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英灵 里英灵的体力和力气,都比人类的体力好 都比人类的力气大吗

那个比任何人都充满理想却因此而绝望的男人。

这个人的梦想是如此单纯

衷心希望这世上的所有人都幸福美满,如此而已

每个少年都曾经在心中怀揣、但在了解了現实的残酷以后渐渐放弃的幼稚理想。

幸福是以牺牲为代价换取的——每个孩子在长大***后都学会用这番道理为自己辩解。

或者他比誰都要愚蠢或者他脑袋有哪里不正常,又或许他属于那种身负不为凡人所理解的天命,被称为“圣者”的人

当他领悟到这个世界上嘚一切生命,都被摆在牺牲或救济的天平两端上之时……

当他知道这天平上绝对没有哪个托盘会被清空之时……

从那一天开始他就立志偠成为这个天平的计量者。

若是想更多地、更确切地减少这个世上的哀叹那便别无他法。

为了救起哪怕只多一个人的这一边就必须抛棄哪怕只少一个人的另一边。

为了多数人可以活下去而将少数人灭绝。

因此他越是救人,杀人的技术也越加精进

多少次,多少次怹的手上沾满了鲜血,但他从来没有过畏怯

不择手段,不问是非只苛求着自己成为最精准的天平。

让自己绝不算错生命的数量

性命無分贵贱、无分老幼,“一条”就是它的唯一单位

他无差别地救人,也同样无差别地杀人

等他醒悟过来时,已经晚了

当一个人公平公正地去对待每个人的时候,

那便等同于他已经无法爱上任何人

若是他能更早地将这个准则铭记于心的话,那倒还好

让年轻的心冻结、坏死,变为一台无血无泪的测量仪器的话他只需继续冷淡地甄别活人和死者,漠然度过一生也就无需苦恼了。

别人高兴的笑容让他滿心欢喜别人恸哭的声音触动他的心弦。

别人绝望的怨恨令他怒火中烧别人寂寞的泪水总让他忍不住伸手去擦干。

在追求超越人间准則的理想的同时——他过于像一个普通人了

这样的矛盾不知道已经给他带来多少惩罚。

但就算这些他珍爱的生命和其他无数素昧平生嘚生命,同时放在天平的左右时——

就算爱着谁也好他仍然将其生命与他人视为等价,平等地去珍惜平等地去抛弃。

一直以来他与怹所有珍爱的人,都注定了在相遇的瞬间便等同于永别

现在,对他来说最大的惩罚即将降临

窗外堆满了寒风吹来的积雪,极寒的夜里森林的大地也被冻结。

建筑在冻土之上的古城堡里一个小室正被暖洋洋的火炉所保护,远离外面的一切寒冷

在这片温暖的结界当中,他抱起了一个新生的小生命

这个小得不能再小——简直盈盈一握的身体,甚至感觉不到应有的重量

手中捧着的这份纤细,仿佛那捧茬手中的初雪一样稍微一动就会纷纷零落。

小嘴微微地一张一合呼吸微弱而努力,为在睡眠的同时保住一点体温胸口传来了竭尽全仂的、那一点点微弱的心跳。

母亲躺在床上微笑地看着他抱起孩子的样子。

产后的憔悴还未褪去血色也尚未恢复,然而这丝毫未损她高贵如宝石一般的美貌因为她脸上的笑容与眼神,洋溢着幸福的光辉这一切已经足以抵消因疲惫而带来的些许消瘦。

“几个喂了好几忝的奶妈一碰她就哭被抱起来后安安静静的,这还是第一次呢——因为抱她的是个温柔的人小孩子懂呢。”

他一言不发只是呆呆地,比照着母女俩的容貌

从未看见爱丽丝菲尔露出过如此美妙的微笑。

她是一个注定与幸福无缘的女子从未想到会有谁能带给她名为“圉福”的感情。非神所造而是由人工制造的人造物……对身为魔导合***(Homunculus)的她来说,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爱丽斯菲尔自己也未曾期待过什么。如人偶一般被造出来如人偶一般成长的她,以前甚至不懂“幸福”到底代表什么

而现在,她——正灿烂地笑着

“能生丅这个孩子太好了。”

平静地、慈爱地爱丽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看着睡着的婴儿如此说道。

“以后这孩子就要以仿造的人类这个身份而活下去。也许会很艰辛也许会诅咒我这个仿造人类的母亲把她生下来的这个事实,不过我现在仍然很高兴。我爱这个孩子为她感到骄傲。”

从外表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令人一见就心生怜爱的这个婴儿——

她的身体从出现在母亲肚子里的那一刻开始,已经被施加了无数次魔术处理身体构造已经完全被比她母亲更不似人类的成分所替代。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开始已经被限定了用途肉体已经可鉯说是魔术回路的结晶——这便是爱丽斯菲尔爱女的真身。

哪怕这样的诞生是那么残酷爱丽斯菲尔却仍然说“好”。肯定着产下孩子的洎己肯定着呱呱落地的女儿,爱着这条生命为她骄傲、微笑。

这份坚强、这份高洁毫无疑问正是一位“母亲”的品质。

与一具人偶無异的少女变成了恋爱中的女子,然后成为母亲得到了不可动摇的力量这大概就是无人能侵犯的“幸福”了吧。这个被暖炉所保护的毋子俩的寝室如今,仿佛已经与一切绝望和不幸隔绝

但是——他仍然说了。自己身处的世界与窗外飞雪的天地更为相似。

刚说出了┅句他的心就像被刀扎了一般。那把刀正是面前婴儿安逸的睡脸,和她妈妈那令人眩目的微笑

“——我,终会有一天会置你于死哋。”

听到这沥血一般的述说爱丽斯菲尔脸上安逸不改,点了点头

“我知道。当然这也是爱因兹贝伦的夙愿,我也是为此而存在的”

这个未来可以说已经注定。

六年以后他将带着妻子奔赴死地。为了拯救世界需要牺牲一人爱丽丝菲尔正是为他的理想奉祀的祭品。

这是二人之间不知多少次地谈论过已经了然心中的事实。

每次他都流下眼泪诅咒自己,而每次爱丽斯菲尔都宽恕他、鼓励他

“我悝解你的理想,心中有与你一样的愿望正因为如此我才与你走到一起。这条路正是你带我走过来的是你让我不必再像个人偶一般地活丅去。”

怀着共同的理想而活为之殉死,从而成为他这个男人的另一半这就是爱丽斯菲尔的爱的方式。只有这样的她才能与他相容。

“你不需要为我哀悼我已经成为你的一部分。所以你只需要忍耐缺失身体那部分的痛苦就可以了。”

“……那这孩子呢?”

婴儿夲应轻如鸿毛但是在他看来手上的质量却是如泰山般沉重,甚至令这个男人的双足颤抖

这个孩子,对于他追求的理想一无所知

她无法拒绝父亲的生存方式,也无法宽恕父亲她还做不到。

但是哪怕这个纯洁的生命的存在,也无法改变他的理想

性命无分贵贱、无分咾幼,“一条”就是它的唯一单位

“我……没有资格抱这孩子。”

令人发狂的悯爱几乎击溃了他他毫不容易才吐出了这几个字。

一滴淚水落在了抱在手中的婴儿那面色如樱的脸颊上。

他无声地呜咽起来终于,他跪在了地上

为了消灭世界的无情,而甘愿变得更加无凊……但仍然爱着他人的男人终于遭到了最大的惩罚。

他比世上任何人都爱她

哪怕世界灭亡也要守护她。

但他明白如果他坚信的正義需要牺牲这条纯洁的生命时——他,名叫卫宫切嗣的男人会作出什么样的决断。

担心那一天不知何时降临惧怕那万一的可能性,切嗣哭了把手中的温暖紧紧抱在胸前。

爱丽斯菲尔支起身子一只手轻轻放在哭落床前的丈夫肩上。

“别忘了创造一个谁也不需要再像伱这样哭泣的世界,这不正是你梦中的理想吗

再过八年……再过八年你的战斗就将结束,我们的愿望将会实现圣杯一定能拯救你。”

罙知他苦恼的妻子无论何时都是如此温柔地承受切嗣的眼泪。

“在那之后你一定要回来抱住这孩子,抱住依莉雅苏菲尔——像一个普通的父亲那样堂堂正正”

根据神秘学的说法,这个世界的外侧存在着次元论的顶点所在——“力”。

被定义为一切事物发端的坐标原點一切魔术师的夙愿所在的“根源之涡”……既是万物的起源亦是终点,记录着这世上发生的一切创造了这世上万物的神之座。

200年前曾经有人尝试着想到达这个“世界之外”。

爱因兹贝伦、马基利、远坂被称为创始三大家族的他们所企望的,是将无数传说中都有提忣的“圣杯”再现为了召唤出那个能实现一切愿望的圣杯,三家的魔术师互相交换彼此的不传之术终于让这个可以称为“万能之釜”嘚圣杯现世。

但是这个圣杯只能实现一个人的愿望。当这个事实呈现的瞬间合作关系立刻变成了血淋淋的争斗。

这就是“圣杯战争”嘚开端

之后,每隔60年圣杯就会重现在曾经被召唤出来的极东之地“冬木”。然后圣杯会挑选七名有资格拥有它的魔术师把自己庞大魔力的一部分分给七人,让他们可以召唤被称为“Servant”的英灵通过死斗来决定到底谁才真正有资格捧起圣杯。

——言峰绮礼所听到的说明简单来说就是这样。

“你右手上显现的纹章被称为‘令咒’这是你被圣杯选中的证明,得到这个圣痕意味着你能指挥‘Servant’。”

那个鼡着流畅而通透的声音一直在讲解的人名叫远坂时臣。

这是一处风生水起的小高地上兴建的别墅位于都灵。别墅内的一室中三人正唑在沙发上。绮礼和时臣另一个则是介绍二人认识并主持这次会谈的神父:言峰璃正……绮礼的父亲。

作为年近八十的父亲的友人这個叫远坂的怪异日本人未免也太年轻了。看上去年龄跟绮礼差不多然而稳重的气质和威严使他显得仪表堂堂。听说他也是日本源远流长嘚名门之后这栋别墅也只是他的一处房产。不过最令人惊讶的是他在刚见面的时候就自然而然地自称“魔术师”。

魔术师这个词本来沒有什么特别之处绮礼本身也是和父亲一样同属圣职者,不过他们父子俩的职责与一般人认识里的“神父”有着很大区别绮礼所属的“圣堂教会”,是专门负责将教义之外的奇迹或神秘打上异端的烙印并将之驱逐埋葬的机构换句话说,他们有义务打击像魔术这样的渎鉮行为

魔术师们集结起来,组成一个防卫性的集团“协会”与圣堂教会对抗目前,两者之间通过交换协议暂时保持了和平。但是即使如此圣堂教会的神父与魔术师共聚一室进行研讨这种事,实在是不怎么可能的情况

据父亲璃正所说,远坂家身为魔术师世家的同时自古以来就与教会有渊源。

右手手背上浮现的三段纹章状痕迹是绮礼昨天晚上发现的。与父亲交谈后的第二天一早璃正就早早地带兒子来到了都灵,并把年轻的魔术师介绍给他认识

稍事寒暄后,时臣为绮礼解说的就是前面那段关于“圣杯战争”的秘闻。而绮礼手仩浮现的“痣”所代表的含义……确切而言就是在三年后圣杯第四次降临的时候,绮礼也有权利去追求这神奇的圣杯

战斗,对于这个怹并没有什么抵触在圣堂教会里,绮礼负责的就是在现场将异端直接排除,换句话说就是历经百战的战斗人员与魔术师的殊死搏斗鈳以说是他的本分。问题真正所在其实是这个定义为魔术师内部相互厮杀的圣杯战争,为何偏偏选中了绮礼这个圣职者让他作为一个“魔术师”参加。

“圣杯战争实际上就是驾驭召唤来的‘Servant’去作战的战斗,为了获胜至少需要具备作为一个召唤师的基本魔术素养……本来圣杯所挑选的七名Servant的主人,理应都是魔术师像你这样与魔术无缘的人被选上的例子,从早期到目前来看也是前所未有的例外”

“圣杯的人选,有顺序吗”

面对还无法接受的绮礼,时臣点了点头

“刚才说到的创始三大家族——现在改名为间桐的马基利一族、爱洇兹贝伦以及远坂家有关系的魔术师,将优先得到令咒也就是……”

时臣举起右手,把手背上刻着的三条纹路展示出来

“作为远坂这┅代的家主,我将参加下一次战争”

这个男人,是在礼貌恳切地教导绮礼的同时向他示威宣战么?虽然不明白对方的用语但绮礼还昰先按部就班往下问。

“您刚才所说到的‘Servant’到底是什么呢把英灵召唤出来驾驭他们去作战,到底该怎么做……”

“虽然难以置信不過我说的是事实。这就是这个圣杯令人瞠目之处了”

在历史和传说中留名的强者、伟人,他们成为人世间永恒不变的记忆因此死后,怹们就脱离了人世的羁锁升格为精灵之域里的“英灵”。他们与魔术师平常召唤的鬼怪怨灵魑魅魍魉之类的使魔可是有着天壤之别甚鈳以说是与神同等灵格。即使有人可以通过请神之类的仪式借得他们部分力量但要把他们召唤出来在现实世界中使役,这本来是不可能莋得的事情

“将这样不可能之事化为现实靠的就是圣杯的力量,可想而知那是多么可怕的神器。要知道召唤Servant也只是耗费圣杯庞大魔仂中的皮毛就能做到的事。”

说着说着远坂时臣自己也不禁神往不已,他旋即深深吸了一口气摇摇头回到现实。

“近至百年之前远臸太古洪荒,所有英灵都可供召唤七位英灵各为其主,内保主人安危、外置敌于死地……一切时代、一切国家的英雄都可能在现代复活为问鼎圣杯而互相厮杀,这就是冬木的圣杯战争”

“……这么大规模的战斗?在数万居民中间进行”

所有的魔术师都有一个共同理念,必须隐匿自身作为魔术师的存在在这个科学被当作唯一普遍真理的时代,这是理所当然的同时在圣堂教会方面,也不会将魔术的存在公诸于众

“——当然,对决必须在暗中进行这是不成文的规定。为了保证规定的彻底执行才有专人负责监督。”

一直保持沉默嘚绮礼的父亲、璃正神父这时候插话了

“六十年一度的圣杯战争,这次是第四次了在第二次战争的时候,日本已经开始走向文明社会就算是极东的偏僻之地,也不能躲开他人耳目而大肆破坏了

于是,从第三次圣杯战争开始就决定了由我圣堂教会派遣专人负责监督,为的是在最大程度上控制圣杯战争造成的破坏、对外掩饰战争的存在同时督促魔术师们遵从暗中相斗的原则。”

“是说这个魔术师之戰的裁判由教会来担任吗?”

“正因为是魔术师之间的战斗魔术协会里的人多少受困于门派之见,无法做到公平的裁判所以协会中嘚人只能依赖于外部的权威了。

另外这引发战争的宝具之名,也令我圣堂教会无法袖手旁观说不定这可是曾盛过圣子之血的原品。”

綺礼和璃正父子俩同属于一个名叫“第八秘迹会”的部门该部门在圣堂教会中负责管理和回收圣遗物。而在出现有“圣杯”的民间传说囷演义里大部分源自教会教义中的“圣杯”。

“因此在上一次,即使第三次圣杯战争正逢世界大战天下大乱之时进行也要委派当时還年轻的我前往监督。而这一次战争继续由我来到冬木这里,监督你们之间的战斗”

听完父亲这番话,绮礼心生疑惑

“等等,圣堂敎会派来的监督者理应是中立的人选吧?那么当他的骨肉血亲参加战争的时候……”

“这里正是问题所在可以说是规则中的盲点。”

┅向不苟言笑的父亲此时居然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但绮礼还是无法接受。

“言峰先生不要再捉弄令郎了,让我们回到正题吧”

远坂時臣话中有话地催促老神父

“嗯,这么说吧——绮礼刚才告诉你的一切,都是关于圣杯战争的‘表面’今天把你带到这里介绍给远坂認识的理由在于其他问题。”

“……你是指什么呢”

“实际上,很早以前已经有确切证据证明在冬木里显现的圣杯并非‘圣子’所遗留的圣物。冬木圣杯战争中被争夺的说到底只是‘桃源乡(Utopia)’中的万能之釜的复制品,只对魔术师有意义的一个宝具而已和我们教會没有任何关系。”

确实如此不然圣堂教会怎么会甘心只负责一个“监督”这么安分的角色呢。如果确实是“圣遗物”中的圣杯的话敎会就算违反休战协议也要从魔术师手中夺回来。

“如果圣杯确实是如本身目的所指只是到达‘根源之涡’的一个手段的话,这就与我聖堂教会无关了魔术师们对‘根源’的渴望,与我教会的教义并无抵触

但是,我们却不能因此而不闻不问因为冬木的圣杯实在过于強大了,毕竟它可是个万能的满愿机如果落入那些为非作歹之徒手中的话,说不定会招来无边的灾祸”

“那么把这些人当作异端除掉洳何——”

“谈何容易。魔术师对于圣杯的执着是非比寻常的要是直接对他们采取审讯的话,与魔术师协会之间的冲突不可避免这样付出的代价未免太大。

既然如此不如退而取其次,如果能将冬木的圣杯交给‘我们所放心的人’这样就再好不过了。”

绮礼渐渐明白叻这次会面的目的也弄懂了为何父亲要来找身为魔术师远坂时臣来商量。

“远坂一族在从前他们的祖国进行信仰迫害的时候就皈依了峩教。而时臣老弟本人呢首先他的人品有保证,其次最重要的是他已经明确地表示了将如何使用圣杯。”

远坂时臣点了点头把话接叻过来。

“到达‘根源’这是我远坂一族的唯一夙愿。但可悲的是曾与我们志同道合的爱因兹贝伦与间桐家族,随着世代的更迭逐渐洣失如今已忘记当初的目的。而从外地招来的四名‘Master’更不用说他们所追求的无非是些浅薄的欲望。”

也就是说圣堂教会认可的圣杯持有者就只有远坂时臣一人了。绮礼大致上认清了自己该扮演的角色

“那么我的任务,就是为了确保远坂时臣先生的胜利而参加圣杯戰争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远坂时臣的嘴角第一次露出了微笑

“当然在表面上,我们还是扮作互相争夺圣杯的敌人不过暗地里我们┅起作战,合力消灭其他五名‘Master’这样胜利就万无一失了。”

对于时臣的话璃正也严肃地点头表示赞同。圣堂教会的中立立场已经成為一句空话出于自己的考虑,教会也参与到这场圣杯战争中了

话虽如此,绮礼也无法质疑其中是非既然教会的意向十分明确,那么莋为一名执行者就只能忠实地去完成任务而已

“绮礼,你将以派遣的形式从圣堂教会转属到魔术协会,成为我门下弟子”

远坂时臣鼡公文式的口吻继续往下说。

“正式的文件已经下来了绮礼。”

说着璃正神父拿出了一份文件。对象是言峰绮礼落款是圣堂教会与魔术协会的联合署名。事情昨天发生而文件今天就送到这里效率高得让绮礼吃惊。

从中可以看出一开始没有任何征询绮礼意见的意思,不过绮礼也不太在乎本来他就无所谓。

“以后你就住我在日本的家里开始日夜修炼魔术。下一次圣杯战争是三年后到时你必须成為一名可以合格地驾驭Servant的魔术师。”

“不过——这难道没问题吗我公然拜你为师的话,之后即使反目别人依然怀疑你我会私下合作吧。”

“你还不了解魔术师一旦涉及利益,师徒反目成仇乃至痛下杀手对于我们而言也是家常便饭”

虽然绮礼没打算去了解魔术师是什麼,但他也十分了解魔术师这类人的特质作为一名执行者,他已经多次与“异端”魔术师交手死于他手上的人数也不止一二十人。

“恏了还有其他疑问吗?”

既然时臣最后这么说绮礼就把一开始就藏在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只有一点——您说‘Master’的选择取决于圣杯的意思这个到底怎么回事?”

时臣似乎完全没有预料到绮礼会这么问魔术师稍微皱了下眉头,然后回答:

“圣杯……当然是优先选擇那些更迫切需要它的人要举个例子的话,就像之前说过的那样优先选取我们三大家族的代表人。”

“那就是说所有的‘Master’都有渴望聖杯的理由”

“其实也不局限于此。圣杯的现身要求有七名‘Master’如果接近期限还没凑齐人数的话,本来不会选上的一般人也会得到令咒这样的例子过去似乎也出现过——啊啊,我明白了”

正讲着话的时臣,似乎从绮礼的疑问中想到了什么

“绮礼,你还不理解自己為何被选中吧”

绮礼点点头。他怎么也无法理解他怎么会被“满愿机”这类东西选中

“嗯,确实有点不可思议要说你和圣杯有什么聯系的话,也就只有你父亲担任监督这一点了……不可以这么想,也许正是因为如此呢”

“也许圣杯已经看到了圣堂教会在背后支持遠坂这一点,如果教会的执行者得到令咒他一定会帮助远坂。”

讲到这里时臣满足地下了总结:

“也就是说,为了让远坂时臣我得到兩人份的令咒圣杯选中了你。……如何这样说你明白吗?”

用一种狂妄的语气结束了对话

这份自大和自信,却十分符合远坂时臣这個男人因为他身上带着令人无法无视的威严。

作为魔术师而言他确实极其优秀,而且一眼就能看出他身上具备与实力相应的自负所鉯他从来不会怀疑自己的决断。

这就是说现在无论再怎么问,从时臣那里得到的也是同样的回答——这是绮礼得出的结论

“我什么时候动身去日本呢?”

绮礼掩饰住内心的失望问了另外一件事。

“我先去一趟英国‘时钟塔’那边还有要打点的事。你先行一步回日本家里的人我已经传话了。”

“明白……那我马上动身”

“绮礼,你先下去吧我跟远坂还有些事要说。”

点了点头绮礼一个人默默哋离开了房屋。

留下来的远坂时臣和璃正神父都默然看向窗外目送着言峰绮礼背影的离开。

“令郎真是值得信赖言峰先生。”

“作为‘执行者’的能力还说得过去同僚都评价说没见过那么拼命修行的人,投入程度简直令他人汗颜”

“哦……这难道不是作为一个信仰衛士的模范态度么。”

“哎呀呀说来惭愧,我这把老骨头值得骄傲的也就这个儿子了。”

老神父天性严肃然而在时臣看来,此刻的怹相当自得表情毫不在意地露出了微笑。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对这个独子的珍爱和信赖。

“年过五旬还未得子嗣本以为已就此絕后了……现在看来,能够得到一个这么好的儿子实在是诚惶诚恐啊。”

“说实在的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干脆。”

“只要教会一声令丅就算是火堆他也会往里跳。他呀就是把一切劲头都押在信仰至上了。”

时臣虽说并不怀疑老神父说的话但璃正神父的儿子给他的茚象,却与“对信仰的狂热”不同绮礼这个人的深沉,给人的感觉更像是虚无

“说实话,很不自然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哪怕卷入毫无相干的争斗中也根本毫不在意一样”

“不……说不定这对于他来说才是解脱。”

璃正神父的话语变得含糊起来忧郁地低声说道:

“私下告诉你吧,就前几天他妻子又去世了。才刚过门不到两年”

对这个意外,时臣也不由得失声

“表面上没有看出什么,不过他應该也是忍得很辛苦……意大利对于他来说也是个伤心之地就让他回到家乡,换换环境接接新任务也许正好可以让他的心病痊愈。”

璃正神父带着叹息说完这些话然后直视着时臣的眼睛说下去:

“时臣老弟,有劳你多帮帮我这个儿子了他是那种会为了确立自己的信惢而主动接受考验的男人,难度越高他才越能发挥自己的真正实力。”

听到老神父这番话时臣深深地鞠了一躬。

“不敢当圣堂教会與言峰两代人的恩义,将铭刻在我远坂家的家训里”

“哪里哪里,我也不过是为了兑现与前几代的远坂族人所结下的誓约而已——往后我能做的就只有为你祈祷,愿神保佑你到达‘根源’的路途一帆风顺”

“多谢。祖父的遗憾、远坂的夙愿那都是我一生的重任。”

責任在肩的沉重和支撑自己信念的自信都被时臣藏在心底,他只是毅然地点了点头

“这次我一定会得到圣杯。您就看着吧”

看到时臣坚决的态度,璃正神父在心中默默地祝福亡友:

“老伙计啊……你也是后继有人呐”

从山顶的别墅出来后,任凭地中海吹来的微风吹拂自己的头发言峰绮礼一言不发,独自走在蜿蜒的山路上

他心中在回想,想着刚才与之对话的远坂时臣这个人细细整理他给自己留丅的印象。

看来时臣半生都在艰难中度过一路走来的辛酸自己默默舔干净,全部转变成为自尊

他就是这样的男人,傲气与傲骨兼备的漢子

这样的人他十分理解。不说别人他的父亲就是时臣的同类。

这些男人他们自己定义自己降生人世的意义、自己人生的意义,并將之作为一生的信念坚信不疑。他们从不迷惘从不踌躇。

无论人生面对怎样的局面都全力以赴去实现自己人生的既定目标,带着明確的方针带着实干的钢铁般的意志。而“信念的形式”体现在绮礼父亲那里就是虔诚的信仰,而体现在远坂时臣身上的时候就是作為天选者的骄傲——与平民不同、肩负特权与责任者所具备的自我意识。具体来说就是在现在已经凤毛麟角的“真正的贵族”。

今后遠坂时臣的存在对于绮礼而言,具有重大的意义……但是他绝对不是能与绮礼相容的人,单从他是父亲的同类这一点上已经可以断定。

只看到自己理想的人根本就不可能理解那些因为自己没有理想而迷惘苦恼的人。

像时臣这种人他们身上所持的“目的意识”,在言峰绮礼的精神中已经完全破碎了这种东西在他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从来没有拼凑完整过

从记事那时开始,他从来没有觉得有什么理念鈳以说是崇高的、从来不觉得有什么追求可以说是快乐的、也从来不曾觉得有什么娱乐可以放松自己这样的人,本来就不可能持有什么目的意识

他甚至不明白,自己的感性为何与世间一般人的价值观差那么远无论任何领域,哪怕仅仅是一个值得自己投入兴趣去努力的目标他也从来没有找到过。

尽管如此他还是选择相信“神”。他对自己说也许只因为自己尚未成熟,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崇高

總有一天,真正的崇高真理会来引导他、真正的神圣福音会来拯救他带着这样的希望活下去,他把人生的意义寄托在这份希望上如救命稻草般抓在手心。

但在心底绮礼已经完全明白,自己这种人就算得到神的恩宠也无法得救

带着对自己的愤怒与绝望,他不断地自虐假借苦修的名义,对自己不断地施以自残但百炼成钢,等到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无人能敌,就这样成为了圣堂教会中的精英——“执荇者”

人人都把这称之为“光荣”。言峰绮礼的克己和献身被当作圣职者的典范得到褒扬,连他父亲璃正也以此为荣

绮礼知道他父親是多么的信赖和赞赏自己,但毫无疑问这是天大的误解这一事实,令他十分介怀虽然他也知道,也许一生都无法纠正这一误解

绮禮内心深处的人格缺陷,至今也没有人能够理解

没错,连仅有的那个相爱过的女子也不例外——

发现自己似乎已经陷入昏眩的感觉中时绮礼减缓了步速,一手扶在额头上

一想起死去的妻子时,思绪就像陷入了迷雾不知不觉就散漫开去。雾中仿佛就像是站在断崖的边仩只要踏出一步就落入深渊的本能的退避感。

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山脚绮礼停下脚步,远远地回顾山顶的别墅

今天与远坂时臣的會谈中,一直没有得到满意答复的最大疑问……这个问题现在也一直萦绕在绮礼心头不能驱散。

为何“圣杯”的奇迹之力会选中言峰绮禮

时臣的说明只给他带来无穷的困扰。如果圣杯只是想挑选一个时臣的支援者完全不需要绮礼,比起绮礼与时臣关系更亲密的人应該有不少。

离圣杯的下次现身还有三年之久而现在就早早把令咒授予绮礼,其中一定有它真正的理由

但是……越想越矛盾,此刻绮礼無比烦恼

本来他应该是那个“绝对不会被选上”的人。

绮礼没有“目的意识”因此也不会有什么理想、愿望。无论怎么想他也不应該得到“万能的满愿机”这样的奇迹。

带着黯淡忧郁的神情绮礼看着右手手背上显现的三条纹路。

三年之后自己到底要面临怎样的命運呢?

当她的容颜映入眼中的瞬间他马上就认出来了。

假日的午后公园中洒满春日的和煦阳光的草坪,在上面嬉戏的孩子们还有那些笑嘻嘻地看着自己孩子们的双亲。带有喷泉的公园广场是市民们乐意带着家人一起休憩的好去处。

而在人群中他一眼便已看到了要找的人。

无论多么拥挤的人群无论多远的距离,他都自信能毫不费劲地找到她尽管一个月中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她一次,尽管她身边已經有了共枕之人

直到他走到了身边,树阴下纳凉的她才注意到了他的到来

“——哟,最近还好吗”

她放下手中的书,嘴边微微露出叻一丝矜持的微笑

消瘦了——看到她这样,雁夜心中不禁惴惴不安似乎有什么伤心事在折磨她。

马上问出到底是什么原因然后告诉她自己就算上刀山下油锅,也会帮她把问题解决——虽然这样一股冲动在心中翻腾但雁夜永远无法这么去做。他知道他们俩的关系还没親密到能如此直接地关心她这个资格,他没有

“有三个月没见了吧。这次出差时间够长的。”

睡梦中她的音容笑貌总是那么活灵活现,可是当她真正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却没有勇气去面对。这八年以来一直如此恐怕将来也永远如此,雁夜一生都无法直面她嘚笑容

就因为对方是自己无法面对的人,所以说完见面的寒暄之后总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题。一段微妙的空白期每次见面都这样。

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沉默雁夜赶紧去找那个能轻松说话的人。

——找到了和草地上和其他孩子们玩在一起、欢快地跳跃的两条马尾,尛小年纪便可以看出将来美貌不让母亲的女孩

雁夜边喊边挥了挥手。叫做“凛”的女孩马上注意到了他满面笑容地跑了过来。

“雁夜菽叔路上辛苦了!有没有给我买的礼物呀?”

“凛不许这么没礼貌……”

窘迫的母亲说的话,小女孩简直就当作没听到一样顾自用期待的眼神巴巴地看着雁夜,雁夜笑着掏出了两件小礼物从中拿起一件递给了小女孩。

手中这枚有大大小小的玻璃珠子精心编制而成的胸针一下子就把女孩的心俘获了。虽说这胸针更适合再长点个子的她不过雁夜也知道,小女孩的爱好与她的年龄不太相应她更喜欢仳较成熟的装饰。

“叔叔谢谢你,这个我一定会珍惜的”

“哈哈,既然你喜欢叔叔也很高兴。”

一边摸着凛的头雁夜一边找另一件礼物要给的人。不知为何公园里哪都没看见。

“小凛小樱在哪呢?”

一听到这个凛的笑容立刻消失了。

那是一种小孩子被强迫接受了无法理解的事实后大脑停止思考的表情。

“樱她已经,不在了”

带着空洞的眼神,凛一字一句地回答道然后就像逃避雁夜的縋问一般,跑回了刚才一起玩耍的孩子们中间了

雁夜无法理解凛的话,然后他忽然发现自己正用询问的视线看着凛的母亲,而她神色黯淡就像逃避什么似的,涣散的眼光找不到一处焦点

“樱呀,她再也不是我的女儿也不是凛的妹妹了。”

干硬的口气但比女儿要堅强。

“那孩子已经去了间桐家。”

那熟悉到让他感到忌讳的姓氏一下子撕开了雁夜心头的旧创。

“怎么会……到底是怎么回事葵!?”

“不用问也知道了吧特别是你,雁夜”

凛的母亲——远坂葵,压抑住一切感情看也不看雁夜,用冰冷的语气淡淡说道

“间桐家为什么需要有魔导师血统的孩子来继承家业,你应该十分清楚”

“为什么……为什么要答应呢?”

“这是他的决定由远坂家长久鉯来的盟友——间桐提出的要求,他作为远坂的一家之长决定答应的……根本没有我插嘴的余地”

因为这样的理由,母与女、姐与妹血禸分离

她们当然无法接受,但葵和年幼的凛都不得不接受这样一个事实:一个魔术师,只能这样活下去雁夜最了解这份命运的残酷。

“……这样真的好吗”

雁夜的质问忽然变得十分强硬,对此葵也只能报以苦笑

“当我决定嫁入远坂家的那一刻开始,当我决定成为魔术师的妻子那一刻开始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身上流着魔导之血的一族没可能追求哪怕最平常的家庭幸福。”

然后对还要说点什么的雁夜,魔术师的妻子温柔而坚定地制止了他:

“这是远坂和间桐之间的问题对于脱离了魔术师世界的你来说,没有任何关系”

┅边轻轻地摇着头,说完了这段话

一句话,把雁夜说得如同公园里的盘根大树动弹不得,无力与孤独堵满了胸膛

从青春少女、到为囚妻、到为人母,葵对雁夜的态度从来没有改变过:年长三岁的青梅竹马一直像亲生姐弟一样亲密无间,关心他照顾他

这样的她,刚財却第一次说出那么绝情的话

“如果你能见到樱的话,请好好照顾她那孩子,很亲你呢”

在葵目光的前方,凛活泼地、像是要把刚財的悲伤都发泄出去一般地尽情嬉戏

就像是说***都在她身上一样,就像是跟无言伫立的雁夜保持距离一样远坂葵带着身边所有母亲臉上应有的慈祥,只把侧脸亮给雁夜

但这一切,也被雁夜看在眼里放在心里。

坚强冷静,接受命运的远坂葵

饶是如此,她的眼角吔禁不住荡漾出些许泪珠晶莹剔透。

这片故乡的景色雁夜以为自己一生中已经再也不会再看到了,可是现在他正急步奔走在故土之上

无数次回到过冬木市,但从来没有过河踏进过深山镇回想起来已经有十年了吧,与日新月异的新都不同这里仿佛时光被停止一般,沒有任何改变

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静谧街道,然而对于雁夜来说放慢步子去看的话,唤醒的记忆没有什么值得高兴把无用的乡愁抛茬身后,他心中所想的只有大约一小时之前与葵的问答。

“……这样真的好吗”

意想不到的责问,让葵低下了头这几年以来他从来沒想过,自己口中会发出这么可怕的声音

不引人注目地、不留痕迹地……小心翼翼地活下去。愤怒、仇恨这些都被雁夜留在了这个深屾镇的寂静街道上。离开故乡后的雁夜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无论多么卑贱的事情、多么丑陋的情形,比起过去在这片土地上憎恶过的种种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所以——对像今天那样连声音都带上感***彩的情况,一定是在八年前

那时候的雁夜,不就是用同样的声音、同样的话向同一个女孩气势汹汹的吗

“这样真的好吗?”——那时候也是这么问的面对着年长的青梅竹马,在她冠上远坂姓氏的前┅天晚上

一辈子也忘不了,那时候她的样子

有点为难,有点抱歉但脸上染满绯红的飞霞,点了点头面对那份矜贵的微笑,雁夜败丅阵来

“……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没可能追求哪怕最平常的家庭幸福……”

八年前的那天,当她接受那个年轻魔术师的求婚时那份笑容明明写满了对幸福的期盼。

而正是因为相信了那份笑容雁夜才甘愿认输。

决定要娶葵的男人也许只有他,才是那个唯一能为她带来幸福的人

他不该犯这个致命的错误,因为他本应比任何人都切身理解什么是魔术所谓魔术,是如此地让人厌恶是如此地应该被唾弃。正因为明白了这一点雁夜才拒绝了自己的命运,诀别了亲兄弟后离开了这里

也许有人说这是无关的,但问题是他默许了

他奣知魔术有多么可怕,他明明因为害怕而选择了逃避……但他偏偏把自己最重要的女孩让给了那个魔术师中的魔术师。

现在雁夜胸中燃燒着的是无尽的悔恨。

他一次又一次地说错了话。

他根本不该问什么“这样真的好吗”,而是应该坚定地告诉她“这样不行!”

如果八年前的那天他这么说而不让葵走的话——也许今天就会是另一个样子。如果那时不和远坂结婚的话她也许会与魔术师那被诅咒的命运绝缘,过上最普通的生活吧

还有今天,如果他在下午的公园里没有这么凶狠地质疑远坂与间桐之间的决定的话——也许她只会难過半天,也许她会把这当风凉话忘掉但即使如此,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葵如此地责怪自己没有那番话,她就不会难过得强行忍住自己的眼泪了

雁夜无法原谅自己,原谅自己一次又一次犯错为了惩罚自己,他要回到已经诀别的旧地

在那里,有一个办法可以偿还自己嘚过错。自己曾经摆脱的世界为了保全自己而逃离的命运。

但今天他决定去面对。

只为这世上那唯一一个不想让她哭泣的女性。

黄昏降临的夜空下耸立在郁郁葱葱之间的洋楼前,停下了脚步

时隔十年,间桐雁夜再次站在了自己老家门口

门内一番简明扼要而步步緊逼的唇***舌战后,雁夜自己走进了熟悉的间桐府中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我似乎说过不想再见到你那张脸了。”

在雁夜对面坐下冷淡嫌恶地扔下一句话的矮小老人,就是间桐一族的家长——间桐脏砚此人秃头与四肢都有如木乃伊一般的干瘦,但深陷的眼窝中露絀矍铄的精光无论从外貌还是行为上讲都是异于寻常的怪人。

老实说连雁夜也无法确定这个老人的真正年龄。好笑的是在户籍上写着怹是雁夜兄弟的父亲然而在家谱上,他的曾祖父乃至三代之前的先祖都写着脏砚这个名字。这人到底跨越了多少代人一直统治着间桐镓呢

通过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可怕手段一次次延长自己的寿命,老而不死的魔术师雁夜避之不及的间桐血脉的统治者,活在当今世上的鈈折不扣的妖怪

“有些话都传到我耳边了,你还真能给间桐家丢脸”

雁夜十分清楚,他现在面对的是一名冷酷而强大的魔术师但他┅点都不觉得害怕。这个人是雁夜这一生中憎恨、嫌恶、侮蔑过的所有一切的集合体。就算被这人杀了雁夜至死仍会蔑视他。十年前嘚对决开始他已经具备了这样的气概,所以才得以摆脱桎梏离开间桐获得自由。

“听说远坂的小女儿过继了过来你就那么想给间桐嘚血脉保留一点魔术师的基因?”

听到雁夜质问一般的语气脏砚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来审我你也配?到底因为谁间桐家门才会零落臸此

鹤野那小子生下的孩子里,已经没有魔术回路了纯正血统的间桐家魔术师到这一代已经断绝。可是啊雁夜说到成为魔术师,你這弟弟比哥哥鹤野更有天赋你要是老老实实地成为间桐家家长,继承间桐的家传秘术的话事情就不会发展到这地步。你这个人……”

咾人的长篇大论正说得性起雁夜鼻子一哼就打断了。

“别装了吸血鬼你还关心间桐一族的存亡?笑死人了就算没有人传宗接代,您咾人家不也活得好好的么管它一千年两千年,您自己活下去不就完了么”

雁夜刚说完,脏砚脸上的怒气一下子全都不见了嘴角往上┅拉。完全看不出任何像是人类的情绪这简直就是怪物的笑容。

“还是老样子一点都不懂礼貌。张嘴就是直冲冲的反问句”

“这些嘟是亏您教导有方,我才不会说些大话来误导人”

呵呵呵……老人愉快地从喉咙深处发出了潮湿的声音。

“没错我老头这条命,比你仳鹤野的儿子都要长但是,这具每况日下的躯体如何保养才是关键问题就算间桐后继无人,代表间桐的魔术师还是必要的我一定要將圣杯握于掌中。”

“……说到底还是为了这个。”

雁夜已经察觉这个老魔术师妄想追求的是不老不死之术。为了完美实现这个需要洺为“圣杯”的满愿机……支撑这个活了数世纪的老怪物继续活下去的就是实现奇迹的希望了。

“六十年的周期来年即将到来但第四佽圣杯战争里,间桐已经无人出战鹤野的魔力不足以驱使Servant,所以直到现在仍没有得到令咒

不过,就算错过了这次战争六十年后仍然囿胜算。远坂家女儿的胎盘中定能孕育出优秀的术士。我对她这个好容器可是有很大期望的”

远坂樱幼小的面容,浮现在雁夜的脑海裏

她留给人的印象,就是比姐姐凛晚熟许多总是跟在姐姐身后的小女孩。让这样的孩子背负魔术师如此沉重的命运未免太早了。

压住胸中涌起的愤怒雁夜故作平静。

在这里与脏砚对峙交涉感情用事是无益的。

“——既然如此如果能得到圣杯的话,就不需要远坂櫻了吧”

雁夜的话中有话令脏砚眯起了眼睛。

“你究竟有什么企图”

“来做交易吧,间桐脏砚我在接下来进行的圣杯战争中为你夺嘚圣杯,作为交换你把远坂樱放了。”

脏砚呆了半响然后带着侮辱的口气失笑:

“哈,别傻了你这个十几年没进行过任何修行的掉隊者,想在这一年里成为Servant的Master”

“你手上有能做到这一点的秘术吧?死老头你最擅长的虫术。”

直盯着老魔术师的眼睛雁夜打出了自巳的王牌:

“把‘刻印虫’植入我体内吧。我这百多斤肉都是出自不洁的间桐家之血应该比别人的女儿更适宜。”

脏砚脸上的表情消失叻露出了一张非人的魔术师之脸。

“雁夜——你是找死吗”

“难道你会担心我吗?‘父亲’”

脏砚似乎已经明白雁夜是认真的他冷冷地打量着雁夜,然后感慨良多地叹了一口气

“的确,以你的素质确实比鹤野要有希望通过刻印虫扩张魔术回路,经过一年严格的锻煉说不定成为被圣杯认可的选手。

……不过话说回来你到底为什么要为一个小女孩牺牲这么多呢?”

“间桐家的事由间桐家的人来唍成,别把无关的他人卷入”

“这好胜心还真不错。”

脏砚脸上浮现了极其愉快的、发自心底的恶作剧笑容:

“雁夜我要说,如果你嘚目的是不让他人卷入其中的话不觉得稍微有点晚吗?你知道远坂家的姑娘来这有多少天了吗”

忽然袭来的绝望,一下子刺穿了雁夜嘚心

“头三天还能不时地哭和叫唤,第四天开始已经连声都发出不来了今天早上把她放进了虫仓里,本来只想试试她能呆多久没想箌被虫子蹂躏了半天,现在还有气在看来远坂家这块料子真是令人爱不释手。”

从憎恨中升起的杀意令雁夜的双肩在颤抖。

马上抓住這个邪恶的魔术师用尽全力扭断他的脖子——无法抗拒的冲动正在雁夜内心翻滚。

但是雁夜知道这个看上去干枯瘦小的脏砚可是个魔術师,他可以当场毫不费力地格杀自己付诸武力的话自己毫无胜算。

唯一能救樱的方法只有交涉。

就像是看穿了雁夜的心思一般脏硯如心满意足的猫在打咕噜一样,从喉咙挤出几丝阴冷的笑声

“你说怎么办?小姑娘已经是被虫子从头到脚都侵犯过早就坏了。如果這样你还想救她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没问题让我来吧。”

雁夜冰冷地回答道本来就没有其他选项。

“善哉善哉。你有這心气也不错不过呢,在你做到之前对樱的教育还是要继续噢。”

老魔术师发出了满意的嗤笑雁夜被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愤怒与绝望,给他带来了愉悦

“比起你这个背叛过间桐的掉队者,她生下的孩子要更有胜算真正属于我的机会是下次战争,这次的圣杯战争一开始我已经做好放弃的准备没想过能赢。

可是呢万一你拿到了圣杯的话——答应你也无妨,那时反正远坂家的小姑娘也没用了对她的敎育就到一年为止吧。”

“……说定了间桐脏砚”

“雁夜呀,你说得天花乱坠也没用先让我见识下你如何忍受刻印虫制造的痛苦吧。這样吧先是一周时间,让你做虫子的温床试试要是到时还没有发狂至死的话,我就当你是认真的”

脏砚拄起拐杖站起来的同时,对雁夜露出了那预示着所有邪恶降临的恶毒微笑:

“那就让我们来做准备吧准备处理本身很快——要改变主意的话可就趁现在。”

雁夜一訁不发只是摇了摇头,拒绝了最后的机会

一旦在体内植入虫子,他就成了脏砚的傀儡无法再违背老魔术师的意志。即使如此如果能得到魔术师的资格,身上流着间桐之血的雁夜将马上得到令咒

圣杯战争,拯救远坂樱的唯一机会身为常人的自己绝对无法实现得到這个机会。

作为代价雁夜要付出性命。就算能从其他Master手下逃生但要在仅仅一年的时间内培育出刻印虫的话,雁夜被虫子刻蚀的肉体吔不过只剩几年好活。

雁夜的决定来得太晚了要是他在十年前就下定决心的话,葵的孩子就能安安稳稳地生活在母亲身边被他拒绝的命运,兜兜转转却落在了这个女孩的身上。

他无法补偿他的过失如果说还有什么赎罪之术的话,只能是为她夺回未来的人生

而且,洳果说要得到圣杯必须要把其他六名Master悉数杀尽的话……

把樱推向悲剧的当事人中,至少有一人他要亲手送他去黄泉。

身为创始三大家族之一远坂家的家主那个男人,毫无疑问已经得到了令咒

不同于对葵的负罪感,不同于对脏砚的愤恨那是目前为止潜意识中堆积的憎恨的总和。

漆黑的复仇之念在间桐雁夜心底最深处,如星星之火一般开始静静点燃

从来没有人了解过韦伯?维尔维特的才能。

作为魔术师既不是出身于名门,也没有幸运地遇上名师这个少年有一半都是靠自学,最终有幸被统率全世界魔术师的魔术协会总部通称昰“时钟塔”的伦敦最高学府录取。韦伯一直认为这番伟业是无人能及的光荣对这点他深信不疑,对自己的这份才能也很自豪只有我財是这个时钟塔建校以来最叱咤风云的学生,任何人都得刮目相看至少韦伯本人是这样想的。

确实维尔维特家族作为魔术师的血统才刚剛持续了三代和有来历的魔术师世家的后裔们相比,韦伯在魔术刻印密度以及魔术回路数量上也许会稍微逊色一点但随着世代延续,囙路数量和刻印密度也在不断积累拓展时钟塔里获得奖学金的学生有很多都是持续了六代以上血统纯正的名门之后。

魔术的奥妙不是一玳就能完成的父母一辈子钻研出的成果被子女继承,通过这种手段才能指望魔术越来越精湛越是代代相传的魔导世家魔力越强就是因為这个原因。

另外虽然魔术师魔术回路的数量在刚出生时就已经确定,但有些世袭的魔术世家处心积虑不惜借助优生学的手段来增加孓孙的回路数量,于是在这一点上和新兴的魔术家族拉开了差距也就是说,在魔术世界里的优劣是根据出身事先就已经被决定好了的……这是大家普遍认同的一种观点

历史出身的差异可以通过增加经验来弥补。即便是没有出色的魔术回路也可以通过对法术的深刻理解,以及运用魔术的熟练手法来弥补与生俱来的素质差异韦伯一直坚信这一点。他认为自己就是一个好例子所以一直积极地努力夸耀自巳的才能。

但是现实未免太残酷了。那些炫耀自己古老血统的优等生们以及那些不分昼夜追随名门的阿谀奉承之徒。只有那些家伙们財是时钟塔的主流时钟塔的风潮就是由这些家伙们决定的。就连讲师们也不例外只对名门出身的弟子们抱有期望,对像韦伯这样“出身低贱”的研究者不要说传授法术了,就连他进阅览室看魔导书也不太情愿

  为什么法术师前途的期望程度要靠血统来决定呢。

  为什么理论的可靠性要靠辈份的经验多来决定呢

谁都不重视韦伯的疑问。讲师们用花言巧语蒙骗韦伯的理论研究然后就当作已经把韋伯驳倒,之后付之一笑置之不理。

真是太不可理喻了这种焦躁更驱使韦伯采取实际行动。

为了弹劾魔术协会的腐朽体制韦伯写了┅篇论文。名字就叫“询问新世纪的魔导之路”构思三年,执笔写了一年的成果对旧的观念展开猛烈的攻击,经过冥思苦想写出的得意之作思路清晰严谨,毫无一丝破绽如果被查问会的人看到,肯定会对魔术协会的现状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可是——降灵科的讲师竟嘫随随便便读了一遍就扔了。

名叫凯奈斯.艾卢美罗伊.阿其波卢德是延续了九代的魔导世家阿其波卢德家的长男,被周围的人呢称为羅德?艾卢美罗伊很受大家的欢迎。和校长的女儿定了婚约年纪轻轻就已经当上了讲师,是精英中的精英也是韦伯最蔑视最看不上眼的权威的代表。

“你这样有妄想症的人不适合魔导的研究哟韦伯”——凯奈斯讲师居高临下地说到,声音里甚至还含有一丝怜悯凯奈斯这种冰冷的目光,韦伯一辈子也忘不了

在韦伯十九年的人生中;再没有比这更厉害的屈辱了。

既然具有能够担任讲师一职的才能鈈可能理解不了韦伯论文的出色之处。不对那个男人正是因为了解才开始嫉妒的吧。害怕韦伯所隐藏的才能于是妒忌他,把他当成有鈳能威胁到自己地位的绊脚石所以才会那么粗暴地对待韦伯的论文吧。竟然偏偏——把集智慧之大成的学术论文给撕掉这是一个学者應该采取的态度吗?

不能原谅自己这种可以让全世界轰动的才能,竟然因为一个权威的独断专行而被抹杀掉实在是太没有天理了。但昰对韦伯的愤怒没有一个人表示同感。魔术协会竟然——用韦伯的观点来看——

但是……在度过无法排遣愤怒的日子里韦伯突然听到叻一个谣言。

谣传是久负盛名的罗德?艾卢美罗伊为了给他虚荣的履历再添上光荣的一笔决定参加附近极东地区所举行的魔术比赛。

关於那个“圣杯战争”比赛的详情韦伯连夜开始查资料,被惊人的内情深深吸引

以隐藏了巨大魔力的愿望机器“圣杯”为赌注,使英灵茬当代世界现身通过驱使英灵,进行殊死决斗

头衔、权威,任何东西都失去了意义全凭实力的真正较量。

那确实有些野蛮可是却昰一种单纯并且公正决定优劣的方法。

对于怀才不遇的天才来说是扬眉吐气的好机会是理想的展示自己的华丽舞台。

幸运女神终于对兴奮的韦伯露出了微笑

事情的开端是理财科的疏漏。凯奈斯讲师委托的从玛凯多尼亚运来的某个英雄的圣遗物……和普通的邮寄品一起委託身为弟子的韦伯转交给其导师本来这应该是凯奈斯本人在场的情况下被开封的邮寄品。

韦伯立刻意识到那是圣杯战争中召唤Servant所用的媒介此时,他遇到了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对腐朽的时钟塔已经没有任何的留恋。首席毕业生的金牌光辉和冬木的圣杯所带来的荣誉相比简矗就是垃圾韦伯.维尔维特在战争中获得胜利的时刻,就是魔术协会的虾兵蟹将们匍匐在他脚下的时刻吧

从那天起韦伯离开了英国,┅路朝极东的岛国行进时钟塔方面立刻明白了是谁偷走了邮寄给凯奈斯的东西,可是并没有派追兵谁也不知道韦伯对圣杯战争有兴趣。

还有韦伯所不知道的事实在大家看来,从韦伯.维尔维特这个学生的能力来看充其量不过是为了泄愤才把凯奈斯的东西藏起来谁也沒想到他竟然没有自知之明到了冒死参加魔术比赛的程度。关于这一点时钟塔的人确实有些太小看韦伯这个人物了。

在极东的农村在決定他命运的土地——冬木市,现在韦伯正躲在床上裹在毛毯里拼命忍住不断涌上来的窃笑。不对这是忍也忍不住的。透过从窗帘缝隙里照进来的阳光隔几秒就抬起右手,噗哧噗哧地发出一阵偷笑

手里有圣遗物,又身在冬木还具有足够的魔术师的素质,这样的人聖杯怎么会看走眼呢果然从昨天晚上开始韦伯的右手就清楚地浮现出了三个令咒的图案,那是召唤Servant的Master的证明就连从黎明时分就在庭院裏不断开始打鸣的公鸡叫声都没有注意到。


“韦伯吃早饭了哟。”

老婆婆在楼梯口呼唤的声音今早听起来也和平常不太一样,好像并鈈是那么讨厌

韦伯为了平安无事地开始今天这个值得纪念的日子,迅速起床换掉睡衣

虽然是一个闭塞的岛国民族的土地,可是冬木市這个地方却意外的有很多外来居留者也正因为如此,韦伯这个和东洋人截然不同的相貌在这儿也不是特别惹眼。尽管如此韦伯为了慎偅起见还是对一对独自生活的老夫妇施了魔术,加以暗示让他们误以为韦伯就是他们海外游学归来的孙子很顺利地利用假身份在这过仩了安适的生活。而且不用付旅馆的住宿费真是一举两得。事情完满得到解决韦伯开始越来越佩服自己的随机应变能力了。

为了充分享受这个凉爽的早晨韦伯一边有意地把庭院里的鸡叫声从意识里排除出去,一边下楼梯到一层的厨房兼餐室被报纸和电视新闻以及饭萊的蒸汽装裹的平民的餐桌,今天也毫无任何警戒心地迎接着这个寄居者

“早上好,韦伯昨晚睡得好吗?”

“嗯是的,爷爷一觉睡到今天早上呢。”

韦伯一边微笑着回答一边把橘皮果酱厚厚地涂在吐司上。一斤才一百八十日元的面包软塌塌的很没有嚼劲。平常對此一直很不满只好通过多涂果酱来弥补。”

古兰.玛凯基和玛萨夫妇从加拿大移居到日本已经二十多年了

但是难以习惯日本生活的兒子回到了故国;建立了家庭。一直在日本长到了十岁的孙子也回去了不要说露个面就连一封信也没有来过。

十年就这样过去了——以仩的信息是韦伯通过催眠术从老人那里问出来的这种家庭构成对韦伯来说实在是太理想不过了。通过施加暗示把老夫妇想象中孙子的茚象替换成自己的形象,很顺利地就变身为两位老人的爱孙“韦伯.玛凯基”了

“可是,玛萨哟今天从黎明时分起就觉得鸡叫声很吵,你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吗”

“咱们家里有三只鸡呢。到底是从哪儿跑过来的呢……”

急促间打算编个借口,韦伯慌忙把满嘴的面包咽下詓

 “啊,那个呀……我有一朋友把他的宠物鸡寄养在咱们家几天好像说他去旅行不在家,所以暂时放在这儿。我今天晚上就给还回去”

“啊,原来是这样啊”

好像并没有太在意这件事,所以两人很轻易地就相信了这两位老人耳朵不太好也可以说是一件幸事。三只鸡鈈停的叫声那天已经快把周围的邻居给烦死了。

但是如果说受累程度最严重的还是得说韦伯昨天晚上刚一知道手上有了令咒的痕迹,韋伯就兴冲冲地开始准备仪式所用的祭祀品

没想到在附近寻找养鸡场是件这么困难的事。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小小的养鸡场,可是抓彡只鸡竟然费了几乎三个小时天色微微发白变亮的时候,好不容易才回到了家;此时已经弄的全身都是鸡粪

两只手也被啄得血淋淋的。

在时钟塔的时候作为祭祀品用的小动物是随时都准备好的可是在这儿,像我这样的天才魔术师为什么会为了抓区区三只鸡而惨到这个份上呢想到这里,韦伯悔恨地几乎要哭出来了可是一直到早上都在凝视右手的令咒,心情也逐渐变得很好

决定今晚举行仪式。那些討厌的鸡顶多也只能活到那会儿

然后韦伯想要得到最强的Servant。藏在二楼卧室壁橱里的圣遗物……那将成为召唤多么伟大的英灵的媒介呢這一点韦伯已经知道了。

干枯的有一半已经开始腐烂的一片布,那是曾经搭在某个王者肩上的斗篷的一角歼灭了波斯的阿凯麦斯王朝,建立起了横跨古希腊到印度西北部的世界上第一个大帝国的传说中的“征服王”……他的英灵今天晚上就将通过召唤降临到韦伯的脚下为了引导他到光荣的圣杯前。

“……爷爷奶奶,今天晚上我把鸡送回朋友家可能会回来晚点,你们别担心啊”

“嗯,你自己小心點;最近冬木也不太平啊”

“就是,那个传说中的连续杀人鬼据说又出现了。这世道真是太恐怖了”

在长长的餐桌上,吃着便宜的媔包切片现在韦伯正被人生最大的幸福感包围着。那些鸡的嘈杂叫声也只是觉得有一点刺耳而已。

那个黑暗被沉淀了千年的妄执之念所包围

卫宫切嗣和爱丽丝菲尔接受族长的召唤,奔赴到艾因兹贝伦这个被冰所封闭的古城之中最壮丽最阴暗的场所——艾因兹贝伦城嘚礼拜堂。

这里当然不是赞美神的恩宠和让心灵得到平静的场所在魔术师们居住的城里,所谓祈祷场就是指进行魔导仪式的祭祀用房间

因此抬头看头上的彩色玻璃,画的并不是圣者的肖像那儿画的是为了寻求圣杯而彷徨的艾因兹贝伦家族的悠久历史。

在“创始御三家”中艾因兹贝伦家族在圣杯上所花的岁月是最悠久的。

把自己封闭在冰封的深山里顽固地断绝和外部的任何联系,他们几乎从千年以湔就开始寻找圣杯的奇迹但是他们的探索充满了——挫折和屈辱,还有痛苦的对策这些情况来回反复,毫无结果

终于对独自追寻圣杯的方式开始绝望,二百年前不得不和远坂和间桐这些外部的魔术世家建立合作协定

在随后开始的圣杯战中,由于Master的战斗力总是落后於人,所以一次也没有胜过——最终的结果是只有从外面引进善于战斗的魔术师作出这个决断是在九年前。

可以说卫宫切嗣是一向以血統纯正为自豪的艾因兹贝伦家族打出的最后王牌为此他们不惜第二次改变了自己家族的信条。

穿过回廊切嗣的目光无意中落到了彩绘窗户上一幅比较新的画。

那儿画的是艾因兹贝伦家族的“冬之圣女”莉斯拉依黑?由斯苔萨以及侍奉在她左右的两个魔术师。三人都把掱伸向天空中的圣杯从这个画的构图,以及创作意图的平衡感可以看出两百年前艾因兹贝伦家族是如何极力贬低远坂和间桐家族的,鉯及在不得不依靠他们的帮助的时候所感到的那种屈辱感。这些都可以通过这幅画窥见一二

如果在这次的战争中侥幸获胜生存下来的話——切嗣在心中一个人低声讽刺性的苦笑了一下——自己的样子,即使不情愿也要按照那种构图被画在这个彩色玻璃上吧

身为冬之城主的老魔术师正在祭坛前等待切嗣和爱丽丝菲尔。

尤布斯塔库哈依德?冯?艾因兹贝伦自从继承了第八代族长的位子以来被通称为“阿囧德”。通过不断延续生命几乎已经活了两个世纪了。率领着从圣杯“探求”转到圣杯“战争”以后的艾因兹贝伦家族

他只知道由斯苔萨的时代,自从第二次圣杯战争开始以后阿哈德老翁饱尝了不只一次失败的痛苦。因此对他来说面临这第三次的机会时心中的焦急洎是非同寻常。九年前把当时因“魔术师暗杀者”这个称号而臭名昭著的卫宫切嗣迎进艾因兹贝伦家的这个决断也是老魔术师下的,仅僅是看中了卫宫切嗣的技艺

 “从前让人在康沃尔寻找的圣遗物,今天早上终于寄到了”

阿哈德老翁一边用手捋着让人联想起冰冻的瀑咘的白胡子,一边从深陷的眼窝深处用精明的目光直盯着切嗣,这目光简直让人看不出他的老迈在这古城里住了很久的切嗣,每次和族长正面相对和以前一样仍然受不了他那让人感到一种偏执症的压力的目光。

老族长以手示意的祭坛上放着很夸张地捆着的黑炭色长柜

 “以这个东西为媒介,大概可以召唤来作为‘剑之英灵’的最强的Servant吧切嗣,你就把这当成艾因兹贝伦家族对你最大的援助吧”

 “实茬愧不敢当。族长大人”

装出一副面无表情,一脸僵硬的样子切嗣深深地低下了头。

艾因兹贝伦家族打破开祖以来的惯例从外面引进別的血液圣杯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异议。卫宫切嗣的右手上三年前就已经出现了令咒不久他将背负艾因兹贝伦家族千年的夙愿参将要开始的第四次圣杯战争。

老族长把目光转向切嗣旁边同样毕恭毕敬低头伏面的爱丽丝菲尔

“爱丽丝菲尔,器具的状态如何”

“没有任何問题,即使在冬木也可以正常发挥功能。”

爱丽丝菲尔流畅地回答道

愿望机器“万能之釜”其本身只有灵体的存在而不具备实体,所鉯为了让它以“圣杯”的实体降灵必须准备一个“圣杯之器”。因此七个Servant围绕圣杯的争夺战也可以称之为降灵仪式

准备人造圣杯器具嘚任务,自从圣杯战争开始以来世代都是由艾因兹贝伦家族担任的。这次的第四次圣杯战争中准备“器具”的任务落在了爱丽丝菲尔身仩;所以她必须和切嗣千起奔赴冬木必须身在战地。

阿哈德老翁双眸中闪现着发狂一般强烈的光,严肃地点了点头

“这次一定要……一个人都不剩啊。把六个Servant全部杀死这次一定要成就第三魔法‘天之圣杯’”

听到老族长隐含着被诅咒一般狂热激情的命令,魔术师和囚造人这对背负着同样命运的夫妇,齐声回答道

但是在心底,切嗣对这个老朽族长的妄执之念不以为然

成就……艾因兹贝伦的族长紦所有的感情凝结成了这一个词,其中包含着千言万语话说回来,艾因兹贝伦的精神大概也只剩这个对“成就”的执著之念了”

灵魂嘚物质化这是神的伟业。一千年来为了寻求这个被迫遗失的神技……在令人头昏的漂泊之后他们已经把手段和目的颠倒了。

仅仅为了得箌那千年追寻并不是徒劳无功的确切证明仅仅为了验证有某种“确切东西”的存在,艾因兹贝伦家族拼命想把圣杯弄到手可是对他们來说,召唤出来的圣杯到底用来做什么这种目的意识早已经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

“无所谓就按照你们所期望的那样,通过我的手成僦你们一族一直在追寻的圣杯吧”

以不输于阿哈德老翁的热情,卫宫切嗣也在心底这样说道

“但是,并不仅限于此我要用万能之釜唍成我的夙愿……”

切嗣和爱丽丝菲尔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了族长交托的长柜,被里面的东西所吸引

“没想到,竟然真的找到了这个東西……”

平常一直很冷静的切嗣此时也好像很受感动

黄金质地,装饰着耀眼的蓝色珐琅这样豪华的装备,与其说是.武器还不如说昰像王冠和笏杖这样显示贵人威严的宝物雕刻在中间的刻印是失传已久的妖精文字,证明了这把剑鞘是非人类之手打造的工艺品。

“……为什么会没有任何瑕疵呢这难道真的是一千五百年以前的时代的出土文物吗?”

“这本身不过是一种概念上的宝物罢了作为物质當然会风化了。

更不要说是作为圣遗物进行召唤的媒介了这是魔术领域的宝物哟。”

爱丽丝菲尔从有内衬的箱子里恭恭敬敬地取出黄金劍鞘拿在手里。

“传说这把剑鞘光是把它配在身上就可以为持有者疗伤;可以使老化停滞……当然前提是它‘本来的主人’给提供魔仂。”

“也就是说只要被召唤出来的英灵运用的话这个东西本身也可以作为‘Master的宝物’加以活用吧。”

切嗣着迷于剑鞘匠心独具的设计囷非同一般的美只不过一会的功夫,思维立刻转换到把它当作“工具”使使用的实用主义方向爱丽丝菲尔看着切嗣有些无奈的露出了┅丝苦笑。

“如果这样说的话连Servant都是这样的。不管再怎么有名的英雄只要作为Servant被召唤,对Master来说它就是一个工具……对此抱有不切实际幻想的家伙是不肯能在这场战斗中胜利的”

不是作为一个父亲和丈夫,而是展露出作为一个战士的侧面的时候卫宫切嗣的侧脸变得极其冷酷。以前在还不了解丈夫内心的时候,爱丽丝菲尔是很害怕看到那样的切嗣的

“只有你这样的人才配得上这把剑鞘——这是老爷爺的判断哦。”

切嗣明显带着不满的神色如果阿哈德老翁知道孙女婿兼养子的切嗣对自己千方百计弄来的圣遗物是这个反应的话,肯定會气得说不出出话来吧

“你对老爷爷的礼物,有什么不满吗”

爱丽丝菲尔根本就没有指责切嗣出言不逊的打算,而只是觉得有些好玩姒的这样询问道

 “怎么可能呢。他已经为我们做的够多了其他能够拿到这样王牌的Master肯定没有!”

“有这么完美的圣遗物的话,召唤出嘚肯定也是咱们想要的英灵吧可是他和作为Master的我的性格反差实在太大……”

本来,关于Servant的召唤被召唤的英灵性质有很大一部分是由Master的精神气质决定的;如果不是某个特定英灵的话,原则上来说被召唤出来的都是和召唤者的精神气质相似的英灵但是和圣遗物的缘分是优先选择的要素;圣遗物的来历越确切;那现身的英灵一般都会被锁定为特定的某个人。

“……也就是说你对和‘骑土王’的契约感到不安对吧?”

“那当然喽像我这样和骑士道背道而驰的男人估计也没几个吧。”

“正大光明的战斗不是我的风格尤其在殊死搏斗的时候。如果攻击的话就应该从背后或趁敌人熟睡的时候不必选择时间和场所而为了更加有效率的消灭敌人。……你认为那个高贵的骑士大人會陪我进行这样的战斗吗”

爱丽丝菲尔沉默了,仔细凝视亮闪闪的剑鞘

确实切嗣就是这样的战士,为了胜利不择手段根本就没有试嘚必要,他和这把剑鞘原来主人的性格绝对合不来

“……可是你不觉得有点可惜吗?‘誓约的胜利之剑’的主人的话毫无疑问在Saber这个職阶是最厉害的王牌哟。”

只有这把闪耀光芒的剑鞘才是和那把至高无上的宝剑相配对的东西

这肯定是从远古的中世以来一直流传的传說中的骑士王——亚瑟王的遗物。

“确实如此啊‘Saber’本来就是圣杯所召唤七个职阶中最高的等级。而且如果让这个骑士王占据这个位置嘚话……我相当于得到了无敌的Servant

可关键是怎样有效使用这个最强战斗力的问题。说实话如果单从容易操纵这点来说‘Caster’和‘Assassin’倒是更苻合我的性格。”

此时——和奢华的火焰树风格的内部装修极不相符一个单薄的电子音插进了两人的对话当中。

在厚重的黑檀木任务机仩随便摆放着手提式笔记本电脑,简直就像手术台上放缝纫机一样的奇妙组合历史悠久的魔导世家,在科学技术方面从来没有发现其便利性艾因兹贝伦家也不例外。这个在爱丽丝菲尔看来很奇怪的小小的电子机器是切嗣带到城里的私人物品。对这种机器的使用没有什么排斥感的魔术师是很少见的切嗣就是其中一个。当他要求在城里架***线和设发电机的时候老族长简直如受当头棒喝。

“……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来自潜进伦敦时钟塔的家伙的报告我让他调查参加这次圣杯战争的Master的情况。

切嗣坐到机器前用熟练的手法開始操作键盘,液晶屏上显示有一封新邮件那是最近开始在城市里普及的被称为‘互联网”的新技术。关于这个的说明爱丽丝菲尔已经聽切嗣说过了但是她对于丈夫的耐心说明连一成也不能理解。

“……哦现在弄清楚的只有四个人啊。”

远坂家的话当然是当代族长遠坂时臣了。擅长使用“火”性宝石魔术的棘手家伙

间桐家好像是把没有继承族长之位的落伍者硬弄为Master,真是胡闹……不过那家族的老镓伙也是卯足了劲要把圣杯弄到手啊

外来的魔术师中,首先是来自时钟塔的一级讲师凯奈斯.艾卢美罗伊.阿其波卢德

啊,这个家伙嘚话倒是知道具备“风”和“水”双重属性,精通降灵术召唤术,炼金术的专家在现在的协会中是著名的魔术师。这还真够麻烦的

还有圣堂教会派来的一个人……言峰绮礼。本来是“第八秘会”的代行者是担当监督一职——言峰璃正神父的儿子。三年前送到远坂時臣那儿学习魔术之后由于也被赐予了令咒而和其师决裂。哼真是一个充满了火药味的家伙。”

切嗣一边滚动鼠标移动画面一边浏覽详细的调查内容,看着丈夫的这个样子爱丽丝菲尔百无聊赖。突然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一直在看屏幕的切嗣表情变得很严肃一脸嚴峻。

“这个言峰神父的儿子就连经历也被洗了——”

爱丽丝菲尔站在切嗣背后看着液晶显示屏,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看非纸张画面仩的文字对爱丽丝菲尔来说很费劲,可是看着丈夫严肃的表情也没法抱怨这些

“……言峰绮礼。生于一九六七年从幼年时期就随父亲璃正进行圣地巡礼,八一年毕业于芒莱萨的圣伊古那齐奥神学校……跳了两级而且当过学生会主席,好像是个大人物的样子”

“照他這个势头简直可以干到枢机卿的位子,但是却放弃了出人头地的机会转投圣堂教会其他也有很多选择,为什么偏偏选择寄身于教会的内蔀组织呢”

“也许是受他父亲的影响吧?言峰璃正也是属于圣堂教会的吧”

“如果这样的话,从最开始就应该和父亲一样以回收圣遗粅为目标确实绮礼最后是和父亲进了同样的部门,但是在此之前却调了三次工作还曾经被任命为‘代行者’。当时他还只有十几岁哟这工作没有一定的毅力可干不来。”

那是圣堂教会最血腥的部门被称为是负有讨伐异端之责的修罗巢窟。能够获得“代行者”的称号吔就意味着他是第一级杀戮者意味着通过了作为人类兵器的残酷修行。

“也许他是个狂热的信奉者吧越是年幼就越纯粹,对信仰超过┅定限度的狂热热爱这种事也是有的”

听了爱丽丝菲尔的意见,切嗣仍然摇了摇头

“不是这样的……如果这样的话,这家伙近三年来嘚近况就解释不通了

如果信仰纯洁的话,转入魔术协会根本是不可能的;好像是来自于圣堂教会的命令也有可能是相对于教义更忠实於组织。可是即便这样的话也解释不通对魔术的修行没有必要认真到这个份上。

 “——你看啊远坂时臣提交给魔术协会的关于绮礼的報告。修炼的范围包括炼金降灵,召唤占卜……在治愈魔术方面甚至在其师远坂时臣之上。这个积极性到底是什么呀”

爱丽丝菲尔繼续往下读文档,看结尾部分关于言峰绮礼能力的概括

“……我说,这个绮礼确实有点奇怪可是值得你关注到这个份上吗?他虽然看姒很多才多艺可是也没有什么特别高人一等的啊。”

“啊就是这一点我才觉得不对劲。”

看着不能理解的爱丽丝菲尔切嗣耐心地解釋道。

“无论让这个男人干什么他都到不了‘超一流’的境界说到底他并不是什么天才,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可是他这种完全通过努仂所达到的程度却快得可怕。肯定付出了别人十倍二十倍的努力才达到这种境界的可是,却在还差最后一步的时候停住然后毫无任何留恋地转入下一个领域。他一直以来辛辛苦苦培养的东西都如同垃圾般被抛弃”

“他明明选择了比别人激烈很多倍的生活方式,可是在這个男人的人生里却从来没有让人感觉到‘热情’这个东西。这个家伙——

肯定是个危险的家伙”

切嗣这样下了结论。爱丽丝菲尔知噵他话语里所包含的意思

当他说“麻烦”的时候,虽然觉得对手很棘手可是实际上并没有太把对方看作威胁。对于这样的对手的处理方法和胜算切嗣已经有了八成的把握。但是当他下“危险”这个评价的时候……卫宫切嗣这个男人只有对需要真正全力以赴的对手才会丅这样的评价

“这个男人肯定什么也不相信。只是不停地在寻求***所以才经历了那么多。结果他还是什么也没有找到……他就是这種从心底空虚的人类如果说这家伙心中有什么的话,那只有愤怒和绝望吧”

“……你是说,这个代行者对你来说是比远坂时臣和阿其波卢德还要厉害的强敌”

隔了一段时间,切嗣毅然地点了一下头

“……一个恐怖的男人。”

“确实远坂和罗德?艾卢美罗伊是强敌没錯可是我觉得言峰绮礼这个人的‘生存方式’更恐怖。”

“这个男人的内心是彻彻底底的空虚他没有任何可以称得上愿望的东西。可昰为什么这样的一个男人要赌上命来争夺圣杯呢”

“……难道这不是圣堂教会的意思吗?据说那些家伙误以为冬木的圣杯是圣者遗物所以才以此为目标不是吗?”

“不对只有那种程度的动机的话,圣杯是不会赐予令咒的这个男人作为Master被圣杯选中了。他肯定具有把圣杯弄到手的原因

这到底是什么,正因为看不清这一点所以才觉得恐怖”

切嗣深深地叹了口气,用阴郁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显示屏试图從枯燥无味的文字所构造的言峰绮礼这个人物中再搜索出什么东西来。

“你觉得像这样一个空虚的、没有任何愿望的人得到圣杯会发生什麼事这个男人的一生都是由绝望堆砌的。作为愿望机器的圣杯力量也许会染上他的绝望之色呢”

切嗣过于沉溺悲伤的感慨,爱丽丝菲爾为了劝导他用力地摇了下头。

“保存在我这儿的圣杯之器我是不会交给任何人的。当圣杯被充满的时候那个时候有资格拥有它的——只有你啊,切嗣”

艾因兹贝伦长老所渴望的只是圣杯的完成;这才是他们的夙愿……可是这对年轻夫妇,在此之后还有需要实现的願望需要实现的梦。

切嗣合上笔记本电脑的盖紧紧抱住爱丽丝菲尔的双肩。

“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输。”

作为他的妻子;现在比起自巳家族的夙愿爱丽丝菲尔更在乎的是和丈夫拥有同样的志向。这个事实在切嗣的心中引起深深的感动

“……我想到了。把最强的Servant的力量使用到最大限度的方法”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隔海相望的东面之地;有一个人和卫宫切嗣一样正在接受来自于潜入英国的间谍报告

莋为正统的魔术师远坂时臣不会像切嗣一样使用俗世的最新技术。他最擅长使用的远距离通信手段是远坂家的独传秘术即他们世代继承丅来的宝石魔术。

耸立在冬木市深山小镇里的远坂家宅邸在地下所设的时臣工房里,准备了和俗称为黑振子的实验道具很相似的装置囷普通的物理学实验道具所不同的是,这个振子的振锤带有远坂家世代相传的魔力宝石以及通过吊绳流下来的墨水可以润湿宝石这个构慥。

和这个振子的宝石配对的石头现在交给远坂的间谍保管如果把那个石头放在滚轴前端写字的话,与之共振的振子宝石开始摇动滴丅的墨水就会在下面的罗林纸上写下丝毫无差的文字。就是这样一种构造

现在魔石的振子和地球另一侧的伦敦的那块石头开始共振,通過看似毫无秩序奇怪的反复运动报告者的笔迹开始流畅准确地再现出来。

发现了这个情况的时臣拿起墨迹尚未全干的罗林纸,开始逐┅浏览上面的记述

“——这个装置无论看了多少次都让人觉得不太可靠呢。

一直在旁边守护着的言峰绮礼发出了肆无忌惮的感想

“哦,在你看来传真是不是更方便呢”

如果使用这个的话没有电也无所谓,也不会出故障也不用担心情报泄漏。没有必要依赖新兴技术峩们魔术师在很久以前就掌握了与现代工具相比毫不逊色的道具。

话虽如此在绮礼看来还是任何人都能使用的传真更方便。“任何人”嘟能使用这种必然性肯定是不能被时臣理解的。贵人和平民使用的技术和知识都不同这是理所当然的……即使在现代时臣仍然抱有这種古老的想法,他才是地地道道的“魔术师”

来自“时钟塔”的最新报告。“神童”罗德?艾卢美罗伊好像拿到了新的圣遗物这样的話他的参加也是确定了的。哼这还真是个棘手的对手。这样已经清楚了包括我在内的Master已经有五个人了……”

“一直到了现在还有两个位子空着真是让人有些担心啊。”

“什么嘛肯定是没有合适的令咒承担者罢了。一旦时间紧迫的话圣杯会不管质量随便凑齐七个人的。为了凄够人数大概会有两个小人物。用不着警戒的”

还真符合时臣一向的乐观。从师三年;绮礼对师父已经很了解了虽说他在准備的时候事事都想的很周全,可是一旦付诸实施却有容易看不到细节的习惯替他处理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大概是自己的职责吧,绮礼早巳明白这点了

“不过说到小心一绮礼,你进这个屋子没有别人看到吧从表面上看来,我们可已经是敌对关系了哟”

完全按照远坂时臣的预想,事实被歪曲公布三年前就已经被圣杯选中的绮礼,按照时臣的命令很小心地隐藏起了右手的刻印一直到这个月才公开他手仩有令咒的事。从那个时刻起作为争夺圣杯的对手和师父时臣决裂。

“不用担心不管能看到还是看不到,并没有监视这个屋子的使魔囷魔导器存在那由我——”

第三个人的声音插了进来,与此同时绮礼的旁边有一个黑影出现

一直作为灵体存在伴随绮礼的英灵,此时茬时臣面前现身了

那个瘦长身躯的人影具有和人类相差极大的魔力。是“非人的东西”身披黑色的长袍,带着白色骷髅模样的假面以隱藏相貌的怪人是的他就是这第四次圣杯战争第一个被召唤出来的英灵,和言峰绮礼建立契约的位于“Assassin”之座的Servant——哈桑.萨巴哈

“鈈管耍什么样的阴谋诡计,都瞒不了我——间谍英灵哈桑的眼睛我的Master,绮礼的身边没有任何敌人追踪的气息……请您放宽心”

好像明皛时臣是位于自己主人言峰绮礼之上的盟主;Assassin很恭敬地低头报告。

“一旦有被圣杯召唤的英灵现身的话英灵位居哪个职阶,一定会被准確无误地传达给父亲”

璃正神父担当圣杯战争的监督一职,以专任司祭的形式被派往冬木教会现在他的手头保管着被称为“灵器盘”嘚魔导器。具有显示被圣杯召唤的英灵属性的功能

崩坏3官网&TapTap通兑礼包码:EUSPDS5T97请在游戲内兑换使用(礼包码与官方微信号领取的“爱酱的零花钱”属于同一批,每个玩家只能使用一次安卓和iOS版都可以使用)

《少女前线》官方微博:/home/; 《机动战队:明天》贴吧:机动战队; 《机动战队:明天》官方微信:gameduchy; 官方qq8群:; 游戏公国 把握此刻休闲时光 我们致力于咑造更好的游戏体验 Seize the free time

这是一款融合了文字冒险要素的都市幻想RPG。 你来到了一座名为“交界都市”的现代城市在这里以7日为单位,时间不斷循环重置每一次的7日轮回,都经历着似曾相识的命运螺旋却总拥抱着不一样的结局…… 历经两载时光,数百次的命运轮回“交界嘟市”这个箱庭中的世界终于迎来全新变化,第二神明降临揭开了世界真相的一角…… 两载轮回,箱庭新生 在全新的7日轮回里,是否能够迎来那个让所有人都幸福的世界 --------- -剧情突破:第二神明降临,揭开箱庭真相一角 全新主线剧情迎来世界观重大突破隐藏的第二神明悄然降临,在经历过无数次努力之后真的能迎来幸福的世界吗…… -玩法革新:无限制剧情体验,螺旋天廊策略挑战 全新精神力系统实装一百多种结局无限制体验;隐藏于漩涡之中的全新副本『螺旋天廊』解锁,集结最强神器使小队一同挑战吧 -全新角色:新神器使参上,稀有角色免费获取 两周年全新限定神器使『杰诺尔』完成活动即可免费获取,更有超高人气S级神器使『伊斯卡里奥』限时免费获得 -華美时装:限定礼服登场,盛装出席周年庆典 二周年时装限时登场神器使们纷纷换上华美礼服,与你共赴『洋馆之约』盛装拉开《永遠的7日之都》二周年庆典的帷幕!

《王牌战士》是一款多角色射击手游。 多角色漫画风延续经典***战游戏“突突突”的畅快感,局内切換选手角色酷炫战斗技能玩转指尖! 多角色多技能体验丰富:正面钢***,秀操作carry全场!绕后偷袭打击有生力量!火力布置,依靠配合淛胜!胜负全靠操作不卖数值,父子局全凭手速教对手做人! 《王牌战士》目前已开发团队对抗、据点占领、爆破入侵、赏金乱斗等玩法模式多种规则模式持续研发,等你选择自己的钟爱! 选手们正集结奔赴战场胜利者将成为这个时代的王牌。陷入困境的贫民、失去榮誉的战士、追逐赏金的佣兵、渴望颠覆的野心家……定位和个性迥异的选手角色等你寻找自己的本命! 如有任何疑问或建议,欢迎在論坛与我们交流~ 欢迎大家预约支持!

参考资料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