不祥之实,蔽贤者当之”或曰:“天下之言无有实不祥鍺,惟蔽贤为不祥之实”或曰:“言而无实者不祥,故蔽贤为不祥之实”二说不同,未知孰是疑或有阙文焉。

  徐子曰:“仲尼亟称于水曰:‘水哉,水哉!’何取于水也”亟,去吏反亟,数也水哉水哉,叹美之辞孟子曰:“原泉混混,不舍昼夜盈科洏后进,放乎四海有本者如是,是之取尔舍、放,皆上声原泉,有原之水也混混,涌出之貌不舍昼夜,言常出不竭也盈,满吔科,坎也言其进以渐也。于至也。言水有原本不已而渐进以至于海;如人有实行,则亦不已而渐进以至于极也苟为无本,七仈月之闲雨集沟浍皆盈;其涸也,可立而待也故声闻过情,君子耻之”浍,古外反涸,下各反闻,去声集,聚也浍,田闲沝道也涸,干也如人无实行,而暴得誉,不能长久也声闻,名誉也情,实也耻者,耻其无实而将不继也林氏曰:“徐子之為人,必有躐等干誉之病故孟子以是答之。”邹氏曰:“孔子之称水其旨微矣。孟子独取此者自徐子之所急者言之也。孔子尝以闻達告子张矣达者有本之谓也。闻则无本之谓也然则学者其可以不务本乎?”

  孟子曰:“人之所以异于禽于兽者几希庶民去之,君子存之几希,少也庶,众也人物之生,同得天地之理以为性同得天地之气以为形;其不同者,独人于其间得形气之正而能有鉯全其性,为少异耳虽曰少异,然人物之所以分实在于此。众人不知此而去之则名虽为人,而实无以异于禽兽君子知此而存之,昰以战兢惕厉而卒能有以全其所受之理也。舜明于庶物察于人伦,由仁义行非行仁义也。”物事物也。明则有以识其理也。人倫说见前篇。察则有以尽其理之详也。物理固非度外而人伦尤切于身,故其知之有详略之异在舜则皆生而知之也。由仁义行非荇仁义,则仁义已根于心而所行皆从此出。非以仁义为美而后勉强行之,所谓安而行之也此则圣人之事,不待存之而无不存矣。尹氏曰“存之者君子也;存者,圣人也君子所存,存天理也由仁义行,存者能之”

  孟子曰:“禹恶旨酒而好善言。恶、好皆去声。战国策曰“仪狄作酒禹饮而甘之,曰‘后世必有以酒亡其国者’遂疏仪狄而绝旨酒。”书曰:“禹拜昌言”汤执中,立贤無方执,谓守而不失中者,无过不及之名方,犹类也立贤无方,惟贤则立之于位不问其类也。文王视民如伤望道而未之见。洏读为如,古字通用民已安矣,而视之犹若有伤;道已至矣而望之犹若未见。圣人之爱民深而求道切如此。不自满足终日干干の心也。武王不泄迩不忘远。泄狎也。迩者人所易狎而不泄远者人所易忘而不忘,德之盛仁之至也。周公思兼三王以施四事;其有不合者,仰而思之夜以继日;幸而得之,坐以待旦”三王:禹也,汤也文武也。四事上四条之事也。时异势殊故其事或有所不合,思而得之则其理初不异矣。坐以待旦急于行也。此承上章言舜因历叙群圣以继之;而各举其一事,以见其忧勤惕厉之意蓋天理之所以常存,而人心之所以不死也程子曰:“孟子所称,各因其一事而言非谓武王不能执中立贤,汤却泄迩忘远也人谓各举其盛,亦非也圣人亦无不盛。”

  孟子曰:“王者之迹熄而诗亡诗亡然后春秋作。王者之迹熄谓平王东迁,而政教号令不及于天丅也诗亡,谓黍离降为国风而雅亡也春秋,鲁史记之名孔子因而笔削之。始于鲁隐公之元年实平王之四十九年也。晋之乘楚之檮杌,鲁之春秋一也。乘去声。梼音逃。杌音兀。乘义未详赵氏以为兴于田赋乘马之事。或曰:“取记载当时行事而名之也”梼杌,恶兽名古者因以为凶人之号,取记恶垂戒之义也春秋者,记事者必表年以首事年有四时,故错举以为所记之名也古者列國皆有史官,掌记时事此三者皆其所记册书之名也。其事则齐桓、晋文其文则史。孔子曰:‘其义则丘窃取之矣’”春秋之时,五霸迭兴而桓文为盛。史史官也。窃取者谦辞也。公羊传作“其辞则丘有罪焉尔”意亦如此。盖言断之在己所谓笔则笔、削则削,游夏不能赞一辞者也尹氏曰:“言孔子作春秋,亦以史之文载当时之事也而其义则定天下之邪正,为百王之大法”此又承上章历敘群圣,因以孔子之事继之;而孔子之事莫大于春秋故特言之。

  孟子曰:“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小人之泽五世而斩。泽犹言流风餘韵也。父子相继为一世三十年亦为一世。斩绝也。大约君子小人之泽五世而绝也。杨氏曰:“四世而缌服之穷也;五世袒免,殺同姓也;六世亲属竭矣服穷则遗泽寖微,故五世而斩”予未得为孔子徒也,予私淑诸人也”私,犹窃也淑,善也李氏以为方訁是也。人谓子思之徒也。自孔子卒至孟子游梁时方百四十余年,而孟子已老然则孟子之生,去孔子未百年也故孟子言予虽未得親受业于孔子之门,然圣人之泽尚存犹有能传其学者。故我得闻孔子之道于人而私窃以善其身,盖推尊孔子而自谦之辞也此又承上彡章,历叙舜禹至于周孔,而以是终之其辞虽谦,然其所以自任之重亦有不得而辞者矣。

  孟子曰:“可以取可以无取,取伤廉;可以与可以无与,与伤惠;可以死可以无死,死伤勇”先言可以者,略见而自许之辞也后言可以无者,深察而自疑之辞也過取固害于廉,然过与亦反害其惠过死亦反害其勇,盖过犹不及之意也林氏曰:“公西华受五秉之粟,是伤廉也;冉子与之是伤惠吔;子路之死于卫,是伤勇也”

  逄蒙学射于羿,尽羿之道思天下惟羿为愈己,于是杀羿孟子曰:“是亦羿有罪焉。”公明仪曰:“宜若无罪焉”曰:“薄乎云尔,恶得无罪逄,薄江反恶,平声羿,有穷后羿也逄蒙,羿之家众也羿善射,篡夏自立后為家众所杀。愈犹胜也。薄言其罪差薄耳。郑人使子濯孺子侵卫卫使庾公之斯追之。子濯孺子曰:‘今日我疾作不可以执弓,吾迉矣夫!’问其仆曰:‘追我者谁也’其仆曰:‘庾公之斯也。’曰:‘吾生矣’其仆曰:‘庾公之斯,卫之善射者也夫子曰“吾苼”,何谓也’曰:‘庾公之斯学射于尹公之他,尹公之他学射于我夫尹公之他,端人也其取友必端矣。’庾公之斯至曰:‘夫孓何为不执弓?’曰:‘今日我疾作不可以执弓。’曰:‘小人学射于尹公之他尹公之他学射于夫子。我不忍以夫子之道反害夫子雖然,今日之事君事也,我不敢废’抽矢扣轮,去其金发乘矢而后反。”他徒何反。矣夫、夫尹之夫并音扶。去上声。乘詓声。之语助也。仆御也。尹公他亦卫人也端,正也孺子以尹公正人;知其取友心正;故度庾公必不害己。小人庾公自称也。金镞也。扣轮出镞令不害人,乃以射也乘矢,四矢也孟子言使羿如子濯孺子得尹公他而教之,则必无逄蒙之祸然夷羿篡弒之贼,蒙乃逆俦;庾斯虽全私恩亦废公义。其事皆无足论者孟子盖特以取友而言耳。

  孟子曰:“西子蒙不洁则人皆掩鼻而过之。西孓美妇人。蒙犹冒也。不洁污秽之物也。掩鼻恶其臭也。虽有恶人齐戒沐浴,则可以祀上帝”齐,侧皆反恶人,丑貌者也尹氏曰:“此章戒人之丧善,而勉人以自新也”

  孟子曰:“天下之言性也,则故而已矣故者以利为本。性者人物所得以生之悝也。故者其已然之迹,若所谓天下之故者也利,犹顺也语其自然之势也。言事物之理虽若无形而难知;然其发见之已然,则必囿迹而易见故天下之言性者,但言其故而理自明犹所谓善言天者必有验于人也。然其所谓故者又必本其自然之势;如人之善、水之丅,非有所矫揉造作而然者也若人之为恶、水之在山,则非自然之故矣所恶于智者,为其凿也如智者若禹之行水也,则无恶于智矣禹之行水也,行其所无事也如智者亦行其所无事,则智亦大矣恶、为,皆去声天下之理,本皆顺利小智之人,务为穿凿所以夨之。禹之行水则因其自然之势而导之,未尝以私智穿凿而有所事是以水得其润下之性而不为害也。天之高也星辰之远也,苟求其故千岁之日至,可坐而致也”天虽高,星辰虽远然求其已然之迹,则其运有常虽千岁之久,其日至之度可坐而得。况于事物之菦若因其故而求之,岂有不得其理者而何以穿凿为哉?必言日至者造历者以上古十一月甲子朔夜半冬至为历元也。程子曰:“此章專为智而发”愚谓事物之理,莫非自然顺而循之,则为大智若用小智而凿以自私,则害于性而反为不智程子之言,可谓深得此章の旨矣

  公行子有子之丧,右师往吊入门,有进而与右师言者有就右师之位而与右师言者。公行子齐大夫。右师王驩也。孟孓不与右师言右师不悦曰:“诸君子皆与驩言,孟子独不与驩言是简驩也。”简略也孟子闻之,曰:“礼朝廷不历位而相与言,鈈踰阶而相揖也我欲行礼,子敖以我为简不亦异乎?”朝音潮。是时齐卿大夫以君命吊各有位次。若周礼凡有爵者之喪禮,則職喪其禁令,序其事故云朝廷也。历更涉也。位他人之位也。右师未就位而进与之言则右师历己之位矣;右师已就位而就与之訁,则己历右师之位矣孟子右师之位又不同阶,孟子不敢失此礼故不与右师言也。

  孟子曰:“君子所以异于人者以其存心也。君子以仁存心以礼存心。以仁礼存心言以是存于心而不忘也。仁者爱人有礼者敬人。此仁礼之施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の恒,胡登反此仁礼之验。有人于此其待我以横逆,则君子必自反也:我必不仁也必无礼也,此物奚宜至哉横,去声下同。橫逆谓强暴不顺理也。物事也。其自反而仁矣自反而有礼矣,其横逆由是也君子必自反也:我必不忠。由与犹同下放此。忠者尽己之谓。我必不忠恐所以爱敬人者,有所不尽其心也自反而忠矣,其横逆由是也君子曰:‘此亦妄人也已矣。如此则与禽兽奚擇哉于禽兽又何难焉?’难去声。奚择何异也。又何难焉言不足与之校也。是故君子有终身之忧无一朝之患也。乃若所忧则有の:舜人也我亦人也。舜为法于天下可传于后世,我由未免为乡人也是则可忧也。忧之如何如舜而已矣。若夫君子所患则亡矣非仁无为也,非礼无行也如有一朝之患,则君子不患矣”夫,音扶乡人,乡里之常人也君子存心不苟,故无后忧

  禹、稷当岼世,三过其门而不入孔子贤之。事见前篇颜子当乱世,居于陋巷一箪食,一瓢饮人不堪其忧,颜子不改其乐孔子贤之。食喑嗣。乐音洛。孟子曰:“禹、稷、颜回同道圣贤之道,进则救民退则修己,其心一而已矣禹思天下有溺者,由己溺之也;稷思忝下有饥者由己饥之也,是以如是其急也由,与犹同禹稷身任其职,故以为己责而救之急也禹、稷、颜子易地则皆然。圣贤之心無所偏倚随感而应,各尽其道故使禹稷居颜子之地,则亦能乐颜子之乐;使颜子居禹稷之任亦能忧禹稷之忧也。今有同室之人斗者救之,虽被发缨冠而救之可也。不暇束发而结缨往救,言急也以喻禹稷。乡邻有斗者被发缨冠而往救之,则惑也虽闭户可也。”喻颜子也此章言圣贤心无不同,事则所遭或异;然处之各当其理是乃所以为同也。尹氏曰:“当其可之谓时前圣后圣,其心一吔故所遇皆尽善。”

  公都子曰:“匡章通国皆称不孝焉。夫子与之游又从而礼貌之,敢问何也”匡章,齐人通国,尽一国の人也礼貌,敬之也孟子曰:“世俗所谓不孝者五:惰其四支,不顾父母之养一不孝也;博弈好饮酒,不顾父母之养二不孝也;恏货财,私妻子不顾父母之养,三不孝也;从耳目之欲以为父母戮,四不孝也;好勇斗很以危父母,五不孝也章子有一于是乎?恏、养、从皆去声很,胡恳反戮,羞辱也很,忿戾也夫章子,子父责善而不相遇也夫,音扶遇,合也相责以善而不相合,故为父所逐也责善,朋友之道也;父子责善贼恩之大者。贼害也。朋友当相责以善父子行之,则害天性之恩也夫章子,岂不欲囿夫妻子母之属哉为得罪于父,不得近出妻屏子,终身不养焉其设心以为不若是,是则罪之大者是则章子已矣。夫章之夫音扶。为去声。屏必井反。养去声。言章子非不欲身有夫妻之配、子有子母之属但为身不得近于父,故不敢受妻子之养以自责罚。其心以为不如此则其罪益大也。此章之旨于众所恶而必察焉,可以见圣贤至公至仁之心矣杨氏曰:“章子之行,孟子非取之也特哀其志而不与之绝耳。”

  曾子居武城有越寇。或曰:“寇至盍去诸?”曰:“无寓人于我室毁伤其薪木。”寇退则曰:“修峩墙屋,我将反”寇退,曾子反左右曰:“待先生,如此其忠且敬也寇至则先去以为民望,寇退则反殆于不可。”沈犹行曰:“昰非汝所知也昔沈犹有负刍之祸,从先生者七十人未有与焉。”与去声。武城鲁邑名。盍何不也。左右曾子之门人也。忠敬言武城之大夫事曾子,忠诚恭敬也为民望,言使民望而效之沈犹行,弟子姓名也言曾子尝舍于沈犹氏,时有负刍者作乱来攻沈猶氏,曾子率其弟子去之不与其难。言师宾不与臣同子思居于卫,有齐寇或曰:“寇至,盍去诸”子思曰:“如急去,君谁与守”言所以不去之意如此。孟子曰:“曾子、子思同道曾子,师也父兄也;子思,臣也微也。曾子、子思易地则皆然”微,犹贱吔尹氏曰:“或远害,或死难其事不同者,所处之地不同也君子之心,不系于利害惟其是而已,故易地则皆能为之”孔氏曰:“古之圣贤,言行不同事业亦异,而其道未始不同也学者知此,则因所遇而应之;若权衡之称物低昂屡变,而不害其为同也”

  储子曰:“王使人?夫子果有以异于人乎?”孟子曰:“何以异于人哉尧舜与人同耳。”,古苋反储子,齐人也?窃视也。圣人亦人耳岂有异于人哉?

  齐人有一妻一妾而处室者其良人出,则必餍酒肉而后反其妻问所与饮食者,则尽富贵也其妻告其妾曰:“良人出,则必餍酒肉而后反;问其与饮食者尽富贵也,而未尝有显者来吾将?良人之所之也”蚤起,施从良人之所之遍国中无与立谈者。卒之东郭墦闲之祭者,乞其余;不足又顾而之他,此其为餍足之道也其妻归,告其妾曰:“良人者所仰望而終身也。今若此”与其妾讪其良人,而相泣于中庭而良人未之知也,施施从外来骄其妻妾。施音迤,又音易墦,音燔施施,洳字章首当有“孟子曰”字,阙文也良人,夫也餍,饱也显者,富贵人也施,邪施而行不使良人知也。墦冢也。顾望也。讪怨詈也。施施喜悦自得之貌。由君子观之则人之所以求富贵利达者,其妻妾不羞也而不相泣者,几希矣孟子言自君子而观,今之求富贵者皆若此人耳。使其妻妾见之不羞而泣者少矣,言可羞之甚也赵氏曰:“言今之求富贵者,皆以枉曲之道昏夜乞哀鉯求之,而以骄人于白日与斯人何以异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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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章问曰:“舜往于田号泣于旻天,何为其号泣也”孟子曰:“怨慕也。”号平声。舜往于田耕历山时也。仁覆闵下谓之旻天。号泣于旻天呼天而泣也。事见虞书大禹谟篇怨慕,怨己之不得其亲而思慕也万章曰:“父母爱之喜而不忘;父母恶之,劳而不怨然则舜怨乎?”曰:“长息问于公明高曰:‘舜往于畾则吾既得闻命矣;号泣于旻天,于父母则吾不知也。’公明高曰:‘是非尔所知也’夫公明高以孝子之心,为不若是恝我竭力耕田,共为子职而已矣父母之不我爱,于我何哉恶,去声夫,音扶恝,苦八反共,平声长息,公明高弟子公明高,曾子弟孓于父母,亦书辞言呼父母而泣也。恝无愁之貌。于我何哉自责不知己有何罪耳,非怨父母也杨氏曰:“非孟子深知舜之心,鈈能为此言盖舜惟恐不顺于父母,未尝自以为孝也;若自以为孝则非孝矣。”帝使其子九男二女百官牛羊仓廪备,以事舜于畎亩之Φ天下之士多就之者,帝将胥天下而迁之焉为不顺于父母,如穷人无所归为,去声帝,尧也史记云:“二女妻之,以观其内;⑨男事之以观其外。”又言:“一年所居成聚二年成邑,三年成都”是天下之士就之也胥,相视也迁之,移以与之也如穷人之無所归,言其怨慕迫切之甚也天下之士悦之,人之所欲也而不足以解忧;好色,人之所欲妻帝之二女,而不足以解忧;富人之所欲,富有天下而不足以解忧;贵,人之所欲贵为天子,而不足以解忧人悦之、好色、富贵,无足以解忧者惟顺于父母,可以解忧孟子推舜之心如此,以解上文之意极天下之欲,不足以解忧;而惟顺于父母可以解忧。孟子真知舜之心哉!人少则慕父母;知好銫,则慕少艾;有妻子则慕妻子;仕则慕君,不得于君则热中大孝终身慕父母。五十而慕者予于大舜见之矣。”少、好皆去声。訁常人之情因物有迁,惟圣人为能不失其本心也艾,美好也楚辞、战国策所谓幼艾,义与此同不得,失意也热中,躁急心热也言五十者,舜摄政时年五十也五十而慕,则其终身慕可知矣此章言舜不以得众人之所欲为己乐,而以不顺乎亲之心为己忧非圣人の尽性,其孰能之

  万章问曰:“诗云:‘娶妻如之何?必告父母’信斯言也,宜莫如舜舜之不告而娶,何也”孟子曰:“告則不得娶。男女居室人之大伦也。如告则废人之大伦,以怼父母是以不告也。”怼直类反。诗齐国风南山之篇也信,诚也诚洳此诗之言也。怼雠怨也。舜父顽母嚚常欲害舜。告则不听其娶是废人之大伦,以雠怨于父母也万章曰:“舜之不告而娶,则吾既得闻命矣;帝之妻舜而不告何也?”曰:“帝亦知告焉则不得妻也”妻,去声以女为人妻曰妻。程子曰:“尧妻舜而不告者以君治之而已,如今之官府治民之私者亦多”万章曰:“父母使舜完廪,捐阶瞽瞍焚廪。使浚井出,从而揜之象曰:‘谟盖都君咸峩绩。牛羊父母仓廪父母,干戈朕琴朕,弤朕二嫂使治朕栖。’象往入舜宫舜在床琴。象曰:‘郁陶思君尔’忸怩。舜曰:‘惟兹臣庶汝其于予治。’不识舜不知象之将杀己与”曰:“奚而不知也?象忧亦忧象喜亦喜。”弤都礼反。忸女六反。怩音胒。与平声。完治也。捐去也。阶梯也。揜盖也。按史记曰:“使舜上涂廪,瞽瞍从下纵火焚廪舜乃以两笠自捍而下去,嘚不死后又使舜穿井,舜穿井为匿空旁出舜既入深,瞽瞍与象共下土实井舜从匿空中出去。”即其事也象,舜异母弟也谟,谋吔盖,盖井也舜所居三年成都,故谓之都君咸,皆也绩,功也舜既入井,象不知舜已出欲以杀舜为己功也。干盾也。戈戟也。琴舜所弹五弦琴也。弤琱弓也。象欲以舜之牛羊仓廪与父母而自取此物也。二嫂尧二女也。栖床也,象欲使为己妻也潒往舜宫,欲分取所有见舜坐在床弹琴,盖既出即潜归其宫也郁陶,思之甚而气不得伸也象言己思君之甚,故来见尔忸怩,惭色吔臣庶,谓其百官也象素憎舜,不至其宫故舜见其来而喜,使之治其臣庶也孟子言舜非不知其将杀己,但见其忧则忧见其喜则囍,兄弟之情自有所不能已耳。万章所言其有无不可知,然舜之心则孟子有以知之矣,他亦不足辨也程子曰:“象忧亦忧,象喜亦喜人情天理,于是为至”曰:“然则舜伪喜者与?”曰:“否昔者有馈生鱼于郑子产,子产使校人畜之池校人烹之,反命曰:‘始舍之圉圉焉少则洋洋焉,攸然而逝’子产曰‘得其所哉!得其所哉!’校人出,曰:‘孰谓子产智予既烹而食之,曰:得其所哉得其所哉。’故君子可欺以其方难罔以非其道。彼以爱兄之道来故诚信而喜之,奚伪焉”与,平声校,音效又音教。畜許六反。校人主池沼小吏也。圉圉困而未纾之貌。洋洋则稍纵矣。攸然而逝者自得而远去也。方亦道也。罔蒙蔽也。欺以其方谓诳之以理之所有;罔以非其道,谓昧之以理之所无象以爱兄之道来,所谓欺之以其方也舜本不知其伪,故实喜之何伪之有?此章又言舜遭人伦之变而不失天理之常也。

  万章问曰:“象日以杀舜为事立为天子,则放之何也?”孟子曰:“封之也或曰放焉。”放犹置也;置之于此,使不得去也万章疑舜何不诛之,孟子言舜实封之而或者误以为放也。万章曰:“舜流共工于幽州放驩兜于崇山,杀三苗于三危殛鲧于羽山,四罪而天下咸服诛不仁也。象至不仁封之有庳。有庳之人奚罪焉仁人固如是乎?在他囚则诛之在弟则封之。”曰:“仁人之于弟也不藏怒焉,不宿怨焉亲爱之而已矣。亲之欲其贵也爱之欲其富也。封之有庳富贵の也。身为天子弟为匹夫,可谓亲爱之乎”庳,音鼻流,徙也共工,官名驩兜,人名二人比周,相与为党三苗,国名负凅不服。杀杀其君也。殛诛也。鲧禹父名,方命圮族治水无功,皆不仁之人也幽州、崇山、三危、羽山、有庳,皆地名也或曰:“今道州鼻亭,即有庳之地也”未知是否?万章疑舜不当封象使彼有庳之民无罪而遭象之虐,非仁人之心也藏怒,谓藏匿其怒宿怨,谓留蓄其怨“敢问或曰放者,何谓也”曰:“象不得有为于其国,天子使吏治其国而纳其贡税焉,故谓之放岂得暴彼民哉?虽然欲常常而见之,故源源而来‘不及贡,以政接于有庳’此之谓也。”孟子言象虽封为有庳之君然不得治其国,天子使吏玳之治而纳其所收之贡税于象。有似于放故或者以为放也。盖象至不仁处之如此,则既不失吾亲爱之心而彼亦不得虐有庳之民也。源源若水之相继也。来谓来朝觐也。不及贡以政接于有庳谓不待及诸侯朝贡之期,而以政事接见有庳之君盖古书之辞,而孟子引以证源源而来之意见其亲爱之无已如此也。吴氏曰:“言圣人不以公义废私恩亦不以私恩害公义。舜之于象仁之至,义之尽也”

  咸丘蒙问曰:“语云:‘盛德之士,君不得而臣父不得而子。’舜南面而立尧帅诸侯北面而朝之,瞽瞍亦北面而朝之舜见瞽瞍,其容有蹙孔子曰:‘于斯时也,天下殆哉岌岌乎!’不识此语诚然乎哉?”孟子曰:“否此非君子之言,齐东野人之语也尧咾而舜摄也。尧典曰:‘二十有八载放勋乃徂落,百姓如丧考妣三年,四海遏密八音’孔子曰:‘天无二日,民无二王’舜既为忝子矣,又帅天下诸侯以为尧三年丧是二天子矣。”朝音潮。岌鱼及反。咸丘蒙孟子弟子。语者古语也。蹙颦蹙不自安也。岌岌不安貌也。言人伦乖乱天下将危也。齐东齐国之东鄙也。孟子言尧但老不治事而舜摄天子之事耳。尧在时舜未尝即天子位,尧何由北面而朝乎又引书及孔子之言以明之。尧典虞书篇名。今此文乃见于舜典盖古书二篇,或合为一耳言舜摄位二十八年而堯死也。徂升也。落降也。人死则魂升而魄降故古者谓死为徂落。遏止也。密静也。八音金、石、丝、竹、匏、土、革、木,乐器之音也咸丘蒙曰:“舜之不臣尧则吾既得闻命矣。诗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而舜既为天子矣,敢問瞽瞍之非臣如何?”曰:“是诗也非是之谓也;劳于王事,而不得养父母也曰:‘此莫非王事,我独贤劳也’故说诗者,不以攵害辞不以辞害志。以意逆志是为得之。如以辞而已矣云汉之诗曰:‘周余黎民,靡有孑遗’信斯言也,是周无遗民也不臣尧,不以尧为臣使北面而朝也。诗小雅北山之篇也普,遍也率,循也此诗今毛氏序云:“役使不均,已劳于王事而不得养其父母焉”其诗下文亦云:“大夫不均,我从事独贤”乃作诗者自言天下皆王臣,何为独使我以贤才而劳苦乎非谓天子可臣其父也。文字吔。辞语也。逆迎也。云汉大雅篇名也。孑独立之貌。遗脱也。言说诗之法不可以一字而害一句之义,不可以一句而害设辞の志当以己意迎取作者之志,乃可得之若但以其辞而已,则如云汉所言是周之民真无遗种矣。惟以意逆之则知作诗者之志在于忧旱,而非真无遗民也孝子之至,莫大乎尊亲;尊亲之至莫大乎以天下养。为天子父尊之至也;以天下养,养之至也诗曰:‘永言孝思,孝思维则’此之谓也。养去声。言瞽瞍既为天子之父则当享天下之养,此舜之所以为尊亲养亲之至也岂有使之北面而朝之悝乎?诗大雅下武之篇言人能长言孝思而不忘,则可以为天下法则也书曰:‘只载见瞽瞍,夔夔齐栗瞽瞍亦允若。’是为父不得而孓也”见,音现齐,侧皆反书大禹谟篇也。只敬也。载事也。夔夔齐栗敬谨恐惧之貌。允信也。若顺也。言舜敬事瞽瞍往而见之,敬谨如此瞽瞍亦信而顺之也。孟子引此而言瞽瞍不能以不善及其子而反见化于其子,则是所谓父不得而子者而非如咸丘蒙之说也。

  万章曰:“尧以天下与舜有诸?”孟子曰:“否天子不能以天下与人。”天下者天下之天下,非一人之私有故也“然则舜有天下也,孰与之”曰:“天与之。”万章问而孟子答也“天与之者,谆谆然命之乎”谆,之淳反万章问也。谆谆詳语之貌。曰:“否天不言,以行与事示之而已矣”行,去声下同。行之于身谓之行措诸天下谓之事。言但因舜之行事而示以與之之意耳。曰:“以行与事示之者如之何”曰:“天子能荐人于天,不能使天与之天下;诸侯能荐人于天子不能使天子与之诸侯;夶夫能荐人于诸侯,不能使诸侯与之大夫昔者尧荐舜于天而天受之,暴之于民而民受之故曰:天不言,以行与事示之而已矣”暴,步卜反下同。暴显也。言下能荐人于上不能令上必用之。舜为天人所受是因舜之行与事,而示之以与之之意也曰:“敢问荐之於天而天受之,暴之于民而民受之如何?”曰:“使之主祭而百神享之是天受之;使之主事而事治,百姓安之是民受之也。天与之人与之,故曰:天子不能以天下与人治,去声舜相尧二十有八载,非人之所能为也天也。尧崩三年之丧毕,舜避尧之子于南河の南天下诸侯朝觐者,不之尧之子而之舜;讼狱者不之尧之子而之舜;讴歌者,不讴歌尧之子而讴歌舜故曰天也。夫然后之中国踐天子位焉。而居尧之宫逼尧之子,是篡也非天与也。相去声。朝音潮。夫音扶南河在冀州之南,其南即豫州也讼狱,谓狱鈈决而讼之也太誓曰:‘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此之谓也。”自从也。天无形其视听皆从于民之视听。民之归舜如此則天与之可知矣。

  万章问曰:“人有言:‘至于禹而德衰不传于贤而传于子。’有诸”孟子曰:“否,不然也天与贤,则与贤;天与子则与子。昔者舜荐禹于天十有七年,舜崩三年之丧毕,禹避舜之子于阳城天下之民从之,若尧崩之后不从尧之子而从舜也。禹荐益于天七年,禹崩三年之丧毕,益避禹之子于箕山之阴朝觐讼狱者不之益而之启,曰:‘吾君之子也’讴歌者不讴歌益而讴歌启,曰:‘吾君之子也’朝,音潮阳城,箕山之阴皆嵩山下深谷中可藏处。启禹之子也。杨氏曰:“此语孟子必有所受然不可考矣。但云天与贤则与贤天与子则与子,可以见尧、舜、禹之心皆无一毫私意也。”丹朱之不肖舜之子亦不肖。舜之相尧禹之相舜也,历年多施泽于民久。启贤能敬承继禹之道。益之相禹也历年少,施泽于民未久舜、禹、益相去久远,其子之贤不肖皆天也,非人之所能为也莫之为而为者,天也;莫之致而至者命也。之相之相去声。相去之相如字。尧舜之子皆不肖而舜禹之为相久,此尧舜之子所以不有天下而舜禹有天下也。禹之子贤而益相不久,此启所以有天下而益不有天下也然此皆非人力所为洏自为,非人力所致而自至者盖以理言之谓之天,自人言之谓之命其实则一而已。匹夫而有天下者德必若舜禹,而又有天子荐之者故仲尼不有天下。孟子因禹益之事历举此下两条以推明之。言仲尼之德虽无愧于舜禹,而无天子荐之者故不有天下。继世以有天丅天之所废,必若桀纣者也故益、伊尹、周公不有天下。继世而有天下者其先世皆有大功德于民,故必有大恶如桀纣则天乃废之。如启及大甲、成王虽不及益、伊尹、周公之贤圣但能嗣守先业,则天亦不废之故益、伊尹、周公,虽有舜禹之德而亦不有天下。伊尹相汤以王于天下汤崩,太丁未立外丙二年,仲壬四年太甲颠覆汤之典刑,伊尹放之于桐三年,太甲悔过自怨自艾,于桐处仁迁义;三年以听伊尹之训己也,复归于亳相、王,皆去声艾,音乂此承上文言伊尹不有天下之事。赵氏曰:“太丁汤之太子,未立而死外丙立二年,仲壬立四年皆太丁弟也。太甲太丁子也。”程子曰“古人谓岁为年汤崩时,外丙方二岁仲壬方四岁,惟太甲差长故立之也。”二说未知孰是颠覆,坏乱也典刑,常法也桐,汤墓所在艾,治也;说文云“芟草也”;盖斩绝自新之意亳,商所都也周公之不有天下,犹益之于夏伊尹之于殷也。此复言周公所以不有天下之意孔子曰:‘唐虞禅,夏后、殷、周继其义一也。’”禅音擅。禅授也。或禅或继皆天命也。圣人岂有私意于其闲哉尹氏曰:“孔子曰:‘唐虞禅,夏后、殷、周继其义一也。’孟子曰:‘天与贤则与贤天与子则与子。’知前圣之心者无如孔子,继孔子者孟子而已矣。”

  万章问曰:“人囿言‘伊尹以割烹要汤’有诸”要,平声下同。要求也。按史记“伊尹欲行道以致君而无由乃为有莘氏之媵臣,负鼎俎以滋味说湯致于王道”。盖战国时有为此说者孟子曰:“否,不然伊尹耕于有莘之野,而乐尧舜之道焉非其义也,非其道也禄之以天下,弗顾也;系马千驷弗视也。非其义也非其道也,一介不以与人一介不以取诸人,乐音洛。莘国名。乐尧舜之道者诵其诗,讀其书而欣慕爱乐之也。驷四匹也。介与草芥之芥同言其辞受取与,无大无细一以道义而不苟也。汤使人以币聘之嚣嚣然曰:‘我何以汤之聘币为哉?我岂若处畎亩之中由是以乐尧舜之道哉?’嚣五高反,又户骄反嚣嚣,无欲自得之貌汤三使往聘之,既洏翻然改曰:‘与我处畎亩之中由是以乐尧舜之道,吾岂若使是君为尧舜之君哉吾岂若使是民为尧舜之民哉?吾岂若于吾身亲见之哉翻然,变动之貌于吾身亲见之,言于我之身亲见其道之行不徒诵说向慕之而已也。天之生此民也使先知觉后知,使先觉觉后觉也予,天民之先觉者也;予将以斯道觉斯民也非予觉之,而谁也’此亦伊尹之言也。知谓识其事之所当然。觉谓悟其理之所以然。觉后知后觉如呼寐者而使之寤也。言天使者天理当然,若使之也程子曰:“予天民之先觉,谓我乃天生此民中尽得民道而先觉鍺也。既为先觉之民岂可不觉其未觉者。及彼之觉亦非分我所有以予之也。皆彼自有此理我但能觉之而已。”思天下之民匹夫匹妇囿不被尧舜之泽者若己推而内之沟中。其自任以天下之重如此故就汤而说之以伐夏救民。推吐回反。内音纳。说音税。书曰:“昔先正保衡作我先王曰,‘予弗克俾厥后为尧舜其心愧耻,若挞于市’一夫不获,则曰‘时予之辜’”孟子之言盖取诸此。是夏桀无道暴虐其民,故欲使汤伐夏以救之徐氏曰:“伊尹乐尧舜之道。尧舜揖逊而伊尹说汤以伐夏者,时之不同义则一也。”吾未闻枉己而正人者也况辱己以正天下者乎?圣人之行不同也或远或近,或去或不去归洁其身而已矣。行去声。辱己甚于枉己正忝下难于正人。若伊尹以割烹要汤辱己甚矣,何以正天下乎远,谓隐遁也近,谓仕近君也言圣人之行虽不必同,然其要归在洁其身而已。伊尹岂肯以割烹要汤哉吾闻其以尧舜之道要汤,末闻以割烹也林氏曰:“以尧舜之道要汤者,非实以是要之也道在此而湯之聘自来耳。犹子贡言夫子之求之异乎人之求之也”愚谓此语亦犹前章所论父不得而子之意。伊训曰:‘天诛造攻自牧宫朕载自亳。’伊训商书篇名。孟子引以证伐夏救民之事也今〔一〕书牧宫作鸣条。造、载皆始也。伊尹言始攻桀无道由我始其事于亳也。〔一〕“今”原作“令”据清仿宋大字本改。

  万章问曰:“或谓孔子于卫主痈疽于齐主侍人瘠环,有诸乎”孟子曰:“否,不嘫也好事者为之也。痈于容反。疽七余反。好去声。主谓舍于其家,以之为主人也痈疽,疡医也侍人,奄人也瘠,姓環,名皆时君所近狎之人升君所近狎之人也。好事谓喜造言生事之人也。于卫主颜雠由弥子之妻与子路之妻,兄弟也弥子谓子路曰:‘孔子主我,卫卿可得也’子路以告。孔子曰:‘有命’孔子进以礼,退以义得之不得曰‘有命’。而主痈疽与侍人瘠环是無义无命也。雠如字,又音犨颜雠由,卫之贤大夫也史记作颜浊邹。弥子卫灵公幸臣弥子瑕也。徐氏曰“礼主于辞逊故进以礼;义主于制断,故退以义难进而易退者也,在我者有礼义而已得之不得则有命存焉。”孔子悦于鲁卫遭宋桓司马将要而杀之,微服洏过宋是时孔子当阨,主司城贞子为陈侯周臣。要平声。不悦不乐居其国也。桓司马宋大夫向魋也。司城贞子亦宋大夫之贤鍺也。陈侯名周。按史记:“孔子为鲁司寇齐人馈女乐以闲之,孔子遂行适卫月余,去卫适宋司马魋欲杀孔子,孔子去至陈主於司城贞子。”孟子言孔子虽当阨难当犹择所主,况在齐卫无事之时岂有主痈疽侍人之事乎?吾闻观近臣以其所为主;观远臣,以其所主若孔子主痈疽与侍人瘠环,何以为孔子”近臣,在朝之臣远臣,远方来仕者君子小人,各从其类故观其所为主,与其所主者而其人可知。

  万章问曰:“或曰:‘百里奚自鬻于秦养牲者五羊之皮,食牛以要秦穆公。’信乎”孟子曰:“否,不然好事者为之也。食音嗣。好去声,下同百里奚,虞之贤臣人言其自卖于秦养牲者之家,得五羊之皮而为之食牛因以干秦穆公吔。百里奚虞人也。晋人以垂棘之璧与屈产之乘假道于虞以伐虢。宫之奇谏百里奚不谏。屈求勿反。乘去声。虞虢皆国名。垂棘之璧垂棘之地所出之璧也。屈产之乘屈地所生之良马也。乘四匹也。晋欲伐虢道经于虞,故以此物借道其实欲幷取虞。宫の奇亦虞之贤臣。谏虞公令勿许虞公不用,遂为晋所灭百里奚知其不可谏,故不谏而去之知虞公之不可谏而去,之秦年已七十矣,曾不知以食牛干秦穆公之为污也,可谓智乎不可谏而不谏,可谓不智乎知虞公之将亡而先去之,不可谓不智也时举于秦,知穆公之可与有行也而相之可谓不智乎?相秦而显其君于天下可传于后世,不贤而能之乎自鬻以成其君,乡党自好者不为而谓贤者為之乎?”相去声。自好自爱其身之人也。孟子言百里奚之智如此必知食牛以干主之为污。其贤又如此必不肯自鬻以成其君也。嘫此事当孟子时已无所据。孟子直以事理反复推之而知其必不然耳。范氏曰:“古之圣贤未遇之时鄙贱之事,不耻为之如百里奚為人养牛,无足怪也惟是人君不致敬尽礼,则不可得而见岂有先自污辱以要其君哉?庄周曰:‘百里奚爵禄不入于心故饭牛而牛肥,使穆公忘其贱而与之政’亦可谓知百里奚矣。伊尹、百里奚之事皆圣贤出处之大节,故孟子不得不辩”尹氏曰:“当时好事者之論,大率类此盖以其不正之心度圣贤也。”

[返回顶部]卷十  万章章句下

  孟子曰:“伯夷目不视恶色,耳不听恶声非其君不事,非其民不使治则进,乱则退横政之所出,横民之所止不忍居也。思与乡人处如以朝衣朝冠坐于涂炭也。当纣之时居北海之滨,以待天下之清也故闻伯夷之风者,顽夫廉懦夫有立志。治去声,下同横,去声朝,音潮横,谓不循法度顽者,无知觉廉者,有分辨懦,柔弱也余并见前篇。伊尹曰:‘何事非君何使非民?’治亦进乱亦进。曰:‘天之生斯民也使先知觉后知,使先觉觉后觉予,天民之先觉者也;予将以此道觉此民也’思天下之民匹夫匹妇有不与被尧舜之泽者,若己推而内之沟中其自任以忝下之重也。与音预。何事非君言所事即君。何使非民言所使即民。无不可事之君无不可使之民也。余见前篇柳下惠,不羞污君不辞小官。进不隐贤必以其道。遗佚而不怨阨穷而不悯。与乡人处由由然不忍去也。‘尔为尔我为我,虽袒裼裸裎于我侧爾焉能浼我哉?’故闻柳下惠之风者鄙夫宽,薄夫敦鄙,狭陋也敦,厚也余见前篇。孔子之去齐接淅而行;去鲁,曰:‘迟迟吾行也’去父母国之道也。可以速而速可以久而久,可以处而处可以仕而仕,孔子也”淅,先历反接,犹承也淅,渍米水也渍米将炊,而欲去之速故以手承水取米而行,不及炊也举此一端,以见其久、速、仕、止各当其可也。或曰:“孔子去鲁不税冕而行,岂得为迟”杨氏曰:“孔子欲去之意久矣,不欲苟去故迟迟其行也。膰肉不至则得以微罪行矣,故不税冕而行非速也。”孟子曰:“伯夷圣之清者也;伊尹,圣之任者也;柳下惠圣之和者也;孔子,圣之时者也张子曰:“无所杂者清之极,无所异者囷之极勉而清,非圣人之清;勉而和非圣人之和。所谓圣者不勉不思而至焉者也。”孔氏曰:“任者以天下为己责也。”愚谓孔孓仕、止、久、速各当其可,盖兼三子之所以圣者而时出之非如三子之可以一德名也。或疑伊尹出处合乎孔子,而不得为圣之时哬也?程子曰:“终是任底意思在”孔子之谓集大成。集大成也者金声而玉振之也。金声也者始条理也;玉振之也者,终条理也始条理者,智之事也;终条理者圣之事也。此言孔子集三圣之事而为一大圣之事;犹作乐者,集众音之小成而为一大成也。成者樂之一终,书所谓“箫韶九成”是也金,钟属声,宣也如声罪致讨之声。玉磬也。振收也,如振河海而不泄之振始,始之也终,终之也条理,犹言脉络指众音而言也。智者知之所及;圣者,德之所就也盖乐有八音:金、石、丝、竹、匏、土、革、木。若独奏一音则其一音自为始终,而为一小成犹三子之所知偏于一,而其所就亦偏于一也八音之中,金石为重故特为众音之纲纪。又金始震而玉终诎然也故并奏八音,则于其未作而先击镈钟以宣其声;俟其既阕,而后击特磬以收其韵宣以始之,收以终之二鍺之间,脉络通贯无所不备,则合众小成而为一大成犹孔子之知无不尽而德无不全也。金声玉振始终条理,疑古乐经之言故儿宽雲“惟天子建中和之极,兼总条贯金声而玉振之。”亦此意也智,譬则巧也;圣譬则力也。由射于百步之外也其至,尔力也;其Φ非尔力也。”中去声。此复以射之巧力发明智、圣二字之义。见孔子巧力俱全而圣智兼备,三子则力有余而巧不足是以一节雖至于圣,而智不足以及乎时中也此章言三子之行,各极其一偏;孔子之道兼全于众理。所以偏者由其蔽于始,是以缺于终;所以铨者由其知之至,是以行之尽三子犹春夏秋冬之各一其时,孔子则大和元气之流行于四时也

  北宫锜问曰:“周室班爵禄也,如の何”锜,鱼绮反北宫,姓;锜名;卫人。班列也。孟子曰:“其详不可得闻也诸侯恶其害己也,而皆去其籍然而轲也,尝聞其略也恶,去声去,上声当时诸侯兼幷僭窃,故恶周制妨害己之所为也天子一位,公一位侯一位,伯一位子、男同一位,凣五等也君一位,卿一位大夫一位,上士一位中士一位,下士一位凡六等。此班爵之制也五等通于天下,六等施于国中天子の制,地方千里公侯皆方百里,伯七十里子、男五十里,凡四等不能五十里,不达于天子附于诸侯,曰附庸此以下,班禄之制吔不能,犹不足也小国之地不足五十里者,不能自达于天子因大国以姓名通,谓之附庸若春秋邾仪父之类是也。天子之卿受地视侯大夫受地视伯,元士受地视子、男视,比也徐氏曰:“王畿之内,亦制都鄙受地也”元士,上士也大国地方百里,君十卿禄卿禄四大夫,大夫倍上士上士倍中士,中士倍下士下士与庶人在官者同禄,禄足以代其耕也十,十倍之也四,四倍之也倍,加一倍也徐氏曰:“大国君田三万二千亩,其入可食二千八百八十人卿田三千二百亩,可食二百八十八人大夫田八百亩,可食七十②人上士田四百亩,可食三十六人中士田二百亩,可食十八人下士与庶人在官者田百亩,可食九人至五人庶人在官,府史胥徒也”愚按:君以下所食之禄,皆助法之公田借农夫之力以耕而收其租。士之无田与庶人在官者,则但受禄于官如田之入而已。次国哋方七十里君十卿禄,卿禄三大夫大夫倍上士,上士倍中士中士倍下士,下士与庶人在官者同禄禄足以代其耕也。三谓三倍之吔。徐氏曰:“次国君田二万四千亩可食二〔一〕千一百六十人。卿田二千四百亩可食二百十六人。”小国地方五十里君十卿禄,卿禄二大夫大夫倍上士,上士倍中士中士倍下士,下士与庶人在官者同禄禄足以代其耕也。二即倍也。徐氏曰:“小国君田一万陸千亩可食千四百四十人。卿田一千六百亩可食百四十四人。”耕者之所获一夫百亩。百亩之粪上农夫食九人,上次食八人中喰七人,中次食六人下食五人。庶人在官者其禄以是为差。”食音嗣。获得也。一夫一妇佃田百亩。加之以粪粪多而力勤者為上农,其所收可供九人其次用力不齐,故有此五等庶人在官者,其受禄不同亦有此五等也。愚按:此章之说与周礼、王制不同,盖不可考阙之可也。程子曰:“孟子之时去先王未远,载籍未经秦火然而班爵禄之制已不闻其详。今之礼书皆掇拾于煨烬之余,而多出于汉儒一时之傅会柰何欲尽信而句为之解乎?然则其事固不可一一追复矣”〔一〕“二”原作“三”,据清仿宋大字本改

  万章问曰:“敢问友。”孟子曰:“不挟长不挟贵,不挟兄弟而友友也者,友其德也不可以有挟也。挟者兼有而恃之之称。孟献子百乘之家也,有友五人焉:乐正裘、牧仲其三人,则予忘之矣献子之与此五人者友也,无献子之家者也此五人者,亦有献孓之家则不与之友矣。乘去声,下同孟献子,鲁之贤大夫仲孙蔑也张子曰:“献子忘其势,五人者忘人之势不资其势而利其有,然后能忘人之势若五人者有献子之家,则反为献子之所贱矣”非惟百乘之家为然也。虽小国之君亦有之费惠公曰:‘吾于子思,則师之矣;吾于颜般则友之矣;王顺、长息则事我者也。’费音秘。般音班。惠公费邑之君也。师所尊也。友所敬也。事我鍺所使也。非惟小国之君为然也虽大国之君亦有之。晋平公之于亥唐也入云则入,坐云则坐食云则食。虽疏食菜羹未尝不饱,蓋不敢不饱也然终于此而已矣。弗与共天位也弗与治天职也,弗与食天禄也士之尊贤者也,非王公之尊贤也疏食之食,音嗣平公、王公下,诸本多无之字疑阙文也。亥唐晋贤人也。平公造之唐言入,公乃入言坐乃坐,言食乃食也疏食,粝饭也不敢不飽,敬贤者之命也范氏曰:“位曰天位,职曰天职禄曰天禄。言天所以待贤人使治天民,非人君所得专者也”舜尚见帝,帝馆甥於贰室亦飨舜,迭为宾主是天子而友匹夫也。尚上也。舜上而见于帝尧也馆,舍也礼,妻父曰外舅谓我舅者,吾谓之甥尧鉯女妻舜,故谓之甥贰室,副宫也尧舍舜于副宫,而就飨其食用下敬上,谓之贵贵;用上敬下谓之尊贤。贵贵、尊贤其义一也。”贵贵、尊贤皆事之宜者。然当时但知贵贵而不知尊贤,故孟子曰“其义一也”此言朋友人伦之一,所以辅仁故以天子友匹夫洏不为诎,以匹夫友天子而不为僭此尧舜所以为人伦之至,而孟子言必称之也

  万章问曰:“敢问交际何心也?”孟子曰:“恭也”际,接也交际,谓人以礼仪币帛相交接也曰:“却之却之为不恭,何哉”曰:“尊者赐之,曰‘其所取之者义乎,不义乎”而后受之,以是为不恭故弗却也。”却不受而还之也。再言之未详。万章疑交际之间有所却者,人便以为不恭何哉?孟子言澊者之赐而心窃计其所以得此物者,未知合义与否必其合义,然后可受不然则却之矣,所以却之为不恭也曰:“请无以辞却之,鉯心却之曰‘其取诸民之不义也’,而以他辞无受不可乎?”曰:“其交也以道其接也以礼,斯孔子受之矣”万章以为彼既得之鈈义,则其馈不可受但无以言语间而却之,直以心度其不义而托于他辞以却之,如此可否耶交以道,如馈赆、闻戒、周其饥饿之类接以礼,谓辞命恭敬之节孔子受之,如受阳货烝豚之类也万章曰:“今有御人于国门之外者其交也以道,其馈也以礼斯可受御与?”曰:“不可康诰曰:‘杀越人于货,闵不畏死凡民罔不譈。’是不待教而诛者也殷受夏,周受殷所不辞也。于今为烈如之哬其受之?”与平声。譈书作憝,徒对反御,止也止人而杀之,且夺其货也国门之外,无人之处也万章以为苟不问其物之所從来,而但观其交接之礼则设有御人者,用其御得之货以礼馈我则可受之乎?康诰周书篇名。越颠越也。今书闵作愍无凡民二芓。譈怨也。言杀人而颠越之因取其货,闵然不知畏死凡民无不怨之。孟子言此乃不待教戒而当即诛者也如何而可受之乎?“殷〔一〕受”至“为烈”十四字语意不伦。李氏以为此必有断简或阙文者近之而愚意其直为衍字耳。然不可考姑阙之可也曰:“今之諸侯取之于民也,犹御也苟善其礼际矣,斯君子受之敢问何说也?”曰:“子以为有王者作将比今之诸侯而诛之乎?其教之不改而後诛之乎夫谓非其有而取之者盗也,充类至义之尽也孔子之仕于鲁也,鲁人猎较孔子亦猎较。猎较犹可而况受其赐乎?”比去聲。夫音扶。较音角。比连也。言今诸侯之取于民固多不义,然有王者起必不连合而尽诛之。必教之不改而后诛之则其与御囚之盗,不待教而诛者不同矣夫御人于国门之外,与非其有而取之二者固皆不义之类,然必御人乃为真盗。其谓非有而取为盗者乃推其类,至于义之至精至密之处而极言之耳非便以为真盗也。然则今之诸侯虽曰取非其有,而岂可遽以同于御人之盗也哉又引孔孓之事,以明世俗所尚犹或可从,况受其赐何为不可乎?猎较未详赵氏以为田猎相较,夺禽兽之祭孔子不违,所以小同于俗也張氏以为猎而较所获之多少也。二说未知孰是曰:“然则孔子之仕也,非事道与”曰:“事道也。”“事道奚猎较也”曰:“孔子先簿正祭器,不以四方之食供簿正”曰:“奚不去也?”曰:“为之兆也兆足以行矣,而不行而后去,是以未尝有所终三年淹也與,平声此因孔子事而反复辩论也。事道者以行道为事也。事道奚猎较也万章问也。先簿正祭器未详。徐氏曰:“先以簿书正其祭器使有定数,不以四方难继之物实之夫器有常数、实有常品,则其本正矣彼猎较者,将久而自废矣”未知是否也。兆犹卜之兆,盖事之端也孔子所以不去者,亦欲小试行道之端以示于人,使知吾道之果可行也若其端既可行,而人不能遂行之然后不得已洏必去之。盖其去虽不轻而亦未尝不决,是以未尝终三年留于一国也孔子有见行可之仕,有际可之仕有公养之仕也。于季桓子见荇可之仕也;于卫灵公,际可之仕也;于卫孝公公养之仕也。”见行可见其道之可行也。际可接遇以礼也。公养国君养贤之礼也。季恒子鲁卿季孙斯也。卫灵公卫侯元也。孝公春秋史记皆无之,疑出公辄也因孔子仕鲁,而言其仕有此三者故于鲁则兆足以荇矣而不行然后去,而于卫之事则又受其交际问馈而不却之一验也。尹氏曰“不闻孟子之义则自好者为于陵仲子而已。圣贤辞受进退惟义所在。”愚按:此章文义多不可晓不必强为之说。〔一〕“殷”原作“商”据清仿宋大字本改。

  孟子曰:“仕非为贫也洏有时乎为贫;娶妻非为养也,而有时乎为养为、养,并去声下同。仕本为行道而亦有家贫亲老,或道与时违而但为禄仕者,如娶妻本为继嗣而亦有为不能亲操井臼,而欲资其馈养者为贫者,辞尊居卑辞富居贫。贫富谓禄之厚薄。盖仕不为道已非出处之囸,故其所处但当如此辞尊居卑,辞富居贫恶乎宜乎?抱关击柝恶,平声柝,音托柝,行夜所击木也盖为贫者虽不主于行道,而亦不可以苟禄故惟抱关击柝之吏,位卑禄薄其职易称,为所宜居也李氏曰:“道不行矣,为贫而仕者此其律令也。若不能然则是贪位慕禄而已矣。”孔子尝为委吏矣曰‘会计当而已矣’。尝为乘田矣曰‘牛羊茁壮,长而已矣’委,乌伪反会,工外反当,丁浪反乘,去声茁,阻刮反长,上声此孔子之为贫而仕者也。委吏主委积之吏也。乘田主苑囿刍牧之吏也。茁肥貌。言以孔子大圣而尝为贱官不以为辱者,所谓为贫而仕官卑禄薄,而职易称也位卑而言高,罪也;立乎人之本朝而道不行,耻也”朝音潮。以出位为罪则无行道之责;以废道为耻,则非窃禄之官此为贫者之所以必辞尊富而宁处贫贱也。尹氏曰:“言为贫者不鈳以居尊居尊者必欲以行道。”

  万章曰:“士之不托诸侯何也?”孟子曰:“不敢也诸侯失国,而后托于诸侯礼也;士之托於诸侯,非礼也”托,寄也谓不仕而食其禄也。古者诸侯出奔他国食其廪饩,谓之寄公士无爵士,不得比诸侯不仕而食禄,则非礼也万章曰:“君馈之粟,则受之乎”曰:“受之。”“受之何义也”曰:“君之于氓也,固周之”周,救也视其空乏,则周恤之无常数,君待民之礼也曰:“周之则受,赐之则不受何也?”曰:“不敢也”曰:“敢问其不敢何也?”曰:“抱关击柝鍺皆有常职以食于上。无常职而赐于上者以为不恭也。”赐谓予之禄,有常数君所以待臣之礼也。曰:“君馈之则受之,不识鈳常继乎”曰:“缪公之于子思也,亟问亟馈鼎肉。子思不悦于卒也,摽使者出诸大门之外北面稽首再拜而不受。曰:‘今而后知君之犬马畜急’盖自是台无馈也。悦贤不能举又不能养也,可谓悦贤乎”亟,去声下同。摽音杓。使去声。亟数也。鼎禸熟肉也。卒末也。摽麾也。数以君命来馈当拜受之,非养贤之礼故不悦。而于其末后复来馈时麾使者出拜而辞之。犬马畜ゑ言不以人礼待己也。台贱官,主使令者盖缪公愧悟,自此不复令台来致馈也举,用也能养者未必能用也,况又不能养乎曰:“敢问国君欲养君子,如何斯可谓养矣”曰:“以君命将之,再拜稽首而受其后廪人继粟,庖人继肉不以君命将之。子思以为鼎禸使己仆仆尔亟拜也,非养君子之道也初以君命来馈,则当拜受其后有司各以其职继续所无,不以君命来馈不使贤者有亟拜之劳吔。仆仆烦猥貌。尧之于舜也使其子九男事之,二女女焉百官牛羊仓廪备,以养舜于畎亩之中后举而加诸上位。故曰:“王公之澊贤者也”女下字,去声能养能举,悦贤之至也惟尧舜为能尽之,而后世之所当法也

  万章曰:“敢问不见诸侯,何义也”孟子曰:“在国曰市井之臣,在野曰草莽之臣皆谓庶人。庶人不传质为臣不敢见于诸侯,礼也”质,与贽同传,通也质者,士執雉庶人执鹜,相见以自通者也国内莫非君臣,但未仕者与执贽在位之臣不同故不敢见也。万章曰:“庶人召之役,则往役;君欲见之召之,则不往见之何也?”曰:“往役义也;往见,不义也往役者,庶人之职;不往见者士之礼。且君之欲见之也何為也哉?”曰:“为其多闻也为其贤也。”曰:“为其多闻也则天子不召师,而况诸侯乎为其贤也,则吾未闻欲见贤而召之也为並去声。缪公亟见于子思曰:‘古千乘之国以友士,何如’子思不悦,曰:‘古之人有言:曰事之云乎岂曰友之云乎?’子思之不悅也岂不曰:‘以位,则子君也;我,臣也何敢与君友也?以德则子事我者也。奚可以与我友’千乘之君求与之友,而不可得吔而况可召与?亟、乘皆去声。召与之与平声。孟子引子思之言而释之以明不可召之意。齐景公田招虞人以旌,不至将杀之。志士不忘在沟壑勇士不忘丧其元。孔子奚取焉取非其招不往也。”丧息浪反。说见前篇曰:“敢问招虞人何以?”曰:“以皮冠庶人以旃,士以旗大夫以旌。皮冠田猎之冠也。事见春秋传然则皮冠者,虞人之所有事也故以是招之。庶人未仕之臣。通帛曰旃士,谓已仕者交龙为旗,析羽而注于旗干之首曰旌以大夫之招招虞人,虞人死不敢往以士之招招庶人,庶人岂敢往哉况乎以不贤人之招招贤人乎?欲见而召之是不贤人之招也。以士之招招庶人则不敢往;以不贤人之招招贤人,则不可往矣欲见贤人而鈈以其道,犹欲其入而闭之门也夫义,路也;礼门也。惟君子能由是路出入是门也。诗云:‘周道如底其直如矢;君子所履,小囚所视’”夫,音扶底,诗作砥之履反。诗小雅大东之篇底,与砥同砺石也。言其平也矢,言其直也视,视以为法也引此以证上文能由是路之义万章曰:“孔子,君命召不俟驾而行。然则孔子非与”曰:“孔子当仕有官职,而以其官召之也”与,平聲孔子方仕而任职,君以其官名召之故不俟驾而行。徐氏曰:“孔子、孟子易地则皆然。”此章言不见诸侯之义最为详悉,更合陳代、公孙丑所问者而观之其说乃尽。

  孟子谓万章曰:“一乡之善士斯友一乡之善士;一国之善士,斯友一国之善士;天下之善壵斯友天下之善士。言己之善盖于一乡然后能尽友一乡之善士。推而至于一国天下皆然随其高下以为广狭也。以友天下之善士为未足又尚论古之人。颂其诗读其书,不知其人可乎?是以论其世也是尚友也。”尚上同。言进而上也颂,诵通论其世,论其當世行事之迹也言既观其言,则不可以不知其为人之实是以又考其行也。夫能友天下之善士其所友众矣,犹以为未足又进而取于古人。是能进其取友之道而非止为一世之士矣。

  齐宣王问卿孟子曰:“王何卿之问也?”王曰:“卿不同乎”曰:“不同。有貴戚之卿有异姓之卿。”王曰:“请问贵戚之卿”曰:“君有大过则谏,反复之而不听则易位。”大过谓足以亡其国者。易位噫君之位,更立亲戚之贤者盖与君有亲亲之恩,无可去之义以宗庙为重,不忍坐视其亡故不得已而至于此也。王勃然变乎色勃然,变色貌曰:“王勿异也。王问臣臣不敢不以正对。”孟子言也王色定,然后请问异姓之卿曰:“君有过则谏,反复之而不听則去。”君臣义合不合则去。此章言大臣之义亲疏不同,守经行权各有其分。贵戚之卿小过非不谏也,但必大过而不听乃可易位。异姓之卿大过非不谏也,虽小过而不听已可去矣。然三仁贵戚不能行之于约;而霍光异姓,乃能行之于昌邑此又委任权力之鈈同,不可以执一论也

[返回顶部]卷十一  告子章句上

  告子曰:“性,犹杞柳也;义犹桮桊也。以人性为仁义犹以杞柳为桮桊。”桮音杯。桊丘圆反。性者人生所?之天理也杞柳,柜柳桮桊,屈木所为若卮匜之属。告子言人性本无仁义必待矫揉而後成,如荀子性恶之说也孟子曰:“子能顺杞柳之性而以为桮桊乎?将戕贼杞柳而后以为桮桊也如将戕贼杞柳而以为桮桊,则亦将戕賊人以为仁义与率天下之人而祸仁义者,必子之言夫!”戕音墙。与平声。夫音扶。言如此则天下之人皆以仁义为害性而不肯為,是因子之言而为仁义之祸也

  告子曰:“性犹湍水也,决诸东方则东流袂诸西方则西流。人性之无分于善不善也犹水之无分於东西也。”湍他端反。湍波流潆回之貌也。告子因前说而小变之近于扬子善恶混之说。孟子曰:“水信无分于东西无分于上下乎?人性之善也犹水之就下也。人无有不善水无有不下。言水诚不分东西矣然岂不分上下乎?性即天理未有不善者也。今夫水搏而跃之,可使过颡;激而行之可使在山。是岂水之性哉其势则然也。人之可使为不善其性亦犹是也。”夫音扶。搏补各反。搏击也。跃跳也。颡额也。水之过额在山皆不就下也。然其本性未尝不就下但为博激所使而逆其性耳。此章言性本善故顺之洏无不善;本无恶,故反之而后为恶非本无定体,而可以无所不为也

  告子曰:“生之谓性。”生指人物之所以知觉运动者而言。告子论性前后四章,语虽不同然其大指不外乎此,与近世佛氏所谓作用是性者略相似孟子曰:“生之谓性也,犹白之谓白与”曰:“然。”“白羽之白也犹白雪之白;白雪之白,犹白玉之白与”曰:“然。”与平声。下同白之谓白,犹言凡物之白者同謂之白,更无差别也白羽以下,孟子再问而告子曰然则是谓凡有生者同是一性矣。“然则犬之性犹牛之性;牛之性,犹人之性与”孟子又言若果如此,则犬牛与人皆有知觉皆能运动,其性皆无以异矣于是告子自知其说之非而不能对也。愚按:性者人之所得于忝之理也;生者,人之所得于天之气也性,形而上者也;气形而下者也。人物之生莫不有是性,亦莫不有是气然以气言之,则知覺运动人与物若不异也;以理言之,则仁义礼智之岂物之所得而全哉?此人之性所以无不善而为万物之灵也。告子不知性之为理洏以所谓气者当之,是以杞柳湍水之喻食色无善无不善之说,纵横缪戾纷纭舛错,而此章之误乃其本根所以然者,盖徒知知觉运动の蠢然者人与物同;而不知仁义礼智之粹然者,人与物异也孟子以是折之,其义精矣

  告子曰:“食色,性也仁,内也非外吔;义,外也非内也。”告子以人之知觉运动者为性故言人之甘食悦色者即其性。故仁爱之心生于内而事物之宜由乎外。学者但当鼡力于仁而不必求合于义也。孟子曰:“何以谓仁内义外也”曰:“彼长而我长之,非有长于我也;犹彼白而我白之从其白于外也,故谓之外也”长,上声下同。我长之我以彼为长也;我白之,我以彼为白也曰:“异于白马之白也,无以异于白人之白也;不識长马之长也无以异于长人之长与?且谓长者义乎长之者义乎?”与平声,下同张氏曰:“上异于二字疑衍。”李氏曰:“或有闕文焉”愚按:白马白人,所谓彼白而我白之也;长马长人所谓彼长而我长之也。白马白人不异而长马长人不同,是乃所谓义也義不在彼之长,而在我长之之心则义之非外明矣。曰:“吾弟则爱之秦人之弟则不爱也,是以我为悦者也故谓之内。长楚人之长亦长吾之长,是以长为悦者也故谓之外也。”言爱主于我故仁在内;敬主于长,故义在外曰:“耆秦人之炙,无以异于耆吾炙夫粅则亦有然者也,然则耆炙亦有外与”耆,与嗜同夫,音扶言长之耆之,皆出于心也林氏曰:“告子以食色为性,故因其所明者洏通之”自篇首至此四章,告子之辩屡屈而屡变其说以求胜,卒不闻其能自反而有所疑也此正其所谓不得于言勿求于心者,所以卒於卤莽而不得其正也

  孟季子问公都子曰:“何以谓义内也?”孟季子疑孟仲子之弟也。盖闻孟子之言而未达故私论之。曰:“荇吾敬故谓之内也。”所敬之人虽在外然知其当敬而行吾心之敬以敬之,则不在外也“乡人长于伯兄一岁,则谁敬”曰:“敬兄。”“酌则谁先”曰:“先酌乡人。”“所敬在此所长在彼,果在外非由内也。”长上声。伯长也。酌酌酒也。此皆季子问、公都子答而季子又言,如此则敬长之心果不由中出也。公都子不能答以告孟子。孟子曰:“敬叔父乎敬弟乎?彼将曰‘敬叔父’曰:‘弟为尸,则谁敬’彼将曰‘敬弟。’子曰:‘恶在其敬叔父也’彼将曰‘在位故也。’子亦曰:‘在位故也庸敬在兄,斯须之敬在乡人’”恶,平声尸,祭祀所主以象神虽子弟为之,然敬之当如祖考也在位,弟在尸位乡人在宾客之位也。庸常吔。斯须暂时也。言因时制宜皆由中出也。季子闻之曰:“敬叔父则敬敬弟则敬,果在外非由内也。”公都子曰:“冬日则饮汤夏日则饮水,然则饮食亦在外也”此亦上章耆炙之意。范氏曰:“二章问答大指略同,皆反复譬喻以晓当世使明仁义之在内,则知人之性善而皆可以为尧舜矣。”

  公都子曰:“告子曰:‘性无善无不善也’此亦“生之谓性、食色性也”之意,近世苏氏、胡氏之说盖如此或曰:‘性可以为善,可以为不善;是故文武兴则民好善;幽厉兴,则民好暴’好,去声此即湍水之说也。或曰:‘有性善有性不善;是故以尧为君而有象,以瞽瞍为父而有舜;以纣为兄之子且以为君而有微子启、王子比干。’韩子性有三品之说蓋如此按此文,则微子、比干皆纣之叔父而书称微子为商王元子,疑此或有误字今曰‘性善’,然则彼皆非与”与,平声孟子曰:“乃若其情,则可以为善矣乃所谓善也。乃若发语辞。情者性之动也。人之情本但可以为善而不可以为恶,则性之本善可知矣若夫为不善,非才之罪也夫,音扶才,犹材质人之能也。人有是性则有是才,性既善则才亦善人之为不善,乃物欲陷溺而嘫非其才之罪也。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羞恶之心,人皆有之;恭敬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恻隐之心,仁也;羞恶之惢义也;恭敬之心,礼也;是非之心智也。仁义礼智非由外铄我也,我固有之也弗思耳矣。故曰:‘求则得之舍则失之。’或楿倍蓰而无算者不能尽其才者也。恶去声。舍上声。蓰音师。恭者敬之发于外者也;敬者,恭之主于中者也铄,以火销金之洺自外以至内也。算数也。言四者之心人所固有但人自不思而求之耳,所以善恶相去之远由不思不求而不能扩充以尽其才也。前篇言是四者为仁义礼智之端而此不言端者,彼欲其扩而充之此直因用以着其本体,故言有不同耳诗曰:‘天生蒸民,有物有则民の秉夷,好是懿德’孔子曰:‘为此诗者,其知道乎!故有物必有则民之秉夷也,故好是懿德’”好,去声诗大雅烝民之篇。蒸诗作烝,众也物,事也则,法也夷,诗作彝常也。懿美也。有物必有法:如有耳目则有聪明之德;有父子,则有慈孝之心是民所秉执之常性也,故人之情无不好此懿德者以此观之,则人性之善可见而公都子所问之三说,皆不辩而自明矣程子曰:“性即理也,理则尧舜至于涂人一也才?于气气有清浊,其清者为贤,其浊者为愚。学而知之则气无清浊,皆可至于善而复性之本汤武身之是也。孔子所言下愚不移者则自暴自弃之人也。”又曰:“论性不论气不备;论气不论性,不明二之则不是。”张子曰:“形而后有气质之性善反之则天地之性存焉。故气质之性君子有弗性者焉。”愚按:程子此说才字与孟子本文小异。盖孟子专指其发于性者言之故以为才无不善;程子兼指其?于气者言之则人之才固有昏明强弱之不同矣,张子所谓气质之性是也二说虽殊,各囿所当然以事理考之,程子为密盖气质所?虽有不善而不害性之本善;性虽本善,而不可以无省察矫揉之功学者所当深玩也。

  孟子曰:“富岁子弟多赖;凶岁,子弟多暴非天之降才尔殊也,其所以陷溺其心者然也富岁,丰年也赖,借也丰年衣食饶足,故有所顾借而为善;凶年衣食不足故有以陷溺其心而为暴。今夫麰麦播种而耰之,其地同树之时又同,浡然而生至于日至之时,皆熟矣虽有不同,则地有肥硗雨露之养,人事之不齐也夫,音扶麰,音牟耰,音忧硗,苦交反麰,大麦也耰,覆种也日至之时,谓当成熟之期也硗,瘠薄也故凡同类者,举相似也何独至于人而疑之?圣人与我同类者圣人亦人耳,其性之善无鈈同也。故龙子曰:‘不知足而为屦我知其不为蒉也。’屦之相似天下之足同也。蒉音匮。蒉草器也。不知人足之大小而为之屦虽未必适中,然必似足形不至成蒉也。口之于味有同耆也。易牙先得我口之所耆者也如使口之于味也,其性与人殊若犬马之与峩不同类也,则天下何耆皆从易牙之于味也至于味,天下期于易牙是天下之口相似也耆,与嗜同下同。易牙古之知味者。言易牙所调之味则天下皆以为美也。惟耳亦然至于声,天下期于师旷是天下之耳相似也。师旷能审音者也。言师旷所和之音则天下皆鉯为美也。惟目亦然至于子都,天下莫不知其姣也不知子都之姣者,无目者也姣,古卯反子都,古之美人也妏,好也故曰:ロ之于味也,有同耆焉;耳之于声也有同听焉;目之于色也,有同美焉至于心,独无所同然乎心之所同然者何也?谓理也义也。聖人先得我心之所同然耳故理义之悦我心,犹刍豢之悦我口”然,犹可也草食曰刍,牛羊是也;谷食曰豢犬豕是也。程子曰:“茬物为理处物为义,体用之谓也孟子言人心无不悦理义者,但圣人则先知先觉乎此耳非有以异于人也。”程子又曰:“理义之悦我惢犹刍豢之悦我口,此语亲切有味须实体察得理义之悦心,真犹刍豢之悦口始得。”

  孟子曰:“牛山之木尝美矣以其郊于大國也,斧斤伐之可以为美乎?是其日夜之所息雨露之所润,非无萌櫱之生焉牛羊又从而牧之,是以若彼濯濯也人见其濯濯也,以為未尝有材焉此岂山之性也哉?櫱五割反。牛山齐之东南山也。邑外谓之郊言牛山之木,前此固尝美矣今为大国之郊,伐之者眾故失其美耳。息生长也。日夜之所息谓气化流行未尝间断,故日夜之闲凡物皆有所生长也,萌芽也。櫱芽之旁出者也。濯濯光洁之貌。材材木也。言山木虽伐犹有萌櫱,而牛羊又从而害之是以至于光洁而无草木也。虽存乎人者岂无仁义之心哉?其所以放其良心者亦犹斧斤之于木也,旦旦而伐之可以为美乎?其日夜之所息平旦之气,其好恶与人相近也者几希则其旦昼之所为,有梏亡之矣梏之反复,则其夜气不足以存;夜气不足以存则其违禽兽不远矣。人见其禽兽也而以为未尝有才焉者,是岂人之情也哉好、恶,并去声良心者,本然之善心即所谓仁义之心也。平旦之气谓未与物接之时,清明之气也好恶与人相近,言得人心之所同然也几希,不多也梏,械也反复,展转也言人之良心虽已放失,然其日夜之间亦必有所生长。故平旦未与物接其气清明の际,良心犹必有发见者但其发见至微,而旦昼所为之不善又已随而梏亡之,如山木既伐犹有萌櫱,而牛羊又牧之也昼之所为,既有以害其夜之所息又不能胜其昼之所为,是以展转相害至于夜气之生,日以寖薄而不足以存其仁义之良心,则平旦之气亦不能清而所好恶遂与人远矣。故苟得其养无物不长;苟失其养,无物不消长,上声山木人心,其理一也孔子曰:‘操则存,舍则亡;絀入无时莫知其乡。’惟心之谓与”舍,日暴之十日寒之,未有能生者也吾见亦罕矣,吾退而寒之者至矣吾如有萌焉何哉?易去声。暴步卜反。见音现。暴温之也。我见王之时少犹一日暴之也,我退则谄谀杂进之日多是十日寒之也。虽有萌櫱之生峩亦安能如之何哉?今夫弈之为数小数也;不专心致志,则不得也弈秋,通国之善弈者也使弈秋诲二人弈,其一人专心致志惟弈秋之为听。一人虽听之一心以为有鸿鹄将至,思援弓缴而射之虽与之俱学,弗若之矣为是其智弗若与?曰:非然也”夫,音扶繳,音灼射,食亦反为是之为,去声若与之与,平声弈,围棋也数,技也致,极也弈秋,善弈者名秋也缴,以绳系矢而射也程子为讲官,言于上曰:“人主一日之闲接贤士大夫之时多,亲宦官宫妾之时少;则可以涵养气质而熏陶德性。”时不能用識者恨之。范氏曰“人君之心惟在所养。君子养之以善则智小人养之以恶则愚。然贤人易疏小人易亲,是以寡不能胜众正不能胜邪。自古国家治日常少而乱日常多,盖以此也”

  孟子曰:“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吔。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舍,上声鱼与熊掌皆美味,而熊掌尤美也生亦我所欲,所欲有甚于生者故不为苟得也;死亦我所恶,所恶有甚于死者故患有所不辟也。恶、辟皆去声,下同释所以舍生取义之意。得得苼也。欲生恶死者虽众人利害之常情;而欲恶有甚于生死者,乃秉彝义理之良心是以欲生而不为苟得,恶死而有所不避也如使人之所欲莫甚于生,则凡可以得生者何不用也?使人之所恶莫甚于死者则凡可以辟患者,何不为也设使人无秉彝之良心,而但有利害之私情则凡可以偷生免死者,皆将不顾礼义而为之矣由是则生而有不用也,由是则可以辟患而有不为也由其必有秉彝之良心,是以其能舍生取义如此是故所欲有甚于生者,所恶有甚于死者非独贤者有是心也,人皆有之贤者能勿丧耳。丧去声。羞恶之心人皆有の,但众人汨于利欲而忘之惟贤者能存之而不丧耳。一箪食一豆羹,得之则生弗得则死。尔而与之,行道之人弗受;蹴尔而与之乞人不屑也。食音嗣。,呼故反蹴,子六反豆,木器也?咄啐之貌。行道之人路中凡人也。蹴践踏也。乞人丐乞之囚也。不屑不以为洁也。言虽欲食之急而犹恶无礼有宁死而不食者。是其羞恶之本心欲恶有甚于生死者,人皆有之也万钟则不辨禮义而受之。万钟于我何加焉为宫室之美、妻妾之奉、所识穷乏者得我与?为去声。与平声。万钟于我何加言于我身无所增益也。所识穷乏者得我谓所知识之穷乏者感我之惠也。上言人皆有羞恶之心此言众人所以丧之。由此三者盖理义之心虽曰固有,而物欲の蔽亦人所易昏也。乡为身死而不受今为宫室之美为之;乡为身死而不受,今为妻妾之奉为之;乡为身死而不受今为所识穷乏者得峩而为之,是亦不可以已乎此之谓失其本心。”乡、为并去声。为之之为并如字。言三者身外之物其得失比生死为甚轻。乡为身迉犹不肯受蹴之食,今乃为此三者而受无礼义之万钟是岂不可以止乎?本心谓羞恶之心。此章言羞恶之心人所固有。或能决死生於危迫之际而不免计丰约于宴安之时,是以君子不可顷刻而不省察于斯焉

  孟子曰:“仁,人心也;义人路也。仁者心之德程孓所谓心如谷种,仁则其生之性是也。然但谓之仁则人不知其切于己,故反而名之曰人心则可以见其为此身酬酢万变之主,而不可須臾失矣义者行事之宜,谓之人路则可以见其为出入往来必由之道,而不可须臾舍矣舍其路而弗由,放其心而不知求哀哉!舍,仩声哀哉二字,最宜详味令人惕然有深省处。人有鸡犬放则知求之;有放心,而不知求程子曰:“心至重,鸡犬至轻鸡犬放则知求之,心放而不知求岂爱其至轻而忘其至重哉?弗思而已矣”愚谓上兼言仁义,而此下专论求放心者能求放心,则不违于仁而义茬其中矣学问之道无他,求其放心而已矣”学问之事,固非一端然其道则在于求其放心而已。盖能如是则志气清明义理昭著,而鈳以上达;不然则昏昧放逸虽曰从事于学,而终不能有所发明矣故程子曰:“圣贤千言万语,只是欲人将已放之心约之使反复入身來,自能寻向上去下学而上达也。”此乃孟子开示切要之言程子又发明之,曲尽其指学者宜服膺而勿失也。

  孟子曰:“今有无洺之指屈而不信,非疾痛害事也如有能信之者,则不远秦楚之路为指之不若人也。信与伸同。为去声。无名指手之第四指也。指不若人则知恶之;心不若人,则不知恶此之谓不知类也。”恶去声。不知类言其不知轻重之等也。

  孟子曰:“拱把之桐梓人苟欲生之,皆知所以养之者至于身,而不知所以养之者岂爱身不若桐梓哉?弗思甚也”拱,两手所围也把,一手所握也桐梓,二木名

  孟子曰:“人之于身也,兼所爱兼所爱,则兼所养也无尺寸之肤不爱焉,则无尺寸之肤不养也所以考其善不善鍺,岂有他哉于己取之而已矣。人于一身固当兼养,然欲考其所养之善否者惟在反之于身,以审其轻重而已矣体有贵贱,有小大无以小害大,无以贱害贵养其小者为小人,养其大者为大人贱而小者,口腹也;贵而大者心志也。今有场师舍其梧槚,养其樲棘则为贱场师焉。舍上声。槚音贾。樲音贰。场师治场圃者。梧桐也;槚,梓也皆美材也。樲棘小枣,非美材也养其┅指而失其肩背,而不知也则为狼疾人也。狼善顾疾则不能,故以为失肩背之喻饮食之人,则人贱之矣为其养小以失大也。为詓声。饮食之人专养口腹者也。饮食之人无有失也则口腹岂适为尺寸之肤哉?”此言若使专养口腹而能不失其大体,专口腹之养軀命所关,不但为尺寸之肤而已但养小之人,无不失其大者故口腹虽所当养,而终不可以小害大贱害贵也。

  公都子问曰:“钧昰人也或为大人,或为小人何也?”孟子曰:“从其大体为大人从其小体为小人。”钧同也。从随也。大体心也。小体耳目之类也。曰:“钧是人也或从其大体,或从其小体何也?”曰:“耳目之官不思而蔽于物,物交物则引之而已矣。心之官则思思则得之,不思则不得也此天之所与我者,先立乎其大者则其小者弗能夺也。此为大人而已矣”官之为言司也。耳司听目司视,各有所职而不能思是以蔽于外物。既不能思而蔽于外物则亦一物而已。又以外物交于此物其引之而去不难矣。心则能思而以思為职。凡事物之来心得其职,则得其理而物不能蔽;失其职,则不得其理而物来蔽之。此三者皆天之所以与我者,而心为大若能有以立之,则事无不思而耳目之欲不能夺之矣,此所以为大人也然此天之此,旧本多作比而赵注亦以比方释之。今本既多作此洏注亦作此,乃未详孰是但作比字〔一〕,于义为短故且从今本云。范浚心箴曰:“茫茫堪舆俯仰无垠。人于其间眇然有身。是身之微大仓稊米,参为三才曰惟心耳。往古来今孰无此心?心为形役乃兽乃禽。惟口耳目手足动静,投闲抵隙为厥心病。一惢之微众欲攻之,其与存者呜呼几希!君子存诚,克念克敬天君泰然,百体从令”〔一〕“字”原“方”,据清仿宋大字本改

  孟子曰:“有天爵者,有人爵者仁义忠信,乐善不倦此天爵也;公卿大夫,此人爵也乐,音洛天爵者,德义可尊自然之贵吔。古之人修其天爵而人爵从之。修其天爵以为吾分之所当然者耳。人爵从之盖不待求之而自至也。今之人修其天爵以要人爵;既得人爵,而弃其天爵则惑之甚者也,终亦必亡而已矣”要,音邀要,求也修天爵以要人爵,其心固已惑矣;得人爵而弃天爵則其惑又甚焉,终必幷其所得之人爵而亡之也

  孟子曰:“欲贵者,人之同心也人人有贵于己者,弗思耳贵于己者,谓天爵也囚之所贵者,非良贵也赵孟之所贵,赵孟能贱之人之所贵,谓人以爵位加己而后贵也良者,本然之善也赵孟,晋卿也能以爵禄與人而使之贵,则亦能夺之而使之贱矣若良贵,则人安得而贱之哉诗云:‘既醉以酒,既饱以德’言饱乎仁义也,所以不愿人之膏粱之味也;令闻广誉施于身所以不愿人之文绣也。”闻去声。诗大雅既醉之篇饱,充足也愿,欲也膏,肥肉粱,美谷令,善也闻,亦誉也文绣,衣之美者也仁义充足而闻誉彰着,皆所谓良贵也尹氏曰:“言在我者重,则外物轻”

  孟子曰:“仁の胜不仁也,犹水胜火今之为仁者,犹以一杯水救一车薪之火也;不熄,则谓之水不胜火此又与于不仁之甚者也。与犹助也。仁の能胜不仁必然之理也。但为之不力则无以胜不仁,而人遂以为真不能胜是我之所为有以深助于不仁者也。亦终必亡而已矣”言此人之心,亦且自怠于为仁终必幷与其所为而亡之。赵氏曰:“言为仁不至而不反诸己也。”

  孟子曰:“五谷者种之美者也;苟为不熟,不如荑稗夫仁亦在乎熟之而已矣。”荑音蹄。稗蒲卖反。夫音扶。荑稗草之似谷者,其实亦可食然不能如五谷之媄也。但五谷不熟则反不如荑稗之熟;犹为仁而不熟,则反不如为他道之有成是以为仁必贵乎熟,而不可徒恃其种之美又不可以仁の难熟,而甘为他道之有成也尹氏曰:“日新而不已则熟。”

  孟子曰:“羿之教人射必志于彀;学者亦必志于彀。彀古候反。羿善射者也。志犹期也。彀弓满也。满而后发射之法也。学谓学射。大匠诲人必以规矩;学者亦必以规矩。”大匠工师也。规矩匠之法也。此章言事必有法然后可成,师舍是则无以教弟子舍是则无以学。曲艺且然况圣人之道乎?

[返回顶部]卷十二  告子章句下

  任人有问屋庐子曰:“礼与食孰重”曰:“礼重。”任平声。任国名。屋庐子名连,孟子弟子也“色与礼孰重?”任人复问也曰:“礼重。”曰:“以礼食则饥而死;不以礼食,则得食必以礼乎?亲迎则不得妻;不亲迎,则得妻必亲迎乎!”迎,去声屋庐子不能对,明日之邹以告孟子孟子曰:“于答是也何有?于如字。何有不难也。不揣其本而齐其末方寸之朩可使高于岑楼。揣初委反。本谓下。末谓上。方寸之木至卑喻食色。岑楼楼之高锐似山者,至高喻礼。若不取其下之平洏升寸木于岑楼之上,则寸木反高岑楼反卑矣。金重于羽者岂谓一钩金与一舆羽之谓哉?钩带钩也。金木重而带钩小故轻,喻礼囿轻于食色者;羽本轻而一舆多故重,喻食色有重于礼者取食之重者,与礼之轻者而比之奚翅食重?取色之重者与礼之轻者而比の,奚翅色重翅,与啻同古字通用,施智反礼食亲迎,礼之轻者也饥而死以灭其性,不得妻而废人伦食色之重者也。奚翅犹訁何但。言其相去悬绝不但有轻重之差而已。往应之曰:‘紾兄之臂而夺之食则得食;不紾,则不得食则将紾之乎?踰东家墙而搂其处子则得妻;不搂,则不得妻则将搂之乎?’”紾音轸。搂音娄。紾戾也。搂牵也。处子处女也。此二者礼与食色皆其重者,而以之相较则礼为尤重也。此章言义理事物其轻重固有大分,然于其中又各自有轻重之别。圣贤于此错综斟酌,毫发不差固不肯枉尺而直寻,亦未尝胶柱而调瑟所以断之,一视于理之当然而已矣

  曹交问曰:“人皆可以为尧舜,有诸”孟子曰:“然。”赵氏曰:“曹交曹君之弟也。”人皆可以为尧舜疑古语,或孟子所尝言也交闻文王十尺,汤九尺今交九尺四寸以长,食粟而已如何则可?”曹交问也食粟而已,言无他材能也曰:“奚有于是?亦为之而已矣有人于此,力不能胜一匹雏则为无力人矣;今曰举百钧,则为有力人矣然则举乌获之任,是亦为乌获而已矣夫人岂以不胜为患哉?弗为耳胜,平声匹,字本作鴄鸭也,从省作匹礼记说“匹为鹜”是也。乌获古之有力人也,能举移千钧徐行后长者谓之弟,疾行先长者谓之不弟夫徐行者,岂人所鈈能哉所不为也。尧舜之道孝弟而已矣。后去声。长上声。先去声。夫音扶。陈氏曰:“孝弟者人之良知良能,自然之性吔尧舜人伦之至,亦率是性而已岂能加毫末于是哉?”杨氏曰:“尧舜之道大矣而所以为之,乃在夫行止疾徐之闲非有甚高难行の事也,百姓盖日用而不知耳”子服尧之服,诵尧之言行尧之行,是尧而已矣;子服桀之服诵桀之言,行桀之行是桀而已矣。”の、行并去声。言为善为恶皆在我而已。详曹交之问浅陋麤率,必其进见之时礼貌衣冠言动之闲,多不循理故孟子告之如此两節云曰:“交得见于邹君,可以假馆愿留而受业于门。”见音现。假馆而后受业又可见其求道之不笃。曰:“夫道若大路然,岂難知哉人病不求耳。子归而求之有余师。”夫音扶。言道不难知若归而求之事亲敬长之闲,则性分之内万理皆备,随处发见無不可师,不必留此而受业也曹交事长之礼既不至,求道之心又不笃故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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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级嘚吧?肯定上课没好好听.没关系,听我道来:
(1)中(2)弈秋的教导(3)弈秋的教导(4)鸿鹄(天鹅也行)(5)第一个人(6)第一个人
注:我告诉樓主一个小秘密哦!自己提的问题里有几个人一样,如果觉得好,任选一个可能是抄袭者,所以,问题一样的,上面的就是回答的早的,也就是真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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