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龇牙咧嘴走下火车揉揉悶了两天一夜酸痛的肌肉。
“总算到咯”几个懒腰舒展开身体,之后,随闹哄哄的人流一路大呼小叫地冲入站外广场。
“舒服”望着森林般铺展到天隅的金碧辉煌,我有种仰天大笑地冲动:哈哈我来了!钞票们,美女们……迎宾噢!
咦有问題。白日梦正酣时发现原来挨着我,挤紧我贴住我,把我当成墙壁使的老少爷们,呼啦下孝敬我一个大大的空间。
“强昆!只有这头满脸刀疤的狗熊才具如此强大的杀伤力。”我扭头猛找:“猪头在哪在哪?妈的竟敢追杀千里。”
“……说你哩小子,过来”四个金毛出现在我身前五米处,吊儿郎当站着原来就几个小地痞。靠!真是物以类聚呀刚进门就碰见道上同仁。本尐爷虽然玉树临风英俊飘逸,可怎么看都不算有钱的款嘛,嘻嘻还大城市的混混,打秋风不咋的
“好狂嘛,走道摆个公鸡的尛样大哥瞧着不爽。”金毛们摇摇摆摆靠近我唾沫横飞。
呜呜,我哭,这地方的混混太滥了为这个也能发飚。好歹在道上立过些个年头行规不能不重一重,没办法低个头先吧。
“嗨几位帅哥早上好,小子初来乍到人困马乏地,这步子走得哈……鈈守规矩这就改。”低头哈腰作献媚状。
一个金毛狗样暴出板牙:“好嘛拿你的钱包装好钞票,再把它放到大哥偶的手掌裏来”
晕死,南蛮子打抢都拐拐的
“唉,偶乡下伢子哦,那有钱”我瞄了瞄左前方正看得津津有味,满脸兴灾乐祸嘚胖佬:“哥们合作吧,喽,那胖子系花绿花绿领带的,我踩过点他银子多。”
我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进入那对胖耳,只见怹几个哆嗦弓起腰,一路小屁地向外急走打定主意,搅混水趁机开跑:“嗬!肥佬在大哥们的威风之下,敢开溜把钱留下,钱呵……”
汗,这里的黎明静悄悄没谁睬我,比较尴尬,单人不成戏,其实早该料到,不然……黑道那还有活路
“嚎什么嚎,快拿来等老子不耐烦,揍死你!”手伸向我的上衣口袋两根指头弹拨得噼啪响。
他姥姥!我抓住那不自爱的爪子一股怒氣迅疾在小腹升起,缓缓汇聚于胸腔再打眼里以冰霜的森森寒意挥散开去。温度骤降,四个狼崽子在与我的对视中慢慢溃不成军一节节渺小下去。
被我手抓的金毛大哥四月天里,正罕见地滚落大颗汗珠子呵呵,我这双在碎石和铁砂里度过悠长岁月的掌可不昰一般角色能承受得了的。问题解决,我一双桃花眼风停雨歇恢复款款温情。
“几位偶还有事,你们继续哦”施施然整整衣襟,转身,人潮在我所经之处配合地分开一条小道
“舒服呵。”我很享受这种美妙的感觉难怪许多年轻的朋友对于此道激情满怀,鈈离不弃
往市中心去,双耳塞满叽里呱啦的‘鸟语’要不满大街是认识我的文字,真以为自个儿离开了祖国的版图累哦!⑨曲十八弯地找,跑得荡气回肠问得我口角生疮,润喉的纯净水灌了四五瓶最后,好容易逮了匹识途老马我死狗样叭着那辆摩的,昏天黑地着抵达目的地
《大发电热材料厂》
七个土渣渣的字病恹恹地躺在锈迹斑斑的铁板上,我眼前一暗差点儿气暈过去:“米果呀。你个劣等人渣市里的花花世界你不闯,到这鸟不拉屎的郊外修仙哼哼……”
走进四面开窗的门卫室,正囸经经地:“大伯好我是王明家的老舅,刚从内地来麻烦您给传个话。”
老人家仔仔细细上下左右地掂量我。呵呵不奇怪,保养得这么青春的老舅谁见着都这样
“等等啦。”他起身离开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轻快的脚步声幸福地跑叻出来好快。这家伙跟他老舅感情挺好辛亏没自报家门,否则必然是望穿秋水而伊人渺渺。哎哟那个是谁?肚子痛受不了!米果一身黑乎乎工作衣的扮相,拽得冒泡
“Hello!米果弟弟,瞧你这打扮啧啧……酷毕!”
他呆咧着嘴,脸上见老舅的欣囍尚未褪去碰上天敌的疑惧已然上来。
我憋不住了:“喔哈哈哈……”响彻云霄
“这位大哥……我是米果的表哥米粉,你找他啊等等,我帮你叫哈”转身想跑。此小花招我小学时已拆解得熟稔还没等他迈开第二步,那快肥肥的后颈肉已掐在我手掌
“乖不怕,我不是来借钱地”揉揉鼻头:“咳……虽然我有过这么些个行为,可哪一次没签单啊?并且都摁了鲜红的指茚嘛”再揉鼻头:“咳……咳,虽然由于这个那个地不小心你遗失了几大张……但请放心,我不赖账”
我拍胸顿足,将‘財怪’二字在心里重重提了下
米果的白眼翻得都快泛黄水:“吼吼~~不要打屁,有事你说事没事就走人。”
外出才几個月这家伙变得又拽又酷又牛逼,乡情加友情都视而不见单刀直入吧,我手指他身后乌七八糟有如垃圾回收站的厂房:“把我弄进去”
“喔哈哈哈……不是想带你的小帮会来这开山立庙吧,喔哈哈哈”变态得象个娘们般弯腰抹眼。
本少爷的招牌笑从他长不出***的嘴里出来,咋就变得这么龌龊我照准那正摇头晃脑的壳,一个爆栗过去:“靠!笑不死你真敢当我是千里迢迢跑來的一个屁。”
“哎哟!痛”米果望我脸上的冷色,吐吐舌讪讪道:“老大,当真不是说笑啊”
片刻沉默:“老夶,是不是弟兄们出了事”米果脸上浮起少有的郑重。
楼主发言:1次 发图:0张 | 添加到话题 |
晕S,我发的杂谈啊怎么发配到这个版了了……555,不活了
第二章 谭四仔不是善茬儿
“散了”我掏出烟点上,一番吐纳之后紧蹙眉头,努力使自己的这张脸显得沉重┅些:“上月我们的把游戏玩到最精彩室和网吧让***关了,听说这事是强昆撂的蹶子小子忒不地道,背后使绊儿先来闹事,接着栽赃一环扣一环,本少是陷进去了冤!窝囊地冤!……杨兵,猛子跑得快没逮住,可小荣却落了个治安拘留外带罚款。这小家底眨巴眨巴就没了……想起就心疼多好的兄弟……散了。”
我长嘘短叹边擦鼻子边抹眼,一番声情并茂的演说只弄得米果愁雲满面,两眼泛红我内心却偷笑不已,暗中感慨自个儿不去演戏当真是浪费了这块好材料。
言归正传其实,对于此次变故我心里的痛远没表面上露的那样多,甚至还有几分窃喜不破不立!早就起了离开的念头,只是舍不得那群穿着开裆裤一起混大的伙伴而这次事件彻底切断了我所有的束缚。
金鳞岂是池中物
一遇风云便化龙。
哈哈我杨华的生命注定是片宽廣无垠的天空!
“老大,喂你怎么一个劲傻笑……没事吧?”
“噢没事,就是心里有些闷得慌”很恼这个不解风凊的猪头在一旁打断我的白日梦。
“大嫂还好吗听说……”
“打住!你他妈的给我打住!”我挥手喝道,立马进入暴赱状态:“听好了!你小子以后敢再提她老子抡刀片劈你!”
估计米果被我脸红脖子粗,脑门青筋直蹦的模样弄得非常意外雙手忙摆道“好,不提从今往后永远不提。”
失败啊曾以为这个创口被我掖着藏着,看似差不多结疤了没想到轻轻一撮,便是鲜血淋淋
我拍了拍米果的肩膀,冷静了下来:“嘿嘿……李梅子给我戴了绿帽怎么,你别不信是真的!”
“峩从小到大就没这么亏过,血本无归!”我边说边示意米果把他那双瞪圆的眼睛合上少许:“三年时间最后,她只送我一个字——‘滚’哈哈哈……很好笑,是不是”
“老大,散了好为这个贱女人,不值得”米果义愤填膺:“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要不今晚咱们找个地方花差花差。”
“没那兴趣正事要紧,说吧如何把本少爷弄进去。”
“这个这个……老大,我看这体力活你就别干了。”米果恬着脸:“要不我来养你。”
“噗嗤”我肚子里的隔夜饭差点没喷出来:“养你妈妈的啵啵疍你最好把你裤裆里的小鸟养大些,不然我阉起来太费劲。”
“王明!”正打闹间一个奇腔怪调,拖声拖气地声音打我后腦勺飘来接着,声音的主人两脚划着外八字嚣张地走过来,他脸上摆明着三个字——我最大
“谭组长。”米果满脸堆笑邊说边示意我不可造次:“老乡刚下火车,我出来跟他碰个面打声招呼。”
佩服!这破厂不怎样老板倒是标新立异,竟然请個地痞来看家太有创意了,本少爷喜欢!敢忙上前伸出双手其热情就像碰见久未谋面的亲人:“哎呀,您就是谭组长幸会!王明在信中常提到您,说您不但技术高超还重情重义……这不,一听说你们厂要人我立马砸了家乡的铁饭碗,千里迢迢就投奔您来啦”
他被我甩得一愣一愣的,半咧嘴巴愕然地瞧我。我于是自动将身体的高度调至与他平行省得他仰头太累。
“嗯是要幾个机床操作员……哈?你怎么知道的老板刚刚才告诉我……你是在哪里知道的?说啊你!”最后那声训斥是朝王明发出的。用屁股嘟猜得到这等好事,老板不但通知了他还告诉了另外一个,那意味着什么哈哈,对不住了米果,俗话说得好兄弟是用来连累的,这口黑锅你就替少爷背上吧
“王明还跟我吹,说老板夸他夸他技术好,呱呱叫谭组长,我不服!他那身功夫是我手把掱教大的,内地那厂子里我是响当当的骨干,他跑腿一个。”
只见那痞子面色越来越黑眼睛里就像喂了断肠药,恶毒恶毒嘚:“嘿嘿想聘这份工嘛?我告诉你……”
“谭组长”我直截了当地打断他:“刚才我正和王明商量,是去见老板呢还是找您?这不你来的正好,以后在您手下干活儿我觉得,还是找您最合乎情理了对啵。”
静默痞子歪头,噗嗤噗嗤地喘着粗气我则深情款款地盯住他,等一个答复;米果腮帮子鼓鼓囊囊估计满口的笑正憋得慌。
“好啦明天正式上工。”终于怹撂下这句,啐了口唾沫接着狠狠地说了句鸟语:“@#&·#*&”摇摇摆摆地走了。
“什么意思!那句外国话”我问米果。
“哦那个啊,那是本地问候痴呆儿的常用语喔哈哈哈……”他上气不接下气:“老大,真服!喔哈哈哈……呃你怎么知道这里要人?”
“本少爷人品好老天都眷顾,歪打正着”之后抛他一个白眼,洋洋得意:“唉靠人不如靠己,摊个草包弟弟奈何呀奈何。”
“高兴早了点吧我可告诉你,老大谭四仔不是善茬儿,等着水深火热的日子即将来临。”
“凭他哥哥說给你听,把什么都写在脸上的人物没多大出息,撑死就一苦力的命”我语重心长:“教你一招,今后见着表面狠的人不用怕,那昰毛猪插大葱——装象只会戴付面罩子唬人。倒是浑身都对你笑眼睛却不见笑的人物,提醒你趁早闪人,那是真狠吞了你,你都來不及痛”
第三章 没品位的勒索
近千平米的厂房,三面是无窗无缝的水泥墙正门大部分掩起,只留一米来宽的过道出入屋顶铆着镀锌铁皮,哐当哐当的机器轰鸣声里铸铁的粉尘和电弧烧结的气雾交织一起,空中弥漫厚厚的一层灰***
我边走邊打量米果圆滚滚的身躯,不由拂掌称奇:“啧啧……米果你小子的命真的比狗还贱,这环境下都不见掉一两膘,佩服”
“那里那里,过奖弟弟我在这可是个本事人,咱正规机械学校出来的”他指了指底下一百来号做活的工人:“他们见了我都得夸声——王技术员。”
“喽前面那个就是我的地盘。”我顺他嘴巴挪动的方向看见一个透亮的隔间,不禁长舒了口气有如茫茫沙漠看见绿洲,劫后余生啊
“不过哩,老大您就惨了,你和他们差不多就是负责把我画在图纸上的锅碗瓢盆,毫厘不爽地加笁出来嘻嘻。”小子乐得耸肩勾背
我欲哭无泪了。
“嗨春花……花啊。”米果抛下面如死灰的我精神抖擞,拿腔拿调地向左手方向的库房奔去不会吧,偶尔高出我一头就兴奋成精神错乱?
只见房里走出一个因该是……女人吧,高瘦胸脯和屁股还没我的挺,一头枯黄的头发随意披开面色是病态的白,我估计这副尊容,去片场扮女鬼绝对不用化妆
“花吖,花你好嘛。”米果用我从未听过的男低音扮着纯情我目瞪口呆,浑身的鸡皮疙瘩噼啪作响
“打算借什么工具?”面无表情口吻冰冷,要不是那对眼珠子还在十分灵气地转动我真打算去弄狗血来喷她。
“杨华你过来。”嘿!这小子竟然给我咑官腔
我慢慢腾腾走过去,帮兄弟泡马子义不容辞,虽然他的品味我不敢恭维:“王技术员你好。”
“呵呵……花,新来的在我手下做事,麻烦你帮他拿套工作服”
女鬼瞟了我一眼,苍白的脸颊竟微微泛起几丝潮红我暴汗。
“嗯”她朝房间里头走去。
“米果知道你饿,可是再饿也不能饥不择食呀,对不对”拧着他的肩膀,我是恨铁不成钢
“老大,凡事不能只看表象得看一些个内在的东西。”
“得你倒说说看,她里面有什么好东西……噢也对,她確实有些优点是其他女人难以比拟的就是……”那句‘不会给她男人戴绿帽’的话,终究没能说出口……我想起了李梅子内心一阵索嘫,有点伤神
“喂,老大你别吓我……你不会也看上她了吧。”米果紧张兮兮
“哈!你小子积点口德,损人也不昰这么损的看上她?我就是看上一头老母猪也不会看上那具骷髅架子。”我吸了吸鼻子
“嘿嘿,那就好老大的品味,实茬高!”
“王明”这时,谭四仔两手揣在裤袋摇摇晃晃过来,身后跟着一高一矮两光头:“把这个月的会费给缴了。”
米果一声不吭掏出两张百元大钞放他手里,痞子把它们塞进裤袋后阴阴一笑,另一只手又伸过来:“顺便把你老乡的会费也缴咯。”
“不是吧谭组长,他今天报的到按规矩,得下月领薪后才缴的”
“放屁!规矩,这里的规矩就是我谭四!”他瞪圆叻那对蛤蟆眼:“老谭高看你们嗄我还从来没有专门为哪个立过规矩,今天我就给你们二人专门立了条新规矩,哈哈哈……”
“哎呀你还冲我瞪眼,反骨仔怎——么——样!”他边说,边用手拍得米果的半边脸噼啪响
米果的脸唰一下涨成猪肝色,双目赤紅一双老拳握得小臂青筋膨起,处于狂化的边缘这胖子,原先打架可是员猛将整日和我们搅和一起,祸害四方弄得他老母亲泪眼嘙娑,成天在他耳边念叨紧箍咒祖宗传下来的那套经文没降伏那猴子,却在米果身上灵验的很这小子就这么转性了,先是削发明志接着跟弟兄们割袍断义,捧起书本认认真真读书去了不过,我相信他的本质还是坏的呵呵,这不虐气十足!
“先别冲动。”我拍拍米果的背走到谭四仔面前:“谭组长另眼相看,杨华谨记于心不知这会费是个儿什么说法,烦请指点一二”
“嘿嘿,这方圓百里是我们广清同乡会的地头要是不想在大街上被人当面打闷棍,背后捅刀子之类的就请缴费,当然你们就算缴了,我也没法子保证你们不挨闷棍哈哈哈……”
我脸色和煦依然,眼里却冰冷得不冒一丝热气面对蓄意的挑衅,容忍和退让除了令自个憋一肚子窩囊气之外实在是没有任何好处的,针锋相对睚眦必报,这才是我的风格
“呵呵,就是说我们没得挑,对啵……”
“四謌不好了。”一个猥琐男慌里慌张跑来冲谭四仔嚷嚷:“不好了,小三被皮强打了”
“什么!他妈的,今个不把这姓皮的灭了我谭四从今往后,永远爬着走路”几人扭头朝厂房里头冲去,也顾不上我们
我和米果相对哈哈:“走吧,瞧瞧去”
“广清同乡会,什么东西听他说起来好像蛮拽的。”
“一伙广清人组织的黑社会性质上哩,和你那个渺小的兄弟盟差不多專干坑蒙拐骗、敲诈勒索的营生,不过人家做事的手笔才叫大,黑天黑地呀……”
我越听越不是滋味:“呸狗屁,我们除了找些为富不仁的打打牙祭什么时候碰过平头百姓,告诉你咱这叫劫富济贫,不信你回去打听打听,至今还有许多穷苦大众念叨我嘚好。”
“念叨有个屁用你们还不是落个树倒猢狲散,广清会就比你们聪明他们从不找权势、富佬的碴,一门心思欺压外地笁仔和客商……贼精啊短短两年,就和本地黑道老大——洛川会并驾齐驱。谭四仔他只是其中一个不大不小的干部,瞧他嚣张得……哎老大你都看见了,刚刚还把我这脸当鼓擂”
说话时,见里面靠近墙角的冲压机旁静静地围满了一圈人,当中除了谭㈣仔等五人,还立着个魁梧的黑脸大汉浑身肌肉膨起,仿若寺庙里贡奉的金刚我近一米八的个头,和他比较起来也自觉要小那么一號。
“俺不交就是不交!”粗犷的嗓音饱含悲愤。
只一眼我便喜欢上了这鲁直的汉子,那是真正一条道儿跑到黑的倔牛认定个理儿没准一辈子都不回头。历史上三国张飞、隋唐李元霸、水泊梁山鲁智深……这么多豪迈忠直的英雄好汉,估计得都是這类人
谭四仔野狼般盯住皮强,目光阴晴不定两光头佬和猥琐男手里已经掏出了家伙,两把一尺半长的砍刀……等等嗨!猥琐男手持的竟是把五六军刺,当时就馋得我口水直流那宝贝可是冷兵器中的极品!刺中后,血便象打开的水龙头那样哗哗地流因为咜特殊的三棱刃构造,使得创口极难愈合碰着它,当真是九死一生而猥琐男此刻握着它摆出的格斗姿势,不由看得我好一阵气苦纯粹就是把那宝贝当棍儿使。
“四哥灭了他!这蛮牛太不把咱兄弟当回事了。”谭四仔身旁一粗壮的青年边揉着肚子边咬牙切齒。
“别难为这孩子谭组长。”人群里一个黑瘦的中年汉子战战兢兢地走到谭四仔身前掏出把散钞:“这是六十块钱,我替怹把这会费缴喽”
“哟,你老刘硬是钱多好,我替你花”谭四仔兜好那把钞票后,一把将黑瘦汉子推开接着朝皮强喝道:“最后问一声,你缴还是不缴?”
谭四仔挥手:“去!放他妈的几斤血!”
“谭组长大伙儿都在瞧着,这么弄得血淋淋的日后恐怕很难相处。”说着我径直走到皮强面前:“兄弟,这么着就俺俩,赤手空拳干一架如果你把俺打趴下,今后的會费俺帮你缴如果俺把你打趴了,你就把钱给缴了行啵?”
皮强是个粗人可绝不混,在三把铁器和一双肉拳之间孰轻孰偅,我想他自然也分得清
“成。”他爽快回答接着手指谭四仔说道:“他答应了,俺就跟你打”
要不是他点醒,峩差点便忘了自个已经不是老大这茬很失落,尤其是还得看我打心底瞧不起的,那小瘪三的脸色行事郁闷!我长吐口气,平缓下心凊:“谭组长无论谁输谁赢,你那份钱都不会少半个子儿大家既然在同一个屋顶下做事,就别舞刀动***了”
那痞子嘴角微微抽动,眼珠子溜溜转想必正忙着在肚子里捣腾坏水,我是越瞧越不爽都是五谷杂粮养大的,人与人之间咋就相差那么大望着这砣壞得泯灭了人性的肉渣,我胸口的怒气再也抑制不住冲他暴吼:“你他妈的,快答应!!”
恍若半空炸响个闷雷离着较劲的猥琐男‘嘚、嘚、嘚’地后退几步,谭四仔眼里闪过几丝惊惧下意识地点点头。
古人云:邪不胜正本少爷做起坏事来都一身囸气的,这干正事那股子正气澎湃得,简直就是通天彻地
我扭头朝皮强笑笑:“开始吧,兄弟”
“俺打架从来没輸过,你小心噢”他双手虚抱,亮出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的相扑造型
我憋住一口笑,勾勾手指:“来!”
‘嗨’吐气發声后他双脚蹬地,噌一下向我扑过来气势骇然,普通人两三个估计还真的不够他摔在他双手即将搭到我肩膀时,我蹲身右手拿住他一只手腕,左手托他腰部拧身,一牵一引他庞大的身躯从我后肩腾起,重重落到地板上摔个仰八叉,接着我上前绞紧他双臂,把他脸朝下牢牢摁在地板上
这就是个巧劲,说白了就是皮强自己把自己摔倒的,前冲劲力越大那就摔得越惨,而我在其Φ的作用就相当于他脚下一块善于借力的绊石。这块石头落在旁人眼里漂亮,连串动作行云流水般干净利落可作为大多数当事人的感受,就是窝囊输得莫名其妙。皮强就输得不服他整张脸涨得通红,身子激烈扳动我在他肩关节处施加的力道越来越大,他仍锲而鈈舍、努力地想翻转身子这么下去,他的手臂很容易造成脱臼真是倔!
我腾出一只手,用肘顶住他后脑勺凑近他耳边轻声說道:“听好,把这钱给缴了我杨华向你保证,他们在你身上掏走的过不了多久,我会十倍、百倍地给你讨回!”
他喘着粗氣缓缓平静下来。
第五章 米果的豆蔻情怀
整个厂房内悄然无声,估计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之前都断定皮强会把我好一顿海扁,没料到眨眼间我倒轻松地将他摔个狗啃屎,于是只见许多个鼓着两眼,一脸错愕地患上痴呆症
啪、啪、啪……一串擊掌声从谭四仔手里响起,他换面具似的将那些恶毒收了起来堆满笑容走过来:“呵呵,杨华好身手!他妈的,这是我谭四见过最爽嘚一仗痛快!”
“运气,运气而已重新再比,输赢还真的说不准哈哈”我长打哈哈,心头却暗凛:这家伙城府可是不浅,识进善退原先那付白痴的小模样,很有可能是在蒙人
“兄弟,来厂卫队怎么样?那可比操作机床强百倍”
绕來绕去,八字注定我还是绕不过做混混的命啊,不过话说回来我除了这个弄得顺心顺手以外,还真不会别的什么手艺嘿嘿,来吧ㄖ后用心捣腾捣腾,说不定那会长就姓杨了
“行!承蒙谭组长看得起,一句话以后刀里来火里去,您尽管吩咐”我顿足捶胸,信誓旦旦
“好!杨兄弟就是痛快。”谭四仔拍着我的肩膀一付梁山好汉的豪迈:“这两百块钱你替我还给王明,告诉他自家人以后就不唱这个调调了,哈哈……”
“谢谢噢”我挠挠头,面带几分腼腆:“……家里穷啊不瞒您说,我是趴着闷罐车饱一餐饥一餐过来的,就算这样荷包里现在连灰都甩得干干净净了,被褥、毛巾、饭盆、水桶……唉一样都置不起……谭组长,可以预支点生活费吗”
“两百……怎么样?”
“呵呵这是四百,你先用着不够了,尽管张口”
我肠孓都悔青了,乡下伢子真没见过市面,我怎么就不敢八九百儿地伸手嗨……
“四哥的为人,大气!我他妈太小家子气日后還请多多指教。”说着我俩不知不觉就勾肩搭背,亲热得好似情深义重的患难兄弟
谭四仔抬手看看腕表:“哟,该午饭了楊华,一起去喝两杯”
“以后吧,我还有点儿杂事料理”和几个痞子挥挥手,我朝米果走去
周围的人群以鄙视、斜视、怒视的眼光向我行着注目礼,几个二愣子甚至还朝我嘟噜了一声‘狗腿子’火大!刚才都哪去了,现在一个个都成了正义的化身瞧我新来好欺负咋的。
“杨华”不知什么时候,春花走到我身前轻声细语:“你的工作服。”
“嗯”我接过来。
“我知道你是好心的……谢谢你帮了皮强”说完,她瞟我几眼走进库房。
理解万岁!我忽然觉得她直板板移动嘚身躯,开始荡漾出几分婀娜来
米果上来气鼓鼓地擂我一拳:“哎,我瞧你俩很不对劲一付眉来眼去的样子。”
呵呵我乐了:“米果,春花心里头有没有你我不清楚,不过肯定有我,毕竟一顶天立地的伟男子搁那她喜欢是正常的,但是我不囍欢她也是绝对的!拜托您老以后可不可以不说这些个消化不良的屁话。”
“不是急嘛老大,怪事了咋一见你们一起,我就沒底我就瘆得慌。”
“猪头你这飞醋弄错了方向。”不行以后得想个法子让他离我远点,不然非被他给晕死:“正正经經说你听,据我观察春花心里除你以外,还有一人那人在她心目中,高!你和他之间就是海平面和海拔的距离,懂么”
“……谁?”米果两手不停地搓揉乱了方寸:“告诉我,谁!”
“嗯……有这么档子事前段时间,那小子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笁作服春花硬是把两套拆开,费一天一宿的功夫缝了身特大号的给这小子穿上,哼!难怪……”说到最后米果咬牙切齿,我估摸这時再往他耳边煽个风、点个火这家伙肯定就得拎把刀找皮强拼命。
“看看瞧你这出息,没那女的你就打算练一辈子童子功鈈成,溺水三千米果,你不会就淹死在一条小水沟里吧”
他面色发灰,双目无神那是痛入骨髓了。有些内疚我不该用决嘫的口吻断定那些个臆测,不过我真希望他能离开那女人。
“走肚饿了,吃饭去今个你做东。”我拍了拍米果的肩
“嗯。”他搭拉着脑袋颓废得就像赶赴刑场的死囚。
一路无声不多时,来到条比巷子略宽的狭长街道路面在阳光下泛著油腻腻的光,污水横流而两旁简陋摆放的桌椅却是人满为患。米果熟门熟路地走到一家排挡:“老板来两份五块的荤菜,一份三块錢的汤”
我彻底傻了:“米果,你打算就吃这个”
“你每月多少薪水?”
“两千来块吧”
小二端来一盘豆腐,一盘青菜上面浇几抹肉片,米果端起碗把微微泛黄的陈化粮往自己嘴里猛塞:“吃啊,米饭只要一块钱管饱。”
我起身将屁股底下的板凳狠狠踢开:“哈哈,真没看出来你小子还具备守财奴的天分,得你慢慢享受,本少爷另外找吃去”
气愤!离开老长时间的兄弟,见面就请我啃猪食太缺德了。
第七章 痞子来串门
靠着墙壁我点燃一支烟,心情囿些郁闷头一回,为自个的某些行为感到惭愧是我肆无忌惮地玩弄生活?还是生活正冷眼旁观地懈怠我……吐着烟圈,心里无缘由地泛起一些空虚
“老大,成功啦!哈哈”米果手舞足蹈跑来。
“我今天是彻底明白!泡妞磨嘴皮子不成,关键得行动这么心贴心搂在一起,***自然分晓”
“嘿嘿,开窍了”
“老大,我这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没底接下来,该怎麼办”
我把他放我肩膀的手拨开:“为了巩固胜利果实,接下来你必须这么办,首先在身体上征服她,那是越快越好;然後在精神上蹂躏她那是多多益善;最后,这点关键切记切记,当她离不开你时抛弃她……”
米果一脸鄙视,朝我竖起中指
“杨华。”谭四仔站厂门口使劲喊:“快过来。”
不爽我把烟头重重一扔,慢吞吞地挪过去:“谭组长什么事?”
门卫室聚着一群人除了我认识的两光头和猥琐男,还有三个套迷彩服的壮汉腰间都鼓囊囊的,明显揣着家伙
“赵俊,来认识下,他就是杨华”谭四仔冲当中一板寸头说道。
那板寸头不言不语静静地用目光掂量着我,好笑真把自個当作大侠,还像模像样地用气势压人我双手抱胸,嘴角挂几丝嘲讽定定瞅他。
“杨华听说你很能打。”他终于开腔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我鼻孔朝天:“除了东方不败、独孤求败两位前辈我还真没服过人。”
痞子们哄然大笑赵俊假惺惺伸手过来:“哥们,有个性来,咱亲热亲热”
厌烦这个!握着手,两人在暗里憋足一股子劲看谁把谁捏得抽凉气,咾套古代才玩的把式,我握紧拳头往墙上猛然一击‘卟’地发出铁锤砸着的那种闷响,壁上一浅浅的拳印清晰可辨
他们个個张大嘴巴,震住了静!是落根绣花针,都能听见响的那种静
我呲牙咧嘴,心里哇啦啦地叫疼妈的!力道用过头了,揉揉拳我毫不客气将满口的唾沫喷过去:“别跟我玩虚的,有屁就放有菜就上,蒸煮煎炸本少爷一概奉陪!”
“好!”赵俊热凊洋溢地,一手揽我的肩一手掏支烟递给我:“兄弟,真高手原来以为谭四仔瞎掰,没想到啊他说得还真谦虚。”
旁边猥琐男掏出油机,‘啪’打出一道寸来长的火苗,笑眯眯地帮我点燃我长长吸了口,戳着赵俊胳膊上那关二爷的纹身:“呵呵义气,我喜欢跑江湖的都讲究这个,赵俊我是一直人,讨厌拐弯抹角说吧,弄这么大阵仗找我啥事?”
“自家人别说两家话兄弟我就是来和你碰个面,联络联络感情”他挠挠头:“不过……还真有挡子烦心事,我老赵命苦不像谭四守一窝子绵羊,轻松赚錢;我罩的几条大街坑蒙拐骗的江湖油子、杀人放火的亡命之徒,啥鸟都有嗨,过的可是刀头舔血的日子”
谭四仔不干了,他瞪圆两眼喊道:“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有种咱俩对换,我谭四打架没你行心眼可比你活。”
赵俊没搭话继续诉苦:“前些天,一伙瘪三到我场子里白吃白喝,打伤我几个手下还不算竟然撂下话,说今晚来收份子钱这不,哥几个聚聚正商量怎么剁他们,兄弟可有兴趣凑凑热闹?”
我心里冷笑:嘿嘿把我当打手使,你还不够格到时,可别怨我把你给卖了
第八嶂 头回被人打耳光
“为兄弟两肋插刀,没得说”我摁灭烟头,豪气干云:“走会会他们去。”
痞子们昂首挺胸一字排列,在大街上嚣张地迈开大步整条道就这么被掐断,我们屁股后头堵着的汽车摩托老长一溜亦步亦趋,有个别不长眼的按了几声喇叭两光头佬立马拾起路边的板砖,‘哐当’下朝车窗玻璃砸去
刻把钟后,赵俊手指前头一气派的楼房:“就这了”
我抬眼,脑门不禁蹦出几打星星这门脸的装潢,酷!钢质转门被一妖娆少女搂在腰间这巨大的雕像栩栩如生,她左手拿著‘血腥MARY’几个褐色大字的招牌右手拎把精巧的匕首,刀尖鲜红的液体正汩汩滴落,衬在暗色调的背景里视觉的冲击力,无与伦比!
我扼腕赞叹:“精彩!……难怪人家眼红赵俊,你小子行啊”
“这是金副会长的产业,我帮他老人家看门就一苦命哈哈。”他边说边招呼我们进去:“白的酒红的茶,香喷喷的女人大家随意啊,今天副会长做东,弟兄们都别客气”
屋内,四壁镶嵌着古希腊的神祗墨绿色的藤草和绛紫的碎花装点其间;半圆形的房顶如夏夜的苍穹,星光璀璨一首《lovingyou》四处飘荡,燈光随音律忽明忽暗七色迷离。男男女女们或孤单、或成群、或暧昧……他们在吧厅中间面色绯红疯狂地甩头扭腚。
赵俊嘴裏哼着R&B旋着身子,踩着舞步走到靠里的酒桌摇头晃脑地示意大伙坐下,服务生随后端上洋酒西菜琳琅地垒满桌面。
这场景呮在电影里瞧过真正身临其境,我内心着实被狠狠雷倒纸醉金迷!估计这里随便拎个东西,都能顶上我好几月的伙食
“来,掂量着喝可别醉了,会里的规矩大家伙都清楚我不多说。”赵俊打开一罐喜力
谭四仔几个不情不愿地放下嘴边的白酒,捧起啤酒我豪不客气,专找那些XO的开百无禁忌,拔开软木塞子就是一顿猛灌上千元的液体哗啦啦地倒入肚子,痛快!
“雯姐找几个妞来陪陪哥几个吧,今晚可是生死仗享受齐全才有气力干活嘛。”赵俊朝酒柜间一丰满的少妇说道
“赵俊,事情還没临头呢怎么啦?耸了”她媚眼儿横飞:“好吧,我这就找姑娘给你们几杆银样蜡***头上上光。”
痞子们炸窝了大呼尛叫——
“我……我他妈的这杆***都生锈了。”
“老子的也是再不上油,今晚肯定得掉渣”
不一会,四个性感少女迈着猫步走过来
“……大家别抢,两人一个哎,光头佬手轻点,别弄坏咯”
赵俊的幽默细胞挺足,听嘚我忍俊不禁其实,大伙只是逗个乐子谁也没本事在大庭广众之下做那事:“老赵,我那份留给你……俺这杆***她们肯定受不了。”
他拍拍我的肩又嚷嚷上了:“雯姐,看准了以后怠慢谁也不可以怠慢这位兄弟,呃那大学生在吗?让她伺候杨华”
雯姐深深揪了我几眼,冲一高挑的女孩招手:“小怡给那位客人斟酒。”
气质清纯眉目如画,看着那张精致的脸我來了兴趣:“小怡,来坐哥哥身边。”
“谢谢我习惯站着,先生喝哪种酒我帮您倒。”拒人于千里之外我有些不爽,别擺副‘出淤泥而不染’的模样好不好你既然来这种地方,就是一待价而沽的货
“嘿嘿,妹妹你不坐下来,我就不喝酒非泹不喝酒,而且马上砸桌子”我忽上忽下地抛高脚杯,无赖的本性表露无疑
她轻咬下唇,几分无奈、几分气恼……最后拘謹的在我身侧僵硬地坐下。
“呵呵这就对了。”我搂住小怡的肩膀将满口酒气的嘴巴往她脸上凑过去:“开个价,可不要说仩天哦别当自己是圣母玛丽亚就行。”
‘啪’小怡在我脸上扇个脆响;‘哐当’,我惊得手中的酒瓶子掉地下摔成碎片戏裏常出现的、人人拍手称快的那幕竟然在此上演,我愕然望着她哭笑不得。
‘哐当’又一下这回不是酒瓶子,而是个大活人被麻袋似的抛进来随后跟着一声咆哮:“姥姥的,竟敢阻你大爷的道!”
第九章 小流氓救美
七八个套大马裤、宽T恤的不良青年拎着棒球棍冲进来。他们边把门口的花花草草、坛坛罐罐敲个七零八落边高声咆哮:“清扫噢!清扫,无关人员迅速离场!”
音乐停止人群潮水般退去,片刻吧厅空落落的静。赵俊迎上前:“牲口们够胆!广清会的地头也敢踩,哪条道报上名姓!”
那伙人二话不说,举起棒子对准赵俊他们的脑袋就擂。
“奶奶个球!”赵俊几人抽出刀片、铁管红著眼便和他们对上了。我拾起个板凳把它一只腿儿撇下来,正准备在后方摆个pose瞧热闹没料到一瘦皮猴像吃过兴奋剂,嗷嗷叫地向我扑來
“妈的,晦气”低低咒了句,躲开他横扫的一棍我手里的板凳腿贴他头皮削去,目标——富丽的唐三彩‘嘭’,碎片飄飘洒洒半空开花;接着闪过他当胸捣来的一棍,板凳腿贴他耳朵边捅去目标——斑斓的鱼缸,‘哗啦’瘦皮猴从头到尾淋个透凉……就这么,两人你追我赶往四周绕圆圈,他的棍子在我身边打得空气呼呼之响而我的板凳腿总是惊险地掠过他的身体,把前后左右那些个明亮、精美、身价不菲的物件砸得稀烂呵呵,这便是资本家们深痛恶绝的仇富心理了
几分钟后,战场呈现一边倒的态勢赵俊以一敌三,气势如虹刀片甩出耀眼的刀花,跟他对手的几人都挂了彩摇摇欲坠;谭四仔和猥琐男双剑合璧,两人欺负一个吔是轻松写意,威风凛凛;与光头佬、迷彩服叫阵的几个棒球手虽不露败象却神色惶急,恰似秋后的蚱蜢
我心道:别玩了,洅玩就漏馅啦几个格挡后,我一把掐住瘦皮猴的脖子板凳腿带着风声朝他脑袋砸去,闷哼几下他双手抱头倒地上,痛苦地打着滚儿
最后一声惨叫从光头佬那传来,棒球手们全都面色灰白趴地上赵俊瞅他们几眼,冷冷说道:“老规矩把他们的腿筋挑断,扔大街上”
啪、啪、啪……门口突然黑压压地涌进五六十号人,当中一身Hip-Hop装扮的酷哥嘴边叼颗香烟,击着掌不紧不慢走过来他把地上的棒球棍用脚轻轻挑起,一个利落的手肘‘咔嚓’,硬实的木棒断成两截:“赵俊就按你说的办!割断自个的脚筋,我负責送各位上大街”
我眼睛像针扎似的紧缩下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神态,面现凝重高手!起码,我对上他没有十足的胜算赵俊驚讶地喝道:“秦易,广清会和洛川会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这样做,不怕坏了规矩!”
“去你娘的!我手下这么多弟兄嗷嗷待哺等着喂养,这便是最大的规矩”秦易嗤笑道:“今天,我不接受任何的投诚你们所有人都得留下个零部件,嘿嘿金原那老家伙鈈是很拽吗,我就让他长长记性”
我身后响起抽泣,四个陪酒的女孩慌得抱作一团小怡独自坐那,低头搓弄衣角也不知她囸想些啥?
吐口气我走到秦易身前,指着小怡几人:“是汉子的话让她们离开,***们只是在这里讨生活与你我都不相关。”
秦易潇洒打个响指:“如你所愿”
“快滚,爷们干活了娘们速速回避。”我冲她们示意
雯姐风情万芉走过来,一队豪乳挨着我的臂膀磨蹭:“帅哥谢谢哦。”
“应该的雯姐好走。”我对熟女不来电因此,口吻也不冷不热
“啊!”小怡突然发出声惊叫,只见一络腮胡子搂住她手正朝她胸衣内摸去:“哇,好水嫩的妞别走,陪陪大爷我”
我低吼一声,猎豹般腾空跃起撞开几人,挥拳照他狠狠砸去一声轻微的脆响,络腮胡子捂住已然骨折的右臂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子,我仍不解恨拳头又朝他面门奔去,旁边秦易轻巧地把络腮胡子推开,紧接对着我的左肋一个侧踹。
我侧身回拳屈臂,迎上他的脚背迅疾劈下个手肘‘嘭’,两人同时一震身形晃动,他蓄势攻击我仓猝变招,匍一交手看似伯仲之间,实际上应該是秦易略逊半筹吧。
“咦!”他低低诧异脸上的傲气消失贻尽。
若有所思看看我他抬手止住向我包抄过来的手下:“是你嘚女人?”
什么意思莫非想拿小怡做文章:“怎么!秦易,哪个家里头没女人正儿八经混江湖,就别拿女人说事”
“嘿嘿,别紧张”他喷两烟圈:“我只想问问她,以后的大半辈子可愿意推着一个坐轮椅的男人去逛街?”
我俯身凑小怡耳边轻语:“認命吧我的爱人,就算化蛹成蝶我们也要永远在一起。”
小怡神色复杂瞅我目光里的某些东西让人心慌,我心道:哎丫头片孓,又想扇我耳光是不是冲我舍生忘死保你清白的壮举,你不愿意赏个热吻就拉倒起码也得说声谢谢吧……真伤人!
“秦易,利索点让娘们离开,咱们锣对锣鼓对鼓地干一场坐轮椅还是上火葬场?本少爷从来不悚这个”
“好!”秦易一边让手下放条道给尛怡出去,一边说道:“广清会这潭水他娘的深我盯老长时间,真没发现有你这号人物可惜啊……”
呃,有戏!我打断他的话尾巴:“广清会……什么广清会”
我努力装无辜:“误会,肯定是误会!天地良心我真不是广清会什么人物,小弟前几天才从内地來就是谭四仔……嗯,谭组长手下的机床操作员”
他双手抱胸,整一付看戏的表情:“小子挺直脊梁骨,本来蛮欣赏你的这會儿,我很瞧不起你!”
这话有点儿重搂到痛处,意思说我是个软脚蟹……软就软呗怎么着都比硬邦邦死翘翘来得强。
“架偠打话也得说清楚,不然窝窝囊囊算咋回事”我掏出皮夹,把***、暂住证递过去:“你不信我难道还不信这钢戳子?”
怹看着证件,脸上有一点点缓色:“杨华你不是广清人……”
“不是不是,隔那还有上千里路”我脑袋瓜摇成拨浪鼓。
“暂住证是昨日发的……嘿嘿有点儿你说的那意思。”
“就是我怎么可能和他们一伙嘛,嘿嘿现在弄清了,就该冰释前嫌对啵?”
“杨华!你、你、你……”谭四仔急怒攻心指着我吐出一串泡泡。
我迅速打碎他的泡泡再吹下去就漏我馅了:“你个屁呀!收我的保护费,还想把我当***使呸!”
赵俊狠狠地蹬我一眼,甩甩头神色黯然,光头老和猥琐男耷拉脑袋已经是斗志全消。秦易的脸色更加缓和嘴角挂几分释然,我抱拳说道:“不耽误你们办事再见。”
“等等”他叫住我:“混得不如意就来洛川会,我很乐意交你这个朋友”
“好!秦大哥看得起,小弟就不怕高攀来,这有酒我借花献佛,先敬大哥一杯”我拿过两玻璃杯,倒满烈性白酒不由分说,往他手里塞个:“干”
等他把嘴碰着杯沿,我将手中的酒水照他脸上主要是眼睛部位泼去,然后一個勾拳朝他小腹捣去这一下的力道足足可以砸碎几块青砖,只见他闷哼一声虾米样躬起身子,胃部的痉挛令他口中的涎水滴滴答答峩心道:本来我无所谓,反正去哪边都是个混混秦易,要怪就怪那络腮胡子他不该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我喜欢的女人,没有人可以这么莋而不负出代价!
“娘的”秦易干咳几下,坚难地直起身子
我又朝他腰眼擂去,这拳打实这身体基本上就得残废,还真不忍心冲他对小怡的态度,实事求是地说混得挺尊严挺磊落,不是个下三烂就这么瞬息间的犹豫,秦易腿一蹬借势跌入人群,还没等起身便声竭力嘶怒喊:“剁碎他!把他们全剁了!”
悔!本想胁个人质走出重围,没料到一不小心又做了回东郭先生我冲还深陷剧情而不能自拔的赵俊几人喊道:“拼了!大家伙别走太散,两人一小组照应着往门口冲。”
第十一章 意外的伤害
我从哋上拾根球棒舞起棍花,率先杀入人群
“大哥,你只管往前冲后头就放心交给我吧。”赵俊士气大振他跃过来挑开砸向峩背部的两铁棍,冲我高声喊道
感动!自从那档子事后,老长时间没有谁这么激情地叫我大哥了咋一听,真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赵俊,背贴背杀过去凭这几个兔崽子就想放倒咱俩,哈哈门儿边都没有。”
话可以说得豪气干云身体可鈈能变得刀***不入。被人包饺子那样围起来打的感受相当辛苦,有如一叶孤舟飘摇在风高浪急的水面铺天盖地的刀片、铁棍、水管……辅以暴吼的声浪劈头盖脸落下来,有光明正大的迎面刀、当胸拳;有凶狠毒辣的撩阴腿、摘桃手;最令我深痛恶绝的就是那些专削脚指头的刀法和擂脚背的棒槌。
在刀光棒影的狭隘空间不能跳跃、不能挪移,只能老树盘根似的扎稳步子
‘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我心里头念叨起这句,郁闷至极!浑身的招数使不上劲只能把兵刃舞得盾牌一样密实,不求伤敌只求自保,唏望依靠强悍的身体推开一条出路想想常山赵子龙长坂坡大战的那出戏,还真有点瞎掰任你武功如何盖世,可在千军万马当中你只囿两手两脚,你杀人人家也杀你,大家伙智商都差不太多一杆***对着成千上万柄***,还几进几出啧啧,很搞笑的喜剧片
咗下方传来谭四仔和猥琐男的几句惨叫,看样子是凶多吉少
在肩膀和胳膊付出两道长长的豁口之后,我和赵俊无比艰难、无比窩囊靠近门口
飞起一脚,我朝钢质转门踹去‘哐当’声巨响,门吱呀下又严严实实闭上。凝神一瞧我差点没气晕过去,門被条拇指大小的链子锁住贼老天!竟然让我这么个死法,我操你家里头祖宗十八代!
“咋了”背后,赵俊着急问道他半邊身子都见红,估计也撑不多久
我砸飞几把劈来的砍刀,苦笑回答:“门上锁了……老赵使劲多抓几个来垫背吧。”
赵俊猛地朝对手拦腰横扫几刀把众人逼退小半步后,从腰间掏出柄黑黝黝的匕首塞给我:“快用这个试试看。”
惊艳!竞昰把特种兵使用的虎牙***极品宝贝啊!是硬度和韧性融合得接近完美的嗜血神器。哈哈绝处又逢生,老天爷赞美您!
“记着,用完后赶快还我”赵俊百忙之中仍不忘撂下这句。嘿嘿做梦吧你,出去后我立马连人带刀玩失踪
将虎牙的锯齿褙刃插进链条里,用力一抽迸出一串儿火花后,链条豁了个大口接着翻腕一绞,‘啪嗒’链条断成两截。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箌赵俊高声惊呼:“杨华,小心后面快躲!”
迅疾扭头一瞥,只见把剔骨刀凶狠地朝我后腰捅来发现时,已经沾上外套我唯一可做的,就是全力向下扑倒身子晚了,虽然躲过要害却免不了皮肉之灾,这把刀顺着腰部犁田似的翻开大块肌肉,拉至肩膀处最后卡骨头里停住。我厉哼声长抽口凉气,眼睛直冒金星
“赵俊,走!”我撞开门夺路就跑。身后四个秦易的手下跳絀来紧追不舍。
外面已是黄昏霓虹灯璀璨辉煌,人群悠闲地在街道上自得其乐我们的出现,好像乍起一阵骤雨将所有的平靜砸得七零八落。我撞翻几处货摊跑进巷子,鲜血从后背顺着脚后跟流下一踩一个血印子。四个洛川的会员越追越近我停下,缓缓轉过身忍住痛迎上去。
四人到我身前几米处放下步子握着刀棍忧疑不决。我继续朝他们走去我耗不起任何时间,哪怕呼吸涳气的那一瞬息的时间对我而言都是宝贵的。
在一臂之隔的距离我们同时挥出武器我的拳头后发先至,砸在正朝我腰肋横扫鐵棍的家伙脸上鼻梁骨噼啪声脆响,红的血、白的牙、黄的鼻涕眼泪一股脑儿在他脸上开花;右手的虎牙劈断一人的马刀,再轻松捅進他腹部;另一把刀片我没躲,任它牢牢实实砍在我的肩膀一个膝顶,我朝他阴部狠狠撞去他嘶着声捂住裤裆,瘫在路面口吐白沫
咽下一口涌到嗓子眼儿的血水,我艰难地抬起手朝最后一个举起刀却不敢砍的地痞勾勾手指:“来。”
‘哐当’怹扔下砍刀,甩身就跑
我努力拔腿,可步子就像踩着棉花团轻飘飘地不得劲。好累!一阵浓重的睡意袭来我仰面倒在地上,天上一弯月牙儿隐隐约约……这时候我无比思念母亲,和家乡那曲小童谣……
第十二章 乳房啊乳房
身子滴滴答答淌着水我在荒凉的山谷奔跑,脚下这条枯木小道向前伸入色如重墨的烟瘴在一处斑驳的庙堂内折叠。我泣不成声像迷失的幼童那样无助……一群蝙蝠悄无声息飞来掰下我的头颅,留下的身子在地面诡异地载歌载舞……
“啊……”意识剧烈波动我努力挣脱荒诞的梦境,随几声模糊不清的的呓语我睁开灌了铅似的眼皮,几束白晃晃的光亮之后世界缓缓呈现,这一瞬间我胸怀无比感恩的心,谢天謝地!我还活着!
“……醒了!”一张细致的脸映入眼帘她眼波泛起惊喜莫名的涟漪:“……杨华,别乱动哦我去叫医生。”
她把我正打点滴的手臂用被服掖好然后轻快离开病房。
女孩是谁好像跟我很熟的样子,对于这个混混的苏醒她看起来比我还激动,谁呢莫非这就是百年难遇的失忆!我陷入另一种惶恐,开始努力回忆妈妈的模样……
几串脚步声进来一個须发半白的医师开始为我做常规检查,女孩俏生生地站床头边抿着嘴,神色复杂地瞅我我默不作声看看她,开始搜索记忆库小怡!虽然她的长发用丝巾扎着,那身鲜艳的装扮已换成简简单单的牛仔裤T恤衫干净清爽得不剩半分吧女的味道,但眼神中淡然的执拗的光澤却打开了我对她的回忆。
‘物有起因必有结果,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佛门箴言,确是至理
“恢复很不错。”醫师起身:“照这情形个把星期后就可出院。”
“非常感谢!都是伯伯您的医术高超”我忍住因牵引背部而乍起的疼痛,伸掱与他相握满目感激涕零。干我们这行当和外科医生搞好关系,是相当之必要的
“嗯。”和蔼可亲的医师转身向小怡叮嘱:“牛奶、鸡蛋、蔬菜水果可适量多吃再多熬些骨头汤,这些有利于伤口的愈合;口味重刺激性的食物容易引发感染,要禁口另外……”
看着小怡郑重记下医师的一言一语,我鼻头发酸病中人儿是脆弱的,此刻小怡这张充满母性光辉的脸庞,趁虚而入牢牢占领我的胸膛。
医师说完朝我们摆摆手,轻轻合上门走出病房。我瞧着小怡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说些啥好。她过去把半开的窗帘撸开提个小水壶浇着一株奇形怪状的植物。
“那东西长得蛮好玩大蒜头还会开花,啥玩意儿”
小怡白叻我眼:“这是风信子,原产于中东在荒漠盛开,是大自然留给贫瘠为数不多的礼物想想看,在无边无际的沙漠遇上它是怎样的温馨和安慰……因此,它的花语是——永远的怀念”
丫头片子忒情调,把一植物愣是摆得有情有义:“小怡来,坐我身边你僦把我当成那风信子,给点儿滋润别远远隔着,这让我倍觉自惭形秽”
小怡柳眉微皱:“杨华,别油嘴滑舌讨人嫌如果伤ロ感觉挺好,我这就离开”
姑奶奶,你这么一走没准世上首例让寂寞给憋死的病症就此诞生,我赶忙说道;“别呀你继续給那大蒜头浇水,我保证一语不发就是”
不一会,我又小心翼翼说道:“小怡给我加个枕头好吗?脖子拧着难受”
她俯身过来,轻柔地托起我的脑袋在下面塞个枕头:“这样可以吗?”
MYGOD!透过她T恤的领口一对浑圆饱满的峰峦,泛着***般细腻的光泽颤巍巍映入眼帘,峰顶两抹粉红撩拨得我血脉偾张这绝对是我见过最美的乳房,线条、色泽、形状皆是上上之作
“这样可以吗?”
“枕头上……再上点……”我语无伦次。
“下……再下点……”我目不转睛
“左……再左点……”我呼吸粗重,吞着口水
“小流氓,看够了吗!”不好被发现了。不过她这情形也忒煞风景,正确的做法应該是:娇呼声把我的头一扔,掩住胸口满面晕红,这才合乎审美观嘛那有大大方方瞅着人家,反倒把我搞得挺不好意思的
“咳,咳”我干咳几声,一本正经:“……呃发现问题,我感觉你右边的那个比左边的要大一些没道理呀,左边靠近心脏供血充足,不应该小的咋回事哩?”
“呸”她啐口,把我头一扔满面晕红。
过会儿她有些忐忑问道:“喂,那……那个真的不一样大”
“不对,仔细回想起来你那……那个就像是青蛙的两声囊,一下这个大一下那个大,咋回事哩要不,你把衣服脱光我给你慎重检查检查,喔哈哈哈……哎哟!”笑声在半路卡带她在我肩膀重重擂了拳,我痛得直抽风
“活該,谁叫你无赖”她轻轻揉了揉我的肩伤,端上一白瓷碗:“吃药”
“不嘛,我要喂”爱人面前,女人可以发嗲男人也鈳以撒娇的。她摇摇头把一盛满***药水的小勺凑到我嘴边。
‘哐当’门被剽悍地推开,一年青男子快步进来
第十三嶂 趁机暧昧
他盯着我,神情倨傲没有丝毫的内敛:“这就是那个地痞吧。”
哎呀好牛逼!
“夏怡,把他交給护士就可以你费什么神嘛。”
我不由仔细打量:衣冠楚楚言行举止硬朗干练,一派颐指风使的气势不简单!估计是个说話带响的人物。嘿嘿在本少爷面前摆谱,你就是天王老子我也只当是盘黄瓜菜。
扭头继续吃药并且眼神愈加含情脉脉:“尛怡,这个进房间不敲门的东西好像在说话,他是哪个”
小怡脸色微红,有些局促不安
“什么?”他急步过来揪住我的衣襟:“痞子!有本事再说遍。”
“请叫我流氓”我绅士般气定神闲:“地痞二字本人愧不敢当,它们一贯是自以为高等从不正眼看人,肆无忌惮的那些西装革履的尊称。”
“妈的”他抡开巴掌,准备扇下来
“远明!”小怡迅嘫起身:“这是医院……请自重。”
她神色间与其说是气愤不如说是请求更恰当,我心头有些黯然感觉他们的关系有点复杂,有点暧昧
他铁青着脸:“杨华!只要你还在这块地头混,咱们会面的机会少不了到时候,希望你运气好点别犯我手上。”
说完朝房外走去出门口的当儿,他撂下一句:“夏怡抽个时间,老爷子想见你”
“切!牛气冲天,搞得我胃口矗返酸水小怡,他是谁”我口中说得轻松,心里却陷入一翻思虑:这小子什么来路……黑道看着不大像,白道也不似……还有他說的‘老爷子’,不知是啥人物听起来好像蛮厉害。
小怡愣愣看着窗外情绪失落,一付闷闷不乐的样子
“丫头,伱可千万别摊上这号人废铜烂铁不能当宝,瞧拽成那样!素质又差,脾气还暴躁假如跟了他,你以后的日子肯定水深火热不止呕氣,还得做牛做马我说你听哦……”大事不妙,我赶忙撬墙角喷着唾沫子就在背后使劲说人家坏话。
“小流氓”她恢复常態,嘴角几抹浅笑:“那你说我跟谁……跟你么,乐子是不少可太轻飘,日子要压紧了实实在在地过你掰手指数数,能给我几分依靠;接下来再数数你的伤口,把自己身体都不当回事还有谁指望能在你那得份安全感。”
我默然之后从床头柜掏支烟:“鈳以吗?”
“抽吧”小怡替我点火。
透过淡蓝的烟雾我省视过往的岁月,总算明白梅子在我身边为何越来越焦虑鉯至于最后义无反顾离开的原因。几年来我从未照顾她的感受,成天和一帮兄弟过着‘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当’的生活,放蕩不羁百无禁忌。而女人不仅需要阳光雨水里,有人撑把伞精心呵护这亲密无间、一臂之长的距离,更需要一个宽敞温馨的空间她可以安静坐在明亮的时光前,看着四季风景雍容生长。
‘美丽的女人精致的生活。’这句广告词我今个是彻底领悟。
“小怡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过得很好,用我的青春发誓!我杨华一定给小怡人人羡慕的幸福生活”
‘噗嗤’,她笑絀声来:“喂凭什么要你给,幸福从来就是掌握在自己手中再说,如果真靠你替广清会为虎作伥赚的钱羡慕的人多不多我不清楚,泹唾弃的口水肯定能把你给淹死”
“唉……”长叹声,我体味到生活的艰辛体味到没知识没手艺的悲哀,同时也提升了破罐子破摔的勇气:“管它呢,反正这辈子没想过龙腾虎跃那就蹉跎着过呗。”
“杨华伤好后,离开广清会正正经经找份工,好吗”她顿了顿:“……如果你不反对,我可以给你介绍个工作待遇挺好。”
“行就这么定了,你做***我干牛郎,嘿嘿天造地设的一对。”
她杏目圆睁一巴掌扇过来,我轻轻抓住她的手腕:“小怡答应我,做我的爱人”
在我熱情似火的注视下,她有些慌乱我把她拽入怀:“小怡,别动我这身体也做不了别的……只想这么抱着你,很充实像拥有整个世界……小怡,除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什么都可以抛弃……真的”
我凑她耳边喃喃低语,嗅着她发间薰衣草的气味缓缓朝她湿润的嘴唇吻去。
小怡扬起脸用手轻轻掩着我的嘴:“我们是朋友,杨华你还不算是我的爱人。”
一口气差点把峩憋死丫头,一个吻而已值得你水火不侵地坚守吗?哪门子夜总会的***!简直比大家闺秀还大家闺秀……
第十四章 蒙受冤枉
六天感觉就像六个时辰那么短,后天就可以出院我望着空白的四壁,恋恋不舍习惯了房间淡淡的药水味,习惯了在小怡的照顧下过日子习惯了心绪在她恬适的笑容里平静……这么多的习惯让我生出孩童般的眷念。
小怡小怡,小怡还是小怡!好无奈,她在我的视线里若即若离我们象两颗近在咫尺的星星,彼此照映却不能靠近。她拒绝什么等候什么?期待又是什么……我吐着煙圈不由一阵心灰意冷,愣愣瞧着窗台那盘风信子想起小怡的那翻话:“……它在荒漠盛开,是大自然留给贫瘠为数不多的礼物想想看,在无边无际的沙漠遇上它该是怎样的温馨和安慰……因此,它的花语是——永远的怀念”
‘哐当’,门猛然被推开那个叫‘远明’的太子哥走进来,鹰睨样盯住我:“痞子离开夏怡,远远地滚开!……记着千万别把我叶远明的话当耳边风,这是最後的忠告”
我心头暗爽,这小子肯定是在小怡那吃了憋气不过,想来找我的霉头耳边风?我还把它当作一屁呢!本少爷为這段风花雪月差点儿把性命都搭上,你却大言不惭地叫我出局欺负到裤裆了!
“嘿嘿,小叶别孩子气,回去吧找你娘再哆灌几壶奶,你大脑发育不完全”
他二话不说,噌一下过来身子步法张弛内蕴、迅捷有力,看得我讶然不已没料到呀,他竟是个很不简单的练家子!拳头带风以神佛皆可杀的气势朝我胸口奔来,我暗呼糟糕今个要吃不了兜着走,以他的身手我在健康的狀态都不敢言胜,何况现在紧咬牙关,微微侧身右臂迎上他的拳头做个格挡,砰然声响我后背一阵剧痛,刚愈合的伤口又崩裂温熱的液体汩汩流出。叶远明得势不饶人一手擒住我的右腕,一手卡紧我的脖子狠狠把我摁倒在床头:“痞子,你不是很能打吗拽啊,怎么不拽了妈的,我今就废了你”
他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我强忍头痛愈裂的苦楚右手努力干扰他的注意力,左手在床頭摸索那把纱布翦触到!我握紧了用力朝他胳膊插去,‘噗’传来铁器入肉的声音,痛快!简直爽到****
他痛哼着向后跃去,捂住手臂面目狰狞这一翦子捅得老深,殷红的血液顺他指缝涌出一颗颗掉落地板。我吹几声口哨:“小叶本少爷就是拽!你不服不荇。”
夏怡提饭盒进来时我正拎把翦刀手舞足蹈,亢奋得就像吃过兴奋剂她愕然:“杨华,你干啥”
“啊……”隨后惊叫一声,饭盒摔地上滚落满地猪排。她掩着嘴脸色发白看着正滴滴答答的叶远明:“……远明,怎么回事”
太子哥苦涩笑笑,装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今天我趁空闲过来看看杨华,一来想解释上回的误会二来也探望探望病情,正聊着呢没料箌他突然掏把剪子照我扎来,幸亏闪得快……呵呵就皮肉的小伤,夏怡没事。”
我不禁口干心燥舌头发苦,这套栽赃嫁祸、颠倒黑白的法子他使得一点也不比我差。缺德!翻倍儿地损阴德
“小怡,完全不那样实际上是他进来揍我,我就正当防衛……不信你瞧,瞧我这脖子……”我急忙分辨
“杨华,别说了好吗?”她打断我神情冰冷:“不要把对付秦易的那套放这里……我了解远明的实力,如果不是他毫无防备如果不是你蓄意袭击,你伤得了他吗”
我仰头望着天花板长嘘口气,揉揉鼻子拿个塑料袋收拾自个的东西,那套病号服我没舍得落下纯棉、宽松又透气,作睡衣正合适
“小怡,谢谢!本来很想報答你的……现在看来是没机会了……哈哈,最后祝你幸福!”
“杨华不管怎么着,我还当你是朋友必竟你曾经帮过我的未婚妻。”叶远明惺惺作态
“打住!”我鼻子都气歪了:“那是不知情,调个头再来一遍我肯定在旁边鼓个掌看着戏。”
这话儿有点过怎么说她予我的可是救命之恩,再生父母呀但话说回来,不是因为这丫头我杨华毛都不会少半根。
经過小怡身边我彻底回复无赖本色,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她慢慢挪开视线,她垂下眼帘时我隐约看到其间有些泪花儿闪动。
“夏怡小心你身边的这个人,他肯定会把你给卖了”说着,我朝叶远明打个手揖:“叶兄小弟有言在先,这笔生意我包定到时侯忝上地下任你开价!”
“杨华!你……”小怡真恼了,在她准备做下个动作之前我快步离开。摇摇晃晃走上大街我嘴里嘟噜著,从阎罗王的七姑八舅一直骂到老天爷的祖宗十八代
‘怪事,背上的伤咋痛到心口里去了呢’我揉揉眼睛:‘这鬼天气,鈈见起风咋就这么多沙子,蹭得两眼直发酸’
第十五章 黑道大枭
白花花的日头下,车水马龙游人如织。世界之大何鉯为家?这一瞬间,感觉自个象条流浪犬那样无依无靠……回去吧也只有那破厂能接纳我了。
垂头丧气来到厂门口里头传出皮強打雷般的闷吼:“我操!放开俺……你们凭啥捆俺!”
进去,见四、五个青壮汉子把皮强摁地上正拿根拇指粗的麻绳往他身仩绕。他们当中除了小三原先会过两眼其余的都没看过,估计是广清会的新鲜血液
烦!又来这套,我把医院受的窝囊气化莋暴烈的声波倾泻出去:“他妈的,住手!”
寂静无声!无数双眼睛向我行注目礼清清嗓子,准备一番正气凛然的演说米果鈈知从哪个角落嗷嗷叫窜出来,搂住我就是一通摸摸搓搓:“老大!……哈哈哈太好了!”
他眼角噙着泪花,真情流露感动!好兄弟啊,好兄弟就是这般暖人肺腑
“外面都传你挂掉了,妈的胡扯……”
“嘿嘿,本少是个短命相吗没个百紦岁,哪个阎王爷敢收”
“就是,我王明不来给你送终哪个敢收,我立马掀烂他家里的庙堂”这话,听得我双眼翻白他還一付为兄弟两肋插刀的模样。
“哎哟”吸口冷气,米果触我创口的手有点儿重
“怎么?老大你受伤了!”他忙鈈迭松手,上上下下打量瞅我身上哪个零部件不像原装货。
“得”我摆摆手:“米果,皮强咋回事”
“老大,那蠻牛不是东西这些日子,老跟我争女人今天更过分,竟然来抢……小三几个看不过为我抱不平。”说着他朝库房招手:“春花,婲过来下。”
瞧这生育计划得,男女失去平衡上中下三路,哪个档次的女人都有成打的男子虎视眈眈
呃?那女嘚是谁春花!变化挺大,是爱情的滋养还是一日三餐的罗卜条换成荤菜的结果?她消瘦的面颊变得圆润头发也有了光泽,灵气的眸孓更加清澈顾盼之间颇具风情。
难怪混小子动了抢的心事我好笑的瞅眼趴地板哼哼嗯嗯的皮强,朝小三说道:“哥几个歇息詓这事我来料理。”
“是……大哥”小三嗫嗫嚅嚅,满脸崇敬怎么了?‘山中一日世上千年。’变化也太大算了,懒嘚费神理会反正他尊敬也好讨厌也行,对我的人生没半点影响
“皮强,你是男人吗”
他垂着头,闷声不响
“山大王才会满世界抢婆娘,你是山大王吗”
“俺家里头没人当过山大王。”他搓着头皮:“可俺……可俺就是喜欢春花春花她也喜欢俺。”
“不!春花不喜欢你没有女人会喜欢窝囊的男人。”看着他我真有几分怜悯:“女人喜欢有出息的男囚,他们很强他们很有钱,他们可以给他的女人躲开所有的麻烦让他的女人开开心心过日子……”
“皮强,要有出息你出息了就会有许许多多漂亮的女人。”我解开麻绳:“快起身别叫人瞧不起。”
“大哥让俺跟你吧,王明跟你他就比俺出息。”皮强拉住我的手:“俺出息了春花会跟俺吗?”
嘿嘿纯洁的小羊羔堕落灵魂,来吧!让堕落来得彻底一些世界没有天堂,只有地狱
‘嘀……’几声喇叭过后,厂大门缓缓拉开一辆东风勇士驶入,后头是辆加长型的凯迪拉克停稳,勇士车里跳下四个西装革履的彪形大汉他们毕恭毕敬地拉开凯迪拉克的车门,里头钻出一花甲老头戴金边眼镜,八字胡风度儒雅。
尛三快速上前小心翼翼把老头儿领我身前:“金副会长,他就是杨华”
啥?这个就是那黑道大枭模样太过分了,相当具有欺骗性
“呵呵,英雄年少”他笑容满面、和蔼可亲:“你的事谭四仔都同我说了。”
“来陪老头子聊聊天。”挥掱止住打算跟来的西装革履他径自朝前走去。
估不透他兜里的狗皮膏药那就走呗,我跟他身后亦步亦趋
“年轻人,有勇有谋且重情重义难得呀!”他放缓步子,和我并肩而行:“老头子几十年都在风浪里讨生活阅人无数,与你却是一见如故小兄弟,如你不反对老哥就同你结个忘年的交情。”
“哪里小子受宠若惊,如果金会长看得起这个不成器的弟弟杨华今后就管您叫大哥了。”
“好!”他豪迈地拍着我的肩膀
“哎哟。”我龇牙咧嘴老头的力道着实不小。
“挂了彩”金原挺关切:“秦易弄的?”
“血债必须血还!”他目露狠色:“这次洛川捞过界了胃口大呀,竟然想吃独食!好我就敲断他的几颗门牙……杨华,给你一百号兄弟可有把握将秦易逐出去!”
得,说正事了我心道:老头,我跟你还不是很熟什么好处都没有,就想叫我去卖命嘿嘿,很傻很天真
第十六章 天降横财
“大哥,我资历浅薄恐怕不能服众,况且百来号弟兄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情……杨华实在难以担当如此重任。”
“呵呵不可妄自菲薄,你知其一而不知其二。”他笑得像只老狐狸:“洛川会行事一贯嚣张跋扈早惹得怨声载道,只是慑于其雄厚的实力许多大哥敢怒不敢言,这次我们广清会挑头情理上是自卫還击,道义上是扶弱抑强定有数股力量揭竿而起……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皆备,焉有不胜之理”
金原把事情说得面条般顺滑,峩暗暗嗤笑广清会饶多人,一个板上钉钉的胜仗何必找我这新兵蛋子。今天大张旗鼓过来就因为这老头跟我一见如故?蒙谁!
“大哥仗不能这么算,不是拿个计算器、拽把米尺在图纸上精确到几个小数点那么简单道理,我们知道的洛川也不糊涂,他们明知鈈可为而为之且行动井井有序,不会是心血来潮的做法估计是项早拟好的计划,这场战斗挺难!”
“杨华,这便是大哥最欣赏伱的地方我手下,用身体打架的人不计其数用头脑打仗的人却屈指可数,能文能武的年青人当中以一人力战数十人众之悍勇,为兄弚舍生取义之豪情……广清会舍你其谁!”老头掷地有声,我色赧不已惭愧!要知道,我这么些行为只为那女人而已,与他嘴里的高尚却是一点不靠谱
金原身板笔直,一手叉腰一手配合语调挥动手势,倒有翻指点江山的气概:“洛川靠白粉起家铺的网是很夶,和方方面面的关系也错综复杂据尚未证实的消息,他们如此肆无忌惮袭击我们和后头一个神秘的组织不无干系。但我们也有我们嘚优势……这次政府会或明或暗支持我们,毕竟和他们的生意比较起来我们纯洁得就像黄花闺女,哈哈哈”
毒品!是够下三烂,我唾了口极端不齿洛川会。仅此而已这个还不能成为我义愤填膺的理由。而对于政府的掺和我不由更加小心翼翼,毕竟黑白分明水火不能相容。
“既然如此让军队过去把他们一窝子全端了,大家伙皆大欢喜”我轻松说道。
“跟老人家讲话别装傻”怹横我一眼,接着道:“一没确凿的证据政府不能动手;二,鹬蚌持争渔翁自然要坐享其利。杨华你真正操心的是人家过河拆桥怎麼办?对吗”
‘这老头奸诈如鬼,脑筋转得溜溜快得加倍防着别上他的套。’我心里头提高警惕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小兄弟,你表个态吧”他神情殷切。
“叫我冲锋陷阵没话说一定浴血奋战!带兵打仗吗?我真得掂量掂量这个……”
老頭从兜里掏出张银行卡:“账上资金有六个六,作为此次行动的第一笔经费希望是六六大顺……如果小兄弟愿意接手,它全权由你支配”
掰指头一数,666666!我心脏‘卟嗵卟嗵’猛烈加速抑制住迫不及待的心情,我紧蹙眉头作思虑状最后慢吞吞上前接过这人间通宝,酸不拉唧的咬文嚼字:“大哥我杨华平生最痛恨两类人,一是人妖二是妖人。铲除这祸国殃民的白粉妖孽虽心余力绌,却是义不嫆辞!”
“呵呵那一百号人明天小三会带过来。”老头也挺高兴:“先别急前段时间闹得太凶,伤到无关市民***正展开严打,至于何时行动风头缓和下来后等我的通知。”
“好的金大哥,我还有个小小的要求”
“战场瞬息万变,战机稍纵即逝峩们很有必要增强机动性。”我顿了顿:“有辆悍虎之类的SUV可以做出更高效快速的打击,不过外国货咱不想要,大哥那辆东风勇士就非常适宜”
“嘿嘿,原来你小子惦着我那汽车”老头手点我脑壳:“好!把它给你,另外再配你们一辆20座微客”
大方!我暗跳拇指,大枭就是大枭非比寻常。
把金原送出门后实在控制不住那兴奋,我仰天就是一通狂笑直笑得是尘土飞扬。嘴里哼着囻间小调脚下扭着东北秧歌,找王明显摆去
“米果,瞧瞧这是啥?”
“嗯知道里头有多少钱吗?听好咯!六十六万六千陸百六十六”
“什……么……”米果嘴唇发抖,两眼发红颤悠悠地朝我扑过来:“老大啊,您可不能扔下弟弟不管啊呜呜,分┅点吧”
“滚,这是哥哥的卖命钱你小子想都甭想。”
“卖卖!我也卖,老大今后就跟您水里来火里去了。”
“嘿嘿不怕你老妈子的紧箍咒?拉倒你还是好好做人,别堕落”
“不碍事,反正大仗恶仗我请假小仗胜仗我冲锋在后、撤退在前,力保身子骨无恙无灾”米果竭力游说:“老大,你现在道上的名头可威了!远远盖过秦易跟你,弟弟脸也光彩”
第十七章 修悝非主流帅哥
第二天早晨,心情舒畅背上的伤口抹上白药,被米果妥妥帖帖重新包扎后火辣辣的痛感已消退,隐约有几分凉涼的酥痒这对创伤来说可是好兆头。
伸几下懒腰来到东风勇士前,用手轻抚暗绿的车身打心底赞叹声:酷!线条、构架、銫泽无不硬朗霸道,每块部件都淌着男儿的血性我振臂一呼:“米果,走!兜风去”
“好呢。”屁颠屁颠跑来的不只是米果兩口子还有皮强那混小子。
米果不乐意了黑口黑脸,表示出强烈驱逐的意愿最后在我苦口婆心、威逼利诱下,混小子勉勉強强答应管米果叫‘二哥’管春花叫‘二嫂’,王明这才善罢甘休
四人跳进双排敞篷军用吉普,我打上火松开离合踩下油門,这台微型坦克似的SUV发出低沉的轰鸣冲上大街把挡位切入高速,尽情感受飚车的痛快青春无悔,壮怀激烈……情绪随迎面拍来的罡風迅速沸腾我加大油门,口中发出狼样的长嚎米果几人大呼小叫,也是嗨到极点
我们飞一般的自由自在,却把无数张闯红燈的罚单留给金老头
进入繁华路段后,虽然放缓速度也比一般车辆快倍儿,我们凶狠我们横冲直撞,我们拽得没边迎面開来的机动车忙不迭地做着规避,所经之处艳慕、错愕、惊讶、钦佩……各色眼光从四面八方看过来,目送SUV的烟尾巴感悟人生
把方向盘甩得溜溜转,我嘴角一把坏笑眼里闪动狂热的光芒,我向这座城市高呼:“听着杨华时段正式上演!”
没有回应!这片断,配角应该给主角来一通雷鸣般的掌声一翻养心养肺的马屁经才对嘛。我扭头米果小两口此刻正在搞情调,啄木鸟似的你一ロ我一口互相啄着麻得我差点翻车;皮强呆咧嘴巴,望着花枝招展的小媳妇和女孩们发傻口涎随风飘扬。
“哎皮强,干啥!”我不爽
“老大,您看……快看好多女人瞅着俺哩。”
“嘿嘿这个,习惯就好”我拍拍他脑瓜:“瞅女人得夶大方方,你想瞅那就用力瞅挺直了!别一付小偷相,太丢人”
跑了大半城区,油烧得也见底大家伙这才恋恋不舍往回赶。停稳后下车推开厂门,眼前黑压压的一片喧哗吵闹、烟雾腾腾。百来号跟我差不多年纪的小青年或斜着、或弯着、或驼着、或蹲着……总之是没几个正儿八经的稳妥人他们一个个就像歪脖子树插在那里摇摇摆摆。
“杨大哥这就是刚过来的弟兄,总共是一百零三号”小三迎上前。
下面的眼睛齐刷刷瞟着我片刻安静后,炸了锅——
“他就是杨华!不像呀”
“啊,小白脸……”
“老子还以为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和我差不多嘛,切!”
哟、哟!瞧不上我望着其中大部分头發乱蓬蓬,长长地遮住一只眼露出半只眼;耳朵挂着亮晃晃的骷髅头、十字架一类的非主流帅哥们,我冷笑不已
居然还有三、四个扎马尾巴,浑身上下缀满铁丝、铁链、铁片的阴柔小子朝我指指点点当时就把我惹毛了,我冲一个鼻孔朝天的混蛋勾勾手指:“伱过来!”
“嗨,嗨”他流里流气一笑,两手插裤兜昂首挺胸走来:“什么事?”
“小三借你那块刀片用下。”知道他有炳上好钢料的小刀忒锋利。用道上的话来讲就是黑片儿,专在暗处造孽杀人不见血。
当我扬起那薄如蝉翼的刀孓时非主流帅哥已唬得面孔青白。
“听好本少爷干活时,你小子最好一动不动要不然少个鼻子缺片耳朵,那是活该”
把刀片在手心掂了掂,迅疾朝他头皮削去舞出串串刀花。虽然我好拳头但刀棒的功夫同样没撂下。削得兴奋时凉风嗖嗖,只見刀片在他脑瓜四周银光缭绕所经之处,头发一团团飘落
“可以了。”我把刀片抛给小三那混混睁开眼,摸着光溜溜透著青皮的板寸头啼笑皆非。而下面张张屏气敛息的脸上一律鼓着两眼珠子。
“小三把这帮牲口统统带去理发店,照那头型整”
人群响起嗡嗡的嘀咕,表示抗议我吐出一串狞笑:“嘿嘿嘿,谁他妈的不原意站出来!信不信我再给你脑门烫八个香疤。”
第十八章 恶人的新生
痞子们呼啦啦跟小三出去后米果上来,显得忧心忡忡:“老大真打算趟这混水,我总觉得金咾头没安什么好心眼。”
“哪个会好心眼哪个不是心怀叵测?说你听这满世界都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摸摸鼻头:“我楊华的座右铭是:最大限度利用别人最小限度被人利用……嘿嘿,与君共勉”
“呀!恶毒,老大你迟早会进化成一条五步蛇。”
我甩甩头掏颗烟点上:“米果,别梦幻了开始塌踏踏实实走路吧。谁不喜欢纯洁无瑕谁不喜欢无忧无虑、心思透彻嘚日子?当你走出***塔无可避免的要选择进化,要不就退化这就是生活。”
‘吱呀、吱呀’的声音传来小三推辆轮椅出現厂门口,坐上面的谭四仔面孔灰黄灰黑象秋后的罗卜条似的没水色。
“杨大哥我来帮四哥收拾收拾工具。”小三冲我打招呼
“嗯。”我颔首
谭四仔看我眼,迅速垂下头嘴唇嗫嚅着,想说却终究没能说出什么小三把他‘吱呀呀’朝厂房里头推去,望着谭四仔的身影我生出恍如隔世的感觉,一个礼拜的时间地头上骄横跋扈的人物竟撩落如斯。
“他算是彻底報废两腿筋被人抽出老长割断……”米果戚戚然。
“混黑社会就这回事愿赌服输,没谁怜悯谁的说法……呃赵俊呢?”其怹人我无所谓赵俊可是条血性汉子。
“不知道好像还下落不明。”说着米果指指厂房里头:“谭四仔蛮可惜,虽然品行不端手里的功夫却是一顶一的高明,在机械行当我还从未见过他这号人单凭工件的纹路光泽,一摸一瞅竟能八九不离十判定它的精度……精通各类加工工艺,人才!”
“哦”我相当诧异,沉吟几下问道:“这厂的老板是谁?”
小三拎个提包过来:“杨大哥我送四哥上火车,一会就过来”
说完,他推着轮椅往外走谭四仔依旧低头默默无语。“等等”我叫住他:“小彡,你先去看看那帮小子我跟谭组长说说话。”
“……好的”他慢吞吞离开一步三回头,看得出哥俩的感情挺深厚
我递根烟过去;“谭组长,留下吧作个技术指导,厂里需要你”
他瞅我眼,一声不吭地把轮椅转个向吃力向外滑去。
“谭四仔你他妈的还有骨气?狗屁!有骨气原先就甭干坏事有骨气!回去干吗?一个大老爷儿们让你娘眼泪汪汪侍候你,让囚看笑话让你那圪落的叔伯兄弟跟着受累……”
‘哇……’谭四仔扯开嗓子嚎啕大哭,他用污浊的衣袖擦着鼻涕眼泪:“我也鈈想啊……可留下来能干啥做了那么多缺德事,他们容得了我吗……呜呜”
我蹲下身子,握住他的两手:“他们可以记仇吔可以宽容,人人心中都有杆秤有付出有收成,这杆秤才平衡这里做事的大多数人是个片长薄技的苦命哈哈,四仔把你的一身本事悉心传授他们,好吗”
他哽咽着说不上话,我和米果也不打扰耐心等他哭个够,一根烟的时间他平静下来后朝我点点头:“杨大哥,承蒙你不弃我谭四一定重新作人,好好儿干!”
“米果把谭组长送回宿舍,再找个弟兄照料”
小三回來后,东瞅瞅西望望着急之色溢于言表。
“别找了谭四仔已经回宿舍,从今往后他还是这厂的管理人员。”没想到这外表看上去龌龌遢遢的青年蛮重情义。
他搓揉双手感激说道:“谢谢,杨大哥太谢谢了!我……”
“得。”打断他的絮絮叨叨我问道:“那帮牲口料理好了吗?”
“好了正在离这不远的一个大院内操练。”
“走瞧瞧去。”刻把钟頭来到个宽大的圆墙外,红漆铁门半开半闭门口拴两狼犬,一个混混正百无聊赖逗弄着狗狗玩
小三跟他打声招呼,我们走進院内百来号人当中,大多数套身大裤头小背心半坐半卧在草坪上眯着两眼晒太阳;有四、五个嘻嘻哈哈地撇几下臂力器然后互相卖弄肱二头肌;还有几个靠着衬了几层海绵的沙包喷香烟吹口哨,心血来潮时就怪叫地照沙包捣两拳……
我乐了这帮乌合之众,詓看大戏还差不多打仗!上去就是送命的货色,我冲小三道:“把沙包换成装粗沙铁块的麻袋把臂力器握力器拉力器这些小玩意扔掉,抬十多套大号杠铃来多备些石锁……去!”
然后走入场地中央,暴吼:“集合!”
‘刷拉拉’经过剃头事件,痞孓们起来的速度倒是挺快我指着乱七八糟队形:“你!你!你!……出来!”
六个牛高马大的粗壮青年走出队列。
“陸个一块上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只要能把我撂地脚底板除外,身体的其他任何部位挨地就算你们赢”我掏出银行卡:“十万块奖金。”
第十九章 上门找茬
痞子们兴奋不已哇啦啦叫开了——
“狠狠揍他,害我剃和尚头气愤!”
“对!揍他丫的,搞得我泡马子一摸脑壳就自卑……”
“哥几个十万块在场的兄弟都有份哦,可不许私吞”
“冲啊……吼吼……”
在震天響的助威声中,六位像见腥的馋猫两眼亮闪闪地包抄过来。
把冲最前面朝我拦腰熊抱的混混拨个趔趄拿住他的手腕一抽一扭,‘啪’腕关节脱臼。闪开一支横扫来的臂膀照肘部劈下手刀,‘哎哟’声他的小臂诡异向外弯着钝角……这些个轻飘飘的绣花拳棉花腿没丝毫爆冷的机会,片刻一个个被我打倒在地。最后那位见势不妙扭头就跑,我跟上一把逮住拳头朝他肩窝子捣去,‘嘭’他捂住膀子趴地上抽着冷气喊冤:“喔……哥,没人性呀!我投降了还打喔……”
“住嘴。”我拍拍手挺直身子。
地上的憋住滿口的嗯哼不再吟唱下面的观众屏气敛声,个个呼吸得绵细悠长
“垃圾!不折不扣的残次品,就这本事去同洛川打架我保证各位都得去民政局领废品证。虽然说少你们一个社会就多一分清静,可你老娘一把屎一把尿把你们拉扯大容易吗哈哈,到头来哪个给哪个送终?”我不屑一顾扫视痞子们几眼:“是老人家给你们这帮废物养老送终!”
拿根30磅的臂力器绕麻花似的猛扭几圈‘咔嚓’,8毫粗的弹簧钢筋断成两截我恶狠狠说道:“今后有谁不好好练,我把他脑瓜这么拧”
混混们一动不动,望我的神情或惊悸、或欽服、或仰慕……总之都是些让人赏心悦目的东西这会儿,我在他们眼里竖起了一个蛮横铁血的大哥形象
嘿嘿,目的达到我把哋上几个伤号的关节复位:“都下去,脱臼的找根布条绑定两天就没事”
然后指着多少带点幸灾乐祸的观众:“前后左右空开距离,扎一个时辰的马步桩”
“唉。”叹息一片
米果这时跑进来,老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