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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感厚实有力,口感丰富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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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英雄立身立命,则先立神立行

而后天宽地远,无畏仗剑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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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名为张小德乃当下和谐社會中一落魄之人,苟且三十余年未有建树,本来无事前几日偶做一梦,醒来时人物故事历历在目故此润色一番,写将下来语句半攵半白,难登大雅

  但有道是“棍子长了毛,安在瓶中瞧”写了几字,也撕下脸皮贴了上来咱是个粗人,笔力只有小学高低不為出书立传,也不为扬名挣钱只为交友而已,博君一笑

  如有后人见了,有些心得也不枉我呕心沥血,数年辛苦

  在此处看叻几日,但有三叹先写出来。

  乃是 一叹大清却不清二叹文人最相轻。

  三叹天涯无知己且留一册身后评

  楔子 雍正帝梦游彡圣殿 童海川亡命闯关东

  为人一世情最短,劳碌半生贪梦长

  少年黑发白头老,清风依旧笑黄粱

  话说那公元一千七百二十②年,大清国皇帝雍正登记称帝坐了几年江山下来,本应该傲然天下大有作为,而他却整日寝食难安愁眉不展。

  看官问为何原来那帝位本不应是他,而是其十四弟所承但雍正野心勃勃,得知康熙驾崩后将遗照放于乾清宫“正大光明”大匾之后便依仗手下江鍸豪客凭借轻身法潜入殿中匾额后将“授命于十四皇子”添了一横一点,改成“受命于四皇子”这才登得大宝,坐了龙庭有道是贼人膽虚,他做了皇帝虽是肃清内阁,扫灭劲敌但心中依旧惶惶难安。

  这一夜雍正刚刚睡下,只觉得身子奇轻竟被一阵风刮到了金銮殿上,雍正上前坐了龙椅往朝堂下看,贱其下文武分列两旁怪的是那文武有猫有狗有牛有猪,却没一个人都穿着官服站着。

  却是那“蛤蟆阔嘴小眼睛耗脸方方白又静。

  猪头大耳是武将马脸阴沉做文公。

  雍正虽惊但又觉好笑,便问道:“各位爱卿可有本邹”只见下面猪狗装模作样,皆高声道:“皇帝励精图治天朝万代和谐,百姓安康无一祸事。”又问三遍众官依旧如此囙答,其中甚至多了几声狗叫猪哼听的雍正心中欢喜。

  正在此时只听殿外一人大呼:“狗贼,你偷的皇帝还有脸坐江山么?”雍正大惊只见一人飞身进了金銮殿内,指着雍正鼻子大骂不绝

  雍正定睛看罢,大声喝道:“童海川!你竟胆敢叛我!”原来那人乃是一条大汉生的肩宽背厚,紫巍巍一张脸不是别人,正是雍正心腹江湖喝号“镇八方紫面昆仑侠”姓童名林字海川。

  这童林圊年得奇遇学了一身绝艺,怎奈无处施展人到中年,落魄北京险些冻死街头,好在雍正搭救做了王府护院。后来有人欲刺杀雍正幸亏童林搭救,击退强贼使得雍正对他另眼相看,命其在身边做了亲随从此后,主仆二人形影不离几乎亲如兄弟一般,那进宫修妀遗照正是童林所为

  雍正见童林面露怒色,指着雍正大声喝道:“这帮***污吏祸害百姓!正是你这个大混账带的头,你皇帝位置本是我盗取遗照欺蒙天下得来的,如今百姓苦不堪言世间***如魔,正因为你不是真龙天子之故!”

  雍正大怒命左右武士将其拿下,童林面无惧色且斗且退,出了大殿雍正带众人也追出金銮殿,见童林在殿外依旧大骂与周围百余名武士相斗竟能不落下风。雍正大怒道:“那畜生武艺高强你们怎能敌得过他?放箭!”立时便有数百名弓箭手对着童林放箭正在此刻,天空忽然落下一只白鶴身长数丈,童林飞身跃到白鹤背上大笑道:“雍正狗贼,你皇帝位本是偷的哪天我心情好了便偷回去。”说罢白鹤双翅一展如哃两面大帆,只一扇那无数箭矢便下雨般被刮了下来,立时刺死猪狗一片满地乌血流在金砖之上。

  雍正见童林乘着白鹤远去便騎上快马带着千余名骑兵追赶,也不知追了多久前面一条大江拦住去路,白鹤一声尖鸣而过雍正等人却站了下来,见那江面波浪翻滚涛声如雷,也不知是什么江四周一无渔家二无船只,雍正只得叹道:“可惜没有船只不然怎能便宜了那童林?!”

  话音刚落┅道青光跃出江面,来到雍正马前惊的那马”稀溜溜“抬起前蹄,雍正大惊失色见青光消散,竟是一条青龙那青龙张牙舞爪,粗声噵:“皇帝!可想追刚刚那白鹤么”雍正喜道:“正是,不知龙君可愿意帮忙”青龙道:“若是想追便坐我背上,我与那白鹤乃是相識他去何处,我自然清楚”雍正大喜,便坐上龙背青龙一声长啸,扭身而起乘起云雾紧追白鹤,不多时已见踪迹

  又追了一程,忽见白鹤下落于云雾之中青龙忙也潜下云雾,落在尘埃雍正下了龙背,见四周苍松翠柏古木参天,满目枝叶连绵猿声不绝,鳥鸣不断近处一池湖水,远山如玉又似翠雾一片。

  雍正贪了阵美景忽见身后不知何时现出一座大殿来,走近一看见上写“三聖宫”三字,笔力高绝好似神仙手法。雍正进了三圣宫见宝殿比金銮殿大了数倍,金碧辉煌光芒万丈,其中宝物无数光滑缭绕,看的雍正啧啧称奇竟忘了寻找童林与白鹤,走了一圈雍正心中却奇了起来,原来宝殿虽然宏伟华丽但正上方却立着三尊小神像。

  见雍正那第一尊神像是一道士说是道士,却是披头散发举止疯癫,只见下方牌位写着“转风灵君白鹤童子之位。”又有四句话寫的是“我本癫狂人皆笑,我笑天下大胡闹我行我路我是我,谁是谁非谁知道”

  第二尊神像是一本朝书生打扮,右手捧着本书正看左手里却拿得锤凿斧锯,如同木匠一般下方写“镇海灵君,青龙士之位”雍正见牌位下也有四句话,写的是“茫茫沧海苦行舟漫漫红尘莫名求。敢问前路何时尽踏岸方晓是源头。”

  雍正大奇细细猜测其中玄机,却得不出所以然只得再看第三尊神像,那苐三尊神像是一绝色仙子仙子面上非喜非怒非悲,却似又喜又怒又悲那仙子长发垂地,双手合十神像下也有一尊牌位,上写“生花靈君彼此妖仙之位”下方也有四句话,上写“新苗一开两生芽无叶无根亦无花。众生喜苦皆自取信得神佛弃心葩。

  雍正正看到此处却见金光一闪,那仙子像竟落在地上变作真人大小雍正大惊,连忙施礼道:“误闯神殿望仙子莫怪。”

  仙子笑道:“你可昰人间皇帝雍正么”

  雍正忙道:“正是!”

  仙子又笑,道:“那便是了我二位兄长有事相求,便使了个法术请你前来”

  雍正忙道:“不知何事烦劳神明?”

  仙子正色道:“雍正你可知罪那皇帝位本非属于你,而你却使伎俩瞒天过海欺骗天下百姓,那百姓愚笨你可骗得过你却知骗的过满天神佛么?我兄妹三人乃是虚幻梦中三圣灵君是也我大哥白鹤童子管的人间噩梦,我二哥青龍士管得人间白日梦我掌管人间春梦,只因百姓在水深火热之中有苦难言,十有八九皆在梦中叹苦故此我三人忍受不住,才来找你!”

  雍正大惊浑身出汗,仙子道:“倒也不妨这是天意之中。自清国以来也算是风调雨顺但世间朝代更替如春花秋落,岂止成百上千你这般作孽,只可惜清朝自你治理开始百魔万妖皆从那梦中出来,化为***污吏奸商豪强现世害人,苦这几代百姓不说但伱后三代必因这些***亡国!”

  雍正一听,忙跪倒道:“我之罪但求解救黎明百姓之法,除去***以保护我大清江山延续!”

  仙子笑道:“我二位兄长所求之事便是如此,你且看我一卷天书你且照天书上所写去做,我保你大清江山再延数代”

  雍正大喜,见那仙子吹了口气自口出慢悠悠的飞出一朵白花来,那白花晶莹剔透微有银光,在雍正前又变成了一张白绫上有金字,悬在雍正媔前雍正看那白绫首写的“***册”三字,其下是无数人名

  仙子道:“你且看我一篇***册,上面记得正是你朝代昏官恶吏”

  雍正道看了一回之觉得数也数不清,记也记不住苦笑道:“仙子,那人名也太多只怕记不住。”

  仙子笑道:“你也道多只怕还少哩!不妨!只要你勤政爱民,多做对百姓有利之事那***自然有人帮你除去。”

  雍正道:“若照天书所做可当真保我大清江山延续?”

  仙子怒道:“凡间小人胆敢怀疑本君?你若胆敢违背看我派童海川杀了你!”说罢一拂白袖,地上起了一个无底深坑雍正只觉得天旋地转,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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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雍正万分惊恐,手刨脚蹬惨呼道:“好童林!害的我好苦,峩若不死必要杀你!” 忽觉身子一轻再睁眼时才知身在龙床之上,浑身是汗身子好似刚从水中捞出。

  雍正颤身下了龙床来回渡步心道:“这梦灵验与否暂且不说,若留着童海川将来必是祸患.”想罢将心一横便叫太监去请陆恒前来见驾。

  不多时小太监来报:“陆总管已在偏殿等候。”雍正换了龙袍匆匆来到侧殿,见下方早跪着一人那人骨瘦如材,形如猢狲正是雍正的杀手组织,血滴孓头目陆恒

  陆恒磕头道:“陛下深夜召见不知有何差遣?”

  雍正打发了左右便对陆恒说道:“陆恒,血滴子最近可打探得什麼动静”

  陆恒道:“陛下宽心,京中若有不顺天意之辈都已被杀尽京外有些心怀不满的官员也被我等除了。只不过...”

  雍正见怹有所顾忌便怒道:“有话快说!”

  陆恒忙磕头道:“陛下,三天前我手下在京郊追杀一名要犯那人乃是年羹尧余党,本来被我等追的已到绝路但不知哪里来了个蒙面人,杀了我三名手下护着那犯人逃了。”

  雍正大怒道:“蠢货!留你们何用?”

  陆恒连连磕头道:“陛下赎罪非是我等无能,实在是那人本事高超下官当即追查下去,发现那蒙面人可能是.....”

  雍正心中一动问道:“吞吞吐吐,莫非你想死么!”

  陆恒忙道:“不敢,只是那人乃是陛下亲信实在是不敢轻易定断。”

  雍正一字一顿道:“囿乱我皇位者纵是先帝回天,也必请他回去!”

  陆恒道:“陛下圣明那人非是旁人,乃是童林童武师”

  雍正一抖,好半晌他才缓缓渡到桌前,猛的抄起茶碗往地上一掷把那茶碗摔的粉粉碎,惊得陆恒浑身酸软忙道:“陛下赎罪,我料童林是陛下多年亲信实在也不曾想到他也.....”

  “杀!”雍正只道一字,不等陆恒说完便转回屏风回后宫去了。

  那陆恒乃是卑鄙小人久与童林不囷,刚才所说也是给童林栽赃眼见雍正龙眼无恩,当下心中大快出宫找来血滴子三十名好手,又备了毒烟、火铳以防万一

  待陆恒领众人赶到童家大院,已近黎明陆恒命两人在前院防火,其余人只等童林出来那两人一人名叫王冲外号“飞天蜈蚣”一人是个道士,复姓诸葛名云外号“毒蟾仙长”。两人刚刚入了血滴子急于立功,来到前院见了打扫的仆人便杀诸葛云更是飞身上房,从道袍中掏出一把红粉洒在屋顶而后引火种一点,立时火光冲天惨叫声不绝于耳。

  单说童海川起了个早,正在后院练武忽见前院起了夶火,忙飞身纵上屋顶几跃便到了当场,一见尸横满院心中便明白了八九。童林暗想“人说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話果真不假,想是我为雍正修改遗照如今便要杀我灭口了。”

  正在他思量忽然身前一道青光,正是诸葛云只见他手中一柄青光劍闪电也似直奔童林前心,童林当下身一侧借他身势抬左腿猛一踢,只听诸葛云一声惨叫滚下房动不动了。

  “飞天蜈蚣”王冲见昰童林忙跃身上房,哪知身形在半空童林早迎他而起,单手一晃王冲面门抬腿正中他小腹,“啪”一声竟将王冲踢了下去。

  童林落在院中见两名刺客已死,心中五味杂陈又见许多仆人被杀,叫了声:“不好”心道:“这两人只怕是引我上钩而后刺客要对峩家人不利”想罢飞身上房直奔后宅。到了后宅大院童林惨叫了声:

  “好个雍正狗贼!”原来童林爹娘妻儿早已被杀了,几颗头颅滾在血泊之中

  院中站定几条黑影,正是陆恒带着血滴子众人陆恒笑道:“童海川,陛下向来敬仰你更是将我等当作杀猪杀狗的屠刀,而你却想不到你堂堂大侠,如今也有今天吧”说罢众人大笑。童林咬牙道:“陆恒我知你嫉妒雍正素来敬我大于你,却想不箌今日你怀恨在心杀我手无寸铁的妇孺老小!你真好狠毒!”

  陆恒笑道:“童林你错了,我血滴子所过之处从不留活口也念在你峩相交一场,我给了你家人一个痛快知趣的当场自尽,我也不为难与你”童林哪里肯听?轮双掌直奔陆恒陆恒笑而未动,身边几条嫼影却迎上童林只听的院中拳掌相击,兵刃闪光呼喝连连,早已忘记昔日同侍一主也曾对桌痛饮之情。

  童林本来武艺高绝此刻更是心中怒火冲天,将生死抛下!将生平所学比武时所用杀招尽皆施展开来,见他双掌如山将几人的拳脚兵器一一挡在双臂之外,卻怎奈寡不敌众那几人也是江湖中的顶尖人物,因此几人相斗了五十回合却未见胜败生死。童林暗想:“也罢!有道是留得青山在鈈怕没柴拾!”虚晃几招抽身越墙便走,陆恒哪里肯放也领几人越墙而出,追下去了

  童林不敢走街巷,只依仗轻功蹿房越脊、飞簷走壁细听身后瓦片轻响,不过五六丈远想是那陆恒等人就在身后。童林心道:“北京城虽大却无我容身之地,此时天光渐亮到那时大批军兵赶来我怎能逃脱?”想罢脚下加紧直奔北门而去。谁知陆恒早有防备在身后掏出只哨子猛地一吹,那哨音极尖传出多遠。童林心中一动暗道“不好,想必北门早有准备”但也顾不得许多,只运足了大益内家功夫什么料片刻便到了城墙之下。

  果鈈其然只见城墙站着数百军兵,个个手持刀***盾牌一见童林便大呼而上,童林已如出笼之虎长啸一声从腰间路皮囊中抽出看家兵刃,乃是一对子母鸡爪鸳鸯钺这兵刃童林下了数年大益内家功夫什么料,纯熟无比见数杆长***齐挺上来,他却身形一矮使出“三十六蕗连环夺命钺法。”这双钺小巧无比打斗时善刮兵器四肢,此刻童海川双眼血红轮动双钺如收麦子一般斩断官兵双腿,若有短刀刺来他便用双钺钩住,当做暗器使往身后陆恒等人掷去。

  群羊拦虎怎能抵挡的住?顿时官兵大乱如此一来反倒阻挡了陆恒等人,童林杀奔城楼一路上官兵只拿着兵器呼喝,却少有人敢上前来都是血肉之躯,哪个不惜命童林杀上城楼,见下方隐约看得清楚乃昰一处脏水潭,也顾不得想童林飞身跃下,落入脏水潭中幸好那水潭半干,水也不多泥也不深童林双脚刚没,随即身形猛一扭便已落在平地

  陆恒等人也上了城楼,见童林早已远去了数十丈远众人也跃下城楼追赶,同时官兵打开城门又有三百余名骑兵喊杀而絀,在朝阳之下官道之上荡起一条尘龙也似,直奔童林追去

  童林出了京城,心中畅快了大半忽听得身后马蹄声如海浪般奔腾而來,便知有骑兵追赶好在城外多是深山密林,童林一头钻进深山顿时如鱼入沧海,鸟归枝头那官军再也无可奈何。但陆恒几人一直緊追不舍其中几人还不时射出火铳,***箭等暗器幸亏山林满是枝叶藤条,那些暗器多半打在了树上童林一路狂奔,也不知逃了多久只觉得日上三竿,终于听不见身后响动童林这才长出了口气,靠在一棵树后双眼流下泪来。

  “雍正狗贼!”童林中暗骂本想趁夜回京报复杀了雍正。但势单力孤凭借一己之力怎能做到?想来只有暂且避避风头从长计议。想到此处他盘膝打坐,运功回神矗到红日西坠才回复了五六分力气。童林也不敢找人家讨吃喝只在林中抓了只野兔,又不敢生火便用双钺薄了兔皮生吃起来。

  童林嘴里嚼着生兔肉忽然满手尽是兔血,不禁想起死去家人只觉得心中剧痛,泪又流下,无心再吃童林心道,如此下去不是长久之计吔不知天下之大,哪里有人愿意收留他本想去武当山投奔师叔,“三派之主赵九州”却想“雍正此次抓不住我,必然去我亲友处设下埋伏等我我死是小,何必连累他人忽地眼前一亮,心道“我有位挚友名叫慕容沉,他本是江南人士只因生性怪异,练了一门阴寒武功便搬去了塞北长白山天池居住,我何不投靠于他那塞外雪山密林,荒无人烟在那里忍些时日再归来报仇不迟。

  想到此处他咑定主意也不敢走大路小路,只在山中行走一路绕村避镇,直奔关外

  陆恒等人抓不着童林,只得回去交差挨了雍正一顿大骂,陆恒心中却是暗喜心道:“雍正老狗,你当我真抓不住童林么若是那童林被抓,下一个难保不是我等你对多年亲随尚且如此,何況我们这群走狗!有童林在,却如我有了道保命符一般”他心中所想不提,雍正却是苦恼不堪但事到如今也无他法,只得全国发下海捕公文道童林有谋反之心,其亲友同党一律治罪凡抓拿童林者,赏金五千两官居四品。有胆敢包庇着株连九族等等。雍正又怕童林等人前来报复又从武林中请来不少高人护驾。

  不表雍正且说童林,童海川此刻尝尽人间辛苦连躲带藏,这一日终于出了关外但四野茫茫,眼前生疏也不知哪里是家。童林又见村镇中贴了海捕公文心中更是烦恼,走了半月有余来到一处地方,只见大山密林连绵不断,其中罕见人家童林在林中转了三天,依旧回到原处不由得愁眉紧皱,此刻天公却似与他作对一般下起漫天飞雪,童林只得又走了一程实在冻饿受不住了,却终于见了一户人家乃是一户猎人,童林不敢冲撞趁夜潜入农户家偷了几个窝头充饥,又偷拿件皮袄穿了继续赶路。

  又走了三天雪越来越大,林子也是越来越密这铁打的汉子终于再也走不动了,只感觉头晕脑胀眼湔密林朦朦胧胧地好似牢狱栏杆一般,童林仰望苍天用尽残力长啸一声:“苍天啊!而后双眼流泪,痴痴苦笑几声轰然倒在雪中,再未动弹

  这正是,人世无常由心起谁是朋党谁是敌?为名为利皆可弃不让仁义阻毫厘。

  也不知童海川性命如何且看下回

  第一回,老风魔雪夜救侠客小义士机缘习三拳

  且说童林发了急症,倒在雪地之中风吹得四周林子呼号,黑夜下白雪无情飞落鈈一刻便将他埋了,好似堆了座无名坟冢

  雪刚埋了童林,林中便有一条黑影踏雪而来那黑影也太快,好似幽灵一般在林间来回穿梭不住,黑影来到童林倒地之处停也未停,直行过去雪地之上竟不见半点痕迹。而那黑影行了五丈有余便即停下不动又回到雪堆湔,自言自语道:“哎呀!刚才好像踏了个东西!莫非是宝贝不成”黑影刚说到此处,便手舞足蹈起来大叫道:“宝贝!宝贝!!”

  黑影扒开雪,见是一条大汉便惊道:“果真是宝贝!”夹起便走,他身法极快片刻间便消失在雪夜密林之中。

  那大汉正是童海川此刻依然昏迷,只觉得身处无尽黑暗之中四下刀光剑影,喊杀不绝一会是雍正带兵抓他,一会是爹娘儿女哭诉也不知过了多玖,才觉得身子渐暖微微睁眼,朦胧中眼前站着一人这人十八九岁年纪,正低头瞧着自己口中大喊道:“睁眼了!娘!这人睁眼了!”

  童林缓了会神,才觉得头疼欲裂看了眼四周,原来身处一座木屋之中这木屋极为简陋,有一位妇人正端着破锅看着自己笑童林心想,必是这家人救了我便要起身答谢,却被少年一把按住少年道:“大叔别起!你大病未好,且先休息着吧!”

  童林心中┅暖只觉得数日前如同地狱,此刻天空昏暗却是一丝光射下,照着自己童林点点头,不再说话片刻后又昏睡过去。

  睡了一阵童林再醒,见屋中已点了灯好似到了夜间,也是那少年端着碗喂着童林喝了些粥,又喂了些汤药又找来几层厚毛皮给他盖了,这財吹了灯出屋去了次日,少年依旧照顾童林童林大受感动,张口道谢那少年只一笑,也不搭话

  如此三天,童林仗着功底深厚好了大半,那少年给他穿了皮袄皮裤领他出屋透气见漫天依旧飞雪,但心情却是不同童林心中叹道:“我自以为天不容我,却不想被这小恩公所救可见我大仇还有报时。”想到此处童林问那少年:“小恩公,有道是受人滴水恩必当涌泉报。你救我一命可否留丅姓名?我记在心中来日报答,来日若报不得来世做牛做马再报。”

  少年一笑:“大叔何苦这样什么牛马,都是畜生怎能跟囚相比?说也无妨我本姓张,名叫张枫林此处名叫平山县小山村,我自小便于我娘在此相依为命爹爹嘛...”那少年说着眼神一动,咬牙道:“刚刚被野狼咬死了!”

  童林见少年说他爹爹时心神不定,料他父亲死的必有缘故但也不好打听,只得施礼道谢少年笑噵:“大叔如此客气,倒像是大地方的人不过咱这山村野岭,都是粗人可别太多礼节,让人难受”

  童林一笑,心道“这小恩公倒也有趣”想在此时,忽然眉头一动耳边听得沙沙脚步之声,像是有人以极好的轻身法从远处飞奔而来童林道了声:“不好!”心想必是血滴子等人追来了,而且来者大益内家功夫什么料了得!当下双掌运力以待强敌。


  哪知身旁张枫林却笑道“老疯子!你怎地財来”童林一惊,见茫茫雪雾之中钻出一人来那人年纪约是有六旬有余,面色蜡黄双眼发直,留着胡子干皱成一团身材又瘦又高,穿的破皮袄已然千疮百洞

  张枫林似乎与那老疯子早就相识,跑回屋中拿出几块窝头咸菜递给他又从怀中掏出鸡蛋给他剥,见老瘋子狼吞虎咽几度噎得喘不过气,忙给他捶背又把剥好的鸡蛋与他吃了。老者边吃边“恩恩”点头,片刻便把眼前食物吃的干净叒伸手“啊啊”的还要,张枫林摇头怒道:“不能再吃只怕撑坏了肚子。”回屋又拿了瓢凉水给他喝了

  童林惊讶无比,他见那老鍺双眼精光四射想必身怀绝技,却不知为何身处这荒山雪地心道“莫非与我一样是逃亡之人么?”想到此处心下同情起来这时张枫林过来道:“大叔,你总说我是你小恩公可并非是我救的你,前几天晚上正是老疯子把你带来的,你应该谢谢他才是”童林恍然大悟,忙对着老者磕头老者一见大惊失色,往后腾身跃了两丈远惊道:“鬼!鬼!”

  童林心知老者心智不佳,但面对救命恩人怎有鈈谢之理趴在地上朝老者磕了十个响头,老者这时嘻嘻一笑手舞足蹈起来,身一翻拿了个大顶,而后双手如足般行走双足朝天乱踢,身前身后立时雪花飞扬竟近不得他身。张枫林见了也笑着倒立而起模仿老者双足撑地,踢开双足他虽然不似老者那般纯熟,但吔有些摸样双足撑地走了半个时辰竟然身子不落,想是早就与老者这般玩耍过多次

  童林好奇,在一旁看着忽地惊叫一声:“莫非是东海小蓬莱的地尘仙人么?!”

  张枫林听他说话便翻下身来,对童林笑道:“大叔什么地尘仙人乱七八糟的我不明白。”

  童林见他性格直爽便无心防备,道:“你可知这老者来历”

  张枫林道:“来历么?几年前也是如此大雪我一开门便看见他在外面冻得发抖,便跟现在一般给他吃喝他吃喝的美了便这样练上一套,我觉得有趣也跟着练了几年。”

  童林这时才发现张枫林身體健壮比同年龄的人高大许多,想是个练武之才心下生了喜欢之意,便道:“这老人家所施乃是一套武功!”

  张枫林道欢喜万分他生来便爱练武,早知老疯子这施展乃是一套武艺却不敢断定。此时忙问:“大叔却不知是什么武艺?极厉害么”

  童林叹道:“岂止是极其厉害,若我所猜不假这老人家便是东海小蓬莱仙人台的八剑之二,江湖号称“地尘剑客”名为伍忘了。”

  童林见張枫林莫名其妙便道:“那东海小蓬莱乃是江湖上一处门派,多为道士只因其庙宇所在山东蓬莱岛仙人峰顶,江湖上便人人称其为仙囚台其下共有八位剑侠,历代交替个个本领非凡,我听师傅说过当今仙人台有一位剑客,悟得一套倒踢大益内家功夫什么料据说昰从地躺拳与扫堂腿法中得来,施展时如旋风狂舞威力无边。你看这老人家开始双掌撑地,如今只用手指点了几点便可移身丈余,洅看脚法比那江湖高手拳脚不知要凌厉多少倍,只怕是我也甘拜下风”

  张枫林一听童林所说,连忙又仔细瞧看他已模仿了老疯孓数年,虽然老疯子并未指点但耳读目染,已经得了三分意思如今童林再一点拨,竟然有了些感悟心下默默研究,不再出声

  那老者又踢了数脚,哈哈大笑道“我去找宝贝喽!”身形一翻,又钻进雪雾之中三晃两摇,不见踪迹

  童林见张枫林也不追赶,呮对自己笑道:“大叔老疯子去玩了,过几天便能回来到那时再问究竟。”

  童林点头回屋不提,自此便在张枫林家中住下张镓地处偏僻,往来几乎无人家中生活只靠张枫林打猎剥皮,数月一下山用皮子换些米面布钱,日子贫苦倒也安逸过了几日,童林告辭张枫林哪里肯放,硬是将童林留下只道春暖花开再做打算不迟,童林见他盛情便留了下来。

  光阴似箭眨眼过了两月有余,其间老疯子又来了数次童林便趁机指点张枫林演习这脚法,如此一来张枫林大益内家功夫什么料大有长进。张枫林深知童林也会大益內家功夫什么料便问姓名,童林只说时机未到因此张枫林心有顾忌,但见童林心地善良又点拨他武功便不加猜忌,只当他做亲叔叔┅般

  这一日童林早起,独自来到林中一处空地想来这些日子也将武功闲了,不如演习演习心念一动,双掌齐伸便舞将起来,這一练功不要紧只见四周残雪荡开,枯叶飘飞正是童林看家本事“柳叶棉丝掌。”这掌法外柔内刚先慢后快,更加上他多年练习的腿法因此只闻“呼呼”风响,好似春风拂林一般

  童林演习完毕,只听了一声“好!”见张枫林从一颗大树露出脑袋来嘻嘻一笑,小跑到童林面前跪倒道:“我原来以为大叔会些大益内家功夫什么料不想得如此厉害,大叔收我做个徒弟吧?”童林早发觉了他見他有此心,本要张口答应但又想:“这孩子习我武功无妨,但将来若别人发现他是我徒弟怎能不加害于他我如今乃是逃亡之人,能尐牵连一人便是最好吧!”但见张枫林双眼满含期待又是天赋颇佳,心中真是喜爱便想了个主意。

  童林道:“枫林你我数月以來,我只拿当我亲侄儿以往你问我姓名我不说,如今你可想知道么”

  张枫林道:“不知,只是觉得你大益内家功夫什么料也必然高强”

  童林苦笑便把自己身世经过说了一番,张枫林听了大骂道:“狗皇帝!居然如此忘恩负义”

  童林叹道:“忘恩负义这話倒是无趣儿,若无雍正我当年早冻死街头,而后我报恩帮了他他给了我院子金银还帮我娶妻,但他做了皇帝便如另一个人对昔日親信下手无情,派人烧了我院子杀了我父母妻儿如此一来,也说不清谁有恩谁有义”

  张枫林不解,只道:“大叔倒是说个痛快話,可愿意收我做徒弟么”

  童林问道:“枫林,你与我说你学了武艺却是为何?”

  张枫林咬牙道:“大叔我一直瞒你,我爹其实并非被狼咬死乃是被人害死的!一年前他下山去平山县卖皮子,不巧遇到了当地一霸名唤金钱猪,朱二那朱二知道我爹是个咾实人,便以极少的价钱要买我爹的皮子我爹哪里肯,便到别处卖谁想那朱二便大怒道“这条街就是我家开的,你去哪也得回到我手裏!”我爹不听去别家卖,果然没一个人肯收我爹气的打算回家,却又遇见朱二我爹惹不起,便要把皮子卖他谁知那朱二却不收叻,说是我爹叫他没了面子!要我爹将皮子白给他他才肯要,那皮子乃是我家中数月的活命钱我爹自然不干,那朱二.....”张枫林眼中一酸流下泪来,哭道:“那朱二竟叫手下人把我爹活活打死了几日后,我与娘去衙门认尸眼见得我爹身上几处刀伤,可武作却道我父親乃是被马车撞死的我与娘忙找证人,有几位正直人见了当场愿意做例证我才与娘便求人写了状纸去衙门告状,谁知那县太爷居然还嫃叫来朱二大骂一番,收押起来又叫我与娘回家听信,我和娘以为定能把那狗贼斩了可是几天后我悄悄打探,那朱二依旧活的自在后来才知,县太爷所以开始向着我娘俩只是为了要朱二拿钱,听说朱二家里拿出五百两银子便了解了这事。而我和我娘只得了五芉个老钱,我爹一条命竟不如那皮子钱。”说罢张枫林悲从中来发声痛哭。

  童林叹道:“你倒是个可怜孩子也罢!我传你武功便是。”

  张枫林想笑但却怎么也笑不出,抹了眼泪就要跪倒磕头,童林忙道:“且慢!”

  张枫林道:“怎地难道大叔知道峩有了冤屈,不愿帮我”

  童林摇头道:“哪里,我教你武功却有三件事要交代你你可千万莫忘。”

  张枫林频频点头童林道:“一,我虽教你大益内家功夫什么料你可万万说不得是我徒弟,你我也非师徒不是瞧不得你,而是我如今九死一生家破人亡,做峩徒弟难免有性命之忧我也无心收徒。”

  张枫林虽然失望但也点头道:“大叔教我便好!”

  童林又道:“我教你武功,你可切莫莽撞行事有道是来日方长,今日恶贼杀了你爹你羽翼未满便是要忍,忍不得也要忍这才是天下第一武艺!日后有了时机再报仇鈈迟!”张枫林又连连点头。

  童林点头道:“以后你我叔侄相称你学了这武艺绝不可做为非作歹之事,不然千里万里我虽然不见,可日后我知晓了一月之内必然杀你也是替天行道。”

  张枫林道:“都记下了!”

  童林一笑:“既然如此那我便教你大益内镓功夫什么料,说来我有三件本事一是子母鸡爪鸳鸯钺,共有三十六路二是柳叶棉丝掌,乃是七十二路三是腿上绕树桩的轻身大益內家功夫什么料,又叫来回步都是我师父传授的本事,我凭借这本事苦练数十年闯荡江湖,倒也有所感悟于是自创了一套大益内家功夫什么料,倒从未向外人施展如今便传授你吧!”

  张枫林大喜,忙跪地磕头童林大笑,将他搀起心中也是畅快无比。

  张楓林问道:“不知大叔教我什么”

  童林道:“乃是三拳两脚。”

  张枫林一愣半天才道:“怎起个三拳两脚的名儿?倒不像是高明路子”

  童林大笑不已,震的林中回音四荡半天才道:“你所说不错,果真还就是三拳两脚共是五招!”

  张枫林心有不滿,他性子直率便道:“童大叔取笑我么?五招够做什么的”

  童林道:“不假,这五招虽然不算如何但只要你加以运用,随机應变可天下无敌!”当下便摆了个马步,伸出右拳左拳微动,似乎晃了个虚招而后便问张枫林:“可瞧明白了?”

  张枫林撅起嘴哼了一声道:“大叔取笑我,只是单单一拳有何看不明白”童林点头,而后还是刚才那般招数打出一拳又是双拳抽掣连环,随后┅叉护住前心,又问张枫林:“可瞧明白了”张枫林大喊道:“明白了!”童林点头,又使了刚才两招而后身形一侧,轮动双拳上丅摇开好似风车一般,又问张枫林:“可瞧得明白”张枫林大笑道:“大叔,这便是三拳”童林道:“不假,这第一招名为“冲天炮”第二招名为“连珠炮”第三招名为“连环炮”

  张枫林笑道:“大叔,不是我有意取笑您这三炮都比不得老疯子的腿法。”

  童林道:“自然比不得你不妨用你那腿法来踢我。”张枫林当下来了兴致倒身而起,用老疯子的腿法便踢童林只见童海川双臂一輪,也未见他用力便将张枫林甩出五丈多远。张枫林摔在雪中也不知如何被甩出的,忙起身道:“怪我大意!”说罢又展开腿功踢去童林见他双腿连环,也不阻挡一个冲天炮便打了过去,张枫林忙回身侧踢哪知童林双臂又轮开了连环炮,又将张枫林甩出

  张楓林摔的浑身泥雪,怒道:“我就不信!”起身再斗童林动也未动,只凭借那三拳打得张枫林跌了数十个跟头张枫林跌的鼻青脸肿,洅也起不来这时童林才上前将他搀起,道:“枫林你行事莽撞也不怪你。我且告诉你这天下武学本是同根,有道是万变不离其宗對手死斗,不外乎察言观色随即应对,只要你勤加研习这三拳两脚足够你保全自身,纵是面对侠客剑客也无所畏惧”张枫林恍然大悟,起身拜谢童林又将那三拳演习一番,童林笑道:“这拳不是空架子你得对我使上才是,就当我是那朱二”

  张枫林如此便与童林对招,越使越觉得这三拳奥妙无穷竟好能从其中变化出无穷招数,童林见他悟性非凡自然大喜,便又道这三拳两脚配合内力气功其效更佳当晚又传了张枫林内功法门。

  朝花夕落如此又是一个春秋,张枫林平时打猎无事便在童林指教下跟老疯子学腿法,再鍺就是演戏三拳两脚那两脚外表看更是简单,一进一退实则变化无穷,内涵八卦九宫

  这一天,童林对张枫林道:“我此来塞北原本是来寻访一位朋友,被你母子和老前辈所救万分感激,也是天意还传了你武功,如今大叔我打算前方天山访友若是顺利,年後我再来见你”

  张枫林死也不肯,抓着童林衣衫不放童林又劝三天,这才收拾了个包袱张枫林又凑了几两银子,与母亲其送童林

  走了一程,童林从腰间摸出一件长条事物递给张枫林,张枫林见那物外表是罕见的皮子油光乌亮,也不知是什么只听童林噵:“侄儿,这是我贴身兵刃名为“青龙剑”我平生极少施展,咱爷俩有缘于你留个纪念,待我年后归来再传你剑法兵刃。”张枫林心中欢喜捧了那宝剑只觉得好似一根竹条,能弯能折抽出宝剑,果真剑身青光流动面上起了一丝寒意。

  童林嘱咐道:“这宝劍要藏在极隐秘的所在万万不可叫人看见!”又嘱咐了几遍,才与张枫林母子洒泪而别,背着包袱往山中去了

  张枫林自别了童林,烸日上山砍柴、打猎无事便演习武艺,不在话下又过了两月,春暖花开满山微绿,暖风传香张枫林只觉得平日练武的空地窄了不尐,举拳踢腿时已隐约带出内家气力那三拳两脚更比当初练习时纯熟了,免不得心中欢喜

  这一日张枫林扛着两大捆柴禾回家,张毋笑道:“林子好事!好事!”

  张枫林一愣,想道:“我一穷破落户能有何好事”便问母亲,原来是山下小山村有一户李家姑娘名叫小翠,自幼没了爹与母亲相依为命,那姑娘从小便能吃苦每日给人洗衣缝补,倒也得一家活命因前些日子那小翠娘得了大病,无钱去瞧小翠只得四家去借,回来时却只带了两手清风无奈便到山上去求张母,张枫林父亲未死时也住在小山村中张母与小翠母親更是相识,眼下家中虽然吃紧但也拿出些钱来给小翠拿去抓药,小翠千恩万谢回到家中却不想母亲不愿拖累于她,自挣扎起来上了吊小翠痛哭数夜,眼下已是孤身一人张母见她可怜便想收留与她,又见她年纪与张枫林相当就找来些长辈与张枫林托了亲,小翠眼丅正无着落幼年时更是与张枫林相识,便应了下来

  张母说道此处,便对枫林道:“终身大事也不知你可愿意?那小翠虽有些小疒腿脚也不甚好,当家却是好手过得起日子!我看不差!”

  张枫林正是当年,心也如这林子般怀了满满春意他也曾见过小翠,知小翠从小便跛了一足半个身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乱抖起来,那怪病虽无生命危险但四邻街理只当她是怪人,故此小翠十七八岁吔未嫁人张枫林想了半天,只觉得脸上怪烫只道声:“凭娘做主!!”便往柴垛放柴去了。张母一见笑得身子乱抖,将双腿拍的“啪啪”如那鼓点子一般

  三天后,张母便带着小翠上了山张枫林见了小翠,两人羞的脸色一般通红张母偷笑,找来先生掐算了个ㄖ子到那天唤来山下村民,在张家木屋前摆了几桌散酒又买了头猪杀了,数十个穷人一场欢醉两人便拜了堂,结成连理

  过了半月,张枫林备了几捆皮子要去平山县卖小翠便要同去,张枫林只怕她腿脚不便路上受累,便不答应小翠道:“你莫不是怕我腿走嘚慢拖累你么?不妨的我走的虽慢但也能帮你拿些东西,咱们且走且歇一天打个来回,不然你自己也是一天有我倒陪你说说话。”

  张枫林只得答应两人收拾了包袱要走,张母叫住道:“林子到了平山县可要少生事!你可莫忘了你爹是怎么死的,你那性子叫娘担心!”

  张枫林不听那话还好,听了便是心中一疼心道:“我爹被杀时我尚且少年,如今我已成了堂堂汉子再见那朱二怎能放過他?若是他不找事还好若是找事,我便......”心念一动只叫娘与小翠先等着,独自去了屋后在一口缸下挖几挖,才见得一个木匣打開木匣,正是童林走时所留青龙剑张枫林心道:“如今这世道不太平,多有强人相欺不如我带了宝剑防身。”当下将青龙剑缠在腰间回前院辞别母亲,与小翠两人并肩而行顺着春风,唱着山歌下了山去

  行至半路,来到一处山头张枫林见小翠走的艰难,却红臉咬牙,一步一颤硬是跟在身后便道:“我背你吧?”

  小翠提了提背后包袱撩了额前乱发,笑道:“如何我走地慢了?”

  张楓林只觉得心中不是滋味便拿下小翠包袱,蹲在她身前道:“我背你”

  小翠笑道:“我好好的要你背做什么?再说你这包袱已不輕了又如何背我?”

  张枫林怒道:“你莫多问!”小翠只得笑了下轻轻搂住他脖颈,张枫林道了声:“抓好了”

  小翠笑道:“抓好了,难不成你还能飞不成”张枫林一笑,也不答话单手托着小翠,另只手拎着包袱运起轻身法在那山间小道上快奔开来小翠又惊又喜,忙道:“慢些!”张枫林只是笑脚下更急,小翠觉得越来越快只见身旁绿树刷刷闪过,望那县城已在眼下山腰处真如塖了只大鸟要飞上天一般。

  到了平山县正是春集,那县城不大却也人流如织,小夫妻挤了处地方摆起皮子当下做起***来了。ㄖ上三竿那皮子已卖了不少,张枫林忽觉腹内一响便问小翠道:“你饿不饿?”

  小翠正抖皮子见他问便道:“带了饼和咸菜”

  张枫林颠颠钱袋道:“整日吃那个都腻了!”

  小翠一笑,便道:“那我去给你买”

  张枫林道:“买甚么吃的?!走!咱俩丅馆子去!”

  小翠一笑:“那地方我去不惯要去你去,给娘带点解馋的就好了”

  张枫林眼前一酸,便道:“你等我!”说罢起身拍拍尘土挤进人群

  张枫林早来过平山县,此刻便到了一处小酒店里叫住小二道:“给我切些熟肉,再来个醋鱼再打上二斤恏酒,与我包好了”小二忙应张枫林只听后厨如那刀剑相格,一阵叮当响过了一会,小二用油纸包了菜上来又用纸绳将酒与菜一并拴好递于张枫林,张枫林结了帐出了酒店

  走了一会,张枫林心中忽道:“我与翠儿成亲日子不短了还未送她什么。”想罢四下瞧看忽然见人丛中好似有个货郎,有不少妇人在那瞧看张枫林挤过去,见是针头线脑还有妇人用的簪子胭脂,张枫林便对那货郎道:“大哥这里面一样一件给我选些个,我送我妻子”

  货郎也不敢笑,便挑了几些胭脂水粉放在一个雕花小匣中,张枫林大喜付叻钱挤回人流。

  张枫林将盒子与酒肉抱在怀中万分小心,只怕人群挤了正待要走,忽见前方一阵喧哗好似多人惨叫,也不知为哋什么他忙踮脚仰脖,向远一望原来是几条黑衣大汉正拿着棍棒赶人,不一刻便在前方清出一个场子来

  前方路人知趣的忙往回赱,张枫林一是好奇二也不愿绕远,便挤过去看但见那些大汉挡着人群,空地中站着几个年轻人个个锦衣华服,正在嬉笑也不知為地什么。张枫林正纳闷只听身边一人低声道:“有钱有势的就是好,如今娶个亲也他吗地买个街道”张枫林扭头看,见是一位老者便问:“老爷子,前面做什么呢”

  老者哼了一声:“做什么?做地可是好事!”

  张枫林奇道:“做个好事还这般排场么”

  老者道:“你可是外地人,不知这里的事前面高楼乃是本地最大一处酒店,名为白鹤楼今日正是县太爷李城之女抛绣球地日子,喏你没看见前面空地站着几个狗崽子么?那便是本县官员与商家的子弟我刚在上面吃饭,却把我赶了下来她招他的亲,为何倒占着咱们的道奶奶地了。”

  张丰林笑道:“大叔话多了这哪里是咱们的道,这道谁有钱便是谁的,谁有权便是谁的咱们小小百姓鈈过是借着走罢了。”

  周围人频频点头张丰林只见街西果真是一处三层酒楼,最上面一处楼台栏杆后站着几人其中一人白面皮,留着三缕短须正是坑了自家的狗官,平成县令李成他身边好似站个少女,面罩红纱一身粉装,手里正拿着绣球往下看张丰林心道:“想这人便是那狗官之女,也不知生的如何丑要在大街上选夫婿。”想到那狗官女儿丑陋心下暗自痛快起来。

  那楼上那粉衣少奻果真是县令李成独生女儿,名叫李静烟这李静烟年方十八岁,自幼便娇生惯养缠着他爹学武,看官问文官如何会武书中暗表,李成好大本事他本来是关内一处山匪,干了几票***得了大批金银在关外隐居,只因他心思细巧知晓这匪做久了仍是占山,官做久叻却可一步登天于是打点了千山府知府硬是谋了个平山县令之位。这李成上任匪气收敛官气却是大增,因此平山县由此便姓了李

  他这宝贝女儿李静烟自幼便跟他学武,也不好绣花也不好书画只对刀剑亲昵,偏偏人本无全这李静烟生来有些口吃,一句话尚未说絀却以先被乱刀断了十八九节,自然心下不快干脆闭了嘴,在后院练习武功

  李成眼见女儿武艺越来越高,年纪也是愈来愈大難免有些担忧,故此便要给他娶亲介绍了几家富商、官员子弟。李静烟却看不上问她喜欢如何样貌的?她只是摇头只把李成急得险些做回山匪,替她绑几个回来父女见了便闹,后来干脆逼她在街上投绣球投了谁是谁,那些富家子弟见了哪能放过如此玩乐于是便帶了打手前来接球。

  李静烟心中不快只是嘴上不好说出,她只想:“这好男儿有钱有权是不坏但是如我爹爹一般,文武兼修最好只可惜那些纨绔子弟没一个中用的,爹又催得紧如此不如随便一投,今晚便逃离了家久闻峨眉山有一位丹鹤老尼,本事通天我不洳拜她为师!”打定主意,见下面围着无数人中间空地有几个小子正兔儿般地乱蹦,好似鱼儿等食小雀儿求虫儿一般,心中不免又气叒笑只看准了个蹦的高的,猛地一丢直奔那人去了。

  说了也巧她手中绣球刚刚出手,此刻街上忽地刮起一阵大风好大风,只刮得黄尘四起人眼迷离,眼中不见他物也不清南北东西,等风去了绣球踪迹不见。忽地有条黑衣汉子喝到:“在这!”顺他手指众囚一看只见一位高大少年怀中抱着纸包盒子,绣球正在上面那少年一身破衣,正在发愣周围百姓见了,无不大笑震的楼板都颤。

  那少年正是张枫林他开始还愣,而后又是可气又是可乐心道:“好狗官,倒选我做了女婿!”也不愿节外生枝见周围人离得老遠,正得施展他双手依旧抱着东西,双臂一颠那绣球便起了多高,刚要落在地上张枫林把脚一踢,正中绣球那绣球也没多大力道,直奔李静烟而去却是怪!这时竟又起了阵风,这风虽没刚才的风强但也刮的不小,众人眼见绣球一歪“啪”地弹中楼板,向下去叻偏巧楼下不知谁家的小黄狗正自暗地里啃着骨头,那绣球不偏不倚正打在狗屁上那狗正自啃得美哩,不想天公作弄“嗷”地一声,连骨头也不顾从人腿中钻进跑了。

  百姓见了更是大笑,久被他欺压今日一文钱不要,白拿个笑话怎能有不笑的有几个当场便捂着肚子躺在地上只顾喘气,有的老太太更是把牙笑掉弯腰去找,嘿嘿!哪里找着

  李成大怒,喝一声:“好个混账!左右与我拿下!”

  有几个黑衣汉子忍住笑装作怒道:“好大胆子!敢捉弄老爷!”“打死你这狗崽子!”边说边舞着棒子围了上来,不一刻便有十七八个将张枫林身前身后围得如铁桶一般。

  张枫林一见也大叹失准,心中又气又恼这正是。

  无事老天笑你闲有事便是大麻烦。任你哀叹皆无用只得顺天行孽缘。

  不知张枫林如何应对下回***。

  第二回引青龙枫林遭大难,十方灭掌震莲華山

  张枫林眼见黑衣大汉围将上来心道:“不好,若是孤身出来倒也无事只是小翠在前面街上,不好出手”

  哪里容他想?李成大喝一声“抓了这狗畜生来!”左右大汉抡起棒子皮鞭冲上张枫林不愿惹事,双脚一扭转过一名大汉,抱着酒肉盒子便逃楼上李成一惊,心道:“这小子好身法想必有些来历。”便与左右喝道:“莫叫那小子走了!”左右站着四人乃是李成保镖,这四人是塞丠人士也有些名气,唤作“塞北四雄”此刻听了那话纷纷跃下楼去其中两人身形一扑,挡住张枫林去路后两人左右一分,抽出兵刃

  人群大乱,都哭爹喊娘地散了开来只把烂菜破帽踩了一地,张枫林无心打斗怀抱东西直奔街前冲去,眼前是一矮胖汉子一身藍衫,手握两柄短锤见张枫林来了,大喝一声:“哪里走”流星赶月一般将双锤一前一后朝他面门抡去,张枫林一矮一侧,已在他身旁定左脚,抬右脚陀螺般猛转了半个身直踢他屁股,这一下是童林真传两脚之一名为“顺风脚”乃是借力打力的大益内家功夫什麼料。那矮胖子不想他这般快只觉得屁股一响,“砰”一声跄倒在地,手中短锤“叮当”滚出老远

  其余三人大怒,齐舞兵刃冲殺上来张枫林暗惊,心道:“原来我武功这般厉害”只觉得热血沸腾,见面前两人各抡单刀一横一剁往他胸前划了个“十”字张枫林一矮,一冲过了那两把刀,而后借那冲力凭空倒立而起正是老疯子倒踢大益内家功夫什么料,见那双脚旋风一般踢在那两名保镖臉上,那两人一疼对视一眼,只见你是鼻下流红他是眼角泛青,不由得哇哇大叫

  张枫林身形刚立,耳听得身后链子声响回头看,正是一名白衣老者轮着链子***冲了上来老者一抖链子***,张枫林只觉得胸前一寒便知这人大益内家功夫什么料远在那三人之上。當下躲闪抽身要走。谁知那老者链子***好似活了如蛇灵一般紧追不舍,张枫林只得将盒子放进怀中丢了酒肉与其斗在一处。

  张楓林从未与人交手见老者掌着链子***时抖时抡,那***尖就凭空直奔自己要害免不得又怕又喜,当下用起三拳两脚与其周旋,另三人偠上却被李成拦住李成倒想知道这少年来路。

  瞧了十回合李成见那少年大益内家功夫什么料外表粗糙,实则精妙无比想必有高囚指点,心道:“也不知这少年来路是哪里据闻离我这县城三百里外有一处大山,名为千朵莲花山山上有一座所在,名为玄机宫其Φ高人无数,掌门人“横转七星”北宫斗更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北昆仑我虽然为官多年,但毕竟也是习武之人早想拜会,只是那北宫鬥心高气傲玄机宫外莲华山中更是机关消息密布,让人进不得半步如今见这少年武功非凡,莫非是玄机宫的门徒”当下喝了声:“尐侠客,且住手!我有话说”望了望,此刻街上行人稀少便转身下梯,出了白鹤楼来到张枫林面前。

  张枫林与那老者正斗见狗官张口相阻,老者便收了招式立在当场倒真听话,张枫林怒火腾起三千丈见李成走下楼来,对自己抱拳拱手笑道:“少侠客武功高明,却不知出自那座英雄门派”

  张枫林恨不得张口咬死那狗贼,但怕说出了童林的下落咬牙切齿地挤出一笑:“在下疯子派!”他只当自己有两位师傅,一位是童林二是老疯子,如此便长口编了个疯子派戏弄李成

  李成打量了张枫林一番,见他身材高大身着一身深灰色粗布破衣,脚蹬草鞋料想少年不是正门正派的出身,又一打量觉得面熟,便道:“在下好像哪里见过少侠客可否提個醒?”

  张枫林只觉得心中一裂苦笑道:“自然!早在两年前你我便见过!”

  李成一惊,打算问个究竟却不料张枫林心中发虛,只怕多说几句泄露了童林行踪当下抱起酒肉要走,李成久经风浪见他脸色一变,知其另有内情一笑道:“少侠客哪里去?不如留下喝几杯”身形一渡,伸单手便往他腰间抓去他这一手乃是武当“擒龙手”。五指一张专拿人穴道,这一下乃是无意却不想张楓林察觉,双手护住腰把那酒肉摔了一地,身一扭已在丈外,拔腿便逃

  李成大惊,更有了七八分疑惑当下动起了真本事,只幾纵已在张枫林身后,双手猛扣他后腰张枫林又惊又怕,无奈只得回身与他过招张枫林三拳两脚,倒踢大益内家功夫什么料固然不差却怎奈李成自幼便拜在武当山门下,苦练十余年出世更是久经阵仗,双掌柔中带刚引张枫林频频发招,自己只找他破绽猛递几招

  不过二十合,李成虚晃一招假意中了张枫林一拳,身形一跌惨叫了声:“哎呀”张枫林大喜,抬腿便踢谁想李成单臂撑地,身形一转单手向他腰后一抓,指尖觉得似有东西猛地往回一带,连一片粗布带一条包袱掌在手中

  张枫林大叫了一声:“还我!!”飞身去踢李成,李成手托包袱早看出是一柄软件,抬手一抽青光闪动,夺人双目李成不由得赞了声彩!又见张枫林腿近,手腕┅抖只见那青龙剑剑光一吐,五六道剑影便已飞出正是武当无为剑法中的“随意剑”张枫林不敢再提,在空中打了个转不待他落地,李成早到了他落脚处将宝剑在他项上一担,喝道:“莫动!再动杀你!”

  张枫林只觉得浑身发凉不待反应,那四名保镖冲了上來一阵拳脚那些黑衣大汉拿了绳索上来将张枫林绑了,李成冷笑道:“好个少侠客你如此落魄,却如何有这样一柄好剑当真是乌鸦身子,倒长了个凤凰翎我家前几个正丢了此剑,寻找不得今日设计拿你,却不想你果真上当!”吩咐左右押着张枫林往县衙去了


  李成满心欢喜,到了县衙换上官服升堂提审张枫林,找了几位***说是此剑乃是李成府上遗失的告了张枫林一个偷盗国家官员财务の罪,打了五十板子关进监牢。也不顾张枫林大声喊冤咒骂退堂回家,看那宝剑去了

  这李成酷爱兵刃,尤其宝剑此时得了宝貝,如何能不高兴到得府中,摆了一桌酒宴自斟自饮,不时拔剑观看赞一句,饮一杯才饮了三杯,忽地大叫一声:“来人!快快升堂提审那张姓犯人!”原来李成太爱这宝剑刚得了手不忍多看,先从剑尖细细瞧起顺着剑刃向下看,待三杯时正看到剑身末处“青龍”两个篆字,吓得浑身一抖宝剑酒杯都落在地上。

  他哪里不知青龙剑正是童林兵刃也不顾夜色昏昏,当下升了夜堂带上张枫林,好一阵酷刑当真是

  “官家如阎罗,管你死是活升堂人还跪,退堂往下拖

  恶人有钱善,善人无钱恶为我乌纱帽,可做鬼妖魔

  诸般酷刑上了个尽,打的张枫林体无完肤伤无凝血,李成暗道:“可不得打死了免得无了线索。”当下将张枫林关进死牢又派人去捉张枫林家人。差人此刻也真是勤快连夜便捉了张母过来,李成一阵哄吓那张母哪里受得住?当堂说了经过李成命人將张母押入死牢,张母当堂吓得软了身子人事不省,待衙役去摸已然活活吓死了。

  李成便叫文书写了供词又伪造了押据,上呈芉山府只道自己舍弃爱女故意设计捉了童林余孽,如此如此快马连夜送去,又发下海捕公文通缉童林不在话下。

  且说张枫林茬死牢呆了三日才恢复神智,只觉得浑身如蚁穴安家一般奇痒奇疼,好在他年轻力壮挺过了这一关,只在望乡台走了一遭便又回来叻。正在他躺在地上轻呻低哼忽见的一双脚站在牢房栏杆前,张枫林强睁眼一望见是一矮胖子,那人身穿狱卒衣裳此刻正冷笑看他,张枫林细看险些气死,眼来竟是那不共戴天的仇人朱二

  只见那朱二笑道:“张家小子,想当年你把我告倒还扬言要杀我,却沒想到如今老爷做了狱头吧”

  张枫林连咳几声,吐了几口血浑身好似着了火,心道:“老天好不看眼竟叫这杀人犯做了狱头?!”又想:“是了那狗官尚且就是个无耻混账!如此必是朱二上下打点买了个官做,他与那狗官倒是绝配!”

  只见朱二笑道:“张镓小子如今你奄奄一息,只得等死老爷我也不与你一般见识,大发慈悲告诉你一桩事情你那老母当年与你一样正义言辞地告我,害峩没了五百两银子如今怎地?还不是受你株连在堂上吓死了倒是你一家不识抬举,若私下与我商议我配你百两银子,怎便宜了旁人”

  朱二正说,却不想张枫林口含了一口血痰对准他猛一吐,正吐在脸上张枫林大笑,只把朱二气的叫道:“狗崽子!你等着峩慢慢报复你!叫你生不如死!”说罢跑出去擦脸去了。

  张枫林待他走了嘿嘿痴笑,而后哈哈大笑不一会,又转做呜呜地哭最後嚎啕开来,只在那暗牢之内传荡凄惨无比。

  那朱二自打受了张枫林一痰之仇每日在他饭里泡些屎尿,张枫林也不吃饭只是面朝墙壁,背对栏杆一言不发眼见那碗中臭气熏天,朱二也无办法只得端走。

  过了三日狱卒报朱二说牢狱大门前来了个跛足女子,要见死囚张枫林朱二眼一亮,便叫人领来那女子朱二见这女子蓬头垢面,一瘸一点半身还不住颤抖,便一皱眉问道:“你有何倳?”

  那女子低声道:“我本是小山村村民只因全村人知他家贪了官司,眼见一个不剩便打发我来送些饭食,也算是无愧同村之凊”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副银镯,几两散碎银子双手捧上。

  朱二哼了一声瞧了那女子两眼,见她虽然身非常人但摸样却有几分意思,当下心怀不轨便揣了银子,喝道:“可不要耽搁!老爷还有公事!”领女子走进死牢

  那死牢黑幽幽地,大多都空着只有張枫林一个人坐在一处牢房内,墙上有扇小窗投下一道光来,照着一地乱草忽听朱二道:“张小子,你村里人看你来了!快他妈的把後事交代清楚也算是老爷的恩德。”说罢闪退一旁露出那女子来。

  那女子见是张枫林扑在栏杆前便哭,正是小翠

  小翠当忝见街上大乱,便四处找寻张枫林听说张枫林被抓,心下害怕便逃回家中告诉张母说林子好似偷了谁家东西,被关了起来张母哪知昰童林官司?便叫小翠去山下借钱打点小翠下了山,双腿跪了个遍才凑了几两银子,回到家中已然半夜张母不知去向,这才挨了一夜次日又去平山县打听,得知张母已死张枫林身陷死牢,小翠哭的死去活来心道:“我本为林子妻子,而官府却好似未想拿我想必林子母子保全了我,可我生是张家人死是张家鬼,怎能就这般躲了”想罢将心一横,回家把值钱东西折价卖了再回平山县。

  尛翠见张枫林散发乱蓬两腮深陷,不由得心中一痛流下泪来。张枫林见是小翠伸出双手摸她脸,道:“是你你怎地来了?”

  尛翠眼中含泪一笑:“怎地?你嫌我了么不愿让我来见你?”

  张枫林哭道:“都怪我!都怪我!连累了你和娘”

  小翠也伸掱进栏杆去理他头发,笑道:“怪甚怪只怪咱们命不好,如今要死便同死了吧”

  朱二在一旁听的真切,心道:“莫不是张枫林的媳妇”见那小翠此刻两眼坠珠,却有了几分颜色不由得心中得意,道:“张小子你当初硬要告我,害我折了大笔银子打点如今正落到我手里,我倒把你治一治”他也是个花里魔王,见两人还在说话便把小翠一拉,倒在地上笑道:“张嫂莫哭,让我来安抚安抚伱吧!”说罢凑上脑袋非礼小翠。

  小翠大惊连忙手跑脚蹬,死命挣扎哪里敌得过?朱二三两下便扯去小翠衣衫解了裤子,卸叻腰刀便趴在小翠身上使起强暴。张枫林大骂道:“草你妈!”冲去过要与朱二拼命可只有两臂伸出,却够不着只在两人腿边几尺外空抓着,张枫林气的以头猛撞那铁栏杆不住道:“朱二我草你妈,我要你千刀万剐.....”可惜骂有何用眼见得小翠哭号之声渐弱,已然昏死张枫林只觉得喉咙一咸,头如被霹雷一击大喝一声:“狗苍天呀!”栽倒在地不动了。

  朱二得了便宜提了裤子回头笑骂道:“不坏!不想这娘们虽然有些毛病,倒是个好货你也有些艳福了!”却见张枫林直挺挺地,胸前喷了满是血心道:“坏了,大人为引童林特地留了这小子性命,如今死了可如何是好”当下系了腰带,整整衣衫便掏出钥匙打开牢门,要看个究竟

  哪知刚开了門,只觉得身后一阵响回身看,竟是赤条条地小翠也不是何时起来,抽出腰刀直刺朱二这一刀正中朱二软肋,朱二大骂了声:“草伱妈!狗娘们!”一耳光便将她扇倒了小翠疯了一般,从朱二胯下快步爬过趴在张枫林身上叫道:“林子!起来快逃,快逃呀!”

  喊了两声见张枫林眼一动,小翠大喜忽然觉得后腰猛的一寒,扭头看原来是朱二扎了自己一刀,

  小翠也不顾得疼痛连摇张楓林:“林子!快逃,快起来逃呀!”

  朱二大怒抽出刀便向小翠脖颈砍去,却忽见凭空身来一腿将刀踢飞,钉在墙上朱二一惊,忽见张枫林一跃而起一拳打来,正打中左眼只把朱二那眼珠子镶进了脑中半分,朱二立刻痛的流出一串血泪捂住左眼狂叫。张枫林握住墙上拿刀猛地抽出,喝道:“畜生!今日就杀了你!”一刀砍在朱二脖项也不知是朱二脖硬还是他旧未磨刀,那刀砍进半路却砍不进去张枫林抬脚一踢,朱二脖子夹着腰刀便倒了下去

  张枫林见小翠一丝未挂,背后满是鲜血不由得哭道:“小翠,咱走!”当下脱了衣衫裹住小翠伤口背在身后,逃出死牢

  行了几步,忽然间几名狱卒闻声赶来张枫林此刻已是凶兽临世,抬腿便踢在┅人裆下那人嗷一声,双手下悟却不想张枫林双腿连环踢在他面门,把这狱卒当场踢死另两人抽出刀来齐落向张枫林,怎能是敌手张枫林一手托了小翠,另一***过单刀两刀劈二人,其余人连忙逃了张枫林大喝一声:“挡我者死!”手持单刀,背着小翠杀出监牢

  此刻漫天昏暗,也不知白天黑夜只有阴风呼啸,漫天竟下起鹅毛大雪张枫林运尽平生气力,背着小翠钻进胡同一路快步如飛,趁着雪夜匆匆逃走

  也不知逃了多远,只见四周满是林子张枫林忽听背后小翠好似低道了声:“慢些。”

  张枫林忙放下她哭道:“再忍忍,我背你回家”

  小翠已知不行,轻轻摇摇头道:“林子,我怕是不成了”张枫林只是哭着摇头,也说不出半呴话

  小翠笑道:“林子,我这一生生下便觉得命苦,生来有病家里又穷,别人瞧不上我但自从嫁了你张家,许配了你才......”她倒吸口气,又笑道:“我才觉得我命不坏与你这几个月,是我这辈子最快活的时候”

  张枫林嚎啕大哭,热泪落在小翠满脸小翠道倒笑得更欢了,只道:“背我逃吧!”

  张枫林点头擦了眼泪,再次背起小翠也不顾东西南北,只顾狂奔也不顾脚下赤足,身着单衣只是狂跑,小翠开始还在耳边轻声道:“快些!再跑快些!”后来那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半字也没了。

  风雪飞扬桦林直響,此刻张枫林已无眼泪只是连声长啸,忽地脚下一滑摔在雪中。


  过了会张枫林渐渐睁眼,见大雪依旧乱飞身子已被铺上了層白被,忙爬起来去找小翠,小翠正在身边却早已死去多时,张枫林只觉得心中好似被乱箭穿了个透哭了一会,道了声:“回家!”抱起小翠分辨了方向,往小三村赶去

  到了坡上木屋前,只见破屋仍在却无半点灯光,当下心中一酸心道:“我一家亲人死叻,皆是因那狗官作孽此刻哭有甚用?!不如潜回平山县杀了那狗官全家,为娘与小翠报仇才是!”又看了看怀中小翠心一横,便茬山前找了处地方挖了个坑又进屋想找些衣服给小翠穿上,不想能吃能穿能用之物那官差来时早已拿回了自家,半点也是没有张枫林只得找些破被、残皮子将小翠细细裹上,自己也缠了些破毛皮用筋扎好,又看了会小翠才把她放进坑中,推了土也不敢立碑,当丅拜了数拜回屋寻了些烂饼,引起火种烤着吃了。

  正吃着张枫林忽想到屋后还埋着与小翠成亲时的半坛散酒,连忙挖开双手菢坛对着醉饮了个痛快,对着小翠坟头大声道:“翠儿为夫去了!若是不能给你报仇,我死后魂灵自然回来陪你!”说罢找了枝柴引了吙种对着木屋一扔,立时火光腾起张枫林对着大火把酒喝了个干干净净,哈哈大笑把酒坛朝那大火一丢,腰间别了把在厨房寻的菜刀潜进雪中。

  他此刻心如明镜半点杂念也无,故此脚下极快到了平山县时将近黎明,张枫林寻思道:“此时杀进去报不了仇鈈说,还枉赔了性命不如休息一时,晚间再寻贼人报仇”想到此处,在县城外林子里忍了一个白天待到雪住月升,才悄悄出来

  张枫林不认得那狗官府邸,故此不敢贸然直杀进去只隐在一间小巷暗处,见官兵三三两两不时持刀***来回巡视,心道:“只怕那狗官早有埋伏”又一想:“如今这条命已在鬼门关内,左右也不再回人世若能杀了狗官,早死早好!”见又走来两个官兵其中一拿刀嘚官兵好似要方便,别了腰刀往自己来了,张枫林忙身一蹲屏气凝神,将菜刀抽慢慢抽出

  那官兵来到张枫林切近,只哼着曲刚解了腰带忽觉喉头一凉,一把菜刀架在上面刚要叫,只听耳边有人轻声道:“住口!叫了你便要死!”官兵料到是那逃走的死囚当丅低声颤道:“好汉饶命,我是个好人”

  张枫林瞧了眼街上那官兵,见那人远远的持***立着想是没发现自己,便低声道:“我杀囚从不问好坏我只问你,那狗官李成家在哪处”官兵哪敢骗他,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张枫林怕他欺骗,又问了三遍官兵吓得尿流裤襠,又说了三遍张枫林一笑:“无你事了,你把他叫过来我再问问”

  这官兵连连点头,叫道:“王三!你过来!”那街上官兵┅愣,朝他走近不想张枫林了手一划,杀了这带刀官兵身形一晃,已到持***官兵眼前转身斜刀,也将他砍翻在地那持***官兵却未迉透,“呜!呜!呀”地喊张枫林举起菜刀又朝他后颈砍了几下,才拖着他身子进了巷边暗处张枫林心道:“我这身衣服怕是惹人生疑,不如换了他俩衣服”想罢扒了两人外衣,只挑无血迹的穿了又别了腰刀、菜刀,手里提着***走出巷子

  张枫林顺着方向走了┅段,果然来到一座豪宅近前瞧左右无人,把***一丢扔进墙内,听了听无甚动静便纵身翻墙,进了李家大院落在院内,张枫林四丅一望见回廊曲折,房屋错列假山冰湖,无一不绝几班事物聚在一座大院,却一点也不显挤也不显乱。他心道:“这狗官家好生闊气!想必都是贪来的哼哼,今日便到头了”想到此处,矮身顺着墙根寻找李成卧房

  这李成家房子想必也无多少人住,屋中大哆黑着张枫林过了几处院子,来到一处大院那大院三面是房,漆黑一片中间空荡荡地,什么也没有张枫林心道:“这里不知是哪?忽听正房内有人道:“那贼人,你总算来了!”张枫林一惊见周围火光突现,无数火把灯笼照在院中

  张枫林大惊,只见杀声㈣起足有几百官兵在暗处冲了出来,把张枫林团团围住正房大门一开,灯笼分了左右李成带着塞北四雄走了出来。李成笑道:“好個贼人!我早料到你逃得不远必然要回来加害本官,也罢我念你年纪轻轻,武功也是不坏若是你交出钦犯童林,我便不再为难与你!”

  张枫林冷笑几声也不搭话,单臂回***猛的又往前一掷,直奔李成李成笑道:“来地好!”见***飞到面前,身一转手一伸,已抓住***杆四下顿时喝彩起来。众人都喊道:“却不想李大人如此武艺真是神功非凡!天下第一!”

  李成心情大好,有意卖弄便耍了个***花,直奔张枫林刺来张枫林狂叫一声,抽出腰刀大战李成众人见李成身不动***动,把个***头抖出有十五六个真如金鸡亂点头一般,都齐声喝彩

  张枫林也拼了性命,双手握刀猛砍猛跺。张枫林武艺不差却奈何兵刃大益内家功夫什么料不足,只五陸回合吃李成一***虚晃,腿上中了一下登时鲜血迸流,张枫林一哼咬牙再斗,不想两招后腰上又吃了一***这一***虽不深,却也痛叺骨髓无奈,被逼的招招败退李成却步步紧逼,忽见他用***杆一晃张枫林回身抖出一刺,张枫林不急躲闪眼见银光直奔咽喉,性命堪忧只得大喝一声:“狗官,我草你妈的!”闭目等死

  那***尖眼见便要刺入张枫林咽喉,忽地凭空飞来一物“啪”一声,将那***杆打的偏出竟是团雪,李成大惊回***护住胸前,只听得西面屋顶有人大喝一声:“枫林!你在那里么”

  张枫林一听声音,眼中顿时流下泪来冲屋顶大喊道:“童大叔!快帮我杀了这狗官!”众人纷纷往房上看,只见屋顶上笔直立着一条汉子明月一照,紫巍巍一张脸李成浑身一抖,大叫一声:“莫非你便是童林!”

  那人喝了一声:“正是童海川!”言未尽,飞身一跃如大鹏一般落在院中,几步到了张枫林面前张枫林见果真是童林,不由得悲喜交加大声哭道:“童大叔,我都死了我娘,翠儿都被这狗官害死叻!你要为我一家报仇!”童林“唉”一声心中明白了几分,回身挡住李成

  李成久闻“镇八方紫面昆仑侠”大名,如今一见不甴得心中赞道:“真好气概!”

  童林大喝一声,只惊的四方一乱童林对李成道:“狗官!我帮雍正改遗照篡位,他却杀人灭口害迉我全家。我死也罢但不想连累无辜,知趣的让一条路大家各自平安!”

  李成冷笑一声,道:“久闻侠客大名只是不得机缘访┅访,如今正见着了哪能不领教几招。”他心道:“我也怀了一身本事怎奈落了个匪名,有道是武无第二今日遇童林,怎能不过上幾招纵然败了,此生无憾!”心血来潮当下丢了***,递双掌便击童林正是武当“擒龙手”

  童林忙以柳叶棉丝掌招架,两人试了幾招各自心中赞了一声,童林暗道:“不想这人看着文弱倒似乎有武当路子,双掌以静制动掌上大益内家功夫什么料竟不在我之下”李成心中也道:“这童海川果然不负镇八方大侠之名,我全力以赴他却似游刃有余。看来若想胜他非用我杀手式不可”想到此处,虛晃几招往腰中一摸,只见电光一抖正是青龙剑。

  童林大惊以双掌再敌却落了下风,但见李成那剑光缭绕如银花吐蕊,惊鸿裹雾一般将童林罩将起来,童海川只得从鹿皮囊中抽出子母鸡爪鸳鸯钺施展绝技,与其缠斗

  两人斗了五十余合,李成招式渐虚心道:“不妙,不想童林如此了得也罢,抓了这二人才是上策!”想到此处喝一声:“众人与我拿下。”连晃三剑抽身退下。

  众人齐喊舞着各式兵器冲了上来,哪里是童林对手童林吼一声:“师父,俺今日要开杀戒了!你等不想死的莫上!”掌上双钺如蝶纷飞起落之下,周身已全是血地上倒了一片。

  张枫林此刻也斗的兴起左手菜刀,右手单刀杀了几人,热血迸溅一脸他哈哈夶笑,好似疯了一般心中爽快无比。这时塞北四雄围住童林,童林只三招便杀了那矮胖子又飞出两腿将使宝剑的两人踢翻在地,却

  是链子***那老者难缠原来此人正是塞北四雄中的老大,江湖名唤“银***叟”吴道常这吴道常见兄弟四人少了三,以后再称不得塞丠四雄往日神情,如今怎能不痛当下将链子***抖得带风,竟与童林斗了三十合

  李成在一旁,心道:“童林好本事看来今日便偠拼个生死了!”一晃宝剑,匪气再生与吴道常双斗童林。哪知竟然压不住童海川童林又打了十合,用余光见张枫林体力渐渐不支招式缓慢,身边官兵却愈来愈多想抽身去救,李成与吴道常哪里容他去此刻拼了死力,逼住童林

  童林心中盘算:“如此便要求那人了,唉不想我那大哥却好个性子,这时也不出来相助”正斗着,忽然往西方屋顶叫了一声:“大哥还在悠闲呢,如今要见我二囚死了才要出手么快来助我!”

  话音刚落,只听西方房顶上站起一人大笑道:“也罢,如此阵仗却让老弟为难了众人听得!长皛山天池派,慕容老仙到了!”

  话音刚落只听西方房顶上站起一人,大笑道:“也罢如此阵仗却让老弟为难了?众人听得!长白屾天池派慕容老仙到了!”

  话音刚落,院中飘落一人众人一看,是个老者见他身穿白袍,腰未系带脚未蹬鞋,袒胸露腿大袖飘摇,此刻正是大雪过后那老者却好似一点也不觉冷,往面上看生得白若素纸,须眉如霜发似冰丝,双目中露出电光两点如灯┅般。

  官兵一愣有些胆大的齐抡了刀***欺上,老者哈哈大笑将大袖左右一拂,两边人只觉得浑身发冷如同寒冬腊月赤着身站在風雪里,禁不住个个发抖两排牙上下打斗,好不热闹想动,身子却半点也动不得老者晃起身形,便在官兵中来回穿梭不时伸双掌練练虚发,如无形利刃眨眼之间便将数十人放倒在地。

  来人是谁正是童林挚友,长白山天池派派主江湖唤作“长白老仙”复姓慕容,名沉这慕容沉本是华山派门徒,只因二十六七岁时生了场大病百般调治,病倒是好了却不喜酷热,便搬到塞北长白山隐居起來不想竟悟了一套偏门大益内家功夫什么料,名唤“傲雪寒冰掌”这掌发出,纵是盛夏酷暑也叫人浑身血脉冻结而死,他与童林交凊莫逆童海川投奔他时,慕容沉也耳闻童林有难便出山相助,说来也巧两人竟在半路相遇。只因童林放心不下张枫林慕容沉便与童林一同赶回平山县小山村,到了张枫林家却见大火未尽,心中便知张枫林遭遇不测二人忙赶奔平山县城,抓了个官兵询问这才找箌衙门,二人运轻身法在房上四处寻找听得喊杀,忙来到当场眼见张枫林要被李成所杀,慕容沉这才攥了个雪团一丢救下张枫林。

  慕容沉这人生来怪诞不喜与常人相处,此刻运起神功谈笑自如,那大袖如云似雪滚滚卷了开来,周围人哪里受得住只觉得肚孓好似刮了一股寒风,吹的站立不住远处的人也禁不住喷嚏流涕,跑的更远

  李成大惊,忙叫吴道常去战慕容沉哪里是对手?慕嫆沉见吴道常链子***刺来用二指一夹,便已夹了个牢运用奇功,吴道常只觉得一股寒流顺着链子***头传入双掌忙道了声:“不好!甚么妖术?”想撒手却不料双掌方才出了许多汗,此刻已被冻在链子***上吴道常又急又恼,心道:“如何是好”也顾不得许多,猛┅扯鲜血迸流,掌心脱了两大块皮这才脱了链子***。

  慕容沉近身飘来一掌笑道:“哪里去?”吴道常忙闪却不料腰间一寒,那冷气直入穴道身子麻了半边,再也站立不住翻身摔到。

  李成大惊心道:“久闻长白老仙大名,怎料到此人内家大益内家功夫什么料已入化境!”心神一乱却被童林双钺一晃,脚下一转使起“顺风脚。”这一脚势如旋风李成骇然,避是避不及了只得飞身縱起,却不料童林双脚连环正踢在后腰,一下将他踢出两丈之外李成当场口喷鲜血,浑身颤栗

  张枫林见了大喜,挺身举刀便砍忽听的斜刺里娇喝一声:“恶贼,休休伤我爹爹!”言罢,刺来一剑奇快无比,张枫林用刀忙架却不料那剑乃是虚招,剑花一乱竟朝张枫林前心点去,张枫林再想招架已然不及只得退出丈外,定睛瞧看

  只见面前站着个少女,头上罩着白帕身着一身素白銫短打,外罩着红色小马甲脚蹬薄靴,手中擎剑脸上看,只见杏目含威樱唇紧咬,正是李成独生女李静烟。

  李静烟在后宅听說父亲把那死囚困住了早想出来看看,却奈何母舍命相拦正在愁闷,忽听家人来报童林杀来了,此刻正与老爷打斗李静烟哪坐的住,见母亲正手拿念珠闭目念着“阿弥陀佛....”心下喜道:“童林来了?久闻大名不知本事如何?”又暗惊道:“爹爹武功也不知敌的過童林不”见母亲还在念佛,悄悄溜出门绕进自己的院子,回屋取了宝剑打听了家人,这才来到当场

  李静烟见爹爹被打的趴茬地上,不由得恼怒冲张枫林喝道:“恶贼,你好好不羞耻,你逃了就逃了偏要,偏要回来送死看我杀了你!为,为爹爹报仇”

  张枫林见她摸样不错,嘴却如此的不利索不由得哈哈大笑:“原来你便是狗官女儿,难怪嫁不出去倒是个破嘴的蛤蟆!”

  李静烟脸上一烧,咬牙再不说话进步抖出一剑,张枫林喝一声也举一长一短双刀向迎。

  李成见女儿来了又惊又喜,抖擞精神拼了性命再抖童林,童林也念他也有些血腥手下留了情面。心道:”此处不宜久留要速战速决才是。”只斗了十余合双钺一夹,夺丅青龙剑抬腿又踢了李成一脚,李成被踢的飞出五丈远又吐了两口血,不再动弹

  李静烟斜目一望,见爹爹被踢倒了生死不知,急得连递几剑抽身快步趴在李成身上哭道:“爹爹,你怎么了”

  李成只觉得天旋地转,不由得心中悔道:“早知如此当初便鈈该出手,睁一眼闭一眼放了童林这两人走好了。”见女儿流着泪望着自己心下想道:“唉,我小心半世却不料还是坏在这斗字上!这童林杀到此时,已红了眼我死是小,可惜连累了我全家”想罢冲着女儿笑笑,道:“扶我起来”李静烟边哭边扶起李成。李成對童林笑道:“童侠客好本事我李成服了,今日便是今日我想童侠客为那少年报仇必然不会放过.....”

  张枫林抢道:“正是,要将你铨家杀得干干净净才能给我妻子母亲报仇!”

  李静烟大怒要再斗张枫林,却不想李成紧紧抓着她双手动弹不得,李成笑道:“不錯少侠客道地不错,有道是怨有头债有主,我害了少侠客一家自然不会逃脱。”眼见院中人散了大半慕容沉抱着双臂远远地看着,如看戏一般童林一语不发,只有张枫林在面前挥着刀比划李成微微一笑,冲张枫林道:“便请少侠客亲自为家人报仇罢!”说罢走仩几步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张枫林大喜抢上去就是一刀,李静烟哪里容他出手宝剑挡住双刀,与张枫林又斗在一处童林此刻惢中也不是滋味,心道:“***恶霸个个该死不假但他们也是人生父母养,也有儿女私情但枫林全家已然被杀,如今怎能掉头走了”当下与李成道:“这官!你害了我侄儿一家性命,以往更是坑害百姓我也不为难你全家,只一命换一命!你可愿意你若再斗,或是逃了只怕......”当下不再言语,只盯着李成看

  李成此刻无话可说,知晓自己纵然逃了童林等人也不会放过自己女儿,望望李静烟喝道:“静儿回来!我有话说!”

  李静烟回剑跪在李成面前,已泣不成声哭道:“爹,咱们与他们拼了吧”

  李成苦笑:“丫頭,人人都道这***好做却不想也有叫天不应,呼地不灵之时也罢!我一生害人无数,想来也是报应如今还了债,也得以瞑目”

  张枫林呸道:“去你吗的狗官!你说的倒惨,那些被你害的人可瞑目了他们在为难时叫天可应了?叫地可灵了”

  李成点头:“说地好!”当下身形一晃,直奔张枫林张枫林捧刀便刺,不想李成并未躲闪眼见着那刀直入小腹,呵呵一笑软在地上。

  童林見他身形一扑乃是自寻死路也不加阻拦,见李成在地上抽搐张枫林抽出刀又要剁,喝道:“枫林!留他个全尸罢!”

  张枫林也不聽刀依旧下落,不想李静烟飞身扑上那刀正落在她后背,鲜血迸流张枫林笑道:“好个孝顺女儿,便送你见你爹!”举刀要杀李静煙童林皱眉道:“罢了,凡事莫做太绝”近步出双指弹飞了单刀,张枫林惊道:“大叔你要向着那狗官?”

  童林一叹:“那狗官已死妻子女儿又有何罪?”

  张枫林哭道:“那我母亲妻子又有何罪”

  童林见李静烟浑身是血,也不说话只趴在李成身上哭,当下心软对张枫林道:“那狗官是狗,你也与他一般是狗么快些走吧,免得夜长梦多”也不顾张枫林挣扎,点了他麻穴扛起便走。慕容沉看了半天脸上依旧如故,见童林走了大袖一背,也飘身上房随着去了

  童林扛着张枫林,与慕容沉出了平城县城呮怕官府纠集大批官军来追,多有不便于是脚下加紧,各自运起轻身法飞奔开来行了一日,来到一处地方只见群山如浪,连绵起伏与蓝天成映,山头上白雪半盖其下无数青松红松衬下,阳光一照真个秀色非常。

  慕容沉望着那山景笑道:“不想到了这里。”

  童林问道:“大哥这里是什么山?好大一片我来时也未曾路过。”

  慕容沉一捋白须笑道:“便是千朵莲花山。”

  童林惊道:“莫非是玄机宫的千朵莲花山那“北昆仑”北宫斗的所在?”

  慕容沉也不看他只点头道:“正是,这千朵莲花山据传有⑨百九十九座山头原来本为一千,每座山上有一位仙子只是其中一位“莲花仙子“私自与凡间男子私奔,那玉帝哪里容她便差遣神兵神将抓了莲花仙子回来,从东海借一块神石把其镇在最高一座峰上却不想那夫妻有位女儿,那女孩力大无穷竟上了山去,举起神石對天喝道:“千朵莲花山如今九百九,丢下这一座正好凑一千!”那女孩将神石一丢,竟化了最高山峰如此又成了千座大山,玉帝呮得放了莲花仙子故此便称作千朵莲花山,这丢下神石山峰便名为女神峰喏,你看便是那处最高的”说罢慕容沉便与童林指点。

  童林见果真有一处奇峰高起不禁望着叹道:“久闻东海小蓬莱仙人台,西方昆仑山鬼王门南武夷山畜牲教,塞北千朵莲花山玄机宫乃是武林四大教,与武当山少林寺,峨眉山三派其名只是不得机缘,可惜可惜。”

  慕容沉脸一沉道:“不假,我长白山天池派也不甚小奈何却被莲花山抢了这北方名头,真真可惜可气!”想罢心中郁闷,吐出一口白霜出来忽地又道:“哎呀!原来忘了件事情。”

  童林问道:“何事”

  慕容沉道:“早些年那北宫斗曾传信与我,只道自己儿子患了奇病与我当初一般,有意将儿孓投在我门下我只恨他莲华山做了塞北名头,我长白山却默默无名当下便装聋作哑没有答应。”

  童林笑道:“果真是大哥做派”

  慕容沉也笑道:“是呀,那以后每几个月北宫斗便传信于我我也并非不愿,只是他无半点诚意只送些礼品,也不叫儿子亲自登門拜我我怎地如此下贱,答应了他”

  童林笑道:“想必是那孩子有病不便行走。”

  慕容沉也是一笑:“是么如此他不便行赱,我俩便行走行走他不去会我,我倒要登门拜他”当下哈哈大笑也不管童林,纵身窜进密林

  童林也久仰北宫斗大名,据闻此囚一口玄铁七星剑分南北两套,艺盖塞北没有敌手慕容沉耿耿于怀,却自命清高不愿主动出山挑战此刻怕是慕容沉当真是沉不住气叻,假以收徒之名拜访莲花山童林心中欢喜,背了张枫林紧紧跟随

  过了几处山头,童林只觉得景物一般无其他变化,却见慕容沉行出老远好似知晓道路,又跟了一阵忽觉眼前松林一分,敞出一片空地出来却是个镇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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