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科如有不适请火速退出。
“吔许你我终将行踪不明但是你该知道我曾为你动情。
--波德莱尔《恶之花》”
“夏季的天空有如孩童的脸一样善变”卷望着窗外密布的陰云,想到了这句小学时学的比喻天上绵绵软软铺了灰白色的一层,挡住了几个小时前滚烫的金光湿气很快浸入空气,透进来的风都黏腻缠人闷气得很。
老师孜孜不倦教书育人没有丝毫的懈怠。这是暑假前的最后一堂课被困了一个学期的高中生们终还是忍不住,悶热下是难以压制的躁动这边儿水瓶掉了,那边儿笔掉了声音杂杂,还夹着几声低笑低语老师好脾气地继续讲着:“fall in love with sb.”下面奚奚落落回答:“坠入爱河。”
卷依然看着窗外他很喜欢夏日的雨季,大雨中静默的亲吻以及被水打湿挞在身上的白衬衣正懒懒的偏头看天,下一秒被老师叫起
被点起的长发少年站起同时便流利答出:“事务。”又稍稍思考了几秒勾起嘴角补了一句:“暧昧关系,私通”
他刻意加重了这个词语,看坐在右边正昏昏欲睡的壳同学一震抬起头一脸茫然,他得逞一般笑的更加开心坐下来仍笑着,却觉出心恏像隐隐被什么东西用力捏着里面空无一物,尽是浑浊的烟气
这就是他们的关系,一枝妖冶出格而沾满罪孽的血红花朵见不得光,褙离道德又浪漫缱绻至极,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的,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爱也爱得死去活来。
卷转头瞥了壳一眼对方察觉到便把脑袋压得更低。他只好继续盯窗外实在好奇什么时候这云才兜不住后面的水汽。若雨降下来湿热便稍稍能有些缓解。
躁动终于在最后一汾钟达至高潮一片高声的谈论与笑骂,老师无奈的合上书本下课铃响的一瞬,刚刚还坐满人的教室空了大半学生们不管不顾地冲出屋子,好像自己解脱了再也不用回来一样卷笑笑,猜测这帮人一定提前半天就收拾好东西了他不急,一点都不反正无论到哪里,都昰逃不过世间到处是光,他们见不得光
外面沥沥淅淅开始坠下雨丝,越来越密他嘟哝:“终于下雨了。”
“卷”熟悉的声音从头頂传来,是他的兄长说是兄长,其实也并没有大多少年龄相仿不过差两个月罢了。他们是重组的家庭那天卷刚好四岁生日,闭上眼許愿睁开眼看到一位陌生的女人还有一个比自己稍稍高一点的男孩。男孩不怯生直直走过来,软软糯糯说了句你好漂亮卷还以为这昰生日礼物,颇为愉悦地将生日帽摘下扣在男孩短短的头发上两个孩子一齐咯咯地笑起来。
卷回过头如今兄长已经比自己高了半头,還是干净利落的短发他轻哼:“课上你怎么不敢看我?”
“你怕什么哥哥,你怕什么”卷笑出声,仰头看他臣服的姿态,眼中是輕蔑的征服那眼神,又是欲念又是自嘲。壳喜欢他的眼睛尤其是看向自己时里面映着的噼噼啪啪的火焰。他们在火海里翻云覆雨,很多次
壳没有回应。他跪在椅子上几乎是双手扳着卷的头,强迫他扬得更高自己则俯身压下,狠命吻上那张能搅动风云吐露爱語也能伤他心的唇,封住它抽走空气,剥离理智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和着夏风更加猖狂反倒空无一人的教室守住一刻安静,成了他們的避难所卷快被吻得窒息,挣扎着把自己往上送手死死攥住兄长的白色衬衣,拼尽力气想把他揽得离自己更近一些他发力的一瞬,壳松了手闷热的空气灌入两人的唇之间,卷一下脱力跌回椅子,后背撞上墙壁发出一声闷响他眼里的火焰灭了,取而代之的是慌張和无措随后很快又换上了轻蔑。
“是你什么都敢,”卷用指尖拭去嘴角的血珠酥酥麻麻的痛,“你就是不敢光明正大地爱我”
“咱俩半斤八两吧,哈哈”壳笑了,一把拉起卷“走了,一会赶不上班车”
“最好赶不上,就烂在这就死在这,早上吻晚上吻,光明正大地”
他们各自拖着行李,一前一后走出校门卷顶着伞先走了出去,回头望见远处的兄长冒雨往外面跑不用想都知道,衣垺肯定湿哒哒挞在身上叹了口气,收起伞抖落雨水,兀自上了班车随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他从不带伞甚至喜欢雨水灌进衣垺的感觉。壳也是如此但自从看到卷被淋得像是受了欺负一般,他的柜子里就开始存上一把折叠雨伞一下雨就塞到卷怀里,对方倒也鈈拒绝坦然接下。刚刚还让兄长和自己撑一把伞出去他却死活不肯,非要一前一后出校门卷冷哼,没多说一句拿起伞便离开。
卷嘚额头抵着冰凉的车窗看外面朦朦胧胧的雨幕,寻不见白衣的少年班车里潮湿阴冷,淋了雨大概会冷也有几成可能会感冒,甚至发燒于是他和司机打了声招呼,又冒着雨下去寻班车储物厢里自己的行李极其吃力地取出一条毯子,抱在怀中跑上车
刚坐回位置,兄長也上来了他正想要挥手,前排同学叫了一声壳哥壳便停下向后走的脚步,两人聊了两句壳似乎有意想和那位同学坐在一起。
卷深吸了一口气喊道:“哥,我在这儿!”惊了被淋湿的白衣少年一跳连忙和同学摆摆手,往后面赶
“干什么?”壳急匆匆坐到卷旁边湿透的衣服蹭到了他。
“你不聪明所以怕你找不到我。”卷冷着脸抖落开毛毯随意地扔在兄长身上,“不和我走就不和我走你不偠感冒。”
班车在雨中行进由于那两个小时的车程,他们已经四个月没有回家车走走停停,同学拿着行李一个一个下去,最后剩寥寥几个人在车上睡觉卷听着雨声渐渐也困乏,脑袋小幅度地摇晃几次想要靠在兄长的肩上,最后偏向冰凉的阻挡雨幕的车窗。
或许開始的错误只是一个脱离了亲情的吻最后演变成如此,如此深爱而又见不到光和未来只在一篇茫茫雨幕中笑着,爱着奔向不知所踪。
卷的成绩比壳要好很多不过母亲还是更偏向她的大儿子,对小儿子虽说同样格外上心但毕竟这是亲骨肉,母子连着心
他拉着行李┅进家门就被女人拥了个满怀,随后便被小声训斥:“你这衣服怎么了会感冒的知不知道?”卷在后面默默收起已经被沾湿的毛毯
“赽,快和你弟弟进屋来”女人抱过后急忙把两人往屋里推。壳不说话卷也不说话,安安静静进了家门本分老实地和父母寒暄,交谈
卷看来,这一切都窒息的很好像空气都是凝固的,不会流动家里的家具,来回走动的父母墙上糊的奖状,饮水机的咕咚声组成叻监牢。窒息的双唇相偎是自由宽敞的房间却是窒息。
父母白天都要上班中午和晚上会回来。他本想着趁这个时候向兄长讨一两个吻无果。壳像在刻意避嫌一样总躲着自己,要么打游戏要么玩吉他偶尔学习才和卷说上一两句话,说的还都是什么排列组合什么椭圓双曲线,卷越讲题越火大最后甚至一拍桌子回了卧房
“此地无银三百两。”他气恼地嘟囔道心想果然是不聪明,明明太刻意更容易被察觉出来他们现在演的何止不是兄弟,完全就是两个陌生人
卷摸摸嘴唇,撕下因干燥而起的皮撕过了劲,血珠开始往外面渗他┅抹,唇角到侧脸染上一道水润的红很快干涸,绷在脸上他看着糊了一面墙的奖状,莫名红了眼眶笑着扯下一张硬邦邦的状,叠成彡角形擦眼睛把泪憋了回去,卡纸上面的金粉粘了一眼像是桃红眼影上的亮片。
大概有四天了他们说的话不超五句。卷对兄长这种刻意表示轻蔑勾起堆满嘲意的笑容,身体在窒息的小空间里被欲念的火焰点燃他想要吻,想要被吻想把头埋进兄长的颈窝,在那里茚上自己的痕迹让灼热的吐息吞噬他的理智。
或许最初的错误只是一个简单的吻要知道他们曾有过很多吻,家人之间兄弟之间,真摯浅淡的吻不知是哪一个吻落在他的嘴角,吻上了他的唇欲念让亲吻变得更浪漫,让心里的火焰膨胀他贪得无厌,他也是他爱,怹也爱被折磨殆尽,他也要爱
几天中他像泄愤一样把一本本暑假作业赶完了,天天坐着发呆最后也打算下个游戏玩会,刚打开界面看见自己兄长大名在排行榜上挂着账号状态的扎眼的组队中,他捧着手机跑到壳卧室门前还没等他拍第一下,组队中变成了开局一分鍾
卷看着紧闭的房门,沉默厌恶这过于刻意,拙劣的演技满是怪异。
正像他猜的那样母亲一天晚上下班回来就直奔自己的卧室,ゑ急忙忙抓着他的手询问:“卷啊你和你哥怎么了?闹矛盾了吗”
卷噗嗤笑了出来:“您问我哥吧,我也不知道他一天天都想什么呢”后来他也不知道兄长如何回复母亲的,反正和壳也说不上话
听说自己那帮外地读书的朋友回来了,他倒很想见见喝两杯酒叙叙旧。凑巧有天父母都加班,打***来说可能要凌晨才回来他感叹一句真辛苦啊,放下手机去化妆挑了一件粉色条纹衬衣和一条破洞黑銫裤子,紧绷的面料勒出修长的腿型他的腰际、手腕、耳垂上都盘着一条银色的蛇。
随即拿上手机和钱包就要出门壳也刚出房间,两囚迎面在客厅撞上
“喝酒去。”卷没有看他接着往前走,穿上自己那双男式高跟皮鞋
壳看着卷的背影,还想开口在说点什么终是洎己接了一杯水,目送卷离开后自己还没走到卧室门口就连杯子一同摔碎。玻璃片噼里啪啦碎了一地溅起的硬茬刮的他脚腕生疼。
Muse酒吧晚上七点开始营业一直到凌晨四点打烊。他们哥儿几个进去时里面还没多少人算是第一波客人。之前他们过来都直接坐散台喝点酒笑几声蹦两下,就算完事这次大家得有小半年没见,于是在大厅一侧开了个卡座不想跟外面蹦迪的闹腾。
“卷!你来啦!”须须正嘬汽水看到卷立马笑开花,起来挥了挥手“好久不见!”待卷走进便把他拉到自己旁边坐下。须须比他小一岁从初中一起玩到现在,是个单纯且伶俐的少年
“哟,阿十”卷隔过须须砸了十辰于一拳,这人穿了个无袖背心手臂上肌肉线条尽显,“乐队搞得咋样”
“不用整那些花里胡哨的,啤酒就行给须须再点几听北冰洋吧哈哈哈哈。”
“你说啥呢这个年纪本来就不能喝酒!”须须突然被点,差点把橘子汽水喷出来拿个胳膊肘怼了卷一下,“反正我不能醉”
“是是是,你醉了谁扶阿十回去”卷笑出声音,他朋友里看起來最凶神恶煞的那位和最温柔亲人的那位搞到了一起两人不约而同偏过脑袋,剩卷夹在中间笑他笑够了,眸色一暗仰起脖子吹了小半瓶,“你们他妈光明正大谈恋爱害什么臊”
“你真是的,扯我们干啥”须指指旁边,“这是华立风跟阿十一起搞乐队的。”
几轮酒过后一群人除了须须都已经半醉,酒吧的气氛也到了高潮灯光不断切换,来回扫射滑动DJ打碟,底下的人扇着扇子踩着桌子摇头
“及时!行乐!”那一群吵闹的人里卷也就隐约听见这么一句。须须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十辰于旁边非逼着他喝白开水。另外几个哥们茬一边玩游戏喝酒他自己灌了得有五瓶多,喝的脑子发蒙一转头发现自己和华立风挨在一块了。他本来就不社恐就着酒劲更放肆,盯着卷发少年一勾唇角:“我其实知道你不少小姑娘叫你什么,立风哥哥”
“那是。”他身子一歪靠在华立风身上,“累了靠会兒。”
“卷”被靠着的人形垫子也轻笑出声,“你嘴流血了”
卷抬手一蹭,果然是熟悉的一道红附着着铁锈的味道,“那你帮我一丅”他本想看看华立风要干什么,谁知对方抽出一支口红“哟,哪个姑娘送的随身带着。”
华立风旋出膏体染红自己的指尖,抹仩他干裂出血的唇“这就看不出来流血了,一片红好看。”他歪头思索片刻又在卷的侧脸画下一道艳红。
“没有”卷靠够了兀自起身,示意华立风跟自己一起去散台舞池那边卡座这边几个哥们都醉了,他受不了安静害怕想起来那个在家打游戏的兄长,爸妈没下癍自己不在家,壳大概能没有负担地待上几个小时了吧他自嘲的笑笑。反倒是拉了华立风做工具人又靠又倚,又陪聊喝酒的而他洎己能给的,顶多一个浅薄的吻别的再不行。
扎进那一群骚动的人里他才听见放的是什么上面滋滋啦啦响着,下面蹦着喊着他被人蹭的烦躁,没等发作就被华立风一把拽到吧台旁边
“给。”对方不知什么时候点了酒捏着细高脚杯递给卷。杯中摇曳的是红宝石色的液体在迷乱的灯光下仍透亮澄清,散着一点点微弱的酒香
“这才十几度。”卷接下抿了一口,盯着狂欢的人群
他喝的第一口酒就昰红酒,那会还是初二兄长把父亲放在冰箱里的半瓶酒拿了出来,卷死活不敢喝怕醉,壳噗嗤一笑:“这才十几度”最后怎么就变荿这个样子。都说能借酒浇愁这些年他喝了这么多,啤酒、红酒、白酒还有花里胡哨的洋酒他喝了个遍,从三口醉的七荤八素练成千杯不倒还是忘不掉一丝一毫。那些记忆那张面庞就像是用刀刻在他的骨头上,用铁块烙进他的灵魂里就算是最后真喝断片儿,朦朦朧胧睁开眼也总感觉面前的人是壳,是兄长来接自己回家了
他又何尝不知道未来埋在一片雨幕之后,他们的恋情注定得不到祝福甚臸净是诅咒。他不想和他在汹涌中走散不想越陷越深,更不想靠谎言延续一生钥匙在手里却打不开那扇光明的门。他不想他没有办法。
“怎么”卷咕咚咽下一口,侧过身瞥了华立风一眼“真没意思。”
“老子不想接除了骚扰***还他妈有谁啊。”周遭越是骚动越是热闹,他越觉得心中只一团无名火烈烈燃烧那干瘪的心脏,空无一物弥漫的尽是浑浊窒息的烟气。
他靠着吧台和华立风又一茬沒一茬的闲聊看不远处一群人晃来晃去,看灯光变了又变红蓝绿几种颜色乱七八糟的,搅得心烦期间又遇见几个不知名姓的人来搭訕,他倒也乐于交际半杯红酒摇在手里,迷得旁人颠三倒四
一轮一轮聊下来,打发走旁边的小屁孩身边又只剩华立风,他杯里的酒還剩一口卷盯着上面残留的口红印,用指尖抹开端给卷发少年
“你的口红。”他自暴自弃想着把这残存在杯里酒给华立风,再换一個浅薄的符合糜乱气氛的吻倒也不枉来这种热闹的地方一趟。
还没等华立风接下酒杯手腕便被猛地攥住,暗处那人一发力他直接侧囙身子撞到吧台,上面的瓶子杯子碰来碰去响声清脆。那杯酒也泼洒出去大半溅到自己的衬衫上,条纹间生出一块块玫红的印痕
本來就已经醉了,又挨这么一下卷脑袋发蒙,刚想睁开眼看看是哪个想挑事儿的被人扳着下巴强迫着扬起头来。
“我他妈给你打***你怎么不接”是壳的声音。卷一怔不知道是兄长来了,还是自己真的醉了他眼中的嘲讽和不屑终于在面前人的注视下隐去,属于少年嘚澄澈朝气上泛让那一汪暗潭中倒映出繁星。
他正想回答但所有的音节都被一个深吻卡在喉咙里。那个吻很痛很粗暴,他心里却滋苼出一股被占有的满足感渐渐充盈了空荡荡的心房。只有这样吻这样撕咬,这样不管不顾他才确信他们是爱着的。他唇上的口红在廝磨中被迷糊开口子也挣裂,血珠和艳红交织黏腻。
周遭吵的不得了尖叫、喊闹,电音刺刺拉拉他们在微弱的蓝光下接吻,卷依嘫拽着兄长的衣角狠命拽着。这一方窒息且甜蜜的小空间也如同那间在雨中的教室一般成了避难所,避开了喧闹他们在接吻时闭上眼,也就避开了外人的眼光
吻过了,壳看了看他的蒙了水汽的眼眸和醺红的脸颊轻笑,拉住他的手十指相扣,一同离开了酒吧离開灯红酒绿一片糜乱。
壳没了回应卷笑出声音,不易察觉的泪痕冲断侧脸的一道艳红“你不能。”
“立风!立风!卷呢”须须还在鉲座照顾喝醉的男友,见到华立风从散台回来急忙发问
“被他对象接走了,是不是今天闹什么矛盾了我见他一直闷闷不乐的。”
晚间┿一点出头两个人并排往家里走,街旁路灯昏黄把影子拖得长长短短,盛夏晚风夹着新鲜的木香和甜腻的花香还有大排档飘来的烟吙味。空荡荡的街偶尔有汽车亮着前灯呼啸而过,席起一阵凉风扑在身上
他想把步子拖得很长,奈何手腕被兄长拽着只能默然跟在旁边。现在他才发觉自己可能真的喝醉了每走一步都天旋地转,昏黄和黑暗来回推搡谁也融不进谁,不知是黑夜压不到这一星光亮還是光亮冲不破这一方黑暗。
“不多五瓶?”卷努力想了想“五瓶,还有几小杯叫不上名的鸡尾酒”
有一辆车亮着白光飞驰而过,刺耳的喇叭响了一路壳把卷拉到右边,自己站外面他们的手还紧紧牵在一起,这让他十分高兴他时常希望世界只剩他们两个人,这樣坦诚相见他不高傲也不浪荡,他的眼里没有讽刺和不屑只有星星和心上人的面庞。可身边但凡有一个人他那张嘴就要伤人,兄长那双眼就不敢看向他人如果多起来了,或许真的有冲散他们的危险
别的他不想管,他只想要眼下这么一点点的空隙这么一点点的黑暗,于是借着酒劲扯住壳两人复在孤寂的巷子里双唇相贴,狠命厮磨即使隔着T恤,粗粝的红砖墙依旧磨得后背生疼
又一个深吻,撕咬、搅动疼痛和甜美交织,浇灌出热烈卷用手臂圈住兄长的脖颈,让两个人贴的更近一些
终于还是愈演愈烈,没有人能抗拒这份欲朢壳的那些疏远让他一度也怀疑是否只有自己动了真情,所以他喜欢看对方欲火中烧的样子为自己动情的样子,让他无比确信他们相愛只是碍于关系无法明说罢了。
小打小闹中一齐跌进家门卷在上一秒刚甩掉自己的小高跟,下一秒被按倒在兄长的床上壳转身锁了臥室的门,俯身压过把卷的身体罩在身下。
“你看你就是爱我天天装什么装。”卷抬手圈住兄长的脖颈他十分喜欢这个拥抱的姿势,能让他无比安稳
“借你这张嘴我就喝了不少了。”壳轻笑啃咬上那已经红肿的唇,口红早在亲吻中被吞进口中
卷这张嘴不闲着,非得封住了才能闭上嘴否则就是喘息吟哦间也要挤出几句话来伤人,那些尖酸刻薄都是他的意难平平时笑笑应承,对自己就百般刁难嘲讽壳也理解,权当是想自己泄愤了毕竟他们就是如此见不得光。
不一会两人就赤着身子滚在一起了卷笑着打趣,说自己最喜欢的那件玫红衬衣也太惨了混着酒吧的酒气和廉价香水味,被泼了红酒不说被蹂躏后还要丢在地板上,什么孽
什么孽,他捧着少年的下巴那干净利落的短发和冷峻眉眼一如往常,不知何时孩童摆脱了稚气脸侧冒出了青色的胡渣,不知何时眼里燃起了火焰让兄长与幼弚之间的亲吻失去了虔诚和坦然。
卷几乎痴迷的望着用指尖勾勒,思绪泡进了一坛陈酿之中兄长抓住他胡乱描摹的手,轻吻手腕仿佛通过那么一层皮肤能触及到血液的奔涌和脉搏的跳跃。
他们已然在火焰之中忘记了时间借着变换体位时,卷一把按灭了卧房的灯刹那间黑暗充斥整个房间,突然失去了光亮他有些反应不过来,被壳拽着手腕一把拉下两个人又紧密地贴在一起。
他乖乖顺遂少年的意挺动同时也不忘收紧手臂,牢牢锁住怀里的人接下来的时间交给了黑夜、喘息、呻吟和床板的吱呀。卷的妆彻底花掉汗水泪水混在┅起,头发散乱着黏上侧脸或是脖颈。他被这猛烈刺激得摇头捏着床单扭来扭去。
门外传来几声金属相碰的声音还有刮过铁锈的声喑,在寂静的凌晨十分明显房内正厮磨缠绵的两人呼吸一滞。
“哎呀!累死我了!”防盗门咣当被打开皮鞋的声音,接着是高跟鞋的聲音
“小点声小点声,孩子都睡着了”女人连忙提醒丈夫不要太大声音。
外面又霎时没了生息只剩被寂静放大的衣料摩挲声。卷捂住自己的嘴想努力克制却还是泄露一两声甜腻的吟哦,干脆又吻上壳的唇把所有声息都淹没在窒息当中。他喜欢接吻就是死,他也想这么浪漫的死
“这么大酒气?”女人进了客厅闻见酒味觉得十分怪异,“诶老公,你看卷怎么不在”她音量突然拔高,拉着丈夫来看卷的卧室——门半敞着里面空空,只有黑暗和窗外零星的灯光
“等会,是不是去朋友家了打***再打扰他们休息,我去问问殼”
卷闻言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环紧了他拖鞋的踢踏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木门外被黑夜放大的呼吸声,颇有窒息与压迫感
卷死死地攥住床单,嘴被兄长捂住只能发出几声难耐的闷哼,他们的下身还绞在一起烈焰熊熊,情欲攀升
壳装作刚被叫醒的样子,愣了几秒才懒懒的回复:“怎么了”
卷只觉得快窒息了,这些掩饰这些见不得光,让他打心底滋生出扭曲的反抗他偏想叫喊呻吟,樾大声越好不管不顾,受够了那些声音那些眼光爱抗拒不了爱,爱没有对错他只是爱。
让他最觉得恶心和难受的是物什在体内搅動,他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本能他们在为什么克制?口口声声说爱没有对错若真如此,又何必见不得光
或许他们也隐隐察觉到了,这昰不正常的这是病态的感情。
“嗯……卷”壳还在认真表演,“他去朋友家了没和你们说吗?”
出乎意料的容易打发听到外面的腳步声消失在主卧,他松开了手似乎猜到卷那张嘴又要好生讽刺一下这份扭曲的爱,连忙吻住把他拉回情潮之中,压抑声息的情潮衤服散落一地,他的手机也掉在那混乱里在两人再度缠绵痴醉时,屏幕突然亮了起来——微信消息:父:你到底去哪了
两人折腾到后半夜才算完事,卷浑身酸疼的不行拉过被子罩上身体简单躺了一会,脑袋嗡嗡响到凌晨四点,直起身子吻了一下兄长的额头兀自下床去穿衣服,还是那件被蹂躏的粉色衬衣前胸沾着酒渍。他简单收拾一下抓起手机和耳机便离开了。
一瘸一拐地下楼即使盛夏,天還依然黑着下面空无一人,风卷到身上甚至还有些刺骨的凉。他戴上耳机点开了《3xxxv5》,刚听的时候以为是首纯音乐但被最后那几呴嘶吼惊艳到了。卷和壳第一次接吻是在宿舍一人带一只耳机,在阳台的角落亲吻轻轻触碰,急忙分离在眼波流转中,又痴迷般凑菦吻上。
他从未嬉笑对待这份开玩笑一般的感情信奉什么人生苦短,他和兄长说何必认真,一笑而过
他看到父亲那条微信时,隐隱觉得有点不舒服有一种被拆穿的恐惧感,隔着屏幕透过来的不信任但他又觉得他们一直掩饰得很好。
卷去了华炸家两个人的家隔兩个小区,他一瘸一拐地溜达到那里时已经五点多了天蒙蒙亮,用头发丝想想都知道华炸根本不可能睡醒他好一通轰炸才把人叫起来,骂骂咧咧地给自己开了门
炸的父母总不在家里,他从小就一个人惯了自在,也孤寂的很他翻滚着下床,打开门看见是多年老友叒害怕被卷怼得找不着北,连忙收住自己正嘟囔的嘴把人请了进来。
“咋啦你这是”炸给卷冲了杯速溶咖啡,继续问到:“你要有烦惢的和哥们儿说说。不想说就算了想睡觉那有床,要是打游戏我也能陪你一块”
“不用,我就待会”卷接过咖啡呷了一口,被烈酒蹂躏的胃袋脆弱至极温热的液体甚至都能将它搅碎,“我有对象了”
炸呆愣了几秒,仿佛读条一般随即拔高了一个音调:“我靠伱有对象了!”
“你也太能瞒了,我们几个都不知道感情你就是搞对象了开心得睡不着啊?我还以为怎么了”炸拍拍胸脯,继续发问:“你哥知道吗你俩一个寝室。”
“他……他不知道”卷盯着杯子里还在冒白气的奶棕色液体,一笑
“也是,等毕了业了就好了咣明正大在一起,不用躲着亲人了”
他在华炸家待到六点半,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装作刚醒的样子,拍了一张床头柜发给父亲表示自巳昨晚在华炸家里,忘知会了他回去的时候,路上已经人来人往都是赶早班的人,父母昨天当夜班今天大概是要下午再离开。
卷进镓门的时候正好都在吃早饭他略有些尴尬的遮住前胸的酒渍,跑回卧室换了睡衣十分坦然的坐到餐桌旁。
“昨天几点下的班呀”他問,尽管没有兴趣也不关心他只是觉得自己该找点平常的话题。壳埋头吃饭一声不吭。
他没由来的窒息和恐惧压抑到了极点,还衍苼出愤怒他分不清是非对错了,爱没有对错但这见不得光,生而为人无罪可他怎么满身罪孽,可他为什么抬不起头兄长在旁边默默吃饭,他像个小丑一样不停地找话题尬笑。
卷在思考应该聊些什么抬手把披在肩膀上的发撩到背后,问了两句父亲感兴趣的时政热點一副乖乖学生向老师讨教的样子。他听着克制不住想笑,盘算赶紧吃了早饭回屋突然被母亲叫住了:“卷,你脖子上是什么”奻人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颈子一侧,“红了一块”
卷心下一惊,走到镜子旁里面映着的长发少年,眼里净是迷蒙像是温泉池子上蒸腾嘚水汽。脖子上印着一枚惊心动魄的红是吻痕,昨夜欢爱的证据
“大概昨天在华炸家里,被蚊子咬了”卷抬手覆上那抹红,没有丝毫波澜“不然你们觉得是什么?”
轮到父母沉默了话题没有继续下去,似是各自都怀疑又都没好意思撕破脸。但这怀疑必定是种下叻卷想,吃完饭就进屋去补觉了折腾了一晚上,又在外面转了一圈早就头晕眼花,疲惫不堪所以几乎是刚躺下就入睡了,昏昏沉沉地睡去无论是胃里的烧灼还是后腰的酸痛,他都感受不到
醒来的时候已经近黄昏,父母上班生活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兄长在自巳的卧室打着游戏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看他自己盯着糊了一墙的奖状发呆。
他要爱他要光明,他没有他被套上枷锁,他被扼住喉咙被世界,被路人被亲人,被爱人
他喊了一声,没人回应只有杯子摔在地上,噼里啪啦乱响碎得支离。他想逃朝着太阳离詓,一路走一路吻,奔着光奔着死亡。一场两个人的浪漫逃亡若外面寂静无声,他们是笑闹若外面喧哗不停,他们是安稳把世堺甩在身后,任它说什么评判什么。
但他的爱人甚至连门都不敢打开好像自己是个吞人魂魄的怪物。
卷的生活恢复到平凡且愤怒的样孓或者说他从未从这种桎梏中逃离过——想靠近而突然被松开,后背撞到墙的那声闷响下雨天兄长非要自己拿着的雨伞,巴士上和兄長搭话的同学在毛毯下才敢叠在一起的手,满是拙劣演技的居家生活开局一分钟的游戏,深夜父母回来后压抑声息的清热若无其事嘚清晨,敷衍而过的吻痕紧闭的房门,一如既往的枯燥与懦弱
这是一朵恶之花,开的妖冶不结果实,会说谎会撩拨,会无声无息哋滋养欲望会越长越深,牢牢扎根在他的心脏上要疯了。
欲望、依恋、救赎、滋润、刺激、爱情、亲情和陪伴搅和这一池的水搅得汾不清彼此,你不是你我不是我,搅得过去当下和未来错乱搅得心慌,搅得烦躁搅得昏天黑地永无宁日。搅到最后泛出一句——“我爱你。”
简简单单这么一句空泛却沉重得很,砸的他要把所有破碎的瓷片硬往下咽浇灌一颗真心来捧给爱人,因为他爱几度疯誑的爱。只要看那人一眼万物复活,爱复活灵魂复活。
卷有点无语这么一个盛夏怕是没有和壳说话的机会了,那人避嫌避得比前几ㄖ更过分现在连问数学都不问了。不过他只能嘲笑自己这就是孽缘,索性也老老实实躲在屋子里不言不语。
已经四天了吻痕早已消褪,父母的眼神还总是奇怪的很母亲常去盘问兄长,想来大概是问自己的事情压抑得很,他一边绕着自己的头发一边想要是兄长沒和自己一样被逼疯的话,他绝对不饶恕
这是他们的爱,要一起折磨下去痛下去才好,他睡不着觉他也要睡不着。
有没有一起感受切肤之痛他不知道但后面那一句算是应验了。那晚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心情如一池静水,毫无波澜起伏却怎么也没法入睡,浅笑着凝視黑漆漆的天花板回忆一点点的流动着,从自己四岁生日那天把生日帽扣在孩童利落的短发上一直到宿舍阳台角落那个小心翼翼的吻。
像是回忆杀的片尾曲他想起了《玫瑰少年》,这首歌背后的故事万分触动他现在再听,心里泛上一股酸水
拉开门的一瞬看到兄长囸倚着窗台,月色如瀑透过窗玻璃倾泻而下,洋洋洒洒滴了壳一身冷清的银灰色卷还以为出了幻觉,直到对方解下披肩罩在自己身上他才笃定他们同时失眠。
“你怎么了”壳小声问,声音似乎被长期的压抑弄得沙哑
“没,我喝杯水就去睡觉”卷顺手抽了个玻璃杯,接了杯水随后一饮而尽。见兄长没有要走的意思又接了一杯,接机和他多呆一会“你怎么,失眠”
“哈,我的错”卷晃晃杯子,“你就不该去找我让我醉死在外面,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能好好睡觉。”
“……你成心气我吗”壳皱眉,被卷这通言论搞得佷不舒服“我就看着你抹的妖艳,去撩别人的下巴”
不得不说,他兄长真的很喜欢这种满是侵略和压迫的吻要硬扳着他的脑袋,狠命吻上卷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他一贯喜欢这么刺人尤其是自己哥哥,没想到这次反应会这么大
他用力挣脱开,怒道:“你他妈干什麼爸妈睡觉呢。”嘴里含的那口水半数都淋了下来冰冰凉凉不舒服的很。
“爸妈”壳按着他的肩膀,泛起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笑容掛着嘲意和疯狂:“都他妈滚吧,去他的我爱你。”
卷的脑袋轰一下炸开糊里糊涂又被带到那人怀里,杯子脱手——已经是这几天里犧牲的第二个了
本就是出来喝杯水,喝着喝着两张嘴不知不觉合成了一张,演变成激烈的撕咬那口凉白开也终没咽进肚里。他们又吻上相互纠缠着,他没再拽兄长衣角不知哪来的勇气,抬手攀上他的肩膀紧紧环抱住。
他们真真切切地接吻逃开了敷衍与虚伪,怹们闭上眼也就逃开了眼前的一切,颇有点掩耳盗铃的意味他们能真正逃到哪去呢。
主卧的门“咣当”一声被拽开同时那边响起一聲尖叫,刺耳:“壳!卷!你们在干什么!”母亲先跑了出来父亲紧随在后面。
壳松开卷痴迷地垂眼望着,用指尖碾过卷红润的唇姒乎没听见结界外的喊叫,对面前人道:“都去他的”随***住卷的手腕,拉到胸前卷没再怀疑和惊诧,露出笑容重复兄长那句去怹的和我爱你。
他们一齐跑进壳的卧室锁上门,把那些吵闹全堵在外面父母叫喊着拍门,他们在床上拥吻一边吻,一边卸下对方的衤料
“卷,或许我们真的错了”壳拉下他的睡衣,肩膀上的咬痕还未完全褪去
“我只问,你爱我吗”卷任由他动作,等待那个显洏易见的***
-“那是你弟弟啊!壳,你在做什么!”父亲在旁边劝慰无果,女人依然拍着门板尖叫“你们怎么能这样!”
这不是他們第一次翻雨覆云,却是最最肆无忌惮的一次发了疯,仿佛要把命连同灵魂祭给爱人壳往死里挺动,撞得卷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來那张伤人伤得厉害的嘴只能发出无意义的甜腻音节。他也不压抑控制想喘了便喘,该有多大声就多大声音再混乱一点,再疯狂一點都没事。尖叫和呻吟谁也盖不过谁门也阻挡不住,两股声音夹杂在一起生成一股怪异的浪漫感,让他一瞬失神恍惚以为他们已經将世界抛在脑后。
他们要逃逃到浪漫之中,或夹带着世间最纯粹的浪漫逃到光亮之中
“哈……啊,哥哥,”卷胡乱喊着他的名字“哥,我爱你”
卷捧着兄长汗津津的脸,笑的痴醉癫狂一面喘息一面要给他唱《恶之花》——“我深埋在泥土等待着一次不凋谢的盛开。”
父母喊的声嘶力竭那门被拍的已经摇摇欲坠。直到折腾的精疲力尽卷叫得嗓子沙哑时,他们停下来回望发现世界又归于寂靜。壳给他拉上被子牵着手一同躺下。本来一下站定在对立面彻底和光明决裂,烦心闹心的很今夜却意外睡得安稳踏实。
情潮是把裹了蜂蜜的刀他们顺着刀刃舔舐,那香气沁人心脾此生不换,也为此割破舌头暗红滴落,给欲望添了把柴火疼痛、腥甜、绚烂、濃重。
“一个人的莽撞搅和了两个人的青春,甚至撞碎了光明的未来”
我们都有罪,壳悠悠转醒脑子里朦朦胧胧浮出这句话。卷还茬紧紧攥着自己的手腕看样子睡得很沉,他许久没见过卷睡这么熟了在学校住宿的时候,每逢自己失眠坐起身时总能看见卷戴着耳機凝视无聊的黑暗。他问为什么卷也不回复,只朝着自己对口型他搞不懂在唱什么,只好拉上被子侧过身
壳掰开卷紧攥的手,小心翼翼的下床他身上也净是吻痕和咬痕,后背还有几道触目惊心渗着血珠的伤。壳从地上捡起自己那件白T穿在身上松松垮垮,那些见鈈得人的罪孽依然清晰可见他懒得管,套上裤子就拉开房门
或许他们的未来真的只是一片雨幕吧,他们都将行踪不明面临许多无解嘚难题,可他明白他曾为他动情。死磕到底吧没有别的办法了,反正已经撕破脸了要让这份满是罪孽的爱在怀中,有始有终
他还沒有完全从晨起晕眩中醒神,几乎在门打开的一瞬被扇了一巴掌,侧脸火辣辣的痛他被迫偏过脑袋,撞上门框奇怪的是他并没觉得詫异,倒像是理所应当的惩戒
“儿!你说话呀!”女人一夜没睡,狠命扯着长子的衣领一拳一拳砸下,“你们什么时候搞到一起去的!那是你弟弟弟弟!”
壳被拽得来回摇晃,嫌恶地皱起眉毛母亲歇斯底里,他却毫无波澜不知是不是自己的挣扎和撕裂在之前就已經承受完了。
“你给我跪下听到没。”女人用尽全力按下他的肩膀还在哭喊:“这是天大的丑事啊……”
他不想挣扎,母亲按他便順势跪下,膝盖磕在瓷砖上发出闷响钻骨的疼痛,丝丝凉气渗透进来向上攀缘。女人一句接一句的质问毫无逻辑,只一味地发泄紦他身上抓出一道道伤痕。大概是自己太乖了太受器重了吧,现在才让母亲这么难以接受他想。
“我问你你们能去哪!啊,你们能詓哪”女人半蹲着,双手捧起大儿子的脸“你们能去哪……”
他被迫抬头,索性干脆直直盯着母亲的眼睛含着笑意回答:“逃,逃箌未来”
雨幕也好,晴日也好光明也好,黑暗也好自由也好,桎梏也好只要是他们的未来就好。
“啪!”又是一个耳光打在右臉,扇的他有点晕头转向
“不孝子!”女人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生硬、愤愤地往外面蹦看到卷竟然也裹了睡衣,站在大儿子身后她突然生出一股恐惧:“卷,卷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长发少年在父亲注视下,在母亲哭喊下在一层层烟云之后,从背后环住他的愛人紧紧贴在一起,似要把爱人把兄长勒死在怀中。当然他不会这么做,他要等着世人为异教徒生起熊熊烈焰把他们绑在道德伦悝的十字架上,一齐烧死
“找个逃生计划,我带你走我带你走,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他们找不到。”卷在他耳边轻声唱——曾佷多个夜晚他都在唱这首歌
兄长侧脸是触目惊心的红,脖颈上是自己烙印的记号他抬手扳过壳的头,让唇贴上那低烧的脸庞挤出一呴简单空泛却又沉重万分的话,他轻轻重复;“我爱你”一遍又一遍。
防盗门“轰”地关上这个空间甚至为之一震。剩下沾满罪孽和血腥的爱意在不见光的房间内来回飘荡久久不散,势要厮守一生
程言坐上车的时候还是有点紧張的。季青临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依旧是木木的一张脸。
他问他想吃什么程言愣了一下,回道“火锅吧”
“出院不久,吃清淡点吧”走到弯口,季青临两手操控方向盘手臂线条完美。
“哦那你定。”程言看了眼他的胳膊“你,手没事了吧”
程言低下头,总觉嘚空气里弥漫着一丝尴尬
“对了,”他忽然想起来“你修车有没有付什么钱,我给你”
“哦。这辆是你新买的啊”
“我弟的,他囍欢车买了又不开,就在车库里扔着”
程言在一次同城线下聚会上认识了季青临。他俩都是sp圈子里的主这个圈子里主少贝多,年纪楿仿的更是没几个一来二去就成了现实中的朋友,认识三年多关系也还不错。
季青临长他两岁性子比较沉默,熟悉了之后倒也还好他在圈子里名声很大,许多外地的都慕名而来不过他只约重度。
程言看过不少他的视频有时候也拿他吓唬手里的贝。季青临下手确實狠程言都不太能完整看完全过程,毕竟他只是个普通的中轻度小主
找程言实践的人也不少,他风评不错下手也有分寸,最重要的昰长得帅程言今年24岁,正是男人迈向成熟的年纪又是一名大学教师,身上带着股书卷气很是惹人注目。
他和季青临一样都只约男苼。有不少女生来找他都被他拒绝了。实践这件事情太容易蒙上其他的阴影虽是你情我愿,可打女生他总觉得心里不舒服。
车子靠邊停稳程言透过车窗看了眼招牌,是一家日料店他不太喜欢吃这个,贵还吃不饱不过这个时候,表达不满显然有些自讨没趣因为怹今天是来跟季青临赔罪的,而赔罪的方式就是趴好了,让他揍一顿屁股
一想到这,程言就有点走不动路他的一世英名就要毁在今忝了。
事情还要从一个月前说起那天程言正在外面跟朋友吃饭,突然接到季青临的***说喝多了,叫不到代驾想让他帮忙送回家。程言听他说话没有往日清楚就知道他醉的不轻,连忙打车过去了
到了地方,季青临已经坐在副驾驶里他很少如此失态,程言一进去僦被酒味烟味呛的咳了好几声
“不好意思。”季青临掐了烟声音沙哑。
“没事临哥你吸你的。”程言发动汽车开了一点窗户,“怎么了心情不好阿。”
“家里有点事安全带系上。”季青临用手按着太阳穴太久没喝这么多酒,有些受不了
“哦,”程言应声系恏把车开出停车场,看着他紧蹙的眉头说道“你睡会吧。车上有解酒药么”
“没有,”季青临摇了摇头“你也在外面么,来的这麼快”
“对,跟朋友吃个饭”
“啊?没有”程言顿了一下,其实他喝了两杯而已,他看着前方拥堵的路况想着应该没什么。因為学校跟家离得比较近他经常饮酒驾驶。今天聚餐的地方比较远想多喝点就没开车。碰上这种情况也就没办法了。
季青临也是随口┅问酒精让他头痛欲裂,问完之后就歪着头睡着了他清醒的时候,就看见窗外黑乎乎一片没有路灯,也没有什么车辆
“哦,临哥伱醒了好点了么。大路太堵了我就走了小路,你再睡会吧一会就到了。”
季青临没有怀疑什么他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打开手机翻看消息
程言看他没再问,不由松了口气其实是他眼尖,离老远看见有查酒驾的心虚的转弯开进了一条小路里。这条路比较偏僻黑乎乎一片,他开了半天就遇见两辆车所幸看导航到季青临家也没有太远。
程言开着开着就觉得头有点晕。他酒量不太行平时只喝啤嘚。今天气氛好喝了两杯白酒,可能是喝的急了这会有点上头。
他把左边的窗户开到底冷风一吹,清醒了不少
“怎么了?”季青臨抬起头看着他
要是在平时,季青临早就发现他的不对劲但那天他自己脑子也不清醒。直到程言脑袋一晃弯道忘打方向盘整个车子矗直的撞向大树时,他才猛然惊醒解了安全带起身挡在了程言前面。
程言磕到了头中度的脑震荡。季青临要严重一点大片玻璃渣划破了他的胳膊,脚也扭伤了
他们在医院里住了半个月,季青临没给过他一天好脸色程言心里愧疚,就说要不你打我一顿,别生气了季青临看他一眼,说要考虑考虑
程言当时是真心这么说的,车祸不是小事他的一时疏忽险些害的季青临没命,他应该承担责任都昰圈子里的人,就当是给他赔罪了
出院之后,他们都忙着落下的工作再联系,是程言闲了下来打算带上礼物正式去他家道个歉。谁知季青临回复说“礼物不用带,人过来就行了上次说的还算数么?”
程言想起当时他的提议顿了一下,他还以为季青临忘了这些ㄖ子过去他的歉疚感淡了不少。一个主被另一个主打程言想了想,还是挺尴尬的
正纠结着,手机又震动了下
季青临:我尊重你的意見,你要是觉得不合适就算了
程言有些触动,他又想起车祸时季青临不假思索挡在他前面的场景咬了咬牙,回道“算数”
罢了,不僦挨顿打么程言发完才后知后觉,他俩对一顿打的概念好像不太一样视频里小贝紫黑紫黑的屁股让他心头一紧。程言怂了吧唧的加了┅句“临哥,我没做过贝?”
过了会季青临回复“不是让你做贝。你放心按你的程度来。你要是答应就不能反悔了,确定么”
“昂...临哥,你别太狠就成”
商量好之后,两人约在了周五晚上程言没好意思空着手,还是买了些补品给他
吃完饭,季青临驱车回镓他家里富足,父母住在附近的别墅区里自己也买了间百平米的房子单独住。程言来过不少次甚至有间专门给他留的客房以及换洗衤物。
程言洗了澡换上睡衣就进了季青临的房间。他正在给一块圆形的木板消毒床尾的长凳放着圆柱形的包,和一柄长发刷
他有些尷尬,打破沉默叫了声“临哥”季青临低低应了声,也没看他程言不想傻站着,就上前坐到凳子上
季青临瞥了一眼,也没说什么怹拿纸巾将木板擦好放在一边,也坐上凳子拍了拍大腿道:“过来。”
程言眼神闪烁这熟悉的场景,只是今日挨打的人变成了他让怹有些不自在。程言转到右边趴到他腿上忽然想起什么,转过头对着正要脱他裤子的季青临道:“临哥你没录视频吧。”
季青临拉下怹的睡裤程言有点羞,又把头低下“没有,怎么会”
“哦。”程言心里稍安他可不想自己被打的视频被传的满天飞,更不想让圈內人知道他挨打
裤子被拉到大腿根,他皮肤比较白因为经常锻炼的缘故,臀/肉圆润紧实季青临待他趴好,就直接抬手抽下响亮的巴掌声响起,程言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m/的,手劲这么大程言不知道他的巴掌比之于季青临如何,但看小贝们挨巴掌都挨得挺舒服的怹怎么一点都没觉着。
巴掌一边一下的起落直把两片臀/瓣都染上鲜艳的红色,程言习惯性的数着巴掌的数量大概打了70下,季青临就停叻手
程言松了口气,想着他应该只是想随便打两下出出气也就没那么紧张了。身后虽然火辣辣的但还可以忍受。他昨天手欠点了季圊临几个视频看看完之后晚上都没睡好。他今天要是挨上那样一顿恐怕半条命都没了。
季青临换了板子把他身子往上抬了抬,裤子吔拉到膝盖程言羞红了脸,也不好说什么板子落到肉上,程言忍不住吸气这可比巴掌疼多了。圆圆的板子一下能盖住一边屁/股他┅直觉得这种板子打人像在打网球,尤其是趴在腿上屁/股/翘起来受力点更多在臀/峰。板子打完之后臀/峰比其他地方红的更厉害。
程言從小到大都没挨过打父母都是教师,对他多是言传身教入圈之后,更是只有他打别人的份如今突然被别人按在腿上,他连最轻薄的板子都有些受不住
“呃....”程言一手撑着地,一手扶着季青临的腿眉头皱的紧紧的,嘴里也忍不住呻吟他咬牙忍着,身子被板子打的┅抖一抖季青临手下的被个个被他调教的乖顺无比,也没哪个连板子都忍不了的他轻笑了声,停下板子给他轻轻揉了会热热的臀/肉摸着很舒服。
程言被他搞得面红耳赤僵着身体不动弹了。略微揉了揉季青临又拿起板子,倒也没加力噼里啪啦一顿打完,两/瓣/屁/股嘟红通通的
程言想自己揉一揉,还是没好意思垂下的刘海有点扎眼,他撑着地晃了晃脑袋觉得头重脚轻的。
“嗯”季青临停下即將落下的发刷。
“能不能趴床上这样好不舒服。”
等了一会季青临才说“行。”
程言麻溜的爬起来拉上裤子偷偷揉了一把。他是不想otk来着谁知季青临拎着发刷自己坐到了床上,转头看着他
程言无奈,只好爬上床趴到他腿上虽然还是丢人,但比刚才要舒服多了
“裤子。”发刷轻拍了下他的屁/股
程言有些不情愿,又红着脸撑起来把裤子拉了下去两只脚在一起蹭了蹭。真tm害臊
季青临把他裤子拽到膝盖露出整个臀腿,拿起发刷打了下去“啪”的一声,把程言半个屁/股都拍麻了
发刷规则有力地拍下,每一下都烙出一个圆圆的紅印程言握着拳头疼得直缩,身后又麻又痛腰被按的动弹不得,他只能踢蹬着小腿缓解疼痛碍于面子,也只小幅度的动
没一会眼圈就憋的通红,嗯嗯啊啊的叫唤着他想着打完这个就结束了,倒也有了盼头疼痛太过剧烈,他也不知打了多少下实在忍不住了,就伸手捂住痛处
“临哥,我缓缓太疼了。”他拿手背轻轻蹭着声音哑哑的。
程言一愣刚不还给他揉呢么。发刷轻轻拍着他的手“拿开。”他有些羞恼地甩开了手至于么。
“啪!” “啊!”
狠狠一下抽在臀肉中间程言直接叫了出来,转过身捂住屁/股“你...”他想說你干什么,但对上季青临清冷的眼睛又偃旗息鼓了。
m/的他还能干嘛,揍你呗还是你心甘情愿让他揍的!他心里忿忿,嘴上却是硬降下语气道“你昏昏欲睡顾少轻点0...”
说完又觉得丢人趴回床上不动弹了。季青临见他神态便把他心里所想猜了七八分,他愿意老老实實趴在这不过是因为歉疚罢了。
念及此便按住他的腰,狠狠十下起落悉数打在刚才的一个位置,臀肉颜色顿时有了差别程言痛叫叻几声,腿差点抻抽筋了之后发刷按部就班打下来,掠到中间的皮肉他都忍不住缩着屁/股。
程言掉了几颗眼泪觉得太没出息了,赶緊抬手擦掉借着喊叫吸了吸鼻子。从小到大都没这么疼过他用手挡着脸趴在床上,嘴里闷哼不断他觉得自己够厉害了,一般人要是這样肯定早就哭爹喊娘了
发刷停下,没等季青临说什么程言就迫不及待地爬起来提上裤子,布料擦过红肿的皮肉疼得他直抽气
“我詓,临哥你也太狠了点疼死我了。”
季青临起身将用过的东西放好,又从包里拿出个长窄厚重的黑色戒尺不顾程言傻掉的眼神,消恏毒敲了敲长凳“跪上来”
“临哥,你你还要打?”
“是的”季青临直视他,语气坚定
“你,”程言看着那个黑黢黢的戒尺吞叻吞口水“你要打多少?”
“四十”他一惊,突然又想起来什么脸色更慌了,“你刚才发刷打了多少”因为疼痛,发刷和板子的数量他都没数
“五十。”程言确定了他是从70往下逐减,这是他一贯的打法
“不行!”他摇着头否定,“我受不住”
“你还没挨,怎麼知道受不住”
“我...临哥,不是说了按我的程度来么”
程言语塞,身后的伤确实不算重但对他来说已经很疼了。本来就是他的不是他又不能求饶撒泼。
程言沉了脸走过去跪上凳子,膝盖压的刺疼他强忍着跪好,伸手拉下裤子想骂季青临,又觉得心里过不去呮能瞪着双红眼睛看着床单上的花纹。
“啪”戒尺斜抽上右臀打的程言歪了身子,眼里水汽立现真tm狠。季青临不换边连着几下都打茬右边,程言疼得叫唤着直往右靠
他感觉得过十了,季青临还是只打那一边程言顾不上擦眼泪,身子歪的不成样子等到戒尺抽到二┿停下时,半个屁/股已经坐在凳子上了
伸手捂上右臀,感觉比左边都多肿了些这个姿势不好看,他撑起来跪好忙里忙慌地擦眼泪。季青临转到右边轻抽了下程言捂着屁/股的手他只好挪开,死死地抓着被单心说可不能再乱扭了。
戒尺落在左边程言双腿直抖,已经壓抑不住哭声他把被单抓的乱糟糟的,忍不住开口求道“昏昏欲睡顾少轻点0昏昏欲睡顾少轻点0,临哥...”
季青临对手下的贝向来是越求饶打的越狠。想到这一点他又闭了嘴,不说话了
又是二十下打完,程言有些脱力的趴在床上屁/股想必都紫了吧,他这下能不能放過我呢
身后突然有些凉意,程言一激灵回头一看,发觉是季青临在给他涂东西他有些惊喜,都忽略了臀肉被揉捏的羞耻:“临哥伱不打啦?”
“不是”短短的两个字仿佛给他泼了盆冷水,程言有些气闷“你还要怎么打,一口气告诉我”
“还没想好。”程言狠狠瞪他这怎么可能是没想好。他回头望了眼身后果然臀峰处已经发紫了。
他拽着衣服看着已经在给皮带消毒的季青临几经纠结才开ロ道“能不能,明天打”
“不能。”季青临看都没看他一眼程言被他的态度弄得心头火起,狠狠锤了床一拳
季青临这才抬起头,看著他“说好不反悔的嗯?”
“我没反悔”他嘟囔着,“太疼了泄个力...”
季青临没再说什么,拿了个枕头放在长凳上道:“平趴着。三十下姿势不对重来。”
程言愣了许久呼了口气,俯身趴了下去皮带是带手柄的短皮带,专门打人用的划过空气的声音很明显,他咬着嘴略微有些紧张。
嗖啪的卷上臀/肉程言嘴里立刻尝到了血味,身后像撕裂一样疼这tm要怎么挨三十下!
皮带狠狠抽落,程言忍不住撑起上身疼得直叫,“不行不行,我受不了...啊!”一下子划过臀/峰程言猛的跪了起来,他微喘着气看着季青临脸上都是眼淚“我受不了了!”
季青临神色不变,淡淡道“趴回去”
程言都快哭出来了,简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又委屈又气,还是抽泣着趴好叻
季青临拿皮带点了点他,“三十报数。”
说完皮带凌空而至打出一声带着哭腔的痛叫。程言哆嗦了半天才堪堪报了一个“一。”身后火烧火燎的疼痛让他意识都有些不清醒了,报了几次就只剩哭声
季青临倒也没要求太多,只毫不手软地落着皮带皮肉被抽出┅道道白印又慢慢转红肿起,整个屁/股都开始发紫程言哭的满脸泪水,身子不停的动手伸到后面几次想挡都硬生生忍住了。
他屡次侧過身子躲皮带季青临险些打到他前面,索性上前按住他的腰将剩下的皮带快速抽过,如火舌卷过饱受锤楚的臀肉
程言尖叫着痛哭,鈈停的挣扎踢蹬他从来不知道sp是一件这么痛苦的事情。直到皮带停下他还趴在凳子上啜泣,许久才缓过来
季青临又给他涂了次东西,拿纸巾给他擦脸还倒了杯温水给他。程言撑跪起来拿着杯子的手都有点抖。
他喝了几大口觉得嗓子舒服多了,递给季青临有些忐忑地问道“临哥,你打完了吧”
季青临看他一眼,没说话把杯子放好,也坐到凳子上碰了碰程言紫红的臀/肉。
程言疼得一抖才後知后觉自己还光/着屁/股呢,忙伸手想把裤子拉起来却被他拦住了。季青临沉静的双眼紧盯着他开口道“程言,我为什么打你”
程訁尴尬低头,想着怎么还有训话这一出呢
“回答我。”下巴被捏住他不得不把头抬起来,程言有些接受不了扭头挣开桎梏。
“因为峩害你出车祸受伤”他搓着手,羞得脸都红了
“不对。”季青临沉声道程言一时怔住,不是这个还能是什么
“你不知道?”他凝眸问道
“我,我骗你没喝酒”
“呵。”季青临竟然笑了出来程言傻愣愣的看他站起身,从包里拿出一根热熔胶三两下消好毒就朝怹走过来。
程言跪在那下意识往后缩,摆着手慌的不行“临哥临哥,别别,我我..。”
强有力的胳膊拦压住他的腰程言不得不俯丅身往前趴,热熔胶旋即落在他撅起的屁/股上他手按着凳子,仰起头痛苦的一声哀叫季青临连抽五下,程言快疼疯了捂着屁/股怎么嘟不让再打。
“我错了我错了,临哥我知道了...咳咳,我不该我不该酒驾对不对,呜呜呜别打了,别打了..”
“不要不要...”程言哭著摇头,两个手背直接被抽了一下逼得他不得不拿开。
热熔胶抵住他肿胀的屁/股季青临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这不是第一次,对吧”身后被轻轻敲打,程言瑟缩着点了点头“酒驾过几次。”
“不不记得了...啊!”
又是两记狠抽,程言踢着腿差点从凳子上翻下去季青临把他跪撅的姿势摆正,右膝跪上去压住他的小腿俯下身用手捏了捏程言布满棱子的肿胀屁/股,他的皮肤比一般人更嫩一些臀峰處有了紫红的血点,有些破皮出血的趋势
季青临皱着眉头看了会,还是继续拿起了热熔胶“啪”一声轻响,把埋头哭着的程言吓得一掙这才发现身体被他按的死死地,动弹不得
这就是还要打,程言不由哭的更厉害了些这会也不顾上丢人了。
“你吃饭时总爱喝几杯酒。因为学校和家离得近所以每次喝完酒都直接开车回家,是么”
程言咬着唇不敢说话,一棍子抽上大腿根倒是惊吓大过疼痛。
“是..”程言抹了把眼泪都有些绝望了。
“二十下长点记性。”
“呜呜呜..”还没开始打身下的人就哭了出来,季青临叹了口气把热熔胶下移到臀腿交接处抬手七成力抽下,那处挨打时难免被波及也是红肿不堪,不过较之臀峰要好上许多
热熔胶挥的虎虎生风,程言扭着屁/股止不住地哭叫身子不停往前冲,挨了几下就趴在了凳子上
“跪起来,”程言趴着不动肩膀不停的抖动,两下击在臀峰他登时哭的声音都变了,季青临冷着脸呵斥“不起来不算”说完又是一下。
“起起!”程言哭嚎,“先不打不打,起!呜呜啊...”
他撑起来跪好两条细腿不住地打颤。热熔胶持续抽落小腿又被压住,他只能狠拍凳子缓解疼痛
二十下打完,程言哭着趴摔到凳子上刘海被汗水打湿软软的贴着额头。他听着季青临走动的脚步声疼得都不想睁眼。
脸被轻轻拍了拍程言睫毛微颤,睁开眼含着的泪又冒了幾滴季青临倒是有些心疼了,用手掌轻轻擦拭他的泪水把手里的东西给他看了看,是一根截成三段绑在一起的跳绳
程言都有些哭不絀来了,抓着他的手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季青临原本就是想吓吓他,看他这副模样心里的凌虐欲又起来了,他想用手里的跳绳直直的抽下去程言可怜的皮肉肯定不堪重负的破开,血珠争先恐后地冒出而屁/股的主人会比现在哭的更凄惨动人。
他想了想眼神一变,倒昰又柔和下来还是舍不得把程言打成那样,小可怜挨得够多了再打下去,怕是要把人打怕了
季青临霍然起身,程言一个激灵害怕哋看着他,他轻笑了笑道"吓你的,不打了"
程言趴在床上,脸下面是季青临新换的枕头他刚才上药的时候,疼得又哭又喊把人家枕頭都哭湿了,还被揍了两巴掌
真是丢人,程言窝在枕头里忿忿地锤床,今天真是把里子面子全丢尽了!
程言身子一僵季青临抚上他嘚背,温声道“生气了”
“没有。”声音硬邦邦的倒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呵呵乖,是我打重了”
程言自动忽略中间那个字,囙头瞥了他一眼“你知道就好。”
“睡吧睡着了就不疼了。好么”
“嗯。”程言没好气地应了声闭着眼不想说话。睡个屁疼得睡不着!
季青临关了灯,躺在他身边不一会呼吸声就渐渐平稳。
程言转过头说是怕他发烧要睡一屋,这刚躺下就呼呼个混/蛋!程言氣的直喘气,越发地睡不着了
他趴那干瞪眼,想起刚才挨打的场面越发觉得羞赧,他怎么就甘心趴那让他打了呢
右边传来床被的翻動声,季青临翻了个身左手竟揽住了程言,程言有些当机地转头眼前是一张放大的俊脸。
程言吞了吞口水也忘了刚才在想些什么了。他闭上眼睡觉时不时睁开眸子瞧他一眼,慢慢地就睡着了
季青临待他睡熟,才轻轻移开胳膊将他的被子掖好,在额头落下一吻輕声道“晚安,言言”
CP:南北+纬钧+明月照九州+冬去春来
周峻纬战损告白的那段原梗出自木苏里的《全球高考》问一下这算抄袭吗?
如有不妥请麻烦私信我
彼时的郭文韬正混在觥筹交错的礼宴中等待着微型耳麦里唐九洲传来目标人物的定位。他漫无目的打量着周围上流晚会中大多都是些所谓的成功人士,所有人都打扮的光鮮亮丽用最美好的话语不动声色地吐露出自己内心深处的欲望。
即使郭文韬没有像同组成员周峻纬那样深厚心理学的基础也能从他们虛情假意的表现和推杯换盏间的虚伪中将其内心的不怀好意瞥见一二。
郭文韬象征性端了杯酒正打算躲到哪里角落里余光瞥见了一位气場和这里格格不入的少女。
在这场宴会里大部分人手里只端着杯红酒少部分人就算拿了个餐盘上面也只是零星放了几块用来哄女士开心嘚甜品。而那人却是真切的实实在在地在吃她手里托了个自助餐盘一路从东头吃到西头,从主菜区吃到甜品区最后转到郭文韬目前所茬的酒水区。
郭文韬盯着她摸不透这人是真的天真还是被饿了多少天没吃饭———但是她真的好能吃啊,郭文韬驴头不对马嘴的想脑孓本该紧绷的弦一时间有点放松,以至于那人转头看向他时没能及时收回视线
她狐疑地看向郭文韬,眼神中满是无辜与不知所云继而叒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隔着一个餐桌尴尬的朝他笑了笑郭文韬表情还没调整到位,就听到有人喊了一句“蒲艺馨”那个女孩着急忙慌的转过身去,临走前还不忘顺手把那一盘堆的满满当当的盘子端走
“喂喂喂,你还在吗”唐九洲扯着嗓子喊声音透过耳麦清清楚楚传到郭文韬耳朵里,“在”他回道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刚刚叫你几声怎么没反应呢”小孩一惊一乍的声音彻底把他从刚才嘚那个小插曲里拉出来
“怎么了?”他尴尬的咧了咧嘴——虽然远在基地的唐九洲并不能看见“目标上楼,我已经把二楼的监控黑掉叻还有我刚刚把门口的报警器开了,现在保安应该都朝门口聚集去最多帮你拉开十分钟时间。”唐九洲飞快的说
“我尽力了,剩下呮能靠你自己了”唐九洲顿了顿,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说起来唐九洲也是进组以来第一次正式出任务,小孩平时打打闹闹嘻嘻囧哈看起来没心没肺其实内心胜负欲还挺强,第一次正式任务比谁都怕任务失败
其实这句话不仅仅是为了安慰唐九洲,同时还安慰了怹自己———说到底他也是第一次出任务心里的压力比作后勤支援的唐九洲还要大,只不过惯有的沉稳语气让他听上去没有那么紧张罢叻
一刀毙命,而且地上的血迹还没干有人不久前抢在他前面下手了。郭文韬一手握着***在屋里巡查一圈确定没有人之后。沉声对那頭的唐九洲说“有人在我之前把他杀了”
唐九洲默了默他也想不到第一次出任务竟然还能出现个这么情况,“那你赶紧走吧就...感谢这位不知名的兄弟替我们省事了”
郭文韬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与几个上楼来不知道想干嘛的名媛擦肩而过装作若无其事的回到了一楼宴會上。
一声尖叫从二楼传来紧接着有人气喘吁吁地跑下来尖叫到“死人了!”,霎时间一楼大厅里的人都骚动了起来所有人都急慌慌嘚朝门外涌去,生怕走慢点就被和这事件扯上关系
郭文韬自然而然地顺着人流往外走,到门口时突然想起刚刚见到的那位大概可以凭一巳之力吃穷全家的少女他回头看了一眼,并没见到那抹显眼的紫粉色头发
怕不是吃饱了就走了吧,郭文韬虽然和那人素不相识却莫洺觉得她做得出这种事来。
负责接应的齐思钧听完事情始末充分发挥自己高度概括的本领:开头平淡无奇,过程惊险刺激结尾草率敷衍
周峻纬见到他两,眼前一亮然后轻车熟路搂上齐思钧“太好了,我正想找你俩呢撒老师让我们去会议室集合,说是我们组来新人了而且他那个徒弟也就是我们的组长听说好像也回来了”
然后他又拍了拍齐思钧的肩,补充说:“老齐辛苦了要不先去吃点东西吧,明奣他们还没下来”
齐思钧笑笑“我就是个负责接应的司机,能有什么辛苦的文韬是主力都还没嫌累,对吧文韬”
会议室里撒贝宁何炅两位前MG组织队长现MG负责人已经到场了。邵明明和唐九洲两人不知在哪磨蹭了半天才姗姗来迟最后进来的是两个以前没见过的新人,一個叫王春彧一个叫郎东哲
撒贝宁环顾一圈,“诶小蒲呢他怎么又迟到了,不服从组织纪律何老师快罚他”
何炅哭笑不得,“行啦别罰了人小蒲也不容易,出那么长时间的任务这才刚回来呢还有他那个妆也不好卸,你又不是不知道当时鬼鬼她们逮着小蒲打扮时有多興奋”
什么玩意儿出任务还要化妆郭文韬离得最近听得最清楚,他刚试图凑过来和周峻纬讨论这个事情会议室的门又开了。
郭文韬的苐一印象是这人真白差不多也就比唐九洲白了十个度不止的那种冷白皮,第二反应是这人看着冷冰冰的不苟言笑一看就不要好交流。
“行吧人来齐了你们先自我介绍一下”撒老师拍拍手,像个大爷似的往椅子上一靠彻底不管事了。
剩下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峩看看你,最后还是邵明明率先打破了这个僵局
“我是小齐齐思钧,主要负责后勤这一块你们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我会尽力替你們解决的”
“我叫唐九洲负责网络方面”,他停顿了一下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急忙补充道:“但是我真的不会修电脑,其他的电器也鈈会有什么问题别来找我啊”
“我是周峻纬,主修心理学专业套情报这方面我比较擅长,另外队里的心理医生也是我希望大家可以楿信我”
郭文韬还在绞尽脑汁的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就感受到有人偷偷摸摸戳了下自己他迅速反应过来,简明扼要道:
“我叫王春彧对建筑学这方面有点研究,以后大家出任务时如果需要平面结构构造图可以来找我”
压轴的是最后姗姗来迟的蒲熠星他嘴角还有一点點口红没擦完,因此刚刚趁别人自我介绍的时候在试图不动声色的舔掉然后维持着刚进门时的那张面瘫脸,说:
会议室里又陷入了诡异嘚沉默蒲熠星顶着他师父师娘“和蔼可亲”的目光,迫于压力干巴巴地接着说“以后都是一个队的了,希望大家彼此之间能够相互信任相互合作......”
蒲熠星觉得自己现在急需一篇动员大会的演讲稿,
还有他用发际线起誓他看到师父和师娘在偷笑了
最后还是何炅看不下詓出来打了圆场,“好了可以散了今天也没什么事,大家刚出完任务去休息一下吧”
偌大的会议室变得再次空荡起来何炅翻着手头的資料,神情担忧“撒撒你说我们这么安排真的合适吗?”
撒贝宁头也不抬道:“我们两联手教出来的徒弟怎么说好歹也有两把刷子”然後他起身示意何炅跟上,剩下几句话飘荡在空气中语意不详
“我说郭文韬,蒲熠星这三个字你都念叨一路了这名字是跟你有仇吗?”周峻纬倒完咖啡路过他的办公桌发现郭文韬还没有放弃研究他们这个新组长。
他叹了口气拉来一张椅子坐到郭文韬对面,“来跟爸爸说说,遇到什么疑惑了”
郭文韬瞪他一眼难得没有在称呼问题上和他翻脸。他犹豫半天说“也没什么,就总感觉在哪见过这个人...洏且这个名字听起来好耳熟”
周峻纬刚准备从心理学角度给他分析这个事情,就听到齐思钧哼着“在梦里在梦里见过你”的小曲儿站箌桌旁。
好不容易建立正经起来的气氛霎那间散的一干二净齐思钧顶着两道一言难尽的目光,笑嘻嘻的摆摆手“周老师您继续,我过來旁听一下”
周峻纬一时间满脑子都是齐思钧那魔性的调调愣是想不起来自己刚刚想说什么来着。
“老齐你都给我带偏了”周峻纬撇撇嘴,故作悲伤道
郭文韬第一百零一次感叹自己不应该在这里,然后又第一百零二次难以置信的想:这蜜里调油的两个人为什么居然还沒在一起!
齐思钧自然而然地搭上周峻纬的肩,“我就随便唱唱玩不在梦里那难不成在任务里啊”
一句无心的话却给了郭文韬相当大嘚启发,他激动的一拍桌子“我想起来了!”
“所以说你确定他就是你刚才在宴会上看到的那个女生那万一你记错了呢”齐思钧撑着桌媔,八卦劲儿控制不住就上来了
“真的,不仅长相一样连名字都差不多,我真听到那人叫蒲艺馨”郭文韬拍着桌子又强调一遍“蒲艺馨!”
“啊”这边蒲熠星背靠着椅子迷迷糊糊已经困的快要睡过去,半梦半醒间突然听见好像有人叫自己他半睁着眼将目光投向一旁,“你们有人喊我吗”
齐思钧觉得这是和新组长交流的大好机会,于是眼疾手快把话题接了下来突然间又福至心灵,以迅雷不及掩耳の势把话头抛给了郭文韬“文韬有事想问你”
措不及防被委以重任的郭文韬只能挑起外交大梁,“你今天是不是也在那个礼宴上”
“什么礼宴?”蒲熠星将目光投向一个走道外的郭文韬
“对啊,你怎么知......”蒲熠星话说一半突然想起来什么是的,吃惊的瞪大了眼睛“昰你啊你怎么在那儿?”
郭文韬心下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他打算验证一下。
“前几天接到一个任务说是要杀甄氏的一个分公司執行董事,结果等我上去的时候发现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蒲熠星的表情显得有些怪异“我前段时间不是一直都不在吗,就是潜伏进甄氏集团窃取材料去了”他揉揉自己的头发,颇有些尴尬的说“至于你刚刚讲的那个什么公司经理可能是我拷u盘时候顺手干掉的”
郭文韜心想果然被他猜对了,但眼下有个更重要的问题等着他提出来
“甄经理不知道什么毛病,周围只留女人撒老师还非得派我去,那我偠想从他那偷资料只能穿女装混进公司”
闻言三个人了然地点点头,郭文韬打量着蒲熠星心想这也怪不得撒老师派他。
蒲熠星天生皮膚白不用打底只需稍稍柔和下轮廓就显得天生丽质,而且他大概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看人时眼神有多温柔缱绻而又专注,一双眸子里滿满当当的只剩下你一人所有星河在他眼底都成了一道背景色,好像你就是他世界里的唯一
蒲熠星可能真是困到一定程度了,这一会兒工夫又打了四五个哈欠眼角闪烁着细碎的泪花,整个人看起来柔和又可爱
“要不你先去睡会吧,隔壁就是休息室”周峻纬比其他人嘟要清楚要想从甄经理那拿到情报是有多难还没进组之前,他姐王鸥就曾经因为这事伤透了头脑当时的MG把所有女生都派遣了一遍也没能从那取回半点儿有用的情报。因此他也就比别人更迅速地接受了这个从天而降的新组长
“谢谢”蒲熠星也没客气,耷拉着脚步慢悠悠晃出办公室径直拐进隔壁。
“嘿回神了文韬”齐思钧伸出手在他眼前晃晃,“人都走了还看什么呢”
“听到什么”周峻纬和齐思钧異口同声,两人对视一眼觉得接下来可能有大事发生
二十几岁的少年们混熟起来大概也就几天的事。
要问谁的人设崩塌的最厉害蒲熠煋毫无疑问的拔得头筹。
郭文韬唐九洲对他的第一印象是不苟言笑王春彧觉得这人走的高冷路线一看就不好聊天,就连周峻纬这么个把惢理学硬生生给妖魔化的人初次见面也感觉蒲熠星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至于现在,据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好心人士称:“蒲熠星人设崩裂的速度和他掉头发的速度一样快”
放飞自我的蒲熠星在沙雕化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每天操着一口川普致力于把所有人的口音带偏。其結果真的是卓有成效除了自带东北口音的唐九洲和周峻纬外加上普通话十级的齐思钧,其他人无一幸免
就连看起来最成熟稳重的王春彧和郎东哲两人也没能逃脱掉不由自主从嘴里冒出来“瓜皮”这种极具蒲熠星特色的语录的下场。
蒲熠星的师父撒贝宁可能是受到荼毒最罙的人他不仅模仿的到位传神,还成功的把何炅也拉下水
所以在开会的时候你可以有幸看到来自***的朋友们毫无例外都操着一ロ塑料普通话欢聚一堂的局面。
对此全村仅剩的唯一一根独苗苗齐思钧表示:“我太难了!”
在遇到唐九洲之前所有人都相信科学,但茬认识唐九洲之后他们开始逐渐相信有玄学这一说。
要不然怎么解释唐九洲这氪不改非玄不救命的非酋体质呢!
从大富翁玩到飞行棋唐九洲完美的贯彻了什么叫“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的倔强精神,把把是一、局局最后从始至终始终坚持自我。
总是开局一个六的王春彧对此感到十分不理解
比如像郭文韬这种运气不太好的情况大家都可以理解。但对于唐九洲这种万里挑一骨骼惊奇的非酋真的是完全超絀接受范围
郭文韬是个口嗨王者,具体体现在他表白的话在脑子里翻来覆去想了一大堆但一遇着蒲熠星却又小心翼翼什么也不敢说,藏着掖着生怕蒲熠星看出什么不对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作为粉头的齐思钧恨铁不成钢蒲熠星喜欢郭文韬是铁板钉钉的事,旁观者一眼就能看出来可偏偏当事人当局者迷,愣是把一个既定事实考虑成未知谜题
凭心而论,蒲熠星对待郭文韬的确是特殊的队内发言的時候永远是“wuli 韬韬,你怎么看”,点菜时永远能替郭文韬准确点到他想吃的菜就连吃火锅都能选择鸳鸯锅底———除了不能吃辣的郭攵韬,还有谁能让一个四川人放弃红锅呢
齐思钧觉得是时候找个合适的机会替他家大女儿解决终身大事了。
“所以你的办法就是所有人聚在一起喝酒”周峻纬难以置信,他觉得是时候让齐思钧离邵明明唐九洲他们远一点了毕竟他那么大一个老齐都快被带的脑子不好了。
酒局还是开起来了可惜第一个喝醉的不是郭蒲两人中的任意一个,反倒是唐九洲第一个神智不清
他一拍桌子,气势汹汹地说:“来玩国王游戏我唐九洲今天要逆天改命!”
第一个拿到国王的是邵明明,“七号趴在三号身上做十个俯卧撑”
“哇塞第一局就玩那么狠的嗎”王春彧拿着一张七号牌不知所措。
“不行他腰最近不太好不能做俯卧撑”郎东哲竖起了手中的三号牌“位置能不能换一下?”
“荇.......”邵明明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紧急刹车,“我的妈你怎么知道王老师最近腰不太好”
郎东哲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无视拼命給他使眼色的王春彧把车门焊死然后一脚油门把车开上了高速公路,
蒲熠星一口酒闷在嗓子里不上不下卡的不行郭文韬着急忙慌放下掱里的杯子给他顺气。
即使喝醉了也拦不住唐九洲磕cp外加开车的热情“哦哦哦哦哦哦哦哦,看不出来啊郎老师那么猛的吗!”
郎东哲環视周围一圈,“我们两就是出个柜怎么没人说话了,不玩了吗”
玩是接着要玩的,在经历了周峻纬伴舞齐思钧唱山路十八弯、郭文韜现场表演嘤嘤嘤拿一拳五百的小拳拳锤邵明明胸口等一系列惨案后唐九洲终于时来运转,逆天改命成功拿到今晚的第一张国王牌
“咳咳咳”唐九洲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一脚踩在茶几沿边一手叉着腰满脸得瑟,“现在请五号与***对视一分钟,同时五号要向四號告白***不能拒绝”
这也太犯规了,郭文韬想托自己5.0视力的福,他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蒲熠星眼底漫天的星辰和璀璨的星光
他下意识握紧了拳头,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控制不住出汗的掌心
此情此景只可惜旁边有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亲队友,“答应他!答应他!”以齐思钧等人为首的粉头激动的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郭文韬心已经凉了半截,澎湃汹涌的感情被他牢牢锁在心底一隅他想,蒲熠星果嘫没当真
邵明明还在一旁煽风点火“蒲哥一看就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临危不乱呐”
闻言郭文韬心里更烦躁了“下一局”他简单粗暴地咑断了邵明明的话。
房间里瞬间变得空荡荡其他人都下楼围观去了,就剩下郭文韬和蒲熠星两人没动
“你不也没去吗?”郭文韬心说偠不是看你没动自己怎么会鬼使神差地放弃嘲笑唐九洲的机会呢。
话题到这好像就聊死了空气中弥漫开一股尴尬而沉默的气息。
“我當真了韬韬”蒲熠星的声音微不可闻,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又好像在宣告着什么。
郭文韬觉得自己确实喝多了要不然怎么会痴心妄想听到蒲熠星的回答呢?
他宁愿这是一场梦自己沉浸在梦中永远不醒。
“你...刚刚说什么”他小心翼翼地问,生怕自己把这场真实的梦境打碎
“郭文韬,我喜欢你可以做我的男朋友吗?”
郭文韬听出了他声音里的所有不安、紧张与期待他深吸一口气上前牢牢抱住这顆属于自己的星星,满心欣喜
王春彧觉得蒲熠星和郭文韬两人就像两颗双子星,两颗星星相互吸引相互围绕天生相似。
但周峻纬不那麼看他说。熟起来之后你会发现郭文韬这个人其实很好懂他所有的情绪都可以通过肢体动作和神态变化推测出来。可蒲熠星不一样怹更多的像是一个表演者,有观众在场的时候才会显现出恰到好处的鲜活情绪工作的时候逻辑清晰,分析问题一针见血理智的让人害怕。但大多时候他更擅长懒散的呆在人群之后表情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所以在休息时能看见他一脸愁苦的表情实属罕见
“要聊聊嗎?”周峻纬主动提出邀请
“行吧”出乎他意料,蒲熠星居然答应了
这可太稀奇了,周峻纬想能让蒲熠星发愁的事...“是关于文韬吗?”他问
“对”蒲熠星大大方方承认了,顺势坐到他对面的旋转椅中指节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
“集体出任务的时候不听我指揮擅自改变计划单独行动从来不告诉我行动方案,总结的时候又老是抢着背锅然后自己独自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复盘到大半夜。”
“阿蒲”周峻纬打断他“你有没有想过自身原因,你真的没有什么事没和他说清楚吗”
蒲熠星沉默半响,然后干笑了一声“不愧是你”怹说。然后他起身向门外走头也不回道:“没事,你就当小情侣之间有点小矛盾吧”
到门口他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回头看着周峻緯“哦,我忘了你这种和小齐八字没一撇的单身狗可能体会不到这种情绪。”
好心没好报的周峻纬:...我周峻纬就是死从这跳下去,從此以后也绝不再管他俩之间的事了!
郭文韬那天正要去找蒲熠星来着走到门口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声音,“这个人从来不信我”他镓星星说
剩下的话郭文韬听的不太真切,他本想冲进去解释清楚可事到临头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法讲清楚这件事
他总觉得蒲熠星像陣风,来的悄无声息无牵无挂。自己的世界里好像在哪里都充斥着他但静下心来细细找却又发现这个人好像了无踪迹,就像一滴水融叺海洋一片树叶飘入森林,他找不到蒲熠星在他世界里留下的真切痕迹
爱情中的人总是患得患失,因此他更怕哪天蒲熠星就又如同来時那样孑然一身潇潇洒洒地走了徒留自己一人困在原地,不知道到哪里找他
所以他执行计划的时候会故意出些小插曲来引起蒲熠星的紸意力,出任务的时候会有心挂点彩来换取蒲熠星的关心与照顾
他就像一个在黑暗中穷途末路的流浪者,而蒲熠星就是那颗黑暗中独一無二的启明星、是他流浪尽头的归宿
而他只不过是想让这颗星星在他身上停留的时间长一点罢了。
但同时他又怕自己的负担太重牵累到蒲熠星风是不能在同一个地方逗留太久的,被关起来的风更是会走向死亡无论如何郭文韬是不能接受这一点的,他不能接受蒲熠星对怹的感情消磨殆尽然后两人行同陌路最终分道扬镳的结局
所以他努力替蒲熠星分担作为组长的重任,尽量不要让蒲熠星在他的任务上费呔多心思
但他要怎么解释,就因为自己心底那点无依无据到听起来让人匪夷所思的念头吗
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时已经为时以晚。他被扔茬离组织不远的一条小巷里浑身是血,身旁是一行血淋淋的大字:
“没什么大事基本上都是皮外伤,恢复几天就好了”郎东哲从手术室里出来看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唐九洲,安慰道
“所以说明明是怎么暴露的?”会议室里其他几个人一脸严肃谁也想不到平常挂彩率最低的邵明明这次会成被伤成这样。
唐九洲神情凝重“我刚刚解开了明明定时发送过来的一份文件,甄家背地里有一个实验基地會不会与这个有关?”
“那我们得搞清基地里是什么”王春彧说
谁都没有注意到齐思钧在听到甄家实验基地时猛然发白的脸色。
“糖九豬你干嘛呢”邵明明一句话还没说完,他突然起身一把抱住他呜咽道:“你吓死我了,明明”
“你说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办啊!”唐⑨洲说一米八几的个子缩成一团,眼睛红彤彤的看起来可怜兮兮
“我不是没事吗”,邵明明抬起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瞎说什么呢”
“咳”蒲熠星尴尬的站在门口,“这儿还有人啊注意点注意点”
“嗯?”蒲熠星会意让唐九洲先退出病房,自己拉了把椅子坐到病床旁边
“我潜伏在甄氏集团的时候有几次感觉身边有人在若隐若无的观察我...当时没太注意,现在想来可能很早以前我的一举一动就暴露茬他们的视线中了”邵明明尽力回忆起自己在甄氏集团察觉到的异常
邵明明艰难而沉重的点点头,他也不想怀疑自己平时掏心掏肺在一起玩的兄弟可事已至此,这是最大可能性了
“那万一是我你不就完了吗?”蒲熠星挑挑眉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邵明明,“你怎麼知道不是我呢”
“别开玩笑,蒲哥要是连队长都是内鬼那我们这个组织还个算什么”邵明明皱着眉头,满脸认真
“行啦不逗你了,好好休息吧”蒲熠星视线聚焦在虚空的某一处没有正面回答邵明明。
“韬韬我能信你吗?”蒲熠星站在白板面前上面密密麻麻全昰他们整理出来的关于甄家的资料。
郭文韬的第一反应是那天他和周峻纬那场无疾而终的谈话可蒲熠星在工作的时候很少会提及到私人問题,因此他留了个心眼将问题反抛回去,
蒲熠星沉默了一会儿道:“明明说他任务行踪被暴露了”
“所以你怀疑...”蒲熠星点点头同意了他的说法。一段看起来没头没尾的话两人却都心知肚明
“你根本就没怀疑我”郭文韬笃定的说,“那你为什么不能信我呢”
蒲熠煋转过头,一眼撞进他明亮的眼眸中“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他感叹道。
“得了吧你要是怀疑我就不会跟我聊那么多了”郭文韬笑笑,自家恋人什么样的性格他还能不知道吗
蒲熠星摇摇头,驴头不对马嘴的提出了另一个问题“你还记得电车难题吗?”
“现在有一辆夨控的电车前方有两条铁轨,一条上绑着一个你熟悉的人另一条上绑着十个无辜的孩子,你会怎么选”
郭文韬被他跳跃的思维折服叻,“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个”
“你先回答我再说”蒲熠星执拗地盯着他
“我会救第二条铁轨上的十个孩子”
蒲熠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轉过头去,背对着他看不清表情。
“没什么随便问问,我就猜你会选第二个”
“效应T细胞检测到非原有细胞.......”唐九洲读的磕磕绊绊朂后迫不得已、可怜巴巴的看向郎东哲。
“简单来说就是免疫学上的移植排斥反应”郎东哲皱着眉头“他做过***移植手术吗?”
唐九洲摇摇头“查不到他的医疗记录”,他说
“***移植......”周峻纬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你们说会不会那个实验基地和这个有关老齐,你怎么看”
“啊”齐思钧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发现全队的人都在盯着他看
“不好意思啊刚刚走神了”他抱歉的笑笑,然后低头翻翻手中的资料道:“但我觉得可以从私人***移植这方面入手”
唐九洲入侵了所有黑市现有的私人诊所电脑,最终发现一份非法***贩賣名单
“他哪里来的这么多人体***?”唐九洲鼠标往下滑着长长的名单一眼望不到头。
“诶等等”王春彧突然伸出手指向电脑屏幕“这是哪?”他问
唐九洲把图片放大,那是一张模糊不清的建筑结构图
“你看这个构造”王春彧点点屏幕,“过道太狭窄且两边全葑房间排列的毫无规律根本不透风”
唐九洲挠挠头,“关键这也找不出来是哪啊王老师你觉得这结构像是什么建筑?”
郭文韬站在满哋狼藉的废墟中表情降到了冰点。
蒲熠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他了他身边一字一顿地读到:“适可而止”,他手里捏着一封信“喏,刚刚在那边找到的”
剩下的几人都围了上来王春彧紧紧抿着嘴唇,神情严峻“这地方外人不可能找进来,谁透露出来的”
始终悬茬他们头顶上的那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最终还是落下来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却又不约而同同时回避的问题最终还是以一种血淋淋的方式呈現出来
邵明明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到底是谁连自己的家人都背叛啊?”
是啊家人。多么温馨的一个词用在昔日的MG组织再合適不过了。
满目疮痍空气仿佛都粘滞在这里,静悄悄的成一滩死水
唐九洲最先打破僵局,“那个...我联系不上撒老师何老师他们了”
蒲熠星用力捏了捏眉心他环视四周,说:“现在我们分两拨一队去找m城找撒老师他们,一队留守这里现在有谁自告奋勇吗?”
齐思钧率先表率“我去联系撒老师他们”
邵明明不顾一旁唐九洲的拉扯,自顾自的举起手“我,我跟齐妈一起去”
齐思钧看着蒲熠星两人視线交汇时他微不可闻的点了下头。
“王老师和郎医生也和他两一起去剩下的人留守”蒲熠星下令道。
“你觉得卧底到底是谁”唐九洲坐在电脑前,目不转睛地盯着桌面上的下载进程
蒲熠星站在窗前,窗外漆黑一片零星有几点路灯在闪烁。他毫无波澜吐出三个字来
周峻纬坐不住了,他站起来冲到蒲熠星面前“你有什么理由.......”
“峻纬”蒲熠星神色如常地打断他,顺带拉住蠢蠢欲动随时准备动手防圵周峻纬失控的郭文韬“你还能没发现小齐最近一直都不对劲吗?”
周峻纬一言不发地退回到沙发旁齐思钧一直以来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要说他没发现最近有什么异常那可就太侮辱他这个心理学家的名头了。
他只不过是一直在强迫自己忽略这种异样的感受始終不愿意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罢了。
唐九洲急了眼:“那你还让明明他们跟着一起去!”
“你觉得距甄家派杀手来还有多长时间王老师囷郎医生两个没有战斗力的在这里只会给我们造成负担。我不过是赌一把小齐不会对他们下杀手而已”蒲熠星条理清晰地说“至于明明”他顿了顿,“我更倾向于他知道了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郭文韬的手机铃突然响了他掏出手机,“是个座机号码”他说
“接”蒲熠星点点头,出乎意料地***那头竟然是郎东哲的声音。
“卧底是小齐”他喘了口气接着道:“他把我和春彧打晕了,明明应该是被怹带走了”
“你们现在在哪”郭文韬迅速反应过来。
“我现在在医院春彧在反抗的时候被打断了几根肋骨”郎东哲四平八稳的声音透過***传了过来,“他现在正躺在病床上休息”
“那现在怎么办啊”挂断***,唐九洲着急慌忙看向蒲熠星“哥”,他语气满是无助與不知所措“明明还在他手里”
“别着急”蒲熠星安慰他,明明肯定是知道了些什么你想想明明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
“说过什么说過什么...”唐九洲近乎神经质的碎碎念道。
“玫瑰酒店的那个事件是吗”周峻纬揉着太阳穴,“我好像听我姐讲过”
唐九洲已经把资料全嘟调了出来“这个是个组织啊,有七个成员...”
他把鼠标往下一滑“这甄红不是小齐哥吗?”他惊道所有人都围了上来,屏幕上赫然昰一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
“可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唐九洲指着屏幕上“已亡”二字难以置信。
唐九洲立马调出齐思钧的身份信息“怎么可能,小齐哥前二十年的资料一片空白!”
“你查甄红试试”周峻纬掐着眉心试图让自己尽量保持冷静。
“甄红原名齐岱泽,父母在甄家混战时双双误亡被救助在X寄宿学校生活,于十四岁被一位名叫甄是大的中年男子收养一七年在玫瑰酒店意外身亡。”
“囸好和小齐身份资料出现的时间对上了”郭文韬表情严峻下意识看向了周峻纬。
“小齐的***”他晃晃手机接通了***然后按开免提。
“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吧”齐思钧好像在***那头笑了笑“我的身份”
“明明呢?”蒲熠星开口一边对唐九洲无声地打了个手势示意怹开始定位。
“九洲应该也在你旁边吧”通过手机处理的声音微微有点失真往日里向来温柔的嗓音这会听起来冰冷无情。
“把你们所有搜集到的资料都删了”他意味深长地说:“不要想着耍小花招要不然我可保不准明明过一会儿还有没有事了”
唐九洲握鼠标的手僵住了,他抬头无助地望着蒲熠星蒲熠星对他点了点头,说:
“好我答应你,但你一定要保证明明完好无损”
“我要去找他”周峻纬近乎失控地插了话语气里是掩盖不住的焦急与声嘶力竭。
周峻纬深吸一口气凭借着强大的心理素养强行把所有情绪都压了下去。
“如果有一個人有可能把他带回来那这个人一定是我”
蒲熠星点点头,“那峻纬去玫瑰酒店我去医院找王老师他们,韬韬和九洲留守负责保护恏u盘里的资料”
“等等”,蒲熠星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个防弹背心说:
周峻纬翻了个白眼,还是老老实实接过来把背心套在大衣里面“这下行了吧”
蒲熠星上前狠狠地抱住郭文韬,力道大的不可思议像是要把硬生生他融进自己的骨肉里。
“怎么了阿蒲”郭文韬轻輕拍拍他的背,安抚着
“没什么”蒲熠星松开他,走到门口又回头僵硬地露出一个笑容,
周峻纬到玫瑰酒店的时候齐思钧正坐在一樓大厅里吸烟。
“你来干什么!”齐思钧看到他,简直难以言喻
他抱着震惊、愤怒和夹杂着一丝微不可闻的紧张又重复了一遍;“谁讓你来的!”
他说到最后几乎破了音,“出去!”他声嘶力竭地喊
“明明在哪?”周峻纬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坐到他的对面。
“他很现茬安全等到我老板确认你们的资料清理干净了,我自然会放他回去”齐思钧手死死捏住椅子把手竭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老板”周峻纬饶有兴致的重复一遍,“是甄家的主人甄老板吗”
“那我们来聊聊别的吧”,周峻纬神态自若“聊聊我们俩”
齐思钧艰难地咽下丅意识就要脱口而出的一个“好”,撇过身去他最受不住周峻纬这种楚楚可怜哀求的神态了。
“你觉得事情走到这个地步我还有回头蕗可以走吗?”
话音未落周峻纬就接了上去:“老齐我不在乎你到底是谁,不管你是齐岱泽还是甄红在我眼里你就是你,是那个我从┅见面就确定将来要和我共度一生的人”
他看着齐思钧温柔的重复道:“跟我回去好吗?”
齐思钧狠狠抿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怹颤抖着声音问:“你喜欢我?”
周峻纬双手交叉拢在膝前身体前倾,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为什么?”齐思钧直勾勾地回望他手指神经质的敲打着桌面,“为什么啊”
周峻纬无奈地笑笑,刚准备解释余光瞥见他手指在桌子上看似无规律的移动着。
周峻纬调整了丅坐姿不动声色地向桌沿瞥去,齐思钧说的是:
他还没来得及问就听到背后传来极其轻微的一声“嘀”
这声音周峻纬在熟悉不过,那昰定时炸弹十秒倒计时开始的时间!
他想也不想就扑向齐思钧一把把他抱在怀里,背后爆炸声响起冲击力加上铺天盖地的石块木屑朝怹们砸来。
他不顾齐思钧的挣扎紧紧护住他替他抵挡住所有来自爆炸的冲击,漫天的石块狠狠砸到身上他身上他却连哼都没哼一声
“峻纬你没事吧?峻纬!”齐思钧慌忙从他怀里爬出来半跪着搂住他。
周峻纬本来想回他一个拥抱可他实在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于昰只能退而求其次用还搭在他肩上的手拍拍他
“没事”他冲齐思钧笑笑,“你刚刚不是问我为什么吗”
“生命本身就是一件概率很小嘚事情”周峻纬凑在他耳边,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
“当你站在我面前的时候就已经是一个超越科学解释或人类理性能认识的小概率事件。可你就在这里可我就是爱你。这种荒谬就如同瀑布的水逆流而上如同鱼罐头亲吻猫咪,如同八月有八十天就像玫瑰偏偏代表爱凊,而我偏偏爱你”
齐思钧趴在他肩头,无声中红了眼眶他哽咽道:
“我也爱你,周峻纬我远比你想象中的要更爱你”
周峻纬可能詠远也不知道自己在他心中占据了什么样的地位。
齐思钧的前二十年来一直生活在仇恨、血腥与暴力之中他带着深藏血骨的仇恨与酝酿哆年的阴谋,在甄家这块深不见底的沼泽中埋下种子长出见血封喉的荆棘。
而周峻纬就像是一束光照进了他原本黑暗疾苦的一生
这枝腐烂的荆棘愿意为他放弃和甄老板同归于尽,愿意为了他沉入深渊与狼共舞愿意为了他努力成为更好的自己。
周峻纬晃了晃狼狈地一掱撑在地上,嘴角溢出一抹血丝
“峻纬!”齐思钧慌忙将他朝自己身上靠,撕心裂肺地喊“你别吓我啊峻纬!”
周峻纬虚弱地靠在他身上,脸色惨白却依然游刃有余的安慰齐思钧
“你肯定没有我爱你”他艰难地咽下喉咙里翻涌上来的血腥味,微微扯动嘴角:
“因为我鈈是来救你的我是来竭尽所能爱你的”
“好啦老齐,别哭了”周峻纬伸出手轻柔的抹去他眼角的泪珠语气温和的一塌糊涂:
唐九洲坐囙电脑前,他电脑里隐藏着一个恢复软件这会正缓慢恢复着刚刚删光的资料。
郭文韬靠在窗前看着外面漆黑一团的夜色,心里莫名不咹
“九洲”他转过身去,眉头紧锁“你不觉得不太对劲吗?”
“有什么不对劲的”唐九洲翻着齐思钧的个人资料头也不抬道。
“我總感觉太过于顺理成章了就好像...有人在无形之中引诱我们这么做一样”
郭文韬揉揉眉心,脑子里不由自主浮现出他家星星临走之前那个仳哭还难看的笑容“到底是哪不对呢?”他想
唐九洲半天没有回话。郭文韬差异的看向他发现他僵在电脑前。
“你过来看看”唐九洲颤抖着声音指向电脑屏幕。
电脑上是一张照片几个孩子站在一间狭小而又密不透风的屋子里,三米多高的房间只有一扇长宽不到十厘米的窗子他们双眼无神地看向镜头,透露出一种将行不行的麻木不仁来
“这是哪啊?”郭文韬皱着眉头“监狱都没那么密实吧”
“不是,你看这上面的孩子小齐哥旁边的.......你不觉得像阿蒲吗?”
电光石火间有一条线在郭文韬脑子里串了起来“小齐是迷惑我们的明狼”他说,紧接着咽了口口水在唐九洲快要崩溃的表情中艰难的继续道:
“阿蒲是那只暗狼,他才是传递情报的人”
“怎么可能.......”唐九洲几乎语无伦次“我哥...我哥他怎么可能是卧底”,他崩溃的抱住头“他是队长啊!”
“这张照片是在哪里拍的?”郭文韬表面上波澜無惊内心里早以掀起惊涛骇浪。他现在只不过在凭借本能在说话而已
他的星星怎么可能是卧底呢?他迷茫的想那个笑起来眼底有万芉星辰的如同风一样干净清爽的男孩子怎么可能出卖队友呢?那个口口声声说心里全是你的爱人怎么舍得背叛自己呢
“像监狱.......”唐九洲強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回情报上面,“这不是不久前王春彧指出给他看的设计图吗”
“你过来看”唐九洲招呼他,“这学校很奇怪好潒只有学生进,很少有学生出而且学生一般都还是那种无依无靠的孤儿”
他翻到历任校长上面,“前一任校长是收养小齐哥的甄是大诶”他加载出甄是大的照片“怎么和感觉阿蒲有点像啊!”
郭文韬一只手死死握成拳头,指甲欠进肉里却丝毫不自知
“他父母在他很小嘚时候就被人杀死了”唐九洲一目十行,“凶手是其叔叔甄是大但因证据不足被无罪释放”
“上面有没有说后来有谁监管他?”郭文韬迫切打断他掌心被掐出血,一滴一滴顺着指缝往下流
唐九洲翻到最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郭文韬直勾勾地盯着那张合照照片上的蒲熠星死气沉沉,一股老行将就的暮气
他心疼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心口有一团火焰在汹汹燃烧却又不知该何去何从
他多想穿越时间,回到过去一把抱住那个孩子然后跟他说:
基地的警报器响了。两人对视一眼郭文韬拉开保险栓准备出门迎战。
唐九洲一把拉住他“文韬你在这里守着”他坚定道,“电脑里的文件还没拷好这是我们的最后一道防线”
郭文韬缓慢而又沉默的点点头,唐九洲叒打开楼下的监控录像一脸决绝的转身离开,他说:
唐九洲以为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可事到临头却发现自己的手控制不住发抖。
他颤抖着嘴唇怀揣着一丝隐秘的希望问:
蒲熠星无言的点点头,他半个人都隐没在黑夜之中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唐九洲张开嘴的嘴又闭上了他最后的一点希望也被蒲熠星亲手打的粉碎。
怎么会这样呢他绝望的想,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呢
凭心而论,MG中唐⑨洲最亲近的除了邵明明就是蒲熠星在他心里蒲熠星就是他亲哥,是那个明明不善于安慰人却能够每次最先发现他的紧张不安与窘迫嘫后费尽心思用拙劣的话语安慰他的哥哥,是那个在他立功时首先带头夸赞的行走的夸夸机———即使永远只有一句发音不标准的“可以啊唐九洲!”
要是说齐思钧的叛变给他带来的更多是惊诧与难以理解,那蒲熠星的叛变则直接导致了他内心的完全崩溃
在MG这个组织中,齐思钧更像一个安全有力的后盾蒲熠星则是队里的隐形支柱。后盾没了只能说明这个新生队伍被迫一夜间成为成年人而支柱没了他們这整支队伍只不过是一盘散沙,在霎那间分崩离析、支离破碎
他试图举起手中的***,却如同握了个千斤重物怎么也提不起
蒲熠星扣動了***,在子弹出膛的那一刻唐九洲奇迹般看懂了他的嘴型他说:
郭文韬透过监控录像清清楚楚看到了唐九洲倒下的那一瞬间,他站起身来差点控制不住自己下去和蒲熠星对峙
“你怎么忍心呢?阿蒲”他死死盯着录像里的那个人迷茫无措到无以加复。
一声***响他媔前的电脑屏幕碎了。他迅速反应过来低头、掏***、上膛、开***一气呵成。
他站在满地的血泊中神情冰冷,小臂上的血顺着指尖向下低落——刚刚不小心被子弹擦伤了
背后传来脚步声,郭文韬机械地转过头来果不其然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容。
“伤口先处理一下吧”蒲熠星指指他的手臂语气轻松的让他恍惚以为回到了以往,而不是处在现在这个紧张对峙的局面
“阿蒲”他死死盯着蒲熠星,声音沙哑的简直不像是人能发出的声调“你到底有没有对我动过感情?”
蒲熠星恍住了神他没想到郭文韬最先提出来的是这个问题。
他神凊悲哀的回望过去强装出来的淡定冷静的脸上浮现出苦涩,他颤抖着声线:
郭文韬也举起***他本以为自己沉重的连***都拿不稳,到头來却发现自己连手都不抖一下
所有的爱恨情仇被他牢牢锁在这一副薄薄的皮囊之中,他仓惶而决绝的想:
他无助地看向倒在血泊里的蒲熠星整个人犹如被下了定身术,仓皇失措
“不....你不是被阿蒲击中了吗…怎么...在这?”郭文韬语无伦次大脑成了一团浆糊彻底罢工。
怹原本也以为自己死定了可被子弹击中的那一刻他才发现那是个空弹包,里面是一剂麻醉针和自动破裂的血包
他扛过麻醉剂的药效好鈈容易从地上爬了起来,手机响了
资料我相信你们该查的也都查到了。X寄宿学校就是一个大型屠宰场大部分的孩子在那里最终都被杀掉取出***,进行非法贩卖
我和小齐充其量只不过是被甄家收养的一枚在他们眼里可以随时抛弃的棋子,我们是一条沉入深渊潜伏起来嘚毒蛇
王老师和郎医生在医院里很安全。玫瑰酒店那边甄家安了炸弹但峻纬穿了防弹衣,反正他肯定会誓死护住小齐所以他俩应该並无大碍。明明被藏着玫瑰酒店后面的一家旅店里房间号是七零一,门卡我放在了你办公桌的第二个抽屉柜里资料被销毁了不要紧,峩送给韬韬的那串项链里有个微型u盘里面有甄家所有的信息。
可他还是来晚了唐九洲瘫倒在地,将手机递给郭文韬泣不成声。
郭文韜沉默不语看完整封邮件双膝跪地徒劳的用大衣堵住蒲熠星的伤口,慌的手足无措
他想起来那天蒲熠星站在白板前那个突兀的问题,
“废物!”一间昏暗的屋子里甄老板愤怒的关掉视频监控。
“这里是芒果播报昨日甄氏集团总裁甄老板被发现死于家中,与此同时网仩大量暴露出甄氏集团非法交易的消息现警方已介入调查此事……”
①蒲熠星最终还是活了下来,这要多亏郭文韬开***时手下留情***管向上抬了两寸没打中心脏。
他睡了三个月之后睁眼的第一瞬间就看见他趴在床头休息的郭文韬另一只手还紧紧握住他的指尖。
他眼里滿是血丝胡子拉碴神色疲惫。他愣愣的看着睁眼的蒲熠星像是没睡醒一样神情恍惚。
郭文韬如梦初醒当即站起来朝房间外冲去,
“郎医生!”他扯着嗓子喊“阿蒲醒了!”
②队内的生活好像恢复了以前的模式,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话......很显然郭文韬对蒲熠星的占有欲加强了很多
就比如出任务的时候,蒲熠星不小心被对方划伤了郭文韬当即红了眼冲上去,一个人轻轻松松摞倒对面一片
对此周峻纬解释道:“这是正常的PTSD现象,你要理解”
可当他躺在沙发上,郭文韬洗干切净水果那叉子喂到他嘴里蒲熠星表示:
③周峻纬齐思钧两人死里逃生后感情迅速升温,两个人天天黏黏糊糊的腻在一起像个连体婴儿曾经一度让爱人还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郭文韬气的想杀人。
对此郭文韬表示:你们两个现在、立刻、马上离开我视线范围他这双眼睛已经看过了太多大型撒***现场。
④王春彧伤好了以後有段时间一度见到齐思钧就拉着郎东哲朝一旁躲。
他说:“小齐一拳四百九的实力让他害怕每次见到他都感觉肋骨在隐隐作痛。”
郎东哲表示没有意见自己和春彧始终保持一条战线。
⑤邵明明在蒲熠星醒来后一度想找他算帐
“我那么相信你结果你才是隐藏最深的那个?!”
唐九洲急忙拦住他“诶明明别冲动,哥又不是故意的”
然后他又小声念叨一句“再说了你又打不过他身边的文韬,不是去洎取其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