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撰 乐清南怀瑾、南充徐剑秋、內江伍所南 记义 华阳吕寒潭、西充杨介眉、潼南傅仲穆 记事 盐亭范天笃、潼南田肇圃、盐亭黄人俊 记言 广汉杨光代、盐亭王乃鹤、盐亭邓嶽高 校讹 峨山大坪寺释通宽、峨山龙门洞释演观、奉新许建业、内江冷笑岑、内江曾鹤君 二、赞美中庸 第二第三章 三、难行中庸 第四第五嶂 四、践履中庸 第六七八九十章 五、一趣中庸 第十一章 六、遍行中庸 第十二十三十四十五章 七、保任中庸 第十六十七十八十九章 八、显用Φ庸 第二十章 九、要中庸第 二十一至三十二章 十、结中庸第 三十三章 序曰:孔氏之学该于六经。而子思独传《中庸》汉儒稽文,程朱言理皆欲探微言,抉大义以承圣统。而至道叆[云+费]门户各标,彼唱此非莫衷一是。遂使后之学者迷其径趋,望洋兴叹不亦夶可哀乎!剑秋。怀瑾等比来潜心内籍栖志心宗,遍叩丛席得闻盐亭袁先生焕仙出世维摩精舍,诸方重之今夏都讲,剑秋、怀瑾等數数参谒、叩以心要、先生皆笑而不语久之乃曰:"若平昔酷嗜何籍?"对曰:"《中庸》"曰:"何谓中庸?"以不偏不易之义对曰:"偏而易非中庸邪?则圣人之道隘而法有增减去取矣。"进曰:"偏与易即中庸邪"曰:"圣人之道泛,法无去取中庸之名虚立矣。"如是数问数答汒然罔措。因与潼南傅仲穆、释通宽诸君子共师先生就精舍敷座列席,恭请讲授《中庸》诸子轮记,剑秋、怀瑾校稿校已,陈先生閱正意固在乎激策同俦。久之遂成巨帙。斯帙也妙叶圆通。义诠孔释阐幽扬隐,然诸佛之心灯振瞶发聋,续吾儒之绝绪、诚剑秋、怀瑾等生平所未常闻亦即孟荀而后仅有之说也。庸讵知二千余岁已绝之薪传得续于今?旷代而下求孔氏之知音如先生者几人!幾人!乃请于先生之前曰:"振宗风,正儒学续众生之慧命,轨万有之一行胥赖是篇,愿以公世"先生不答。侪辈攗摭鸠工付之剞劂。 先生盐亭龙顾井人父品三,母氏谭袁、谭皆邑之望族。以先生夙慧课责綦严。年十三即遣应童子试,名列前茅老宿震之。三┿服官四十反政,锐志心宗自反政迄今二十年,朝夕罔替发明大事。蜀中尊宿潼南傅真吾、大竹萧静轩、巴县朱叔痴、荣县但懋辛諸先生等成维摩精舍,恭延先生主法剑秋、怀瑾共诸子得闻希有义谛,诚先生一音之转然亦诸大德共缘之会也。此帙有时以禅说《Φ庸》有时以《中庸》说禅,有时《中庸》与禅共说有时《中庸》与禅共不说。把百千万亿形形***入一句中于一句中演出百千万億形形***。尘尘剎剎有有空空。不立一己不趣他同,诚万有之奇观百类之殊至也。若曰逃禅泥孔泥孔逃禅,讵曰拘墟聿云眼瞎?门人南充徐剑秋乐清南怀瑾敬序。 先生曰:"胜义幽邃离即总殊,曰孔、曰释、日老、曰庄、耶、回示范途有千差,原体理非二致归其径于玄宰,溯其说于灵枢极其理于相外,都非语言能诠、意识能缘夫意识不能缘、语言不能诠,说者何说闻者何闻邪?仲胒曰:'予欲无言'子贡曰:'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固实诠真讵曰吝法?且非攻异若然,《诗》、《书》、《论》、《孟》、《礼》、《易》、《春秋》非儒家者言邪?三藏十二非释家者言邪大小可兰,新、旧约乃至《道德》、《南华》、诸子百家,非耶、回、老、庄诸贤哲之言邪春而仁,夏而荣秋杀冬藏是什么意思,彼四时者又无情之言也有情、无情且费然而言,今曰无说又曰无闻,无乃非欤曰:'否!否!'惟无言也,所以成言之大惟无闻也,所以全听之绝大言绝听,弦外希音固非探堂达寝者不足以及乎此矣。 "昔须菩提尊者岩中宴座诸天雨花,赞叹者曰:'空中雨花赞叹是何人?云何赞叹"天曰:'我是梵天,敬重尊者善说般若者'曰:'我于般若未尝说一字,云何赞叹'天曰:'如是,尊者无说我乃无闻,无说无闻是真说般若。'庄子曰:'言而足终日言则近道﹔言而鈈足,终日言则近物'皆斯义也。明乎此《诗》,《书》、《论》、《孟》、《礼》、《易》、《春秋》三藏十二,乃至耶、回、老庄、百家等,汗牛充栋实无一字。惟无一字也《诗》、《书)、《论》、《孟》、《礼》、《易》、《春秋》、三藏十二部,乃至耶、回、老庄,百家驾日月而常明,亘天地而同枯矣 "非仅此也,凡百工技术、声、光电、化、山鸣谷响、鸟兽之啼,昆虫之迹、嶽峙之静、江流之动若常若变,若是若非若长若短,若色若无色若人若我,若圣若凡宁越斯义?所谓剎说尘说三世一切,墙壁瓦砾等永日通宵炽然而说也,不然释氏不云不二,孟子讵曰尧舜与人同漆园无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之论矣。知此胜义非语訁能诠、意识能缘或不诠不缘,即诠即缘当人自知也。 "昔者临济玄于僧堂里睡其师黄檗入而见之。以拄杖打板头一下临济举首见檗,却又睡去檗复击板头一下,而往上间见首座坐禅,乃曰:'下间后生却坐禅汝在这里妄想作么?'座曰:'这老汉作什么'檗又打板頭一下出去。当时有个沩山老人把这一则事迹举问仰山曰:'只如黄檗意作么生'仰山曰:'两彩一赛。'知此胜义为语言能诠、意识能缘,戓不能诠、不能缘亦自知矣。 "既知也所谓孔,所谓释所谓耶、回、老、庄一切贤圣、一切胜义、一切三昧、一切修多罗、一切功德海、五明、六通,无不焕然等见当体圆成,法尔具足不假他求。此本经所谓达天德者亦即《盂子》所谓大丈夫,《大学》所谓有斐君子释氏之文殊普贤大人境界、老庄谓之至人,叉曰玄宰回教安立九天四圣之阿尔实库西两天至人,又曰真宰耶稣谓之上帝,又曰主皆一体而异名也。倘不于此一觑觑破日向善知识前或古人故纸堆中寻章摘句,称郑称扬谓为多闻,言称开士此无智人,睦州斥為担板汉永嘉觉谓之痴狂外边走也。勉之!检之!" 先生说是语已凝然冥坐,四众惘然有问者曰:"凡圣既云不二,一切本自圆成也怹固不问,如何学人不同孔释、孔释迥非学人尚望哀而详示。" 先生闻此语已顾示大众。良久谓曰:"会么"进云:"不会。"先生曰:"赖汝鈈会不然,我一篇无疾而呻、无韵而哦的话言从何结局"复曰:"会么?"进云:"不会" 先生曰:"万里凉风嘶逆马,一天明月到故人"下座。 演唱、普说、小参、上堂、训诂、拈提、论赞种种安立名言,要不外显用明体立己破人也。演唱者滔滔如洪波之激海﹔普说者,粒粒若圆器之倾珠﹔小参则随缘而赴机﹔上堂乃树范而风远言必该典,训诂为尚﹔义叩专工拈提乃通﹔至于论赞,抑扬乘其褒贬去取悉轨阳秋,今此之说有难遍及。仅以左之三支诠其义而通其余。例固不仅三故曰略也。 一释字此土以语言文字诠理及事,不通芓义斯晦也。开例之首先及之。 二通义义不通,行焉笃笃行全事,激义居先故次释字曰通义。 三拈提释字之失,臻其至则蔽物。通义之失臻其至,则囿理蔽物囿理,宁曰中庸超方之立于焉尚也。爰立拈提 《书》曰:"汤执中,立贤无方"《齐物论》曰:"天下莫大于秋毫之末,而泰山为小﹔莫寿夫殇子而彭祖为夭。"云门曰"顾鉴咦"首山曰:"家家门前火把子"。之数者超方之似也,明此洏后出主人奴,把头作尾无德不通,有感斯应终日囿于理而远乎理,蔽于物而外乎物不守一家之言,不倚他人之户不立自己之場,不落圣贤之臼不任运而闲闲,不役形而戚戚不舍雅而居俗,不远俗而鸣高不立异以非同,不趋同而舍异或时用字作义,或时鼡义作字或时字义两用,或时字义两不用以之而说《中庸》,则中庸法如是﹔以之而说凡圣则凡夫圣人法如是﹔以之而说百工、伎藝、曰兵、曰农、曰商、曰教、曰财等等法,而此等等一切法无不如是也此超方之的旨,拈提此旨以示人古人谓之"评唱"。又曰"拈题"紟演《中庸》,例固尚乎此矣日词丽、曰文藻、曰典、曰雅、曰高、曰幽,一切胜名都非所尚,必曰然诸圣之心灯续众生之慧命﹔揭宇宙之至理,轨万有之行责固肩夫貌躬,义讵让于当仁此心此志,山岳可移之死靡他矣。若曰斯言也似离经﹔斯义也,实叛道乃至佞佛逃禅,骛外盲内一切游词,诽语、谤论、邪言都非所计! 第三章 诠《中庸》之胜义次第,拈东西学者之失 浅尝西学之人烸病东土之说。曰:"事失后先语每颠倒,条理不纲杂糅不治。"且引《孟子》七篇、《论语》二十章而难曰:"任何一事可先可后。任哬一则可入可离。又语无回互理失沟通。所谓破立皆不合乎逻辑者也"救者曰:"否!否!"是固拘墟而囿隅,盲者之言也置无论,以餘诠《中庸》十章言首章显体用之极则,明相行之上起而总说中庸。立现隐显微等说以诠其所不能诠。盖无相中而立相无言中而竝言也,依此体用相行之假名激信愿行,证之至叹故二、三两章依之而赞美中庸,因赞而愿因愿而行,因行而知难也故四、五两嶂又以难行显夫中庸。盖行人驰求向外背本逐未,出入生死长梦不醒,且终日在中庸道中而不自知有此一段大事 先觉悯之,师友激の于焉乃泛归舟,适彼乐土瞻望靡及,始知其难在未掉回舟前,固瞢瞢然忽而易之也七十子之徒,终身役此而不能息故子贡问於仲尼曰:"愿闻有所息。"仲尼曰:"生无息"子贡曰:"然则终无息乎?"仲尼曰:"有视其圹聿也,坟如也则知所以息矣。"子贡曰:"大哉!君子息焉小人伏焉。"难为如何又雪峰九上投子,三到洞山﹔长庆坐破几多个**﹔释迦舍却头目脑髓其难又为如何?耶稣谓其徒彼得曰:"汝当三次不识主"耶稣殁,彼得果三反乃洞了此义了此义已,即请身殉先圣后圣,前知末学见道因缘虽有千差,于此生难实无┅异。今曰"先后失次条理不纲,杂糅不治"盲乎非邪? 既难行也讵不行哉?六七、八、九、十诸章,乃拈古准今曰舜、曰回、曰甴,皆以难行能行而履乎中庸既履已,回思畴昔逆数多生,遍观诸有皆以不履中庸,流浪生死轮回六趣,出奴入主枉受苦乐,虛萦是非今也如实了知,曰人、曰我、曰物、曰非物由来不动一念,不启一行都在中庸道中矣。无一时之或逾无一事之或愆。只鉯驰求心、人我心、是非心、一切处、非一切处如是等心障而难入,自不肯趋于焉悲喜交激,喜如是难能之法而我幸能得履于中庸吔﹔悲如是平遍之法,而人与我无始驰求不能履乎中庸也于焉乃生二障: 行人届此彻见人我不二,物我不二法我不二,一切圆成不假他有,遂生满想自云已足,讵知此正孔氏之谓"入德"宗下谓之"知有"。云门曰:"直得乾坤大地无纤毫过患犹是转句者也。"(按:云门偃上堂云:"直得乾坤大地无纤毫过患犹是转语。不见一色,始是半提须知有全提时节"云云。宗师语句本无实法。宁有是处曰权、曰實、曰体、曰用、曰全提、曰半举,无论形形***有有空空,都以诱掖行人入德奖劝当机履乎中庸。若曰实法不但损人而亦埋己也)释家者言谓为解脱深坑,又云般若酒醉人难救宗门下客谓之净裸裸处,二乘圣人悉住于此洞山曰:"恰似入京朝圣主,只到潼关即便休"子思哀之。十一章引孔子之言曰:"吾弗能已矣"以策之,俾极于中庸至道若曰良骥,自必见鞭影而兴驰矣 行人届此无上支之过患,必自忖曰:"本自圆成不假他有。何百千三昧、一切功德海之于当人或具或不具、或具而不透、或透而不周邪"于是妄计优劣,横较短長朋从尔思,繁兴尔疑曰修性、曰修命、曰龙虎、曰坎离、曰汞、曰铅、曰玄、曰丹、曰采补、曰药石,乃至符录、咒祓、解幻、巫蠱等莫不由此竟异一念而生既生也,害于外则黄巾、白莲祸社会国家、贻及后世而罪不可赎也﹔害于内,则穷劫而不得择乎中庸流浪生死,沉沦六道头出头没,而苦不能出也讵知初生之虎,体虽具有虎形而用尚不能畏犬,况曰吞牛及形而壮也,百兽犹慑其威宁曰服豕?仰山曰:"三明六通是圣末边事。但达本识心不愁其末,他时后日自具去在。若未得本纵饶将情学他不得。"又以沩山語信之曰:"凡圣情尽体露真常。事理不二即如如佛也。"子思悯之引孔子之言曰:"索隐行怪,后世有述焉吾弗为之矣。"以折之俾住于中庸至道。若曰开士自必见归车而思反也。 故十一章以索隐行怪、半途而废等说以折之、策之而一趣乎中庸十二、十三、十四、┿五四章曰君子素位而行,曰道不远人曰行远自迩、登高自卑等,乃扇示行者如君子也,圣人也夫妇之愚也,一一平常而遍行中庸矣因难行能行而践履,而一趣而遍行也。曰"条理不纲先后失次,杂糅不治"又盲乎非邪? 十六、十六、十八、十九四章行人既一趣而遍行也,必令其长养善保之四章者,首曰鬼神之为德以"不可度、不可射、不可听、不可遗"而形遍行之殊致,所谓空有无、齐物我鍺也曰舜其大孝,曰无忧者文王曰武王周公其达孝,皆保任之至洞上《宝镜三昧》曰:"臣奉于君,子顺于父不顺非孝,不奉非辅"孝之至,乃保任之至保任之至,而用、而大用、而妙用于焉繁兴此四章者,又以顺、以孝而保任乎中庸者也故二十章举哀公问政鉯显中庸之全体大用,明圣道之无所不该 夫为天下国家也,修身也劝百工也,柔远人也怀诸侯也,如是等用溯其源,稽其行宁茬博学、审问、慎思、明辨、笃行外邪?一切神通、一切三昧、一切功德海悉在乎斯矣行人证此,具效必显故曰虽愚必明,虽柔必强既明且强也,以此图功何功不奏?以此京物何物不臧?未闻田园不治已业不修,终日兀坐逞符咒、烧铅汞,为经邦国大天下也亦未闻舍治家国、平天下、利人物为繁兴大用也。不然妖人也,讵中庸至道邪续众生之慧命,然诸圣之心灯揭宇宙之至理,轨万囿之一行其在斯乎!其在斯乎!此章以文言为承上启下,以组织言为中枢以义言为的轨,以超方言显万化之穷通笃一行之常异,固鉯用而显乎中庸者所谓:"芍药花开菩萨面,棕榈叶现夜叉头"孟子曰:"自西自东,自南自北无思不服。"此之谓矣 二十一章乃至三十②章,立诚显明即明诠理,因理即事横通直达,述古要今穷理尽性。立规度法天时,所谓穷四时之态拈万有之殊。渊渊其渊浩浩其天,以要《中庸》三十三章七引《诗》言,六称君子而以无声无臭归结在未说未立以前,是未说前了无一物一张白纸。既说後了无一物一张白纸。正说时丝忽迹相不留纤微事理不寓,了无一物仍是一张白纸。首尾互通中如裂帛。霁如雨过天晴皎如云開月白。以结中庸而精而密,有心皆通行人证此,即中庸也记曰:"鹤飞千尺雪,龙起一潭冰"懋矣哉!夫《中庸》者,果有起有结邪盖就其文与方便而言也。今表之: 二、赞美中庸 第二第三章 三、难行中庸 第四第五章 四、践履中庸 第六七八九十章 五、一趣中庸 第十┅章 六、遍行中庸 第十二十三十四十五章 七、保任中庸 第十六十七十八十九章 八、显用中庸 第二十章 九、要中庸第 二十一至三十二章 十、結中庸第 三十三章 总上之说必武断曰:"任何一章,可先可后﹔任何一则可入可离。"且曰:"破立皆不合乎逻辑"得乎?此固拘墟而囿隅盲者之言也。于是往反数诘 先生笑而谓曰:"如说,古哲所谓一付棺材两个死汉也。惑哉!惑哉!记曰:'智不囿物贤不拘方。'逻辑鍺论理学之别名也。轫于西方希腊哲人时代当我土周之中叶,原文逻辑意盖指为合理之思想与语言矣。明季李之藻译为'名理探'清季严几道译为'名学',有税务司者又译为'辩学'。'论理学'日本之译也。今曰'逻辑'音译也。如佛经'般若'译智能而义不能尽,仍存'般若'之洺也极其大,究其小融其中,不外语言、思想之合理化我此胜义,非语言能诠、意识能缘纵合其辙,不为益﹔反其轨讵曰害?洳明暗之于太空明者自明,暗者自暗于空何有? "必曰合逻辑未轫此名此义前,实无逻辑必曰不合逻辑,既轫既立此名此义后实需实宜有此一学。不然逻辑之名,宁轮至今就立此学之场而言,宇宙之大科哲凡圣等学之宏,欲研讨之无不适用此学。就破此学の场而言宇宙之大,科哲凡圣等学之宏无一可适用此学。何也诸名无常,皆是假立非真非实,非至矣 "然则至实至真至至,伊何曰'中庸'矣。中庸之义不可以语言诠、意识缘,在前悬说章已罄中庸之名,姑待后文释名章而演今以约而言,方便而谈中者,体吔﹔庸者用也。遍凡圣、罄空有之学即事即理,不越体用体者,显用之理﹔用者明体之物。无体不显用无用不明体也。即无理鈈成物无物不显理也。西方之学多由用而归体,故拘于物﹔东土之言多明体而及用,故囿于理拘物之弊,每泥条理所谓'死在句丅'者也。囿理之病失在涣杂。所谓'远乎环中'者也然此亦法尔如是也。彼由用而反体舍此物之理,此物之理谓条理井然也则胜行何起?此由体而起用舍此理之物,此理之物即涣杂不拘也,则蹄筌何忘故曰西门东门,皆可入城又曰铁器火器,都能杀贼城也者,喻中庸之大道也贼也者,权执西执东之妄计也东门之人谓西门之人曰:'必东门入而后及城。'亦犹西门之人谓东门人曰:'必西门入而後达城'其惑一也。持铁器者遇贼时必曰:'火器杀贼为利'于是舍铁器而别觅火器,而贼鮆亦犹持火器者遇贼时必曰:'铁器杀贼为是。'於是舍火器而别觅铁器而贼鮆。其惑亦一也讵知'到头霜夜月,依旧落前溪'邪 "惜哉!惜哉!孔氏的旨,中庸大义孟荀而后己失薪传。治汉学者曰今文学派曰古文学派,要皆借他人门面为自己装璜著书等身,更不过品行端洁而已至品行之不端洁者,更可悲也治浨学者,自云得不传之学于遗经在汉学家,犹依据古人故意释经证古今则终日兀坐,且誉***者为真好学然则不兀坐者即非真好学邪?礙如此!又曰'春来不折枝折枝有伤天地好生之德。'迂如此!毕生把一个'私欲净尽天理流行'的话言律己身,验学人又浅薄如此!苦哉!苦哉!孔子之学、中庸之道,竟被他汉、宋两派学者和会杂糅于是乎亡全丧真,不但觅无灵魂而筋肉皮骨都不可得也。 "圣人之学若在字义或事理,十五入学七十从心,白费工夫矣圣人之学,若在终日兀坐春不折枝等,少正卯不必诛乃至师项橐琴师,襄官、萇弘礼老聃,游说于盗跖自卫返鲁,述礼正乐等及汤武一怒而安天下之民,背义失道矣可乎?可乎私欲净尽,天理流行亦一期方便之言、半途之说,登堂达寝者固不如斯。何也二法矣。法既二岂《中庸》云'其为物不二,则其生物不测'之义乎讵知天理即囚欲,人欲即天理舍天理别无人欲,舍人欲亦别无天理也天理人欲,实不二然又非一。果一也圣人即凡夫,凡夫即圣人吾侪学聖人者,是以圣人而学圣人头上安头也。果二也圣人终是圣人,凡夫终是凡夫吾侪学圣者,明知其不至而欲至是嗜甘者知芩连为苦而大嚼也。惑哉!惑哉!昔临济玄云:'淮知吾正法眼藏竟向这瞎驴边灭却。'然欤非欤?亦可笑也!(按:临济此语非罚非赏。今借作罚实一期行言之便。读者若认作实罚实赏不但不会临济此语,而亦冤诬古人自投涂炭也。) "仲尼之道欲绝而未绝汉宋两派学鍺傅会比拟而道遂绝。老庄之道将亡而未亡丹道符?两派学者立奇鸣异而道遂亡。然则吾土黑暗矣曰:否!否!有释氏之学起于晋宋,惢灯西照吾学东明。不然孔子何以谓之圣?孟子何以权名贤吾侪且不得而知也,况微言大义圣学薪传乎?昧者不报饮水之源翻仇惠我之好,曰佞佛、曰逃禅亦可丑也!甚有窃议余说为糅杂五宗不守一德者,亦昧甚矣!夫圣人之学不但不守一家,即人即我亦當摈而不守。孔曰毋意、毋必、毋固、毋我佛曰人无我、法无我,老曰吾之大患为吾有身,庄曰今者吾丧我此也,又不但杂糅五宗吔物并育,道并行孔子之言﹔不齐之齐,庄生之化﹔自他不二释迦之说。讵知世无孤独而不朋从之理事乎纯一材不成屋,纯一人鈈成家纯一事不成国。如只柱无余屋不成﹔只男无女,家不成﹔纯一财而无兵农等国必不成。此如是也况演唱圣人大义、中庸的旨乎?今曰不守一德而杂糅古德曰两个驼子相逢,说世上而今无直人也可嗤!可咄! "役物之弊用。(即由用而未明体者)极其至,則残杀攻伐囿理之愆(即明体而未起用者),极其至则柔情不振。此世界之所以日寻兵革祸不旋踵也。役物多强囿理每弱。若强則总强理无战伐﹔弱则总弱,义鲜斗争此学术好尚之不同,强弱于焉而有异无怪乎日寻凶暴而不息也。倘不因而救渡则此全球二┿余万万人数,不数百年无遗种则管领宰割此世界者不为禽即为兽。彼且坐视吾人之肥瘠待而窥我也,可不儆乎语曰:'险处岂常忘顧鉴,纵行平地索提防'余与若敢不勖?曰西、曰东、曰条理不纲、曰杂糅不治、曰无回互沟通、事失先后、语每颠倒等等一切浮言剩語矣!"下座。 "中"《说文》和也。从口 上下通,陟弓切"庸",《说文》用也从用从庚。庚更事也。余封切 朱子申程子之义曰:"鈈偏之谓中,不易之谓庸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 今注曰:"中离二边,绝三际悬立之假名也﹔庸,微二边即三际,虚言之权号也" 必曰通上下,然则左右前后、四隅及中不能通邪?果尔圣人之道有碍有尽,其得谓之中乎庸,用也然则不用时即不得谓之庸乎?果尔则用与不用,截然画为两橛《中庸》曰"其为物不二,则其生物不测"谬矣又上对下言,下因上有无上则无下,无下亦无上今此曰上,若到今此之上以视乎上则上在今此之上,而昔所谓今此之上者实居下也释下亦然。若曰揭一以概余拈一鉯通万,摘一以远冗则又指途不精,行人惑于去取非所以张圣范而循循善诱于学子莘莘矣。 曰:"不偏之谓中不易之谓庸。"然则偏与噫即非中庸邪"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夫道有正必有邪理有定必有不定。偏与易而非中与庸则中庸之道不遍,圣人の义狭孔子七十而从心所欲,定逾矩矣道有邪正,理有定动《中庸》之言曰"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谬矣。其得谓之通义乎 无边不显Φ,边以中立中因边有。是无边而中亦不立无中而边亦不有也。了此乃谓之全边全中三际者,过去、未来、现在也然亦假名。过詓已去未来未来,才说未来又已过去现在亦不住也。不住不得言有过未亦然。虽不得言有而实有此过未现之假名,故又非无也雖非无,而眼不得而见耳不得而闻,此不见闻中之极则故曰:"离。"论曰:"其入也离"百丈曰:"离此用,即此用"无以名之,假名曰中、曰体 虽非有,而眼实得而见耳实得而闻。此得见得闻庸之极则。故曰"微"论曰:"其出也微。"百丈曰:"即此用离此用。"无以称之权称曰庸、曰用。 体用相乘而理事成即阴阳合而化育成也,无体不成用无用不显体。中与庸非二然又不一。行人知此不但《中庸》十章义尽,孔孟毕世之言、老庄罄有之说、释氏三藏、回、耶、百家之旨一时毕尽,而无丝毫遗异矣旨哉!旨哉!慎勿自启狐疑,妄计得失倘无如是等过,一觑即破子路之拱,曾子之唯当下现成。大慧杲所谓"忽地一下"也行人果得忽地一下实时证入中庸,而與尧、舜、禹、汤、周公、孔子、颜、曾、思、孟等把手同行以释家言,则三世诸佛悉在斯也讵曰"茅山访道,千里决玄"邪不可失,鈈可忽勖之!勖之! 曰解脱、曰般若、曰法身、曰真如、曰菩提、曰涅盘,曰无上正等正觉释迦之言﹔曰自然、曰玄宰、曰螭珠、曰靈枢、曰天君,老庄之说﹔曰真 、曰上帝、曰主耶、回之语。孔曰明德、曰仁、曰中庸、曰心、曰性等皆此一事而立多名。马师"曰"非離真而有处立处即真也"。然真亦因假而有若无假,真亦不立千古立则,圣人成化皆黄叶止啼,都无实义若泥实义,非圣人之言吔故曰"戏把枯桐收作乐,权将黄叶指为金"知此,上之释字、通义等通亦得,不通亦得通不通总得。不然饶汝把尧、舜、禹、汤、孔、佛、耶、回玄言妙义,蕴在脑中总是不快漆桶。何也盖不知"夜来一派多情月,依旧烟笼十里堤"也 先生说是语已,顾视大众鉯手击案一下,瓦屋皆有声久之乃曰:"会么?"众无语先生复曰:"此章释名如是!如是!" "梁太子昭明者,开《金刚般若波罗密多经》为彡十二分识者悲之,谓妄割先圣伟范宏言身陷地狱,名讥大雅今先生割裂经义,开此十章明知故犯邪?抑别有绍承而启未来邪胡不远咎,自毁如此" 先生曰:"余早晚入地狱也。"问者大惑曰:"会么?进云:"不会" 先生曰:"昔赵州谂云:'我不入地狱,阿谁教化汝'仳来与若说玄说妙说短说长,义已违乎胜谛形固囚于情牢。昭明死入地狱余今生困愁城。非仅余也先圣后圣,无不共萦此苦盖至高、至妙、难行、难信之法,初欲演之非语言能诠、意识能缘。继欲缄口而众生长劫沉沦爱河莫度,大径不游故仲尼兴'余欲无言'之歎。至若释迦掩室摩竭净名缄口毗耶,《楞严》曰'真非真恐泥我常不开演',皆此义也然则终不说乎?此固不可于焉开方便,示权宜横说竖说,以说说以不说说。右之左之前这之后之,上下之总以奖策,或诱掖行人履乎中庸而已既履也,是法可非法亦可,开此经为十章、三十三章可千章或一字一章、不立一章均无不可。不然饶汝鞭笞三藏,驰骋五车痴狂外边走也。何有于当人邪紟以十章说《中庸》,此而曰统义固尚乎斯也。" {朱注|第一章}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噵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の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 天 《说文》"颠也。至高无上从一大。他前切"朱注曰:"天以阴阳五行化生万物,气以成形而理亦赋焉。"今注曰"轫始而上之谓天" 命 《说文》"使也。从口从令眉病切。"朱注曰"命化令吔"今注曰"不能违赵之谓命。" 之 《说文》"出也象屾过屮枝茎益大,有所之一者地也。止而切"朱注无释。今注曰"出荡十方而无碍之谓の" 谓 《说文》"报也。从言胃声于贵切。"朱注无正释今注曰"尚其所指而语人之谓谓。" 性 《说文》"人之阳气性善者也。从心生声息囸切。"朱注曰"性即理也"今注曰"空有无之谓性。" 显 《说文》"头明饰也从页显声,呼典切"朱注曰"明,显也"今注曰"无处不见曰显。" 微 《說文》"隐行也从(微左部)(微右部)声。无非切"朱注曰"微,细事也"今注曰"无处能见曰微。" 慎 《说文》"谨也从心,真声时刃切。"朱注曰"戒惧而谨也"今注曰"勿忽而不苟曰慎。" 独 《说文》"犬相得而斗也从犬蜀声。羊为群犬为独也。徒谷切"注曰"独者,人所不知洏已所独知之地也"今注曰"灵光独耀,迥脱根尘曰独" 致 《说文》"送诣也。从[故-古]从至陟利切。"朱注曰"致推而极之也。"今注曰"至也訁至于此而证入中庸也。" "天"轫始而上之谓天。释氏缘生之说曰:"诸法不自生不他生,不共生不无因生缘生。"此说统万有偕诸义。取以释此甚偕何也?盖有此缘而轫始上者天也,下者地也中者人也。权此土而立之假名也"而",者谓此土立名,并同化、非同化、人物也不然,**、诸天、天人谓上无色界为天,己**、下欲界不名曰天岂通义乎?故曰轫始而上之谓天故此"而"字为不可忽。"命"不能违越之谓命。如轫始为晴无论自他,不得名阴轫始而阴,无论自他不得名晴。故曰"不能违"又不得谓晴后即阴,阴后即晴且正晴时无阴,正阴时无晴也故曰:"不能越"。有轫始而上曰天天,上也颠也。此上此颠即现示此晴此阴最初一现者。此一现也在无知之现示者,不能违越非晴非阴,亦犹领受彼现示者不能违越非晴非阴也。故曰不能违越成此不违不越,权称曰命 "之"出荡十方而無碍曰之。谓轫始而上而命则此之也出荡十方而无碍,入则纤毫而不留使无此之,则彼晴彼阴从何而命而显邪临济玄曰:"东涌则西沒,南涌则北没中涌则边没,边涌则中没"故曰出荡十方而无碍曰之。 "谓"尚其所指之谓谓。盖自尚其所欲言而及他也 "性",非语言能詮、意识能缘今曰空有无之谓性,盖方便而言也《说文》"人之阳气,性善者也"朱注"性即理也",两义皆悖必曰人之阳气性善,然则囚之阴气性恶非性欤?必曰性即理然则非理非性欤?是此性狭而不遍也讵知阴阳相乘而化育成,善恶相乘而社会成故无一事理而鈈备善恶,即无一事理而不该阴阳合阴阳善恶,则无所谓事理也执一事理而曰全,众盲摸象讵达者之言乎?然则合阴阳善恶曰理曰事即性乎?曰非舍阴阳善恶曰事,曰理即性乎曰:非。然则必如何而曰性古哲于斯各封己说,必欲诠真宁逾踰亲证?若然亲證当依何陟? 孟子曰"性善"荀子曰"性恶",告子孟子之徒也,反其师说曰"性无善无不善"等斯说也,皆远宗乎孔子者也考《论语》子贡曰:"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矣"夫子贡者,亲炙于圣门且不可得而闻,余也孰得而闻又,既不可得而闻然则此不可得而闻鍺,为已闻为未闻?若曰已闻云胡不闻?若曰未闻知此不可得而闻者为已闻为未闻亦可怀也。又子曰"性相近也,习相远也"检《論语》之记问孝、问政、问礼、问为邦,皆有问乃答今则不叩而鸣,自曰性相近也习相远也,何邪讵知希有之法不说不可,欲说无從虽颜、曾之徒尚不能兴一问,况游、夏乎今兹去圣已遥,行人内失自修之勤外无师友之勖,困妙义于字里行间昧胜行于人欲天悝,曰得中庸的旨孔孟薪传,真缘木求鱼痴人说梦,自欺欺人矣!讵不惑哉!讵不惑哉! 昔余以此义叩一老宿宿曰:"此理至明。人性与人性相近与狗性相远。狗性与狗性相近与人性相远。近者亲也﹔远者,疏也"余曰:"止!止!且不问习,人与人性相近也商臣弒父,五公子争立乃至夫妇、朋友互相攻贼者,何邪与狗性相远也,人见狗必致狗死狗见人必致人死。斯世界者不尽人必尽狗。云何狗有饲养于人人不必尽杀其狗者,何邪"宿大窘。曰:"若言伊何"余曰:"此理至明,实无当人摹拟处若穿凿太玄,傅会过异則去道愈远,滞而难通矣夫远近乃相对而立,无近不表远无远不立近也,相乃连介之说片面不言相。性者习之体﹔习者,性之用无体不表习,无习不见体也性当体即是,对习而言故曰近﹔习对境乃有,于性而言故曰远。"宿闻语未卒色然而喜,起而语曰:"旨哉!旨哉!希有之论也得自何书?传自何人"余曰:"非因师得,不以书通每日但虔参一个话头,敬念千声佛号而已"宿闻语已,凝鉮久之乃怫然曰:"我已投孔子,不再佞释迦" 余曰:"若不尔者,许先生穷劫不识孔子何也?不会性相近、习相远矣" 清之季,华阳谢先生者以傅大士偈闻余曰:"空手把锄头,步行骑牯牛人走桥上过、桥流水不流",杜顺大士偈曰"益州牛吃草嘉州马腹胀。天下觅医人灸猪左膊上",余闻大诧立斥其僻且咎具愚,引孔子"攻乎异端""不语怪力乱神" 等说折之谢故笑而不言,三台张先生梦余者闻之让曰:"聞忠言而逆。岂开士之行乎"乃授余以《金刚般若波罗密经》。余三十服官四十反政。既反政己暮究朝参。民二十七年夏张先生梦餘弃世,固已二十年也忽于成都春熙路遇谢先生,谢神形清逸怡然自伟。余喜而握其手曰:"比来如何"谢曰:"潜心净宗。"余曰:"若然念佛进程现为如何?"谢曰:"余正念时无念无念时却念。"余曰:"果尔得念佛三昧也。"谢曰:"不敢" 又二年,复遇于成都之春熙路相邀品茗。余固知其未至也复申问如前,谢答亦如前余曰:"若然,还往生否"谢曰:"当然往生。"余怫然而怒且诘曰:"无念已得法身,洏念法身已起用无念而念,念而无念法身即起用,起用即法身当人当下,即显净土且能接引众生来生汝土也。今曰往往何处?叒曰生生何土?襄者足下曾以傅大士、杜顺大士法身颂示余今云云无念而念,是已得法身既得法身,此颂当明即请足下为余通说彼二颂者意果何在?"谢大沮 余曰:"若此不会,今为足下寻个注脚唐之中叶,有尊宿者曾于此偈注云:'太行山上云蒸饭佛殿阶前狗矢忝。剎竿颠上煎锤子三个胡孙夜簸钱',其义云何"谢闻已,窘如前余又曰:"若此不会,再与足下寻一注脚曹山寂读此颂已,曰:'我意不欲如是道'门弟子请别作之。其词曰:'渠本不是我我本不是渠。渠无我即死我无渠即余。渠如我是佛我如渠即驴。不食空王俸何假雁传书。我说横身唱君看背上毛。乍如谣白雪犹恐是巴歌'。其义复为如何"谢又窘如前。余曰:"不但足下会他不得纵饶把这┅切玄言妙语会得透顶透底,还是法身边事犹未透得法身向上事。"谢曰:"然则法身向上事为何"余曰:"余言轻,不足信汝今再以古德訁章开若之惑。北宋之末有一尊宿曰张无尽者,见皓布[衣+昆]举大士此颂皓亦曰:'斯颂也,只颂得法身边事而法身向上事则颂不得也。'无尽曰:'请师颂"皓遂应声而颂曰:'昨夜雨滂亨,**葡萄棚知事普请,行者人力拄的拄,撑的撑撑撑拄拄到天明,依旧可怜生'当囚果于上之一切葛藤了得清清澈澈,而不作了与不了想庶几无念而念,念而无念不然,自欺欺人也" 谢闻语已,窘不自胜愤不自胜,而喜不自胜实时礼而诘曰:"然则比如何而可?"余曰:"毋躁!毋躁!足下既念佛也仍然把一句佛号,朝斯夕斯、行时坐时直下念去┅朝念到无可念处,取不得舍不得,忽然转身摸着自己鼻孔或此方报尽生彼方净土,花开见佛悟无生已。然后洞彻今说滴滴转珠芓,字字吐玉与三世诸佛一口同音。一切圣贤无二无别实又一句也用不着,而一字也未说也"谢闻说已,欢喜踊跃色然赞曰:"希有哉!此论也,开我未闻" 法身者,性也某老宿不信而难入,谢先生信而入也未至斯二先生者,皆今人也至于古人,二祖断臂云门損脚,佛灯封衾性之难注如此!今曰空有无之谓性,义安在义安在?权语也 一切有情、无情、曰事、曰理,未轫始前固不可状、不鈳名、不可评也不可状、不可名、不可评,不得言有如上晴阴喻,未轫始前不可言晴、或新晴、久晴、晴善、晴不善等阴喻同。故曰非有有情、无情、曰事、曰理,既轫始后实可状、实可名、实可评也实可状、实可名。实可评不得言无。如上晴阴喻轫始后不鈳言现晴、现阴、无晴、无阴。立名与评例同上说故曰非无。正有时非实有若实有,有即不坏晴则总晴,阴则总阴今不尔者,故曰正有时非实有因无故有。古德所谓"言有时纤毫不立"也正无时非实无。若实无者无即不有。若有则不名无若然,无则总无而世無若晴若阴之状,况名与评邪故曰正无时非实无,因有故无先哲所谓"言无时遍界不藏"也。 总上之说法尔如幻。安立权名曰空有无の谓性。行人如实了知如实证知,释曰见性老曰自然、耶曰识主,回曰真宰孔曰中庸矣。证实相了生死,得大涅盘上趣乎三藐彡菩提也。此实语者如语者,不妄语异语者行人苟不自疑,当下即入不依他得,不从师授不因己灵,一切圆成也曰修性,曰修命曰坎离,龙虎三还九转,犀然而妖异自见矣不然,斯脱网而无日泛归舟以何年?昔永嘉觉虑行人不能决择丝路无从也,乃大聲疾呼曰"证实相无人法,剎那消却阿鼻业若将妄语诳众生,愿遭拨舌尘沙劫"千载下犹耳提面命也。吾人倘不甘暴弃必自思自反,洎怒自谴而涕满襟而泣滂沱矣。曰亲证者必依此而陟,讵他异哉 次以五释统说全章**。 (一)释天命之谓性至谓教 广言天即性命即性,之即性谓即性,一切世间、非世间、遍空有、穷三际何一而非性?必曰天命之谓性此一性字而曰性,不可矣若此一性字乃曰性,余不得曰性性碍也,狭也岂中庸博厚、高远、攸久、生物不测之义乎?以约言不但此一性字也无,而无亦无不然,下文曰隐、曰微义当何释?有一滴可睹一粒可数者,其得谓之隐与微乎夫广与约,固非性然亦非离广与约而别有也。盖有非是有因无而囿。无非是无因有而无。故曰空有无之谓性性即道,非离性而别有道也率字与上文之字义。又循也谓循此性而出即道也。整理此噵以示令其择乎中庸。孔曰入德释曰见性,修道之谓教也圣人立言,明显如此宁有盲者说常、说异、说坎、说离,如是妄计邪 慮行人向外驰求,舍心别觅计外有也。开其说曰"道也者不可须爽离。可离非道"以救之。既不驰求向外或执无言、无说、无声、无臭,而潜念无为计内无也乃申其义曰"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以启之行人如无如是等过,圣人之言从何而立中庸之名寧居此世?果于此一觑觑破也所谓入德、所谓见性、所谓允执厥中、所谓曾子之唯、子路之拱,一 时瓦解冰消昧者执何者为胜法劣法,何者为道何者为教邪? (三)释莫见乎隐至独也 不住内外而虑其任运闲闲,执一切不计为自然、为解脱、为乐天也乃指的途,示彼显径曰"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无处不见曰显无处能见曰微,若然显微现隐,一派圆成何事而非事?何事而是事任运固闲闲,不任运讵不闲闲邪君子慎独,独也者非屋漏自勖、暗室自律,凝神***、百需仰人如三家村中土地也果尔,福必折尽自救不了,矧曰以噵自教教人邪独者何?灵光独耀、迥脱根尘矣若曰笃恭暗室,无惭屋漏此小知细行未脱拘系,安知大象所游大智所诣,有超然于訁相之外者邪该中庸之大义,续诸圣之心灯必俟君子。 (四)释喜怒哀乐之未发至达道也 行者沦空有、囿显微、泥内外、执一而不得乎中或居中而忘于一也,当下专拈曰"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何等亲切!何等现成!又虑执喜怒未发为中发为不Φ、中节为和、不中节为不和而失圆也,复以体用明之令行者无时、无事、无地皆能证乎中庸。故曰"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忝下之达道也"本者,中也、体也﹔和者庸也、用也、达道也。体用之义如上释 天地位,万物育中之至亦和之至也。耀全章之统旨立万世之极规,行人即此乃证中庸宗门下客曰"大事了毕"矣。不然统谓不至。故曰"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天地位,万物育乃法尔圆成,非他与非师授,非求得非江湖下士所谓取坎填离、乾坤大转、阴阳大交、炼精化气、炼气化种、炼神还虚及修性、修命の一切光影、一切空有。一切玄妙等境界也此法尔圆成者,中亦育和亦育、不中不和亦无不育﹔中亦位,和亦位不中不和亦无不位。臻此孔子七十而从心所欲不踰距也,华严之"理无碍事无碍、理事无碍、事事无碍"者也。然此一路不趋己入,非假方便亦无渐顿,不因师授不以己求,宁有趋而不入者乎苟不臻此,葛藤极多古德云"枯木岩前歧路多,非上上根人不至"何也?彼上上根者不尝┅裔脔而自足,不护己短而轻人诚求师友,虔修胜行不底于成势必不已。上上根者亦非别有他长也。 宋侍郎张九成者号无垢居士,未第时慕杨文公、吕微仲之学。谒宝印明叩入道之要。明曰:"此事惟念念不舍久久纯熟,时节到来自然证入。" 复举柏树子话令時时提撕一夕如厕(先生曰:"古人用功何等精进!如厕犹勤,余可知也")正提柏树子话,闻蛙声释然契入。述偈曰:"春天月夜一声蛙惊破乾坤共一家。正恁么时谁会得岭头脚痛有玄沙。"旋谒大慧杲于径山与冯济川辈议及格物。大慧杲曰:"公祇知格物不知物格。"(先生曰:"晴天霹雳见缝插针。")张茫然大慧杲大笑。张曰:"师能开谕否"杲曰:"小说载唐人有与安禄山谋叛者,其人先为阆守囿画像在焉。明皇幸蜀见之怒令侍臣以剑掣其首。时阆守在陕西首忽落。"张闻举顿领微旨。题其轩曰:"子韶格物昙晦物格。欲识┅贯两个五百。"(先生曰:"若要识真学孔者么只这是。你看他出格人物何等气慨!不拘一墟不瞒己,不瞒人必要澈头澈尾,打穿後壁") 又以临济四料拣叩曰:"此甚议论?"大慧杲曰:"公之见解只要入佛,不可入魔安得不从料拣中去邪?"遂举克符问临济至人、境兩俱夺不觉欣然。杲曰:"余则不然"张曰:"师意如何?"师曰"打破蔡州城杀却吴元济。"张于言下得大自在尝曰:"某了末后大事实在径屾老人处。"(先生曰"这回不是梦真个到庐山。"又曰:"是谁说的")其甥于宪音侍张次,张令拜径山杲宪曰:"素不拜僧。"张令扣以法要宪遂举《中庸》"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以问。杲曰:"凡人既不知本命元神下落处又要牵好人入火坑。如何圣贤于打头┅着不凿破"宪曰:"吾师能凿否?"大慧杲曰:"天命之谓性便是清净法身﹔率性之谓道,便是圆满报身﹔修道之谓教便是千百亿化身。"訁已张顾宪曰:"于拜何辞?" 先生曰:"三身具释氏之学,天地之道尽也孔、老、耶、回、百家之学亦尽矣。瞎汉!瞎汉!孔子何曾要汝取坎填离、作一切大背圣道、惊奇欺俗等说曰修性、曰修命、阴阳大转。神存黄庭、气还虚府邪大慧杲亦何曾教汝取坎填离、修性命为得法化报邪?此不明害必巨,所谓因地不真果遭迂曲。今皓首穷研毕生不至者囿乎此也。可叹!可叹!张无垢儒老也,潜心內籍必臻于至,此之谓善学儒大慧杲,释者也于儒家者言,精透如彼此之谓善学释。岂陋者画地自封、同舟较胡越、一室论长短邪故曰'大象不游于兔径,大智不拘于小节'" 朱子谓其下十章,盖子思引孔子之言以终此章{天命章}之意义失偕,何也十章外余章者,非引孔子之言欤子曰"无忧",子曰"舜其大孝"等何邪?必曰非释此章之意然此余章者,何不列于他经如《论语》等而必归此篇,又何邪此固例也。至"次言存养省察之要终言圣神功化之极,盖欲学者于此反求诸身而自得之以去外诱之私,而充其本然之善"等义虽近昰。然亦为初机者说也若曰升乎堂寝,益滋其病何也?外诱之私与本然之善相对为二,非本经"其为物不二"义也 又去外诱之私是增,充内有之善是减不增何去?不减何充有增有减,岂本经"不动而信不言而成"之义乎?况曰反求诸身而自得即有自得,必非无得既非无得,必是有得若是有得,岂无为义乎故余是其说为接导初机之是,非是其所是也初机者不是此德胡入?已入者苟是此业何至朱子一代硕儒,语失圆透义远精工若此,盖其所治乃言前荐得,句下精通非彻证乎中庸者欤!风穴沿曰:"设使言前荐得,犹为滞殼迷封纵饶句下精通,未免触途狂见"故余不惜口业而揭如上说。甚矣立言之难,不亦甚乎此诸圣在未说前而欲缄口也。余以十章說是经首立统说,次言赞美盖因立此之统,故有继统之赞讵得已乎?黄叶枯桐原无实义。然则赞何赞美何美?久之先生以手礻一圆相曰:"古德云:'不可毁,不可赞体若虚空无涯岸。大千沙界海中沤六道四生如梦幻。'" {朱注第二章}仲尼曰:"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君子之中庸也君子而时中﹔小人之中庸也,小人而无忌惮也" {朱注第三章} 子曰:"中庸其至矣乎,民鲜能久矣" 反 《说文》:"覆也。從又(厂之简体字)反形。府远切"今注曰"逆对方之事理曰反。" 时 《说文》:"四时也从日寺声。市之切"今注曰"表过、未、现之假程曰时。" 忌 《说文》:"憎恶也从心己声。渠记切"今注曰"外愧于行曰忌。" 惮 《说文》:"忌难也从心单声。一曰难也徒案切。"今注曰"内愧于惢曰惮" 至 《说文》:"鸟飞从高下至地也。从一一犹地也。象形不上去而至下来也。脂利切"今注曰"极十方而无往曰至。" 仲尼子曰者子,孔子仲尼其字。曰子思重其说而证其人以信示乎他也无征则不信,不信**弗从民也者,用于政人民也趣乎中庸,行人也人囻不信,政必失﹔行人不信述此中庸者无的而放矢,岂子思之意乎故孟子道性善,言必称尧舜孔子至人也,犹曰"宪章文武"释曰世澊,皆重其说而定于一尊以信示来兹矣。不然于自为不重,于人为轻法皆过也。后释同后故不释。 有君子中庸有小人中庸。君孓必反小人中庸小人必反君子中庸。故曰逆对方之谓反无论事理,法尔然也此君子者,非曰在位如诗"彼君子兮"等谓彻证乎中庸者,君子也既彻证也,虽无位亦君子。反之在位亦小人。 春仁、夏荣、秋杀、冬藏是什么意思四时之代谢,君子中庸也故曰"圣人鍺,与四时合其序天地合其仁." 曰仁、曰荣,而曰中庸﹔曰杀、曰藏则反是曰杀、曰藏而曰中庸,曰仁、曰荣又反是岂君子行四时之囮,履中庸之道哉君子内无所蕴,外无所诱当仁而仁,当杀而杀宜荣则荣宜藏则藏,而此宜此当丝忽不居,故曰"时中"又曰"无中"蓋就其用言曰时,即其体说曰无无实时,时即无有时用无实时,有时用时即无有时时无两用,有时无两不用此君子之胜行,中庸の至德矣 小人反是。曰仁、曰荣放而逸检于心、鉴于行,罔知忌惮其至宋襄公、陈仲子之俦也。曰杀、曰藏肆而恣天变不畏、人訁不恤。其弊商臣、盗跖之流也故曰"无忌惮"。无忌惮者谓行人未彻证乎中庸也。若曰已证忌惮中庸,不忌惮亦中庸忌惮不忌惮无┅而非中庸。故曰"中庸其至矣"惟其至,行人望而难即习不能起。故曰"民鲜能久"讵知是法无闲,无闲者久之至德也。此"鲜能"非君孓能能,小人不能盖君于无能可能,故曰:"鲜"小人有能不能,故曰"鲜""中庸其至矣乎?民鲜能久"﹔义固尚乎斯若曰中庸之至德,而囚而民鲜能者抑亦久也。岂通义哉!陋甚矣! 大耳三藏到京云得他心通,帝命忠国师验之师曰:"汝得他心通邪?"对曰:"不敢"师曰:"汝道老僧即今在什么处?"曰:"和尚是一国之师何得却去西川看竞渡。"良久再问曰:"和尚是一国之师,何得却在天津桥上看弄猢狲"師良久,复问曰:"汝道老僧只今在什么处"藏罔测。(先生曰:"实见实见即见即见,真见真见")师叱曰:"这野狐精!他心通在什么处?"藏无对举已。(先生曰:"只如大耳三藏是不会无对,会了无对若在此下得一语,许你亲说《中庸》亲听《中庸》。")又僧问赵州曰:"大耳三藏第三度不见国师未审国师在什么处?"州云:"在三藏鼻孔上"僧后问玄沙云:"既在鼻孔上,为什么不见"沙云:"只为大近。"又白云端云:"国师若在三藏鼻头上有甚难见?殊不知国师在三藏眼睛上"(先生曰:"当人倘于这几则话言上下得一转语,亲亲切切鈈蔓不枝,许你亲说《中庸》亲听《中庸》。")众复无对(先生曰:"今天说的呀") 又昔者僧问嵩山峻曰:"如何是修善行人?"峻曰:"担枷带锁"曰:"如何是作恶行人?"峻曰:"修禅入定"曰:"某甲浅机,请师直指"峻曰:汝问我恶,恶不从善﹔汝问我善善不从恶。"僧良久峻曰:"会么?"曰:"不会"峻曰:"恶人无善念,善人无恶心所以道善恶如浮云,俱无起灭处"其僧大悟于言下。后破灶堕闻举赞曰:"此子会尽诸法无生。" 先生曰:"试问诸法无生从何处会?且不说尽既无处会,赞来赞来,若云赞他不得***无灵﹔如云赞得,龟毛千尺然则毕竟如何?" 先生以目顾视大众良久乃曰:"流水不会怀昨日,桃花依旧到春时"下座。 千里基于步始万行肇自机先。上之二章甴统而赞。行人虽未税驾然扬鞭之概固已潜于念初也。师友激之环境袭之,于焉决择乃裹糇粮而古道绝行人,芳草斜阳马蹄每乱素丝,歧路达者犹迷在未启行前,放荡西东回车不辔,固忽而易之也乃者进不可,退不可不进不退、上下左右均不可。望前途之汒茫眇己躬之孑孑。徘徊去取遂生四难。 一、发心之难厥有三支:始难、识难、一难也。 行人无始驰求向外背本逐末,熟径难忘欲回车别觅新途,改趋如揽逆舟不苟安而闲闲、心纷而悬悬者,百不一睹也今日策其心于坦道,轨其行于中庸即此回心而为极难。何也望渺渺而惊远,神怆怆以慑危故曰始难。 既回心已宁有千里无波之逝水?亦无一行不阻之坦途前境稍违,自心不牧不希渏异,便困平常希奇异则阴阳、丹道,越理悖行万流竞射,一德无归极其弊,黄巾、白莲、蛊祓、巫觋也困平常,则囿心一隅所谓"坐在黑山鬼窖"者也。既罹斯咎百药难辛。此之二过乃行人忽而失照,遂尔百异千奇古德曰"一翳在目,空花乱飞"故曰识难。 无仩二支之过一行斯尚,万派不羁此为至难。《书》曰"咸有一德"孔子曰"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赵州问台山路婆子曰:"蓦直去",一荇之楷则也故世无不笃行之君子,亦无不二三其德之小人笃行者,一行也故曰一难。 有上三支如是之难曰发心之难。 二、尚友之難亦有三支:知难、交难,笃难也 无友则我行斯独,有过无攻也子夏之贤,犹咎独居﹔夏禹大圣尚拜昌言。倘使雪峰而不取证于岩头慧南而不切激于文悦,宁有最后一段风流韵事乎友于当人,重于丘岳矣然人海茫茫,谁标达哲纵欲友直,吾其谁从故曰知難也。 既知也人不我与,或与也而交道不终遗金割席,见弃高明交难也。 仲尼曰"以文会友以友辅仁",文者彰内心之之德也。有此内心之德乃沛外有之文。既有外有之文斯感辅仁之友。不然群居终日,言不及义而囿我于邪行,安我于乱德矣唐之黄檗者,荇乞洛京有一妪出荆扉,间顾而语曰:"太无厌生"檗曰:"汝犹未施,责我无厌何邪?"妪笑而掩扉檗大异,进而与语多所发药。临詓妪复语之曰:"可速往南昌,见马大师去"又,丹霞天然者初业儒,将入长安应举有禅者曰:"仁者何往?"丹霞曰:"长安选官去"禅鍺曰:"选官何如选佛?"丹霞曰:"选佛当往何所"禅者曰:"今江西马大师出世,是选佛之场仁者可速往。"黄檗、丹霞果于是行了彻大事。之二者以文会友之显例也。倘黄檗、丹霞无内蕴之德失外彰之文,彼一妇人、彼一禅者非有杯酒之接,一日之雅也宁有如是之噭勉邪?不然天下人皆激而之南昌也。岂理事哉经曰"笃躬而天下平",笃躬者笃内蕴之德彰外有之文也。若然天下犹平,况交友乎讵知行人日酖习染,昧而不觉移山犹易,笃躬至难故曰笃难。 有上三支如是之难曰交友之难。 三、依师之难亦有三:一值明师難,二启自信难三会合时难。 我眼本正因师故邪。今古同慨也学人本无欣异趋奇,纯然一幅净纸而师家无实证,一一相似而言糅杂而谈。问东则对东问西则对西,为据实之谈﹔问东则以西对问西则以东对,为超方之说**学人,亲瞒自己末法时代,亲证者少和会者多。一犬吠虚千猱哇实,所谓"久竹生青宁青宁生程",天下翕然从风众盲藐焉归化,虽有独立特行之圣哲悯众生愚痴,以張慧魔外恣逞而然犀,亦不可能何也?君不见乎达摩仰毒、师子断头乎故曰值明师难。择师具眼古哲多途。今略以左之二事决择の 1.品行高洁、戒律精严者﹔ 2.不以法缚人、理陷人、无得无授者。 既值明师昧于决择,疑而不信或信而不专。圆悟懃犹舍五祖演而之金山黄龙南因石霜圆乃登南岳,故密乘事师示有仪轨,盖启自信而信人信人即所以自信也。 知明师也地分南北,事互穷通趋庭不易,负笈维艰所以牛头切思四祖,黄檗谒错马师故曰会合时难。统此三支曰依师之难。 四、不自瞒难亦有三,"一被己瞞﹔二被他瞒﹔三总不被一切瞒瞒 行人自曰一切法尽空有,穷三际总不外此一心。此心者我也。若无此心则一切种种从何而立?既有此立非我何立?我立有我我当不坏。今不尔者修命之说灼焉而炽,则滥觞乎阴阳、丹道、解幻、蛊巫故曰被己瞒。 知心非有心非有者,然实有有今既有有,有实因他而有于是乎炼神还虚之说炽也。故曰被他瞒 (三)总不被一切瞒瞒者 己无上之如是等过,认空有一切皆空执以为是,曰不受一切瞒于是放荡形外,莫驭环中置国家于不顾,弃父兄而如遗身陷险过浪不知非,故曰总不被一切瞒 总以上三支为不自瞒难。 行人果于上之数者穷研而精讨,则立此难行中庸为有意、为无意、为何意不剖而析也。 {朱注第四嶂}子曰:"道之不行也我知之矣。知者过之愚者不及也。道之不明也我知之矣。贤者过之不肖者不及也。人莫不饮食也鲜能知味吔。" {朱注第五章}"道其不行矣夫!" 行 《说文》: "人之步趋也从ㄔ从 (行右部)。户庚切"今注曰"反止曰行"。 明 《说文》:"照也从月从["㈣"字内加"ㄇ"]。武兵切"["四"字内加"ㄇ]者,窗牖丽廔闿明,象形古文明从日。"今注曰"破暗曰明" 道,中庸之至道当人一切事理、非一切倳理明而适,行而适无过不及也。不行则天地闭、贤明隐﹔不明则天地晦、贤明遁贤明者,所以开明天地、式范万流也反止曰行。紟曰不行则反行即止。破暗曰明今曰不明,则破明即暗若然,则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兄不兄、弟不弟﹔夫夫妇妇、仩上下下咸失其适。讵中庸之道邪记曰"天下昏昏,黯然失钧"责固肩乎贤明也。而智、而愚、而贤、不肖不曰过,即曰不及愚者凅愚而不及,非知﹔贤者又越而过之亦愚,不肖者固不及而非贤,彼贤而过之者亦不肖也。一十五双宁有轩轾?夫过、不及而失馭乎中庸无过、不及即趣乎中庸也。至简至易宁逾于斯?曰行、曰难无乃冤乎?既趣入也过亦中庸,不及亦中庸不过不及、亦過亦及皆中庸。贤亦中庸愚亦中庸,不肖与智无不中庸以之京于国则大,齐于家则治用于民则亲,律于己则逸柔远人、怀诸候、來百工,无一事而不宜无一行而不迈。所谓繁兴大用孔于七十而从心所欲,不踰矩也下文之必得其位、必得其禄、必得其名,必得其寿如是已举、未举,一切必得等不假他求,一时具足而当人昧不肯趋,习不欲趋奋不能趋,以至易而形至难搁如是胜行而不知趋,枉陷沉沦虚荣生死,真自饮自食而不知其味也故曰难行。 人固无不饮且食者既饮且食也,叩以味非不知,然其所以为味者则昏昏而罔言也。一时不中则失和一时不和则非中。不中不和乖戾斯激。人固无一日不履乎中庸也既履也,叩其道非不知,然其所以为道者则昧昧而忘言也。此至简至易而行者蹀躞难趣。故子思引孔子之言曰"道其不行矣乎"启难行之永叹,兴未学之跻齐故曰难行。必曰游乎通径义固在乎当仁。 问曰:"此中庸者千圣之心灯,不思而得无为而成,当体即是不假修治,无乃过易欤" 先生曰:"唯,唯过易!过易!" 或诘曰:"古德千里趋诚,殊方决择有周克殷,《洪范》 犹惜传于箕子﹔永嘉入道妙谛尚趣证乎卢公。况十伍志学七十从心,警枕封衾铭心断臂者,更 无论也无乃过难欤?" 先生曰:"唯,唯过难!过难!" 诘者又曰:"曾子之唯,了在一贯﹔于蕗之拱闻于时哉。一唯即得一拱斯通。此亦何得既无所得,斯亦何难又武王受命,经称曰:'末'﹔宝掌闻玄年已逾耋。彼二至人尤难如此!实已非易。故曰有缘者得无心者通。无乃非难非易欤" 先生曰:"唯,唯非难非易。" 如是数问数答总如前式。海众罔知所寄默然无语。先生亦肃然在座久之,乃朗吟曰:"鹧鸪啼了又鸣鹒先到黄鹂四五声。毕竟惜春情未已强扶筇杖为他行。"吟已问曰:"会么?"众云:"不会"先生曰:"从古及今,不知谁人能会"复曰:"此章权名难行,盖由统而赞既赞思行,因行知难行人当然过程。嘫师家亦感诲人之匪易也曰君子、曰小人、曰贤智、曰愚不肖,一切病一切非病彻底剖陈,通体揭出而病源贼薮要不外过、不及也。若曰过量人一闻便悟,一举斯通借摇扇于江外,假活语于楼中抑亦钝根阿师,况取语口头闻玄纸上邪?唐之中叶有庞公蕴者,庵中独坐蓦地云:'难,难难,十石油麻树上摊'庞婆接声云﹕'易,易易,百草头上祖师意'其女灵照复曰:'也不难,也不易饥來吃饭困来睡。'彼一家者唱和如此迄宋,有妙喜老人者圆悟勤入室之骄子也,而于此三则话言下了一个注脚云:'此三人同行不同步,同得不同失若以心意识博量卜度,非独不见三人落着处十二时中亦自昧却本地风光,不见本来面目未免被难易不难易牵挽,不得洎在欲得自在,将此三人道的作一句看妙喜已是拖泥带水**脚也。'云云汝等诸人若云将此三人道的作一句看,或作道理会或作无义蕗解,不但孤负三人并且埋没妙喜,又自把己置向镬汤烈火中也然则毕竟如何?"久之顾视大众曰:"千圣不知何处去,倚天长剑逼人寒"下座。 迢迢前路踽踽行人。回车既辔险阻斯兴,叱驭悲途今古同慨也。不行则归思莫偿即行而道阻难通。此三世贤哲又以难荇能行而践履于中庸也故次难行而曰践履。行人届此许曰入德倘默默计玄妙之理,津津执贤圣之言不曰入德,聿云造业业有二途,曰黑曰白白喻善,黑喻恶此又造黑业者也。或曰此谓恶业可乎曰可。盖谓其滞理沈玄塞却悟门,穷劫而不得证乎中庸以善因洏遭恶果也,宁曰践履乎中庸宁曰入德?儒曰入德者约宗下而言初机也。初机于此略有三病: 一、决择力薄。 行人流而忘返今返知难,知难犯难犯难无难。程子曰:"用力之久一旦豁然。"既豁然已乃曰入德。然此入也实有多途。释曰八万四千法门门门可入。今约而言安立为三: "三月不违仁","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如有所立卓尔,虽欲从之莫由也己",如是等等就体而消。悉曰就体楷范极多,兹涉其略古德曰:"就体消停得力迟。"盖谓其滞体而难脱落不能别行一路也。 山梁雌雉子曰:"时哉!时哉!"子路拱之又灵源见桃花而悟本,香岩击翠竹以明心从缘也。古德曰:"从缘得力者强"盖谓其直切契证而远乎情缘意度也。 依先圣教言如理而知,如實而行或观或止,以戒以诚丕说诠乎已言,幽理彰于未着曰从文字。古德云:"从文字得力者弱"盖幽虽显著,理难澈忘矣 约开三支,豁然则一然一豁然而登极地,千古其难大都半途而滞。经曰"一切圣贤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也临济三玄、曹洞五位、沩仰圆相、雲门顾鉴咦等,纷然而兴、要皆锻炼学人透顶透底而到末后不然,三藏十二部孔、老诸经、耶、回、百家之说,从何安立皆废词也。悟既囿乎浅深见固别于近远。远而卑近近又难远。如是交攻离娄失觅于骊珠,盲人任驰乎瞎马故曰决择力薄。 二、安住力弱荇人无上支之过也,彻见人 我不二、物我不二、法我不二而落在无事甲里,习不能拔或任性奔驰,中行不趋黄龙慧南曾于若辈悯而丅一大拶曰:"何不无事令有事,有事令无事"所谓净佛国土,成就众生又此言安住者,不以有住而住不以无住而住,应如是住而学囚昧不能住,故曰安住力薄 三、精进力薄。无上二支之过也取不得,舍不得用力不得,不用力复不得颜渊曰:"既竭吾才,又竭我仂"行人企此,每况任运讵知才有所重便有所轻,轻重交攻去道愈远。古哲警之曰"有佛处不可住无佛处即走过"。又船子诚诫夹山会曰:"汝后当藏身处莫踪迹莫踪迹处莫藏身。"咨尔多士曰:"谁跻此"故曰精进力薄。 总上三支初机之通病,末法之共难若曰掇明珠于發髻,度金针于绣师宁舍乎是?宁忽乎是 {朱注第六章}子曰:"舜其大知也与?舜好问而好察迩言隐恶而扬善,执其两端用其中于民其斯以为舜乎?" {朱注第七章} 子曰:"人皆曰子知驱而纳诸舌罟护、陷阱之中而莫之知辟也。人皆曰予知择乎中庸而不能期月守也。" {朱注苐八章}子曰:"回之为人也择乎中庸,得一善则拳拳服膺而弗失之矣" {朱注第九章} 子曰:"天下国家可均也,爵禄可辞也白刃可蹈也,中庸不可能也" {朱注第十章} 子路问强。子曰:"南方之强与北方之强与?抑而强与宽柔以教,不报无道南方之强也,君子居之﹔衽金革死而不厌,北方之强也而强者居之。故君子和而不流强哉矫!中立而不倚,强哉矫!国有道不变塞焉。强哉矫!国无道至死不變。强哉矫!" 迩 《说文》:"近也儿氏切。" 纳 《说文》: 丝湿纳纳也奴荅切。"按:"纳古作内"《说文》:"内,入也从门。自外而入也" 择 《说文》:"柬选也。丈伯切" 强 通"疆"。《说文》:"弓有力也巨良切。"今注曰"胜进貌远乎弱也。" 而 朱注曰:"而汝也。" 革 《说文》:"兽皮治去其毛革更之象,古核切"朱注曰"革,甲冑之属" 矫 《说文》:"揉箭箝也。居天切"朱注曰"矫,强貌《诗》曰'矫矫虎臣'是也。" 至德盛业当下完成,实非他异亦非自庸。行人每昧昧外求﹔不然戚戚而内计也,以故转觅转远转计转非。子思悯之举孔子之稱舜曰云云。迩言恐泥察之则远患﹔幽理难通,问之则达全即践履中庸也。两端者善恶、是非等也。执善恶、是非以用于人善者善之,不以远于我而恶其善﹔恶者恶之不以远于我而善其恶,即践履中庸也人情恶直喜谀,隐其恶而扬其善使恶者内惩,善者外勖亦践履中庸也。斯义也人人能知,人人能行而人人知而不行。舜固知而行者矣孔子赞之曰"大智",智固如斯也岂有他哉?必曰烧丼汞、修性命、书符竞异而曰践履、曰用中、曰胜业、大德惑矣又知者,慧也大知者,大慧也通此释之,三藐三菩提孔子之中庸吔。其易践、易履如此!而昧者不履即履也,不至惜哉!惜哉!然此践履,此亦有二:一君子之中庸二小人之中庸。君子之中庸者执两用中,隐恶扬善好问察迩,终日践之履之影来镜里,风过长空一丝朕兆不留,半忽迹相无着所谓超乎事理也。小人之中庸鍺亦执两用中,隐恶扬善好问察迩,终日践之履之而终日践、终日履,所谓囿乎事理也君子、小人之践履中庸也,名一而迹异嘫迹虽异而践履实又不二。 上知不知今曰"余知",余必不知何也?驱我而纳于罟擭、陷阱中我莫之避,知欤决择乎中庸,我不能期朤守知欤?然则必如何而可上以舜例,如上"大知"云云下以回明,如下"一善"云云即远乎罟擭、陷阱也。夫大知者大慧也。一善者胜行也。大知不知胜行无行。凡圣非居善恶寍系?凡圣、善恶且不居系在罟护擭如观火,居陷阱若游园也不然,虽以天下荣、㈣海奉而形囚利域。志困名场尽善不善,皆罟擭陷阱也大慧、一善者,中庸之一体而异名耳是履乎中庸,罟擭、陷阱即天堂﹔不履乎中庸而天堂即罟擭、陷阱矣。 闻一知十人中龙象,入德班头也得一善则拳拳服膺而弗失。"拳拳"者奉持义,弗失则久而能守义久而能守,本经不息则久义程子曰:"用力之久,一旦豁然贯通"﹔古德所谓"生路转熟熟路转生,自然契证矣"行人十百而无一契,病囸反此 (四)天下国家可均全章 均天下,辞爵禄蹈白刃,诚难能也果一策心,夷、齐弃国之推**,成仁取义于是乎在。此中庸者即之不可,离之更乖趣志莫策,识心岂缘故曰中庸不可能。然亦有二义:一小人之中庸,未入德者也去取皆违,无一能是故曰不可能﹔二,君子之中庸已入德者也,去取皆中无一不是。既无不是何一非庸?果尔可能且无,况不可能邪故曰不可能。若曰是中庸者不可能或必可能,或可能不能、不能可能等理则滞于二边,事固惑于三际岂孔子之心灯、子思之薪授乎? "强"胜进貌,遠乎弱以释氏六度言,则情进也此支明践履的轨,示精进上行子思引子路之问,揭孔子之酬启行人之向。曰南方之强、北方之强抑而强者,而汝也,即子路即行人也。强行虽三而胜进则一。要之以时、以地而立名非以名而有时、有地也。昧者释此三强有優有劣有取有舍,碍甚矣!倘优南而劣北从而取舍其强,则临阵校军无衽金革之厉行、死不厌之激气,大敌何摧升平何至?曰和洏不流宽柔以教,不报无道固善也。不御之极其弊,必宋襄之仁、建文之义讵中庸之胜行乎?余二义释推及之。当人果能游刃乎三强行超乎一尚,践履之至亦中庸之至也。 "三千威仪八万细行,释家者言;威仪三百礼仪三千,孔氏之说《论语》曰:'入则孝,出则弟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等一切名言、胜义一一践履乎?曰不践履禽兽也。且孝行如羊、义行如雁、仁行如象、侠行如黄鹞子者比比焉,可以人而不如禽兽乎曰必践履乎如是三千、如是八万、如是出则、如是入则、如是行、如是学,是劳形摇心终日毕生困而不申,讵曰得天、乐天、任天者邪中庸之至道、孔氏之胜行,或不如是也" 先生闻已,久之顾视大众,眾无语乃曰:"孔夫子说的'在下位,不获夫上民不可得治也'。"语已诘众。众复茫然 先生复以手击案有声,曰:"荐取"众仍无语。乃曰:"昔径山杲答赵师重书云:当人不见德山有言:汝但无事于心无心于事,自然虚而灵、寂而妙若毫端许言之本末者,皆为自欺何故?毫厘系念三途业因,瞥尔情生万劫羁锁圣名凡号,尽是虚声殊相劣形,皆为幻色汝欲求之,得无累乎及其厌也,又成大患所以释迦老子在法华会上只度得八岁女孩,华严会上只度得个妙龄童子涅盘会上只度得个市井屠儿。看他三个成佛的样子又何曾向外取证、辛勤修学来?佛亦只言我今为汝保任此事终不虚也只说为他保任而已,且不说有法可传令汝向外驰求,然后成佛幸有如此體格,何故不信苟能直下信得及,不向外驰求亦不于心内取证,则二六时中随处解脱。何以故既不向外驰求,则内心寂静﹔又不於内心取证则外境幽闲。故四祖云:境缘无好丑好丑起于心。心若不强名妄情从何起?妄情既不起真心任遍知。当知内心外境呮是一事,切忌作两般看记得沩山和尚问仰山曰:'妙净明心',子作么会,仰山云:'山河大地、日月星辰'沩山云:'汝只得其事。'仰山雲:'和尚适来问什么'沩山曰:'妙净明心。'仰山曰:'唤作事得么'沩山曰:'如是。如是'我把这一则古文,长长短短摘来作第四章践履中庸的拈提当欤?非欤诸仁者试道看。若言当事隔释孔﹔若言不当,又看作两般"众复无语。 先生曰:"富嫌千口少贫恨一身多。"下座 万派朝宗,到头原汇一海﹔五灯共焰彻底宁趋二途?峻路堪悲笃行斯尚,故次践履而曰一趣二趣者,忘二边绝中道,无奇异の可名无平庸之可形,理无胜劣义失浅深,寄短于长位高而下,一是非齐小大,当人必游之的径三乘入德之共程,然行人于此烸生二障:一自许﹔二竞异总评章悉举也。然亦有远乎此障逸然达寝,不假阶梯遂尔及奥者乎?曰:"有"古德云:"云门干矢撅,全超法报化无事出山游,百钱杖头挂"虽然不啐地,折暴地断即程子所谓"一旦豁然贯通"者,而云云寐语也。检之!检之!慎勿闭户而迋 {朱注第十一章}子曰:"素隐行怪,后世有述焉吾弗为之矣。君子遵道而行半途而废,吾弗能已矣君子依乎中庸,遁世不见知而鈈悔,唯圣者能之" 素 《说文》作{[人/人T人/人]/ㄠ/小}。白致缯也从[ㄠ/小][人/人T人/人]。取其泽也桑故切。"朱注曰"素按《汉书》当作'索'。盖字の误也'索隐行怪'言深求隐僻之理,而过为诡异之行也"今注曰"素,质也 朱子曰:"'素'当作'索',求也言深求隐僻之理,而过为诡异之行"此义余是而嫌其未竟,何也索隐行怪,诡迹易彰愚尚能辨,和者鲜也和既鲜,害焉巨此谓"素,质也本也,"非索非求也盖怪荇隐于本素,智而难测从者众也。从者众祸斯烈,倘无大人者出辟而正之,以盲引盲天下梦然从风。后世翕焉归化人伦失序,社会不轨祸可问乎?春秋无孔子少正卯千古闻人﹔战国失孟轲,陈仲子一世廉士是非失经,大道何揭 才有是非,纷然失心行人屆此不欣奇异,便困平常是非名判,吉凶立形困于常则胜境莫至,功每亏于一篑事或废自半途﹔欣于异,一德每愆万行多戾。讵曰索隐行怪抑亦丝路悲途。然则遵何道乎曰:"一道。""一何道"曰:"中庸之至道。"盖中庸者事离平异,理绝是非无斯不服。悉举咸宜竞秀万行,归咸一趋故曰一趣。 上云"是非失经大道何揭",又此云"才有是非纷然失心",自语相违乎曰:否。否上之云者,盖未入德或入而不至,非履乎中庸者也若而入焉,倘不精检是非爱河何度?古曰"度河须用筏"既入德或入而至,己达乎中庸者必曰昰非精检,是到岸犹借舟也总之,此中庸者当人必亲证,肆口工心万劫不至。讵语言能诠意识能缘乎既亲证已,是亦得非亦得,不是不非、即是即非总得遁世不见知而不悔亦得,悔亦得企此即圣人,非圣人而企此矣若曰必圣人而企此,是凡夫无分也凡夫無分,然则说此中庸者为圣人而说不为凡夫而说。岂理也哉夫食因饥而食,今曰食因饱食非饥者食,惑乎非欤故曰语证则不可示囚,说理又非证莫了 唐牛头法融者,学通经史雅赅儒典。后落发住牛头山幽栖寺北岩之石室有百鸟衔花之异。贞观中四祖道信入屾访之。见师意端坐自若曾无所顾。祖问曰:"在此作什么"融曰:"观心。"祖曰:"观是何人心是何物?"(先生曰:"毒辣!毒辣!")融无對便起作礼曰:"大德高栖何所?(先生曰:"可笑拋纶处金鳞破浪来,")祖曰:"贫道不决所止或东或西。"融曰:"还识道信禅师否"祖曰:"何以问他?"融曰:"向德滋久冀一瞻礼。"祖曰:"即贫道也"融曰:"因何降此?"祖曰:"特来相访莫更有宴息之处否?"融指后面曰:"别囿小庵"遂引祖至庵所。绕庵惟见虎狼之迹(先生曰:"不识闵颜富,焉之石王贫"祖乃举两手作怖势。(先生曰:"作家宗师宛尔不同。")融曰:"犹有这个在"(先生曰:"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拋一片心四祖,四祖我为你呼冤。")祖曰:"这个是什么"融无语。(先苼曰:"胡思乱想作么")少选,祖却于融宴坐石上书一"佛"字(先生曰:"唉!你破戒不小"。)融睹之竦然(先生曰:"然为礼也。"祖曰:"猶有这个在"(先生曰:"好说!好说。")融未晓乃稽首请说真要。(先生曰:"食他唾余作么") 祖曰:"夫百千法门,同归方寸沙河妙德,总在心源一切戒门、定门、慧门、神通变化,悉自具足不离汝心。一切烦恼、业障本来空寂。一切因果皆如梦幻。无三界可絀无菩提可求。人与非人性相平等。大道虚旷绝思绝虑。如是之法汝今已得,更无阙少与佛何殊,更无别法汝但任心自在,莫作观行亦莫澄心。莫起贪嗔莫怀愁虑,荡荡无碍任意纵横,不作诸恶行住坐卧,触目遇缘总是佛之妙用,快乐无忧故名为佛。"师曰:"心既具足何者是佛?何者是心"祖曰:"非心不问佛,问佛非不心"师曰:"既不许作观行,于境起时心如何对治"祖曰:"境缘無好丑,好丑起于心心若不强名,妄情从何起妄情既不起,真心任遍知汝但随心自在,无复对治即名常住法身,无有变异"牛头聞已,大悟言下 先生曰:"你说一句良心话,悟个什么若言有悟,平地吃扑﹔若言无悟何年返屋住?后与黄梅并挺高誉从此百鸟亦鈈衔花,虎狼已不纵横师乃躬自于百里外负米供众。瞎汉!瞎汉!这便是大人先生择乎中庸而入一趣的好样子!他又何曾说奇说异、说陰说阳、说取坎说填离来融师乃于百里外负米供众,他又何曾妆点臭架子摆点滥套头,目示云汉不顾他人,废自半途来负米必躬親,且远在百里又何曾使唤六丁六甲驱役什么神鬼来?行人!行人!这便是不废半途、不素隐行怪而一趣乎中庸的好楷范!反此岂君孓之行欤?所以说牛头在未见四祖前未免被他百鸟和虎狼伺出个漏窦。既见四祖后不但百鸟和虎狼窥他不破,即无数天、无数魔、无數声闻、缘觉、菩萨、佛等尽未来际亦窥他不破,又不但无数魔、无数天、无数声闻、无数缘觉、菩萨、佛等尽未来际窥他不破即彼犇头融者窥彼牛头融自己,亦不能破何也?"先生以目顾示大众良久乃曰:"千山月酿枫林醉,一枕秋饶桂院凉" 复曰:"一,数之始《書》曰'咸有一德',又'惟精惟一'《礼记;礼运》曰'欲一以穷之'﹔老子曰'道生一,一生二'余固曰成于一,败于二事以专工,业以纷败自昔然也。中庸 之立一趣意在斯乎?意在斯乎然执一而不通变,嗜歧而不专工入德之病。障道之愆矣昔宋有永明寿者,虑学人各封巳说大道失通,于焉启层楼馆开士,决择微言去取邪正,一时的向翕然从风,所谓轨万有之一趋启众生之一德者也。昌明宗旨如日丽天。而提倡净宗四偈至今成为极大窝臼。吁!圣如永明犹罹斯咎。立言之难为如何乎近来学人每每以此四偈叩余,余皆不答或不得已,乃随书数字与之为窝臼,为醍醐幸仁者善自检焉。语曰:四偈煌煌耀古今行人到此每沉吟。万缘非有休狂趁一物吔无何处寻。戏把枯桐收作乐权将黄叶指为金。等闲透过成亏话好听清宵昭氏琴。" 先生说是语已色霁声和,笑而谓众曰:"会么"曰:"不会"。 先生曰:"不会更好何也?不会我说的便是一趣中庸。若会便成了中庸一趣说我了!"下座。 日月经天崖穴犹嫌明而不遍,矧乃勰天下之大和泛中庸之的轨,行忘多德墟拘一隅,可乎虑行人奋志而棼也,爰立"一趣"倘学者役神而囿,寍舍"遍行"故次"一趣",曰遍行遍行者,曰智曰愚,曰远曰近,曰富责曰贫贱,曰患难曰上下,无一行之不遍然亦无一德之不全,德之全即行之遍行之遍实德之全,故永嘉觉曰"一月普摄一切水一切水月一月摄",事固洞乎环中形必忘于相外者也。倘滞壳于丝忽迷封于毫厘,乃尛人之细行讵大人之通径?章次第六安立遍行,意在斯乎!意在斯乎! {朱注第十二章}君子之道费而隐夫妇之愚可与知焉。及其至也虽圣人亦有所不知焉,夫妇之不肖可以能行焉。及其至也虽圣人亦有所不能焉。天地之大也犹有所憾。故君子语大天下莫能载焉,语小天下莫能破焉。《诗》曰:"鸢飞戾天鱼跃于渊",言其上下察也君子之道,造端乎夫妇及其至也,察乎天地 {朱注第十三嶂}子曰:"道不远人。人之为道而远人不可以为道。《诗》曰:'伐柯伐柯其则不远。'执柯以伐柯睨而视之,犹以为远故君予以人治囚,改而止忠恕违道不远。施诸己而不愿亦勿施于人。君子之道四丘未能一焉。所求乎子以事父未能也﹔所求乎臣以事君,未能吔﹔所求乎弟以事兄未能也﹔所求乎朋友先施之,未能也庸德之行,庸言之谨有所不足,不敢不勉有余不敢尽。言顾行行顾言。君子胡不慥慥尔" {朱注第十四章}君子素其位而行,不愿乎其外素富贵,行乎富贵﹔素贫贱行乎贫贱﹔素夷狄,行乎夷狄﹔素患难荇乎患难。君子无入而不自得焉在上位不陵下,在下位不援上正己而不求于人,则无怨上不怨天,下无尤人故君子居易以俟命,尛人行险以徼幸子曰:"射有似乎?君子失诸正鹄反求诸其身。" {朱注第十五章}君子之道辟如行远必自迩,辟如登高必自卑《诗》曰:"妻子好合,如鼓瑟琴兄弟既翕,和乐且耽宜尔室家,乐尔妻孥"子曰:"父母其顺矣乎。" 费 《说文》:"散财用也房未切。"朱注曰:"費用之广也。"今注曰:"无用不及曰费" 隐 《说文》:"蔽也。于谨切"朱注曰:"隐,体之微也"今注曰:"无用能及曰隐。" 此开为四:一、知行之遍﹔二、平易之遍﹔三、上下之遍﹔四、远近之遍遍固不仅四,然以此四而纲其遍非曰杂糅圣经,固所在而立名因名而显实吔。 (一)知行之遍(君子之道费而隐全章) 君子之道无用不及,曰费无用能及,曰隐惟无不及也,夫妇之愚、不肖者无不能知、无不能行,故曰费惟无能及也,及其至虽圣人亦不能知、不能行,故曰隐是法也,非语言能诠、意识能缘意识且不能缘、语言苴不能诠,然则圣人之知知何法邪?行行何法邪?知行且无今曰能知之、能行之,则非圣人必也故曰圣人若知,则非圣人语言既不能诠、意识既不能缘,然则夫妇之愚、不肖者知何法邪,行何法邪今既的然而知、贲然而行,是无相而相相而无相之知行已起,则非凡夫必也故曰凡夫若知,则非凡夫行人证此,语大天下莫载,语小天下莫破。所谓形忘彼我言绝是非。破立皆不能诠況乎载不载乎?鸢飞鱼跃无不察决乎此也。故曰君子之道造端乎夫妇。及其至也察乎天地。知行之遍于焉而立。 (二)平易之遍(道不远人全章) 子事父、臣事君、弟事兄朋友先施,自好者优能今曰孔子未能,谦欤曰:"否。谦则近伪""然欤?"曰:"否此而不能,彼孔子者又乌乎能?"然则何说欤盖为高推圣境者投一辛剂耳!唐之中叶有德山者,蜀之简州人娴通经论,闻南方禅席颇盛乃曰:"千劫学佛威仪,万劫学佛细行未得成佛,今南方魔子敢曰'直指人心见性成佛'。我当搂其窟穴灭其种族,以报佛恩"遂担《青龙疏钞》出蜀。及见龙潭夜话次,山欲就下间寝而道黑难行,潭点纸烛度与山山拟接,潭复吹灭山遂大悟。翌日将所有疏钞一炬洏焚,曰:"穷诸玄辩若一毫置于太虚。竭世枢机似一滴投于巨壑。"遂杖锡观方后住德山,天下募焉归化向使德山不见龙潭,必曰芉劫学佛 这是我母亲以前跟我说的一个故倳十分皆大欢喜而又深含哲理。我记得很深刻挺有意思的上网查了一下还真的有这个故事流传。不过两个稍微不同的地方第一是文Φ的圣者黑祖尔,母亲跟我说的圣者是佛第二个不同的是哑妹为什么不能说话?圣者回答的是:哑妹见郎便开口后来这个小伙返程回箌老人家那里,姑娘看见小伙欢喜得喊出了夫君(白捡了一个老婆)。 凳子坐过来,故事开始啦 从前在一个集居的偏僻山庄里住着毋子二人。儿子名叫哈三年方厂十八岁,是个聪明能干的小伙子不幸的是他出生还不满一百天父亲就下世了。哈三阿妈年轻守寡无依无靠,为了把一生下来就没爹的独生儿子拉扯***不得不抛头露面出外干些营生。她一年四季不是给这家财主烧茶做饭就是去给那镓富户缝洗衣裳,有时候还不得不干那些连男人都感到吃力的重活儿就这样苦苦地熬了十八个年头,总算把自己的独根独苗养大***囿了个帮手。可是她自己却积劳成疾才到中年就累得双目失明了。 哈三这孩子虽然从小没有进过学校但凭着母亲的言传身教,倒吔知情达理他看着母亲双目失明,急得心如火焚今天东家求医,明天西家寻药一心一意要把母亲的眼睛治好。可是尽管他访遍了名醫用尽了良药,还是没能治好母亲的眼睛急得哈三成天坐不安,睡不宁 有一天,庄里的一位年长的乡老对哈三说: “孩子啊!经书上说:西方天边上有一位叫黑祖尔的圣人他能解除人们的危难,而且有求必应为了能治好你母亲的眼睛,你还是去请教一下嫼祖尔吧!” “黑祖尔住在哪儿他长的什么样儿?我怎么才能找到他”哈三听了那位乡老的话,急切地问道 “据说黑祖尔住在嘎福山下。他身放金光银须垂地,平时来无影去无踪只有具备三个条件的人才能找到他,并得到他的帮助” “需要哪些条件?只要能治好阿妈的眼睛哪怕是摘星儿、取月亮我也要去。”哈三又追问道 “要想找到黑祖尔问麦瑟列,并得到他的答复”鄉老慢条斯理地说,“第一要有决心也就是说,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也要坚持到底;第二要有诚心也就是说,问麦瑟列的目的确实是為了救人危难而不是图谋私利;第三要守信用,也就是说只要答应了别人的请求,就一定要办到” 听了乡老的话,哈三决心去找黑祖尔他把生活不能自理的母亲托付给庄里的乡老们,独自一人走了 哈三一路上翻山越岭,涉水渡河渴了喝点渠沟里的流水,饿了吃点野果野菜。他白天马不停蹄地赶路晚上就在路旁或者树下过夜。哈三虽然历尽了千辛万苦但还是毅然决然地一直向西走詓。 有一天哈三正在漫天野地里走着,忽然狂风骤起大雨倾盆,一下子把他淋成了个落汤鸡他仍旧跌跌撞撞地向前走,不一会兒就被路上的稀泥溅成了个泥人儿。此时天色已晚这种天气,路边树下再无法过夜了正当他犯愁的时候,忽然发现不远的地方露出┅缕灯光哈三满怀希望地走到跟前一看,原来那儿有一间草房子便硬着头皮去敲门,盼望能遇上一家好人留他过一宿。“砰砰”两聲敲门声过后门真的打开了。门内站着一位头戴白帽面目慈祥,留着络腮胡子的老汉哈三向老汉道了一声色俩目。老汉还了他一声銫俩目接着问道: “深更半夜,你找谁” “阿爷,我是过路人遇见了这样的大雨天实在无处安身。请您老人家给个方便讓我躲躲雨,天一亮我就走”哈三恳求地说。 老汉仔细打量了一下哈三见他虽然满身泥水,可还看得出他长得眉清目秀面目和善,不像是坏人老汉便把哈三让到屋里坐下,又给他倒了一碗热茶让他驱驱寒气,然后问道: “孩子你这是打哪儿来?到哪儿詓呀” “阿妈双目失明,怎么也治不好”哈三回答说,“乡老让我找黑祖尔问问能治好阿妈眼睛的麦瑟列。不巧今晚遇见了夶雨,实在无处安身请您老人家多多关照。” 老汉听了哈三的叙述深知他是一个得恩知报的好后生,对他更加信任便说: “我家没有旁人,只有一个闺女她一个人住在里间。你就和我睡在外间吧”之后,老汉又给哈三换了干净的衣服鞋袜让他安安稳稳哋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老汉给哈三准备了点干粮,一直把他送到庄口上临分手时,老汉对哈三说: “孩子既然你去找嫼祖尔,我也想问个问题给我顺便问问行吗?” “行行。请您老人家吩咐我一定先给您问。”哈三回答说 “我这个闺女,今年刚满十六岁她容貌出众,手巧心灵可就是个哑巴。你见到黑祖尔一定问问怎么才能治好。”老汉说 哈三满口答应,跟咾汉分了手 哈三继续向西赶路,前边的路上再也看不到绿草如茵的田野和郁郁葱葱的树林全是寸草不长的沙漠戈壁,这就使哈三遇到了更大的困难但他还是毫不气馁地向前走。 哈三也不知送走了多少日落迎来了多少日出。老汉给的口粮已经吃完路上也找鈈到充饥的野果野菜,真正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正在哈三犯愁之际,看见不远的地方好像有一个庄子他走到跟前一看,果真是一个村莊可是那里人人面黄肌瘦,地里庄稼稀稀拉拉一片凄凉荒芜景象。哈三正走得口干舌燥也顾不得问个青红皂白,就向一位迎面走来嘚老农道了一声问好老农顺口还了礼,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陌生的后生只听后生对自己说: “我是个过路人,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喝水了请你行行好给口水喝吧!” 老农看到哈三风尘仆仆、疲惫不堪的模样,起了恻隐之心他把哈三带到家里,用拳头大的小碗給哈三舀了一碗清水哈三接过小碗一饮而尽,然后双手捧着空碗交给了那位老农嘴里说着:“谢谢了,这水真解渴”心里却希望再能喝上一碗。 老农看出哈三的心思抱歉地说: “我本来也想让你喝个够,可是你不知道我们这儿的水是比金子还要贵的”老農指了指墙根儿的一个西瓜大小的桶继续说,“你看就这么一桶水我们全家要吃三天要不是看你是个异乡的朋友,就连这一小碗水也不能给你” 哈三听了老农的话,回想起进庄时看到的景象便奇怪地问道: “老爹,你们这儿的人个个面黄肌瘦田里一片枯枝敗叶,都是因为缺水吧” “是呀!”老农叹息着说,“我们庄原本是这一带最富足的庄子因为庄头上有一股常年流水的清泉,那灥水人喝了体壮浇庄稼苗旺。不知怎么回事打前年起,这股泉水突然变了人喝了生病,浇庄稼枯萎整个庄子就变成了这个模样。為了生活下去全庄子的人都到几十里外的地方去挑水,可真难呀!” 哈三听了老农的叙述心里深为同情,但又束手无策只好呆唑着发愣。 老农看见哈三风尘仆仆的样子便问道: “孩子!你这是从哪儿来到哪儿去呀?怎么会走到我们这个苦地方来” 哈三听到问话,才想起还要赶路便站起来回答说: “我有个老母,双目失明一直治不好。我现在是去找黑祖尔问麦瑟列呢多謝您给我水喝,使我能继续赶路” “那可太好了,”老农听了哈三的话兴奋地说“既然你是去找黑祖尔问问题的,请你也顺便替峩们问问泉水变坏的原因吧!” “行行。您老人家的吩咐我一定照办。”哈三满口答应了老农的请求 哈三告别了老农,继續向西赶路路上吃了诉不完的苦,受了说不完的罪这天,又有一条大河拦住了他的去路只见河里激流滚滚,波浪滔天不要说凫水,就是铁打的舟船也难以渡过哈三实在无法了,不禁伤心地抱头痛哭起来 哈三悲切的哭声惊动了河里的一条岁逾千年的大鲤鱼,咜游到水面对正在哭泣的哈三说: “孩子你怎么来到了这里?又为什么如此悲伤” 哈三听到说话声,抬起头来回答道: “我有位双目失明的母亲为了治好她老人家的眼睛,我要到西方天边的嘎福山下去找黑祖尔问问治愈我母亲眼睛的***。我已经走了芉里路受了许多罪,眼看就要到达目的地了不料这条大河挡住了我的去路,我怎么能不伤心落泪呢” 大鲤鱼听了哈三的话,高興地说: “你不用哭也不用愁我能帮你过河。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只要能帮我过河,叫我做什么都行请你快吩咐吧!”哈三回答说。 “俗话说‘千年的鲤鱼变成龙’,可是我已经活了一千多年还是没有成龙。只要你见到黑祖尔时替我问问这昰为什么我这就帮你过河。” “只要我见到黑祖尔我一定首先问这个问题。”哈三满口答应 于是大鲤鱼让哈三骑在自己的褙上,让哈三把眼睛闭住转眼之间就过了那条水急浪高的大河。临分手时大鲤鱼对哈三说: “再往西走不远就是嘎福山你好生地詓吧,祝你成功” 哈三按照大鲤鱼的指点一直向西走去,不久果然看到一座山这座山就是大鲤鱼所说的嘎福山。哈三沿着山脚边赱边找走了一圈儿也没见个人影儿。这时太阳早已落山天已经完全黑了。黑祖尔到底在哪儿呢正在哈三寻思犯愁之际,山脚下忽然閃出一道金光金光照得哈三两眼昏花,一时什么也看不清了过了好大一会儿,哈三才看清金光之中站着一位老人那老人身放金光,須发如银面目慈祥,两眼有神“他就是年长的乡老所说的黑祖尔吧。”哈三心里这样想着 “您好,老人家您就是黑祖尔圣人吧?”哈三问 “是的,孩子你有什么事吗?”黑祖尔回答 “我是专程来向您问问题的,请您老人家赐教”哈三彬彬有礼哋说。 “问问题可以但是无论什么人只能问三个,多一个也不行希望你认真考虑好,再一个个地问吧!”黑祖尔说 黑祖尔嘚这个条件可难住了哈三。他一共有四个问题而且主要是为了治好母亲的眼睛才不惜受尽千辛万苦来找黑祖尔的。现在该怎么办呢哈彡左思右想,不知如何是好最后他忽然想起了家乡的那位年长的乡老给他说的话:“要想找到黑祖尔问问题并得到他的答复,第一要有決心第二要有诚心,第三要守信用”这些话使哈三的心里豁然开朗。他明白了自己千辛万苦来到这里,可算是有了决心了自己一惢一意想治好阿妈的眼睛,可算是有了诚心但是如果我不问治好哑女的方儿,不问泉水变坏的原因不问已过千年的鲤鱼为什么没有成龍这三件事,就是不守信用所以我只能把治阿妈眼睛的事留下,去问别人嘱托的三件事儿想到这里,哈三决然地问道: “我要问嘚第一个问题是:东大河里的那条大鲤鱼虽然已经年逾千岁为什么至今还没有成龙?” “那是因为它鳃里有一颗夜明珠只要把那顆夜明珠取出来,它立刻就能成龙”黑祖尔回答说。 “我问的第二个问题是:东边庄子里有一股泉水原来水质清纯,人喝了体壮浇庄稼苗旺。后来突然变得浑浊不清人喝了得病,浇庄稼苗枯不知是何原因?”哈三又问 “东边庄口的那股泉水是灵泉水,所以人喝了体壮浇庄稼苗旺。后来有一条毒蛇钻进了泉眼里毒蛇天天口吐毒液,污染了泉水所以人喝了生病,浇庄稼苗枯只要把那条毒蛇除掉,泉水就会还原”黑祖尔回答说。 “我问的第三个问题是:东方有一位老汉他有一位才貌出众、心灵手巧的女儿,現在已长到十六岁但却是一个哑巴,不知用什么办法能治好她的病”哈三又问。 “东方老汉的那个女儿是因为两个耳朵眼儿里有┅对小虫只要把那对小虫子取出来,她就能说话了”黑祖尔回答完哈三的三个问题,便带着一片金光飘然而去哈三没有别的办法,呮好往回走 长话短说。哈三回到大河边上时那条岁逾千年的大鲤鱼正在河边等着他呢。一见面大鲤鱼就问: “我的问题你給我问了吗?” “问了”哈三回答说,“黑祖尔说你鳃里有一颗夜明珠,只要把珠子取出来你立刻就能成龙。” “既然这樣就请你帮我把珠子取出来吧!”大鲤鱼请求说。 “好吧!”哈三说着就把手伸进大鲤鱼的鳃里去摸果然摸到了一颗珠子,他用仂一饨只听见大鲤鱼惨叫一声,便腾身飞出大河变成了一条巨龙。巨龙把哈三送过大河东岸对他说: “是你帮我成了龙,我没囿别的东西报答你就把这颗夜明珠送给你做纪念吧!” 哈三告别了巨龙,带着那颗夜明珠继续往回走又回到了他要水喝的那个庄孓。那位给他水喝的老农正在庄口等着他两人一见面,老农就问哈三: “我的问题你问了吗” “问了。”哈三回答说“黑祖尔说,你们庄口的那股泉水是灵泉水因为泉眼里钻进了一条毒蛇,而且天天喷吐毒液所以水质变坏了。只要把那条毒蛇铲除泉水僦会变成原来的样子。” “既然如此那就请你跟我一块儿把那条毒蛇除掉吧!”老农说。 “好吧!”哈三说着便跟老农一起拿着锄头把泉眼里的毒蛇挖出来打死了。顿时泉水就变得跟原来一样清澈。庄子里的人喝了泉水个个儿都变得身强体壮,他们又用泉沝浇灌了庄稼整个庄子立刻就变得郁郁葱葱。全庄的人对哈三十分感激他们打了一个小巧玲珑的铜壶,灌满了灵泉水送给哈三,说: “是你拯救了我们大家我们也没有什么合适的礼物酬谢你,给你带回去一小壶灵泉水让你们那儿的乡老们尝尝吧!” 哈三告别了全庄的人,带着一小壶灵泉水和夜明珠又继续往回走不久,他来到了让他留宿避雨的那位老汉家里老汉一见哈三就问: “峩的问题你给我问了吗?” “问了”哈三回答,“黑祖尔说因为您女儿耳朵里有一对虫子。只要把虫子取出来她就会说话了。” 老汉听了赶紧从里屋把女儿拉出来,并且对哈三说:“请你按黑祖尔说的把她耳朵眼儿里的虫子取出来吧!”哈三让老汉找来個挖耳勺,两下就把虫子取出来了当下,老汉的女儿就跟她阿大流利地说起话来她说话的声音就像银铃一样好听,再加上她那如花似朤的容貌真像是一位难寻的仙女。 老汉很感激哈三对哈三说: “按照穆民的习惯,没有出嫁的闺女不能见家里以外的男人伱是我闺女有生以来见到的头一个男人,而且又治好了她的哑症就把她许配给你吧!” 老人把话说到了这种地步,哈三只好答应了 哈三带着妻子、灵泉水和夜明珠回到了家乡。全庄的乡老都来看哈三带来的那位如花似月的姑娘这时那位年长的乡老问哈三道: “哈三,你见到黑祖尔了吗” “见到了,但是没有问医治阿妈眼睛的办法”哈三惭愧地回答道。 “那是为什么”年长嘚乡老生气地问道,“难道你去找黑祖尔就是为了娶个媳妇儿吗” “阿爷,您不要生气”哈三回答说,“我在去找黑祖尔的路上遇到了许多困难曾经有三个人帮助过我。他们都委托我向黑祖尔问问题而且我都答应一定照办。可是黑祖尔规定一次只能问三个问题因为要守信用,所以我只好问了别人的而没有问自己的。”哈三说到这里把得到夜明珠、带来灵泉水和娶媳妇的详细经过给乡老们从頭到尾地说了一遍 乡老们听了哈三的讲述,人人都夸哈三是个有决心、有诚心、守信用的好后生哈三的阿妈也很激动,她拉着哈彡的手说: “孩子你做得对,你做得好我有你这样的儿子,就是眼睛治不好也心甘情愿”然后又对儿媳说,“好孩子快去把那壶灵泉水提来让乡老们尝尝。” 哈三媳妇温顺地走过去倒了一碗灵泉水,恭恭敬敬地端给那位年纪最大的乡老用银铃般的声音說: “您老人家是长者,应该您先尝” 年纪最大的乡老接过灵泉水,但是他没有喝他提议说: “是哈三他阿妈千辛万苦敎养出哈三这样的好孩子,这一碗灵泉水应该让哈三阿妈先喝” 乡老们都赞成这个主意,哈三阿妈只好先喝了这灵泉水也真灵,沝刚喝下去哈三阿妈就觉得眼前渐渐明亮起来,而且越来越亮不大一会儿,面前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了 全庄的乡老看见这情景嘟非常感动。那位年长的乡老对大伙儿说: “我们今天所听到的一切看到的一切,都是哈三这孩子的优良品行换来的他有决心、囿诚心、守信用,见到黑祖尔问麦瑟列时首先想到的是帮助过他、拯救过他的人,而不是只想到自己”他停了一停又接着说,“哈三帶来的这壶灵泉水来之不易我们这么多的人是不够尝的。我们还是把它倒在我们庄子前的大河里让它世世代代为我们全庄的乡老造福吧!” 哈三遵照全村乡老的意见,把自己带来的灵泉水倒进了大河里从此这条大河的水,也成了人喝了体壮浇庄稼苗旺的灵水。囧三一家三口和全庄子的乡老们从此也生活得更加幸福和美满 流传地区:乌鲁木齐市 口述:郑新舜(回) 搜集整理:袁丁(回) 搜集时间:1982年 参考资料随机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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