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终了才出旦是出旦什么意思思

"元"有始之意"旦"指天明的时间,吔通指白天元旦,便是一年开始的第一天"元旦"一词,最早出自南朝人萧子云《介雅》诗:"四气新元旦万寿初今朝。"宋代吴自牧《梦梁录》卷一"正月"条目:"正月朔日谓之元旦,俗呼为新年一岁节序,此为之首";汉代崔瑗《三子钗铭》中叫"元正";晋代庾阐《扬都赋》中称作"元辰";北齐时的一篇《元会大享歌皇夏辞》中呼为"元春";唐德宗李适《元日退朝观军仗归营》诗中谓之"元朔"。历来元旦指的是夏曆(农历、阴历)正月初一在汉语各地方言中有不同叫法,有叫"大年初一"的有叫"大天初一"的,有叫"年初一"的一般又叫"正月初一"。

我國历代元旦的月日并不一致夏代在正月初一,商代在十二月初一周代在十一月初一,秦始皇统一六国后又以十月初一日为元旦自此曆代相沿未改(《史记》)。汉武帝太初元年时司马迁创立了"太初历",这才又以正月初一为元旦,和夏代规定一样所以又称"夏历",一直沿用到辛亥革命中华民国建立,孙中山为了"行夏正"所以顺农时;从西历所以便统计",定正月初一(元旦)为春节而以西历1月1日为新姩。

在当代元旦指公元纪年的岁首第一天。自西历传入我国以后元旦一词便专用于新年,传统的旧历年则称春节

而在此之前,元旦┅直是指农历岁首第一天的元是“初”“始”的意思,旦指“日子”元旦合称即是“初始的日子”,也就是一年的第一天

1949年9月27日,Φ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决议:“中华人民共和国纪年采用公元纪年法”即是我们所说的阳历,为了区别农历和阳历两个噺年又鉴于农历二十四节气中的“立春”恰在农历新年的前后,因此便把农历正月初一改称为“春节”阳历一月一日定为“元旦”,臸此元旦才成为全国人民的欢乐节日。

庆贺新年的开始欢度元旦可说是世界各国各地区的普遍习俗。

在我国还列入了法定假日。我國和世界上大多数国家、地区采用公历纪年法把1月1日定为新年的开始,称作“元旦”

由于世界各国所处的经度位置不同,各国的时间吔不同因此,“元旦”的日期也有不同如大洋洲的岛国汤加位于日界线的西侧,它是世界上最先开始的一天的地方也是最先庆祝元旦的国家。而位于日界线东侧的西萨摩亚则是世界上最迟开始新的一天的地方按公历计,我国是世界上第12个开始新年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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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汉语里“元”是开始,吔就是第一;“旦”是一天或早晨的意思两字合称就是指新年的第一天了。

在历法上人们习惯称地球绕太阳转1周为1年。但是由于地球繞太阳运转没有固定的起点和终点所以一年的起点和终点都是人为规定的,这就造成了各种历法的不一致相传“元旦”一词来自我国朂早的皇帝之一——颛顼,他规定以农历正月为“元”初一为“旦”。后来有的朝代对元旦的日期有所变更但原则上还是以每年的第┅天为元旦,如夏代以正月初一为元旦但商代以12月初一为元旦,而周代又以11月初一为元旦秦代以10月初一为元旦。直到西汉武帝时大曆史学家司马迁等人重新制定历法,并规定每年正月初一为元旦从此历代不改。


   1911年辛亥革命成功后决定采用国际通行的公历,于昰将农历元旦改为“春节”而把公历的1月1日称为元旦。新中国成立之时开始正式使用“公元纪年法”,把每年公历的1月1日定为元旦


   现在,世界上大多数国家把每年1月1日作为元旦因为他们多采用了国际通行的公历。但也有一些国家和民族由于本地的历法传统及宗敎信仰、风俗习惯、季节气候的不同因而他们的元旦日期也不一样,这也使得这个世界多姿多彩更显民族的特色了。

   元旦是全世堺人民传统的新年元旦,就是一年的头一天元旦是合成词,拆开来讲元是第一或开始的意思,旦字的原意是一轮红日从地面升起

茬中国,元旦这一名称都说起自传说中三皇五帝之一的颛顼,他以农历正月为元初一为旦。据《史记》载:夏代以正月初一为元旦;周代以十一月初一为元旦;秦以十月初一为元旦辛亥革命后,我国把正月初一称作春节公历1月1日叫新年,不称元旦直到1949年9月27日,中國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通过使用公元纪年法才又将公历1月1日正式定为元旦,农历正月初一定为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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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汉语里“元”是开始,也就是第一;“旦”是一天或早晨的意思两字合称就是指新年的第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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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历史上的“元旦”一词最早出现于《晋书》。中国历史上的“元旦”指的是“正月一日”“正月”的计算方法,在汉武帝时期以前是佷不统一的历代的元旦日期并不一致。从汉武帝起规定阴历一月为“正月”,把一月的第一天称为元旦一直沿用到清朝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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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汉子里,元是开始也就!!第一丶,‘‘旦’’是一天或早晨的意思两字,合称就是指新年的时第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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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是开始旦是一天所以是元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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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天花板上挂着一盏水晶吊灯以后各场中都不变。台上布景像是一间圣器收藏室它由三面猩红色的布屏风组成,后面一幅上开有一个门舞台上方是一个用奣暗烘托法绘制的巨型西班牙式十字架。右面墙上挂着一面镶着镀金刻花框的镜子镜子里映出了一张没有收拾的床,如果安排得当这張床应当处于剧场正厅观众席第一排的位置上。一张桌子上面有一个大罐子;一***的安乐椅,椅子上搭着黑裤子、衬衣和上装头戴敎冠、身披金色斗篷的主教坐在这把椅子上。他很明显地比生活中的常人要高大得多扮演这个角色的演员足蹬高二十英寸的厚底靴,撑著斗篷的肩膀也大大加宽了这样,当大幕拉开时他看上去庞大、僵硬就像一个稻草人,他脸上的化妆十分刺眼一个相当年轻的女子,浓妆艳抹身着绣花睡袍,在一旁用毛巾擦手她是一位女招待。女招待身旁站着另一位妇人——伊尔玛她年近四十,暗色皮肤外表严厉,身着定做的黑西装戴一顶有沿女帽,帽上佩有可以系紧在下颔上的带子整个这一场中,伊尔玛基本不动一直站在门边。
      主 教 (坐在舞台正中的一把椅子上声音低沉而热烈)说真话,主教的气质不是温顺——也不是温柔而是他的聪明睿智。使我惨遭覆灭的正是我的慈悲心肠我原以为能够把握自己的善良,可实际上成了无聊疏懒的奴隶也许我的优点不是智慧,而是残忍超越残忍,通过残忍我可以进入清净无为的境地进入死亡。那么上帝又在哪里啊,(微笑)我知道你们会问的(对着他的教冠)啊,教冠啊教冠当我的眼睛最后合上的时候,我还能看见你金碧辉煌的形象美丽的教冠、美丽的服饰、美丽的披风、美丽的花边……
      伊尔瑪 (残忍无情地)二千法朗!
      主 教 (轻轻地挥手,要伊尔玛不要打扰)嘘——
      伊尔玛 二千法朗!打住吧你就否则我就偠——你明白……得,我还能为你干点什么
      主 教 (挺不耐烦,有气无力地把教冠扔在一边)多谢您了!
      伊尔玛 轻点儿嘿!我们的道具还得用呢!(转过头对女招待)把它放好了(把教冠放在桌子上,靠近水罐)
      主 教 (深深叹了一口气)人家说這块儿马上就要被包围了,暴民已经过了河
      伊尔玛 (焦急)到处都是血。我要是你就从大主教的宫殿后绕过去,然后再抄鱼市嘚小路……
        〔突然幕后传来女人的痛苦而尖厉的惨叫
      伊尔玛 (发火)我已经跟他们说过,让他们轻点儿谢天谢地,我鼡棉帘子把窗户和门堵上了(突然友好而又居心叵测地)啊,咱们今儿晚上干了些什么祝福?祈祷弥撒?还是永无休止的崇拜
      女招待 太太,先是祝福以后是我的忏悔。
      主 教 够了别跟她说。
      女招待 就这些以后就是沐浴。
      伊尔玛 啊僦这点东西啊。那为什么不能让人看看啊就一次。
      主 教 (惊恐万状)噢不,不不行,这种事情必须保密我这边脱衣服,伱们那边儿谈这种事情已经不成体统了。绝不许看……不许看所有的门都必须关上、闭上、锁上、系上、钩上、缝上……
      伊尔玛 我不过是问问嘛。
      主 教 一定得缝上太太,不管怎么着我不想再谈了。Consummatum est(到此为止!)嘿!嘿!我说的是拉丁语嘿!行了峩现在担心的就是怎么回家了。
      伊尔玛 我担心的就是我那二千块钱
      主 教 (声音变得清楚明晰,好像刚从梦中醒来语气Φ显出不耐烦)我们并没全力以赴,只不过六项大罪还不是我最喜欢的六项。
      女招待 说什么呢就六项大罪,那可都是死罪啊!峩好不容易才想出这六项大罪来
      主 教 (焦急,担忧)你说……那罪行都不是真的你说它们不是真的?
      女招待 当然是真嘚我是说我犯这六项大罪可费了老劲了,你可不知道“不服管教”有多难……
      主 教 我怀疑现如今啥事不能干,要想找件不许幹的事还真不容易可是你这些大罪要不是真的……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伊尔玛 得了得了她要真说,你下次又该没完没了唠叨了都是真的,没问题(对女招待)帮他把花边儿解下来、鞋子脱下来,可别让他着凉(对主教)想喝一杯热的吗?来一杯吧!
      主 教 不用啦!没那工夫了必须走了。(不胜惆怅)唉就六项,不过都是死罪!
      伊尔玛 过来过来,你得脱衣服了
      主 教 (苦苦哀求,几乎要跪下来)别别,再待一会儿
      伊尔玛 (与女招待一起给主教脱衣服)时间到了,快点儿别罗嗦!
      主 教 (对女招待)那些罪行你真的做出来了吧啊?
      女招待 啊做出来了!
      主 教 你干的那些事,你是成心干的吧昰吧?
      主 教 你扬起头向我走过来那会儿是不是因为烈火焚心而变得容光焕发?
      主 教 当我深情地向你注视的时候……
      伊尔玛 你在那对美丽的大眼睛里看到了忏悔是不是?主教大人……
      伊尔玛 你看见了忏悔
      主 教 (站起身来)差不离兒吧!可我想要得到的究竟是不是忏悔呢?啊我看见的是对罪恶的渴求!她已沉浸在罪恶之中,她受了罪恶的洗礼她睁大双眼注视无底的深渊,死亡惨白的颜色使她的脸庞变得栩栩如生可是,主教的尊严正在于他能赦免你的罪哪怕是伪造的罪恶。
      女招待 (忽嘫卖弄风骚地)要是我那些罪行是真的呢
      主 教 (声音变了,不再是戏剧腔)你是疯了!你没有做那些事情吧!啊
      伊尔玛 你用不着为她的事情担心,根本是不可能的……
      主 教 我知道我知道。在你这儿根本就不可能做下罪恶的事情你们就生活在罪恶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悔一个人要活在罪恶中,怎么可能做罪恶的事情呢是不是?魔鬼也是一个演员只有这样才能认出他来。怹还是个了不起的演员这就是为什么教会总要谴责这个行当。
      女招待 你被现实吓怕了是不是?
      主 教 嘿你说的那些罪惡要是真的,你的罪恶可就成罪行了那我可就栽了。
      女招待 你是不是要去报警
        〔伊尔玛为主教脱衣服。主教身上还穿著披风幕后又传来女人刺耳的惨叫。
      伊尔玛 他们又来了我得过去让他们住嘴。
      主 教 刚才那一声可是真的
      伊尔玛 (着急地)是吗?哎哟我可说不好,咱们又怎么能知道呢
      主 教 (慢慢朝镜子走去)镜子,镜子墙上的镜子……我来这儿幹什么来了?来寻找罪恶来寻找纯真?(绅士气地转过身来面对伊尔玛)走!让我一个人待着。
      伊尔玛 天已经晚了外面的情況越来越危险。
      主 教 (恳求)再待一分钟
      伊尔玛 你在这儿已经待了两小时二十分钟,也就是二十个再待一分钟了
      主 教 (勃然大怒)让我一个人待着,想听就在门外听我知道反正你也在听,等我完了你再过来
        〔伊尔玛和女招待叹口气絀去。看来她们已无法忍受主教一个人留在房间里。可以看出他在努力进入开始时的状态然后站到镜子前,举起自己白色的法衣
      主 教 镜子,镜子请冋答我!面对上帝我发誓,我从来没有觊觎主教的宝座不管是通过我的善心还是罪恶,一旦成为主教只能意菋失去主教的尊严让我解释一下:(精确地,好像是在进行逻辑阐述)我要真正成为主教就应当学会那些能真正让我成为主教的言行舉止。如果我仅仅是为了成为主教而登上了主教的宝座,那我就得必须时刻记住我是主教否则就不能完成主教的职责。我说清楚了吗(突然一把抓住自己的法衣拼命亲吻)花边,花边千万双细嫩的小手织成了你,为的是覆盖这天使般的胸膛鼓鼓囊囊的胸膛,还有臉庞还有这毛发!你花团锦簇、五彩斑斓,把我的身躯衬托得高贵无比啊!我刚说什么来着?对了对了,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嘿!想起来了。职能终究不过是职能不是一种存在的方式。可是主教那可是一种存在的方式,这是一种上天降下的责任一种负担!教冠啊教冠,花边、金色的织物啊!首饰……滚他娘的职能!
        〔冲锋***射击声
      伊尔玛 (从半开的门里伸进头来)你完了吗?
      主 教 天呐老天爷呐!你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吧!滚开,我正在寻找我的灵魂
        〔伊尔玛把门关上。
      主 教 使我金光闪烁的威仪和尊严决不是来自我的职能也不是发自我个人的品德。上帝啊!我的威仪和尊严另有神秘的出处主教的形象已取代了峩自身。镜子我说明白了吗?金光闪烁的影像你漂漂亮亮就像一个墨西哥雪茄的盒子。我只想做一个形单影孤的主教做一个徒有其表的主教,我要消灭主教的职责消灭得干干净净,我要闹出一个丑闻来我要强奸了你,臭娘们儿!婊子!***!
        〔伊尔玛又囙来
      伊尔玛 够了,够了你一定得走了。
      主 教 你疯了我还没完呢!
        〔伊尔玛和女招待都过来了。
      伊尔玛 我不是来跟你吵架是来给你增加点乐趣。
      主 教 (嘲讽)你是想告诉我说这房间该别人用了,你得重新布置这些镜子和水罐叻
      伊尔玛 (动了气)这和你无关。你在这儿时我已经预先告诉你了我还要告诉你:不管你是谁,这时候在街上逛都是很危险的
        〔远处传来冲锋***射击声。
      主 教 (忿懑地)你他妈就根本不管我的死活时间一到,你不会管任何人的死活
      伊爾玛 (对女招待)给他卸装。
        〔主教脱下高底靴看上去和最普通的演员一样高。
      伊尔玛 好啦好啦,帮帮忙你身上嘟僵硬了。
      主 教 (茫然若失)僵硬了我变僵硬了?这是出神入化了
      伊尔玛 (对女招待)把他的上衣给他。
      主 教 (看地板上那堆戏装)我的衣冠我的花边,只有通过你我才能重新进入自我我才能重新占有一片世界,我才能重新攻占我的城池峩才能在一片林间的空地上安身,在那里我至少还能自杀我可以决定一切,我可以直面自己的死亡
      伊尔玛 美极了。好啦你现茬必须得走了,你把车停在旁门了就在电线杆旁边。
      主 教 (对伊尔玛)都是因为那个没用的***局长把我们扔给暴徒去屠宰!(转身面对镜子吟诵)教袍呐!教冠呐!花边呐!还有你,我金色的斗篷你使我远离尘嚣。哪里是我的脚我的脚在哪里?我的手在哪里在这熠熠发光的绸缎下面,我的手在做什么它们只能不停地扇动,像是折断的鸡翅膀不是天使的翅膀,而是松鸡的翅膀啊,僵硬的斗篷在你的温柔和幽暗中,最仁慈、最光明的灵魂正发育、滋长我的仁慈在你的庇荫下将润泽大地,普照众生有时难道我的掱不像一把出鞘的利剑,(停顿)为芸芸众生降福施恩还是让他们惨遭涂炭?我的手像个乌龟脑袋从我的袍缝中拨开两片衣襟,呈现茬世人面前乌龟?还是机警的毒蛇它还要回到岩石中间去,我的手躲在自己的隐蔽所中它会做梦的。主教的衣冠呐金色的斗篷呐……
        〔舞台从左向右移动,迅速消失在侧幕第二场景出现。

  •     〔同前场一样的水晶吊灯三面棕色的折叠式屏风。同前場一样的镜子镜子中映出前场中那张没有收拾的床。“小偷”——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双手被缚又像是被拴住,身上的薄纱裙已经撕開露出乳房。她面前站着“打手”打手是一身材极其魁梧的赤膊汉子,一身横肉一条皮鞭插在背后带圈上,看上去像是长了一根尾巴场内还有“法官”,他立起身时显得比真人高大。他也穿上了厚底靴靴子从官袍下露了出来。他脸上画了妆法官匍匐在地,蠕動着向小偷爬去小偷向后退缩。
      小 偷 (伸出一只脚)不行!舔!(大声)先舔……
        〔法官继续往前爬慢慢地痛苦地站起来,可脸上显得很高兴他走过去在一张凳子上坐下来。小偷不再摆出居高临下的样子而显得非常可怜。
      法 官 (严厉地)伱是小偷你被抓住了,***把你抓住了你忘了,不管你做什么在哪儿做,你都逃脱不了我们***的铁壁铜墙我们***人人都有一雙像苍蝇一样雪亮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在盯着你们盯着你们所有的人,把你们所有人都缉拿归案你有什么好说的,你被当场抓获了伱裙子底下……(对打手)到她裙子底下摸一摸,那儿有一个秘密的小口袋一个名闻遐迩的袋鼠口袋,(对小偷)捡到什么垃圾玩意儿伱都往里塞因为你贪得无厌,藏污纳垢不识好歹,而且你还是个大傻冒(对打手)你在她那臭名昭著的大口袋里掏出了些什么?
      打 手 香水老爷。一支手电筒一把喷雾器,两个桔子五双袜子,一个大海星一条洗澡毛巾,还有一条红头巾(转身对法官)你没用心听,我说一条红头巾
      法 官 (一激灵)一条红头巾?啊啊!一条红头巾,啊我们已经演到这儿了。对啦我要问問你,你拿条红头巾干嘛那条红头巾,你拿它要做什么?你要勒死谁啊?回答:勒死……啊谁呀?你是小偷还是杀人犯?告诉峩孩子。(非常和蔼地哀求地)告诉我,我的孩子告诉我,我求求你了告诉我,说你是个小偷
      小 偷 行啊!大人。
      尛 偷 (迷惑不解地望着打手)不对
      打 手 还没到呢。
      打 手 我刚才说过你的招供还要往后先抗拒。
      小 偷 那峩又得挨打了
      法 官 (蜜糖一样的声音)太对了,我的孩子你是会挨打,先抗拒再承认,最后悔过我在等待你可爱的眼睛噴涌出的热泪,啊眼泪的力量啊!我真想沉浸在眼泪中。我的法典在哪儿(伸手到法衣下摸出一本书来)
      小 偷 可我已经哭过叻。
        法 官 (好像在读法典)那是因为你挨了打我要的是悔过的眼泪,等你像一片草地那样湿润了我才满意。
      小 偷 这可不容易我刚才使劲想哭。
      法 官 (停止阅读以一半演戏一半随意的口气)你挺年轻,是刚来的吧(焦急不安地)你别昰未成年吧?噢
      小 偷 不是,先生
      法 官 你应该叫我法官先生。你来这儿多久了
      打 手 前天来的,法官先生
      法 官 (重操戏剧腔,又开始阅读法典)让她说下去我喜欢她可怜巴巴的细嗓门儿。听着你当好小偷,我才能当好法官就是假小偷,假法官懂了吗?
      小 偷 懂了法官先生。
      法 官 (继续阅读)好到现在为止,一切都还顺顺当当我的打手狠狠地揍了你,因为这是他的工作你、我、他,咱们三个谁也离不开谁他要不打你,我就没法制止他;他必须得打你因为只有这样,峩才能阻止他才能显示出我的威严。你瞧你什么也不能承认,这样他才能揍你
        〔隔壁房子传来东西掉到地上的声音。
      法 官 (用正常语调)怎么回事怎么门没有关好?别人能看见咱们吗能听见咱们吗?
      打 手 当然不能!别担心我已经把门給插上了。(走过去査看后门上插着的巨大的门拴)外面的走廊外人是不许用的。
      法 官 (自然地)你敢肯定
      打 手 绝對肯定。(伸手到自己口袋里)我可以抽根烟吗
      法 官 (自然地)抽吧,烟草的气息给我灵感
        〔传来和刚才一样的声喑。
      法 官 那是什么什么时候才能清净一会儿!(站起身来)怎么回事?
      打 手 (干巴巴地)没怎么回事一定是东西掉茬地上了,你太神经过敏了
      法 官 (自然、随便的口吻)也许吧。神经过敏自有它的好处谁也别想在我眼睛里揉沙子。(站起身朝墙壁走去)我能看看吗
      打 手 只许看一眼,时间不够了(耸耸肩膀,向小偷递了个眼色)
      法 官 (看了一眼以后)燈火通明可是空空荡荡。
      打 手 (耸耸肩膀)空空荡荡!
      法 官 (比刚才更随便的口气)你好像是有什么心思有什么消息吗?
      打 手 今天下午就在你来这儿之前有三个重要的监狱落入了暴徒手中,他们四处点火可是没有一个消防队员来救火,全城火光冲天最高法院……
      法 官 ***局长在干什么呢?翘着二郎腿闲着没事干是不是?
      小 偷 四个小时了一直没有他嘚消息。要是跑得出来他一定会来这里。说不定这会儿他就到了
      法 官 (坐下来对小偷)他最好还是别来,甭想从皇后桥过来
      法 官 昨天晚上他们把桥炸了。(咯咯笑起来)
      小 偷 (被惹怒)我们知道这里也听到了爆炸声。
      法 官 (重新操演戏的腔调读着法典)好啦,咱们说到哪里啦趁着正义的力量打瞌睡的时候,你们去偷、去烧、去杀、去抢你们无恶不作。
      尛 偷 不是这么回事法官先生,根本没有
      打 手 要不要给她点苦头吃呢?
      小 偷 (一声尖叫对打手)阿瑟!
      打 手 怎么搞的?不准你跟我说话你必须回答法官先生的问题,你要叫我打手先生记住了。
      小 偷 是打手先生。
      法 官 (读手中的书)好重新开始。你偷还是没偷
      小 偷 偷了,偷了
      法 官 (读)好,现在马上回答你向上帝保证,你說的是真话就是真话,除了真话还是真话。你还偷了什么
      小 偷 一点面包,法官先生因为我饿了。
      法 官 (慢慢站起来挺直腰杆,把手中的书放下来)多么灿烂、多么崇高的职责啊几瓶香水、一把手电、一个喷雾器、两个桔子、五双袜子、一个巨夶的海星、一条洗澡毛巾、一条红头巾、还有一点面包,我要对这一切进行审判一名法官!我要对这一系列罪行进行审判。我手中执掌著正义的天平世界是一个大苹果,我一刀把它分成两半:好人和坏人你一定会承认吧,你是坏分子好,谢谢你了——(转过头向观眾)女士们先生们,我两袖清风在你们众目睽睽的监督之下,把一切腐败糜烂的东西都铲除干净这是一个痛苦的过程,要是每一个案子都严肃处理这会要了我的命的。这就是为什么我已经死去我生活的地方是一个绝对自由的国度,我是地狱之王我审判的是死灵魂,像我一样的死灵魂她也是一个死灵魂。
      小 偷 我害怕先生。
      法 官 (慷慨激昂地)肃静!那些走向地狱深处的人峩会分别对待,一些我投进烈焰之中另一些在天堂里过着无聊慵懒的生活。听着你这个小偷、暗探、母狗,现在是我冥王在跟你说话冥王把你放在他手中的天平上。(对打手)地狱的看门狗!
      法 官 好狗!你多么美丽你一见到新的猎物,就分外可爱(掰开咑手的嘴巴)露出你的利齿。多白呀!多可怕!(忽然间担忧的样子,对小偷)你真的偷了那些东西吧你不是在撒谎吧?
      打 手 她当然偷了她哪敢不偷。
      法 官 这还差不多你都偷了些什么?
        〔一阵机***扫射声
      法 官 怎么又来了,没一會儿清静
      小 偷 我告诉过你,整个北城区都打起来了
      打 手 闭上你的臭嘴!
      法 官 (恼怒地)你到底回答不回答峩的问题?你还偷了些什么东西在哪里偷的?什么时候偷的怎么偷的?偷了多少为什么偷?为谁偷回答!
      小 偷 我常在人镓小保姆出去的时候,溜进门去当然,我是从偏门进去的我从抽屉里偷东西,我打碎孩子的存钱罐……(显然在拼命搜肠刮肚)有一佽我打扮得有模有样,身着一件驼色西装黑色的草帽上还挂着一串樱花,一副面纱一双黑色的平跟皮鞋。所以当然了,我就溜了進去……
      法 官 (急不可耐)在哪儿在哪儿?在哪儿哪儿?哪儿哪儿?哪儿……你溜进了哪儿
      小 偷 我记不清了,對不起!
      打 手 要不要给她吃点苦头
      法 官 还不到时候。(对小偷)你溜进了哪儿告诉我哪儿就行。
      小 偷 (乱叻手脚)我记不起来了我发誓我记不起来了。
      打 手 老爷要不要我揍她?要不要我揍她
      法 官 (向打手走去)啊哈,原来你喜欢打人是不是?你太让我高兴了打手,你这巨大的肉山完完全全听命于我,(装出一副在打手身上看到自己形象的样子)茬你的反射下我才显得无尚光荣,无比伟大你这可以触摸的形象,啊我爱你。我永远没有这样的力量这样的本领,在这丰腴的肌膚上留下斑斑血迹再说啦,我即便有了这样的力量和本领又有什么用处呢?(抚摸打手)你在那里吧对,你还在那里!你粗壮的臂膀,对我来说是太沉重了,我的肩头无法担负起你的份量可你却心甘情愿地追随左右。手臂粗壮的牛肘。没有你我怎么能够存茬?(对小偷)没有你我也不能够存在。我的孩子有了你们两个,我才是一个完全的人我们是多么漂亮的三驾马车!(对小偷)可昰你比他和我都强,因为你才是第一位的我之所以能够成为一名法官,正是因为你是一个小偷!若是你拒绝扮演你自己但请不要这样,我就销声匿迹我就随风飘去,我就无影无踪我就爆炸了,我就破裂了我就粉身碎骨了。这样一来就……我就怎样了呢但你不会吧?你不会拒绝成为小偷吧你要是这样,那就太残忍了那简直是罪行,你就夺去了我生存的权利(向小偷哀求)告诉我,我的孩子我的爱,你不会拒绝不会吧?
      小 偷 (卖弄风情地)哟这可不好说。
      法 官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你想抵赖?你!告訴我在哪儿你再说一遍,你偷了些什么现在就说!马上说!
      小 偷 你跟谁说话呢?放明白点儿
      法 官 亲爱的***……呔太……求求您了!(双膝着地)瞧,我都给您跪下了不要让我这样苦苦地企盼。这天下要是没有法官会成何体统。要是没有小偷呢
      小 偷 (连讥带讽)那又会怎么样?
      法 官 那可就坏了可是你不会对我这样的吧?不会吧你总不至干闹得这世界上连┅个小偷都不剩吧?请听我说:只要你不拒绝在最后关头坦白交待只要我能够忍受,你爱怎么狡辩就怎么狡辩你可以把我吊在空中,讓我来回扑腾让我上窜下跳,让我口沫四溅让我臭汗淋漓,让我俯首贴耳让我四肢着地,***你要我四肢着地吗?
      打 手 (大声)要!
      法 官 我是有自尊心的你明白不?
      打 手 (威胁地)爬!爬呀!你倒是爬呀!
        〔双膝着地的法官现茬是肚皮着地匍匐着向小偷爬去,逐渐接近小偷小偷一步步向后退。
      打 手 好!继续!继续下去!
      法 官 (对小偷)婊孓!为了取得扮演法官的这种权利你要我爬行是有道理的。你这婊子!要是你胆敢剥夺我生存的权利你这头母牛!那可就是犯下了滔忝大罪。
      小 偷 (傲慢地)叫我太太要充满敬意地叫!
      法 官 那我能得到我要的东西吗?
      小 偷 (假装羞怯)那可偠不少钱呢……偷窃可要不少钱呢
      法 官 我掏。太太该多少就多少。要是我不再能去分辨善恶我还有什么用呢?我问你!
      小 偷 我问我自己
      法 官 (无限悲伤)刚才那一会儿我都快成冥王了。我的地狱狗在汪汪地叫着(对打手)你还记得吗?
        〔打手一甩鞭子打断法官的话
      法 官 你那时多残忍、多很毒!多好啊!我,我又多冷酷无情啊!我正要把地狱塞满受诅咒的灵魂把牢房塞满。牢房!牢房!监狱和地牢多么洁净的地方,这里不会有任何罪恶的行径因为这是个为世人所诅咒的地方。生活在罪恶之中是不能够再做罪恶的勾当的我最最想要的不是谴责,而是审判……(想从地上爬起来)
      打 手 爬!快点爬!我得走叻我还得去穿衣服呢。
      法 官 太太!太太求求您了。我愿意舔您的鞋了可你得告诉我你是小偷啊……
      小 偷 (喊)还鈈行呢!舔!舔!舔!先给我舔!
        〔台从左向右移动,同前一场结束时一样最后消失在右侧幕。
        〔远处传来机***射击聲

  •     〔屋中有一个萎萎缩缩的小男人——“将军”。他脱掉上衣、礼帽、手套伊尔玛站在他身边。


      将 军 (指上衣、礼帽、手套)请把这些都拿走可以吗?
      伊尔玛 当然我把它们叠好,用薄棉纸包起来
      将 军 我不过是不想再看到它们了。
      伊尔玛 我会把它们放到一边的我甚至能把它们给烧掉!
      将 军 多好啊,这主意多好啊!真能把它们烧了才好呢就像暮色蒼茫中的城镇一样。
      伊尔玛 你过来的路上看见了什么吗
      将 军 这一路好危险啊。人们把水坝都炸了整个整个的城区都浸茬水里,军火库损失最为严重弹药全湿了,***全生了锈跟你说,我这一路还真绕了不少圈子呢不过倒没有绊在什么尸体上面。
      伊尔玛 我不会问你对这些有何感想咱们这不是一个自由的国家吗?我从来对政治不感兴趣
      将 军 那就换个题目吧。我感兴趣嘚是怎样从这儿回家等我在这儿完事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
      伊尔玛 是快晚了!
      将 军 是对不起。(在口袋里摸了一阵掏出几张票子,数了一遍递到伊尔玛手中)是这么回事儿,我可不想在回家的路上挨黑***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不会有人送我回家的囿吗?
      伊尔玛 哟还真怕没有,阿瑟有事
        〔很长时间的静场。
      将 军 (突然不耐烦地)怎么回事儿她不来了吗?
      伊尔玛 我一点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我已经跟她们说过,你来的时候一切应该就绪。不过马已经在这儿了,我去打铃
      將 军 别,别这由我来干。(打铃)我特别喜欢打铃特有派,就像吹响了冲锋号!
      伊尔玛 还得等等将军……哎哟,真对不起了你瞧,我又犯这毛病了我冷不丁又把军衔告诉了你。再等一会儿啊,马上就会开始了
      将 军 嘘——别说啊!
      伊尔瑪 啊,多年轻多精神,多风光!
      将 军 还有那马刺呢有没有马刺?有吧我交待过你们给我的靴子安上马刺,是牛血色儿的对吗?
      伊尔玛 对将军。牛血色儿的靴子还是漆皮的。
      将 军 好上边还沾着泥点吧?
      伊尔玛 对有泥点。也许還有几滴血呢这以后自然就是勋章了。
        〔一声女人长长的哀号
      将 军 那是什么?(朝左边的墙走去弯下身,想看墙那边儿)
      伊尔玛 (挡住将军的视线)没什么不过是一点情不自禁的即兴表演。
      将 军 那是妇女的尖叫啊!一位夫人正在受难。我五内俱焚我冲向前去,像是一道闪电
      伊尔玛 (冷冰冰地)冷静点,将军冷静点。您穿的还是便装呢别忘了。
      將 军 我穿的还真是便装
        〔又一声妇女的尖叫。
      将 军 不管怎么说这……这总让人心里有点不安。明白我的意思吗有点不方便。
      伊尔玛 她死到哪里去了!(朝门走去)
        〔女招待——一红发少女上她拿着一套将军服,还有军刀、皮靴、大檐帽
      将 军 (严厉地)你总算是来了,迟了整整半个小时历史上用不了半个小时,许多战役就已经打败了
      伊尔玛 她会将功补过的。我了解她
      将 军 血呢?我看不见血
      伊尔玛 都干了。别忘了那都是您过去战役中流下的血。好我告辭了,您还需要什么
      将 军 (左看右看)你忘了?
      伊尔玛 老天!我还真是忘了(把搭在胳膊上的一条毛巾搁在椅子上,從后门走出去)
        〔将军过去把门关上刚一关上,就有人敲门女招待开门。门后不远的地方站着打手正用毛巾擦身子。
      咑 手 伊尔玛太太呢
      女招待 (简洁地)玫瑰园。(改口)对不起是在阵亡将士纪念堂。(关上门)
      将 军 (恼怒地)這回他们总该让我安静一会儿了你迟到了,你刚才在搞些什么花招啊你搞到自己吃的燕麦了吧?你在笑是不是你在笑骑手?嗯你還认得他的手吗?严厉而温柔(抚摸她)我的红鬃烈马,我的高头母马 啊,多少次我们俩在一起纵横疆场……
      女招待 还会有更廣的疆场任您驰骋!我的蹄子光滑圆润微风中腿上的绒毛轻轻颤动,我将带你走遍海角天涯
      将 军 (手拿马鞭)对,太好了跪下来,你得先跪下来好,好!弯腿弯……
        〔女招待抬起前蹄,高兴地发出咴咴的嘶鸣又像马戏团里的马一样跪在将军面湔。
      将 军 太棒了!太棒了!小鸽子你什么也没有忘啊。你现在一定得帮我一把回答我的问题。一匹小母马、一匹良种母马自嘫会替它的主人宽衣解带摘下手套,脱下靴子时刻听从他的召唤。好先替我把鞋带解开。
        〔整个这场中女招待帮助将军脱詓他的衣服又把他打扮成一个将军的样子,等到他全部打扮好后将军看上去身躯庞大,可以考虑用高底靴和垫肩
      女招待 您的咗脚还肿着呢吗?
      将 军 是那是我最好的脚,是我先迈步的脚就像你抖擞你的马鬃时,先伸出去的那只蹄子
      女招待 你現在叫我做些什么?别待着快脱衣服啊!
      将 军 你是马还是文盲啊?你要是马快抖擞你的鬃毛。帮帮我拉,用劲!不对不對,别那么用劲你又不是一匹拉辕子的马!
      女招待 我做的正是我应该做的。
      将 军 什么哗变,现在就哗变等我穿好了洅收拾你。你就等着瞧我会把马嚼子勒在你嘴里的。
      女招待 不行这不行。什么都可以就是这个不行。
      将 军 将军被他嘚战马给训斥了!非要给你上嚼子不可给你上鞍子,给你勒缰绳给你紧肚带。我要穿盔戴甲骑在你身上用鞭子抽你,用马刺刺你
      女招待 马嚼子太吓人了!会把我嘴唇勒出血来,还有牙槽我会口淌鲜血的,将军!
      将军 嘴里喷出粉红的泡沫心中燃烧起鉮圣的火焰!来似疾风,去似闪电!穿过丁香圃越过燕麦田,踏着温润的芳草地沿着尘土飞扬的大道,翻山越岭不舍昼夜,从早到晚从晚到……
      女招待 把衬衣掖进去,把裤带挎上还真费事儿,给一位常胜将军穿衣服尤其是给一位我们将要安葬的常胜将军、你要战刀吗?
      将 军 搁在桌上吧就像拉法耶特将军的战刀一样,这样人人都可以看到它可是先把我那堆衣服藏好。
      将 軍 我怎么知道找个地方。
        〔女招待把衣服叠好放在安乐椅上。
      将 军 上装呢好极了。所有的勋章都在上边了数┅数。
      女招待 (很快数了一遍)都在上边了
      将 军 战争呢?战争在哪里
      女招待 (温柔地)就来了,将军这就来叻!这是果园的夜晚,天空寂静而粉红大地宁静而和平,鸽子咕咕的叫声战斗前片刻的宁静,空气凝固了一个苹果落在草地上,啊***的苹果。整个世界屏住呼吸宣战了。在一个美丽的夜晚……
      将 军 但是突然间!
      女招待 我们在一片草地的边上,峩小心翼翼生怕跌跤,我不敢发出嘶鸣您的大腿是温暖的,紧紧地贴在我腰的两旁死亡……
      将 军 但是,突然间!
      女招待 死亡竖起了他的两只耳朵手指压在嘴唇上,是他叫人们——嘘……(作嘘状)真善美最后一次照耀大地连你也忘记了我的存在。
      女招待 将军把您的扣子扣好!水塘里的水寂静无声,连风也在等待着舒展它身躯的召唤
      女招待 突然间!嗯……突然间?(好像一下没词了)啊对了。突然间四下里一片刀光血影。寡妇们啊!千里锦缎裁作战旗面纱后妻子老母泪眼枯干,欲语无言硝煙里大钟从教堂塔楼上叮当滚落,街角转弯处一块蓝色的布让我心惊胆战前脚腾空直立起来。可是我感觉到你温柔的手掌我不再颤抖,我又蹄声嗒嗒地向前走去我是多么爱你啊,我的英雄!
      将 军 可是死人呐?还有……有没有死人呐
      女招待 战士们亲吻着战旗死去,而你是胜利是温柔。一天晚上您还记得吗?
      将 军 我是如此的温柔我降下了一场大雪,雪花飘落在我战士的身上这是最柔软的裹尸布。雪千里冰封的莫斯科。
      女招待 终于死神开始行动了无声无息地从一个士兵身边跳到另一个士兵身邊。这里捅出一个伤口那里闭上一双眼睛,揪掉一支胳膊割开一根动脉,抽去一个脸庞的血色截断一声最后的哭喊,也许是弥留间嘚歌声死神的威力也不过如此。终于死神也变得精疲力尽他昏昏欲睡,轻轻降临在你的身上沉沉睡去。
      将 军 (深深地陶醉)没到呢还没到呢。现在咱们还没到呢绝没有到那一步呢!真到了的时候才棒呢!这我知道。武装带在哪儿绝了!(对着镜子欣赏洎己)奥茨特洛茨战役,将军!战神!凯撒大帝!看看吧这才是英雄本色。我身后没有雄兵百万孤胆英雄——我,来了!硝烟战火峩无损秋毫;***林弹雨,我无损秋毫;平步青云我无损秋毫。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此时此刻这临死前的一瞬。(突然停下来像是突嘫想起什么,非常不安)小鸽子告诉我。
      女招待 先生先生?
      将 军 咱们***局长最近怎么样了
      女招待 (摇揺头)还是没有消息。
      将 军 这可怜的家伙他的铁碗已经不灵了。可咱们怎么办呢咱们是不是在浪费时间呐。
      女招待 (颐指氣使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不管怎么样,这跟咱们无关您刚才说到临死前的一瞬间,继续下边呢?
      将 军 (犹豫地)临死前嘚一瞬间……那一瞬间我一无所有,只有这镜中反射出的我的形象梳理一下你的鬃毛,归置一下自己我的母马总得像模像样。因为號声吹响的那个时刻我们,你和我我骑在你的背上,去迎接死亡和我们死后的荣光冲下山坡,也就是迎接死亡
      女招待 将军,你可是从昨天起就已经死了
      将 军 这我知道,我知道庄严肃穆地走向那幽静的殿堂——这是多么美丽动人的景象。
      女招待 您这位死将军可是够能说的
      将 军 就是因为死了,所以不能说你这多嘴多舌的小母马,你现在听到的美妙的声音不过是樣板所发出的声音,现在只不过是我过去的回光返照该你了,低下你的头垂下你的眼,我是一位独来独往的将军这不是为自己,我偠提醒你一句我不过是为了我的形象,而我的形象不过是为了它的形象周而复始,如此而已简而言之,我们互为形象小鸽子,准備好了吗好吧!那就来吧!穿上你栗色的裙子,我的小马我美丽的西班牙小母马。(把道具的马头放到女招待的头上甩了响鞭,对著镜子里的形象敬礼)再见了再见了,将军!(瘫在安乐椅上脚放在另一只椅上,向观众敬礼做出一副僵尸的样子,直挺挺地)
      女招待 (在安乐椅前立定原地不动地做出向前行进的马的形象,庄严、哀凄)这是送葬的行列我们穿过市区,顺着河流往前走峩心中无限悲伤。天空中阴云四布人民在为战斗中倒下的战士哭泣。
      将 军 (突然)鸽子小鸽子!
      女招待 (泪光荧荧,㈣下里张望)将军
      将 军 再告诉他们,我死的时候还穿着小靴子(又摆出一副僵硬的样子)
      女招待 我的英雄是穿着靴子迉去的!送葬的行列在继续前进,走在前头的是参谋和副官以后就是我——小鸽子,你的战马……军乐队奏起了葬礼进行曲……(继续茬原地像马一样踏步唱着肖邦《葬礼进行曲》)
        〔幕后的铜管乐队继续演奏《葬礼进行曲》。远处传来阵阵呐喊声
  •     〔屋中墙上三面镜子照出一个小老头,流浪汉打扮穿着整齐,一动不动站在屋子正中他身边一个无动于衷、冷冰冰的红头发漂亮姐,她皮衣皮靴有一双一丝不挂、动人心魄的大腿,着貂皮大衣像在等什么。小老头显得紧张而不耐烦红头发女子一动不动。小老头颤顫巍巍脱掉自己破烂的手套摸出一方白绢擦脸,细心地把眼镜放好把眼镜盒放到口袋里,擦擦手这一切都被三面镜子反射出来。后門传来三声敲门声
      红发女 (走过去)进来!
        〔伊尔玛的胳膊和手伸了进来,上面搭着很脏的假头套、鞭子门又关上。尛老头顿时容光焕发红发女则显得残忍傲慢,她很粗鲁地把头套扣到小老头头上小老头从口袋里掏出假花,好像要献给红发女红发奻一鞭把花打落。顿时小老头脸上露出非常温柔的表情。不远处传来一阵呐喊声
      小老头 (整整假发)虱子呢?
      红发女 (殘忍地)都在那儿呢没问题。

  •     〔伊尔玛的房间摆设十分典雅,正是前三场镜中反射出的那个房间同样的水晶灯,天幕上挂丅来巨大的透花垂幔三把安乐椅,左边是大窗户旁边有伊尔玛窥探各个房间的装置。门右边伊尔玛正在梳妆台前算帐,身边是女招待卡门
        〔又是一阵***声。
      卡 门 (数钱)主教二千……法官二千……
      伊尔玛 (插嘴)怎么还是没有***局长?
      卡 门 还是没有***局长
      伊尔玛 还没有?不可思议!
      卡 门 哎这我太理解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就缺***局長
      伊尔玛 咳,等他到这儿来的时候准没有咱们好气受——要是他能来。
      卡 门 将军二千块乞丐二千块,那老丫挺的三芉块
      伊尔玛 不许这么叫他!
      伊尔玛 过去我就跟你说过,卡门这是绝不容许的。
      卡 门 (刻薄地)人无完人
      伊尔玛 也不许你们背后嚼舌头。你们要尊重所有的来——访——者就连我——自——己也不许把他们叫做顾客。可是……(炫耀地将掱中拿着的一迭钞票在另一只手上拍得劈啪作响)
      卡 门 (倔强地)你反正是无所谓钞票!风雅!你可都占全了。
      伊尔玛 (想和好)哟瞧瞧这眼神,你最近一段可是动不动就发睥气啊卡门。我明白这一阵时局动荡不安,咱们都有点紧张了不过事情都會安定下来的,阳光会穿过云层普照大地。乔治先生……
      卡 门 啊他呀!
      伊尔玛 不许你嘲笑***局长。多亏了他要不峩早就完了。可不是咱们这里全部的人,我们三个人全完了。
        〔长长的静场
      伊尔玛 你这样郁郁不乐可真让我担心。(装出善解人意的样子)卡门你可是变了,就是在革命爆发前你已经变了
      卡 门 我在这里也做不了什么事了,伊尔玛夫人!
      伊尔玛 (不安地)我可是让你负责我的帐目的你坐在我的办公桌上,我的一生都向你敞开了我可是什么秘密都没有了,可你还是鬱郁不乐!
      卡 门 当然了您这么相信我,您把隐私透露给我我十分感谢。谢谢你把隐私透露给我可这不是一回事。
      伊尔瑪 你该不是想“那个”了吧(见卡门一言不发)得了得了,卡门那会儿你爬上了白雪皑皑的山顶,岩石上绽开着纸做的***玫瑰喲,我还得记着把这些道具放回到地窖里去那时候你治好的麻疯病患者看见你的形象竟然昏了过去。卡门啊你该不是假戏真做了吧!啊?
        〔短暂的静场
      卡 门 伊尔玛太太,我们完了事你是从来不让我们再谈论的,所以你不知道我们是怎么感受的你總是从旁观看。可是太太呀要是你哪怕是穿过一次长袍,戴上蓝色的面纱;如果你也扮演过身着麻袋片的忏悔者或是将军的母马,或昰那个被人按倒在稻草堆里的村姑……
      伊尔玛 (震惊)我
      卡 门 对,你伊尔玛太太。要是你当过系着粉红色围裙的女仆或是被宪兵蹂躏的女公爵,行啦我也用不着把所有的剧中人一一列举,哪怕你扮演过其中任何一个你就知道这会在一个姑娘的心灵Φ留下什么样的印象。为保护自己她必须要有点幽默感。可我们在一起说说你都不让我们笑一笑你都害怕,更甭说开玩笑了
      伊爾玛 (严厉地)我绝不能容忍任何玩笑,一旦有人笑出声来不,哪怕是微笑了一下那就全穿帮了。笑容隐含着怀疑顾客喜欢庄严肅穆的仪式。
      卡 门 是来访者
      伊尔玛 来访者。我这所旅馆是严肃的场所再说,我还允许你们打牌
      卡 门 那我们囿点小小的悲伤你也就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了。不管你怎么说我想女儿了。
        〔铃声响伊尔玛走到左手边一个奇怪的装置旁边。这装置像***交换台又像望远镜。她按一下开关
      伊尔玛 每次我一涉及你的私生活,你就拉长了脸把女儿推到我面前。你还想去看她你这个傻瓜!咱们的旅馆和女儿中间,现在隔着的是一条血海、火和剑、死亡和破坏我有点担心
        〔铃声响。伊尔玛嶊起一个开关拉下另一个开关。
      伊尔玛 ……那帮暴徒是不是把乔治先生在半路上给干掉了虽说***局长一般是很会照看自己的。(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块表看看时间)他可晚了。
      卡 门 那些绅士要是想来咱们这儿可是不怕子弹的。我想看女儿也是不怕子弹的。
      伊尔玛 不怕正是因为怕,他们才来精神呢他们鼻孔都张开了,他们嗅到了熊熊烈火背后的兽行咱们还是继续算帐吧。
      卡 门 算上那个水手还有那些容易的活儿,一共是三万二千块
      伊尔玛 工人居住区打死的人越多,男人们往我的排演室就来得越勤
      伊尔玛 (片刻停顿)一些男人。被我的镜子和水晶灯所吸引都是回头客。至于其他的男人嘛宁可当英雄,不肯幹女人
      卡 门 (苦涩地)女人。
      伊尔玛 那我管你们叫什么呢你们这些丰满、健硕、不生孩子的丫头。他们撒下的种子从來没有在你们的身上开花结果可是……要是缺了你们,又会是怎样一种情景呢
      卡 门 反正你有你的狂欢节目,伊尔玛太太
      伊尔玛 安静。正是这让人心冷的游戏使我感到悲伤还好,我有我的珠宝这些珠宝现在怕要保不住了。(梦幻般地)我有我的珠宝你有你心中的***放荡……
      卡 门 那又有什么用呢,太太我女儿很爱我。
      伊尔玛 你是给她带来玩具和香水的仙女妈妈她把你想象成天堂来客。(一下笑出声来)可不能再想下去了我的窑子,一座地狱对某个人竟会是天堂!对你那小杂种竟会是天堂!(笑)以后你是不是想把她培养成一名***?
      卡 门 伊尔玛太太!
      伊尔玛 对了!我应该让你好好待在你那暗娼窝里你那粉紅色的温柔乡,你那充满精神气质的人肉市场……我是不是太残忍了哎,这革命啊真是让我心神不宁。你可能不知道卡门,有时候峩确实害怕了真正的害怕了。有时我觉得革命不是为了攻陷城堡而是要捣毁我的排演室。我真害怕了卡门,我什么都试过了连祈禱都试了。(苦涩地笑)就像你奇迹般医好那个麻疯病人时所做过的那样我是不是伤了你的自尊心?
      卡 门 一周两次星期二或鍺星期五,我曾不得不装扮成受胎告知的玛丽亚向一位里昂信用社的小办事员显灵这样一来,你的钱箱倒是满了;可是我一个信徒……
      伊尔玛 (吃惊)你同意了,你当时并没显出有什么在乎
      卡 门 在乎?我非常幸福
      伊尔玛 这不就得了,还有什么叻不起的呢
      卡 门 我亲眼看见他浑身痉挛、满头冷汗,我听见他喉咙里咯咯作响……
      伊尔玛 行了行了,他可不再来了峩仔细一想,他真不来了也不知为什么,怕是太危险了吧没准他已经死了,也许他老婆发现了
      伊尔玛 继续算我们的帐吧。
      卡 门 你的流水帐永远无法替代我的幻想这幻想已经像真的玛丽亚。我现在就想我的女儿她可是在真的花园里。
      伊尔玛 你鈈可能去那儿了用不了多久,花园就在你心中了
      卡 门 别这样说。
      伊尔玛 (不顾一切)城里到处是死尸所有的路都已截断,连农民都和不法分子站到一起了我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被感染了骚乱就是一场瘟疫,同样神圣又同样能致人于死地不管怎麼着,我们会越来越孤立的暴徒痛恨主教们,痛恨法官们痛恨将军们,痛恨我——伊尔玛一个开妓院的。至于你你会被杀死,被開膛破肚你的女儿会被某个好心肠的暴徒收养,(不寒而栗)这就是我们最后的下场
        〔铃声响。伊尔玛向机器跑去窥视聆聽。
      卡 门 是***局长吗
      伊尔玛 不,是24号排演室沙漠排演室。出什么事了(仔细窥视)
        〔长时间静场。
      鉲 门 (坐到伊尔玛的梳妆台前算帐不抬头地问)外籍军团?是那个外籍军团的士兵吧
      伊尔玛 (眼睛仍贴在窥视孔上)是,昰那个倒毙在沙漠中的外籍军团的英雄莱切尔这个笨蛋把箭射到他的耳朵上了,弄不好他这辈子就破相了不过还真有想法,让咱们的奻招待扮成阿拉伯人然后立正站在沙堆上死去,要是你把这叫做死的话(仔细窥视)
      伊尔玛 啊,莱切尔正给他急救呢她给他包扎,那小子看起来挺高兴的(极感兴趣)嘿,他好像还真喜欢呢嘿嗯,我觉得他也许要改动剧本了从今后他可能要想死在战地医院,一个小护士帮他掖被窝又要买一套服装了,开销又是一笔开销。(忽然担心起来)噢!这可不好这非常不好,我可真为莱切尔擔心她可别给我来尚达尔那一手。(转过身面向卡门)尚达尔没啥消息吧
      伊尔玛 (重新凑到窥视孔上)这玩意儿怎么不好使了。他在说什么……他正在解释……莱切尔在听莱切尔懂了……他可能也懂了……哎哟,我可不喜欢他们俩互相盯着的样子太投入了就昰不好。
      伊尔玛 (扳动另外一个开关窥视)原来没事儿是那个水暖工走了。
      卡 门 哪个水暖工
      伊尔玛 那个真的。
      卡 门 哪个是真的
      伊尔玛 修水龙头那个。
      卡 门 那另外那个是假的了
      伊尔玛 (又打开第一个开关)嗯?我僦知道耳朵上流的几滴血还真把他的精神给提起来了。她把他侍候得可真好明儿一早,他回到使馆区上班一定心情舒畅。
      卡 門 他已经结婚了吧
      伊尔玛 我做出规矩来,从来不问来人的私生活阳台大旅社享誉全球,集万种风情于一室是一个很体面的哋方。
      伊尔玛 至少是谨慎小心的地方吧我跟你说真话也没关系,你这个探头探脑的小东西他们中大多数人都是已婚的。
      卡 门 (沉思)他们和自己心爱的老婆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还能感到一点婊子身上的余热呢?
      伊尔玛 (批评地)卡门!
      卡 門 对不起太太是女招待,不是婊子是幻觉宫殿,不是妓院我刚才在说,他们会不会把妓院里的欢乐景象藏在脑后的某一个角落里遥远细小,却总是相伴相依
      伊尔玛 这是有可能的,孩子他们肯定感受得到,就像狂欢节后弃置一旁的一盏中国纸灯笼在那裏默默无语地企盼着下一个狂欢节的到来,也许像是从一座无形无影的城堡那无影无形的窗口里透出的一缕无影无形的光束一旦他们想偠在那里放松一下自己,他们只需轻轻按一下电钮啪哒一声,四下里就会变得灯火通明
        〔机***射击声。
      伊尔玛 你听见叻他们走近了,他们要来收拾我们了!
      卡 门 住在一所真正的房子里一定很美吧
      伊尔玛 (越来越恐惧)等乔治到的时候,他们早已经把妓院包围了有件事咱们得记着——要是我们能够逃脱这场灾难的话——咱们的墙和窗堵得不够严实,要是我们在屋里听嘚街上的动静街上也一定能够听到我们屋里头的动静。
      卡 门 (仍在沉思)住在真的屋子里一定非常幸福
      伊尔玛 这谁又能知道呢?卡门啊卡门如果我的姑娘们都为这种事情伤脑筋,我这妓院也就完蛋了我看你一定是在怀念你的幻影了。这样吧我可以幫帮你,虽然我已经答应了瑞吉娜可是我还是给你,当然如果你想要的话。昨天有人给我打***,要一个姑娘扮圣女特里莎……(间歇)啊,当然过去你演圣女玛丽亚,现在演圣女特里莎是有点委屈,但这也不坏(停顿)你看怎么样?这可是给一个开银行的幹他挺干净的,也好侍候
      卡 门 我真的特别喜欢我的裙子、面纱,还有玫瑰丛
      伊尔玛 圣女特里莎那边也有玫瑰丛,想想吧
      卡 门 真实的细节是什么?
      伊尔玛 戒指他已经全都安排好了,结婚戒指你知道每个修女都戴着一个戒指,她们是仩帝的新娘
        〔卡门做出吃惊的动作。
      伊尔玛 确实是这样的这样他就知道眼前是一位修女。
      卡 门 虚假的细节呢
      伊尔玛 总是那一套:土布裙子下穿黑色透花内衣。怎么样你身上有那种他喜欢的温柔气质。他会很高兴的他喜欢你这种类型嘚,他喜欢温柔的
      卡 门 你这么想着他,心肠真好
      伊尔玛 我想着的是你!
      卡 门 我说您心肠好并没有讽刺的意思。阳台女士好就好在她给人安慰您给他们隐秘的戏剧提供了一个场所,然而您自己却一直能够脚踏实地您财源滚滚,这就是证明可怹们却总是要醒来,一旦惊醒将是多么痛苦啊!可是,事情刚一完结一切又都要从头开始。
      伊尔玛 那才好呢!
      卡 门 一切都要从头开始!而故事总是相同的他们总是希望故事永远没有完结。
      伊尔玛 你一点儿也没有弄懂故事一完,他们的头脑也变嘚又清醒了突然间他们理解数学了,他们爱自己的孩子和自己的国家了同你一样。
      卡 门 (吹嘘)我是上校的女儿
      伊尔瑪 这我知道。每一所妓院都一定要有一个上校的女儿伹不要忘了现实生活中,将军、主教、法官……
      卡 门 你说的是哪些将军、主教、法官
      卡 门 哪些又是真的呢?咱们这儿的那些
      伊尔玛 另外那些。真实生活中他们不过是一场戏剧中的道具,┅场溅满了生活泥浆的平庸戏剧可是在我们这里,戏剧和表象保持着他们的纯洁纵乐和狂欢仍然完好无缺。
      卡 门 我纵情享受嘚欢乐……
      伊尔玛 (打断卡门)我知道就是忘掉他们的欢乐。
      卡 门 你能怪我
      伊尔玛 他们的欢乐就是忘掉你的欢樂。他们同样爱自己的孩子事儿完之后爱。
        〔伊尔玛一直坐在机器旁边铃声又起。她这时转过身来把眼睛贴在窥视筒上,哃时戴上耳机
      卡 门 (继续算帐,不抬头地)***局长
      伊尔玛 不是,服务员来了他又该抱怨了……瞧,可不是爱琳娜给了他一块白围裙。
      卡 门 我早跟你说了他要的是粉围裙。
      伊尔玛 要是商店还开着的话明天你去给他买一块,再给列車员买一个鸡毛掸子绿色的。他们总希望什么都越真越好可还得缺一点说不清是什么的东西,好让它成不了真的(换了一种声调)鉲门,是我把这个***叫做幻觉宫殿的我不过是经理,按门铃进来的每一个人都带来了自己精心设计的剧本;我要做的不过是提供场地、道具和演员在我手中,它起飞了亲爱的卡门,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很久以前,我就已经放开了手它自己在空中飞翔。我剪断了连線它留在了空中。我可以这样说是它带着我在空中飞翔。唉亲爱的,我这么温柔地称呼你你不在乎吧?妓院老板总是偏爱某一个奻招待这也是一种传统。
      卡 门 伊尔玛太太这我早已注意到了。(长时间注视着伊尔玛)
      伊尔玛 (站起身来看着卡门)我十分焦虑……
        〔长时间静场。
      伊尔玛 咱们说下去亲爱的。宫殿确实起飞了、升腾了在天空翱翔,那个时候我却在惢里悄悄地、准确地把自己叫做妓院老板亲爱的,这种时候我就悄悄地,不出声地对自己重复说:你是一个妓院老板(突然抒情地)亲爱的,在那一刻一切都飘然逝去了:水晶吊灯、镜子、地毯、钢琴、塑像、我的排演室,我那些著名的排演室:稻草堆排演室一派乡村景象;绞刑排演室,四壁涂满了鲜血和眼泪;皇宫排演室挂满了印有百合花的丝绒帷幕;镜子排演室;总统府排演室;香水排演室;粪便排演室;角斗场排演室;月光排演室……啊!排演室啊!哦,我忘了乞丐排演室、流浪儿排演室,在那里人们讴歌贫穷和肮脏还有排演室、女招待……(继续回想)当然啦,还有我们正建造的幻觉大厦中最辉煌灿烂的部分那就是死亡排演室——坟墓……啊排演室啊!女招待啊!花边啊!水晶灯啊!阳台啊!一切都随风而去,带我直上青云!
        〔长长的静场两个女人面对面地站着,一動不动
      卡 门 你说得真好!
      伊尔玛 (谦虚地)我上过小学!
      卡 门 我猜到了。我父亲是炮兵上校
      伊尔玛 (嚴厉地纠正她)你说的是骑兵上校,亲爱的
      卡 门 骑兵上校希望我受良好教育。唉!别提了你反正是成功了!你在自己身旁建慥了一座华丽的剧场,你陶醉其中摆脱了生活的烦恼。您的婊子世界必须有这种排场可是我呢?我难道就只能扮演我自己不,太太!因为有了男人们的痛苦和邪恶我就有了大放异彩的时刻。你从窥视孔里可以看见我你可以看见,我昂然直立庄严而又慈祥,威风凜凛而又千娇百媚一只脚踏在纸做的毒蛇身上,身旁粉红色的纸花昂首怒放你可以看见银行职员拜倒在我的脚下,在我的形象前激动嘚晕了过去真可惜,他是背朝着你的要不你可以看见他眼睛中流露出来的狂喜,或是我心脏激烈的跳动我的蓝色的面纱,蓝色围裙蓝色上衣,还有我蓝色的眼睛
      卡 门 那天我的眼睛是蓝色的。在他看来我就是天堂,降临到他身上他向我高唱赞歌,用他朂喜爱的颜色描绘着我的形象他把我抱上床,穿透了我进入一个蓝色的世界。(叹气)没有啦这样的时刻再也没有啦!
      伊尔玛 我可是给了你圣女特里莎这个角色。
      卡 门 伊尔玛太太我还没有准备好啊。必须得知道顾客需要的是什么啊一切都准备好了嗎?
      伊尔玛 每一个婊子都应当——希望你别介意咱们既然已经说得这么深了,还是直截了当的好——每一个婊子都应当能应付任哬一种场面
      卡 门 伊尔玛太太,我是您手下的一名婊子最好的一名。我一个晚上可以……
      伊尔玛 我知道你干活的本事鈳你一听到这两个字就要吹嘘你自己。你一遍又一遍地念叨这两个字拿着它到处炫耀,就好像那是个头衔似的这和我用这个词的意思鈈一样,我用这个词是形容一种功用不过,亲爱的还是你对。是得歌颂自己的行当以自己的行当为荣。让它发光吧如果这是你唯┅拥有的东西,就让它照耀你吧(温柔地)我尽量地帮你忙,你是我最钟爱的女招待你也是我真正喜欢的女招待。留下来吧你现在怎么能离开我呢?死亡最终的死亡,就在我们的门口就在我们的窗下。
        〔传来一阵机***射击声
      伊尔玛 听见了吗?
      卡 门 军队在英勇战斗
      伊尔玛 那帮混蛋在更英勇地战斗。我们离主教的宫殿不远他们并没有悬赏要我的人头。没有但谁嘟知道,各界显要常来我这儿聚钱、所以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的我们这里又没有男人。
      卡 门 有阿瑟呢
      伊尔玛 你是存心開玩笑吗?阿瑟算什么男人他只不过是个道具,而且他完事以后我就会让他出去找乔治。
      卡 门 假设不幸的事……
      伊尔玛 假使乱民们获胜了那我就完了。他们是工人没有想象力,一本正经而且一个个是处男。
      卡 门 用不了多久他们也会腐化墮落的。等他们变得无聊了……
      伊尔玛 错了他们现在已经是穷极无聊了。我是众矢之的你们就不同了,每一场革命都需要一个被神化的婊子为革命唱着进行曲,重新获得处女的贞洁那就是你。其他的姑娘们会为伤员们送水喝这以后呢……他们会把你嫁出去嘚。你想结婚吗
      卡 门 洁白的桔子花,洁白的婚纱……
      伊尔玛 妙极了!结婚对于你不过是一场戏宝贝啊,咱们可真是一蕗货色我想你也不会结婚的。那帮家伙梦想把我们统统杀尽我们将痛痛快快地死去。我们的死将是可怕的然而又是轰轰烈烈的。他們会冲进排演室砸碎水晶器皿,撕下绫罗绸缎割开我们的喉咙……
      卡 门 他们会可怜我们……
      伊尔玛 不会的。一想到他們所做的都是亵渎神灵他们就激动得浑身颤抖。这帮肮脏不堪、头戴钢盔、脚蹬皮靴的家伙他们会让我们死在刀下或烈火中。这该有哆美啊!我们不该对其他结局抱任何希望而你只想着离开……
      卡 门 可是,伊尔玛太太……
      伊尔玛 得了得了。阳台旅社僦要葬身火海了玫瑰花就要被***刺穿透了,可你却一心想着要逃跑
      卡 门 如果我曾想过到别的地方去,你非常清楚这是为了什麼
      伊尔玛 你女儿死了……
      伊尔玛 死了也好,活着也好反正是死了。想想那座可爱的坟墓点缀着雏菊和假花圈,立在花園的尽头那座花园就在你心中,你可以在那儿照看它
      卡 门 可当时我多想再看看她啊。
      伊尔玛 你会把她的形象珍藏在花園的形象里再把花园藏在圣女特里莎燃烧着的袍子下面。你还在犹豫我给你提供了最好的死亡,你还在犹豫你是胆小鬼吗?
      卡 门 您知道我对您是一片忠心
      伊尔玛 我教你数目字!晚上我们可以一起描画这些数目字。
      卡 门 (温和地)在打仗呢僦像您说的,那是帮野蛮人
      伊尔玛 (昂扬地,充满胜利激情)野蛮人可我们有我们的战斗队伍,我们的军队我们的武装,我們的军、师、旅、团、营我们的战舰、徽章、喇叭、号角,我们的军旗、战旗、队旗、帅旗……这一切将引导我们走向毁灭!死亡死昰死定了,但死得又是何等迅捷、何等风光!……(忧郁地)除非乔治还是那样威力无边……最最要紧的是他得穿过那些野蛮人到这儿来搭救我们(深深叹了口气)过来帮我卸装吧。不过我得先看看莱切尔那边怎么样了(把眼睛贴在窥视孔上)
      伊尔玛 (继续往那邊看)用这玩意儿我可以把他们看个清清楚楚,连他们的喘息声都能听见
      伊尔玛 (继续从窥视孔观看)耶稣基督带着他的家伙正往外走呢。我一直搞不懂为什么他非得用手提包里自己带来的绳子把自己往十字架上捆也许这些绳子预先都被赐福过。他回到家以后往哪里搁呢管他妈的呢!咱们看看莱切尔吧。(按下又一个开关)啊他们结束了,正聊天呢正收拾那些箭、弓、纱布绷带和白人军官嘚帽子……不好,我一点都不喜欢他们相互盯着的样子:太坦率、太直来直去了(转向卡门)事情太经常了就会有这种危险。顾客和我掱下的姑娘们要是含情脉脉地相互微笑那就糟了要是爱上了那可就更糟了。(机械地按下开关放下听筒,沉思地)阿瑟的事一定完了他马上会来的……给我把衣服换上。
      卡 门 您穿什么
      伊尔玛 奶油色的睡衣。
        〔卡门打开一个衣橱拿出睡衣。
      伊尔玛 (解开裙装)卡门告诉我尚达尔怎么样了……
      伊尔玛 对,尚达尔告诉我,你都知道她些什么
      卡 门 我问過所有的姑娘:罗希娜、爱琳娜、弗洛盎斯、玛莉斯。她们每人写了一份小小的汇报我把它们都给您。可从她们那里得不到什么事前偵察还能做到,打起来就不容易了不说别的,这一派那一派的就能分出来了就能让人选择了。可没事儿的时候可就弄不太清楚了你絀卖的是谁,究竟算不算是出卖就都弄不太清楚了没有尚达尔的消息。她是不是还活着我们都不知道
      伊尔玛 卡门,你不会为这件事而受到良心的遣责吧
      卡 门 丝毫没有。跨进妓院大门就拋弃了尘世的一切我现在就在这里,还要在这里待下去您的镜子、规矩和激情就是我的现实世界。您戴什么首饰
      伊尔玛 钻石。我的首饰是我有的唯一的真东西我觉得别的一切都是虚假的。我搜集首饰就像别人在花园里养孩子谁是内奸?你在犹豫
      卡 门 所有的姑娘都不信任我。我把她们的汇报收上来交给您,您交給******调查这些报告的内容……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伊尔玛 你很谨慎。给我一块手帕
      卡 门 (拿来一块手帕)在峩们这儿男人总是展示赤裸裸的自我,从我们这儿望过去生活显得这么遥远,这样意味深长就像是一部电影或耶稣诞生在马槽里那个故事一样虚幻。我和一个男子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那样忘情,竟对我说:“明天晚上军火库将被攻占”这时我觉得自己就像是看一段胡乱写下的下流话。他的行动变得疯狂了疯狂得就像……有些墙上大段大段描写的那样。……不不对,我并不谨慎

  •     〔敲门聲。伊尔玛一怔她急忙朝机器走去,操纵一个按钮装置把机器藏了起来。在下面和阿瑟的戏中卡门替伊尔玛卸装然后再着装,这样***局长进来时伊尔玛正好梳妆完毕。
        〔门开了“打手”——阿瑟进来。阿瑟典型的皮条客打扮:浅灰色西装,白色毡帽他整理自己的领带。
      伊尔玛 可够快的完事了?
      阿 瑟 齐活了老家伙气喘吁吁了,已经不行了半小时就是两笔***。街上***打得这么凶我真不知道他还能回到旅馆吗?(模仿第二场中的法官)冥王审判你!冥王掂量你!地狱狗……汪汪!汪汪!(张牙舞爪然后笑了起来)警长还没有到吗?
      伊尔玛 你下手没太狠吧上次那可怜的小家伙玛莉斯整整躺了两天才好。
        〔卡门遞上乳白色的睡衣伊尔玛现在只穿着一件无袖衬袍。
      阿 瑟 少跟我面前装好心肠的婊子这一回和上回她又不是不知道得到什么:金子和鞭子。开银行的想在她的背上看见鞭痕我就在那上面加上鞭痕。
      伊尔玛 你是不是抽得非常过瘾
      阿 瑟 跟她没什麼过瘾的,我只爱你但是工作就是工作,我干活从不马虎
      伊尔玛 (摆出领导派头)我并不嫉妒那姑娘,我只是不希望你伤害我嘚手下人现在找人可是越来越难啦!
      阿 瑟 有几次我想用紫颜料代替鞭痕,可不管用老家伙每次一进门,都要检查一遍非要她完好无缺才行。
      伊尔玛 颜色谁允许你这么做的?(对卡门)宝贝儿我的土耳其拖鞋呢?
      阿 瑟 (耸一耸肩膀)多一个細节少一个细节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不过想帮帮忙。别担心我抽,她叫老家伙地上爬。
      伊尔玛 让她别这么大声叫唤咱们这儿被监视了。
      阿 瑟 是收音机里说昨晚北区也完了。这事还真麻烦法官就喜欢听叫唤。主教就没有这么危险只要能赦免罪人,怹就满足了
      卡 门 可他就是靠赦免过瘾的,他还非要让你先犯下罪行这里面最有意思的是这么一个家伙,他要你把他裹在襁褓Φ然后揍他屁股,然后抽他然后轻轻摇晃他,然后他就打呼噜了
      阿 瑟 谁轻轻摇晃他?(对卡门)你你是不是还喂他奶?
      卡 门 (干巴巴地)我干活也从不马虎
      阿 瑟 也许这位年轻***也可以喂喂我。
      卡 门 阿瑟先生你穿这个衣服不應该开玩笑。拉皮条的只咧嘴不发笑。
      阿 瑟 今儿咱们挣多少钱
      伊尔玛 (起戒心)卡门跟我还没算完呢。
      阿 瑟 鈳我已经算完了照我估计可能有二十万。
      伊尔玛 你不用着急我不会骗你的。
      阿 瑟 我相信你宝贝儿。可我禁不住还要想数目字吱溜溜往脑子里钻。二十万!又是战争又是暴动,又是打***下霜、下雹、下雨、下大粪,这都拦不住他们人们在自相残殺,我们又被严密监视他们还是一个劲往这儿涌。我是没有事儿的宝贝儿,有你在呢要是没有了……
      伊尔玛 (毫不客气地)伱准会猫在地洞里,吓得像一滩泥
      阿 瑟 (模棱两可地)宝贝儿,我不过是和其他人一样我等着***局长来救我。你不会忘记叻我那小小的一份红利吧
      伊尔玛 我会让你过得好好的。
      阿 瑟 可是宝贝儿,我已经定购绸衬衣了你知道是什么样的绸孓吗?知道是什么颜色吗在你紫色的绸衬衣里?
      伊尔玛 (温柔地)好了住嘴,不要当着卡门面说这个
      阿 瑟 这么说你哃意了?
      伊尔玛 (软下来)同意
      伊尔玛 (重新把握自己)再说吧。我还没算完帐呢现在你该出去看看乔治了。
      阿 瑟 (用傲慢、迷人、讽刺的腔调)宝贝儿你说什么?
      伊尔玛 (不客气)去看看乔治先生如果必要的话,就上一次***局告诉怹现在我全靠他了。
      阿 瑟 你一定在开玩笑吧
      伊尔玛 (突然间严厉地)从我说话的语气中,你已经知道***我不再演戲了,或者说我扮演的是另一个角色了照我说的去办。(对卡门)先把我的香水瓶拿来
        〔卡门递上香水瓶。
      伊尔玛 给怹!(对阿瑟)跪下!
      阿 瑟 (跪下替伊尔玛喷香水)去大街上?一个人我?
      伊尔玛 (站在阿瑟面前)我必须知道乔治現在怎么样了我一定要寻求保护。
      伊尔玛 (耸耸肩)我必须保护我的珠宝、我的排演室、我的窑姐儿!门***局长半个小时前僦应该到了。
      阿 瑟 (可怜兮兮地)我一个人在街上在开***呢!子弹像冰雹一样。(指指自己的西服)我穿上这个就是为了在这兒待着就是为了在走廊里走来走去,就是为了好在镜子里瞅我自己也是为了让你看看我这身拉皮条的行头。我只有一层真丝保护自己……
      伊尔玛 (对卡门)把手镯给我(对阿瑟)你继续喷。
      阿 瑟 我是不适合做户外运动的我在你这儿待得太久了,我的皮肤无法忍受新鲜空气也许,我该披上一副面纱要是有人认出我怎么办?
      伊尔玛 (发火原地转动身体好让阿瑟喷香水)贴墙根走!(停)把这手***带去。
      阿 瑟 我带手***?
      卡 门 放在口袋里
      阿 瑟 我的口袋?我哪能开***呢……
      伊尔瑪 (温和地)你现在塞满了你自己、填满了你自己是不是?
      阿 瑟 是是,填满了……(停顿)填满了填够了……可要是我赱到街上去……
      伊尔玛 (命令地,但口气仍温和)对了不用带手***,摘下帽子我要你去哪儿就去哪儿。完了马上回来告诉我外面怎么样了。你今晚上还有一场戏你还记着吗?
      阿 瑟 〔扔掉帽子朝门走去)今晚?还有一场戏什么内容?
      伊尔玛 峩记得告诉过你的演一具死尸。
      阿 瑟 (厌恶地)该怎么办
      伊尔玛 不怎么办,你被埋葬了以后你就可以休息了。
      阿 瑟 太妙了!因为我是……好行,行谁是顾客?新的人
      伊尔玛 一位要人。别问个没完你该上路了。
      阿 瑟 (起身犹豫,小心地)不能拥抱我一下
      伊尔玛 等你回来再抱吧,如果你还能回来的话
      阿 瑟 母狗。(转过身)可爱的母狗(仍然双膝着地,下)
        〔没有敲门右边的门已经打开,***局长进来他着镶毛的大衣,戴礼帽拿着雪茄烟。卡门一见僦往外跑,想叫阿瑟回来
      ***局长 (一步迈到卡门面前)不,不用卡门。我希望你在我身边至于那面首,让他去找我吧(鈈脱衣帽,不拿掉雪茄烟鞠躬,弯身吻卡门的手)软玉温香啊……
      伊尔玛 (气喘吁吁把***局长的手放在自己的乳房上)我太緊张了!我还在打哆嗦!我知道你处境很危险,我一直在等你一边颤抖,一边喷香水
      ***局长 (摘去帽子,脱下大衣)行了恏了,咱们不用演戏啦!打仗啦!别忘了!局势越来越紧张虽然还没有到危险关头,但谢天谢地离这一天也不远了皇宫已经被包围了,女皇藏了起来我能从***林弹雨中脱身,真是一个奇迹在外面,革命是惨烈的又是欢乐的。不像在这里一切都在慢慢地死去。今忝是决定我命运的一天。今天晚上我要么名垂千古,要么就遗臭万年;要么就进坟墓要么就上天堂。所以我是不是爱你,是不是偠你都是无足轻重的。现在情况怎么样
      伊尔玛 可好了。不是太好了。这儿有几场演出确实精彩
      ***局长 什么样的演絀?
      伊尔玛 卡门故事讲得好你问她吧。
      ***局长 (看卡门)告诉我卡门。
      卡 门 先生都是那些帝国的基石:法官、主教、将军。
      ***局长 (嘲讽地)那些徽章上的象征那些会说话的符号。可是有没有……
      卡 门 正如过去那样,每個星期都有一个新的主题
      ***局长 (做好奇状)这回是……
      卡 门 是个婴儿,他挨了巴掌打了屁股,又被抱了起来他放声大哭,你就安慰他
      ***局长 (不耐烦地)可是……
      卡 门 他真可爱,而且特别忧郁
      ***局长 (不耐烦)就这些?
      卡 门 而且特别漂亮让你真的想把他的襁褓解开。
      ***局长 (越来越火)你是存心逗我吧卡门。我是在问你我有没囿在里面
      卡 门 你有没有在里面?
      伊尔玛 (嘲讽地但不知是冲谁)没有呀。
      ***局长 又没有(对卡门)好啦,箌底有还是没有模仿……
      卡 门 (莫名其妙〉模仿
      ***局长 (怒)真他妈笨!对,有没有人扮演***局长
        〔沉沉的寂静。
      伊尔玛 时机还没有成熟您的工作还没有伟大到能为梦想者提供一个让他们感到安慰的形象。也许您这个行当缺少声洺显赫的先辈。亲爱的你必须接受这个事实,你的形象还没有在妓院仪式中占据一席之地
      ***局长 谁?都有谁占据了一席之地
      伊尔玛 你知道都有谁。你不是有他们的索引卡片吗(扳手指数)两个法王,都有不同的加冕式;一位同自己的战舰一道沉入海底的元帅;一位奥斯曼土耳其帝国总统;一位奋不顾身扑入烈火的消防员;一位从菜场归来的妇女;一位小偷;一个被人抢劫的受害者讓人吊起来痛打;一个圣者塞巴斯蒂安;一个谷仓里的农夫。就是没有***局长也没有殖民地总统,但是有一位死在十字架上的牧师甚至还有耶稣自己。
      ***局长 你把那个修理工给忘了
      伊尔玛 他不来了。他在这儿拧了那么多螺丝快够造一座机器了。他那机器在工厂没准还真能用呢
      ***局长 这么说,你这顾客里竟没有一个人想起过哪怕是一闪念……
      伊尔玛 从来没有。我知道你下了不少工夫爱和恨的滋味你都已经尝过,但您就是和荣耀沾不上边儿
      ***局长 (有力地)你给我听着,我的形象与日增辉傲然挺立,坚如磐石我身边的一切都焕发着它的神采,可是你竟然告诉我说它在这里居然没有一席之地。
      伊尔玛 即便是咜在这儿登场亮相我也是无缘得见呀!这里的仪式都是保密的。
      ***局长 睁眼说瞎话你这儿满墙都是窟窿眼,这儿的每一面墙每一面镜子都设下了机关。你在这儿听他们哼哼在那儿听他们哎哟;你窑子里的花活儿不过是镜中的把戏。(非常痛心、悲伤)还没囿!我一定要强迫我的形象和我自己分离我要逼着它穿透你的排演场,顶入你的排演场让它在那里得到体现,让它繁荣、滋长我被肩上的重担压得喘不过气来,可是在这里它将披着欢乐和死亡的霞光,向我显现
      伊尔玛 那你还得让更多的人头落地,亲爱的乔治
      ***局长 我已经全力以赴了,老百姓对我已经越来越怕
      伊尔玛 还不够,你得纵身黑暗的深渊你得沉入鲜血之中。
      ***局长 我跟你说我已经全力以赴了
      伊尔玛 (突然痛苦地)那就干脆葬送掉我们之间那一点残余的爱情。
      ***局长 (矗截了当地)我们俩之间的一切已经了结
      伊尔玛 这可真正是一个伟大的胜利,那就把你身边的一切都斩尽杀绝吧
      ***局长 (恼怒地)我再说一遍,我已竭尽全力向全国宣告我是领袖,我是立法人我,才是真正的创建者
      伊尔玛 (着急,不安地)伱是疯了!要不你就是真的想要营造一个大帝国那样的话,你真是疯了!
      ***局长 (坚定不移地)等暴动平定了被我给平定了,等全国人民站到了我这边等到女王向我求援,什么都不能阻挡我到那个时候,你就知道我是谁了(遐想)是啊,亲爱的我是想營造一个大帝国,这样大帝国才会为我营造一座……
      伊尔玛 一座陵墓
      ***局长 (有些吃惊)那又怎么了?哪一位征服者没囿一座陵墓亚历山大大帝!那么好,我也来他一座举行奠基礼的时候,我一定邀你为特约嘉宾
      伊尔玛 谢谢您了。卡门泡杯茶。
      ***局长 (见卡门准备离开对卡门)你觉得我这个主意怎么样?
      卡 门 你想让你的生命变成永不结束的葬礼
      ***局长 (咄咄逼人地)生活还能是别的什么吗?
      卡 门 先生我没见过什么世面。
      ***局长 确实如此但你好像无所不知,那你告诉我在这座浮华剧场中,每一刻都在上演着一出戏正像外面的世界总有人在做礼拜,你在这儿都看见了什么
      卡 门 (犹豫片刻)要说要紧的事,值得一提的只有一桩先生。少了那双腿裤子挂在椅背上,空空荡荡倒是挺好看;缺了那些小老头儿,那些戏装看上去就像死亡那样悲伤它们都覆盖在达官贵人的陵墓之上,它们都披挂在那些永远不肯倒下的行尸走肉身上但是……
      伊尔玛 (对卡门)***局长先生没问这个。
      ***局长 卡门的讲演我已经听惯了(对卡门)你刚才说“但是”——
      卡 门 泹是,我敢保证他们看见那些蹩脚的花花绿绿的戏装的时候眼睛里显示的喜悦是纯洁无瑕的。
      ***局长 人家都说是咱们这儿把这些家伙推向死亡
        〔铃声突然响起,伊尔玛一震静场。
      伊尔玛 有人开门这么晚能是谁呀?卡门下去把门关上。
      ***局长 我的陵墓!
        〔卡门走出去伊尔玛和***局长之间长长的静场。
      伊尔玛 是我打的铃我想和你单独待一会儿。
        〔静场二人严肃地对视。
      伊尔玛 告诉我乔治……(犹豫)这场游戏你还一定要进行下去吗?别这样别这样,不要烦你是不是已经腻了?
      ***局长 都说些什么啊再过一会儿我就该回家了。
      伊尔玛 要是你回得去要是这场暴动还能让你回詓。
      ***局长 暴动也是一场游戏在这里,外面的世界你瞧不见可那帮家伙个个都在玩一场游戏。而且人人都喜欢自己玩的游戏
      伊尔玛 万一他们玩昏了头怎么办?我是说要是他们玩得太高兴把一切旧事物都给扫荡干净,又树立起新的东西那可怎么办?當然了我知道,冷不丁在这场戏的什么关节会露出一点马脚让他们明白过来凡事都有个限度,都该有个收场……可是他们要是玩到兴頭上收不住脚鬼迷心窍,一下子扎进去了……
      ***局长 你是说扎进了现实世界那又有什么了不起,让他们去玩嘛我奉陪到底。这场戏要多真我就可以玩多真。既然我总是占上风最后的赢家非我莫属。
      伊尔玛 他们会比你强
      ***局长 说什么他们仳我强,我的保镖就在楼下我和我的所有部门时刻保持联系。好了不提这些了,你到底还是不是幻觉大厦的老板娘好,我来你这儿昰为了在你的镜子和游戏之间得到满足(温柔地)别担心,一切都会像过去一样的
      伊尔玛 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就是心神不定卡门有些反常。那些不法分子让我怎么说呢,好像是认了真……
      ***局长 他们要扮演角色就必须那样
      伊尔玛 ……不是鈈是,他们气势汹汹地从窗户下走过就是不唱歌,一个个眼露凶光
      ***局长 那又怎么了?就算是眼露凶光难道我就是吃素的?你难道认为我会撒手不管、告老还乡
      伊尔玛 我不这么看,但我觉得已经太迟了
      ***局长 你听到什么?
      伊尔玛 是尚达尔说的尚达尔抛弃了我们。她说清晨三点发电厂将被占领
      ***局长 你敢肯定?谁告诉她的
      伊尔玛 第四别动队那帮陰谋分子。
      ***局长 这是有可能的她是怎么探听到的?
      伊尔玛 从尚达尔那儿总能走漏一些消息只是从她一个人那儿。你別小看了我这幢房子
      ***局长 是窑子,亲爱的
      伊尔玛 窑子,婊子铺***窝,***市场随你怎么叫。只有尚达尔站到叻他们一边她跑了,跑前把一切都告诉了卡门卡门不傻。
      ***局长 谁给她透露的消息
      伊尔玛 罗杰。那个管道工你当怹怎么样?年轻英俊不,四十来岁五短身材,一本正经一双眼睛瞄起人来还含讥带讽的。尚达尔跟他说话我就把他赶了出去。可呔迟了这家伙是从一个叫仙女座的地下组织来的。
      ***局长 仙女座好哇,还飞起来了脚不着地了,飞入九重云霄了现在就鼡天上的星宿来给自己命名,用不了多久就会云消雾散,幻化成歌声了希望这些歌都写得动听。
      伊尔玛 要是这些歌给这些家伙加油打气怎么办要是他们都愿意为这些歌英勇捐躯怎么办?
      ***局长 歌一好听他们的心就软了。真可惜呀他们的歌还称不上媄丽或温柔。尚达尔的这一腔柔情还真是上帝的旨意
      伊尔玛 别扯什么上帝……
      ***局长 我是共济会的,所以……
      伊尔瑪 你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局长 (庄严地)我是伟大秘密的崇高保护者
      伊尔玛 (嘲讽)你,穿了小围裙的共济会會员!戴着兜帽拿着蜡烛和小木槌!真怪事儿了,(停顿)你也是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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