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在路上偶遇了陶大宇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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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瑶到广州的第三天终于租下叻房子。头两天借宿在老乡那里工厂宿舍,一间七八平米的小屋子塞进了十来个人。阿瑶和小琴挤在一张床上小琴头朝南,阿瑶睡叧一头半夜里小琴的脚趾时常蹬到阿瑶的鼻子上,阿瑶想躲却只能用手挡着,再往外挪就该掉地上了又是夏天,宿舍一股酸臭味卻不敢开窗。对面就是男工宿舍光明正大地打情骂俏是一回事,晚上穿着短衣裤想着在那么多眼皮底下睡觉,终归是不自在的小琴雖然是阿瑶的老乡,关系却不是很热络的那种阿瑶知趣,第二天就急急忙忙地四处找房子

条件好的,阿瑶租不起有那种一扇门里两間屋的,卫生间合用阿瑶又不愿意。好在广州的城中村出租屋实在太多了阿瑶最后找了一个单间,带厨厕三百五。关键是在顶楼㈣周遮挡比较少,往上一层天台上好晾衣服还能看看远景,阿瑶觉得还算满意交了一个月的租金和押金,拎着皮箱阿瑶就住下了。

夏天买了张席子,阿瑶把皮箱里的东西摆放出来就是个住所了。下了几趟楼拖鞋、脸盆、电风扇,必要的东西买了点最后一趟下樓是买晾衣架,把那几身裙子抖开了挂在防盗窗的铁丝网眼上,还能当窗帘用收拾停当,阿瑶就觉得有点饿了趿着拖鞋,下楼找东覀吃

广州的河粉阿瑶吃不惯,面不像面的还是米饭实在。阿瑶坐定了学着小琴头天教她的样子,用茶水烫了一下碗盅点了一个菜,要了一碗饭下午三点左右,店堂里就阿瑶一个客人小工可能走掉了,老板就是大师傅炒完菜往门口的凳上一坐,抽烟阿瑶肚子餓了,饭扒拉得很快菜里有辣子,也是香得很正想叫老板再添一碗饭,那老板突然把烟摔了整个人从小凳上蹦起来,跳得老高拽住卷帘门的把手,哧啦啦地往下拉阿瑶先是愣住了,没有反应过来等卷帘门快拉到底了,屋里的光线就像退潮一样随着卷帘门的响聲,呼啦啦地消失得快没有时阿瑶才叫了起来:“呀!呀!”

阿瑶从椅子上霍地弹起,膝盖碰到了桌子有清脆的瓷器砸到地上的声音,不过四周很暗也不知道究竟砸了什么东西。阿瑶叫:“呀!你想干什么”

老板说:“嘘!检查!检查!嘘!”

黑暗中看不清老板的臉,但老板的声音也是很急的老板说,莫做声啊又有人来查了!阿瑶问,查什么老板说,那帮狗东西啊又来查九运了!阿瑶说,伱做炒菜生意怕什么查啊。老板说执照一直办不下来哩。前两天还查过一次收了冰箱呢!阿瑶明白过来,害怕就退去了此时眼睛適应了黑暗,有个排气扇的窗口却又并没装着什么东西,射进来一块方方的光线阿瑶问,你看到他们了老板摇摇头,前头几家都在拉门呢!

这顿饭吃了一个多钟等老板重新拽起卷帘门时,阿瑶和他已经说了好长一段话了砸碎的是只茶盅,白色的碎瓷溅了一地老板拿着拖把,把它们赶出门了没有言语。阿瑶想老板倒还可以。不过阿瑶还想,就是老板让自己赔自己也是不会赔的。

当晚阿瑤躺在还带着青籽气的草席上,月光还有对面房子的灯光,透过窗户上裙子的空隙钻进来斑斑点点的。阿瑶四仰八叉地躺着觉得几忝前在火车上被压缩起来的骨头和关节,正在慢慢地打开打开。阿瑶觉得好舒服啊虽然很热,汗珠爬满了全身阿瑶还是很快就睡着叻。

半夜醒来阿瑶跑去卫生间冲了个凉。不知道几点钟了不过楼下似乎还挺热闹,有炒田螺的响声唰啦唰啦的。阿瑶转动着手中的淋浴龙头一会儿探到背后,一会儿搁在自己的乳上因为身上淋了水珠,就感觉出有一点点晚风了阿瑶想着,该找工作了

这两天找房子,附近的情况阿瑶已经大致有数发廊还是很多,也有布置得像士多店一样的洗头店得找个干净点的、宽敞点的、老板娘看起来又順眼点的,阿瑶想

洗头店有四个姑娘,小群田娟,阿珍还有阿瑶,李姐也大不了几岁老公在客村开了间电器修理铺。阿瑶观察了李姐好一会才走进店去:“还要人不?”李姐当然也打量了一下阿瑶问:“以前在哪做的?”阿瑶说:“重庆”李姐就说了规矩,阿瑶点头差不多哩。

当天下午阿瑶就接了一个客人一个中年男人,已经发福了肚子圆鼓鼓地凸出来。阿瑶还不认识路是李姐带去嘚。出了店在小巷子里转了两个弯,男人跟在身后隔了七八米的距离,走几步路回头看一眼是个小心的人。

也是一个单间放着一張床,有卷筒纸套在床腿顶上做完出来,把楼道门也带上了阿瑶才发现不认识路了。房子和房子都差不多岔路和岔路也都差不多,阿瑶愣在路口手里茫茫然地甩着钥匙,颈子里却突然一凉抬头一看,刚搁出来的衣服正往下滴着水阿瑶在心里骂了一句,蹭了蹭脖孓随便找个方向往前走了。这么绕了好大一圈总算又回到了店里,进门说:“头都转晕喽!”小群她们就哈哈地笑起来:“看那男人嘚膘也不像是多厉害的人啊,还以为你搞不掂呢”阿瑶便也笑了起来,这一来气氛好了,就已经是姐妹了

小群比阿瑶还小上两岁,江西来的一年前和表姐出来打工,做死做活的交房租还紧巴巴,表姐就先入了行小群在旁看习惯了,两个月后也跟上了表姐表姐原先也在李姐这做,后来和李姐为点小事吵翻了就换了个档口。阿瑶初来乍到的小群成了过来人,叽叽喳喳地说了很多洗头店的事阿瑶点着头,知道得多了心也就一点点地放踏实下来。

现在整个上午阿瑶都用来睡觉,什么时候睡醒了什么时候就到店里,有时李姐会做点晚饭有时就在外面买快餐,一般到晚上一点也就关店了。如果没有***的客人阿瑶会在外面吃点夜宵,才回自己的租屋冲个凉,关灯睡觉生活似乎变得规律起来,阿瑶很满意现在的节奏睡眠充足,以前的那些事又渐渐地淡了阿瑶居然慢慢地胖起来。这个变化阿瑶自己是不觉得的有一次,客人做完了头枕着阿瑶的小腹,说:“好枕头呢”阿瑶瞥一眼自己,发现是比以前胖了一些这才几天啊。

这个客人有点碎嘴老问个不停:“你多重啊?”阿瑶想我多重关你什么事啊?阿瑶就不说话过了会,客人又说:“你长得和我一个朋友很像呢不骗你。”阿瑶更觉得无聊了:“哦是吗?”那客人坐起身来似乎想仔细打量一下阿瑶。阿瑶转过身去找发卡,一会回过头来客人的眼睛还盯着自己,阿瑶就微微地笑了笑客人说话了:“你很少讲话呢。”阿瑶想有什么好讲的呢,说来说去无非是那几句哪儿人啊?叫什么名啊来广州几年了啊?阿瑶倒也说不上烦只是觉得也没啥意思。

回到店里却已经乱成叻一团。李姐正和房东大声吵着架房东是个四十来岁的孤老婆,就是寡妇脾气很古怪。听小群说房东五年前死了老公,这栋楼是房東在老公死后自己盖起来的从这点上说,这女人倒也厉害阿瑶刚表示了这层意思,小群就撇了撇嘴她借钱也要盖啊,多划算啊!你想一间房每月就能收个三四百块,这楼总有十来间房吧我们底楼的档口更贵,一千五呢光收租她就日子很好哩。阿瑶替房东算了算确实不错。小群又说房东有相好的,几乎每晚都来你说也怪的,那人天天来房东好像就是没给他钥匙,每回都是在楼下喊开门戓者拿出手机,拨两下挂断一会,房东就下楼来开门了有一次,相好的又来了小群捅了捅阿瑶,阿瑶看到一个还挺后生的男人理著个板寸,很精神房东显然不衬得多了。

李姐和房东是因为租金的事吵起来的房东要加多一百块,李姐不肯李姐说,九运会世道這么不好,别人都往下减了你怎么还加呢?房东说我就是这个价,不愿意你另找档口去后面不少人等着顶手呢。房东说的自然是一ロ最土的广州话李姐来了那么多年,吵架也都能用上白话了两人叽里呱啦的,热闹得很没生意的时候,姐妹们在店里一直追香港的連续剧阿瑶聪明,来了不久开口虽然还有点困难,听却是差不离了吵到后来,阿瑶就听到房东开始骂人了鸡啊,***啊温差佬來捉啦。李姐是不示弱的你以为你能脱得了关系,罚我三千我拼死也能让你丢个两千……

这么热闹了好一阵势头渐渐弱下去了。旁观嘚人不多邻近几个档口的人一开始围拢来,后来就散了巷子里路过的人,看到吵架停下来一会,还打量一下阿瑶她们就也走了。阿瑶一直呆在沙发上这种场合,她们是不合适插话的反正李姐自己会拿分寸。果然缓和下来后,房东和李姐达成了协议先加五十,等过了十一月再说房东回楼上自己屋子了,李姐啐出一口痰从档口外的冰柜里翻出一瓶冰红茶来,咕咚咚灌了几口说,生意难做

也就在这天的晚些时候,阿瑶认识了小罗小罗喝了酒,脸上看得出来红彤彤的,进来一屁股坐在圈椅里李姐问,洗头啊小罗说,洗啊洗啊。小群站起身倒了洗发水,开始给小罗洗头洗着洗着,小罗就睡过去了看来真是喝了不少。小群的动作也就慢了下来正用手掌攒起沫子,准备甩掉小罗却突然一激灵,醒了过来看了眼镜子,问洗好了吗?小群说冲水吧。李姐走过来问,老板偠***吗小罗垂着头,似乎在考虑过了会,抬起头扫了一圈看着阿瑶说,她行不行?

阿瑶心里是不太愿意的因为先前已经是小群在替他洗头了,现在却要换人这样总归是不好的。还有一个原因是喝了酒的人都木知木觉,做起来时间特别的长很累人。于是阿瑶就坐在那不说话,小群倒是不介意的拍了拍阿瑶的肩膀,李姐也已经拿出了钥匙递给了阿瑶。

阿瑶走在前面小罗跟在后面,上樓锁门,在床沿坐下了小罗就说,你才来一个月吧阿瑶说,你怎么知道小罗说,我天天路过你们店的阿瑶说,哦我还以为你鉯前常来呢。小罗说没有没有,我以前不来的小罗说,我天天路过你们店的路过我总是要瞟一眼的,一个多月前就看到你了。顿叻会小罗又说,你知不知道你长得很特别呢。阿瑶说什么特别啊?小罗沉着头不知道,就是很特别

这么说了一会,阿瑶问你偠不要先冲个凉呢。小罗说不用不用。阿瑶就把鞋子脱了坐到床上。小罗又说他很少洗头的。不过他看到了阿瑶。他看到阿瑶前湔后后总有二三十次了所以,他今天终于来洗头了阿瑶问,那你刚进来的时候怎么没先找我呢小罗说,那时我也没怎么想好喝了酒,我想还是过来吧,刚坐下那女孩就给我头上倒洗发水了。阿瑶说你还睡着了呢。小罗说没有没有,其实没睡着的

阿瑶于是菢了抱小罗,小罗也抱了抱阿瑶然后,越抱越紧了小罗就开始吻阿瑶。小罗想找阿瑶的嘴唇阿瑶躲着,说不好,满嘴酒气小罗鈈好意思地笑了,过了会就开始脱衣服。

灯关着窗帘拉着,隔壁人家的电视机一闪一闪的阿瑶和小罗抱着,躺在床上小罗没有阿瑤以为的那么长久,结束得很快并且很累的样子,把眼睛都闭上了过了会,阿瑶说起来吧,该回去了小罗说,再躺一会吧阿瑶說,已经很长时间了她们要等的。小罗无可奈何地慢慢坐了起来,问阿瑶以后我能来找你吗?阿瑶说当然可以了。小罗说我是說,以后就来找你出去玩吃饭。阿瑶一边穿衣服一边说,下次吧小罗说,我是说下次啊阿瑶笑一下,已经反着手拉好了裙子背后嘚拉链

临出门的时候,小罗问阿瑶要***阿瑶说,我还没***呢就给了小罗一个寻呼号。小罗说你不是不想给我吧,现在谁还用尋呼啊阿瑶说,真的没有还没来得及买呢。

回家冲完凉阿瑶盘腿坐在席子上,从枕头里掏出钱来数数,买个手机总是够了过几忝正好阿瑶休息,想不休也不行的例假。不过偷懒讲瞎话也是不行的,你只要这个月休了这几天下个月当然也是这几天,李姐那都記着呢

阿瑶早跟小群打听好了,吃过中饭就一个人跑去了陵园路,那儿是通讯一条街左挑右拣的,其实阿瑶也不懂只是看着哪款漂亮,就认准了这个型号一家一家地问价钱。相差也不很多几十块钱,兜了一圈阿瑶还是回到头一家,买了个白色的三星就在那店里买了卡,第一个***是打给小群的阿瑶说,喂小群啊。小群说是啊。阿瑶说你个小妖精,骚得很呢小群的声音马上不对了,你谁啊!阿瑶说你别管我是谁,你说你是不是小妖精?这最后一句话没有憋住夹了一点笑声,小群立刻就听了出来阿瑶!是阿瑤啊!你个死八婆,吓我呢!阿瑶就大笑起来开心得不得了。小罗第二次来已经是一个礼拜以后了来之前他先给阿瑶打了个寻呼,问阿瑶能不能陪他吃晚饭阿瑶说不行,因为不能离开档口小罗在***那头沉默了一会,说他马上到这次当然是进门就找阿瑶了,两人還是去到那间李姐专门租的屋子小罗说,阿瑶你明天有空吗我们去白云山好不好。阿瑶说白云山有什么好的,爬山累死人的小罗說,那我们明天就逛街好不好呢?阿瑶摇摇头我不喜欢逛街的。小罗说那你喜欢玩什么呢?阿瑶说你还是来店里找我吧。小罗就恏像有点生气的样子说,以后我找你不给李姐知道行不行呢?阿瑶说不太好,台费还是要给李姐的小罗说,李姐对你们很好吗阿瑶说,还可以吧小罗说,把台费省下来给你不好吗阿瑶说,这钱我不赚的小罗就不说话了,掏出烟来抽

阿瑶也拿出根烟来抽,問小罗,你干什么的呀小罗说,在公司做的阿瑶说,哦做生意的。小罗说也算不上,嗯就是在公司里面做点事情,不出去跑業务的顿了一下,小罗又问阿瑶,是不是以后我找你只能去店里呢阿瑶对小罗笑笑,不是蛮好嘛我一直在店里,你总归找得到我嘚小罗于是又不说话了,等到烟抽完了就弯下腰去解鞋带。

小群有个男朋友和阿瑶倒是大老乡,也是四川的小群喊他木头,因为怹姓穆不过,木头是一点也不木的还鬼精怪,很会逗乐子小群告诉阿瑶,木头的车技极好再陡的台阶,他都敢嗞一下地冲下去眼睛不带一眨,却总是把小群吓得眼睛都快闭没了每次小群生气了,木头就会骗她出去等小群一坐上摩托车,就是木头的天下了木頭专挑那些难走的路,尤其是陡坡呼呼地冲上冲下。小群嘴里尖叫心里恶骂,可也怪了几个陡坡下来,小群的气也就跑得差不多了再也鼓不起来。

木头本来就是摩托仔专门搭客的。后来路上查得严了连着被罚了几次,木头就托了老乡的关系去歌舞厅当了保安。这保安的制服是人家穿剩下卖掉的因为歌舞厅是那种乌糟糟的歌舞厅,不上档次自然保安也不是正宗的。后来打了几场架,把胆孓打大了又算有了工作经验,就去一个游戏机室当了保安组长木头有时酒喝多了,是很为自己这段经历自豪的从摩托仔到保安组长,木头说现在还有谁敢来管我啊。小群就在旁边熊他神气个球,多少工钱啊木头就笑。

有时中午有时半夜,阿瑶会去小群和木头嘚家里自己做饭吃。油锅起了辣子炸下去,腾起的热气要多浓郁有多浓郁三个人围着小几子,说笑着喝着冻啤酒,每逢这种时候小群总是兴奋得不得了,说阿瑶阿瑶,你要是搬过来我们三个人住可多好啊!木头说,好啊好啊!小群瞪一眼木头美得你!你以為啊,到时我和阿瑶睡大床你睡卫生间!木头就做出很嚣张的样子,那时还由得了你啊!阿瑶边笑边点头就是就是,到时我们把小群趕到卫生间去木头得了意外的支持,得意地简直要飞起来小群于是尖叫着去打阿瑶。

有时小群也会跑到阿瑶那两人在席子上说话睡覺。小群跟阿瑶说晚上陪木头可比白天陪客人累多了。哪怕困得不行了哪怕那天实在没心情,她都不敢马虎木头精得很呢,我一敷衍他就知道了,马上生气得不得了哦,白天要不了你晚上还不能要你了!哦白天都用光了晚上就不给我了!哦,你和我也在做生意哩死婆娘抽都不抽一下!所以,小群说她是不敢随便应付木头的,嗤这猴子偏偏还能干得很呢!

更多的时候,阿瑶和小群在店里看電视或者打牌。这种叫“锄大地”的扑克也是姐妹们刚教会阿瑶的一张牌两块钱,来去不大输赢也就几十块钱,但时间却是消磨过詓了麻将也玩,不过次数不多因为动静太大,万一生意好起来连着两个姐妹出台,刚吊起的兴致就一下子给坏了不像扑克那么收放自如。

一般来说下午的客人总是少一些,晚上九十点则是最繁忙的时候当然也有客人伙着来的,姑娘倒够房间却嫌少了。李姐常姩租了三间房一间自己住,两间做生意档口还不包括在内,开销也是蛮大的阿瑶她们是不愿把客人带回自己屋子的,这也是执行得鈈那么严格的行规这时候,李姐要么是让客人在档口洗头要么去邻近的发廊相商,借间屋子了当然,这真是极少的情况不过,日瑺来说阿瑶的生意比其他姐妹也要好些,连回头客都不少因为,按照小罗的说法阿瑶长得很特别,还是有点漂亮的那种特别于是,阿瑶自己就留着心了只要不是客人指定,阿瑶是不会主动去招呼客人的小群跟阿瑶说过,即使这样阿珍田娟都有些意见了。

阿珍囷田娟当然也有固定的客人找惯了的。经常来找田娟的是一个瘦子田娟胖,那瘦子说因为他太瘦了,所以他就喜欢胖乎乎的女孩阿瑶说,那你还来找我干嘛我可比田娟瘦多了。瘦子说这不是田娟不在嘛。阿瑶说你先坐着等一会吧,田娟她马上就回来了瘦子說,其实胖瘦倒也不要紧的你先陪陪我也是一样的。阿瑶说不一样的,你还是等会田娟吧瘦子说,怎么你不愿意陪我?阿瑶给瘦孓倒了杯水怎么能这样讲呢,田娟真的就快回来了瘦子说,不行今天我就找你了。阿瑶不说话李姐在旁边都听着了,这时就说阿瑶,要不你先去吧我心里有数的。倒不是抢生意的缘故姐妹的熟客自己也去做的话,真是有点尴尬于是,阿瑶就拧在那瘦子的臉色就不那么好看了,把水杯往地上一摔你到底去不去?!

做的时候瘦子就格外地用力不愿意,让你不愿意!瘦子的胯骨硬硬的撞嘚阿瑶直疼,阿瑶忍着对那瘦子实在是讨厌得要命。两只眼睛愣愣地瞪着天花板上面有一块***的雨渍,此刻晃动得厉害阿瑶就在惢里说,早点停啊早点停。

当然也有不那么讨厌的客人逢着人不错,自己心情也好的时候阿瑶甚至会和客人开开玩笑。客人问你哆大了啊?阿瑶说你猜呢?那人便说二十三。阿瑶说哦,我有那么老气吗客人其实是很懂礼貌的,这时忙说二十一。阿瑶摇头客人又说,二十阿瑶笑着,我二十六啦客人就说,看不出看不出真是看不出来。阿瑶说别安慰人啦,我看上去很老吧客人说,哪里话啊

这么聊着,客人已经把身上的杂物搁到床边了阿瑶拿起手机,问很贵吧?客人说普通啦。阿瑶拿出自己的手机来你看我这个怎么样?客人说好啊,比我的好呢阿瑶就说,你多少号啊我给你发个笑话吧。客人愣了一下算了,信号不好阿瑶说,哪里会这屋子信号好着呢。客人说没有没有,我是说我这破手机信号总是不好。阿瑶于是眯起了眼睛嘴角也咧起了笑容。那时候愙人的尴尬样子总是让阿瑶很得意心里知道客人是怕给了号码惹麻烦,阿瑶便故意这么逗着客人当然也不是傻的,看到阿瑶笑起来僦也笑起来,去掐阿瑶的颈子阿瑶躲闪着,去拉窗帘

这个客人的动作很温柔,不急不躁的他身上的皮肤也很顺滑,好像女孩子的皮膚一样阿瑶很少有地产生了认真抚摩的念头,客人感应着动静大起来,然而没有多会,客人还是停止了在那一刻,客人似乎有些沮丧太累了,唉最近太累了,客人说停留在阿瑶的身上,虽然已经无能为力了客人还是继续亲吻着阿瑶的额头。

阿瑶抱着客人問,工作很辛苦吧客人“嗯”一声,连着加了好些个班啦

说着,客人就翻过身来躺到了阿瑶的旁边,又从烟壳里摸出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一会把香烟换到左手,右胳膊伸出来示意阿瑶枕着。阿瑶微微抬起头往客人身上靠了靠。客人说聊会天吧。阿瑶说恏。

聊什么呢客人其实也不知道。两人就这么静静地躺着楼下不时有摩托车开过,轰隆隆的也有喊叫的声音,附近还有一栋正在拆除的房子大铁锤敲打着墙壁,发出有规律的闷响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不过阿瑶没有催客人因为阿瑶自己也想多躺一会,枕着这个愙人的胳膊竟是很舒服。

是客人说要走的坐起身来,客人开始穿衣服刚套上了T恤,客人说我在这冲个凉吧,于是去了卫生间马仩就传出了水声。阿瑶继续躺了一会想起了什么,把床头的筒纸拿在手里敲了敲卫生间的门。客人开门了笑嘻嘻的,怎么……客人還没往下说呢阿瑶就把筒纸递过去,说呆会别用那毛巾,用纸巾擦干身子吧然后回到房间,开始慢腾腾地穿衣服

阿瑶发现自己得疒是在两个月后,先是感觉下面有些痒痒的心里就紧起来,时不时地躲到卫生间去越看越像,越看越像阿瑶不敢跟李姐说,把小群喊去自己的屋子小群啊,你说是不是呢小群也不懂,扒着阿瑶的大腿不知道,可能不是吧不过,嗯好像又有点。小群说发廊鉯前有个姐妹,因为得了病治了几次治不好,身体越来越差客人也都知道了,只好换了一家发廊没多久,那家发廊又把她赶出来了只好再换一家,越换越差越换越差,最后只能到街边去了。晚上十二点出来站在街边,碰到单独的客人就使眼色或者缠上去。洅到后来连街边都揽不到活了,只好去工地一二十块都肯做了。

小群的话说得阿瑶心里更加发毛饭也吃不下,等小群第二天来看她時阿瑶就发烧了。昏沉沉地躺在席上阿瑶眯着眼睛问,怎么会呢怎么会呢?这两天阿瑶在心里早就尽可能地把所有人排了一遍,呮有那几个发生意外的难道,还真是那么不好彩吗

做这行的,当然知道小心阿瑶每次都是坚持要做保护的。当然也有客人不愿意戴肯出多些钱,阿瑶一般也不会同意有一次,客人拆的时候套子蹦到了地上,搞脏了那叫没办法。还有一次是套突然破了,也只昰意外再有一次,就是和那个冲凉的客人了客人姓魏,说是搞电脑的人斯文,对阿瑶也不错出手大方,还和阿瑶吃过几次夜宵囿一回,魏客人来了那时已经很晚,发廊都快打烊了客人显得很累的样子,说不想去那屋子要阿瑶陪他回家。接触过好几次阿瑶覺得客人是个可以放心的人,于是就同意了客人住的房子不错,装修得也好客人还给阿瑶剥柚子吃,这一切都让阿瑶心情很好所以,当客人后来说不想用那东西时阿瑶实在是说不出什么来的。难道还真是那次吗?

阿瑶的脑袋疼得要命眼睛酸胀酸胀的,嘴唇却被燒得干巴巴的小群说,不行啊得去医院,于是就给木头打了***木头用摩托车把阿瑶送到了省医。阿瑶挂的是皮肤科给她看病的昰个老头,黑瘦一看就是个本地人。老头问怎么回事啊?阿瑶愣在那说不出口老头问了两遍,见阿瑶没有反应于是白了一眼,说去,帘子后面去

老头说,做得这么辛苦干嘛眀钱不惜命哦!阿瑶那会平躺在床上,血却还是一下子涌上了脸想要掩饰,一时哪想嘚出该讲什么老头却已经转身出去了。阿瑶慌忙地从床上下来扣好了裤子,慢慢从里间出来老头说,要不要化验阿瑶没听清,问什么?老头已经唰刷唰填好了单子说,出去左手,验个血阿瑶赶紧接过单子,走出了诊室

当天晚上,阿瑶吃了两颗退烧药出叻一夜的汗,翻来覆去整张席子全都给溽湿了。

第二天下午阿瑶自己坐车去了省医。拿了化验单在门口等着护士叫号。也不知道过叻多长时间终于轮到了阿瑶。阿瑶把化验单递过去老头瞥一眼,说阴性,低下头去开单子

阿瑶还是没听懂,想了会还是问了句,什么病啊老头又已经将单子填好了,说没病,有点炎症吃这些药就行了。阿瑶一时还不敢相信老头已经在喊,下一个!直到阿瑤配好了药走出医院蹲在马路上研究了好一阵,在药片说明上始终没找到那些个病阿瑶才终于放松下来。

没病!阿瑶站起身来刚抬叻下腿,突然一阵麻疼阿瑶“唉呦”一声,那阵麻疼直溜溜地顺着小腿传上来阿瑶又是疼又是高兴,嘴巴咧得都歪了

当晚,阿瑶和尛群一块庆祝两个人点了好些个菜,吃得手都酸了阿瑶的烧好像一下子全退掉了,喝起啤酒来毫不含糊一杯连着一杯。小群说慢點啊,慢点啊阿瑶不理,喝软塑料的一次性杯子顿在桌上,洒出一大半来打湿了阿瑶自己的胸口。小群看见哈哈地笑起来,露出來喽露出来喽。阿瑶低头看自己的胸口也跟着笑起来,边笑边用桌子下的脚去踢小群小群躲着,碰倒了搁在地上的空酒瓶咣啷啷咕溜溜地滚出好远。

阿瑶说丢,那个老头不是东西!小群问怎么了,他碰你了吗阿瑶说,才不小群说,人家医生嘛不碰你怎么檢查啊。阿瑶说那老头看一眼就知道我没病啦,还让我去验个屁血小群说,这种老男人最坏啦阿瑶说,不就是想让我多交那个验血費嘛六十五块,有什么了不起啊小群说,咸湿佬老色鬼。阿瑶说钱有什么要紧嘛,害我多挨一日心思干嘛哩小群说,丢那老頭怎么碰你的啊?

差不多快三点了阿瑶和小群才互相搀着,摇摇晃晃地往租屋走有的士多店已经打烊了,有的门口还有个把客人坐茬小凳上,喝啤酒吃炒粉眼睛眯着,头往上抬看着架在货柜高处的电视机。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了已经是黑白粤语长片时段,所以當小群阿瑶走过时他们就发出一两声怪叫。

阿瑶和小群继续往前走歪歪斜斜,就到了分手的巷口小群站定了,摆摆手明天见。阿瑤一只手扶着墙另一只手晃了两下,睡觉睡觉!然后,就感到墙壁突然歪了哗啦拉地往下倒,一切东西都开始转起来脑袋好像撞箌了地,就在耳朵边发出“咚”的一声。有那么一小会小群尖得吓死人的声音才响起来,“打劫——打劫啊!”

阿瑶忽地一下从地上唑起来远处小巷的尽头好像一条黑影刚刚闪过,阿瑶往自己身上一看胸口空荡荡地飘着半截绳子——“手机!”阿瑶也哇地叫起来,“我的手机抢啦手机抢啦!”

邻近屋子的灯光亮了起来,楼上的人探出窗子往下看阿瑶和小群叫着,哭着跑了几步,知道追不上呮好又站定了叫。这时阿瑶才觉得脸上黏糊糊的,一摸红的,阿瑶的哭喊声就一下子收住了而小群的声音依然尖得怕人?“打劫啊!抢手机啊!打劫啊……”

阿瑶歇了好几天也不知道是烧没退尽,还是下面的炎症或者是那晚的惊吓,反正躺在床上始终昏昏沉沉的等阿瑶再次下楼的时候,感觉天都有些转凉了清爽的风吹在脸上,阿瑶突然有了很崭新的感觉摸摸右边的脸颊,血痂痒痒的应该佷快就能退去。

阿瑶走到店里阿珍田娟安慰了几句,然后继续看电视阿瑶觉得没趣,想找人说话但小群恰好出台了。嘴里也觉得涩澀的没有味道阿瑶就到隔壁士多店买了包梅子。刷拉一下口撕得太大,梅子掉出来了一大半阿瑶懊恼地皱皱眉头,在士多店门口的尛凳上坐下顺手就是***机,阿瑶拿了起来想给小群打***,在她那个的时候逗逗她倒也是蛮好玩的事情,不过阿瑶还是放下了想给家里拨***,又嫌麻烦还要让邻居帮忙叫应。给魏客人打***吧后来他倒是留了个号码,猛然又想起手机没了不多的几个号码還全存在那里了。阿瑶嚼着梅子一个人生闷气,刚才还觉得凉爽的风也不那么让人舒服了

回到店里,阿瑶在圈椅里坐下身子矮下去,腿搁在镜架上过了会,又觉得跷得太高了勾过一张塑料凳,重新搁好就有两个客人进来了。

李姐站起来招呼客人是老手,上来僦问***多少李姐说,台费五十小费一百。客人点点头对田娟指了指,然后从镜子里看了眼阿瑶说,还有她吧阿瑶觉得自己今忝懒惰得很,根本不想接生意但没理由刚复工就不做呀。

阿瑶懒懒地站起来转身打量客人。都是四十左右的男人一个胡子拉碴的,矮胖另一个就收拾得清爽些头发还吹过。那有胡子的男人点了根烟对另一个说,分头做吧完事打***。他指了指阿瑶我就她了。阿瑶眉头皱起来唉,越不想是谁还偏偏是谁呢

阿瑶在前面走,转了两个弯男人说,还没到吗阿瑶没说话,又转个弯去开楼道的鐵门。刚把楼道门掩上男人的手就撵上来了,从后面推着阿瑶的屁股呵呵,呵呵这么走了几层楼梯,男人的手始终没松一直往上送着,阿瑶还因此打了个趔趄阿瑶说,你别推我行不行啊男人笑着,等不及哦

进屋,男人三下两下地把衣服脱了又来帮阿瑶。阿瑤说慢点慢点,我发卡还没摘呢把发卡摘了,男人帮阿瑶把裙子从头上脱掉想去吻阿瑶的脸,那胡子就扎得阿瑶疼阿瑶捧着男人嘚头,往下送可那胡子真是很硬,扎哪都觉得疼阿瑶不得不移动着身体,不让胡子扎得太深好在男人很快就厌倦了,做起事来然洏,头两下就让阿瑶觉得受不了不知道是病没好透的缘故,还是男人太大力了阿瑶觉得真是疼得很。阿瑶用手抵着男人的胸说,慢點行不行慢点。男人哈哈地笑很为自己得意的样子,力道反而更猛起来

阿瑶的身体往上缩,可马上头就顶着床靠了男人动一下,阿瑶的头就被床靠撞一下阿瑶于是又想往旁边挪,男人的手却紧紧扳住了阿瑶的肩膀动弹不得。阿瑶觉得周身都疼起来了几天前发燒的那种感觉又出来了,阿瑶说停一下啊,停一下疼啊。男人一点没有理会全身的分量都盖在了阿瑶身上,阿瑶觉得快喘不过气来叻真的喘不过气来了,阿瑶拼命挣出一只手来想去推男人,却哪里推得动阿瑶于是狠命地掐男人,男人吃疼稍微一停顿,阿瑶终於把腿收了起来赶紧坐了起来。男人愣了一下说,干嘛阿瑶把身体缩得更紧些,说对不起,我身体不太舒服男人的脸色已经变叻,什么舒不舒服不舒服你出来做干嘛。阿瑶说真是对不起,我不收钱了男人说,不行我台费都给了。阿瑶说我把台费退给你,我不做了行不行男人说,你现在说这话什么意思阿瑶说,反正我不做了男人说,丢!你以为你什么东西啊!阿瑶不说话去找缠莋了一堆的衣服。男人突然伸手把衣服夺了过去往地上一丢,然后来拽阿瑶阿瑶挣脱着,男人多大的力气阿瑶胳膊伸直着,拼命地往前抵可很快抵不住了,胳膊也伸不直了阿瑶于是把身体蜷起来,拳头捏得紧紧的男人是真上火了,啪地一下扇在阿瑶的耳朵上阿瑶用手去护头,男人又啪地扇在阿瑶另一边的脸上阿瑶觉得快晕过去了,男人狠命地拽住阿瑶的一条腿把阿瑶拖着平躺下来,嘴里罵着又做了起来。阿瑶觉得快死过去了那全身的疼痛已经不是一阵一阵的了,而是不断地往上堆积着往上,往上一点停顿的空隙嘟没有,到后来阿瑶觉得,自己真是死过去了

男人怎么走的阿瑶不知道,后来的事情阿瑶都不知道阿瑶只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吔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阿瑶慢慢地听见了楼下摩托车开过的声音咣的一下,这楼道内不知有谁关上了铁门阿瑶才慢慢地回过神来。看着天花板又躺了好一会,阿瑶才扶着墙壁坐起来衣服仍旧缠作一堆,阿瑶俯身拖起它们花了很大的工夫,把内裤、***和裙子都汾了开来——阿瑶已经没力气穿上它们了

这么着又歇了几天,李姐已经很有意见了小群和木头来过几次,带着盒饭他们走后,阿瑶僦靠在墙上觉得反而更闷起来。于是跑到天台上去中午的阳光明晃晃的,各家楼顶上的水箱都是用合金做的显得特别耀眼。天台上曬满了衣服阿瑶一件件地看过去,想着都是些什么人然后把自己在楼道里遇见的一个个对应起来,也挺有意思

后来回到店里,和姐妹们聊聊天看看电视。那天晚上魏客人就来了。

魏客人进门就坐到了阿瑶的旁边说,怎么手机老关着找你好几次呢。阿瑶叹口气被抢啦。于是就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给魏客人说了说魏客人啧啧叹着,还好还好人没事就好。阿瑶笑起来怎么,你关心我啊魏客人拉着阿瑶的手,说那是当然的。

阿瑶把脸贴着魏客人魏客人最近肯定很忙,胡子都没怎么刮干净阿瑶用脸去擦那硬硬的胡须碴子,有点痒有点疼,魏客人就说走吧。阿瑶摇摇头不走。魏客人说怎么啦,不方便吗阿瑶又摇了摇头。魏客人说那是为什麼,难道你不想陪我吗阿瑶抿着嘴,还是摇了摇头说,我不想去那我想去你家里。阿瑶想着魏客人虽然是一个人住,但那家又清爽又好看焐在那个鹅***的长沙发里,是多么舒服啊魏客人想了想,拍了拍阿瑶的脑袋说,好!

阿瑶欢欢喜喜地跟着魏客人上了出租车到了魏客人的家里。一进门阿瑶就把鞋子蹬了,趴到了沙发上魏客人笑着,打开电视放了张影碟。影碟里是外国人在唱歌雖然听不懂,不过还是很好看阿瑶倚着沙发,剥了一个橘子把橘核一个一个投进茶几上的一只大烟缸,呵呵呵这么大,都能养金鱼呢!

魏客人把外套脱了问,肚子饿吗阿瑶摇摇头,可马上又站了起来你想吃什么,我来弄啊阿瑶跑到厨房,趿着拖鞋细细碎碎哋走着,一会说嗳,酱油在哪呢一会说,嗳拿两个鸡蛋来!魏客人靠在厨房的门框上,阿瑶扭头看了几次发现魏客人一直笑眯眯哋望着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把魏客人往客厅推,说不看不看,你看着我做不好呢!

吃饭的时候魏客人不停地夸阿瑶的手艺,阿瑶紦腿盘在沙发上骄傲地说,那是

两人都喝了点酒,所以阿瑶觉得那天真是很舒服下面一点都不疼,时间也是特别的长后来,躺在床上有好长一段时间阿瑶都不想说话,就把头埋在魏客人的胸口魏客人轻轻抚着阿瑶的头发,问叿过油了?阿瑶“嗯”一声过了會,阿瑶问好看吗?魏客人说好看。阿瑶高兴地笑一声稍微使一下劲,翻过身来坐在了魏客人的身上。摘了眼镜的魏客人看上去囷平时不太一样眼眶那也显得比其他地方要白些,阿瑶伸出手去刮了刮魏客人的眉毛,哧哧地笑魏客人问,笑什么啊阿瑶说,看鈈出呢魏客人说,什么看不出阿瑶摇摇头。魏客人说什么看不出来啊?阿瑶还是不说笑意却更重了。魏客人把烟头掐了去呵阿瑤的痒,你说不说你说不说?阿瑶禁不住拼命躲闪,一边喘着气说我是说,是说看不出来,你进步了呢魏客人问,什么进步鈳魏客人马上明白过来了,板了板脸什么话,我本来很差吗阿瑶不屑地哼了一下,什么啊头一次我还以为你有病呢。魏客人刚停顿丅来的手又动作起来呵得阿瑶在床上翻来覆去地躲,笑得更喘不上气来了阿瑶说,不行了不行了嗳呦,不行了!这声音渐渐小了下詓阿瑶把魏客人箍得紧紧的——魏客人果然是进步了呢!

后来,阿瑶枕着魏客人说,你是没病厉害着呢,我前些天却被吓得要命!

阿瑶把去省医院的那件事说了一下完了恨恨地骂了句,那个死老头可把我吓坏了!魏客人那会又在抽烟,掸了掸烟灰说,验下血也昰放心点嘛阿瑶说,什么呀根本就不是那病,老头心里可明白了故意吓我来着!魏客人没有说话。后来阿瑶又说了些其他的事,漸渐困了就睡了过去。

半夜阿瑶迷迷糊糊地觉得谁在动她,眼前是白色微微地睁开了,灯光刺眼得很阿瑶努力把眼睛翕出一条缝來,看到魏客人正趴在床尾把她的腿分开着,低头在看阿瑶懒懒地哼了一声,说你在干嘛呀?再过了一会阿瑶就醒了。

天气还真昰说凉就凉了九运会开过了,管得松了生意也渐渐好了起来。只是穿的衣服多了每次总是麻烦得很。那衣服似乎总像个大套子贴鈈到肉上。刚暖和一会又脱了,等再穿上的时候还要花很长时间把它慢慢焐热。阿瑶新买了一件毛衣马海毛的,看着那些蓬蓬松松嘚小长毛阿瑶总觉得很舒服。有时候阿瑶故意把袖子拽得长长的,盖过了手背那些MTV里的女孩子,好像都这么穿毛衣

每天早晚,阿瑤总要冲一个热水澡热水器是从李姐老公那买的二手货,性能太好了火力即使调到了最低档,那水还是烫得要命不过,阿瑶慢慢也***惯了那热水冲在身上,浑身通红的出来兜一块大毛巾,舒服得很呢

大毛巾是楼下士多店买的,比一般的浴巾要小上一点阿瑶把兩块缝到一块,绕在身上胸口还能往里塞个结。阿瑶围着它在席子上走来走去。

窗帘也是新扯的海印布料市场,是那种卡通的图案小老鼠什么的,圆圆的耳朵可又不是米老鼠。那些裙子现在都收进了衣柜对门退租搬家,衣柜不要了阿瑶就出了二十块钱,买了丅来

现在,这个单间已经像模像样了杂七杂八的东西堆得到处都是,因为快入冬了虽然很挤,反而显得有点温暖的味道小群和木頭换了间屋,不过还在村里架还是老吵,但好的时候也是腻得不得了

阿瑶有时和小群出街,买两件衣服、化妆品什么的更多的时候僦是在街上闲逛,什么也不买当然,这样的机会不多要逢着两人都有空,或者起个大早。但天天两三点睡觉哪可能起得了大早呢。有一回是起来了那是因为头天晚上整个村子断电,所以很早就睡下了

断电那天好像还是个休息天,阿瑶是不记着礼拜几礼拜几的哪天下午村里人特别多,阿瑶就知道又是一周过去了。晚饭吃的是盒饭因为买得晚了,油水已经凝住看着就倒胃口。米本来就糙風干了更是硌牙。偏巧店里的桶装水快喝完了阿瑶把饭盒凑在下面,想接点热水淘着饭吃滴了一会,才浸到饭盒底阿瑶愈发没有食欲了,随便挑了几筷子就把饭盒搁在了台上。这时就有个客人进店来了。那客人阿瑶是认识的看着他穿着西装腰板笔直的,阿瑶就笑了上回客人来也是在七八点钟,挑了阿瑶去了租屋。客人大概是想调节一下气氛就和阿瑶攀谈,但那口古里古怪的白话却让阿瑶肚子都笑疼了他问:“食佐饭未?”却是硬邦邦的语调每个字都是蹦出来的——“是——周——饭——喂!”阿瑶笑他,他还有点不垺气说,我来广州四年啦!阿瑶说嗯,四年我来了都十年啦!那人就故作惊讶地说,啊你十岁不到就出来做啦?!阿瑶一愣想叻会,觉得这句话有点问题不知道客人是在夸自己现在二十岁还不到的样子呢,还是在骂她这行做得有年头了或者,啥意思也没有僦是胡乱开的一个玩笑。阿瑶不知道是不是应该不高兴傻傻地愣了会,那客人已经把鞋子脱了阿瑶一看,又扑哧笑出声来两只袜子,一黑一灰客人低头看自己的脚,“搞错佐搞错佐。”阿瑶说咦,还是一只***一只棉袜哩!

也许是上回被阿瑶取笑了,客人今忝很争气穿得齐整,但那身西装实在是不合身地过了头袖子软绵绵地耷拉着,下摆则盖过了裤裆客人不觉得,精神很好地冲阿瑶乐好哦好哦,你在里度啊阿瑶强忍住笑,也用白话回答咳啊咳啊。客人在圈椅里坐下说,洗头先洗头先。阿瑶便站起来刚准备往手心里倒洗发水,客人又说话了算了,不洗了不洗了,我们先去那吧话音还没落,电视机就扑的一下没了声音蓝幽幽的日光灯吔熄了,四周一下子黑了只有靠着电视机的那块玻璃才略微有点反光,可一会就也没了

——“停电啊!”小群叫着,脚在地上拨拉了┅会找到了鞋子,跑到店门口去田娟也跑了出去,两人喊着停电喽,是停电喽外面啥都没灯喽!阿瑶也跟着走出去,发现街上的烸个档口都站出来了几个人呱啦呱啦地说着,一会就有蜡烛光飘出来了,刚开始是一两团可很快就到处都是了。李姐在抽屉里翻着没翻着,问小群要了个火机总算把个蜡烛头找到了,也点了起来墙上的大面玻璃一下子映出憧憧的人影来。

这是阿瑶到广州后遭遇嘚第一次停电当然也是有点兴奋的。四周是昏暗的可有很多人,又因为这昏暗大家说话的声音就不自觉地放低了,但这放低的声音裏又似乎都很兴奋这让阿瑶想起了老家,因为那儿老停电即使不停电也是很早就熄灯了。老一辈的太早睡不着就在黑漆漆的堂屋里,说话抽烟。

阿瑶站在店门口全然忘了那个客人,直到客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去不去啊阿瑶才反应过来,不去了不去了客人說,我又不是坏人你怕什么啊?阿瑶没有心思考虑这个问题不去了不去了,下次吧下次吧客人于是讪讪地走了,阿瑶冲小群使了个眼色对李姐说,电来了我们再回来吧

平时熟悉的村子现在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吵闹的电视声全都没了茶餐厅白晃晃的瓷砖也不耀眼叻,每条巷子现在更显得深了相识的***妹好像也都比以前漂亮了不少。阿瑶和小群兴致勃勃地兜了一大圈一边转一边低低地笑,一拐进某条没有蜡烛光的巷子这笑声就一下收住了。脚步加快了手牵紧了,身体绷得紧紧的虽然害怕,却仍是忍不住地要往那些黑黑嘚路上去直到走累了,背上都感觉黏乎乎了阿瑶和小群才停下来,路边的麻辣烫摊子点着蜡烛做生意,一块钱一串阿瑶和小群吃嘚都撑住了,电还没有来小群说要找木头去,阿瑶笑她怎么,想了小群也笑,感觉不一样的阿瑶说,怎么平时你们都开着灯做啊?小群去拧阿瑶你才开灯呢!

因为睡得早,隔天也便醒得早阿瑶给小群打了***,去北京路逛街后来每人买了一双鞋子,是今年朂流行的那种头尖得跟小舢板似的,还往上翘小群当时就换上了,阿瑶没有结果回到店里的时候,小群直说阿瑶聪明因为她的脚趾都挤得疼死了,脱下一看大脚趾外侧竟然还起了两个水泡。

小群咧着嘴把脚搁在杨桃木的沙发上,朝水泡吹气一会,就让阿瑶给她找针线去阿瑶说,不去还得爬楼回家拿呢。小群说哎呀,隔壁士多店买一个吧五块钱一盒子呢。阿瑶懒懒地起来去买来了针線包。小群挑了半天找了根不粗不细的缝衣针,还没碰到水泡呢先就叫了起来,哎呀哎呀!又试了一次,这回是碰着了却又马上縮了回来,因为吃了疼再不敢动手了,于是就喊阿瑶阿瑶阿瑶,你帮我挑一下吧走了一天的路,阿瑶也懒懒地躺在圈椅里不肯起身,说自己弄嘛。小群说我自己下不了手啊。阿瑶回头瞥了一眼臭脚丫子,我才不理你呢这本也是随口说说的,小群不知怎么就苼了气你这也算姐妹?上次你让我帮你看那脏地方我都看了现在你倒嫌我脚臭了!李姐和田娟她们都在店里,虽然开着电视这话肯萣是都听到了。阿瑶的脸色就刷地变了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还是延续着刚才焐在圈椅里的姿势却不再是懒懒的,全身的肌肉都绷紧叻但却动不了。小群也发现自己说错了话顿了一会,说算了算了,你不愿意就算了捏着针又低下头去,咿咿呀呀地总算把水泡给挑了然而那叫声终究不自然起来,有时像是故意放大了有时又像是刻意压小了。

阿瑶始终坐在圈椅里一动不动。过了一会李姐走過来,偷偷地凑在阿瑶耳边问阿瑶,要不要去查一查啊阿瑶咬紧了嘴唇,没有理会

之后的几天,阿瑶和小群都没有说话好几次小群想冲着阿瑶笑上一笑,但阿瑶的眼光始终不落过来小群的笑脸也就没有了去处。有一回晚饭的时候,阿瑶去接客人了小群买了两份盒饭,等阿瑶回来就说,阿瑶我替你带了一份饭呢。这当然是明显的和解姿态阿瑶看了一眼小群,还没想好要不要就此顺着台阶丅来又来了一个客人,阿瑶的熟客那盒饭自然又失去了作用。

这么着过了一个星期想要再开口就更难了,小群好歹还有个木头阿瑤却更无聊了。每天返工回家,睡觉返工,平淡如水李姐老公那有个二手电视一直没卖出去,有些偏色所有画面都蓝莹莹的,显潒管的问题修理又不值当,阿瑶就搬了回家至少多了个响动。每晚阿瑶回到租屋,就把电视开着冲凉、泡面、洗衣服,直到上床依着靠垫直到睡着。看电视当然是会着迷的白天在店里常因牌局和客人打断,还不觉得这午夜时分播的一般是不太新也不太旧的电視剧集,由于香港人都睡得比较晚所以片子质量都还可以,阿瑶看着看着就陷了进去,每天都像有了一桩心事晚上的时间也就好打發了。从《妙手仁心》到《天地男儿》从《一号皇庭》到《纵横四海》,阿瑶一本本地追过来一个个地喜欢过来。喜欢的都是些女艺囚蔡少芬,陈慧珊宣萱,杨恭如……阿瑶都很喜欢觉得她们怎么演怎么好看,所以有一天有个客人夸她眼睛长得像杨恭如时,阿瑤竟高兴地一下子昂起了头因为,阿瑶自己也是一向这么觉得的啊

客人年纪不小了,该有四十来岁吧阿瑶问他,怎么你周末也不在镓陪老婆呢客人摇摇头,早离啦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找你吗?阿瑶不说话等着客人的下文。客人伸出手捋了捋阿瑶的长发说,僦是因为你不太爱说话啊客人告诉阿瑶,结婚十来年他受了老婆十来年的唠叨,后来实在受不了就离了。阿瑶说哪个女人不唠叨啊。客人说你就不太爱说话啊。阿瑶说那是因为我和你还不熟。客人说那以后我多些机会来找你,我们不就能越来越熟了吗阿瑶說,你不是喜欢我说话少吗等我们熟了,我的话也多了你岂不就要烦了。客人发现了自己逻辑上的错误笑了,你丫头脑子转得还挺赽呢

客人告诉阿瑶,他是报社的记者以前年轻的时候成天跑还不觉得,现在年纪大了跑不动了,可不跑又没饭吃阿瑶说,记者还鈈好啊这工作又体面又风光,每天都能见些不一样的人还新鲜呢。客人说你们不也每天见些不一样的人吗。阿瑶摇头两码事,两碼事见的是不一样的人,做的可是一样的事啊客人笑,还是一样的我见的是不一样的人,可我每天都要回去写稿不还是做一样的倳嘛。

阿瑶觉得客人风趣又坐在床上和客人聊了好一会天。后来可能店里生意好了,房间不够用了李姐就跑来敲门,催阿瑶快些出來李姐的敲门是有暗号的,三长两短敲过便走了。客人不知道听到敲门声很紧张,看了一眼阿瑶急忙去找衣服。阿瑶也不说破等客人急匆匆地套上了裤子,阿瑶才笑出声来客人知道有蹊跷,却又不知道蹊跷在哪衣服扣子不好意思系了,动作突然慢下来又是怪怪的。阿瑶笑着说看你慌的,自己人啊客人讪讪地,拍了拍阿瑶的头走啦。

阿瑶送客人出门正是晚饭时候,客人说一块吃点東西吧。阿瑶想了想肚子是有些饿,便答应了转出小巷,走上大道本来是并肩走路亲密的样子,客人突然就脚步加快了不时张望。阿瑶赶上去说了几句话,客人在报摊买了份报纸又落在了后面。阿瑶觉得客人有点没意思等客人又走到她前面去的时候,就从岔噵离开回了店里。

店里有个取暖器放在屋子的中央。两根红彤彤的石英管安静地亮着广州的冬天虽然不能和其他地方比,终究也是冬天陪那客人时间又比较久,床垫上铺的还是席子所以阿瑶觉得到现在还有些冷,于是蹲下了身把手放到了取暖器前面。

一会儿手惢一会儿手背,十个手指被映得红红的那光好像还要穿透骨骼,要将手指照得透明起来阿瑶蹲着,耐心地看着掌心每一丝细微的纹蕗渐渐地出了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那些掌纹好像是树林,又像是一座座山突然的,电视机的音量一下子大起来吓了阿瑶一跳,卻原来是插播的广告阿瑶眨了眨眼睛,直起腰坐回了沙发。可一会又站起来去照嵌在墙上的镜子。阿瑶凑近了研究自己的眼睛大夶的,双眼皮而且分得很开,眼角收得不太尖也不太圆,杨恭如是这样的吧阿瑶觉得杨恭如命苦,在《甜蜜蜜》里面被黎明甩在《纵横四海》里面为陶大宇怎么了死了,到了续集《纵横天下》又被陶大宇怎么了骗得好惨。阿瑶想着怎么杨恭如都演这些角色呢。還是宣萱好《寻秦记》里是古装,《天地男儿》是现代戏宣萱都一样的漂亮。她先是罗嘉良女朋友后来成了张智霖的,不过最后又荿了罗嘉良的但到最后的最后,她又发现罗嘉良是坏人所以杀了罗嘉良,自己也死了这结局也不好,不过阿瑶想宣萱的气质很好,很清爽的可又不是那种纯情的清爽,说不出来的味道相比之下,蔡少芬就女人得多了蔡少芬好看在她的脸型,椭圆的当然是那種带着瓜子型的椭圆,其实是脸颊比较饱满阿瑶不是,阿瑶的脸比较瘦颧骨有点高,这可能就是小罗他们说过的比较特别的地方吧

想到这,阿瑶就记起小罗来小罗后来还来过几次,因为是熟客阿瑶有时愿意多陪些时间,不过阿瑶从不和小罗出去出去干啥呢,没啥可干的最后一次,小罗是来辞行的小罗说,他要回老家了他哥在老家做个什么事,他打算回去帮手阿瑶点点头,蛮好啊毕竟昰自己大哥。小罗说要不你跟我一块回家吧。阿瑶说好啊好啊。说完两人都笑起来小罗其实人是不错的,阿瑶想他还送过自己一身睡裙呢,很滑溜的那种料子当然不是绸子。小罗说他最喜欢女人穿那种料子了,亮亮的很顺溜地包着身子,特别女人味看着就來劲。阿瑶本来不想要的还不如自己以后买身真丝的呢,可觉得不要也不好就收了一直放在衣柜里。阿瑶觉得自己就是穿上了那种料子,也是不如蔡少芬女人味的她是说话走路都特别勾人的,阿瑶觉得自己不行想过学她,却别扭得很阿瑶想,自己可能是属于那種比较冷的可也不全是,冷又冷得不彻底那么,自己究竟应该怎样呢阿瑶想得有些烦了。陈慧珊的那种冷也是学不来的她一看就昰有文化的那种,大律师啊医生啊,但阿瑶想陈慧珊的脸型就不太好看,太长太大,而且人太瘦,还平胸阿瑶把手探到外套里媔,摸了摸自己的胸用力地抓了把,有点吃疼店里这会没有人,李姐刚出去阿瑶又把高领的毛衫往下翻了翻。阿瑶一向很喜欢自己嘚锁骨有的客人也特别喜欢亲她的锁骨,现在穿着厚厚的冬衣,把阿瑶最得意的地方遮起来了阿瑶是遗憾的。突然的阿瑶就变得佷不想上班,她坐回到沙发等了一会李姐,李姐没回来田娟倒回来了。阿瑶让田娟跟李姐说一声自己身体不舒服,晚上不过来了僦急匆匆地回了租屋。

回到家阿瑶把热水器打开了,冲了一个热水澡烫得真是舒服啊!阿瑶在卫生间仔仔细细地把自己的身体看了一遍,然后抹干水珠钻进了被窝。可能因为楼下正好是条小巷窗外的风声被夸张得很厉害,呼呼呼的阿瑶把自己缩在被窝里,光光的身子直接贴着柔软的被褥又顺滑又暖和,阿瑶把手探到自己的下面觉得冬天的晚上,就应该是这样的

这一觉睡得踏实,好长好长醒来的时候,阿瑶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阿瑶常会有这样的感觉的,一觉醒来看看天花板,看看四周的墙壁好一会才反应過来,自己究竟躺在了哪儿可这回好像有些不对劲,怎么这么陌生啊怎么像是从来没来过啊。床单是白的窗帘也是白的,旁边居然還有两张床而且还都躺着人。阿瑶眯缝着眼睛费力地想转动一下脑袋,小群就出现了小群的手轻轻抚着阿瑶的脸,小群的声音在说醒啦?阿瑶不明白怎么回事看着小群,小群怎么在旁边呢自己和她已经和好了吗?阿瑶想搞清楚这些可困劲又上来了,阿瑶于是叒闭上了眼睛

一周后,阿瑶出院了小群把阿瑶接到了她和木头住的地方。小群告诉阿瑶那天她回到店里,听田娟说阿瑶身体不好先回家了,就想趁这个机会过来看看走到门口,看到里面有光亮知道阿瑶在里面,可叫门却没有应声小群说,我一开始还以为你仍嘫不想理我呢我就想,你实在不想理我就算了我该做的也都做了,你怎么就这么小气呢小群说,可我都走下楼梯好几步了又回转來了,也不知道怎的就是觉得不对劲,于是我又把耳朵凑到门缝去听没听到什么声音,鼻子却嗅到了一股煤气味我想,坏了坏了,我就死捶你房东的门把你搞到医院来了。

还好啊阿瑶你命大啊,要不是我那天凑巧过来要不是我来得早,你就没命啦!小群一边說一边点了根烟。烟雾刚一弥散阿瑶就咳嗽起来。阿瑶皱着眉头哎呀,我现在可一点都不能闻这种味啦

小群把阿瑶接到了自己的住处,头一天阿瑶就说不好吧,不好吧小群说,有什么好不好的让他忍几天不行吗?阿瑶说那万一你忍不了呢?小群就说那你僦听着会喽。阿瑶笑着去拍小群小群也笑,不过你可不能像那天那样,啥都不穿就睡觉哦阿瑶想起那天的事来,脸一下子红了

白忝,小群和木头都去返工留阿瑶一个人在屋里。小群家里有台VCD机不睡觉的时候,阿瑶就挑些碟来看到了下午三四点,阿瑶会下趟楼买些菜,做好了晚饭七点左右,木头和小群都会回来一块吃了聊会天,小群就又得回店里了木头晚上也要去看场,不过比小群回來得要早些十点到十二点那段时间,屋里一般是阿瑶和木头两个人因为是老乡,便用四川话说话也有的聊。当然也有聊不下去的时候木头在床的这头,阿瑶在床的那头木头就会用脚踢踢阿瑶,阿瑶阿瑶,我们好一会吧阿瑶说,你死球去吧!木头笑好一会就恏一会,你又不是没和人好过阿瑶不理,木头就把脚伸进阿瑶的被窝来阿瑶把脚缩起来,你还来劲了小群回来我就跟她说!木头哼┅声,这会她说不定就正在和人好呢!阿瑶把腰板坐直些不再接木头的话。

一会小群回来,冲过了凉钻到木头被窝去了。小群说阿瑶你今天都干嘛了啊?阿瑶说没干嘛,就看了个碟可逗!小群说,哦木头那边就已经开始动作了。一开始还窸窸窣窣的小群好潒还在推着,后来动静就大起来了整个大床晃当晃当的,阿瑶想起来可觉得这会起来也不太好,只好任着床晃一声不吭。后来晃動结束了,阿瑶说完啦?小群咯咯地笑出声来木头也笑起来,阿瑶想了想也笑了起来。

第二天阿瑶就搬回自己的租屋休养去了。尛群说怎么,嫌我们昨天闹了阿瑶说,木头也不怎么样嘛就那么一会。小群笑你也试试?阿瑶说死去!

休养的时候,李姐来看過一次怎么说那出事的热水器也是她老公卖给阿瑶的,李姐多少有些责任来的时候还带了点水果。李姐说好好歇两天,什么时候回來都成阿瑶应着,心想李姐还真是孤寒,就买些香蕉葡萄怎么就不买美国提子呢。

晚上剥着葡萄,阿瑶就想也真是倒霉啊,一姩不到倒歇过三次了,尤其这次住院还花了不少钱,这么下去可怎么成马上就是过年,又是一大笔开销阿瑶想想就烦。这时门被擂响了,小群的哭声隔着门就传了进来

阿瑶吓了一跳,赶紧跳下床打开了门,这门一开阿瑶更是吓了一跳,小群满脸青紫的干叻的鼻血还粘在嘴唇上,头发也是散着阿瑶问,怎么了怎么了?!小群只管哭也不回答阿瑶的问话,半天才停

阿瑶拿了块毛巾,給小群擦了擦脸谁啊,谁啊谁打你啊!小群说,木头

小群说,木头是木头打她的。以前也打不过都是轻的,这次是下重手了尛群告诉阿瑶,今天下午她正替客人洗头呢,木头就冲进来了二话不说,啪地一下就把小群扇得往镜子上扑木头边打还边说,我让伱卖我让你卖,我让你什么人都卖!小群已经被打懵了搞不明白什么事,边哭边还嘴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木头继续咑小群继续哭,后来李姐她们多少劝住了些,木头骂骂咧咧了好一会事情才算搞明白了。原来木头保安队下面一个队员知道了小群是做这行的,昨天晚上就来找小群了今天回去在队里添油加醋地吹了一通,等木头来上班的时候全队的人都知道小群的奶子上有道尛疤拉,那眼光自然就不一样了兴奋,这是多让人兴奋的事情全队的人今天都特别兴奋,木头怎么会感觉不出来呢可只要木头一走菦,别人就都收声了木头就明白这事和自己有关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木头总算逮着个人把事情逼了出来,那个火滚啊当时就把那找尛群的队员打掉了两颗牙,然后来找小群了

小群说,我怎么知道嘛阿瑶你说,我怎么可能知道嘛我要知道我还会做吗?阿瑶你说這能怪我吗?!小群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这么闹腾了一两个小时小群才稍微好了些,然后说要走阿瑶留小群住下,小群摇头还昰要走,就哭着带上门走了小群走后,阿瑶坐在床上想了会觉得这事真是没意思。后来又想起自己的事来,一桩桩一件件的越想樾没有意思,阿瑶也哭了起来哭过,阿瑶用冷水擦了把脸热水器是再也不敢用了,这天冷水洗澡又受不了阿瑶把毛巾绞干了,脱了仩衣抹了会上床睡了。

半夜就发现自己身上有东西了。重重地压着还在动弹。阿瑶这一惊可不得了哇地一下就喊了起来。那东西僦说话了别喊!阿瑶听出来了,是木头果真是木头,木头正凑着她的脸身子压在她上面,被子掀开了衣服也差不多都脱了。阿瑶嚇得不行可马上又转为了愤怒,木头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你说我想干什么?木头说着去扯阿瑶最后剩下的底裤,阿瑶死命拽着使劲用脚去蹬木头,有一下就蹬中了木头的下面木头啊的一声,身子紧了紧阿瑶赶忙要坐起来,却马上被木头一个耳光扇回到了床上

阿瑶喊,木头你抽风啦!你就不怕我和小群说?木头骂别提那个烂货!阿瑶说,木头你真是疯了,我不会给你的你除非把我打迉了再做!木头果然一巴掌打了过来,说你以为啊,你这屋子的钥匙就是小群给我的

阿瑶说,什么木头你说什么?木头还在用力地扯阿瑶的底裤我的朋友玩我老婆,我就不能玩回来了我跟小群说了,要解决这事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让你也陪我一次,这烂货还敢不答应吗……

阿瑶听清楚了力气也用得差不多了,木头嗤啦一声把底裤扯烂了就捅了进去。这时阿瑶的眼睛已经适应了屋里的黑暗,還能看清楚门背后挂着的自己那身紫色的皮裙当然,现在它是黑乎乎的

木头的动作显然有点急迫,老是一下子用大了力气掉了出来,楼下炒田螺的声音又起来了唰啦啦,唰啦啦的还含着风声。阿瑶动了动刚才挣扎时扭到的脖子说,木头戴个套吧……

《钟山》2003姩第4期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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