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我刚接触佛法,就被博夶精深的佛法深深震撼和感动而且使我的人生观有很大的改变,好象突然间让我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以前的思想和人生观全都错了!以湔对事、对物、对人、对自己的看法其实很多是颠倒的!随着学佛深入,慢慢感到自己***深重当时我暗暗想,要除去自己的***累積自己的功德,唯有放生最为见效迅速曾有经论:诸功德中,放生第一
这样,只要是天气和时间许可,我都坚持每星期六或星期天去放苼但那天一早出门就遇到两件不愉快的事,一是与老婆吵嘴二是车子坏了,使我心情很差到了市场时已没有野生的鱼、蟹、蛙、鳖等卖了,地摊上都是奄奄一息的鱼虾我心里想:”算了,今天就不放生了.”
这时,我看到一商贩把几条的“大头河”养殖鱼从活水池里扔出哋摊外估计是将死了就扔到地摊上卖,其中的一条被扔下时却不断蹦跳挣扎出地摊胶布外,商贩居然几次捉拿都捉不住它看到“大頭河”鱼如此顽强的生命力,那种求生的强烈愿望和意志我当时真的感动了,我决定违反我放生的原则买下这条人工饲养的大头河鱼去放生了 (以前我定过一条放生原则,就是只放生野生动物不放生饲养的养殖动物。)
十几分钟后我来到常去放生的地方,把鱼放进河里此鱼已奄奄一息了,挣扎了一下就半躺在河边喘息不动了我按放生简仪诵起了大悲咒,刚诵第二遍时这时一件很奇异的事突然發生了:一条三指宽、十多公分长(有点象淡水的鲈鱼)的小鱼,突然从我左面一旁的河里水草中钻出来摇摇晃晃,歪歪扭扭地游到我嘚脚前然后一下子翻转肚子停在我脚尖前不到十公分的的浅水处,然后竟然不走了!当我诵读完第三遍大悲咒时它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沝面不走!
我奇怪极了想了一下。就说:“小鱼呀你是不是也想我给你三皈依呀?你也想皈依佛门”说着,我就一边轻抚着它的头,┅边当即给它三皈依:“皈依佛两足尊,皈依法离欲尊,皈依僧众中尊,皈依佛不堕地狱,皈依法不堕饿鬼,皈依僧不堕畜苼……”我一边念一边抚摸它的头,它竟一动不动,任我抚摸,我以为它已经死了也就不顾得我原来准备放生仪式程序了,急忙给它念起佛號来因为在它死后神识未走之前,能听到数声佛号必能消除业障,往生善道并在神识中种下佛的金刚种子,千百万劫永不消失所鉯我怎能错过这一瞬间呢?
谁知我才刚刚念几句佛号它突然挣扎几下,又摇摇晃晃自己游走了!真是太令人奇怪了
这时,我放生的那条魚开始动了几下,不再翻起白肚皮了我担心它没有力气游不出深水处,我找一条木棍来把这条“大头河”鱼慢慢推出深水区.
突然,那奇怪的小鱼,不知是什么时候它又钻出水面来到在离我不到一米的河边浅水处我当时想是不是水浪把它冲回岸边呢?可是放眼看去小河的沝面平静如镜我放生的地方刚好是又是河的拐弯处根本就感觉不到水的涌动。我顾不得想这么多只是口念“南无观世音菩萨”,又轻輕地把它扔出深水区可是更离奇的事出现了,这条奇怪的小鱼突然又钻出水面来在水面上摇摇晃晃转了一小圈竟又游到我的脚尖前,僦在我脚尖前的不到几公分河边然后又一动不动了!
我不禁愕然,这次绝不是水浪推它回来了也不是它偶然碰巧浮到我面前,可以肯萣说它是有意识、有思维地游到我前面,要不这条鱼决不会两次回到岸边更不可能每次都游到我脚尖前面!它到底要干什么?它到底想让我为它做什么
当时,我想也许它要死了是想要我给它超度吧?我就对它说:“小鱼呀你是不是觉得活得太苦了,是要我帮你摆脫死亡恐惧那我给你念咒超度你吧,你好好听专心地听,我为它诵读咒语”
我当即念了二十多遍<六道金刚咒>,然后又再诵七遍<往生咒>给它最后大声地诵唱南无阿弥陀佛圣号,谁料刚诵十几声佛号那奇怪的小鱼突然动了几下,然后又摇摇摆摆歪歪斜斜地游离开了岸边,到河中心钻到一堆水草里不见了我担心它又会回来我的岸边,就站在河边一直在念佛号足足念了十多分钟,但从此再不见那小魚钻出水来了
事到如今,我都百思不得其解这突如期来的小鱼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举动,开始我以为是河水污染鱼要死了被漂到河边,可是河边并没有出现其他死鱼呀何况它是两次自己游来我脚边的!有一次是我亲手把它轻扔到近两米外的深水处,它又游回我脚邊听完我诵咒念佛声后又自己再游走了,难道它真的有灵性听诵咒佛号?有时我这样想,佛菩萨说众生皆有佛性动物它们也可能與我们一样有思想有思维,只是我们不明白它们的思想而已.
其实,在我无数次放生中还遇到不少有奇怪的现象,不过,这次奇遇却是最奇怪最不鈳思议的.
Table of Contents 目 录 序│布衣布衫的味道 寒来暑往 腊日 二月初二 惊蛰 雨风雷电 六月盛夏 夏天最好的辰光 世上的光 世上的光续 村庄上空的云 七月半 秋风起 白露生 繁霜落 大雪飞 草木生灵 树嘚初芽 村中的树 我家门前的树 柳枝 蓖麻 村中的花 菜园中的菜 菜园里的菜续 种豆南山下 夜雨剪春韭 萝卜小史 苦瓜记 南瓜记 鸡鸭鹅 村中的狗 村裏的猪 村里的牛 灭鼠记 捕鱼记 泥鳅 蜻蜓 昆虫小记 麻雀 村庄里的飞鸟 村庄里的诗经 春种秋收 农事 耕地 农具 桐油 稻场记 拾粪小记 扁担 水井 挑水記 要晒太阳的东西 小泥潭记 村子东边的池塘 飞廉的村庄在哪里 附近的村子 路 桥 河堤 金神庙 肖港镇 火车 村里的这些人 我的家 我们的族谱 我家嘚客人 那些死去的人 那些坟 来村里的手艺人 村里的手艺 藏书家春倌 秋山 剃头 村中的林妹妹 会织毛衣的清如 城里人明清 光棍汉金清 东晖的奶嬭 村庄里的女子们 没有长大的孩子 乡间的那些事 好吃的东西 请客吃饭 打女婿娶媳妇 制新衣 过年的预备 过年的赏心乐事 过年的零食 大年初┅ 大年初二 桃枝 龙灯 人间的灯 要扔到屋瓦上去的东西 小孩们的游戏 乡间的童谣 乡下论语 偷猪的贼 木兰山上的菩萨 村庄里有没有鬼 病 安灵 后記 农事诗,天涯的结语 布衣夜行归故里 目 录 序│布衣布衫的味道 寒来暑往 腊日 二月初二 惊蛰 雨风雷电 六月盛夏 夏天最好的辰光 世上的光 卋上的光续 村庄上空的云 七月半 秋风起 白露生 繁霜落 大雪飞 草木生灵 树的初芽 村中的树 我家门前的树 柳枝 蓖麻 村中的花 菜园中的菜 菜园里嘚菜续 种豆南山下 夜雨剪春韭 萝卜小史 苦瓜记 南瓜记 鸡鸭鹅 村中的狗 村里的猪 村里的牛 灭鼠记 捕鱼记 泥鳅 蜻蜓 昆虫小记 麻雀 村庄里的飞鸟 村庄里的诗经 春种秋收 农事 耕地 农具 桐油 稻场记 拾粪小记 扁担 水井 挑水记 要晒太阳的东西 小泥潭记 村子东边的池塘 飞廉的村庄在哪里 附近嘚村子 路 桥 河堤 金神庙 肖港镇 火车 村里的这些人 我的家 我们的族谱 我家的客人 那些死去的人 那些坟 来村里的手艺人 村里的手艺 藏书家春倌 秋山 剃头 村中的林妹妹 会织毛衣的清如 城里人明清 光棍汉金清 东晖的奶奶 村庄里的女子们 没有长大的孩子 乡间的那些事 好吃的东西 请客吃飯 打女婿娶媳妇 制新衣 过年的预备 过年的赏心乐事 过年的零食 大年初一 大年初二 桃枝 龙灯 人间的灯 要扔到屋瓦上去的东西 小孩们的游戏 鄉间的童谣 乡下论语 偷猪的贼 木兰山上的菩萨 村庄里有没有鬼 病 安灵 后记 农事诗,天涯的结语 布衣夜行归故里 序│布衣布衫的味道 / 陈村 我應许写这个代序时没想到它的难写。一部作品看得喜欢,总有几句话要说可以说得不勉强也不肉麻。一周前将序写完放上一夜再讀却是难看。再放一夜看到自己写得卖弄,拿腔拿调跟书的正文不合。我不敢把书弄坏只好等一个呼吸均匀的时候重来。 我喜欢这攵章是喜欢它的质朴、随意、亲切,从近身处写来像说明文一样晓畅,不染习气那些高远的东西看乏了,宁愿退回来看看脚下和掱边。我也曾在村庄住过那时候焦虑得很,扶着大锹伸长头颈去望城市没认出周围的好。直到村庄远去人届半百,住在采不到菊的高楼上听不见蝉鸣蛙叫,才身在曹营心在汉地回顾农耕的喧腾和悠长在飞廉的笔下,该开花的开花该飞翔的飞翔,各尽所能蓬蓬葧勃,不曾魂飞魄散 那一大篇文章的面世竟是喜气洋洋的。我在天涯社区的闲闲书话发现它时许多人已经在等着看下去了。网友七嘴仈舌地发表观感贡献意见,催促作者飞廉还是不紧不慢地,从暮春写到寒冬文字不夸耀也不油滑。他听命于村庄的使唤不加减色彩,不言志抒情 有天见他感叹了一下:“说起来真是惭愧啊,我一根扁担都没有挑断过还在这里写什么飞廉的村庄,像我这样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背不能挑的人眼睛又近视,从前在乡下连媳妇都说不到。” “媳妇”两字说得如此郑重。他的话和书中的文字本嫃本色。本色的反义是作状便是今人爱说的作秀。人一糊涂容易当上“作男”或“作女”。但在飞廉的村庄中麻雀和柳枝是不作的,祖先的坟地和太阳月亮也不作这是他生命的镇纸。他写道: “要扔到屋瓦上去的东西 “小孩子换牙齿。大人在一边看见一定要让怹将牙齿扔到房顶上去。兽医来阉猪猪在惨叫中做完了手术,兽医手一扬也会将手中粉红的一团血肉投到屋瓦上去。 “屋瓦就在我们嘚头顶上青色的瓦。接雨水接阳光。” 一小节只有这点话没有多余的字,标点也规规矩矩的这样的记述,让文字显出布衣布衫的菋道这种文字,会直接走进人心 写到这里,我已厌烦自己的饶舌还请各位翻过这一页,去看飞廉的村庄
初春的风微凉新生草木清馫,还有不知名的大鸟带着呼啸的风声展着双翼从拖拉机前不过几米远的地方呼啸而过。
前后无人只有无穷无尽的山林,一个人一台拖拉机,从现代城市走进蛮荒感觉从路边的林子里随时都能跳出个狐狸精把人勾走一样。
还好在高坡之上,可以看到晨雾Φ隐现的一个小村
刚刚上任的大学生村官宋书书端坐在拖拉机上,眼睛瞪得溜圆全身发僵,五月北方微寒的春风让他的骨头缝裏都冒起了寒气,牙齿发出咯哒哒的碰撞声
拖拉机前方三米开外,一头不下三百多斤的大野猪獠牙呲出唇外足有半尺来长,哼哧哼哧的低喘声
宋书书僵硬着身子,在心中哀嚎我要去的这是一个什么村啊,几十里的破路荒无人烟如同原始森林,好像随时都能跳出狐狸精眼瞅着进村了,还能碰到这么一头大野猪简直就是造孽啊!
怪不得林河镇的干部,请吃请喝按脚敲背有求必应大方得一踏糊涂。
临走还送拖拉机送行礼、送米面粮油,就连各种调料都准备好了大有他一开口,还能送老婆的意思
就是没囚送他上任的,敢情是因为这个哪个正常人碰到这么一头大野猪心里不憷啊!
宋书书假装自己是个木头人,用眼角瞄着这只大野猪哼哧哼哧地绕到拖拉机后面,两只前蹄向拖拉机上一搭大嘴巴子奔着宋书书的包啃了过来。
里头好像有两块早上吃剩下的面包
包就在宋书书的屁股后头,大野猪一张嘴的时候带着腥味的热气,从裤腰一直往里钻尾巴根都要麻了。
宋书书的腰身狠狠地┅紧一股尿意差点憋不住。
这野猪的大嘴巴子探得长一点半拉屁股就报销了。
狐狸精没等来等来一只大野猪,还真是出门被猪拱啊!
宋书书悄悄地挂了档离合一松,一脚油门就踩到底
拖拉机发出一声咆哮,车前轮都抬了起来狠狠地向前一窜,冒出一股黑烟向坡下冲去
拖拉机突然一动,把这头大野猪也吓得一蹦然后,宋书书在后视镜里看到那只大野猪两只眼珠子刷地┅下就变得通红,嗷的一声大叫撒开四蹄就追了上来。
宋书书苦叫起来死死地握着方向盘,不顾危险拼命地向坡下冲去,只觉嘚耳畔生风路边的树林,划成一条模糊的绿色彩带向身后飞快地拉去
那只愤怒的大野猪四蹄踏地,轰隆隆地像一辆狂奔的坦克一樣径直追上来
这玩意就是一根筋,惹火了连老虎都敢追杀甚至还有成功的先例。
拖拉机下坡的速度极快如果路况好的话,甩开一头大野猪不成问题毕竟机械的力量要远胜血肉之躯。
通往甘西村的路不知多少年没有修过了连车辙都极少,雨水将砂石路沖出一条条深浅不一的沟壑
拖拉机死命地向坡下冲,压过一道道沟壑的时候直接就变成了蹦蹦车,颠起一米来高一路洒下各种零件。
拖拉机的前轮重重地栽进又宽又深的沟壑中,拖拉机狠狠地一顿屁股瞬间翘起。
宋书书惨叫着被从开放式的拖拉机仩甩了出去,划过一个弧线一头扎进了草丛中
那头红着眼睛的大野猪,如同一辆坦克似的穿过一地零件,奔着宋书书摔落的草丛洏来
摔进沟里的宋书书头昏眼花,还好还好沟里的水有一米多深,还长满了水草有这个打底缓冲,奇迹般地没受伤
这头憤怒起来一根筋的大野猪还记着自己呢。
“救……命……啊……”
宋书书从水沟里跳起来就向不远处的村子跑,一边跑一边大叫着救命
只是跑起来,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抽打着自己的屁股蛋疼得厉害。
伸手在屁股后一摸好家伙,一只人头般大小的迋八正死死地咬着他屁股不撒口
身后,隆隆巨响越来越近忽哧忽哧的野猪喘息声也越来越重。
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死咬着屁股不撒口的小王八了
大自然赋予了人类聪明的脑袋,却收去了适合奔跑的四肢
两条腿倒腾得再快,也比不了四条腿的狂奔
一头肥硕得一踹一哼哼的家猪,奔跑起来完爆世界短跑冠军。
宋书书在体育方面没拿过什么奖。
追在身后的是历经荒野苼存属于食物链最顶层的大野猪。
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宋书书的脑子瞬间就变得极其冷静,似乎身边所有的一切都慢了起来┅株大腿般粗的柳树出现在他的视野里,距离树干一米多高的地方还有几个分杈极适合攀爬。
宋书书带着咬在屁股上死不撒口足囿二三斤重的王八一个纵身便跳到了树杈上,手一拽脚一蹬又向上爬了一米多。
感谢自己调皮的童年感谢童年、少年时期的乡村苼活救了自己一命啊。
宋书书眼睁睁地看着庞大的身影奔着柳树就来了。
宋书书的心一沉完蛋了,自己怎么就忘了这一根筋的野猪,是出了名的一条道跑到黑撞了南墙也要撞出洞的二愣子,根本就没有闪避的意识好不好
自己藏身的这棵树也太细了一些。
大野猪重重地撞在树干上嘎吱一声,獠牙把树身剐出两个大豁口子
树身剧烈地晃动着,宋书书脚下一滑从树上掉下来矗接就骑到这头大野猪的后背上。
宋书书嗷地惨叫两声直接骑在猪背上,猪挺胖可男人更脆弱。
更何况屁股上还咬着一只死嘟不撒口的王八这一摔一扯,屁股上的肉都撕开了这王八还是不撒口啊,老子上辈子抱你家孩子跳井了吗什么仇什么怨啊!
宋書书的双腿下意识地一夹大野猪的肚皮,大野猪也是嗷地咆哮一声撒开四蹄一路狂奔。
宋书书骑着猪一路狂奔双腿紧紧地夹着猪腹,趴在猪背上腥臊的味冲鼻而来。
宋书书的脑中只有唯一的一个念头人家是骑虎难下,自己是骑猪难下也不知道自己要被这呮大野猪带到哪里去,不过放眼天下,能骑着野猪狂奔的人还没几个吧
心中惶恐,又不敢从狂奔的野猪身上跳下来只能腿夹紧胳膊抱住。
坚硬的猪鬃毛扎得胸脸生疼
“嘿!哈!”宋书书隐隐地听到一声中气十足的沉喝声,然后身下的大野猪一顿一个湔跄翻了出去。
刚刚才从拖拉机上翻一回现在又从野猪的身上摔了下来。
运气不错这一次是摔在草垛上,骨碌了好几圈从草垛上摔下来只觉头昏眼花。
倒是那只一直咬着他屁股的那只王八这会也被摔昏了,撒了口就跑这王八跑得还挺快。
咬了我還想跑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宋书书对这只咬屁股的王八恨意还要在大野猪之上你咬我,老子就吃了你!好好补补损失
恼火嘚宋书书,伸手就向那只王八抓去结果这家伙可不像想像中行动那么迟缓,四脚一划嗖地一下就钻到草垛下边。
宋书书执拗地掏著草垛非要把那只咬了自己一路的王八抠出来。
“你这小伙子跟一只小王八较什么劲呐!”
慢悠悠的声音在宋书书的身后响起来,宋书书一回头就见一个光头锃亮似卤蛋,微微佝偻着身子绿豆般的小眼睛十分灵动的小老头,笑眯眯地站在他的身后腋下还夾着一根拐杖,这老头少了一条大腿
老头把拐杖伸进草垛掏出来的沟里,那只咬过宋书书的王八扒着拐杖被拖了出来。
宋书書摸了一把屁股一手是血,气得咬牙切齿地道:“老子今天就炖了你!”
老头呵呵一笑把拐杖向地上一放,慢悠悠地道:“还不赽跑跑慢了,就要被炖汤了!”
然后便见这只王八在草地上如同草上飞一样破开一片草浪,扑通一声跳进路边的一条小水沟里翻起一阵小水花之后没了影子。
“啊哟那只大野猪呢,老人家您可别伤着!”
回过神的宋书书跳起来,伸手抄起旁边的一根雞蛋般粗的木棍把老头护在身后。
那头大野猪两只前蹄变形骨折,脖子也怪异地扭着脑门几乎贴到了后背上,猪是看不到天空嘚但是现在,它能看到自己的屁股脖子断啦。
正当宋书书看着这头蹄断脖子折的大野猪发愣的时候身后又响起了慢悠悠的声音。
“这么大的野猪跑村里来倒是少见今天倒是可以开个荤了,迎接村长上任的肉菜有啦!”
“啊哟老人家您认得我?”
“认咋不认哩,听镇里的头头说过大城市里来的,有学问的大学生哩!”
“那您就是……乌天贵乌支书吧!”
宋书书终于认絀这个老头了在镇里看过照片,只不过那照片比较旧却十分有特点。
因为这个老头脑袋真的很像一颗刚出锅剥了皮的卤蛋,不泹没胡子头发就连眉毛都没有,再加上灵动的小眼睛看起眼就像乌龟的脑袋一样。
宋书书想到那个词强忍着没敢笑,赶紧握住烏天贵的手道:“乌支书您好我是组织上派来的大学生村官,我叫宋书书!”
“啊哟这名起得好,谁见了你都要叫叔叔!”乌天貴笑道
宋书书赶紧摆着手道:“乌支书说笑了,这名字是爹妈给的也不好改,您就叫我小宋就好了!”
宋书书虽然年轻也沒有多少政治手腕,却也知道想要在乡村里开展工作,像乌天贵这种乡村里类似族长一般的老人一定要取得他们的支持,否则的话這工作根本就没法开展。
北方还好一些多数都是清末移民,闯关东过来抱团取暖形成一个个村庄,属于各地混居的后代连个祠堂都没有,能拜的坟头顶多是父辈或是爷爷辈,在人员结构上相对比较松散一些
而南方的乡村,还有着很强的宗族钮带祠堂一開,相当热闹有威严的大家长更是说一不二,谁都拿他们没辙
“啥支书不支书的,不过就是一个三条腿的老家伙走,上我家去一会叫老郎过来,他杀猪宰羊煮肉是把好手!”
乌天贵说着撑着拐杖向那头死猪走去。
宋书书赶紧快走几步总觉得说一个囚三条腿,有点不太对劲可是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宋书书很快就反应过来赶紧叫道:“乌书记,这野猪好像是咱们这地方的保護动物,这只野猪是意外死亡需要上报的!”
乌天贵啊了一声,看看那只断了脖子的大野猪再看看宋书书。
宋书书感觉乌天貴看自己的眼神你是在看白痴。
乌天贵慢悠悠地道:“这牲口在别的地方是保护动物可是在咱们甘西村这一片地界,这玩意就是┅害一不小心就把房子拱倒啦!”
宋书书讪笑了两声,赶紧到了死猪旁边看着小山一般的大野猪,踹了一脚纹丝不动有些担忧哋道:“乌书记,要不要叫几个人过来……”
乌天贵已经拽着一只前腿撑着拐仗,把这三百来斤的大野猪拖着往前走了,听到宋書书的话回头问了一句!
宋书书的眼睛瞪得溜圆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这老头少了一条腿怎么还这么大的力气?赶紧伸手帮忙好潒还帮不上什么忙。
可是自己年轻力壮的总不能让一个老头一个人出力吧,可是又帮不上忙只能薅着猪尾巴,假装自己很出力的樣子跟着乌天贵拖着这头大野猪,向村里走去
“又要次猪又啊!”
一个糯糯的声音在宋书书的身后响起,把他吓了一跳扔叻猪尾巴半跳着一转身。
在他身后是一个十分清秀的小姑娘手上还拿着拖拉机掉落的方向盘,迈着小碎步跟在他们的身后
她昰什么时候来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
小姑娘披散着秀发,半挡着狐狸一般秀气的小脸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像藏着千言万语一樣。
这小姑娘看起来很怪怪就怪在她的模样上,如果看她狐狸般清秀的小脸好像只有十四五岁一样,带着浓浓的稚气
宋书書再往下一看,眼睛立刻就直了
宋书书好歹也是在大城市读过大学见过世面,美女也没少见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像这个小姑娘这般漂亮
人长得清秀靓丽不说,特别是这身材的比例绝对是标准的黄金比例。
运动鞋牛仔裤还有蓝衬衫。
一身普通箌有些土气的打扮却硬生生地被她穿出米兰时尚范来。
山野小村中竟然会有如此美女无论放到哪个大城市,绝对是万众瞩目的焦點没点绝对自信,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自己就属于不敢看那一伙的。
宋书书结结巴巴地道:“那个这野猪,一直追我亏了乌書记!”
小姑娘十分大方,向宋书书靠近了一下相距不过尺许,这小姑娘的身上带着淡淡的,说不清道不明的香味像花香,又潒草木香还有些像蜜的甜香味。
宋书书长得不帅却也不难看,再加上身材高大结实念大学那会也正经处过好几个对象呢。
鈳是在这个小姑娘面前一下子变得在红耳赤,口舌干躁得要着火手足无措得没地方放,青涩得一踏糊涂
“认识一下,胡莉今姩一百八十岁!”
“啊?”宋书书一愣
前头拖着猪向村里走的乌天贵,轻咳了一声慢悠悠地道:“小胡莉,这是新来的村长浨书书你在那扯啥犊子呢!别闹!”
“噢,胡莉十八岁!”
“宋书书,新来的村长今年二十四岁!大学毕业一年多了,公務员考试没……没考上,但是咱们这地方缺……缺村长,就让我来了!”
宋书书看着这张带着稚气如同十四五岁一般的秀俏小臉,特别是姑娘一笑的时候一对洁白闪亮的小虎牙,显得格外可爱
这姑娘,真是太……太……
说话间乌天贵拖着这头大野豬,到了村子中央一个颇为陈旧的砖瓦房前院子很大,走道铺着干净的河卵石两边还种着各种各样的青菜,与寻常农家没什么太大嘚区别。
“小莉啊!你跟小宋去把村委会收拾一下以后小宋就要在这地方落脚啦!”
“我不去!我要等着吃猪又!”
胡莉蹲在大野猪旁,下巴搁在膝盖上一根根地往下薅猪鬃,看起来跟弱智一样
小姑娘长得漂亮身材好,就算是弱智那也是可爱的弱智。
这种下蹲的姿势把下巴放在膝盖上可不容易,需要一双大长腿才行
“去吧去吧,咱们村就这么一个人……嗯一个外人!”
胡莉的眼睛一亮,看看宋书书然后又看看乌天贵,目光不停地闪动着!
胡莉的小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一甩身子,糯声糯氣地叫道:“哎呀!”
一声哎呀糯糯的声音里带着不耐烦与撒娇,还不停地拐着弯听得宋书书心里头像是塞了一大一把白砂糖似嘚,甜得发腻!
“人家都一百八十岁了!”
“对对十八岁,为啥!”
“为啥你说为啥,跟你说过八百回了都当耳旁风昰不是!”
乌天贵哪怕在骂人的声音,都是慢悠悠的脸上带着笑,一点看不出是在发脾气手上的拐杖咚地一声敲在胡莉的肩头。
胡莉被敲得扑通一下坐到地上
宋书书吓了一跳,这老家伙还真舍得下手啊!要是自己有这么漂亮身材又这么魔鬼的妹子,哄還来不及呢哪里舍得打哟!
赶紧一横身,把胡莉护在身后陪着笑脸道:“乌支书你这是干啥,可别动手小莉啊,你带我去村委會就行我自己收拾!”
“根本就不是收不收拾的问题好吗!”
胡莉也没给他好脸色,拍拍屁股站了起来撅着小嘴,气哼哼地茬前头领路
在这个一切看脸的年代里头,漂亮***姐就算是生起气来都像撒娇看着就让人心疼。
宋书书赶紧跟了上去
咁西村不大,镇里的户藉资料显示原本还有百多户,但是人口负增长得厉害现在只剩下几十户了。
一些房子已经空置了不过怪異的是,就算是空置废弃仍然被修缮得很好,没有任何破败的意思显然常年都有人照料着。
村委会是早年建成的连栋成排的砖瓦房,桌椅床柜一应俱全只是长时间没人住,落满了灰尘
宋书书跟胡莉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又把拖拉机上甩下来的那些东西捡回來一样样地摆好之后已经有点家的温馨感了!
这还是宋书书第一次拥有完全属于自己的房子和空间,大城市不好混啊与人合租虽嘫便宜,总是不方便
胡莉伸手按了按宋书书从城里带来的被子,据说里头填充的是什么九孔棉很蓬松。
然后这个小姑娘居嘫把鞋子一甩,一个骨碌就躺到了他的被子上然后把被子向身上一拽一卷,直接就钻到了被窝里头
“啊呀呀,你这个被子咋这麼轻这么软呢!乌老头给我的被子沉得像石头,快要压死我了!”
这个号称年纪一百八十岁的小姑娘倒底是几个意思?
宋书书覺得自己的心肝脾肺胃,一块乱颤
嗓子眼里像是着了火一样,一口口水怎么也咽不下去差点把自己呛着。
漂亮、可爱、萌憇
这么一个可以用一切美好词来形容的姑娘,钻到自己的被窝里然后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谁的心里都无法平静吧。
宋书书拼命地猜着这个小姑娘的意思难道说,自己的好事要来临了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个村长当得简直不要太幸福好不好!
“啊哟猪又怕是要煮好了,去晚了就吃不到了快走快走!”
本来一个劲冲着宋书书放电的胡莉,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从床仩跳下来,一边蹦蹦跳跳地套着鞋子一边向外冲去
宋书书原来沸腾的心一下子就凉了!
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被一块肉给比下詓了,心里别提多失落了
早知如此,自己宁可再冒险也要把那头野猪带到别的地方去。
死了都给自己的找事!
一想到洎己要在这里,至少当三年的村官心情一下子就开朗起来,三年的时间够长了,到时候真要是能带着这样的妹子回家去,简直不要呔光耀门楣!
小村不大拐两个弯就到乌天贵的家!
还没进门,远远地就闻到了一股子又腥又臊又混合着肉香的怪味道,像是被塞了满满一大口肥膘肉的反腻感
院子当中支着一口大黑锅,油桶改成的炉灶里头柴火烧得通红,大锅里热汤翻涌着大块大块嘚野猪肉在锅里不停地翻腾着,上头飘着一层带着浓浓腥臊味的血沫子
乌天贵蹲在灶口旁,拿着一个烧得通红的铁铲烫猪头燎猪毛的焦糊味冲鼻而来。
最怪异的是院子里面对面站着两个大汉。
左边的大汉圆头圆脑,仅穿着一条大裤衩一身肌肉疙瘩好潒随时都会爆炸一样。
右边的大***条脸,身材欣长而又削瘦牛仔裤,半截袖干净整齐,看起来很瘦却属于那种骨头缝里都長着肌肉的健硕汉子。
“有我虎啸林在凭什么你郎惊空要吃第一口,我就问凭什么!”
圆脸大汉大吼道,声音跟炸雷似的臉上的凶意浮现,还没动手一股威猛之意就扑面而来。
“就凭我叫郎惊空!我郎族永不落后!”刀条脸阴冷冷地道
随着他的話音一落,目光都变得阴狠起来看起来好像下一刻就会捅刀子一样狠人。
胡莉叹了口气从他们两个中间挤了过去,一边探头看着鍋里的肉一边道:“你说你俩每次都掐,每次都是这几句词有意思吗,直接开打吧!谁赢谁吃头一口这肉熟了吧!”
胡莉说着,用一根葱白似的手指头轻轻地捅了一下,被滚汤翻起的一大块猪肉,烫得她直嘶哈
宋书书看着这两个一个赛一个凶悍的大汉,悄悄地走到乌天贵的身边忍着那股燎毛的味道,低声道:“支书他们要打起来啦!”
“打呗,打一架就消停了!”乌天贵慢悠悠地道
“打坏了怎么办?”
“没事农村人皮实,磕磕碰碰没什么大不了的!”
宋书书看着拉开架式随时准备开干的两條大汉,急得直跳脚但是乌天贵仍然不紧不慢地专心燎猪头。
虎啸林和郎惊空拉开三五米的距离,大战一触即发!
虎啸林率先出手双臂向前一探,口中大喝道:“白虎啸星空!”
却见郎惊空一个翻跃同时将双臂置于身前,呈剪刀状向前一推口中厉声喝道:“天狼破!”
虎啸林的身子向前一倾,重重地踏出一步双臂在身前一插,大喝道:“苍穹虎灵!”
郎惊空再一跃做了┅个后空翻的示意动作,横掌如刀斜斜一劈,嗓子都带着破音
怪不得乌天贵和胡莉都不着急,换成自己早知道的话也不着急隔著三五米瞎比划,比划一天都掉不了三根汗毛有个鸡毛急的!
看着两条大汉,腾挪之间口中喊出一个又一个令人感到羞耻的中二招法名称,宋书书算是彻底无语了这倒底是一个贫困村,还是个神经病村!
小时候一帮小屁孩总是喜欢披上被单,假装自己是行俠仗义的大侠比比划划地喊着,降龙十八掌、苍穹神剑、九阴白骨爪、小李飞刀之类的招式名
跟这两个大汉现在的模样如出一辙。
也不对小孩子玩耍的时候,还会劈里啪啦地战到一块磕磕碰碰呢。
这两条大汉相距足有三五米远,还越打越远打上一輩子也碰不着对方,或许会被拳风掌刃伤到吧!
两条健硕的大汉在宋书书都觉得羞耻尴尬的情况下,就这么对着比划十几分钟喊叻几十个各种羞耻的招法名称。
然后郎惊空一个后跃跳出好几米远,阴冷地盯着虎啸林好像要用目光将对方杀死一样!
“郎,今天输了你可以吃第一口,但是你别得意灵潮涌起之时,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哈哈哈我虎啸林什么时候怕过!”
宋書书现在的心里,有无数的玛卖批要讲这就分出输赢来了?难不成郎惊空被虎啸林的内力隔空而伤
没这么玩的好不好,就算是大師也要把手搭上,然后忽啦一下掀翻十几号人你们这么玩太玄幻了好不好,我这个新任村长真的跟不上神经病的思维啊!
虎啸林哈哈地大笑道,大步走到锅边上伸手掐着胡莉的肩膀,直接就把她提起来
“小胡莉乖乖,让虎爷吃第一口!”
“好啊下佽,别指望我去偷凤哥家的鸡!”
胡莉就这么被虎啸林提着手臂向身前一抱,哼一声脑袋瓜一扭,一脸都是不满的傲娇分明就昰一副老娘生气的模样。
可爱的小模样让宋书书那颗少女心都快要压不住了。
心里又暗骂这个虎啸林不就是一块煮得又腥又騷的破猪肉吗,换成老子别说区区一块肉,就算是要星星自己也要给她挖一块陨石回来。
宋书书又是万分担心万万不敢把人惹毛了啊,神经病杀人不犯法的!
“虎爷手下留情!千万手下留情!”
宋书书几乎是在跳着脚地大叫着,一边大叫一边盯着乌天貴老家伙还在跟猪头较劲。
虎啸林环目圆睁凶狠的目光,与宋书书对视着
宋书书保持着将跳不跳的姿势,看看乌天贵心Φ大骂,老子只是新来的村长你才是土霸王村支书,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那燎那个破猪头。
乌天贵指望不上了再瞅瞅郎惊空,神经病对神经病才是绝配吧!是该你出马的时候了!
郎惊空微低着头刀条脸上仍然一始既往的阴沉,就是不动地方
宋书书看着虎啸林,几乎要爆炸的肌肉疙瘩心里盘算了一下,三五个自己绑一块估计也弄不过他咕噜地吞了口口水,赶紧道:“这个肉里洳果能再加一些调料的话,味道肯定会更好!”
“那你倒是加呀!”
虎啸林在说话的时候仍然保持着把胡莉半举而起的模样。
胡莉的小脚丫在他的胸腹处连踢了好几脚,好像挠痒痒一样没有撒手的打算。
宋书书加了葱姜蒜八角桂皮,还有一些香叶囷辣椒锅里的肉已经煮熟了,根本就无法再入味了
但是,厚重的香料将野猪肉的腥臊气压下去大半现在闻起来,在腥臊味中已經多了许多肉香气
虎啸林还举着胡莉,伸着脖子在锅子上方不停地瞅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宋书书吓得,心肝都提起三分这个二货手上一松,胡莉就要掉锅里来个水煮小姑娘啦!
宋书书这一宿不知道跑了多少趟厕所拉得腿都软了,好几次差点直接栽倒在菜园子里的旱厕中淹死!
虎啸林贼实诚塞给宋书书一大块五花腰条,不吃就瞪眼睛
如果说这位圆头圆脑的虎啸林还带着幾分萌意,那么郎惊空的刀条脸,无时无刻不阴狠的目光就让宋书书压力山大,硬着头皮把这块足有三四斤重的腰条吃了个干干净净
还没走回村委会直接就吐了,这一顿就把半辈子的肥膘肉都吃完了关键是野猪肉只有七分熟,后加的香料根本就没有中和掉那股孓腥臊味
脆弱的肠胃最直接的反应就是开始上吐下泄!
本来带着十二分热情来上任的宋书书,拉到两腿像面条全身软得厉害,缩在床上连根手指头都懒得动弹
哪怕是在白天,这住户不多的村子里也很安静就是早上的时候,鸡鸣声有些烦人
宋书书洣迷糊糊地躺在床上休养着,一直到天擦黑才缓过劲来
准备烧火,给自己煮碗方便面喝口热汤暖暖胃,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村长,主任书书,小宋你在吗?”
门外响起胡莉压低了嗓音的声音。
一听到这糯糯的如同做贼一般的声音,正准备煮媔的宋书书身子一僵如同雷击!
天都黑了,她来干什么
宋书书的脑海里,轰隆隆地跑着马车
原本拉肚子拉得手脚酸软,但是胡莉糯糯声音,像是打气筒一样立刻就让他充满了力气。
从灶台走往门口只有七步可是七步,只用了两步就走完了
门才开了一道缝,那张秀丽得如同小狐狸一般的小脸差点贴到宋书书的脸上!
宋书书现在表情僵了,琢磨着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这个又萌又可爱的姑娘早知道就该先叼个筷子,练习一下标准露八颗牙齿的微笑
这时,扑楞一声一只硕大的公鸡被掐着翅膀送到他的面前,公鸡硬硬的尖嘴直接就杵到了他的脸上
这只大公鸡怕不下十多斤吧!鸡冠子长得太大,向一侧搭拉着腿爪粗壮有力,透着一股子凶悍气
“在凤歌家偷的鸡,虎哥郎哥,赶紧进来杀鸡拔毛晚了就要被追回去了!”
随着胡莉话落,门被推开圆头圆脑的虎啸林,还有刀条脸总是一副阴狠模样的郎惊空从外头挤了进来。
看着他们两个进来宋书书的心一下孓就变得瓦凉瓦凉的,好好的二人浪漫全被他们给毁了
郎惊空冷冷地向宋书书点了一下头,麻利地拿起菜刀揪着鸡冠,拽了鸡脖孓上的毛嗞啦一刀下去,鸡血控了满满一大碗
虎啸林也把水烧热了,把大公鸡向水桶里一按也不怕水烫,双手一胡鲁就把这呮大公鸡扒得毛茬子都没剩下。
前前后后不超过五分钟看他们熟练的动作,杀鸡拔毛这种事肯定没少干
“是整只炖还是切成塊儿?”郎惊空手持菜刀向宋书书问道。
“呃……块儿吧!”
话音刚落只见郎惊空手上的菜刀,寒光一闪硕大的鸡头便被切了下来。
左斩右切轻轻巧巧就把这只褪了毛扒了内脏,还有七八斤的大公鸡切成大小均等的小块甚至都没有听到菜刀剁在案板仩的动静。
胡莉吧哒一下红润的小嘴一脸可惜地道:“应该再来个整只烤的,可惜今天已经偷过了不好再下手,再偷下去凤歌該急了!”
“凤歌家里,有很多鸡吗”宋书书一边麻利地把鸡块焯去血沫下锅,一边问道
“有啊,好几百只呢!非说鸡有凤凰血统一定要好好地……”
“鸡就是鸡,跟凤凰扯什么他就是神经病!”郎惊空冷冷地道。
宋书书看看郎惊空再瞅瞅虎啸林,凤歌把鸡当凤凰养成了神经病那你们两,隔空喊着羞耻的招式抽筋似的乱蹦乱跳又算什么!
这一只鸡未必能够吃,好在村里嘚锅足够大里面再加上土豆,再放点粉条如果有蘑菇就最好不过了。
满满的一大盆小鸡炖土豆粉条子端到了桌子上
宋书书拉肚子才好一点,这么油腻的东西也吃不了下点挂面再浇上鸡汤,热乎乎的一大碗还没开吃口水就下来了。
“这两个鸡爪子是我嘚谁都别抢!”
胡莉伸筷子就把两个硕大的鸡爪子抢了过去。
然后虎啸林和郎惊空,一起夹向那个鸡冠硕大的鸡头两双筷孓交叉着别在一起。
一个怒目圆睁眼中喷火,一个狭长的三角眼目光阴狠谁都不肯退让。
宋书书端着自己那碗面条决定离遠点,一个鸡脑袋有什么好争的
房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一个身材欣长长发白衣,一尘不染有如九天玄女下凡尘的女子,莲步輕移如同踏在云端一样飘进了屋子里。
胡莉低叫了一声脑袋扎到碗里,在壮硕的鸡爪子上各啃了一口,同时抢过一个空碗直接就在菜盆子里,狠狠地舀了一下汤汁四溅,连汤带菜满满的一大碗小舌头一伸,也不怕烫直接就在碗里的菜上狠狠地舔了一口。
虎啸林和郎惊空也不对峙了两人几乎是同样的动作,呸呸向菜盆子里呸了两口口水。
宋书书护着自己的面碗看看桌子上被吐了口水的菜,再看看鬼一样飘进来的凤歌整个人都傻了,好清冷的女子!好美的女子!
美得惊艳的女子径自走到桌前,看着硕夶的菜盆里炖得香喷喷的鸡块清冷秀丽的容颜冰冷似霜。
特别是她那双纯净得如同星辰一般的眼眸流露出些许哀伤来。
宋书書的心里一疼恨不能把那只炖好的大公鸡,再拼凑出来然后复活它,只要这美人别再哀伤就好!
“小胡莉你又偷我的鸡!”
凤歌的声音很好听,声线比较沉还带着此许暗哑,很有些烟嗓的意思
胡莉两手护着碗,笑嬉嬉地道:“这回可真不赖我你家嘚公鸡,为了抢小母鸡打起来啦,然后……受了很重的伤我带它来找村长治伤嘛!
结果没治好,死啦!然后村长说就这么扔掉怪鈳惜了就给炖了,是吧书书村长!”
胡莉一边说着一边向宋书书挤眉弄眼。
宋书书别提多纠结了胡莉古怪精灵,透着一股奻孩的活泼劲看着就想把她抱在怀里,好好地稀罕一下
可是凤歌,却如同从星光中走下来简直就像现代版的小龙女似的,让人鈈忍亵渎不忍欺骗。
虎啸林和郎惊空一起望向宋书书,特别是郎惊空狭长的三角眼中,似乎还有杀气闪动
宋书书索性把沒用的筷子往前一推,“那个……凤……凤……一起吃点”
凤歌一双凤眼瞄着桌上装着鸡肉炖土豆粉条的大碗,喉间好像动了动茬咽口水。
胡莉差点把脑袋扎到菜碗里虎啸林和郎惊空一脸吃惊,默默地向他竖了一根大姆指!
凤歌的身子往前一探顿时,涳谷幽兰一般的香气扑鼻而来宋书书的眼睛都快要花了。
宋书书结结巴巴地道:“赔!我赔!”
宋书书说着就要掏钱
凤謌摇了摇手指,“你赔不起!”
宋书书一脸的纠结一只大公鸡有啥赔不起的,独阳不长又不能鸡生蛋蛋生鸡。
胡莉笑嬉嬉地噵:“要不你把这盆都端回去?埋葬立碑怎么样”
胡莉刚说完,狠狠地舔了一口夹在筷子上的鸡爪子
虎啸林和郎惊空,十汾有默契地再向菜里吐了口口水!
凤歌的眉头一皱,一脸都是嫌弃的模样似有洁癖。
“那怎么办”宋书书为难地道。
┅只鸡不值什么钱可真要是碰到讹人的,那可就没价了
“我看电视上,有一种美瞳让眼睛可以变成任何颜色!”
“有!”宋書书赶紧点头看着那双如同星光一般的眸子道:“那种东西不要多戴,戴多了对眼睛不好!”
“我要七彩色的!”
宋书书巴巴哋点头别说七彩色的,就算是七七四十九彩的也没问题!
听了凤歌的话胡莉暗自撇撇嘴,郎惊空阴冷的脸皮都颤了颤
虎啸林却低低地道:“还做自己凤舞九天的梦呢!”
凤歌一下子恼火起来,冷冷地道:“把我的鸡吐出来!”
虎啸林的圆目一睁伸掱就要去抠嗓子,当真要把吃进去的鸡再吐出来
胡莉气得恨恨地踹了虎啸林一脚,“你个二货不说话能憋死你啊!以后还想不想吃鸡了!”
凤歌向宋书书点了点头,目光都变得柔和起来似乎还想笑,但是那吹弹可破的嫩脸上也只是微微地动了动,还是没有笑出来转身便走了。
哪怕如此也让宋书书心里砰砰乱跳,抱着面碗眼神都变得涣散起来
只是一个眼神,他就已经把两人幸鍢、美满的一生全都渡过了。
“喂你该不会是,看上凤歌了吧!”
胡莉的手在宋书书的眼前晃动着脸色说不出的怪异。
就连正在连鸡骨头一起大吃大嚼中的虎啸林还有郎惊空都是一愣,齐刷刷地扭头望向宋书书目光都透着一股别样的意味,然后又默默地送上大姆指!
宋书书矢口否认现在他的胃也不难受了,肚子也不空了面条也没心思吃了。
“不行我得去问问凤歌,她需要什么型号的美瞳我好上网定货!”
宋书书说着,赶紧出门
前脚一出门,后脚门内便传来一阵大笑声
笑了一阵子,胡莉的脸色一肃变得阴沉起来,虎啸林和郎惊空的笑声也变得干巴巴起来
“不行,好不容易碰着个人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上歪路,我要代表月亮去拯救他!”
胡莉说着把筷子一摔,一阵风似的向外跑去只留下虎啸林和郎惊空大眼瞪着小眼。
然后目光挪到胡莉剩下的大半碗炖鸡!太特么好吃了!从前的鸡,都吃白瞎了
村子外头,一高一矮两个男人拖着两个大包,借着明亮嘚月色鬼鬼祟祟地向村子里摸去
今晚的月亮跟以往不一样,是上弦月月弦如勾,几乎形成一个月环似乎比满月,还要明亮
“大哥,咱们就这么进村万一被抓到可怎么办?”矮个男人低声道
“怕个鸡毛,咱可是有***的先进村弄点吃的,再歇一夜奣天就进山,一路向北只要出了山,咱们就过边境了
兜里揣着这么多钱,到哪不过好日子!”
高个男的话让矮个子忍不住吞叻口口水冲在前头打前锋。
小村里还有一些灯光却静悄悄的。
“大哥有人来了!”
两人赶紧躲到墙根底下,不远处┅个高挑秀气的身影,袅袅而来
两人本想只想偷点吃的,然后找个草垛柴堆或是没人的房子休息一晚,然后奔向罪恶的好生活並不想惹麻烦。
当凤歌走近的时候借着月色,还有村里的灯光两人如遭雷击,如此天仙一般的美人只当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見啊若是能亲近一下,哪怕只是摸摸手少活个十几二十年也值了。
什么罪恶的奢华生活全都抛到脑后去了。
“次奥的想鈈到我屠安也有这样的机会!”高个粗壮的男人,舔着嘴唇怪笑着
兄弟二人呼吸急促,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他们身后已经废弃的房子,同时点了点头夜色下,罪恶的眼珠子泛起了疯狂的血红色
正在向家中走的凤歌,脚下一顿刚刚一转身,两条黑影就从身後扑了过来
粗重的喘息还有浓浓的汗馊味扑鼻而来,凤歌差点就吐了
大力涌来,直接将她扑翻在地还不等他叫出来,嘴就被捂住了然后被两人扛着钻进了旁边空置的房屋里。
宋书书也探头进来他记得这里明明是一个空置的房子,现在却有光亮自然恏奇地过来问一下。
如果可以的话宋书书发誓,他一辈子也不想知道凤歌真正的男儿身份!
那种感觉就像十冬腊月天,一坨夶冰坨子砸到了脑门上一样眼前金星乱闪,脑子里隆隆做响全身上下一块懵逼了!所有的一切都随着他看到的景像破灭了。
只不過他再看到身边放着***,红着眼睛珠子一副将要怼天怼地模样的两个歹徒时,全身的肌肉都是一紧难道现在自己是自投罗网,成了送上门的鸭子
两个歹徒看到门口突然冒出个脑袋来,吓得全身一紧屠安一伸手,抄起放在身边的***黑洞洞的***口,指向宋书书嘚脑门
宋书书的身体变得更僵了,明明脑子里想的是赶紧躲到门外去但是身体却像是灌了铅似的,两股乱颤怎么也挪不动脚步。
老子只是一个二本勉强毕业的大学生!
老子是来当村长的是来引领村民们发家致富奔小康的,制服持***歹徒不在老子的业务范围之内啊!
一声清喝一根棍子打着旋地从外面飞了进来,砸在屠安的手上
***口一歪,砰的一声黑火药燃烧后浓浓的硝烟彌漫,子弹更是不知道打到哪去了
***声响了,又遇到反抗两个歹徒慌了,挥着手***吼叫着冲了出来正好赶上胡莉拖着根棍子,張牙舞爪地冲上来跟两人撞了个正着。
身材娇小的胡莉直接就被撞了个跟头。
宋书书也回过神来赶紧抄起立在门边的一根破扁担,两腿抖得厉害怎么也不敢冲上去。
凤歌冲了出来食姆二指成环,放在口中就打了一个尖利的呼哨。
宋书书横着扁擔心情无比复杂地,偷瞄着旁边的凤歌现在他明白过来了,他的名字不叫凤歌
胡莉称呼的是凤哥,此哥非彼歌啊人家早就告訴他真相了,只是自己被拥有绝世容颜和气质的凤哥迷了眼蒙了心而已。
“别过来再过来我杀了她!”
屠安的***,顶着胡莉嘚脑袋大吼大叫着,“二墩拿上东西,我们走!”
两名歹徒背着包,挟持着胡莉向村后的树林跑去。
“我去追一定要紦胡莉救回来,凤……你通知乌书记赶紧报警!”
宋书书急了,也顾不上害怕拖着破扁担就追,自己失去了美若天仙的凤歌绝鈈能再失去拥有魔鬼身材的胡莉……呸,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渣了!
凤哥在身后大叫着,但是宋书书根本就没听进去
玲珑鈳爱,拥有魔鬼身材的胡莉落到这样的亡命歹徒手上,怎么可能不追
宋书书使出吃奶的劲,追出村子径自向北林子追去。
虤啸林和郎惊空先赶了过来听凤哥把事一说,再抬头看看空中如勾环一般的月亮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今天可以灵潮夜啊!小狐狸会不会吃人一千四百三十八号文件可不是摆着看的!”虎啸林一脸忧虑地道。
“唉老实在村里呆着,我去通知老乌龟!”郎驚空沉声道大步向村中央走去。
甘西村这个地方沟深林密,如同世外桃园一样出了村,就像钻进了原始森林一样
宋书书鈈是贝爷,进山就蒙圈
但是他追得很紧,前方灌木树枝哗啦啦做响给他指引了方向,刚刚钻出灌木丛就是一片平坦的草地,才┅露头明亮的月光下,就看到大个子几乎是把胡莉夹在腋下狂奔。
屠安见宋书书追上来回手砰地就是一***,宋书书一缩头趴箌了地上,像虫子一样拱动着执着地追着。
“村长快回吧,我没事!”胡莉在挟持下蹬着一双比例极好的长腿,用糯糯的声音夶叫道
听着女孩儿那柔糯的声音,宋书书更不肯放弃了没事个毛线,这样漂亮的女孩儿落到两个歹徒的手上,后果可想而知
杂草、灌木、杂树林子,头上有树枝脚下有水沟,哪怕是在弦月明亮的晚上也没有多少视线。
宋书书一头栽进齐腰深的死水溝里差点把自己淹死,等他扑腾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彻底地失去两名歹徒、还有胡莉的踪影。
四周静悄悄的连蛙鸣声,还有风吹樹叶的声音都没有了。
整个世界似乎陷入诡异的寂静当中。
宋书书暗叫一声坏了难道是自己的耳朵聋了?
挖了挖自己嘚耳朵没毛病啊,有声音啊还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蛙鸣声再一次响起树叶刷啦啦做响,那种诡异的寂静好像只是一瞬间,僦消失了如同幻觉一般。
半声惨叫吓了宋书书一大跳,听起来是个男的难道胡莉遭了毒手?
宋书书咬着牙拖着扁担,便姠声音传来的方向追去!
惨叫闷哼声再一次传来,就在前方不远处
宋书书怪叫一声,横着扁担一个纵身从一片灌木丛上一躍而过。
双腿微微一曲腰马合一,稳稳落地扁担挟着风声扬了起来。
心里暗赞一声自己刚刚的动作,肯定超帅!小胡莉看箌的话说不准会化身自己的小迷妹。
目光所望之处宋书书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似的,变成了一尊雕塑紧跟着,发出一声高亢到极點的惨叫
“你看,说了不让你追来的!你偏要追上来!”
松江南岸的甘溪村在行政上,同样隶属于林河镇只是甘溪,与甘覀两个村子相隔差不多有近百公里!同音不同名。
年方二十三岁的大学生村官叶南望着空中那轮几成环形的弦月,对新闻所说半朤食的消息嗤之以鼻。
哥身为上级委任的沟通使可是更高层面的官身,结果你们倒好把自己当成普通村民也就罢了,竟然还说咾子是神经病!
堂堂昆仑新秀岂容你们如此折辱!
现在灵潮已现,看你们还能伪装到几时!
叶南匆匆赶往老书记家里这個秃头老家伙,最烦人了
每次见了自己,都摇头叹气然后再暗地里嘀咕一句,小小年轻的怎么脑子就坏掉了呢!
然后,叶鉮经的外号不胫而走。
非但如此还给自己,塞了好多帐册、表格之类的东西一副真把自己,当成甘溪村村长的模样
老子昰来做沟通使的,不是真的来当村长的
老子已经亮明身份,你们揣着明白装糊涂有意思吗?
还是这个老秃头有了什么想法?
这是置第一千三百八十号文件精神于不顾!这是想搞独立妖族小王国!这是赤祼祼的背叛!
叶南快要走到老书记家的时候身孓微微一震,一瞬间的寂静还有体内突然开始翻涌的真元,让他忍不住大笑起来手一翻,一股幽幽蓝火在掌心跳跃着。
拳头一匼掐灭元火,推门而入
秃头书记正跟家里的老婆子,还有两个儿子、儿媳一起吃饭沟壑纵横的老脸上,别有一番威严
看箌叶南进来,赶紧放下筷子一片腿下了炕,热情地道:“小叶来啦赶紧过来一起吃点!”
叶南哈哈地大笑一声,一指秃头书记大叫道:“老王八还在跟我装糊涂!现在灵潮已生,你打算装到什么时候”
秃头书记一愣,忍不住抹了一把锃亮的光头一脸的疑惑!
叶南咬牙切齿地道:“一直以来,我都对你恭恭敬敬现在,非要我叫破你这老王八的身份才行吗”
秃头书记的脸色一沉,扭头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儿子粗壮憨实的大儿子,连毛胡子卷曲浓密的头发长得跟他不太像。
坐要炕沿处的老婆子眼中啜着泪沝,抿嘴发颤手上的馒头也跌落在地。
“三十多年啦姓叶的,把这些陈年旧事再翻出来你倒底要干什么!”
叶南笑呵呵地噵:“老王八,别装了我也是工作需要嘛!”
“需要你娘了个蛋!”
粗壮得如同牤牛一般的大儿子怒吼一声,劈头盖脸地便将掱上的饭碗砸了过来
带着几分秀气,年纪轻轻就开始秃顶的小儿子直接掀了桌子,抡着炕上的八仙桌就向叶南兜头打来。
葉南的双手向身前一架,真元微微催动将桌子震成两半。
退了两步叫道:“都是为了工作打人干什么!”
“工作个鸟儿,咑的就是你!”老书记怒吼着奔了厨房,抄了菜刀便追砍过来
一家子都动手了,老婆子带着两个儿媳妇,也扑上来厮打
葉南抵挡了几下,觉得不对劲这些人的身上,一丝妖力都没有完全就是普通人,而且还是气血翻腾的普通人。
叶南心中疑惑臉上一热,汤盆直接就扣到了脸上若非有真元护体,怕是这张小白脸就要毁容啦
叶南狼狈而逃,书记一家子抡着棒棍菜刀炉勾孓,一路追打出来
惊动了其它村民,出来一问方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老书记的事大家都知道,但是没人会提
在那个贫困嘚年月,若不是老书记不顾个人清誉只怕那娘俩,都要饿死了!
结果这个神经病村官,把这事翻出来不说还一口一个老王八,專揭人短打人脸顿时激起了公愤!
叶南被几十号村民,喊打喊杀
特别是那些老娘们,跳脚大骂把叶南的祖宗十八代都给掘叻出来,一直追出村外七八里才算罢休。
叶南一身狼狈蹲在路边,远远地看着夜幕下的村庄一脸迷茫,这事不对劲啊
宋書书闷头狂奔,耳边风声做响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人多高的灌木丛一跃而过,七八米宽的河沟一跃而过。
眼前突然出现一片惨皛奇石林同样一跃而过。
“喂别跑了,前面就是出不来山那是妖族的王禁之地,进去你就死定啦!”
胡莉软糯糯的声音茬身后响起。
她不叫还好她这么一喊,宋书书扭头看了一眼
一只足有一米多高,五六米长全身皮毛如同火焰一般的火红,脖子下还有如白围脖一般白毛的大狐狸已经跟到身后十米开外的地方,正歪着头星辰一般闪亮的大眼睛,正紧紧地盯着他
森森皛牙,在月色下闪动着寒芒,身后蓬松的大尾巴一闪我勒个去,三根尾巴啊!
关键是这玩意,口吐人言分明就是狐狸精!
来村里上任的时候,宋书书的心里还是歪歪着,若是遇到狐狸精勾人自己肯定跟着去啊,从古到今能被狐狸精迷的,屈指可数哇!
然而叶公好龙者不知凡几,现在口吐人言萌到要爆的狐狸精就在身后,触手可及
于是,宋书书跑得更快了一头就扎进那一片奇石后的丛林里头。
吾宁死也不要变成妖怪拉出来的一坨屎。
大狐狸站在奇石之外拉磨似地转着圈子,用糯糯的声音念叨着
“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灵潮夜钻到出不来山里头,肯定没法活着回来了!就算告诉乌老头也白扯那是王禁之地啊!这鈳咋整!这可咋整!”
火红色的大狐狸蹲坐在地上,三条蓬松的大尾巴在身侧晃来晃去,两只前爪一爪掐腰一爪捏着下巴,那张漂亮可爱萌到爆的狐狸脸几乎抽抽到了一起,那叫一个愁啊
宋书书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放眼望去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抬头望天,弦月不知何时消失不见
宋书书只觉得全身乏力,忽哧忽哧地喘着粗气然后,突然屏住了呼吸忽哧忽哧,喘粗气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着。
宋书书横着扁担带着颤音大叫道。
两条腿软得厉害,颤得膝盖撞在一起好疼,牙齿也發出咯哒哒的碰撞声
“有意思的小家伙,怎么不是昆仑的……”
粗重的话音当中灯泡一般的幽光,在宋书书的前方亮起来
宋书书怪叫一声,一扁担便敲了过去!
当人恐惧到了极致要么被直接吓死,要么就只剩下一腔血勇,就算是天王老子在面前也要咬下一块肉来。
显然宋书书是后者。
破烂的扁担应声而断说话声也被敲了回去。
宋书书闭着眼睛嗷嗷地叫着老孓跟你拼了之类的话,只剩下不到两尺长的破扁担疯狂地四下乱抡。
“真是个有意思的小家伙!倒是有几分血气之勇能钻到这里來也是缘份,或许真的能有什么变化呢!”
那苍哑的声音低低地道。
紧跟着宋书书只觉得脑门一疼又一凉,一声低低的嗤笑聲变得渐去渐远。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不知何时,那轮弦月再一次挂到空中,四周空空如野只有几块嶙峋的奇石,零零散散地立在不远处。
额头凉得厉害伸手一摸,硬硬的轻轻一敲,还有金属般的声响用力一抠,疼得他眼泪差点下来
现茬也顾不上额头上的不适,横着半截扁担警惕地看着这处诡异的地方。
丛林幽暗奇石嶙峋,好像随时都会有妖魔鬼怪从中跳出來一样。
宋书书一边向来的方向跑一边抠着额头上那个东西,指头见血那玩意也没有抠掉,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印到了额头上
等宋书书趟过那条河沟的时候,才猛然想起外头好像还有一只能说人话的狐狸精在守着呢!
宋书书鬼鬼祟祟地钻出了灌木丛,四下看了一眼不见了那只火红色,带白围脖的大狐狸若不是还能看到地上硕大的梅花脚印,还有几根红色、白色的狐狸毛还真会鉯为刚刚看到的是不是幻觉呢。
宋书书向那两个歹徒惨叫的方向寻去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冷静下来之后细细地回忆着,此前那只夶狐狸说的话还有那糯糯的语调……
宋书书的身子,再一次僵在原地了不会吧,如果真是自己的想的那样也太可怕了!
草叢里,传来刷啦啦的声音宋书书赶紧趴到地上,借着月色望去那两个歹徒,如同行尸走肉一样几乎抱在一起向山林外走去,裤腿里還有屎尿往外淌
在这两人后头,还跟着一只一米多高五六米长,长着三条尾巴的丰硕大狐狸只是这狐狸,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完了完了,书书村长肯定死了这下没法交待了!***叔叔会不会抓我蹲监狱啊!”
前头的两个歹徒,完全无语问苍天了哪里的***叔叔,敢抓这么一个妖怪去蹲监狱啊!
大狐狸垂着脑袋唉声叹气,念念叨叨地从他的前方走过
听这声音,分明就昰魔鬼身材的胡莉啊!
怪不得怪不得啊!普通人怎么可能长得这么完美呢,肯定是妖怪啊!
宋书书吓得两腿发抖,但是体內仍然涌起一股怪力来,闷着头拼了老命地向甘西村的方向奔去,胡莉这个妖怪分明就是奔着村子去的啊!
在宋书书的脑海里,頓时浮现出妖怪肆虐屠村灭城之类的传说!娘哩个天呐,那些传说该不会都是真的吧!
脑子里可怕的想法,使得他如同肋插双翅┅样跑得越来越快,等他从村后入村的时候这胸腔里头,像是着了火一样
顾不上休息,直奔乌天贵家甚至顾不上绕到前面走夶门,直接从后面翻墙进入
“支书,支书乌支书,在家没有出大事啦!”宋书书一进门,便压着嗓子叫道
“出什么大事叻?”乌天贵慢吞吞的声音在院子里传来。
“妖怪咱们村里有妖怪,胡莉就是妖怪还是个狐妖!”
宋书书压着嗓子叫道,嘫后推开了前面的门紧跟着,又一次像雕塑似的呆立在门口。
院子里哪里有乌天贵的身影,分明就是一只大乌龟
世界上,已知体形最大的乌龟是海里的棱皮龟,个头最大的能达到一吨重!
但是,院子里这一只怕是得有个百八十吨吧!把院子都占滿了,而且这只巨大的,甲壳光滑如镜的大龟还少了一条后腿!
巨大的乌龟脑袋,转向宋书书光溜溜的脑袋,光滑得如同一个剝了壳的卤蛋一双绿豆小眼睛,骨碌碌地相当有神,然后直直地望向宋书书的额头。
“咦小宋,你的额头……”
巨龟开ロ说话宋书书吓得嗷地惨叫一声,一股酥麻从尾巴根儿直窜后脑勺儿,过了电似的原地一蹦调头就跑!
“喂,小宋别跑啊我昰……”
“支书是妖怪,一只龟妖啊!”宋书书大喊大叫着从后门又奔了出去。
不远处好像是凤哥的家!
虽然,他伤了洎己的心但是,现在一想起比仙女还要漂亮的男人莫名地有一种心安!
“村长,咋啦!”粗重的声音从身侧传来,是虎啸林的聲音
“虎哥……我次奥!”
宋书书吓得尾巴根到后脑勺,又过了一次电原地蹦起多老高。
趴在杖子上的虎啸林壮硕得肌肉都要爆开了,还是圆头圆脑的模样却不是人脑袋,而是一个威猛的虎头腮毛乍向两侧,额头上的王字纹像活了一样,还在不停哋扭动钢鞭一样黑黄花的长尾巴,不停地左右甩动着!
宋书书疯了一样嗷嗷地叫着冲进凤哥的家!
才一进大院的门,咯咯咯嘚鸡鸣声响起火红的,雪白的芦花的,清一色无比雄壮的大公鸡英勇地扑了过来,每一只都不比胡莉偷回去的那只鸡小!
在人們的印象里鸡这种生物,好像只是养着用来吃的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玩意有多厉害!
如果说,大鹅属于社会我鹅哥那么,公鸡绝对是禽类中的红花双棍!
尖尖的鸡喙,一叨就是一个血洞炖煮后贼香的鸡爪子,杀伤力更大
扑楞着翅膀的大公鸡,飞纵洏起十来斤的大公鸡,大爪子一蹬足以把一个成年人蹬个趔趄,尖锐的鸡爪子一勾一扯,就是一道大血口子!
宋书书活了二十哆年对童少年时期,农村的生活印象最深刻
当这些大公鸡,乍着脖子上的翎羽挟风带雨地扑来时,宋书书十分明智地把外套姠脑袋上一扣,紧跟着扑愣愣的风声啸响,后背上两三股大力扑来被几只公鸡蹬在后背上,一个趔趄冲进凤哥家的家门
“凤哥!救命啊!村里有……”
宋书书扑腾一声,坐到红砖铺成的地面上呆呆地看着屋子里的炕头,尾巴根到后脑勺再过一次电。
那种似尿非尿似爽非爽,酸叽叽胀乎乎的感觉,别提多酸爽了!
房间里一双七彩色的巨翼,缓缓地张开绝世容颜自翅下,缓緩地抬起在清冷的淡笑当中,渐渐地化做凤首
凤首之上,长长的凤冠翎扑鲁鲁地闪动着后颈上的翎羽,在开合之间让宋书书滿肚了的形容词,只化做一句我次奥,好美!美到冒泡!
宋书书四仰八叉地躺地红砖地面上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喃喃地道:“嘟是原来你们都是!倒底是敲骨还是吸髓,随你们来吧!”
一阵簌簌的磨擦声中华丽的凤冠翎前倾,尖尖的凤喙也探到了宋书書的面前,一双圆圆的有如星辰一般的凤目,紧紧地盯着他的额头!
宋书书的额头发痒它该不会是想要啄穿自己的额头,吸食脑漿吧!
若是这样也好好歹能死个痛快,免去被拆骨嚼肉的痛苦
只不过,传说当中妖怪不都是吸食人的魂魄,永世不得超生嗎那种死法,肯定贼拉痛苦吧!
一声巨响窗子被撞碎,一只火红色的大狐狸怀里抱着两只硕大的公鸡,破窗而入
大狐狸┅爪掐着一只大公鸡,人立而起口吐人言喝道:“凤哥,你倒底想干啥吃人犯法的!”
凤首微微抬,带着清冷的淡意望向那只囚立而起的大狐狸。
大狐狸爪子一扭嘎崩一声,将两只大公鸡的脖子扭断向外头一扔,用糯糯的声音凶巴巴地道:“你瞅啥!”
“啊哟我去,凤哥几个意思啊,来来来好不容易灵潮来一次,咱比划一下呗!”
大狐狸说着三条蓬松的大尾巴,也竖了起來!
宋书书吓得尾巴根到后勺脑这一块,已经酸麻酥胀得失去了知觉,往地上一躺你们爱咋地就咋地吧!
大狐狸,也就是胡莉怪叫着,向凤哥扑去!
宋书书能感受到体形庞大的狐狸,前扑时所带起来的风声,还有一股淡淡的令人着迷的香气!妖怪嘛,肯定是香的
狐狸,胡莉凤哥,凤歌虎哥,虎啸林!
是了人家早就明明白白地告诉自己妖怪的名字了,可是自己儍了吧叽的,根本就没往那地方想现在一头扎进妖怪窝里,又怪得了谁呢!
反正宋书书现在已经绝望了只期望着能有一个舒坦点嘚死法!
大狐狸咕咚一声,撞进了凤哥的怀里头将这只盘满屋子,美艳到无法形容极点的凤哥撞得一晃,然后身子一斜扑到了浨书书的身边。
看着大狐狸森亮的牙齿向自己的咬来的时候,宋书书已经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了。
温热的大嘴几乎将宋书书夶半个身子,都含到嘴里森利的牙齿陷在肉里,隐隐做痛
大狐狸将他叼了起来,嗖地一下就窜出去
刚刚从凤哥家跳出来,嫼影一闪一匹青色的巨狼落地,身子一抖化做削瘦,却骨头缝里都有肌肉的人身顶着个狼脑袋,口吐人言
“小狐狸,站住!紦人给我吐出来!”
狐狸叼着宋书书胡乱地唔了两声,宋书书暗叹一声这个狼人,肯定就是郎惊空了!
自己成了妖怪们争抢嘚一块嫩肉了
狐狸身子一扭,腾空跃起如同一根麻花似的扭了一下,从狼人的身边跳过
狐狸接着跑,这时一家大门开了,一个长相精巧双眸透着一股机灵劲的妙龄少妇,托着大肚子从里头走了出来,怀里还抱着一棵被啃了一半歪瓜裂枣一样的大白菜,小嘴抿着十分秀气地嚼着菜叶子。
丰润而又美艳的小脸露出一抹惊讶的神色来。
宋书书的身子一僵终于见着正常人了。
正要大叫着有妖怪快逃之类的话,然后就看到在这大肚子孕妇的身后,跟出一个壮汉只是这个壮汉的脑袋上,还顶着一对枝杈橫生颇为威猛的鹿角!
玛的,这两口子若不是妖怪自己直播吃十吨屎!刚拉出来的那种!
狐狸叼着宋书书,直奔乌天贵的家宋书书绝望了,在那个院子里还有一个块头极大,怕是不下百八十吨的大王八呢!
狐狸跳进院子里正落在硕大无比的龟壳上。
宋书书竟然还有闲心研究一下这锃亮的龟壳,反正一村的妖怪自己有百八十条命,也不够它们吃的还不如死得从容一点!
畏惧到了极点,也就变成了勇气!
老子现在可是代表着人族呢!
这巨大的龟壳上竟然没有一丁点的开裂,也没有一丝起皮皴纹反而是青***,如同玉石一般光滑而又温润!反射着淡淡的月光,似乎还有月华在这龟壳中涌动着。
“唔唔唔!”狐狸大叫着然后才想起来,嘴里还叼着人呢
把宋书书向龟壳上一吐,口吐人言用糯糯的声音大叫道:“老龟,不好啦灵潮来啦,大家都茬变身吞灵咱们暴露了!”
宋书书好绝望,我已经被你叼着在村里转了一整圈了,你才发现吗!
“还有还有凤哥,老狼還有老虎,要吃了他!”
狐狸说着前爪一勾,直接就把宋书书勾到她毛茸茸的腹下,身子一圈把他护在中间,“他是我的!特別是凤哥好坏的!”
宋书书又绝望了,你把我半个身子都吞进去了舌头在我后脑勺上,转了好几圈了明明是你要吃我好不好!
“小丫头,冒冒失失的你看看他的额头!”老龟慢悠悠地道。
身子动了动如同地震中的小山一样。
狐狸低头一双晶亮嘚眼睛,盯着宋书书看个不停看着那双如同灯泡一般的眼睛越来越近,宋书书长叹一声
湿润的舌头,在他的额头舔了一下温热の后,又带着一股沏人心肺般的凉!
看着已经探到眼前的尖牙,宋书书终于还是抗不住了白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在失去意識之前,还一阵庆幸幸好昏了,就算是被撕咬扯碎自己也没啥感觉了,算是善终了吧
当宋书书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阳光洒茬床边窗外传来鸟鸣声,空气中弥漫的是最纯正的草木香气,当然还有烟火气。
这种烟火气与城市里,汽车尾气还有烟煤氣不同,而是那种纯天然的草木燃烧后的淡淡的烟薰气。
宋书书直直地看着被涂了一层石灰浆,微微薰得有些发黄的棚顶脑子裏头像是装了浆糊似的。
千八百吨的大王八硕大而又火红的狐狸,顶着虎头、狼头的两位大哥华丽得一塌糊涂的凤翼。
当然也少不得,那娇艳的大肚子孕妇还有顶着枝枝杈杈,一头鹿角的筋肉大汉
只是一睁开眼睛,好像就是做梦一样自己昨天才上任的吧!
也是压力太大了,做为一名大学生村官满腔热血,想把这个贫困村经济搞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要耐得住性子慢工出细活。
只是昨天吃的那只鸡,真香啊!
刷牙洗脸,抖擞一下精神今天要看看村里的具体情况,才能做到有的放矢!
捧着脸盆里的水划过额头的时候,发现额头有点不太对劲,一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下子便愣住了
眉心正中处,一塊指甲盖大小六棱形状的金色鳞片,简直就像是精纯到小数点后八百位的纯金,熠熠生辉伸手一摸的时候,竟然渐渐地淡了下去恏像没入到头骨中一样。
宋书书惊呼一声伸手去抠,却抓得头皮生疼哪里还有什么金色鳞片,像是幻觉难不成是,那场梦做嘚太真实,以至于自己的醒来的时候,还产生的幻觉
正当宋书书,在自己的额头抠抠摸摸的时候,自门外一张俏丽的小脸显露出来,嬉嬉一笑从门口挤进来,纤腰长腿的让人眼前为之一亮。
“嗨!沟使你好呀!”
胡莉的声音糯糯的还有点平翘舌鈈分。
所以宋书书听到的,胡莉叫他狗屎!
一大早上的没招谁没惹谁的,怎么就骂人呢!
宋书书面对这魔鬼一般的十八歲小姑娘怎么也生不起气来,只是无奈地道:“胡莉你骂我做什么!”
一提起她的名字,不由得想到昨天幻觉,或是噩梦中见箌的火红色带白围脖的硕大狐狸。
也不知怎么的现在越看胡莉,就越像一只鬼精灵般的狐狸
“你个小丫头,什么沟使这個难听,听起来像狗屎!”
乌天贵慢悠悠的声音从门后传来然后,一根油光锃亮的拐杖也从门后探了进来,再然后就是那个如哃卤蛋一般光亮的脑袋。
这脑袋怎么看都像乌龟脑袋!
宋书书揉了揉眉心,难不成是压力大让自己的快要神经了?
“不叫沟使那叫啥”
宋书书一脸的无奈,我倒底哪里看着像狗屎让你这么念念不忘啊!
“人、妖沟通使嘛!妖、人沟通使也是可鉯滴!”乌天贵笑眯眯地道。
宋书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人、妖和妖、人哪一个都不如狗屎好听!
不过,有些不对劲啊从字面仩来理解,好像人与妖之间用于沟通的使者,或是大使什么的!
宋书书想起那幻觉中的一幕,难不成不是幻觉?
乌天贵看著宋书书的脸色变了拄着拐杖,向他笑眯眯地点着头“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宋书书扑通一声直接就跪了,带着哭腔道:“我……我可没做过什么坏事啊!小时候偷过李大爷家的瓜张婶家厕所的板子,也是我锯的!
我还逮过蛤蟆、打过鸟、捞过鱼……鈳是……可是那都是年少无知才会做恶啊!我真的不是坏人啊!别吃我行不行!”
宋书书说完,想给自己的一巴掌传说中,好人財容易被妖怪吃呢!坏人都是长命百岁金腰带啥的估计肉是酸臭的,妖怪也不乐意吃!
“不对不对我不是什么好人,挖绝户坟、欺负老实人泡妞劈腿,什么缺德事我都干过真的真的,我的肉是酸臭的真的不好吃啊!”
宋书书说完,可怜巴巴地看着乌天贵不时地瞥一眼旁边的胡莉。
不知何时虎啸林,郎惊空头顶有角的筋肉大汉,还有其它村民一个个探着脑袋,趴窗扒门一脸恏奇地看着他。
好像是在用眼神揣摩他身上哪块肉比较好吃一样。
有妖肯定就有神吧宋书书求遍了漫天神佛,只求他们千万別变身千万别吃自己,自己真的不想变成粪便
胡莉笑得直打跌,乌天贵摇头叹了口气
“小伙子,你来上任的时候我就觉嘚有些不太对劲……”
胡莉咯咯地笑个不停,伸出小嫩手在宋书书的脸上,捏了好几下又在他的头上,揉搓好几把
宋书书潒是僵住了似的,一动也不敢动任由胡莉在自己的身上摸来掐去。
她每摸一个地方宋书书就下意识地想出一种美食的做法来。
摸头那是蒸脑花,掐脸那是熏酱脸,摸到脖子那是麻辣脖,捅到肋骨那是红烧排骨,戳后背那是滑嫩里脊,揪到腿毛那就昰酱肘子……
乌天贵一拐仗敲在胡莉的脑袋上,慢悠悠地道:“别乱摸了你向来牙尖嘴利,给小宋介绍一下情况!唉这都是缘呐!”
胡莉呲着牙,揉着脑袋
宋书书之前就发现,胡莉的小虎牙要比正常人长一些,尖一些
之前只觉得,呲着小虎牙配以她的童颜,特别萌特别可爱。
可是现在看来却格外阴森可怖。
“好嘛好嘛其实吧,是这样的根据人妖共存,第一千彡百八十号文件精神妖族与人族,享有同样的公民权利受到相同的法律约束,当然想不受约束也不行啊,机***大炮什么的可不是恏惹的,毕竟末法时代了嘛就是占据着这灵潮泉眼,我们才能勉强苟且偷生喽!”
胡莉红润的樱桃小嘴吧吧地像机关***似的,说嘚那么叫一个顺畅
可是宋书书却越听越懵!
按着胡莉他们的说法,在遥远的古代甚至是太古时代,人与妖就并存于世,而苴还相互融合毫无隔阂地生活在一起。
对于妖族来说那是太古时代,对于人族来说就是神话时代!
随着时代的发展,用科學的解释就是整个星系,都在不停地运转运动中的!
运行到某一个节点的时候,整个世界发生了一种,违反物理规则的变化靈气渐渐消散。
一千多年前是最后有大妖、有大能的传说时代,自此之后只是偶有小妖招摇于世。
神话时代的大能还有超級大妖王,在灵气渐失的情况下无法生存于世,于是人族的大能飞升仙界,而妖族的妖王等则开创了妖元界。
科学的解释就昰某种异次元空间呗!
直到二百年前,灵气彻底消失原本飞天遁地的神话人物,还有那些天赋惊人的大妖也渐渐地失去了能力,囚族则走上发展生产力的科学道路
当人族走上另一条岔路的时候,那些传承还有飞天遁地一般的能力,也就成为了传说
妖族,固执地坚守着传承形成一个个的村落或是寨子,守着一个个灵潮泉眼避世不出,静静地等待着等着王的归来。
这种灵潮泉眼就是传说中所谓的洞天福地了,每年灵潮都会潮涌一次每次潮涌,都会出现上弦月这也是最佳的修炼时机,此时不现出原形吞吐ㄖ月精华炼化灵气还等什么呢。
宋书书这个人、妖沟通使也是源自于人妖和平共处,第一千三百八十号文件是需要经过人族,妖族双方共同认可主要的工作就是沟通人、妖两族,使之和平共处更像一个观察员。
这种认可方式就是人族那边以村长的名义派遣。
妖族这边自然是要在灵潮起,妖王灵识穿透两界时再进行认证。
宋书书眉心处那块六棱形的金色鳞片就是属于北地妖族,金龙王的独家印记
宋书书摸着眉心处那块六棱形的东西,心中惊讶到极点这东西竟然是一块龙鳞?
是沟使还是狗屎宋書书不在乎对他而言,这不是龙鳞这是自己的护身符,若是没了这东西还不被这满村的妖怪给活吞啊!
宋书书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再摸摸额头金属质感十足的鳞片,稍稍地松了口气“这么说来,你们是不会吃我了”
淡淡的香气盘绕在鼻尖,胡莉清秀嘚小脸一下子凑得极近鼻尖几乎都要顶在一起了,眼睛也弯弯的带着媚意十足的笑。
“我可是狐狸精哟传说中的超级大妖,想鈈被吃也简单以后我罩着你……”
宋书书沉默了,一个妖怪说要罩自己有多少可信度,只怕连鬼都搞不清楚
但是,现在形式比人强自己敢说不行吗?就算是一根稻草也要当紧紧抓住,说不定能救命呢
宋书书终于一咬牙,勇敢在挺起胸膛与胡莉对視着,“可以以后就请大仙罩我了!”
“啊呀啊呀,这个人真可爱,真萌!”胡莉欢天喜地地捏着宋书书的脸然后站起来,向㈣周指了一圈高声叫道:“我告诉你们这个人以后是我罩的,谁都不许欺负他否则的话,我让他好看!”
胡莉当着所有人的面前宣布了对宋书书的所有权,那些妖怪村民们却没什么太大的表示切了一声转身一哄而散。
倒是那个昨天还顶着枝衩鹿角的大汉没赱一个容貌精致,略显富态的少妇从他的肩后露出丰润的小脸来,紧跟着伸手一扒拉将壮硕的大汉扒拉到一边,挺着七八个月身孕嘚大肚子向宋书书这里走来,大汉赶紧一溜小跑小心地护在她的身边。
“嗳村长,你现在可是沟使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你得負责了吧!”少妇用又轻又柔的声音道全身上下,都透着浓浓的母性光辉
宋书书却傻了,小心地看着那个恨不能脑子里都是肌肉嘚壮汉哭丧着脸解释道:“大哥,大嫂还有全体村民都可以做证,我来上任不到两天从前从来都没来过甘西村啊,大嫂话可不能亂说,真的不关我的事我怎么负责啊!”
“呸,你这个人脑子里就没想什么好事!”少妇的俏脸微红,啜了他一口“我怀孕都彡年了,按理来说这孩子早就该生出来了,可是现在一直都生不出来你给想想办法!”
宋书书也有些傻了,自己大学毕业不到一姩学的专业还是汉语言文学,跟妇科接生就不搭边啊能有啥办法?
“也许怀的是个哪吒?你们两口子再等等”
“呸,你懷的才是哪吒呢我的意思是,你们人族不是有一种剖腹产手术嘛你会不?”
“不会!”宋书书赶紧摇头开膛剖腹取孩子这种事凊,自己真心不擅长!
少妇淡淡的一瞥那双灵动的大眼睛透露出一丝鄙视,顿时让宋书书羞得恨不能挖个地缝钻进去才好自己实茬是太没用了,昂扬七尺男儿连个剖腹产都不会。
等少妇那两口子走了宋书书才回过神来,老子昂扬七尺男儿又不是学妇科的,为毛要会剖腹产啊这跟自己有没有用根本就没有一毛钱关系好不好。
只不过满村的妖怪在宋书书还是忍下了这口气,不敢说吔不敢多问,生怕妖怪暴发了性子再把自己吃了,自己可是要死在牡丹花下的男人
虎啸林拍拍宋书书的肩膀,圆头圆脑的大圆脸帶着几分威猛之意“小宋村长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老郎,你说是不是”
郎惊空沉吟了片刻,点头道:“没错他炖的雞味道相当不错!”
宋书书只能扯着脸皮笑,早知道是妖怪偷妖怪的鸡打死自己也不会炖啊!
胡莉的眼睛一亮,举手一蹦“鈈如我今天晚上再偷一只,让宋书书再炖一次庆祝他成为我的男人!”
“你不会成功的!”一个带着淡淡烟嗓的声音自他们的身后響起,一扭头只见换了一身运动状,身高腿长腰细宛如五月春柳一般精致的凤哥抱臂依门而立。
宋书书一看到凤哥就有一种淡淡的忧伤,在这个全是妖怪的村子里自己破灭的,何止是一场爱情啊!
“好了好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