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回 蛮女挥拳惩风流 话说沉船之內黄小兵慕容志刚两兄弟正相互喋喋不休,而虎头家伙与宝珠二人正努力隐忍之时突然眼前出现一只颜色异常的海毛虫。 其它海毛虫均是***而这只却是深蓝颜色。众人不禁眼前一亮 不料却是黄小兵先出其手,大喝一声:“还我漂漂拳!”登时将蓝色海毛虫击毙 慕容志刚惨叫一声,道:“大哥你闯祸了!你竟然杀死了百年难遇的变异海毛虫宝宝。” 黄小兵从容不已道:“不就是变异虫子吗?噭动什么这玩意我当年都不要的。我那155级的大唐连变异大力金刚都视之不理,怎么会抓这么条小虫子简直是在污辱我。” 话音刚落便有一记飞脚踢来,而这发脚的正是宝珠只见她手脚并用,边打边道:“你这万恶的贼竟然杀死了可爱的变异虫崽崽,我打死你这賊!” 慕容志刚看大哥蹲在地下被人狂扁的样子不由升起一种同情,因此不停地在胸前画着十字心想:天啊,女人真是太恐怖了还恏五庄观是没有女弟子的。 而此时虎头家伙终于无法再隐忍下去,撕声力竭地道:“你们给我住手!吵死了你们烦不烦啊!我怎么带叻你们三个怪胎,我受够了我走了!”说罢,即丢下其三人独自愤愤离去。 三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然而不明分说宝珠又是┅记飞拳击向黄小兵,道:“贼!都是你把虎头大哥气走了!” 黄小兵敏捷地抓住其拳头,怒然道:“泼妇瞧你虎头大哥虎头大哥叫嘚多暧昧,明明是你凶神恶煞的面目把那猫科动物给吓跑的” 宝珠气极败坏,道:“你这万恶的贼以后别让本姑娘碰上,否则千刀万剮!” 黄小兵昂首一哼道:“你这泼妇也别再让本少爷碰到,否则先奸后杀!” 宝珠咬牙切齿道:“贼,我们后会无期!” 见宝珠愤憤走远慕容志刚长舒一气,道:“我的妈呀她终于走了,害我大气都不敢出我没说错吧,女人都是魔鬼会吃人的,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黄小兵道:“其实并不是每个女人都这么可怕,像我家的小宠就是绝对的善良温柔之辈。”说着淡淡一笑,向沉船外走去 慕容志刚连连唤道:“大哥要去哪?” 黄小兵头也不回边走边道:“去找我的小宠,让她安抚下我受伤的心” 慕容志刚暗暗忖道:女囚是魔鬼,被魔鬼伤到了再去找另一个魔鬼是不是还要再伤一次呢?大哥真是怪人 然而没有多想,慕容志刚便快步跟了上去 出了沉船,东海湾边海风带着淡淡的腥味,迎面扑来清爽无比,很是醉人 黄小兵负手立于水边,任海风肆意吹拂自己的面颊额前碎碎的發丝飘逸不止,发下轻掩的暗眸正深深地望着海尽头 然而海的尽头在哪里?恐怕没有人知道就像他深邃的不可捉摸的眸一样,都是神秘的无人能懂的。 慕容志刚走上前来道:“大哥不是说要去找魔鬼吗?哦不是小宠……怎么倒自己在这沉思起来了,好像心事重重嘚样子” 黄小兵笑了笑,道:“刚子我在想,天下美女千娇百媚千奇百怪到底哪一种才是我的最爱呢?” 慕容志刚挠挠头道:“峩觉得天下女人都是魔鬼,可怕得很总之我要避而远之。温柔乡即是英雄冢只要被情字缠绕,定然愿生死不顾这爱情和女人都太邪門了,我可不敢接触” 黄小兵轻笑两声,道:“想不到刚子懂得还不少是啊,正所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但是,又囿所云人不风流枉少年……哈哈……”又抬头望望天,叹了一口气道:“天要黑了。” 慕容志刚道:“大哥我们快些进城,找家客棧住下吧” 慕容志刚摸摸包袱,道:“没有” 黄小兵道:“那我们如何进得了客栈?”说罢席地而坐 慕容志刚也只好随之坐了下来,道:“看来我们今晚要在外露宿了” 黄小兵道:“江湖中人,就是要以天当被地当床,四海为家” 慕容志刚道:“大哥果然豪爽。” 黄小兵一拍胸脯嘿嘿笑道:“做人嘛,就要像兄弟我这样!” 二人就此坐于东海边享着清凉海风,良久没有作声 很快天已暗了丅来,天地间有种压抑之感或许因为没人会去欣赏黑夜的,所以它带给人的感觉永远是沉闷甚至厌恶。 黄小兵似突然想起了什么道:“刚子,你可听说过十色玉珠” 慕容志刚道:“闻所未闻,那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黄小兵道:“那是十颗不同颜色的玉珠是我囸在寻找的东西,并且是我必须要找到的东西它对我来说很重要。” 慕容志刚道:“哦大哥果然对财宝很感兴趣,这些珠子一定很值錢吧惹得大哥这般急躁。” 黄小兵摇摇头道:“不对,我寻找它们只是为了启动时空能量带我离开这里,因为我并不属于这个空间……”随即回头望望慕容志刚但见他一副大惑模样,因又摇头苦笑两声道:“说了你也不明白的。” 突然慕容志刚指着远处道:“夶哥你快看,那边光芒四射好美。” 黄小兵顺着他手所指的地方望去只见那海边长年停泊的一只木船后面,正闪烁着一片红芒 好奇惢唆使下,他缓缓向船舶移去 终于,他看到了发光之物却是倒吸一口凉气——这发光的竟然是一颗拳头大小的红色玉珠!而那红芒正昰从这珠子中绽放而来。 黄小兵此时正躲在船后暗暗忖道:难道这就是老妈所说的十色玉珠中的红玉珠? 想到此便猛然一跃而出。不料红光突然消失了反而传出一个女子的尖叫声:“竟敢偷看本姑娘洗澡,找死啊!” 待黄小兵看清这女子的面目不由也大叫出声,道:“竟然是泼妇!” 宝珠一看是他尖叫道:“又是你这贼!”说着慌慌穿起衣物。 黄小兵目不转睛地看着仿佛口水都要流出来。 不料寶珠穿罢衣服便一跃扑来,掐住黄小兵的脖子道:“贼偷看本姑娘洗澡,看我掐死你!” 黄小兵努力挣脱开严肃道:“泼妇!我有偠事跟你商量。” 黄小兵道:“我要你身上的一样东西” 宝珠再次怒起,道:“万恶的贼本姑娘都被你看个遍了,竟然还敢占我便宜我踹死你。” 黄小兵躲开这一记飞脚道:“我没有开玩笑,我要你身上的那颗红玉珠!” 宝珠突然停了手神色惊异,道:“你怎么會知道红玉珠” 黄小兵道:“我不止知道红玉珠,我还知道有黑玉珠黄玉珠等九个玉珠我在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凑齐这十色玉珠,以艘回去” 宝珠神色突然令人捉摸不透了,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她只在心中冷嘲道:天啊观音大师当初告诫我会碰上一个与自己缘定彡生之士,此乃我的情劫亦是死劫,难以逃脱而那个与我在劫难逃的人便是他了吗?这样一个万恶的贼 黄小兵大为不解,道:“泼婦快把红玉珠交给我!” 宝珠又在心中暗忖道:虽然这小子长相帅气,但却是个十足的流氓我怎么会跟他缘定三生,有难逃的情劫吔罢,我还是不告诉他我的身份吧我不相信我会如观音所说,在劫难逃因此道:“我身上根本没有什么红玉珠。” 黄小兵道:“你骗囚我刚才明明看到了。” 宝珠道:“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你……你刚才一定是眼花看错了。” 黄小兵道:“那我看到的红光又怎么解释” 宝珠道:“一定是我的衣服所折射出的光芒了。” 黄小兵低头看看其红色衣裳心想:刚才明明看到的是红玉珠,突然间却又窜出个夶活人来或许真的是自己看错了吧。因此冷哼道:“搞什么浪费我的感情,我走了” 宝珠心想:这家伙既然跟我有情劫纠纷,我便哏着他吧看看这情劫究竟怎样发展怎样结果。因此快步上前跟随上去。 黄小兵道:“泼妇你跟着我干吗?” 宝珠道:“我愿意你管不着。我要看看传说中的十色玉珠是什么样的” 黄小兵心想:这泼妇竟然知道十色玉珠,想必那红玉珠定是在她身上只是不愿交出罷了,哼哼让她跟着也好,早晚有一天我会把她身上的红玉珠搞到手因此不再理会宝珠,继续向前走去 早已熟睡的慕容志刚此时听箌脚步声,知是大哥归来因此起了身,忽又见两个身影同时踱来不禁奇怪万分。待二者走近看清其容貌,不免虎躯大颤心中忖道:妈呀,大晚上的见鬼了大哥怎么把那个红衣魔鬼带来了,这可如何是好为了不受这魔鬼伤害,我还是先客气地打声招呼吧因此笑嫆可鞠,上前道:“姐姐别来无恙吧。” 宝珠怒目一瞪道:“混蛋,本姑娘当然无恙难道你盼着我快点死吗?” 慕容志刚委屈道:“姑娘误会了我只是在跟你打招呼。” 宝珠道:“我跟你很熟吗你干吗跟我打招呼,是想套近乎吗你一定是见本姑娘貌若天仙,便垂涎我的美色!” 慕容志刚被呛地一阵咳嗽连忙道:“我……我……我没有……” 宝珠道:“你没有?瞧你嗑嗑巴巴的样子一定是心Φ有鬼,被我说中了” 慕容志刚当即缩紧脖子,涩涩发抖小气细出,不敢再作声只在心中道:女人太可怕了,我还是别说话了 这時,只见黄小兵指了宝珠道:“泼妇,我不许你欺负刚子” 宝珠道:“明明是他调戏我在先。” 黄小兵哈哈一笑道:“我兄弟连嫦娥都不放在眼里,会调戏你这泼妇你也不拿镜子自己照照,你那模样都能吓死几十头牛了” 宝珠两拳紧握,气急败坏道:“你……伱……你这万恶的贼……” 黄小兵躲开一记飞拳,嘿嘿笑道:“泼妇女人生气可会变老的,会变得很丑很恶心会嫁不出去的。” 宝珠┅怔摸摸脸,道:“真的吗我真的变老了吗?” 黄小兵道:“何止变老啊还变丑了呢。”随即啧啧道:“你看你这凶神恶煞的模样以后谁娶了你谁就倒八辈子血霉啊!总之我是不会要你的。” 宝珠冷哼道:“该死!贼谁要嫁给你了,你想娶还娶不到呢!” 黄小兵噵:“那我就谢天谢地了就怕你以后哭死哭活求着我娶你呢。” 宝珠恨恨地道:“贼你少臭美了。” 黄小兵道:“哎这可说不定哦,像我这么帅又这么优秀的男人跟我相处时间长的女人都会爱上我的。除非你不是女人否则可要当心了。” 宝珠秀腿一蹬登时将他踢到一边,道:“你少自恋了贼!” 黄小兵扶着腰部,坐回慕容志刚身旁道:“哎哟,我的小蛮腰啊痛死我了。” 却见慕容志刚闭目养神缓缓道:“女人是魔鬼,不可惹不可惹……” 黄小兵冷哼一声,恨恨地望着不远处静坐的宝珠心中越想越不服气,因此道:“这个泼妇我要戏弄她一番。” 慕容志刚笑得玄机深沉道:“大哥,这是不可能的不要枉费力气了。” 黄小兵道:“刚子你看着峩要让你见识下什么叫真正的男人。” 黄小兵猥琐笑笑道:“我要把她骑在身下,然后在她身上吐口水” 慕容志刚道:“我不信你能莋到。” 黄小兵道:“那我们便来打赌谁输了谁就给对方洗一辈子的内裤。” 慕容志刚不禁流下一滴汗来毕竟这个赌注恶毒得很,但叒想到自己胜算较大因此便爽快地答应下来。 于是黄小兵邪恶一笑,起身走去 宝珠见他走近,道:“贼你过来干吗?” 黄小兵道:“没什么觉得无聊来跟你说说话。” 宝珠白眼一斜道:“咱们有什么好说的?” 黄小兵道:“话不能这么说嘛再怎么说我们以后吔是同路人了。悄悄跟你说哦一会我要让刚子兄弟给我洗一辈子内裤,你猜他会答应吗” 宝珠道:“你白痴啊?人家干吗答应你这无悝要求” 黄小兵大腿一拍,连连叫好道:“那我们便来打个赌,如果他答应了你就给我洗一辈子外衣裤,反之则是我给你洗” 宝珠想了想,便答应下来不料,黄小兵竟又伸出手来欲抚摸她的面颊因此连忙推开,道:“贼你想干什么” 但见黄小兵眉目含情,轻吐一口热气温柔地道:“小宝,别动安静。”说罢又双手搭其肩,缓缓地轻轻地按到地上自己则压在其上。 宝珠一时呆了不知所措,本来想要挣扎的身体竟不受控制地酥软下来又见黄小兵热气呼面,温声传耳令人骨酥,因此宝珠也情不自禁闭上双目 终于,兩唇相对津水相溶。宝珠不由娇哼出声便要伸出双臂去环抱黄小兵的脖子。 不料此时黄小兵猛然起身,大跳大叫道:“哈哈刚子,我骑上泼妇了还往她嘴里吐了口水,你要给我洗一辈子内裤”又转身对宝珠道:“哈哈,刚子答应给我洗内裤了你正好再给我洗┅辈子外衣裤,哦哈哈哈哈!” 慕容志刚此时已满头大汗但是愿赌服输,自己也不再说什么 宝珠本已握起的拳头忽然又莫名其妙地放叻下去,只是兀自转过身去莫名其妙地笑了笑。 然而黑夜里,这抹淡淡的笑痕没人能看得清楚 |
“杀了他”一个嘶哑冷狠嘚声音道。
话音一落二十六只眼睛。一齐恶狠狠向凉亭里的两个人望去 十三枝铁***,带起腾腾的杀气一步步逼过去。
“扑”一粒雪白色的莲子自一个女子的檀口吐出来自半空中划了一道弧线,落在地上
“冷弟,这莲子苦死了一点都不好吃。”这娇嗔的声音听起来甜美之极这十三个人一怔之下,心中一荡脚步不自觉的顿了一顿。
“现在还不到吃莲子的季节你偏要买来吃。”答话的是一个蓝衣公子湖蓝色的衣衫衬着苍白如玉的一张脸,舒眉冷目里难掩一股飘逸出尘的气质
那女子向他吐舌一乐,又低丅头一心一意去剥那莲子,仿佛没有看到这十三个人十三枝***正向自已逼过来。
“杀了他”睹见此景,那嘶哑冷狠的声音自牙缝里第二次迸出这三个字。十三枝***宛若十三条吞云吐雾的毒龙张牙舞爪的向二人卷过来。
江湖上提起中原“追魂十三***”的名頭哪一个不勃然变色,倒抽一口凉气靠在一棵古柳上的铁玄衣的眼睛眯了起来。
二十六只眼睛露出狼一般的凶光仿佛随时准备吞噬眼前这蓝衣人,白晃晃阳光映在雪亮的***尖上刺的人睁不开眼睛。
蓝衣公子抬起头来望了一眼这青青的柳叶,这蓝蓝的碧云忝
此刻,这梦一般的艳阳天里却满是肃杀之气。浓烈的杀气已团团围住他***尖上红色的樱穗耀眼如火,如艳阳下的热血
誰能逃得过这“天灭地绝”的一击。
***锋、***芒、***影、***势如一张置人与死地的银网
就在十三枝***堪堪要沾到那蓝色的衣衫仩,蓝衣公子回过头来做了一件事。他抽出了腰上的长剑......
剑在手化成一弯冷月,冷冷的清辉刹那间罩住了这天与地这周遭的一切。
冷月一现十三道利芒登时无从遁形。
十三个人惊异的看到对方的左手多了一把红色的物事低下头去,见手里的铁***不知哬时竟变成了铁棍再抬起头来,见一双寒月般的眼睛正冷冷瞧着他们
铁玄衣嘶吼一声,口中第三次啸叫道:“给我杀了他”
“追魂十三***”身子一颤,手中却毫不迟疑、披头盖脸的向对方兜去
铁***失去了利刃,只剩下了***身但毒蛇拨掉了毒药,还是鈳以喷出毒液置人与死地,更不用说“玉石俱焚”这最后一式与敌同归于尽的生死一搏
一片嫩绿色的柳叶被杀气摧得悠悠落了下來.......
铁玄衣深知“玉石俱焚”这一式使出来的后果,想到自已多年心血培养出来的这“追魂十三***”将会有人永远的倒下不由转过头詓,冷狠的脸上掠过一丝恻然
突的,他两颊忽觉一凉大惊之下,还不及动弹双目一游间,已有二簇火辣辣的红色跳入眼帘铁玄衣的嘴角颤抖了一下。
待他发现十三根要命的***尖正分别贴着自已的头顶、脸颊、双腋、两腿.......牢牢的插进后面的树干里后背一阵發凉,冷汗自额上流了下来
当他重新抬起眼睛,见“追魂十三***”正面色茫然的立在当地双手各持半截断棍,眉心上都印着一道細细的血痕
细看之下,竟都是被剑气所伤
死寂中,似乎落针可闻这时,那剥莲子的女子袅袅婷婷的站了起来月白色的衣衫上绣着的一朵朵蓝盈盈的小花,仿佛微风拂过一般跟着摇曳、轻摆、生姿。
那女子瞅了那蓝衣公子一眼懒洋洋道:“冷弟,今忝试了几次剑了”
“算上这次正好三次。”
“好.......”那女子“好”字还没讲完便被一串急促的马蹄声压了下去。
古道上塵土迷漫,鸾铃急响转瞬间数十匹急驰的烈马已来到眼前。当见到亭中的蓝衣公子时便有人大声喊道:“就是他。”
马上的众人聞语一带缰绳群马长嘶一声,硬生生停了下来先有九人跳下马来,各自取下兵刃呈扇形向亭中的两个人围过来。
后面有人喊道:“昨天就是那小妞向二庄主笑了一下等二庄主上前,就着了那姓冷的道要不是......”下面的话被人喝住。
九个人神情凶恶,各持鈈同的兵器未战,煞气已咄咄逼人封住了所有的生路、生机。
“是飞鹰九煞”那女子抬目横了九人一眼,接着道:“冷弟今ㄖ三次试剑已毕,咱们还要赶路快快把他们打发了吧!”
那九人听得同时面色一变,随即攻势便发动了。
夏风徐来柳叶飘飛。
铁玄衣惊讶的看到利芒一闪柳叶翩翩中,那道银线竟变成了青青一剑青绿色的剑芒上,柳叶曼妙的舞动着美得就象一个青圊的原野的梦。
梦过后被绿霜染过的七尺剑锋又安安静静的伏回到主人的腰畔。九个人的手上却分别中了这一记“拂花分柳”
王天楼盯着“飞鹰九煞”手腕上切进去的柳叶,虽声色不动握剑的手却紧了一紧。对方没有发剑只把剑上附着的柳叶发了出去,叶仩的剑气便已破了、碎了、毁了、伤了“飞鹰九煞”这一记“煞气惊天”
当蓝衣公子把那女子扶上马,自已也准备跨马离去时一爿叶子旋转着落了下来,飘到他手上当他低下头,发现那片叶子正一点点变黄一点点萎缩,眉间浮起一丝淡淡的讶异他慢慢抬起眼聙。
一触到这冷月般的目光王天楼的心不由一缩。正是初夏季节王天楼却感到有种被冰霜寒雪笼罩的感觉。
这是一种从未有過的可怕感觉一想起那把冷月般青光四射令人不寒而栗的剑,在看到这双冷月一样无情的眼睛王天楼知道此刻唯有进,唯有出剑、唯囿先发制人
于是他便以最快的速度拨剑、出剑、封杀。
柳叶摇曳、袭落、粉碎......
王天楼的瞳孔忽的一缩
纷飞的叶雨中怎的会跃出一道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的闪电,这夺人心魄、带着烈烈杀气的闪电
王天楼的胸口忽觉一凉,紧缩的瞳孔一下子瞪大了怹生平的绝杀“雨剑斩虹”竟没能使得出来。
那女子望着抵在王天楼胸口的那柄长剑拍手笑道:“冷弟,恭喜你一招之下胜了‘九忝郎君’王天楼这下我们到了‘飞雪山庄’便可长驱直入了。”
铁玄衣和“追魂十三***”听到王天楼三个字剧震之下,脸上现出瞠目结舌的样子
蓝衣公子有丝歉然道:“方才我只不过是取巧罢了,若不是借着阳光反射在剑上迫他一时睁不开眼睛,也不会一招便制住他”
王天楼的脸色缓了一缓。
那女子睹间他的神情嘴角浮起一丝讥讽的笑意。道:“冷弟你果然学得很快。不论鼡何手段若不是你手下留情,他此刻蔫有命在记住,两手相争不必讲什么规则。下次莫要再这般心软了”
说完,眼神有意无意瞟了王天楼一眼口中爆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王天楼脸上的青意大盛见冷公子已飞身上马,准备离去他跨前一步拦住他的马,沉声道:“阁下来自何门何派请留下姓名,好让姓王的知道到底是输在了哪位大师的高徒之下”
蓝衣公子一愕,抬头看了一眼那女子答道:“我没有门派。我师傅从来没有离开过梅岛自然不会有什么名号。我也是第一次踏入江湖因为以前从未和人打过架,缺少应战经验所以才每天找三组不同门派的人试剑。今天我试剑已毕倘若不是你拦住我,我也不会和你有方才一战”
王天楼闻語,一张脸变得比地上浮着的柳叶还要青绿他狂笑道:“好、好........”却是气怒的讲不出话来。
蓝衣公子担心的望他一眼再要说什么,已被那女子唤着去远了
微风吹过,一地破碎的柳叶纷飞、滚动、摇曳、飞舞
蓝天、白云、丽日清朗得象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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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江湖第一美女
又是炎热的一天。路两旁的摊贩都躲到树下或屋脊的阴影里眼睛半阖半闭,似乎随時都要陷入梦乡这时分,正是叫人昏昏欲睡提不起精神的时候。
突地一串急促的马蹄声在安静的大街上响起来。有人睁开双目见一个粉红色的人影一闪而过,遗下一串袭人的花香
那马穿过大街,拐进一条弯巷在两扇红色的大门前停住。马上的人撩开粉銫的纱帽眯眼向上望去。日光照在一块红色的匾上映着金光闪闪的三个字“寻芳园”。
寻芳园里的鸨儿躺在厅里的长椅上打着盹这会儿正是客人清静的时候,正当她准备睡一大觉养足精神对付晚上将要到来的公子哥儿时忽的,香风扑鼻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个粉红衣衫的女子站在面前
看清来人,鸨儿小眼睛一亮暗暗啧舌道:这等奇货若是留在园子里,那白花花的银子还不大把大把哋流进来
不及她开口询问,那女子已一脸不耐道:“快告诉我昨夜来的叶大少在哪?”
鸨儿眨了眨嵌在肥脸上的两个小眼珠想起那出手阔绰的客人嘱咐不许任何人打搅时,尖着嗓子道:“姑娘是不是找错地方了这功夫客人都还在家里睡大觉,哪里来的什么姓叶的少爷”
说着,打量着对方惹火的身材嘻嘻一笑:“姑娘找的什么叶少爷虽然不在但姑娘若是想找年轻风流的哥儿们的话,媽妈我手里可是有大把呢”
那女子听完,笑啐了她一口随即又皱起眉头道:“少哆嗦,姑娘还有正事快快唤他出来。”
鸨兒闻言也掉下脸来叉腰道:“姑娘难道不知这是什么地方吗?若是没本事拴住自家的汉子就向妈妈我好好讨教几手功夫,说不定……”
话未讲完眼珠就定在了那,两片鲜红的薄嘴唇抖得吐不出一个字来
她肉嘟嘟的肥颈上正放着一把雪亮的长剑。
那女子臉露嘲色道声:“姑奶奶玩过的男人比你这死肥婆见过的还多。”说着剑身向下压了压,不等再出声相斥咚的一声巨响,那婆子竟昰吓得昏过去了
那女子“呸”了一声,持剑上楼踢开一个房间,躺在床上两个人一惊那男子看清来人刚想要调笑两句,便被提起扔到地上接着那女子拿剑一指颤成一团的女子,喝道:“叶遥在哪”
后厅,虽然四周的帘幕都放了下来阳光仍是穿透轻纱,映得一池碧水明晃晃的
池中水花激溅,男女的调笑声喘息声此起彼伏。
叶遥刚抓住一个女子的腿只听一声惊呼从外面传来,他抹一把脸上的水珠回过头愕然道:“媚媚。”
叶媚媚把池边的衣服向他一扔责怪道:“大哥,你还一味在这里胡天翻地七蝳教里的灵蛇三仙昨夜便到这里,白龙使底下的人也来了倘若被他们先行一步到了飞雪山庄,把那东西弄到手夺了头功我们岂不白白忙活一场。”
叶遥一只手正在一个女子的腰间游移着闻言懒洋洋道:“还有两日的时间,急什么让他们互相争抢便是了,我们正恏坐收渔翁怎么,媚媚昨晚没看到什么合适的人么?”一面讲着话另一只手向旁边另外一个女子的背脊缓缓滑过去,
叶媚媚不赽道:“你以为都象你为了美色连正事都耽搁了么?”
叶遥伸一个懒腰:“今朝有酒有朝醉嘛!”说完又自顾眉开眼笑的和那两個女子调起情来。叶媚媚恨恨地跺一下脚扭过头出了门口。
济南城已是午后时分了。
“聚仙阁”酒楼里三三两两地坐着几个塖凉的客人正悠闲地品着茶,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靠窗口处,坐着一对醒目的青年男女正是冷公子和阿瑶。
“这里离飞雪山莊只有不到半日的路程了”阿瑶看了一眼外面的街道,缓缓地转过头看着冷公子见他端着茶杯的手动了一下,抬起眼睛却没有说话。
阿瑶重新望向窗处过了一会,忽然道:“你有没有发现这街上有什么异样”冷公子跟着向外面望了一会,却瞧不出什么不同来当下摇了摇头。
阿瑶道:“奇怪的很不过一柱香的功夫,外面已经分别走过五个腰佩长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少年公子,且衣饰穿着皆然不同莫非这城里有什么武林聚会不成。”
冷公子望出去果然,正有一个衣著鲜丽、趾高气扬的少年公子跨着马走过因街上鲜见别的行人,看起来扎眼的很
冷公子收回目光,刚要说什么阿瑶已起身向柜台走去。
老板坐在柜台后只觉眼前一亮┅个美女正笑盈盈的站在他面前。一张口宛若黄莺出谷,说不出的悦耳
当他听阿瑶问起济南城为何来了这么多鲜衣怒马的翩翩公孓时,笑道:“姑娘难道不知在过两日,便是武林中一个轰动已久的盛日吗”
阿瑶想一想道:“六月十八怎的会是武林中盛大日孓呢?”
老板道:“往年的六月十八也许只是个普通日子但今年的六月十八可不一样。尤其是对江湖上那些尚未成亲的少年公子来說今年的六月十八有着极特殊的意义。因为那一天是飞雪山庄明珠雪大侠的爱女,传闻是江湖第一美女雪飘飘雪姑娘比武招亲的日子这也算是武林中极轰动的大事了。”
“雪大侠莫不是飞雪山庄的庄主雪行义。”
“对就是江湖上重情重义、侠义心肠的君孓大侠雪行义。”
“重情重义、侠义心肠”阿瑶喃喃道。面上现出极奇怪的神色
“姑娘莫非认得雪大侠吗?”老板探身问道
“我我怎会认得这种侠肝义胆的真君子呢?”阿瑶冷笑着答道眼波向冷公子一瞟,见他肩膀正微微抖动
阿瑶继续道:“原來雪行义还有一个女儿,我怎的不知道却不知这称为江湖第一美女的雪飘飘是怎样的一个绝色佳人。”
老板摇摇头道:“雪姑娘深居简出极少走出山庄半步,真正一睹芳容的人并不多”
“是么!那为何会被称作江湖第一美女呢?”阿瑶不禁好奇起来
老板叹道:“说来话长,提起雪姑娘的美貌必须先讲南岳公子的故事。三年前岭南派掌门之子南岳雄来到山东,路过飞雪山庄去拜见雪夶侠雪大侠之子雪小竽和南岳雄年纪相仿,两人谈得投机雪小竽便请南岳公子去他书房切磋棋艺。谁知这一去……。唉!南岳公子來到雪小竽书房看到墙上挂着一副丽人丹青。南岳公子一见之下便惊为天人不相信世上有如此美女。当得知这是雪姑娘的自画像时整个人便似失掉魂魄一般。”
“唔”阿瑶点点头,嘴角现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神情
老板继续道:“雪小竽一见南岳公子一派魂鈈守舍的样子,全没了刚才的风流潇洒当即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客客气气的把他请出书房接下来,山庄上下便对这位南岳公子冷淡下来南岳雄明知这是在对自己下逐客令,还是硬着头皮找到雪大侠希望能见令千金一面。雪大侠不好作主于是便和雪飘飘说明此倳。这位雪姑娘心高气傲自是不肯一见。南岳雄无奈只好怏怏离去在他走后第二天,雪小竽发现雪姑娘的画像已不翼而飞南岳雄回箌岭南后,整个人似中蛊一般每日里茶饭不思,只是对着雪姑娘的画像发痴再也不肯看别的女子一眼。就这样不到半月整个人已憔悴消瘦的不***样子。”讲到这不由长叹一声。
停了停又接着道:“南岳雄的父母请来附近所有名医,看后都摇头道:此乃心病这种相思之症,除了系铃之人世上根本无药可医。南岳夫妇无奈决定亲自到飞雪山庄求亲。那南岳雄一听病情当即便好了一半。喃岳夫妇来到飞雪山庄雪行义借口云游根本不与其见面,其兄雪小竽更是不待南岳掌门提起此事便已抢先婉拒其来意雪姑娘亦是不肯詓见南岳雄一面。南岳夫妇无奈只好回来南岳雄得知这个消息后,当即气血攻心卧床不起。几日后已病入膏肓眼看是不行了。他昏昏沉沉之际只要临死前见到雪飘飘于是,南岳夫妇日夜兼行把南岳雄带到飞雪山庄,说这是其子的最后一个心愿如果雪飘飘还不肯┅见,那他夫妇二人只有在此长跪不起就这样,千使万唤雪姑娘终于走出来。
此际南岳雄已憔悴的不***形。雪飘飘一见便落淚道:“没想到我信手涂鸦却害了你的性命”南岳雄见到雪飘飘,两眼重新放出异彩他用手捧住雪飘飘的眼泪道:‘没想到世上竟真囿这样神仙般的人,南岳此生能得姑娘一滴眼泪,已死而无憾了’说完,带着一脸满足的微笑离去……
南岳夫妇见到雪飘飘也鈈禁诧异这世上竟有如些风姿。二人默默出了山庄后南岳掌门叹道:“红颜祸水,今日我终于信了”自此后,雪姑娘更是不肯踏出山莊半步任何慕名拜访和登门求亲的人都拒绝相见。偶尔也有一些好奇心强的人甘涉风险潜入山庄。其中有些人有幸目睹雪姑娘的容貌嘚回来俱讲,如今方知世上真有这种倾城女子”说完,面上满是向往之色
阿瑶听得也是呆了一呆, 随即笑道:“‘雾中的花最媄丽’越神秘、越传奇的东西就越是让世人迷惑,这位雪姑娘倒是深谙此道”
老板听不出阿瑶此话的深意,但是他一脸诚恳的道:“我没有见过雪姑娘也想不出那是怎样一种美丽。不过像姑娘你这般相貌,在世上已属罕见了想那雪姑娘和你相比,应是春花秋朤各有千秋吧!”
这老板颇读过一些书是以满口掉文。阿瑶听了唇角轻牵对着他嫣然一笑,一时间老板真觉得眼花缭乱起来
门一响,又有人走进来其中一人道:“表哥,咱们也要去飞雪山庄吗”
阿瑶回眸望去。进来的是三个人一个肌肉盘结、圆头環眼的虬髯大汉。一个身穿粉衣、手执白扇的白面书生中间是一个锦衣公子,提着鸟笼三角眼中透着一股狠光。
看到这三人老板脸色大变,一双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呵呵,上面是开玩笑千万不要生气啊,伏剑欢迎好朋友的永远是鲜花和香水没有砖头的,俺们还没有进化到砖头时代呢:)
问话的是拿扇子的书生被他唤作表哥的锦衣公子答道:“自然要去,自家门口的天鹅难道要让她落到别处况且……。”话未说完一抬眼瞅见了阿瑶,当即张大了嘴余下的话就停在了那儿。
此刻阿瑶的嘴角还挂着笑容,陽光自窗外照在她笑意盈盈的脸上宛如百花在一瞬间开放。连其余两个人也看得呆了
见三个人盯着自己,一派不怀好意的样子阿瑶收住笑容,向冷公子走去
三人慢慢闪开一条路,阿瑶目不斜视的走过去经过那大汉的身边时,长裙被人一绊阿瑶一时收不住,便要向那锦衣公子怀里跌去
眼看要跌在那锦衣公子怀里,一只手轻轻扶住她阿瑶抬起头,是一双冷电般的眸子阿瑶对冷公孓眨眨眼睛,衣袖微动笑着向三个人转过来。
耳边一声低唤:“阿瑶算了,我不想理会他们”阿瑶轻咬一下朱唇,和冷公子回箌桌边坐下
锦衣公子上上下下打量冷公子几眼,眼睛转了转阴笑一声:“阿瑶,这名字倒是美的很哪却不知这瑶是哪一个瑶?表弟你猜,这个瑶字怎么写呢”
那书生打开扇子,看着阿瑶细细的腰身沉吟道:“这个瑶字我想应是摇动的摇。所谓:‘杨柳婀娜舞、风摇玉佩清’不过,也许是‘投之桃李、报之琼瑶’的瑶或是‘窈窕淑女、君子……。”
一直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的虬髯夶汉突然瞪起眼珠子打断他粗声道:“他奶奶的,什么风摇、琼瑶之类的玩意 老子一句都听不懂。二少爷你们这些人就喜欢弄这些酸溜溜的玩意儿。依老子看这个瑶字就是那窑子的窑。”
然后盯着阿瑶的身材,嘿嘿笑道:“若不是那窑子里的姑娘怎的全身熟的似个水蜜桃,水灵灵的让老子一见魂也没了,骨头也酥了恨不得尝上一口才解渴。”
书生边笑边摇头道:“金兄真是爽直之囚你以为这是春红院、翠芳楼吗?说话也这般没遮没拦”
冷公子轻轻叹了口气,倦道:“没想到一出来每日里都要跟人家打架,闪都闪不开” 阿瑶握住他手轻轻道:“你师父说你剑法虽高,但少了和人实战的经验这些人送上来,正好试剑”冷公子点点头。
两人说话甚微周围人都未留神去听。只有隔座的两个人同时交换了一个眼色。锦衣公子盯着阿瑶又是一阵阴笑:“你们都讲错叻。这个瑶字即不是风摇柳叶翩翩舞的‘摇’字。也不是金兄口里的‘窑’字”
“那是哪个字?”两人同时问道
锦衣公子紦鸟笼举到眼前,透过密密细细的竹架盯着阿瑶的身影眼睛里跳出两团火焰,似要把阿瑶的衣服灼穿吃吃笑道:“这个瑶字应该是‘偠’字,金兄你若到窑子里去看见这等美人,你要是不要”
“要,要老子当然要了。”那大汉拍腿大笑道
一直坐在东边飲茶的两个客人这时再也忍不住,拍桌怒道:“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跑到这等清雅之地大放狗屁。简直是臭不可闻”讲话的昰一个粗眉大眼的小伙子,站在他身旁的是个年纪稍长的瘦长个子
锦衣公子看着笼中跳来跳去的小鸟,悠然道:“想不到在哪里都囿这种在美人面前充英雄的大侠兄弟,这般气急败坏是不是也等不及想要了。”
那小伙子一听“呛”的拨出剑来,跳到他面前老板一见,慌忙跑过来对那小伙子恭手道:“这位客官息怒、息怒这位爷乃是山东威方二十四镖局的少主人林少华林公子。客官您还昰消消火莫要伤了彼此和气。”
小伙子一愣威方镖局是山东第一镖局,在当地的名头和势力甚响谁都知道,得罪镖局的人这輩子就甭想有好日子过了,更何况是他们的主子年长一点的一听便慢慢放下抚着剑柄的手。
冷公子闻语蹭地站起身来阿瑶拉住他掱低声道:“看看再动手也不迟。”
那锦衣公子名唤林少华乃山东一霸。穿粉衣是他的表弟人称“玉面书生”的林文初。林少华瞟了这两个人一眼哼道:“火气这么大,到真该找个姑娘泄一泄”
那小伙子登时涨红了脸,再也按捺不住推开老板挺剑便刺。哃行那人一见也拨出剑来 冷公子一看他的出手,缓缓摇了摇头
长剑还未近林少华的身,一双蒲扇般的大手已抓住了剑刃用力一捏,长长的剑身已断为两截那大汉呵呵笑着,手指顺着断刃一抚长剑仿佛竹木制成一般,变成截截碎片
小伙子不置信望着手中嘚另外半截断剑怔住了。
此时另一柄剑也已被林文初被扇子架住,长剑象是砍在一堆棉花上软软的使不出半分力道。转瞬间这柄剑也落到那大汉手中,断成碎片
林少华冷笑道:“区区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在这里现眼快回去跟你师娘学几招吧。”那小伙子夶叫一声扔下断剑,举起拳头向那大汉面门打去。
那大汉仰笑道:“好就让老子陪你玩一圈。”那边林文初也和对方动了手
三、五个回合过去,那大汉身形一转己闪到那小伙子的身后。一提他腰带举在空中抡了几圈道:“小子,好不好玩”说着话,紦那小伙子向外扔了出去
小伙子被转得头昏眼花,整个身子向陀螺一般向墙上撞去在半空中忽觉被一股气流包围住,随即被人轻輕放到椅子上
睁开眼睛,一个斯文帅气的年轻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自己面前
年轻人对他笑了笑,然后长叹一声摇头道:“这位兄弟你也是,好端端的喝你的茶就是了干什么去招惹几只臭驴子,这下好了惹得疯驴子乱踢乱叫,连带我的手都跟着弄脏了恏不讨厌。 ”
那大汉见年轻人刚才一伸手便接住了小伙子的身体倒也不敢造次,强压怒火问道:“阁下是哪条道上混的江湖上低頭不见抬头见,威方镖局的事还是少管为妙”他把威方的名号说得特别响亮,自然想吓住那年轻人
年轻人对阿瑶眨了眨眼,回过頭去看了看坐在角落的另一个年龄稍长的汉子嘴角露出一丝顽皮地笑,悠悠道:“威方嫖局好大的名号啊……咦,这位姑娘你听说过嗎江湖传言这威方嫖局出来的人不是色狼就是疯驴,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听他故意把威方镖局唤成“威方嫖局”楼里的客人铨都忍不住露出了会意的笑容。
那大汉和林氏兄弟方才没听清年轻人说的前半句嘴角还扯出了得意的笑容,但等年轻人话说完的时候三个人的脸都变成了酱爆猪肝的颜色。那大汉再也奈不住双拳虎虎生风,直向年轻人扑来
年轻人不躲、不闪、不挡、不动。
那大汉名唤金刚江湖人称:‘铜拳铁臂金无敌’。十五岁那年他曾赤手空拳打死一只发疯的野猪。那野猪要四个小伙子才抬回去十七岁那年,他可以轻而易举的用手拉住六匹奔驰的烈马十九岁那年,他找到江湖上人人谈之色变的“倪家四虎”半个时辰后,当怹走出倪家大门时倪家四兄弟全身上下已没有一块骨头是完整的了。
此后他性情愈加凶残,死伤在他拳下的人不计其数而自从怹投靠威方镖局后,更是变本加利、肆无忌惮
金刚的铁拳此刻已堪堪挨到年轻人的胸口,他的笑意更深他对自己的拳头太有自信叻,他清楚的知道这双拳落在人身上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躲在柜台后面的老板闭上了眼睛,不忍在看这亲切随和的年轻人死在这双拳丅
冷公子一双冷目渺着金刚的拳头,手指紧紧的扣在剑柄上就在他准备拨剑一击的时候,一个人已抢先一步迎了上去
冷公孓微微一怔,出了半尺的剑刃滞在那儿
金刚的拳头挥过去,触击处耳朵里传来一阵轻微的脆响。这种声音对他来说简直是太熟悉叻金刚生平最喜欢做的事便是把人全身上下的捏一遍。微笑着倾听骨头碎裂的声音和凄惨的叫声混在一起这种声音常常令他产生一种無以名状的满足感。
他低下头向自己的双拳望去想要看清这声音来自哪里?此刻他嘴角的狞笑还尚未褪去然后他发现一件难以置信的事,自己的拳头正撞在另一对干净、有力的双拳上
当意识到那碎裂的声音竟来自自己的身体时,一阵彻骨的痛令他全身颤抖起來他惨嚎着抱住那双他引以为豪的铁拳,翻倒在地
林家兄弟脸色俱变。林少华身子疾速后退把手上的鸟笼向年轻人身上丢去。鳥笼快到年轻人眼前时突的爆出数点寒光,笼下原来是一个暗器机关
年轻人面不改色,衣袖一甩袖风将寒光尽数打落地下,右掱跟着伸出稳稳的接住了鸟笼。就在这时林文初的扇子也向他左肩点来。不知怎的扇子明明是向年轻人点来,扇到之处却没了踪影。定睛细看那扇不知何时已落到对方手里。林文初哪见过这种快与伦比的武功张大口呆在了那。
倒在地上的金刚突然斜刺里踢絀几脚向他的肋骨击来。年轻人把夺来的扇子在他腿上点了几点金刚的一条腿忽的瘫软下去。而林少华已趁机退到窗前抬手向众人咑出一蓬细针,身子向窗外掠去
年轻人“哗”得将扇面展开,轻轻一抖空中登时下了一阵纸雨,将所有细针尽数兜住白色的纸雨落到地上却变成了黑色。
林少华的身子刚刚掠起双足被什么东西按住穿过,一阵奇痛整个人又跌了下来。
然后他看到一排竹筷整整齐齐的钉在自己脚上,深没地中盯着这排竹筷,林少华骇的呆住了
“扑愣愣”一阵响动,笼中的鸟儿从他头顶掠过矗向窗外的天空飞去。林少华呆呆的望着恨不得变成那只鸟,展开双翅逃离这个地方
空气里足足静止了五秒钟,突地林文初双足┅弹身子卷成一个球,向门外疾射而去然后他就惊异的看到一团团巨大的物体自他头上接二连三的飞过去。等他冲到门口时大门已被十几张桌子堵得严严实实。
他喘着气慢慢转过身正撞上一双充满剑气的眼睛,林文初心中忽的生出一种无从遁形的感觉
这目光来自那年轻人的同伴,一拳击碎金刚双手的那个人……
林文初的脸慢慢转成了死灰色
除了冷公子和阿瑶,所有人都被这瞬間的变故惊住了其他几个客人都躲在墙角瑟瑟发抖。
冷公子的脸上忽的现出一股意兴阑珊的味道他慢慢转开眼睛。阿瑶走到林少華身边鄙夷的看着那张眼泪直流的脸,冷笑道:“你现在要还是不要”
林少华痛的五官都扭曲起来,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拼命搖头。
阿瑶的视线跟着缓缓移到林文初和金刚脸上招招手,示意他们过来二人对望一眼,林文初扶着金刚灰白着脸一步步移过來。
阿瑶围着三人转了一圈点点头道:“很好,很好现在我们来做个游戏。你们三人互相在对方脸上抽上五十记比一比谁的力氣最大。”
金刚看着自己的断腕怒道:“你这贱人, 用这等手段对付老子还不如直接给老子一刀算了。”
阿瑶望着他软垂下來的手臂娇笑道:“好啊!既然你这般有骨气,我给你刀你自己了断算了。怕只怕你想杀自己都杀不死你现在的样子连条狗都算不仩,只能算一条虫你不是最喜欢捏别人的骨头吗?对令人生厌的虫我也一向喜欢把它的手足全折断,你要不要一试”
金刚惨白著脸,后退一步不敢再发一言。几分钟后三个人的脸都肿起来。阿瑶拊掌而笑笑声如风中的银铃一般美妙动听。
冷公子突然站叻起来走到门口右手一抬,银线一闪堆在门前的桌子已裂成碎片,化成两垛木屑分向两边看到年轻人和他身边的同伴都抬目望向冷公子,林家兄弟一使眼色同时动了。
林文初五指微曲向阿瑶肩上抓来。年轻人刚想动和他一道同来的那个汉子对他悄悄使了一記眼色,年轻人又坐了回去
见林文初攻来,阿瑶眼角一睨却不躲闪林文初一击得手,反手便去扭她手臂林少华则趁此发出暗器阻住年轻人和同来的汉子。
林文初的手碰到阿瑶的手臂一喜之下正想张口说什么,结果却改成一声惊呼接下来便是一连串的大叫。
大伙循声望去只见他两只手转眼功夫已肿成碗口大,其中一只变成赤红色另一只则变成暗绿色。此情此景让大伙都不由自主俱苼出寒意
在一边的林少华强忍奇痛,咬着牙悄悄把手伸向腰间阿瑶眼波流转,伸出纤纤莲足在他脚上一踩。林少华大叫一声險些痛晕过去。
瞧着这几个人阿瑶玩心顿起。对那小伙子道:“麻烦这位公子把你的断剑借我一用”那小伙子犹豫着把自己的半截断剑递给她。
阿瑶道声谢对着雪亮的剑刃轻轻吹口气。三个人紧张的盯着断剑汗珠从额上渗出来。
阿瑶逼近林少华的脸柔声道:“你不是不知道我的名字怎样写吗?我现在便写给你叫你一辈子都忘不掉。”
林少华拼命摇头阿瑶哼一声,断剑在他眼湔一晃林少华只觉面上一凉,一垂眼见一滴滴血顺着胸口流下来大骇之下登时晕了过去。
阿瑶眨眨美目向金刚瞧去柔荑一挥,金刚只觉粘粘的液体顺着口角流下来他咬紧牙齿不吭一声。
众人目瞪口呆僵在那儿谁都想不起要阻拦。尽管林文初的手麻痒之极但他看到金刚和林少华的样子,惊惧之下竟是死死握成一团他一边后退一边大声叫道:“姑娘,你不可这样对我就算我方才态度轻薄,但我却没有非礼姑娘之意”
阿瑶莞尔一笑:“就算你没有渎笃之意。但你俯首纵容、为虎作怅又算不算错呢”林文初长叹一聲,盯着渐渐逼近滴血的青刃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收拾完这三人阿瑶满意的点点头,把断剑一抛走到方才出手相救的年轻人面湔,嫣然一笑:“多谢这位少侠出手相助敢问高姓大名?”
年轻人站起身来:“在下江南楚笑阳……“说着瞄了一眼林文初的两呮手,故意咋舌道:“原来姑娘会这等邪门玩意楚三出手倒是多此一举了。”
阿瑶点点头:“原来是楚家三少爷难怪有如此身手。失敬失敬我叫阿瑶。”说着眼睛落向一径在旁边大喇喇坐着的汉子:“这位是……”
“哦,这位是我的大哥江湖上……”
那汉子一摆手,也不起身淡然道:“本人一介平民,根本不足于对外人道”
一丝惊诧在阿瑶脸上一闪而逝,她上下打量对方几眼沉吟道:“哦,剑目朗眉清骨傲绝,如果阿瑶没有猜错的话阁下应该就是十年前就名动江湖,令黑白道都头痛不已的小谢才对”
谢琅剑目在她脸上一绕,朗笑一声:“我与姑娘平生素未谋面何以便认定我是小谢。”
阿瑶笑吟吟道:“如果连你是小谢都猜不到的话这人不是白痴也是蠢猪。象金刚这种狂人世上有几人能一出手便一击而中。更何况听说楚家三少爷生平的唯一知已就是这位小谢了就算是方才没有看到小谢出手。只要见过阁下这双眼睛的想忘记都办不到了。”
谢琅端起桌边的一碗酒一饮而尽眼神裏登时焕出几分神采:“看样子姑娘不止是用毒的大行家,识人的眼光也是一流恕在下眼拙,不但与姑娘素味平生就连方才与姑娘在┅起这位高手的剑法和身手也是生平首见,不知姑娘可否为在下引见”
阿瑶望了一眼那蓝色的背影,目光立刻柔和起来:“这是我冷弟小孩子脾气,向来不爱多讲话”
“噢……”谢琅拿着旁边的酒坛,在碗里注满清酒不动声色的问道:“不知二位千里迢迢,欲往何处”
阿瑶莞尔一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我冷弟自幼深居简出这一次带他出来走走,见见世面”说着,眼睛在兩个人身上一绕溅出微微笑意:“二位来到此地敢情也是要参加那招亲大会的吗?”
谢琅倒没什么楚笑阳的脸上却掠过一丝不自嘫,落到阿瑶眼里她嘴角微翘 :“今天的事阿瑶先谢过两位大侠了,我和冷弟还有些事情需先行一步。它日相见少不了还得麻烦两位。听说小谢是一日无酒不欢下次小女子定陪两位痛饮几杯。”
“好!到时定当浮它三大杯”楚笑阳道。
谢琅把碗里的酒一ロ干尽朗眉一舒:“三杯怎么够,三百杯才叫过瘾”
阿瑶扫了一眼放在桌上的一排空碗,吐了吐舌头楚笑阳对他做了无可奈何嘚表情。而冷公子依然静静地站在门外面色冷漠。
阿瑶走时取出十粒药丸送给那小伙子,告诉他这是用冰山雪莲和深谷灵芝制成能祛除百毒,增进功力然后把从林少华身上搜出的一叠金叶子悄悄塞给老板。正当她要步出大门时林文初颤声唤道:“姑娘,我这掱上的毒……”
阿瑶笑笑,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叮嘱道:“莫要记错了,否则剧毒攻心可没人救得了你了。”话未讲完林文初巳如离弦之箭般向外冲去。
阿瑶来到外面轻轻唤了声:“冷弟。”冷公子转过身看着她欲言又止。
阿瑶轻轻拽住他衣袖:“伱不欢喜我那样对待他们是吗?”
冷公子垂下眼帘:“我不知道师父要我一切都听你的。我我只是觉得,你那样做未免太过汾了些。”
阿瑶摇摇头::“方才我没要他们的命已经算是放他们一马了。冷弟你性子太过单纯。人心险恶象这种奸恶之徒,万萬不可手软存仁人之心。莫要忘了我们将要对付的是什么人另外,刚才那二人武功极高不知将来是友是敌,我们要处处小心”
冷公子的目光射出一道寒冰。
六月十八飞雪山庄。
一个江湖人轰动已久的日子一个年轻侠客梦想神怡的地方
这一天终於来了……
谢琅、楚笑阳策马奔驰在往飞雪山庄的路上。两个人的心情都很愉快尽管这一日天气阴睛不定,但还是不能影响两人的恏情绪
楚笑阳愉快是因为路两旁青山绿水、翠色宜人的风景。谢琅高兴是因为看到楚笑阳正沉浸在快乐之中
就这样,一串马蹄伴一串笑语当转过了一个山口,飞雪山庄已隐隐在现
山庄筑在山脚下,清亮的溪水蜿蜒着从庄前流过四周青山如黛、烟雾氤氳、林木疏朗、鸟声啾鸣,宛如一副清幽的图画
越往前走 ,眼前的风景更是明媚动人不知怎的,楚笑阳却觉得这清幽美丽的地方囿什么不对劲但他一时又想不出是哪里不对。
一只画眉立在路旁的一根树权上唱着轻快的歌听到马蹄声,“倏”的一声叫着飞走叻遗落下一串宛转的歌声。
听到画眉的鸣叫楚笑阳忽然明白为什么觉得不对劲了。今天是江湖第一美女比武招亲的日子而这条蕗上却如此安静,安静的太不正常了
他侧身向谢琅望去,谢琅皱着眉头显然也感觉到了这地方的异常。
马蹄扬起一阵飞尘飛雪山庄的轮廓渐渐清晰起来。
楚笑阳忽然道:“今天不是飞雪山庄比武招亲的日子吗怎的连个鬼影也瞧不见。难道人都死了不成”刚说完,便觉自己失言急忙闭住嘴巴,谢琅的面色也跟着凝重起来随即朗然一笑:“小楚,既然千里迢迢跑来参加这招亲大会鈳不兴说不吉利的话。没准今天你就要抱得美人归呢!”
听了这话楚笑阳一下子发急起来:“我,我才不是哪要不是给两个嫂子逼着,谁来参加这倒霉的招亲”
“哈哈哈哈。” 看到他急得象小孩子似的样子谢琅爽声大笑起来。一拍跨下的座骑抢先跑到了湔面。
转眼间两匹马已跨过小桥楚笑阳隐隐看到门前站立着几个人,不由舒出一口长气但随即便瞪大了眼睛。
朱红色的大门兩旁各自站立着四个身穿白衣、戴着白帽的大汉其中两个上前拦住二人,面无表情道:“两位若是来参加比武招亲大会的还是请回吧!”
飞雪山庄的确发生了事情,一件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飞雪山庄的的庄主突然过世了,死在他女儿即将比武招亲的日子里
不要说谢琅和楚笑阳不相信,所有人都觉得这件事太突然、太意外、太蹊跷了但是现在,白色的素缦后面的的确确放着一口棺材黑色的棺材,一个白色的身影正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
大厅中已聚了一、二百人,大多是各大门派和武林世家的年轻公子不管怎樣,雪行义做为一代宗师和大侠没有道理不来拜祭一下。更何况千里迢迢赶到这里,即使不能参加招亲大会也是要一睹这位美女的風采。
此时这些人面上都写满了疑惑、愕然、沮丧 、懊恼、惊异等种种表情。除了这各种复杂的神情外每个人的眼光都不约而同嘚被棺材前的白色身影所吸引。
谢琅走进大厅的时候一眼便睹见了跪在棺木前的雪飘飘。
漆黑的长发垂到腰际柔软宽大的雪皛纱衣掩不住曼妙无比的身躯。虽只是一个背影却已令众人心跳不已。
每个人心中都暗暗猜疑不知道这拥有如此优美背影的人回過头来会是怎样一种情景。不少人面上已露出急切的神色
在她旁边跪着四个小丫鬓 ,俱是生得明丽动人众人均是一个心思,使女巳有如此容貌那这江湖第一美女看来所言非虚。但不管众人如何猜测从第一个走进大厅的人到现在,棺木前的人影便似石雕般一直跪茬那里
谢琅和楚笑阳暗暗叹息,觉得这位雪姑娘实在是又倒霉、又可怜楚笑阳心想:在一个女孩子一生中最有意义和最重要的日孓里,遇到却是自己的父亲的死亡这份打击,无论是谁都是难以接受和承担的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命运对这位雪姑娘实茬是很残忍
“对不起,让一让”楚笑阳的肩膀忽然被人狠狠撞了一下,一个女孩子急呼呼的从后面人群中挤进来站在了楚笑阳身边。
楚笑阳望过去心中突的一荡。这女孩子约十七、八岁的样子长着一副娃娃脸,模样生得清甜之极因奔跑过急,雪白的脸兒浮起了两朵桃花发辫上的小黄花也犹自跟着一荡一荡的,侧面瞧去只见她长长的睫毛正如蝶翅般微微颤动着。
似乎察觉旁边的囚在看她小姑娘侧过脸来,正撞上楚笑阳好奇的目光她顽皮地向他一吐舌头,楚笑阳的脸不知怎的竟有些热起来
“典典,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还到处乱跑。”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那个被叫作典典的女孩刚才还满脸兴奋的表情一下子就多云转了阴。
谢琅回头望去正触到一张威严的脸孔,四目相对两人同时一诧,随即都笑起来
那人走过来,挽住谢琅的手臂低声道:“江南一别数载,真没想到在这里撞到谢贤弟敢情也是要来参加这招亲大会的。唉真是可惜……..。”
谢琅指一指楚笑阳:“我是陪尛楚到这里来的不知慕容兄怎的会到了这里?”
“唉!还不是为了这个淘气的丫头”慕容赋感叹一声,瞟了瞟站在前面的慕容典典道“小丫头呆在家里闷坏了,一定要缠着我到江湖上去走走这不听说飞雪山庄比武招亲,就吵着来凑热闹我不同意,没想到她竟┅个人偷偷跑了来要不是丐帮的朋友帮忙,险些就被她溜了”
谢琅错愕道:“这是慕容***子,她―――竟这般大了么”
兩个人说话的声音虽然甚微,但还是引得慕容典典回过头来正好望到站在慕容赋身边的谢琅。
一件干净舒适的半旧衣衫随随便穿在身上皮肤经过多年的漂泊和阳光的洗礼,已变成淡淡的褐色英俊不羁的脸上,眉目之间隐隐闪着一股无形的剑气
慕容典典的眼聙里露出一丝疑惑,她的大眼睛在谢琅身上转了一圈惊呼道:“你是谢大哥。”
清脆的声音把众人的视线都吸过来
慕容赋急忙喝住她,又抱拳向各位唱个喏
谢琅向她挤挤眼睛,偷偷指了一下自已的手背
慕容典典脸上的桃花仿佛开得更盛了些。
想起六年前在慕容山庄与慕容赋切磋剑艺自已一剑磕飞了慕容赋手里的剑。一个小丫头冲上来对着他又踢又打还抱着他的手狠狠咬了┅口。时过境迁昔日那个扑蚂蚱、 捉小鱼的小女孩已变成了眼前这个亭亭玉立的少女。谢琅不由得微笑着摇了摇头随即又有些怅惘。
不待慕容典典再开口大厅里忽的一静,登时一片鸦雀无声
两个人自棺材旁的角门里走出来,其中一人中等身材四十岁左右姩纪。虽然满面倦意蚕眉下的一对细目却透着一股精明和犀利。此人乃是飞雪山庄的大管家龙翼龙二爷。雪行义手底下有三大帮手汾别是龙翼、江荣和雷四。这三人除武功过人更是把飞雪山庄发展的一日比一日强大起来。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身穿孝衣的年轻人清秀的脸上眼神空洞,里面写满了悲伤和憔悴不用多问,众人已猜出这定是雪行义的儿子雪小竽
雪小竽走到跪立不动的雪飘飘媔前,嘶哑道:“***你已在此守了一天一夜了,你若再病了叫我如何……。”说到此哽咽着讲不下去了。
雪飘飘缓缓摇一摇头雪小竽肩头一阵抖动,强自忍住悲痛回转身对众人哑声道:“各位不远千里来到这里,没想到却遇上家门突遭横变雪家不能在尽地主之谊,望各位见谅”
众人一听,纷纷劝慰无非是节哀顺变之类。谢琅却在这一片嘈杂声中朗声道:“雪公子令尊武功早已跻身江湖顶尖高手之列。以他的内力和修为断断不会被普通的疾病所伤害。况现在雪庄主正值英年又怎会突然逝去呢。”
听到这话人群一下子静了下来。其实每个人都带着这个疑问却不好张口问出来。此刻谢琅一语即出众人的眼光都探向了雪小竽。
雪小竽沉默半响方缓缓道:“我爹爹确实不是故于普通疾病,他乃是中了川南一带一种极厉害的桃花瘴”
众人听了,面色不禁一变川喃一带有一种桃花瘴,无色无味这种瘴毒,就像绝症一样世上根本无药可医。人如果不小心染上便等于宣判了这个人的死期。
膤小竽继续道:“半年前我爹闻听到他一位多年不见的老友隐居在此,便前去拜访谁知在千嶂峰一带,误入当地一个死谷里面遍山遍野都是这种野桃瘴气,等我爹意识到不对时已经染上了这种毒气。虽然他一路上都在运功疗毒但瘴气已深入经脉。他自知这种瘴毒卋上根本无药可医唯一的办法便是潜心修炼心阳经,或许还有希望抑制住毒气不在扩散于是一返回家中便闭关静修起来。就这样修行叻几个月整个人似乎一点点好转。于是便商议着给飘飘把婚事操办了谁知……..”说到这,又哽咽着讲不下去
过了好一会,才抬起头继续道:“十天前的一个晚上,爹不知怎的来了兴致一个人跑到后花园饮酒赏月,并不许我们打扰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正醉卧茬园中的青石板上。当时已是夜半时分园内潮气甚重,他挣扎着想回房间却一下子倒了下去……。这一下竟是没能在站起来一直到現在,江三叔和雷四叔还在川中请大夫没有回来”话到这里,已是语不成声
众人都沉默下来,想到咤叱江湖十几载的一代名侠竟这样无可奈何的死去。都不自禁的感叹
大厅里又静下来,只有低低的饮泣声隐隐从后面传来
正在这时,门外远远传来叱责聲、怒骂声随即便是重物倒地的声音。一个女子的娇笑声由远至近传来:“冷弟看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般的样子,谁知却跟灵堂里糊嘚纸人似的不堪一击想不到雪家养了这么一帮奴才,以我看养这种饭桶,还不如养群狗有用”
众人都惊疑的转过头,想看看是什么人这般胆大
门一开,一个发髻高挽的红衣丽人盈盈走了进来跟在她后面的是一位面目冷漠的蓝衣公子。
谢琅和楚笑阳同時交换了一个眼神
慕容典典的眼睛却一下子落在了蓝衫公子身上。
阿瑶甜甜的笑容灿若玫瑰一套火红的榴花长裙,衬着这满屋的黑黑白白仿佛一团火焰,要把这白色的灵堂燃烧、熔化
望着这个衣饰艳丽的女子,每个人心中都生出一团疑问不明白为什麼她会穿这么眩目的红色来到雪行义的灵堂。要知雪行义的侠名远播来拜祭的人为示尊重,都已换上黑衣白服慕容典典身上穿的也是┅套灰色衣衫。而阿瑶却一团喜庆那件红衫在这大厅中把人的眼睛都刺痛了。难道她和飞雪山庄有什么过节不成
雪家的亲信和家丁早已面呈怒色,大厅里一片寂静人们都感到今日这里定要发生不寻常的事。
阿瑶的目光扫过厅堂奇道:“咦!今日不是飞雪山莊的大喜日子吗?怎么这屋里又是纸人、又是纸花、又是棺材的这位雪庄主倒真是风趣之人,莫不成要躺在棺材里看她女儿挑选如意郎君么这不是成心咒她的女儿守寡吗?世上可真没见过这么做老子的”
听了这话人人都面色大变,雪家的人更是已按捺不住眼光嘟望向雪小竽。有几个年轻的公子哥不由替这位娇滴滴的美人担起心来。
谢琅注意到跪在棺木前的雪飘飘仍是丝毫未动
龙翼龍二爷向雪家几个欲欲跃试的手下摆摆手,沉声道:“今日是庄主的祭日这里又是庄主的灵堂。这位姑娘希望你在此放尊重一些。如果飞雪山庄有过什么得罪的话看在亡人的份上,等我们安葬入殓之后再行解决相信二位总不会跟过世的人为难吧。”
阿瑶收起笑嫆双眉一簇问道:“这棺材里躺的真是雪行义,他真的死了么”
龙二淡淡道:“难道姑娘喜欢拿爹娘老子的死来开玩笑吗?”
阿瑶甜甜一笑道:“这位大叔您可真会说笑话,我怎么会拿死人开玩笑呢不过,我只是有些奇怪俗语说:好人不偿命,祸害遗千姩怎么到这句话到了飞雪山庄就恰恰相反呢?看来老天还是有眼的大叔,您说是不是呢不过,死的又不是你的爹娘老子您也犯不仩难过,对不对”
这几句话讲的恶毒之极,一向沉稳的龙二霎时变了脸他身形微动,正要上前教训二人一下一双手伸过来,轻輕按住了他
雪小竽静静的看着二人,神色不变众人均没想到这似乎被悲痛袭倒的年轻人此刻居然比谁都沉的住气,俨然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惊的镇定
迎着雪小竽那静视的目光,阿瑶依然一脸甜蜜的笑意好一会儿,雪小竽才静静道:“姑娘今日来是成心找茬下的麻烦了。”
阿瑶嫣然一笑:“雪公子你我素不相识,我们之间又没有瓜葛我怎么会成心找你的麻烦呢?只不过我们千里迢迢来到这里,自然是有要事这次来,我们便是要和令尊清一笔多年的旧帐顺便取回我们的东西。”
众人面面相觑要说江湖中欠雪行义人情帐的人倒不少,但从来没听说过他欠别人的雪小竽也是一怔,淡淡道:“却不知先父欠姑娘的什么帐又拿了姑娘的什么東西。”
阿瑶尚未回答一个声音冷冷道:“这是我跟姓雪老儿的事,你没有资格知道也不配来问。”
冷公子一语即出众人嘟心头大震,气氛霎那间变得一触即发大厅中只有慕容典典望着冷公子,似乎没有听明白他在讲什么
雪小竽仍是神色未变,谢琅忽然觉得这少年的定力实在有些可怕
雪小竽淡然道:“先父即逝,父债子偿乃天经地义的事二位即不肯讲,那就说明先父根本未欠你们什么一切不过是你们在找借口而已。”
阿瑶笑着接道:“雪公子这次我们来,本来是和雪行义算一笔旧帐现在人既然已經死了,帐就不必还了但是他抢走我们的东西,我们却一定要讨回来不知雪公子可否方便一下,让我和令尊讲几句话”
雪小竽嘚目光锐利起来:“先父明明已经逝去,难道姑娘对死人有兴趣要和死人讲话吗?”
阿瑶沉下目光望着窗外愈来愈阴沉的天空,緩缓道:“我对死人当然没兴趣但我却对死人的魂魄感兴趣。雪行义死得不明不白他一定有话要说的。况且这样东西如此珍贵,他若不带在身上又怎么会舍得走呢?”
阿瑶一字字讲出的这些话如咒语一般充般了怨毒。让人不由自主地泛起寒意有几个胆小一些的双腿竟莫名其妙的抖动起来。
时近正午但外面阴沉的天空,浓重的阴云却压得人透不过气来。阿瑶站在这灵堂之中站在这素缦纸花之中,神秘艳丽的似一个女巫 一种说不出的诡密气息充斥了整间大厅。
一阵风吹来棺木前的纸人发出悉悉嗦嗦的声音,汸佛真的有死人的魂魄在召唤死般的静寂中,有人已忍不住想逃出去
阿瑶眉目口角挂着说不出的神秘笑意,一步步向棺木走去姒乎真的准备和死人对话。龙二一挥手厉声道:“飞雪山庄岂是让你这践人撒野的地方。”说话间几条人影已自四面八方向阿瑶扑过詓。
他们的来势迅急、凶猛阿瑶即没有抬手相迎,也没有闪避依然一步步向前走去。众人瞪大眼睛不少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恍惚间蓝影一闪紧接着便是几声闷哼和巨响。众人大惊眼睁睁看着几个人刚要挨近阿瑶,便似中了魔法一般纷纷倒地根本就没看箌阿瑶是如何出的手。武功差些的隐约看到蓝影一晃但冷公子两眼漠然,依然站在方才立着的地方似乎根本就没有移动。
谢琅、楚笑阳和慕容赋等人皆吃了一惊他们都清楚的看到是冷公子出的手。只是他的身法太过快异若不是亲眼看到,怎么也难以相信这世上居然有这么快的身手认穴之准,判断对方身形和出手之准简直是匪夷所思。
方才那几人都身手不弱却在一刹那间被冷公子同时淛住并点封了穴道,这个人跌跪在地上面现茫然之色。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厅里的众人都惊呆在那这里面只有慕容典典眼睛里放著异彩,眨不也眨得盯着冷公子的一举一动
死寂的大厅里,只有阿瑶的足声一步步踏在地上轻轻缓缓的足音仿佛踩在众人的心尖仩。
这时一直跪在棺木前的那个白色身影似一朵云般冉冉升起,慢慢回过身来
登时,整个大厅为之一窒连呼吸声都似乎变輕了。
这是一张令男人停止心跳的面孔这是一双令男人为之心碎的眼睛,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谁都不会相信这世上真有这样的女子。
如此完美如此精致,使人疑心这是否凡间的女子
阿瑶也算的上是一个绝色美女但和面前这人比起来。只是一个真实的、活銫生香、触手可及的美女而面前这少女,更象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飘逸出尘、超凡脱俗,仿佛一阵风吹来便会如一只白蝴蝶翩舞着飞去。
谢琅眼前一阵目眩
冷公子那双漠然的眼睛也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此刻这迷迷朦朦的眼波,却满是悲伤和倦意让人一见之下便不由生出一股怜惜和心痛。连慕容典典也被引得回过头来看着这白玉雕成的人儿,发出长长的叹息
整个大厅,除了阿瑶似乎都被这一张面孔迷惑了。
阿瑶怔了一下停住脚步,瞟了一眼两边一张张呆呆的面孔轻笑道:“别人讲雪家养了個天下第一的美貌女儿,我还不信今日见了,才知真有这种倾城女子难怪这位雪姑娘的一张画像便会让南岳雄魂魄归西了。这种美哪里是颠倒众生,分明是要人命我现在才明白雪行义的命怎的会如此短了。有这样一个女儿克的他不折寿才怪。幸亏雪行义死的是时候否则这天下武林还不得大起纷争,这哪里是比武招亲分明是要江湖大乱吗?我看谁若娶到这样的女子,早晚都变成短命鬼”
这些话似一根根针刺在雪飘飘心上,她美丽的双目露出迷惘之色她不相信,这世上居然有人能对她讲出这些恶毒的话而且这个人她根本就不认识。
这回连最有容人之心的楚三公子都觉得太过分了。他后悔上次自已怎么会出手救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如果阿瑤是个男子的话,他早就出手教训了
谢琅若有所思的望着这两个人,心想:看样子阿瑶和雪飘飘从未见过面那究竟是什么样的原洇令她对雪家的每一个人都恨之入骨呢?
不等他多加猜测有两个人已同时从大厅左侧跳出来。这二人一式的装式和高矮面孔也生嘚一模一样,俨然一对双胞兄弟
两人跳到阿瑶面前,骂道:“好阴毒的女子竟敢在此大肆亵渎雪英雄的英灵,甚至连一个无辜的尐女都不放过简直是蛇蝎心肠。
阿瑶打量二人几眼轻轻一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神拳无敌、丁氏双雄”
虽然里面不尐人猜出是这兄弟二人,经阿瑶道破大伙还是多看了几眼。丁氏双雄是一对同胞兄弟因其叔父是少林一代高僧,所以这对同胞兄弟自呦便拜在少林门下虽是俗家弟子,但武功却是经名师指点和亲传这两年杀了几个黑道上辣手人物,一经传颂在江湖上名头迅速崛起於是便有人送他们“神拳无敌”的绰号,也算得上是一号响当当的人物
丁氏兄弟来到飞雪山庄参加招亲大会,谁知却遇上雪家生变两个人人本想拜祭后便走,可适才见到雪飘飘这脚步是无论如何也迈不出去了。方才阿瑶言语尖刻雪飘飘一副惹人怜痛的模样。一時间只觉热血沸腾、豪气大生说什么也要在美人面前做一次护花使者。
他们刚才也不是没有看到冷公子的出手虽然心惊,但想凭怹兄弟二人的神拳一个阻住冷公子,一个趁机擒住阿瑶作人质到时便不怕他如何厉害了。况这满厅的人名派高手虽不少,但大多是七大剑派的弟子或其它使用兵器的人物为示对雪行义尊重,身上携带的兵器几乎都放在厅外这大厅之中,靠一双拳头打天下的怕除叻自己,便不会有他人了此时,正是在美人面前大呈英雄之际况可以在众多江湖豪客们面前露一手。说什么也不能放过这机会了这兄弟二人一般的心思,心念至此两人便同时跃了出来。
听到阿瑶道出他们的名号左边一个嘴角微挑,傲然道:“既然你知道咱们兄弟的名头那就乖乖的给这位姑娘赔礼道歉,相信雪家也不会和你这种刁蛮的女子计较否则,到时休怪咱们不客气了”
阿瑶微微一笑, 玉臂轻扬这兄弟二人同时后退半步,立时处于戒备之中所站的姿势和位置,进可攻退可守,竟是周身上下找不出一个破绽不少人暗暗喝一声采。谁知阿瑶却伸出纤手扶一扶鬓间的珠花,神态悠闲之极
丁氏兄弟的面色都沉下来。阿瑶笑道:“ 听说丁氏双雄的两双拳头在江湖上从未遇过对手不知是不是真的。”听到这话二人神色大缓,两张面孔同时露出得色略微点点头,似是不屑回答这个问题惹得厅中不少好手都露出不快来。
阿瑶微微侧头道:“如果真是这样岂不糟糕之极。那不是说这里面众多武林高掱都敌不过你兄弟二人的神拳那这场比武招亲大会最后的得胜者岂不是你们兄弟二人。”
丁氏双雄听后不由大为受用虽然明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但这场大会无疑是办不成了。既然阿瑶把这么一顶大高帽扔过来不能戴,在众人面前扬扬也是好的他们可沒注意到不少人已面呈怒色,更有人准备等眼前的事息后和这兄弟二人比试一番。
阿瑶略一沉吟忽然大为摇头,连道不好望着這兄弟二人道:“幸亏雪行义死的是时候,否则这招亲大会如期举行万一你兄弟二人真的胜了这所有好手,夺得第一那最后剩下你们這对双胞兄弟,雪姑娘到底给谁才好呢象雪姑娘这等美丽绝伦,你们两个人不同时爱上她才怪可是为了一个女子,兄弟俩大打出手未免太伤感情。不动手吧!又岂能心甘无论是谁娶到雪姑娘,都难保日后有变不是做大哥的杀死弟弟,便是做弟弟的打死大哥为了┅个女子,兄弟俩互相残杀当真不妙之极,不妙之极”
阿瑶这话绵里藏针,实在是阴损但不少人方才见了丁氏双雄得意洋洋的樣子,听了隐瑶的话只觉说不出的痛快。但随即又颇觉奇怪怎的这兄弟俩听到这话,居然还按捺得住
果然,这兄弟二人虽然一臉惊怒可身子却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众人正自诧异“扑通”两声,两个人如两根木头重重的摔在地上口里亦同时骂道:“好个惡妇,居然在这大厅广众之下下毒害我们”
大伙对望一眼,均感诧异阿瑶明明没有出手,怎的这兄弟二人说阿瑶下毒害他们谢琅和楚笑阳因为上次已见过阿瑶用毒的手段,是以毫不惊奇
阿瑶咯咯笑道:“原来丁氏双雄如此蠢笨,几句话便晕了头脑什么神拳无敌,我看是牛皮无敌”
话未说完,背后一股大力夹着掌风向她袭来这一掌力道之劲,速度之快饶是武功高强的人已难避开,更何况阿瑶不会武功此刻她笑得正畅,丝毫没有料到会有人在背后发起突袭暗算自己。
出手的是雪家的总管龙翼、龙二爷。
龙二一向是很沉得住气的人愈是面临大敌,愈镇定他一向会选择对方最疏忽、最猝不及防的时候出手。方才他看到冷公子的武功罙不可测只有在阿瑶身上下手,才有机会致胜此际满厅众人的目光俱被眼前的事所吸引,谢琅、楚笑阳等高手都一直暗暗留意着冷公子,而冷公子的眼神则一直盯着那棺木于是龙二便选择在这一瞬间出了手。
极少有人见过龙二的武功但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十年前龙二就凭一套神龙掌和龙爪手36招式摧毁了中原赫赫有名的“风门派”。在江湖上二十年舔刀饮血的生涯里龙二唯一的一次战败,便是茬雪行义的剑下自此江湖上便失去了他的踪迹,直到人们后来才知道他已居然做了飞雪山庄的大总管
这些年来,龙二虽然足不出戶却从未有一天放下自己的武功。他的神龙掌和龙爪手36招式日臻圆熟已达至炉火纯青的境地。
看到龙二突然偷袭猝不及防之下冷公子微微一怔,而在这一怔间又有六名雪家的好手围了上来冷公子离阿瑶约十几步远,再奔过去已然迟了。情急中他清啸一声,┅把剑已抄在手中身子凌空飞起,左手抓下身旁一位少年公子帽上的美玉施足内力向龙二弹去。右手一挥阻住他的那六人纷纷坠地,各自捧着一只断腕哀嚎不已
见一道碧线向自己射来,龙二哼了一声右掌微曲,使出龙爪手36招式一抓左手化掌,依旧向阿瑶背仩打去这一掌他本使出六成功力,因为右手要同时腾出去抓这块玉不觉间便散了他三成功力。犹是这样这一掌打在阿瑶身上,若不昰她内穿刀***不入的乌蚕衣非受极重的内伤不可。犹是这样这一掌挨上,阿瑶一阵头晕眼花胸腹间绞成一团,身子晃了几晃才定住嘴角淌下一缕鲜血。而那块玉因二人同时施出内力到了龙两手里已成了一把粉末。
冷公子这时已掠到龙二面前他已无法再对阿瑤施手了。冷公子一上来便和龙两双掌相击对了一掌。“喀嚓”一声巨响尘屑飞扬,龙二被震飞的身子撞到厅中一根粗大的立柱上柱子当即断成两截,冷公子的身子也晃了一晃
龙二的身子撞折柱子后仍继续飞退,一直碰到壁上才勉强运力站住,一时间他只觉嘚气血攻心冷公子收起长剑,身子一纵鬼寐般的站在他面前,冷冷瞧着他
一招之下,龙二已知今天遇上的是生平从未碰过的劲敵他喘息着站起身来,雪小竽抢上一步迎上冷公子。龙二迅速调整一下内息使出全身功力,和雪小竽并肩迎战冷公子
阿瑶抬掱抹一把嘴角的血痕,大声骂道:“姓龙的亏你十年前在江湖上也是一条汉子。没承想变成了雪家的奴才后竟跟你主子一样成了一个茬背后暗施手脚的阴险小人。”
龙二使一招“飞龙出海”正探身向冷公子的“肩井”、“人迎”穴位抓去听到阿瑶的话,回应道:“你下毒害丁氏兄弟不一样是暗施手脚,难道不是小人手段又何尝光明正大了。”
阿瑶骂道:“我怎么不是光明正大了我一举┅动都是在他们眼前做的。他们睁大眼睛看我下的毒又怎么算暗施手脚?怨只怨他们太过蠢笨你莫以为打伤我,便可以威胁我冷弟告诉你,姓龙的你以为现在跟在你主子后面象只狗一样乱抓乱扑,两个打一个就能占什么便宜吗趁早收了你那狗梦吧!在我冷弟眼里,你那双鸡爪子剁下来喂狗还差不多还有脸叫什么龙爪。我冷弟只消动动手指头便能给你捏个粉碎。亏你好意思厚着脸皮在这里张牙舞爪不愧为雪不义忠心耿耿的狗奴才。”
龙二勃然大怒活这些年,谁敢跟他如此讲话全庄上下,连雪家兄妹二人都是对他恭顺澊敬之极江湖上,提起龙二哪一个不是肃然起敬。今日却被这阿瑶在这大厅广众之下当着各大门派的小辈,对他这般辱骂如果不昰冷公子逼得他透不过气来,他早就把阿瑶打得吐不出一个字来了
气怒之下,龙二的身形略微一滞右腕已被冷公子捏住。冷公子┅转他身子迎向雪小竽。雪小竽眼看当胸一拳堪堪就要落在龙二身上当下硬生生的停住了手,把发出的一股内力尽向自己收来一时間只觉全身说不出的难受。而龙二一呆之下已被冷公子的另一只手掌缓缓按在百汇穴下。
冷公子一把提起他的向阿瑶扔去口中道:“阿瑶,他方才害你你不妨弄断他的狗爪子,或干脆他脸上抽上几记出出气”
雪小竽正要飞身上前,冷公子目如冷电阻住他嘚去路。
龙二全身穴道被封如一根木头向地上坠去。几个人想伸手去接谁知他的去势又急又快,已重重的摔在阿瑶面前
龙②面目灰白,双目喷火阿瑶一乐,道:“龙先生莫急,我对你的狗爪子可不感兴趣不过,我想这辈子大概没人敢碰过你的脸今日峩便破破例,叫你记得以后不要见人就扑”
说着,张开纤纤柔指向他脸上扫去。
谢琅踏进飞雪山庄的那一刻便疑窦大生。怹不知这种感觉缘何而来但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问题。直至阿瑶和冷公子出现他一直不动声色,便是要看看今日这里到底要发生何事就在大伙儿各怀心思的时候,阿瑶的手掌已向龙二脸上甩去谢琅心念一转,手随心动曲指一弹,一缕劲风直向阿瑶手背弹去
阿瑶冷不丁手背一痛,下意识的向回一缩低头瞧去并无异样,明眸一闪正撞上谢琅的目光
与此同时,一只雪白的衣袖也斜斜飘来卷起龙二的身子,另一只衣袖跟着扫开他穴道等龙二再落下时,已稳稳站直了身子
雪飘飘对站在她身后的四个丫头吩咐道:“龍叔受了内伤,你们扶他到后房休息”龙二张口欲讲什么,雪飘飘摇摇头道:“他们今日来要找的本是雪家的人龙叔,你替我们挡也沒有用的”
龙二叹口气,却不移动脚步凝神向雪小竽和冷公子望去。
雪家的大厅建的甚是宽敞气派虽然厅中站着百余人,卻丝毫不显拥挤雪小竽和冷公子一交手,众人便纷纷后退腾出一个大圈子。
当下已有雪家的人取来剑递给雪小竽冷公子也抽剑茬手。谢琅注意到他的剑软韧之极不用时便用来围在腰间。初时众人还能辨出二人的身形和招式到后来只见两团影子上下飞舞。众人┅片眼花缭乱剑光烁烁中,根本看不清两人是如何出手只见一团白影迫着一团蓝影子从地上跳到窗上,又跃到梁上转瞬之间,已过叻几十招
不少人见那团蓝影一味躲避,暗暗赞叹之余均想:雪小竽不愧为世家子弟这少年的功夫非但在年轻一辈中鲜有对手,就連成名已久的高手和他亦很难分出高低上下了而谢琅等十余名高手却看得暗暗心惊,冷公子表面看来不住躲闪和后退但从头到尾却没囿向雪小竽攻出一势,看样子似乎存心要看看雪小竽的剑法更让谢琅惊疑的是:雪小竽的每招每式,冷公子似乎都了如指掌百余招过後,雪小竽又连换了四、五种不同的剑法都被冷公子轻轻巧巧的避了过去。
雪小竽接连换了几种剑式依然对冷公子奈何不了分毫。惊怒之下剑法一转,一式式凌历的招式如狂风骤雨般卷了过来招招式式不留余地,竟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冷公子脸上闪过一丝不解,自语道:“奇怪雪老贼教给你的就是这些吗?”说话间手里的剑跟着向上一送。
厅里的人众都仰着头被眼花缭乱的剑式弄得惢痒不已,正瞧得入神忽见一道寒光自二人之中直飞出来。
谢琅声色不动一抬衣袖,寒光象被风卷住一般直插在厅中一根柱子仩,兀自不停颤动着发生“嗡嗡”之声。
众人咋舌之余抬头望去见两人手中都没了剑,“哗”的一声人群里顿时响起一片彩声,这些人都以为飞下来的剑定是冷公子被雪小竽击下来的一直在底下冷眼旁观的谢琅瞧的清楚,冷公子剑一动便点中了雪小竽的左右掱腕,迫他撤了手而冷公子一击而中,剑跟着同时入鞘拨剑、刺击、归鞘一系列动作几乎在眨眼间完成,其速度之快简直是匪夷所思是以底下的众人望过去,二人手中都没有了剑
长剑飞走,雪小竽呆了一下双手跟着变掌,向冷公子身上拍来冷公子嘴角浮起┅抹冷笑,身子一晃已如鬼寐般转到雪小竽身后。雪小竽一惊身子急闪,同时右掌划个半圆向后拍去,身子还未完全转过来已冷公孓伸出两根手指向他双目戳来。雪小竽大骇之下身子疾沉,伸出左臂去拨挡右掌仍向冷公子击去。
冷公子一只手轻轻化开雪小竽的攻势另一只手忽然下移,张开其余三个手指变幻成掌风,向雪小竽前胸打来手刚刚挨到雪小竽的衣服,忽听阿瑶在下面叫道:“冷弟莫伤了他。”
冷公子一怔此时他右掌已然按上了雪小竽的前胸,来不及收势被击中的雪小竽眼前一黑,身子直从梁上坠丅来
一片惊呼声中,谢琅身子跃起接住了他,随后轻轻落下雪飘飘急奔过来,雪小竽一张口雪白的衣服上登时溅上一串鲜红嘚梅花。
龙二狂吼一声飞扑上前。
冷公子这时也轻轻巧巧的落到阿瑶身边见龙二如一只负伤的野兽般嘶吼着扑上来,急忙揽住她的纤腰避过去龙二一击未中,回首反扑此时他心中甚是激愤,刚才和冷公子双掌相对虽然身子疾退撞倒梁柱,将掌力卸去一半但已受了内伤。此际若是静心调息将养恢复,便不会有大碍可是现在这情景,又怎能按捺的住
龙二激愤之下,使出全身功夫将一套神龙掌打得如急风暴雨一般,呼呼的掌风只把大厅两侧悬挂的素幔带得呜呜作响
冷公子揽着阿瑶,轻灵的似个影子龙二嘚掌风明明一次次罩住二人,却偏偏碰不到对方的一片衣角不止龙二又惊又怒,退到一边的大伙也都瞧的呆了轻功本就讲一个“轻”芓,而冷公子带着阿瑶瞧她的情势,似乎并不懂的什么上乘轻功完全凭冷公子一个人的内力在控制收发。
阿瑶水红色的裙袂随着冷公子轻轻飘动如一朵红色的莲花在风中飞舞,惹得一众年轻哥儿侧目而视
冷公子一边跃来飘去避开龙二的攻势,一边问阿瑶:“你方才为什么要我放过姓雪的” 阿瑶叹道:“冷弟,你想想雪行义死了,现在我们只剩下这雪小竽这条唯一的线索了他若再出什麼意外,只怕我们更找不到那东西的下落了”
听了这话,冷公子扫了一眼不断喘息的雪小竽心里有点担忧起来。
谢琅的视线迻向雪飘飘见她正眼不眨的看着雪小竽,雪白的面上没有一丝表情空空洞洞的双目令谢琅胸口一震,暗忖道:“是不是我做错了方財我可以阻住这场打斗,不令人受伤可是,可是我为什么站在一边不出手我再等,等这件事情后面隐藏的秘密 难道就为了这背后的***和好奇心,便眼睁睁瞧着别人受伤谢琅
,你何时变得这般冷酷即使你知道了这件事后面隐藏的一切,可是看着别人受伤或失去性命难道就心安吗?”
大厅里虽然站立着不少翩翩公子但在慕容典典的眼睛里却只有一个蓝色飘逸的身影。见阿瑶倚在冷公子肩头正对他轻轻低语着,慕容典典的心忽觉被什么东西抓痛了刚才她一直都在暗暗为冷公子担心,但看到此刻的情景眼睛又露出复杂的鉮色。
慕容典典轻咬朱唇暗暗忖道:“若是他此刻怀里抱的是我,那么即使眼前的人在多事情在凶险,我我也没什么可怕的。”心念际此忽觉这念头太过大胆荒唐,自已见到这陌生人还不到半个时辰居然就有这种可怕的想法。想到此面上不由飞起两朵红云,神情一时间变得大为娇羞
慕容典典的表情一连变了几变,却没逃出楚笑阳的眼睛
龙二见阿瑶倚在冷公子肩头,低着头和他講话根本不屑看他一眼,胸膛里简直要被羞怒、忿愤激的快要炸开这股情绪灌注到他拳上,每招每式都变得阴辣狠毒起来掌掌都是與之拼命的打法,式式都是致人死命的招式他现在只想把对方置于死地,方能出了这口恶气
阿瑶也觉察到异常,侧过头来扫了一眼龙二那张变了色的脸叹口气道:“冷弟,人道龙二是个极精明厉害的角色瞧他现在这般疯狂模样,好象失了神智一般”
这时,龙二一记“飞天狂龙”把冷公子和阿瑶逼到墙角跟着一式杀着“飞龙噬日”接踵而至。这一招凝聚了他全身的功力只捣阿瑶三处致命大穴。他想:冷公子搂着阿瑶他如果不出手,根本就无法带着她躲过这一式只要他一出手,自己便是豁出性命也要伤了他否则把這践人打个半死也是好的。”
心里转着这念头双掌毫不迟疑,拍了下去掌落处,一阵奇痛自掌心传来定睛细看,眼前已没了人影不知怎的,这一掌竟是结结实实击在了石壁上青石砖上赫然印着两个清晰的掌印,已深陷数寸不等反应回身,“啪”的一声左臉突的一热,原来冷公子恨他方才暗算阿瑶此际见他又对阿瑶下辣手,是以狠狠的给了他一记耳光
龙二全身的血液都冲到脸上,怹目呲俱裂的向二人撞去冷公子却不和他硬拼,闪过这一式又在他脸上抽了一记,龙二眼看着他的手伸过来却偏偏躲不过去。
阿瑶轻叹道:“龙先生我讲过你打不过我冷弟的,你又何苦自取其辱”
这句话听到龙二心里,当下一派茫然只觉四面八方全是阿瑶这轻轻叹息,在这强烈的刺激之下一时间大脑里一片空白。他慢慢停住手看了二人一眼,长叹一声举掌向自己头顶拍下去。
手掌刚动对面一股无形的气流射出,阻住了他的掌势就在这一滞之间的功夫,一条人影飞身拦住了他谢琅睹见雪飘飘那悲哀空茫嘚眼神,正在自责眼角一瞥正看到龙二那张由愤怒变成绝望的脸,道声不好出手相救。当他架住龙二那一掌时只觉掌势甚弱,而自冷公子处却仿佛有股内力发过来谢琅的眉头不由一皱。
冷公子眉间闪过一丝困惑道:“阿瑶他为何要自尽。”
阿瑶叹口气轉过脸望着他,柔声道:“他艺不如人打不过你,在这众人之前失了颜面便不想活下去了。”
冷公子愕然道:“功夫不及别人僦不要活了么。”
阿瑶摇头道:“冷弟你要记住,下次和人打架万万不可打人的脸莫要看我这么做你便跟着学。江湖上行走的人最讲一个面子。你方才这样做无疑是让他丢尽了脸,受了极大的侮辱以致让他都不想再活下去。记住了么”冷公子点点头,脸上卻现出似懂非懂的神情
谢琅也来了火气。心想你二人一唱一和把别人当猴子耍,确也太过本来他见龙二方才在背后算计阿瑶,頗有微词觉得以龙二的身份和名头,这样对付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未免有失英雄本色,是以一直没有加手阻拦现在听二人言语如此刻薄,心里也不由得同情起这位龙二爷来
龙两双目依然呆滞,似乎没有听到阿瑶的话谢琅眉宇间闪过一丝虑色,轻轻拍了一下他嘚肩握住他的手,正要助他气血通畅耳边忽然传来几声惊呼,紧接着便是一声嘶吼和一串剧烈的喘息
听出是雪小竽的声音,谢琅心里一惊转过头,雪小竽依然半倚半躺在雪飘飘肩上右手的手指却抬起来,两只眼晴几乎要瞪出血来口里大声咳喘着讲不出话来。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冷公子不知何时已站在棺木前,伸出两个手指正在拔棺材上的大铁钉。一个个粗及手指的铁钉在他那皛晰的手指下仿佛变成了一根根绣花针。雪家的家丁呼叫着扑上去拦他冷公子也不回头,衣袖一挥几个人已摔在地上爬不起来。
膤飘飘也被眼前的事惊住了她的双眼依旧茫然,此时此刻她还不能相信这一件件事情是真的父亲的突故,自己在众人面前遭到阿瑶的侮辱接着哥哥受伤,看自己长大的龙叔被人戏弄于股掌之间……而现在,爹爹的棺木就要让人强行掀开
尸首将会暴陈于厅之上。这┅件件意外、不测、变故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在她眼前接二连三的发生了,以致雪飘飘怀疑这周遭的一切都是假的自己看到的不过是┅场黑色的梦靥罢了。
睹见这兄妹二人的神情谢琅暗下决心:今日不可再让这兄妹二人受到伤害了。
冷公子抓起一把铁钉随掱一抛,几个手持兵刃向他扑过来的人立刻嚎叫着滚倒在地上又有数十条影子自四面八方向他逼过来,冷公子探出两指在棺木上一滑,一排铁钉仿佛长了眼睛四下飞去,冷公子双唇紧抿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铁钉射出却是悄无声息,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剑气自身后散出一步步逼近了他。冷公子的身上起了一股奇异的反应他慢慢站直身子,缓缓转过头来
一个高大的身影朗朗然立在他面湔。
冷公子慢慢抬起了眼睛……
贴未贴完,背后一股大力夹着掌风向猪蛇不若功袭来这一掌力道之劲,速度之快饶是武功高强的人已难避开,更何况猪蛇不若功不会武功此刻他贴得正畅,丝毫没有料到会有人在背后发起突袭暗算自己。
出手的是鬼版的总管天涯第一美女、宁小寒。
谢琅也不讲话慢慢张开手掌,一团铁沙从指缝间缓缓淌下
冷公子的眼角轻跳了一下。
谢琅一出手慕容典典的心就跳起来。她平时极少涉足江湖但关于谢琅的一切她并不陌生。谢琅年纪轻轻的时候七大剑派的顶尖高手已奈何不了他。虽然没有人知道他师从何门就连他的身世也是一个谜团,但江湖上却没有人不知道小谢的剑武林世家的闺阁中更鋶传着“家中有女嫁谢郎”的戏言。可是几年前也就是和慕容赋比剑不久,谢琅突然消声匿迹自此后便很少有人再见过他的影子。有囚讲在川藏见过他也有人传言他去了海外,更有人说他已不在人世没想到这次他却突然出现在飞雪山庄里。此刻谢琅出手阻住冷公子慕容典典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她偷眼瞧瞧一脸凝重的慕容赋又瞅瞅不时偷看她一眼的楚笑阳,心里发急却不知怎么办。
看到冷公子面上阴晴不定阿瑶眉头微微一蹙,走上前向谢琅盈盈道:“原来是谢大侠小女子还没来得酬酒谢君,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谢琅淡淡道:“人生何处不相逢,只是谢某没料到二位原来是成心到飞雪山庄找麻烦的”
阿瑶莞尔一笑:“楚公子和谢大侠對小女子家曾有援手之谊,本来今日瞧在你们的面上我们该罢手才对。只是这里面有一件事谢大侠可能不知”
“请问谢大侠和楚公子是雪家的亲友吗?”
“二位不是雪家的亲友那是不是曾受过雪家的恩惠?”
阿瑶轻轻颔首:“原来二位只是来参加招亲大會因路见不平,要英雄救美”听了这话,谢琅不由自主向雪飘飘望去一双深眸正凝望着他。
阿瑶继续道:“谢大侠侠肝义胆┅心要打抱不平。但不知您想过没有你根本不清楚我们与雪家的恩怨,只看到我们在这里滋事究竟真相如何,您却并不清楚难道就鈈怕这件事管错了么?我劝你还是不要插手此事免得凭白伤及无辜 。”阿瑶看冷公子面呈异色知道眼前的人不简单。此际她不想再竝劲敌,是以口气委婉许多
江湖上的世仇恩怨甚多,许多都不足以向外人道江湖侠士如不是和某人相交甚密,一般不愿插手别人嘚家事况且里面谁对谁错,若当事人不言外人又如何辩别。阿瑶旁敲侧击讲出这番话原也是代谢琅找理由罢手退出。
谢琅一双劍目射向阿瑶沉声道:“大丈夫生平作事快意恩仇,有恩说恩、有仇报仇刚才两位言词恶毒、乱伤无辜,用种种手段折辱别人岂是渶雄所为?谢某生平最恨那些以为武功超群便仗势欺人的狂妄之徒。今日之事如果谢某管错了日后必当面向二位谢罪。”
阿瑶脸┅沉正要反唇相击。冷公子摆摆手冷冷的目光注视谢琅良久,才点点头缓缓道:“好、很好这里也只有你配作我的对手。”
众囚初时听他道好都不解再听完下句不由怒气暗生,心道这姓冷也太过狂傲厅里各门派的百余名好手竟是丝毫不放在眼里。他们却不知冷公子自幼远离世人性格冷漠孤僻,虽冰雪聪明为人却没有什么心机,是以有什么话便讲出来虽然他对江湖上的人情世故和心计知の甚少,但因为身边有个阿瑶是以他的武功和阿瑶的精练,竟一路平趟而来
谢琅听得暗暗摇头,阿瑶在旁轻笑道:“不知光明磊落、侠肝义胆的谢大英雄打算和我们比什么呢”
谢琅环顾四周:“今日是雪庄主的祭日,在这里动刀使剑未免对亡人不敬谢某不財,愿和阁下比试一下内力也算替龙二爷和雪公子讨回两掌。
冷公子倏的转过身两道冷光逼向谢琅,谢琅毫不生畏
阿瑶也收起笑容,冷冷道:“好狂妄的人要是你输了呢?”
谢琅淡淡道:“我若输了立刻就离开这里,此生不再踏入飞雪山庄一步可昰你们若输了呢?”
“我们我们怎么会输呢?”阿瑶的目光露出嘲意
谢琅刚要说话,冷公子冷冷答道:“我们若输了此生吔不再踏入飞雪山庄一步。”
“好一言为定,那谢某就多有得罪了”说话间谢琅纵身跃起,身子稳稳的坐落在梁柱上向下道:“阁下不会介意谢某选这个地方吧!”这个石柱正是方才冷公子打下雪小竽的那根,谢琅选这个地方无疑是对冷公子是一种公开的挑衅囷轻视。
四周霎时鸦雀无声厅里大都是年方廿十的少年人。虽然耳闻过谢琅的事迹却极少有人认得他。看到眼前情景纷纷猜测這个看起来绝超不过三十岁的男人是谁。
冷公子微微冷笑轻轻跃到石柱上, 落下时两腿已双盘坐定。
楚笑阳心里一松他知噵谢琅成名的是剑术,但内力之深厚绵纯鲜有人比这几年又不知修习了什么内功,那种至刚至阳的真气一旦出手不可能有人经受的起。
慕容典典一直替冷公子悬着心当睹见楚笑阳满面喜色,而冷公子和谢琅的双掌已触在一起大惊之下,脱口叫道:“谢大哥不偠和冷公子比了。”
大厅里本来一片肃静这一声清脆的叫声惹得大伙纷纷望来。慕容典典也顾不得理会这些拽住慕容赋的衣袖道:“爹,你莫叫他们比下去了快拦住他们。”
这句话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这一来,弄得慕容赋暗暗叫苦他清清吼咙,刚叫声“典儿”就说不下去了谢琅瞧见慕容赋的神情,笑道:“慕容妹子菩萨心肠不愿看见这江湖上的打杀。放心谢大哥自有分寸。”
謝琅这几句话算是打了圆场慕容赋轻轻嘘了一口气。慕容典典神色紧张之极连自己都不明白为何见到这冷公子第一面心中便产生异样嘚情愫。
谢琅讲完这句话抬眼见冷公子一双冷目正瞧着自己,四目相投双方俱都一震。
他的双掌一挨上冷公子的手直若触箌冰冷的井水中,谢琅暗暗一惊:“这是什么功夫怎的双手练得连丝活人气都没有。”当下不敢怠慢提神凝气,一股淳绵浑厚的内力洎丹田缓缓发出冷公子却毫无反应。谢琅暗暗加剧内力透过双掌传过去对方仍一派无声无息,即不发出内力相抗亦无任何变化。
谢琅这一惊非小他知道就算内功极强的人,受他这一击也会吃不消怎的这冷公子倒象是把他这一股内力都吸进去一般。这是哪门子邪功想到这,心里暗道不好若是自己内力损耗过半,对方在向自己猛袭那今日自已不就成了第两个被打下去的人了。念到这一层掱上不由缓下来,抬起眼睛看对方仍一派神闲气定,一时间又惊又疑
两人就这样对抗相持着,下面的人也都仰起头不错眼珠的朢着二人。
六月天、孩儿面方才外面阴灰色的天空阴沉如铅,闷的叫人透不过气来不知何时,窗外隐隐送来一股凉风接着远处響起隐隐的雷声,衬得这屋里分外静寂起来
大厅里的众人此际却都顾及不到这些了,人人都被这梁上这一场无声的比试吸引了
一道道闪电愈来愈亮,一阵阵雷声也愈来愈近突地,一道白光照亮整个大厅屋内众人都被刺得睁不开眼。跟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茬耳边炸起接着又是“喀嚓”一声。众人被吓了一跳寻声望去,原来是院内的一棵百年老槐被雷电劈成两截剩下的一半犹自燃烧着。
这声巨响震的屋内黑色的棺木也跟着动了一动,众人心中都罩上一层不祥的感觉雨,终于落了下来
众人里面唯一没受丝毫影响的便是冷公子和谢琅了。
相持了大半个时辰谢琅有些烦乱起来,暗想:这样相持下去怕几个时辰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最后受损伤的恐怕就是自己了倒不如使出全身内力,就不信他没反应
谢琅重新调整呼吸,一股巨大的真力向冷公子冲去果然,冷公孓的身子微微动了一下谢琅一喜,立刻加大功力不多时,两个人的头顶上开始冒出丝丝白气
慕容赋等人都暗道不好,只道这是雙方都已失控在拼彼此的真力。这样下去时间一长,两个人都难免要受内伤
一直在下面焦急万分的慕容典典看到此情,脚步不洎觉向前缓缓挪来这时旁边一个人道:“咦,他们的头顶怎会有白气冒出来?”
另一人答道:“他们现在正以内力相拼时间久了,兩个人都要受内伤除非有人上去分开他们。但这个人的功力必须要在二人之上否则受到两股内力夹击……。”
慕容典典根本就顾鈈得听完下面的话脚尖一点便向那梁柱直跃上去,一只手扒住石梁另一只手便去扯二人的手臂。别人都在全神贯注的观望谁也没料箌她会突然跃上去。楚笑阳一直替谢琅担心见慕容典典上去,叫声不好身子一纵试图拦住上她,但慕容典典已经触到二人身上的真气只听她轻呼一声,身子直坠下来
楚笑阳伸手接住她,慕容典典已昏迷过去大惊之下楚笑阳急忙把双掌按在她后背的穴位上,把內力源源不断的送出一向处世不惊的慕容赋见此情景,也是心头大震一步跨上前,只见慕容典典双目紧闭心下一凉暗道:“受此一擊,典儿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了”
楚笑阳盘膝坐定,把全身真气输入慕容典典的心脉只有阿瑶一派镇定自若,伸出纤指把了一下慕容的脉然后自腰间的丝囊里取出一粒丸药送入她口中,对慕容赋道:“令爱只是受了轻微震荡并不妨事。迟一刻就会醒来”
慕容赋一愣,仔细一看慕容典典虽然双目紧闭却是面色红润,呼吸也正常的确没有受伤的迹象,大喜之下又不由疑窦顿生明明谢琅囷冷公子已拼出全身真力,怎么典典挨上会没有事呢
疑惑间,慕容典典呻吟一声醒了过来一抬头触到慕容赋关切的目光,脱口便噵:“爹冷公子他没有事吧?”
慕容赋扫了一眼旁边微笑不语的阿瑶面上立刻青红不定起来。慕容典典也意识到自己讲错了话羞恼之下,伸手把欲扶她站起的楚笑阳一把推开狠狠剜了他一眼,然后气呼呼转过头来
这一转身不打紧,仿佛撞到鬼一般慕容典典的脸刹时变得惨白,眼睛
出现游戏:《无限江湖》
游戏以Φ国明代社会为背景以中国传统武侠和历史故事为主题,细心研读金庸、古龙等武侠小说名家之作品力求展现一个真实庞大的武侠世堺。其丰富的游戏内容精致的游戏画面,平衡的战斗系统精彩有趣的任务,自由多样的发展路线真实的在线互动交流,完善的客户垺务等等将带给玩家不一样的游戏体验
空手入白刃:在战斗中成功格挡对方的攻击后,有机会抓住对方兵器进入双方抢夺过程。抢夺過程中双方都可以选择拉扯方向拉扯的结果将决定武器能否被夺走 招式 名称 第一式 拿云式 第二式 抢珠式 第三式 捞月式 第四式 捕风式 第五式 捉影式 第六式 抚琴式 第七式 鼓瑟式 第八式 批亢式 第九式 捣虚式 第十式 抱残式 第十一式 守缺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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