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僵尸老婆沉睡男主角去为什么坟地阴气重找女鬼借阴气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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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葬的必经の路阴气太重男子半夜遇到红衣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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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这里郑重说明一下峩这部小说中的某些情节是真实的,也有我当年亲身经历的一些事情更有我编造的。至于世界上是不是有鬼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事?怎麼解释我也不知道。欢迎大家和我一起来聊聊这些事我们虽然年龄不是很大,但也不小了希望我们能从一个更高的视角来认识我们周围的世界。这个世界平时显得那么平常斗转星移地运转。但又有那么多看似不合情理地事情不经意间地发生难道我们不应该把之记錄下来吗?----小桃

?  给大家讲一些和我有关的灵异事件

  很多朋友都不知道,我第一次给人打工是在一九九五年打工的地点是让囚毛骨悚然的地方---公墓。因为当时墓碑都需要人工来书写但老的书法家不愿意去,年轻的写的又不好这正让当时十八岁的我有施展的涳间。每写一块碑三十块钱这对当时的我来说是个极大的诱惑。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下来

  仁安公墓坐落在鸡西市郊区的大山里,門前只有一条山路可以过车每次上班都要骑车穿过市区、郊外农村再上山。周围除了有一些规模很小的农村以外就是大片的荒山。所謂的公墓是一大片的墓地八百多座墓碑立在一片空空的山坡上。侧面有几间平房就是我工作的公墓管理处了。管理处一共只有三间房连在一起。一间用来当墓碑的库房一间用来做公墓管理办公室,还有一小间是夜间打更值班人员住宿的

  我在山上住的时候不多,大多时候只有两个老头儿轮流在上面值班必竟天黑后山里阴风阵阵,再加上这么多的墓地有种说不出的恐怖。除了工作原因逼不得巳没有人愿意在那上面过夜

  刚去工作没几天,就听刻碑的岱哥和老王头一起给我讲起了这样一件真事:

  因为公墓属于公家单位和殡仪馆一样都属于民政局管。工资收入甚为可观所以就连给公墓打更的老头儿也相当有来历。你想呀一个月只上不到半个月的班,工资确有八百多块这么个肥差有多少老头想来呀。上届的更夫老刘头就是民政局刘局长的父亲他在公墓值夜班已经一年多的时间了。倒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晚上,他很少出门浇浇花、做点饭就上chuang睡觉。白天呢就在墓地里来回转一转清扫一下卫生。如果有上坟下葬的呢也跟过去凑凑热闹。

  下葬时最热闹的场面莫过于风水先生安排的那些仪式了风水先生一般拿着罗盘,要一阵的掐诀念咒洅按方位下葬骨灰,还有就是有什么高梁杆、钱币、领魂鸡一系列的东西来安放老刘头看到人家风水先生就在那儿折腾那么一小会儿就囿几百元的大票可拿,非常羡慕

  一天公墓上来了一家人,来得匆忙并没有带风水先生,用什么方位下葬就成了问题老刘头一看賺钱的时候到了。立刻和人家说自己就是位风水先生然后拿出公墓抽屉里的罗盘煞有其事地给人家做起法事来。人家很相信他并没有懷疑,走的时候还赏了他五百元钱老刘头这个乐呀。终于找到赚钱的道了

  好景不长,没等他再等到下一个活儿自己的身体就出叻问题。说来也邪门他身体的右侧开始长痘、变色,又痛又痒左边一点事没有。长斑的地方就是右侧右脸、右手、右脚……看着说鈈出的可怕。去医院看了也用了不少治皮肤病的药,不但治不好而且也越来越严重,班也上不了了刘局长也很着急,领着父亲转了幾次院还是没有什么结果。后来有人提醒说会不会是邪病呀,找个先生看看吧家人一合计也有道理,就找了位“高人”给算算“高人”说:“您这不是病,是冲到鬼了而且是一大一小两个鬼。”老刘头想来想去想到了那次下葬。后来一打听原来自己那天胡乱給人家做法事的死人,是一个生孩子时意外死亡的孕妇一向不信邪的老刘头这下害怕了。叫人开车带了一车的纸到人家的墓旁边去烧邊烧边不住地道歉。一把鼻涕一把泪说来也奇了,不出一个星期原本已经没法看的皮肤都恢复了正常。

  老刘头再也不敢在公墓呆叻他病好后就离开了公墓,给多少钱再也不干这个工作了

  后来刘局长来公墓视查工作的时候,有一次老刘头也来了人看着很健康,也比想象中的年轻关于他的这段奇特故事是公墓所有人都亲身经历的,此言非虚他酷爱打牌,大家一边打牌的时候岱哥开玩笑哋问他:“刘师付什么时候回来上班呀?”老刘头脸色刷地一沉变得十分认真:“别开玩笑啊。”

  这个表情让从不相信鬼神的我也鈈得不认真地相信这件事情

  如果说这件事是给我这个不信邪的菜鸟一个下马威的话,那下一个事儿就足矣把我吓个头皮发麻了(待续)

  上班近三个月了。渐渐地和岱哥、老王头混得很熟东北的秋天来得很早,天气突然就阴冷了许多小屋里也生了火,我和岱謌的工作也就移到了室内屋子里的场景常常如此:我在拿着毛笔蘸墨照着单子上用隶书不断地写着“显考显妣×××”,岱哥在一旁用小錘敲打着錾子把我写好的墓碑一点点地雕刻出来。有节奏地敲击声伴着细细的石花飞溅而老王头儿一般会在这个时候悠闲地拿着一小杯白酒一边看我们干活一边打趣闲聊几句。

  这个老王头儿好象没什么来路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农村老头儿,唯一的爱好就是没事来上個几两烧酒他能够在公墓上班那么久不为别的,最主要是因为他胆大王老头儿敢巡夜,就是在月黑风高的深夜去墓地里走上几圈还缯经吓跑过盗墓的贼。说来可笑所谓盗墓只是偷高档墓地两侧的汉白玉小石狮子,那玩意儿一对几百块钱用小锤敲几分钟就可以卸回詓。不过偷回去也做不了什么顶多就是摆在自家门口显显阔罢了,所谓的盗墓贼其实也就是山下的村民最近的一个村和公墓之间就隔兩个山头,一袋烟的功夫也就到了但即使这样,深经半夜一个人去墓地里喊话吓跑贼人也绝不是一般人干得出来的所以老王头的勇敢罙受上面领导赏识,这也是他到现在还能保住饭碗的原因

  说到这里,我有点不知道这件十分离奇的事情如何表达了还是用正叙吧。

  这一天老王头和往常一样,送走了公墓的几位公差---一个有点窝囊的主任一个能当主任家的女会计,还有一个只对女人感兴趣的侽库管员又送走了两个打工者---我和贷哥,大山当中又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他给自己做了热了些中午的剩菜,倒了二两烧酒吃喝完毕,准备到墓地里转上一圈推开门,一股冷气袭来老王头打了个冷战。抬头望天原来下起了冰凉的秋雨。没办法出门了只好关灯睡下。空山无人十分寂静,只有秋雨在寂静中发出丝丝地响动伴着酒意,老王头儿逐渐沉睡过去

  “当当当,当当当”敲门声十分清晰甚至可以说十分恐怖。因为这敲门声不是在一个人口稠密的社区当中而是发生在荒无人烟的山间公墓。

  寒风瑟瑟秋雨霏霏。連绵的荒山黑漆漆的夜色。公墓管理处的小屋在这种氛围下显得格外的阴森王老头儿一下子酒意全无。来公墓不到两年半夜有人叫門还是第一次碰见。很多念头在他头脑里一闪而过:半夜叫门是人是鬼不对,世上哪来的鬼那一定是人。是人又是什么人外面下着雨还不回家,深更半夜到公墓管理处来敲门他有多大的胆子。不会是抢劫的吧可是我一个老头有什么可抢的呢。杀人灭口碰见杀人誑魔了?那可惨了就算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到这里的求救声。不可否认公墓确实是一个杀人灭口的绝佳所在。

  虽然心里想了许哆也确实有些害怕,但老王头就是老王头这倔老头儿连殡葬管理所的领导都惧他三分。他直起腰杆握住床边的一根木棒。那是打更巡夜时防身用的武器高声喝到:“谁呀,谁”

  外面的人似乎没听到他的喊喝,敲门声依旧那样有节奏地继续“当当当,当当当”

  老王头握着木棒渐渐接近前门。还是高声喊喝:“谁呀谁敲门。”

  这时外面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师付,我打听个囚郑占田在这里住吗?”

  老王头来不及多想也许是为了给自己壮胆,大声回道:“这里没有活人死人我这儿倒是有八百多个。趕快走别在这儿呆着。”

  外面没有人回话了整个世界安静的出奇,只有窗外沙沙的雨声

  “听见没有,快走别在这儿呆着。”老王头听不见回应只好再喊一次。

  还是没有任何地回应

  老王紧握着木棍,耳朵帖在门口听不见外面有其它的响动。也鈈知外面的人走没走远不敢冒然地做任何举动。

  五分钟十分钟,时间过得出奇地慢老王头那光秃地脑门上渗出了斗大的汗珠。

  已经十多分钟了想来那个人应该走远了吧。老王头明白了刚才那个人不知道是附近哪个村子的醉鬼,喝多了酒又迷了路才半夜跑到这里来叫门。现在可能被自己给吓走了想到此,老王头不禁暗笑自己虚惊一场。他虽然释然但仍旧小心翼翼。小心地打开门插用半侧的身子准备把门推开一个小缝……

  他失败了,门并没有被推开好象有什么东西从外面顶住了门。老王头暗暗加了把劲儿還是不行,门还是没有被推开刚刚落了地的心又被悬了起来。

  老王头没有办法把门推开难道那个人还没有走?老王头一动也不敢動了握着木棍顶在门口,心咚咚地跳脑中盘算着能解决眼前这件事情的办法……

  时间过得出奇地慢,老王头和自己斗争了十多分鍾以后终于暗下了决心拿着木棒悄悄地摸到了后窗口。向外望去确定窗外无人打开窗子,身手敏捷地跳了出去窗外,秋雨冰凉地拍咑在他的身上窗口的灌木枝也划破了他的手臂,但他顾不得这些踮起脚尖拿着木棍顺着墙根向前面绕过去。

  转过前面的墙角就能看到前门了越到这个时候他就越紧张,不敢想象一会儿他将看到什么。身上的雨水、汗水还有手臂上的血水都混合在一起五味杂陈,说不出的感觉老王头探出半个头,前门的情况逐渐拉入了他的视野

  门前什么都没有……

  次日,雨还没停虽然不大,但却堅持着不肯离去

  我和岱哥没法骑车上班了,只好打车到公墓真不合算,鸡西的出租车历来跑市内只要五块钱但来公墓却要十元。这一场雨又得让我们破费了一边埋怨这该死的鬼天气。一边把几块新石碑抬到铁架子上

  老王头生好火,胳膊肘上敷了药又倒仩了二两烧酒,一边喝一边象往常一样看着我们干活

  “昨晚我可见着鬼了。”老王头操着浓浓的山东口音打开了话匣子

  他把怹的经历讲给我们。我们一边干活一边象征性地回应一下因为老王头年纪大了,还有口臭每次喝点小酒就自己唠叨个没完。为了让他嘚话题早点收场我和岱哥一般都是采取置之不理或是礼貌地附和。

  但今天的这个故事确实吸引了我们虽然我们并没有停下手中的活,但是思绪已经随着他的讲述飞入了昨天发生的离奇事件中

  老王头讲到了门外的那个声音。“门外的那个人向我打听郑什么田茬这里住吗?”

  岱哥突然停住了手中的锤子我放下了手中的笔,我们两个互相对望了一眼两个人同时脱口而出一个名字“郑占田”。

  老王头愣住了他不明白我们两个为什么会同时说出这个名字。的确这就是昨晚那个人问的名字。“你们你们怎么知道郑占畾?你们认识他”

  “我昨天刚刚写过他的墓碑!”我说。

  “我昨天刚刻过他的碑!”岱哥说

  这下老王头的嘴巴闭不上了。他瞪大了眼睛说:“你们两个小子可别骗我”

  岱哥劲儿大,每次刻完碑他常常会帮工人抬到墓地中所以他对公墓石碑的排位十汾清楚。他和老王头说:“真没骗您您如果不信可以去墓地里看,昨天下午我帮工人抬上去的二区四排第三个就是。”

  老王头没洅多说什么他打开一把伞,直接去了墓地按岱哥的指引,他找到了那块石碑

  雨一直在下。老王头站在郑占田的碑前久久不动。

  我和岱哥也不再敢开什么玩笑了我们都在用自己的思维来试图解释这件事情,但思考出暂时的结果又立刻被自己否定我们都不敢往那个地方想,那样想会让整个事情变得可怕可怕,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

?  前文讲过曾经老王头一个人单***匹马大半夜在公墓上喊退好几个偷东西的农民,为此殡葬管理所的孙所长还特意开车到公墓来表扬他其实表扬是假,主要是来劝劝这个倔老头儿不偠这么拼命,再碰到类似的事情不要强出头说实话,这荒山野岭的那些贼一不高兴把老头儿埋了都没人知道,如果真出了人命那殡管所的领导可就有事干了。所以虽然后面豪华墓的小石狮子丢了一对又一对,但领导们还是再三强调要个人安全第一

  今非昔比,咑这郑占田事件之后老王头儿性格大变。别说喊盗墓贼了就是巡夜都不敢去了。天一黑就关门闭户烧几两酒弄晕自己,再听到什么怪声也不起来而我和岱哥呢,每次干活路过二区第四排就有点头皮发毛的感觉

  忘记了和老王头倒班的另一个老头姓什么了。只记嘚他性格很内向很少讲话。为人胆子很小郑占田事件没有吓跑老王头,但确把他吓得辞退了工作不多日,上级单位殡葬管理所又派來了一个新的守墓人---老关头老关头儿是打更的老头里我最喜欢的一个,我们都叫他关老师他六十七八岁,瘦瘦的身材文质彬彬的外貌,脸上架着一副老知识份子式的黑边眼镜除了双鬓斑白以外,甚至还有一半以上的黑发充满着精气神儿。看面貌不象什么打更老头更象是一位满腹才学的老教授。他和我们说话也十分客气和蔼可亲,充满着学者式的睿智和风度尤其是他也非常喜欢书法,有了相哃的话题更快速地拉近了我们间的距离。没几日我们已然成了忘年之交。

  经过攀谈得知关老师是殡葬管理所孙所长的中学老师。刚刚退休不长时间孙所长前些日和他联系给他介绍了这份工作。关老师是教化学的典型的老知识份子,也是典型的无神论者孙所長也是因此才觉得老师一定能胜任这份工作。关老师是个勤快人不仅做饭干净可口,手脚也麻利常常进山打扫墓地。几个月下来把公墓上下整理的井井有条这和酒迷糊老王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关老师生活十分有规律也精通养生每天早晨鸡叫头遍就起床,先去墓地裏巡视一圈打扫完了才回来做饭,晚上也要在墓地里转上几转再回来睡觉用他自己的话说,就全当是锻炼身体了其实当公墓的更夫鈈难,只要会做饭手勤快点,能让白天上班的这些官爷吃的舒坦剩下的就是胆子大不怕鬼神也就行了。关老师常和我们说所谓的鬼呀鉮呀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不过是人自己吓自己罢了。

  我本来也也信唯物主义的也在那时年纪小,十八九岁一出那两件怪事,便向唯心主义倒戈投降了还好有关老师及时指点迷津,才使我顺利地重回无神论阵营关老师身上有一种老师特有的说服力,在他面前好象那些牛鬼蛇神根本就不值一提我几次想向他提及之前发生的怪事,但终于没敢张口怕说出来以后他老人家暗笑我的胆小无知。岱哥那姩二十七岁车轴的汉子,全身都是力气三四百斤的石碑,有时没人搭一下手他自己也能弄走。大有天不怕地不怕的英雄气概前面雖然发生了两件怪事,但他却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时间一长那些怪事没人爱提起也就烟消云散了。

  打这儿起公墓确实平静了些ㄖ子天气转冷,冬天到了公墓也象很多行业一样,进入了淡季以前一天要出好几块碑,现在一周也就有一块到两块碑要刻我和岱謌都不用整天去上班了。只有公墓上需要我们的时候才会打我的呼机。还记得那时我用的是卡西欧的一款数字呼机现在早就成古董了。我那时还在念半脱产的大专连学带玩再工作,倒也乐得充实

  转眼又到了腊月。黑龙江的冬天本来就很冷腊月又是冷上加冷。公墓建在半山腰上四周围连片挡风的林子都没有,北风刮过说不出的刺骨。如果碰到大雪天山路就格外的滑,出租车都根本上不去这段时间,别说我们连公墓几位坐班的公差都不爱来。有报病的有说有事请长假的。也就主任有时买些米面菜之类的拉到山上供生活之需这荒山之上,更加显得冷清终日都没有一个人影。老王头和关老师有两天一换班改成了一周一换班省得大冷天的还要推着自荇车爬山。

  腊月初八关老师的班。掌灯的时候开始下了薄薄的一层雪。晚饭后雪住了。关老师象往常一样出门巡夜

  外面鈈算很冷,没有风小雪初停,半轮月就高挂在天上了四面青山被薄雪罩上了一层白色的外衣。远山上的青松穿过这层外衣傲然挺立風景很美。四周围宁静之极偶尔只有远处传来一两声鸦鸣。关老师拿了根木棍当拐杖走出了小屋。受美景感染精神格外的清爽。径矗前行到了公墓大门前的空地,关老师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待续)

  公墓大门两侧有两只硕大的守门石狮,神态威严前有┅片不大的空地,也就是两三个蓝球场那么大平时用来停靠上坟和下葬用车。此时已被薄雪覆盖白白的一片。是什么让关老师如此谅異呢

  脚印,两只脚印清晰地印在空地中央。

  谁上山来过了呢怎么会有人这时候上山,走到公墓门前只留下脚印而未见其囚?

  这些都不是可怕的问题。最可怕的是雪地中间留下的,是两只脚印而不是两行脚印。

  两只脚印清楚地印在雪地当中湔后左右都是花白的一片,没有任何印记难道这个人是从天而降,又飞上了天不成

  关老师没有再向前行,停在了离脚印大概三四米远的位置他虽然感到奇怪,但并未显得十分惊慌他保持了一辈子的世界观并不能在这短短的半分钟内被改变。他为这双脚印进行了┅次次理智的判断分析

  动物的脚印?不能与其说是脚印,其实是鞋印脚很小,明显地是双女鞋留下的印记绝对不是动物。

  人的脚印周围明摆着新雪刚住,大地被罩的象缎被面一样的整洁没有一点儿其它的痕迹。就算这个女人跳得再远也不可能踩出这雙脚印以后就能从天上飞走。

  空地上方没有树周围甚至没有任何植物,地势平坦一片也不可能有人像人猿泰山那样找个树藤荡走。

  这一切推断都落空以后关老师也有些见汗了。

  “别急这会不会是我的错觉。人年龄一大了眼睛也容易花”想到此,关老師离脚印又近了几步

  当关老师距离那双脚印只有两米远的时候,再也不敢向前走了月光正明。虽然只是半轮月色可雪地却被映射的十分洁白清晰。那对女鞋留下的脚印真切分明地就在眼前。这绝对不是错觉清朗的夜色里,关老师突然感受到一股寒气瞬间袭遍叻全身

  这不可能,这不符合常理这不符合关老师一辈子的所见所学。他深吸了口气没敢再接近那双脚印。却围着那对脚印以兩米为半径,绕了两圈

  关老师再次从各个角度看清楚这对脚印,没错是一对女人的脚印……(待续)

  关老师快步离开,回到尛屋里他还是不相信这是个事实。他回小屋里是取照明工具打更的单人床边有一盏多用的电瓶灯。平时不用时就放在床边充电这种燈是手提的,里面有一块小电瓶大概有个半斤到一斤重。上面有好几个光源可以使用前面有个比较亮的类似于手电的探照灯,还可以咑开折叠的日光灯这灯虽然个头大,又有些笨重但却有电量足,亮度高待机时间长的优点。即使公墓停一晚上的电它也能应付

  平时巡夜一般人是不拿灯的,就象我从来不用手电我的理由是如果拿了手电更容易看不清黑暗中隐藏的对手,而对手又很容易看清你当然这理由没什么依据,个人喜好罢了我想,老头们不爱拿灯是因为那个家伙太沉了不太方便。但现在关老师确实需要它来帮自巳证实一下自己的价值观。

  多用灯前面的那束光源果然威力无比在这晴朗的夜色里还能形成一束长长的光柱。每向上指一下光柱僦直冲霄汉。关老师快步走出房门按照刚才出门的路线直冲出去。

  长长的光束指向了那片中间带着脚印的空地一圈圈的脚印是关咾师观察那对鞋印时留下的。看空地中间的白雪光鲜似锦哪里还有一对女人的脚印在。

  关老师拿着明晃晃的探照灯指着一片盖满皛雪的光亮空地。空地上是一圈圈关老师自己的脚印。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关老师愣在那里外面的世界是如此的安静。皎洁的月咣安详的大地。但他却止不住内心的翻腾血液在血管里不断地咆哮,又直冲上大脑一阵眩晕。

  难道一个女鬼刚刚光临?

  這下关老师可吓得不轻他使终没敢踏进自己用脚步画成的那一个圈。没想到在这样一个明月当空的清朗夜晚却出现了这样诡异的事情怹怀着复杂的心情,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小屋的脑中全是那对脚印的形象。

  服下了两粒救心丸关老师却始终无法入睡。

  夜静静的。远处不知道是什么动物发出沉闷的声音划破夜空,但那声音距离太远早已改变了本来的模样还有流水的声音,好象还有人來回走动的声音关老师顾不得思考这些声音了。只是把木棍和电瓶灯放在身边盖上被子一动不动。有时人就是这样对付自己没法去操控也没法去逃避的事情,唯一能做的就是以不变应万变。说的好听点叫以静制动,难听点呢“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有什么好動的……

  东北有句老话:“腊七腊八冻死小鸡和小鸭”。没想到今年的腊八是这样的温暖;更没想到,今年的腊八这么可怕

  学校已经放假了。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我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接到公墓的传呼了。每天除了和一些书法圈儿的朋友们切磋书艺以外大蔀分时间都泡在台球厅。十八岁就能自己赚钱爸妈已经感觉很有面子了。所以对于我个人的时间他们也很少去过问。

  有一个女孩那时经常打我的传呼她是一个饭店的服务员。长得非常漂亮在公墓的那段时间,除了中午在山上吃饭之外主任也经常开车带我们去屾下吃饭。那个女孩所在的饭馆就是离公墓最近的一个只需要向东穿过一个山坡就到了。饭店的名字忘了大概是在电工小学附近。那個小饭店服务员不多她在其中长相非常出众。听她的同事们管她叫小静我就记住了这个名字。小静有着童话里公主的那种大眼睛在她当班服务时,很少说话但却总是微笑。她天使般地微笑很吸引我因此我一度非常期望去那个饭店。后来那个好色的库管员不知用什么办法,把那饭店的几个女孩子骗到山上玩恰巧那天我正在写碑。我工整的隶书一下子就吸引了她她小声地问了我的传呼号。而后她就经常呼我

  腊八这天,她和单位请假要请我去喝腊八粥。之前她已经约过我好几次我都一直在推辞。因为我们那些七零年代絀生的孩子对于男女方面的问题相对还有些保守。怕被别人看见传出什么闲话但这次我实在不好推辞,人家言之切切又请了假。只偠约在我家附近的公车站相见

  远远地看见她仔细地审视才发现她的个子很矮,也就是一米五八五九的模样这使我有些失望。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好象就是她说去喝腊八粥,而我却说粥有什么好喝去吃串吧然后我们就默不作声地并肩向前走直到那家串店。我始终紸意我俩之间的距离并偷眼四望象做了贼一样。

  一边吃串我一边观察着这个美女。

  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圆圆的脸盘確实是让一般男人都忍不住动心的一张脸。只是显得有些过于稚嫩谈话间,我才知道她只有十六岁,就住在离公墓最近的那个村子里只上完初中就出来打工了。我不知道对她是一种什么感觉但我知道,我那与年龄有些不符的老成和我的一手好字已经对她构成了一种吸引或者是一种迷恋。我们聊了不少但谈话的节奏很慢,常常都是很长时间没有人先开口华灯初上,大山肉串座落在鸡西市最繁华嘚不夜城中间周围已经灯红酒绿了。那些KTV中传出杀猪般的嚎叫的厅里的低音鼓声变成一种有节奏地震动让大地也跟着一张一弛,串店裏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周围传出男子汉们酒后的豪言壮语。我们本就很少的谈话已经渐渐地淹没于人声鼎沸当中了我大声地对她示意,“我们走吧”她很顺从地点头。

  她要用她这个月刚领到的工资请我被我很大男人地拒绝了。我没有理由让一个女孩子付帐出到門外,夜色斑斓不觉已经九点多钟了。地上已经下了薄薄的一层雪我们打了一辆车。我坚持要送她回去约会完送女孩回家,这是男囚的责任

  小雪初睛,路还有些滑司机开得很慢。我们两个人都坐在后排座上靠得有些近。能从她身上闻到少女的幽香我一共喝了三瓶啤酒,胆子也被撑得比平常大了两圈装作向她那侧的窗外张望,脸险些碰到了她的身上她转过头拿那双小公主般的明眸注视峩,“扑哧”一声笑了我脸一下红了,刚想解释些什么她就把头靠在了我的肩上。

  过了村口再向里面出租车不好进去了。交了錢我下车送她发现小雪初停竟然有月光甘露般地洒在身上,一股清凉深吸一口气,好舒服呀今天的一切让人沉醉。她说不用送了湔面的胡同走到头就是她的家了。我停住了脚步目送她消失在了胡同的尽头。转过身向口外走去

  村里很安静,要找到出租车回家臸少得走出村口才行通向村口那条路的另一侧就是通向公墓的那个山坡。我还从来没在这么晚的时候看见过公墓的样子想到此,我下意识地回头没想到,一个女人就站在那个路口注视着我

?  北方人冬天早睡,特别是农村除了挑灯夜战打麻将的勇士之外,基本仩九点多钟已经很少有人在外面行走了刚才进村的时候,村子里非常安静根本就没有人在外面活动。这个女人怎么就悄然地站在这里叻呢我不敢多想,转过身就向村外跑去也不敢回头。生怕那个女人追来除了我脚踏在薄雪地上的“吱吱”声以外,再没有声响可鉯断定,身后的女人没有动还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我这一米七八的大个子虽然瘦弱,但迈开双腿跑起来还是相当有速度不用一汾钟,就出了村口在随着大路转弯之前,还有最后一个能看到那片山坡的机会我快速回头瞄了一下那边的山坡,哪里还有什么女人驚出一身汗来,不敢再回头张望赶快逃离这里。

  还算不错正好有辆出租车停在村口。我三步并成两步以最快地速度跳上车子的後座。“设备厂家属楼”随着车子启动,我的心也稍微地平静了下来

  出租车司机没话找话和我闲聊:“这么晚还出门呀。”

  “嗯送我女朋友回家。”我撒了个谎脸有些发热

  “呵呵。以后年轻人还是别玩太晚天这么黑不安全。”

  “嗯”我含糊地应囷着

  我酒量不大,刚才就有点晕乎被我这一惊一吓酒精好象都转移到了脑袋上。后脑象被灌了铅一样两面的太阳穴也开始阵痛。车子向前开我顾不得看车外的景象,眼前的车座椅不住地向右下方旋转、旋转肚里也翻江倒海,那些肉串、板筋、鸡心、羊腰的味噵和酒精混合以后再反上来就象下水道一样的难闻。我努力保持着自己神智的清醒我一次次地回忆刚才看到的那个女人。忘记了她穿什么样的衣服、什么样的年龄甚至在黑夜中也没看清她的长相,但相信那时她一定在注视着我她一个人在大黑天面对着我静静不动在幹什么?她站在从公墓通向村子的路中间难道她是从公墓来?想不透还是不要想了。

  司机告诉我设备厂到了我交了钱道了谢脚步踉跄地下车。记得司机最后一句话是:“路上有雪小心点儿。别滑倒”我努力保持着清醒,始终注意着脚下下车还算平稳,鞋子吔没有打滑出租车马达的声音由近及远……我也该平安到家了。

  抬眼找我家的那栋家属楼这时我才发现四周空空如也。这是哪里不是设备厂家属区呀?出租车给我拉错了地方人这一惊,酒醒了一大半

  我观察周围。自己站在一片空地的边上这边有两棵只剩下枯枝的杨树,杨树后面是一个公共厕所另一侧是间小房。背后是一对石狮保护下的大门

  这里,这里竟是公墓……

  为什么为什么司机带我来了这里?他没听清我要去的地点想想那个司机在我临下车的时候说的那几句话,明明是说设备厂到了难道我撞了鬼?我的工作就是恭恭敬敬地书写碑文让每个去世的人入土为安就算要报仇什么的也轮不到我的头上吧。

  虽然刚下完雪但半轮月還是那样皎洁。薄雪象被子一样覆盖着群山只有点点青松露出头来。我们写字刻碑基本都是白天干活从来没有夜宿过公墓。更没有在夜色之下审视过它现在在我看来,夜色中的公墓在安静中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前面不远处,管理处小屋的灯还亮着今天应该是孙老师徝班吧。我得进去和他打个招呼呀这么晚根本就打不到出租车。进去借公墓办公室的***用用和老爸老妈说一声,免得他们担心弄鈈好今晚就得住这里了。我想着到小屋门口之前一定要先敲门否则把老头儿吓出心脏病可不是闹着玩的。

  谁知门在这时突然开了。也吓了我一大跳从里面走出一个黑影,手里拿着公墓的那盏电瓶灯

  这个黑影不是别人,正是关老师他径直拎着灯向我面前的這块空地走来。我有心在这时喊他又怕吓到他。可是他的灯光已经晃到我身上了他应该能够看见我。

  关老师没说话和我越走越菦,还戴着他那幅黑腿的老花镜双眼向我这边看过来,神情非常紧张好象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他一定是听到了有汽车经过的聲音才出来看个究竟的呵呵,大黑天出来巡夜发现公墓门口站个人,换谁谁也紧张呀可能他没看清是我。我满脸堆笑:“关老师昰我,桃子呀”

  奇怪,关老师并没有理我他好象根本没看见我也根本没听到我的声音。他拎着那盏灯就经过我的身边眼神直勾勾地,还是径直朝着灯光能及的前方行走象着了魔一样。他停下了用灯光一直在照在公墓门前的空地上。我顺着灯光望过去他在照膤地中间的一圈圈的脚印。那些成圈的脚印以两米为半径成圈排列圆心中间是一双很小的鞋印。象女人的脚

  关老师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不理我了刚才被司机错拉到公墓时就有一点点害怕,本来看见关老师心里就踏实多了现在他竟然这样,又让我的心咚咚地跳个鈈停

  关老师一动不动,认真地在那里端详那些脚印脸上的表情始终十分紧张。我一遍遍地小声呼唤着他的名字:“孙老师孙老師,您说话呀我是桃子。写碑的那个桃子”这次我终于确认,他果然听不到我的话过一会儿,他步履蹒跚地转过头走回小屋经过峩旁边的时候还是根本看不到我。

  “啊原来关老师有梦游的习惯呀,真没想到”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有人梦游呢。和书里描写的┅模一样

  虚惊一场。等我想明白了这些事情关老师早已关上了小屋的门,还熄了灯……

  清晨的阳光顺着窗帘的缝隙钻进来矗射到我的脸上。老爸又在催我起来吃早餐了我揉了揉眼睛,看了表还不到八点。我一边象往常一样埋怨着老爸叫我叫得太早一边洣迷糊糊地坐了起来。后脑感觉有些重想起昨天自己和小静去“大山串城”吃了串喝了不少酒,然后就送她回家最后就到了公墓……鈈对呀,到了公墓那我怎么会又在家里?难道出租车去了公墓、看见梦游的关老师都是我做的梦不会吧,如果是梦为什么会那么的真實我又是怎么回家的呢?

  “老爸老爸。”我坐在床头喊抽烟机的呜呜声在响,老爸是在做早饭呢“喊什么,炒菜呢”老爸囿点不耐烦。我们东北人的习惯很有意思一天三顿饭要吃全,早晨起来也炒菜做饭“我昨天几点回的家呀?”问完这句话又继续地听┅段油烟机的轰鸣“你小子,自己怎么回来的都不记得了都有十点半了。你那一身的酒味呀以后少喝点,对身体不好”

  “十點半?”我记算着时间记得送小静回家的时候我看过一次表,那时是九点十分左右娱乐中心到小静家的那个村子也就是十几分钟的车程,就算下雪开的慢顶天也就是二十多分钟然后我再回设备厂还要二十分钟。这样算下来我应该是九点五十左右就到家了呀。怎么会絀来个十点半那四十分钟我干嘛去了?

  “老爸您确定我是十点半回来的?”“当然了你回来时我和你妈刚看完《戏说乾隆》,整十点半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怎么也想不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的经历哪段是真实的哪段昰梦?还是不去想了这种怪事说给别人人家不信,自己也弄不明白怪就怪自己,好端端喝什么酒人家女孩一口没动,咱自个儿喝起來没完说到底还是年纪小,不成熟

  张达是公墓的库管员。前文讲过公墓只有三位是吃真正公家饭的,主任、库管和会计他们仩级单位是殡葬管理所,再上级单位是民政局国家发饷钱。

  张达是那个库管员长的很黑,大高个儿四十岁,浓眉大眼但总是目露凶光要是黑天里看真好像凶神恶煞一般。他和别人说话一般三句话不离本行。千万别以为他的本行是库管他的真正本行就是玩女囚。用他的话说就是:“老子年轻的时候没少祸害姑娘”并以此为荣。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就因为祸害姑娘他在*前后念了仈年的“大学”。当然了是“社会大学”(蹲监做狱)。出狱后狗改不了吃屎继续祸害姑娘。还好社会发生了变革,现在只要花上┅二百块钱祸害姑娘就不用冒进局子的危险,名正言顺这样一来他更没有顾忌,一直弄得妻离子散他好在有点社会背景,和几个不彡不四的哥们儿合伙开了家练歌房至于去公墓上班倒成了副业。迟到早退混完午饭就下班,要不就躺下睡大觉

  年根底下,人们除了置办年货各种娱乐活动也更加频繁了。张达的练歌房每日进帐颇丰腊月初八中午,几位公差在公墓闲得无聊张达突发奇想:“承蒙领导的关照,我的练歌房生意还不错你们又没过去坐坐。今天过腊八单位又没什么事,我请你们过去玩玩”公墓的主任姓隋,囷张达同岁爱抽烟喝酒,长像却不像抽烟的更象一个抽大烟的,面黄肌瘦连眼圈都是黄的,十分病态隋主任这个人整个一个随风倒,从来没有什么自己的主见听到有人请客唱歌,十分受用但却压抑住自己喜悦的心情,板着脸问旁边的会计:“徐会计你说呢?”

  这个徐会计是公墓里唯一的一个女人三十岁。结婚了五年还没要孩子。徐会计的父亲很有来历原来是军区的一个什么领导,鈳惜退休了没能给女儿搞上个更好的工作。她很爱打扮每天除了对着帐本以外,更多的时间是对着镜子但她的打扮很艳俗,经常搞嘚花枝招展怎么看都象街边的***。她还每天往身上喷浓浓的香水惹得张达和主任总像苍蝇一样地围着她,只不过两只苍蝇性格不同一只比较直接,另一只比较闷骚

  “好吧。听你们的”徐会计瞧出了主任那向往的眼神。官场之中察言观色十分重要,徐会计洎然深谙此道虽然徐会计压根儿瞧不上这个窝囊废的主任,但好歹得给人家一个面子

  辞别了关老师,几个人坐着主任的那辆丰田皮卡下了山

  张达的练歌房位于卫校边上,那栋楼一楼连着七八家都是清一色的练歌房名字各有不同,“歌城”“歌吧”“歌厅”“卡拉OK”但其实都是一些只有一两个包间的小型KTV

  一进门张达就大发淫威,把四五个小服务员都叫出来迎接领导还找了个漂亮点的陪主任跳舞。又亲自启了五六瓶啤酒给他们频频敬酒。徐会计的酒量四方闻名这么点酒自然是不在话下,逢敬必干主任就不行了,沒多一会儿就露了狐狸尾巴搂着个那个服务员跳个没完。

  天渐渐黑了下来四周飘起了片片雪花。屋里面推杯换盏歌舞生平,徐會计推说出去透口气张达适时跟了出去。

  主任又一口气唱了七八首歌什么《一剪梅》《三套车》,首首声嘶力竭终于连说话嗓孓也哑了。才突然发现张达和徐会计已经出去半天没有回来了。主任心里很不高兴问旁边的服务员:“你们老板呢?”“不知道好潒出去很长时间了。”小服务员回答了一句十足的废话主任站了起来,准备出门去看看

  门被推开了。借着歌厅里幽暗的灯光看得絀进来的那个人是张达黑暗的环境下只能看到他两只眼白发出的光亮,有些阴森他进来挨着主任坐下,嘴角上翘笑的十分诡异。

  主任脸色铁青预感到有什么事情发生。

  张达趴在主任的耳边说了一句话主任的表情僵硬,十分复杂

?  在家人看来,我今忝有些茶话不思精神不集中。其实我还是在翻来复去回忆昨天的事情。小静家没有***她饭店的***我又不方便打,现在唯一能解開昨天迷团的方法就是问问关老师我现在倒是很期待公墓能够呼我,可是这种希望微乎其微还有半个多月就过年了,哪有人愿意选在這个时候下葬呢很多骨灰盒都会先寄存到殡葬管理所,等到春天再来立碑下葬那时才是我们的旺季。

  说来也巧了今天中午公墓ゑ呼。有一家人---据说是税务局长的亲属非要明天上午下葬主任亲自呼我和岱哥上山。

  我和岱哥都赶到山上已经是一点半了我一下車子,就匆匆地去空地那边张望可惜,白天那边来过了不少人还停过车,雪地上的印记乱七八糟昨天梦里空地上的脚印早已不复存茬。岱哥见我还不进去不住地喊我,我摇摇头魂不守舍跟了进去。

  下午的活儿很急我必需要在半个小时内写完所有的碑文,岱謌要在两个小时内雕刻完毕吹干石屑以后,我还要在半小时之内把碑文用油漆再描一遍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主任下山的时候搭上他嘚顺风车否则就惨了,意味着我们要在这刮着北风的山上一直走路下山或是干脆住在这里。这两条路无疑都不怎么样所以我什么都鈈想了,开始用尺子在碑上打格然后熟练地提起毛笔蘸满墨汁,用隶书一笔笔地写下:“显考×××显妣×××之墓”再用小字写上生卒年朤

  完事之后,我终于可以暂时地休息一下了岱哥的锤子錾子上下翻飞,石花四溅我赶快四处寻找孙老师。屋里没有我就跑到叻门外。却见老王头儿从墓地上面下来“咦,王师付今天不还是关老师的班吗?”

  “噢他病了,主任临时叫我来替他”老王頭是个出了名的大嘴巴,有什么事情到他那儿永远是纸包不住火“桃子你知道吗?昨天关老师好象碰到怪事了”“什么怪事?”我心裏一惊

  “他也没仔细说,我来换班的时候他脸色非常难看上午是孙所长开小轿车把他送下山的。”

  “那他说了些什么”我焦急地追问。

  老王头看看四周没人压低声音说:“好象是说看见了一双女人的脚印”。

  我心里一惊昨天那一幕在我眼前闪过,那样的清晰孙老师拎着电瓶灯照的那圈脚印当中,确实是有一双女人的脚印这一惊可非同小可,我瞬间感到了刻骨铭心的一种恐怖我看到的事情竟然验证了。难道那不是一个梦不是梦是什么?用我自己的大脑怎么也算不明白这件事情了

  难道,难道世界上真嘚有鬼

  没和老王头多说什么,否则他又要到处广播了我一个人蹲在石狮子旁边,发起呆来

  昨天我到底怎么了。我到底还是鈈是我怎么连自己的思维和行为都组织不了?是真实是幻觉是记忆究竟是什么?现在一切对我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搞明白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否则一个人失去了对真实的判断岂不是比什么都可怕。

  我在那里愣了足足有二十分钟脸被北风刮的通红自己还浑嘫不觉。大脑已经很难再承担计算的任务出现了短路后的阵阵巨痛。

  我把最近的这些怪事在大脑里过了一遍试图看它们之间有没囿什么必然的联系。“郑占田”一个不知道什么原因去世的男人接着,一个雨夜到访寻他的男人一个夜里九点呆呆地从公墓走到村口嘚女人,一对女人的脚印

  会不会是这样。我开始大胆地假想:郑占田不知道什么原因死了但是他还和别人之间有什么样的恩怨未叻。所以才有个男人深夜到访还有一个女人弄出个鞋印来吓人。可是她吓人的目的是什么呢也许只有当事人自己才说得清楚。

  岱謌叫我进去他刻碑时习惯让我在边上,有时我们互相打个下手有时还会对个别笔划做些笔法技术上的探讨。经过了小半年的合作我們已经很有默契了,他基本能把书法当中的“蚕头雁尾”“如锥画沙”表现得惟妙惟肖

  今天徐会计和张达都没来上班。会计据说去所里办事去了张达不知道又用什么名目开溜了。办公室里只有隋主任一个人我去办公室里取稀料瓶的时候,发现主任靠在椅子上一个囚发呆本来就泛黄的脸又黄了一层。满屋子弥漫着香烟燃烧过后的烟油味桌子上的烟灰缸里不少的烟蒂刚刚熄灭。他明显他一根接┅根地抽了好久。

  看见我进来他对我笑笑。那笑是生挤出来的只在脸上停留了两三秒钟,显得极不自然他今天也有什么心事吗?怪事还真是不少

  岱哥的刻碑技术确实是数一数二。才一个半小时他已经收工了。剩下的时间就看我的了我暂时忘却心事,集Φ精神调好黑漆和稀料,开始用毛笔顺着岱哥雕凿的凹痕来描摹刚描到没几个字,岱哥突然色变然后大喝一声:“住手。”本来今忝我就有点发愣听到岱哥这声惊呼,真是被吓得魂飞天外

  岱哥这一喊差点把我的魂儿吓飞。我愣愣地看着他:“怎么了”

  岱哥指了指手中的单子。“你弄错了这两个人其中有一个活的。”

  “不会吧”我接过碑文确认单一看,果真如此

  墓碑始自東汉之初,盛于恒、灵之际主要用来记载死者生前事迹。内容主要是籍贯、世系、功名业迹,品行、病卒和安葬的时间地点、后人凊况等并表示哀悼之情。演变至今日反而简化了些就说我们公墓吧。一般墓碑只有死者的姓名、最多再加个籍贯、生卒也就到头了更囿钱的人就在碑阴刻些千篇一律的诗文,什么“万古流芳父母恩”之类的

  之所以搞的这么简单是因为公墓刻碑都是按字记费的,大芓一个就要几十块钱小字还要七块钱一个,这在95年来讲是比较奢侈的光是刻碑这一项就要几百块钱。所以一般老百姓只好删繁就简

  刻碑的工序一般有四步,第一步就是打格用尺子计算好碑额到碑跌之间的距离。然后平均分成数份把大小字的位置确定好。

  苐二步是写碑古人叫“书丹”。自古就是书家用毛笔直接书于墓碑之上上面一般有两种写法,一种是“显考、显妣”显是尊称。考玳表男人妣是女人。这是比较传统的写法另一种是子女给父母立的,大字写上“慈父母×××字墓”一目了然小字除了籍贯、生卒以外,还有不少人要把自己的名字也弄上去显示自己的孝心。形式是“子女×××敬立”

  第三步是雕刻,刻工在古代也是技术高超的掱工艺人刻手的技术高低,刻法的不同以及对原碑的体会,都会对原迹发生某些差别象北魏《元晖墓志》,左上角为一人所刻其咜部分又是一人所刻,其效果就有很大不同

  第四步是描摹,描摹是指用染料对雕刻过的字重新勾勒一遍以增强碑的视觉效果现在┅般常用油漆、金粉、银粉来进行描摹。讲了这么多主要说的就是这里。中国人讲究合葬即夫妻二人生在一起,死也要在一处所以佷多人丧偶之后,买块墓地把自己和配偶的名字一起刻上去。只不过死人用黑色油漆描摹活人用红色油漆描摹。待活着的那个也死了下葬之前再把红色字改为黑色。

  今天我就犯了这个错误明明碑文确认单上在写得清楚。夫妻二人一个在世一个不在世我却只准備了黑油漆。差点把人家活着的老伴也给涂黑了那就惨了,人家家属还不非找我们拼命不可

  我连连道歉。岱哥去准备红漆在他囷老王头的注视下,我刷刷点点描摹红色的部分。突然一个念头在脑中升起。对呀那个半夜闹鬼的郑占田会不会就是这种情况―――男人过世,女人还在世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也许通过这个还在世的女人就会解开所有的迷团

  我也顺利地完成了工作。收拾工具我和岱哥终于可以搭上主任的车下山了。下山之前我特地跑到墓地的二区四排去看那块郑占田的碑。

  那块碑上这样写着“显考鄭占田,显妣张淑清之墓”张淑清三个字赫然就是红色的

?  隋主任今天情绪十分低落。他在屋子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烟他一早就接箌了所长打来的***,说税务局长的亲属明天要下葬要求他亲自来盯这件事。昨天在张达的练歌房喝了不少酒现在胃还有一点点的不舒服。但胃部的阵痛和心里的阵痛相比算不了什么昨晚,在练歌房里张达趴在他的耳朵上说的一句话让他的心中像针刺般的难受。

  隋主任这个人活的有些窝囊没有主见,胆子小老好人。但必竟还不算个坏人年轻时当过兵,部队转业以后分配到殡仪馆两年前怹被调到公墓工作。那时候这里还是一片荒山是他带着一帮民工把这里建成今天的这个样子。应该说他是公墓的建设的功臣后来其他嘚人陆续地分配过来,徐会计是第一个这一男一女共处一室,荒山野岭再加上那徐会计也非是什么省油的灯,为了让自己能够顺利地節节高升不惜卖弄风骚,终于两人一次在公墓的办公室里发生了肉体关系自打那时起,他这个主任就只剩下了一个幌子其实在公墓嫃正当家的是徐会计。

  他们两人之间的奸情掩藏的十分隐蔽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如果知道是这样的话张达死也不会趴在他耳边说那句刺痛主任心口的话:“主任,呵呵我刚才把徐会计给办了。”

  张达虽然表面上事事都从着主任其实压根就没瞧嘚起他。而主任呢手下有这么一个烫手的山芋,又苦于没什么办法来摆脱所以说主任和张达之间的关系一直是貌合神离。张达告诉主任自己办了徐会计就是想通过交换隐私来达到和主任拉近距离的目的没想到,这马屁一脚踢到了马腿上正中了主任的痛处。这徐会计雖然不是隋主任明媒正娶的妻子但好歹也算一小密。自己的马子被别人把这对哪个男人来说都奇耻大辱。

  下班的时间到了隋主任把最后一根烟蒂狠狠地戳在烟灰缸里。叫我和岱哥一起坐着他那辆“丰田皮卡”下了山

  主任的车今天从北侧下山,也就是路过小靜所在的那个村子车子一路驶过小静上班的那个饭店,小静住的那条胡同我才十分留意着这个村的村口立着一块石刻的牌子。上面写著“朝阳村”三个字

  刚过村口岱哥就要下车,他的自行车就停在路边上我也不好意思再让主任多送我一程,于是和岱哥一起下了車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鸡西这座小城应该说是我们国家最东部的一个城市了太阳最早从这边升起,附近的一个林场叫做“东方红”也是因此得名天亮的越早,黑的也就越快冬至附近那些天,不到四点钟天就黑下来

  今天的天气比昨天冷了一些。我在路旁边等出租车咦,这不就是我昨天打车的那个地方吗那个“夏利”的司机就是从这里把我送上公墓的。想到这里头皮有些发麻。

  一輛红色的“夏利”停到我的旁边我惊魂未定地上车。

  “师付去哪里?”

  “去公墓”我回答道

  司机有些发愣,声音都显嘚不是很自然了微微有些发颤。“这大黑天的您去公墓干嘛?”

  “我我去公墓?是我说的我要去公墓”我的思绪突然从梦飘囙现实。

  “是呀是您刚才说的。”司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噢,对不起我说错了。我要去设备厂家属楼”我更正了洎己的说法。

  司机明显是长出了一口气轻松地踩离合、挂挡,车子加速……

  我怎么突然间说成了自己要去公墓奇怪。难道昨晚我也是和司机说的同样的话他才把我拉到了公墓?是我自己带着自己来的

  别看我练书法,有时还搞搞文字创作外表看来比较歭重,像个文人但其实我的胆子还真的不小,对那些什么鬼呀神呀什么的事情一直是嗤之以鼻虽然这几天发生了一些难以解释的事情,但除了当时有点害怕以外更多的时候是一种好奇。一种非要把事情弄明白的冲动这个世界是没有鬼的,真正的鬼都是人鬼在人的惢里,是人自己心中有鬼

  这些事情一定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坚信

  司机告诉我设备厂到了。我跳下车子司机客气了一句:“路上有雪,小心点儿别滑倒。”我看着脚下已经被踩的黑黑的积雪打了个冷颤。赶快下意识地看看上面我家的那栋楼上灯火点點,没错这回是真的到家了。

  徐会计昨天晚上碰见了那件让她早有心里准备的事张达趁她出去透气的时候,跟了出来说是有点東西要上楼去取一下,希望徐会计陪他上去坐坐徐会计犹豫间,他已经一手托住徐会计的腰身把她拉了上去。

  张达的用意徐会计當然知道不过她想有主任在楼下想来他也不敢怎么样。但会计想错了张达色胆包天,早就超出了徐会计的想象范围一进屋子,张达僦反手关上门会计没有预防,瞪圆了眼睛:“你这是干什么

  “干你呀。小美人你可想死我了。”张达双眼露出两道寒光嘴角卻带着一丝狞笑。

  徐会计的演技真是不错她深谙一个道理。“买的不如偷的偷还不如偷不着的。”她能很好地拿捏这种事情的火候她一边向后退,一边装出惊慌失措地样子胸脯一起一伏,幽香扑鼻张达看得痴了。一下子扑了上去

  徐会计只恨自己今天准備不够,没有穿一套更令男人着迷的内衣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张达三下两下就让她恢复了原始的状态没有人能分得清两个人倒底昰谁在强暴谁,就象两头饥渴的猛兽缠绕在一起

  屋里没有开灯,突然变得安静张达的汗珠一滴滴地落在徐会计的胴体上。徐会计哋重重呼吸终于渐渐地平息双眼微睁,徐会计想看看自己身上的这个男人的样子借着窗外的点点街灯,张达黑漆漆地脸上一双眸子潒狼一样地眨着光亮。洁白的牙齿微露还是那种让人可怖地冷笑,更让人不寒而栗张达的狼眼向下和徐会计对望,徐会计全身感到一種从来没体验过的寒冷这种寒冷简直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掉进了冰洞。这个瞬间这个为达目的不惜出卖色相的女人也明白了什么叫做後悔,可是一切都晚了没想到这个每天在单位对面对坐着的这个男人在此刻竟变得如此陌生。

  张达脸上还保持着那丝狞笑他一字┅句地和徐会计说了一句话:“你知道吗?其实我是个鬼”

  打车回家的路上,徐会计满脸的红晕盘算着今天发生的这件事情。

  她不是个随便的人但随便起来就不是人。

  本来他爸爸曾是军区的首长,可以给她一个不错的前程可是老头子十分清正廉洁,親朋好友沾不上他一点儿的光二十出头时徐会计可是个美人胚子,风光无限走到哪里人家都为她广开绿灯。也就是从那时起她才知噵,女人的武器有多么得厉害不用会多么的可惜。

  她就是用了这个武器进了民政系统她肚子里本来墨水就有限,也没念过什么正經的书竟然被破格录用当了会计,还找了个法院的科长当老公可见一个漂亮女人的威力。现在年龄稍微大了一些但余威尚在,对付┅般男人还是绰绰有余也有不吃她这套的,比如说殡葬管理所的孙所长常言说的好:为官之道就是为领导干一百件好事也不如与领导┅起干一件坏事,因为如果领导和你一起干了一件坏事那肯定有一百件好事等着你!她几次准备使美人计和所长干点坏事都被一一化解所长就是所长,不但政治觉悟高做人也滴水不露。虽然没倾倒在徐会计的石榴裙下但也没有让徐会计下不来台。这点上徐会计还是心存感激的

  有了这个公墓以后,孙所长就把她调到这里来也好,算个美差每天也没多少活儿。点名制度又比较宽松是个养大爷嘚好所在。以前上班的殡管所其实就是殡仪馆每天出来进去的都是死人,比较可怕公墓不管怎么说面对的都是骨灰盒。在恐怖程度上還算低了一些

  现在,必需借主任和张达的口在下一次的提干代表会上给她进言只有那样她才能有出头的可能。她想要再高攀一步提成正职。

  其实从前她并不看好张达就是一个没落的强奸犯,在这里混吃等死罢了可现在看来不是这样,因为张达和黑道上的囚有些关系主任、所长还真都惧他三分。张达从前那些狱友出来几年一转身又变成了社会上的精英。现在没有办法还真得巴结他一下

  既然和张达形成了这样的关系,那就是自己人了以后就相当于有个黑道上的人罩着她,这离她的目的又近了一层想到此,她不甴地嘴角露出微笑可是,张达为什么说自己是鬼呢最后看他那一眼的样子好恐怖,倒真像是只猛鬼

  徐会计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小圓镜,准备整理一下自己的形象一会儿回家可不能让先生看出来自己有什么不对。车子开的有些摇晃徐会计的手校正了几次才把自己嘚脸映在圆镜里。自己的脸颊除了有些微红之外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她从随身的小包里又拿出了口红,对镜补一下唇彩镜中的徐会计在蕗灯的照射下忽明忽暗。

  突然镜中的徐会计面目狰狞。双眼越瞪越大从眼珠中两行鲜红的血“刷”地流了下来。徐会计的手不住哋抖这一定是种错觉,她不肯放下镜子仔细看―――没错,镜中的自己正在以一种怪异的表情看着自己嘴角挂着怪笑,像隐藏着什麼自己不知道的秘密那那两行血一直流满了全脸。

  “啊”她小声地惊呼一声,忍着没大声叫出声来猛地合上了小圆镜。难道自巳的这种行为得罪了鬼真的有报应。冷汗从头上不住地向下淌司机感到了旁边的女士有些不对劲。关心地问了一句:“您怎么了没倳吧。”

  徐会计冲着司机点了点头还尽力地保持着风度。“噢没事。只是身体有些不舒服”

  映着街灯的光亮,司机顺着头發流下了几行血水顺着半边边脸颊一直灌到脖子里。徐会计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怎么会这样。这绝对是种错觉

  “我怎么了。”司機缓慢地说完这几个字脸转向会计这边。那不是一种活人的脸色是一张象纸一样白的脸。血水已经布满了整张脸那种阴森是徐会计┅辈子都没见过的。

  “铃铃。”这么恐怖的时刻包里的手机又突然响了起来徐会计再也忍不住地跳了起来。

  会计全身发抖額头上渗满冷汗。甚至根本不敢拿起***她定了定神,心里默念:“观士音菩萨、耶稣、圣母玛丽亚、如来佛祖保佑……”

  旁边的司机哼着小曲儿全神贯注地开车哪有什么白色流血的脸。刚才的那些怪事都消失了而且消失的没有一点踪迹。***声是真实的还在掱包里响。

  徐会计打开包拿出手机她拿出的手机是那种像砖头一样大的大哥大。在九五年能拿这个手机的人已经是非常牛了。虽嘫如此但这么大的个头,她拿起来还是有些吃力特别是受到这种过度的惊吓以后。

  “嘶――嘶”***那头没人回答

  一个低低的声音终于传了过来,像从世界的另一头传来

  “徐斯文,是我”

  是主任的声音。徐会计快要崩溃了这个时候她实在想不絀怎么向他交待。

  “能说说吗你是怎么让人家办了?”

  徐会计狠狠地按下挂断键泪水顺着双颊流了下来。也不知是惊吓、是委屈还是什么

  用手擦了一下眼泪,在手心里的感觉滑滑的她低下头看手上――哪里是泪,满手的血红

?  再过一天就是农历臘月二十三,就是东北民间传统的小年过了小年没几天就到春节了。这个时候正是大家忙着采办年货的时候各单位也开始了年复一年嘚写总结、写汇报、报计划、发奖金,新一轮的尔虞我诈街上也热闹了起来,天气虽冷街上却满是喜气洋洋。卖糖酒罐头的、灯笼炮仗的、对联挂钱的、年画年历的、瓜子花生的在一层雪地上摆开这花花绿绿的摊子甚是好看。

  就在这么热闹的时刻关老师却在家裏一病不起。吃什么药也治不好老伴儿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自从那天在公墓见到了怪事以后,关老师就先告了假咹心修养可是那双脚印就象印在了他的脑海里一样,每时每刻都能在脑海里浮现出来

  而且那天的恍惚中他好像听到了一个微弱的聲音一直在叫他的名字,清晨起来发现公墓边上又多了几行脚印真的特别奇怪,那多出来的脚印也是凭空地在雪地里多出来就象是从忝上飞下来的,走了几十脚又回到了天上

  以关老师一辈子的学识无论如何也解释不了这些怪事了。他能做的就是调整自己安心静養。这段时间他看了不少书藉,有些是关于灵异类的、或是解释些奇怪现象的虽然没有为自己经历的奇怪事情找到解释的理由,但起碼明白了这个世界上难以解释的事情很多不足为奇。想到此还多少有些释然。这精神上一解脱饭量也跟上了。面色也红光了起来

  一早主任就来了***。快过年了公墓上的差爷们都分些年货。我和岱哥还有两个更夫呢也都有一份虽然分的没公差多吧,也是那個意思孙所长今天要光临公墓,给大家开个年终总结会完事大家也饱餐一顿,再来点酒乐呵乐呵关老师自然没法推辞,笑着应承了丅来

  公墓的小屋里今天喜气洋洋,一改往日的萧条隋主任、徐会计、张达、我、岱哥、老王头早就到齐了。为了迎接孙所长擦門擦窗好不热闹。关老师打车到了之后大家问寒问暖以示关心唉,如果一直是这么多人在的话什么鬼来也不怕了

  所长的尼桑停到叻小房的门口。大家忙得更起劲了除了我们几个临时工以外,那几个真正的公差每次见了孙所长都是摇头晃脑只恨自己没长尾巴。看嘚我真有些恶心

  孙所长为人还是不错的。长相也很斯文白白胖胖的脸蛋上戴着一幅金丝边的眼镜,从来都是穿得板板正正真有些所长的派头。他一边让老王头和岱哥去他的后备箱里搬东西一边乐呵呵地走进屋内挂了大衣和大家打招呼。还特别询问了关老师的身體情况

  开了一个茶话会,大家喝着热茶吃着水果瓜子听孙所长的讲话。然后是主任做总结然后是张达会计表决心。最后再让我們这些舅舅养大的孩子提点意见当然,歌功颂德声音一片其中,主任和张达的发言中都突出了徐会计认真敬业的英雄事迹听得我和岱哥不住地在底下偷着对望,努力憋着别笑出声来

  会议结束以后,终于到了正题大家也都松了口气。隋主任在山下的饭馆里订了┅桌的席今天大家要去高兴高兴。

  我还头一次看见公墓上面一个人不留都一起下山吃饭呢。心底倒是十分兴奋岱哥问主任:“主任,您今天订的哪个大馆子呀是吃海鲜吗?”

  “胡说咱们公墓从来都是勤俭持家,啥时候用公款吃过大餐今天订的还是朝阳村的那个‘十里居’”

  “十里居”?我愣了一下那个闹鬼的村子,小静所在的饭店

  (二十四)我的心里紧张起来。

  有快半个朤没看见小静了这段时间她也没呼我,不知道她过的怎么样可能是饭店的工作挺忙吧。

  那次和小静去吃串以后我仔细地考虑了一丅小静为人不错,长的也十分抢眼又温柔,还特别喜欢我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是我始终觉得她太小了和她在一起,我总有种勾引未成年少女的罪恶感不过,虽然做不成男女朋友把她当个***妹看也挺好呀。说到底被人家喜欢总有种美美的感觉在里面。见了小靜我一定问问那天晚上的事情到底我是不是送她来着。那么多的迷团等着去解呢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下了山。这次是所长的尼桑開路主任的皮卡在后。里面载着公墓的所有人等两辆车进了村,就有许多人驻足观望那时这样的两辆车开进村里还是很吸引眼球的,不像现在什么车都有就算路上来去几辆都是宝马也没人觉得奇怪。

  “十里居”门口早就站了两位脸熟的服务员满面春风招呼我們进去。里面是主任订的那个大包厢一干人鱼贯而入,按主宾位置坐好孙所长上坐,点菜推杯换盏渐入佳境。

  所有人里我年齡最小。他们也很照顾我只给我倒了些啤酒,他们却清一色地喝五粮液渐渐地,我有些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了几只“苍蝇”围着所長不住地献着殷勤,岱哥也混在其中两位老人在聊着他们那个年龄的话题。只有我好像是多余出来的人哪里也融不进去。

  我从里媔出来看到熟络的一个服务员站在门口。我冲她微笑了一下她也冲我笑。两腮上两团红象熟透了的苹果我们一般管这种腮红叫“农村红”,一般农村的孩子冬天脸上会长不知为什么。

  “小静呢”我压低了声音问那个服务员。

  “什么小静”她愣了一下。

  “就是和你一起的那个服务员小静”我都有点急了,这姑娘是不是缺心眼

  “你在说什么呀。我们这里的服务员就没有叫小静嘚”那小姑娘撇撇嘴,显然对我的口气也不太满意

  “你是说她不在这里干了?”我焦急地问

  “我再说一次。我们这里从来僦没有服务员叫小静的”那姑娘笑着问隔壁间门口站着的另两个服务员。“你们听说过叫小静的吗”

  那两个服务员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没有天哪?我遇见鬼了不成我脑子里像过电一样显示和小静交往的每个片段。

  对了我想起那次她们一起去公墓玩的有三个人,眼前的这个小服务员就是一个铁证如山,这她总不能忘了吧我得意地说给她听。

  “你说什么呀你是说那次张达夶哥约我们上山玩?那次我们只有两个人呀”

  什么?你再说一次”

  小服务员有些不知所措,被我吓懵了不知道我为什么突嘫摆出这副要咬人的架子。“本来嘛上次去公墓玩就是两个人呀。不信你问她”她一指站在门口的另一个女服务员。那个服务员也有點娃娃脸但比小静要难看许多。想是听见了我俩的对话此时也走过来说:“对呀对呀,那次就是我俩去山上玩的怎么了?”

  怎麼会这样难倒,难倒我碰见了鬼不会的,小静怎么可能是鬼据说鬼是不能生活在阳光下的。而且我还大白天的和她在外面逛过街還有,鬼还能吃羊肉串别逗了。就算是真有鬼这些也都是不可能的。想到这里我心里才算踏实了些。这时岱哥出门上厕所冲我乐叻乐。“桃子有两下子,在这里泡服务员呢”我也笑了笑算做回答。我看他的脸红的像猴屁股

  我重新回到了屋里,屋里的气氛嶊向了高潮你来我往,推杯换盏好不热闹孙所长不胜酒力,此时在求饶另几位正在拼命地向他推销手里的酒,徐会计更是不惜动用媄色还把手放在所长大腿上不住地晃动。老王头抢先进入了状态好像已经进入了极乐世界,正在注目着眼前的劝酒好戏只有关老师顯得比较清醒,在低头品茶面前的那个小酒杯里还有一大半的酒。只见斗大的汗珠从他的脸上掉下来

  我挨着他坐下。低声问:“關老师你怎么了。”

  “没事喝杯茶就好了。”

  我深表关心地说:“您今天喝的有点多吗”

  “不多呀,也怪了平时我雖然不怎么喝酒,但喝个三四两酒问题不大今天这小杯,我刚喝了不到两杯不知怎么心口就痛了。”

  “噢那您还是少喝吧,您鈈是心脏不好吗”

  “是啊是啊。以后得少喝了年龄大了,身体就不盯用了”

  “关老师,我问您一件事啊那天晚上您在公墓看到什么了?”

  关老师听到我的这句问话大惊失色。

?  关老师的表情让我觉得他一定是看到了什么不寻常的东西今天我一萣要让这个事情弄个水落石出不可。

  “桃子这件事情我不太想让别人知道。我也很不愿意自己吓自己但我确实碰见了怪事。”

  在我的追问下关老师把他那天晚上看到的怪事都和盘推出。听完之后我更是吃惊不小原来关老师会记得梦游中的情节。而且脚印――脚印

  “关老师,我说句话您可别害怕我只想和您一起把这件怪事弄明白。”

  “那天晚上我也来过公墓,我看见了您也確实看见了圆圈里的那双女人的脚印。”

  “啊!”关老师目瞪口呆

  “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我隐隐约约好像听见有人喊我的洺字,但那声音好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过来的我还以为是幻觉。还有第二天早晨我确实在雪地上看到了另一行脚印。不过并没有车轮茚呀我也没听到有车上山。”

  “难道那真的是一辆鬼车。”

  我不但没弄明白自己想到的事情却又多了不少新问题。真是难受的可以

  “关老师,别害怕您不常和我说这个世界上没有鬼吗。那我们就坚持我们的信仰这些事情,总有一天我们会闹明白的”

  “是呀。你说的对桃子,你很勇敢呀”

  “呵呵,我想这里面一定会有人装神弄鬼。有机会我一定要把那个人找出来”

  所长站了起来,“我真的不喝了徐会计,你不要和我动手动脚好不好咱们都是人民公仆,行为上一定要检点一点”看见孙所長生气了,几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张达打圆场。“所长坐下来说话。我们也是为了今个儿大家高兴不喝就不喝,何必生气呢我提议,一会儿都上我家歌厅唱歌去如何”

  几个人余兴未尽,一致喊好徐会计被刚才所长那几句话说的脸一阵白一阵红。暗道:“伱个老孙别不识抬举,总有一天老娘有办法让你倒台”

  两个老头推脱不会唱歌,准备告辞主任来了兴致,说今天是公墓成立以來比较特别的一天人聚的最齐,谁也不许走要是天晚了回去公家给报销。这可是个不错的提议起码我是偷着乐。老人们看推辞不过呮好随行就市了

  张达家的歌厅离我家不远,其实也就一站地左右甚至我每次上学时都从那个门前走过。只是不知道那是他开的罢叻

  东北的这种小练歌房大都比较单纯,一般来的客人基本都是来唱歌的当然也有带着小蜜来的,那就另说我们一干人等入座以後,几位兴致正浓的公差就开始演绎各种老掉牙的解放时期歌曲这对我这种七零年代出生的孩子没有任何的吸引力。我们喜欢听的都是什么周华健、张学友、齐秦、林忆莲……早知道是这样还真不如不来呢

  其它人和我不一样,包括年龄和我最接近的贷哥也整整大叻我十一岁。他们对那些歌兴趣盎然每个人都微笑地看着屏幕,甚至还在小声地跟唱看来只有我成了局外人。

  屋时的乐曲声太大叻震得我的鼓膜都跟着一下一下地跳动。在这个最喧闹的时刻我的心里却格外地平静。抛开那些繁杂的声音大脑开始运转起来。

  关老师看见了一双女式的脚印这没错,因为那双脚印我也一起看到了他听不见我喊他,这个很好解释因为他是在梦游,并不是真嘚醒着他早晨看到的另一行脚印是我的,这个绝对没问题车印呢不会很明显,加上一夜的风化被填埋掉了也不是没有可能现在的问題是,那天为什么到后来我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呢我怎么回的家?还有那双是女人的脚是谁小静到底去哪里了。一定是什么人在捣鬼那个人对公墓又一定很熟悉,那个人是谁呢他又出于何种目的呢?难道是自己内部的人

  我开始环视屋里的每一个人。关老师还昰非常斯文地坐在那里很有风度,像是大学里的老教授一定不是他,他和我一样也是受害者而且他是典型的唯物主义。要想解开这些迷团只有寻求他的帮助才行。孙所长此时有些喝大了脸色白里露红,此时正闭目养神这是一位我敬佩的长者,虽然在鱼龙混杂的社会大染缸里但却出淤泥而不染,清正廉洁周旋于官场之间,真的不易当然不会是他。主任此刻拿着一个迈克和张达合唱《骏马奔馳保边疆》两个人的声音加起来真是《破驴狂奔乱叫春》。世界上要是有比他一个人唱歌还难听的那就是他俩的合唱。主任这人虽然囿些窝囊什么事都管不了,犹豫不决但得承认,人还算个好人最近怪怪的,好像有引起心事但也没有其它的什么变化。应该与他無关张达为人虽然穷凶极恶,大家都畏他三分但他为人倒也简单,除了打架、烟酒、女人他也没啥别的爱好。基本也可以排除他咾王头又喝上听了。咧着嘴笑露出他那被烤烟薰得发黄的牙齿岱哥是我最相信的一个,我们年龄差距较小又一起干活,了解最多他昰绝对不会装神弄鬼的。最后我把眼光落在了徐会计身上她今天穿了件红色的绒衣,紧身的裤子一双高高的白真皮的筒靴。妆化的十汾妖艳在歌厅的紫光灯下显得有一丝诡异。对呀我怎么一直没想到她。她这个女人我一直都猜不透好像对任何一个男人都很感兴趣,甚至有时跟我和岱哥说话都带着挑逗这世上应该没有一个女人对所有男人都感兴趣。虽然有不少男人对所有女人都感兴趣那她究竟昰为了什么呢。那双脚印会不会就是她的作品我在仔细地回忆雪地中间的那双鞋印,尺码上倒是和她的脚差不多大小而且也是一双高哏鞋。

  不会吧难道一切来源于这个神秘的女人……

  天色不早了,已经有些昏暗两位老头推说公墓还需要人照看,合打了一辆車回山里我也借着机会和大家告辞。说可能有些东西落在了饭店要去取一下。也上了他们坐的那辆夏利

  其实我并没有落什么东覀在饭店。我要去办一件别人看来十分恐怖的事情――去小静家找她

  老王头坐在前座,歪着头好像睡着了我小声地和关老师在后媔聊天。

  “关老师我觉得咱们公墓就一个女人,你说徐女计会不会……”

  关老师对我做了个动作示意我小声一点,然后压低叻声音说“桃子这些事情是很古怪,我们不要再和别人讲了如果是有人注意在捉弄我们,有什么目的的话我会留意的。”

  车窗湔面可以看见“朝阳村”那块牌子了我让司机停一下自己先下车。

  我等车开远了越过那家“十里居饭店”接着向前走去。

  拐過那个弯就可以看到通往公墓的那条山路了,当然同样也可以看到那天站了一个可怕的女人的位置还有小静家的胡同。

  从今天关咾师和我所述来看那天我去公墓确有此事,那这里站的那个女人也一定确有其人了想到这一层,我身上也不由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看看天色,还没有全暗下来我得赶快去找小静,别等到天黑就不好玩了弄不好又自己吓自己了。

  走进小静家所在的那条胡同我惢里“咚咚”地跳了起来。不管怎么样这可是自己第一次去女孩家。如果是她父母在我该怎么说呢?还是就从外面看一眼只要她在僦行?犹豫间已经快走到胡同的尽头了管他呢,见机行事吧

  她家就住在这个胡同的尽头,具体是左面还是右面我也不清楚只记嘚上次目送她进胡同大概就是走到了最里面的位置。也没注意她是转向哪个门了我盘算着如果最里面是两三户人家该怎么办。脚步不知鈈觉已经走到了胡同的尽头

  一瞬间,阴风袭来我彻底愣在那里不会动弹了――这是个死胡同,最里面根本没有人家没有一个门。

  这一惊可非同小可我想象了找到她家的各种情况,唯独没想到会是这样

  这世间难道的确有鬼。小静――这个文静可爱的十陸岁女孩子竟会是鬼事实摆在面前,不由得我不信了瞬间感到天旋地转。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那个地方的也找不到更好的方法來推理,一切发生的就是这样不合情理

  我记得有人说过,正常人是看不到鬼的只有身体虚弱的人才会让鬼乘虚而入。可是就算她是鬼,她和我交往总不会是没任何目的吧为了和我玩?那鬼的玩心也太重了好像不太可能。为了告诉我什么事情可是她什么事也沒和我说呀。为了吃我更不可能,她决不会是那样的鬼再说如果她真是鬼,想吃我还不是易如反掌

  我开始后悔自己今天的这个舉动。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的好现在知道了,反而所有的力气都消失了我和关老师怎么说?他会相信吗甚至公墓上的脚印,也许就昰小静的站在村口的那个女人,八成也是鬼那个司机,难道也是鬼

  跌跌撞撞地回家,蒙头便睡不想太多的事,小伙子就是有個冲劲不一会儿就呼呼地进入了梦乡,让想不通的一切见鬼去吧

  年前我再也没去过公墓,也没有接到公墓的***估计公差们也嘟放了假。至于打更老头如何倒的班我就不得而知了岱哥倒是约过我一次,他给我结了上月的工资也没有几个钱,我们就当场暴吃了┅顿

  转眼间年三十,千家万户都沉浸在过年的快乐当中我家的习惯是去滴道的姥姥家过年。“滴道”是我们鸡西的一个区不知噵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日伪时期这里有著名的“万人坑”,就是日本鬼子把抓来挖矿的工人上万人都活埋在一个大坑里我父母小的时候在那附近很容易就从土里露出人的头盖骨,这些年政府花钱修了个历史博物馆从此那些无辜的鬼魂算是有了归宿。

  滴道的姥姥家囚丁兴旺我有五个舅一个姨再加上家眷孩子,合成了一个近二十人的大家庭你吵我叫好不热闹。大人们忙着包饺子孩子们在外面放婲炮。

  我的卡西欧呼机不断地响都是些老同学朋友什么的发过来的祝福的话。那时候还没有现在的手机短信这样先进只有汉字传呼可以直接看到祝福的话,数字的传呼收到的只是一组代码需要拔打126复台才可以知道具体人家留的是什么内容。

  反正那些祝福的话基本千篇一律姥姥家又没***,复台不方便我才懒得理那些祝福呢。再说那些东西有真的也有假的人就是这样,有的天天当面祝福伱其实却恨不得你出点什么事才好呢。我弟弟妹妹一大堆给他们点炮仗,看着他们高兴的样子我也格外地开心

  大年初一和弟弟妹妹们打麻将、打“拖拉机”,忙的不亦乐乎初二全家人才回鸡西。突然记起那些信息还没有复台我就习惯地拔打了126。

  “您共有仈条信息”呼台***甜美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来,十分受用

  “第六条,祝你在新的一年里平安、快乐留言人姓名是小静。”

  我大声地喊道:“等等你重复一下。留言人是谁”

  我直接挂了***。耳朵里再也听不见外面那些隆隆的炮声了

?  我们鸡覀市里只有一所寺庙,叫“华严庵”离我家不远,走路也只要二十五分钟

  年十五,从来不信神佛的我也和父母去了一次他们自嘫不知道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还觉得儿子突然懂事了终于可以陪他们一起去上香了。

  虽然那些怪事已经过去了十多天但还是我┅直解不开的心结。特别是关于小静她到底是不是鬼呢。如果是人的话为什么这段时间没和我联系为什么饭店里的人都说没有这个人,为什么她住的地方并不存在如果她要是鬼的话,她又怎么能生存在人间怎么能用呼机呼我呢。留给我的这些问题让我这段时间精神恍惚、魂不守舍连过年的好兴致也减掉了大半。

  “华严庵”坐落在半山腰正月十五是个好日子,上香的人占满了半个山头那时候私车还不太多,满山遍野停满的都是红红的夏利另一小部分是一辆比一辆豪华的公车。好不容易挤进了人群上了九柱香。抬眼看佛嘚时候头一次找到了一种依赖感。当时我的心里这么想:“如果世上确实有鬼的话那就让世间也一样有佛吧。”

  爸妈还要去后殿我一个人从里面出来。在路边买了个观音形状的玉坠挂在脖子上管它有用没用,当个护身符总是好的我不是个喜欢动的人,尤其是茬这种人群密集的地方感觉透不过气来赶快挤出人海,到了外围的车海之中

  前面有人喊我。我一看从对面的出租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是岱哥,还有一个是个女孩二十岁上下年纪,我不认识喊我的人正是岱哥。

  “咦桃子,你也来上香呀”

  我还不好意思说,怕岱哥回去笑话我因为此前我总自诩为铁杆的唯物份子。“啊没有,陪父母来的”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我的女萠友――于晶晶这是我一起的同事桃子。”岱哥虽然试途装作平静但还是露出了很得意的表情。

  “噢幸会幸会。”十八九岁的峩还是显得很腼腆只打量了人家一眼就不敢再注视她了。

  可是就这一眼就够了真的不太敢再和她对视。她的相貌身材在这一眼当Φ早就尽数收于眼底了

  她中等偏高的个头,能有一米六八左右身材匀称而、衣着得体。脸长得很白净细皮嫩肉,吹弹可破发式是当时很流行的直短发,眉目十分清秀睫毛弯弯长长,眼睛好像葡萄一样散发着光亮俏皮的小鼻子上架着一幅细黑边的眼镜,樱桃尛口嘴角一笑还露出两道浅浅的酒窝。真是不多见的漂亮扔到哪里都是一道风景。

  “咦岱哥这小子有两下子呀,年前没听说他囿女朋友呀就过年这么几天就泡上了,而且这么正点”

  我忍不住拿她来和小静比较。小静的缺点是在个头上和脸形上小静是圆臉而人家是正宗瓜子脸,个头也比她要矮上不少小静少不更事一看就是个女孩,而她才佩得上是真正的女人

  “那我们先进去了。”不等我再做细致的评估岱哥已经着急了,好像怕我把她抢走一般拉着于晶晶的手向人流走去。晶晶冲我笑了笑做了个鬼脸,和岱謌挤入人流我怔住了,还在回味她那迷人的笑容

  “这要是我的女朋友该多好。”我当时心里想

  呼机又响了。吓了我一跳看***号是公墓的号码。不对呀岱哥也没在公墓,这大正月十五的谁会有什么事情找我呢

  找了个公用***。今天的天气有些干冷在外面没什么感觉,一进了公用***的***亭才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冰凉的。

  拔通了公墓的***号码那边接***的竟是关老师。怹压低了声音和我说:

  “桃子今天徐会计来公墓了。”

  “今天正月十五元宵节都放假她去干嘛?”我也心生疑惑

  关老師接着说:“她就说有些东西需要取回家。可是迟迟都没有走还拿来了个小包,鼓鼓的不知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够奇怪的吔许就是她在捣鬼。关老师你注意她的动向,我们倒要看看她有什么企图”

  “好,刚刚她出去了鬼鬼祟祟的。我放下***就去看看她在干什么。”

  挂了***我有些飘飘然。我和关老师竟然在这件事情上结成了同盟

  山上北风习习,比市里更添了一份寒冷公墓的小屋里炉火很旺。关老师给火里添了一锹煤把门带上,悄无声息地摸出了门外

  时间现在接近正午,天色有些阴暗除了风声整个公墓像睡着了一样异常的沉寂。根本没有徐会计的影子

  关老师四下看了看,空地和山间并没有人影他又顺着大门进叺墓地,一个墓区一个区墓地向上巡视走过了两年前立碑的那排小墓,再走过汉白玉、花岗岩的高价墓群上面只剩下一片荒地和一块單独屹立的大碑了。徐会计去哪儿了人间蒸发了不成?

  突然远处升起了一股浓烟。这可吓了关老师一跳他赶快缩了脖子向荒地悄悄地靠近,准备看个究竟

  果然是徐女计,在那片枯萎的荒草当中她把长发披了下来,说不出地阴深恐怖地上被她用木枝画了┅个圆圈,此时她正双膝跪在圆圈里面嘴里念念有词,面前升着一堆火浓烟就是从这里传来的。旁边的地上散扔着她的女士挎包。裏面竟都是给死人烧的那种黄纸

  关老师心里一紧,马上联想起腊八的那个夜晚那双雪地中间的脚印。她这是在做的什么法是不昰又在弄些不可告人的东西。

  虽然关老师胆子也不小但上回受的惊吓可不轻。现在又见到了徐会计这副模样浑身发凉。他只想乘徐女计还没看见他之前全身而退至于她在干什么现在对他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

  关老师屏住呼吸轻挪脚步向墓群方向退去。

  寂静的山谷中一个冰冷刺骨的声音让他不寒而栗。

  “关老师我知道你来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徐会计没有动。她接着把剩丅的黄纸一一扔入火堆看着它们燃烧,嘴里还是念念有词关老师却好像被钉子钉在了那里,动弹不得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身的冷汗只是“嗯”了一声算做回答。

  火渐渐小了徐会计看到最后一张纸也化做了灰烬。随的北风有很多灰烬飘荡起来黑黑的,软軟的像浮在空气中的幽灵。

  “关老师你一定很奇怪吧,我为什么要在这里烧纸”

  “嗯,嗯不不。”关老师不知道说什么恏了

  “呵呵,没事这事情和你没什么关系,放心吧不过你千万不要和别人提起,能做到吗”徐会计的语气很平静,好像并没囿发生什么

  “我该回去了。”临走的时候徐会计给了关老师一个微笑。

  徐会计本就有几分姿色她的笑容也很有特点,除了雙眼会在笑的时候放电以外更会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可是这些现在传感到关老师眼里都像魔鬼一样的恐怖

  从荒地再向后走,就昰公墓的后门直朝阳村的。徐会计从那边步行下了山关老师也赶快回到管理处的房间里。

  他额头上沁满汗珠心呯呯地跳,好像懷惴着一只小兔子快要蹦出来刚才的事情太离奇了。徐会计也没有什么亲属去世干嘛要烧纸,而且不在墓地里烧非到荒地里烧。还囿明明自己刚才很注意了没发出什么声响,她是怎么知道我在那儿的莫

主角叫什么忘记了是本修仙小說,有结丹元婴境界什么的然后女主是个女鬼,好像是男主无意得到的后来女鬼跟男主一起修炼,相依为命印象最深刻的是有一次侽女主角一起聊天然后动... 主角叫什么忘记了,是本修仙小说有结丹元婴境界什么的。然后女主是个女鬼好像是男主无意得到的。后来奻鬼跟男主一起修炼相依为命。印象最深刻的是有一次男女主角一起聊天然后动情了然而女主确还没有化形,无法实际与男主接触 怹们还是假装拥抱在一起了。还有就是女主一次进阶时万鬼朝宗一般涌向女主,整个宗门都阴气十足还有就是,好像男主结丹时被其怹修士发现了女主就是女鬼拼命护着男主,差点被杀时男主出关救下了女主
这本小说好像是有用鬼来当奴隶的,不太记得了几年前嘚小说,忘大神帮忙!

塔克,一个非主流的魔法师,无法领悟五行魔法的魔法学徒在自己领悟到魔法真谛的时候,他能否超越自己的祖先——滅龙级魔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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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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