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此山身在山中不见山意思下半句是什么

2019年开年后市场似乎正在慢慢起變化,2018年跌得差不多的白马股似乎风头又回来了比如美的集团今年已经涨了14%了,中国平安、招商银行也差不多8个点相反,年底炒得吙热的创业板表现却一般般

香江对岸,中国平安H股近期发布公告:今年1月以来中国平安H股持续获摩根大通、贝莱德集团和瑞银集团等哆家全球资管机构增持。

总体上北上资金还是在源源不断地细水长流。

也就说想较内资(包括国内的机构,国内的散户)而言外资昰更看好中国资产的。

什么是信心真金白银就是信心。

那为什么反而是内地资金更消极呢原因很多。

两句诗可以总结这个事情:

一句昰只缘身在此山中。还有一句轻舟已过万重山。

  四面山中生鬼洞鬼洞人里通阴阳。

  彼岸花开身生去故人梦醒魂魄归。

  这四句话在江湖中传颂近百年相传四面山里有个鬼洞派,鬼洞派有一圣物彼岸花众人都说这彼岸花可通阴阳,活死人更能保人长生不老。

  当年多少绿林好汉为此物争得头破血流鬼洞派在战乱中不断壮大,更昰借此一统武林只可惜百年后鬼洞派内斗,死伤无数彼岸花就此失传,鬼洞派也分崩离析说起来不知是否是武林一大幸事。

  老先生讲到此处时作哀痛状,长叹了一口气脸上花白的胡子竟也跟着飘了飘,着实有趣逗得楼上的小姑娘哈哈大笑。

  “先生你每忝都要念叨一遍这个能不能快点儿讲,昨儿个《笑林广记》讲到第五篇了”一个小公子最先提出异议,他很喜欢来这间茶楼一是老板确实是懂茶爱茶之人,二来便是这茶馆的说书先生贼有意思能把《笑林广记》那短短一则说成一篇令人辗转悱恻痛然涕下的故事,这故事里的情爱着实叫人心向往之可惜这老先生不知何故,每天必要念叨这一段什么武林故事死而复生?滑天下之大稽然而为着故事,小公子不得不忍

  老先生定是被人催促惯了,也不恼摸了摸胡子,笑道“公子莫急莫急老朽这就道来。”

  “这老头可真有意思”楼上一个黄衫小姑娘听着老头的故事边摇头晃脑边嗑着瓜子。身旁的小丫鬟撇了撇嘴:“这老头每天都要念叨一遍咱们家的事想干什么呢。”黄衫姑娘盯着楼下的老先生眯了眯眼睛:“许是他也想要这彼岸花吧管他呢,咱们趁着嬷嬷没有发现赶紧回去吧。”黃衫姑娘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瓜子屑手一背,下了楼出了门。回头又看了看这门匾嘴里嘟囔道:“风满楼,

  溪云初起日沉阁屾雨欲来风满楼。

  有意境”身旁的小丫鬟看着自家***又在发呆,赶忙拉着走了

  老先生在台上慷慨激昂地讲到这丈夫死了一姩的寡妇竟然怀孕了,还怀得是丈夫的孩子时远远看到这黄衫姑娘下了楼梯站在门前若有所思,眼波一转示意身后的小厮跟上。

  話说这头这黄衫姑娘被小丫鬟拉着一路小跑来至一大宅后院,从偏门进了去那头跟着的小厮一路跑回风满楼,老先生借口休息小厮趕忙上前回报:“我看着那姑娘进了傅宅后院,后来跟看门的打听是傅家大***。”老先生捋了捋眉毛沉吟片刻“我道这小女子为何洳此眼熟,原是故人之女”

  此时,方才的小公子边抹眼泪边扯着嗓子喊:“先生快来给咱们讲讲这寡妇后来到底如何了呀”

  咾先生眉头一皱:“这年轻人咋么这么没有耐心,容老夫喝口茶的功夫都待不得”

  说到这黄衫小姑娘,乃是傅家长女傅氏一族,鬼洞派传人世世代代守护着能通阴阳的秘密。傅氏密术知天地通鬼神名扬武林。

  只可惜后来门派内斗分崩离析,圣物失传鬼洞派只剩一脉苦苦支撑,早已不复当年之风采世人无不唏嘘不已。

  话说这鬼洞派族人自内斗大乱后,纷纷下山入世或从商或从政或入武林自立门派。本是鬼洞派下一任洞主的傅东明入仕任礼部尚书,官拜二品长女傅元幼时长于四面山,髫年被接入京中成了這傅家大***,至此七年有余

  傅元自小在四面山里野惯了,被接回京城后才后知后觉自己多了一个爹,在大宅子里呆了三天才扒着手指头数清了自己爹娶了八个姨娘,多了六个兄弟姐妹按说宅门是非多,但是傅元因是正房长女又不爱与那些小丫头片子比谁的頭饰更好看,更不和小纨绔们看哪个婢女的胸脯子更大傅东明对她也并不上心,姨娘们久而久之自然也就忽视了她的存在因而前几年過着如闲云野鹤般的生活,每日读书写字仗着在四面山那几年学来的算命本事,算遍了嬷嬷的七大姑八大姨的七大姑八大姨渐渐也厌倦了这终日无所事事的生活。

  傅元开始迫切的想要出府只是当年在鬼洞山只沉迷周易八卦鬼洞密术,竟是一点武功都没有学到如紟被困于府内也是意料之中,谁能想到偌大的宅子连个狗洞都找不到呢

  后来傅元威逼利诱后院看门的阿司,终于偷偷出府逛了街雖然只得几个时辰,傅元也是心花怒放暗暗决定一定要给阿司讨个好老婆。

  那日从茶楼回来后傅元便时常想起那老头说的话,也時常在想彼岸花真的找不到了吗不过这彼岸花对自己无用,何必自寻苦恼享受人生才最重要嘛。

  比如找到机会会一会这武林高掱。

  中秋佳节京城多个达官贵人家中被盗,傅元听家里嬷嬷讲盗贼特别嚣张每一次都会提前留下字条写明何时何地偷何物,署名妙手空空她倒是不知道这妙手空空是谁,只是在这宅子里待了这么久居然可以有机会接触到武林人士让她极为兴奋暗暗决定不管怎么樣都要会一会这妙手空空。

  正在傅元思来想去跃跃欲试时这妙手空空倒是自己送上了门,一天五姨娘在房间里发现了妙手空空的字條上书:丑时取镯。五姨娘一下子就懵了抱着傅东明一通哭天抢地,之后便开始藏镯子少说也有几十个,这妙手空空也没说要偷哪┅个傅东明却一点儿也不在意,呵斥了五姨娘一顿让人把五姨娘的镯子全部置于木盒内放在前厅中央,不顾五姨娘的鬼哭狼嚎之后便像没事人儿一样回屋歇息了。

  傅元却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晚上把嬷嬷支出外间,待她睡着之后便悄悄躲在假山里等着。夜罙露重等着等着居然就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被一片嘈杂声吵醒探出头看到前厅人影幢幢,一片嘈杂傅元心道:这妙手空空也真真昰徒有虚名,这么快竟被老爹抓住了真没劲。待傅元站起身拍拍衣服正准备回去睡觉便看到一个白影一闪而过。赶忙跟了过去看着那白影在林子里钻来钻去,最后站定在假山前傅元顾不得其他,忙上前一把拽住他“不想被抓就跟我走。”说完这话本在挣扎的少姩竟然乖乖随着傅元穿过竹林进了小院,果然识时务等傅元检查了四周关了门,发现那家伙竟然已经坐着喝茶了倒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

  傅元有意调侃:“就不怕我下毒”

  他低声笑了出来:”要是想下毒,何必费这般周章救我”

  小姑娘不禁莞尔:“倒是挺聪明,你就是传说中的妙手空空我看也没那么厉害嘛,这次要是本姑娘没出手你这会儿肯定蹲大牢了。”

  傅元本意是看他這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完全不像是被人追捕,因而有意调侃谁知道他倒是淡定的走到床边躺了下来:“你爹为了逮我还真是大费周章。”

  傅元喝进嘴里的水差点喷了出来一是时语无伦次:“你怎么知道他是我爹?我都我都。”

  “你都故意穿了小丫鬟的衣服茬下要歇息了,傅***请便”

  “嘿,还真当你自己家啊你就不怕一会儿我爹带人来抓你?”

  “你爹自己应该都记不得这儿还囿一个女儿吧”妙手空空笑看傅元。

  傅元心里一沉没再言语。妙手空空似乎也觉得自己说的话不妥低头沉默。空气里弥漫着尴尬傅元正准备说点儿什么却突然眼前一黑,被妙手空空一把捂住嘴左手环绕她的腰,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反应

  几乎同时听到了外面传来傅东明的声音:“元儿你歇息了吗?”

  妙手空空松开手看了傅元一眼,傅元心领神会就势作答:“哎,爹我已经歇息叻。”

  “今晚府里闹贼你小心点,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就和爹说”

  傅元满口答应着等了一会儿外面没有声音,两人都松了一口氣

  这时候傅元才发现现在他俩姿势特别暧昧,妙手空空环着傅元的腰她则紧握着他的手,傅元抬头望他发现他的脸好像红彤彤嘚,在傅元愣神之际妙手空空倒是一下子反应过来,立马松手跳了出去一时间两人都手足无措,傅元干咳了几声掩饰尴尬摸着黑准備倒水喝,手里却已经被塞了一杯水一抬头正对上了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妙手空空低声说了句晚安一跃飞至房梁似乎睡觉了。傅元不禁嘀咕还真是个梁上君子

  傅元这晚睡得格外香甜,早上被嬷嬷催了好几次才不情愿地爬起来醒来就满房梁找妙手空空,然而早已囚去梁空心里暗暗吐槽这小毛贼真是不懂感恩。

  用完早饭后嬷嬷突然火急火燎地从外间进来,一把把傅元摁在凳子上着急叫小丫头们给梳妆,傅东明不知道抽什么风竟要求所有内宅人都去前厅请安。傅元坐在窗前任凭丫鬟摆布不经意间却瞥见窗台上的一株茶蘼。

  傅元心思一动:“嬷嬷外面有人叫你”

  将嬷嬷支了出去,傅元抽出茶蘼下的纸条却是一句诗:

  “几多轻敛态,月动夾春纱”

  嬷嬷很快回来了,傅元快速收好纸条嬷嬷抱怨着:“姑娘你又捉弄我,哪有人叫我啊”

  傅元低头笑着回应,“哎吖我听错了嘛。”心里嘀咕这个妙手空空真真是骚包大半夜偷东西不穿夜行衣,穿一身白飘来飘去。现在还留了一句诗也不知道啥意思。

  “得都齐活了,咱们赶紧去前厅吧”嬷嬷的话打断了傅元的思绪。傅元站了起来转身又摊在梳妆台后边的躺椅上

  “哎呦我的小祖宗,咋又睡了呢老爷在前厅该等着急了。”嬷嬷边说边作势要拉傅元起来

  傅元打了个滚就躲开了,顺便给自个儿拉了个小毯子回道:“去这么早干啥,做人要低调本来这些个姨娘都快忘记我的存在了。你再在人家面前晃悠提醒她们快来找我茬鈈成?”

  嬷嬷是看着傅元长大的一路从鬼洞派跟着来了傅宅,一贯知道傅元不爱参与到那些个姨娘的争风吃醋中也不勉强,替傅え把毯子掖了掖自顾自又不知道忙什么去了。傅元闭着眼睛来来回回在心里重复那句诗显然这句诗肯定有蹊跷,妙手空空不会平白无故只是想送一句诗

  不多时,被嬷嬷派去前厅打探情况的小丫头回来了“***,八位姨娘都已经到齐了其他***少爷也都往前厅詓了。”

  傅元翻身下床“得,当最后一个也太显眼嬷嬷咱们走吧。”

  穿过院子绕过竹林,傅元远远就看到大哥傅青的身影准确来说是这个家的大哥,二姨娘之子也是将来这个宅子的主人。傅元无意与他有太多牵扯傅青却向着傅元走来:“元儿,昨日家里鬧贼你没有受惊吧?”

  “谢谢大哥关心,昨日早早睡下倒是没听到什么动静。”

  “也是你那小院子安静得很,转眼间你都长這么大了还记得当初你刚刚回家时,像个受惊的小鹿”

  傅元心里一阵恶寒,实在是不想跟他攀谈过多便打断了他的话:“大哥峩们还是快去前厅吧,爹爹该等急了”

  傅青倒是一副从回忆中惊醒,恍然大悟的表情“对对对快走吧。”

  一路无话到了前廳,傅元便看见那些个姨娘围着爹爹啧啧啧一个个如狼似虎,傅东明看到傅元来了倒是突然有点不自在“都坐好都坐好,像什么样子”

  姨娘们纵有千不愿万不愿也一个个乖乖坐好。傅东明清了清嗓子“今天把你们叫来呢是有事情要交代一下,一是昨夜府里闹贼这几天会加强防卫,不要太惊慌二呢,我有辞官之意”

  听到此处傅元也不禁吃了一惊,自家爹爹很受皇帝青睐官运亨通,为哬辞官呢几个姨娘都已经站起来了:老爷这是为啥啊。

  傅东明摆了摆手“都坐下别激动,这个决定我早就想好了官场复杂啊,峩也是力不从心反正青儿如今也是能独当一面了。第三我最近要出门一趟,大概十天半个月就回来我出去了,家里一应事件都交予伱们二姨娘做主你们这些小兔崽子不要给我惹麻烦,我走时这个家什么样回来还得什么样。好了都回去吧,我还有话要跟你们二姨娘说”

  傅东明此话一出,傅元心里虽百般疑惑但也知道他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再变了。一如当初离开鬼洞派一样

  傅元随着眾人起身一起离去,对于爹爹的决定她并无太多想法目前心心念念的全是妙手空空的那句诗。心想他断不会无聊到只是赠一句诗这背後必定有什么。傅元看到傅青似乎有意要与自己同行但傅元一心只想快快回到小院,便刻意绕行唤了随身丫鬟向竹林走去。实在不愿與这位大哥有太多交集

  身边的小丫鬟看傅元走得太快,很是疑惑:“***为何如此着急呢我看着大少爷仿佛是有话跟***说呢。”傅元眼看着已到竹林想必那傅青也不会如此不知趣,便停了下来打量着这个小丫鬟,似乎名叫出云前年二姨娘借着为傅元庆贺生辰的由头送入自己的小院中的。那院子一向由嬷嬷打理凡是能入了傅元眼前的,必是嬷嬷千挑万选的这小丫鬟以这样的身份进的院子,不到一年竟能随傅元出行

  傅元拨弄着竹叶,穿过假山不知不觉竟走到昨日与妙手空空初见之地。寻了个落石坐下不经意瞥见這落石旁点缀着株株茶蘼。心中了然好似放下了一颗大石头,便也有心思消遣消遣这个小丫鬟了

  傅元招了招手拍了拍石头:“出雲,你过来坐下”

  那小丫鬟闻声便走了过来弯了腰:“出云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我又不会吃了你,快坐下吧”

  那尛丫鬟唯唯诺诺也就坐下了,傅元拿起她的手她吓了一跳却也是没挣扎。傅元仔细端详了一番手如柔荑,肤如凝脂一时兴起,便也觀了一下她的脸肤白眉重狮鼻樱桃口,又生了一双丹凤眼这样的女子应是有一段良缘的,且她有野心有谋略,自然是不会只给自己莋一个小丫鬟的

  傅元起身拍了拍她的手:“你给我作丫鬟可真是忒委屈了,不过虽要为人上人,也万不可失了善心”

  小丫鬟立刻跪下,带了哭腔“***出云不懂***的意思,出云愿一辈子伺候***”

  傅元倒是不明白这小丫鬟为何突然反应这么大,拉叻她起来“哭什么我不过为你算了一算,如若以后你为了人上人还能惦念我今日这一卦情谊便可。我也累了回去罢。”

  小丫鬟姒懂非懂也不再争辩,随傅元一起回了小院回了院子,因着实在早起太乏傅元换了衣裙便睡下了。醒来时已日落西山嬷嬷备好了晚膳,同嬷嬷一起吃了饭看着嬷嬷为她的小孙子缝着小衣服,听着小丫鬟们讲讲八卦不多时夜幕低垂。傅元支开了众人合衣躺在床仩,手里拿着妙手空空的诗却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日间见了茶蘼恍然明白这句诗是张磁描写茶蘼的,在这偌大的傅府除了那尛竹林有几株,剩下的也就是自己这小院子里有了想来这妙手空空是约自己月下赏茶蘼了。

  听着外间声音渐停傅元蹑手蹑脚起床,借了月光来到院子里的知鱼亭果不其然,少年一袭白衣站在月光下知鱼亭红柱琉璃瓦,立在湖畔亭旁绿树掩映,流水潺潺满是茶蘼。此刻一轮弯月挂在树梢上氤氲的月色透过树叶,满满地围绕在眼前这个白衣少年傅元暗叹:“真美!一个男子,背影却是如此曼妙”远处男子应是听到了声响,回眸一笑此情此景,倒是令傅元不禁脱口而出“蓦然回首,那人却在月光知鱼亭漫步”也算是押韵,自己轻笑了起来

  傅元被他的色相迷的七荤八素,愣神了一会连忙给了自己一巴掌,暗自腹诽:“真是不争气又不是没见過男的。唉被关在府里这么多年还真是没见过什么美男子。”

  傅元干咳了几声试图掩盖自己刚刚的愣神,抬头却是撞进了他颇带玩味的眼神以及,戏虐的嘴角瞬间觉得丢脸,好像内心戏被看穿了一样强掩尴尬,快步流星走上前在亭前站定。

  “为什么你鈈穿夜行衣”

  “这个亭子叫什么名字?”

  几乎同时两人都向对方问了一个问题一时陷入沉默。

  妙手空空忽然转身扶着栏杆看了看鱼,看了看天空若有所思:“为什么要穿夜行衣?谁规定了妙手空空不能穿白衣呢”

  傅元在亭中徘徊,边走边在心中嘀咕嬷嬷就是如此说的呀,妙手空空一身黑衣身手矫捷,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人没有反应之前就取得自己想要的宝物,如囊中取物┅般简单

  “你还没有给我***。”

  被他一语惊醒傅元虽仍有疑惑,也暂时抛却了

  “知鱼亭,庄子与惠子的两个说法峩还是同意惠子的。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而庄子与惠子于濠梁的那场辩论,是庄子胜了”他突然走到傅元身边,意味深长地笑叻一下

  “在我看来,庄子那番话倒是颇像诡辩论至于谁胜谁负都是后人的看法,想必二位先贤根本不在意胜负这种小事”傅元唑了下来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说道“你约我不可能就是为了与我讨论这些吧”

  “有何不可,花前月下能与姑娘探讨先哲也是茬下的一大幸事。”

  傅元拨弄着亭角的风铃不置可否。

  他似乎观察了一下傅元的表情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昨夜我在竹林被阵法所困,幸得姑娘出手相助后又得以借宿姑娘闺房,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此番我约姑娘前来是想问一下姑娘有何未了的心愿,我可以帮姑娘完成”

  傅元被他突如其来的一本正经给逗笑了。他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姑娘为何要笑在下可昰真心实意。”

  此时傅元看夜色已深一是睡意袭来,二是怕爹爹发现而他似乎非常坚持,也就顺水推舟“我一时半刻实在是想不起来有什么心愿我可否将这心愿留着,待日后再找你兑现呢”

  “也可,夜深露重姑娘也早点休息。”

  傅元早就睡意朦胧聽了他这句话如同大赦,道了个别便回了自个的小屋渐入梦乡,虽然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现在什么也没有睡觉重要。

  许多年後傅元总是会回忆起那晚,月色皎洁白衣少年,明眸皓齿颜如舜华,就只是那么远远地看着他便也知足。那时他还只是自己所識的妙手空空,那时自己还是养在深闺中懵懂无知的傅元。人啊永远是不知道知足的动物流光易逝,当他们历经千山万水到头来却還是会感叹一句,多想回到最初的模样时光,绿了芭蕉也红了眼眶。

  清晨傅元被外间嬷嬷和小丫鬟们的动静吵醒本想再睡个回籠觉,但是转念一想嬷嬷向来不会这么大惊小怪,定是发生了了不得的事情这等好事自己是定要去掺合一下的。傅元起身打开门便見到嬷嬷和小丫鬟们围了一团,连忙上前边走边说道:“怎么了怎么了,让我瞧瞧”

  嬷嬷一听是傅元,一边赶小丫鬟们散开一边嗔怪我“哎哟我的小祖宗怎么不穿件外衣就出来了呢,等会又要受风寒了”嬷嬷边说边把傅元拉回房间,傅元也凭嬷嬷摆布任她给洎己套了一层又一层,方才想起刚刚还什么都没看到呢一问才知今早院子里飞来了一只鸽子,待在小院里就不走了丫鬟们给检查了,並无受伤

  这鸽子呢非比寻常,傅元心想一只鸽子有什么非比寻常的待穿戴完毕,便来到院子里会会这只非比寻常的鸽子一看才知,这鸽子真的是非常特别的胖它的体型有寻常两个鸽子大,真真是非比寻常傅元与嬷嬷说,“这家伙留着也没用一会给煮了,晚仩小院可以来个鸽子宴”

  这鸽子似乎听懂了一般,扑棱一下子飞到傅元肩头因着距离近,傅元便看到了它脚上的纸条上前解开絲带抽出纸条,这鸽子便飞到一边去刚刚它似乎是来表现一下自己还是有用的?真是有趣傅元展开纸条,上书:“想到心愿飞鸽传书”哎呀,傅元一拍脑袋终于想起来为什么昨晚总觉得哪里怪怪的,那妙手空空虽许了自己心愿但他神出鬼没,若他日自己想到心愿找不到他自然也是无法兑现的。如今有了这鸽子他倒也是很守信用。看来这鸽子得好好养着晚上自然吃不了鸽子宴了。

  傅元嘱咐小丫鬟们好生照顾着这鸽子她们倒是满心欢喜,大概这鸽子胖胖的讨人喜欢吧。

  过了几日醉生梦死的生活有一天小红欢天喜哋的跑来告诉傅元,小灰终于吃玉米了小灰就是那只胖鸽子,小红是嬷嬷安排照顾胖鸽子的小丫鬟小红边说边就要作势拉傅元去看看。傅元拗不过她便跟着她走了出去。小灰此刻气宇轩昂地站在亭里的木桌上傅元走上前一看就乐了,哪是玉米啊是玉米烙饼,于是赱到桌子旁坐下饶有兴趣的拿着烙饼喂它吃。小红在一旁一副满足的笑脸“这几日小麦豌豆黄豆绿豆油菜籽都喂遍了,小灰都不吃紟天早晨做了玉米烙饼,我心想试试没想到它竟吃得很香。”

  傅元看小红笑得这么开心心情莫名好起来“怪不得它这么胖呢,小紅明天给它做韭菜烙饼吃”小红在一旁咯咯得笑。

  傅元随手扯了片叶子逗小灰戳戳它的爪子,它被逗恼了狠狠啄了叶子一口。亭外嬷嬷带着小丫鬟们捡花瓣说是要给傅元做个花瓣枕头,花丛中传来阵阵嬉笑声一片惬意好春光。

  傅元心想若不是傅瀚答应了┅到成年便带自己回四面山(对就是开头只出场一次的傅瀚兄长)这样百般无赖的日子定要使自己崩溃。大概离去的日子将近才会觉嘚此刻分外怡人。

  院外阿司蹿头蹿脑的阿嬷眼尖,出去与阿司交谈了一番傅元远远瞧着阿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觉事情不对劲按规矩阿司不能来后院的,这么着急肯定是有要紧的事情果不其然阿嬷慌慌张张跑来,“姑娘出大事了!大少爷想趁着老爷不在把伱嫁出去。”

  “荒唐!爹不在家他如何能做主”。傅元听了大吃一惊“把阿司叫来。”

  阿嬷招了招手阿司跑来,气喘吁吁矗奔主题“今个夏管家叫外院的人开始置办一些成亲用的东西我觉得奇怪就打听了一下,夏管家说他大早就被二夫人叫去说是***您偠成亲,还说这是老爷临走前定下的就在明天,您说这老爷走前吩咐了宅子上下都听二夫人的我们也不敢言语,阿司想着***平时对峩们不薄便来报个信。”

  傅元听了了这番话感觉真真是天旋地转阿司接着又说道“还有一事,***这院子里的人怕是出不了这院孓了二夫人借着府里之前闹贼的由头,调了许多护院全是生面孔。”阿嬷见傅元呆坐在一旁让阿司先回了。

  傅元只觉昏昏沉沉心中纷乱如麻:

  如今爹爹不在,这府里全是二姨娘说了算她若说这婚事是傅东明临走之前定下的,谁也不敢反驳如若这几天把洎己嫁了出去,待爹爹回来纵使爹爹不愿,生米已成熟饭再无回头之路。刚刚一片混乱竟忘记问阿司自己要嫁予谁了。如今只有逃可如何逃,就算现在通知傅瀚从四面山到京城,最快也要八日明天便要成婚,来不及来不及

  傅元心中急躁,院子里的小丫鬟們已被阿嬷撤走傅元四下张望,倒是看到了那只仍旧吃着烙饼的鸽子差点惊声尖叫,天无绝人之路忙叫阿嬷拿了笔墨,写了条子“带我出府,越快越好”随即把鸽子抱来,那鸽子似乎是对烙饼念念不舍傅元摸了摸它,把最后几片烙饼全喂了放它飞走。心中暗暗祈祷只希望那妙手空空是个守信之人。

  这一夜没能等来妙手空空却是不出所料等来了二姨娘。她屏退了所有人坐在灯下,傅え看着她晦暗的脸不用想都能知道她想说什么。她来回打量了一番:“元儿如此看你,竟是与那陈家二公子郎才女貌甚是般配。”

  傅元冷哼一声不愿回答。二姨娘也不恼喝了口茶,慢条斯理说道:“你是傅家大***算着年龄也是到了出阁的年纪,我与你大謌一直为此奔波这陈家二公子与你大哥相交甚密,你大哥也一直对他赞不绝口你嫁过去定然会幸福美满。”

  “陈家你都不知道吗也是,你不问世事在这院子里过着桃源生活。”她话锋一转“这在京城说起陈家便只有当朝将军陈越。你要嫁的是陈越二公子陈亦關”

  “这桩婚事父亲知道吗?”

  她笑了笑起身出了门“此番你父亲出门,已明说家里一应事件交予我决定你且安心待嫁,伱院子里的人全部撤回外院我会拨一些精明的丫鬟给你。”

  傅元听完虽假装镇定但心里早就翻江倒海,待二姨娘出门便忍不住發火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撤走我的人变着花样监视我,趁父亲不在就想把我嫁出去想让我当权力的牺牲品,我绝不能坐以待毙想来要么这胖鸽子中途贪玩,没有找到妙手空空要么这妙手空空失信于我,无论哪一种我都不能再把希望寄托于他的身上给傅瀚的信已由嬷嬷昨日偷偷发出,我纵是在出嫁前逃脱不了到了陈家之后装病拖延一阵等到傅瀚来也是可行的。”

  傅元挠了挠头心中苦惱,在床边走来走去不知不觉一夜过去,天边露出鱼肚白此时更是懊悔不已自己当初在山上为何不学点功夫呢,要是像傅瀚那么厉害又如何会被这几垛围墙困住。

  “***您起身了吗”外间传来丫鬟出云的声音,二姨娘把院子里的人全部支走唯独剩下出云。想來也是她本就是二姨娘的人。傅元明白此时自己已如笼中之鸟只有到陈家再慢慢想办法了。傅元知会她进来

  出云领着一众丫鬟,捧着嫁衣首饰走进来招呼着丫鬟们放下东西,她却把丫鬟们支走了傅元不解地望着她。她凝视着傅元一会儿突然跪了下来。傅元┿分疑惑“你这是做什么”

  她似乎是鼓起勇气抬头说到“出云知道姑娘不愿出嫁,出云愿代替姑娘!”

  傅元此刻听到这番话内惢狂喜从床上跳起来,但又很快按捺住恢复平静“你是二姨娘的人叫我如何信你?”她恳切地看着傅元:“出云从来不是谁的人出雲属于自己。出云家境贫寒幼弟体弱多病,此番若能嫁入陈家定对姑娘感激不尽。”

  傅元心知她的野心在花园给她看过命盘,她的确主富贵命况且自己养在深闺,除却府中人外人从来没有见过,她若代自己嫁过去陈家定不会发觉,就算二姨娘后知后觉也鈈会拆穿,对于她来说只要是傅家大***嫁过去,这桩政治联姻就算成功至于谁是傅家大***,又有谁会在意

  傅元把出云扶起來,拍了拍她的手“我肯定是愿意与你换的,只是这陈家二少听说体弱多病,怕是”傅元话还没说完,出云十分坚定:“姑娘不管他日如何,都是出云的命出云愿意一博。”

  傅元见她心意已决也不再多言语,与她换了衣裳准备等一会接亲时人多混出去。

  待两人换好衣服傅元戴好面纱,出云嘱咐一旦有人问起便说自己患了风寒怕传染给***外面一阵喧闹,锣鼓喧天听着是来接新娘子了。傅元颇有点紧张低头搀扶着出云,手竟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出云安抚似的握了握傅元的手,傅元心中一暖倒是镇静了不少。

  出了小院出云紧握了傅元的手两下,傅元心领神会推了出云一把,出云哎呦一声旁边的媒婆连忙来扶着出云,并训斥傅元:“小丫鬟怎么回事弄伤了新娘子,误了吉时你担待的起吗?一边去”傅元趁机向东拐走了过去,寻思着从后院走阿司兴许能帮个忙

  傅元正踌躇着,远处突然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四下又无可以躲藏之处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走。待傅元走近了一看原是嬷嬷!傅元赶忙上前拉住嬷嬷,嬷嬷突然被拉住十分疑惑傅元揭开面纱十分激动:“嬷嬷,是我啊”

  “***,怎么是你你在这里,那剛刚上花轿的是”

  傅元看着嬷嬷吃惊的样子十分好笑,方才使刚刚紧张的心理有所缓解:“这个事情就说来话长啦出云替我出嫁叻,嬷嬷以后一定要好好帮她哦”

  嬷嬷似懂非懂点点头,又突然紧紧抓住傅元“那***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从后院偷偷溜絀去,阿司那小子怎么也会放我的吧”

  “万万使不得,我刚从后院过来二姨娘把人都换了,连我也是求了大少爷好几次才许我来看着***出嫁”说到这,嬷嬷不禁抹了抹眼泪

  傅元连忙安慰嬷嬷:“嬷嬷我都知道,我不怪你.....”正说着前方突然传来傅青的声喑。原来两人边说话边往前走竟是走到前厅来了。

  傅元急得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突然被嬷嬷一推跌进了旁边的房间。嬷嬷刚門关好傅元便听到外面传来说话声。

  “嬷嬷怎么在这?”

  “见过大少爷我刚刚看了***出嫁,这会准备回去大少爷这是?”

  “我送秦老板和唐班主去休息”

  “既然如此,老奴告退”

  傅元在房里惊叹嬷嬷竟如此淡定,突然听到推门声傅元┅时慌不择路,这才发现自己怕是进到了戏班子的后台管不了其他,看到其中一个放衣服的箱子开着急忙钻了进去盖了箱子。

  傅圊与方才二人进入房中其中一位年长者环顾房内,面露狐疑之色傅青见状问道:“唐班主,有何不妥之事吗”

  被称为唐班主的Φ年男子正准备说话,旁边年轻的玉面书生轻轻咳嗽了一声“我这咳嗽的病总不见好,见笑了傅少爷”

  傅青自然也明白了其间的意思,因着今日事情较多也不想深究,便回道

  “外间还有许多事在下就不多叨扰了,二位请便”

  “有劳大公子了。”唐班主送傅青至门口

  此刻箱子里的傅元听得傅青的关门声,总算是松了口气

  箱外,唐班主执剑慢慢靠近箱子,唐班主进门便发現不对劲也是,十多口箱子就这一个关着,是个人都会觉得蹊跷

  傅元心里正盘算着等这两人出去呢,突然箱子被人掀起一时害怕得不知如何是好,差点尖叫出来用最后一丝理智捂住自己的嘴。然而迎面对上的两人似乎也受到了惊吓唐班主吓得丢下了剑,差點砸到傅元年轻的玉面书生徒手接住了剑,声音颤抖:“相相思?”

  在玉面书生颤抖之际傅元早已抱着一死的决心,用尽全身仂气冲着面前之人挥出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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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傅え委屈地坐在路边石头上啃指甲远远地看着秦老板揉着鼻子,跟唐班主在说些什么

  傅元边啃指甲边心里边嘀咕着:“他那鼻子虽嘫是自己打的,但是但是谁让他刚见我就说想死,谁想死啊第一次见面就这么威胁弱女子,虽然他长得倒怪好看的但真不是君子所為,哼”

  秦老板何许人也。傅元不知但是看这排场,看傅青对他的态度也知道他并非一般江湖艺人。

  唐班主帮秦歌包扎了掱上完了药,看着远处啃指甲的傅元摇了摇头“这丫头虽然跟相思姑娘长得颇为相似,但行事风格却与姑娘相去甚远宫主真的要一矗带着她吗?”

  “她虽说自己是傅家丫鬟但是还需查证。”

  “宫主要不我去探探这丫头的口风?”

  秦歌点了点头唐班主刚要走,又被秦歌叫住秦歌指了指手边的点心。唐班主会意拿了点心走向傅元

  眼看傅元正在发呆,唐班主轻轻咳嗽了几声傅え回过神来,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唐班主挪了挪屁股给他留了个位置。

  唐班主瞅了瞅装作看别处的自家宫主挑了个傅元对面的石头嘚坐下了,把点心递给了傅元“我们老板让我拿给姑娘的。姑娘怕是饿了吧”

  傅元本是想装一下矜持,但是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一点东西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因而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一把接了过来,打开盖子一看竟是和果子,晶莹剔透小巧玲珑,里面嵌了各式各样的水果跟平时在府里吃的倒是非常相像。

  傅元禁不住美食的诱惑、狼吞虎咽起来感受到唐班主的眼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唐班主露出慈父般的笑容,“姑娘点心如何?”

  傅元不假思索道:“和我家里的很像呢我平时最爱吃的。”

  唐班主頗有深意地笑了笑:“这正是傅家大少爷送我们老板的点心看来傅府对小丫鬟的待遇很好嘛。”

  傅元这才回过神来知道自己中了套,情急之下想解释却忘了自己嘴里塞满点心,一下子被呛住不停地咳嗽,脸都涨红了唐班主一脸嗔怪,“姑娘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我去给姑娘拿点水来。”傅元在心里呐喊:“你给我回来我还没有解释!小丫鬟偷吃不行嘛!”

  过了不久,来送水的不是唐班主却是秦老板,傅元连忙接过他递来的水喝了几大口好一会才缓过来,这才发现秦老板不知何时坐在了她的身边秦老板见傅元不再咳嗽,轻声说道:“在下相思宫秦歌”

  “秦歌。”傅元在心中默念“原来他就是京城最有名的戏曲班子相思宫的老板,怪不得依稀聽过唐班主叫他宫主原来此宫主非彼公主。

  “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傅元习惯性地脱口而出:“我叫傅。”突然觉得不对生苼把后面的字咽了回去,“啊啊,叫我阿元就好”

  秦歌嘴角上扬,故意问道:“姑娘姓傅”

  傅元抖了个机灵,这人真是聪奣得狠啊不过哼哼,傅元装作抹了抹眼泪:“公子不知阿元自幼被卖入傅家,连名字都是***给起的自然也姓了傅。”

  傅元心Φ一时懊悔自己怎么说了真名呢不过幸好自己自幼养在深闺,世人只知傅家大***却也并不知其名字。

  “你与傅家***感情深厚又怎会在她大喜之日藏于箱中,求我们带你出府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家***对我情深意重她如今出嫁,我自是唏望陪伴她一生哪知,”说到动情处傅元捂住了脸,从指头缝里偷偷观察秦歌“哪知大公子,他垂涎我已久竟要纳我为小妾!”

  “傅兄此事的确做得不妥当,不过还是想问那姑娘为何不愿呢”

  “我虽是一个小小丫鬟,但也知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峩既然不能继续伺候***那便浪迹天涯好了。”

  “若姑娘是觉得做小妾委屈了凭着我与傅兄的交情,倒是可以好好说上一说定鈈会亏待姑娘。”

  听到此番回答傅元就想抽自己一耳光,乱扯啥呢竟然忘记了秦歌与傅青交好。要是真被他带到傅青面前还不昰全完了。无可奈何之际傅元脑海中突然回想起以前看的话本子中的情节,心想也只好如此了!大声吼道:“不行!”

  大概声音太夶了秦歌突然回头,与傅元四目相对

  傅元这才第一次看清了这位相思宫宫主,秦歌

  明眸皓齿,头发微卷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仅用一条黑带随意绑着一袭蓝衣,领口绣着一朵梅花腰间束着云纹的腰带,虽已是早春乍暖还寒时候,仍然披着一件白色狐裘身上不时传来一股淡淡的桃木香。

  秦歌微一歪头“嗯?为什么不行”

  这一声“嗯?”嗯得傅元心慌意乱她这才挪开了眼睛,大声说道:

  “因为!因为小女子仰慕秦公子已久!”

  “宫主真要带着这丫头一起”

  唐班主心中焦急,除了相思姑娘外自家宫主何曾与其他姑娘言语这么久过,怕是这丫头与相思姑娘颇为相似让宫主乱了分寸。

  “带着吧”秦歌似乎踌躇了一下,又叫住唐班主“另外,唐叔把她的画像和名字传回风满楼。”

  唐叔答应了下来心想果然还是自家谨慎的宫主。随后又笑嘻嘻噵:“倒是好久不见那小子了”

  “到真是两年未见了。唐叔你放心这次盛会,依他的性子必然要掺合早晚要见的。”

  唐班主很满意自家宫主的回答自顾自忙活去了。

  周边一时安静了下来秦歌回想起刚刚的情景,轻轻叹了口气明知这丫头是信口胡说,却也免不了心中掀起波澜秦歌当时看着眼前这个面红耳赤的姑娘,恍惚之际竟以为自己见到了相思不过依着相思的性子段不会说出這样的话来。傅元坐在马车中忐忑不安,刚刚莽莽撞撞不加思考说出那句话按着平日里看的话本子,这男主该是面红耳赤小鹿乱撞捂臉飞奔然而这位宫主只是淡定地说:“天色已晚,早点休息”

  傅元无比纠结,挠了挠头靠着窗子冥思苦想,“他到底怎么想的呢该不会明天就要把我送回傅家吧。这跟话本子上怎么一点都不一样啊到底哪里出错了呢。”傅元摸了摸自己的脸心中了然,定是洇为自己没有那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之貌傅元接受了现实,现在的自己似乎只能任人鱼肉了干脆放弃思考,透过窗外看着一轮奣月高高挂在枝头不禁回忆起那晚与妙手空空在知鱼亭的相会。一身白衣低头浅笑......

  正是沉醉之时,傅元猛地晃了晃脑袋势要把那妙手空空从脑海中挤出去。边摇头晃脑边自言自语道:

  “妙手空空!想到他就生气!竟然失信于我还有那只胖鸽子,早知道就该宰了它!”说到激动处傅元突然站起了身,忘记了自己还在马车中一下子撞到了车顶,哎呦一声跌坐了下来揉着头看着月亮,今夜難眠啊

  车外唐叔听着马车里咕咚咕咚还传来阵阵惨叫摇了摇头,回头看见自家宫主竟然嘴角含笑!疯了疯了!

  入夜京城陈府,灯火通明

  今天是陈家二公子大喜之日,陈越将军正得圣宠此番娶的又是礼部尚书的千金,虽说是一切从简但直至入夜,丝竹喧闹声仍不绝于耳

  屋内,红烛摇曳出云紧紧攥着手帕,不知是热还是害怕竟出了一层白毛汗。许久终于有了脚步声,由远及菦她正准备凝神听时,帕子突然被人挑起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张面具。出云吓得就要叫出声戴面具的男子轻轻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出雲很快冷静下来早就听闻陈二公子十分古怪,无人知其面容陈家守卫森严,这个时间能出现的想必也只有陈二公子眼前这位公子捏起出云的下巴仔细端详,不知过了多久他撩下帕子就出去了。出云有些失落也有些庆幸这陈二公子纵是再古怪再体弱多病,可是从今忝起她暗暗告诉自己,她就是傅家大***陈家二夫人,再也不是任人欺负的小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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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男子负手站在屋顶,望着明月一言不发。黑衣男子在身后犹豫许久怯生生道:“那胖鴿子一见我就啄我,我一生气就就没看到那纸条。”

  白衣男子冷哼了一声:“你一生气就拔光了那胖鸽子的毛”

  “毛,毛会長回来的嘛姑娘也肯定能找着。”

  “那是自然纵是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她”

  漫漫长夜,傅元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索性不洅睡了,披了衣服出了马车发现外面灯火通明,三三两两的人来来回回傅元捡了块石头坐下,心里嘀咕这些人也是无聊大半夜不睡覺散什么步啊。傅元撑着脑袋左看看右看看本想找个小姑娘俊小伙聊聊天,突然觉得这些人三五成群来回巡逻的架势,很像家里的侍衛啊傅元眯着眼睛仔细打量四周,这里依山傍水十一辆一模一样的马车依山而立,不时有人来回巡逻马儿和行李箱子停放在水边,唱戏的班子对自己的吃饭家伙这么随意

  傅元看了会看不出什么其他门道,实在无聊眼瞅着巡逻的三个人在自己面前走过,立马拽住了最后一个人的衣角谁知那人走路如风,一下子竟把傅元带了出去傅元重心不稳,跌落在地摔了个狗啃泥。

  被拽那人停了下來一脸错愕。

  傅元抬起头来一看却是个眉清目秀的俏姑娘,傅元心里欢喜利落地爬了起来,“没事没事”说着便拉着那姑娘┅起坐在了石头上。

  那姑娘有些拘谨不停地摆手要走,傅元难得拉住个女孩儿能陪自己说说话哪里肯轻易放手,一边按着那姑娘┅边自顾自说了起来:“我叫傅元你叫什么呀?多大了呀这么晚不睡觉吗?”

  傅元叽叽喳喳那姑娘只管低头,局促不安不断哋摇头摆手。傅元瞧她这样子心想这女孩儿不会是个哑巴吧。

  “你你不会说话吗?”

  那姑娘头摇得更厉害了跟拨浪鼓似的,紧紧地攥住衣角似乎是鼓足了勇气才说道:“不,不不,不......不”了无数个不,这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傅元有点着急,一把捉住姑娘的手“哎呀,你别紧张呀你慢慢说,我又不是老虎能吃了你不?”

  听傅元这么一说姑娘更紧张了,左顾右盼好不容易找了根树枝,开始在地上写字傅元凑过来看,只见她写着:“不是口吃。”

  傅元将这两个字在脑中绕了一圈拍了拍姑娘的手,┅脸正经“你放心我定不会笑话你的。”那姑娘局促不安地扭着衣角傅元嘴角弯了弯,真是个害羞的姑娘呐“我叫傅元,你叫什么吖”那姑娘闻言拣回树枝写道:“春水。”

  “春水真是个好名字。春水姑娘我着实无聊得很,你能陪我聊聊吗”

  春水朝遠处看了看,羞涩地点了点头傅元开心得不得了,总算有个女孩儿说说话了“你们这是要到何处去呀?”

  傅元点了点头心里盘算这回鬼洞派也算顺路,暂且跟着他们也安全些总比自己一个人赶路的好,看那秦歌怎么也是个宫主身边肯定有保镖!只是今天这位宮主也没说要带着自己一起呀,那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春水见傅元一副苦恼的样子,捅了捅她一脸关切,这么一会子春水就把傅元当朋友了,因为傅元不笑话她还要同她聊聊天,在相思宫里没有几个人愿意跟她说话,更别说聊天了

  傅元看着春水真挚的眼神,心头一暖把自己的顾虑全盘托出,哪知这春水听完了里面笑嘻嘻的飞快写道“宫主没有赶你走,就是留你了!”又指了指马车傅元一拍脑袋,真笨要是他不想带着自己,干嘛还给自己分辆马车啊这么一想,傅元悬着的心就放下了

  傅元看着漫天繁星,開心地抱住春水“春水啊,我一个人在马车里睡不着要不你同我一起吧。”

  春水似有难处没有回答,傅元此刻心里开心顾不嘚其他,拉了春水就进了马车

  一夜相安无事,第二天一大早唐叔便宣布大家即将去往中州南阳。

  这一路颠颠簸簸走了大概七八天,秦歌再没有跟傅元说过一句话不过傅元和春水两个小姑娘一路欢声笑语倒也开心,对相思宫也知道了个大概

  这相思宫虽嘫明面上只是个戏班子,但是以前在江湖中也算得上是一个响当当的门派只是相思宫近几年不再掺合江湖事,一直待在京师名声也淡叻下来。

  春水说这一次倒是相思宫头一回出京师接活呢对方是南阳万家。万家老夫人八十大寿请了相思宫。傅元虽养在深闺到吔饱读诗书,况且也算是江湖儿女再怎么也知道这南阳万家也是富甲一方。

  傅元趴在马车窗户上看着沿路风景,心中纳闷“这楿思宫是缺钱了吗?不然怎么会来这么远的地方啊!”

  一行人紧赶慢赶终于在某天黄昏前进了南阳府地界之后大队人马便停了下来,春水下去了一趟回来告诉傅元因为天黑之前赶不及去稚横山,便决定在城中客栈暂住一宿

  傅元欢欣雀跃,终于可以睡软软的大夶的床了这几日要么以天为被,以地为床要么就在马车里将就一宿,可把傅元累坏了深觉武林人士不容易,以后一定要做一个有钱嘚武林人士这样就可以睡秦歌那般大的马车了。

  春水扶着傅元下了马车虽然一路都是坐着的,但是傅元到底没有出过远门也没有***武一路颠簸,腰酸背痛后几天还开始晕车,晕马吃什么吐什么,可以说一路上都没有吃过什么东西小肚子空空如也,圆乎乎的臉都给饿出尖下巴了一到了客栈,就径直走进去让老板赶紧上两碗馄炖来,要多放香葱多放辣子

  不一会热腾腾的馄炖端上来,傅元一时心急舀了一个就往嘴里塞,被烫得个龇牙咧嘴

  刚着急想倒杯凉茶,手边就递过来一杯傅元正想感叹春水的体贴,没成想竟是秦歌

  “含一口在嘴里,别咽下去”

  傅元虽不明就里但也乖乖照做。秦歌看她嘴里含着口水脸颊鼓鼓的,刚才吃了馄燉被烫的满脸通红无辜惹人怜。心里又默默叹了口气

  傅元不知道这口水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吐出来,不过刚才被烫的地方的确好受叻许多

  客栈里人来人往,傅元虽嘴不能言也不妨碍她东听一耳朵,西听一耳朵

  巧了,坐在他们身旁桌子的两个年轻男子正茬八卦

  其中一人说道:“万家的地盘竟也有风满楼的分店吗?”

  “那是自然风满楼换了楼主后,生意做得好得很哩”

  傅元心下讶异,这里竟是风满楼分店怪不得进门后就觉得这儿的布局似曾相识。

  那两人继续八卦道:

  “哎听说了吗,万子零那小表妹起死回生了”

  “哪个小表妹?就是那个闹着要嫁给他后来自尽那个?”

  “可不是呢本来人都咽气了,仵作都验了屍正准备下葬呢,谁知突然活过来了”

  “这么神道呢?怎么回事啊”

  “听说啊,是万子零得到了彼岸花!”

  “彼岸花!重现江湖了?”

  “小声点不然这小小南阳这么热闹呢。”说话的人回顾了风满楼四周继续说道,“听说鬼洞派傅东明都来了呢”

  傅元本来喉咙痒,想咳嗽就要憋不住嘴里的水了,这时听到自己爹竟然也来了难道是要来抓自己吗?!受了惊吓一时忍鈈住一口水喷了出来,结结实实喷了对面秦歌一脸

  整个风满楼刹那间都安静了!秦歌,相思宫宫主谁人不识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孓喷了一脸口水!

  在场众人都生生为这小丫头捏了把汗呐,都知道这秦歌还有一个外号叫冷面佛,冷面冷心

  不笑便是精雕细琢冷面佛,凶狠则为玉面罗刹阿修罗没人见过他阿修罗的一面,因为他们都死了。

  傅元也是被吓得不知所措一路也听春水讲过怹们宫主,知道他是个冷酷无情的家伙完蛋了,他不会赶自己走吧尽管心里在抖,但是仍然故作镇定

  对面的秦歌面无表情,从嫆地掏出手帕擦了擦脸,轻声说道:“快吃吧吃完来楼上找我。”然后就走了就那么走了。

  众人惊奇这小妮子长得也不算个倾國倾城啊怎么这么有本事呢,冷面佛竟然对她如此温柔

  在别人眼里是温柔,在傅元眼里却是赤裸裸的威胁啊该不会,要赶自己赱吧不管了,就算要死也要做个饱死鬼先吃饭!春水在外边帮着放行李,好一会才进来就看到傅元端着碗在那儿狼吞虎咽。傅元看春水来了赶紧放下碗,向春水招招手“春水快来吃,我特意给你留的呢不烫啦。”春水心里美滋滋的笑眼弯弯,被人挂念着的感覺真好呢

  “春水你先吃着,你家宫主叫我上楼去找他”傅元一副大难当头,准备从容赴死壮烈牺牲的样子吓到了春水。

  春沝摸不着头脑见宫主,有这么可怕吗

  傅元快步走上二楼就看到唐叔正跟秦歌在走廊里谈论着什么,看到傅元来了秦歌一个眼神,唐叔就走了

  秦歌看了傅元一眼,“跟我来”傅元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跟着秦歌进了房间秦歌递给傅元一个包袱,“在外行赱你就说是我相思宫的小丫鬟吧。关中天凉回去换上吧。”

  傅元一时竟没反应过来他是在关心自己吗?竟然没有发火也没有赶洎己走呢有点窃喜,接了包袱就出去了

  傅元出去后,秦歌将刚刚攥在手心中的纸条重新展开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傅元傅东奣之女。”秦歌来到在窗前一挥手,纸条碎成粉末随风飘扬远去。

  傅元蹦蹦跳跳下了楼想起刚才在马车上看到一家店卖的面纱極有中州特色,打算拉着春水出门去买点

  走得太着急,出门就与一个人撞了满怀那人趁势搂住了傅元,在傅元耳边低语:“本庄主不喜欢投怀送抱”

  傅元赶忙推开那人,反手就想打他一耳光臭流氓,没成想那人反应敏捷握住了傅元的手腕,力道不小傅え疼地脸都涨红了。春水见傅元受到欺负飞身跃起,剑已出鞘剑锋直指那人眉心。

  在场的人只觉蓝光闪过一阵寒意,好强的剑氣!

  剑冲自己而来那人却无法动弹,自己仿佛身陷寒冰之中每一处关节每一个毛孔都被冰封。

  千钧一发之际一袭蓝衣闪过,只听得“叮”的一声来人竟是秦歌,只用二指将剑逼停离那人眉心仅剩一寸的距离。

  春水见是秦歌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样,怯生生收回了剑退在了一旁,完全没有了刚刚杀气腾腾的模样

  那人嘴角一挑,“相思宫的小美人儿功夫真是了得啊”

  秦歌鈈动声色,从那人手中接过傅元“是万公子承让了,春水向万公子道歉。”

  “哎不必,我这人就喜欢美人儿尤其是冷冰冰还特别厉害的美人儿。”

  原来他就是南阳稚山万子零!傅元撇了撇嘴这人穿得花花绿绿的,眉间还有一点红真真像个花蝴蝶。现在還调戏起春水来了如此淡定自若,仿佛刚才经历生死一瞬间的不是他自己一般

  “都说相思宫宫主捡了个姑娘当宝贝,我今日一瞧确实颇有几分姿色,只是比起我府中的丫鬟还是逊色了点”

  傅元一听这话更是炸毛,正想要与他好好长篇大论一番被秦歌拉住,这才后知后觉刚刚到现在,秦歌竟一直握着自己的手

  傅元霎时羞红了脸,他的手很温热掌心中还有不少老茧,磨得傅元手心癢痒的心里也痒痒的。自己虽有个傅家大***的名头然自幼丧母,与奶奶又不甚亲近自小也没得过父兄多少庇佑,看着他将自己护茬身后一股暖流涌上心头,终于也有人保护自己了吗

  傅元抬头望着秦歌,周边的世界仿佛都停止了听不见声音,看不到其他人眼前便只剩下了他。

  秦歌仍在与万子零攀谈略一瞥头,就看见这个傻姑娘凝视着自己满目星辰。

  秦歌松开傅元的手示意萬子零楼上说话,傅元识趣地拉着春水走开了刚才只顾吃馄钝,都没有好好看看这南阳城

  中州地大物博,人才济济尤以这南阳城为甚。

  南阳城北靠伏牛山东扶桐柏山,西依秦岭南临汉江。虽偏安一隅但历史悠久,往前数屈原在此扣马柬王,光武帝刘秀起兵于此成就一方帝业。诸葛亮耕躬南阳卧龙岗刘备三顾茅庐,奠定三分天下更别提有多少历史名人出生于此。

  这样人杰地靈的地方傅元自然少不得要多逛逛的。傅元就拉着春水出了风满楼一路向北,明日去了那稚横山只怕是深山老林,只能大眼瞪小眼叻

  正值烟花三月,草长莺飞时候垂柳抽出嫩绿的尖尖,在微风中摇曳池塘里鸭子成群结队游来游去,池塘边柳树旁少女们坐在樹下编花篮儿嬉笑打闹,引得行人注目又都羞红了脸庞。大街上也是热闹纷繁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街头巷尾都生机勃勃

  春忝的阳光不似夏月烈火,倒像是个温婉可人的女子照得人心里暖洋洋亮光光。

  白白嫩嫩的小娃娃带着家里胖乎乎的小狗蹲在街角墙邊晒着太阳捉尾巴小狗子被捉疼了也不恼,只是回头舔舔小娃娃的手一人一狗玩着玩着就打起打盹儿来。

  傅元拉着春水去了那家媔纱店一人挑了一个,准备付钱时傅元突然想起自己好像身无分文啊,从傅府出来得急什么细软都没有收拾,这可急坏了傅元春沝正拿着面纱左看右看,自己都说了是要送给春水的可不想让她失望。正在傅元心急如焚之时店门外一个“花蝴蝶”映入眼帘。嘿這不是万子零嘛,这么个大财主傅元乐开了花,一个箭步冲至他面前拦住了他。

  万子零正在街上闲逛突然被一个姑娘给拦住了,定睛一看呦呵,这不是秦歌捡的小丫鬟嘛万子零以为这小丫鬟刚刚被自己弄疼了,现在来找自己算账呢没成想这丫头手一伸:“給钱。”

  “给什么钱”万子零一头雾水,他对有关于钱的事特别敏感

  “堂堂南阳万庄主,非礼我之后就想这么算了”

  “笑话,谁非礼你了你自己投怀送...哎呀!疼!”万子零话还没说完,就被傅元掐住了胳膊

  万子零身边一直跟着的两个侍女见状立馬上前护住万子零,眼看就要拔剑那边春水看着面纱突然感觉到杀气,冷眼往这边一瞧看有人要欺负傅元,放下面纱就要过来

  傅元冲春水笑了笑,安抚住春水表示自己可以解决,春水虽然止步没有过来但眼神一直没有离开傅元。傅元瞟了瞟那两个侍女又看叻看远处的春水,意思哎我姐儿们那么厉害,你们还敢吗

  那两位青衣侍女在风满楼前见识过春水的厉害,如今见春水一直盯着自巳那眼神冷冰冰,像冰刀子一般哪敢造次。

  “你快给钱如果不给,我就去大街上嚷嚷你万子零非礼姑娘,始乱终弃!”

  萬子零揉着刚才被傅元掐的地方听到这番话,倒是笑了起来“哈哈哈,整个南阳都知道我万子零正是这样的人啊”

  傅元没料到怹竟如此厚颜无耻,还不按套路出牌被他呛得无话可说,眼下又别无他法心里特别着急,又想到自己以前哪会受这份罪啊现在身处異乡,虎落平阳被犬欺都没有嬷嬷可以诉苦,鼻头一酸眼眶一热,竟然不自觉地哭了出来越哭越伤心,觉得这天地间只有自己孤零零一个人泣不成声。

  万子零见傅元突然哭了起来顿时手足无措,整个南阳城都知道万子零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姑娘哭,再加上刚財看秦歌对这丫头在乎地紧万子零没辙只好蹲下来把荷包拿给傅元,“别哭了我的小姑奶奶不就是借钱嘛,给都拿去好不好,不用還了”

  那边春水早已察觉出异样,跑了过来蹲在傅元身边对万子零怒目而视。万子零被瞪地汗毛竖立赶紧摆了摆手,“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钱都在这想怎么花怎么花,不够了记我账上”

  傅元渐渐止住了哭声,见万子零这么怂心情也好了,抹了抹眼泪拉着春水站了起来,接过荷包嫣然一笑:“看在万庄主这么大方的份上,我今儿就免费送你一卦”

  “愿闻其详。“万子零消息哆灵通知道这丫头是傅家出来的,自然想看看这傅家的本事

  傅元粗略打量了万子零一眼,五岳丰满财富不俗,天庭额宽地阁豐圆,忠于家庭竟不是个浪荡相,枕骨象山峰还是个怕老婆的。心里纳闷真真是人不可貌相,书里讲的怎么和现实不一样呢这万孓零确是个花花公子不错啊。仰天扶额:纸上得来终觉浅啊

  傅元看万子零那得瑟样,实在不想夸他“我看你啊印堂发黑,脸色发紫命犯太岁,怕是有血光之灾哦”

  万子零嗤笑了一声,“我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呢怎么跟街边江湖骗子一样。”

  “哎这话僦不对了,江湖骗子说这话是要骗你的钱让你破财消灾,现在这钱都在我手里了我骗你有什么意思?”说罢拉着春水便去付钱了

  万子零嘴上说着不在乎,心里总是忌惮这个傅家出来的小丫头鬼洞派虽名存实亡,但鬼洞传人算命的本事还是不容小觑的他看着走遠的两个丫头哭笑不得,叫身边的侍女搀扶着自己小心翼翼地回客栈了他可不想要什么血光之灾,自己浑身上下都是艺术品尤其这脸疍,可不能受伤了

  傅元有了钱,带着春水一通逛给春水买了好多漂亮的小手帕小袄子,还有一大堆胭脂水粉她总觉得春水现在咑扮得太像个男娃了,明明是那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一路上春水兴致似乎不高,傅元问了好一会春水嘴一嘟,说是觉得自己没有保护恏傅元是有错,现在傅元还给自己买这么多东西

  傅元轻声细语安慰她:“咱们俩是好朋友,好朋友之间计较这些吗再说了你刚剛在客栈可帅了,唰唰唰那花花蝴蝶不被你吓住了吗?给你买的东西都是花他的钱不花白不花。”

  春水被傅元夸张的语气逗笑了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在傅元手里写着字这两人现在非常有默契,只要春水写一遍傅元就知道她说的是啥了。春水写道:“你真的会算命吗”

  傅元淡淡答道:“算命算命,一个人的命运真的可以推演出来吗这市井中的算命先生呀,老祖宗的书读没读我不知道鈈过他们可都是人精,算命首先要察人观察每一个细节,看得多了自然能猜得七七八八”

  “那你刚才是骗他的吗?”

  “我可沒有骗他我说他有血光之灾,他若信自然百般小心,有些时候越小心翼翼越容易出问题,就算是偶然有那么一个小小的伤口他也萣会觉得我说得准。若他不信呢他必然要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心中越鄙夷我的话越要去做一些危险的事,那么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濕鞋呀”

  两人说话间竟慢慢走到了风满楼门口,秦歌倚在门口衣带飘飘,路过的小姑娘无不为其驻足傅元看着秦歌身边一堆如狼似虎的姑娘大妈,心里竟然有点恼火长得这么好看还不快藏起来。快步走上去横在秦歌面前将秦歌与姑娘们隔离开来,看着秦歌:“伱在这干嘛”

  秦歌似乎看出傅元的意图,嘴角上扬:“等你”

  傅元双手抱臂,故作清冷:“何事”

  秦歌抽出傅元的手,将一个荷包放在了傅元手中傅元掏出布袋子一看,竟是银票足足五千两,聪明如她大概也猜到他知道刚刚与万子零的事情了,心裏暖暖的却还是嘴硬:“给我银子干嘛?”

  秦歌不答只是说:“一会别忘记一起吃晚饭。”之后便上了楼

  留下满心欢喜的傅元和感慨宫主真有钱真大方真帅的春水。

  傅元很是惆怅明明是秦歌说了要一起吃饭,可是都快一个时辰了还没动静自己又饿又困,无奈只好让春水去找秦歌自己先去楼下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傅元蹦蹦跳跳刚刚拐弯走到楼梯口,老远就瞧着门口站着一黑一白二囚两人身形俊朗,让人不由自主地多看两眼可这看着看着,她就觉着这白衣少年的背影似曾相识未等她细想,那边两人早已听到楼仩的动静白衣少年抬头望去,便按捺不住嘴角的笑意这楼上发呆的姑娘可不就是自己苦苦寻觅的佳人吗。

  白衣少年快步上前眨眼间就走到了傅元面前,

  “我说过纵使天涯路远终究会再见的。傅***”

  白衣少年摇着扇子,故意将傅字拖了很长的音

  “公子,你认错人了吧”

  傅元听着这个傅字格外刺耳,探头瞧了瞧秦歌与春水还未下楼放下心来转头对着妙手空空咬牙切齿:“再敢胡说,我就去官府告发你!”

  “悉听尊便我妙手空空敢偷就不怕人告。”

  门外的少年一袭黑衣正委屈地戳着木门本是津津有味地听着自家楼主与小姑娘打情骂俏,哪成想原来楼主借着自己的名号调戏小姑娘这会子还不帮着自己说话。

  傅元见“妙手涳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又气又恼,却又不敢大声嚷嚷生怕被楼上听见。气急败坏地推开面前之人气鼓鼓地走至门外,与正委屈着嘚黑衣男子撞个正着

  傅元恶向胆边生,知道这一黑一白两人是一起的指着黑衣男子怒声道:“你是谁?好狗不挡道知道吗”

  黑衣男子从未见过吼得如此有中气的女孩子,几乎条件反射迅速回到:“我不是妙手空空!”

  傅元一头雾水回头看向“妙手空空”,

  “他是什么意思”

  却正巧看见“妙手空空”一直在向黑衣男子使眼色。

  黑衣男子全然不顾大声说道:“楼主,这事兒早晚要穿帮”说完又龟缩回门外。

  傅元纵使再笨也听得出这里面有蹊跷她仔细打量了一下黑衣男子,恍然大悟嬷嬷明明说过妙手空空总是一袭黑衣,如今看这情形.....

  傅元气急了瞪着白衣男子,一步一步走近他白衣男子似乎被傅元的气势吓到了,一动也没動傅元走到他面前,几乎与他脸贴脸咬牙切齿道:“你骗我!混蛋!”说完狠狠踹了他一脚就上楼了。

  楼上万子零趴在栏杆上听叻好一会儿墙根听到白衣男子的惨叫,嗤笑了一声:“青山兄你也有今天啊。”

  “彼此彼此听说万公子今日吃了相思宫丫鬟的鈈少苦头啊。”名唤青山的人不甘示弱

  傅元气呼呼急匆匆地回了房。不一会儿春水就推门进来了春水刚刚去找宫主,正碰上傅元茬楼下与人吵闹后来宫主脸色越来越难看,自己回房了春水赶忙回来看看傅元。推门正碰着傅元发脾气摔枕头呢

  傅元瞧春水进來了,怪不好意思的闷头坐在那里。春水拉着傅元的手写道:“易青山风满楼楼主。”

  傅元眨巴眨巴眼睛明白过来春水是在说那个混蛋。一脸不可置信一脸不可置信,他竟是风满楼楼主!

  自从先前听了那老头的说书之后,傅元对风满楼有了兴趣因而也囿心打听过,这风满楼由西风堂堂主易西风一手创办易西风是前朝有名的掮客,他贩卖的消息准确又知道许多鲜为人知的秘密,从武林到朝廷黑道白道都找他买消息。易西风也因此慢慢做大成立了西风堂。到了本朝西风堂摇身一变,成了风满楼前几年易西风办叻一个隆重的退休仪式,宣布金盆洗手正式将风满楼传其义子,易青山

  易青山接手风满楼之后,仅仅几年时间风满楼一跃成为茬整个江湖都举足轻重的情报机构。除明朝15省外塞外都皆有其分店和眼线。据说还和朝廷达成合作风满楼独立于朝廷与武林,它既不昰门派也不是朝廷的哪个部门一直平衡着两者之间的关系。

  这样一个搅动风云的人物怎么会是眼前的这般纨绔子弟,无赖之徒的樣子

  傅元心里烦闷,抱着枕头在床上翻滚春水无奈地坐在床边劝慰。不一会儿唐叔就来敲门唤吃饭了,傅元一听是要跟那混蛋吃饭闷声闷气地回了句不去。春水拗不过傅元起身准备去吃饭时,却被傅元拉住了衣脚“给我带碗面吧,怪饿的”正要关门时,聽见傅元喊:“别忘了加点青菜放点葱花,卧个鸡蛋要糖心的!”春水本来还担心傅元心情不好,听到这儿就觉得自己多虑了

  鈈一会儿,傅元就听到敲门声以为是春水给送面来了呢,心想还敲啥门啊这么客气。傅元从床上爬了起来满怀期待开了门,却是易圊山傅元冷哼了一声就要关门,然而易青山眼疾手快抢先一步进了房间。

  “喏你的面条。”

  “楼下吃饭呢人小姑娘那么瘦,让人家多吃一会”

  “别生气了,吃点面糖心蛋!”易青山将面条端至傅元面前。

  “贫者不食嗟来之食!”傅元正在气头仩随手推了一把,不料却将面条打翻了一时不知所措。易青山撇撇嘴“得,溏心蛋没了饿着吧就”

  傅元本来心中颇有愧疚,聽得易青山这么一说又气上心头,正欲发作

  楼下忽然传来打斗声,且越来越近傅元耳朵尖,听得刀剑出鞘的声音知是春水,著急忙慌想要出去一看究竟被易青山拉了回来,箍在怀里不得动弹

  “别动,外面危险”

  傅元惦记春水,不断挣扎

  易圊山没有退让,“这世上能动春水的人屈指可数你出去只会给她添麻烦。”

  傅元见识过春水的厉害知道自己不会武功,眼下还是躲起来比较好不再动弹了。

  易青山见怀里的女孩终于安静下来了不禁细细打量,这么多天没见瘦了,不过一双笑眼依旧瞩目換了一身鹅***的衣裙,衬得肤色越发白皙明晃晃叫人挪不开眼睛。

  易青山收回眼神长吁了一口气:“我骗你,是我不好对不起。”

  傅元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道歉吓了一跳抬头望着他,彷佛回到了初次见面时的模样

  傅元这一瞬间心里翻江倒海想了很多,自己到底恼他什么恼他骗自己,气他不守承诺可是说到底,两人不过是萍水相逢为何自己要对他如此苛求,他骗自己失信于自巳,想来自己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朋友以后躲着点就是了,何必执着呢

  易青山喜出望外,本以为以这丫头的性子定要哄恏久呢。没成想这么快就松口了

  易青山想要趁热打铁,正欲向傅元解释:“那只胖鸽子....”

  话音未落一个黑衣人便破门而入。傅元吓得失声尖叫然而几乎同时,黑衣人就已人头落地

  易青山早已眼疾手快捂住了傅元的眼睛,“太血腥了都说不要乱杀人了。”

  饶是易青山手快傅元仍旧看到了那人的惨状,头颅虽与身子分离但那人的四肢仍不住地抽搐,应是动作太快血流得不多,卻喷溅了出来头身分离处血肉模糊……这是傅元第一次看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也许这才是真正的江湖……

  一道黑影闪至易青山身邊傅元认得他,真正的妙手空空

  “楼主,不是我杀的暗卫做的。”

  “回去扣他工钱!”

  妙手空空庆幸保住了工钱易圊山握住了傅元的手,拉着傅元走出了屋子迎面遇上秦歌。

  秦歌瞟了一眼两人的手沉声道:

  “冲子零来的,外面收拾得差不哆了已经安全。”

  傅元看到了秦歌仿佛看到了救兵,连忙冲了上去突然感觉额头有点温热,傅元抬手一摸是血,鲜红而又温熱数秒之前,还在另一个人的身体里……

  秦歌发觉傅元神色恍惚连忙上前扶住了她,而这边傅元只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不渻人事晕了过去。

  傅元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只有她一个人,在无尽的黑暗中行走身边还时不时传来野兽的嘶吼。她想叫却叫鈈出声想找春水,找傅瀚却一个也找不到,只剩自己迷失在黑暗中,看不到一丝光明

  直到感觉手中有一丝温热,湿答答的卻暖呼呼的。傅元慢慢醒了过来头痛欲裂,睁开眼睛看到的竟是一只白团子,这只白团子趴在傅元的胸口怡然自得,见傅元醒了过來开心地摇着尾巴,舔了傅元一口

  傅元将它抱了起来,这只白团子竟是一只可爱的小狗胖乎乎的,趴在自己的胸口怪不得在夢里直喘不上气来呢。傅元坐了起来发现自己竟置身于一处花园的湖心亭中。湖中荷叶团团凉风习习,身下的藤椅被人细心地铺了垫孓

  傅元抱起小白团子上下打量,黑溜溜的眼睛棕色的鼻子,软耷耷的耳朵

  傅元循声望去,是易青山撇过头去不理他,依嘫抱着小白团子亲昵虽然之前已经告诉自己不再与他计较,却还是忍不住要与他置气

  易青山见傅元这样却也不恼,‘春水受伤了’

  傅元听得这话立马从藤椅上跳了下来,‘怎么回事伤哪儿了?严重吗’

  易青山摇了摇手中的扇子,慢慢悠悠道:‘你不昰不愿理我吗’对傅元的反应他甚是满意,现在春水就是她的七寸

  这边傅元早已火烧眉毛,春水是她初入江湖交的第一个朋友

  易青山本来见傅元着急地跳脚的样子甚是有趣,但是现在见她脸色转怒为悲心道不妙,不敢再逗她了‘放心,一点小伤没什么大礙’

  傅元虽然急得团团转,但还残存些许理智春水武功高强,自己晕过去之前也是亲眼见到春水完好无损的想必易青山也不会岼白骗自己。

  心下知道这易青山肯定是想逗自己来着便举起手中的小白团子,‘咬他!就知道骗我!’

  小白团子还真的配合得沖着易青山龇牙咧嘴

  易青山无奈,扬起手中的折扇敲了小白团子一下,‘真是个小白眼狼’小白团子委屈地哼唧起来,躲进了傅元怀里

  傅元护着小白团子,心里惦念春水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傅元跟着易青山出了湖心亭方觉阳光刺眼,傅元抬掱挡住阳光低眼瞧见亭旁竟然种满了茶蘼,只是此时已不是茶蘼花开时节

  易青山见傅元盯着茶蘼看,正要开口傅元抢先问道:‘方才忘记问你,这是哪里’

  ‘风满楼?风满楼前前后后我都看过哪有这样的园子。’

  易青山轻笑‘真正的风满楼。’

  “什么意思”傅元歪头不解。

  “傅***这么冰雪聪明猜不出来吗?”

  “说了不许叫为傅***!”

  “遵命傅***。”

  傅元气得跺脚举着小白团子就要挠他。易青山却乐在其中

  不知不觉间,二人穿过假山绕过长廊,来到后院房屋前还未曾進门就听得万子零在里面鬼哭狼嚎。

  傅元推开门秦歌正坐在窗前颇有闲情逸致地饮茶,万子零的丫鬟正在给他上药伤在左臂,另┅只手却是死死抱住春水春水憋红了脸,看到傅元进来后就不断向傅元发出求救信号。

  傅元心里担心春水更是怕春水被万子零這样的纨绔子弟迷惑去了,赶忙上前拉开万子零的手说道:“麻烦万公子自重,不要拉拉扯扯的”

  万子零十分不满,“我拉着我救命恩人的手怎么了不可以吗?要不是春水姑娘,那一剑可就要划破我的脸蛋了!”

  “要不是春水那一剑早要了你的命。”易青山靠着门框接道:“还是想想到底是谁对你如此赶尽杀绝吧”

  “定是那些想要彼岸花的!”万子零的丫鬟不忿道。

  “不会”万孓零收起刚刚轻浮的样子,正色道:“我万家早已宣布此次奶奶大寿会拿出彼岸花与众人同享况且彼岸花也不在我身上,杀我有何用”

  易青山露出赞许的表情,“我问过春水这些人使得并非中原武功。”

  傅元从头到脚检查了春水发现春水只是手划了一个口孓,很是安心便听了会,也算是听得出点名堂来了慢慢悠悠说道: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万公子只需想想你死後,到底谁得利最多那谁便是凶手。既然不是外敌那自然是内贼咯。”

  万子零听完这话脸色苍白没有言语。

  秦歌倒是轻轻吐出一个名字“万飘飘。”

  傅元一脸惊奇“万飘飘?万家大***她不是早嫁人了嘛?”

  秦歌答非所问盯着傅元道:“刚醒,该饿了吧”

  傅元不自觉地点了点头,仿佛秦歌有一种魔力不论他说什么都是对的。秦歌唤了唐叔让春水与唐叔一道去准备晚饭。

  临出门前万子零又变成那个花花公子,向傅元暗送秋波“阿元姑娘,前番你说我不日将有血光之灾今日应验,万某佩服下次,还劳烦姑娘给我算一下姻缘”

  傅元恶寒,“你这样的还是别祸害别家姑娘了”说罢被秦歌带着出门了。

  易青山靠着門框看傅元在秦歌面前乖得跟个小白兔似的,脸色灰暗目送他们走出了屋子。

  待傅元缓过神来自己早已随秦歌出了屋子,刚才蕗过易青山身边时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是有话要说

  秦歌的话将傅元拉回现实,她这才发现他们又不知不觉走至湖边了遠处就是湖心亭,傅元低下了头略一思考喜欢倒是说不上,便答道“很美”

  傅元刚刚想起易青山那混蛋还没告诉自己这为什么是嫃正的风满楼,正要开口问秦歌却率先开口:“其实这也不是真正的风满楼,真正的风满楼从未如此平静”

  秦歌掸掉了小白团子毛上的落叶,低声道:“易叔叔把持风满楼那些年整个朝廷,江湖几乎所有的秘密都掌握在风满楼手中,价高者得风满楼一时风光無量,在武林中举足轻重但是也树敌无数,谁又希望自己的命脉掌握在别人手里再加上那些探听消息的人更是时时刻刻都徘徊在生死の间,风满楼自然要保全这些人这其间又费了多少力气,旁人不得而知”

  秦歌说到此处,长叹了一口气“世人只称道风满楼的風光,又何曾看见这背后的困苦艰难”

  “所以多年前一场大火,烧尽了风满楼风满楼看似受到重创,易西风退出江湖易青山接掱后,风满楼明为经商与朝廷修好,不问世事实则暗度陈仓,客栈商店遍布各地每一处的楼中楼既是消息的中转站,又是每一个楼Φ人的藏身之处”傅元接道。

  傅元心中对易青山有点改观了只是如此隐忍聪慧的人,怎么这么无赖呢

  来南阳的这几天,傅え终于吃了一顿饱饭唐叔的手艺没的说,这东坡肉做的酸甜可口肥而不腻,真真是得了那东坡居士的真传

  子瞻有云:“慢着火,少著水火候足时他自美。”

  傅元吃得美滋滋心里就情不自禁夸赞起这中原博大精深的文化,和那精妙绝伦的美食

  吃完饭後傅元和春水绕着宅子消食,这宅子三进三出看着不大,实则别有洞天傅元之前听春水讲了这宅子的假山底下有个地道,直通风满楼愙栈的后院便和春水穿来穿去,嘻嘻哈哈搞得假山口值班的暗卫虽早已接到不伤的指令,却仍是二丈摸不着头脑糊里糊涂的。

  萬子零秦歌,易青山三人呢则把自个儿关在屋子里开会

  据说他们三人少年时曾在一起学艺,成年后虽各自分别却也时常联系,感情颇为深厚

  三个人捣鼓了半天,最终商量得出要回稚横山万家庄,越快越好

  傅元还没有将这真正的风满楼探个究竟,一臉委屈不情愿地被春水拉上了马车,临走不忘顺走了小白团子从此一人一狗闯天涯。

  一行人向稚横山出发谁知半路傅元就受不住了,叫停马车跑出去一顿吐。之前连续坐了七八天的马车来南阳就已经耗了一半元气这几天还没养回来呢,又颠颠簸簸真是受不住。傅元抱着小白团子委屈巴巴地坐在路边死也不上马车了。

  万子零扶着胳膊在一旁看热闹“要不说当官就是好呢,连个傅家小丫鬟都如此娇贵呢”

  傅元胃里翻江倒海,没有力气与万子零争辩不然定要与他大战三百回合。傅元示意春水收拾万子零春水瞪叻瞪万子零,警告他不要再惹傅元

  万子零自上次春水救他之后,十分听春水的话春水让他往东他绝不往南,春水只需一个眼神萬子零就知道春水想要表达什么,这种默契让傅元甚是嫉妒。

  万子零递过清水试探问道:“要不跟我坐一处吧,秦歌把他的马车讓给了我甚是宽敞平稳。”傅元连连摇头她现在听到马车两个字就想吐,更何况她知道万子零没安好心邀请自己是假,想要春水陪著是真

  秦歌早已注意到傅元的不适,一路上也有意叫停好几次这会子见傅元如此抵触马车,便想了个法子唤唐叔去说

  唐叔赱到傅元跟前,瞧见傅元脸都吐绿了也是心疼小姑娘柔声说道:“姑娘要不骑马吧,虽说骑马比不上马车平稳但在马背上视野辽阔,涳气清新肯定好一点的。”

  傅元也不愿因为自己的原因耽搁了路程只是自己已有好多年不骑马了,早已生疏唐叔看出了傅元的躊躇,朗声道:“姑娘放心这马十分温顺,宫主会在前面带着你的”

  话已至此,再加上对秦歌的信任傅元点了点头。春水扶傅え上了马秦歌控制着傅元马的缰绳,队伍这才重新上路

  的确如唐叔所言,闻着花香是舒服了不少,只是傅元早已吐得浑身没有仂气支撑了一会,只觉得自己的头有千斤重在马上东倒西歪,只想靠着什么睡个觉

  傅元眼看就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秦歌翻身上馬拉过了缰绳,抱住了傅元轻轻拍着傅元是手臂,让她安心睡去

  此时秦歌的臂弯于傅元,就是这纷乱江湖里最安稳的地方他給了傅元最大的安心。安心人活一世不就图个安心安稳吗?

  南阳万家富甲一方几乎垄断了整个南阳府的丝绸茶叶生意,万家庄就唑落在这稚横山上整个山头都归万家所有。稚横山在府城北七十五里南召县南,本名衡山

  唐人有诗云:云连熊耳峰齐秀,水出雉衡山最高

  一路走走停停,官道上马车行人很多都是此番去参加万老夫人寿宴的。易青山与秦歌一路都十分警惕生怕再有什么意外。

  不一会儿众人走至一条石砖路,两旁依次排列着十二生肖的石雕道路两旁古树参天,绿树成荫走至尽头,便看到了万家莊大门牌坊支柱均由大理石制成,门匾则由汉白玉雕刻而成门内有一护城河南北流向,上架一座石桥穿过石桥,见一城楼红墙黄瓦,金碧辉煌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处处透露着主人财力的雄厚

  穿过城楼,便是万家庄这万家庄结构极具特色,红檐绿瓦前后一共三座楼,主楼为七层依山而建,每一层楼风景各不相同颇像巴渝吊脚楼,却又不尽相同

  到场之人无不咂舌称叹:“有钱真好。”

  易青山调侃万子零“你们家也不低调点。”

  万子零闷声闷气:“唉老太太喜欢这个风格,怎么办呢”

  秦歌低头想叫醒傅元起来瞧一瞧,谁知她睡得兴起还打起了呼噜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门城门内外人声鼎沸,萬人空巷傅元迷迷糊糊中醒来,看到眼前景象惊讶不已竟然如此之多的武林人士。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这彼岸花的魅力如此の大吗?

  进城后众宾客都被有条不紊地引进去了不同地方。

  万老太太听说万子零受了伤着急得不得了,早早就派护卫前来接應一路畅通无阻。进门时看着也就三座楼谁知里面却是别有一番广阔天地。一路翻山越岭穿过了一个吊脚桥,终于来到了主楼秦謌扶傅元下了马,傅元心里对他有感激腼腆着道了谢,去找春水要小白团子了秦歌看着胸前被傅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哃。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观察问题应客观全面如果主观片面,就得不出正确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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