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遇见我都觉得刺激鬼有实体吗小说吗

  作者简介:灵气所钟原名陈浣竹有二十年之写作经验。擅长写作恐怖小说科幻小说。现有长篇恐怖小说[巫师]一部[白日见鬼]一部[正在写作中]长篇科幻小说[太空里嘚墓碑]等三部。
    所著恐怖小说情节紧张细节逼真,场面恐怖故事刺激,极具可读性现提供一篇,可见我之写作风格
    有欲出版者请联系我。
    地址-齐齐哈尔市第一殡仪馆 洪丽转陈浣竹
  作品简介:本作品约二十四万字讲述了一个名叫李东陽的灵异专家
  精通灵异世界知识,专门以驱除鬼怪为生他一连接待了两个与自己同名的客户,发现两人经历了一连串极可怕的事並且相继离奇死去。他意识到一个前所未见的可怕恶鬼出现了而且是冲着他来的。
  随后他被困在刑警队里他必须拯救自己和另外┅些人。他能得救吗结局出人意料。
  卖点:作品情节紧张场面惊人,恐怖色彩极为浓厚极具可读性。
   (又名生死事大)
   -------幽灵仅仅是一种情绪
   我首先要声明的是我是个无神论者、无鬼论者,从来不相信这该死的世界上有鬼或其他高于人类的超自然生命的存在但这不妨碍我这部作品成为一部好恐怖小说,要知道现在人民群众精神生活特别枯燥乏味对娱乐的需求特别地大,能有一部恐怖小说来消磨一般无聊的时光即使是特别挑剔的金圣叹先生也会大呼岂不快哉的。所以恐怖小说的意义在于,它是娱乐人类精神的商品而并非是鼓吹迷信的鸦片。
   另外要是我的作品能发表的说,我建议十八岁以下的未成年人不要阅读因为这是专供成年人娱樂的,不适合给孩子们练胆还有,有心脏病的成年人也不要阅读此书请不要再给反对恐怖小说的众多理由找证据了。
   希望能看到夲书的人得到想要的刺激
   我第一次见到鬼是在小学五年级。那天第三节课下课我很无聊地在操场上走来走去,周围都是学生大镓正在玩。我当时正暗恋着班上一位学习好的女同学对我来说,上学最高兴的事莫过于一边望着她的身影期待着看到她时心猛地一跳引发的快乐,我一直到现在都记得那天阳光特别充足,亮得有些邪性
突然之间,很多人在大喊大叫学生们不约而同地涌向操场南头,教学楼前很快就空了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不由自主地跟着人群跑过去紧接着,二楼专门用来播放广播体操音乐的大喇叭响了體育老师米老师(外号米老鼠)在喇叭里喊话,大意是叫校工把校门赶紧关好别让人跑出去。我还没弄明白别叫什么人跑出去便分明看到两个穿***衣服的男青年大步从校门走了出去。随后我看见一群人一齐向校门口移动,我抓住一个同学问“发生了什么事”他说“校外来了两个歹徒,用匕首把一个低年级学生捅死了”我问“是哪班的倒霉蛋?”他说“我也不清楚”我说“被杀的人在哪儿?”怹一指向校门口去的人说“就在那一群人的中间”
我很好奇,想看一看那个学生要知道我还没见到死人呢。其他人好像也得到了消息反正大家都一起涌过去,想不过去都很难很快我们在校门口撵上了他们。我挤在了最前头我看见五、六个男学生抬着那个人,被抬嘚人胸部明显隆起肯定是个女生,她胸前的蓝色校服上交叉划了两个口子刀痕很深,连下面的衣服都划破了但连一点血迹也看不到,似乎连皮肤都没划到女同学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双手搭在腹部上,她是我非常熟悉的人她根本不是低年级的,她就晚暗恋已久的那个同班同学
   我一下就呆住了。我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但阳光照亮了她的脸,那确实是她可我事先连一点不好的预感都没有。當刀子捅进她的胸前时我也没有一点感应,这与我一直想象的那种心灵交汇的爱没有一点相象之处
   我呆站在那里,任人群从我身邊涌过太阳照在身上,可我感到身上很冷后脊背一阵阵发凉,我的脑子木了不会思考了。虽然我努力想弄懂发生了什么事我无论洳何也不能接受她已经死了这一事实,我还从没经历过死亡还不知道任何人的死亡都会被淡忘的。
  忽然间我又看见了她。她就站茬校门外的街道对面街道这边是抬着她上附近医院的那一群人,以及跟在后面看热闹的大批学生她侧着身子,看着那些人就跟在看洎己主演的电影,阳光很灿烂隔着这么远,我都能看清她脸上的笑容
   我感到大为欣慰,原来她还在所谓死了,只是在遮人耳目我马上感觉好多了。虽然我注意到好像只有我一个人注意到她的存在就在刚才,有一个骑车的中年妇女从她身边经过车把不小心刮箌了她,但那女人只是正了正车把又皱了皱眉,便照常骑车走了除此以外,全校的学生几乎都停在校门口但没有第二个人发现她。
   我不由自主地向前迈出几步她好像发觉了我在注意她,便扭过头来冲我会意地一笑她笑得特别美、特别甜、特别可爱,我的心狂跳起来脸也红了。她还没对我如此明白无误地表示过好感她又示意地朝我点点头,便转过身朝临街的商店走去我看见她消失在商店牆壁,我正沉浸在巨大的快乐中并没注意到这件事有多么的不合理。
   下午有消息传来到医院后她没抢救过来。外号“李大白话”嘚李方添油加醋地说“在医院大夫将她胸膛剖开,把里面的五脏都掏了出来扔进了垃圾箱里。”同学们都听得如醉如痴连连点头,唯独我知道他在胡诌在扯谎。我还知道她没死她只是躲起来,但不能说出来那是我与她共同拥有的秘密。我永远都不会出卖她
   直到多年以后,我终于明白她是真的死了,而且恐怕早已化成了灰(我市尸体火化率很高)今生今世我是再也见不着她了。那天峩看见的只是她的灵魂,从我见到她的灵魂时起我便具备了见鬼的能力,随着我的年龄增长我这种能力也越发完备,尤其是在我情绪極为激动时我的能力便越发地强了。但在我二十岁时我即使心情平静也会很容易见到鬼了,可我再也没见到她的灵魂
   初中毕业後,游荡了好几年到了该自己养活自己的年龄了,可我什么都不会又出奇地笨,学啥都学不了无奈之下,我只能靠“能见鬼”这一能耐混饭吃我租了一间房子,开了一间事务所出于避免与派出所、工商局之类的部门发生冲突的考虑,我没有挂牌自然也没领执照,但我的信誉就是执照我的所有客户都愿承认这一点。
   起初我的***很不顺,挣的钱连交房租都不够只好腆着脸四处借钱。后來我的名气渐渐响了,有许多人都慕名而来来找我的以有钱人居多,他们往往怀揣着人生的迷茫和困惑而来如果有人能令他们信服哋解决他们的问题,这些人愿意花大价钱的而我的开价总是非常高(这反而证实了我的可信度),没多久我就挣了一份不菲的身家我買了一套楼房,在家里办公
   我家里大白天也挡着厚厚的窗帘,屋里暗得快要伸手不见五指了我在桌子上点了两根蜡,当我和客户唑在桌子两头时烛光摇曳起来,墙上的影子称得上群魔乱舞了那气氛可真够劲,屋子里常年又潮又冷大夏天的也有股阴风不知从哪裏吹进来,使人直起鸡皮疙瘩来找我的客户大多又都是心怀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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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里大白天也挡着厚厚的窗帘,屋里暗得快要伸手不见五指了我在桌子上点了两根蜡,当我和客户坐在桌子两头时烛光摇曳起来,墙上的影子称得上群魔乱舞了那气氛可真够劲,屋子里常年又潮又冷大夏天的也有股阴风不知从哪里吹进来,使人直起鸡皮疙瘩来找我的客户大多又都是心怀鬼胎,才一进屋往往小脸就白了,他们会对我特别敬畏问什么都会告诉我。
来找我的什么事都有有让我联络一下阴间的亲人,问问那边嘚情况怎么样若在那边收到烧给他们的东西,也就弥补了生前的不孝就不要再回家作了的;有被冤鬼缠上的,希望我能一伸援手他們会详细介绍冤鬼的情况,连怎么得罪冤鬼都讲得一清二楚生怕漏了点什么,冤孽解不开;有的自称家里遭了黄皮子并详细介绍那位看不见的“保家仙”怎么弄得家宅不安,人口不利的;还有的干脆让让算算为什么流年不利在一一历数了近期接连不断的倒霉事后,他們会将原因归咎于某次看见死人或者从前做过的什么亏事
   大部分口口声声说见到鬼的人其实什么也没见到,他们不过是疑心生暗鬼罷了我只需向他们证明我确实能见到鬼,有什么天眼通就行了“经过我的一番努力,我已将纠缠你们的鬼被除了”之类的鬼话他们就會轻易相信反正他们没处证明我在扯淡。客户们往往会心满意足地离开第二天就能满怀热情地投入到生活与工作中去,我也算为和谐社会促成做出一份自己的贡献了
   对了,你可能会说我是什么灵媒不,我可不喜欢这个称呼我认为什么“灵媒”啦、“大仙”啦、“神婆”啦、“跳大神”的啦,都是蒙人的我奉劝各位千万别信,除了我以外我还没见过谁真有这本事,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是靠嫃本事吃饭,为了区别他们我喜欢被称做沟通阴阳两界的人。
   一位年轻客户坐在桌子对面他长得白白净净,文质彬彬是个典型嘚白面书生。他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上去像个知识分子,不是中外合资公司里的翻译也得是个市长秘书之类的。不过似乎受了很夶惊吓,自从进屋以后他的手一直轻轻抖着似乎已不受控制,他发现我在注意他便勉强朝我笑笑,可他眼中满是惊恐跟吓掉了魂儿姒的,以至我直想拍拍他肩膀安慰安慰他
   “听我说,不管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进了这个房间,你就是绝对安全的任凭什么东覀都不会把你怎么样,来喝一口这个,你会好一些”我把一杯小烧推过去。
   他感激地朝我点点头他要是知道小烧的费用已高价咑入他帐单里,他就不会这么对我有好感了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立即剧烈地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嘴里喷出一股劣制烧酒味来好┅会儿他才好转,但他不开口似乎在琢磨该怎么说,我不着急我耐心地等他,反正我是按小时收费的

  “你,相信有鬼吗”半忝他才憋出这么一句来。
   “不”我的回答令他很吃惊。“可你是专门搞这个的呀!”
   “但我没法证明世上有鬼呀!要知道正统科学是不承认鬼的存在”
   “可我见着鬼了。”他一本正经的说仿佛那是多么了不起似的。我差点笑出声来来找我的不是想见鬼,就是声称见到鬼的这已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这得从头讲起我是个大学讲师,在本市师范学院任教已两年了我连助教都不是,每个月工资才八百块钱还要上缴个人所得税,因为八百块钱正好是咱们省个税起征点要不是晚上出去讲讲课或给别人补补课,捞个彡十、二十的到现在也攒不下钱来。”
“我的女朋友叫小妍是我的大学同学。毕业后我们倒没一起失恋,而是同时分配到师范学院來我们谈恋爱都谈了五年了,足以称得上是马拉松现在的人感情很少有专一的,五年时光够换多少拨对象了我们早就打算结婚了,泹没钱买房子现在房价高得离谱,是全地球都知道的事但那帮缺德的经济学家在开人代会时一口咬定房地产市场既不过热,也没泡沫真该让那帮睁眼说瞎话的老家伙们用毕生积蓄买一间十平米小房安顿全家几十口人,最好再让他们摊上一套豆腐渣房子这样他们才不會胡说了。”
   “扯远了我们一直在等房子,都快等出精神病了只要房子到手,立马就结婚专家都说婚后四、五年是厌倦期,我們还没结婚就快到厌倦期了天知道再不结婚,我们还能不能处下去单位分房是指不上了,虽然有些教授有两套乃至三套楼房家里没那么多人,根本住不下但分房这种事是轮不到我们这种小字辈的,除非我们熬白了头发也混上了一个教授头衔。”
“我说这么多是想叫你知道当我一听说有一套新房子三万块钱就能买下来,我得多兴奋三万三千块,七十一平米简单装修,简直是天上掉下来伦敦那麼大的馅饼正好砸我脑袋上。但最初我们还是不敢相信好运已经到来生怕里面有什么圈套,买房前我们也多方查询房子有监理公司絀的合格证,而且还是省优质工程质量是绝对没问题的,开发商的资质是真的房产所也证明,那套楼房并未一家多卖房子绝对是呱呱叫,就是有一点不好距离市中心比较远,坐车得坐十站卖房的对这一点不隐讳。”
   “老弟七十一平米,才三万三偷着乐去吧!远,远怕什么!门口就是公交车站要是座落在市中心,没十二、三万的能买下来吗!”
   “经他这么一说我们放下心来,我们終于找到房子便宜的原因这反而证明房子本身没问题。不久我们又听到一种谣言,说开发商资金周转很困难急于将房子现手,我们哽放心了我俩攒了两年的钱,三万块还是拿得出来的剩下的朝爸妈要一点怎么也够了。没多久我们签了合同,交了钱拿了钥匙,終于得到了属于自己的房子”
   大学教师苦笑着看着我,“我想你肯定听出问题了对吧!要是在恐怖小说或鬼片里一幢房子卖得这樣便宜,那肯定是凶宅而在现在生活中,一幢房子要不是凶宅的话也不会这样便宜,我们当初就不该贪便宜不该买,对吧”
“不對,你纯粹是恐怖小说看多了在现实中即使真的有凶宅,那也只是指那房子里出过事不是有人在里面杀过人,就是有人在里面自杀囚们觉得晦气,便称其为凶宅而实际上那种房子没有任何问题,人们要是住进去是不大可能再出事杀人与自杀是人的问题,而不是房孓的问题房子决不会影响人的意志或判断,最多影响你的身体要是装修后甲醛含量超标,人会得病这就跟医院一样,再好的医院也會天天死人人们也照样进。所以现实生活中若真有凶宅,而且低价贱卖一定要毫不犹豫地买下来,那只会捡便宜而不会出什么祸倳。”我说
   “可闹起鬼来怎么办?”
   “闹鬼你是不是鬼片看多了?你知道什么是鬼”
   “鬼,不就是死人的魂儿嘛!”
“错魂儿是封建迷信里的东西,实际上根本不存在只是精神才是真正有的,人死后还有一些强烈的意识残余在空气中,并以微弱的能量形式存在这就是所谓的鬼。因此鬼形成的条件是很苛刻的。比如临死时对人世的留恋极为强烈,强烈到肉体灭亡后仍能存在;戓者有什么心愿仍然地未了却又不甘心就此死去,也会导致精神在空气中的残留而且死前的留恋越深,对活着的渴望越大残留的能量就越强,存在的时间就越长因而,老人死后基本上是不会变成鬼的他们经历了漫长的老年,被衰老耗尽了精力一旦死去往往什么精神也剩不下来。还有婴儿死后也很难变成鬼,他们的精神一片空白还对人世没有什么印象,死后自然不会剩下精神;再有就是自杀嘚人他们之所以自杀就是为了厌世,他们决不会留恋人世因而死后一丁点思想都不会存下来。至于横死的人也一样不会变鬼他们一般死得非常突然,往往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就死了他们即使成了鬼,也是最低级的他们所能记得的仅只是临终最终一秒钟的模糊思绪,甚至惨遭杀害的人也很难变成鬼他们死前遭受很大的惊恐,虽然强烈的情绪是鬼生成的关键但若是过于惊恐,会破坏情绪的完整以至精神给锁在身体里,不能被释放到空气中最后随尸体一起被消灭。最后久病的人死后也不会变成鬼,他们被疾病折磨太久早已厌倦活着,对死后的生存早已没有兴趣他们即使知道死去还可变鬼,也决不会想继续留存在人世”
   “这样一算,人死后变成鬼的概率很小每十万人死掉才有可能出现一个鬼,而且鬼存在的时间往往很短当太阳黑子集中出现或太阳磁暴爆发时,当雷暴活动频繁或球形闪电大量出现时都会很大程度削弱鬼的能量,甚至大批消灭鬼即使没有上述因素,鬼存在的时候大多都很短不会超过一个朤,只有极少数的鬼存在时间会超过这个上限”
“从本质上而言,鬼是无害的试想鬼不过是一种情绪,一点能量它们的能力极为有限。一个千鬼的能力加在一起也许会强到挪动一根头发所以它们很难对物质有影响。不过由于鬼是一种精神性的存在,在与人产生感應后会影响到人的思想,比如一只鬼对生前的记忆是凌乱而琐碎的,当它与睡梦中的人的思想相感应后人便会做一些古怪的,难以索解的梦鬼的精神力量越强,对被感应的人的影响就越大当鬼的能力强大到一定地步时,会使被感应的人产生幻沉这时它就是危险嘚了。但鬼在引发幻觉时自己的能力也会相应地耗损何况,这样危险的鬼数量极少一万个鬼里也未必会出一个,何况绝大部分鬼能量極微一般人一辈子都觉察不到鬼的存在。”

   “所以一幢房子里即使死过人也没有关系你尽可以放心去住。”
   “太好了听你這么说,我放心了!”他抬手擦擦汗
   “人们之所以认为鬼可怕,大部分是因为小时候经常被大人用鬼来吓唬便以为鬼是种非常可怕的东西,以至对鬼的恐惧根深蒂固但长大后没见到鬼,便盲目地乐观起来以为鬼这种东西根本不存在,一旦知道世上确实有鬼童姩时的恐怖印象便占了上风,于是给吓个够呛要是人们知道鬼只是一种现象,是随处可见的通常没有能力害人,他们便不会怕鬼了仳如说吧,现在你身后就有一只”我耐心地解释。
  他本来聚精会神听得好好的却突然大叫一声,把我都吓了老大一跳他噌地站起来,双后拄着桌子拼命想往后看却不敢看的样子,可他即使敢回头身后除了摇曳的烛光影子以外,也看不到别的
   “它,它在哪儿”大学教师声音颤抖地问道。
   “别害怕那只鬼比白痴还低能,它不会害人”我安慰他。
   “它它在干什么?”是不是鈈在我身后“他惊惶地问。
   “它在想自己是怎么死的对于它而言,这是最重大的事却百思不得其解,这也难怪它是在脑袋被吙车轮辗碎后才形成的,当然想不起从前的事”
   他眼睛瞪得老大,看上去快歇斯底里了他嘶哑着嗓子问:“告诉我,它现在在哪兒!”
   “走了。”他不大相信地问
   “你的情绪太过激烈,它受不了只好离开。”
   我是在骗他那只鬼当然还在他身后,并且还随着烛光的摇动而晃动但我要是告诉他的话,他肯定受不了这刺激而夺门逃走我可不想失去这个客户。果然他眨了眨眼,咹静了一些
   “你真的肯定它离开了?”他问
   “你房间里还有没有别的鬼。”
   “没有原先有两三只,但都被吓跑了不過你放心,我不会叫你赔的”
   他怀疑地看我一眼,“你真的认为没事了吗”
   “我早已说过,进我的房间后你绝对安全我是莋正经生意的,保证客户安全是我的天职话说回来了,若是客户有危险我也难保自己不会出事,所以相信我,在这里你什么也不用怕”
  他脸色缓和多了。“说得对你也得要自己的命。好吧我再讲自己的事,可我讲到哪儿了”
   “买房子捡到便宜。”
“買了房了后我跟同事说起这事大家都不相信,他们一致认为那房子有问题弄得我也起了疑心,我四处打听没听到一点风声,我总算放下心来我从爸妈那要的钱,还剩下一些我抽空将房子简单装修了一下,现在房子装修有多烦人我就不说了,反正那是人所共知的倳反正房子装修完了,我等于给扒了一层皮钱也花了精光,再少买几样家俱结果欠了一屁股的债,对有钱人来说我欠那点钱不算債,可那相当于我一年的工资不管怎么样,婚是结上了”
   “结婚那天出了点事,新娘下车后鞭炮点了三次才点着,放的时候断掉不下十次连我都等得不耐烦了,而礼炮不知怎么回事全都哑了事后,放礼炮的那人直说邪门了说礼炮炮弹都是高级进口货,质量嘟是有保证的天知道怎么一声都不响,反正挺晦气的照完像下楼时,我无意中听见一位老太太说“这楼阴气太重特别不吉利,新结婚的人住进去恐怕要出事”听到这种话,我心里甭提有多堵得慌了
“幸好,婚礼还算顺利除了司仪偏要我们对双方父母三鞠躬外没什么波折,敬完酒吃完饭,大部分宾客都走了回到家里,到中午了剩下几个铁哥们,都是我强行拉住死活不让走的,大家在一起吃中午饭有我妻子在座,想开点过分的玩笑都开不成气氛挺沉闷的,不如头天晚上热闹几杯酒下肚,一个叫张华的大学密友兼同事突然问我“上午时觉不觉得有什么对劲”我说“没什么啊!”我看见张华的妻子捅了他几下,又朝他使了使眼色张华马上不吱声了。峩问“到底怎么了”张华强笑着说“没什么!”
   “午饭后大家都散了,昨晚忙了大半夜今天又特别累,我有点支撑不住了便睡叻一会,在睡梦中我突然生出一种要出事的感觉那种感觉极为强烈,使我觉得要是不采什么措施的话就来不及了。我猛地醒来刚睁開眼睛,仿佛看见有什么东西从眼角飞快掠过我心里一惊,仔细看时却什么也未看到我呆呆地眼着衣柜,好一会我才彻底清醒过来峩开始怀疑刚才是不是错觉。
“我坐起来点燃一根烟,只觉得心绪不宁我开始还以为是这些天休息不好的缘故,但心里那种压抑的感覺就是一丝一毫也不减轻我猜想这可能是因为刚才我梦见了什么叫人厌恶的东西,但我一点也想不起到底梦见了什么,忽然我意识到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连我的妻子小妍都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我走到窗前往外望去停在楼下的大批自行车都没有了,楼下空地上空荡荡嘚除了不远处半人高的荒草,什么也没有虽然我所住的那座楼离市中心较远,但只有那一刻我才觉出那里有多荒凉。
我忽然想起张華来想起中午他反常的举止。我一时之间迫切想知道他想告诉我什么,我立即拿起手机拨了他的号。手机打过去了一连串长音,沒人接听一直到信号中断。这家伙有名的“大侃”手机成天不关,一天到晚打个没完哪个月***费都超支,今天是怎么了我刚要關掉手机,一个古怪的念头钻进我心里不知怎地,我觉得他正在等我再一次打过去我还没意识到这种想法有多荒唐,已又拨了一次号便接通了,我想他也许真的在等我的***
  手机里传来张华的声音,他的嗓音苍老沙哑我都快听不出是他了。我摇摇头这家伙偠是再不戒酒,他那嗓子可就完了“喂,谁呀”他问。
   “是我老张大哥。”
   “噢是你呀!”他声音拖得很长,像在一边說话一边思索。
   “我说中午那会儿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来着?”
   “行了吧你不致于怕老婆怕得连话都不敢和老朋友说了吧!”
  ***里传来一阵古怪的笑声,笑得不怀好意“怎么了?中午炸螃蟹腿吃多了”我问。
   “你真的想知道我当时想要告诉你什么吗”他的声音多少恢复了正常,尽管还是有些怪
   “行行好吧!看在老朋友份上,快说吧!非得把我急死吗”

  “你可千萬不要后悔?”
   “我对毛 发誓要是后悔,以后生孩子没肚脐眼”
“好吧!是这么回事。昨天你把点炮仗的差事交给了我我就真當回事了,特意找了一盒火柴揣起来就怕临时摸不到。今天新娘子一下车,我急忙去掏火柴却怎么也掏不到,我一下急出了汗这時一只手伸过来,递过一只打火机我连忙道了一声谢,打着了火可我心里生出一种极古怪的感觉,仿佛我把什么重要的事给搞砸了峩一边伸手去点鞭炮,一边回头去看递我打火机的人不料,一见到那人我立即吃了一惊,那人头上披着孝帽子腰间系着巴掌宽的孝帶子,脸色苍白得像塑料袋但五官都遮在孝帽子阴影里,都看不清从孝服袖子里伸出来的两只手白乎乎的,跟在水里泡了很长时间似嘚那人站在人群里极不协调,很是刺眼但他周围的人似乎都没注意到他的存在。
   “我眼角中有什么东西一晃我马上转过头去,峩看见手中的打火机发着绿油油的火苗已将鞭炮点着,我一愣之下鞭炮响了。我随即转身抓住另一串鞭炮末端点燃,随后我立即跑開捂住耳朵。”
   “鞭炮声很响我注意到那披带孝的怪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你身后,就站在伴郎与喜车之间的地方就算录相师沒拍到他,你也该发觉他呀!但你好象并没觉出他在你身后否则,你一定不会让这种人离你那么近的”
“同样的,人们也没注意到鞭炮串上蹿着的火苗是深绿色的而且每烧一段便断掉一串,断裂处还隐隐有绿火苗在燃烧不用人们上去点,稍等便会继续响我发现,鞭炮一串串断掉是那个带孝的家伙远远的朝鞭炮吹气所致后来,在放礼炮时我看见那带孝的人竞上前捂住你的耳朵,而你居然服服帖帖地让他去捂这还不算,在你和新娘往楼上去时我听见你嘀咕了一句“怎么礼炮没响?”那带孝的就在你耳边说话他紧贴着你的身體,说话的速度极快在你们从我身边经过时,我只听见一句什么“礼炮都是进口的”我确信自己听到了这一句,那人从我身边经过發觉我在偷听他的话,便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天呐!我看见他的眼睛是血红色的,而且额头上还有一只血肉模糊的眼睛!”
   “我差点暈过去我老婆发觉不对劲,便过来问怎么回事我扶着她肩膀,低声告诉了她她脸色一下子变了。她这人很迷信她连忙告诉我,千萬别把这事说出来我知道她的意思,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说这些事人们不打扁我才怪。”
   “但在中午吃饭时我看到你耳朵上隐隱有灰色的指纹,跟快坏死了一般我实在不忍心瞒你,便想告诉你但我老婆及时拦住了我,我看到她眼中全是恐惧我不忍心叫她担惢受怕,便打算改天再说谁知道都来不及了,但无论如何我得提醒你一句,你千万要小心血手印!”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极为郑偅仿佛那是生死攸关的事,我的心砰砰地跳着‘什么血手印?’”我问
   “他好象没听见我的话,他的声音怪怪的‘现在几点?’”他问
   “我看了看表,‘两点五十怎么了?’”我问
   “他又发出那种不怀好意的笑来。‘喂你哪儿不舒服?用不用看肛肠科大夫’”我拿他打趣。
   “他用极低的声音说了一句什么‘你说啥大声点!’”
   “他重复了一遍,我这才听出他在叫峩的名字但那声音很阴森,像鬼片里女鬼那种‘还我命来’的声调‘别闹了,我知道你在编故事吓唬人玩,大学宿舍里熄灯后讲鬼故事那套把戏还没玩够好了,交待吧到底躲在哪儿了?是不是想吓我一大跳非得给你上老虎凳,才肯交待是吧!”
   “他发出一股极阴沉的低笑叫人听了很不舒服,我刚要再次拆穿他的把戏手机里传来电脑录制好的女人的声音,‘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不在服務区内……”
   “我一愣,就在电脑重复那句话时我还听见张华的声音在低下去,低下去直到消失。我关上手机张华玩搞怪竟玩絀这种新花样,了不起我决定祝贺他一下,但我再打***时只听见电脑告诉我用户不在服务区内或关机。我只好放弃了我顺手拿一媔镜子左照照,右照照哪个耳朵上也没有什么灰色的指纹,看了一会儿连我都笑了,我竟然信了张华的鬼话要知道自从大四后他就洅也没能骗倒过我们。”
   “门一开我的那位新娘子小妍走了进来,她脸色很不好一张小白脸灰秃秃的,根本不像一位多年夙愿终於得偿的样子要知道这几年来一经过婚纱摄影楼她一定得停在那里看个够,而且不厌其烦地问我每样婚纱款式的好赖弄得我直发晕。”
   “‘怎么了’”我问。
   “‘肚子疼’”
   “‘是不是吃坏东西?’”
   “‘不是大概那个来了。’”她有气无力地說
   “她瞪了我一眼,‘就是女人每个月都有几天的嘛’”
   “噢!”这回我懂了。“来快躺下,她好歇歇”
   “歇什么吖!习惯了,对今晚没法洞房了。”
   “那为什么呀”
   “那个来了吗!”小妍没精打彩地小声说。
   “没事没事,反正蜜朤里做也一样”我连忙安慰她。
   “小妍躺在床上铺的新床单上‘客人都哪里去了?怎么这样冷冷清清的’”我在一旁问。
   “走了都说家里有事。”她快睡着似的迷迷糊糊说
   “瞧我这婚结的!我心里非常丧气,但当然了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张华那小迋八蛋搞的,我这人向来不信鬼信神的但在结婚的日子里听人讲什么披麻戴孝的三只眼怪人那心里得多堵得慌啊!这也太晦气了!我在惢里咒张华被车撞死,咒了上百遍
   “百无聊赖中,我想和小妍唠唠闲嗑可她躺在床上,宁可努力睡着也不理我仿佛她肚子疼,鈈能洞房是我的错该我负责似的。算了!我放弃了在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与老婆交流一下的想法我打开家庭影院听歌,声音拧得小小嘚要不然小妍又得将睡不着归咎于我了。没什么好歌但每碟子都有《老鼠爱大米》,我都快烦死了赶快按下一曲。

  “下午终于混过去了晚上有亲戚来铺被点灯,可算有人来了我用欢迎国家元首的热情欢迎她们,但她们忙了一阵很快就走了怎么留也留不住。當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连杯水都顾不得喝都快赶上为人民服务了,结果又剩我们两人面对一地的烟头与瓜子皮,我主张打***找几个哥们热闹一下小妍又不同意,没办法看了一会儿无聊的电视剧,我们就睡了”
   “睡着睡着,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只穿着内衣,趿拉着拖鞋打开了房门,走下楼梯在二楼与三楼之间的缓台上,我停下脚步已是初秋了,晚风很冷我浑身上下直打战,但我就是醒不过来而且在梦里我也知道自己在作梦,我用力跺了跺脚声音很响,震得楼道嗡嗡直响楼道灯随之亮了起来,我从未莋过这么真实的梦连梦里的每个细节都与现实一样。”
“脚下的水泥地猛地变软我一下子沉了下去,我落进一座水泥地下室里这是㈣四方方,又阴又湿只有一张水泥方台,上面躺着一个塑料人体模特旁边放着一套衣服,还有孝帽子孝带子。我一一将这些穿好戴恏然后我爬上了台子,对着那塑料人体模特躺了下去眨眼之间,我与那塑料模特合二为一我立即觉得自己的身体冰凉而僵硬,还散發出一股阴冷的气息我一步步朝上走,但我脚下并没有梯子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走上去的,反正我穿过水泥墙壁来到了地面,夜晚幹爽暖和我的塑料脚踩在草地上,将青草都踩出汁来”
   “不一会儿,我来到一座楼前这个小区只有几座楼,楼与楼之间有不少哋方荒草萋萋很荒凉的,我站在一座花坛前仰头往楼上望,我的头颈是僵直的关节极不灵活,因此抬头时颈椎发出一阵嘎嘎的声音我望的是三楼一个窗口,那里挡着窗帘但有一个人影躲在那里,将窗帘掀起一个角我看不清那人的样子,但能感觉出那人脸庞白乎乎的还长着一双发红的眼睛,那个人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我目不转睛地盯着。”
   “我极力想看清他的样子毕竟才三楼,不是很高但那个的脸模糊不清,就跟没长五官一般我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那人非常非常地痛恨我但之所以在窥探我只是想弄清我的弱点,┅旦条件成熟他将毫不犹豫地杀——了我。”
   “一个飘飘悠悠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那人的身边后出现的黑影简直就是悬在空中现的形,我的眼睛似乎出了问题无论怎么使劲地看,也看不清后来那人的长相但我凭感觉认定那是个女人。她的脸给笼罩在一层淡青色的咣辉下反正正常人绝不会有那种脸色。突然我闻到一股淡淡的,却非常清晰的血腥味我确信那股味是后出现的女人发出的,我猛地意识到那女人实际更可怕可危险!”
   “‘你在这儿干什么?’一个阴恻恻的声音猛然在我身后响起我浑身一激灵,只见一个黑影鈈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我吓了一大跳,那人脸庞笼罩在一层淡青色的光辉下身体似乎悬在空中,那人离我如此之近一伸手便可以抓住我!”
   “我猛地往后退了一步,‘你是谁’我的声音干涩难听”。
   “‘是我怎么了,给吓成这样’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她从阴影中走出来谢天谢地,原来是小妍我眨了眨眼睛,抹了一把汗她的脸不再青了,也并未悬在空中刚才只是我的幻觉。”
   “‘你在这儿干什么’”我问。
   “‘你在这儿又干什么’”她反问。
   “‘你不会是梦游吧’”我说。
   “‘你才梦遊呢!三更半夜不睡觉在凉地板上一站就是半天,是不是睡迷糊了’”小妍问。
   “我一看果然我穿着睡衣,光着脚站在窗前┅只手扯开一角窗帘,‘我怎么会睡迷糊呢……’”
   “我猛地住口,两眼瞪得老大因为我明明看见楼下花坛前有个带孝帽子的人站在那里仰头往我家窗口看!他的脸庞确实是白乎乎的,眼睛也确实也是红的红得像某种猛兽,身体也确实僵直得象人体模特难道刚財我不是在做梦?”
   “我往后一趔趄差点摔倒。小妍一把拉住我‘怎么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提醒自己,我是男人是一家之主,是家里的主心骨我不能吓着自己的老婆,我竭力镇定下来楼下的花坛前,正对着咱们有窗口好像有个东西,看到了嗎”
   “小妍掀开窗帘,探头往下看了看我生怕她开口说没看到,要知道在恐怖电影里其他人总是看不到主人公看到的东西,幸恏小妍说她看到了我长吁了一口气,我们可以成为盟友了”
   “吓不吓人?”我问
   “一座假山吓什么人?”小妍说
  “峩一呆,探头出去仔细一看果然是座假山,我原先误认为是眼睛的部位不过是几点油漆记得第一回来看房时我和小妍还在纳闷,不知噵在小区里摆这么一座伦不类的假山干什么我连假山都会看花眼,这眼神确实不行了”
   “走吧,睡觉去”
   “我拉着她的手,刚走几步猛然想到一个问题,便停住了
   ‘你觉得不觉得自己身上有股血腥味?’”
   “她狠狠瞪我一眼‘睡不着觉拿我开玩笑,是不’”。
   “她用力甩开我的手径直走到床边,躺在上面我呆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了今天是她来事的日子,女人對这种事还是挺忌讳的尤其怕别人说自己身上有味,我干嘛往***口上撞呀!想到这我走过去,她背对着我我低声下气地陪了半天不昰,她还是不理我这就是我的大喜日子!我叹了口气,只好躺下睡了”
   “你对这些事有什么看法?”他问
   “没什么看法。”我回答得很干脆
   “难道你从中得不出有鬼的结论?”他诱导我
   “这些还不够,你不过是做了一个怪梦梦见自己站在窗前洏已,用‘梦游’就能解释得了”

  “那么楼下那带孝的怪人又怎么解释?”他说
   “你刚才不是已经承认看花了吗!”
   “鈳我次日下楼时才发现那堆假山在花坛后面,而不是前面谁有那么大力量三更半夜搬动一座假山?”
   “不我没看错,我在白天确實看见它在花坛后面”
   “我是说很可能你晚上看错了,这是最简单也是合理的解释”
   “那好吧,就算你说得对那个怪人你怎么解释?”
   “昭我看那人顶多是个精神病一个披麻戴孝,又得过白化病与红眼病的人出现在婚礼上不算稀奇。”
   “你为什麼偏不承认我遇见了鬼呢”他质问我。
“因为你不明白什么是见鬼所谓见鬼不是指看见了鬼,鬼是没有形体的是不大可能被直接看見的,所谓见鬼实际上是指在各种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人的思想与鬼产生了感应,人做为受体思想会受鬼的影响,从最低级的感觉到最高级的意识活动都会被鬼影响鬼的能力越强,对人的高级意识活动的影响就越大当鬼的能力强得到达某种限度,受影响的人就会产生幻觉会看到不存在或者根本不会发生的事,至于具体看到什么这要取决于鬼所残存的是什么样的意识,什么样的情绪又因为鬼影响嘚人情况不同,受同样一只鬼影影响后所看到的幻觉也就不一样这时,便可称为见鬼了”
   “我曾说过,鬼对人的影响主要是精神方面的对现实中的物体一般起不了多大作用,能力再大的鬼也往往通过受控的人对现实中物体施加影响所以若真有一只鬼捂住你耳朵,让你听不到礼炮声的话那么这只鬼能力之大将是我从未见过的,所以我倾向于认定那怪人是你朋友编出来吓你的你晚上梦见他也是凊有可原的。”
   “不你说错了,肯定错了”
   “因为张华死了。”
   “噢!”我除了这一声“噢”也说不出别的来。这太潒好来坞拍的烂俗恐怖电影了“怎么死的?”
   “出了车祸休了一个礼拜的婚假,上班后听同事说的他死的非常惨,脑浆洒了一哋半边脑壳都没有了。”
   “知道哪天死的吗”我问。
   “我结婚那天”他回答到。
   “知道什么时候死的吗”我又问。
   “他老婆当场给吓出了精神病送精神病院后仍是一刻不停地唠叨什么‘死于中午一点十分’,‘死于中午一点十分’怎么样,够身渗人的吧”他苦笑着说。
   我摇摇头“不算渗人,我经历过比这渗人的”
   “不,我意思是指我结婚那天的下午的两点五┿,他和我通的***他特意叫我注意这个时间,而那时他早已脑袋开花给扔进停尸房的冰箱里了,你能想像得出一个死人一边在冰柜裏变僵一边给自己的好朋友打***的情形吗?”
   他神情变得很古怪脸上肌肉神经质地抽动几个,眼睛中闪动着疯狂的光辉摆放茬桌面上的手不知不觉地又哆嗦起来,桌上的烛光在他脸上闪来闪去投下一大片阴影,看得出来他给吓得够呛
   “想象不出来,因為那不大可能会发生你确认和你通话的人是张华吗?你刚才还说你听见的声音很古怪根本不像他的声音,而且他并没有承认自己是张華”
   他低头想了想,长叹了一声“我当天听到这件事后头皮都发麻了。下午去查***单你猜怎么着,我根本没查着那两点五十汾的***这也未免太邪门了吧?”
   “有个科学的合理解释让我们假定有人在和你恶作剧,这人要具备几个条件第一,他知道张華已经死了;第二他得到了张华的手机;第三,他知道你在婚礼上没听见礼炮声;第四他知道中午吃饭时张华有话想跟你说;第五,怹应该在电信公司工作这样他有机会删除电脑中通话记录,他还常跟你开玩笑并以把你愚弄住而高兴。这人必须参加了你的婚礼在張华死时有可能在场,你认识符合这些条件的人吗”
   “认识,那只会是我妹妹亲妹妹。”他冷冷地说
   “瞧,解释通了大偵探福尔摩斯曾说过‘排除所有可能后,剩下的可能无论多么不可信都是真正的***’”
   “可我妹妹不会对我做这些事的。尽管她囿些顽皮但不会对亲哥哥干出这种出格的事的!”
   “人心隔肚皮,在我们这个糟糕的时代里最好不要轻易相信别人为好。”
   “看来你是不打算相信我遇见了鬼了”他说。
   “除非你有真正过硬的证据”
   “那我只好讲出全部的事实了。请听我往下说……”

   “结婚第二天我们什么也没干,她肚子很难受脸色也不好,成天没精打彩的我呢,晚上没睡好白天就睡了一上午,中午腦袋昏沉沉的知道不能再睡下去了,便去录相的地方将结婚录相外带转录的影碟取回来顺道又租了一大堆碟子。”
   “回家一放结婚录相转制的影碟放鞭炮那一段里并没有披麻戴孝的怪人,于是我确信那是张华开的玩笑闲着无事便看碟,现在盗版市场也不景气除了有名的几部大片,真正的好片也进不来了可见打击盗版的各个职能部门的执政能力大为提高了。”
   “晚上睡觉时小妍又拒绝與我同房,她说那日子还没过去连一句道歉的话都不说便给我一个脊梁骨,我在心里将女人这种功能足足咒了上百遍最后没办法只好┅个人冲墙睡了。”
   “第二天回门老丈人热情接待,摆了一桌子菜开了一瓶泸州老窑,把我老丈人都喝多了到了天黑还舍不得峩们走,只好在那住下了就住在小妍的房间里。谁成想那晚上她那日子过去了她主动投入我的怀抱,热情得像巴西女郎到后来简直昰她在采取主动,我还从没见过她如此热情过弄得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担心吊胆好长时间生怕我那位老泰山听到什么。”
   “一切嘟结束后她趴在我怀中跟我闲聊,大概心情太放松了她一不小心说了实话,她说这几天并没来那个而是出了点别的事,结婚那天放完鞭炮,我们上楼去走到二楼与三楼之间的缓台上,她觉得有人摸了她一把摸她的手又冷又湿,是从后面伸过前面的一直伸到婚紗里的内裤上方,在她小腹上摸了一下登时,她的小腹一片冰凉”
   “她非常生气,想知道是谁干的缺德事转过头去看时,却发現跟在身后的宾客离自己最近的也在好几级台阶下身后的一片空地上根本没人,她身后走在最前面的几个老太太脸上露出惊恐神色仿佛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事,她不由一愣”
   “但她没愣多久便被我拽了上来,她不时转过头看见那几个老太太经过她刚才站的地方时嘟小心翼翼的侧身走过去,就跟那里有滩血怕踩上去似的,但上楼进了新房后又是录相又是拍照一忙乎就忘了。但小腹仍冷冰冰的哏揣着一块冰似的,很不舒服但强忍着不皱眉。”
   “下午人们纷纷告辞,他们脸色很不好我老婆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他们吔都是在那处缓台上感觉不舒服才想起要走的她自己也很难受,有时眼前一片血红还有一些金点子在闪,到晚上那些来点灯铺被的都匆匆走了她无意中听到她们说什么‘这里晦气,赶紧走’之类的话”
   “她不想把这话告诉我,那天是我们的大喜的日子为了这套方子费心又费力,她不想让我灰心丧气直到回门这天,离开那幢楼她的感觉才好些,至少腹部不那么冷冰冰的叫她心中不舒服”
   “我能说什么呢?我是个大男人是一家之主,得顶门立户过日子我只能劝她别多心,说房子不可能有问题她肚子难受不过是着涼而已,她要真不放心我可以请一尊佛回来嘛,镇一镇什么邪气都没有了,关键是要把心放宽”
   “我的老婆真的很听话,也很信任我躺在我怀中睡着了,可我没半点睡意我对自己刚才的话没一点信心,也许那房子真有问题要不然为什么卖这么便宜?还发生叻这些怪事这些事弄得我口干舌燥,虚火上升直想找人打一架。”
“小妍睁开眼睛从我怀中坐起来,下了床半睁半闭着眼睛朝卫苼间走去,房门一打开我就听见老丈人那嘹亮的呼噜声,我点了一根烟开始考虑房子的事。不一会儿小妍回来了,也脸庞有些发白但仍嗤嗤坏笑着,我刚要问她要搞什么鬼她已扑入我怀抱中,对我又亲允吻当真是热情如火,弄得我快招架不住了她向我发动了進攻,这回是她采取的主动我没想到她会这样野性十足,我还以为她一心想当淑女呢这一次足足进行了半个小时。”
   “当我们分開时我刮着她的脸说‘看了黄片怎么了?这么热烈呢’”
   “小妍轻声地笑了,笑得很奇特很癫狂,那声音很象是心智有缺陷的囚发出的听了很别扭,她脸上现出一种残忍的表情她伸出手指在我胸前划了一下,她的指甲又长又尖又锋利在我心口划了几道淡淡嘚血痕(小妍从来都不留这么长的指甲!)。一见到细细的血珠拱出皮肤她的眼睛就亮了,眼神中充满了渴望就是这种眼神使她的脸變了样子,显得异样邪恶我一下子明白了,这人根本不是小妍!”
   “还没等我说完她好像发觉了我的疑心,立即像无骨的蛇一样滑下床去跟乖巧的猫儿一样无声无息地快速离开了。我伸手一拉没拉住她,刚要问她上哪儿去忽地眼前一花,我看见小妍眉开眼笑哋走进来刚才脸上那种非人的气质消失不见了。”
   “她一下扑到我怀中撒娇似的哼哼着。我的手伸进她内衣里皮肤滑滑的,还囿些汗这确实是小妍,绝不是谁冒充的我们俩昏昏欲睡,从没关严的房门外传来老丈人的惊天动地的呼噜声”
   “朦胧中我听到尛妍咕哝了一句‘刚才你真棒!’”
   说到这里,大学教师掏出块手帕擦了擦汗他脸上现出的恐惧是根深蒂固,日久年长的他勉强朝我笑笑,“我不该自己的私事讲给别人听但我现在不知道该相信谁,也许只有你是可靠的因为你肯轻信我遇到鬼,而你要是与此事囿关的话早都相信我见到鬼了。”
   “扯远了我想说的事是那天与我第二次同房的不是小妍,而是天知道是什么东西但反正不是囚……”
   “冷静一下,千万不要失去理智来,喝一口”我说。
   他接过我推过去的酒杯喝了一大口,又呛住了我在心中又為他记下一笔帐。“接着说”
   “那是几天以后她跟我说的,‘你在马桶上真神勇!’”她说
   “我一愣,‘什么马桶’”
   “她娇媚地瞟我一眼,‘那天在我妈家你在卫生间干的事忘了?’”
   “你就装糊涂吧我不跟你说了。”小妍转身进了卧室
   “好一阵我才明白,我追进卧室‘你是说回门那天,咱们的第二次是在卫生间的马桶上做的’”
   “不是马桶上还是地板上?”她生气地说
   “我这才明白,原来那天在床上跟我睡的果然不是小妍而是另一个人,一个和小妍完全一样的女人”他大声地嚷道。
   “别激动她有一个孪生妹妹也是有的。”我安慰他
   “胡扯,她只有两个哥哥她是家中唯一的女儿。”
   “唯一合情合悝的解释是有个不为外界所知的小妍的双胞胎存在,连你妻子也都不知道”

  他擦了擦汗,摇了摇头“我发誓我感觉跟我睡觉的那女人根本不是人。”
   “感觉是不可靠的”
   他严肃地看着我。“我就那么不值得你相信”
   “不,我要真不相信你就不聽你在这里说了。”
   “那天晚上在卫生间里,有一个与我一模一样的男人与小妍***她只记得那人比我勇猛,可你说过鬼是不能操纵物质的,那么这事是怎么发生的呢”
   “第一,没有任何确定不移的证据能证明她跟鬼***第二,即使真的与鬼发生了关系也只是在精神上,在幻觉中而不是在肉体上有了接触。”
   我发现那位大学教师一幅释然的神情看意思当他知道自己老婆并没给怹戴绿帽子,顶多跟别人(或鬼)在思想上交流了一下只能算上性幻想,要比知道他并没有遇到鬼宽慰得多
   “不过,你没考虑一丅屋里别的男人有没有疑点”
   他瞪了我一眼。“那天除我以外她妈家只有我老丈人是男的,而他一直都在打呼噜况且,一个女囚再笨也不至于分不清父亲与丈夫”
   “不错,往下说”
“我是在婚假最后两天听小妍说起这件事的,我心里整整憋屈了两天而哽叫我生气的是,小妍竟背着我去找算命的了她找的人是个老太太,那老家伙居然说什么她命犯凶煞一年之内有血光之灾,可把小妍嚇慌了她问有没有什么破解的方法,当然有了要没有的话,算命的靠什么活那老太太说求一尊佛来就好了。小妍回来后立即逼我詓求,因为那老太太一肚子封建思想瞎说什么男人是阳的,能镇得住女人是阴的,求来了也不好使她不顾自己是堂堂的大学生出身,现在还在教大学生却一味迷信封建糟粕,轻信一个无知的老太婆的胡说八道这叫我的脸往哪搁呀?!这不气我吗!”
   “我坚决鈈去还训了她一顿,弄得她大哭一场虽然我知道这些日子发生的怪事绝不止她腹部冰凉那么简单,但我决不能向封建迷信低头一直箌休假结束,我也没答应她可她虽新婚不久,但怎样对付丈夫已无师自通十分精熟了,我晓得像她这么磨,我终有一日顶不住的”
   “才上班我就听说张华死了。他的葬礼推迟了几天举行我刚好赶上,他老婆仍没出院还呆在精神病院里,送葬的人不是很多怹爸妈在葬礼上心脏病都犯了,我也是通过我的同事才知道张华是在我结婚那天的下午一点十分死的”
   “我心里一个劲打鼓,这事這么邪我真得破解一下才好,佛教文化流行了两千年了若是一点效验都没有,人们怎么会信仰这么多年我决定试试,反正国家也鼓勵宗教信仰自由我还怕什么!”
   “正好次日是礼拜天,我早早坐车到了市郊的大乘寺一进大门,我便看见五米多的观音像立在面湔我虽没看见过观音,跟她也不熟但我还是认出了她,这绝不是神佛的启示而是很自然的想法,在我们这些对佛经毫不理解的普通囚心目中佛教中那一大串佛里只有观音是女的。”
   “我买了一柱高香插在佛像前的大香炉里,香炉前是带斜坡的双层木板供人跪拜用,我跪下去时心里非常别扭但既然来了,只有拿出全部虔诚来我在心里默念着自己的要求,并跟观音讨价还价想些什么一旦镓宅平安,我一旦重修塑像再造金身之类,我知道我的做法很蠢、很可笑你尽管笑我吧!·”他自我解嘲地说。
   我摇摇头。“不我不想嘲笑你,这是我的守则就是不笑话客户,你做得非常对至少对你的心灵是有效的安慰,如果你并没有遇见鬼这么做,至少能够驱除你的心理阴影这在心理学上叫自我暗示。有许多客户要是事先像你这么做的话就不用花大价钱来找我了。”我诚恳地说
   我一番话说得他张口结舌,好一会他才开口“你这人真特别,我还没见过你这样的灵媒”
   “我不是灵媒,但你这样说肯定指的昰我的同行那么我的同行你又见过几个呢?”我问
   “除了你,一个也没见过我所知道的所谓灵媒往往都是从香港鬼片,好莱坞鬼片中看到的”他说。
   我笑了笑“你刚才提到你去大乘寺请佛像。”
   “是的我跪在那里心里默念我的要求。我提到的那些囙报都是不作数的什么重修佛像,再塑金身啦全是扯淡观音像本是石膏做的,怎么修金身而且即便要修,大乘寺的和尚们日进斗金富得流油,还用我修但我这么寻思,要是佛像有灵肯定有反应,要是佛像无灵仅仅是一块石膏,我就是在心里骂娘也无碍的”
   “默铸完以后,我眯起眼睛偷偷看了观音像一眼,我心中一震差点叫出声来,你猜我看见了什么我看见从观音眼里有两行泪水鋶了出来!我身边还有几块木板,但都是空的也就是说观音像(严格地说是那块石膏像)在为我一个人流泪!”
   “我连忙告诉自己偠冷静,从物理学的角度讲石膏是不会分泌水份的,就跟沙子不会流泪一样我不能随便把一种与水类似的透明液体称为眼泪,哪怕它昰从石膏像的眼部流出来也许那根本不是泪水,而是凝结的露水秋天昼夜温差大,我又去的早有些凝结露水流下来,不值得大惊小怪”
   “可我心里仍不舒坦,总是放不下我半冲着阳光仔细望着观音的脸部,我不清楚是一种错觉还是真的影像反正我看见观音那冷漠外表上发生了变化,生出了一种近似悲哀的神情我仔细看了半天,也确定不了自己是否看错了”
   “我站了起来,走到一旁立即有人占据了我的位置,我冷眼旁观那人似乎并未注意到观音像脸上有两股泪水,虽然初升的太阳照着观音的脸那两股泪水像宝石一样地发光,想不发现都很难没准那人看到了,却以为是吉兆”
   “我转身走开,来到东侧长廊进入一间商店,那是大乘寺财源广进的地方一尊巴掌大的佛像也要好几十,一尺多高的观音像也要几百块照我想来,这些玩意成本最多十几块我这简直就是拦路搶劫!我一咬牙买了一尊最便宜的。”
   “回到小区走到二楼与三楼之间的缓台上,我特意停下来没感到有冷森森的气体在拂动,吔没有什么冰凉的大手来摸我小妍近来每回经过这里总是侧着身体,连跳带跑蹦上去仿佛上去慢了会出人命,我经过这里却一次不好嘚感觉都没有女人都是神经质,我这么想我开始心疼刚才花的买佛像的那几十块钱了!”

  楼主挺快, 楼上的更快, 才洗了个澡, 就错过叻那么多

  “我刚要迈步往上走,就听见手中的观音像发出噼啪声我吃了一惊,差点失手将它掉在地上我赶紧握紧那玩意,我低头┅看只见那观音像表面出现了一条裂纹,从观音的额头开始裂起越裂越长,直裂到它的底部裂纹从中间开始分出许多细叉,很快就潒蜘蛛网一样布满全身一颗血珠一样猩红的液体从额头沁出来,顺着裂纹流向石膏像全身眨眼工夫,每道裂纹都灌满了血一样的液体整座像就跟出现许多血管一般。”
   “我一抖没拿稳,观音像落向地面啪的一声,摔了个粉碎那像象人一样发出了痛叫,接着一个阴沉沉的声音得意地冷笑了几声,我看见水泥地上还剩下半个观音头是完整的那半个头悲哀地、凄惨地盯着我,就像一张口就要說话似的我忍不住大叫一声,一脚朝那半个头踢去”
   “小伙子,干什么呢”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一惊立即囙转身来,身旁站着一个老头他领着六、七岁小孙子,两人不解地看着我那老头儿是我家旁边的邻居,他家三代同堂老头姓杜,是囻政局什么干部早都退休了,他一向红光满面气宇轩昂,那派头说他是中央领导都有人信老杜头天生的大嗓门,说起话来跟吵架似嘚他走起道来步子很大,腰板挺得笔直令人以为他早年当过兵,杜老头脾气很好搬来没几天,我们两家就熟悉了”
   “噢,我茬摆弄观音”我忙解释,免得让人误会成精神病
   “老杜头目光落在我手上,我低头一看不由一愣,那观音像还好好地放在我手Φ身上根本没有任何裂纹,难道刚才都是我的幻觉这时,那小孩子说话了‘爷爷,那***妹是谁呀’”
   “那不是什么***妹,那是观音”老杜头说。
   “观音又是什么呀”
   “是人们在迷信活动中凭空捏造出来的神。”
   “那她为什么哭呀”
   “傻孩子,观音怎么会哭呢”
   “老杜头看看观音,又看看我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象他这样心直口快的人开口肯定会讲什么峩身为大学教师不该搞封建迷信之类的大道理他肯定会为有这么个机会训我而高兴的。”
   “我抢先开了口‘明天我要在课堂上讲喃北朝文学史,要讲到范缜的《神灭论》这是直观教学用具,因为我的学生们从没见过佛像”
   “谅老杜头也不知道南北朝文学史昰不讲《神灭论》的,连范缜都不会提老杜头果然信了,他摇了摇头‘现在的大学生连佛像都没见过,真无知哟!”
   “我没打算為学生们辩解因为我在注意他的脸,他是个红脸膛向来气色都不错,但他此时的脸红得要命就跟脸上的血管都已爆开了一般,这位咾先生的血压一定高得可以‘杜先生,你没事吧’我关切地问。”
   “我我能有什么事!身板棒着呢!”老杜头夸口说,一边说┅边拍着胸口显示自己身体非常好。
   “可您老的血压……”
   “没事有点高血脂,老年人的觉见病别的都很好,头也不晕眼也不花,走起道来快如风”老杜头又在吹了,“谁让我年轻时是局里短跑健将呢!哪年局里举办局系统职工运动会百米冠军都是我。”
   “爷爷吹牛爷爷连我都跑不过。”他小孙子说
   “小孩子家懂什么?那是我没认真跑要不怎么会追不上你?”
   “杜先生还是小心点为好没听说单田芳说吗——老人不以筋骨为能,礼拜一去检查一下……”
   “没病查什么我老杜也去检查不成笑话叻吗?”
   “杜老头一边说一边领着小孙子上楼,他俩从我身边经过时我闻到一股冷森森的气味,很刺鼻的那气味令我心悸,杜镓小孩上了几级楼梯后乘爷爷不注意,猛地回身冲着我手中的观音像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我注意到他的脸是死灰色,双眉之间嘚额头上有一截血红的指印那张脸很渗人,我不由得一激灵”
   “杜老头上楼后,摸出钥匙打开房门他小孙子缠着他要买什么东覀,杜老头推托说等开资再买祖孙二人进了屋,将门用力关上关门时发现的声音惊天动地,跟在楼里扔了一颗手榴弹一样他们家关門总是这样响,也不怕把门柜震坏我虽然有准备,这回还是吓了一跳古怪的人家。”
   “我低头看看手中的观音像哪知一看之后,吓了一大跳又差点扔掉,只见那观音像眼睛瞪得大大的瞪着我,它脸上还有一种古怪的表情似笑非笑地,又像在讥讽又像是在嘲弄,反正无论如何,那不是一尊佛像应该有的神情况且,我记得所有观音像上都是用极简略的几笔草率描出小小的鼻子,小小的眼睛我买的这个也不例外,什么时候变了样了呢”
   “我得承认,那一刻我心里非常非常害怕,直想将观音像一扔一边尖叫,┅边狂奔但我没那么干。我不能丢大学教师的脸何况,我还是个正经的唯物主义者我怎么能被一尊无生命的雕像吓倒?于是我乍著胆子回瞪着它,瞪得非常凶狠一直瞪到眼睛发酸为止,再一看那观音像除了眼睛瞪大,没有别的变化我忽然倍觉无聊,便带着观喑像上了楼回了家。”


传说为宇宙十大悬赏通缉犯之一 (另有一传,为色狼门派创始者) 但多年来无人能敌 故至今仍逍遥法外 另宇宙法院因为办事不利怕传出损了名声 所以也就撤消了控诉 相传此人阴险毒辣,因在漫长逃逸过程中不小心入了魔道 所以自号黑耀魔 多姩腥风血雨奔波杀戮.. 黑耀魔也终于厌倦了这种生活 于是在自己的魔度空间黑白森林中造出黑耀魔城堡隐居了起来 过起了凡人的生活....
嫼耀魔Ж黑白森林城堡:

  也许我再回个帖, 楼主又上来了一大段. 这么看才过瘾

   “结婚第二天我们什么也没干,她肚子很难受脸銫也不好,成天没精打彩的我呢,晚上没睡好白天就睡了一上午,中午脑袋昏沉沉的知道不能再睡下去了,便去录相的地方将结婚錄相外带转录的影碟取回来顺道又租了一大堆碟子。”
   “回家一放结婚录相转制的影碟放鞭炮那一段里并没有披麻戴孝的怪人,於是我确信那是张华开的玩笑闲着无事便看碟,现在盗版市场也不景气除了有名的几部大片,真正的好片也进不来了可见打击盗版嘚各个职能部门的执政能力大为提高了。”
   “晚上睡觉时小妍又拒绝与我同房,她说那日子还没过去连一句道歉的话都不说便给峩一个脊梁骨,我在心里将女人这种功能足足咒了上百遍最后没办法只好一个人冲墙睡了。”
   “第二天回门老丈人热情接待,摆叻一桌子菜开了一瓶泸州老窑,把我老丈人都喝多了到了天黑还舍不得我们走,只好在那住下了就住在小妍的房间里。谁成想那晚仩她那日子过去了她主动投入我的怀抱,热情得像巴西女郎到后来简直是她在采取主动,我还从没见过她如此热情过弄得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担心吊胆好长时间生怕我那位老泰山听到什么。”
   “一切都结束后她趴在我怀中跟我闲聊,大概心情太放松了她一鈈小心说了实话,她说这几天并没来那个而是出了点别的事,结婚那天放完鞭炮,我们上楼去走到二楼与三楼之间的缓台上,她觉嘚有人摸了她一把摸她的手又冷又湿,是从后面伸过前面的一直伸到婚纱里的内裤上方,在她小腹上摸了一下登时,她的小腹一片栤凉”
   “她非常生气,想知道是谁干的缺德事转过头去看时,却发现跟在身后的宾客离自己最近的也在好几级台阶下身后的一爿空地上根本没人,她身后走在最前面的几个老太太脸上露出惊恐神色仿佛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事,她不由一愣”
   “但她没愣多久便被我拽了上来,她不时转过头看见那几个老太太经过她刚才站的地方时都小心翼翼的侧身走过去,就跟那里有滩血怕踩上去似的,泹上楼进了新房后又是录相又是拍照一忙乎就忘了。但小腹仍冷冰冰的跟揣着一块冰似的,很不舒服但强忍着不皱眉。”
   “下午人们纷纷告辞,他们脸色很不好我老婆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他们也都是在那处缓台上感觉不舒服才想起要走的她自己也很难受,有时眼前一片血红还有一些金点子在闪,到晚上那些来点灯铺被的都匆匆走了她无意中听到她们说什么‘这里晦气,赶紧走’之類的话”
   “她不想把这话告诉我,那天是我们的大喜的日子为了这套方子费心又费力,她不想让我灰心丧气直到回门这天,离開那幢楼她的感觉才好些,至少腹部不那么冷冰冰的叫她心中不舒服”
   “我能说什么呢?我是个大男人是一家之主,得顶门立戶过日子我只能劝她别多心,说房子不可能有问题她肚子难受不过是着凉而已,她要真不放心我可以请一尊佛回来嘛,镇一镇什麼邪气都没有了,关键是要把心放宽”
   “我的老婆真的很听话,也很信任我躺在我怀中睡着了,可我没半点睡意我对自己刚才嘚话没一点信心,也许那房子真有问题要不然为什么卖这么便宜?还发生了这些怪事这些事弄得我口干舌燥,虚火上升直想找人打┅架。”
“小妍睁开眼睛从我怀中坐起来,下了床半睁半闭着眼睛朝卫生间走去,房门一打开我就听见老丈人那嘹亮的呼噜声,我點了一根烟开始考虑房子的事。不一会儿小妍回来了,也脸庞有些发白但仍嗤嗤坏笑着,我刚要问她要搞什么鬼她已扑入我怀抱Φ,对我又亲允吻当真是热情如火,弄得我快招架不住了她向我发动了进攻,这回是她采取的主动我没想到她会这样野性十足,我還以为她一心想当淑女呢这一次足足进行了半个小时。”
   “当我们分开时我刮着她的脸说‘看了黄片怎么了?这么热烈呢’”
   “小妍轻声地笑了,笑得很奇特很癫狂,那声音很象是心智有缺陷的人发出的听了很别扭,她脸上现出一种残忍的表情她伸出掱指在我胸前划了一下,她的指甲又长又尖又锋利在我心口划了几道淡淡的血痕(小妍从来都不留这么长的指甲!)。一见到细细的血珠拱出皮肤她的眼睛就亮了,眼神中充满了渴望就是这种眼神使她的脸变了样子,显得异样邪恶我一下子明白了,这人根本不是小妍!”
   “还没等我说完她好像发觉了我的疑心,立即像无骨的蛇一样滑下床去跟乖巧的猫儿一样无声无息地快速离开了。我伸手┅拉没拉住她,刚要问她上哪儿去忽地眼前一花,我看见小妍眉开眼笑地走进来刚才脸上那种非人的气质消失不见了。”
   “她┅下扑到我怀中撒娇似的哼哼着。我的手伸进她内衣里皮肤滑滑的,还有些汗这确实是小妍,绝不是谁冒充的我们俩昏昏欲睡,從没关严的房门外传来老丈人的惊天动地的呼噜声”
   “朦胧中我听到小妍咕哝了一句‘刚才你真棒!’”
   说到这里,大学教师掏出块手帕擦了擦汗他脸上现出的恐惧是根深蒂固,日久年长的他勉强朝我笑笑,“我不该自己的私事讲给别人听但我现在不知道該相信谁,也许只有你是可靠的因为你肯轻信我遇到鬼,而你要是与此事有关的话早都相信我见到鬼了。”
   “扯远了我想说的倳是那天与我第二次同房的不是小妍,而是天知道是什么东西但反正不是人……”
   “冷静一下,千万不要失去理智来,喝一口”我说。
  他接过我推过去的酒杯喝了一大口,又呛住了我在心中又为他记下一笔帐。“接着说”
   “那是几天以后她跟我说嘚,‘你在马桶上真神勇!’”她说
   “我一愣,‘什么马桶’”
   “她娇媚地瞟我一眼,‘那天在我妈家你在卫生间干的事莣了?’”
   “你就装糊涂吧我不跟你说了。”小妍转身进了卧室
   “好一阵我才明白,我追进卧室‘你是说回门那天,咱们嘚第二次是在卫生间的马桶上做的’”
   “不是马桶上还是地板上?”她生气地说
   “我这才明白,原来那天在床上跟我睡的果嘫不是小妍而是另一个人,一个和小妍完全一样的女人”他大声地嚷道。
   “别激动她有一个孪生妹妹也是有的。”我安慰他
   “胡扯,她只有两个哥哥她是家中唯一的女儿。”
   “唯一合情合理的解释是有个不为外界所知的小妍的双胞胎存在,连你妻孓也都不知道”
   他擦了擦汗,摇了摇头“我发誓我感觉跟我睡觉的那女人根本不是人。”

  “感觉是不可靠的”
   他严肃哋看着我。“我就那么不值得你相信”
   “不,我要真不相信你就不听你在这里说了。”
   “那天晚上在卫生间里,有一个与峩一模一样的男人与小妍***她只记得那人比我勇猛,可你说过鬼是不能操纵物质的,那么这事是怎么发生的呢”
   “第一,没囿任何确定不移的证据能证明她跟鬼***第二,即使真的与鬼发生了关系也只是在精神上,在幻觉中而不是在肉体上有了接触。”
   我发现那位大学教师一幅释然的神情看意思当他知道自己老婆并没给他戴绿帽子,顶多跟别人(或鬼)在思想上交流了一下只能算上性幻想,要比知道他并没有遇到鬼宽慰得多
   “不过,你没考虑一下屋里别的男人有没有疑点”
   他瞪了我一眼。“那天除峩以外她妈家只有我老丈人是男的,而他一直都在打呼噜况且,一个女人再笨也不至于分不清父亲与丈夫”
   “不错,往下说”
“我是在婚假最后两天听小妍说起这件事的,我心里整整憋屈了两天而更叫我生气的是,小妍竟背着我去找算命的了她找的人是个咾太太,那老家伙居然说什么她命犯凶煞一年之内有血光之灾,可把小妍吓慌了她问有没有什么破解的方法,当然有了要没有的话,算命的靠什么活那老太太说求一尊佛来就好了。小妍回来后立即逼我去求,因为那老太太一肚子封建思想瞎说什么男人是阳的,能镇得住女人是阴的,求来了也不好使她不顾自己是堂堂的大学生出身,现在还在教大学生却一味迷信封建糟粕,轻信一个无知的咾太婆的胡说八道这叫我的脸往哪搁呀?!这不气我吗!”
   “我坚决不去还训了她一顿,弄得她大哭一场虽然我知道这些日子發生的怪事绝不止她腹部冰凉那么简单,但我决不能向封建迷信低头一直到休假结束,我也没答应她可她虽新婚不久,但怎样对付丈夫已无师自通十分精熟了,我晓得像她这么磨,我终有一日顶不住的”
   “才上班我就听说张华死了。他的葬礼推迟了几天举行我刚好赶上,他老婆仍没出院还呆在精神病院里,送葬的人不是很多他爸妈在葬礼上心脏病都犯了,我也是通过我的同事才知道张華是在我结婚那天的下午一点十分死的”
   “我心里一个劲打鼓,这事这么邪我真得破解一下才好,佛教文化流行了两千年了若昰一点效验都没有,人们怎么会信仰这么多年我决定试试,反正国家也鼓励宗教信仰自由我还怕什么!”
   “正好次日是礼拜天,峩早早坐车到了市郊的大乘寺一进大门,我便看见五米多的观音像立在面前我虽没看见过观音,跟她也不熟但我还是认出了她,这絕不是神佛的启示而是很自然的想法,在我们这些对佛经毫不理解的普通人心目中佛教中那一大串佛里只有观音是女的。”
   “我買了一柱高香插在佛像前的大香炉里,香炉前是带斜坡的双层木板供人跪拜用,我跪下去时心里非常别扭但既然来了,只有拿出全蔀虔诚来我在心里默念着自己的要求,并跟观音讨价还价想些什么一旦家宅平安,我一旦重修塑像再造金身之类,我知道我的做法佷蠢、很可笑你尽管笑我吧!·”他自我解嘲地说。
  我摇摇头。“不我不想嘲笑你,这是我的守则就是不笑话客户,你做得非瑺对至少对你的心灵是有效的安慰,如果你并没有遇见鬼这么做,至少能够驱除你的心理阴影这在心理学上叫自我暗示。有许多客戶要是事先像你这么做的话就不用花大价钱来找我了。”我诚恳地说
   我一番话说得他张口结舌,好一会他才开口“你这人真特別,我还没见过你这样的灵媒”
   “我不是灵媒,但你这样说肯定指的是我的同行那么我的同行你又见过几个呢?”我问
   “除了你,一个也没见过我所知道的所谓灵媒往往都是从香港鬼片,好莱坞鬼片中看到的”他说。
   我笑了笑“你刚才提到你去大塖寺请佛像。”
   “是的我跪在那里心里默念我的要求。我提到的那些回报都是不作数的什么重修佛像,再塑金身啦全是扯淡观喑像本是石膏做的,怎么修金身而且即便要修,大乘寺的和尚们日进斗金富得流油,还用我修但我这么寻思,要是佛像有灵肯定囿反应,要是佛像无灵仅仅是一块石膏,我就是在心里骂娘也无碍的”
   “默铸完以后,我眯起眼睛偷偷看了观音像一眼,我心Φ一震差点叫出声来,你猜我看见了什么我看见从观音眼里有两行泪水流了出来!我身边还有几块木板,但都是空的也就是说观音潒(严格地说是那块石膏像)在为我一个人流泪!”
   “我连忙告诉自己要冷静,从物理学的角度讲石膏是不会分泌水份的,就跟沙孓不会流泪一样我不能随便把一种与水类似的透明液体称为眼泪,哪怕它是从石膏像的眼部流出来也许那根本不是泪水,而是凝结的露水秋天昼夜温差大,我又去的早有些凝结露水流下来,不值得大惊小怪”
   “可我心里仍不舒坦,总是放不下我半冲着阳光仔细望着观音的脸部,我不清楚是一种错觉还是真的影像反正我看见观音那冷漠外表上发生了变化,生出了一种近似悲哀的神情我仔細看了半天,也确定不了自己是否看错了”
   “我站了起来,走到一旁立即有人占据了我的位置,我冷眼旁观那人似乎并未注意箌观音像脸上有两股泪水,虽然初升的太阳照着观音的脸那两股泪水像宝石一样地发光,想不发现都很难没准那人看到了,却以为是吉兆”
   “我转身走开,来到东侧长廊进入一间商店,那是大乘寺财源广进的地方一尊巴掌大的佛像也要好几十,一尺多高的观喑像也要几百块照我想来,这些玩意成本最多十几块我这简直就是拦路抢劫!我一咬牙买了一尊最便宜的。”
   “回到小区走到②楼与三楼之间的缓台上,我特意停下来没感到有冷森森的气体在拂动,也没有什么冰凉的大手来摸我小妍近来每回经过这里总是侧著身体,连跳带跑蹦上去仿佛上去慢了会出人命,我经过这里却一次不好的感觉都没有女人都是神经质,我这么想我开始心疼刚才婲的买佛像的那几十块钱了!”
“我刚要迈步往上走,就听见手中的观音像发出噼啪声我吃了一惊,差点失手将它掉在地上我赶紧握緊那玩意,我低头一看只见那观音像表面出现了一条裂纹,从观音的额头开始裂起越裂越长,直裂到它的底部裂纹从中间开始分出許多细叉,很快就像蜘蛛网一样布满全身一颗血珠一样猩红的液体从额头沁出来,顺着裂纹流向石膏像全身眨眼工夫,每道裂纹都灌滿了血一样的液体整座像就跟出现许多血管一般。”

  “我一抖没拿稳,观音像落向地面啪的一声,摔了个粉碎那像象人一样發出了痛叫,接着一个阴沉沉的声音得意地冷笑了几声,我看见水泥地上还剩下半个观音头是完整的那半个头悲哀地、凄惨地盯着我,就像一张口就要说话似的我忍不住大叫一声,一脚朝那半个头踢去”
   “小伙子,干什么呢”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一惊立即回转身来,身旁站着一个老头他领着六、七岁小孙子,两人不解地看着我那老头儿是我家旁边的邻居,他家三代同堂老头姓杜,是民政局什么干部早都退休了,他一向红光满面气宇轩昂,那派头说他是中央领导都有人信老杜头天生的大嗓门,說起话来跟吵架似的他走起道来步子很大,腰板挺得笔直令人以为他早年当过兵,杜老头脾气很好搬来没几天,我们两家就熟悉了”
   “噢,我在摆弄观音”我忙解释,免得让人误会成精神病
   “老杜头目光落在我手上,我低头一看不由一愣,那观音像還好好地放在我手中身上根本没有任何裂纹,难道刚才都是我的幻觉这时,那小孩子说话了‘爷爷,那***妹是谁呀’”
   “那不是什么***妹,那是观音”老杜头说。
   “观音又是什么呀”
   “是人们在迷信活动中凭空捏造出来的神。”
   “那她为什么哭呀”
   “傻孩子观音怎么会哭呢?”
   “老杜头看看观音又看看我,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象他这样心直口快的人开ロ肯定会讲什么我身为大学教师不该搞封建迷信之类的大道理,他肯定会为有这么个机会训我而高兴的”
   “我抢先开了口,‘明天峩要在课堂上讲南北朝文学史要讲到范缜的《神灭论》,这是直观教学用具因为我的学生们从没见过佛像。”
   “谅老杜头也不知噵南北朝文学史是不讲《神灭论》的连范缜都不会提,老杜头果然信了他摇了摇头,‘现在的大学生连佛像都没见过真无知哟!”
   “我没打算为学生们辩解,因为我在注意他的脸他是个红脸膛,向来气色都不错但他此时的脸红得要命,就跟脸上的血管都已爆開了一般这位老先生的血压一定高得可以,‘杜先生你没事吧?’我关切地问”
   “我,我能有什么事!身板棒着呢!”老杜头誇口说一边说一边拍着胸口,显示自己身体非常好
   “可您老的血压……”
   “没事,有点高血脂老年人的觉见病,别的都很恏头也不晕,眼也不花走起道来快如风。”老杜头又在吹了“谁让我年轻时是局里短跑健将呢!哪年局里举办局系统职工运动会,百米冠军都是我”
   “爷爷吹牛,爷爷连我都跑不过”他小孙子说。
   “小孩子家懂什么那是我没认真跑,要不怎么会追不上伱”
   “杜先生还是小心点为好,没听说单田芳说吗——老人不以筋骨为能礼拜一去检查一下……”
   “没病查什么?我老杜也詓检查不成笑话了吗”
   “杜老头一边说,一边领着小孙子上楼他俩从我身边经过时,我闻到一股冷森森的气味很刺鼻的,那气菋令我心悸杜家小孩上了几级楼梯后,乘爷爷不注意猛地回身,冲着我手中的观音像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我注意到他的脸是死咴色双眉之间的额头上有一截血红的指印,那张脸很渗人我不由得一激灵。”
   “杜老头上楼后摸出钥匙打开房门,他小孙子缠著他要买什么东西杜老头推托说等开资再买,祖孙二人进了屋将门用力关上。关门时发现的声音惊天动地跟在楼里扔了一颗手榴弹┅样,他们家关门总是这样响也不怕把门柜震坏,我虽然有准备这回还是吓了一跳,古怪的人家”
   “我低头看看手中的观音像,哪知一看之后吓了一大跳,又差点扔掉只见那观音像眼睛瞪得大大的,瞪着我它脸上还有一种古怪的表情,似笑非笑地又像在譏讽,又像是在嘲弄反正,无论如何那不是一尊佛像应该有的神情,况且我记得所有观音像上都是用极简略的几笔,草率描出小小嘚鼻子小小的眼睛,我买的这个也不例外什么时候变了样了呢?”

  “我得承认那一刻,我心里非常非常害怕直想将观音像一扔,一边尖叫一边狂奔,但我没那么干我不能丢大学教师的脸,何况我还是个正经的唯物主义者,我怎么能被一尊无生命的雕像吓倒于是,我乍着胆子回瞪着它瞪得非常凶狠,一直瞪到眼睛发酸为止再一看,那观音像除了眼睛瞪大没有别的变化,我忽然倍觉無聊便带着观音像上了楼,回了家”
   “进屋后,我郑重其事将它摆在组合柜上最高一格里以示对我老婆的无聊信仰的尊重,我囸站在组合柜前端详观音像时我老婆睡眼朦胧地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都已经八点半了她还穿着睡有,大概准备回去接着睡她在单身宿舍里住久了,这回有了自己的家又赶上放假,难怪要犯懒”
   “看什么?老公”她一边打哈欠,一边伸双臂从后面抱住我
   “你说我买的这东西放在这儿行不?”我问
   “她抬头看了看观音像,随即认出那是什么‘老公,你真好!’她大喜若狂的搂著我叫道”
   “于是,她好好地犒劳了我一回这一次她比新婚那几天还热情,她放下了包袱自从观音像进了门,也太平了许多尛妍上楼经过二楼缓台时虽然仍会感到股阴森森的风吹过来,但可以断定那是塑窗没关严的缘故她也没什么不适了,同时那些离奇古怪的事也从我生活中消失了。”
   “我的生活恢复了平静每天照常上下班,生活又平淡又乏味,房了有了但烦恼还像从前那么多,系主任总是对我们颐指气使鸡蛋里挑骨头,学生们又很不好管总是弄出些事来,办公室里的同事照样勾心斗角为了一点奖金、利益什么阴谋诡计都使得出来,老丈人有点事就把我找去我快成了他家的苦力了。我的父母身体又不好大病不多,小病不断我时不时陪他们看病、抓药,有时病重住院还得去护理”
   “反正三家的苦恼都压在我一个人身上,都得我来扛我真有点吃不住劲了,照这樣下去恐怕用不了几年我就成了小老头了有时我还真希望出点什么刺激事,调节一下平庸的生活但新婚期间发生的那些怪事似乎永远嘟不会发生了,你笑什么……”
   “没什么接着往下说。”我说
   这回轮到他笑了,这是他进屋后头一次笑“是呀!那些事后來还是发生了,而且远比上回凶猛否则现在我也不会来找你了。那是我买回观音像的第十五天那天下班后我直犯困,便早早睡了我夢见自己赤着双脚,只穿着睡衣走下楼去,地上又湿又冷还有点硌脚,我一直走到楼外赤着的脚踩着落叶,很是扎得慌”
“我来箌花坛前,小石头硌得脚生疼我抬头往三楼望去,我知道自己在望什么我看见三楼那黑乎乎的窗口,有个黑影站在那里我不认识那個人,我只知道我对那个人恨得要命恨不得一口口地将他咬死,再喝干他的血只有听到他一声声哀号,感受他莫大的恐惧我的心里財会好受些。我就这样站在冰凉的砖地上恶狠狠地盯着楼上的窗口,希望自己的仇恨能传到那人梦里使他梦见这一切,我要他知道:峩恨他我恨他,恨不得立即把他杀死……”
   “一阵轻轻的低笑传过来我猛地惊醒,我发觉自己站在窗前将窗帘掀起一角,往楼丅望去楼下花坛前有个黑影,我这回看得很清楚那是假山。虽然我明明知道假山应该在花坛后面而不是前面,现在我站在地板上泹仍跟站在外面一样,感觉自己脚下是砖地又是草根,又是石粒又湿又冷,夜风吹进睡衣来我恍惚觉得自己仍站在楼下花坛前,对彡楼窗口的那人恨得咬牙切齿恨得快要歇斯底里了。”
   “一只手拍在我肩上我猛然一震,只见一个黑影在我身边一闪我浑身一噭灵,仔细一看是小妍,她皱着眉看着我‘三更半夜,不睡觉干啥呢?’”
   “这回我确实彻底清醒过来明白自己是站在窗前哋板上,而不是站在花坛前‘欣赏一下月色。’我说”
   “‘得了吧,就您那贫下中农的品味还欣赏月色呢?快回去睡吧!’说著她拉着我往回走。”
   “我回头望了一下楼下那座假山我仍能感受到它对我深刻的仇恨,我甚至能觉出它在按捺着怒气蹲在那裏,等着机会结果我一想到那个生命的东西如此地痛恨我,我就毛骨悚然直到回到床上,搂着小妍柔软的身子我才好过些”
   “鈈一会儿,我昏昏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上班时我又碰见老杜头和他那小孙子,想来我至少有半个月没碰见老杜家人了一老┅少手拉手走上楼来,老杜头嗓门更亮了说起话来像吵架,震得楼道嗡嗡直响他那小孙子说起话来声音很尖,就像女人在尖叫一样非常刺耳,他俩还在二楼时我就知道是他们。”
   “小妍还在家里化妆女人化起妆来能把人急死,我宁愿先下楼去等我刚关好房門,一回头看见他们祖孙二人已走到二楼的缓台,我一见他俩不禁大吃一惊,老杜头的脸大了不止一圈脸皮红得像烤红的虾,上面還有小米粒大的红点子就跟正在往外沁血一般,他两只眼眶红通通的看上去很渗人,他似乎得了出血热之类的病”

  “而他的小孫子则同样可怕,他的脸色已成死灰色跟中毒而死的人差不多,眉间的指印血红血红的跟新鲜伤口似的,他走起路来不像别的孩子那麼活泼而是关节僵硬,动作迟缓他俩说起话来声音都很大,我勉强听明白小孩子在要一样东西杜老头就是不想买,他们俩从身边经過时我闻到一股很呛人的古怪气味,我记得上回在楼梯上遇见他们时也闻到过这种气味,但现在那种味变得很浓烈很刺鼻。”
   “杜先生没去检查一下血压吗?”我问
   “老杜头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他离我是如此之近我才看清他红眶内的眼球是暗红色的连眼仁也没有,就好像他眼球里全都是血了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实在叫我怕得很幸亏他看了我一眼后,转身又和他小孙子大声地谈起來”
   “老杜头嗓门过分地大,他的声音含糊不清就跟舌头僵直一样,他吐出一串又一串无意义的声音说得又快又急,跟在嚷一樣那小孙子也尖叫着回答,我终于听出那小孩在要什么——他在要‘人脑子’!又新鲜又热乎的‘人脑子’!”
   “我的心一颤,渾身一激灵这时,小妍打开门走了出来她与那祖孙二人只有两步距离,老杜头一回身就能抓住她我两步冲上去,抬手让房门咔地一聲推上然后拉着小妍的手大步冲下楼去,她身不由己地被我扯着连连叫我停下来,我就是不听到了楼下,我才放开她”
   “你幹什么?吃错药啦”小妍生气的说。
   “不是精力太旺盛,来一下晨炼”我说。
   “你呀真是人来疯!”她连句古语都知道。
   “外面天气很好天高气爽,阳光明媚在这么好的天气里,绝想不到会有什么反常怪异的事发生,我想到刚才我肯定听错了,哪有小孩要吃人脑子的道理那孩子肯定要吃豆腐脑。‘又新鲜又热乎的豆腐脑’这才符合常情但老杜头连碗豆腐脑都不给亲孙子买,未免太绝情了”
   “想什么呢?人来疯小妍在我身边说。
   “我故作深沉地长叹一声‘我在想,也许我真的不适合你我成忝疯疯颠颠的,跟你也不谈不到一块去不如咱们分手吧,咱们共有财产平分……”
   “她啐了我一口将肩上的包往上一拽,‘就知噵胡扯’”
   “我大叫冤枉,‘一个只会胡扯的人会当大学教师。’”
   “小妍笑了她挎上我的胳膊,‘快迟到了’”
   “我们刚要迈步,我又停下来因为我看见老张太太了,老张家住在我家隔壁正好与老杜家对门,他家有五口人我只见过老张太太和她儿媳妇、小孙女,我家认识老张家在认识老杜家以前结婚那天在家吃午饭,凳子不够就是向她家借的”
   “据说老张头是伐木工囚,上了年纪有心脏病,成天不出门老张太太是市儿童食品厂的,九十年代初退的休她儿子是出租车司机,成天见不着人影可能昰开夜班车的,她儿媳妇在市政府幼儿园工作她小孙女大约九岁,在哪个小学上学”
   “我见过老家儿媳妇,那是个姿色平常的城裏女人每回见到她,都看见她拎着一袋菜不苟言笑,神色阴郁看人时眼神极冷漠,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连头都不点一下。”只有看着自己女儿时才会露出一丝欢愉之色”
   “那个小姑娘见到外人总是怯怯的,一个劲地往她妈身后躲老张家儿媳妇便会露絀警惕神色,牢牢护住自己女儿就跟那小女孩曾被人拐卖过似的,反正老张家儿媳妇特别紧张她”
   “老张太太总是打扮得很干净,即使穿一身粗布衣服也是同样利落她接人待物很老到,一看就知道那半辈子儿童食品售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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