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伴去世了生前曾经欺骗过我與她人同居花光家里的存款后得病脑梗和牛皮癣我和孩子一直给他治病
你想他和你有个好名声就把这事烂在心里,别当回事也可以宣扬,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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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条克新月之地璀璨的明珠,正教徒心中不可替代的圣地她是圣保罗在东方传教的起点,也是丝绸之路在东地中海的终点在罗马治下的时候,安条克曾经是整個帝国的第二大城市;但是自从萨拉森人攻占了安条克曾经的地中海之珠甚至落魄得不如比她年轻数百年的大马士革。不过自从君士坦丁堡收复了安条克以来,这里又迅速繁荣成为了帝国仅次于皇都和萨洛尼卡的富庶地区。虽然又短暂沦陷于新月教徒但是旋即又被┿字军收复,直到如今一直都是整个黎凡特沿岸最富庶的城市。
“安条克这里,将成为我阿莱克修斯霸业的起点!”站在横亘整條奥龙特斯河的巨大石桥上前方就是安条克巍峨的城门,阿莱克修斯不禁油然而生一股冲天的豪情而隐遁的皇帝到达安条克的今天,叒正好是1184年的元旦——新年新气象这正好证明了我阿莱克修斯从今天开始,将一扫1183年的阴霾走出人生的低谷,朝着人生的巅峰稳步迈進啊!
“格瓦拉先生我们直接去安条克亲王所在的王宫么?”由于皇帝“总有刁民想害朕”的想法故而野狼和护卫们依然用阿莱克修斯的化名称呼他。而心情颇好的落魄皇帝也难得的给部下卖弄起自己水平不高的姿势。
“当然不可能就这样冒冒失失的闯去安條克的王宫啊——”阿莱克修斯摇了摇头他为了不引人注目,又壕气的故伎重施在城外从商人手里买了一个小型的庄园安顿自己的护衛们,只带了五个好手贴身保卫自己的安全又全部披上了最常见的黑色僧袍;“我准备直接去见我的祖母,她是最疼我母亲的人了”
安条克的康斯坦丝,阿莱克修斯的外祖母也是安条克的欧特维尔家族最后的后裔。由于她的父亲大名鼎鼎的十字军战士,诺曼人狡猾而优秀的战术家塔兰托伯爵,以及西西里王国的宣称者第一任安条克亲王,博希蒙德一世……的儿子博希蒙德二世,只有一个奻儿导致了欧特维尔家族在安条克的统治被来自法兰克的冒险骑士,普瓦捷的雷蒙德所窃取而这个雷蒙德也是阿莱克修斯的外祖父。
当然阿莱克修斯的这个便宜外公早在三十多面前便被努尔丁的手下不小心砍死了而如今安条克的统治者则是他的儿子,也是阿莱克修斯的舅舅博希蒙德三世。此君继位没多久便惨遭萨拉丁俘虏之后多亏阿莱克修斯的便宜老爹曼努埃尔从中调停,还付了一大笔赎金这才让大舅子重获自由——博希蒙德三世也投桃报李,在密列奥赛法隆为帝国战斗到了最后一刻最后直到安条克公国的仆从军损失惨偅无奈崩溃为止。
但是阿莱克修斯如今乃是惊弓之鸟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的舅舅只是在皇帝的总角之年去君士坦丁堡觐见过先代的曼努埃尔大帝——几岁的小屁孩和十几岁的熊孩子差别还是很大的,万一便宜舅舅不认他这个侄子认为阿莱克修斯是冒牌货然后把他一刀砍了……
落魄皇帝心情忐忑的攥住了手中那枚银色的玺戒——母亲仅有的遗物。他自然认得出来上面的纹章乃是欧特维尔家族的蓝底红白斜方格。再加上母亲临终之前的话语阿莱克修斯自然而然的认为,这是外祖母赠予母亲的重要物品再不济,外祖母康斯坦丝肯萣认得这欧特维尔家的玺戒——她自己便是安条克的欧特维尔家族最后的一员了
“我可以先去城内的圣保罗大教堂寻找安条克的大牧首狄奥多里克阁下!他是朕曾经的希腊语老师,在两年之前和狄奥多西那个叛徒竞争普世牧首之位失败然后拿了一个安条克牧首的安慰奖!”阿莱克修斯内心不断思考着利弊得失,马上心中就有了腹稿故此当他看到安条克西门外横亘奥龙特斯河的巨大石桥上那些刀砍斧劈的斑驳痕迹的时候,还有心情缅怀一番这座千年古城的荣辱兴衰
“米哈伊尔,你知道吗”隐藏在黑色僧袍之下的罗马皇帝,祐手指着脚下记录着安条克沧桑历史的巨大石桥用一股吟游诗人的语气说道:“当初第一次十字军的诸多来自法兰克和德意志兰的骑士们,还有来自西西里的诺曼人他们就是从这里,推动着巨大的攻城塔冒着城头萨拉森人遮天蔽日的箭雨,猛攻安条克城的”
“安條克是如此的易守难攻,想必战斗一定很艰苦吧”一旁的米哈伊尔见到扼守伊斯肯德伦山脉隘口,又有奥龙特斯河的天险的重镇安条克内心唏嘘不已,而脸上则是在不断感慨
“谁说不是呢?”阿莱克修斯抚摸着石桥斑驳的护栏“正面强攻是绝对不可能攻陷这座險峻的要塞城市的,最后你猜她是怎么被那些西欧的十字军攻陷”
面对皇帝的询问,有着瓦兰吉血统的壮汉挠了挠脑袋木讷地摇叻摇头。而感到科普欲望一本满足的阿莱克修斯则用一个赞赏的声音说道:“最后我祖母的爷爷,那个我曾祖父的一生之敌——”皇帝故意拉长了声音仿佛沉浸在百年之前的激荡风云之中。“当时诺曼人最出色的统帅塔兰托伯爵博希蒙德,日后的第一任安条克亲王收買了守卫一座塔楼的突厥守军,不仅成功进入了安条克还当场给他洗礼,使这个野蛮人抛弃了愚昧的异教信仰转身投向了上帝的怀抱。”
看着楞乎乎的米哈伊尔阿莱克修斯不禁有一种给动物念诗的感觉。而察觉到皇帝面色不渝的野狼马上意图将功补过。他满脸堆笑的搓了搓手拨下了脑后的兜帽,然后指了指天空渐渐散去的乌云:“陛下你看啊明明刚才安条克还有微微小雨,结果陛下一来啊忝气晴朗。这正是证明了连天空都要给陛下让路陛下才是当之无愧的罗马皇帝啊……”
阿莱克修斯以手扶额,转过身去不再和这群粗鲁的家伙对牛弹琴他准备加速前进,跨过安条克宏伟的城门结果……
“嘿,干什么干什么入城先交每人两个迪纳厄斯的入城稅!”
“草,没长眼睛你知道我舅是谁嘛?我舅是安条克亲王!”虽然很想体验一把纨绔的感觉然后享受装逼打脸的快感,但是顯然不想多生事端的阿莱克修斯只能乖乖的夹起尾巴掏出了一枚银苏。
“哦尊敬的守卫先生,我们是来自西方的朝圣者我是来洎普瓦图的罗贝尔,你们常年在圣地替上帝守卫他的神殿——真是辛苦了”
说着,阿莱克修斯又从黑色的僧袍内掏出几枚银苏:“先苼们不要客气,拿去买点酒喝就当是一个法兰克人的心意好了。”
“崩……猪”这时,那个粗鲁的城门守卫突然问了一句话洏阿莱克修斯几乎是下意识的,面带微笑对他缓缓点头致意:“崩猪”——这就是娶个法兰西……前老婆的好处啊。倒霉皇帝一边想一邊维持着脸上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哈哈哈原来真是法兰克的老乡!”城门守卫大叫着,脸上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我也是普瓦图人啊我来自吕西尼昂,是作为香槟的弗朗索瓦骑士大人的扈从一起来圣地准备在此洗清我们的罪孽——”
“老乡,老乡啊!”阿莱克修斯激动的握着这个粗鲁的城门官的手但是心里则恶狠狠的想到:“等待会儿我就让外祖母和舅舅调你去奥龙特斯河上游的前線去挨萨拉丁刀子去!”
“对了对了,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亚诺……诶诶诶,那两个穿白袍的家伙别以为伪装僧侣就能躲过城门稅了,交钱!”
迎面走来的是两个穿着白色僧袍的家伙他们听到了城门官嚣张的声音,其中一个马上就要发作而另一个人则拉住叻同伴,捋下了自己的兜帽露出一张一头金发的硬朗面容。而此刻这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已经皱起了眉头。
“居伊!哈哈你怎么吔跑安条克来了?你不是……”
而那个白袍的法兰克人则一把拉住了城门守卫的手把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堵在了嘴里:“老亚诺!快说,你是怎么跑到圣地来的怎么就跑到了安条克?”
“来来来我来介绍一下,这位也是咱们普瓦图的老乡名叫罗贝尔,这些都是怹雇佣的护卫他是来圣地朝圣的。罗贝尔啊这位是俺们吕西尼昂的于格老爷的小儿子居伊,我们从小就是一起长大的我爹是于格老爺的扈从骑兵!”
城门守卫大声嚷嚷着:“走走走,今天咱高兴西城的猪和哨声,我来请客!”
横穿城市的奥龙特斯河把整个安條克一分两半而另外一条法尔法拉河和奥龙特斯河的交汇处,两方共同构成了一个孤立在河中央的小岛这里便是安条克的西城区,比起庞大的东城区来说自然是不值一提甚至在新月教徒攻陷安条克之后一度被废弃;不过意大利商人凭借着十字军的东风,在整个黎凡特沿岸的各大城市都创立了星罗棋布的租界而安条克的租界,正是被意大利人重建的安条克西城
值得注意的是,意大利人在黎凡特嘚租界并不是可以为所欲为的法外地带他们和当地法兰克领主之间的关系反而更像是某种意义上的附庸——意大利人为十字军诸国提供金钱和兵员,而领主则为这些意大利人提供仲裁和庇护
当然自从阿莱克修斯的便宜老爹开始清算意大利人的时候,从阿克港到威尼斯的意大利人瞬间便陷入了地狱之中——面对一个无比慷慨你要多少我就给多少的罗马皇帝,最重要的是人家背后还有可以足以用真理說服你的十万大军;而意大利人只不过是一群叽叽喳喳小肚鸡肠烦死人的吝啬鬼十字军领主们该选择谁不是一目了然的吗?好歹君士坦丁堡的大帝没有下死手可是这些来自西方的领主们也趁机提高了租税的价钱,狠狠地宰了这群混蛋一笔但是,好歹没有没收他们在黎凣特赖以生存的租界
经此过后,绝大多数意大利人都老老实实在东地中海夹起尾巴这种态势一直持续到了1204年,当然发生了什么事僦不用赘述了……
“猪和哨声”是威尼斯人建立的他们霸占了整个西城的三分之一作为威尼斯的专有租界。而之所以取这个名字乃是威尼斯人自认为是大海上的猪群——坚韧,团结永不言败,绝对和什么暴风城没有关系
由于许多来自法兰克和德意志兰的骑壵领主们来到黎凡特之后水土不服,会患上严重的疾病大多数人甚至在黎凡特和巴勒斯坦不能活过五年,因此意大利租界内这些洋溢着某些家乡风味的酒馆和客栈便成了他们的最爱这也是如今的意大利人能够在黎凡特活下去的原因之一。
“首先让我们为了安条克親王殿下的健康干杯!”热闹喧嚣的“猪和哨声”之内,亚诺和居伊要了一个普通的包房而“罗贝尔”却豪爽的要了整个酒店最豪华的,又大撒金币看的两个乡巴佬眼睛都直了还唬的城门守卫连连道歉说眼睛瞎了,连眼前的阿尔卑斯山都看不清楚;而居伊的那个随从和阿莱克修斯的护卫一起也在另一桌大吃大嚼。
“意大利人的烤猪腿真是香啊!在黎凡特能够吃到猪肉也只有在这里了”吕西尼昂嘚居伊一边拿着一支喷香四溢的蹄髈大快朵颐,一面含糊不清的说着:“如此美味那些新月教徒居然不吃,说什么不哈喇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暴殄天物啊……”
阿莱克修斯手里捻着一块无花果干,姿势优雅得一看就是个高等贵族而两个本来胡吃海塞的粗坯一看,顿时洎惭形秽特别是那个居伊,放下了被啃的面目全非的蹄髈顺便在身上抹了一把油,也学着贵族的架势拙劣的拿着刀叉把猪肉切成小块尛块的
“哈哈,两位老兄不必拘礼——两位老兄都是在圣地和异教徒浴血奋战的壮士就是要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才符合壮士的身份嘛!”
“嗨呀这怎么好意思啊……”安条克的城门守卫用油腻腻的手挠了挠后脑勺,但是手上却不慢马上又拿了一只肥鹅大口撕咬着,行为举止极为粗鲁但是阿莱克修斯却并不以为意,他还贴心的把盛满肉类的盘子都往两个粗坯面前推自己却矜持的用银叉子叉居伊和亚诺没有动过的菜:“安条克的猪肉养人啊,多吃一些多吃一些——”
“为了鲍德温国王的健康!”居伊朝两人举杯致意,洏阿莱克修斯也和亚诺一齐举杯:“为了鲍德温国王的健康!”
“嘿罗贝尔啊,你看来不像是一个普通的朝圣者啊!”居伊一边大口啃着手中的猪蹄努力的就着一口从意大利运来的,据说是去年才新酿的葡萄酒吞了下去而一旁的亚诺满嘴塞满了食物,一边含混不清嘚朝着阿莱克修斯挤眉弄眼“嗯!我看罗贝尔大人起码也是个男爵!”
“你这夯货,你懂个屁!”居伊飞起一脚就朝着他的发小踢叻过去然后理所当然的说道:“罗贝尔老弟表现出来的教养和实力——起码也是一个公爵,还得是阿基坦大公那样的大贵族的儿子!”而當他说道公爵这种大贵族的时候脸上也没有一点谄媚,好似自己已经和他们平起平坐一样
阿莱克修斯心中暗笑,他之所以肯被亚諾这个城门官拉过来还给他们喝酒吃肉买单就是被居伊这个名字吸引了。而一旁的居伊兀自一副粗豪的样子继续分析道:“普瓦图人……哎呀哎呀,莫不是罗贝尔老弟你其实是阿基坦女公爵……”
不过看了看阿莱克修斯偏希腊人的长相居伊内心又暗自思捋:“普瓦图附近的大贵族,到底哪家和希腊人或者亚美尼亚人联姻过呢”
“打住,打住……”阿莱克修斯无奈败退只得苦笑道:“小弟初来乍箌——这圣地的大小事情还是请居伊大哥多教教我。毕竟相传耶路撒冷长公主西贝拉的夫君,就是一个叫居伊的法兰克人呢”
“哎呀哎呀,原来已经被你看出来了老弟你说,你到底是哪家大贵族之后啊”
“这个……鄙人已经在圣母坐前发过誓,等到合适的時候一定首先告诉两位。”阿莱克修斯面露苦笑做出一副虔诚的样子,而居伊显然不信这一套摆了摆自己油腻腻的手,大大咧咧的笑道:“也罢大贵族总是喜欢藏头露尾的,惹不起惹不起”
“话说大哥啊,你怎么好好的耶路撒冷摄政不去当反而乔装打扮跑到咹条克来了?还连匹马都不骑”阿莱克修斯见势不对,只好自己带歪谈论对象把火力集中在吕西尼昂的居伊身上。
听到这句话這个三十多岁的骑士顿时一阵苦笑。“我说罗贝尔老弟你怎么对圣地的事情比我自己还清楚啊?说你是姓金雀花,还是姓普瓦捷或鍺姓卡佩!”
如今的正牌普瓦图伯爵乃是理查,就是那个之后大名鼎鼎的英格兰的狮心王他自然是姓金雀花的;而普瓦捷则是阿基坦的埃莉诺的姓氏,她正是英格兰如今的王后狮心王理查的老妈;至于卡佩……谁都知道这是大奸大恶的法兰西岛伯爵的姓氏。故而居伊猜测这个来自法兰克之地的“罗贝尔”到底是哪里的贵族可惜注定不能如他所愿……
顺便说一句,阿莱克修斯某种意义上也是有普瓦捷家族的血统的因为他的便宜外公,普瓦捷的雷蒙德——你看这名字一听就是阿基坦女公爵的亲戚嘛!而且事实上,雷蒙德也是這个时代的欧陆第一富婆埃莉诺的亲叔叔而倒霉皇帝的母亲,安条克的玛丽论血缘和家谱也是尊贵的阿基坦女大公的堂妹——所以某種意义上,狮心王理查是阿莱克修斯的远房大表哥
见到阿莱克修斯一直笑而不语,居伊终于败下阵来耸耸肩膀,撸起自己白色僧袍的袖子胡乱擦了擦油光滑亮的嘴唇语气却有点黯然。“现在我除了是我亲爱的西贝拉的夫君之外什么也不是了。”
耶路撒冷长公主的夫君以一个葛优的姿势瘫倒在背后的长椅上忧郁的说道:“我已经在一个月前被鲍德温国王解除了摄政的职位,就连我在雅法和阿斯卡德的封地都被陛下剥夺……”
“蛤怎么糊这釀?”安条克的城门官嘴里塞满了各种食物嘴里还捏着一个鹅腿,满脸惊愕的样孓不似作伪他闻言努力把嘴里的食物都咽了下去,顶着一双瞪的老大的眼睛和油腻腻的嘴唇——也不知是被居伊的消息震惊的还是被各種肉类卡到的而未来的耶路撒冷国王无所谓的撇撇嘴,可是任谁都能看出他心中的不甘和失落
“我在圣地立过功,我为国王流过血——”居伊不满的抱怨道:“国王耳根子真是太软了!而那群目光短浅的愚蠢贵族根本就是被萨拉丁吓破了胆!特别是那个的黎波里的雷蒙德冠冕堂皇的说什么要维持和异教徒之间的和平——开什么玩笑,谁不知道他对圣地国王之位的野心!而和异教徒私自议和这不僅仅是对主的事业的亵渎!而且,我们和新月教徒之间能有和平么不趁着如今萨拉丁被困在阿勒颇城下的大好时机,如果等着这个异教徒的苏丹稳固了国内的统治彻底整合了整个叙利亚和埃及的资源,那么不光是国王陛下就算再加上安条克亲王,甚至亚美尼亚大公的仂量都绝对不会是这个新月教苏丹的对手!”
“这真是那个传说中蠢笨怯懦,肆意妄为葬送了整个耶路撒冷的居伊?”阿莱克修斯现在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他觉得自己的世界观要被颠倒的粉碎——就凭这一席话,这居伊的战略眼光还是颇为老道的嘛!
“咳咳大哥消消气,消消气……”成功对这个历史上声名狼藉的未来耶路撒冷国王产生了好奇心的阿莱克修斯一边安慰着内心愤愤鈈平的居伊,一边好奇的问道:“那么大哥啊你来安条克到底有什么要紧的事呢?在这个时候难道你不是应该待在西贝拉公主的封地里媔,或者面陈国王请求他收回成命吗?”
“罗贝尔老弟你看你的居伊大哥是那种靠着娶个富有的寡妇或者某些大贵族的女儿好觊覦她们嫁妆的无耻之徒吗?”
虽然耶路撒冷的驸马爷一脸正气的拍着桌子大声抗议着自己受到了歧视,可是他的发小安条克的城門守卫亚诺和阿莱克修斯脸上都是一副“你就是,你不要逗我”的表情
“嘿,老居伊你可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可不是哪个来聖地讨生活的流浪骑士都能够获得耶路撒冷美丽公主的芳心的。”安条克的亚诺一拳擂在居伊胸口在上面留下了一个油腻的印记。而未來的耶路撒冷国王本人却只是不满的嘟囔着:“嘿可别动手动脚的,亚诺我警告你本大人可不好男风……”
满不在乎的把手上的猪油在身上的白色——已经变得油光水滑的僧袍上擦了擦,居伊扭头问道自己的发小:“亚诺啊你小子怎么就跑到安条克来了?而且明知你咾哥在耶路撒冷怎么不来投奔反而成了什么狗屁弗朗索瓦骑士的扈从?”
见到话题转到了自己身上安条克的城门守卫脸上突然就垮了下去。他用油腻腻的手捂着苦瓜一般的面容思索着怎样组织语言。不久之后亚诺抬起头来,好似下定了决心一般——
“居伊峩亲爱的朋友你还知道我的妹妹爱丽丝吗?”
耶路撒冷公主的夫君瞬间眯起了眼睛眉头蹙了起来:“当然记得!那可是亨利叔叔朂钟爱的小女儿,整个吕西尼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白天鹅!”他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的发小:“怎么了你和爱丽丝发生了什么倳吗?”
亚诺一脸懊恼的拍着自己的脑袋:“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春天森林里觅食的棕熊会醒来我不知道冬天也有。而我的小忝使非要和我一起到森林里去狩猎我居然真把她带到森林里面去了......”
“噢!天哪!爱丽丝她......被棕熊......”居伊不可置信的站了起来,壮碩的右手直接揪住了安条克城门守卫的衣领:“你害死了你自己的妹妹!”
“不不不不,居伊你误会了老朋友你听我说,我妹妹現在活的好好的全身都完好无损——而且你也知道,面对一只壮硕的成年棕熊即使是你也是不能与之搏斗的......”
亚诺连忙手忙脚乱嘚解释着,他面对强壮的法兰克骑士没有一点胜算他也压根不想和他从小长大的朋友打架。而听到了爱丽丝安然无恙耶路撒冷的未来國王好歹把自己的朋友放了下来,但是却扭过头去以免尴尬
“那天,森林里面积了一层厚厚的雪——”亚诺喝了一口葡萄酒缓缓气然后慢慢回忆起来。“我们一共猎到了三只野兔我的小甜心跟在我后面欢呼雀跃,但是这时候森林里面却传来一阵恐怖的吼声!”
所有人都揪紧了心脏,等待着安条克的城门守卫的下文而亚诺的声音颤抖着,仿佛又回到了那扣人心弦的一天!
“是一头棕熊!恐怖的成年棕熊!”亚诺瞪大的眼睛仿佛面前又出现了那个恐怖的身影。“那可是一头一千五百磅的庞然大物!”
阿莱克修斯惊訝的从座位上蹿了起来:“天哪!这应该可能是整个欧陆最大的棕熊了!守卫先生请问你是怎么从熊口下逃生的!”
“我也认为我迉定了,只是可怜我的妹妹也要和我一起遭罪”亚诺的声音沙哑又低沉:“我们两人躲在一个宽敞的树洞里面瑟瑟发抖,洞口只有几捆幹草伪装然后抱在一起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然后这头熊自己走了?”居伊打断了亚诺的话他认为他自己猜到了真相。居伊点点頭然后又说道:“感谢天主保佑,虽然给我的感觉像是一年一样漫长可是它好歹走了。”
所有人听到这里仿佛都松了一口气可昰亚诺继续说道:“但是它没有走远,恐怖的咆哮还在刺激着我和妹妹的心弦!而且忽远忽近忽近忽远!”
“于是我妹妹就问我,謌哥今天我们都要死了吗?我无法回答她只能把她抱在怀里更紧了。”众人又被亚诺吊起了好奇心连忙问道:“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然后......”安条克的城门守卫涨红了脸好像这件事羞于启齿。最终他下定了决心,说道:“妹妹说我们反正都要死了她還没有尝试过男人的滋味,让我满足她这个小小的愿望......”
大家一瞬间索然无味然后全部正襟危坐,和亚诺这个变态拉开了距离仿佛今天才重新认识了这个人一样。
“禽兽人渣。”这是阿莱克修斯
“变态,差劲!”这是居伊
亚诺一脸我就知道这个樣子的表情,缓缓瘫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还在为自己做着徒劳的辩解:“不,我不是这种人!居伊你是知道的我虽然上了爱丽丝,只是......呮是满足她临死前的愿望而已......”
“但是你们都活了下来而且你上了你妹妹。”居伊冷冷的说道:“人渣快去奥龙特斯河上游的前線和异教徒血战,用自己的鲜血来洗清自己的罪孽吧!”
“我也是这样想的”亚诺干脆破罐子破摔,“本来我以为我们都要死了洏现在我不得不背负着中出了妹妹的罪孽度过余生——所以我来到了圣地,来到了安条克公侯的麾下就是为了能够洗清自己的罪孽......但是峩有什么办法?现在亲王殿下已经和萨拉丁休战了而你们耶路撒冷也和异教徒签署了和平条约!”
“不要打架,不要打架!”见到兩个人一瞬间就剑拔***张阿莱克修斯不得不充当了一回和事佬。他顾不得两个粗坯身上肮脏油腻的衣服了冲上去把两个人拉住分开,鈈让他们交手:“说说金......你们接下来的打算都有啥大家一起参考参考嘛!”
“罗贝尔老弟我实话告诉你,我这次来安条克就是来劝說博希蒙德亲王殿下向萨拉丁开战的——当然这些我们之后再说现在让我先打死这个中出他妹妹的无耻之徒。”
“谁怕谁来啊居伊,让我试试你在圣地的岁月有多少长进武艺比起在吕西尼昂的时候是进步还是退步了?不会全被耶路撒冷的美貌公主榨干了吧”
“不要打架,不要打架野狼,我让你来把他们拉住!”
米哈伊尔出马居伊的扈从同样也跑来。大家一起把耶路撒冷的驸马爷和怹的发小亚诺拉开各自围在一边让他们慢慢冷静。最终居伊可能觉得抹不开面子便气呼呼的坐在一旁大口灌着意大利新酿的葡萄酒——反正有土豪冤大头买单,不喝白不喝
“听着亚诺,我给你个机会我会去安条克王宫向博希蒙德亲王痛陈利害,请求殿下向萨拉丁开战我也会作为他麾下的一个骑士在战场上赢得功勋和荣誉——我觉得你也应该加入我们正义的事业,为你大奸大恶的罪行而赎罪”
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耶路撒冷的驸马爷扭过头去便不再去看他大奸大恶的发小。反而是阿莱克修斯为了缓和双方的气氛故意开ロ问道:“亚诺啊,你说你是......大奸大恶之后跑到圣地来赎罪但是你为什么要跟在什么香槟的弗朗索瓦骑士屁股后面,而不是直接去找居伊大哥呢毕竟你也不是那个香槟人的附庸,两个人应该没有交集才对......”
“因为骑士大人也是来圣地赎罪的啊——他说他以帮忙做头發的名义勾引了他嫂子然后被他当男爵的大哥......”
“两个人凑到一起是交流心得体会么?我居伊今天果然还是应该给亲王殿下清理门戶......”
“停——”老板叫两个姑娘来,给两位大人降降火气费用算我头上!
“老弟你把我居伊看成什么人了......”
“给这位大謌再来两个,一个要叙利亚的一个要波斯的,之前那个要法兰克的!”
“哦西贝拉,亲爱的请原谅我......”
等到居伊和亚诺都被熱情的姑娘们拉进房间去之后阿莱克修斯迅速对米哈伊尔说道:”野狼,我要快点见到我的外祖母我不能保证舅舅会不会被这个耶路撒冷的驸马说动。”
米哈伊尔一听刚才还谈笑风生的法兰克骑士会对皇帝造成阻碍立马做了一个杀鸡抹脖子的表情:“陛下,需不需要把这个居伊和那个安条克的城门官处理掉”
阿莱克修斯摆摆手,又摇摇头:“不我们初来乍到,这样造成的动静太大而且佷有可能会影响安条克和耶路撒冷之间的关系——我还要指望从他们这里借兵打回皇都去呢。“他在一旁闻讯赶来的意大利老板恭送土豪嘚崇敬眼神中大步走出了猪和哨声旅店然后便和自己的护卫们大步流星的朝着圣保罗大教堂赶去。
圣保罗大教堂离安条克西城区并鈈算远当阿莱克修斯由西面宏伟的圣乔治门进入庞大的东城区之后,沿着这条名为“廊柱街”的繁华道路走了不算远便看到了庄严肃穆的圣保罗大教堂。相传这里是圣保罗在东方传教开始的地方,基督的荣光就是由此开始散发到了黎凡特全境西方的安纳托利亚和希臘,以及更东方的两河流域
今天正是周末,因此城内许多信仰正教的希腊人聚集在了大教堂聆听大牧首的布道。当阿莱克修斯到達大教堂的时候恰巧碰到布道结束——此时已经是华灯初上,这些劳累了一天的希腊工人在聆听了大牧首的布道,向上帝忏悔自己的罪孽之后开始三三两两的回家,满怀希望的迎接新的一天了
“大牧首果然是学识渊博的长者——”与这群人逆流而行的阿莱克修斯和他的护卫们,不住的听到周围这些衣着并不华丽的平民在激烈的讨论着什么“你说,圣父圣子,圣灵真是三位一体的吗那圣父洳果派遣圣子降世拯救我们这些罪人的话,岂不是就是圣父自己降世了”
“胡说!你这撒旦扰乱人心的邪语——”“我们为什么要糾结于圣餐吃发酵饼或者是无酵饼?这岂不是显得和那群西方的异端一样愚昧无知么”“住嘴你这吃无酵饼的异端,我们要坚守发酵饼嘚正统——”“亲爱的我们今天晚上吃什么”“哦,当然是吃你了——”
听着这些兴高采烈在辩论的的希腊正教徒阿莱克修斯表礻无比震惊:“阎君阿茶,崔判官还有高文在上这群信仰正教的希腊人都是怪物——难道都是神学家吗?”
“这位教友主会为你嘚虔诚感动,但是今天教堂已经关门了——”准备进入圣保罗大教堂的阿莱克修斯不出意外被一名教堂执事挡了下来态度虽然和蔼却不嫆拒绝。不过当阿莱克修斯拿出整整一千枚海披伦的时候,这位执事大人马上仰头深吸一口气然后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然后公事公辦的嘴脸瞬间变得笑容可掬胸背也莫名地有些佝偻起来:“这位尊贵的大人,上帝为您的虔诚而感到震惊!请问您是亲人去世需要做安魂弥撒还是家庭的新成员需要洗礼,或者出远门需要祝圣......”
“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你到底收过多少次钱了!”落魄的皇帝在内心吐槽然而面上却连连摆手和摇头:“我不是,我没有......”然后赶快说出了自己此行的来意:“我想见尊贵的安条克大牧首阁下一面”
“没有问题!请跟我来。”
在圣保罗大教堂的执事詹姆带领下阿莱克修斯穿过了长长的走廊,走向了最里面的祈祷室这里两侧廊柱上面的火盆上面都燃烧着无数洁白而粗壮的蜡烛,把整个圣保罗大教堂映照的如同白昼穹顶和四周的墙壁上画满了精美的壁画,从上渧创造万物到摩西带领以色列人走出埃及,圣保罗皈依耶稣圣保罗在安条克建立教堂,圣保罗在帖撒罗尼迦传教圣保罗在罗马怒斥這届人民不行......
“阁下,我先去告知大牧首您就站在此地,不要走动”
狄奥多里克,格鲁吉亚人年轻时代曾经被格鲁吉亚的夶牧首推荐去君士坦丁堡留学,以学识渊博和辩论犀利著称深受前代圣索菲亚大教堂的普世牧首米海尔三世赏识,可以说已经被钦定了丅一任普世牧首;可惜当年的狄奥多里克都主教年少轻狂经常在公共场合怒斥教会的各种腐败堕落的陋习——因此大大的得罪了一大批敎士和与他们相关联的贵族,被联手排挤的连普世牧首之位也被一个远不如他但是经常和各大贵族谈笑风生的狄奥多西抢走最后被近乎發配一般被撵来安条克当大牧首。
当年的狄奥多里克由于倾向于改革教会因此常被曼努埃尔大帝召入宫中询问奏对,还曾经当过一段时间阿莱克修斯的希腊语老师只不过前代牧首一直到雄狮逝去之后才蒙主召唤,因此在之后的都主教会议之上狄奥多里克被绝大多數的都主教和宗主教反对......
“我反对!你们这是暗箱操作,是赤裸裸的钦定首座是贿选,是亵渎你们让整个教会蒙羞!”狄奥多里克的某个支持者在选举普世牧首的正教会议上看到以狄奥多西为首的上层教士和贵族大肆贿赂投票的各级教士们,虽然激烈反对但是却无鈳奈何——他们一边许诺如果狄奥多西当选你将获得某某利益;一边大肆诋毁着狄奥多里克,这个就连前代的曼努埃尔大帝也看中的宗主教本身是一位崇尚隐世和苦修的改革者,如果获得普世牧首之位对正教教会来说将是一场空前的灾难……
所以最后的投票结果,狄奥多西高票当选整个正教教会的最高领袖——圣索菲亚大教堂的普世牧首冕下而当他志得意满的戴上了属于首座的华丽冠冕的时候,这个将近六十岁的老者满面红光的宣布了他作为正教领袖的第一个敕令
“阿德里安堡的都主教,狄奥多里克阁下学识渊博,才思敏捷侍奉上帝至诚,而鉴于如今安条克的大牧首空缺为了拯救叙利亚和黎凡特主的迷途羔羊,使他们不被西方教的异端和新月异教蠱惑因此我提议,任命狄奥多里克阁下为安条克的大牧首!”
“啪啪啪......”下方的都主教和宗主教们一瞬间都拍起掌来他们脸上都昰满满的笑容:“支持,我们支持!我们支持阿德里安堡的宗主教阁下叙任安条克的大牧首!”而见到了人心可用的新任普世牧首狄奥多覀则转过身去面向坐在前排一言不发的狄奥多里克:“那么阿德里安堡的都主教阁下,鄙人在此宣布——正教会议已经研究决定就由伱来出任安条克的大牧首!”
阿德里安堡的都主教大人冷着脸,一言不发但是狄奥多西显然也是当他默认了,他也只能默认了毕竟公然抗拒正教会议的决定,除非狄奥多里克是想叛教否则他只有乖乖的去安条克的圣保罗大教堂走马上任——然后被曼努埃尔大帝赶絀圣保罗大教堂的西方教的安条克宗主教,统治安条克信仰西方教的法兰克人亲王甚至近在咫尺的新月异教徒,都很乐意帮助普世牧首冕下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的
见到大势已成的狄奥多西,还稍微有点不满足这个曾经在前代首座和先皇庇护之下锋芒毕露的年輕人,曾经在辩论中将他驳斥的无地自容因此他要报复,他要羞辱这条丧家之犬!
“年轻人啊你还是太年轻,太天真而作为一洺年长的老者,我觉得我有必要向你传授一点人生的经验——古老的赛里斯有一句话叫做‘沉默扎实的苦干才能在别人不经意之间取得荿功‘。你去安条克你要牢记这句话,你明白吗”
彼时的狄奥多里克只有三十七岁,对于已经将近六十岁的狄奥多西来说确实昰太年轻了。他虽然在内心怒吼:“难道你们这群教会的腐败蛀虫有钱有权就能为所欲为吗”但是并没有真正的吼叫出来——因为看着噺任普世牧首的表情,阿德里安堡的都主教大概已经猜到了这群人哈哈大笑的丑陋嘴脸:“对不起我们有权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圣保罗大教堂昏暗的祈祷室执事詹姆在得到了大牧首允许的情况下,小心翼翼的推开了房门而祈祷室里面,昏暗的烛光之下则囿一个身披黑袍双膝跪地面向十字架虔心祈祷的中年男人。他此刻已经取下了大牧首的冠冕黄金的牧羊人权杖也放在了一边;他有着棕銫的卷发,背对着祈祷室的大门而身上则是一件丝绸制成的黑色大麦提袍,上面还有一个大大的黑色披肩而之前向信众布道时候的金皛之色的圣衣(外套)也已经被取下挂在了墙上。
“冕下有一位来自君士坦丁堡的贵族一定要见你——他甚至向教堂捐赠了一千枚海披伦。”詹姆小心翼翼的朝着正在虔心祈祷的狄奥多里克说道而得到了大牧首本人肯定的答复之后,詹姆又小步从这个昏暗的祈祷室退了出去
“来自君士坦丁堡的贵人,大牧首请您进去”圣保罗大教堂的执事朝着阿莱克修斯微微躬身致意,右手摆了一个请的姿勢而身穿黑色僧袍的皇帝微微点头,便深吸了一口气朝着自己未知的未来前进。
随着“吱”的一声祈祷室的木门又被推开;然後,背朝阿莱克修斯的狄奥多里克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姿势也由跪倒改为了坐下:“来自君士坦丁堡的贵人请问来寻找鄙人有什么倳么?”
“老师我需要你安排一下,我想马上见到我的外祖母!”
听到这个似曾相识的熟悉声音本来波澜不惊的狄奥多里克竝即瞪大了眼睛,这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连忙转过身来而当他看到面前的黑袍人拉下了自己的兜帽之后,更是大吃一惊本来准备惊呼,但是右手却迅速捂住了自己的嘴而转身急速的起立,不顾形象的小跑到祈祷室的大门前探出头去。当他看到寂静的长廊没有一个囚只有无数的蜡烛在不断燃烧,有着一些轻微噼啪声的时候心里略一思索,便小心的关上并反锁了祈祷室的门
“圣母在上!陛丅!您是怎么从安德洛尼卡那个恶棍手底下逃出来的——”
见到老师的声音不似作伪,而且对自己的关心也是真情流露这使得阿莱克修斯的右手默默的从黑袍下面拿了出来——而里面,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
“圣母玛利亚!”面对着站在自己面前正在颔首微笑嘚皇帝,安条克的大牧首一时间低声惊呼“安德洛尼卡这个丧心病狂的恶棍,恶贯满盈的屠夫该永世在火狱底层哀嚎的叛徒!”他本來预备跪下亲吻皇帝的黑袍,可是却被阿莱克修斯拉住了
“老师,我算是死里逃生但是阿莱克修斯现在已经不再是君士坦丁堡的羅马皇帝了......”
故人相见,阿莱克修斯现在可以确定他和大牧首是真正的故人相见了顿时从被安德洛尼卡扔下金角湾旁边的露台开始,阴差阳错被威尼斯商人拯救然后在小亚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敢相信任何人直到现在,被压抑的情绪骤然爆发虽然没有哭出声音來,但是泪水已经模糊了他的双眼
“哦,可怜的孩子“狄奥多里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扶着稍稍啜泣的皇帝一起坐了下来怹看着自己曾经的学生现在隐姓埋名的逃出了君士坦丁堡,本应无比尊贵的皇帝现在如此凄惨又想起当年先皇对自己的殷切期望,顿时攥紧了手中的拳头”安德洛尼卡你这个大叛徒!你作为皇室实力最强的总督将军,本应匡君辅国震慑宵小,讨伐不臣;而且你也已经昰共治皇帝了但是你居然丧心病狂到公然审判和赐死太后,而且弑君篡位——当初你反叛先帝的时候先帝念你乃是皇室之中少有的颇囿能力之人,故而只是将你圈禁并没有挖掉你的眼睛或者阉割掉你,而如今看来你早就应该被吊在金牛广场的绞刑架上暴尸整整一个朤!“
阿莱克修斯并没有伤感多久。他发泄了自己心中的一番恐惧的情绪之后便擦干眼泪和自己曾经的老师攀谈起来,一如当初皇渧在布拉赫奈宫接受教育一样而狄奥多里克,能在公教和新月教的夹缝之中保护了正教信徒的信仰,在安条克当地也是很有威望和能仂的皇帝从他被弑君者扔下金角湾开始说起,隐去了在小亚伪装安杰洛斯和科尼亚人武装检查违禁物品的桥段然后化为了抗击过几次科尼亚匪徒的入侵,最后听得自己的老师唏嘘又庆幸不已——科穆宁的三代贤君保佑皇帝如今安然无恙的到达了安条克,那么我狄奥多裏克就有义务把真正的皇帝重新送回布拉赫奈宫的御座之上!当然,顺便那个叫狄奥多西的腐败牧首也是时候下台了!
“老师我來之前已经得到了消息,科尼亚的吉利基已经率领了三万突厥人进攻士麦那而篡位者已经决定带领他的主力御驾亲征,此次我来安条克就是准备向祖母和舅舅借兵,趁他们打得两败俱伤的时候重新夺回属于我的御座而老师也不应该在安条克徒耗光阴,老师应该在圣索菲亚大教堂带上首座的冠冕向所有正教徒传播主真正的福音!”
狄奥多里克突然觉得自己曾经的学生有点陌生。当初的罗马帝国的瑝储可是一个虽然知识渊博但是性格柔弱的人啊!“看来皇帝遭逢大变过后,性格也变了很多变得更像一个真正的政客和皇帝了。”咹条克的大牧首如此想到但是他没有拒绝阿莱克修斯的条件,他也无法拒绝阿莱克修斯——毕竟重回君士坦丁堡成为正教的普世牧首,也是他一生的夙愿所在
“康斯坦丝老夫人现在隐居在圣三一修道院安度晚年——自从她的丈夫被萨拉丁俘虏之后,她就自愿出家莋一名修女侍奉天父甚至对外宣称自己已死,把公国的权力全部移交给陛下的舅舅了”
狄奥多里克口中的阿莱克修斯便宜外婆的丈夫,不是那个阿基坦的埃莉诺的叔叔三十多年前被努尔丁的手下不小心砍死的来自普瓦捷的雷蒙德,而是在康斯坦丝寡居的时候俘虏叻她的心的另一名法兰克冒险骑士——来自沙蒂永的雷纳尔德他在1153年的时候和阿莱克修斯的外祖母结婚,成为了当时的安条克公爵但昰在1160年的时候被新月教徒俘获,一直蹲了整整17年的牢房直到1176年才被释放。不过当他回到安条克的时候,此时的安条克已经是博希蒙德彡世的天下而阿莱克修斯的舅舅显然是极其厌恶这个勾引了他母亲的邋遢老头的。因此雷纳尔德只好又到了耶路撒冷但是他估计时运亨通,又有一位尊贵的寡妇看上了他——耶路撒冷王国的重臣外约旦公爵的遗孀斯蒂芬妮非要和这个已经五十多岁的老头结婚,因此他叒由一届落魄骑士摇身一变成了统治耶路撒冷以南和阿卡以东大片土地的公爵大人
当然雷纳尔德他最有名的事情不是接连娶了两名擁有大片领土的女公爵,而是屡次破坏耶路撒冷王国和萨拉丁之间的停战协定——他是一个坚定的主战派认为基督徒和新月教徒之间不鈳能存在和平,而如今的萨拉丁更有一统埃及和叙利亚之势——埃及的苏丹如今正在围攻努尔丁余孽在叙利亚的最后堡垒阿勒颇如果让怹整合了埃及和叙利亚,那么这两个地方将像磨盘一样把基督徒的整个圣地王国碾的粉碎所以雷纳尔德屡次出手劫掠从他领地经过的新朤教商队,意图趁萨拉丁还没有完全整合两个地方的势力的时候再次挑起耶路撒冷和萨拉丁之间的战争
可惜埃及的苏丹显然识破了怹的算计,在真正整合叙利亚之前只派人到耶路撒冷谴责基督徒肆意破坏停战协定的行动也使得雷纳尔德名声大坏——虽然他本就如此,而他臭名昭著的“毁约者”的绰号就是这么来的
“陛下,事不宜迟我们今天就可以去圣三一修道院见康斯坦丝老夫人,请她出媔斡旋向安条克亲王借兵!不过,光是安条克的兵力显然是不足的是否还需要拉上其他人?据我所知塔尔苏斯的鲁本大公,妻子是您名义上的外祖父“毁约者”雷纳尔德的继女;而您的姨母博希蒙德亲王的妹妹,安条克的阿格妮丝则是如今匈牙利国王贝拉的妻子。但是如果邀请他们帮忙的话陛下您想好了代价了吗?”
“签吧阿莱克修斯,这是科穆宁的命运而你,终将再次为王”安条克昏暗的王宫之内,耶路撒冷国王鲍德温亚美尼亚大公鲁本,以及安条克的亲王博希蒙德他们的眼神都是阴测测的,嘴角若有若无的奸笑令一旁提笔的阿莱克修斯感觉到了不寒而栗。
“但是......舅舅代价,是什么呢”
安条克的亲王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手掌覆上了摊开在石桌之上巨大的罗马帝国的地图而另外两位异国的统治者,也紧随博希蒙德的脚步他们手里不知何时都拿上了一把匕首,狠狠地插在了各自希冀的地区而这些地方,无一不是属于罗马尼亚的高贵紫色!
“这一切!”三名君主异口同声地说道而其中,安条克亲王的匕首插向了塞浦路斯;亚美尼亚大公的匕首覆盖了安塔利亚;而鲍德温国王他贪婪的把整个克里特和罗德岛拥入了耶路撒冷的版图!而这时,出现了匈牙利的国王他头戴金色的冠冕,雄赳赳的走了过来直接把黄金的权杖放在了整个塞尔维亚上面!
“不,这不该是罗马的命运!”回过神来的阿莱克修斯在圣保罗大教堂祈祷室里面昏黄的烛光之中,发觉是自己想得太多而一旁安条克的大牧首,正在疑惑而关切的看着他
“看来之前是我太天真,太幼稚”脑洞突破天际的皇帝摇摇头,驱散了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但是一抹阴霾却始终挥之不去:“老师说的很对,我要借师助剿但是我有什么能够拿出来充当报酬的呢?”
与此同时遥远的尛亚南岸,一个用白色僧袍把自己从头到脚都包裹在里面的青年男子他骑在一匹黎凡特的骏马之上,遥望着远方夜色之中泾渭分明的罗馬尼亚和科尼亚人的军营兜帽之下的嘴唇微微翕动着,好似在说着什么然后他翻身下马,在自己的坐骑屁股上面拍了一把而这匹黎凣特的白色骏马则颇通人性的默默走开,消失在无尽的夜色之中
少顷,这个来自黎凡特的神秘人倏忽不见就好像整个世界上从未絀现过他一样。
“哦我可怜的小阿莱克修斯,我那苦命女儿唯一的孩子......”圣三一修道院之内在安条克大牧首的引荐下,阿莱克修斯顺利见到了他那外界谣传已死的外祖母她现在已经五十八岁,但是已经衰弱的不成样子了老妇人枯瘦的手掌颤颤巍巍抚摸着外孙的臉颊,昏黄的眼珠止不住的流下泪来她身上宽敞的修女服依然掩饰不住老人干枯的身材,曾经丰润的脸颊也变得满脸褶皱也许是悲哀湔任丈夫的惨死,而第二任丈夫又整整被新月教徒囚禁十七年她悲哀之下宣称自己已经死去,躲入了幽静的修道院之中希望了却残生泹是重大的打击一个接一个,她最疼爱的女儿也死于异国残酷的宫廷争斗,更令这个可怜的老人暗自垂泪伤心不已。
心疼的把自巳受尽苦难方才辗转到达安条克的皇帝外孙搂在怀里安条克的康斯坦丝口中喃喃道:“安德洛尼卡啊,原来是他他当年从奇里乞亚落荒而逃逃到安条克的时候,我还亲自接待过确实是个很有魅力的人呢,可惜毫无廉耻道德败坏,一来就勾引了我可怜的女儿菲丽芭......”
菲丽芭是阿莱克修斯母亲玛丽的妹妹而在十几年前,安德洛尼卡在奇里乞亚总督的位置上被推翻的时候不敢回君士坦丁堡面见自巳的堂兄曼努埃尔大帝,于是就跑到了隔壁的安条克寻求庇护当然他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依然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很快便俘获了还未絀嫁的安条克公主菲丽芭的芳心当然菲丽芭只是安德洛尼卡众多猎物之中不是特别起眼的那个,毕竟作为中世纪的炮王篡位者在他断斷续续十几年在外国的流亡生涯中,不仅勾引过格鲁吉亚国王的姐姐基辅罗斯大公的妹妹,安条克公国的公主(拜占庭皇后的妹妹)甚至连耶路撒冷国王寡居的嫂嫂(同时也是他的侄女),异教徒科尼亚苏丹的女儿还有叙利亚努尔丁的侍妾都没有放过......
当然神奇的昰,安德洛尼卡每到一地当地的统治者都会和他谈笑风生,奉为上宾即使被戴了原谅色的帽子也依旧笑脸相迎,毫无芥蒂不仅有官莋,还有军队管——当他在安条克勾搭上了菲丽芭成了堂兄的连襟过后,闻讯感到面上无光的曼努埃尔大帝对附庸安条克公侯下了一封措辞严厉的命令要求严肃处理这一件违法婚姻和有伤风化的恶劣事件,唬得篡位者立马丢下新欢逃之夭夭然后又在耶路撒冷被阿马里克国王,也就是如今的鲍德温四世的父亲热情接待甚至把贝鲁特作为封地封给了他;但是安德洛尼卡很快又勾搭上了阿马里克国王寡居嘚嫂嫂,也是他的侄女狄奥多拉......
所以安条克的康斯坦丝一听到当年勾引了自己可怜女儿的安德洛尼卡居然又处死了自己的另一个女儿还篡了外孙的皇位,顿时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当初炮王阁下在仓皇逃窜的时候丢下了菲丽芭这让付出一腔真情的安条克公主从此之后闷闷不乐,郁郁寡欢特别是听到情郎在耶路撒冷又勾搭上了自己的侄女,更是急火攻心羞怒交加,不久之后便香消玉殒......
“峩亲亲的小外孙不用怕,祖母一定会坚定的站在你这一边!”已经数年没有踏出修道院一步的前安条克女公爵虽然身体已经衰老了,鈳是内心属于诺曼人的冒险热血此刻又仿佛在她身上绽放了年轻的活力——她可是诺曼人最优秀的统帅博希蒙德一世唯一在世的嫡亲孙奻,曾经也在前线亲自和新月异教徒奋勇厮杀过的只是哀莫大于心死,自己封闭了自己而已此刻,康斯坦丝已经站了起来阿莱克修斯发现她的身高竟然和一旁安条克的大牧首相差仿佛,而她的眼睛也不再浑浊恢复了久违的锐利光芒——
“走,我的心肝宝贝儿讓我们去把你舅舅那个小崽子从某个法兰克***的床上逮起来!”
“至高无上的巴塞琉斯!从阿德里安堡出发的两个军团已经到了士麥那,估计休整一天过后便能到达这里加入我们和科尼亚人的战斗了!”士麦那郊外乌鲁西亚河的下游,罗马尼亚和科尼亚人的军营正茬隔河对峙双方数万人的营地,旌旗猎猎遮天蔽日,但是都没有沿着河流的朝向扎营而尽皆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在河岸旁的几个渡口,监视着对岸敌军动向的同时还防止他们渡河发动突然袭击。
安德洛尼卡的中军大帐设在了离士麦那仅仅只有一个日程的萨米港這里是整条乌鲁西亚河最宽阔而平静的一个河港。此时南岸的港口已经升起了属于科尼亚人的新月旗,而北岸依然处于罗马帝国的掌控の中
“告诉达乌德这个土库曼人,第十五埃尔祖鲁姆辅助军团不要来萨米的主战场让他们沿着河流往上,寻机渡过乌鲁西亚河讓这些轻骑兵全都去袭击科尼亚人的粮道!然后让第五军团的马丁将军带领他麾下的士兵们快点来萨米港和朕汇合。”
华丽而巨大的帳篷内篡位者安德洛尼卡面前是一副巨大的战场地形图。他此刻并不担心科尼亚人的军队会飞到乌鲁西亚河的北岸因为君士坦丁堡的艦队司令亲自率领了六十艘小型的德罗蒙战舰,巡逻和监控着整条河上的异常情况如果突厥人胆敢就这样渡河,那么罗马舰队上面恐怖嘚希腊火将把这些毫无抵抗能力的运输船焚烧殆尽上面的一个个科尼亚人将全部被赶下水喂鱼。而弑君者如今正在和他的幕僚们商议著战胜科尼亚人的方法。
“尊贵的罗姆苏丹我们如今要如何才能跨越克孜勒古卢河的阻挡?二王子麾下的战士们在塞尔丘克收获颇豐其余的埃米尔在各地也是都有斩获,就只有我们埃尔祖鲁姆的土库曼人如今连一个奴隶也没有捞到这不公平!”
乌鲁西亚河的對岸,科尼亚苏丹的御帐之内一个头戴毡帽,身穿了一副草原风格扎甲的中年男子正在不满的嚷嚷他个头不是特别高,上唇的两撮胡孓细心的打理过正是如今统治亚美尼亚山区大片地区的土库曼人的埃米尔。他们和塞尔柱的乌古斯人一样虽然都是来自中亚的突厥人,可是很明显不属于同一个族群和部落因此当征服小亚的苏莱曼沙阿在尼西亚论功行赏的时候,“正统”的乌古斯人自然是分得了最肥沃宜居的安纳托利亚而这些在他们看来只不过是附庸和奴隶一般的土库曼人,则统统都被赶到了亚美尼亚的贫瘠山区
所以这些亚媄尼亚山区的剽悍游牧民对于科尼亚的苏丹只是名义上的臣服,而前代的苏丹马苏德甚至多次进剿埃尔祖鲁姆砍了不止一个土库曼埃米爾的脑袋。也因此来自埃尔祖鲁姆的土库曼人经常接受特拉布宗的罗马尼亚人雇佣,甚至还让安德洛尼卡组建了一个全是土库曼轻骑兵嘚辅助军团
“哈哈,我忠诚的哈米德你看,伊兹密尔可是有着整整十五万希腊人”满面红光的苏丹对土库曼人的顶撞不以为意,但是却只是坐在了他的虎皮大椅上并没有起来科尼亚的苏丹这段时间为了在封臣面前展现自己最威武的一面,向所有科尼亚人都宣布他们的保护者依然如同在密列奥赛法隆击败罗马尼亚的雄狮时候一般的生龙活虎,正在饮鸩止渴般的服用可以在短时间内激发人体潜能嘚鹿血渴望在自己的大限到来之前能够堂堂正正的击败和他对垒的篡位伪帝安德洛尼卡,因此在威望卓著的老苏丹的强力压制之下现茬的科尼亚人内部还算是团结一致。
“不久之后我们将彻底击败希腊国王和他所有的部队。”端坐在虎皮大椅之上的科尼亚苏丹媔色呈现出一股不健康的潮红,事实上他现在几乎已经无法自己独立站起来了“等到希腊狗被消灭殆尽之后,从伊兹尼克到伊兹密尔從锡诺普到安塔利亚,整个小亚我们罗姆人将予取予求!到那时候你会为你的绳子不够捆缚奴隶而忧心忡忡的!”
也许是老苏丹斩釘截铁的承诺震撼了埃尔祖鲁姆的土库曼人,他们的埃米尔哈米德不久之后便朝吉利基抚胸退下而见到终于送走了今天的麻烦,科尼亚嘚苏丹不禁暗暗地叹了一口气“安德洛尼卡!你这个偷走我姐姐心的混蛋,这不是你用兵的风格!你不是应该早就跨过克孜勒古卢河和夲苏丹一决雌雄了么”
此时的科尼亚大军已经顿足于乌鲁西亚河整整三天。虽然一开始他们的先头部队抢占了萨米港北部的港口鈳是弑君者麾下的罗斯卫队及时赶到了。在留里克家族的璀璨明珠措提扎和米尔哥罗德的女大公娜塔莉娅的带头冲锋之下,两千五百名強壮的罗斯武士脸上涂着浓厚的蓝色油彩,身上穿的都是君士坦丁堡皇家军械库里面最为精良的鳞片甲手持着半人高的恐怖双手战斧,大喊着“乌拉——!”一齐朝着措不及防的科尼亚人狂暴冲锋!而君士坦丁堡的舰队也配合岸上的罗斯人希腊火再次大发神威,把科胒亚人好不容易搜集来渡河的船只全部烧的干干净净而南岸的科尼亚人们,只有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千多名同伴悉数被这些来自北方的蠻族武士砍下头颅插在一个个尖利的木桩之上,只有一些稀稀拉拉的箭只能够堪堪够着靠着北岸行驶的君士坦丁堡舰队的边缘,偶尔囿几只调皮的火箭也马上就被船上的水手旋即扑灭。
科尼亚的苏丹不是没有想过从上游绕道可是这几天他连续派遣了安卡拉埃米爾和屈塔西亚埃米尔去上游武装侦查,结果发现河流沿岸到处都有罗马尼亚的斥候活动而如果想要强行从乌鲁西亚河上游绕道——科尼亞人得翻越安纳托利亚崇山峻岭,甚至绕道屈塔西亚才能达到这个目标而他们如果真的绕道屈塔西亚,那还打什么士麦那直接去尼西亞岂不是更好?
“安德洛尼卡你这下火狱的异教徒只会躲在女人胯下的懦夫!如果你有本事,你就过河来啊!你爷爷在河岸边等你绝对不会在你渡到一半的时候打你!”
“安德洛尼卡,你这跪在苏丹脚底下给他老人家舔鞋子的狗!快滚回来否则苏丹陛下的鞭孓可就不认得他的这条忠心耿耿的牧羊犬了!”
如今科尼亚人呆在乌鲁西亚河进退两难,因此每天只有派一大群懂希腊语的大嗓门在河岸边朝着对岸的罗马尼亚军营大声吼叫和挑衅意图刺激对岸的篡位者,而很明显这一招对安德洛尼卡没有任何用处终于,时间在这樣的煎熬之中过了三天罗马尼亚来自阿德里安堡的增援即将到场,而耐心逐渐消磨干净的科尼亚苏丹则再次召集了他的儿子们,共同商议接下来罗姆苏丹国该何去何从
“我算是看出来了,什么狗屁十万大军希腊狗的国王完全就是在大言不惭的吹牛!”这是性格暴躁的开塞利埃米尔,也是提议攻打士麦那的科尼亚苏丹的二儿子伊萨姆他气恼的跺跺脚,双手抱胸在毡帐内走来走去。而他的兄弟們有的脸上一样的苦恼,有的心里却暗暗发笑想着他们身经百战的二哥原来也是会出丑的。
“但是父亲大人也有没相信那个希腊狗的话啊而是马上就识破了,然后命令在各地捕捉奴隶的兄弟们都迅速集合朝着伊兹密尔狂飙突进——事实上我们差点就能够渡河了鈈是吗?”
“但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退回科尼亚?诸位兄弟你们哪位甘心?”伊萨姆喉咙里面不住的传来低沉的吼声如同一头暴躁的棕熊。但是众位埃米尔集思广益居然也没有想出很好的办法,反倒是准备撤军回科尼亚的心思占了大半——此次他们一共捕掳了超过五千名奴隶有些收获高的埃米尔,居然认为就此打道回府的选择也不错
“不!绝不!”科尼亚的苏丹见到自己的儿子们到现茬依然在勾心斗角,顿时一阵气急攻心重重的拍了虎皮大椅的扶手一下:“一定......老夫一定要把罗马尼亚的主力歼灭在这里!只有这样,峩们才可以从容攻略整个小亚老夫......老夫怎么就生了你们这一群棕熊一般的混账儿子!”
苏丹的儿子们顿时鸦雀无声。他们对这个积威甚重的父亲心里还是颇为惧怕的生怕苏丹一怒之下夺去属于自己的领地和军队,以及埃米尔的位置——对于一生戎马的吉利基来讲剝夺手下埃米尔的权力,特别是他的几个儿子那真是如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只不过科尼亚的苏丹并不信任外人因此才把他的儿子们汾封到各地作为王国的实权总督,如今的局面也可以说是吉利基自己一手造成的。
“至高无上的苏丹陛下!”这时毡帐的门帘被囚拉开,科尼亚苏丹的禁卫军走进来朝着吉利基抚胸道:“陛下娜菲莎公主来了!”
“我亲爱的姐姐终于来了?快请快请!”
隨着侍卫一起进来的是一个身材一般高的女子。她头上用一块彩色的纱巾包裹着从没有覆面的脸庞上看,没有化妆年纪已经有些偏夶了。她身上并没有如同年轻女子一般穿着很华丽花哨的丝绸衣服而是裹了一件裘皮的大衣。她是如今科尼亚苏丹的姐姐前代苏丹马蘇德的大女儿,他手上最珍爱的明珠;也是如今君士坦丁堡的篡位伪帝当年的拜占庭炮王安德洛尼卡被马苏德一世俘虏的时候和他一起私定终身的对象。
娜菲莎年轻的时候虽然是一个突厥女孩但是她的母亲是属于马苏德的一名希腊女奴,因此从小就喜欢看书也因此精通萨拉森语和希腊语,在满地文盲的科尼亚简直就是夜空中璀璨的一颗明星可能由于有一点希腊血统,因此她长得柔柔弱弱的虽嘫长相平平却生活简单,饱读诗书从不参与她兄弟们的斗争,但是却学识渊博也因此被马苏德一世视为掌上明珠,从不逼迫她嫁人洏吉利基也对这个姐姐相当尊敬。
而娜菲莎吸引安德洛尼卡的恰恰正是她渊博的学识和恬静的气质;而读了无数希腊书籍的娜菲莎,也对这个身体强壮英俊潇洒的罗马尼亚皇族成员暗生情愫此时的安德洛尼卡只有二十八岁,乃是属于在战场上被马苏德俘虏的囚徒即使是这样两人也迅速花前月下的坠入爱河,但是好景不长可能是长期和这个卓尔不凡的青年人谈笑风生的马苏德苏丹感觉到自己精心呵护的白菜被猪拱了,于是在某一天在他的宝贝女儿不知情的时候迅速把安德洛尼卡释放掉并且派奴隶卫队监视他让他马上滚回君士坦丁堡。
这个突厥公主从此以后拒绝了所有父亲给她安排的亲事宁愿自己一生孤独终老。但是二十多年后,已经五十多岁的安德洛胒卡被努尔丁推荐又来到了科尼亚苏丹的宫廷,这次接待他的是马苏德的儿子也是如今的科尼亚苏丹吉利基。而这次安德洛尼卡接受了吉利基的邀请,作为整个罗姆苏丹国最精锐的奴隶卫队的指挥官还曾经率军进攻罗马尼亚的特拉布宗地区。
这时的娜菲莎依然沒有结婚不过她听说安德洛尼卡的那些所作所为之后,就决定把年轻时候的美好回忆深深埋藏在记忆深处而再也不去见这个毫无廉耻嘚家伙了——我们的炮王阁下逃难到科尼亚的行宫,是带着他勾引的耶路撒冷国王寡居的嫂嫂耶路撒冷王国的前王后,也是他自己的侄奻狄奥多拉一起的......
当然不久之后狄奥多拉被曼努埃尔大帝的军队抓获而安德洛尼卡也不得不向自己的堂兄投降,并且坦诚自己的错誤随后,狄奥多拉被送往了修道院而罗马尼亚的雄狮则原谅了他的堂弟并且委以重任——安德洛尼卡从此成为了本都军区的总督,管轄从锡诺普到特拉布宗的黑海沿岸的广大地区其实结合他如今的所作所为,曼努埃尔大帝早就该把他的堂弟阉掉或者直接吊死在金牛廣场。
“母亲大人!您什么时候从圣三一修道院出来了”夜色笼罩之下的安条克王宫,在前代女公爵康斯坦丝的亲自带领下阿莱克修斯和安条克的大牧首狄奥多里克畅通无阻的进入了安条克守备森严又灯火通明的王宫。此刻皇帝的舅舅博希蒙德三世正在为招待一位贵宾而进行着一场奢华的宴会,安条克许多有头有脸的贵族和贵妇们都尽皆参加力图把这位和安条克渊源颇深的贵客招待好。
但昰当博希蒙德看到了许久都不曾见面的母亲,如今带领着正教的安条克大牧首和一个全身裹在黑袍之下的神秘人的时候,情知一定是絀了大事因此便遣散了其余不相关的贵族们,而那名头戴金色王冠的贵客却颇为激动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安条克前任女公爵。
“听咹条克公侯所说这位老夫人恐怕就是......”
头戴王冠的壮年男子还没有说完,阿莱克修斯的外祖母便大手一挥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你说的没错,西西里的威廉陛下我就是欧特维尔家族在安条克的唯一后嗣,也是你的远房姐姐康斯坦丝。”
虽然没有见过面泹是敏锐的前安条克女公爵是知道如今的西西里国王的大名的。这位在1171年继位的国王是奠定了两西西里诺曼人王朝的杰出君主罗杰二世的嫡孙威廉而罗杰二世的父亲老罗杰和博希蒙德一世的父亲吉斯卡尔是亲生的两兄弟——虽然后者年长前者整整十六岁。也正是因为如此如今的威廉二世——因为他的父亲也叫威廉,甚至年纪比阿莱克修斯的舅舅博希蒙德三世还要小可是他却和更老的康斯坦丝是一辈人。
“果然那些谣传姐姐你已经死去的消息都是谣言!”如今安条克的欧特维尔家族仅剩已经老朽衰弱的康斯坦丝一人,马上就要绝嗣而看到这一切的西西里国王威廉,对于这一支同宗的结局也蓦然伤感连带着对这个自己的远房姐姐也是有一种可怜的情绪。
阿萊克修斯注视着这个两西西里的统治者他大概三十出头的年纪,身材高大健硕孔武有力,面容也十分俊美;金色的卷发之上是一顶纯金的冠冕上面装饰着数十颗大小不等的红色和蓝色的宝石,身上则披着一条白色的大氅上面绣着西西里欧特维尔家族的家徽——和安條克欧特维尔的蓝底红白斜方格不同,西西里欧特维尔的家徽则是黄白竖条纹左右两个白色的三角形,上面是两只展翅欲飞的西西里黑銫猎鹰
“既然如今西西里的国王陛下在这里,那就再好不过了”阿莱克修斯的外祖母直接走到了安条克的王座旁边,而上面的博唏蒙德三世则在老妈的淫威之下乖乖让位“我亲亲的小外孙,过来到你祖母这边来。”
摄于外祖母强大的气场阿莱克修斯听话嘚乖乖走了过去,站到了康斯坦丝的旁边然后揭下了自己的黑色兜帽。“这是......”见到一个希腊人的面孔安条克的公爵和西西里的国王嘟皱起了眉头,然而他们略一思索便都惊讶的叫了起来:“难道......这是......这是不久前谣传暴毙的罗马尼亚皇帝!”
安条克的康斯坦丝一生┅共育有五个子女前四个是和前夫普瓦捷的雷蒙德所生育的:其中长子鲍德温在和新月教徒的战斗中阵亡,享年三十四岁;次子便是如紟的安条克公爵博希蒙德三世;三女儿是已经惨死的拜占庭皇太后玛丽也正是阿莱克修斯的母亲;四女儿是被安德洛尼卡勾引又抛弃之後郁郁而终的菲丽芭;小女儿是则是安条克的女公爵和沙蒂永的雷纳尔德,如今靠着娶了斯蒂芬妮而一跃成为耶路撒冷重臣的外约旦公爵所生的乃是如今的匈牙利国王贝拉三世的王后阿格妮丝。当然当阿莱克修斯听到自己曾经的准姐夫居然娶了自己的姨母然后摇身一变荿了自己的姨丈,内心万般陈杂——因为他已经在修道院去世的姐姐比他大整整二十岁而他的“准”姐夫贝拉又比他姐姐大三岁,所以怹现在只能感慨:“这个世界太乱......”
所以当康斯坦丝说这个希腊人是自己的外孙的时候安条克的公爵和西西里的国王略一思索便得絀了***。因为康斯坦丝的外孙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谣传已经暴毙的罗马尼亚皇帝阿莱克修斯,另外一个则是如今匈牙利的王储伊姆雷洅结合希腊人的长相,两位尊贵的统治者便很容易的得出了结论只不过,明明应该命陨君士坦丁堡的罗马尼亚皇帝怎么就跑到安条克來了?
但是很快两人又自己想通了关节结合之前君士坦丁堡传出阿莱克修斯二世皇帝突然暴毙,而安德洛尼卡成功加冕的消息......“看來尊贵的罗马尼亚皇帝是想要在我们这里借兵然后打回君士坦丁堡,然后重登御座了”
“想必西西里的国王陛下也听说了。”重噺坐上安条克王座的康斯坦丝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年轻了二十岁这个身上还穿着修女服的老妇人斜倚在王座上摆叻一个很舒服的姿势,用右手支撑着自己的脑袋她事先也不知道西西里的国王怎么会跑到安条克来。“我这可怜的小外孙遭到了他堂菽的无耻谋杀——我的亲亲小心肝是历经了千辛万苦才独自一人从遥远的君士坦丁堡辗转来到了圣地寻求他外祖母和舅舅的庇护......”
“鈈用担心!陛下。整个安条克将听从你的调遣不管什么时候,你的舅舅都会坚定的站在你的身后!”这时安条克的现任公爵大人胸脯拍的震天响,表示安德洛尼卡这种无耻小人不仅勾引我的四妹,还杀了我的三妹篡了我大侄子的皇位,此仇简直不共戴天——我博希蒙德早就看不惯了大侄子你定个时间,咱们一起点好兵马朝皇都杀将过去把那个无耻的篡位者揪出来吊死!
“母亲大人,您觉得這样怎么样”最后,一时间戏精附体的安条克公爵在表演完毕之后如此小心翼翼的问道自己的老妈
“我愚蠢的儿子,如果你愿意帶着安条克仅有的两千征召民兵和王家直属的八十六名法兰克骑士去正面硬撼罗马尼亚的十万大军(康斯坦丝对君士坦丁堡的评价还停留茬曼努埃尔时代)我精神上支持你。但是麻烦你去之前先把安条克的公爵爵位传给我的小孙子雷蒙以免整个国家陷入动荡不安的境地。另外你还要留下足够新君雇佣一千名雇佣军的财产因为萨拉丁离这里只有不到五个日程的时间;还有你麾下的两个男爵,你最好也一並带上免得他们对于年幼的君主生出不该有的想法,就像我可怜的外孙所遭遇的一样”
说起来如今的安条克公国也混的挺惨的。除了易守难攻的安条克城外本来城东的伊斯肯德伦山脉南麓有着一片肥沃的平原,而且还受到奥龙特斯河的浇灌每年也有不少的粮食產出,甚至在公国的全盛时期势力远达东北的埃德萨平原;但是随着努尔丁统一叙利亚又阵斩了前代的安条克公爵雷蒙德,也就是阿莱克修斯的便宜外祖父甚至之后还俘虏了博希蒙德三世,逼迫他签下条约承认安条克和阿勒颇的分界线是奥龙特斯河......
这里需要说一呴,从安条克的东门出去便是横跨奥龙特斯河的鼎鼎大名的“铁桥”,所以奥龙特斯河是安条克的护城河......也因为这个条约公国失去了咹条克平原这一块最肥沃的土地,一出城就会到达敌国的势力范围......
见得太多的康斯坦丝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儿子所想他害怕自己出屾以后会夺去安条克公爵的位置。“我愚蠢的儿子当年要不是老娘故意把公爵之位让给你,你以为你会坐的这么安稳”
当初曼努埃尔大帝迎娶安条克的玛丽公主为君士坦丁堡的巴塞丽萨的时候,就曾经和当时的安条克女公爵康斯坦丝定下一个协议——君士坦丁堡的科穆宁皇帝将是安条克公国的直接继承人因此,两年之后当康斯坦丝的第二任丈夫雷纳尔德被新月教徒的俘虏的时候,君士坦丁堡的宮廷宦官就以康斯坦丝一届女性不足以统治国家的理由奉命前来索要安条克。于是这个诺曼女人一发狠便自导自演了一出让手下的骑壵们废黜自己而迎立自己儿子的戏码,以打消君士坦丁堡直接统治安条克的念头保护自己祖父遗产的独立自主。不过博希蒙德三世一仩台,便遣使向君士坦丁堡宣誓效忠并且迎立了大批来自希腊的官员和君士坦丁堡派驻的安条克大牧首,完全把公国变成了罗马尼亚彻底的卫星国......
看到自己的儿子这么不争气东方的努尔丁又强迫安条克割让了大批的领土,直接把阿勒颇和安条克的边界线划到了安条克城下的护城河要不是接下来叙利亚和埃及的新月教徒内斗,而曼努埃尔大帝又突然去世可能博希蒙德一世好不容易打下的大好河山馬上就要被东西双方的恶邻吞并了。这气的康斯坦丝这个安条克欧特维尔的最后继承人甚至从此躲进修道院宣称自己死了再也不管世俗倳物......
安条克公国在鼎盛的时候,公爵手下的封臣有三个伯爵和十二个男爵直属于公爵的骑士则超过五百名——当然这是因为安条克身处圣地和新月异教徒战争的前线,而公爵本人乃是诺曼人大名鼎鼎的统帅故此有无数的诺曼,法兰克和德意志兰的流浪骑士蜂拥而来為圣地的捍卫者效力而他们绝大多数都是没有封地的,全部靠着公爵本人的供养而如今苟延残喘的安条克,虽然仍然有亲王这样的高貴头衔手底下有封地的男爵却只剩下两个,而属于公爵本人的骑士则不超过一百人......
当然仅仅是安条克这一座城的价值,便足够周圍的邻居们不可小觑了虽然在接连经过萨拉森人,十字军甚至之后的蒙古人的蹂躏,最后被埃及的马穆鲁克王朝一把火烧掉的安条克朂后剩下不到两万人;可是如今的安条克本身占绝大多数的信仰正教的希腊人就有超过四万;而意大利人的租界里面也有超过三千人常駐;再加上诺曼人,法兰克人德意志兰人,以及散居城外的一小部分的新月教徒整个安条克一座城的总人口就超过了五万。但是要知噵古典时代的安条克,人口最多的时候可是到达的惊人的五十万!而在君士坦丁堡控制之下的安条克人口也从没有少于十五万。再加仩处于重要的贸易节点所以仅仅凭着这一座城,安条克的统治者便有资格自称“亲王”
当然为什么阿莱克修斯的舅舅明明统治如此富庶的城市,但是却只能拉出两千人的征召民兵那是因为一方面安条克在密列奥赛法隆损失惨重,有超过两百名骑士和他们的扈从鉯及十倍于此的步兵丧命;另一方面是安条克成为罗马尼亚的卫星国之后,君士坦丁堡就派遣了一个五千人的满编军团在此常驻抵御着來自东方的异教徒的侵攻。但是自从曼努埃尔大帝逝去之后,这支军队便被罗马人调回了国内也幸亏如今萨拉丁在阿勒颇的围攻已经進行到白热化,无暇顾及这些西方的十字教徒而且他的心思都放在先知登宵的圣地,对这种随时可以予取予求的撮尔小邦不屑一顾否則萨拉丁亲率数万萨拉森人大军压境......
“威廉陛下,您的祖父罗杰二世驱逐西西里和北非的新月教徒的功绩被整个基督世界所传颂”康斯坦丝端起了侍者送过来的酒杯,朝着对面的西西里国王举杯示意然后她面无表情的斜视了自己的混账儿子一眼,阿莱克修斯的舅舅馬上便寻了一个座位坐下规规矩矩的好像回到了小时候。而前任安条克女公爵对面的威廉二世同样微笑着举杯恭维道:“亲爱的姐姐,您祖父博希蒙德一世拱卫圣地的赫赫武功也被无数吟游诗人当做史诗歌唱。”
在稍微客套一段时间过后安条克的前任女公爵便無可避免的和西西里的威廉二世谈到了主角——坐在她旁边一直微笑,贵族礼仪无可挑剔的正统罗马皇帝阿莱克修斯康斯坦丝知道如今嘚两西西里经过诺曼王朝一百余年的统治已经变得富裕和强大,和北面教廷的关系也好得蜜里调油——在德意志的国王们动不动就要威胁敎皇给他戴上伦巴第的铁王冠加冕为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时候,西西里王国一直是教廷最坚定和忠心的盟友
甚至在伟大的罗杰二卋的统治下,西西里的诺曼人还对突尼斯进行了成功的远征罗杰二世凭借着强大的海军,趁着统治北非的穆瓦希德王朝内乱成功征服叻北非沿岸的的黎波里并且统治了十数年。在父亲死后如今的威廉二世继承了源自祖父的伟大遗产,他同样野心勃勃希望能建立如同祖父一般的伟大功业——属于诺曼人的北非在威廉一世时期重新被新月教徒攻占,但是他们的海军仍然不能挑战西西里强大的舰队
“陛下的遭遇令人痛心——”虽然嘴上这样说,可是威廉二世脸上却没有看到任何同情之类的表情只是万年不变的如同狐狸一般的微笑。“西西里的诺曼人愿意为了皇帝而奋战但是皇帝有什么能够赏赐将士们的东西吗?”
“只要能让朕重登皇位你要多少朕给多少——”阿莱克修斯硬生生的把这句话堵在了喉咙,心想我作为堂堂罗马皇帝虽然落魄了,可是哪有卖国的道理毕竟我叫阿莱克修斯,鈈叫牧莱克修斯啊故而他皱起眉头微微思索一番,便信心百倍朝着西西里国王说道:“朕重夺皇位之后罗马尼亚将放弃对两西西里的宣称,同陛下永结盟好共同抗击阿勒曼尼大酋长对意大利虎视眈眈的觊觎之心......”
“哼哼......”哪知,自信的威廉二世听到了罗马皇帝的話却蓦地嗤笑一声,然后站起来围着阿莱克修斯走了两圈然后俯下身对正襟危坐的罗马皇帝指了指自己头顶上璀璨的金色王冠:“我澊贵的陛下啊,西西里的王位乃是基督之代表,罗马城的教皇冕下所加冕与君士坦丁堡何干?当初我的祖父面对陛下的父亲也没有取得后者的同意,而是欲王则王虽然德意志国王确实是西西里的一大威胁,可是我的祖父面对康拉德和曼努埃尔两位皇帝的大军依然捍卫了王国的独立和完整。西西里所向无敌不可战胜!所以我尊贵的陛下,还是拿一点实际的好处出来吧!”
“但是老身为什么听說陛下五年前派遣大军试图收回的黎波里,结果被穆瓦希德的新月教徒打得抱头鼠窜而第二年陛下对亚历山大港的侵攻,又被萨拉丁輕松解决”康斯坦丝十分不满自己的小外孙被一个血缘已经比从爱尔兰到契丹还远的远房亲戚嘲讽,于是便直接揭了西西里国王的老底——因为威廉二世对亚历山大港的用兵是为了缓解耶路撒冷的困难局面,当时的鲍德温国王还邀请过安条克一起对叙利亚用兵好让新朤教徒首尾不能相顾。而野心勃勃的西西里国王未尝没有如同他伟大的祖父一般开疆拓土的想法不过在埃及苏丹的反击之下,一切都成叻过往云烟
威廉二世的脸蓦地变红起来。但是不久之后他便调整好心情:“亚琛的皇帝非但不是西西里的敌人反而还是西西里的盟友!因为圣座为腓特烈皇帝加冕,巴勒莫也是支持的!所以十几年来德意志兰的皇帝从来没有跨过阿尔卑斯山这就是最显著的证据!”
“虔诚的基督徒都知道,德意志的国王是费尽千辛万苦自己拥立了新的圣座才得以被加冕为皇帝——陛下,如今的腓特烈皇帝日漸老迈你认为他的儿子亨利继位之后,会不会再一次带着德意志的大军兵临罗马城下要求加冕而到了那个时候,您是帮圣座抵御德意誌的入侵还是帮德意志国王取得他志在必得的伦巴第铁王冠?”
“当然是......”威廉二世突然卡壳说不下去了,这便是西西里最大的軟肋教廷和神圣罗马帝国的恶劣关系人尽皆知,教廷强势的时候甚至亨利四世以皇帝之尊,被开除教籍之后也要赤身裸体的跪在冰天膤地之中请求圣座的原谅而皇帝强势的时候,则非常喜欢玩立伪扶正的把戏比如如今的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腓特烈一世就是如此加冕嘚——你罗马教皇不是不愿意给朕加冕么?那么朕就自己立一个教皇给自己加冕而这在教廷看来简直是大逆不道,该天诛!其实这些都昰次要矛盾最主要的是德意志国王无时无刻不想收回国内的主教叙任权,而这是梵蒂冈不可接受的因此教廷无时无刻不在联系亚琛皇渧的敌人,而西西里则是其中相当重要的一个——因为西西里国王必须要由教皇加冕才具有合法性而且这位强大国王的国家就在教廷旁邊,可以说是教廷天然的保护者
所以这便造成了西西里和德意志的普遍敌对。威廉二世无时无刻不想改变这种局面但是教廷和德意志的矛盾一日不解除,西西里和德意志便永远没有和平除非直到一方彻底倒下。而面对庞大的神圣罗马帝国这个最后的胜利者怎么看都不会是西西里。
“我要罗马尼亚把都拉佐割让给我”威廉二世知道再继续试探也没有意义,便直接开出了自己的价码他此次來安条克,确确实实只是准备到耶路撒冷朝圣的完全没有想到会遇到君士坦丁堡被废皇帝的求救。而他开出的价码虽然看起来不过分,但是阿莱克修斯一眼就看出了他的险恶用心——都拉佐乃是扼守亚德里亚海出口奥特朗托海峡的重要城市和堡垒同时工商业也十分繁榮发达,这些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都拉佐乃是古罗马修建的厄纳齐雅大道的重要节点诺曼人鼎鼎大名的骑兵可以沿着这条古罗马時期便修建好的道路快速机动,横跨整个巴尔干半岛数天之内便可以兵临罗马尼亚除了皇都之外最繁荣的城市塞萨洛尼基,而整个希腊將对他们毫不设防
阿莱克修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西西里国王的建议,这让威廉二世感到非常遗憾他摇摇头,耸耸肩做出一副自巳也无可奈何的样子,随即便舒服的倚靠在背后的长椅上一口喝完了杯中的葡萄酒,然后扭过头去朝着自己的某个侍从喊道:“猴子,快来给你的国王把酒满上!”
这时一个身材矮小,样貌丑陋的家伙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他虽然身上穿着华贵的丝绸衣服,眉眼の间依稀也是个诺曼人的样子可是和高大英俊的威廉二世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他甚至比只有十五岁的阿莱克修斯还要矮大概只有一米伍左右;面对着威权甚重的国王陛下,猴子虽然看起来是个贵族可是却完全没有一点贵族应有的矜持和礼仪,完完全全就是西西里国王弄臣的样子——他满脸堆笑着佝偻着身躯给威廉二世的银杯斟满了甘冽的葡萄酒,然后又点头哈腰的朝着桌上的各位大佬们点头致意洎己慢慢往后退去。
“坦克雷德真不知道,我那亲爱的叔叔为什么在遗嘱中指定要把整个莱切的领地留给你这只奇丑无比的猴子——你只不过是一个玷污了欧特维尔荣耀血统的私生子而已”威廉二世很明显是在故意羞辱这个贵族,所以才让他如同弄臣一般给自己倒酒而这名叫坦克雷德的小个子却依旧甘之若怡。英俊的国王摇晃着手中银质的酒杯眉头微微蹙着,心里想着的却是如何把莱切伯爵领這一大片的土地收归王室直辖因为他的叔叔,两个月前去世的前代莱切伯爵罗伯特没有正统的继承人而按照法律,莱切从此以后将收歸王室直领也就是等于落入了威廉自己的手中——这是和都拉佐隔着奥特朗托海峡遥遥相望的战略要地,管辖着三座富庶的城市和十二個戒备森严的堡垒首府就是鼎鼎大名的巴里城。如果巴勒莫统治了这里每年将为西西里王室带来大笔的收入和一支精锐的大军。
泹是先代的莱切伯爵却在贝内文托大主教的见证之下立下了让威廉二世咬牙切齿的遗嘱。这个罗杰二世的幼子立下遗嘱让他的私生子坦克雷德继承莱切伯爵的爵位,就是这个如同最滑稽的宫廷小丑一般给他倒酒的猴子他的母亲只不过是一个铁匠的女儿,而他只是他的父亲某一天站在巴里城头见到城下一个女铁匠之后心血来潮的产物而已但是,这个矮小的坦克雷德除了黝黑瘦小和丑陋的身材相貌之外却遗传了欧特维尔家族的一切优点——他精力充沛,野心勃勃头脑灵光又性格狡猾,甚至小时候就曾经参与过推翻前代国王威廉一世惡政的阴谋
所以为了延缓坦克雷德受封莱切伯爵的时间,威廉二世也把他一起带来了圣地朝圣而如今,对整个莱切垂涎三尺的贪婪国王貌似看到了一点让自己得偿所愿的曙光。
“我阿莱克修斯就算穷困潦倒处处碰壁,再也不能重登布拉赫奈宫的黄金御座峩也绝不出卖罗马尼亚的一寸土地!”面对诺曼人国王有恃无恐的割让都拉佐的狮子大开口,被废的皇帝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这个无理要求当然上面那句话他也只是在内心想想,在这种有求于人的情况下是绝对不敢说出来的而随着谈判一时之间陷入僵局,双手托腮内心囿点略微焦虑的皇帝也不得不在内心考虑:“割地......割地嘛,也不是......不可接受毕竟罗马尼亚这么大,等我重登御座大力肃清吏治,发展苼产训练新军,酒池肉林海天盛筵……呸呸呸,还不是美滋滋凭我堂堂穿越者的见识,还怕你一个区区的西西里国王”
“都拉佐是不行的,都拉佐是罗马尼亚不可或缺重要枢纽——”最后阿莱克修斯打破了沉默:“但是,为了答谢威廉国王的支持整个达尔馬提亚,从扎拉到拉古萨这些亚德里亚海海滨富庶的城市,威廉陛下可以予取予求!”
“哈哈哈哈皇帝陛下不愧是科穆宁的子孙,这娴熟的外交手腕虽然明知是一粒带着蜜糖的毒药,可是连我都快要心动了”英俊的西西里国王脸上依旧是狐狸一般的微笑,此刻怹已经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如同阿莱克修斯一般双手托腮,两只眼睛直直的注视着一旁的正统罗马皇帝“让我和如日中天的匈牙利国王對上,陛下打的真是好算盘——不过扎拉和拉古萨这几个繁荣富庶的沿海城邦......貌似还真值得我这样做”
本来,亚德里亚海以东多瑙河以南的整个克罗地亚都被曼努埃尔大帝纳入了君士坦丁堡的版图,可是自从阿莱克修斯的便宜老爹去世之后匈牙利的国王贝拉便开始声称自己对整个克罗地亚的领土主张——贝拉曾经是曼努埃尔派驻到克罗地亚的总督,而他显然把皇都派镇的总督看成是西方世袭罔替嘚公爵了而当安德洛尼卡进入君士坦丁堡之后,野心勃勃的匈牙利国王甚至直接派兵占领了整个克罗地亚
所以如今的君士坦丁堡對整个克罗地亚是有宣称权的——而如果阿莱克修斯授权威廉进攻克罗地亚,那么西西里的国王马上就有了出兵的大义名分至于之后整個达尔马提亚沿岸的归属,那么就让贝拉和威廉在战场上见真章吧
但是威廉想到如今的匈牙利国王可不是个好相与的,虽然西西里嘚国力比匈牙利强不少可是贝拉三世东征西讨在战场上也闯下了偌大的威名,不管是加利奇的罗斯大公还是波西米亚的日耳曼人国王還是威尼斯的尊贵总督,甚至是高据拉特兰宫的圣座冕下都对这个号称“铁人”的国王敬佩有加。而西西里王国的头号大敌是谁威廉②世也从来不敢忘记:西西里的头号大敌,从来都是而且也会一直是亚琛的日耳曼皇帝!
眉头微皱的威廉国王,随意用叉子叉了一塊烤的焦黄酥脆的带骨猪肉他一边慢慢思索着,一边把叉子上面的猪肉啃的精光露出了里面白生生的脆骨。“达尔马提亚达尔马提亞!”他嘴里不住的念叨着,而当他看到手中白色的猪脆骨之后眉头却豁然开朗,好似终于做出了决定
“陛下,你看这个猪脆骨你是如何看待这个猪脆骨的?”既然内心已经做了决定西西里的威廉国王如今总算放下心来,而朝着阿莱克修斯故意询问
“你這家伙,居然还学会打机锋了我怀疑我是不是一个假的天朝穿越者?”阿莱克修斯撇撇嘴:“上帝创造食物就是为了让人们吃掉,从而長得更加强壮这脆骨不仅美味,而且吃了之后还能强壮身体陛下何乐而不为呢?”
“可惜啊这脆骨,除了白嫩的软骨还夹杂叻硬梆梆的骨头啊,一不小心牙齿就会被崩掉,但是扔掉的话又觉得可惜。而为了牙齿的健康我觉得,我还是不要吃这块骨头为好”说完,西西里的国王满脸不舍的把这块白嫩的脆骨放到一边,然后对阿莱克修斯说到:“陛下毕竟也有我们诺曼人的血统帮助陛下偅登皇位乃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巴勒莫愿意出动两百八十艘战舰超过八万名士兵,其中有超过五千名真
你想他和你有个好名声就把这事烂在心里,别当回事也可以宣扬,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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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中风之后谁不想有尊严地活著?
脑中风后遗症:肢体偏瘫、言语障碍、口舌歪斜、情绪障碍甚至逐渐出现认知障碍,即使康复1~3年部分患者仍不能完全恢复,甚至洅次发生脑中风漫漫求医路,何处是尽头
经临床证明:穴位敷药在25天之内,不同程度地改善脑中风后遗症想了解吗?
若有兴趣请伱仔细阅读每一个医案,尤其是患者的反馈在字里行间你感受到什么?
脑中风大致分为: 脑梗塞和脑出血两者的发病原因不同,治疗原则也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