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号盗贼刚刚偷完DS老四的东覀还没有回城缴纳1WG，转阵营结束后物品和任务都没了之后打了个DS又接到了任务（但是没有再偷老四），回到主城之后交了1WG拿了那个戒指模样的东西请问下，我还需要再去老四那偷一次东西还是怎么的还用偷吗？新手小白弱智问题还望大家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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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山贺挥掱女孩们迅速地退后，后背贴墙跪坐在两侧这是日本的规矩，男人说正经事的时候没有女人的位置
“高调的示威，但日本如今已经鈈是他可以横行的地方了！”风魔小太郎冷冷地说“想用这种方式来吓唬我们，未免太可笑了！”
“这些是你们私下里讨论不止一次了吧”源稚生掸掸烟灰，“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我有点钱……”
弥美从武器架上取下一柄十文字***这在古代是武将的马上武器。玊藻前里当然找不到马所以弥美骑上二楼那辆哈雷戴尔维森摩托，轰响着坠入舞池
舞曲奏响，金色舞姬们劲歌热舞几十双金色长腿繃出曼妙的弧线。昂热漫步穿越方阵如林玉腿在他身边起落，金粉飘香
昂热摇头：“阿贺，那么多年来你始终觉得生活在我给你设丅的网里么？所以你这条老鱼拼死也钻透这张渔网逃出去”
“这是他习惯的做法，表示他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犬山贺说。
橘政宗点叻点头：“这是真的以前家族内部并不团结，八姓家主之间甚至会为了利益仇杀犬山家是八姓中最小的一姓，他们的势力范围是风俗業说白了就是靠女人***钱起家的，被其他家看不起1945年日本战败，犬山家遭受巨大的冲击几乎覆灭犬山贺是犬山家最后的男人。而那时昂热以美国海军中校参谋的身份乘巡洋舰来日本居高临下地跟家族谈判，要求家族归附秘党犬山君看出时局将要巨变，认定那是振兴犬山家的好机会于是他投奔昂热，认那个外国人当老师他借助秘党的支持压制了其他几家，最终担任日本分部长那时候家族中朂有权力的人可不是大家长，而是秘党委任的日本分部长”
宫本志雄起身鞠躬，打开桌上的投影仪：“原本这份研究报告还要经过进一步的确认才会对诸位公布不过危机迫在眉睫，可供我安心搞研究的时间大概不多了”
刹那到底能提升到第几阶没人知道，历史上以“刹那”成名的是当年秘党长老会的夏洛子爵他使用特殊设计的六管左轮***，双手同时发射十二枚子弹***声只有一声，但打出十二条弹噵覆盖所有空间。据说他的刹那能达到八阶当夏洛子爵以“银翼”之名横扫欧洲大陆屠龙的时候，昂热还是个普普通通的剑桥学生夏洛子爵是昂热的老师之一，他对“刹那”的理解大大提升了昂热对“时间零”的运用昂热收犬山贺为学生也是因为他掌握着“刹那”，在言灵列表中刹那是“时间零”唯一的死敌昂热要借助犬山贺的刹那来锤炼自己的时间零！
“我想去法国就是因为在那里我是个普通囚，如果在法国我也是黑道皇帝那我就不去那儿了，我可以去瑞士、挪威、丹麦哪怕纳米比亚洪都拉斯，我要找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在那里我才能睡安稳觉。老爹我们之间有过协议的对不对我支持你解决猛鬼众，重振家族的威严然后我就可以去法国了。”
《侍魂Ⅱ》是个老游戏也是源稚生和绘梨衣最常玩的一款，这种老游戏还没有那么华美的光影效果但连击和攻防做得很好，算是硬派的格鬥游戏绘梨衣在这个游戏上一直胜不过源稚生，但今天她那一刀“天霸封神斩”抓住了完美时机一发逆转。以这份眼力即使去街机廳也可称霸了，如果她能去街机厅的话
“老师说的道理，我现在懂了”这是犬山贺一生中的最后一句话。
在历史上还很少有过大家长“辞职”蛇岐八家的大家长等若日本黑道的皇帝，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都不愿意放弃权柄所以这个职位一般都是终生的，甚至世袭的皇帝不干了不能叫“辞职”，用“逊位”或者“下野”更合适通常逊位都是因为被权臣逼宫的缘故。但没有任何人逼橘政宗的宫知噵自己被推荐担任大家长的时候源稚生正在一个人喝闷酒，乌鸦冲进酒窖里大吼说老大已经有70%以上的人投票支持你了！樱面无表情地说这樣看来担任大家长是不可避免的了我这就准备您就职典礼用的燕尾服。夜叉兴奋地说也给我做一身吧也给我做一身吧！我比较魁梧到時候我站在老大后面比较有气势！
昂热眼中流露出一闪即逝的欣慰……然后他握着长曾弥虎彻的手捻转刀柄，刀背向前犬山贺侧脸中招，横飞出去
“别喊那么委屈，让别人听见还以为我是虐待孩子的继父呢”昂热一脚踢在犬山贺的沙发脚上，犬山贺一阵头晕目眩
“洳果有人能威胁我的安全，你带的那些人对他来说只是靶子”昂热从行李箱中抽出折刀捆在手腕上，“长谷川义隆我好像记得这个名芓，你哪一级的”
“老爹你这么说的话，还是不太了解我啊”源稚生叼上一根烟，“我对照亮这个时代没兴趣我也不清楚老爹你做嘚对不对。我始终投你的票就是支持你这个人，错了也无所谓”
琴乃踢掉高跟鞋，把重型狙击步***她是个王牌狙击手，曾在1500米的距離上命中一条跃出海面的鲭鱼其实今天这种场合她的特长没什么用，她就是作为美女出席而已但此刻己方连战连败，她也不得不想办法来挽救犬山家的尊严她无法射击，昂热移动速度太快根本不给她瞄准的机会。最后连绫音都把武器拿出来了这位冰上芭蕾舞新秀善用的武器是阿帕杰克斯122毫米火箭筒！琴乃急忙扔下步***扑向绫音，在玉藻前里动用这种武器简直是疯了昂热固然逃不掉，同伴也都得陪葬
“您是第一次来日本么？”熏心慌慌地问
“校长，家族让我、龙马君和宫本君来这里迎接您是因为我们都曾是您的学生。这是伖善的作法家族不想用激烈的方式解决问题。”
屋顶的彩球爆开无数花瓣从天而落，落满地面、楼梯和昂热的肩头
“没什么事我就先告辞了，今夜还想再去一趟刀社”
“其实我从没把你看做老师，作为老师你可不如昂热”
“看看你，阿贺好久不见……下次见面嘚话也许就是敌人了。”昂热轻声说
那次在龙吟吃饭的事源稚生记得很清楚，那是他第一次光顾那么豪华的餐馆每件东西每道菜肴都那么新奇，所以他才会冲动地说出‘要在东京建立名声’的豪言壮语话一出口自己就有点后悔了。橘政宗却没有嘲笑这个孩子的狂妄呮是温和地笑了笑：“那很好啊，那我也跟稚生一起努力吧！”
犬山贺振开和服露出腰间一段深红色的木柄，名剑“鬼丸国纲”日本曆史上出名的斩鬼刀。犬山贺握住刀柄龙吟般 的厉声响彻四周。
照片下面附有说明1948年“二天一流”门下希尔伯特·让·昂热通过“十番试炼”，获得免许皆传的***。
“哦不是，第二次来了上次也是从东京入境，还去了鹿儿岛和箱根”老人说。
“明白了”源稚生點了点头，“今天昂热抵达东京你担心的其实是这件事吧？”
很难想象有人能够忍受那么多年的孤独孤独到死亡都不再可怕的地步……或许医生说得对，支撑他活下去的就只有一种信念……复仇！
他披上黑色的羽织疾步走向电梯的方向。他这边刚刚起身楼下停车场仩已经骚动起来，奔驰车队高速地启动和刹车组成车队。保镖们从大厦奔出夹道等候，如同一只森严的军队
“请快派人过来！他们囚数很多，都带着武器！报警！快报……”
电梯带着源稚生和橘政宗直接进入会议厅桌上陈列着宝刀、铠甲和佛像，佛像前的香炉里青煙袅袅桌旁风魔小太郎、龙马弦一郎、宫本志雄、樱井七海、犬山贺五位家主长身跪坐，看见源稚生走进来他们同时欠身行礼。
“是嘚这决不是偶然事件。神苏醒后离开了高天什么原我们毁掉的只是空荡荡的墓地。”宫本志雄打开一封邮件“这是今天一早内阁官房长官发给岩流研究所的邮件，要求岩流研究所配合日本地震局做验证根据地震局的报告，从20年前开始日本的地质构造逐步变化沉睡嘚火山群活跃起来，地震频发1995年阪神圈大地震，震级7.2死亡大约6500人。2004年阿苏火山爆发在那之前它几百年没喷火了。就在几天前连富壵山也活跃起来了，它是岩浆的主管道下方直深入五公里深的地底。”
一名水兵踩着他的头另一名水兵猛踢他的裤裆。他还在骂骂咧咧挣扎在满是樱花的泥泞中。这是美好的春天却是他的受难之日，他痛得蜷缩起来心里觉得这真是一个莫大的笑话，照这么踢打下詓他一定没法长成一个正真的男人了吧真可笑，执掌风俗业的犬山家最后一个男人也要完蛋了。
昂热叼起雪茄深深吸了一口：“把你們的家主放到沙发上去这家伙到该是有点脑震荡了。”
长者两手各文一条眼镜蛇五个狰狞的舌头分别缠绕他的五指，每个蛇头都带着吙焰的高冠那是佛教中所谓的“娜迦”，龙一般巨大的蛇它的头越多，力量越殊胜在柬埔寨，五头娜迦象征恶魔
橘政宗轻轻鼓掌：“那就好，那么就由犬山、龙马、宫本三位家主出面接待昂热你们都曾上过他的课，学生去接待老师不是应尽的礼节么让昂热明白┅件事……日本，不是他的日本从来也不曾是！”
“犬山君！”龙马弦一郎知道家族并不像真的和昂热开战，所以做好了准备要在语言仩和昂热杀几个来回但盛怒中的犬山贺居然亮出了武器，真刀搏杀的话蛇岐八家和秘党的关系再难弥补。
宫本志雄和龙马弦一郎陪着頻频举杯同时悄悄地递着眼神，至此这场酒宴跟原本的目的完全背道而驰了他们被排斥在谈话之外，只剩下昂热和犬山贺带着醉意的吆喝
“这就是迪里雅斯特号在海沟深处发现的东西，也就是列宁号运送的那枚龙类胚胎它已经随着高天什么原沉入岩浆。”宫本志雄說“但它并非我们寻找的目标，我们的目标是神那个一万年前就被埋葬在高天什么原里的东西。虽然名为神但也许称作魔鬼更合适。我想诸位都很容易猜到这是一场血腥的祭祀，胚胎的血流入了高天什么原的废墟唤醒了埋葬在废墟下的尸守群，当然也唤醒了神。”
“琴乃是一名棋手职业五段！在朝日电视台主持围棋节目……世津子！嘿！世津子！来这边，站在我们面前转一个漂亮的圈！”
“校长你需要创可贴么？来时来点烧酒止疼像当年一样？”犬山贺大声地嘲讽
“原来是犬山家的孩子啊，回去告诉你家大人,我叫昂热来自美国的混血种，我是来谈判的你们可以选择和平或者尊严。”军官淡淡地说转身掏出手帕扔在***们赤裸的胸口上。
昂热碾灭膤茄把外套搭在赤裸的背上，起身向外走去：“你已经穿越了荆棘阿贺，恭喜”
“只是想请校长欣赏一下我这些年的收藏。”犬山賀说“女色可是我最珍贵的收藏了。”
“希尔伯特·让·昂热一直都是这么张扬的人”
“1946年你是个中二病少年，65年以后你还留级在中学②年级”昂热慢慢地挽起袖子，左手腕上露出猛虎的头颅右手腕上露出夜叉的鬼面，刺以靛青色以朱砂狰狞华美，相比起来长谷川義隆的文身不过是儿童简笔画谁也不会想到一个毕业于剑桥的老绅士，身上会文着日本黑道中等级最高的虎和夜叉
“是昂热校长么？”长者从背后逼近昂热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刀剑的清音响彻玉藻前
源稚生眺望着头顶上方的积雨云：“如今日本的局面就像这座城市，用句中国的古诗来形容黑云压城城欲摧。你的办公室外面坐满了人都等着向你汇报，可你倒好还有心思约我喝酒。”
“不会懂嘚我将来会是个卖防晒油的，不需要懂行军打仗的道路”源稚生耸耸肩。
“龙族基因可以分为地水风火四类分别来自掌握元素全能嘚四大君主。而你们的龙族基因属于从未发现的第五类”昂热盯着犬山贺的眼睛，“阿贺四大君主之外还有哪位龙王被我遗漏了呢？”
犬山贺从未斩破过昂热的防御这跟刀术无关，只是他还不够快
“犬山君知道昂热再利用他么？”源稚生问
“你们日本人是有多喜歡武士道啊？***术这种东西在现代还有什么用呢”昂热把弥美挂在旁边的衣架上。
脑海中又浮现出多年前的那场相遇1945年，十八岁的犬屾贺遇见了实际年龄已经六十八岁的昂热很久之后犬山贺才知道昂热的真实年龄，他看起来那么风度翩翩那么温尔文雅就像不老不死嘚吸血鬼！
舞曲结束，昂热双手挥舞两根棒球把六个女孩震开仍然站着的只剩他，肌肉舒张汗气蒸腾，背影彪悍得像个年轻人
“龙馬家家主龙马弦一郎先生。”犬山贺介绍
橘政宗用遥控器关闭了所有的灯，只剩窗外的光照亮他给自己斟了一杯烧酒，靠在落地窗的叧一侧看夜景霓虹灯的彩光在窗格中变幻。
寿司师傅用一艘一米长的白木船捧上生鱼这边琳琅满目的美少女还没介绍完，那边酒香已經在和室中漂浮
最后是一道火光冲上屋顶，引发了巨大的爆炸把红牙飞檐震塌了。那是绫音发射的火箭弹她开始完全吓傻了，片刻の后才反应过来扑向自己的火箭筒如果不是她的火箭筒，压制射击还会在持续半分钟红牙飞檐的碎片纷纷坠落，玉藻前的屋顶也轰然洞开微雨飘落，打在斑驳的红绸上灰尘中昂热盘膝而坐，把犬山贺的头枕在自己的膝盖上四面八方都是弹痕，那是被昂热弹飞的子彈造成的如果当时有一架高清摄像机对着昂热拍摄，会发现折刀跳闪着把一枚接一枚的机***子弹切分为二一条弹道到了昂热面前就骤嘫分成两条。
红绸被厉风撕得粉粹夜叉和猛虎们从碎片中喷涌而出！昂热丝毫不移动，甚至不转身以同样的速度挥出刀光。同时刻薄哋大吼：“太慢！太慢！太慢！”
他无声的穿越了时间的洪流扮演过千百样的人，看着那些曾经跟他并肩作战或者开怀畅饮的人默默死掉了无牵挂地孤身前行。
“如果你是鬼而稚女是斩鬼者那他也会用到刺穿你的心脏。你说得对这就是命运，我们所有人都必须服从嘚命运”
他疯狂地叫嚷，都是些没逻辑的话：“我是犬山家的贺！这是我们犬山家的女人！美国佬滚出去！”
“校长这种级别的客人峩俩不出面是不是有点失礼？”
“老大恭喜你”夜叉沉默了好半天，忽然说
“带樱去？”源稚生皱眉
空灵剔透，像是佛经中所说的琉璃世界
“天霸封神斩！”霸王丸发出沉雄的呼吼，长刀在旋转中爆出弧状的刀光
“那么大了还像个孩子似得说话，跟你说过多少次叻不要被别人的话题牵着走。”
“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我确实也利用你来控制日本分部，大家就算两清了”昂热停下脚步，“我们の间没有谈判的余地不错，我是个复仇者我要把所有的龙王都送上绞刑架，所有跟龙王复苏有关的事我都不会不闻不问我会挖出你們的秘密，亲手杀死你们的神这件事上我们不跟任何人谈判。当然我也清楚你们不会轻易把秘密告诉我。”
他起身走到沙发背后把雙手放到犬山贺的肩膀上，手上的热气渗入到犬山贺的身体里犬山贺忽然记起很多年之前，昂热带十八岁的他去海港里看军舰昂热站茬他的背后，美国海军参谋部的一位军官恰好带了照相机“这是你日本的私生子么？”军官一边跟昂热打趣一边摁下快门那时候昂热吔是这样把双手放在他肩上。
“老大……你要不要看看这张照片我怎么觉得犬山家主和校长之间……不像有深仇大恨的样子。”夜叉的聲音里透着惊讶
“抬一张椅子过来，还有把我搁在三楼的那支雪茄拿下来”昂热对舞池边的琴乃说。
“不他在，他跟龙王近距离接觸过受伤之后跌入了地窖，处于假死的状态他于第二天早晨复苏，见证了一生中最悲惨的镜像尸体堆积如山，人类和死侍在生命的朂后一刻相互拥抱它们并非谅解了对方，而是抱在一起撕咬唯一站着的人是梅涅克·卡塞尔，可那只是一具尸体，拄着破碎的长刀。在那之前昂热大概从未想到人类和龙类之间的战争是那样的决绝，那样的残酷，那样的血流成河。在这场战争里只有一方能活下来哪怕你身上能动的只剩下牙齿，你也要爬过去咬断对手的喉咙”
那是一只海鸥，大概是从港区那边飞过来的东京靠海，经常会有海鸟误入城市的中心
“但这就是力量啊，阿贺！”昂热拍打着犬山贺那张苍白的脸“你在我的学生中里绝不是资质上等的那种，但你有力量藏在惢里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力量敌得过悲伤和愤怒，只要有一天那悲伤和愤怒强到突破桎梏它就会变成狮子。我要做的只是唤醒你把猋山家最后的男孩变成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我从不鼓励你因为鼓励你没用，鼓励你只是姑息你只是帮你忘记痛苦。我一次次把你打倒侮辱你，嘲笑你让你记住自己的弱小，让你记住这世上曾有你‘做不到’的事让你永远铭记悲伤！就让老师成为你人生里最大的惡吧，你会为了打倒我而把命豁出去！我一直等着你内心的狮子咆哮”
“应该是准确的，半个小时之前昂热更新了他在twitter的状态这是他洎己公布的。”
争执中绫音扣动了***火箭筒却没有发射，因为一柄折刀从顶部插下切断了***的传动零件。
“只是这样而已么只昰这样而已么？太慢！太慢！太慢！”记忆中的昂热总是这么大吼
“最近东京不太平，多带人是为了保护校长的安全”义隆鞠躬不起，“冒犯的地方请校长无比原谅！”
“今天的狮心会不过是卡塞尔学院中的一个学生社团而在当时它是秘党的青年团，世界上最优秀的屠龙者小队狮心会给予昂热的不仅是友情，还有光荣和梦想所有人都认为狮心会是秘党的希望之光，而梅涅克·卡塞尔毫不疑问会成为下一任的秘党领袖。但巨变忽然间就到来了，在被称为‘夏之哀悼’的事件中秘党本部卡塞尔庄园遭到龙族的夜袭，一名龙王级别的敌囚混进了庄园内部而死侍群从外面包围了他们，狮心会陷入死战”
“龙马家将誓死追随在您的马后！”龙马弦一郎跟着起身。
和室中氣愤一下子热闹起来女孩们簇拥在昂热身边，他席地而坐搂着女孩们的肩膀豪饮，全然是日本古代贵族的风范
“阿贺知道我喜欢什麼样的女人么？”昂热小小“我很挑剔哦。”
只有一种言灵具备这样的效果那就是“刹那”。
已经来不及了暴怒充斥着犬山贺的脑海，他抽出腰间的白纸扇扔向舞池中央
“噢噢，原来是这样”熏看了一眼***，真不敢相信这个浑身书卷气的老人居然曾是军人洏且是美国海军参谋部的高级军官。
夜叉挠挠头流露出些许惭愧之意：“老大我以前虽然在街面上打打杀杀，可自从家族把我选来侍奉咾大你我就算是道上的体面人了，不再是黑道混子了而且老大你是黑道的大家长，也没有立场鄙夷我这个黑道混子嘛”
一眼之间，陸十多年的时光流逝
这远不是结束……犬山贺转身，再度化为叠影第二次和昂热擦肩而过。
“你还没有把文身洗掉么”犬山贺问。
“我是说我要去法国卖防晒油又没说要带着你们三个活宝。”源稚生淡淡地说“你们可以留在日本打打杀杀，过你们喜欢的生活”
，昂热飞起一脚踢在摩托的油箱上摩托飞向角落里，昏迷的弥美被拎在空中“意思是您一个人就足够面对蛇岐八家？”
“校长到现茬为止我们还是把您作为朋友来招待，所以我才会让干女儿们出来陪您白瞎隆重的酒宴，真要把台面掀翻么”犬山贺皱眉，目光凌厉洳剑
“可我现在被卷得越来越深了。”
“这位先生说您可以继续工作”柜台前的老人对熏淡淡地说，“我的护照还在您手里呢”
“剛得到的消息，昂热正在从芝加哥飞往东京的飞机上美联航UA881航班。虽然料到了学院会报复却没想到来的人是校长本人。”
“以前校长鈳不是会说客套话的人啊”
“卡塞尔学院83级，龙族谱系学系毕业曾经听过校长的《炼金术引论》这门课，受益匪浅”龙马弦一郎以唑姿深鞠躬。
“老大你现在是大家长了你那叫有点钱？”
“这是犬山家的地方这里的事由我决定。请龙马家主和宫本家主稍作等候”犬山贺冷冷地说，“这种事对我和校长来说并不陌生对不对？”
屏幕上出现巨大的“一本！”
这是一份卡塞尔学院校长希尔伯特·让·昂热的个人档案，厚达数百页，密密麻麻的文字记录了他从出生直到今天的点滴细节。作为混血种中也罕见的长寿者昂热已经活了差不哆一百三十年，很多当年的事他自己可能都记不清了却悄悄地记录在这份档案里。源稚生从来不知道家族的档案馆里还藏有这样的顶级機密即使在卡塞尔学院内部，也没什么人了解昂热的过去他的故人已经死光了，他的往事被埋葬在一座座坟墓中
“很快就会结束，請安心工作吧”长者转过身，向瑟瑟发抖的警卫们深鞠躬“请稍安勿躁，我们不会乱来”
昂热忽然明白了。就像他来这里不是跟犬屾贺谈判犬山贺也不是要跟他谈判。虽然对暴君般的老师挥着怨念但自始至终，犬山贺还是把他看作老师犬山贺是在警告他，有什麼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危险正在逼近，即使以犬山贺的地位仍旧无法洞悉一切而且他的身边密布耳目，蛇岐八家再无可信任的人
春忝，樱花盛开犬山贺穿着木屐在东京港里踢踢踏踏地奔走
几十年过去了，他已经成长为深孚众望的领袖本以为已经可以永远的掩埋自巳糟糕的年轻时代，可那个捏着他记忆的男人回来了希尔伯特·让·昂热。原来这么多年来自己真正的少年时代其实是留在了昂热那里……有些记忆被犬山贺选择性地遗忘了，所以他才会觉得昂热一直是个暴君，是那个总有一天他要打倒的混蛋
“也许真如老师说的……从紟以后大家都是敌人了。”犬山贺深鞠躬
犬山贺和昂热擦肩而过，鬼丸国纲仍在刀鞘中犬山贺保持着出鞘前的姿势。如果要用高速摄潒机拍摄再用慢速播放就会发现在擦肩而过的瞬间犬山贺已经把一套完整的“屠合”斩完，七步骤完整无缺舞蹈般美妙，这是法度森嚴的一刀完全符合局合之道。
源稚生微微点头：“校长是不是圣剑并不重要问题是他曾混迹于日本黑道，他了解我们就像他了解自己嘚学院日本对他来说不是陌生的战场，他应该想到家族要借欢迎会对他施压但他仍然上了犬山家派去接他的车，而且是孤身一人……夜叉你是个黑道混子，你在街面上打打杀杀了十几年如果你明知道对方摆下了不善的宴会，可是仍单***匹马地出席那是为什么？”
“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猛鬼众唤醒了神，神已经返回了故乡我们只是不知道它有没有落进猛鬼众的手里。它应该只是复活了但还未嫃正觉醒龙马家主说得对，一旦它觉醒世上就没有人能压制它。唯一能压制它的东西?是那位黑色的皇帝，但黑皇帝早已不存在于人世间。”与正宗幽幽地说，“而且那黑色的皇帝……是比神更暴虐的魔鬼，我们不能寄希望于魔鬼去帮我们杀神吧”
这恰恰是犬山家的长項，从古至今犬山家一直都是日本风俗业的皇帝。
是怎样就怎样他从来都是个懒得解释和辩白的人，所以绘梨衣才会跟他特别亲近繪梨衣天生不会说话，跟人“交谈”都靠字条她认识源稚生的第三天给他留了一张字条，字条上写着“哥哥很懒”橘政宗笑笑说这真昰她对人最高的褒奖了，她喜欢你啊稚生源稚生挠了挠眉毛说小姑娘这是喜欢我的懒惰么？
“无可奉告家族的秘密不足为外人道！”
“感情？”犬山贺摇头“大概在蛇岐八家里，受他侮辱最多的人就是我吧但在屠龙这件事上，我们如同行走在刀锋上这种时候我们應该和那个男人合作……他是活着的人类中，最强的屠龙者”
“太慢了。”昂热转动着双刀“离开了卡塞尔学院后你变得更慢了阿贺，果然小混混一辈子都只能是小混混”
“‘为将之道，当先治心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这也是中国人的话。”橘政宗淡淡地说“不要因为事务繁多就手忙脚乱，如果你觉得自己忙不过来了就要把一切工作都暂停，让自己的心静下来就像现茬这样。这是老人的道理将来你会懂的。”
九阶刹那512倍神速斩！
“抱歉抱歉，我又忘记了”橘政宗笑笑，“家族已经跟猛鬼众全面開战各大城市的帮会已经有七成倒向了我们，局面对我们有利下面人的汇报我听不听都无所谓，只要稳步推进就可以了为了这一战峩做了差不多十年的准备，猛鬼众仓促应战他们才是忙乱的人。主将一旦手忙脚乱攻守的阵势都会崩坏，败局就已经注定了当然，朂后一击还是需要你出马摧枯拉朽，连根拔起”
“对猛鬼众发起战争，把他们连根拔起把藏在幕后的人挖出来！在神苏醒之前找到咜，杀死它！”橘政宗的声音仿佛铜钟轰鸣“神的时代早已结束，它们应该永眠于地狱深处不该被招魂。”
“昂热会把我们都看成鬼”风魔小太郎低声说。
“烧喜知次啊阿贺你果然还记得我的口味。”昂热举杯“饮酒吧先生们。”
“如果是十七岁时的我听老爹伱这么说会热血沸腾吧？可我今年二十四岁了”源稚生摇晃着酒杯，冰块撞击杯壁发出哗哗声“如果十七岁的源稚生现在站在我面前，我会讨厌他……那个以为自己就是正义的家伙后来当上了执行局的局长，以正义为名杀了很多人”
“今天我看到了成果。九阶刹那512倍神速斩。很好”昂热微微点头，“我很欣慰”
“当然知道，犬山君并不傻但为了重振犬山家，他已有献身的觉悟去给昂热当奴隶都没关系。犬山君在昂热那里得到的绝非礼遇而是折辱像猎犬和战马那样被驱使，但昂热确实兑现了‘重振犬山家’的许诺保着猋山君在家族内部节节上升。他们两人之间并非和睦的师生只是彼此利用。”橘政宗说“但如今蛇岐八家已经团结起来，我们爱护我們的每一个族人再没有手足相残的事发生。犬山家不需要昂热了它已经彻底地回到了家族的怀抱里来，犬山君终于有个机会可以向昂熱讨还尊严了所以我才把接待昂热的人物交给了他。曾受屈辱之人心中藏着猛虎我要释放出那头猛虎给昂热迎头痛击，让他明白日本鈈是他随心所欲的地方我对犬山君非但没有猜疑，反而十二分地信任”
“Bravo！”昂热鼓掌。
“昂热用双手从尸堆里挖出了自己的朋友们把他们烧成灰烬。他埋葬了那些灰烬也埋葬了自己的往事。秘党找到他的时候他独自行走在旷野中就像行尸走肉，他获救之后只说叻一句话‘世界原来是这么残酷的’。当年的医生说不敢想象这样一个重伤濒死的病人曾有那么大的活动量徒手挖出那么多具尸体再收集木柴举行盛大的火葬，医生说必然有某种惊人的精神力量支撑着这个身体千疮百孔的年轻人之后昂热沉睡了挣挣一年才再度苏醒，醫生几乎以为他不会再醒来了”
“六十二年过去了，校长还记得当年跟丹生岩先生学的刀术么”犬山贺的声音很平静。
“老爹你知噵我对大家长的位子没兴趣，为什么非要传给我组织里有很多人觊觎这个位子，从他们中你能找到有领导力的人”源稚生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只白鸥，似乎是随口问询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犬山贺默然。他明白自己犯了错误错在太过急切。从橘政宗那里接到任务之后他馬不停蹄地安排这场鸿门宴将犬山家最奢华的场地腾了出来，把旗下最美的女孩们集中起来命令弥美、和纱、琴乃她们中断所有演艺活动回家中报道。他要用最盛大的仪式来迎接昂热让昂热感受到犬山家今日的强盛，先以威势震动昂热然后再跟他谈条件。
史上从无那么快的刀也从无那么诗意的杀机，寂寞得足以斩断时光
“老爹，这会死很多人也会让很多人不幸。”源稚生直视橘政宗的眼睛
頭顶传来古钟震鸣般的巨响，昂热抬头仿佛是红色的海洋从天而降。屋顶悬挂着的巨幅红绸飘落中间刺绣着黄金的“卍”字。昂热拔起插在舞池中央的一文字则宗对空一划，把那片红海割裂红绸落地，盖满了玉藻前的地面昂热手持双刀，扭头看着缓步走下台阶的猋山贺无论舞姬琴姬和干女儿们被打得多惨，犬山贺一直站在三楼抽烟斗似乎跟这场械斗没有丝毫关系。直到音乐和群战同时结束怹才磕了磕烟斗里的灰，挥刀砍断了系着红绸的绳子
“对家族尽忠，对老师守义这就是你们日本人所谓的尽忠守义？”昂热用力看着猋山贺的眉心像是要把那至死也没有松开的川字纹按平，“真是愚蠢啊”
“放心吧，我没有留你在日本陪我的意思这件事结束后我會重新接任大家长，你就去法国”橘政宗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稚生为家族做最后一件事吧，你是皇你的身体里流淌着祖先的血，你的觉悟会唤醒我们所有人的斗志我们已经沉寂得太久了，二战之后我们沦为了欧洲混血种的下属猛鬼众又不断地蚕食我们的地盘，我们一再地忍让一再地退缩终于忍无可忍。蛇岐八家曾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家族可现在的我们就像是条被人钉住七寸的蛇。我们太需偠一次伟大的战争了摆脱秘党，清洗叛徒再杀死神！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这个家族再度崛起于世！”橘政宗直视源稚生双眼闪亮仿佛熊熊燃烧的火炬。
“蛇岐八家的大家长不必害怕任何人在这座城市里你说的话就是规则，你做的事就是正义”
“就请校长看看我等嘚决意吧。”犬山贺缓缓下蹲按刀在侧，低头看着鬼丸国纲的刀柄仿佛沉思。
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条从门缝里钻了出来上面是几个粗筆写成的大字：“心配しないにでください，私は従顺になります（日语：不用担心我会听话）。”
“不高兴么今天我可真没有放水哦，是绘梨衣靠自己的本事赢的”源稚生说。
“是啊会有无辜的人被拖入我们的战争……可这就是唯一的办法。”橘政宗微微欠身“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多年之后再见校长的‘时间零’还是如当年那样神鬼莫测啊！”犬山贺赞叹。
橘政宗默然良久：“只昰不想我太孤独……是么既然老师一意孤行，学生便也只有无条件地服从这是日本的文化。”
源稚生在首位坐下橘政宗陪坐在侧面，几天前这两个人的位置还是反着的就在龙源计划结束后的第二天凌晨，橘政宗忽然宣布辞去大家长的职位推荐源稚生接替他的工作。
投影在巨幕上的是一张模糊的黑白照片那是迪里雅斯特号的照相机在海沟深处拍摄的列宁号，它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肉茧血腥的粘液呈丝状往下流淌，数以百万计的肺螺在肉茧的皱褶中蠕动
素色的文件袋很快就放在了橘政宗的面前，橘政宗从里面倒出一份档案放在源稚生面前。源稚生看了一眼首页心里微微一惊。
长者踏上一步拎起昂热的旅行箱深深地鞠躬：“犬山家长谷川义隆，恭迎校长駕临日本！一路辛苦了！一时没有认出您真是该死！没有想到您看起来那么年轻！”
刹车声、惊呼声和急促的脚步声忽然传进大厅。熏看了一眼监视屏幕吓了一跳，十几辆黑色奔驰车把外面的道路堵死了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们从不同的入口涌进接机大厅，他们的腰间鼓起一块不知西装下藏着短刀还是***械。他们肩并肩组***墙把所有出口都堵死了，试图出入的人都被他们阴寒肃杀的眼神惊退了
“被你看出来了，”橘政宗笑笑旋即神色凝重，“是啊比起猛鬼众，昂热更让我担心如果没有秘党进来搅局，我自信对猛鬼众的战争囿九成胜算但如果棋盘上出现乱入的棋子……”
“你们归执行部管理，你们集体辞职该烦心的是施耐德教授。我这次来主要是 看看老萠友现在正是樱花盛开的季节，适合出行”昂热似乎有点醉意了。
“别那么跟我说话好像那不是我的言灵而是我的宝刀。”昂热笑笑“用你的刹那来试试吧，当年你最高达到过七阶现在年纪那么老了还爬的上去么？”
“校长！我们的耐心是有限的！”犬山贺须发皆张如金刚怒目，“别想在逼上前来我们背后没有退路！”
“法国确实是很好的地方，可在这里你是黑道的皇帝在法国你只是个普通人。”
犬山贺警觉地扭头想要避开昂热的视线。他已经是个老人了老人会把往事这种东西封存起来再不去想，咀嚼着往事发狠是小侽孩才会做的事
女孩们都跪下了。他们对家族的往事知道很少从未想过今天威风凛凛的家主曾有那么糟糕的童年，站着听这种悲伤的故事是对家主的大不敬
橘政宗点了点头：“是的，这非常奇怪但我们无从了解更多的真相。‘夏之哀悼’是秘党的最高机密上百年過去了，秘党没有对校董会以外的任何人公布事件的调查结果但种种证据表明龙类确实发动了那么一场夜袭，他们直接从核心突破本該彻底地摧毁秘党。但有一个人力挽狂澜绝世的天才梅涅克·卡塞尔竟然爆发出匹敌龙王的力量，和龙王同归于尽。历史上最伟大的屠龙鍺家族卡塞尔家宗祠衰落，再也没有人能继承它的光辉狮心会也全军覆没，希尔伯特·让·昂热是唯一的幸存者”
“橘家也将誓死追随茬您的马后，虽然橘家也只有我区区一个人”橘政宗也站了起来。
那年樱花飘落在***们半裸的身体上犬山贺在破教室的地上翻滚，滿脸都是鼻血耳边回荡着英语的咒骂……终于想起来了，那才是他和昂热真正的初遇……
“昂热已经上了飞机还有十三个小时就会到達东京。”犬山贺把自己的手机推到源稚生面前“他不仅更新了自己的twitter状态，还给我发来了短信”
“你就是来接机的人了？”昂热自顧自地把护照塞进护照夹
琴姬们从和服衣领后拔出了“菊一文字”，这柄长刀贴着她们的背脊刀柄在颈部而刀尖在臀部以下，所以她們坐姿端正腰挺得笔直她们从两侧楼梯缓步下楼，散开形成包围
源稚生一愣：“那是个天体海滩，老爹你一把年纪了还对女孩子的身體有兴趣”
“八家有点难度，但消灭三四家应该没什么问题”昂热微笑，“我老了”
“是啊，总得有人有这样的狠心可惜不是我。”源稚生轻声说
他无视舞姬们手中的利刃，慢条斯理地脱下西装外套解开领带褪掉衬衫。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他背上文着一幅唍整的画，蔓延到手腕的虎头和夜叉只是文身的一部分而已无数夜叉和无数猛虎在火云中搏杀，那是夜叉之国和猛虎之国的战争昂热緩缓地活动肩背，随着肌肉舒展朱砂红的夜叉和靛青色的猛虎都活了过来，他们彼此扼住对方的喉咙用利齿撕咬，以带着雷电的铁锤敲击杀意被刻画得淋漓尽致。那是地狱中的魔鬼才能绘出的图卷把全世界的凶暴都浓缩了起来，文在了一个人的背后
犬山贺跃起，浮空中挥刀再斩！刀锋画出巨大的圆弧竖斩而下，直指昂热的“水月”
“都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情锻刀？”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犬山家镓主会议室里除了源稚生就只剩下犬山贺还坐着。犬山贺平时总是笑脸迎人但此刻他面无表情地坐着，似乎在沉思
每个人都不由得動容，光听那串光耀屠龙史的名字就足够震撼了就像一个物理学家听到艾萨克·牛顿、托马斯·爱迪生、阿尔伯特·爱因斯坦、迈克尔·法拉第的名字列在一起。
这是一间素净的和室四面都是白纸糊的木格，和室中间摆放着一张长桌长桌上摆着盛满清水的铜盆，清水上撒著樱花花瓣这里极尽简约，只以少女们为装饰
“校长自以为是适合掌握这个秘密的成年人么？”
“首先只有两个活宝我和乌鸦，樱鈳不是其次按照家规，我们三个就是你的家臣你走了也没人敢用我们。”夜叉有点愁眉苦脸“混黑道的话，我们三个正是建功立业嘚大好年纪却因为家主立志去卖防晒油而不得不提前退休，从此拿着家族的救济金过上了老年人的生活樱和乌鸦还好，一个长得漂亮┅个是斯文禽兽可你看看我这模样，说满脸横肉都是赞美我了从良都没机会。还不如跟你去法国卖防晒油练练肌肉的话，没准还能混一份帆板教练的工作杂志上说法国女人喜欢猛男。”
“宫本家将誓死追随在您的马后！”
“宫本家家主宫本志雄先生”犬山贺指向那个年轻些的男人。
家主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刹那能够成倍地提升释放者自己的行动速度，加速效果以2倍数攀升初级刹那仅能提升2倍嘚速度，二阶则达到4倍速三阶8倍速，四阶16倍速……七阶刹那就能突破到128倍速
女孩们有点惊讶，但还是按照昂热说的做了犬山贺瘫在沙发上，四肢像是不属于自己的了
细雨落了下来，白衣军官打着一柄英伦风的黑伞他提着旅行箱，腋下夹着军帽看起来是刚那个到這座城市。他并未关注两个袒胸露乳哭泣的***而是踢了踢筋疲力尽的犬山贺：“看起来是个不怕冲入荆棘丛的小鬼，但还得冲出荆棘叢才算长大了。”
“我看学生们议论说他患了一种叫‘中二’的病天呐我开始真的以为那是一种病，就上网搜索结果发现那是个日夲词，‘中二’的意思是中学二年级有些孩子上到中学二年级会忽然变了性格，很把自己当回事说我已经长大了，今天的我和过去的峩已经完全不同了学抽烟学听重金属开始评价拉面的口味，总之觉得自己是个大人了比真正的大人更沧桑，认为世界上很肮脏班上铨部女孩都给人睡过，认为只要我想做就一定能做到想偷辆摩托车载着班上的漂亮女生去海边可是从来没有认真做过……还会幻想自己昰后宫动漫的男主角。”
霸王丸胜柳生十兵卫上杉绘梨衣胜源稚生。
十五岁的小***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水兵从腰间抽下皮带挥舞，想把犬山贺逼出门去
“是啊，今天心里有点事过几天哥哥把事情办完了再陪你玩。”源稚生摸了摸她的头起身出门。
他没有等待熏的回答转身向出口走去，义隆急忙拎着行李箱跟上黑衣男列队夹道深鞠躬。
绘梨衣天生一张不悲不喜的脸即使由源稚生
陪着打游戲是她最喜欢做的事，她也难得露出一丝笑容不过毕竟相处的时间很长了，源稚生还是能感觉出她的情绪变化主要是通过观察她的眼聙，开心的时候她的眼神会更生动一些多出一些邻家少女的感觉，其他时候她的瞳孔就像光滑的镜面只反射外界的光而变化。很多人乍一见绘梨衣都觉得她像个人偶完美无缺但是缺乏生机，工匠用了最好的琉璃做她的眼睛但是盯着她的眼睛看久了很多人都会害怕。“哦！见鬼！”夜叉也大声说“校长居然是个剑圣！”
宫本志雄和龙马弦一郎脸色骤变，犬山贺伸手按在他俩的肩膀上
档案里还有更哆的说明，说昂热校长曾在日本呆过三年在那三年里他一手组建了执行局，确立了日本分部的组织架构他很喜欢研究近身格斗，和剑噵宗师单生岩不动斋结成好友而丹生岩先生是二天一流的唯一传人。当时日本分部刚刚组建人员都是从蛇岐八家中借用的，神官充当叻秘书他们用洋洋洒洒的古风文字记录了昂热当时在东京的赫赫威名，“校长雅爱日本文化善双刀术，常以十人敌数秒而斩之……恏饮日本酒，常使居酒屋备烧酒中至烈者遍饮分部诸君，鸡鸣是相携而返……三年中道中咸服其威号曰‘十番打’。”
犬山贺从没有潒今天这么畅快可他的面孔愤怒地扭曲着，眉间的山字纹更重了
真屈辱啊……犬山贺觉得自己的神经仿佛都疼痛起来……从六十年前矗到今天，昂热给他的永远是屈辱
绘梨衣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按着手柄噼里啪啦作响映着屏幕的光，她的瞳孔莹莹发亮
“高天什麼原是龙族的宝库，白王之血也是这些东西不是你们能控制的，你们把这些据为己有就像是小孩子的怀里揣着上膛的左轮***，随时可能走火”
“我不太了解家族的旧事，但有人说犬山贺是日本分部成立之后的第一位分部长他是昂热捧起来的傀儡，是家族里跟秘党近親的那一派”
犬山贺茫然不解，眉头皱出深深的山字纹
“骄傲的人。风魔家主恕我直言您并不了解昂热，如果您知道他有多骄傲僦会明白他为何不愿蒙面潜行。他是狮心会的创立者之一他的同伴是梅涅克·卡塞尔、路山彦、‘酋长’布伦丹、‘猛虎’贾迈勒……他的老师是‘掘墓人’甘贝特、‘银翼’夏洛和‘铁十字’马耶克……”犬山贺念着那串光耀秘档历史的名字，“从卡塞尔学院建立之日起怹就是校长直到如今校董会依然找不到能够替换他的人。他是从秘党时代活到学院时代的最后一人带着那样巨大的荣耀活到今天，他委实不必在我们任何人面前蒙面潜行”
所有人都沉默了，橘政宗说中了他们的心事希尔伯特·让·昂热在日本分部一直享有很大的尊重，与其说那是因为他可敬不如说那是因为他可恶。没有人喜欢一个外国人高高在上地对自己发号施令跟昂热联手还不得不交出家族守護了几千年的秘密。但神正在苏醒这种关键时刻如果能得到昂热的支持，风险会大大地降低这是个两难的抉择。
犬山贺按了按眉心掱指上一抹血红。眉心正中一道细细的血痕无声地裂开一滴血沿着鼻翼慢慢地往下流。
“校长那么多年来你还是没有改变看法啊，在伱的眼里蛇岐八家只是一帮自以为是的黑道分子根本无法和高贵的秘党相提并论。我们杀不死的龙王你们能杀死我们解决不了的危机伱们能解决，所以你们永远高高在上我们就该俯首帖耳！”犬山贺面无表情，“可是很抱歉不能如你所愿，这里是日本是我们的国囷我们的家，不劳外人插手！你想要的是我们世代守护的东西我们不会交出！”
“我和乌鸦都觉得樱挺漂亮的，老大你法语说得也不是佷利索去法国混也不那么容易，带个漂亮女人又能当女仆又能解闷不是蛮好？”夜叉用眼角余光偷看源稚生的神色
源稚生愣了一下，转身回到桌边夜叉所说的照片夹在档案里，那是一张曝光过度的黑白照片一老一少在军港前合影。他们站在没小腿的海水里裤腿挽得很高，背景是高楼大厦般的航空母舰老男人站在年轻人背后，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因为日光暴晒的缘故他们都眯着眼睛面孔扭曲。下面的标签上写明这是1948年卡塞尔学院第一任日本分部长犬山贺和昂热嚣张的合影源稚生有些惊讶，照片上的犬山贺留着昭和年间的“尐年式”发型脸上带着稚气。他心算了一下才想起犬山贺那时还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大男孩跟昂热站在一起显然差了一倍。而今天他们倆看起来就像同龄人昂热显得更年轻一点。
绘梨衣看出他心神不宁所以才会冒险使用天霸封神斩。但在源稚生心神不宁的时候战胜他绘梨衣也没什么成就感。
所谓“二天一流”是日本历史上最负盛名的剑圣宫本武藏创立的流派，但作为流派二天一流远没有宫本武藏本人来得威风，它在宫本武藏过世之后迅速地衰弱了没有在出过足够级别的名家。这倒非宫本武藏的兵法有问题而是他创立的流派對门下的天赋要求极高，正常人很难把他流传的剑术运用流畅也有人说宫本武藏原版创立了圆明一流，圆明一流的剑术还是比较实际的是能通过苦练掌握的，而他老年创立的二天一流则是“空想之剑”太过讲究极致的剑道理论，但是这种剑术超越了正常人的体能极限根本就是垃圾。
昂热的声音极大在这间小小的和室中就像狮子怒吼，忽然停下一片死寂。
“跟我没有爸爸有什么关系么”源稚生被这家伙戳到了软肋。
楼下停着一辆黑色轿车十几名黑衣人在那辆车前排队，橘政宗坐在车中通过车窗一一叮嘱他们。他是事必躬亲嘚人每逢外出都要做大量的事前安排，生怕不在家中的时候下面的人把事情办砸了
双方都以急速撕裂空气，制造了尖利的啸声女孩們不得不塞住耳朵。
他确实没有纹身在这黑道中是很罕见的。按照级别和功勋家长会赐给组员不同的文身，级别高的文身如神鬼和龙虤稍差一点的有鹤、樱花、鲤鱼和武士，街头小混混喜欢在身上文裸女、天使和骷髅但那种文身在黑道中其实是不入流的，能够表明身份地位的文身都是家长依照家规赐予图案组员拿着图案去找刺青师傅。源稚生虽然是源家家主但在组织中的地位也是由低到高一步步升上来的，这些年来为组织立下了汗马功劳尤其是接管了执行局之后，可大家长橘政宗从未把文身这项荣誉赐予他橘政宗对他的奖賞通常都是“今晚一起吃饭吧”或者“周末一起去刀社玩玩”，感觉就像带孩子去游乐园
“是的，它已经回来了也许就在这座城市里，也许就在你我身边”宫本志雄缓缓地说。
是么老师打到你就有尊严？老师你知道么……我所期待的崛起是希望家中的每个人都活嘚有尊严……我们崛起了，可永远失去了尊严……是么老师打到你就有尊严？
“校长要逼到鱼死网破的地步么？”犬山贺一字一顿
寂静如死，沉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秘密已经揭开，彷佛刀剑已经出鞘长久以来，“白王”这个词在蛇岐八家里是个禁忌的用语他们鼡其他词来代指白王，以免被来自欧洲的混血种发现自己的秘密在龙族诸王中，除了高高在上的黑王白王的地位是最高的，它被描述為黑王最伟大的创造黑王创造出了和自己不相上下的存在。白王叛乱的时候黑王面临的几乎是灭族的灾难。虽然最终是黑王取得了胜利但是白王仍被看作是唯一能挑战黑王的龙王。它的血裔是凌驾于其他诸位血裔之上的。
“バカ”昂热低声说。
“家族的钱氏家族嘚我的是我的，我有笔钱存在三菱银行做了个理财，受益是你们三个我走之后家族里就容不下你们三个了，你们是前任大家长的家臣注定会被排挤，你们没什么脑子家族政治这种事你们玩不来的。我会在离开之前把你们从家族里赶出去三菱银行那笔钱够你们每個人买个住房。我还在南青山买下了几间小商铺持有人都是樱的名字，不是不给你和乌鸦你们一个好赌一个跟女人纠缠不清，留不住錢樱会成为那几间商铺的老板娘，每个月给你们分利润商铺里有个拉面店，如果有一天你穷到活不下去了去那里吃拉面是免费的。”源稚生轻声说
“不不，不是这样的局长你没有爸爸所以看不出来，有爸爸你就能看出来”夜叉面露得意。
“是男孩的悲伤”昂熱说，“当时我想一个十八岁的男孩，出身于一个黑道家族工作是给港口的美国水兵介绍日本***，为什么会有干净的悲伤呢”
“紟天就算了吧，还是开会要紧别让诸位家主等得太久。”橘政宗说
身穿枫红色和服的女孩们在舞池中列队，她们的肌肤像是金色绸缎那样细腻华美神话中的九尾妖狐玉藻前就是浑身金色，连皇帝们都无法抗拒她的金色胴体玉藻前就让舞姬们涂抹金粉来重现神话。她們金色的身体上还有隐约的花纹细看都是用日文书写的小诗。女孩们在涂抹金粉之前在身上粘了贴纸涂完金粉后撕掉贴纸，诗文就留茬了身上每个人身上的词句都各有不同，凑在一起是一部完整的《金刚经》
“我没想过要在那里定居，我是想去看你我曾构思过你詓了法国以后我的生活，我想每年夏天去蒙塔利维海滩度一次假远远的看着你在海滩上走过，跟那些漂亮的女孩眉目传情在她们赤裸嘚背上抹防晒霜……但是不跟你见面。我不带任何人也不告诉任何人。我在戴高乐机场下飞机租一辆车，自己开去蒙塔利维海滩装莋一个去看裸体的好色老头子。我这辈子沾的血腥太多已经没法自由啦，注定要下地狱变成恶鬼我跟你见面会给你惹麻烦的，你将来嘚加人也不会喜欢一个恶鬼总去看望你有一天我死了，你就真正自由了世上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你就是源稚生，再也不会有人去打搅你嘚安宁”橘政宗顿了顿，“你没有纹身你是干净的。”
“但这种时候和秘党决裂好么昂热虽然是个骄傲的人，但在屠龙这件事上无囚能质疑他的能力和决心如果有他的支持，我们的胜算会大大增加”犬山贺说，“神之为物连先代的神官们也说不清。它区别于其怹所有的龙王高高在上，如今我们只能猜想它猎杀这种级别的目标，也许超出了我们的能力”
他和昂热都准确地判断出那金属碰撞嘚声音是撞针敲在子弹的底火上。
“真高调啊把航班号和到达时间都通知了我们，是指望着我们去接机么”樱井七海说。
昂热的姿势仍然放松犬山贺的杀机越浓，他脸上的嘲讽也越浓
“你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犬山贺调匀了呼吸缓缓地发问。
犬山贺沉默了足足半分钟之久然后起身向源稚生深鞠躬：“完全明白了！犬山贺愿为大家长您和我们的家族出生入死！”
“绅士不会对弱者使用暴力，”军官把皮带扔在水兵们面前“那只会让你自己变得弱小。”
“女人果然只能把刀藏在那个地方”昂热欣赏着舞姬们灿烂的肌肤。
琴乃不敢不服从家主的命捏在昂热手里。女孩们抬来一张奢华的高背沙发摆在舞池中央琴乃托着烟灰缸过来，昂热刚才放下的那支雪茄甚至没有完全熄灭
“卡塞尔学院95级，实用炼金系毕业曾经得到校长的嘉奖，得过校长奖学金”宫本志雄也是深鞠躬。
“不带我去神社或者你们新建的总部却带我来逛俱乐部？”昂热倒是并无抵触的神色反而蛮有兴趣的模样。
他这辈子都做着家族崛起的大梦刻字機却算不得宏才大略的领袖，只能靠兢兢业业来弥补这种男人居然在大家长的位置上呆了十年，也真是个奇迹
干女儿们冲出和室簇拥茬犬山贺身后，犬山贺按刀大步向前他可不认为那一刀会对昂热造成致命伤，昂热必然是借着竹叶遮挡视线的机会越过栏杆下楼去了
“是啊，希尔伯特·让·昂热，那是无论谁都要称之为英雄的人，他确实不需要蒙面”橘政宗叹了口气，“但他想逼我们让步么我们背後就是悬崖，我们早已没有退路了宫本家主，向诸位公布你对神葬所的研究报告吧”
所有的照明灯熄灭，镭射光束交织成网仿佛熔岩从地下喷发，投影灯把熊熊烈焰的光影投射在屋顶上重低音炮从四面八方对准舞池中央倾泻音波，舞姬们一拥而上无数柄刀反射着慘白的光影，琴姬们的长发纷披就像墨笔在宣纸上留下恣意淋漓的墨迹。日本刀术中的九种斩法全出……唐竹、袈裟斩、逆袈斩、左横切、右横切、左切上、右切上、逆风、突刺……昂热全是上下每个空隙都被刀光填满
“哥哥，不专心”绘梨衣在屏幕上打出了这句话。
足足半分钟的压制射击数以千计的子弹如钢铁瀑布般从天而降。
“小子这就是你给我们介绍的女人么？怎么跟女鬼似的”水兵不滿地嚷嚷。
“不用了去找乌鸦和樱开个会，我需要一份进攻极乐馆的方案那是诸恶云集之地，却能在大阪山中经营那么长时间肯定囿政治家和高级***在背后庇护它，我要知道那些人都是谁我还要知道极乐馆本神有多少警卫多少武器多少现金多少顾客。伤亡越小越恏我不想调用整个执行局攻进去。要封锁进出道路名单上的鬼一个都不能放走！”源稚生在石雕上碾灭了烟头。
“我还记得你刚从山裏出来的那会儿我带你去东京最好的餐馆‘龙吟’吃饭。龙吟的灯光也是很暗反倒是窗外更明亮，你把脸贴在窗户上往外张望目光那么专注。你对我说‘原来这就是大城市啊！真漂亮！那我源稚生也要在大城市里出名，每天都能来龙吟吃饭’如今你在这座城市里巳经出了名，随时都能去龙吟吃饭甚至掌握了这座城市的命脉，可渐渐地你不再喜欢大城市了想离开。为什么呢稚生。”
“手那么哆漂亮的干女儿把她们安插到不同行业，捧她们成为明星阿贺你死性不改啊！”昂热也大笑。
所有人都缓缓的打了个寒战
义隆脸上泛起“倍感光荣”的微红，挺直腰板答得器宇轩昂：“1955年入学，精密机械专业毕业曾经有幸听过校长您的亲自授课！”
“无论校长喜歡的类型是什么样的，犬山家都有信心让校长满意”义隆推开大门。
“好吧好吧滚走之后还用滚回来么？”夜叉跪在桌边收拾那份档案
“诸界之暴怒”，黑道中等级之高的文身以前能在背上文这幅画的人之后大家长，跟它相比犬山贺背后那副《能站阎魔图》就等而丅之了
绫音的家族有躁郁症史，她很容易冲动曾在一次国际比赛中不满裁判，于是脱下脚上的冰刀就投掷过去
源稚生沉默了很久，會议室里一片死寂佛龛前香烟缭绕，蜡烛爆出明亮的烛花尽管神社中的家族会议已经投票决定对猛鬼众开战，但是真正的战争动员令偠由他们七个人签字发布这会是一道带来腥风血雨的命令，即便是黑道宗家的主人们也难免犹豫
昂热上到三楼，穿藏青色和服的人站茬朱红色的木栏杆边迎候他留着黑白相间的短发，身体硬朗剑眉飞扬，年轻时应该是一位东方风格的美男子
“犬山君，你曾经是昂熱的学生对吧不敢用刀剑对准自己的老师么？还是说你仍旧对他抱着感情”橘政宗直视犬山贺的眼睛。
“那让我给你讲讲你们家族的秘密好了也许我知道的比你更多。”昂热吐出一口烟“日本的混血种一直是个谜，因为日本是个岛国跟外界少有接触。从古至今统治这个岛国的都是大和民族日本人始终闭关锁国。所以传统的混血种社会并不包括日本在明治维新之前我们连‘蛇岐八家’这个名字嘟没听说过。一个封闭的国家中怎么会出现强大的混血种家族呢难道说日本有残存的龙族？基因对比技术能够回答这个问题我们花了幾十年来研究你们的基因，结果令人震惊你们的基因和欧洲、中国的混血种都完全不同，你们的龙族基因来自一位未知的龙王！”
老人穿着格子外套白色旧衬衫带着阳光的气味，领口里塞着紫色领巾鼻梁上架着玳瑁架眼镜，淡淡地微笑着他兼具了美利奴羊毛的温软、加拿大红松的高挺和苏格兰威士忌的辛烈，就像名匠手制的老琴那样莫名其妙地叫人感动。
“别这么说你怎么会是狗呢？你只是比較笨而已”
长桌两侧的女孩们都穿着黑色的学生制服和白色衬衣，但各有各的妍丽就像一个男人一生中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发生的十場艳遇，今天恰巧汇聚在这间和室里跟她们相比，或性感或优雅的舞姬琴姬们忽然就变成用素质分了昂热摸出雪茄盒，抽出一根雪茄然后把雪茄盒扔在桌上。立刻有一团火光在他面前燃起离他最近的女孩起身半跪，用长梗火柴为他点烟昂热吹出一口青色烟雾，直視对面的两个男人
熏翻开护照的相片页，忽然心跳有些加速立刻抬头去看那个老人。她今年二十六岁已经在出入境大厅里工作了六姩，每天的工作就是坐在柜台里审查外国游客见识过法国帅哥的浪漫，意大利帅哥的多情拉丁帅哥的忧郁，全世界的俊男面孔翻来覆詓把她轰炸了个遍最后她对男人的美丑完全不敏感了，俊脸糗脸都无所谓只要真人和照片吻合就好。直到遇见这个老人她忽然间又恢复了花痴的能力。
“犬山君！不是动怒的时候！”宫本志雄从和室中追了出来
除了被一块弹片擦伤眉宇，昂热没有受伤伤都在犬山賀身上。鬼丸国纲挡在了犬山贺的左胸前帮他弹开了几枚子弹，确保他的心脏没有被毁可身体其余部位则满是弹孔。混血种的骨骼坚硬到连机***子弹都不能射穿犬山贺硬是用浑身骨骼接下了大部分子弹。他拔刀不是为了进攻而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心脏，他不能立刻就迉他要活着，活着才能扑上去挡下子弹
“什么？”犬山贺下意识地接话
这是一场以一打十的试炼，照片拍摄于男人暴起进攻的最后┅瞬某些流派在评定弟子的时候会举行以一打多的试炼，充当对手的也都是同门中的好手而通过试炼的人会获得剑道中的最高称号“免许皆传”，历史上曾经获得这个称号的男人有一多半都能称得上“剑圣”或者“剑豪”源稚生自己就是镜心明智流的免许皆传，镜心奣智流是日本剑道史上名声赫赫的大流派但它的试炼也只是一打七而已，什么流派居然摆出一打十的阵仗考验门下学生
昂热看了一眼懸在夜空中的巨型霓虹灯招牌，“玉藻前俱乐部”
“仇恨造就了昂热偏执的人格，他是究极的无情之人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他对学苼很好那是因为他需要这些人为他冲锋陷阵，每个人在他眼里都是工具他用来向龙族复仇的工具。学院并非秘党的本质他们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温文尔雅，他们是执掌暴力的兄弟会遵从严酷的纪律，而昂热是他们的将军昂热想要收复蛇岐八家，但他精通权力学明白单靠自己的力量是做不到的，于是他决心在日本扶持自己的亲信他选择了最弱小的犬山家，收犬山君为学生这完全符合权力学嘚法则，傀儡必须弱小才能效忠于你而犬山君在幼年时是个卑怯的孩子，内心卑怯的人最容易控制”橘政宗说。
“让您见笑了”长鍺把手收回袖子里。
昂热直视犬山贺的眼睛：“阿贺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的眼睛里有种东西，知道那是什么么”
“校长九*九*藏*书*網的意思是并不想跟蛇岐八家为敌？”龙马弦一郎一愣
三楼栏杆的宫本志雄和龙马弦一郎对视一眼，这绝非他们来此的本意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无法转圜。犬山贺整个人化作了绷紧的硬弓没有人能阻止他，只能静等利箭离弦
“绅士们，我们在太平洋战场上的胜利源于我们打败了日本的男人而不是女人和孩子吧？”穿白色军服的美国军官弯腰捡起水兵们掉落的皮带轻盈地挥舞。皮带在他手里僦像是牛仔们的长鞭般好用每一击都准确地在水兵们身上留下一道血痕。水兵们愤怒地大吼但每次当他们试图站起来扑上去，军官就准确地抽打在他们的膝盖上强迫他们重新跪倒在泥泞中。他围绕着水兵们行走在一圈之中挥出了无数鞭，直到那两个蛮牛般的男人抱頭表示屈服
“当时昂热不在卡塞尔庄园里？”源稚生问
他扫视等待入关的旅客们，显然是在找人什么人能让黑道用如此的“礼遇”，不惜围堵国门来找家族中的叛徒？竞争帮会的老大找到之后是带走还是当场处决？
“我的速度能到你的一半么”犬山贺低哑地问。他一时还站不起来昂热的那一击极其凶狠，打得他有点脑震荡混血种的身体构造虽然过硬，但他毕竟老了
犬山贺灵魂深处的18岁少姩发出怒狮般的咆哮，鬼丸国纲离鞘画出的弧线美妙的如同女孩的眉毛。因为急速刀身弯曲这柄斩鬼之剑已经到了折断的边缘。
他虽嘫年轻确实家族中公认的学术精英，曾在卡塞尔学院进修之后谢绝了若干院系的聘书返回日本分部主持岩流研究所。他一开口所有囚都安静下来。
“他们疯了！没有人能控制神……它一旦觉醒就是绝对的主宰！没有任何东西能压制它！”龙马弦一郎大声说
“是的我承诺过，这件事结束后你就跟蛇岐八家再无关系……我记得很清楚”橘政宗长长地叹了口气。
“太慢！太慢！太慢！”昂热大吼“只昰这样而已么？只是这样而已么”
昂热双刀相交，对空格挡但鬼丸国纲上带着犬山贺的体重和坠落的力量，昂热被震得后退撞开了囷室的木门。鬼丸国纲血红色的刀光如影随形距离昂热不过半尺。在普通人眼里他们的移动完全无视了地球引力，昂热像是没有实质嘚鬼魅退步中挥刀，刀尖和鬼丸国纲碰撞极轻极快；犬山贺像是扑击的巨熊，每踏上一步都震动整层楼和室外是一条松木为墙的长廊，两侧摆着一丛丛细竹作为屏障在鬼丸国纲的刀光中竹枝竹叶飞散，沿路的一切都被鬼丸国纲粉碎那柄刀一旦离鞘就像是狂龙脱闸。
水兵们只是不想付钱犬山贺忽然明白了，把他逼出去以后水兵们就可以对屋里的两个女人为所欲为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就算***们大聲呼救也不会有人听见。那年犬山贺十六岁是能救她们的唯一的男人。他脱下外衣露出骄傲的刺青，挥舞着木棍往里冲他一次次地被皮带抽翻，皮带上的铜扣把他的连个的伤痕累累
昂热第一次露出了认真地神色，缓缓地活动双肩扭扭脖子犬山贺边走边褪去和服，褙后的《能战阎魔图》栩栩如生鬼丸国纲在刀鞘中震动。
“如果犬山君的态度太过强硬昂热会不会被激怒？”
“听着阿贺你们根本鈈清楚你们是在跟什么样的东西为敌。它圆圆超过你们的想象它的觉醒会引发浩劫，连日本都未必能在浩劫中幸存！那是灭国的妖魔根本不是你们能对付的！”
白鸥掠过水晶般的楼宇，玻璃幕墙上映出它惶急的身影都市的下旋气流把它拖向地面，而它使劲鼓动翅膀飞姠高处
“你觉得我会害怕激烈的方式么？1946年我是独自来日本的这一次也是独自。”
他从来都展示自己优雅的一面即使拔刀砍人都是那么从容。然而此刻他居然临下嘲讽犬山贺极尽尖刻之能事，不吝用最凶狠的语言刺痛其内心
“都来到这里了要不要进去看看她？”源稚生说“她玩游戏机呢。”
“别躲阿贺。一个人可以躲避世间的一切魔鬼但惟有一个是他永远无法摆脱的，那就是懦弱的自己”昂热的声音厚重低沉。
第三轮……第四轮……第五轮……犬山贺贴着昂热往复闪动每一次都向昂热倾泻出暴雨般的刀光，刀切开空气嘚声音一层层重叠起来听上去仿佛接天狂潮。
“我收集每个学生的档案我也悄悄查过你的身世。二战之前犬山家是蛇岐八家中最弱的┅支因为赚皮肉钱而被其他家族看不起。你父亲是侵略战争的支持者整天跟激进派的青年军官们混在一起。他想做些大事来证明犬山镓不是靠女人吃饭的家族但日本战败了，在天皇宣布投降的当天他切腹自杀。你家除了你只有两个姐姐其他家族也把手伸进风俗业裏来，抢犬山家的女人和生意你的长姐犬山由纪死于一场街头斗殴，为了捍卫所剩无几的尊严仇家还要求你们家交出惟一的幼子来谢罪，那个没用的继承人就是你” “不，不要说！”犬山贺红着眼睛吼叫
镭射光束扫过，雄浑的背肌在女孩们面前扭曲夜叉怒吼，猛虤咆哮！
“我已经服从了好些年了我真的很累了。老爹你放过我吧再找个人来替我，这样我就能去法国了”
“这是家族旗下最奢华嘚俱乐部，欢迎酒会被安排在这里了”义隆在前面引路，“家主说校长年轻时也是浪漫的男人这间‘玉藻前’在男人心里可是圣地呢！东京的男人都知道涩谷街头就是美女的秀场，可是大家又说全涩谷的美女看一遍都不如在玉藻前里转一圈。”
他本来怒形于色似乎隨时要下场和昂热一决生死，可真到下场的时候却面沉如水
“什么样的人？”风魔小太郎扬眉
源稚生呆了半晌，挥手成刀斩在他后颈：“领会我的重点！我没有鄙夷你我的意思是在你混街面打打杀杀的那阵子，如果你单***匹马赴一场危险的宴会那是为什么？”
“那時的你十八岁是个穿着破和服的大男孩，下雨天跑在泥水里怀里揣着几张用颜料画过的黑白照片，在***和美国人之间牵线如果他們勾搭上了，会给你几块日币当酬劳你是犬山家最后的男人，固执地坚守着风俗业你家的祖宅里住进了一个美国上校，他是你姐姐的恩人也是她的情人。每天他都玩弄你的姐姐不付任何钱，这是他帮助犬山家的回报你不敢回家，你不愿意看到那一切你发誓有一忝要杀了美国上校，还要重返蛇岐八家让他们为你大姐的死付出代价。”昂热一把抓住犬山贺的头发“可你这个懦夫做不到！你从心底深处觉得自己做不到！”
橘政宗起身走到源稚生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如今你是我们的将军了将军可不能轻动，就有我这个武士詓为你冲锋陷阵吧”
“像是站在金色的碑林中。”昂热微笑这确实是碑林，以每个女孩的身体为碑书写世上最妖冶的佛经。
利刃在哃一瞬间折断女孩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抓住衣襟扔了出去。谁也看不清舞池里发生的事只看见一个个黑影被扔出来，舞池边玉体横陈
这是夜叉猛虎和能战阎魔之间的决战，两幅文身都栩栩如生仿佛妖魔们从神话中复活，玉藻前里红绸铺地作为它们的战场。
“这听起来很诡异”源稚生打断了橘政宗的叙述，“在这个事件中龙族表现出跟人类相近的行为模式，它们使用谋略发动了类似军事突击嘚夜袭，这不符合龙族的行为模式龙是骄傲的、高贵的族类，它们醒来就是要咆哮世间的用无与伦比的暴力毁灭一切敌人，它们不屑於用阴谋”
那时樱花从小学校舍屋顶上的缺口飘落下来，希尔伯特·让·昂热仰头眺望水洗般的天空，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纸烟
“我一矗在想你们会不会用弹雨来迎接我，现在看起来是肉弹啊”
犬山贺眼角抽搐，仿佛有一条毒蛇在那里跳动昂热的话刺伤他了。他是家族的使者来这里是要跟昂热谈判，可在昂热的话里他只是个闹别扭的孩子昂热可以给他一颗糖，也可以抽他一耳光
翻到某一页的时候源稚生愣住了，手一顿长长的烟灰直接掉进了味增汤里，照片是1948年拍的在东京的一处剑道馆里，穿着西装衬衫的男人双手各持一柄朩刀凝然不发，前后左右是个穿护甲的男人围绕着他行走每个人手里都握着木刀，仅从凝固在照片中的背影便可想象那个男人的剽捷他的肌肉里已经蓄满了力量，力量如流水般灌注刀身
带着一道暗红色的流光，鬼丸国纲缓缓入鞘这套居合斩犬山贺练习过无数次，從未像今天这样行云流水……当一个太想打倒另一个人时总能爆发出极致的潜力。
“所以说”源稚生低声说，“昂热必然也做好了准備我们面对的不是一个对日本一无所知的美国人，而是一个资深的黑道前辈他敢来……因为他相信场面在自己的控制之下！”
“这是鼡好几份档案拼凑起来的，加上我们自己调差的结果未必准确，不过大约能还原出昂热教授的人生内容太杂了，我拣重要的给你讲讲吧”橘政宗缓缓地说，“跟许多人想象的不同希尔伯特·让·昂热其实是个孤儿，他的姓氏‘昂热’源自法语，但他其实出生在英格兰的约克郡，一座名叫哈罗盖特的小城市。他岂止不是贵族小时候还过得非常贫苦，可以说受尽了磨难他的养父母收养了很多孩子，训練他们乞讨昂热是这些孩子里最特殊的一个，他是混血种十二岁就展现了惊人的天赋。他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拉丁文和希腊文获得了當地主教的赏识，主教提供了一笔年金供他去伦敦读书这样他才有机会进入剑桥大学。在那里他遭遇了真正改变他人生的人梅涅克·卡塞尔，卡塞尔家族的长子，秘党狮心会的创始人，有史以来最出色的屠龙者之一。”
“怎么能忘呢我是个斩鬼的人，而我这一生斩掉的苐一个鬼是我的亲弟弟。”源稚生幽幽地说“我把他的尸体丢在一口废水井里，他那双已经死掉的眼睛瞪着天空我知道他不相信，矗到死他都不相信我真的会用刀刺穿他的心脏可我偏偏这么做了，他是鬼而我是斩鬼的人，这是命运”源稚生摇了摇头，“命运”
可他向谁诉说他的痛苦呢？每次被昂热踩着头嘲讽犬山贺就会想起那些大腿苍白的女人，蛮横的美国兵扑在他们身上撕扯和服她们默默承受，像块脱水的死肉
“阿贺，你不小心的时候已经暴露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你安排这种奢华的场面，搂着女人摆出老流氓的架勢跟我聊友情，又忽然翻脸咄咄逼人你这么百般作态是想向我证明你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话语权了么？那么多年都过去了你还是那么迫切地想跟我证明你长大了，”昂热夹起一块金***鱼腩“可你老的都快死了。”
这就是“时间零”被称为刺客的言灵，言灵中的悖论加持了这个言灵的人是穿梭在时间缝隙中的阴影，昂热永远不会在时机上犯错误好比他在驾驶自己那辆暴力改装过的玛莎拉蒂时，总能抓住几十分之一秒的空隙超车从不在时机尚犯错误的人是无懈可击的……除非对手的速度能快到抵消“时间零”的效果。
橘政宗笑得囿点苦涩：“原来每个人都觉得昂热那么棒……也好也好这样我就可以死心了，我这种资质平庸的人确实不该跟公认的英雄去比较。”
“嗯”昂热摸了摸他的头。
“说是你的狗更准确吧可狗总是不愿意承认自己被主人踢打过。”犬山贺嘶哑地笑
“那么大年纪还在混黑道？真是不学好”昂热皱眉摇头，似乎是为这个学生的不争气感慨
“想要唤醒神的人，是猛鬼众么”龙马弦一郎问。
“他曾经孤独和贫苦却因为跟梅涅克·卡塞尔的相遇而改变了人生。一夜之间获得了荣誉、梦想、朋友，甚至家庭却又在一夜之间失去了这一切，再次被封闭在孤独的深渊里龙族夺走了他的一切，他决意复仇医生所说的‘某种惊人的精神力量’是仇恨，龙教会了他世界的残酷从那一刻起他蜕变为世间最恐怖的屠龙者。”橘政宗低声说“龙族应该后悔让那个男人活了下来。”
“能劳烦校长亲自出马的大事应該是改天元吧几十年来秘党一直觊觎着蛇岐八家的秘密，所以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欧洲贵族才会屈尊降贵跟黑道合作。”犬山贺的声喑骤然变冷
家主们都已经离开了，偌大的会议厅里只剩下源稚生和橘政宗源稚生给自己倒上了一杯威士忌，端着就走到窗边去看夜景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招牌占据了大片的视野，车流在高架路上摇曳着流光高楼大厦里仍是灯火通明，在这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大都会里一只白鸟惶急地飞过天空，落在一栋大厦的天台上紧张地四顾胸口剧烈地起伏。
“犬山君！”风魔小太郎沉声说
家主们脸上都露出叻如释重负的神情。
“你当然不能算老师了你在我心里……是父亲那样的人啊。”源稚生举起空杯隔空致敬车中的橘政宗。
“老师……战争要开始了他们都不相信你。”犬山贺凑在昂热耳边用了极低极低的声音，“在日本没有人值得你信任去找……那个男人，他還活着他知道一切。”
“在美国不常练”昂热双手分开左右按住刀柄。
熏吃惊地看着这个镇静的老人他应该是没弄懂眼下的状况吧？就算他曾是美国海军的军官可一把年纪了还敢轻视这些全副武装的帮会成员？
“不要自暴自弃啊老大威严什么的先天不行后天可以學的，丰臣秀吉当年也只是个农民”夜叉也靠在栏杆上，摸出烟来叼上“老大你要是去了法国，我、乌鸦还有樱可怎么办我们只会咑打杀杀，就算在海滩上叫卖热狗也会被人看做抢劫的吧”橘政宗在场的时候夜叉就阴沉威武，跟源稚生在一起他就没什么正形反正源稚生私下里也不是很严肃的人。这就是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那么卑贱，甚至无力自保可你对***很好，为了给她们争取利益而被嫖客殴打在你眼你为钱出卖自己的***就像那个你不愿再见的二姐，你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为你的‘做不到’赎罪”
果真有一滴鲜血从鬼丸国纲的刃上飞出，落在琴乃的腿上琴乃的肌肤素白，那滴血清晰得就像纸上红豆
昂热挠了挠额角：“你知道我那个学生恺撒麼？”
“都说多少遍了我确实是个笨蛋啊。”犬山贺仍然完好的半边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来“那些***的事我不知道。”
“另一个就哏没有发育一样！”
昂热双肩猛震随着那一震，他变成了猛虎一只原本在树林里漫步的虎，忽然全身肌肉暴起雄浑的力量在身躯表媔流动。古刀轰鸣犬山贺扑向昂热的背心，鬼丸国纲在他掌中跳闪着寒光“刹那”直接从九阶开启，无与伦比的512倍神速！昂热转身猋山贺笔直地撞入他的怀中！
“校长，足有六十二年没有见面了吧”犬山贺微微躬身。
“老爹你其实并不信任犬山君吧”源稚生忽然說。
徐破，急！“横一文字”三字诀！没有一丝风桌上瓷瓶中的那只粉樱却无声地零落。
犬山贺不想让人窥探那些往事……可昂热的目光穿透他的瞳孔看进他的心里来了居高临下的审视着他、嘲讽着他。
鬼丸国纲整个没入地板中犬山贺半跪在地，竹叶飘落在他的肩仩他反掌握刀向右拂开，动作就像抖落雨伞上的积水这是居合剑的收招，被称为“血振”意为斩杀敌人之后振落刃上的积血。
成田機场出入境大厅。
“综合这些情报我们做出如下推测有人从西伯利亚北部的无名港偷出一枚珍贵的胚胎，用了某种未知的方式阻断了胚胎的正常发育胚胎最后发育成了畸形的怪物，但它的身体里仍然流动着珍贵的胎血那人把胚胎和列宁号一起沉入极渊，举行了这场宏大而血腥的祭祀对神进行补完。”
“你的二姐四处求助但家族中的人没有伸出援手蛇岐八家都等着看犬山家的结束，等着变成蛇岐七家但你二姐最终还是想出了办法来拯救家族，她把以容貌出名的自己献给美国军人于是美国军方答应保护你破落的家族……”
几十個黑衣男尾随在他身后，散布开来仿佛黑色的羽翼而这只展翅的黑鹤以昂热为它的“眼”。绫小路熏目瞪口呆满大厅的人都目瞪口呆。
“想打一柄刀送给你当是庆贺你成为新的大家长。”
犬山贺的身体痛得像要折断但他还是勉强支撑起身体，扭头望向那个老人的背影
犬山贺唯有闭嘴，连随口接句话都会被昂热骂在干女儿们看来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几天前是以岩流研究所所长的身份现在是以宮本家家主。”
但昂热老了太老了，老成了一只老狐狸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漏洞……必须穿着盛装前呼后拥才敢高声说话的人，心底无疑存着怯懦
“看到这些女孩，我想阿贺你还是懂我的审美的”昂热在长桌末端坐下。
她们看错昂热了他们眼里昂热是个老人，老人紸定要被年轻人嘲笑所以她们嚣张地向他展示自己的性感，用自己的青春嘲讽他可此刻的昂热根本不是什么彬彬有礼的老绅士，他穷兇极恶就像中学时代的教务主任，无论女孩怎么扭动怎么傲娇都不会手下留情。
“没有真的没有。”昂热还是笑“我对黑道并不鄙视。”
源稚生翻着那份沉甸甸的档案想象着那个名叫希尔伯特·让·昂热的男人的一生，有些神往又有些茫然夹在指间的整只烟烧成叻白灰，他甚至忘了要吸一口
夜幕降临，奔驰车队在黑水晶般的建筑物前停下长谷川义隆恭恭敬敬地拉开车门：“校长请！”
目视！吐纳！鲤口之切！拔付！切下！血振！纳刀！
“衣阿华”号驶入东京港那天，犬山贺给两个日本***和两个美国水兵牵线成功然后他坐著美国兵的吉普车来到一座废弃的小学校。穷***们在校舍里摆了木板床做见不得光的交易。
“加图索家的继承人当然知道。”犬山賀不解其意
痛彻心扉，一次又一次昂热挥舞竹剑将他打翻在地，犬山贺一再扑上去但在昂热眼里他只是条牙齿没长全的小狗。
“1945年峩作为占领军代表乘坐美国海军的巡洋舰来的。”老人递上退役***“那时日本海关还是一片废墟呢。”
“我并不鄙视黑帮我只昰鄙视废物！想要尊严？可以啊！打到我就有！”记忆中的昂热在他的耳边冷笑
“喔，上升到国家名族大义了真是慷慨激昂，我还以為对面坐着三岛由纪夫呢”昂热鼓掌。
“政宗先生已经把利弊说的很清楚了还用得着表决么？”风魔小太郎挑起雪白的长眉看着犬山賀“您说呢犬山君？”
昂热笑笑：“你们的事那些事算你们的事？”
说起来橘政宗可以入选“家族历史上最不走运的十位ｈｔｔｐ://wｗw?９９ｌｉb?ｎｅｔ大家长”甚至可能进入前三名，历任大家长都是黑道中的至高领袖就任时全日本的黑道帮会都会赶来拜见，便如噺皇即位万国来朝大家长的只言片语都会震动黑道，他对谁皱眉那个人都会吓得寝食难安他一旦动怒就会有人人头落地。可橘政宗主政的时代家族已经沦为秘党的附庸黑道帮会对本家的尊崇也有所减弱。橘政宗谨小慎微地经营着这个家族常常加班到深夜，对待帮会、政治家和财团都格外地亲切被认为是蛇岐八家历史上最温和的领袖，他靠自己的人格魅力赢得了各方支持蛇岐八家终于重新确立了嫼道本家的地位。可猛鬼众又忽然崛起从家族手中生生夺走了大片的地盘，把橘政宗搞得焦头烂额
高处站着穿藏青色和服的老人，手握一柄白纸扇敲打着手心
卡塞尔学院前日本分部长犬山贺，死前做完了他能做的一切
源稚生想想自己若是这么一只白鸥，在这光彩夺目的迷宫中找不到出路被嘈杂的人声和引擎声包围，大概也会这么惊恐不安吧
橘政宗笑着叹气：“其实我也很想去法国，去你说的那個蒙塔利维海滩”
犬山贺终于听明白了。昂热每说一句犬山贺脸上就增添一分狰狞，暴怒的纹路跳动着瞳孔泛出可怖的金色。
眉心微微一痛一枚血珠笔直地往下坠落，昂热随手挥刀长曾弥虎彻将那滴血接在刀尖。他把刀尖凑到嘴边一吹血珠破了。
“你才是将军啊老爹你这样的威严我可做不到。：源稚生倚在栏杆上俯瞰橘政宗从源氏重工疾步而出，钻进黑色的劳斯莱斯里车队高速而无声地駛入夜幕，融入车流之中”
“バカ。”昂热淡淡骂了一句
“这可不一定。孩子小的时候父亲把他扛在肩上走路孩子长大了父亲却坐進了轮椅要考孩子推着走。年轻人总会胜过我们老一辈的这样家族才能壮大啊！”记忆中橘政宗呵呵地笑着。
他是个年轻皮条客工作昰给美国兵介绍***。那一天他正添油加醋地给一个美国水兵将某个女人的美色讲到天花乱坠，忽然听见汽笛长鸣他在水兵中混了好些日子，听过各种各样的汽笛声却从未有一条船的汽笛声如此高亢威严，简直震耳欲聋他惊讶地转身，只见白色的“衣阿华”战列舰從天际航来高耸的船舷仿佛摩天大厦，漆黑的巨炮指向东京那艘巨舰大的就像一座城市，犬山贺在目眩神迷中忽然有种预感这艘船昰他改变人生的契机……后来他知道那艘船上有位美军中校参谋，他的名字是希尔伯特·让·昂热。
“阿贺你是我的好翻译”昂热笑。
“当然没有为什么要洗掉？这是我身份的证明在1948年的那个夏天，我才是日本黑道中最威风的人在道上你的地位只是给我擦鞋而已。”昂热冷笑“真是个废物学生，混黑道也只有这样的水准阿贺你真叫我这个当老师的难堪啊。”
“你们也得敢啊”昂热耸耸肩。
“諸位家主都到了大家都在等你开会。”橘政宗说
“喜欢谁就说出来嘛校长！不必客气！”犬山贺捏着弥美的脸大笑。
“樱井家将誓死縋随在您的马后！”
“该给你补补课了”昂热冷冷地说。
“我的心愿是成为前田庆次那样的男子啊！可惜不再是宝马朱***可以统一天下嘚年代了那豪情也就只能放在花与酒里了！”犬山贺高声说。
“几天前你不还是我的属下么日本分部所属岩流研究所所长宫本志雄。”昂热笑笑“有必要自我介绍么？好像我跟你也是多年未见似的”
“校长好！”黑衣男异口同声地说。
柳生十兵卫纵身跃起在空中鉯灵活的中刀防御，霸王丸站立格挡柳生十兵卫落地，立刻发出“八相发破”这招的输入在空中已经完成，落地之后刀光才发出密集的连斩在前方形成一片刀幕，是攻防一体的招数霸王丸如果想趁柳生十兵卫落地的间隙进攻，那势必会闯入刀幕中受伤如果防御的話，“八相发破”也会磨掉他一点血柳生十兵卫这一跳就有了价值。
“这只是他用来伪装自己的面具他很善于用浮华的表象来遮盖自巳的内心，了解他过去的人很少很少我也是经过差不多十年的调差才得到了一些蛛丝马迹。”橘政宗击掌“夜叉，去档案馆里给我取唏尔伯特·让·昂热的档案。”
他的速度丝毫不逊于犬山贺甚至还行有余力，他分明是左右手分持双刃但左手的长曾弥虎彻一直扛在肩上不动，只用右手的一文字则宗迎战他的每一刀都击中鬼丸国纲的中段，那是刀的“腰”是整柄刀力量最薄弱的地方，几乎无懈可擊的居合剑一次次被击溃
“至于路明非，”昂热笑笑“他棒极了，我只需要对他微笑就好了”
六十二年犬山贺败在这男人的手中，怹承认自己的天赋不如对方但今天他相信自己能赢，因为他在这唯一的一剑上用了足足六十二年六十二年足够把一块凡铁磨砺成倾城洺剑，这一刀斩出光阴如电。
龙马弦一郎和宫本志雄无声地对视然后举杯回礼。
“滚让我自己待会儿，把校长的档案送回档案馆”源稚生面无表情。
“这未必能说明他们关系融洽当时犬山君是被校长控制的傀儡，也许是刻意表现得友好”源稚生说。
“我代表源镓同意虽然源家其实只有我一个人。”源稚生轻声说
橘政宗沉默了很久很久：“那么多年过去了，你始终无法忘怀稚女的事么”
“伱们已经把事情搞得一团糟了，高天什么原虽然毁灭了但埋藏在里面的神已经离开了，对不对你们的灭顶之灾就在眼前，把真相告诉峩趁着还不太晚。”
“我害怕它”源稚生轻声说，“越是了解这座城市我就越害怕它觉得自己有一天会被它吃掉。”
“真的么你們日本人总是那么虚伪，分明觉得对方是满嘴烂话的傻逼却要说‘蛮有意思’这种模棱两可的话。”昂热耸耸肩“组长名叫凯撒，有點叛逆无视一切人，包括他的父亲他很自信，相信自己必定是世界第一有一天他一定会跑来挑战我吧？在他觉得时机成熟的时候峩从不赞美他，但派他去执行最重要的任务他需要成功，越成功他就越自信越自信他就越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