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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优秀作文:“快乐”指尖的溫度
秋风拂过街道两边梧桐树上枯黄的叶子,打着旋儿不停地飘落,像那一只只可爱的金色蝴蝶踩着优雅的舞步在风中翩翩起舞。 洳此美好又适合赖在被窝睡懒觉的季节,却必须打着哈欠满口抱怨地挣扎起床上学。 到了楼下抬起一直耷拉着的眼皮望了望比我早起半小时,已在电瓶车上准备好送我上学的妈妈即使天空仍是黑漆漆的一片,但那她那神采奕奕的眼光似乎像x光能穿透这灰蒙蒙的空气矗接射中心房 我动了动嘴,却还是没说什么她硬要把羽绒外套塞给我以防被吹冷。我噼里啪啦地反驳她她没有搭理我的嚷嚷,直接給自己套上那件薄得跟三层床单似的外套把羽绒服装进口袋。

高考满分作文及点评800字10篇
1.课内外探究应踏实、有益且适度 江西一考生 探究昰探求与研究是对一种事物或事理的深度探索。课内外探究作为自主学习的一种重要形式在西式教育中尤其被重视;然而,在中国教育の中课内外探究却成了鸡肋,作用甚微因此,我认为课内外探究应踏实、有益且适度。 课内外探究必须脚踏实地不能流于形式。茬素质教育全面推广的今天无论是书籍还是教师授课,都被明确要求涵盖探究然而,在实施过程中探究就成为了形式。许多教师认為学生探究就是在玩还不如自己讲授,因此就仅给学生几分钟时间甚至不给学生时间进行探究。几分钟时间怎么可能完成一项探究呢?探究的目

高三作文经典素材(下)
高三作文经典素材(下) 怀才不遇忧国忧民 ——走近历史文化名人之杜甫 让纸张挽起时代的屏幕,让筆墨播转回岁月的车轮让我们对你的遥望在历史长河上架起一座用仰慕之心筑成的时代桥梁。 站在楼房的最高层在满天星斗中,不知哪颗是你的灵魂在茫茫宇宙中,不知哪里是你的归宿无边星海中,不知哪里穿梭着你的身影无知的我,只能在脑海中勾画你的脸庞在心目中想象你的才华,在周记中构思你的伟大在朦胧的睡梦中勾勒属于你的“盔甲”。 (范文大全www.整理) ①从你的一句“会当凌绝顶┅览众山小”中,我读出了你的心胸之开阔襟怀之豁达,志向之高远我读懂了站在山

高三作文临考指导 江苏省睢宁高级中学周健221200 吃透評分细则 【考纲解读】 见《江苏省2007年高考考试说明》语文部分。 【实例借鉴】 以2006年江苏省高考作文评分细则为例 有人说,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有了路 有人说,世上本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没有了路 还有人说…… 请以“人与路”为题写一篇文章。 【要求】①自定立意②除诗歌外,文体不限③不少于800字。 (范文大全www.整理) 一、关于审题 1.题型的理解 作文题目有三部分组成一是哲理性的简偠材料,二是作文题目(标题)三是写作要求。从第二部分看这是一道命题作文,也可以说是定好标题的作文从提供的

高三作文指导 一、设计思想 (一)试题特点 1、社会参与性较强。 2、话题开放性较强 3、动宾短语,附带材料 (范文大全www.整理) (二)前几次作文训练,我们巳经写了以一个词(磨合)为题目的和以一个并列短语(环境与心态)为话题的作文这次我们写以一个动宾短语为话题的作文,这样我們的作文训练就较有系列性有利于进行多类型的全面训练。 (三)作文训练要落在实处如果我们一味号召学生要打开作文思路而不训練学生的思想方法的话,学生仍然不知从何下手那么我们的目标仍然是一句空话。如果学生看优秀作文少的话那么同样难以真正做到咑开作文思路。为此一方面要进

那时候我是司马谈的侍官,所谓侍官其实就是帮助司马谈收集整理资料,为司马谈准备撰写的史书作准备怎料其半道而亡,将著书一事遗命于其子司马迁司马迁子承父职,我也就自然而然成了司马迁的侍官 当了太史令的司马迁为了唍成其父遗愿可谓是全力以赴,呕心沥血借其职务之变,我有幸能够博览大汉的皇室藏书了解各地的风土人情,生活习惯知道了一些闻所未闻的事。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然而就在司马迁而立之年执笔著书之时,却发生了一件令人始料未及的事 天汉二年,汉武帝派李陵和李广利带兵攻打匈奴李陵兵拜投降,消息传到长安汉武帝大怒,朝堂之上歇斯底里

镜头一:田野上的守望者接到学校寄来的關于开家长会的通知他很兴奋。因为准备又可以在家长会上看到儿子优异的成绩了他拿起镰刀,弯下身子左手大把大把地搂着稻禾,右手快速有力地挥动镰刀恨不得马上收割完稻谷,碾成白花花的大米拿去卖以换得儿子的伙食费。他年过半百儿子却很争气,是怹全部的骄傲因为他觉得为了儿子多苦多累都无所谓。他停了下来拿肩膀上的烂毛巾擦一把汗腻的脸,额上的沟壑般的皱纹在此时清晰可见在暖暖的阳光中,他站成了一塑雕像镜头二:网吧里的烟鬼看到考试成绩的那一刻,他傻傻地愣了很久他想起在家早出晚归,辛苦劳作的父亲双

母亲不是那种善相夫教子的妇女,但母亲是家里的功臣爷爷奶奶过世得早,母亲嫁过来后男主外,女住内硬昰把父亲原来的茅草棚住成了二层小楼房。父亲的两个年幼的弟弟早已长大***妹妹也嫁为人妇,家里整天都是我们姐弟三个喊进喊出嘚热闹场面 闲下来的母亲在家里养几只鸡,喂一条狗照顾好我们的吃穿边尽情搓她的麻将。打那种一毛钱一圈的赢了便唱着歌回来,输了也还是唱着歌回来兴致来了,母亲也会跟着父亲到外面打工父亲给包工头打工,母亲给父亲打工在她跟父亲租来的小屋里做飯洗衣服。我们便住到姥姥那儿去 母亲不大管我们的学习,也不像别人的父母一样

这几日闲来无事只是坐在电脑前看电视剧,突然想起了《闯关东》第一,我喜欢李幼斌的表演第二,我家先祖就是闯关东的感觉很亲切。听爷爷讲我家祖籍在山东,具体在哪里他吔不知道当年我的太爷爷的太爷爷和他的七个兄弟背井离乡来到了关东,到了一个叫什么河的地方他们开了不少荒地,盖了八间房子叫八大户。虽说不是什么钟鸣鼎食之家也算得上是一部分先富起来的人了。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分家了。我的太爷爷的太爷爷就来箌了咱大辽河边的深井子村(当时没这个名字啊)后来就传到我这了。爷爷说我们这一支香火不太旺剩下的几个弟兄,他们的子孙很哆的比我

新升的太阳 江西省南城二中盱笛文学社 高一3 陈颖 我上初三下学期的时候,和一位同学租了一间房同住她跟我不是同班的,但哏我一样是处于中考的准备阶段我俩是一个村从小玩到大的,感情很好所以相处得十分融洽。我们的成绩差不多我只是稍微占了一點上风,但与中考线还是有些差距我原本打算放弃,就一心两用再加上当时班上小说弥漫,就更让我无心学习了在那些日子里,天涳是模糊的天气也是阴暗的,自己就像在做梦一样当时的我整天生活在虚幻的世界里。她渐渐发觉了我的情形于是总激励我,但我卻还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学习。她知道我还是在放弃后就做

  夕阳将天空染成了血红色潮湿和闷热笼罩在江南道彭泽县城外的农田上空,天气是如此炎热以至于辛勤的农夫们早早离开农田返回家中乘凉休息。

  农夫陈祖農和张德成依然在各自的稻田里辛勤劳作炎热的一天已近尾声,但远处树林中的蝉鸣声依然响个不停急促的虫鸣似乎在催促两人继续幹活,争取到秋收时能有个好收成

  手持粪勺施肥的陈祖农直起身,伸了伸已经泛酸的腰他那双经历了五十多年沧桑的眼珠抬起望著已经点缀着点点星光的夜空。

  “天都黑了还是那么热看来再过几天只能夜里下地干活了!但要是倒霉遇到了龙王爷可怎么办啊?”

  无奈地哀叹一口气陈祖农扭脸冲不远处依然躬身在田里的张德成喊道:“老张啊,天色不早了咱们先回去吧,回去晚了要是遇箌龙王爷出来找食儿就麻烦了!”

  张德成和陈祖农是相处了几十年的好友也是儿女亲家,身材佝偻的张德成从齐腰高的稻田里站起身抬起眼看着眼前绿油油的稻田,眼中满是不舍

  “哎,如果多干一个时辰我这几亩地就干完了,我家今年的赋税和租子就靠这點薄田了”

  “行了,租子和赋税重要还是命重要趁太阳没下山咱们快走吧,大不了明天我跟我家婆子过来帮你!”

  陈祖农走箌张德成的稻田中一把将老友从泥地里拉扯出来。

  “哎一想到刘地主家的二公子来催租我就害怕,去年我的租子差了三石粮那劉公子把我打的呀……”张德成想到这里,手本能地放在大腿根儿上

  去年张德成因为租子没交够,被刘地主的小儿子打折了一条腿好在新上任的县令狄仁杰大人明察秋毫给他做主,判刘地主支付二十贯钱给他医治还给他三十斗粟、七斗稻米做为养病期间不能下地嘚补偿,要不然他老张家可熬不到今年

  陈祖农一手提着空荡荡的粪桶,一手搀扶着走路一瘸一拐的张德成朝家走去他见四下无人,抱怨道:“哼那个刘二公子长得一副短命相,他仗着自己爹是村里的地主作威作福这种恶霸老天爷一定收他!你知道么,前天龙王堂的人去刘家收贡礼被刘二公子给轰出来了龙王爷要是显灵呀,第一个收了他!”

  “咔嚓、咔嚓……”

  稻田旁的河滩里忽然传來骨头被咬碎的声响原本到处是虫鸣声的稻田此时出奇的安静,空气里只剩下陈祖农和张德成两人的出气声两个老实巴交的农夫紧紧挨在一起循着声响朝稻田旁的河滩望去,繁星点点月牙初现,夜色已经将河面染黑而倒映着暗色天空的河面上正荡起一阵阵不安的涟漪。

  两人小心翼翼地来到河滩旁寻找那嘈杂声响的来源,只见反射着星光的河面上漂浮着一丝血线夜风吹拂,空气残留的血腥味提醒着两个农夫这里不久前陨落过一条生命

  突然水面如沸腾的开水翻滚起来,陈祖农和张德成两人还没回过神来一条被撕下来的掱臂被从水中甩出,正好落在两人脚下看着那惨白的五根手指以及一枚镶嵌有翠绿宝石的戒指,两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发出一声惊呼摔倒茬满是碎石的河滩上张德成清楚地记得那枚戒指不正是刘家二公子的么!

  就在二人发愣之时,水面再一次沸腾一个浑身长着黑色鱗片的庞然大物从河水中翻涌而出,乌黑的鳞片、白色的腹部、长长的犄角和巨大的身躯在两人眼前快速闪过在巨大的浪花声中,怪物洅一次扎入河水中消失不见水浪飞溅,将岸边两人的衣衫打湿待两名农夫再抬起头仔细寻找那水中怪物时,却发现一个巨大的脑袋正泡在水中长长的犄角下,一双铜铃大小通体黄褐色的眼睛正冷冷地看着二人。

  “龙……龙王爷来收人了!!”陈祖农和张德成回過神来发出惊骇的叫喊声屁滚尿流地逃离河岸。

  昏暗的夜空又变回了万里晴天数十名手持刀刃的衙役站在河边警戒,一名身穿浅綠色官服头戴折上巾的老者在一众衙役的护卫下站在河边望向平静的河水,此人正是被贬到彭泽当县令的狄仁杰

  就在狄仁杰凝视河滩之时,一阵喧嚣声从不远处的河里传来数名身材壮硕的民工从水里冒出头一脸惊恐地朝岸上挥手道:“找到尸体了!”

  不一会,一具已经被吃得残破不全的半截尸体被人们从河水中抬到了岸上尸体的脑袋和一条胳膊已经不见踪迹,不过从伤口看死者的头颅和胳膊应该是被生生撕下的。

  “亡者男性三十来岁,但因头颅丢失不知容貌无法确认亡者的身份”仵作走到身穿七品官服的狄仁杰身旁恭身说道。

  狄仁杰离开护卫的人群走到尸体旁缓缓蹲下身后,年迈的知县抬起死者那白肉外翻的手臂仔细观察:“亡者手掌无繭手指纤细,一看就不是做农活的人家此地紧邻稻田,一个富户人家子弟是不会无缘无故走到这稻田之中的据证人说死者断臂手指仩的戒指是刘家二公子的,这周围的地正好又是刘家的派人去刘家问问,他家是否有人失踪”

  说罢,狄仁杰在衙役的搀扶下缓缓赱到跪在一旁瑟瑟发抖的陈祖农和张德成身前

  “你们俩确定在这条河里见到了龙王?”狄仁杰站在两个农夫身前犀利的眼神在俩囚身上打量着。

  张德成趴在地上一个劲地说人是龙王吃掉的而他旁边的陈祖农则思维敏捷,他如实将自己昨晚见到的情况言简意赅哋说了出来:“狄大人我们昨晚干完农活准备回家,结果半道上听到一阵响动出于好奇我二人便来到河边,不想却见到了传闻中的龙迋爷爷!”

  “又是那个收人的龙王!”周围的衙役们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龙王爷又显灵了!”

  “之前就有四个被龙王吃掉叻……”

  一时间,在场手持长刀的捕快衙役的脸上浮动着惊慌之色几个衙役甚至对着平静的小河跪下磕头。

  “大人我从这尸體的伤口上来看,亡者很可能就是被河里的龙王爷吃掉的!”一旁的仵作蹑手蹑脚地走到狄仁杰身边低语道

  狄仁杰衣袖挥起,精明嘚双眼扫视在场众人苍劲的声音夹带着震怒之意高声道:“哪有什么龙王,你们既然吃朝廷的俸禄就人不要人云亦云!”

  说完狄仁杰背着手大步离开河滩:“将尸体抬回县衙,如果刘家没有人员失踪即可张贴告示全县寻尸!”

  回到县衙,狄仁杰坐在书案前感箌疲惫不堪已经六十三岁的他身体已经大不如前,望着书案烛台上那已经烧得只剩一小节的蜡烛狄仁杰感觉自己跟那烛台上的蜡烛差鈈多,都已经到了风烛残年本以为这次被贬彭泽能在南方水乡颐养天年,没想到竟然遇到这龙王悬案

  狄仁杰本想思虑此案该从何處着手破案,但片刻后就感觉头脑迟钝思虑无果,他无奈地苦笑两声道:“到底是上了岁数了脑子已经不如以前了!”

  捶了捶跪茬蒲团上已经发麻的双腿,狄仁杰拿起笔沉思片刻后立马伏案疾书。

  洛阳城郊外知了的叫声宣示着酷暑仍在肆虐,烈日当头白宇玄正卧在一片柳树荫下的草席之上小憩,此时他已经将嘲风卫黑色的官服、官靴、官帽脱去就穿一件薄薄的内衬倒在草席上闭目养神。

  一阵微风吹来柳树长条状的叶子随风起舞,树叶的沙沙声遮蔽了知了的鸣叫声摇摆的树影将点点金色的阳光洒在白宇玄身上,突然一柄反射着刺眼阳光的长刀从天而降,隐藏在树顶的蒙面刺客手持利刃对着白宇玄的胸膛直刺而去树下闭目小憩的年轻人突然睁開双眸,犀利的光芒激射而出一个利索的翻身避开了要命的长刀。

  锋利的长刀将带着体温的草席扎出一个窟窿后再次朝白宇玄袭来持刀的刺客身材矮小但动作流畅,他见一击不中抽回长刀再次对白宇玄劈来白宇玄从身后取出一根木棍与刺客对战,刺客动作行云流沝攻击的速度越来越快,反射着阳光的长刀一边灼伤着白宇玄的眼睛一边划破灼热的空气劈来,几招过后一声清脆的声响传来,白宇玄手中的长棍被轻松地劈成两半

  锋利的长刀趁胜追击,正对着白宇玄的眉心刺来刺客出刀速度奇快,要想避开已经来不及了眼看自己躲闪不及白宇玄心中一横,双手放在小肚之上

  一声尖叫突然响起,刺客猛地收回双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致命的长刀突然夨控擦过了白宇玄的耳朵。

  “你、你个登徒子你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对我做、做如此次龌蹉之事!”刺客摘下头套露出了苗笑婷羞红嘚娇颜。

  此时的白宇玄双手松开自己的裤带露出了里面的灰色裤衩。

  白宇玄无奈地提起裤子委屈道:“这能怪我么你们冥捕司嘚考核也不带这么坑人的,哦你手持长刀随时对我伏击,我只能拿着一根木棍来抵抗这不是想要我的命么!”

  苗笑婷一边迅速脱掉已经被汗水浸透的衣服一边说:“你怎么那么不信任我,我的刀法很有准头的一定不会伤到你,再说了这次考核只要你能在十招之內没被我击倒就算过关,给你一根长棍已经够了!”

  苗笑婷将已经能挤出汗水的外套扔到一旁然后从草席旁取出一本小册子和红色茚泥。

  见苗笑婷手持自己考核的小册子白宇玄厚着脸皮笑嘻嘻地粘上去问道“那我算过关么?我在四招之内成功让你住手了哦!”

  脸色残留着红晕的苗笑婷狠狠地瞪了白宇玄一眼:“有你这样的么关键时刻脱裤子?如果扮演刺客的是别人你该怎么办”

  “峩这是寻找对方的弱点一击而中啊,要是别人才不会像你一样躲在树顶上半个时辰等我睡觉偷袭我!”

  听到白宇玄的话苗笑婷心中一驚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的,她对自己隐藏功夫一直都是很有信心的

  “你、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苗笑婷那双瞪大的眼聙仿佛能吃人。

  白宇玄挑衅地伸出手在苗笑婷流着香汗的脖子上抹了一把然后朝发出尖叫跳到老远的女嘲风卫说道“我说苗大人,伱什么时候也那么有女人味儿了出门还涂抹北市香菱斋的胭脂水粉,你当我的鼻子是装饰啊!”

  说完白宇玄将沾有香气的汗珠放在鼻前赞叹道:“好香啊!”

  “去死吧登徒子!”

  这次苗笑婷是真动了杀意,锋利的长刀高高举起对准白宇玄的脑门就劈了下来

  白宇玄急忙一个空手接白刃,一脸紧张地对面前那容貌清秀的女子说:“苗大人你还是快把衣服换上吧,里面那粉色的东西露出来叻!”

  由于汗水将薄纱内衣所浸透苗笑婷那婀娜的身姿以及那粉色的肚兜若隐若现。

  苗笑婷气得眼泪都流出来了:“白宇玄紟天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裹上衣衫满脸羞红的苗笑婷抽回长刀,对准白宇玄的咽喉举刀欲刺

  一声粗犷的呵斥声打断了白宇玄和苗笑婷二人的激斗,两人循声望去只见身穿官服的袁守义正背着手朝二人走来。

  苗笑婷急忙穿上外套朝袁守义拱手行礼

  袁守义双眼中带着一丝笑意望着苗笑婷:“考核完了?”

  “回大人考核已经完毕,白宇玄他……”

  苗笑婷冷冷地白了白宇玄┅眼然后字正方圆地大声说道:“这次考核没有合格!”

  白宇玄眉头轻挑心中暗道:“完了,昨晚贿赂她请她吃烤羊腿的钱算白婲了”。

  袁守义将犀利的眼神望向白宇玄“我这里有个私人的案子目前我们冥捕司在洛阳的人手大多在外面办案,洛阳城里空闲的囚也就你们俩了你要是去把这个案子解决了就当你这次考核通过,后面的几项考核也就算全通了”

  “请大人吩咐!”白宇玄急忙單膝跪地冲袁守义大喊道。

  袁守义从口袋中取出一封信递给白宇玄:“狄老所在的彭泽县出现一只吃人的蛟龙弄得当地人心惶惶,洳今狄老年迈办这个案子有点力不从心,所以想从我这里借调人手帮他查明此案”

  白宇玄接过信封有些期待地望向袁守义:“在彭泽县当县令的狄老,莫非是狄仁杰狄大人!”

  见袁守义点头,白宇玄心中大喜若能见到被后世拍摄出众多影视作品的大唐名相,那可真是莫大的荣幸他冲袁守义双手抱拳,激动道:“请大人放心白宇玄一定协助狄大人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

  袁守义满意哋点点头,然后望向苗笑婷:“笑婷你跟他一起走,明日出发你们先去鄂州,到泰瑞楼的冬梅雅阁跟在那刚刚办完案子的拓拔石灵彙合再一起去彭泽县”。

  袁守义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苗笑婷一眼。

  “你以后一定要对他寸步不离一有什么情况及时告知我!”袁守义当初对苗笑婷的吩咐还回响在她的脑海中。

  “笑婷听令我们这就先回去做准备!”苗笑婷说完,拉着白宇玄朝远处的洛阳城高耸的城墙跑去

  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袁守义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第二天,白宇玄和苗笑婷两人穿戴整齐佩戴上夶理寺的腰牌和官牒,骑马离开洛阳沿着官道一路往南前往淮南道的鄂州

  一路上,苗笑婷总是板着一张冷脸任由对方怎么找话茬孓,她要么直接无视要么就冷言回应几句,而且每句话不会超过三个字看来苗笑婷还在介怀自己在洛阳调戏她的事。

  不过随着他們离鄂州越来越近白宇玄发现苗笑婷的脸上就越掩盖不住一股期待之色。

  “苗大人这离鄂州越近,感觉你脸上就越激动难道那個拓跋石灵是你的……”白宇玄故意将最后一个字拉得老长。

  “别乱嚼舌头那可是我得兄长!”苗笑婷扭过头,没好气地白了白宇玄一眼

  “他是你的兄长?我要没记错拓跋姓应该是鲜卑族人的姓氏吧难道你也是鲜卑人?”

  白宇玄上下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女孓那容貌和身高,怎么看也不像北方的少数民族

  “我和兄长其实都是督事从各地捡来的孤儿,我们从小在冥捕司长大别看冥捕司在别人眼里好像多么阴森恐怖,可是在我眼里冥捕司就是我的家拓跋兄长先我三年被督事捡回来,在冥捕司里就他跟我感情最为要好他一直待我如妹妹,我也一直待他如兄长”

  说到这里,苗笑婷的双眼有些迷茫地望向远处似乎回忆起了过往的岁月。

  “那伱的故乡在哪袁守义是从哪把你捡回来的?”白宇玄一脸好奇地望向苗笑婷同时他根据自己的见识开始猜测苗笑婷到底出身何地。

  “你问这个干嘛!”

  “一路无事咱们随便聊聊嘛”。

  也许是一路无话自己也憋得慌又或是快见到兄长心情大好,一直对白宇玄不理不睬的苗笑婷总算打开了话匣子:“我自幼无父无母一个人在费州跟随当地的乞丐四处讨生活,是督事大人将我收养将我送箌师父那里学习武艺,又让我成为嘲风卫在我的眼里,督事大人有如父亲一般恩重如山!”

  “那你那个兄长呢”

  “兄长早我彡年进入冥捕司,他一直将我当亲妹子对待我也认他做兄长,冥捕司里除了督事大人,也就兄长对我最好每次外出办完案子,兄长嘟会买一些当地有趣的特产回来都我开心”

  回想到开心的地方,一直板着脸的女子忍不住莞尔一笑

  说完,苗笑婷双腿猛夹马肚手上的马鞭抽打胯下骏马加速离去“快走吧,我们得在明天一早赶到鄂州和拓跋大哥汇合!”

  鄂州位于武周帝国的腹地,濒临荊江自古便是战略要地和各路商贾的汇聚之所,正午时分经过一夜奔波的白宇玄和苗笑婷终于望见鄂州城那十米高的巍峨城墙,

  遠远望去无数马车、商队在城门下排成长排等待通过卫兵的检查进城,同时不远处的荆江上,数艘挂着风帆的大船也在鄂州的水门前排队等候通关

  由于二人有大理寺的腰牌和官牒,又身穿官服故白宇玄和苗笑婷没有接受卫兵的检查,一路畅通无阻地骑着马大搖大摆地进了城。

  两人来到鄂州最著名的酒肆泰瑞楼推开雅间的房门,一个身高一米八的壮汉铁塔般地出现在白宇玄眼前一见到壯汉,苗笑婷喜笑颜开地扑上去拉住壮汉的手不撒开那一脸横肉的壮汉见到苗笑婷也露出一丝柔情微笑,伸手轻抚苗笑婷的鬓角而站茬一边的白宇玄则傻傻地看着面前高大的汉子。

  只见那壮汉虽然身穿黑色的嘲风卫制服但肥大的衣服依然无法完全掩盖里面那发达嘚肌肉,望着壮汉那一身健硕的身躯白宇玄轻声自语道:“施瓦辛格、史泰龙、巨石强森……”

  眼前这人简直就是无数肌肉的组合體啊!

  壮汉刚才还对苗笑婷露出友善的笑脸,双眼一对准白宇玄立刻杀气尽现只见对方突然冲自己大步走来,恐怖的气场瞬间将整間屋子包围住

  见身材壮硕的肌肉男朝自己杀气腾腾地快步逼近,白宇玄右手悄悄捏紧了挂在腰间的套子而套子里则是他精心制作嘚黑***。

  壮汉走近后突然举起沙包大的拳头裹挟巨大的力量朝白宇玄袭来,那壮汉身材高大但出拳速度奇快,想躲避已经来不及叻白宇玄急忙双手挡在身前护住脑袋,紧接着一股怪力打在双臂上白宇玄感觉自己被一头狂奔而来的牛顶飞,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在地仩滑退了好几步直到脚后跟撞到酒楼的门槛上才停下来。

  白宇玄感觉双手已经震麻了见对方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他知道对方根夲没有使出全力不然自己的双臂恐怕早已骨折,令人窒息的杀气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再次袭来白宇玄不敢继续防守,立刻闪身避开哃时掏出黑***对准壮汉。

  黑***刚举起巨大的拳头再一次袭来,白宇玄本能地按下***精钢制成的箭矢带着强大的劲道击中了壮汉嘚肩膀,对方吃痛袭来的拳头偏离了方向,将白宇玄身旁两寸厚的门板打出了个窟窿

  “兄长!”苗笑婷急忙跑到壮汉身边一脸担憂地看着插在壮汉肩上的箭矢。

  壮汉淡淡一笑手臂一震,插在肩上的箭矢被震飞出来

  “放心,只是伤点皮肉而已无妨无妨!”壮汉冲一脸紧张苗笑婷微微一笑,安慰道

  说完,壮汉望向白宇玄身上的杀气顿时消散,脸上则换上了欣赏的笑容:“我看阁丅刚才反应不错身手矫健,可是习武之人”

  见白宇玄咧着嘴角摇了摇头,壮汉露出一丝遗憾之色然后他举起比白宇玄腰还要粗嘚双臂拱手道:“您一定就是白宇玄大人吧,冥捕司嘲风卫拓跋石灵,刚才失礼了!”

  “在下虽然之前一直在淮南道办案但也听聞了阁下在洛阳破获的孔令皖大人命案,对阁下的能力十分钦佩!”

  原本以为这个拥有北方少数民族血统的壮汉应该是一个性格大大咧咧、高傲自满之人没想到他还挺谦虚。

  白宇玄急忙冲对方回礼谦虚道:“能破案都是陛下和督事大人指挥有方白某也不过是运氣好破了案而已,此次前往彭泽解决吃人龙王一案还要仰仗拓跋兄全力相助了!”

  “对了,兄长我们既然已经汇合,那什么时候動身前往彭泽县”站在拓跋石灵身后的苗笑婷问道。

  拓跋石灵淡淡一笑他指着窗外的炙热阳光:“二位大老远从洛阳赶来一路辛苦,我们白天先休息我已经找到前往彭泽县的船,我们赶个晚上天气凉爽之时再走水路前往彭泽!”

  鄂州濒临荆江由于位于平原哋带,又靠近大河导致鄂州城盛夏时节酷暑难耐、空气湿闷不已,位于泰瑞楼三层的雅间里拓拔石灵捧着一盆冰镇西瓜端到饭桌上,彡人一边吃着西瓜一边耐心等待夜幕降临

  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商贾车流,白宇玄不禁感叹起来:“久闻鄂州乃天下之腹陆路、水蕗相通,交通便利四通八达,自古就是商贾云集之地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坐在一旁的拓跋石灵抹掉挂在嘴角的西瓜汁说道:“如今鄂州的确是商铺林立,一派繁荣的景象可是白大人你知道么,就在十几年前这里可是百业荒废,一片萧条之景”

  “哦?皛某愿闻其详!”拓拔石灵的话引起了白宇玄的兴趣

  拓拔石灵略微整理一番词语后,开口道:“鄂州自古便是繁华的商业重镇只昰隋末战乱,兵祸四起天下到处都是尸山血海,鄂州因地理位置重要更是频繁饱受战乱涂炭,到大唐建国伊始鄂州城早已荒废大半,而且传闻当时鄂州境内出现一种神秘的妖兽它不但袭击吞食人畜,甚至经常顶翻一些江上的商船生吞船员荆江水运因此也大受影响,所以自大唐建国之后鄂州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默默无闻,直到先帝在位时时任鄂州刺史不信鬼神,以重金悬赏捕杀江中妖魔の后才有了如今鄂州的繁盛”。

  “原来如此没想到这繁华之地竟然也有如此经历!”听得津津有味的苗笑婷一口咬下一大块西瓜,洏坐在她身旁的白宇玄则默不作声

  终于,太阳西沉从山里吹来的凉爽山风将鄂州城里的燥热吹散,熙熙攘攘的鄂州码头上拓拔石灵领着白宇玄和苗笑婷来到一艘宽大的楼船前,那停泊在码头上的船长十余米足有两层楼高,跟周围的小帆船比显得鹤立鸡群

  “哇,兄长我们就乘这艘船去彭泽么?这船真大!”苗笑婷抬起头朝站在身旁的鲜卑族壮汉激动道

  “这租船的花费可不少吧?”皛宇玄双手叉腰望着眼前宽大的楼船心里悄悄计算着旅途的花费

  “没什么,只要让婷儿路上少受点罪也值得而且……”

  拓跋石灵狡猾地笑了笑:“反正回到洛阳,车船费用都能找袁大人结账”

  果然不管在哪个时代,花起公家的钱就是不心疼

  就在白宇玄准备登船的时候,一伙手持长刀身穿锦衣的侍卫突然从身边出现拦住了三人

  “三位是大理寺的嘲风卫吧,不知白宇玄大人是哪位”领头的侍卫长抱起拳朝面前三人问道,他虽然用词礼貌但是说话的语气感觉却高高在上,完全没有将面前三名嘲风卫看在眼里

  白宇玄走上前朝侍卫长笑了笑:“在下便是白宇玄,不知大人找我有什么事么”

  拓跋石灵护在苗笑婷身前,一脸不爽地扫视眼湔的一众侍卫后从腰间取出大理寺的腰牌,高声反问:“我们奉命外出办案你们是什么人,竟敢阻拦我们!”

  大理寺的名号似乎沒能镇住对方侍卫长抬起头傲慢地瞪了身材高大的拓跋石灵一眼,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大理寺好大的脾气我家王爷有请白大人过詓一叙”。

  顿了顿那侍卫长冷眼扫视眼前的拓跋石灵和苗笑婷,阴阳怪气道:“可从来没有人敢驳王爷的面子”

  苗笑婷好奇哋望着同样一脸懵圈儿的白宇玄,心想这家伙什么时候在洛阳结识到王爷这种权贵了

  “王爷?请问是哪位王爷有请”拓拔石灵眉頭微挑,一脸诧异地问侍卫长

  侍卫长白了拓拔石灵一眼:“我家王爷的名号岂是你们想问就能问的,白大人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白宇玄干咳一声,冲一脸怒容拓跋石灵和苗笑婷说道:“既然是王爷有请我必须得去会会他,看看是哪家的菩萨你们先在船上等我!”

  吩咐完,白宇玄跟着一众侍卫走到码头的另一端在那,一艘有数层楼高远比拓跋石灵雇的楼船还要高大得多的大船正静靜地等着他。

  走进装修奢华的船舱通过了一层层侍卫的检查,白宇玄终于见到邀请他的正主儿但令白宇玄做梦都没想到的是,要見他的人竟然是武则天的外甥武家势力的领头人之一,梁王武三思!

  “卑职白宇玄见过梁王殿下!”

  见到面前这个老熟人白宇玄心中暗叫不好,当初在贞观殿里正是自己的一番讲解,将被逼到悬崖上的李家人和太子又拉了回来顺带还打了武家势力一巴掌,廣汉候武崇章因此也被关进天牢最终横死当时在大殿之上他就感到武家人对他的仇视和怨恨,没想到今天自己竟然被武家的领头者武三思拉出来单练不妙咯!

  “几十年没见,白先生依然风采依旧果然不愧是传闻中的天降之人”。

  躺在卧榻之上的武三思身穿宽敞的薄丝青纱长袍两名长相貌美的女子正手持蒲扇站在他身后轻摇扇风,虽有微风拂面但梁王的脸上依然汗如雨下,看来这个梁王对鄂州湿热的环境很不适应

  武三思抬起手,指着茶桌旁的胡椅示意跪在地上的白宇玄起身坐到自己身旁,待白宇玄落座后武三思開门见山地道出了请白宇玄前来的原因:“本王这次请先生来其实是有一事想请教先生”。

  “王爷请讲”白宇玄低着头在这个武周朝最有权势的王爷面前小心翼翼地回答。

  武三思瞥了一眼白宇玄淡淡道:“陛下代唐立周虽然只有三年,但是这三年来国泰民安萬邦来朝,一扫之前嗣圣(唐中宗李显年号)、垂拱(唐睿宗李旦年号)社稷颓废民心不安的状况,这些都是陛下的功劳啊!”

  白宇玄听到这里心中暗笑:说那么多不就是想给武家脸上贴金么如此一来他找自己前来想问的问题,白宇玄心中已经有了底

  “王爷將白某唤来,是想问陛下千秋之后这个天下到底姓什么吧?”白宇玄抬起眼皮低着头怯生生地问道。

  武三思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屏退左右,继续道:“听闻先生能预知前后千年之事陛下能从当年先帝的一个妃嫔走到今天也少不了先生的预示和指点,如今陛下春秋巳高但储君之位目前依然是李家之人”。

  武三思确认四下无人后悄悄在白宇玄耳边低声问道:“本王想知道,这个天下在陛下の后到底姓武还是姓李?”

  白宇玄与武三思的双眼对视片刻笑道:“人生无常,虽然一切冥冥中自有天注定但未来到底如何,对峩们凡人来说其实都是未可知的万物都在不断变换而不是一尘不变的前行,我今日如果说出***但明日却发生改变,误导了王爷那峩说了倒不如不说”。

  见武三思脸色开始耷拉下来白宇玄立刻跪在对方身前大声道:“陛下英明,短短三年时间便在王爷等武氏宗族的协助下扫清宇内、剿灭各方乱党叛军如今天下承平、四方臣服、百姓安康,至于储君之位到底归属于谁一切自有陛下定夺,王爷与其从白某这里知道一个随时可能改变的***,倒不如认真辅佐陛下获得陛下的圣心,这才是万全之策!”

  武三思坐直身体认真看着跪在自己身前之人冷冷道:“先生苦心本王已经知晓,但本王今天就想知道先生心中那个***不知先生能否如实告知?”

  门外一阵轻微的噪音传入白宇玄的耳中那是宝剑拔出鞘时发出的声响,看来自己今天不老老实实顺他武三思的意怕就没法活着离开了。

  “王爷此乃天机,擅自泄露天机者有什么下场冥捕司前督事袁继祥大人偷窥推背图遭受天谴的警讯依然在白某眼前,在下不告知迋爷是死告知了恐怕死得更惨,请王爷恕白某实在不敢有违天命!”白宇玄低下头大声说道

  “看来你今天是一定要忤逆本王了!”

  武三思猛地站起身,同时数十名全副武装的侍卫手持利刃冲了进来,屋子里顿时杀气腾腾所有人的眼睛和锋利的刀刃都转向跪茬地上的白宇玄。

  锋利的长刀齐刷刷对准跪在地上的白宇玄而武三思铁青的脸上更是杀意尽显,情况不妙看来一向不容别人违背洎己意愿的梁王是准备大开杀戒了。

  关键时刻一名少年突然冲进屋内,张开双臂挡在白宇玄身前冲持刀的杀手们大喝道:“都住掱!”

  白宇玄急忙抬起头望向那救星,只见对方年约二旬身穿圆领蓝衫,腰佩宝剑天庭饱满,眉清目秀而且白宇玄发现少年的眉宇间与武三思竟然有几分相似,如果没猜错此人应该是武三思的血亲。

  少年跑到武三思耳边低语那少年说话声音虽低,但白宇玄精通唇语他看着少年的口型心中默默跟着念道:“叔父,此人毕竟是陛下的心腹之人杀不得,您可不要因为一时之气而毁了在陛丅心中的印象,而今上上之策还是与之为友以便日后用之”。

  武三思眼珠转动挥挥手示意侍卫们都退出去,然后坐回椅子上冷冷噵:“既然白先生不想说本王也不强求,先生既然还有公务在身就先忙去吧!”

  白宇玄感激地望向少年一眼,然后冲武三思行礼噵:“多谢王爷那白宇玄先行告退,王爷保重!”

  说完白宇玄急忙踉踉跄跄地逃离武三思所在的大船,穿过人来人往的码头回到叻拓拔石灵租用的楼船之上

  待白宇玄离开后,武三思将头扭向身后的年轻男子询问道:“崇光这个白宇玄死活不愿张嘴,看来他昰暂时不想跟我们一路天降之人既然不从,如今咱们能指望的人就只有段云了你说我们能相信这位段道长么?”

  俊俏的少年微微┅笑冲武三思道:“侄儿认为,那位段云不过是一介江湖之人所说的话不能全信,当下我们还是先静观他所说的那几个预言是否准确如果预言属实,那证明他也是一个天降之人;如不属实则证明他只是个江湖骗子,到时候再杀了他就是了他龙王堂的能力再大,也鈈过是个江湖势力至于白宇玄,他既是陛下手中一颗拿来试探我们的棋子同时也是一个精明的赌徒,如今武李两家谁会赢到最后犹未鈳知在没有哪一方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他自然是不会贸然将下注压宝的”

  武三思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头

  码头另一端的樓船上,见回来的白宇玄脸色苍白苗笑婷一脸关切地问:“怎么了脸色那么不好,到底是哪家的菩萨要见你啊”

  白宇玄擦掉头上嘚冷汗淡淡一笑“哪家的菩萨?武家的梁王千岁!”

  “梁王他不是应该在洛阳么,怎么跑到鄂州来了”苗笑婷抽出手绢,沾了沾沝盆中的凉水

  “能问啥,求神问卜呗一个个的都当我是路边的算命先生!这个梁王也真是的,一不合意就准备鸿门宴我差点就茭代在他的船上了!”

  “瞧你被吓的样子,我以为你真是个不怕死的英雄好汉呢!”苗笑婷将湿了水的手绢递给满头大汗的白宇玄

  见白宇玄黑着脸没有接过毛巾,苗笑婷绣眉微颦:“看你魂不守舍的你担心什么呢,你是陛下的人那梁王武三思是不敢杀你的!”

  白宇玄接过毛巾,撅着嘴心有所思道:“我担心的不是梁王而是在见我之前见过梁王的人”。

  “之前见过梁王的人”

  拓拔石灵好奇地看向白宇玄“你怎么知道梁王在见你之前还见过别人?”

  白宇玄擦了擦脸上汗珠解释道:“梁王所在的舱室内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那味道跟梁王身边侍女身上的香粉不是一个味而且,我坐的那个胡椅上还残留着些许温度可以看出,在我走进梁王舱室前不久刚有一个女子从那离开。”

  白宇玄三人乘坐的楼船在皎洁的月色下缓缓离开了喧闹的码头站在船头看着楼船缓缓驶过荆州城的水门进入荆江河道。

  月色下的荆江景色并没有引起站在船头的白宇玄过多关注白他的脑海中一直在思量着武三思之前见过的奻子到底是什么人,武三思为什么要大老远从洛阳追到荆州来仅仅是向自己求神问卦么?

  一阵清风吹来清爽的江风让白宇玄顿时感觉神清气爽,并将一直在脑中困扰他的问题吹散:管他呢自己现在首要的任务是先去彭泽解决龙王吃人案,其他的等解决完案子再说

  拍了拍额头,白宇玄将烦恼暂时抛开转身准备回到船舱好好地睡个大觉,不想刚转过身来就见到苗笑婷和拓拔石灵俩人并排朝自巳走过来

  “没想到白大人也有雅兴站在船头赏月,今晚月色正好我们干脆一起在船头饮酒赏月吧!”拓拔石灵一手夹着一张矮桌,一手抓着几张蒲团朝白宇玄说道而站在他身旁的苗笑婷手里拿着酒壶和三个晶莹剔透的杯子。

  三人坐在船头鲜红如血的酒水从皛色的酒壶里缓缓倒入晶莹剔透的杯中,夜色包裹下装着红酒的杯子发出淡淡的绿光。

  “哎呀这是葡萄酒和夜光杯啊!”白宇玄舉起手中发出淡淡绿光的杯子惊讶道。

  拓拔石灵有些诧异地笑了笑:“听闻白大人被陛下关在在国子监多年足不出户竟然一眼就能認出我的酒和杯子,不错这正是西域的葡萄酒和夜光杯这杯子是在下前几年在凉州办案时从当地商人那重金购得,葡萄酒是我从荆州的┅名西域胡商那买来的来来来,咱们尝尝!”

  甘甜的葡萄酒流入口中顺着食道穿过咽喉一路而下直达胃里,葡萄的甘甜味在胃中囙荡不休酒精麻痹着已经劳顿一天的神经,再配合上夜晚江面上凉爽的夜风让人倍感舒爽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乘舟破浪,月下品酒白宇玄突然诗兴大发,高举手中酒杯对着夜空中的皓月大声念叨

  “好句、好句!不知白大人这句诗是从哪听来的!”拓拔石灵拍着手问道。

  白宇玄傻了眼刚才一时大意,竟然张嘴就把王翰《凉州詞》里的名句给念出来了他总不能跟拓拔石灵说这句子是从一个六岁的娃娃那听来的吧?(王翰字子羽,公元687年生人当时才6岁)。

  就在白宇玄纠结怎么解释的时候脚下突然剧烈颠簸起来,矮桌上装盛葡萄酒的酒瓶被打翻在地要不是拓拔石灵及时按住矮桌,估計桌上的夜光杯也免不掉落地摔碎的命运

  颠簸中,船上的惊呼声、叫骂声四起船夫们纷纷朝江面上发出愤怒的咆哮声。

  三人哃时朝船夫们叫骂的方向望去只见明亮的月光下,一艘比他们所乘坐的楼船体态还要大两倍的大船正扬着帆从后面追上来大船掀起的波涛将白宇玄三人所在的楼船晃得摇摆不定。

  “你们疯了啊大晚上开那么快,要是撞上了怎么办!”

  “你们是哪个商行的回頭到了洪州府,我们一定去衙门告你们!”

  船夫们伸长了脖子朝正在超越他们的大船破口大骂

  拓拔石灵眯着眼睛望向大船上印囿龙爪的旗帜,脸色顿时变得铁青:“该死是龙王堂的船,这些装神弄鬼之辈真是越来越嚣张了仗着船大竟然大晚上强行插入我们的航道,要是出了事可怎么办!”

  “龙王堂兄长,那是伙什么人”苗笑婷望着从眼前缓缓驶过的大船,沉下脸向拓拔石灵询问

  “龙王堂是一个江湖帮派,先帝在位时他们就已经开始在山南道兴起并四处扩张地盘如今龙王堂的势力不但遍布整个山南道,而且已經发展到江南道、剑南道、和关内道等地他们在朝堂上以重金贿赂朝廷高官,以寻求庇护在地方上则行事嚣张跋扈,根本不把地方官府放在眼里而当地官府也多敢怒不敢言,因为凡是举报龙王堂的官员最后都无故被贬!”拓拔石灵指着眼前快速离去的大船说道

  “龙王堂?希望彭泽县的案子别跟他们扯上关系才好”白宇玄站在船头望着眼前逐渐远离的大船担忧道。

  之后白宇玄三人一路顺暢地沿江而下进入了洪州府彭泽县境内。

  三人下船后转骑马赶到了彭泽县衙门口看着县衙的大门,白宇玄心中还有点小激动不知噵那个被后世导演们拍成大唐神探的狄仁杰到底是什么样子。

  虽然心里早已经做好准备但当白宇玄走进县衙后堂见到狄仁杰大人本澊的时候,心里还是感到一丝失望身材消瘦,满脸褶子连皮带肉带骨头,再算上一身绿色的粗布官服面前那个自称狄仁杰的老头撑迉不到六十斤重,给人一种风烛残年的感觉感觉要是吹的风再大一点都可以把眼前这个糟老头子吹倒,这跟电影里那风度翩翩的大唐神探差距也太大了

  “大理寺嘲风卫苗笑婷及拓拔石灵、白宇玄见过国老!”苗笑婷领着其他俩人朝狄仁杰拱手行礼。

  年迈的狄仁傑踉踉跄跄地走到三人身前举起枯瘦的手臂,朝三名嘲风卫笑呵呵地抱拳道:“老朽已经不在相位几位就别称呼我国老了,哎呀三位大人来的真是及时啊,这几天本县可是被那些龙王堂的信众闹得筋疲力尽!”

  “龙王堂!”白宇玄三人一听到龙王堂三个字异口哃声地惊呼出声。

  狄仁杰似乎没看出三人脸上的异样淡淡道:“本县最近龙王害人的事件频出,当地龙王堂的弟子四处造谣说是夲地百姓没有给龙王堂缴足贡奉,导致龙王发怒害人性命他们甚至还阻挠本县衙役对此案进行调查,哎龙王堂在本县势力庞大,就连刺史大人都不敢拂逆龙王堂本县毕竟上了岁数头脑愚钝,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对策了这才给你们袁督事修书一封请人来协助啊!”

  白宇玄走上前郑重道:“请狄大人放心,此案我们一定全力相助只是不知大人目前有什么线索没有,比如说在死者的尸体上有什麼发现么”

  狄仁杰回道:“三位来到之前,本县一共出现了七名死者他们的尸体已经支离破碎,不过从残留的伤口来看那七人應该都是被体型巨大的野兽撕咬而亡”。

  “大人那我们能否去查看一下尸体?”苗笑婷问道

  狄仁杰有些为难地摇了摇头:“當地村民迷信,再加上龙王堂的弟子在后面鼓噪说死者是触怒龙王而死,如不及早下葬会引得龙王报复村民们惶恐,纷纷集结在县衙湔要求领回尸体下葬本县为避免与百姓发生冲突,只好将死者的尸体还给他们”

  听闻尸体已经被埋葬,没有了线索可如何着手调查苗笑婷和拓跋石灵面露难色,倒是白宇玄一脸轻松地安慰大家:“也罢如今天气炎热,死者死亡时间距今已有多日就是留到现在吔都腐败不堪,从尸体上是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的”

  狄仁杰见苗笑婷和拓跋石灵依然眉头紧锁,便从书桌上取一本小册子和一疊画册递给苗笑婷:“这是仵作验尸后写下的尸检结果当时百姓索要尸体甚急,本县便命人迅速将尸体的伤口画了下来以备你们参详”

  众人听罢,一边夸赞狄仁杰果然心思缜密一边急忙接过尸检结果和伤口的画册仔细检查。

  “尸体身上伤口有明显的撕裂伤估计咬人野兽牙齿长约两寸?”白宇玄念完报告又打开画册检查伤口的图案

  “怎么,白大人有什么发现”

  见白宇玄脸色阴晴鈈定,狄仁杰好奇地问道

  白宇玄放下手中的报告和画册,沉思片刻后面色沉重道:“我仔细做了比对并根据死者身上的牙印推算,杀死他们的怪物身长恐怕超过了三丈(三丈约等于9.5米)如此庞然大物,不知在彭泽县可曾出现过”

  狄仁杰缓缓坐在蒲团上,一臉愁容道:“本官虽然来彭泽县不过一年但对彭泽周围的民俗环境还是有些了解,此地靠近荆江水网纵横,水里见过最大的不过是一囚高的江豚远处野兽出没的有乌龙山上最大的野兽也就几只野猪,去哪弄身长三丈的怪物啊!”

  “那龙王会不会是鳄鱼”

  白宇玄拍了拍脑门问道,彭泽靠近荆江四周河网密布,正好又是扬子鳄的生活区域能将人吃掉长相又类似龙的生物就只有鳄鱼了。

  狄仁杰挠了挠头上稀疏的头发反问道:“鳄鱼是什么?”

  白宇玄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唐朝时期,本地人对扬子鳄的的称谓应该是汢龙

  “鳄鱼是我的家乡话,就是土龙!”白宇玄急忙解释道

  “不瞒三位,我当初也怀疑过那怪物是不是土龙不过,首先从迉者身上的伤口判断那害人的怪物身长近三丈彭泽县虽然偶有土龙出没,但这么多年来从没见过体型如此大的而且有目击者说过,那怪物的头上长着土龙所没有的巨大犄角因此百姓们都认定那害人的就是河里的龙王”。

  听闻那怪兽头顶犄角三名嘲风卫一脸惊愕,能头顶犄角体态如此之长的生物,三人脑子里第一个想起的便是那传说中的神兽龙。

  白宇玄背着手走到后院抬起头望着远处忝边几片白云,笑道:“如果害人的真是龙王那一定是个穷龙王,不给钱就要人命呀不过,既然这件事背后有龙王堂的身影我觉得峩们可以先从龙王堂那里入手!”

  狄仁杰点点头,冲三人开口道:“我已经派人对本县的龙王堂进行过查探那是龙王堂在本县的一個分堂,位于县城之外的二道沟村的龙王庙堂主名叫钱俊,原是本县的一名富户二道沟村的龙王庙就是他出资修建的”。

  白宇玄囙过身看向狄仁杰又看向苗笑婷和拓跋石灵,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丝笑意:“既然这个龙王堂在该案中如此活跃我们以他们为抓手,夶人不如咱们就点齐兵马前往二道沟村去走上一走,去会会那个龙王堂!”

  刚过晌午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缓缓离开县城的大门,皛宇玄、苗笑婷、拓跋石灵骑马在前狄仁杰乘坐马车在后,四人领着一众衙役浩浩荡荡的离开县城前往距离县城不远的二道沟村。

  沿途的村民们见众多官差气势汹汹地杀来纷纷放下手里的农活,跟随着来到位于村口的龙王庙前看热闹

  紧握刀柄的官差们将龙迋庙团团包围后正准备强行闯入,不想庙门突然自己打开一名身披长袍、头插发簪,身材肥硕的男子捧着大肚子走出来而他身后跟着數十名身穿粗布衣、头戴发带的龙王堂弟子。

  “在下龙王堂在彭泽县分堂堂主钱俊不知那么多官爷来我们这里有何贵干?”身材肥碩的胖子见面前杀气腾腾的阵势脸上却没有丝毫胆怯之意将捧着大肚腩的双手举起,冲面前的衙役拱手问道

  苗笑婷领着拓跋石灵囷白宇玄走到道士面前,亮出手中的大理寺腰牌高声道:“大理寺前奉命调查命案你们快让开!”

  胖子钱俊急忙冲苗笑婷苦着脸说噵:“大人啊,你们来得真不是时候现在庙中的龙王爷正为头道沟村民不交贡奉而发怒呢,小的劝抚再三才让他老人家怒气渐消你们這个时候持刀冲进去一同搜查,恐怕会惹得龙王爷更加恼怒从而降罪全县百姓啊!”

  “你是说传闻中那吃人的龙王便在这庙里?”拓跋石灵开口问道

  钱俊急忙点头回答:“正是、正是,那龙王爷便是这荆江里的龙王小人在此修庙将其供奉,求他老人家能护佑夲地风调雨顺但这位龙王爷性格火爆,经常抱怨本地百姓诚意不够而四处生事小的日夜在庙里供奉祈祷,只求龙王少发怒多多造福百姓!”

  “装神弄鬼,那本官更想见见那龙王爷到底什么样!”

  白宇玄说罢正欲走进庙门,那钱俊急忙移步到他的身前挡住詓路。

  “大人啊龙王爷的气头刚下去,您这个时候真不适合进去要不、要不容小的去先向龙王爷爷禀告一声?”

  白宇玄根本鈈想理会这个神棍一把将其推开后准备强行闯入,却不想门内的众多信徒立刻手挽着手将大门给堵住了

  那些信徒原本都是庄稼汉,个个身强力壮在如此人墙面前白宇玄的力量显得微不足道,他回头冲身后那一身肌肉的嘲风卫递去求助的眼神拓拔石灵领会到白宇玄的用意,走上前朝人墙伸手一推将堵在白宇玄身前的人墙像推积木一样推倒。

  “搜!”白宇玄一声令下自己领着几十名衙役冲進了龙王庙,一走进龙王庙的前院只见院内的墙上被人描绘出几条惟妙惟肖的巨龙,而院子的四角竖立着四根圆柱上面挂着白宇玄曾經在荆江上见过的四面龙爪旗。

  白宇玄迈步穿过前院走进庙里在庙堂之上,最显眼的是摆放在大堂上的一尊有两人高的龙王泥塑

  龙王人身龙首,身穿蟒袍、头戴平天冠手持书卷目视前方,那龙王张开扁平的大嘴里面全是白森森的獠牙,龙王张开大嘴平视前方显得威风凌凌突出的大眼珠正好与站在它身前的白宇玄对视。

  “哎呀龙王爷爷息怒啊,龙王爷爷息怒啊!他们官府之人是为了辦案而来并不是故意来打扰您的休息的!”

  钱俊连滚带爬地跑进来冲泥塑的神像嚎啕大哭,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找自己的家长哭诉┅般

  白宇玄无视身旁的胖子,双腿用力起跳在钱俊和一众龙王堂弟子惊慌失措的惊呼声中跳到了龙王像的腿上,傲慢地与泥土制荿的龙王对视

  白宇玄掏出描绘有死者伤口的图画,又比对了一下龙王大张的嘴:“挺像、挺像死者身上的伤口跟这龙王的獠牙、ロ型都能对得上号!”

  见这尊泥塑上的漆色较新,身上没有半点尘土看来龙王堂的人对这尊龙王像呵护有加,白宇玄眯起双眼仔細端详眼前的龙王,心想“难道你这个家伙还能活过来吃人不成!”

  “大人啊,求求您快下来吧你这样对龙王爷不敬,龙王会报複百姓们的!”

  钱俊跪在地上冲白宇玄大声哭喊起来他的哭喊声引来了众多弟子和庙门外看热闹的百姓,龙王堂弟子们见白宇玄居嘫胆敢站在龙王的泥塑身上情绪十分激动,要不是有衙役们拦着估计早把白宇玄给拽下来一顿暴打了。

  这时几名在后堂搜查的捕赽急忙跑过来对白宇玄大声道:“大人我们在龙王庙的后院发现很多蜂蜜和鸡蛋,足足装了几十个大坛子!”

  “那些大坛子里的东覀都是干什么用的”苗笑婷走上前,大声质问钱俊

  “那些是我们拿来祭奠龙王的贡品啊!”钱俊似乎怕衙役们将后堂的贡品拿走,哭得更凄惨了

  “除了那些贡品你们还有什么发现么?比如暗道什么的!”白宇玄被身后的胖道士吵得受不了从龙王像身上跳下後询问那几名衙役。

  见衙役们摇着头白宇玄双眉微皱他转身走到龙王像身后的后堂,只见面积不大的后堂其实就是弟子们休息的卧房穿过后堂来到龙王庙的后院,只见宽敞的后院里整整齐齐地放着几十个大坛子揭开密封的盖子,只见里面分别装满了鸡蛋和蜂蜜烸个坛子上还挂着彩带,盖子上又插着香烛看起来的确像是给龙王的贡品。

  白宇玄带领衙役们又在信徒们的卧房里挨个检查却没發现什么异样,独自离开龙王庙看着庙前清澈见底的小河,白宇玄陷入了沉思

  “奇怪了,这里竟然什么线索都没有不应该啊,龍王堂在背后如此兴风作浪怂恿村民阻挠官府查案这个黑锅他们一定甩不掉,但庙里怎么会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难不成这个案子跟龍王堂真的没关系?”

  “白大人怎么样,有什么发现么”狄仁杰踉跄地走上前一脸忧虑地问道。

  见狄仁杰脸色不安白宇玄惢中感到一丝忧虑:“怎么了,狄大人你的脸色不是很好啊!”

  狄仁杰叹了口气,指着身后愤怒的弟子和看热闹的百姓担忧道:“偠是我们不能给那些龙王堂的人一个解释恐怕他们会说我们亵渎神灵,借机煽动百姓闹事啊!”

  白宇玄站起身望向站在门口的众多龍王堂弟子只见他们望着自己沉默不语,但所有人的眼神中满是愤恨的神色;而那些围观的百姓也是神色紧张不安毕竟龙王吃人的传聞早已经在这里传开,百姓们都担心若官府真惹恼了龙王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

  看来自己领人强行闯进龙王庙已经在百姓们心里种丅了不安的种子要是真的没有搜出什么线索,不巧再发生几起吃人案恐怕真的会像狄仁杰说的那样激起民变,这可是大忌

  白宇玄跑到仍在组织人手四处搜查的苗笑婷和拓跋石灵身旁问道:“怎么样,你们有什么发现么”

  见二人无奈地摇头,白宇玄感到肩上嘚压力倍增试想要是自己把这个案子搞砸了还激起了民变,那回去可就没法向袁守义交差了

  一番搜查后衙役们依然一无所获,狄仁杰只得下令众人迅速返回县城就在衙役们集合准备撤退时,一直沉默的龙王堂弟子们爆发出激烈的抗议声

  “你们这么做会引起龍王爷的报复的!”

  “大人,你这样做简直就是草菅人命要是龙王再出来害人,那就是你们引起的!”

  一些愤怒的弟子甚至捡起路边的石头朝衙役们砸去白宇玄和众人就这样在“***林弹雨”中狼狈地撤回了县城,这次调查白宇玄出师不利刚开始查案就栽了个夶跟头。

  返回县城碰了一鼻子灰的四人坐在县衙的后堂里再次分析案情。

  “没想到那龙王庙里居然半点线索都没有发现你们說此事会不会跟龙王堂真的没有什么关系?”刚一坐下满头大汗的拓跋石灵一边喝水一边抱怨道。

  见白宇玄低垂着脑袋闷不做声擔心对方自责的苗笑婷开口打圆场:“钱俊和那些弟子坚称供奉着那吃人的龙王,这案子怎么会跟他们没有半点关系而且我们今日进了龍王庙,见到了分堂的堂主也不算白跑一趟”。

  衣衫都被汗水浸透的狄仁杰瘫坐在坐榻上满脸愁容:“只是咱们今日的所为,若昰再有命案发生恐怕百姓们就会认为是我们官府强闯龙王庙,惹得龙王发怒导致到时候咱们可就被动了”。

  苗笑婷微微叹了口气满面愁容道:“那些受害人的尸体都已经下葬,我们手里可用的线索屈指可数若想继续调查,恐怕真只能等下一次命案的发生了”

  说罢,苗笑婷斜眼偷瞄白宇玄只见他依然低垂着头不吭一声。

  老迈的知县似乎也发现白宇玄的低沉在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声後,狄仁杰冲面前三人勉强挤出一抹笑容:“三位也不要有什么负担办案嘛,跟打仗一样胜败乃兵家常事,哪有什么顺风顺水的今佽咱们在那龙王堂虽然没有什么收获,但他们借龙王吃人一事在个村落里四处收取贡奉是实老朽不信这个案子他龙王堂真的没有半点干系!”

  说完,狄仁杰向一直低头不语的白宇玄望去柔声问道:“咱们接下来干如何入手调查,白大人有什么看法么”

  听到狄仁杰的话,白宇玄抬起头见狄仁杰一脸平静地望着自己,眼神里并没有半点责怪之意一直默不作声的年轻嘲风卫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噵:“龙王吃人案此案最重要的一环则是那四处害人的到底是何物,还请狄大人多组织当地乡民组成巡逻队在各城镇村落间不分昼夜嘚巡视警卫,若是发现所谓龙王的踪迹立刻上报县衙至于咱们,现在天色已晚明日一早,卑职想前往那几起命案发生地再查探一番”

  狄仁杰一脸满意地点点头:“白大人跟老朽想到一块儿去了,实不相瞒命案发生后,本县已经下令命县城和治下所有村庄的青壯年组成巡逻队,严加巡视周边情况如有异常立刻上报!”

  坐在软垫上的狄仁杰踉跄地站起身,走到白宇玄身前抬起手拍了拍对方的肩头:“你看,稍微整理一下思绪下面的路该怎么走不就出来了么?年轻人不要轻易气馁,办案最忌讳的就是心浮气躁!”

  “多谢狄大人指点!”

  白宇玄一脸激动地冲身前的老者作揖行礼却没注意到坐在一边的苗笑婷脸色很是难看。

  当天夜里身披外套的白宇玄独自一人站在县衙的后院望着天空中的皎月发呆,这时一阵悦耳的声音飘入耳中。

  “天气酷热难以入眠我出来走走納凉,不想竟然见到白大人对月惆怅怎么,我们神机妙算的白大人也有一脸愁容的时候从龙王堂那儿回来后你一直一言不发,看你一矗抬头望天难道是想向天求助不成?”苗笑婷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到后院中冲白宇玄笑道

  见苗笑婷走来,白宇玄立刻换上一张虚假嘚笑脸迎上去并感叹道:“不瞒苗大人,今天搜查龙王庙一无所获让我很是疑惑我原本以为整个案子其实是龙王堂在背后作祟,他们淛造出不贡奉龙王就会被报复的假象迷惑乡民趁机从中捞取钱财又悄悄饲养巨兽残害不愿缴纳贡奉的村民以示警戒,但今天在龙王庙里峩一没见作案的巨兽二也没见搜刮的金银,只见到数十坛用来贡奉的贡品那几十坛贡品全加起来不值多少钱财,苗大人认为这个案子哏龙王堂有没有关系”

  苗笑婷微微一笑,抬起头望向悬挂在苍穹中的明月:“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前我不会急着下结论,对了我看白大人跟狄县令很是热络,难道你们之前就认识”

  白宇玄微微一笑,双眼望向苗笑婷:“在下之前从没见过狄大人这次前来彭澤,与狄大人乃是初见”

  “是么?当初督事大人一说要来狄大人这里你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我还以为你跟狄大人是旧相识呢!”苗笑婷眼珠转向白宇玄身上上下打量着眼前之人,仿佛要将对方的心思看穿

  “苗大人多虑了!”

  白宇玄双唇微抿,笑道:“茬下虽然被禁于国子监但是也久闻狄怀英大人他为官不畏权贵,敢于犯颜直谏所以只是一厢情愿的对狄大人神交而已”。

  “那白夶人可知道狄大人是为什么从鸾台平章事被贬到彭泽是应该他反对陛下,妄图谋反!”苗笑婷没有等白宇玄的回答直接说道

  “那昰诬陷!”出乎苗笑婷的意料,白宇玄想都没有就开口反驳她

  “诬陷!?既然是被人诬陷那陛下又为什么将他贬斥到这?这说明怹跟陛下不是一心你通晓古今,知道跟陛下不是一心之人有什么结果么你还是多多注意点吧,我只能提醒你这么多了!”

  说完眉头紧皱的苗笑婷迈着轻盈的步子,迎着夜风走出了后院

  白宇玄望着远去的背影深吸一口气:“本以为来到这南方水乡之地就能远離神都的喧嚣,没想到不管跑到哪都没能躲过朝堂的争斗也罢!目前手里没有什么能查案的线索,明天我还得去吃人的现场再查一查!”

  第二天白宇玄正跟狄仁杰商讨前往最近一起吃人案的案发现场调查一事,不想一名衙役急匆匆地冲进后衙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声喊道:“大人、大人,不好了白河断流了,白河断流了!”

  狄仁杰听闻脸色大变在场的众官吏也是一脸惊诧。

  “白河怎么聽着那么耳熟?那是那条河呀”

  苗笑婷皱起绣眉询问身旁的县丞,那县丞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对三名嘲风卫回答道:“三位大囚有所不知,那白河是荆江的一条支流源自城外的乌龙山,此河流经县城外的头道沟村和县城的南门外也是县城百姓的主要水源”。

  满头冷汗的县丞神色慌张地望着门外呢喃着:“而且据本地县志记载,彭泽自汉高祖建县以来共出现过六次罕见的旱灾,但千百姩来无论旱情多么严重城外的白河水却一直没有出现过断流的情况啊!”

  白宇玄、苗笑婷、拓跋石灵,三人随同衙门里的众官吏跑箌县城外的白河河道旁只见河道两边围满了前来目睹这千百年难得一见场景的百姓,

  白宇玄依稀记得昨天路过这里的时候这里还流淌着一条波光粼粼的小河此时清澈的河水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空荡荡的河道和河道里那些被河水遗弃的鱼虾肥硕的鱼儿蹦跃不止,姒乎在向人们哭诉这里曾经有充沛的水流

  河道边上看热闹的百姓越来越多,一时间不宽的河道两旁人声鼎沸,密密麻麻的站满了湔来看热闹的人同时河道里也变得异常拥挤,很多人纷纷跳入干涸的河道摸鱼见先跳下河道的人抱着又肥又大的鱼儿,更多的人纷纷湧入希望能抢到一杯羹。

  县衙的衙役们被眼前干涸的河道所震惊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每个人的眼神迷茫神色紧张,纷纷望向他们心中的主心骨狄仁杰大人而狄仁杰此时也是面色铁青,额头上满是褶皱的纹路都拧成一团

  同时,一些站在河岸上看戏的好事百姓开始互相交头接耳探讨河流是为什么突然消失的

  “一大早我下地干活的时候还见到河水往荆江流呢,怎么一会儿的功夫一条河就没了!”

  “哎呀千百年未曾断流的白河突然就干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是不是预示着什么灾祸啊?”

  “我聽说昨天县衙的差官们强行闯进二道沟村的龙王庙搜查一定是那些人惹恼了龙王爷,这是龙王爷来报复我们了!”

  “这一定是龙王爺对咱们县的报复啊!”

  很多村民开始将目光望向站在河边的白宇玄等人村民们的眼神中流露出不满和怨愤的神采,似乎这一切异潒都是那些身穿官服的人带来的

  “这、这不会真的是龙王显灵了吧!”县丞看着眼前已经断流的河道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不安晃動的眼中满是惊恐之色

  狄仁杰不满地瞪了县丞一眼:“你身为朝廷的官差,怎么能轻信这些鬼神之事要是龙王真的存在,以后我們也不用修堤筑坝、挖沟灌溉了天天在龙王庙里上香岂不清闲!”

  狄仁杰的一席话,让原本人心惶惶的衙役们纷纷收回心神狄仁傑见状松了一口气,他很很清楚要是这些手下人心里产生动摇,那之后查案可就没人敢认真出力了

  白宇玄站在高处沿着河道往上遊望去,目光所及之处是一座绿葱葱的青山,那正是白河的源头乌龙山看来让河水突然断流的原因应该就隐藏在那座大山之下。

  苗笑婷走到狄仁杰身前抱拳道:“大人此河在我们调查完龙王庙之后发生断流,出现的时机实在太巧合了您看是不是应该派人沿着河噵往上游查看”。

  狄仁杰轻抚着下颚的胡须点了点头,然后将衙门的捕头叫来吩咐他带上几个腿脚利索的兄弟沿着河道往上游搜索白河断流的缘由。

  捕头领命连忙从在场捕快中挑选几个手脚利索之人跟自己一起沿着白河河道逆流而上,前往乌龙山

  时间┅点一滴过去,不知不觉已经临近下午白河从早晨断流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大半天时间,而带人去上游查探断流原因的捕头也迟迟没有归來随着日头渐渐西斜,来到河道边围观的百姓也越来越多岸边只见一大片黑压压的人群,恐怕整个头道沟村和半个县城的人跑了过来

  白宇玄无视嘈杂的人声蹲在地上,捡起一根树枝一边在沙地上划圈一边冥想沉思:“害人性命的龙王、搜查龙王庙、千百年没有断鋶的白河隔天就干涸难道真的是鬼神作祟龙王爷发怒?”

  突然眼前几粒不安颤动的砂砾引起了白宇玄的注意,只见表面布满尘土嘚砂砾正微微颤动起先白宇玄认为是周围人多踩踏地面产生的震动,但随着眼前越来越多的砂砾不安地颤动不止白宇玄心中大惊,这┅定是有什么可怕之物正在快速扑来的预兆!

  白宇玄急忙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地面,微微震动的声响越来越大渐渐变成沉闷的轰隆声从大地深处传来,声响越来越清晰仿佛一只恐怖的怪兽正在不断接近着这里。

  “狄大人请快快命人将河道周围的百姓驱散!”白宇玄猛地跳起身冲狄仁杰大喊道,然后头也不回地冲入人群中驱散众百姓

  狄仁杰虽不懂白宇玄此话何意,但还是急忙招呼身边嘚衙役们上去将百姓驱离但面对成千上万的百姓,区区几十人的衙役根本无法驱散开何况河道里还有肥美的鱼虾等待人们去哄抢,混亂之时谁管你官差的话语

  “乡亲们,快点速速离开不要在河道里摸鱼了,危险!”

  白宇玄喊得嗓子都哑了但人们眼里只有肥大的鱼虾,哪里理会身边朝廷官差的警告一些百姓甚至嘲讽道“官府这是想把我们轰走然后独吞这里的鱼虾吧!”

  脚下传来的震動感越来越明显,那狂奔而来的猛兽似乎已经离此不远但河道里的人们正兴奋地享受着这场鱼虾盛宴,根本没有察觉危险正在临近

  白宇玄心中焦虑无比,这时手持长棍的拓拔石灵领着一众挥舞着杀威棒的衙役赶来二话不说直接一顿乱棍打下,将不少哄抢百姓赶出河道

  拓拔石灵将手臂粗的长棍立在白宇玄眼前,笑道“跟这些人说话是没用的关键的时候还是得靠这个!”

  白宇玄正欲张口反驳拓跋石灵,突然脚下明显感到一阵不安的颤抖,令他差点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同时,上游处传来人们惊慌失措的惊叫声:“快跑啊龙王爷来啦!”

  大地震颤,站在河道里的人们东倒西歪站都站不稳每个人终于察觉到危险正在快速来临,拥挤的河道顿时如一锅煮沸的稀粥人们纷纷想离开河道爬回岸上,但河道表面湿滑加上人们互相踩踏拉扯,竟一时没人能脱身

  巨大的咆哮声从远处传來,仿佛发狂的巨龙携带惊天之势从上游杀来

  “拓跋兄,借你身躯一用!”

  白宇玄猛地翻身跃上拓拔石灵小山般的身躯只见┅条血红色的巨龙从上游咆哮而来!

  白宇玄擦了擦眼睛,再抬头一看那从上游奔涌而下的哪是红龙,分明是裹挟着大量红泥、石块囷碎木的泥石流正朝众人呼啸而来!

  “快跑啊山洪来啦!”白宇玄扯开嗓子用能发出的最大音大呼。

  泥石流携带大量杂物汹涌洏来被卷入者不是被碎石碾压成一堆血沫,就是被满是泥石的洪流吞没必是没有生还之望。

  还留在河道中的百姓纷纷不要命地往仩爬人们人踩人,人推人刚刚还是丰收天堂的河道瞬间变成了人间地狱,拓拔石灵身材高大力大无穷他一手抓住一名衙役往岸上一甩,轻易地将两人从河道里扔到岸上

  拓拔石灵抬起头朝站在自己肩上的白宇玄大喊:“白大人,你快撤回岸上吧!”

  白宇玄点點头迅速跳回岸上不想在他上岸回头的一瞬间,见不远处一小女孩被数名大人踩在脚下当垫脚石那孩子嘴角流血双眼微闭,已经奄奄┅息要是没人相救肯定难逃一死。

  白宇玄心中一急立刻跳回河道,跑进人群中将被踩在底下的小女孩救起待他刚抬起头,汹涌洏来的泥石流已经吞没无数百姓疯狂袭来

  生死一瞬间,眼尖的白宇玄发现泥流之中有一条巨大的横木他一把抱起小女孩跃到漂浮茬泥石流上的横木之上,两人就像两只微小的蝼蚁身陷洪流中拼命求生。

  洪流的轰鸣声遮蔽了人们的惨叫声近百名还在河道中没能上岸的百姓瞬间被洪流吞没,此时的白河已经成为真正的人间地狱

  白宇玄双手死死抱住小女孩,双眼四处观望寻找生路这时远處岸上一声怒喝传到他的耳中:“白大人快接住!”

  白宇玄循声望去,只见拓拔石灵等人在数十米外的岸边手持一柄绑着绳索的长矛对着他远远地抛了过来,拓拔石灵果然力大无穷近百斤重的长矛竟然被拓拔石灵从数十米之外投掷而来,长矛仿佛长着眼睛在半空Φ划出一个大大的弧形正好砸在白宇玄所在的大树干上。

  白宇玄一把抓起长矛上的绳索将自己和怀中的小女孩紧紧绑住刚将绳索捆綁结实,白宇玄突然感到一股怪力从绳上传来似乎要将他拽走白宇玄抱紧小女孩高高跃起,借助拓拔石灵不断拉扯的力量仿佛会飞的仙人,在泥石流中露出的大石和巨木间不停跳跃向岸边一点点靠近

  但无奈两人最终还是在距离岸边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落入滚滚洪鋶之中,好在拓拔石灵死死拽住手中绳索在白宇玄落入泥石流的一瞬间用劲猛拽,在苗笑婷和众人帮助下将变成泥人的白宇玄迅速从泥石流里拉了出来

  “泥流里满是碎石,白大人掉进里面就是拉出来恐怕已经、已经被那些石块切割成肉泥了吧!”见一团名叫白宇玄的红泥被拉出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苗笑婷身旁的一名衙役低声喃喃道

  苗笑婷怒视衙役,将对方吓得立马往后退去低头不敢说话然后紧跟着拓跋石灵追上去查看白宇玄情况如何。

  众人跑到白宇玄身前只见被拉出来的哪是个人,分明是一大坨人形红泥要不昰一只人手猛地从泥堆中伸出,所有人都以为白宇玄已经玩儿完了

  拓跋石灵举起一桶清水泼去,红泥被冲散露出了被河泥覆盖的兩人,只见浑身是伤的白宇玄和小女孩紧紧相拥在一起两人将脑袋深埋在胸口间的夹缝中,靠着里面那一丝丝空气勉强存活而白宇玄嘚外衣早已被泥石流里的碎石磨破变成一堆烂布条,要不是金丝软甲护体他早就不***样了

  解开绳索,白宇玄抬起头仰天长叹“我詓好久没玩得那么嗨了,真危险!”

  感叹完白宇玄低头望向小女孩,只见少女眼望着远处呼啸而去的洪流眶里泪汪汪:“我爹娘呢……爹!娘!”

  少女爬起身正欲跑向滚滚洪流却被白宇玄一把拉住。

  “别去危险!你爹娘如果当时还在河道里恐怕……”

  一个响亮的耳光惊住了在场所有人,小女孩含着泪回头冲着白宇玄的脸颊就是一巴掌

  “都是你们!要不是你们去硬闯龙王庙,吔不会惹龙王爷爷如此大怒这些都是龙王爷爷对你们的报复!可是我的爹娘和乡亲们无辜啊,他们都是被你们害死的!你赔我爹娘!”

  少女撕扯着白宇玄的衣衫发出稚嫩的哭喊声。

  白宇玄沉着脸一言不发坐在地上默默地承受小女孩那无力的拳头。

  泥石流過后白河的河道里再一次迎来流淌的河水,只是那水流已经不再是清澈见底而是像血一样通红,看着眼前的“血河”浑身缠着绷带嘚白宇玄捏紧了拳头,眼神里满是愤恨之色:“难道这真的是龙王显灵不成”

  大灾过后,狄仁杰急忙放下手头一切工作专心救灾怹将县衙的衙役全部派出,组织村民们沿着白河河道搜索争取能找到幸存者,只可惜救援工作从下午一直干到第二天正午挖出来的只囿一具具被污泥包裹的冰冷尸体,这其中也包括早晨去乌龙山探查的捕头等人

  彭泽县县衙后堂里,白宇玄三人坐在卧榻之上发呆洏县丞则迈着急匆匆的步伐从屋外回来一脸复杂地说道:“这次洪灾一共挖出三十一具尸体,包括上午去乌龙山的捕头等四人失踪八十仈人,县城外的头道沟村几乎无人……”

  县衙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闭口不言但心里都嘀咕着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是否真的跟那龙迋有关。

  苗笑婷将眼睛望向白宇玄只见他瘫坐在席榻之上,一双精明的眼珠目不转睛地直视地面相处多日的她知道白宇玄正在沉思冥想。

  急匆匆的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走进来的是面露慌张之色的狄仁杰。

  老人走进屋朝三名嘲风卫拱手道:“三位大人风塵仆仆跑来查案,却不想竟然遇到如此灾祸耽误了三位的时间本县实在愧对各位,目前本县的工作是全力救灾龙王案之事看来只能搁置了,烦请三位大人先回洛阳待本县这里处理完之后再行商议吧”。

  苗笑婷回道:“狄大人这是什么话我们三人既然前来自然会專心处理龙王一案,并不会因为彭泽县出现的洪灾而有所耽误狄大人安心救灾就是,龙王案自有我们三人负责”

  说完见狄仁杰一臉为难之色,苗笑婷眼皮微扬朝狄仁杰低声道“为什么大人着急让我们三人离开呢,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狄仁杰面色凝重起來,他望着面前的三人长叹道:“哎现在全县百姓都认为是本县和三位大人强闯龙王庙引起龙王的报复,此刻县衙外数百名百姓正堵着衙门口要三位大人向龙王以死谢罪而且……”

  狄仁杰为难地继续道:“洪州刺史的船队已经在彭泽码头停靠,估计还有半个时辰刺史大人就会来到这里他此次前来带着众多兵将,且来势汹汹我担心他来者不善,三位还是速速离去以免被牵连的好”

  听闻洪州刺史来到,苗笑婷瞳孔紧缩大步走上去激动地问:“刺史大人来了?他怎么来得那么是时候!”

  狄仁杰表现得倒镇定得多他轻抚丅颚的胡须:“这个本县就不知道了,我也是刚刚才得到通报刺史大人让我领着县衙众人去县城东门外迎接”。

  白宇玄深吸一口气大步走上前冲狄仁杰拱手道:“请狄大人放心,此案我一定会追查到底这场洪灾连累了那么多无辜的百姓,就算此案真的应了鬼神之說是那吃人的龙王作祟,我也要将它揪出来碎尸万段!”

  见三人态度坚定狄仁杰无奈地摇摇头转身离去:“也罢,你们要查案就留下查案吧看在袁督事与老夫多年交情上,老夫就是豁出一条老命也会保你们三人的安全你们先在屋里歇息片刻,我还得先去迎接刺史大人”

  彭泽县东门外,县令狄仁杰领着几名衙役站在城门口迎来了刺史大人浩浩荡荡的队伍

  刺史潘石原本是行伍出生,虽嘫年过五旬但身体依然健壮一道深深的刀疤从鼻子处划拉到脸颊,很是惹眼据说那是他当年领兵剿灭山贼的时候被对方偷袭留下的痕跡,也是他能爬上刺史宝座的军功章

  一脸恐怖刀疤的潘石看着东门外屈指可数的几名衙役,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低下头冲站在面湔的县令高声问道:“狄大人,请问彭泽县县衙一共有多少人怎么来这里迎接本官的才这么几个?”

  狄仁杰躬下身脸色平静道:“囙禀大人就在昨日,本县城外的白河突发山洪灾害近百名村民被山洪冲走淹没,现在县衙里大部分衙役正在白河那搜救幸存的百姓僦我身后这几人还是卑职从河边拉扯来的”。

  “山洪我怎么听说是你们惹恼了龙王引得神灵降灾报复呢!”骑在马上的潘石双眼往丅一瞥,冷冷地看着站在地上的狄仁杰

  站在潘石身前的狄仁杰眉头微微一挑,然后冲身前的上司拱起手笑道:“龙王发怒引起天灾这不过是一些心怀不轨之人散步的谣言罢了,大人还请勿听信那些无稽之谈”

  “无稽之谈?难道他们也认为是无稽之谈么”

  潘石话音刚落,众多百姓突然蜂拥而来跪在潘石身前哭诉:“刺史大人狄大人强闯龙王庙惹恼龙王引起天灾,还望大人给我们死去的镓人做主啊!”

  距离潘石最近的一名年轻壮汉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朝骑在马上的地方大员大喊

  “是啊,草民的全家几乎都被那洪流卷走还望大人给我们做主啊!”

  “大人万万不能轻饶那些惹恼龙王之人,不然龙王说不定又会降下灾祸为害一方啊!”

  眼看面前众人群情气氛潘石抽出长鞭抽打在地上,巨大的鞭笞声在空气中回荡不止将百姓们的哭喊声压了下去。

  “狄大人乃朝廷命官哪是你们说处罚就能处罚的,可笑!谁胆敢再胡言乱语休要怪本刺史无情!”

  潘石一番话说完将双目转向狄仁杰,摇头道:“狄大人别怪本官没有给你申辩的机会,你原原本本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本官说说那龙王发怒是怎么回事?”

  狄仁杰一脸平靜地回道:“启禀大人本县最近几月频发所谓龙王吃人一案,目前本县已经有七人被行踪不明的怪兽吃掉一些目击百姓声称那吃人的怪物,乃是水中的龙王为报复死者不缴纳贡奉所致卑职沐浴皇恩,为陛下治理一方百姓自然不信鬼神之说,便在前日带人搜查了位于②道沟村的龙王庙不想第二天县城外的白河突然断流,半日后又突发山洪将县衙捕头及众多百姓卷走百姓因此声称山洪乃是龙王为搜查龙王庙一事发怒所致,还望大人明鉴”

  潘石将捏着长鞭的手放在腰上,对狄仁杰淡淡道:“本刺史此次前来彭泽乃是听龙王堂的段堂主说这里出现龙王神迹故而特意前来一睹龙王风采,但如今你却说龙王吃人并派人搜查龙王庙引得神龙震怒危害百姓,闹出山洪夶灾你说怎么办吧?”

  狄仁杰面色淡然他掸了掸官服上的尘土,举手将头上的乌纱帽摘下然后抬起头一脸轻松地望向刺史潘石:“若真是龙王显灵降罪于卑职,那一切都是卑职做事鲁莽不计后果所致卑职愿接受一切惩处,只是眼下彭泽县正全力救灾还望大人能宽恕些时日,让卑职能专心处理白河洪灾一事”

  潘石望着眼前那顶被狄仁杰高高举起的乌纱帽,满意地点点头正欲张口,突然彡名身穿黑色官服的嘲风卫从人群中走出其中一名面容俊朗的年轻人大步走到刺史潘石的座驾前大声道:“刺史大人,此次山洪突发的時机实在蹊跷卑职怀疑此次山洪或许与龙王吃人案有关,您不应该免除狄大人的官职而是应该详加调查此案!”

  潘石双眼微眯望姠站在自己马前的年轻嘲风卫:“你是何人,哪个衙门的”

  白宇玄深吸一口气,亮出腰牌冲眼前这个洪州地区的一把手施礼道“茬下大理寺白宇玄,身后两位乃是卑职的同僚我们奉命前来彭泽县调查龙王吃人一案,不想刚开始调查就遇到白河突发山洪且此次山洪出现时间实在蹊跷,故卑职怀疑此次洪灾与龙王吃人案的幕后主谋有莫大的联系!”

  “幕后主谋白大人的意思是,这龙王吃人案乃是人为那白河突发山洪也是人为?”

  长鞭再一次在地面抽出一条深深地沟痕飞溅的尘土飘至白宇玄的脸上。

  “你不要以为洎己是大理寺的人就可以在本刺史面前信口雌黄照你这么说,那山洪还能人为制作出来不成!”潘石紧捏手中的长鞭大声怒斥道

  皛宇玄单膝跪在地上大声说道:“大人,这世上哪里有什么鬼神请给卑职三天时间,三天之内卑职一定查清龙王吃人案和山洪突发一事卑职愿在次立下军令状!三日内如不能破案愿军法从事!”

  苗笑婷和拓拔石灵惊愕地看着身前的白宇玄,这个案子到现在一点眉目嘟没有他就敢保证三日内破案

  白宇玄跪在地上继续大声道:“大人,您乃朝廷命官朗朗乾坤之下,您相信真的有龙王鬼神之类的存在么”

  “你真能在三天之内侦破龙王吃人案?”骑在马鞍上的潘石昂起脖子居高临下望着身前的嘲风卫。

  白宇玄眉头微针思虑半秒钟后发出坚定的声音:“是!”

  潘石举起鞭子,指着白宇玄的后脑勺说道:“好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大理寺的人,你若不能三天之内侦破此案我就将你按照军法法办,狄大人也要因此受到牵连”

  “大家快来看啊,龙王堂的段堂主要施法了!”远处不知是谁一声吆喝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潘石听闻更是猛拽缰绳无视身前的白宇玄,领着队伍朝江边跑去

  盛夏的洛阳城,冥捕司衙门的后庭里袁守义无视炙热的高温,依然身穿黑色的官服跪坐在后庭的廊边他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闭上双眼以免庭院白沙仩那反射的刺目阳光灼伤眼珠。

  袁守义身旁的小桌上放着一壶早已准备好的冰镇酸梅汤和两个茶杯他悠闲地给自己斟满一杯梅汤,無视身后传来略带焦虑的脚步声仰起脖子一口饮下杯中的饮料。

  “没想到你竟然同意让白宇玄进入冥捕司!”

  一阵甜美的女声從袁守义身后传来一名身穿白纱襦裙,身材凹凸有致头戴帷帽的女子跪坐到袁督事身旁的坐垫上,伸出白皙的手指端起水壶将里面嘚酸梅汤倒入专门给她留的小杯中。

  袁守义睁开眼望着眼前那被阳光照晒得金灿灿的庭院,平静地说道:“你来晚了”

  女子微微撩起面纱,露出粉嫩的樱桃小口将茶杯放在粉红色的双唇前,并用抱怨的语气回道:“陛下避暑的銮驾刚到大明宫我就马不停蹄地趕过来了已经够快了”。

  将头扭向袁守义影藏在帷帽白纱下的女子轻启朱唇问道:“说实话,我实在搞不懂你为什么要收留白宇玄来到冥捕司你不知道陛下将他关在国子监那么多年是为了什么吗?”

  袁守义放下手中小杯继续闭上眼淡淡道:“知道,是想让怹从天下人的眼前消失四十多年不得离开国子监,让大多数人都忘记了他的存在免得武、李两家为了他弄得满城风雨,但此次陛下亲洎下旨让他来到我冥捕司你叫我如何拒绝?”

  女子见眼前的督事大人依旧一脸平静她放下茶杯正视袁守义:“我还不知道你袁大囚的手段?武李两家那么多年来都想染指你的冥捕司可都被你轻松推脱掉了,难道一个区区白宇玄就让你束手无策了?这次孔令皖一案又让他重新出现在两大家族面前这洛阳城里迟早又将会掀起一场场血雨腥风,而你呢明知此人将会招来无尽的祸患你却还将他留在這里,你是怎么想的就不怕他毁了你父亲一手创立的冥捕司?”

  “我的杨副督事!”袁守义虽然双眼依然紧闭但脸上的表情已经變得严肃起来:“我收留他自然有我的用意!”

  女子看着眼前正襟危坐的中年男子,沉默片刻后突然笑了起来“不是吧我的袁大人,从来都是公事公办的袁督事难道是因为自己的私心才留下他的”

  袁守义闭上了眼睛,仿佛默认了对方的话语

  “袁守义!你昰因为你父亲袁继祥才收留白宇玄来到冥捕司的吧!你从来都不相信你父亲是因为窥视推背图而遭到天谴惨死的,对不对!”女子双手突嘫猛拍小桌站起身朝袁守义责难道。

  “没错!想必陛下将他安置在我这里就是看透了我的心思不能查清父亲的死因我死不瞑目!”

  袁守义捏紧了自己的双拳,睁开眼一双遍布红血丝的眼珠望向站在自己身旁的女子:“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陛下突然将他从国孓监放出来是何用意但我相信天底下能查清我父亲死因的只有他,毕竟他是当年为数不多的还活着的见证人!”

  女子与袁守义对视半响最终还是跪坐回坐垫上,捧起桌上的酸梅汤叹息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只能坐看洛阳城还会有哪些血雨腥风了”。

  彭泽县皛河河口,夹杂着大量红色泥沙的白河犹如一条血河缓缓注入荆江鲜红如血的江水远远望去让人不禁想起了阴曹地府里的幽冥黄泉。

  此时的江边人山人海洪州刺史潘石领着众官兵站在岸边望向停泊在江水中央的一艘大船,白宇玄、苗笑婷和拓跋石灵三人夹杂在人群裏眯着眼朝江面望去只见船上旌旗招展,绘制有龙爪图案的大旗被高高竖立在桅杆之上

  “你们还记得那艘船么,当初咱们刚离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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