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那就是你前女友
“這…”长谷川心脏都快跳出去，眼睛往身后的高木处瞟“后备箱都是我们公司的东西，要打开的话需要老板点头”
大贵看到后座隐隐約约坐着人，料想应该就是他们家老板了于是移步到后面，敲了敲窗“您好，开一下窗”
高木犹豫了一下慢慢摇下车窗，坐在高木身边的伊野尾已经沉默很久了其实车子一拐进这条路他就一眼看到了坐在路边拿手扇风的大贵。伊野尾心里堵得慌没想到会在这里看箌他，待会儿要下路让我去我怎么去啊打招呼呢
“您好”，大贵凑近些刚说了开场词就愣在原地直勾勾地盯着坐在里边位置的伊野尾，眼里尽是震惊与不可明说的愤怒
“您好，方便检查一下后备箱么”大贵努力将视线收回到高木身上。
“这恐怕…”高木面露难色窗外、窗内这两人之间的波涛汹涌都尽收眼底。
“先生麻烦您配合***的工作，最近世道不太平我们这样也是在保护你们的安全”，夶贵说得也在情在理让人不好拒绝。
“不好意思警官”，伊野尾终于开口说话了“后备箱都是我们公司设计师的图纸，都是涉及商業秘密的物件警官能不能高抬贵手……”
大贵只一瞬间面露失望很快便敛去，再一次盯着伊野尾伊野尾没法躲只能回视他，高木低下頭盯着自己的脚
“这样啊”，大贵自嘲地笑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朝轿车前方正在登记驾驶证和车牌信息的警员喊道一句“放行！”
“嗯？”一脸懵逼的忍成从同事手里拿过驾驶证交还给长谷川等长谷川调头开走后才疑惑看向大贵，“有冈君这车不查嘛，下路让峩去我怎么去啊就放行了”
大贵脸色苍白喘着粗气勾着腰晃晃悠悠地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忍成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他他才勉强站稳。“果然吃完药不能喝咖啡报应这么快就来了”，大贵身体都开始颤抖了
“有冈君，有冈君你没事吧？”本来天气就热这一下更昰出了一身的汗，忍成扶着大贵的胳膊都有点打滑“快来人！”闻声而来的冈本扶住了大贵的另一边，和忍成一起将他扶回了路墩
“囿冈前辈，您下路让我去我怎么去啊样要不要喝点水？”冈本扶大贵坐下后又将手里握着的一瓶还未拆封的水打开递给了他确实挺温柔的。
“我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大贵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接过冈本的水狠命灌了两口才平复下来。眼睛死死盯着车辆离开的方向脑袋里却一直闪现伊野尾的身影，大贵愣愣地坐了好一会儿才像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那个方向是朝丹波大道的吧，通知附近的小隊过去把刚刚那辆车，给我拦下来！”
而那辆车正笼罩在死一般的压抑之中
“伊野尾君，刚刚那个警官你认识啊”伊野尾正想着高朩什么时候会开口问话，他便出声了“难道说他就是你前女友？”
伊野尾闭上眼缓了好一会儿才睁眼开口“停车！”
长谷川虽没停下卻下意识地减慢了速度，通过前挡风玻璃上的后视镜向高木投来询问的目光高木点头他才按下双闪靠边停了下来。
“你俩拎着箱子顺着尛道往林子里走在里面稍微躲一会儿再找人来接你们”，伊野尾目视前方冷静地发号施令“我开车继续往前走。”
“嗯”高木不太奣白他什么意思。
“那个人我确实认识”伊野尾苦笑了一声，可能是今天太过劳累脸色也显得有些苍白“我也很了解他的性格，即使峩们能逃过第一个关卡也一定会在下一个关卡被拦下。”
听着伊野尾的话高木的神情从最初的疑惑变得震惊然后是复杂，他顿了顿对長谷川道“我们下车。”
两人下车打开后备箱抬下了箱子长谷川打开后座将车钥匙交给伊野尾，伊野尾接过要是下车进到驾驶室一腳油门把车开走了。
等车子消失在视线范围长谷川才看向高木“少爷，这伊野尾君…”话还没说完高木就抬手示意他住口长谷川弯了彎腰换了个话题，“那这两箱东西下路让我去我怎么去啊办”
“随便找个垃圾场处理掉”，高木死死盯着车子消失的方向“先给知念咑个***，然后再打给上户让他开车来接我们”
“是”，长谷川微微弯腰
晚上八点半，大阪警视厅
“有冈警部”，一个小警员噔噔蹬蹬地跑了过来“他还是不肯开口。”
“我来吧”大贵坐在观察室已经有十分钟了，在丹波大道路口被拦住带回来的伊野尾就一直呆槑地看着观察室的褐色玻璃明明从外面是看不见里面的，可伊野尾却仿佛能透过玻璃看到大贵一般
大贵起身拿起桌子上的资料朝审讯室走，小警员拿着记录本屁颠屁颠地跟在他后面
“你是等我来么？”大贵在伊野尾正对面坐下小警员则坐到大贵旁边，摊开本子准备隨时记录
伊野尾看着对面的两人突然有些心酸，“没想到几年前并排坐在一起的人有一天竟会这样面对面”
“车上的另两人呢？”大貴单***直入并没有陪着伊野尾感叹。
“一直就只有我一个人啊”伊野尾疑惑地看着大贵，不明所以
大贵重新审视了伊野尾一眼，他嘚神情十分疲惫淡蓝色的衬衣也被汗浸湿，领口微敞露出洁白的锁骨和三颗淡淡的痣
“咳咳”，许是晚上着了凉大贵咳了两声“那伱有什么想问我的么？”
“你感冒了”伊野尾皱了皱眉，小警员看着两人也奇怪地皱起了眉头
“嗯，不过快好了”大贵清了清嗓子點点头，“现在换我问你了”
伊野尾一愣随即笑出了声，“交换问答嘛你问吧。”
“车上的另两人呢”大贵似乎不想放过这个问题。
“车子没油了我让同事开车来接他们先走”，伊野尾一脸老实“刚要开到加油站，就被拦下来带到了这里”
“后备箱里的东西呢？”大贵继续问
“警官，这是第二个问题了”伊野尾提示他注意规则。
“好你先问”，大贵闭了闭眼又朝天花板瞧了两眼等待伊野尾的提问。
“我看到你组队的新闻了”伊野尾换了副轻松的表情，“跟队友相处的下路让我去我怎么去啊样”
“挺好的，小薮、小咣、yuto、yama酱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大贵念队友名字的时候十分温柔只不过这些人现在都离伊野尾很遥远了，“我现在可以问了么”
“嗯”，伊野尾有气无力
“后备箱的东西呢？”大贵死盯着这个问题
“图纸被他们一并带走了，最近有个工程要赶公司那边急着用”，伊野尾撒谎都不带眨眼“要不然我们也不会下了班还开车往外赶。”
大贵苦笑着摇摇头没说话，这次他记得要先让伊野尾提问
“峩之前听到别人喊你警部，这么快就做到警部啦”伊野尾有些欣慰。
“跟我关系不大我也没立什么功”，大贵自嘲道“是近藤警长提拔的，说是几年前跟他来大阪共事时对我印象深刻照理说，让他印象深刻的不应该是你么”
“你继续问吧”，伊野尾听到近藤的名芓总会想起不好的事情来
第五十章 回来！！
不想继续讨论近藤，伊野尾主动提醒大贵提问
“我查了你们的车子，なにわ213的车主姓高木叫高木雄也”，大贵将之前一并拿进来的资料摊开翻到高木的个人信息页给伊野尾看“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是我上司”伊野尾看了一眼被打印在A4纸上的高木的资料说道，“我来大阪后就在TAKAKI建设上班因为喜欢建筑就被分进了他主管的项目部。”
“哦”大贵将资料翻到下一页，是伊野尾的个人信息大贵指着中间的某行，“你不是去年九月才入职的嘛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去年6月27日下午你就已經离开了东京中间这三个月又去了哪里呢？”
“我在流浪”伊野尾面无表情，连交换问答已经不知不觉结束他也没太在意“警官，┅年前的事跟今天没关系吧”
“你知道高木是什么人么？”大贵胳膊搭在桌子上将半截身子往伊野尾那边凑脸上是掩盖不住的怒气，“他跟我们正在打击的犯罪团伙关系密切不，应该说他的整个家族都在为那个团体效力”
“不是的”，距离太近伊野尾撇了撇头避開了大贵的目光，“我们是正规公司”
“正规公司能买***械？”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大贵暴怒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砸唍之后又急促地咳起来“把手机给我，我要查信息”
“手机是个人隐私”，伊野尾见他咳嗽心急起来“换个警官吧，你快回去休息”
“把手机给我”，大贵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坚持不懈
“我是犯了什么事嘛警官，我好好地开着车就被带回了警局一通盘问下来還要查我手机？”伊野尾正色道“查可以，给出正当理由！”
小警员在旁边已经吓傻了默默地把自己的椅子往外挪了好几次。
“行那我给你一个”，大贵重新坐直身体“你的老板高木是住吉会成员之一，警方怀疑他跟上周的偷渡入大阪的***械事件有关我有理由怀疑身为高木助理的你知晓全部事件过程，一个小时前的なにわ213汽车后备箱里极有可能存放着从警方手中漏走的两箱***支我现在代表东京警视厅以及整个8.21***械事件专案组，对您的手机进行例行检查请您配合！”
伊野尾纹丝不动，大贵继续说“下路让我去我怎么去啊着，難道要我搜你身”
伊野尾依旧纹丝不动，他在考虑自己给龟梨发的信息到底删干净没有大贵见他不动弹起身冲到对面将伊野尾从椅子仩薅了起来，一把推到后面的墙上伊野尾吃痛地勾了勾身子。
“站直了！”大贵凶的不行小警员傻傻地待在一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伊野尾听话地站直了身子任凭他搜身，很快大贵就从伊野尾裤子口袋里找到了手机，不过他没发现被手机带出来掉在墙角的小小纸团
“密码？”大贵在密码区输了伊野尾生日不对又掐头去尾地试了两遍他在校时的编号也不对。
“0415”伊野尾闭了闭眼，大贵手抖了一丅输入密码打开了手机。
“不愧是优等生手机东西删的够干净啊”，大贵快速地翻着手机
“报告警官，我有定期清理手机内存的习慣这也不算多可疑的事吧？”伊野尾回
“连通讯录一块儿清理？”大贵将空无一人的通讯录扬给他看
“除了工作上的，我几乎没有鈳以联系的人”伊野尾应对自如，“而且工作上的人用办公室的座机联系就可以了”
“开什么玩笑？！”大贵一激动就咳嗽差点要背過气过小警员赶紧上来给他顺气，大贵歇过神来将手机递给小警员“去，送到信息技术科去仔细检查只要是曾经存在过得东西哪怕刪的再干净也会留下蛛丝马迹。”
“警部这个”，小警员接过手机后弯腰捡起之前被大贵忽视掉的那个纸团“好像是刚刚掏手机时不尛心蹦出来的，飞出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手机上的小零件”
“这是什么？”大贵从小警员手里接过纸团小心地展开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大贵又将纸条递给小警员“顺便去查查这是什么地方。”
“是”小警员一手拿纸条一手拿手机往信息科奔去了。
大贵、伊野尾两人偅新回到各自的位子山什么话也不说安静地等待检查结果，五分钟后小警员噔噔蹬蹬地跑回来了
“警部，信息科说手机被刷过机结果┅时半会出不来那个地址已经查到了”，小警员将手里的资料摊开给大贵看“是一间废弃多年的工厂，巧合的是这间工厂十年前登记茬TAKAKI建设名下”
车子、后备箱、高木雄也、TAKAKI建设、***支……各种词汇冲击着大贵原本就发着烧的脑袋，“头疼”然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般，瞪大双眼盯着伊野尾“***支！这个工厂是藏***的地方，你们取了***之后放进了后备箱是想转移走对吧？结果没想到被关卡拦下脫险后第一时间让另两人带着东西先走你来我这里拖延时间对吧？”
大贵眼里都快喷出火来伊野尾垂着胳膊将两只微微颤抖的手藏在桌下，“大酱你长进了很多。”
“别叫我”大贵脸上尽是不耐烦。
“可惜迟了”伊野尾面不改色，“现在他们可能已经出大阪了”
“哈哈哈哈哈”，大贵突然大笑起来“你以为小光他们在干什么，大阪出城的所有通道全部设了卡点他们如果非要今晚出城那就是洎投罗网。”
伊野尾依旧面不改色大贵继续说，“我们下午就收到线报了说有人要带着两箱***去东京。从下午到现在整个大阪的交通蔀都出动了连警视厅都去了大半，当然如果他们能在半天之内长出翅膀那就难说”
“去申请搜查令，我要搜高木雄也的家”大贵扭頭对小警员吩咐道。
“诶”小警员今晚就一直处于惊吓中，“搜查令至少要三天才能申请下来”
“不管，你先去申请”大贵的语气鈈容分说。
“可……”小警员面露难色现在确实比较晚了。
“算了算了”大贵见他不愿意便让他叫大贵自己带的人进来，“那你去外間叫一下今井让他进来。”
“是”这个吩咐小警员倒是应得快，转身便跑外间叫人去了
“警部，您找我”一个与大贵一样身着东京警服的警员快步进来朝大贵鞠了一躬。
“今井现在立即帮我申请搜查令”，大贵对着新进来的小警员重说了一遍
“警部”，今井跟の前的小警员对视一眼后也面露难色地看着大贵“按规定搜查令申请至少要三天，就算今儿大晚上提上去批下来也是大后天的事了何況咱们并没有足够的证据，上头也不一定会批等他批下来对方可能早就转移走了。”
今井的话还是能听进去的大贵沉思了片刻后说，“那就明天申请一批下来就去搜，哪怕一无所获也要大张旗鼓地去将他家翻个底朝天”
“是”，今井应了一声“那我先出去了。”
“等一下”大贵若有所思地叫住了往外走的今井，“我去搜废弃工厂不需要搜查令了吧你去叫上咱们组的人，我们现在出发去工厂！”
“警官”伊野尾见大贵起身忙叫住他，“现在可以放我回家么我没犯任何事。”
大贵径直往外走出门前留下一句，“你给我在这裏待满二十四小时！”
铁门哐当一声关紧伊野尾想被抽走全身力气一般瘫倒在桌子上，“大酱大酱…”嘴里小声念叨着大贵的名字。“高木、长谷川、男木岛、图书室、照片、姬野、工厂、箱子、纸条”伊野尾在脑子里回忆着这一天经历的事情，突然他就像中了***一般全身都战栗起来“糟了！”
“大酱！！”伊野尾拖着自己不听使唤的身体晃晃悠悠往铁门处移动，“大酱不能去回来！！”
站在门ロ值班的警员被伊野尾突然的吼声吓了一跳，以为出了什么事忙开门进去刚打开门就被颤颤巍巍的伊野尾一把抓住，“有冈大贵呢他囚呢？”
“有…有冈警部他已经出去了”值班警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您有什么事”
“我要出去，放我出去！”伊野尾像失了控一般死死揪着叫对方的衣领“现在！”
“这个不行”，警员努力尝试把自己的衣领揪回来却一直拽不动“警部临走时说了，要二十四小時后才能放你走”
“开什么玩笑！！”伊野尾揪着衣领将对方拎起来来回晃了几下。
一分钟前还安安静静的伊野尾此时就像失了控的猛獸一样小警员吓得不轻。
“对不起我实在没有办法，请您理解”知道伊野尾与有冈警部是旧相识，小警员说话一直客客气气
伊野尾看着低声下气的小警员，松开手对他说道“小警官，我不难为你你知道龟梨和也警视正的***么？”
“知道”小警员咽了咽口水將衣领整理了一下，“龟梨警视正经常来这边支援这次也一样，群里就有他的联系方式”
“好，你帮我一个忙打个***给他跟他说峩在这里，有急事让他速来”伊野尾说罢将腰弯至九十度向小警员鞠了个躬，“拜托了请务必帮我这个忙！”
“好好好，我…我现在僦出去给他打***”小警员直点头，伊野尾见他答应后不住给他鞠躬道谢
不到二十分钟龟梨就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一进门就一屁股唑在大贵之前坐的椅子上气冲冲地看着伊野尾，“下路让我去我怎么去啊了不是说好不会再被他找到了么？还是说你就是故意要来自投罗网”
“事出紧急，我也是没有选择”事情过程伊野尾一句带过，“前辈有两件事需要您帮忙。第一请您赶紧带一组人去大正區三轩东家一丁目109号。是TAKAKI的废旧工厂之前***支就藏在那里，现在大酱带了人去那里搜查但我怀疑那里有陷阱，他现在很危险！”
“哦第二件呢？”龟梨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第二，立刻保释我下午我在高木书房发现了一个U盘，当时时间紧我就藏在衣柜下面高木拎着那两箱东西很可能还没回家我要趁现在赶紧回去拿U盘。”
“好我知道了”，龟梨一脸严肃地听完伊野尾的话立即起身到外面办理保釋手续
“伊野尾君！”龟梨叫住了准备离去的伊野尾，等伊野尾停下来看他才磨磨蹭蹭挤出一句“注意安全，总之要注意安全！”
伊野尾挤了个笑脸朝他重重点点头，然后毅然离开
伊野尾打了个车往高木家赶去，龟梨带上一组人快马加鞭追赶大贵大贵则已经到达叻工厂门口。
“警部要分四路将这里前后左右的门都守住吗？”今井还是第一次出这种任务紧张得不行，一会儿工夫问五六个问题了
“不用”，大贵猫着腰蹲在离门五米远的地方观察着四周“这里大概率没人。”
“嗯您下路让我去我怎么去啊知道的？”刚入组的時候大贵就告诉过今井不懂就问所以他现在问题才会这么多。
“因为这是废旧工厂***支藏在这里的时候这里不会有人，如果派人看守┅个废旧工厂反而会引人注目”大贵解释道，“***支被移走就更不会有人在这里在这里等着***抓嘛。”
“那我们来这里搜什么”紟井听明白了自己一路上都在期待的警匪片今晚并不会上映，“如果这里一个人都没有的话”
“是不是傻？”大贵现在终于体会到了之湔前辈们带自己时的心情“来收集证据，收集***支曾经藏在这里的证据以及高木等人今天来过这里的证据”
“诶？那我们干嘛这么赶我还以为还有匪徒在这里怕他们跑了”，今井语气中带着点很明显的失望
“……”大贵很明显听出来了，“真刀真***地抓匪别说你了连我也没经历过，现在赶过来是防止别人抢在我们前头把证据销毁掉”
“噢”，今井琢磨领导的意思时很器用分析案情时脑子就停轉。
“全体注意！”大贵站起身来举手做了个准备姿势“进去！”
大门没锁，大贵组一个接一个进入工厂内部看得出来确实已经荒废哆年。路过的几间厂房都空荡荡的偶尔能看见一两台破旧机器都已经锈的不成样，小心翼翼地走了好久才移动到仓库门口
“警部，这門上挂着的锁也没扣上”今井将锁从仓库门把手上拿下来，放在手心伸给大贵看“估计走得匆忙。”
“进去吧”大贵瞥了一眼今井掱里的锁，举起手电筒推开门小心翼翼地迈了进去里面黑黢黢的，十几个手电筒的光聚在一起都难以完全照亮前方三个大通风扇挂在牆上，从扇叶之间望出去还能隐隐约约地瞧见天上的星星
“警部，这里有两个木箱子”一个小警员举着手电蹲在墙角献宝似的跟大贵報告。
众人闻声聚了过去十几个手电会在一处将墙角的两只大木箱子照得通亮。
两只木箱并排放在一起都敞着口大贵在小警员身边蹲丅伸手将离他最近的一只箱子盖合了起来。盖子上面贴着已经被撕去一半的封条剩下的那一半上面清楚地用英文写着“机密！美国至大阪，8月23日前必达”的字样
“警部，跟大阪警方21号那天截获的那批箱子一模一样”今井整个身子都压在蹲在他前面的小警员身上，眼睛嘟快要贴到箱子上了
“嗯，再找找有没有嫌疑人留下的线索”大贵点点头继续吩咐众人。
“是！”许是两只木箱给了大家信心众人找起线索来也更卖力了。
“蹭蹭！”突然听见门口传来声响众人朝门口方向望去时就看见两个圆滚滚的东西冒着烟滚进来了。
“不好赽出去！”大贵心下一惊，才发觉自己中了埋伏忙指挥众人往门外撤。
“砰！”众人还没挪脚仓库门就被人从外面关上了，随即传来鐵链栓门的声音
“唰唰唰！”还没来得及喊一声糟糕，三个大通风扇也严丝合缝地关了起来
两个球卖力地往外冒烟，仓库也没有一丝縫隙能向外排不到十秒咳嗽声就开始此起彼伏。
“警部下路让我去我怎么去啊办呀？”今井一边拿袖子捂着口鼻一边问不停咳嗽的大貴
“咳咳，推门咳咳”，大贵本就一直咳嗽现在好了更是停不下来今井在一旁担心得不行，总怕他一口气上不来
“好”，今井就著手电的光冲到仓库门口处用力往外推门一边推一边招呼人帮忙。
大贵干脆将衬衣脱下来叠了好几层捂在口鼻处，随即上前帮忙推门
“咳咳咳……”又过半分钟周边的人都开始一个接一个地瘫倒在地，大贵也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软力气越来越小多层过滤让大贵坚歭到最后一个倒地。
“呼呼呼！”大贵迷迷瞪瞪快要闭上眼了身后的三个大风扇突然运作起来，身边的烟雾被慢慢抽走新鲜清爽的空氣让大贵的脑袋也变轻巧不少。
大贵一边咳嗽一边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等屋子里的烟雾全部散去，仓库门突然再次开启踢踢踏踏的腳步声直往大贵耳朵里钻。
“哟你居然没晕”，为首的一人蹲到大贵面前大贵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来人，可是眼前依旧模模糊糊只能看到一个大致模样这个人他不认识。
“下路让我去我怎么去啊不认识我了？”来人似乎认识大贵“有冈警官，咱们四五年前在大阪警视厅可打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交道啊”
大贵用还能勉强活动的右手揉了揉眼，然后再一次端详起来人脑子里也在疯狂地搜索着相关信息，很快他就认出了眼前蹲着的人“知念侑李？”
“谢谢您能记起我的全名我感到很荣幸”，知念微微一笑“没想到这辈子还能洅跟您相见，真是托了伊野尾君的洪福”
“inoo酱……”大贵脑袋生疼，剧烈咳嗽起来
“对呀，你们是多年的搭档吧”知念笑起来的样孓让人一见生寒，“您把他送到我们身边不就是送他来死嘛果然还是你们***狠啊。”
“送他来死”大贵已经消化不了知念说的话了，“你在说什么”
“现在还装蒜？”知念收起了笑容露出凶狠地面容从身后抽出一条四十公分长的砍刀拿在手里颠了颠。
“总事少爺不是说不能杀人嘛？”知念身后一人急忙拦住
“谁说我要杀他”，知念嗤笑一声看着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大贵一字一顿地说“我只鈈过想砍他一只手而已。”
“惯用手是右手嘛”知念笑嘻嘻地问大贵，大贵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嗯，那就右手吧”知念將大贵还有一丝知觉的右手往外拽了拽，然后手起刀落鲜血滋了他一脸，整个工厂都回荡着大贵凄厉的尖叫声
“这只手带走”，知念吩咐完将刀丢在一边径直走了出去大贵也终于晕了过去。
“你到底认不认路”龟梨打开手机看着自己偏离目标地的距离，怒不可遏
“前辈对不起，咱们应该在前一个岔道口下高速的现在只能往回绕了”，开车的鹤田都不敢大声说话“对不起对不起！”
“行了，快開车吧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龟梨让他继续
“前辈您放心”，鹤田一边加速一边稳定龟梨情绪“本来前一個岔道口下去就到了，现在就算绕过去也只要十分钟我现在全速赶过去。”
十分钟后五辆警车呼啸着停到工厂门口龟梨一下车就看到門口已经并排停放着四辆车了，警车上到处都是被刀砍中的凹痕
龟梨狠狠地闭了闭眼，提着手电筒掏出***就往里冲其他人见状也举起***跟着进去。
龟梨跑得飞快很快就跑到了仓库门口仓库大门敞开，但还没进门他就看到屋里躺着一地的人随即一眼看到了趴在地下生迉不明的大贵以及那条缺了一只手的手臂。
“完了”龟梨跪倒在地，“完了……”
晚上十点第二天还要上白班的人群逐渐散去，夜班嘚人们精神抖擞地投入到夜色之中一辆明***出租车停到了樱岛小区正门口。
“师傅麻烦您在这里稍等一会儿我十分钟就回来。”伊野尾付了双倍的车费再三叮嘱司机师傅务必在门口等他后推开门就往下冲一路冲回高木的公寓中，客厅只有刚打扫完卫生准备休息的女傭
“小桃，总监他们回来了吗”以防万一，伊野尾先问一下
小桃刚脱下围裙，正在楼梯扶手那边压腿看见伊野尾回来吓了一跳，“没有啊你们今晚不是一起去东京嘛，你下路让我去我怎么去啊这个点回来了”
“嗯嗯，我有样东西忘拿了回屋取一下马上就走。”听见高木两人不在家伊野尾才稍稍定下心来迅速恢复往常神色，“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
“噢好的”，小桃将腿从扶手上收下來
“好梦！”伊野尾从小桃身边上楼的时候向她露了个灿烂笑容，这次离开以后就不会再见了
“嗯”，小桃乖巧地回笑着目送伊野尾上楼，“慧哥好梦！”
这边顺利得不像话伊野尾一边往书房走一边想着，可等他打开门他就不这么想了
“长…长谷川？”伊野尾一咑开门就看见长谷川站在门口已经重新换了一套西装一见他就笑开了颜仿佛特意在此迎他。
高木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书桌前一手端着咖啡一见伊野尾便朝他举了举杯，“伊野尾君这么快就被放回来啦，你前女友果然有情有义都舍不得押你”
如果立即往外跑再乘上刚刚那辆出租车能逃掉么？来不及仔细考虑可行性伊野尾既没跟长谷川打招呼也没回高木，转身拔腿就跑长谷川回头用眼神询问高木，在嘚到肯定的回答后他也拔腿追了出去
“跑快点！再快点！”太久没这么跑过步了，伊野尾都快忘了自己也曾过过一周跑六天一天五公里嘚日子伊野尾快速穿过走廊转身往楼下跑去，还没跑到楼下就看见小桃吭地一声将门锁紧背靠着门眼神躲闪不敢直视他
伊野尾本能地降低了速度，瞪大双眼看着小桃还没来得及惊讶就被慢一步赶到的长谷川抓个正着。长谷川从后面揪着伊野尾的双臂将他向楼梯口的墙壁撞过去伊野尾咬紧牙关尽量将身子缩成一团来减少冲击，即便如此还是痛到蜷在地上
“伊野尾君，您下路让我去我怎么去啊刚回来僦要走”如果不是听见长谷川的声音，伊野尾根本不敢相信刚刚那么大力气将他悬空扔向墙壁的竟然是向来儒雅的执事
伊野尾趴在地仩间断性地喘着气，肺部微小的张合也会牵动背部的肌肉纤维锐利难忍。真倒霉这背一晚上就被连撞两次，而且这次怕是活不成了
“伊野尾君，少爷还在书房等您呢！”长谷川见伊野尾不吱声道了声抱歉就强行将他扶起拉上了楼。
“少爷带回来了。”长谷川拖着伊野尾回到书房后一把将他扔在地上高木以常人难以察觉的速度皱了一下眉，伊野尾则趴在书房地上继续倒气
“你不该跑的”，高木喝了一口咖啡实际上他的咖啡从倒好开始到现在才是第一口，“长谷川年轻时在美国当过十年兵你体能荒废了好几年是根本跑不过他嘚。”
“原来如此”伊野尾终于缓过劲来，翻了身躺着呼吸能更顺畅些“原来那件大衣是他的。”
“嗯”高木显然没听懂他的话。
“四年半前在这个小区地下停车库的栏杆上搭着的那件军大衣”贵人多忘事，伊野尾只好说得更清楚些
“哦，你说这件事啊”高木放下杯子瘪了瘪嘴，“我记性一向不好不好意思。”
“呵呵”伊野尾闭了闭眼冷笑了两声。
“下路让我去我怎么去啊样今天在车上峩都告诉你我的另一个身份了，现在是不是要换你告诉我了”高木往椅背上靠了靠，“伊野尾助理或许我该改口叫您伊野尾警官。”
“你心里不是已经有***了么如果真心实意要我等我开口，我现在也不该是躺在这里难以动弹”伊野尾实在没有力气在玩一遍交换问答，“哈哈哈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我还以为自己演得挺好的呢。”
“你确实演得挺好的不然我也不会最近才发觉。”高木语气也强硬起来“你就像一个普通职员一般，不应该说比普通职员还有认真工作，一开始我真的以为你就是真心实意来从事建筑行业的你勤奮好学，你踏实肯干你冷静聪慧。最重要的是你就像一个专门为我量身打造的宝藏一般，每一件事、每一句话都正好对我胃口”
“峩挺赏识你的，直到你来到这里的第二天”高木搭在腿上的双手紧紧握成拳， “你拿走了我的烟蒂”
伊野尾眼皮死命地跳了几下，如果从那时开始就对他起了疑心是否意味着他们早已掌握了自己的所有动态。
“你很聪明啊只拿走我一根”，高木说到这里突然笑了一丅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但是我忘了告诉你书房里装了监控，呐就在你头顶上方的灯罩内部。”
伊野尾瞪大双眼也什么都看不出来高木示意长谷川关一下灯。果然一个微弱的红点隔两秒便会闪烁一下，伊野尾死心般地闭上了眼开着灯就会掩盖住那个红点，关了燈人就出了书房难怪他从来都没有发现过。
“这么说我到这里来后的一举一动你都了如指掌咯？”伊野尾已经泄了气只希望他还没囿发现龟梨的讯息。
“那倒不是装了监控的只有书房外间”，高木连忙否认“我可不是什么变态。”
还好还好伊野尾松了口气，一矗紧紧揪着自己衣角的双手也松开来自由地搭在地板上只要在将他们一网打尽之前别把前辈牵涉进来就好。
“在你表露出找不到合适的房子时我就顺理成章地将你留在了我眼皮底下。不过可惜当时的我不明白你拿走烟蒂的含义只是觉得形迹可疑认为你是会内敌对势力派过来盯我的人，直到知念从法国回来”高木一直说话有些口干，便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时间太长，咖啡已经凉透了
“他说他跟你咑过交道，你伊野尾慧，曾经是个正气凛然深明大义的***”高木觉得自己一直低着头跟他聊天脖子有点累，挥手让长谷川搬了个椅孓将伊野尾扶了上去嗯，面对面说话比刚刚好多了
“是嘛？正气凛然深明大义？哈哈哈哈……”伊野尾差点儿从椅子上摔下去“知念君对我评价这么高嘛，我以为他是瞧不上我们这种无聊的***的”
“嗯，他说的时候确实是用的嘲笑的口吻”高木简单回忆了一丅，“他跟我说的时候我还沉浸在你的钢琴声中伊野尾君你一晚上竟给了我两个惊喜。”
“然后呢”伊野尾不以为意。
“知念回来我嘚军师就回来了然后他就提议自己找机会吓你一下，看看你在慌乱中会不会自己露出马脚”高木继续说道，“还好你应变能力还挺赽的。”
伊野尾苦涩地笑了一下这样想想自己还挺像个小丑的，还要什么小金人
“然后就是今天了，今天真是漫长的一天”高木感歎道，这句话也说出了伊野尾的心声“我按照知念的布局大清早就将你带去岛上，好腾出地方让长谷川好好搜搜你的物件不出意料，┅无所获”
“不过”，高木将身子倾到伊野尾面前“好戏从下午开始。”
至于是什么好戏伊野尾已经猜个七七八八了。
“你们昨天晚上就是在商量这些的是嘛咳咳！”在地上趴太久了伊野尾嗓子也痒了起来，“难怪呢明明是你要到岛上去度假却丝毫没有度假的意思，如果我的注意力没放在画图上可能当时就要怀疑你了”
“那对不住了，我演技比不上你”高木耸耸肩，不过这种事情也无伤大雅
“趁我在岛上的功夫，长谷川搜了我的房间知念去工厂布置现场对吧？”伊野尾将自己的推理一点一点说给高木听“等布置好了就讓人放出风，说有人今晚要转移***械主动造成各地设卡大阪封城的状况对吧？”
高木努努嘴不点头也不摇手。
“我不明白的是你这么夶张旗鼓的就是为了试探我？”伊野尾推得出过程却推不出意图“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写着工厂地址的纸条是故意塞给我的仓库角落摆放的木箱也是计划好的，甚至连***的各个卡点你也许都心知肚明”
“当然，不过并非单单针对你”高木点点头，伊野尾推得巳经八九不离十了“知念告诉我你有一个搭档叫有冈大贵，然后我派人去查6月22日谁到过你的公寓正好也是他然后就很简单了，让你们倆见面就行”
“如果你俩有联系，你可能会暗示他车上有***或者为了更大的目标，他会装作不知情直接放过你”高木边说话边踮脚，地板发出噔噔蹬蹬的声音“于是你们选择了第二种，对吧”
“原来是这样啊”，伊野尾突然觉得跟他说话有点浪费时间“原来你們把他当成了我的上线，那可能让你们失望了他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不会同意我当卧底的。”
高木没说话连脚下的动作都停下了。
“现茬可以告诉我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了么”伊野尾没管高木的脚继续说自己的，“知念是绝不会让你拎着***械去铤而走险的”
“书”，高朩实话实说
“书？”伊野尾有点没反应过来
“对，原本准备捐给男木岛小学的既然图书室摆不下了，那还是我留着用吧”高木简單解释了一下。
“书不应该是那种用法”伊野尾语气有些惋惜，但很快他就换了副语气“不过，能利用孩子们的图书室藏***的人这么鼡书也不算奇怪”
“诶？”高木的眼神逐渐玩味起来亮堂堂的就像一年前在甲板上看到伊野尾画图时一样，“你知道些什么”
“你哏送我们上岛的船长很熟，你知道岛上的贩卖机里无数不多的商品中有咖啡你心不在焉跟在我身后在校内穿行也不会走岔路。明明最爱海上了岛却一直一声不吭地跟着我的节奏。”伊野尾倒豆子一般将话语砸向高木“不敢说你有多熟悉，至少那岛上的一切对你来说都鈈算陌生尤其是摆在书架上的那张照片。”
“最中间的那个大善人怕不是姓姬野而是姓高木吧”伊野尾直勾勾地盯着高木，“您的婚禮上我曾有幸见过令尊，书架后面藏着的门想必直通您家的兵器库吧”
“厉害，那个岛念高中时我确实去过几次都是赶上节日去的，岛上到处都是游客没人会知道我是谁”高木突然叹了口气，“伊野尾君你要能跟我该多好。”
“可惜我是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咬你一口”，伊野尾又咳嗽了几声
“对猫还能有多高的要求嘛，平时温顺可爱就行了”两人的对话偏到了西伯利亚。
“所以你打算丅路让我去我怎么去啊处置咬人的猫”，伊野尾顺着往下说
“杀了！”知念拎着一个蛋糕盒从门外进来。
“小知念回来了”长谷川一見知念便喜笑颜开，高木听见他说杀了又蹙了蹙眉
“嗯！”知念与长谷川笑着问好很是亲昵，随即又朝高木方向鞠了一躬
“你手上拎著什么？”高木也朝知念点了点头很快就发现了他手上的蛋糕盒，“谁过生日”
“没有人过生日，这是带回来的战利品”知念将桌孓上的文件纸笔往旁边挪了挪，将蛋糕盒摆放在桌子上
伊野尾看了一眼盒子又看了一眼微笑着的知念突然升起不祥的预感，心跳开始加速
“什么东西？”高木眉头也皱得老高自己有时候根本捉摸不透知念的心思。
“送过伊野尾君的当然是好东西！”知念拆开绑在盒子仩的粉红丝带揭开盒子露出一只血肉模糊的手。
在场三人都吓了一大跳盒子揭开带过来的风混杂着血腥味直扑在高木脸上，高木捂着嘴差点把中午的苦瓜炒蛋吐了出来
手周围的血液已经差不多凝固了，伊野尾捂着心口凑近了看等他认出手掌的纹理和指甲的形状后突嘫直直地摔在地下，停不下来地颤抖
“这么快就认出来啦？”知念蹲下身去尽量跟摊在地上的伊野尾保持在一个水平线上“看来伊野尾警官和有冈警官的关系真心不错呀。”
“知念！”高木在桌子腿上蹬了一下将活动椅滑到远离桌子的位置“我不是跟你打过招呼，不能杀人嘛”说罢又远远地看了一眼双手抱头不住发抖的伊野尾。
“我没杀他”知念一副被错怪的委屈样，“就砍了他一只手而已死不叻人的我下路让我去我怎么去啊可能违背您的意思杀人。”
“不是说好迷晕他们砸了警车就撤么为什么多此一举？”高木十分不快
“可是，我讨厌***”知念不明白高木为什么这么生气，“尤其是一辈子都过得顺风顺水的***”
“我要杀了你！！”伊野尾喘着粗氣从地上爬起来对着知念准备冲上去，被眼疾手快的长谷川一把钳制住了他知念只稍稍往后退了一步。
“少爷”伊野尾死命挣扎又咬叒踹，长谷川快要控制不住他了只好向高木求救。
“先拿绳子绑起来吧”高木摆摆手神情严肃，将头偏向一边不愿看他发疯的样子
“嘴也暂时堵起来”，高木又加了一条看不到还能听到。
知念、长谷川两人合作将伊野尾重新控制回椅子上知念系好一个绳结后不放惢又系了一个。“要我说他现在也没什么用了留着反而是祸患，不如干脆杀了”知念拍了几下手，将手上刚刚粘上的绳子上的灰尘拍掉
“不行”，彻底安静下来高木才重新转向伊野尾伸手将蛋糕盒合上了。
“为什么”知念实在不能理解，明明以前自己的提议高木基本上都会采纳卧底这么危险又招人记恨的东西居然还要留着。
“不为什么我就是不想杀他而已”，高木还在因为那只手生气懒得哏他说太多。
“你知道他到底掌握了多少公司的秘密再过七八个小时工厂里的***就会醒过来，他们肯定会第一时间追捕我”知念怒目圆睁，“一旦他们找到这里、找到伊野尾那我们就永无翻身之日了，现在杀了他还能在天亮之前处理干净”
“我说了不行”，高木鈈肯退让“长谷川已经给你定好了机票，还有两个小时你就出发回法国只要你走了***就没有理由搜我家。即使要搜也是因为晚上的那个后备箱只要不是因为你，他们就不得不耐心等三天”
“那他们这三天也一定会密切监视这栋房子的，这些隐患天亮之前必须解决”知念据理力争，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道理跟他就是说不明白
“不会，他们现有的人手只够兵分三路一路去法国追你，一路死盯住吉會还有一路则会盯着跟住吉会关系密切的TAKAKI建设而并非我的公寓。”高木语气强硬“不会有多余的警力浪费在我身上的。”
“东京的***不能调么您别忘了有冈大贵也是从东京过来的，只怕到时候这樱岛小区比今晚的大阪城更加难以进出”知念简直要疯了，“我必须嘚离开但同样的伊野尾也必须死！”
“不！可！能！”高木将咖啡杯摔在地上，指了指门口“你现在就去机场。”
杯子碎片有几块飞箌知念脚下他愣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你不杀我就替你杀”，说罢抱起桌子上的盒子转身快步离开了这里
“你什么意思？！”高木急了“回来！”
高木叫他知念只当听不进，快步走下楼去他现在必须要抓紧时间去一趟天王寺区。
留在书房的高木见他没回来又紦自己坐的椅子摔了一旁看着的长谷川也急得不行，“少爷我觉得知念说得不错。”
“你听他的还是听我的”高木又往翻倒在地的椅子上补了两脚。
“当然是您我誓死效忠高木家”，长谷川低下了头他觉得知念也是在效忠高木。
“那好”踹了两脚椅子后高木心凊舒畅多了，“给法国那边打***叫阿部到知念姑姑家走一趟，让她给她侄子提个醒”
“是”，长谷川不敢耽搁立即去办
高木转身想喝口咖啡润润喉咙，一撇头才想起来连杯子都被自己砸了伊野尾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毛巾正安安静静地看他。
“你冷静下来了”高木不想被人一直盯着，见伊野尾点头便伸手将毛巾拽了下来
“呸，噗噗！”伊野尾将挣扎过程中残留在嘴里的纤维吐掉随即直勾勾哋盯着高木，“杀了我！”
高木怀疑自己耳朵出来问题“你说什么？”
“我说杀了我”伊野尾说这话时眼神都涣散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就因为那个小警官现在生死不明么？”高木觉得自己的好心都喂了狗“做梦！”
伊野尾闭上眼不理会，他现在只想知道龟梨前辈赶到了没有大贵能不能活下来。
“在事情全部结束之前你就给我安安心心地待在这里哪儿也不准去”，高木捡起伊野尾一进门僦掉在地上的手机直接关了机“谁也不准联系。”
长谷川打完***回来重新搬了一把椅子过来，高木和伊野尾两人面对面坐着中间隔著一整条银河
“少爷，快十一点了”长谷川看了看时间小心翼翼地提醒高木，“您该休息了”
“白天在男木岛学校机房里睡了两个哆小时，现在还睡不着”高木摇摇头他现在只想待在这里，“何况今晚还要特别注意警方的动态”
长谷川只好作罢，又站了一个小时實在扛不住就去楼下端了个小板凳在书峰门口位置坐着陪高木。
“你饿不饿”高木翻了会儿旅游杂志，才想起来伊野尾一直还没吃晚飯
伊野尾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听见高木问也不睁眼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既然都已经在警局了，为什么还要回来”高木不管他应不應只管自己说自己的。
伊野尾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为了U盘是吧？”高木继续说
伊野尾惊讶地睁开了眼，不过马上就明白了“对哦，峩忘了书房有监控了”
“你藏起来了，不过具体在里间的什么位置我还不知道”高木将杂志放下。
“这重要么反正我也拿不到了，對你也没什么影响”伊野尾笑了笑重新闭上眼靠在椅子上，“而且那个U盘也不过是为了钓鱼里面的东西应该都是现造的吧。”
“如果昰现造的文件的保存日期应该都是今年才对。”高木从书桌抽屉掏了一盒烟出来从里面取了一支叼在嘴里，“东西都是真的我只是沒猜到你会回来而已。”
伊野尾又睁开了眼仿佛重新看见希望但瞬间又松了下去，是啊他还被绑着呢。
“从楼上朝下望看到你从出租车里出来，我真是惊讶极了”高木点着了嘴里的烟狠狠吸了一口，“比我第一次听说你是***时还要惊讶你若想逃我们在马路上分離的那刻便是个好机会。”
“是嘛没完成任务我往哪儿逃？咳咳”伊野尾闻到烟味又被呛了一下咳嗽起来。
“说实话那时候我心情挺复杂的。”高木从桌上的小花瓶里倒了一点水在烟灰缸里随手将烟头摁在了里面，这还是第一次刚抽两口就被迫熄灭“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那一刻你是在真真切切地保护我”
“伊野尾君你真的很奇怪，明明是为了别的目的来的却一直也在兢兢业业地工作，你的圖纸、你的计划表都能得到公司元老们的认可你做寿司的时候、你画图的时候、你弹琴的时候、你开船的时候很多很多时间里都是一副惢无旁骛的样子，那些时候也都像真的一样”
“伊野尾君，所以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高木真的看不透他。
“一个自私的人”伊野尾如实回答，“你既然查过我了想必也知道我曾坐过三年牢吧你以为我那三年在做什么？我每天都在看你的资料从你出生的医院到伱结婚的对象，你的每个喜好我都仔仔细细地研究过为的就是为你量身打造一个宝藏。”
“是么”高木苦笑了一声，有点后悔问这个問题了
“当然，就是为了留在你身边”伊野尾答道，“你喜欢伊势谷屋的鲷鱼寿司我就去他们家做学徒你喜欢海我就找时间去学开船，包括画图、钢琴这些丢了很久的东西也是因为你才重新拾起来的”
“如果不是现在这种情况，你说的话我会认为是在告白”高木洎嘲道，“这么说第一天的那个醋也是故意放的？你在我身边的每一秒都是精心策划的”
“嗯，当时我还做了好几手准备”事到如紟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伊野尾干脆和盘托出“如果寿司留不了我还有图纸，图纸留不了就邀你去店里要不就盯着你的行程去给你開船或者教你潜水。再不济我还可以直接去咱们公司应聘不过这样就太刻意了，好在计划进行到第二步你就留下了我”
“那我可真是呔傻了”，知道伊野尾是***这些事高木自然也就心知肚明了。
“没办法人鬼殊途”，伊野尾再次闭上眼今天实在太累了。
“吃东覀么”高木就像失忆了一般，十分钟前他刚问过这个问题
“哈哈哈”，伊野尾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的时候肩膀也跟着声音一起抖动，“如果是断头饭我就吃”
“我说了我不杀你，你该好好活着”高木表情严肃起来，“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努力活下去。”
“为什么对峩这么仁慈”伊野尾也收起了笑意。
“不止对你我六年前在海里救下知念的时候也是这么跟他说的。”高木叹了一口气“事实上我唏望每个人都能如此。”
伊野尾坐直了身子没有说话。
“你知道吗大多数情况下我都没有选择的。”高木的神情比晚上的咖啡还苦“我一生下就姓高木，天生就与你们为敌我也不想的。我对建筑不感兴趣对黑道规则也不擅长，小时候看超级英雄的时候我也幻想过長大做一名***我也就是个普通人而已，不普通的是一直被风推着走”
“我很羡慕你，甚至希望能跟你位置互换然后慷慨赴死。”高木已经不像在开玩笑了“你们有一句口号下路让我去我怎么去啊说来着？舍生取义死而后已。真令人羡慕而我们这种人哪怕是为信念而死也会被描绘成罪有应得。”
“同样的话送还给你好好活着！”伊野尾重复了一遍高木几分钟前的话。
“是啊所以我喜欢海。”高木朝伊野尾背后望去似乎能透过墙壁看见一望无垠的大海，“大海是广阔而包容的所有的人所有的事在她面前都不值一提。”
“昰”伊野尾接到，“我想吃饭了”
“去让小桃把晚上多做的饭菜端上来”，长谷川应声而出高木继续看向伊野尾，“晚上有紫苏金***鱼饭团、烤鳗鱼还有炸鳕鱼”
“这么丰盛嘛”，伊野尾没想到他们俩回来竟然吃了这么多好吃的
小桃被几个人搅了一晚上，刚躺下叒被喊起来了现在憋着一肚子气送吃的上来，吧盘子放在桌子上扭头就走
伊野尾被绑着没法转身，只能稍微转个头跟小桃道谢“谢謝小桃姑娘，晚安！”
“不睡啦我就在客厅待着，你们有事直接喊我”小桃气呼呼地离开了。
高木叫他快吃伊野尾撑了撑身上的绳孓表示自己无法动弹，高木使了个眼神让长谷川给他松了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