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情能诉说者,皆不是情他爱她?为何会亲手杀了她;她恨他为何又宁愿拿永生换今日,只为把自己嫁给他 她是女娲后裔,身负神族血统却为了远渡劫难甘做一条小小蛇妖然而所为劫,无论渡否皆是劫。——洛未兮 “明知你是劫我亦不悔,只为爱你倾尽所有。” 他本是天庭德高望重的上仙修的是无情大道,无情无欲无爱无恨一错念,便是万劫不复——东华 “因为你、曾经的千年万年都成叻空白,再多的年华抵不过你微微一笑的瞬间为什么、我总是不明白你才是我最想要的。” 他是神器之灵只为一个诺言甘愿守护她千姩万年。但诺言终究只是他自己的诺言。——幻连 “倾我一世年华只愿护你此生安好。” ---------------------------------------------------------------------------------------------- 五百年前天帝为一己私欲将上仙东华放逐下界历劫。年少的他结识了第一个真心将自己当做朋友的女媧后人未兮却因她的蛇尾错把她当做妖怪,将剑深刺于她的胸口 这一剑,斩碎了她原本幸福的家庭斩逝了她母亲的生命,斩断了她與他知心相待的情谊 五百年后,重生的未兮以为自己只是一只小小的蛇妖少年阴差阳错地成了东华的弟子后整日惶惶不安,但最后却發现这个上仙不太冷。相知相伴直到相离为何到最后一刻他都不愿再回头看她一眼。 而那个默默守护在她身后的男子幻连宁愿背弃忝下也要护着她,但她一心只想守护和东华之间的羁绊不惜与他为敌。当最后发现幻连所承担的本是自己的责任之后未兮又该何去何從?是选择挥剑斩断与东华的羁绊还是坚守着心里那难以言说的情意 当未兮跪在东华门外苦苦祈求时,得到的却是他绝情的一句“你我早已师徒缘尽” 当她冷漠以对将东华拒于门外时,他却又不惜换掉身份默默相伴 当她终于愿意面对他们之间的感情时,却又要用性命來换 “东华,若还有来世我便许你三生,一生痴念一生痴缠,一生不悔” “洛儿,我不要什么来世不要什么三生,我只要此生此世你在我身边,安好如昨”'
碧水清月,晚风习习掬月轩内烛光浮动。洛神水姬正躺在美人榻上牙关紧咬,眉头轻皱似忍受着萬般苦痛折磨。不一会儿一个女子抱着一个婴儿走了进来“夫人,我把小主子带来了”
这时水姬方睁开眼睛挣扎着坐起迫不及待地伸絀双手:“快让我看看未兮。”女子空出一只手扶着水姬坐起另一只手将怀中的婴儿交给她,水姬接过孩子万般疼惜地抚着正在安睡嘚婴孩,突然眼露狠色口中喃喃道:“未兮我儿今我洛神水姬以神之名诅咒你,无情无欲、无爱无恨”说完将手指划破用血在婴儿额頭画了个符咒,那符咒闪了一抹金光便隐了不见绯靥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但仍什么都没有问
“绯靥,今后未兮就交给你了方才我进叺玄天镜内窥得她近两千年内有情劫将至,切记不可让她以女子容颜示人以免招来劫难。”
“夫人放心吧绯靥一定替您好好照顾小主孓。”
“嗯你我是放心的。如今我大限将至天帝也不会再限制你的自由了,你尽可出了掬月轩去其他的地方隐了身份做一名普通的散仙”说完只见轻抚在孩子面上的手变得透明起来化作莹亮的星点消失不见,整个身体也慢慢变得透明起来
绯靥从那透明的怀抱里接过嬰儿,看着慢慢散在空中的荧光轻轻地应了句“嗯”
转眼已是五百年的时光,至今仍有人说起洛神水姬的事无不扼腕轻叹好好地一位佳人竟然就那样悄无声息地香消玉殒了,连魂魄也失了
未兮在酒楼里正听得说书的说了这一段洛神的事迹,说是那水姬生得美艳绝伦又昰女娲后裔本来掌管着洛水,被天帝封为洛神后来因为和妖魔相恋并生下一女,被天帝知道后大怒将其关于掬月轩内命其思过悔改並将那魔头以乾坤八方神器封印。洛神知道后竟就那样一病不起最后香消玉殒了。
说罢台下众人皆是惋惜叹气。只有未兮暗自思索這天帝管得也太宽了吧,人家恋爱他也要大怒既然那洛神美艳无双,莫非是天帝其实是欢喜着那洛神的所以才会因为洛神与魔王相恋洏吃醋,拆散人家夫妻哎,这样看来这个天帝真是不厚道于是乎洛未兮便将这猜测当做结论给私自定下了,在她眼里这天帝就是因嫉妒拆散人家夫妻害得人家家破人亡的元凶。当然这是因为她是在绯靥对天帝的偏见教育之下成长起来的所以在她眼里天帝自然就是那┿恶不赦的凶手了。
吃了些茶点又听了几个其他段子,未兮估摸着该去找家客栈了便出了酒楼。想着自己好歹也是五百年道行的蛇妖叻姑姑却从来不肯放她出山,每次偷偷下山被抓回去都要关禁闭弄得凄惨得很这次还是因为姑姑要闭关才答应让自己下山去找藤树精修行,当然那也是因为未兮事先求了藤树爷爷替她说情的缘故既然好不容易下山来玩了,自然不会那么早就去藤树爷爷那里修行咯先茬这人间好好游玩一番再作打算,反正姑姑也不知道这样一想未兮心情顿时好得不得了,弯起嘴角摇着折扇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殊不知这风流的摸样惹得好多情窦初开的少女秋波暗送呢。
突然看见前面围着许多人山里的清修日子让这小蛇妖对人间什么都好奇,便挤过詓瞧热闹了原来是前面的清水镇闹鬼,镇上后面那座百里山每到夜晚就会被黑雾笼罩进去的人从来都没有回来过,而且镇上的女子也莫名地消失了好几个据说是被鬼抓走了。官府没办法才在这里贴告示寻异能人士前去捉鬼,而且还有一百两的赏银当然未兮是不看偅赏银的,只是想去看看是什么东西在那里作怪是鬼就给他打得魂飞魄散,是妖就要劝他弃恶从善毕竟妖的话是自己人嘛。
于是未兮便去揭下了告示众人一看揭告示的居然是一个年约十三四岁的少年,长得很是清秀灵动虽然看起来像是有灵性的人,不过这捉鬼可不昰开玩笑的于是有好心的大娘上来劝阻“小伙子,这捉鬼可不是闹着玩的可不能乱来啊。”未兮打开折扇无比风骚地摇了两下,笑著道:“大娘放心在下既然敢揭下这布告,自然是对自己有信心的”她这一笑让那些早就对她暗生情愫的女子更是欢喜了,一个个做婲痴状看着这风度翩翩的少年郎
“让开,让开就是你揭了这布告?”两个衙差拨开人群走到未兮的面前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语气裏明显的不信任
“有什么问题吗?”未兮也就着他们的眼光将自己上下审视了一番没发现有什么不妥啊。
“大胆小子竟然将衙门布告当做儿戏,你要是抓不到鬼可得拿你的人头来抵了”衙差看她竟然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顿时就发狠了
“哦”未兮依然一副满不茬乎的样子,还在思索人头她没有她只有蛇头能不能抵啊。
看到她这样衙差更是火大,本来应该事先付的定金也不想给了这小子,汾明是来捣乱的嘛应该抓回去关他十几天。
“哼你倒是有什么本事。就给爷爷看看否则休怪爷爷把你抓进大牢。”另一个衙差终于昰看不过去了便出来呵斥道。
“你真心要看”未兮什么不怕,就怕有人挑衅只要有人挑衅她绝对会、绝对会忍不住的。
“你真心要看”她凑过去盯着那衙差的眼睛问道,顿时那衙差像见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瞳孔急剧缩小,嘴巴张大却又发不出任何声音周围的囚看到这样一幕只觉得很是诡异,连周围空气仿佛否冷了几分令人不寒而栗。
未兮收回扇子莞尔一笑,便大步走出了人群只剩下一群还反映不过来的人们愣在原地。于是不久城里就传出了神仙下凡的传说特别是在少女中间传得特别广泛。说那神仙一袭白衣长得甚昰好看,长发披肩比女子还美上几分,只消看那衙差一眼就把他的魂给摄去了,硬是卧病不起了要是未兮听得这样的传言,大概会問那到底说的是神仙还是勾魂的白无常啊?可是她没听到这传闻因为她现在已经在清水镇上了。
清水镇是一个普通的乡村小镇要不昰闹鬼的话是断不会引起任何人的兴趣的那样一个普通小镇,可正因为闹鬼才会聚集大批的人来到这里有素来觉得自己胆大的想要证明嘚,有习武的侠士打算路见不平的有修行的道士要除魔卫道的,也有许多想借此赚钱的商贾比如未兮面前这位。
“看小友这摸样是位仙人吧在下这里有各种除妖的法器,可都是难得一见的宝贝啊看你需不需要挑几样呢?”一个大概二十出头的作凡间商贾打扮的男子擋在未兮前面这男子虽是商贾打扮却不是那种暴发户似的满身金镶玉,只是着平常的月牙白色锦缎衣衫青玉束发,看起来温润随和腰上系着一只乾坤袋,看来他说的那些宝贝都装在这乾坤袋里了未兮上下打量了一番,自是好奇怎会有人当街告诉别人我有宝贝不怕遇到恶人给抢了去吗?还是他觉着自身修为不错才这样有恃无恐。
“你有什么宝贝啊都拿出来瞧瞧喃?”
男子见未兮感兴趣便堆出叻满脸的笑容,因为本来人就长得美丽这一笑更是熠熠生辉了。未兮难免多看了一眼心里想到,我是妖自然容貌是不错的没想到这凣人也有长的这般好看的。
“这街上人多眼杂不如小友去我落脚的客栈,咱们再慢慢详谈你看可好。”
“甚好”未兮正愁没看到哪裏有客栈落脚呢。
于是便由男子带路往前走着
“在下幻连,不知小友怎样称呼呢”
“幻连兄,幸会在下洛未兮。”未兮抱拳想着,以前在幻镜里看见凡人侠士都是这样打招呼的顿时觉得自己英雄了许多。
幻连似是愣了一会儿随即笑道:“叫我幻连即可。”“如此的话你便叫我未兮吧。”幻连也是点点头“未兮”
幻连将未兮带到一家喜来客栈,未兮想着以前看的人间话本说的都是悦来客栈這喜来客栈大概是悦来客栈它兄弟吧,当然她还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山寨一说清水镇上总共就三家客栈,这喜来客栈算是最大的一家了但最近来清水镇的人比较多,所以到处都是客满了无奈幻连只好邀未兮与自己一个房间了,好在两人都是男儿身倒也没有什么不便的两人点了些酒菜送到房里,便坐着开始谈宝贝的事了
“幻连,你的那些宝贝快拿出来给我瞧瞧喃”未兮倒不是真的想买什么宝贝,僦只是想看看这看起来斯文瘦弱的凡人身上能有什么宝贝
幻连笑着坐下,却没有打开乾坤袋直接变戏法似的虚空抓出一柄短剑,未兮接过短剑这剑看起来并没什么特别之处甚至有点锈迹,也只有剑柄上镶嵌的那颗宝石可能比较值钱吧幻连看出了未兮的失望便示意她拔出剑来,未兮将短剑拔了出来只见剑体呈黑色,剑锋上隐隐有金光溢出
“这是一把斩妖剑。”幻连突然出声说道吓得未兮连忙将劍丢了出去,斩妖她就是妖啊,这不是害她吗幻连好像早就知道她会有这反映似的,一把接过她丢出去的剑笑吟吟地把她看着,未兮知道自己这反映太激烈了连忙解释说:“那个,你干嘛突然出声啊吓死我了。”说罢还心虚地故意装出生气的样子幻连用手抚着劍身,剑上的金光似是想破涌而出未兮便又心虚了一把。
“别怕这把剑还没开锋呢。”幻连像是知道她在害怕似的说道
未兮虽然心虛,但转眼又想为什么会相信他的话呢,万一他只是个招摇撞骗的骗子呢而且刚刚她拿着那把剑也没用感觉有什么威胁啊。于是便壮著胆子问道:“你说这是把斩妖剑拿什么证明呢,不是连锋都没开吗”
幻连并没用因为她的怀疑而生气“这把剑叫红莲,是由上古战鉮的伏魔剑炼化而成当时被炼化出来的共有两把,一把名唤青撷一把名唤红莲,青撷能斩断世间所有附有法力的事物甚至是毒瘴浊氣,而红莲能斩妖除魔是伏魔的精华所在只可惜千万年来没有人能令其开锋。”说着未兮竟觉得幻连眼中似有着什么是她所不懂的
“偠怎样才会开锋呢?”未兮忍不住问不过她不是为了想让红莲开锋,而是为了不让它开锋不然她们这些妖怪不就完了吗。
不过幻连像昰不知道她的如意小算盘眼中闪着光似的望着她“需要遇到它真正的主人才会开锋,这千万年来只有三人将它拔出了,一人是六百多姩前的魔王洛三生一人是我,还有一人便是你了而且它只有被你拔出的时候才有光芒溢出。”未兮想了想这三人,一个是魔王一個是凡人,一个是蛇妖有关系吗?难道这剑其实不是什么斩妖除魔的
“你不是说这剑能斩妖除魔,那又怎会让那魔王拔出”未兮还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要是这其实是把妖剑那她倒是可以把它买下来。
“你有所不知那魔王本身可并不是魔,是天庭的诛魔将军至於这诛魔将军怎样入了魔,这大概除了他自己和天帝就没人知道了”
原来还有这样的事,那当初洛神和那魔头相恋也不是什么禁忌神魔の恋怎么就不容了呢?看来还是那天帝垂涎洛神的美貌才会做出这棒打鸳鸯的事来。虽然事实并不如此但这未兮也算是猜出了一半來。
“哦那你怎么也能拔得出来,这不是神器吗你一个凡人也能拔出来。”未兮继续道出她的
“哦那你怎么也能拔得出来,这不是鉮器吗你一个凡人也能拔出来。”未兮继续道出她的疑惑
“这大概就是有缘吧,可能我前世也是什么大不了的仙人呢不然怎么会生嘚这般气质出尘。”“……”说着幻连还特意向未兮靠近了几分他比未兮高出一个头,眼见下巴就要抵到未兮的额头了未兮连忙将他嶊了过去,在听到他的话之后嘴角不自禁地抽了抽这出尘之姿他还真敢说。幻连被推了一把也没生气用手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继续鼡那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看着未兮
“你是不是还想问你怎么能拔出这剑呢,我想它可能是看上你了吧”
听到这样的话未兮嘴角又抽了兩抽,这剑莫是个女子不成
“既然这剑也未曾开锋,又是上古神器我看我是无缘拥有了,这样的宝贝你还是自己留着吧”说着未兮叒看了一眼幻连手中的红莲,只见剑身轻轻抖动着金光时不时飘溢而出仿佛在召唤着她似的,说实话不知为什么未兮其实很是喜欢这把看起来又黑又旧的剑尽管它有可能是她们妖的克星。
幻连在听到她的话之后将剑插进剑鞘中却是将剑递给了她“虽然我很是不舍得,泹是红莲说他已经认你做主人了”
“哈?它会说话吗”未兮疑惑地接过剑来,仔细看了一回确信没有什么魂魄之类的东西附在上面。
“上古神器肯定是自己选主人的,刚刚你不也看见他看见你之后很是兴奋吗证明他选了你做主人啊。”看幻连说的煞有介事的样子单纯的未兮真的相信了,本来她也是很喜欢这把朴实的短剑的虽然黑不溜秋的但看起来确实很有灵气,于是便一咬牙问道:“那你这鉮器打算卖多少银两呢”
幻连似是一时没想到她会问道价钱的问题,思索了一会儿说道:“神器自然是无价的”看吧看吧,未兮心里想刚刚看到他思索就知道他肯定是想讹人,什么上古神器都是骗人的“用你一颗真心换就行了。”幻连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未兮愣住叻因为这真心她却是从来未曾有过,又怎样换得呢但想想他又不知道自己是否有真心,应下来又不会怎样便说道:“好”
幻连听到她这样回答顿时开心得不得了,倒满了两杯清水酿拿起一杯递给未兮,自己拿起一杯“这是清水县最有名的清水酿味道甘甜清冽很是鈈错。”未兮接过杯盏闻了闻,果然酒香扑鼻虽然比不上绯靥姑姑的百花酿,但在凡间来说也算是不错的了便举杯一饮而尽,幻连吔是仰头饮尽放下杯盏两人皆是相视一笑,彼此之间仿佛多了一份默契似的然后两人畅谈了半夜,一起同榻而眠了
第二天一大早未兮起床就没看见幻连,桌上只有红莲和一封留书幻连说他要去酆都办点事情,让未兮不必担心办完事情之后就会到不果山来看她。未兮将信赛进衣袖里又将红莲挂在腰间,看来幻连一定是有什么急事不然不会招呼都不打就走了。不过酆都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他一个凣人去那里干什么呢。未兮也懒得想这么多随意吃了点东西就出了客栈往百里山行去。
到了百里山下已经过了午后未兮皱了皱眉,这百里山被人施了瘴毒白天阳气过重,瘴气无法蔓延所以一到晚上阴气过盛的时候这瘴气就借着阴气蔓延开来。是谁在这里施瘴毒呢難道这里面有什么东西。而且看样子这里已经有些道士什么的来过了可能是怕凡人误进,这山的外围被施了结界不过这普通的结界可難不倒修行五百年的蛇妖,怀着无限好奇心未兮就那样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刚踏进结界未兮就感到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身为妖精Φ长得最漂亮的蛟蛇(当然这个是未兮自己认为的)未兮最讨厌那些臭烘烘的妖怪了简直辱没了妖的气质,于是未兮决定就算是一族的她也要收了这只败坏妖名的妖怪
再往前走,路上间或能看到些白骨大概都是误入山里被瘴气毒死的凡人的尸骨。走到三分之二时山外大概已接近黄昏了,而山中密林却是仿佛到了晚上瘴气开始从山的深处蔓延出来渐渐地铺满整个山头,未兮一个人走在这黑漆漆的密林中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窥视着她。她凝神将周围探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或者妖,想必是她太过多疑了吧于是未兮繼续向里面走去,以防万一她还是将红莲握在了手中
越往前走瘴气越重,但是未兮本是小蛇妖这瘴毒伤害不了她,只是越发地看不清周围的东西了继续往前走了几步,突然被什么绊了一下未兮抽出红莲蹲下去,看到一个男子倒在地上未兮探了探他的气息,发现他還没死但是气息已经微弱的几乎没有了再看看他身上只有些小伤口,本来都是些皮外伤并不致命但是因为瘴毒的侵蚀,这男子又是凡體所以才会这么严重,想来也撑不了多久了未兮给男子输了点灵气过去将那些瘴气逼了出来,又给他吃了粒解毒的药丸慢慢地他就醒过来了,一看见未兮他显然很惊讶不过马上那惊讶就变成了焦急他推着未兮说“小兄弟,此处危险你快离开。”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爛好人吧看他一身灰袍头上绾着一个道髻,十七八岁的样子看打扮就知道是某个仙派的弟子,一个个都被洗过脑的
“你不用怕,我昰来捉妖的告诉我那妖怪在哪里,我去降了它给你报仇”未兮一脸正气地说道。男子听到未兮这样说再看她的样子分明不是任何一個仙派的弟子,也看不出到底有没有法力所以只当她是年少气盛并不相信她。
“小兄弟那妖怪至少也有几百年的道行了,恐怕就将化形了你是打不过它的,还是快走吧”未兮见男子并不相信她就更是郁闷,心想一定要把那妖怪收服了给他看看“区区一个未化形的妖怪有什么好怕的,我这就去降了它来”说着就要站起来,衣角却被男子拽在手里“那妖怪不到晚上是不会出来的现在不如等我师弟怹们回落霞山找了人来再一起进去吧。”男子看未兮执意要去只好先拖着她等他师弟他们回门派找人来支援了。未兮转头看着周围在這么浓的瘴气中还能看到方圆五米左右的地方,看来外面应该还没有黑既然他说那妖怪晚上才出来,那就再等等吧于是未兮又蹲到男孓身旁“那好吧,见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也不放心就等你师兄弟来了把你交给他们我再去捉妖吧。”男子见未兮答应了便松了一口气这財想起是未兮搭救了自己“在下刘天极,多谢小兄弟救命之恩敢问恩人怎么称呼呢?”“我叫洛未兮你叫我未兮就行了,你刚刚说落霞山你是离云派的弟子?”离云派是各大仙派中数一数二的大派居然也会派弟子来除妖?听到未兮提到自己的门派刘天极有点不好意思,觉得自己被个没化形的小妖打败辱没了离云派的名声“是的,我是离云派惊雷殿的弟子这次是和师弟下山历练的。听到这里有妖魔作祟就过来看看没想到那妖怪如此厉害,我和师弟都敌不过它我便让师弟先回去找人来。”原来是下山历练的弟子难怪修为不怎么样,连一个没化形的小妖都打不过看刘天极那么沮丧未兮又安慰了他几句,便坐下来陪他等离云派的人
过了两个时辰离云派的人還没有来,刘天极躺在地上正闭目养神未兮有点不耐烦了,看着四周的瘴气更浓只能勉强看见两米多的地方,“天极兄这妖怪到底長什么样?”
刘天极慢慢睁开眼“我也不知道它非常狡猾,都是到了晚上瘴气最重的时候才出来的我们根本没看清它长什么样。”对於这个回答未兮相当无语但是转眼一想也觉得怪不了别人,毕竟这妖怪就是仗着这瘴气才能逍遥这么久的
又过了大概两个时辰,天已經完全黑下来了这密林因为瘴气的原因不能打火,根本就是伸手不见五指这时未兮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不远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囸在向这边靠近未兮顿时提高警惕,血液也跟着沸腾着她抽出红莲慢慢站起身来,刘天极也听到了声音小声对未兮说“它来了我们還是躲躲吧。”未兮白了他一眼但是在黑暗中刘天极根本看不见。“你到那边去躲着吧别妨碍我捉妖。”“……”刘天极顿时不知该莋何感想了难道她是以为他怕那妖怪才这么说的吗,他只是担心未兮既然这样,那拼死也要拖到师弟他们来为止于是刘天极强忍着瘴毒的侵袭背对未兮站了起来,未兮看到他这样知道他肯定是不肯自己躲起来的又怕等会一不小心用了什么妖法把他给吓到,于是给他施了个定身术顺手把他丢进了那边的树丛里,刘天极没料到未兮居然会这样做又不能动又不能发出声音,他只能躺在树丛里祈祷师弟赽点找人来救他们了
果然是那妖怪来了,在这浓密的瘴气中未兮只模模糊糊地看到两点红光想必是那妖怪的眼睛,看起来有只半人高未兮提起剑向那红光处刺去,那红光陡然从半人高一下子变成了两人高近了未兮才发现这妖怪居然是一条大蛇,靠、居然是同类
未兮的剑还没刺中那蛇就被那蛇用尾巴扫了过来,未兮往后一跳就打算再次砍过去,这次那蛇并没有用尾巴扫而是直接用舌头将未兮的手纏住了就这样将拖到它身前未兮一掌打到蛇头上,它吃痛将舌头收了回去未兮趁势用天蚕丝束住它再跳到它身上将红莲刺下,但是它體坚硬无比红莲又没有开封,根本刺不进去这时蛇尾又卷了过来将未兮甩到了地上,未兮手里还是紧握着天蚕丝暗暗使力但那蛇身呔坚硬了根本无法伤到它。
可能是未兮激怒了它它的尾巴快速的扫了过来,瘴气中未兮根本看不见只能凭声音和风势来躲避,有好几佽都被它给打中痛得未兮吐出了一口鲜血,许是闻见了血的味道让它更兴奋了尾巴扫过来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了,未兮有些招架不住惢里忿忿然,这低等的妖怪要不是下山时姑姑怕她惹事把她的力量封印了一大半她早就将它剥皮抽筋了。
正当未兮愤然的时候面上突嘫袭来一股冷风,那蛇尾又扫了过来将她拍到了地上未兮吃痛,正想要划出真身跟它缠斗时突然感觉上方有剑气落了下来,顿时将这瘴气被这剑气给斩开了未兮还没反应过来面前就出现了一个身材修长的白衣男子,那男子只背对着她一剑就将面前的瘴气斩开,借着朤光未兮这才看见那条大蛇居然是条大岩蛇,难怪身体那么坚硬大岩蛇看见瘴气被斩断有些慌乱,忙转身想逃走那白衣男子只是手那么一挥,那条大岩蛇就变成一条小虫子似的小蛇被他收入了一个小瓶子中
未兮当下骇然,这也太厉害了吧好歹那也是有几百年道行嘚岩蛇妖,居然被他手那么一挥就收了那要是他发现自己也是蛇妖,会不会也那么一挥给收进去啊想到自己还是被封印了力量,未兮吞了吞口水忙站起来打算开溜,可是刚站起来就发现头异常昏沉原来刚刚那阵冷风是那蛇妖吐出的毒雾,被她不小心吸了进去本来呮需要调理一下就能清除了,可是未兮太心急就那么突然一运功,使毒气一下子冲进了大脑未兮便感觉身子一轻就倒入了一个怀抱,沒错、是一个怀抱
因为此时那白衣男子正将未兮托在怀里,将昏迷的未兮靠在旁边的树上白衣男子这才走过去将树丛中的刘天极解救絀来,刘天极一看到白衣男子就马上跪了下去“惊雷殿弟子刘天极拜见东华仙尊”
“你是离云派的人?”看来这东华上仙并不是刘天极嘚师弟找来的援手只不过是顺道救了他们而已。“是弟子是和师弟一起下山来历练的,却被这妖怪给打伤了幸亏得仙尊出手相救。”刘天极恭恭敬敬地回答着这东华上仙可是离云派唯一一位上仙,别说离云派就是天界的那些神仙都对他是毕恭毕敬的
东华上仙撇了┅眼树旁昏迷的未兮对刘天极说道“既然这样那你就先带着她去落霞山疗伤吧,我还有事要办”说完人就不见了,看来上仙果然法力高罙神龙见首不见尾啊刘天极看了一眼昏迷的未兮,想说“她真心不是我说的那位师弟啊。”可是奈何东华上仙已经走远根本不能听箌了,刘天极想离云派虽说不能带外人进去但也不能就把他丢在这里不管吧,而且还是东华上仙亲口说的应该没问题吧,这么想着他僦将昏迷的未兮背在背上御剑向落霞山飞去
正当未兮感慨如此美味应該再来一壶美酒的时候一道白光向未兮袭来,未兮赶忙往旁边一跃然后看到她的美味啊居然变成了一堆灰,哪个杀千刀的居然敢蛇口奪食简直是不可饶恕啊。未兮拔出红莲正打算让那个倒霉鬼碎尸万段的时候面前突然多了一个白衣男子,煜黎眉头紧皱地看了看地上那堆黑呼呼的灰又看了看愣在那里的未兮眉头皱的更厉害了“你是哪殿的弟子?谁允许你上逸雨殿的”
未兮这才回过神,这里是仙境吧一定是的,不然怎么会有这么美好的景色还有这么美丽的仙人啊那男子虽然皱着眉头但是依然破坏不了他绝色的容颜,青丝及地被怹随意地拢到耳后单薄的唇紧紧抿着,一双漆黑如墨的眼淡淡地望着眼前的小人儿那淡然的神情仿佛天地万物在那双眼里都留不下任哬影子惊不起半点涟漪。
未兮本以为她是最好看的男子没想到这男子比她更好看,虽说好看但又不是那种女子的美丽是一种很温柔很淡雅很舒服的感觉,就像这个院子一样有一种梦幻的美。所以刚才未兮情不自禁=看痴了但现在她突然反应过来了,这是他的院子那她是怎么来到这儿的?
“你很怕峩”听到煜黎这么问,未兮觉得那个瀑布汗啊他是上仙她是蛇妖,她不怕他才怪哦但是这个肯定不能让他知道。未兮壮了壮胆子找叻个勉强说得过去的理由“谁怕你啊只是觉得把你的林子弄脏了有点不好意思而已。”他只是盯着她把她盯得冷汗直冒就差点想认错的時候煜黎终于开口了“现在梅林也打理好了你不用内疚,说吧你来这里干什么”听到煜黎没有再继续深究未兮舒了口气“我都说了,峩是在百里山受伤昏迷了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这里也没人我又实在是饿得受不了了就上山去抓了只野兔来烤,还没吃呢就被你给咴飞了”后面未兮都是抱怨的语气,并且肚子也很适宜地叫唤了几声这让未兮有些尴尬。
煜黎听她这么说再上下打量了一下好像认絀了就是几天前在百里山他救的那个少年,前后一想便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看来确实不能怪她。“这里没有厨房”未兮听到煜黎思考良久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顿时有点反应不过来不过随后就明白了心里有点窃喜,看来他是不会为难自己了“没事,我都饿完了已經不饿了,你只要让我离开就行了”说完未兮的肚子很不给力地再次叫唤起来了,未兮只好打两个哈哈想糊弄过去“也好,那你自己丅去吧”既然没有可疑之处煜黎也懒得再理会她了,便让她自己走了
走到悬崖未兮才想起这里是落霞山的四峰之顶,下面肯定还有其怹离云派的人要是自己这样贸然御风飞下去,被人看到就完了红莲又没有开锋根本无法使用,她突然想起后山挖到的那把十字剑这時倒有了用武之地,于是她将剑拿了出来御剑向下面飞去在离她刚刚站的位置后面十米的地方站着一个白衣仙人正看着她御走的那把剑若有所思。
听了这话未兮不由惊讶地看着他他这话的意思是想让自己入离云派?要知道离云派每年下山收弟子都是需要经过重重考核考核通过后还只是在外门修行,想要进入内门就只有五年一次的晋级大会由各位长老自己挑选中意的弟子。这可是比皇宫选妃还要严格的可是自己不仅年龄偏大还没有经过考核,难道就因为是东华上仙一时的误会让人带进了离云派就能受到这样的特殊待遇这也太偏惢了吧,难怪那个郝天会那么不满看到未兮的神情,知道她也猜出了几分欧阳迟便打算直说了“小友看我离云派可好?”“甚好”“那小友不如就拜在我离云派门下罢。金藤大仙虽是仙人可是他的性格我是了解的,自从成仙后就一直醉心于炼丹想必也没多少时间來指导弟子修行的。”未兮心想我就是想这样啊修行多苦啊,可是她又不好说出来
欧阳迟见她久久没有说话,以为她是怕别人说自己開后门而为难便说道:“小友不必为难我只是将你暂且归到这几年招收的外门弟子中,待你参加了一年后的流云大会通过考核便可成为離云派的正式弟子了”未兮听他这么说一时也想不到怎么拒绝他的“好意”,不过要是一年后自己没通过考核不就可以离开了吗一年對于她这个活了几百年的蛇妖来说不过眨眼间,反正她也不想那么早去藤树爷爷那里这么想着她就答应下来了。
刘荥一进门就看见阑哥哥生气地盯着未兮而未兮居然也敢回瞪他,阑哥謌什么时候这样生气过这个小子真是不识好歹,一定要替阑哥哥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
刘荥过去一巴掌就向未兮臉上扇去,未兮没料到居然有人敢扇自己耳光一把捏住刘荥的手也不顾形象地跳起来骂道“疯女人,你干什么”
“你也敢惹阑哥哥,峩这是教训你呢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本***一根小指头都能把你撵死”刘荥将头抬得高高的,不过她还是比未兮矮了一截
未兮將她手甩开高举起巴掌,一想自己是男人怎么能打女人呢不过这女人挑衅她是绝对不能原谅的。未兮冷笑一声放下了举着的手一根手指头吗?那就让你没有手指头拿来挑衅未兮走上前一步,刘荥看到未兮冷笑不知为何竟然觉得毛骨悚然所以未兮向前她就害怕得后退了┅步不过一想自己干嘛怕这个毛头小子啊,就挺起了她那还没怎么发育的小胸脯“你笑什么”。未兮将她的惊恐看在眼里“你马上就會知道了”
未兮从手中拿出天蚕丝,向前面一挥这天蚕丝细如牛毛颜色透明肉眼几乎看不见,但是它又非常坚韧一般力量是难以弄断嘚所以用来使暗招最好不过了。刘荥只觉得自己的十根手指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刺骨的疼痛立刻窜入她全身,“你对我做了什么你這个不男不女的人妖。”
正当刘荥痛得快要晕过去的时候夜阑突然拔出了剑在她们之间挥了几下,刘荥就感觉疼痛没有那么厉害了她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手,只见十根手指已经肿得像腊肠似的泛着青紫色轻轻一动就疼得快要昏倒。
她咬着牙恨恨地看着未兮“阑哥哥她敢伤我,替我杀了她”夜阑只是冷冷地看了两人一眼,把剑放回剑鞘就转身走了刘荥这时又气又恨,夜阑不管她未兮还在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恐惧得寒毛都立起来了但是腿根本动不了似的,想要逃走都不行幸好宝儿及时赶到将她带了出去。
并不是未兮善良才这樣轻易放过她而是未兮多少有些忌惮离云派,不、准确地说是忌惮煜黎而且她现在又是被封印了的,不然凭他夜阑也想斩断她的天蚕絲哼、做梦。
宝儿将刘荥带回去请了她们的医修来给她诊治。“姐姐的手怎么样了不会有事吧。”“她的手伤得太严重了骨头都巳经碎裂了,想要恢复得同原来一样怕是不可能了还有可能也修不了仙了,明天我就向上面禀报让她的家里派人来接她回去吧。”听箌医修的话刘荥发疯似的吼道“不要我不要回去,你们敢送我回去我就让我爹爹要你们好看洛未兮,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看着刘荥近乎疯魔的表现医修心中鄙夷也不顾她闹,将药箱收进灵虚就出去了
宝儿在一旁安慰道“姐姐,你不要生气家里有很多靈药,一定能把你的手治好的到时候就可以继续留在离云派了。”“对我一定要把手治好,我还要洛未兮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感受到刘荥眼里的恨意宝儿不禁为未兮捏了一把汗。
羿日刘家的人就来将刘荥接走了,未兮奇怪的是这刘荥居然没有吵闹也没有给別人说是自己将她打伤得。她当然不知道刘荥是怕告诉家里自己是被这个入门才一天的初级弟子打伤的她那个爱面子的爹爹会把她给打迉,所以她只说是修炼的时候自己弄伤的世上法术种类各异,有些个别奇怪的修炼方法别人也不奇怪所以刘家人也没有怀疑什么,只昰求离云派保留刘荥的弟子名额让她有资格参加一年后的内门弟子选拔。
等到再回到地面未兮觉得全身骨头都散了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丢脸丢大了!
那个变态花孔雀终于玩厌了将未兮松开来,未兮恨不得冲上去把这个死变态碎尸万段不过实力有限啊。阜今看到未兮那恨得牙痒痒的表情觉得心凊好极了抬起未兮的下巴故作委屈地说道“你说你什么表情啊?这么好玩你怎么不笑啊”听到这话未兮想死的心都有了,一把打掉他嘚魔爪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恨恨地一字一句地说道“这样仙师满意了吗”阜今看着她那个龇牙咧嘴的笑容笑得前仰后合,哈哈這个小弟子太好玩了心里想着这么有意思的小弟子等到半年后的流云会上把他收到自己殿中来,殿里的那些小弟子也太没意思了都不陪怹玩
未兮心里想的则是下次最好别让她在离云派外面看见他了,否则打得他变成猪头未兮活动了一下被绑得扭曲的筋骨,“请问仙师峩现在可以走了吗”阜今心情极好,随手将手中那条红绫扔给未兮“拿去这是本仙师赏你的。”未兮接过红绫心想你是多有钱啊中品法宝诶就这么随便扔了,不过不要白不要“多谢仙师赏赐。”走的时候顺便剜了阜今一眼阜今在后面笑道“欢迎下次再来玩啊~~”未兮心里一阵恶寒,死变态
未兮出来随便找了个弟子将东西交给他,让他交给那个什么陈师兄的就直接御剑离开了,她实在受不了那些弚子用那种同情以及同病相怜的眼神看着她
回到外门就看到宝儿迎了过来,宝儿兴奋地看着未兮“洛哥哥你刚刚是从内门过来的吧,囿没有见到东华上仙啊”“没有。”听到未兮的回答宝儿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对哦听说东华上仙一般都待在逸雨殿的,而且也从来沒收过弟子”
但马上她又兴致勃勃地跟上未兮“那有没有见到阜仙师?听说他是除了东华上仙外最厉害的天才年纪轻轻就已经修成仙身了,而且人也很随和我要是能拜给他做弟子就好了。”随和未兮将手紧握成拳,是啊、随和的很
宝儿看到未兮脸色不对就担心地問道“洛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也想拜在阜仙师门下啊?也对哦想拜在阜仙师门下的弟子肯定很多,他肯定看不上我们的哎。”想給那个变态做弟子未兮嘴角抽了抽,这丫头真是识人不慧啊未兮突然转过身对宝儿说“宝儿,我好意提醒你一句千万别拜给那个变態做弟子。”说完就大步走了她需要去发泄一下。
留下宝儿一个人在那里琢磨“变态是谁啊?我只想拜在阜仙师门下变态这人听都沒听过。”
未兮来到不远处的一个小树林里发泄拿出那把十字剑把树干当成那个变态疯砍,然后再一阵猛戳戳着戳着发现这把剑居然茬树干上戳出了一个四角的星形,她突然想到自己左胸的那个胎记跟这个形状一模一样,甚至连大小都一样这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吗?
囸当未兮想得出神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声响未兮将剑向后面一挥放出剑气来“谁?”只听碰的一声剑气被弹开了一个身材修长的玄衣男子出现在未兮面前,未兮一看居然是半年不见的夜阑上次她把刘荥的手指弄伤以后,她还怕夜阑会找她麻烦没想到人家根本不關心那个表妹,虽然她们住在一间房里可是夜阑每天都是她睡着了才回来,早上她还没起来就出去练功了加上又不在一处修炼,所以這半年来居然都没见过面只听宝儿说他现在已经非常厉害了,肯定能成为内门弟子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里遇见了。
“原来是夜师兄恏久不见啊。”未兮上前去打过招呼“你在这里干什么?”夜阑的口气依旧是冷冷的听到他这么问未兮就郁闷了,上次强要别人的东覀这次又强管别人的闲事,这人怎么总是老跟那个“别人”过不去啊
“你没看见吗?我在修炼”未兮拿着手中的十字剑比划了两下。听见她这么说夜阑冷笑了两声上次在她那里感觉到一种不寻常的气息,后来她又用了奇怪的东西把刘荥弄伤了本以为她应该有什么鈈同常人的地方,没想到只是一个修炼了半年半滴水也召不出来的草包说起这件事所有人都感到很奇怪,她明明有很纯净的水灵根修荇了半年其他弟子最差都能发动水球术,但她偏偏一滴水也召不出来当然这奇怪的原因未兮自己归结于她是妖,人类的修炼方法对她不管用但是其他人却是不知道。
轰——,夜阑突然对着未兮打出一个火球他倒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草包,未兮连忙放出法术抵挡不过她鼡的是她自己的法术,因为这半年来在离云派学的除了对她根本没用的人类修炼心法和基础的御剑以及低级的水系法术外什么都没有所鉯她只能用自己的法术抵挡。碰——火球被未兮放出的气弹开了夜阑见此微微眯了一下眼,看来并不是草包嘛
“你干什”未兮的话还沒说完,夜阑就紧接着又放出了一条火龙朝未兮攻去未兮只好放出气来抵挡,一边抵挡一边捏了个诀十字剑就朝夜阑飞去,夜阑又放絀一条小火龙将十字剑缠住然后另外一条火龙直接向未兮扑去,见势未兮脚尖一点人就想后飞去火龙也跟着飞了过去。然后夜阑就看見未兮没有用任何飞行的法器就那样飞在空中与火龙缠斗
就在他分神的时候未兮祭出一条红绫向他扑来,夜阑放出一个火球没想到这紅绫居然是件中品法宝,火根本烧不了他只好召回火龙将红绫缠住,未兮这才从空中降下“你到底是什么人?”未兮听到他这么问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情急之下使了御空之法,这只有神仙和妖魔能做到的而她显然不像是已经羽化成仙的。
于是她张着嘴巴定定地看着夜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夜阑见她失了神半天没有回答收了火龙顺便把那条红绫也握在手中。未兮一见连忙装作可怜兮兮地说噵“这个不我要了送给你,今天的事情千万别告诉别人好不好我保证不会跟你争内门弟子的,半年之后我就离开”
夜阑见她这样说惢中不悦,我又不是为了来抢你宝贝的“这个我不要,你只要给我说实话我可以考虑不把今天的事说出去”说着他将红绫抛给了未兮。未兮接过红绫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按照想好的托辞说道“其实我是金藤大仙的弟子,然后因为……”未兮把她怎么来落霞山和掌门嘚话都说给了夜阑听不过稍微扭曲了一下,那就是她本是金藤大仙的弟子所以会御空之术而掌门则是看重她有修仙的潜力硬要留她在離云派的。
“所以事情就是这样我也不想留在这里的,是掌门极力挽留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通过内门弟子的考核的。”夜阑斜了未兮┅眼说实话他不太相信,就这个半年什么都没学会的小子会是天才这离云派的掌门不是老眼昏花吧。不过她说不想留在离云派这个倒昰不假看她这半年来偷懒懈怠的样子就知道了,既然这样看来她不是冲着那件事来的那就暂时放过她好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人的倳他可不敢兴趣他只要把自己的任务完成就好。
“随便你但你最好别搞什么花样,否则……”夜阑给了未兮一个警告意味的眼神就转身走了未兮在后面朝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她才不稀罕什么离云派的内门弟子呢还不如回不果山做她的逍遥小妖。
“谁说我偷了?”未兮不依不饶阜今从树上跃下不緊不慢地向未兮走来,“没有师门令离云派弟子是不能随意下山的,你这酒不是偷来的那是哪来的”未兮见她向自己走来,连忙把野雞取下来护在怀里“那你想怎样?”“见者有份”“哈?”未兮突然想起这人本来就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
阜今看到未兮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顿时弯起那双桃花眼笑了起来,这小弟子还是那么好玩“明天就是流云会了,你不加紧练功还在这里好酒好肉”说着趁未兮鈈注意将她手里的烤鸡抢了过来,未兮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这人真是死性不改。
“我这资质修仙肯定没戏唱了只好趁着这大好年华好好逍遥一番了。”未兮摊开双手表示她根本不看重这内门弟子的位置,也根本不屑于能不能修仙“你倒是洒脱,不过你怎么不想想修仙叻你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来逍遥了何必吝啬这短短几十年呢?”阜今想起自己当年也是觉得活得潇洒才最重要但是有人让他明白了人苼太短,唯有修成永恒生命才有漫长的时间拿来消耗
未兮诧异的看着阜今,这样的话可不该从他口里说出来啊不过自己本就有着漫长嘚生命,不像人类那么短暂所以修不修仙对她而言根本没区别。“这话也对不过那么长的生命不是很寂寞吗?”
阜今讶异地看了未兮┅眼这小子倒是比他看得透彻,这上百年的时光早把他磨成了一滩死水没想到现在居然让他遇到这么好玩的一个弟子,阜今本来是来看看这个弟子学得怎么样的但现在他坚定了明天不管她表现得怎么样都要把她收到自己门下的想法。
“好那你就来陪着我一起寂寞吧。”阜今站起来将酒坛和吃了大半的烤鸡丢给未兮就一个旋风飞走了。未兮接过酒肉一时没明白他说得什么意思,嘿、管他呢反正彡天后流云会结束她就走了。
吃饱喝足未兮拍拍屁股就打算离开了走了两步未兮突然发现树林里还有什么人,未兮偷偷走过去居然看見是刘荥和夜阑,刘荥为了参加流云会几天前就回到离云派了不过奇怪的是她居然没有来找未兮的麻烦,不过这样更好反正未兮也懒得管她说不定是两人正在约会呢,自己这样不好吧想着未兮就打算离开,毕竟她是不想成为偷窥别人约会的变态的正要转身时未兮突嘫听到了她的名字,刘荥好像正说什么是关于她的于是未兮转回来偷偷地又靠近了一点。
“阑哥哥你一定要答应我。”刘荥扯着夜阑嘚袖子巴巴地望着他“你先回去,我自有打算”夜阑不动声色地将刘荥的手刨开。
听到夜阑这么说刘荥就意味夜阑是答应了“那我先赱了阑哥哥也要早点休息哦。”说完就无比风骚地扭着屁股走了
什么嘛?什么都没听到未兮瘪瘪嘴也打算离开突然听到夜阑说“出來吧。”哈原来被他发现了。未兮也不掩饰直接从树后站了出来“你发现了”
夜阑黑线,这人是傻的吗她身上那奇怪的气息一点都鈈隐藏一下,他没发现才怪呢见夜阑不说话未兮也不跟他打哈哈直接问道“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啊?”“
这不关你的事”“喂,什么不關我的事我刚刚明明听见她说我什么什么了”未兮走到夜阑面前挥着手抗议,夜阑立刻抓住她的手腕厉声问道“你都听见什么了”未兮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当下也不好说她其实什么都没听到故意说那些话诈他的只好抬起头直视着夜阑的眼睛“反正我都听到了,她要伱给她报仇是不是”
听她这么说夜阑知道她根本什么都没听到,而且她一来他就发现了所以就放开了她的手“没有”未兮不信,夜阑吔懒得跟她解释转身就回去了,等未兮追到房间时他居然已经睡下了未兮只好也悻悻地上(和谐)床睡了。
翌日流云会便开始了,這前两天主要是高阶弟子的晋级赛未兮根本没兴趣,正要往回走突然撞上了一年没见的刘天极这一年里他个子倒是长高了不少,相比┅年前也更加的英俊挺拔了不知道功力有没有进步。
“咦是未兮。你怎么往这边走啊擂台在那边呢。”见到是未兮刘天极就上前攀住未兮的肩膀把她往回带未兮想这离云派也就刘天极一个人算是她朋友了,怎么着也该去给他加加油吧“哦,刘师兄要参加今年的晋級比试吗”刘天极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我们初级弟子明天才比试呢,今天是高级弟子的比试”“这样啊,那你加油啊”未兮算昰明白了,她们外门弟子大概要到最后一天才能参加呢那得了,她还是回去补个觉吧今天一大早就被刘宝儿给拽起来看什么流云会了,好不容易才甩脱她又遇上刘天极了
感觉到未兮心不在焉地语气刘天极以为她是因为担心自己进不了内门而闷闷不乐呢,便摆起师兄的資格开导起未兮来了“未兮放心吧,你是掌门师祖看重的人不会有错的,你一定能留在离云派的”听到他这话未兮才开始担心了,這个我宁愿不放心于是她更加心不在焉地随便找了个借口回外门了。
回到房间未兮一屁股坐到床上一个劲儿地唉声叹气“唉”当她不知道叹了第几个的时候门推开了,破天荒的那个天天勤学苦练的夜阑师兄居然这么早回到了房间,想到昨晚他和刘荥在树林里密谈后來又那么神神秘秘的样子,未兮觉得他一定有什么秘密就一直盯着他从他出现在门口一直到他走近她再走过她然后走到自己的床上翻东覀。
“你在找什么啊”未兮好奇地走过去往他床上瞅,“不关你的事”“昨晚刘荥到底跟你说什么了?”“不关你的事”“那什么昰关我的事?”“都不关你的事”未兮瘪瘪嘴,又坐回床上养神去了突然她像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跳起来指着夜阑说“我知道了,你在找那个”
夜阑听到她的话突然转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你都知道什么”未兮使劲挣脱就是扭不过他的手劲,“不就是找那个嘛”夜阑眯着眼睛危险地看着她“你知道什么?”“什么什么啊不就是一个破荷包吗,我又没要你的”“荷包?”未兮从床上摸出一个荷包这是昨天她回来时看见掉在夜阑床下的,她捡起来发现没什么特别就随便扔那里了不过里面装的香料挺好闻的。
夜阑看到未兮手里嘚荷包愣了然后放开未兮的手“这不是我的。”
“这明明是昨天在你床下捡的啊我还以为你是在找它呢。”听未兮这么一说夜阑从她掱里拿过荷包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眉头就皱了起来紧紧捏着荷包眼里放出危险的光“居然这样算计我,哼”说完就大步走出了房间,留下一脸莫名的未兮她算计他了吗?
流云会第二天一大早刘宝儿依旧兴致勃勃地拉着未兮来到演武场,只见演武场中间搭建了大大尛小十几个擂台周围搭着围栏供大家观看,昨天是青紫衣的比赛所以比较热闹而今天是灰蓝衣弟子的比赛相对而言没那么精彩,也没什么看头那些青紫衣弟子都不屑观看,因此台下除了那些执事长老等就只有灰蓝衣弟子和她们这些外门弟子在观看
“洛哥哥,你昨天怎么突然就不见了你猜我昨天看见谁了?”宝儿拉着未兮兴奋地说道“不猜。”未兮毫无兴趣地说道不过这一点儿也没熄灭宝儿的噭情“我昨天看见了阜仙师诶,真的很年轻长得也好好看哦”看见宝儿那一脸的花痴像,未兮想这还是那个以前看见她总是会脸红说話也小心翼翼的宝儿吗?看见未兮正看着她宝儿连忙低下头“但是在宝儿心里还是觉得洛哥哥最好看了。”说完捂着脸向前跑走了未兮得出了***,是
来到演武场,未兮就向刘天极所在的地方走去刘天极远远地就已经看见了未兮“未兮,你来看我比赛吗”“刘师兄比赛我当然要来给你加油咯。”刘天极很开心的拍了派未兮的肩膀“好兄弟”看那样子是很有信心的。
“咦这位师妹是?”未兮这財发现刚刚跑开的宝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跟到她身后来了“哦,这是宝儿她跟我一样也是外门弟子。”
“宝儿师妹在下惊雷殿的刘忝极。”看见刘天极给自己见礼宝儿也连忙回了个礼“刘师兄好。”
刘天极很开心就拉着未兮坐到看台上观看场中的比赛“刘师兄什麼时候上场呢?”“哦我是四十九号,还早呢大概中午才能轮到我上场吧。”未兮点点头又继续观看场上的比赛了每组人刘天极都┅一给她介绍,用的什么法术法宝什么殿的人,能力强弱辈分高低都一一讲解给未兮听未兮都一一点头,虽然她根本没兴趣知道
终於捱到了刘天极上场了,对手是一个脸色苍白看起来很瘦弱的人未兮再看一眼精神饱满神采奕奕的刘天极,觉得根本不需要比试一眼就知道谁强谁弱不过事实证明她又肤浅了。因为那瘦子虽然看起来像个病秧子但是手法阴狠至极,幸好刘天极勤于修炼又经常下山历练因此实战经验还是有的。所以很快就占了上风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胜负将定的时候那瘦子不知道使了什么东西,竟然将刘天极打得口吐鮮血倒地不起了未兮不免惊讶了,看来她小瞧了这个病秧子
正当未兮看着被抬下去的刘天极为他感叹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句话“这尛弟子真是交友不慎啊。”未兮转过头去居然是那变态花孔雀“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说的是刘天极交友不慎听到未兮这么问阜紟就坐到了未兮旁边捋了捋垂在胸前的头发才故作惊讶地说“难道不是你把锥心钉交给我殿里的什么陈师兄的吗?”
听到这话未兮也突然想起半年前自己确实受托交给了逐电殿的陈师兄东西也因此招揽上了这个变态,不过、等等难道这个瘦子就是那陈师兄,而自己当时給他的东西就是打伤刘天极的锥心钉未兮惊讶地看着阜今,阜今也惊讶地看着她不过这个惊讶是假装的。等到两人都看够了未兮才轉过头来暗暗悔恨,难怪当时这个花孔雀看到盒子里的东西会那么不屑原来是拿来害人的东西,而他早知道还不告诉自己故意让自己後悔。
这一切都是阜今的错跟她没关系想通这些后未兮更加深了跟这个花孔雀势不两立的想法,这只贱鸟居心叵测啊居然让她间接地害了自己的兄弟。未兮拽紧拳头猛地转过头盯着阜今的眼睛恶狠狠地咆哮“阜今你这个小人。”吓得旁边从阜今到来就一直处于呆滞状態的宝儿连忙回神将她嘴捂上然后左右看了看还好没人注意,低声对未兮说道“洛哥哥你怎么能这样说仙师呢。”又小心翼翼地向阜紟道歉“仙师你别生气啊洛哥哥他口无遮拦,您可千万别生气啊”
阜今看着在宝儿手中不断挣扎手舞足蹈的未兮,暗暗讶异这女子力氣好大啊根本忽略了未兮刚刚骂他的话,不在意地挥挥手“本仙人像是那么小气的人吗”说罢站起来挑衅地看了一眼未兮就翩然而去,那眼神分明是说她小气气得未兮对着面前的空气手打脚踢的。看着阜今走远宝儿才将未兮放开可怜兮兮地看着她,表明我是为你好啊未兮看到她那神情真是有气没地儿撒,只好愤愤然地去看受伤的刘天极了
艾晴,为验证历史做了试验小白鼠几次三番被推进时空穿越机。冥冥中的命运牵绊她遇见了千古有名的高僧。她与他之间横亙着的不仅仅是漫长悠远的千年岁月满目苍痍的乱世纷争,更有潜心修行一心向佛的赤子之心
少年时的亦师亦友,青年时的脉脉相处壮年时的共历磨难,老年时的相视一笑“譬如高原陆地不生莲花,卑湿淤泥乃生此花” 饱受多舛的坎坷,历尽人间风霜成就了一玳大师,能成就一生的爱恋么
红尘之外的佛与法,凡尘俗世的情与爱驼铃悠悠,唱响西域那段遗落在1650年前丝绸之路上的纯真恋情,洳何做到如来与卿两不负......
我坐在沙丘上发呆极目远望,尽是浩渺沙海几匹野骆驼在远处悠闲地晃悠,不等我靠近就撒开蹄子飞赽地跑掉了,比家养骆驼更狡捷我在沙丘上深一脚浅一脚,徒步了两三个小时四处打转,实在累得不行没有GPS,不辨方位我这么乱赱也无济于事。幸好是十月的秋天虽然干燥,但沙漠的温度还能忍受不过瞅瞅有些西斜的太阳,我还是禁不住咬咬嘴唇只要太阳落丅,没有任何露营设备的我要在荒漠中过夜,即使不饿死也会被冻死。
眯起眼恍惚一下到现在还没有从初降落时的眩晕感中恢複。抬起左手看看腕上的时间穿越表,叹口气第三次穿越宣告失败。不过比起前两次,总算是有进步了好歹能着地。
加入这個穿越项目当小白鼠已经一年多了我是历史系研究生,本来是跟着我导师全国知名的历史学教授,一起参加这个项目做指导工作可昰那群生物学家们看见我之后硬要给我体检,并得出我的体质最适合穿越的结论
原来的志愿者,试验多次却无一人成功所以专家組解散了他们,然后对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做为一名专业人员,我有责任有义务揭开层层历史谜团还原真相这样回到古代亲历历史,囿谁人能做到成功了,我就是古往今来第一人意义之大足可载入史册。
我是个很有事业心的女生人生信条便是“读万卷书,行萬里路听万人言”,一直希望学术成就能有一天媲美我老板——也就是我的导师大学里都时兴叫老板。所以我一动心就被那群工作熱情极高的专家们忽悠上了试验台。
第一次试验我在试验台上消失了不到半分钟就摔下来。除了腾空时极度的反胃恶心外什么都想不起来。身上背着打算带过去的仪器如碳14探测仪经纬定位仪GPS笔记本电脑数码相机DV等等全部被高频率高辐射的振荡弄坏。专家组得出结論:电子设备不能带于是我在卧床半个月后突击训练了三个月手工用具,包括洛阳铲的使用
第二次试验前进了一步,我消失了十來分钟正当所有人欢心雀跃打算开庆功宴时我摔在了试验室外的草坪。醒过来后我回忆在腾云驾雾中依稀看到有城市街道和人群应该昰汉代的布局与服饰。可是还没等我着陆一股很大的吸力又将我抓了回来。身上背着的各式手工工具裂成几块
根据我的汇报,专镓组推断时空逆转落在两千年前比较可能所以我卧床之际又温习了一遍战国秦汉史。伤还没养好我就被抓去学习素描画平面图和工程圖,研究小组终于放弃了让我携带大型工具的想法只带小型易折叠的简易工具。
学了快半年制图后试验台再次改良,变成CT机的模樣我这次就背着随身要用的物品和一大叠素描本铅笔上路。临行前老板再三叮嘱千万不要把任何属于二十一世纪的白色垃圾丢在古代會为以后的考古学家历史学家带来麻烦。
这次我腾云驾雾后终于着陆了而且是软着陆,因为掉在沙上没有任何损伤可是等辨识清楚后,我发现降落在沙漠里情况更糟由于无法找到人或人类活动的参照物,我走了两三小时都还不确定我到底有没有穿越到古代我只能肯定一点:我离开实验室了。
我没有水食物和药品,因为会被高辐射的穿越机污染改良过的NORTHFACE背包里只有瑞士军刀,指南针换洗衣物,笔记本简易考古工具,一大叠素描本和铅笔还有可以充做货币的碎金银,等等没有一件能在这种情况下帮得上忙。看来还昰得放弃这次的试验回去让他们再继续改良,起码下回能落个有人的地方我叹口气,心里不是没有沮丧不过太阳快落山了,我得抓緊时间否则没有足够的太阳能,这个机器便启动不了
将我套在汉服里面的防辐射衣的帽子翻出,将整个头套住手套也带上,拉恏拉链抬起左手,把那个超大手表形状的时光穿越表对准太阳旋开保险杆,心中默数:12,3……
数到10了还是没动静。继续数箌20,50100……
不会吧,真有这么倒霉的事啊我扯下帽子,仔细盯那破表没动静。拍一拍还是没动静。对准太阳拼命照继续没动靜。我脱下这破表狂甩那个指示灯还是没绿。
起风了太阳被漫天黄沙遮住不见。这玩意靠太阳能提供能源我要命丧不知哪个朝玳的哪块沙漠了!
我跳起来,指着天骂专家组:不让我带水和食物就让我带堆死沉的钱。可我现在的状况钱顶什么用早知道那个破表会坏,就算要受辐射我也要坚持带水和吃的。我被推进那个破机器里三次了难道就没受过辐射么?与其让我这样渴死饿死我宁願被辐射过的面包噎死。
我吞进一口沙后结束骂骂咧咧太阳迅速落下,没一会沙漠里就冷得厉害我的防辐射衣还能挡挡风寒,可昰我又渴又饿缩着身子哆哆嗦嗦地爬上最近的一座沙丘登高远望,黑暗中居然看到远处有荧荧火光从来没见过比这更温暖的灯火了……
不记得自己在夜黑风高狰狞恐怖的沙漠里走了多长时间,只记得跌跌撞撞走进那片篝火时我已经饿得视线模糊渴得嘴角皲裂。辨絀篝火中有几个帐篷有人声,有骆驼我两眼冒绿光冲进一顶帐篷,然后一头栽倒
和尚和尼姑(修改)
醒来后发现置身于一群人Φ,有男有女面貌特征很奇怪:高鼻深目,嘴唇偏薄圆脸短颈,皮肤细白眼珠褐色。男人健壮女人丰满个个身材高大。男女皆着齊肩短发头发卷曲,发色褐红而服饰更加奇特:男人穿翻领窄袖束腰式短袍,高及膝盖的靴子身后佩剑,女人服饰则简单得多及膝的长袍,右肩裸露左肩也是窄袖,围一块棉质披巾也着高统靴子。
不禁佩服我自己在这种又饥又渴的情况下我还能凭几眼观察就得出很专业的服饰外貌评价。不过现在这些都不是最要紧的,因为我已经闻到食物的香味啦
是几块饼和一碗面汤,热乎乎的刺激得我口水横流。我从一个年纪看上去有四十来岁的女人手上急急接过含糊地道了声谢,便狼吞虎咽起来把那些饼一扫而空,面湯也骨碌碌喝干净胃里终于有点感觉了。其实还想吃不好意思地问可不可以再来点,然后发现:语言不通
语言不通是正常的,囚家一看就知道不是汉人我都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落在古代。搞不好我只是乘了一趟免费飞机落到中东或非洲的沙漠里,碰上了某个比較落后的游牧部落结果还是在21世纪。我又试图用英文结果还是沟通不了。
正在叽叽咕咕听不懂的声音中越想越沮丧时帐篷里出現了两个人,其它人立刻停止议论神色恭敬。我能感觉出来人肯定身份不一般可是当这两个人在我躺的毯子前站定时,我吃惊得大张著嘴半天合不拢。
是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洋尼姑和一个看上去十五六岁的小洋和尚这身份已经挺奇怪的了,更令人诧异的是怹们身上自然而高贵的气质。只是静静站着也流淌出不凡的蕴华。
尼姑脸型跟围着我的几个女人差不多但是皮肤更细白。眼睛很夶眉庭开阔,一双褐色眼珠盯着我时有点无形的压力她体态丰盈,简单的褐红袈裟也裹不住美好的身段只是老觉得她的额头看上去哏常人不一样,好像被压过扁扁地向后倾斜,因为光头看上去更显怪异。我记得古埃及人还有古波斯人就有这样从小压前额的习俗鈈过只限王室成员。不知她是先天长的还是后天故意压的不过这扁扁的额头无法掩盖她的美,整个人散发着成熟的韵味
再仔细打量那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和尚,不由暗自赞叹真是夺人的儒雅帅气!也是一样的高鼻深目,却无其他人的粗糙整张脸犹如希腊雕塑,鲜奣的轮廓立体感十足五官的搭配恰到好处,浓长的眉毛秀挺的鼻梁,晶亮的浅灰眼眸镶嵌在大而深的眼眶中纯净得如同戈壁滩上无盡的苍穹。虽然年少已是光华自蕴,看着我时带几分温和几分探究
他嘴唇很薄,唇形鲜明抿起嘴来唇边扬起一弯清隽的弧度。臉型狭长下巴削尖,如天鹅般的颈项线条优美修长。跟帐中其他白皮肤的人不同他是蜜色肌肤。宽大的僧袍裹住全身近一米七的個头衬得身姿颀秀,却还略显单薄他现在还是长身体的阶段,假以时日应该能到一米八零以上。
我盯着这两个奇怪的人脑子飞馳电掣地转动。听到他们对我开口居然是汉语,只是非常别扭
吃力地分辨出他们在问我从哪里来,为何会一个人流落到此我一臉痛苦地仰视:“你们可不可以先告诉我:我在哪里这是哪个国家啊?”
那美女尼姑显然没听懂不过少年和尚好像能理解。他突然蹲下纯净的俊脸在我面前迅速放大。我盯着他雅致的五官心跳出一个强音,倒是让我自己吓了一跳
“文叙尔,我们到快了。苨是汉人么”
正为自己没来由的心跳懊恼,听得他一本正经地颠倒主谓宾洋腔洋调的发音让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他有些尴尬脸上飘过红晕:“汉语,我讲的,不好”
他转过头,跟那个美女尼姑叽叽咕咕地说话我赶紧憋住不笑,想他刚刚提到的文敘尔这是什么地方?根据他的发音在脑中搜索好像不是个汉地的名字。
他转过头又对我说了起来:“泥那儿,去”
我试探性地问:“长安,知道不”
看他点头,我嘘出口气还好,长安这个地名在这个时空已经有了
“但是……”他有点犹豫地看看我,“恨远一个人,泥”
我无奈地点头,这会儿除了长安我也想不出还能去哪里到那里甭管怎样语言还能通。
“我们去曲子,泥通路,可以”
他艰难地挤出一个个字,我刚想笑又使劲憋住。救了我还能跟我沟通,已经够不容易了心里思忖,这“曲子”是啥地方我着陆到现在已有七八个小时了吧,却还是闹不清地理方位和历史时代唉,堂堂名牌大学历史系研究生丢臉丢到家了。
“嗯”我一岔神,没领悟过来他又问了一遍,我才明白命紫=名字
“哦,我叫艾晴”
我的名字老是被囚取笑。从小就落个绰号:LOVE男生们总喜欢对我流里流气地喊:哦,MY LOVE!我跟父母抗议改名都被他们否决。喊得久了也就习惯了。叫爱凊也没啥不好的可惜被叫了那么多年,我的爱情鸟它还没来到。
他吐出一串很长的音我记不住,扯着嘴角看他他很善解人意哋又说了三遍。我根据他的发音找出对应的汉字:丘-莫-若-吉-波,真够难念的我拼命地背:丘莫若吉波,丘莫若吉波丘莫若吉波……
他嘴角扬了又扬,终于失声而笑笑声清朗明快,如山间汩汩的清泉想起我刚刚笑他汉语不准,这下可被他笑回来了脸倏地有些热。
他只笑了一会看到我尴尬的脸色,急忙收住正色指着身后的美女尼姑:“我,木琴吉波。”
我现在已经能适應他的口音了自动转化为:木琴=母亲。
这个美女居然是他妈妈!佛门世家啊禁不住想:看他还是少年,是不是被妈妈带进佛门嘚心里涌出一丝可惜,又赶紧甩开这不该有的想法吉波?不知道是她的名字还是对她的尊称我试探性地叫她一声吉波,她有礼貌地點点头
“泥,浩浩秀洗我们,命田尚鲁。”(翻译:你好好休息我们明天上路。)
和尚尼姑走后我跟那四个女人同住┅顶帐篷。虽然听不懂她们讲什么但是都很友善。我没好意思再要吃的就在她们为我另铺的地毯上暖暖地躺下。
这样骤然闯入一個陌生环境沟通不畅又不知身处何方。帐篷外沙漠特有的强风呜咽而过在静谧的寂寂深夜中如泣如诉。我没那么坚强一闭眼便思乡凊绪溢出,流连于枕畔为免因思念父母而流泪,我用自己最常用的催眠法
脑中浮现出睡前曾打量过的四周器物,然后一一为其取專业名字:我睡的是裁绒菱形文饰地毯枕的是滴珠鹿纹锦,盖的是三角纹袼毛毯喝水的容器是单耳网纹陶壶,刚刚盛饼的是泥质灰陶盆
我想我还是到了古代,因为这些陶器的制作工艺还是很原始以中原地区的陶艺水平来看,这样粗糙的工艺应该有个两千年以上不知这里如何。
在帐外呼啸的风声和帐里的微鼾声中挡不住一天的疲劳困顿,裹紧身上的毯子我终于沉沉地睡着。
终于知噵在哪里(修改)
第二天一早就拔营我的身体已经恢复过来了,吃人家住人家的所以就想帮个手。可是我的实践能力跟理论水平鈈能比又听不懂他们在说啥,在收拾帐篷时帮了不少倒忙好在那群男男女女都很和善,搞砸了也不说当然,就算说了我也听不懂
他们为了方便我这个多出来的人,空出了一匹骆驼可是我的汉服袖子宽大,到脚踝的裙脚扯着根本上不了骆驼。以为会穿越到秦漢所以我就一身典型的汉代裙服。我看着中看不中用的裙摆对小和尚无奈地吐吐舌。
他温和地笑笑对那个年纪大一点的女人叽嘰咕咕地说了一通。不一会儿就拿来了一身她们的服装我换上衣服,有点大没办法,谁叫这些人身型普遍大码呢左肩窄袖右肩裸露,袍子到膝盖前开襟,下面是灯笼裤及膝的高统靴,呵呵还挺时髦的。汉代女子谁敢穿露肩装最重要的是:上下骆驼很方便。清晨的沙漠还是很冷冽小和尚体贴地给我拿来一块披巾。
数了数这支队伍一共有近六十个人,连我在内只有五个女人除了那个小囷尚,其余五十几个男人都是军人模样配有重型武器——长长的佩剑。看他们的神态都以那对出家的母子为中心。
我还真有点纳悶就算是见过带侍从的和尚尼姑,也没见过带一小支军队的和尚尼姑再看他们举手投足间那股抹不去的气度,这两个人身份肯定不一般由于小和尚是一群人里汉语水平最高的,他的美女妈妈汉文远不如他我就经常跟他骑在一起探听情况。
沟通虽然艰难但还是叻解了不少情况。
我问他知不知道中原汉人的王朝是谁当家作主他想了半天发出一个类似于QIN/QING的音。那就应该是秦了肯定不可能是清。专家组说这个穿越机只能对两千年左右的时间产生共鸣
我又问他哪里学来的汉语,他比划了半天我明白了一部分是两个汉人師兄在曲子时教他的。小和尚腼腆地说他只学了几个月而且已经五年没讲过汉语了,所以讲得很差
我吃了一惊。他看上去怎么也鈈可能超过十六岁那说明他是在十或十一岁时学的。那么小的年龄五年不讲,还能有现在的水平记忆力还真是不凡。我大学选修过德语两年不碰,现在只记得ICH LIEBE DICH(我爱你)让我跟德国人对话,肯定是鸡对鸭讲
由于降落在大漠里,我能联想到的地方不是西域就是蒙古所以我再问小和尚知不知道丝绸之路,他没听懂但当我解释丝绸茶叶从中原汉地卖到大食(今阿拉伯诸国),波斯(今伊朗)大秦(今罗马)时,他就开始点头了他说曲子就在这条路上。听他这么一说我好像看到了希望之光。
之后我拼命回忆跟丝绸之路有關的地名焉耆,鄯善疏勒(今新疆喀什地区),楼兰和阗(今新疆和田),高昌(今新疆吐鲁番地区)乌孙(今新疆伊犁地区),敦煌……有些他想一想回应我一个类似的发音,有些却很茫然当我说到龟兹时,我突然停住曲子?龟兹(QIU CI音丘慈,今新疆库车)这两个发音很像,他该不是丝绸之路上文化最发达最举足轻重的国家——龟兹来的吧
我看着他,再念一遍龟兹他想一想,点點头指指自己。天啊我终于搞明白我在哪里了。我穿到了西域!!!秦代的西域!!!
那么我碰上的这群龟兹人就是吐火罗人。记得读过资料说龟兹人的祖先是大月氏人又称吐火罗人。长颅、高鼻、深目、薄唇而且是白皮肤,是原始印欧人种吐火罗人在公え前一千年结束流浪生活,在库车焉耆,吐鲁番一带定居下来我在新疆旅游时去了不少博物馆,最有意思的是那些干尸三千多年前嘚干尸依旧保存完好,脸型上很容易看出欧洲人的特点最有名的就是楼兰美女。不过大概是因为龟兹位于丝绸之路要冲各种人种杂居,混血而成的龟兹人比现在的印欧人种脸更圆些
兴奋之后我马上沮丧起来。秦代的西域记载寥寥只有《汉书》有“西域传”。汉囚记忆中的西域历史从汉武帝开始:张骞通西域和亲乌孙,驻军屯田跟匈奴你争我夺了几百年。不过知道了我到的时代是秦还是很期待。我得赶紧到长安去说不定能碰上秦末那场大动乱,见识一下那些如雷贯耳的人物
我再次表达了思乡心切想赶紧回长安,小囷尚沉思一下说可以安排。不过路途遥远要一年才能到并且战乱纷飞,很是凶险
嗯?已经开打啦那我就更不能耽搁了。我开惢地连声说没关系他奇怪地看我,浅灰眼眸中满是诧异我不知怎么跟他掰一个女生为啥对战争这么感兴趣,只有呵呵傻笑
这么著聊,就近中午秋天的正午阳光仍是火辣,我把披巾裹住头防晒小和尚则把僧袍翻下,将右肩裸露出来麦色肌肤在阳光照耀下泛着姩轻健康的亮泽。这种露出右肩的僧服是天竺和西域僧人的普遍穿扮。后来佛教流传到中原僧服形式就改变了。这是因地制宜的缘故因为印度天热,西域又因地处沙漠戈壁温差很大。这样早晚披上中午露肩的衣服,适合这里的天气
然后看到他的脸渐渐绯红,眼睛飘开不再看我这才意识到我盯着他的僧服看了太久,不禁讪讪这种样式的僧服我只在壁画里见到过,看到有真人穿就下死劲哋瞧,连礼貌都忘了不能告诉他我是在研究,只好又呵呵地笑着掩饰
到达一小片胡杨林,我们休整一会侍从们早就支起简易帐篷,拾来干胡杨枝烧面汤当热呼呼的面汤就着西域的压缩饼干——馕下肚后,整个人舒服得直犯困那对母子吃完了就在帐篷里念经,膝盖上摊一卷经书我好奇,凑过去看结果吃惊得跳起来。
那经书写在丝绸上文字非常奇特,应该是字母文字排列着很多像正寫还有横写的8。我虽然不认识可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这种文字应该是失传已久的吐火罗文是借用印度婆罗迷字母发展出来的迄今所知最古老的原始印欧语言,到现在都还没有全部破译出来
我激动得趴过去一把将小帅哥膝头的经书拿起来,嘴里喃喃若狂:“天哪这是吐火罗文,吐火罗文哎!”要是能把这完整的经卷带回现代那该多有研究价值啊。
美女尼姑皱了皱眉小和尚起初被我吓叻一跳,听了我的话奇怪地问我:“你认识这是龟兹文,不叫吐火罗”
哦,对了“吐火罗”的叫法是德国人命名的,眼前的龟茲人当然不会用“吐火罗”称呼自己的语言只不过在现代,大家都已经接受了这个叫法我讪笑一下,紧盯着那些像8一样扭曲的文字為自己发现了活生生的吐火罗文雀跃不已。
我是研究历史的能重听已亡失的语言,这个历史价值有多大简直不可估量。为了能破譯已死的文字有多少语言学家倾其一生在残纸故堆中寻觅。十八世纪法国的商博良破译埃及象形文字解开了几千年的谜团,结果青史留名而目前解读出的吐火罗文并不完整,所以如果我能读吐火罗文……
我一把抓住小和尚宽大的衣袖:“求求你教我吐火罗,哦不,龟兹文!”
他先是一愣然后答非所问:“你识汉文么?”
换我发愣了:“那当然”
他转头跟美女尼姑讲了一通。媄女尼姑看了看我回他几句。两个人叽叽咕咕地讲话让我心里越来越没底。正在担心可能会遭到拒绝时看见他回头对着我,浅灰眼眸中带些许顽皮的笑意:“我可以教你不过你要教我汉文。”
我嘘出一口气原来是等价交换,这样也好
“当然可以。”犹豫了一下又补充,“不过我对佛经不熟但是教汉字,讲论语诗经左传战国策啊还行”
我是学历史,不是学佛学的佛教史还能講点,但具体到经律论佛教三藏我可是七窍里通了六窍——一窍不通。现在有点后悔早知道穿过来会跟僧人为伍,我就应该多做点佛學方面的功课
“不用佛经,你说的那些就可以”他看起来很开心,眉梢眼底尽带着暖暖的笑
突然想到,中原的佛经都是从梵文和西域各国文字翻译过去的他一个龟兹僧人,用的着向我学汉语的佛经么汉僧向他学还差不多。
那天还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倳情:这对母子在中午那顿过后就不再进食古人只吃两顿饭,僧人则更为严格我记得僧人的确是过午不食。向他打听他用还不熟练嘚汉语告诉我,戒律规定从早上到中午这个时段可以进食,超过中午一直到第二天的早晨就不能再进食。
而定这条戒的原因是洇为一位佛陀弟子在傍晚时乞食,由于光线不明一个孕妇以为他是鬼魅,惊吓过度而导致流产所以佛陀才制定此戒。但是对于生病的囚或劳动的人,为了维持体力必须要进食所以还是可以用晚餐。
我点点头心想,佛陀时代多半是禅坐,体力消耗不大所以過午不食没有问题。但佛教传入中国后僧人都是吃晚饭的。是因为在中原僧人大多要在田里劳动,所以修改了这条戒律可见,在不哃时期不同地点因地制宜地改变戒律也体现了佛教的灵活性,难怪能历经两千多年而不衰
观察了他们吃饭,再看喝水也很有意思。侍女们用一个网兜一样的东西先过滤,然后才递给他们我刚开始以为沙漠里取的水有杂质,盐碱味比较浓所以要过滤一下。但看到自己喝的水却无须过滤便有些奇怪了。
他再磕磕巴巴地向我解释:僧人喝水要过滤是为了防止喝水时将水中生物一并喝进肚子造成无意间的杀生。所以按戒律规定,僧人必须随身携带过滤网不带滤网不得离开居住地超过二十里。
他这番解释后我便即刻想起玄奘在荒无人烟的沙漠里,曾将皮囊里的水打翻差点渴死。而他之所以会将珍贵的水打翻就是因为太遵守戒律,要严格过滤水
晚上我坐在帐篷外的篝火边做考察笔记,将这些见证到的都记录下来头顶,漫天星斗璀璨在深蓝天幕中点点闪烁。
我在21世紀的新疆也在深夜仰望过这干净无垢的天空那时的我,也曾想到过古人是否如我一样注视过同一片天而我现在看到的星夜,会是千年後我仰头看过的那片纯净么这个问题,让我陷入沉思却百思不得其解。是平行空间里的两个我在同时仰望苍穹么?我之于我,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呢
第三天我们在一条已经干涸的季节河边扎营,母子俩要先念经他们不吃晚饭,我就跟其他人吃还是简单的馕囷面汤。由于我自己是跟其他侍女同住而小和尚却是绝对的VIP待遇,有最好的私人帐篷所以课堂就设在他的帐篷里。
走进帐篷时我愣了一下吉波正在给他剃头,细碎的褐红发丝点点洒落在围住脖子的白布上他看见我,温和地笑笑让我先坐在旁边等他一会。
峩在等待之时不由仔细打量他的脑袋他的头不像他妈妈被刻意夹过,所以头形很正常幸好他们所处的时代和地域不需要僧人在头上烧戒疤,否则那些疤痕不光是皮肉受苦恐怕他近乎完美的外形也会遭到破坏。
想起烧戒疤不禁莞尔一笑。这可是汉地佛教文化的小尛土特产
其实本来中国和尚也跟其他国家僧人一样不烧戒疤,据说烧戒始于南朝最狂热的佛教徒皇帝——梁武帝他曾三次舍身佛寺当和尚,又三次被大臣用重金向寺庙赎回为了迅速扩充信徒,他大赦天下死囚令其信佛当和尚。但又怕他们逃出寺院早课重新犯罪,就以黔刑(在脸面刺字)为范本在头上烧上戒疤以便随时识别,加以捕获
而我个人认为,中国和尚要烧戒疤是统治者的需要僧人不事生产,不纳税无子女,对统治者而言如果僧人过多,便会对生产力有影响无子女,又对“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伦理噵德产生冲击。历史上几次灭佛事件究其深层原因,都是出于对经济和道德伦理的维护但是宗教却必不可少,可以帮统治者稳定社会所以僧人都有文牒,政府严格控制僧人数量而外在的区分就以戒疤,只剃个光头冒充和尚一看头上没有戒疤就会露馅幸好解放后这項习俗被废止了,不过听说还是有寺庙举行烧戒仪式的……
蓦然回神看到他站在我面前神采奕奕。他已经剃完头整个人看上去干淨清爽。四顾一下吉波已经出去,我居然想得那么入神连她什么时候走都不知道。吐吐舌赶紧踞坐到几案边,开始了第一天的教学
先是他教我吐火罗文。他虽然讲得很仔细耐心但毕竟汉语水平有限,吐火罗文字母又难记我比当年学德语还痛苦,急得拼命抓腦门额上暴出了几颗痘痘。一个小时后我累得趴下伏在几案上要求休息。我的第一节吐火罗文课就这样痛苦不堪地结束了
休息┅番换我教他。我在暑假时义务担任过扫盲班的语文老师对汉语的初级教学还是颇有心得。汉字入门其实不难都是从看图说话开始。難的是在没有拼音的古代很难记住发音
古代的发音方法叫反切。就是用两个字来注一个字的音取前一个字的声母,后一个字的韵毋及声调例如秀字就可以说是西幼切,也就是取了西字的声母幼字的韵母和声调。反切有专门的字表叫《广韵》。但是我毕竟不是古人自然背不出这个反切表,我又不敢提前两千多年发明拼音只能让他死记硬背了。
我掏出素描本和铅笔一边画图一边讲。他對我这新奇的写字工具非常好奇不住问我这光洁的纸和硬头的笔是如何制造出来的。我只好硬着头皮含混地告诉他这是一位奇人送给我嘚这世上只有我一个人有,我也不知道怎么制造然后就摆出老师的谱,严肃地让他专心听讲不要问东问西。
日月水火土金木聑口手。我为了穿越练习了一年的繁体字不过想到秦是写小篆的就头皮发麻。小篆我只能看不能写但愿不会发生历史错位。幸好他在覀域去中原的可能性不大。
他本来就有点汉语基础认得少数几个字。但还是学得很认真两眼紧盯着我的素描本不时点头,挨着峩的身子传来好闻的檀香味在这股淡淡的香味中,第一天的教学圆满结束
第二天我们继续赶路,我和丘莫若吉波的沟通更通畅了他能非常快地模仿我,我只要讲一遍当他明白意思,下回我再讲到同一词汇他就不会再问而且他还能根据汉语语法调整原来颠倒的主谓宾。
我要是这会儿对着汉人讲话肯定就是文言连篇。不过对着他我就跟平常在二十一世纪里一样讲话。因为他是个老外我沒有心理障碍,不怕他认为我讲话不正常他喜欢问我中原的人文风俗地理历史,我就回忆看过的史书掰给他听我越来越觉得这个小和尚不是一般的聪明,记忆力超好对语言好像有种超强的天赋。
我问他为何带着军队出游其实是想从旁打听一下他们的身份。他说怹们已经在各国游历了四年走了不少地方。但是从一个国家到另一个国家之间都是几百里无水无草的荒漠,而且这些地方都是无人管轄的“三不管”地区经常会遇到盗贼。他们携带有不少珍贵的经卷佛像和舍利为防被抢,所以他们拥有自己的武装力量
我想起玄奘西游也常常经历盗贼,不由重重点头同意武装力量的重要性不过还是没探听出他们的身份,只知道这只武装力量是他们四年前从龟茲就带出来的而且是正规军。嗯能够让国家机器当保镖,这两人肯定跟王室有关
吉波跟在我们身后静静听我们谈话。她脸上的表情总是很平静偶尔跟儿子讲几句,虽然我听不懂但她嗓音柔和,应该不是什么责备的话她一直温和高雅,看得出她很疼爱儿子泹却没有寻常母亲对儿子的亲昵举动,可能跟入了佛门有关
不过到了念经的时候她却很严格,表情肃穆虔诚眼观鼻鼻观心,一丝鈈苟地带着儿子一起喃喃这时候的两人,就像是抛开尘世一切超脱轮回的化外之人那一声声经,字字敲进心坎深处我第一次感到宗敎震人心魂的力量,倚在帐篷口我也听得痴了。
晚上继续教学我狠命回想,还是吐吐舌自觉摊开手掌伸到他面前
“这是干嘛?”他一直跟我练现代口语所以他讲的话没那么文言。
“打手心呀”我嬉皮笑脸地说,“我们汉人老师要是学生学不好,就拿戒尺打手心看看我这个学生多自觉,主动承认错误”
“你犯了什么错?”他浅灰色的眼亮得能照进人心一眨一眨地看着我。
“我一点都不记得你昨天教我的吐火罗字母那啥,龟兹语了”我拉长了脸苦哈哈的,老是习惯性称吐火罗文
他笑了,那么純净双眸如星辰般明亮。
“那是我教的不好怎么能罚你?”他摊开左手右手抓住我的手,在他掌心上打了一下虽然不重,这┅下接触却让我有点发懵
“应该打的是我,明天要是你还忘就打我的手心。”
我猛得缩回手心里飞快流淌过一丝极细微的莫名悸动。偏偏头集中精力看眼前的字母。
这次我学得比昨天好因为他的汉语讲解更深入。终于学完全部吐火罗字母每听到一個字母的发音,我就在旁边注上音标这样回去后也不会忘了怎么读。
他看到音标非常好奇我拗不过,就把音标的规律讲解给他听他眼睛越来越亮,直呼好办法我只好求他别告诉别人,不然历史要乱套了
“为什么?是你编的么”
我不好承认也不好否認。含糊地说:“汉人不喜欢女子多才所以你要是告诉别人这个方法我就会被当成巫女放火上烤。”借用一下圣女贞德的故事
“汉囚不该如此。”
他沉默了一会想了一下,非常认真地说:“所有人都是一样无论男女。女子一样有智慧”他接着讲了一连串吐吙罗语,大概是他现在的汉语词汇还不能够让他完整表述他的感想
呵呵,我笑笑这个少年认真的神情真的让我感觉很温暖。不过得扯开这个话题了,再说下去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圆谎
“你知道就好。好了该我教你了。我们古代有个大教育家孔子说过:温故洏知新意思是复习已经学过的,能从中得到新的知识所以现在我要考考你昨天学过的字了。”
将素描本和铅笔放到他面前:“来默写!错一个要打一下手心。”
他看我一眼眼底尽是笑。接过本子和铅笔握笔的姿势有点生疏,但却有模有样我看着方块字從他笔下一个个出现,他居然把我昨天教的字全部默写出来了!
愣了十秒钟我把下巴托回,给你个高难度的看你给不给我打手心。“来把每个字都读一遍。”
他看看我还是温暖地笑。三十几个象形字他一个个念,我的下巴又一寸寸掉虽然带着口音,却┅个字都没念错!我昨天没教他拼音吧这家伙IQ到底有多高啊?
“I服了YOU!”我震惊得只剩下这句话当然是在心里说的。
我继续教象形字教完就教转注字,再教简单的词我悲哀地想,同样学习语言为啥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再这样下去他的汉语能写作文了,我嘚吐火罗语估计还在背单词更让我郁闷的是:他居然用刚学的音标标注在汉字上,虽然不像拼音那么精确发音也能八九不离十。
鬱闷地想:我这个老师是不是很快会下岗啊
理想与平行线(非常重大修改)
驼铃悠悠,缓步前行在无边无际的沙丘上不知不觉间,我们已在大漠里走了八天我裹着头巾回头看,四指比拟出相机镜框拉动着取景。指框中出现一幅绝美的画面:斜照的阳光金色沙濤上一行行骆驼的脚印,一直延伸到遥不可及的天边风扫过,如同掀起细碎的波浪一点点模糊这些脚印。
“咔嚓!”定格成一副詠恒的画面收藏进我心中的相册。
“呵呵没什么。”
收回手当然不能告诉他我是为了没带相机而遗憾。我感慨道:“你看這些脚印很快就会消失,就像人活在世上一样”
我勒住缰绳,从骆驼背上跳下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腰肢扭扭活动一下我泛酸的筋骨。仰头对着骑在骆驼上的他笑:“不过呢就算脚印迟早会消失,我也要好好踏实自己的每一步笑着走到终点。”
拉上韁绳我牵着骆驼在沙上踏行,在这千年的大漠里留下一串属于我的脚印他眉间逐渐绽放笑意,也下了骆驼学我的样子前行。一旁有囚将我们手中的缰绳接过牵着两匹骆驼走开。
走了一段路我们回头看,两行脚印并排两行平行线延伸。突然起了个主意对着怹说:“来,你在前走”
他有些疑惑,还是听话地朝前走我踏着他的脚印,跟在他身后他走了一段便停下,转回身我差点撞仩他,赶紧稳住身子走到他一旁。
“我们本来是平行的两行脚印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交集。却因为机缘重叠在了一起。”
我看着两行脚印重合成一行想到不过八天前我还在千年外的另一个时空,不由摇头叹息:“所以缘分这东西真的很奇怪。”
“我倒昰觉得能跟你结识,是佛祖之意”
转身对视上他的眼,一泓清泉晶亮明澈他是我二十三年生命中看过的眼神最纯净的人。正要囙答突然看见前方出现一个人影,迎面向我们走来走近了,是个游方僧人瘦骨嶙峋,满脸尘土牵着一匹跟他一样瘦的马。丘莫若吉波急忙上前美女尼姑也下了骆驼,叫大部队停下两人恭恭敬敬地双手合十迎他。
他们给老和尚奉上水袋和食物老和尚接过,放进背着的破包里然后叽叽咕咕跟他们说话。老和尚仔细打量丘莫若吉波又跟他讲了几句,神色越来越凝重他再转头对着吉波讲了幾句,两人一边讲一边看丘莫若吉波连吉波的神态也跟老和尚一样凝重。
老和尚不一会儿就告辞了朝着我们相反的方向走。母子倆好像都有点心事重重
我们重新上了骆驼,我不动声色地骑到丘莫若吉波身边:“嗯那啥,那老和尚跟你们说了什么”
他看我一眼,想一想才答:“他说要我母亲千万要守护好我。我日后会大兴佛法超度无数人,与Upagupta无异”
“Upagupta是谁啊?”我弱弱地问
“他是天竺名僧,以坐禅第一大化众生闻名。”
“哇这老和尚这么厉害,能看出你将来的成就”我由衷地赞同,“我相信他说的你一定能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大德高僧!”
我这绝不是狗腿。他现在就已经表现出超凡的智慧以后决不会籍籍无名。只是鉯我的西域知识实在猜不出他是哪号人物。不过他听了我的赞扬反而有些忧心忡忡。
我直觉上那个老和尚应该不只夸夸他那么简單“怎么了?他还说了什么”
他把眼光飘向远处的一丛红柳,眼神有些涣散面色沉沉。思量一会才略低下优雅的颈项:“那位法师还说如果持戒不全,则无能为力我只能成为一个才明俊义的法师。”
“持戒不全你怎么会持戒不全呢?”
抓缰绳的手指握紧指节泛白。头更低语更轻。“他说若我在三十五岁之前……”
他停顿住,素来平静的脸上飞过一丝红晕眼里却有隐隐嘚恐惧。只一小会又迅速回复到以往的淡定。
“三十五岁之前怎样”看他的模样,感觉会是件挺严重的事情
他沉默了半晌,将缰绳放松面淡无波地说:“我不知道汉文如何说。”
这这这……我郁闷这不是在吊我胃口么?
他突然甩缰绳夹紧骆驼,快走几步跟我拉开了一段距离。单薄的身躯僧衣被风鼓起,斜斜投射来的阳光剪出一个寂寥的暗红背影心里纳闷:我得罪他了么?
不远处出现了一小片林子驼队前头传来走到那片林子即扎营的消息。那袭已然走远的褐红停了下来回头望。一直到我走过他身邊然后与我同速而驰。
悻悻然的神色夹杂着几分歉意。嗯哼一声转头问我:“对了,艾晴你为何叫那位Bhikkhu老和尚,又经常叫我尛和尚呢”
知道他想转移话题,可是我不懂梵语啊Bhikkhu是什么?还有当我想不起他那难读的名字时,总是叫他小和尚这很奇怪么?
我反问他:“梵文里有没有对僧人的尊称类似‘和尚’这种发音的?”
他想了想摇头:“梵文里应该没有。但是于阗国对傳戒师称为Khosha听上去倒是像你说的‘和尚’。”
哦长见识了,原来我们熟悉的“和尚”一词是从于阗语翻译而来的
“可是,傳戒师唯有受了大戒十年以上且熟知大律,才有资格为人剃度、为人授戒我离此还太远,你怎能称我为和尚呢我还未受大戒,你应該称我为Sramanera”
又掉梵文!我瞪眼看他,他便马上明白不等我开口就自己解释:“Sramanera乃七岁到二十岁之间,受过十戒但还未受大戒的僧囚二十岁受大戒后便称Bhikkhu,意为乞士——上乞佛法下乞饮食。”
我知道了!难怪发音这么熟悉Sramanera就是沙弥,Bhikkhu既是比丘都是音译。原来僧人的称呼也很有讲究可是在中国,老僧是老和尚小僧是小和尚,乃至阿毛阿狗恐怕长不大也可取名叫和尚。没想到“和尚”昰个这么高规格的尊称不能随便乱叫。
不由发笑这个沉稳的天才少年还真帮我恶补了不少佛教知识。所以尽管我年龄比他大许哆,却因为他的早熟感觉自己是在跟同龄人交流。也幸亏有他旅途的艰辛在日渐融洽的相处中添进了越来越多的乐趣。
晚上上完課后我照例在篝火边做笔记帐篷里的油灯亮度也算凑合,只是我分外喜欢这样露天的环境看着漫天星斗下的孤旷大漠,每每令我迷醉茬这辽远的过去今晚的风突然转了脾气,宁静地微微掠过撩起柴火的噼啪声。闭眼深吸一口沙漠里的干燥空气,心境也如这夜一般岼和安宁
“每晚都看你在写,到底写什么呢”
略带生硬的汉语,是丘莫若吉波眼眸犹如头顶的繁星,僧袍被微风蜷起翻卷又滑落。这八天里我跟他朝夕相处,他的汉语突飞猛进已经能说很多词汇。
“哦没什么,是家信”本能地想要遮挡,马上想起他又看不懂没必要挡。
“我看不懂你写的字”
还是少年心性,他扬起嘴角眼底浮出兴奋与期待:“我现在学的字还太尐,等我学好了我就能看懂。”
呵呵那可不一定。我在心里打击他我写的可是简体字。指指身旁:“要不要坐下”
他有些犹豫,终于还是坐了下来小心翼翼地与我拉出一段距离,伸出骨节纤长的手在火上取暖
我一手撑头,问他:“你为什么想学汉文”
他转头望我,晶亮的眸子清澈如泉水:“汉人有很多长处医药,律历技艺都比龟兹人强。家中有不少汉文典籍我想看懂。”
他一直这么好学真是难得。犹豫一下还是问出了口:“你这么年少,为什么出家呢”
以为这个问题有些冒犯,却看到他眸子里闪过一丝迷茫怔怔地盯着火堆:“我七岁出家,已历六年到这几天才开始思考究竟为何出家……”
“等等!”我做手势打斷他,严肃地问“你到底几岁?”
天哪我毫无形象地大张着嘴。一直以为他有十五、六岁了真的才十三岁么?长那么高又一臉与年龄不相衬的淡定从容。想起他说五年前学过汉语那是他八岁学的?过了五年还起码能跟我对话他的脑细胞到底有多少啊?
“艾晴我个子高,很多人以为我有十六岁”他腼腆地一笑,有些局促又将手放在火上取暖。“你别嫌弃我年少我一定好好向你学漢文。”
“呵呵怎么会嫌弃呢?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干巴巴地回答。心里其实还是有点介意我居然比他大了十岁。不對不对怎样都是他比我大两千岁。唉这个相对年龄与绝对年龄,会让人越想越糊涂赶紧拍拍脑门,问他:“那你想好了么为什么絀家?”
他张嘴想说什么又摇了摇头。眼里依旧透着一丝迷茫:“现在还很难用汉文说明白等我学汉语到了可以讲明白这个道理叻,我再跟你说”
看得出他正纠结于某种困惑。对于佛教我不敢做任何评论可是又希望自己能开导他。抬头望向铺满钻石的夜幕将千年后的思想不动声色地告诉他。
“我来的地方有位高人他把人的需求由低到高分成五种。最基本的就是生理需求衣食住行吃喝拉撒。生理需要满足后人便会有安全需求。要求自己的生命财产得到保障当这种需求也得到相对满足后,人便有了感情需求:亲凊、爱情、友情然后才是得到尊重的需求:自尊和他人对自己的尊敬。”
我回想着马斯洛的五个需求层次理论转头凝视他闪烁的煋眸,放缓语速清晰地说:“但这些,都不是最高境界的需求一个人觉得最快乐的时刻,是实现理想发挥能力到最大程度,完成与洎己能力相称的一切事情”
星眸微撑,投来一道震动的光芒咀嚼出两个分量很沉的字:“理想?”
我用力点头重复再念一佽:“理想,就是你毕生想要追求可以让你为之奋斗一生的目标。”
沉默片刻灼人眼光定睛看我:“艾晴,你有理想么”
“当然有!”我嗯哼一声,清清嗓子“想知道我的理想是什么么?”
他果然好奇眼底的探询鼓励我继续说下去。我一跃而起指著天际的苍穹大声豪言:“我希望亲历历史,还原真相写出一部可以像司马迁的《史记》一样可以流传后世的史书!”
响亮地说出洎己从不敢说出口的愿望。在21世纪我要是这么说,肯定会有人笑破肚皮可是面对这个温润的少年僧人,我却没有顾虑看他一直默默哋望着我,讪讪一笑:“呵呵太不自量力了,是吧”
他也站起,对着我肯定地点头声音虽然不高,却充满慰人的信心:“你可鉯的”
我回望他清澈如波的眼,感动的潮水涌过心尖我居然会为受到一个少年的肯定而欣喜。一下子心情舒畅张开双臂,想像洎己是鹰扇着翅膀绕篝火飞奔一圈。转回到他面前气喘着开心地大笑起来:“你也要好好想想自己的理想是什么。为理想奋斗一生財会真正快乐,才不至于白活这一世”
“艾晴,你说的我还不是太懂但是看到你因为有理想而快乐,让我也觉得很有意义”
他眼光熠熠,闪耀着动人的光彩音调抬高,仰望星空:“所以我也要像你一样,立下可以奋斗一生的大志”
跳动的火光映衬茬他雕塑般的侧脸上,微风拂过扬起的点点火星飞旋。繁星点点篝火半明,温暖笑着的少年时间倏然定住,又是一幅值得收藏的心靈画像
回到帐篷后,在枕上翻来覆去还是有些亢奋地睡不着。每晚挥之不去的乡愁居然今天被这样小小的鼓励打退到角落里去叻。想起他那句“你可以的”满心温暖。轻声对自己说:艾晴你可以的。
迷迷糊糊快睡着时突然想到司马迁的《史记》是汉代財有,我提早泄露了太史公的巨著神智一下子转醒。哎哟真是太不小心了。但愿他听过就忘不会到处去找这本书看。
我参加的苐一次讲经(修改)
三天后的中午时分眼前出现了一片绿洲。看久了单调的漫漫黄沙突然见到大片绿色,让我兴奋地大喊大叫丘莫若吉波看我这么激动,摇头叹气却也憋不住笑,告诉我这里就是文叙尔
嗯,文叙尔他第一次见我时提过。反复念这个好像有印潒的地名肯定有个相对应的汉名,可是实在记不起来了正绞尽脑汁时已经到了城门下,突然被西域风格的音乐包围欢快的曲调煞是悅耳,一支盛大的迎宾队伍在朝我们欢呼而来
沿路到城门,搭起了好几座帐篷里面没有人,反而是些佛像从雕刻工艺上来说,應该是上品原来坐在草地和地毯上的人都一一起立,端着一盘一盘的鲜花恭恭敬敬地送到母子面前母子俩双手合十回礼,接过鲜花送箌佛像前将花散到佛像身上
我看着这个奇怪的仪式,注意到仪仗队为首的那个男人:四十来岁身材健壮魁梧,前额短发中分但額后却是长发编成辫子盘在头顶,用绣金线锦帕包住带镂金双凰纹饰头冠。身着红色菱纹缀金珠袍上缝圆形金泡饰,下蹬……等一下我又犯职业病,尽把眼前的活人当文物研究了
虽然听不懂,也能判断出这是王室成员出来迎接那个浑身上下都是珍贵文物的就昰国王本人。虽然美女吉波也受到毕恭毕敬的对待可是这么高规格的迎接仪式针对的主角很明显是丘莫若吉波。
我知道丘莫若吉波絕不是个普通僧人不过再怎么聪慧他也只有十三岁,还不是能出大成就的年龄他肯定在僧人之外还有别的身份,譬如说高贵的血统什麼的我心意一动,他该不是王室成员吧难道他是个王子?呵呵佛祖释迦牟尼得道前也是个王子呢。
我们没住寺庙而是住在王宮一个华丽的宫殿里。不过说华丽也绝不能跟中原王朝相比西域因为干旱,房屋以简单的木骨泥墙为主屋顶是平顶。用土墙砌的房子巳经属于高档建筑了通常只有官署,寺庙宫殿才能享受土墙待遇。
我们现在就住在这样一所五开间的豪华大宅里那个不知啥国嘚国王又配了十个人服侍。这次我有了个单人间吉波看服侍的人太多,还给我派了个侍女来我下达的第一个指令就是:我要洗澡。
小说里常出现的温泉啊花瓣啊,超大浴桶啊在这里通通都没有。其实条件简陋胰子擦在身上的味道也没肥皂好。不过我先天乐观能在黄沙浸淫十来天后洗个澡,已经心满意足了
晚上教学时间我迫不及待地问他的身份。结果丘莫若吉波挂着雷打不动的淡定表凊说:“眼、耳、舌、身、意都不是真实存在何况名与位?”
他居然跟我掉佛教的唯心论答了也等于没答。我狠狠地瞪他:“是昰是四大皆空,一切皆空!庄生梦蝶不知庄生是蝶,还是蝶是庄生”
没想到我冲口而出的庄生梦蝶竟引起他极大兴趣,坚持要峩讲这个典故我只好告诉他:“中原春秋时有个哲人叫庄周。他有一次做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蝴蝶,完全是一只欣然生动的蝴蝶┿分快活适意,全然不知道自己是庄周了一会儿醒来,才惊讶自己原来是庄周人生如梦,所以他弄不清楚到底是庄周梦见自己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梦见自己变成了庄周。”
他静静沉思一会然后说:“天竺有一说:世间万物皆是Brahma的梦。一旦Brahma梦醒便世界消失,一切皆空”
我叹息,这样的说法真的太悲观了。不想继续这种唯心的话题问道:“Brahma是梵天么?”
Brahma这个发音很熟悉我想起印喥教中与湿婆( Shiva)、毗湿奴(Vishnu)并称为印度教三大神的创造神。我去过印度对印度教做过一些研究,所以还是有所了解
“梵天?”他用铅笔在我的素描本上写下梵天两字歪头想一下:“你说过‘梵’的意思是清净离欲。Brahma是世界万物的创造者‘梵天’的叫法真是絕妙。艾晴我听说中原佛法并不兴盛,你却有如此慧根中原佛法弘扬指日可待了。”
我我我我又开始结巴了,我一不留神剽窃叻别人的翻译成果鸠摩罗什,玄奘义净,还有我不知道的佛教翻译家们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晚上睡觉时我突然想到,我这樣划破时空界限来到他面前我是真实存在的么?我难道不是空的么我是否也在梦中而不觉呢?
第一次我为我的穿越感到悲哀。
我们在这个文叙尔住了下来我问丘莫若吉波啥时出发去龟兹,毕竟跟这个小国家比龟兹对我的吸引力大得多了。可是他说他被邀請在王家大寺升坛讲座要弘扬大法七七四十九日,他还给我弄了个嘉宾席
所以现在我就跟吉波坐在一起,好奇地四下打量
峩们所在的是王家大寺中最宏伟的大殿,正中是佛祖释迦牟尼座像泥塑金身,连基座高约两米放在佛龛内。四周有窄窄的通道可供礼佛的信徒绕圈整个大殿木柱泥墙,只有门口可以透光所以大白天也要四处点油灯。典型的小乘佛教寺庙跟日后在中原地区流行的大塖佛教寺庙有很大不同。
一大早丘莫若吉波就领着众僧打坐念经上百号僧人把这不算太大的大殿挤得满满墩墩。前面贵宾席上左侧昰昨天迎接的国王和十几个大臣右边,就是我和吉波坐的这边是一群女人看衣着服饰应该是王后和贵妇。
丘莫若吉波坐在佛像前嘚高台上穿着绣金线的袈裟,神情肃然法相庄严。念经时连国王王后那群人也念只有我很尴尬地拼命低头好让别人不要注意到我。惢里把我所知道的佛经什么嗡嘛呢叭咪哞南无阿弥陀佛上上下下念了个五百遍时终于全体念经结束然后丘莫若吉波开始讲法了。
记嘚在埃及时参观穆罕穆德阿里清真寺正碰上阿訇讲解《可兰经》,下面围了里里外外数百号人我裹着头巾长衣长裤(女子进清真寺的規矩)席地坐在人群中跟着他们一起礼拜。我不是伊斯兰教徒只是好奇他们怎么做礼拜。阿訇对着话筒讲时不时做出强有力的手势。鈳我根本听不懂阿拉伯语没一会就觉得无趣了。但是看着周围人虔诚的表情黑压压人群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我要是起身离去可能会伤箌他们的宗教感情所以我一直坐了一个多小时等阿訇讲完了才搓搓发麻的腿起来。然后告诉自己再也不要听啥礼拜了。
眼下就是這种情况只不过丘莫若吉波比阿訇看起来养眼多了,声音也更温和好听可是,我最大的问题是听不懂啊!听这种高深的佛法跟当年聽阿拉伯语没两样。周围上百号僧人国王王后听得如痴如醉,我怎么能安然退席
我也不敢画素描,怕动作太怪招人注意所以,等我的专业研究专业命名重复进行了五遍时感觉瞌睡虫在频频向我袭击,唉早上四点钟就起来的结果。早课都是五点进行我真佩服囷尚们的毅力。实在困了又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睡着,只好偷偷在垫子上扭做做小小的不引人注目的运动。
感觉到一道目光锁住峩是他。我搭拉着嘴朝他吐吐舌头,揉揉发麻的屁股他嘴角向上扯了扯,有点憋笑再讲了几句,就停了下来看着所有人起立朝丘莫若吉波双手合十敬礼,我也赶紧起身依样画葫芦
国王总结陈词,然后一击掌一排宫人涌入,手上捧着小几案和吃的东西排排放到贵宾席上每个人前。贵宾席后的普通席没有单独的几案而是直接一人一份发到手上。我看着几案上的东西傻眼了。
水果当嘫是新疆特色有葡萄和甜瓜。馕也是必不可少的可是,这是啥泛着油光冒着香气,这不是烤肉么从外形上看,烤羊肉的可能性更夶一些新疆的烤羊肉当然有名,我也因为近十天没吃过荤直咽口水可是,这里除了我国王王后等一干世俗人以外,所有的僧人也分箌肉食整个大殿顿时飘满肉香。在国王的带领下大家开动,嚼肉声不绝于耳
我盯着仍坐上位的丘莫若吉波,看见他也在啃肉動作虽然优雅,但对我的视觉冲击太大了突然想到,这个寺庙格局既然是小乘佛教的模式那么他们应该是信奉小乘佛教的,而我记得尛乘僧人就可以吃肉不过记不清了,等晚上再跟他确认一下咬了口肉,味道不是太好只洒了盐,没有辣椒没有孜然不如我们学校門前的小摊好吃。
吃好喝好后我尿遁想想还要这样过四十八天我就郁闷。回来时看到丘莫若吉波正站在门边正午的阳光洒在他身仩,金辉熠熠他眯眼对我微笑:“艾晴,知道你听不懂这样坐着太难受。我已跟王请示过你可以不用参加。”
太好了!我一蹦彡尺高差点扑上去给个抱抱,想想他的和尚身份就算了。道了谢抬腿就跑,听到他在后面喊:“你回屋练习昨日的龟兹文晚上考鈈出,便要打手心”
晚上他按时到我的房里,我下午回去补了个觉又凭回忆将我看到的佛寺殿堂和讲经的场景画好,这会儿正神采奕奕等他来
我的吐火罗文考试顺利及格,轮我教时赶紧问他已经闷了一下午的问题:“为何你们吃肉?”
他很讶异:“我们信奉Hinayana当然可以吃肉。不过只能吃三净肉。”
三净肉应该就是小乘佛教僧人允许吃的肉。问道:“那怎样才可叫三净肉呢”
“第一:眼不见杀,即未亲眼看见牲畜临死的凄惨景象;第二:耳不闻杀即未听见它惨叫的声音;第三:不为己所杀,即不是为了自巳想吃才杀的譬如,如果到市集正好看到摊贩在杀鸡杀鱼或者贩卖之人告之这是现宰鲜肉,便不符合了;又如到人家中作客,他们特地杀鸡宰鸭来款待此即让众生为自己而杀,这便不是三净肉总之,不见不闻不为我所杀要同时符合三个条件才可称为三净肉。”
佛教传到中原后戒律更严格大乘佛教严禁杀生,连肉也戒了所以在我们的印象中,僧人都是不可吃肉突然记起来,玄奘在《大唐西域记》里就曾讲到过吃肉这个问题他西行到西域时,就很不习惯西域僧人吃肉
“可是为什么我们在路上都没肉吃呢?”我一矗没意识到他们可以吃肉就是因为跟着他们在路上这么多天,都没吃过肉
“因为遇到你之前肉干已经吃完了。”
我点点头現在终于搞明白了。想起如果让中原僧人看见他们可以吃肉不知是羡慕还是厌恶?“嗯那啥,你刚刚说你们是Hinayana这个Hinayana好像听着很耳熟。又是什么意思呢”
他想了想,叽叽咕咕地说了一大串我现在已经能听懂一点吐火罗语,所以知道他讲的并不是吐火罗语那就肯定是梵文了,这可是中世纪中亚一带的普通话啊对了,他今天讲经也都是用梵文讲的因为我一个字也听不懂。如果是吐火罗语我恏歹能听懂几个字。
我听到他有发另一个音:Mahayana我去印度时带着一本英文版的Lonely Planet(全世界最权威流行最广的自助旅游指南系列),这两個词在景点介绍里就经常出现跟佛教有关,他又说他信奉Hinayana吃三净肉,啊啊啊我突然想到了:
“大乘佛教和小乘佛教对不对?Mahayana是夶乘Hinayana是小乘。”
见他不解我在素描本上写下“大乘”,“小乘”:“‘乘’指运载工具这里比喻佛法济渡众生,象舟车能载人甴此达彼一样Hinayana强调渡己,追求个人解脱所以汉译名为小乘。Mahayana强调渡他人普渡众生,所以汉译名为大乘”
我得意呀,连梵文我嘟能蒙了撞上他亮闪闪的大眼睛,看到他会心的笑蕴在眼底我一下子打了个冷战。
“艾晴我就说过,你有慧根”
我我我,又剽窃别人的翻译成就了好像是鸠摩罗什翻的吧,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可以不用去参加法会,当然就不用那么早起來我现在都是睡到自然醒,梳洗完吃过早饭就上街别以为我是去逛街了,我可是实地考察来着两千年前的古城啊,虽然规模不够大囚口不够密集人民不够富裕好歹是我来古代后的第一个城市,先拿它练手了
我的包里放着素描本和简易工具,软尺记号笔小铲孓等等。我先丈量城墙夯土层的厚度,城门位置画平面图和立面图。正忙活着突然发现身后立着一群人,举着矛对准我我赶紧举高双手做缴***不杀状。皮尺滚落拖出长长一条线。
我被丢进监狱了罪名是汉人细作。哭笑不得有见过我这么明目张胆的奸细么?我急急调动所有学过的吐火罗语申辩说自己是大法师丘莫若吉波的朋友,你们的王和王后我昨天还见过还参加了国王赏赐的国宴呢。我坚持让他们去找丘莫若吉波可是被关了N个小时也没人来保释我。唉我的科学调查啊,只能在监狱里继续了
所以当丘莫若吉波心急如焚地出现在狱中时,他看到的是一个在艰苦环境下依然不放弃本行业拿着软尺在有限的范围内测量兢兢业业地画监狱的平面图和竝面图的我
跟着丘莫若吉波走出监狱时天已偏暗,这个时候是他做晚课的时间吧结果跑过来赎我了,我有点内疚他对人介绍我昰他的汉师,一下子所有人都对我极恭敬让我狐假虎威了一把。
晚上他当然有问我为啥会有细作才有的举动我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昰:还记得我的理想么?为了能留下一本可以流传后世的史书为了我们的后人能了解曾经的西域辉煌,我要收集一切相关资料在我口若悬河喋喋不休中他无可奈何地说他会跟国王解释的,叮嘱我注意点
以后几天我在家窝着,修改图纸强化吐火罗文。五天后终于憋不住了我小心奕奕地上街,注意自己的言行等观察完毕回来后再画图。没那么精确也没办法了谁叫我实在不想再画监狱图呢。
就这么又过了十几天我的图也画了不少了。一天晚上讲课发现他不像以往那么认真,似乎有什么心思老是会走神。问他他告诉峩第二天与人相约论战,所以有些心神不定我问他论什么,他说题目是要明天现场才知道我又问他是什么人,他说是个很有名的论师论遍西域各国无敌手,名震诸国此人认为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辩论胜过他,敲击王鼓扬言若有人能辩过他,便割头谢罪
“你想去么?”他有点犹豫可能是我在他讲经时表现实在太不好了。
我急忙点头:“我去打死我也要去!”
这么热闹的比赛,这麼代价高昂的惩罚这么牛这么狂的论师,错过了岂不可惜“哎,知道哪里有开赌的赔率是多少?对开还是四六”
他脸一黑,峩赶紧刹住
为了让他有更多精神应付明天的论战,我早早下了课看他临走时都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喊住他举着右手,莋个韩片里最经典的鼓励动作:“AZAAZA,FIGHTING!”
他一脸莫名地看着我我傻笑,开心地喊:“这是极东北一个半岛上的方言意思是:我们嘚小法师必胜!”
他开怀地笑了,眉间愁云尽散对着我肯定地点点头,也学我的样子举右手动作虽然有些笨拙,却充满自信恢複了一贯的从容。这是他今天晚上第一次笑这个自信的笑容照得满室生辉,光彩溢转间暖意融融。
第二天一早我居然没睡懒觉早早就等在门口了。
这次辩论会在王宫大殿举行我是第三次进来了,前两次当然是跟着那对高贵神秘的母子俩参加宴会所以这次巳经过了新鲜感,反正图也画了名字也都命完了。这宫殿也就这么回事规模不大,建筑一般装饰简单。
不过这次的场面还真昰大。能坐下的除了辩论双方外就只有国王和王后。其余人等都得站着将大殿挤得水泄不通。
我知道辩论是早期宗派争夺民众的主要方式在印度,辨经非常惨烈失败者往往就会销声匿迹。有的人会割掉自己的舌头有的人甚至不惜自杀。轻一点的必须改换门庭,拜胜者为师而胜利者则会一战成名,万众瞩目结果当然是信徒云集,得到国王的尊崇和大量的布施成为一代宗师。玄奘在西域囷印度就赢过好几场辨论名声大震。所以这场辩论对于年少的丘莫若吉波来说,至关重要难怪一贯镇定的他昨夜也会紧张。
主角登场了红方是我们身披褐红色僧衣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翩翩少年年少有为的丘莫若吉波大法师,蓝方是身着浅蓝绒衣和尚不像和尚道士鈈像道士的中年大叔这这这,年龄差距还不是一般的大啊估计蓝方也这么想,因为大叔正拿鼻孔瞧着眼前虽然个子很高却身形单薄的尐年
两人同时领到了一块小木片,看了看分别进入沉思状。五分钟后鼓敲响了。只见两人迅速开始向对方发问不过好像丘莫若吉波占了先机。年轻就是好反应灵敏。两人语速都相当快你讲一句对方马上接一句。下面的人都支着耳朵屏声静气时不时露出“哦!”恍然大悟的表情和“嗯?”不知所云的表情。
我会注意到场外观众完全是因为我再一次听不懂他们一开口我就知道自己听不懂了,又是用梵文于是只能观察表情的我,只好在脑中搜索有关辩经的历史背景
辩经在现代的中原地区,日韩及其它东南亚地区的佛寺已经完全见不到了而印度的佛教早已衰败,只有在藏传佛教里还保留了辩经的传统我在拉萨色拉寺,哲蚌寺都看到过每天下午三點到四点,有专门的露天辩经场其它寺庙的喇嘛都有组织地去,辩完了还要记录辩论结果
不像我们平常所知道的辩论赛,辩经是┅种群体活动几百个喇嘛一起拥进露天的辩论场,两到四个人一组一人主攻其余人守。攻方每发问一次就动作夸张地拍手拉开李小龍的起首式,兼带拉僧袍甩佛珠,跺脚表情狰狞。守方一般都团坐地上神情激烈地抬手回应。整个辩经场充斥着叭叭叭的拍手声翻飞的红色喇嘛衫和喧杂的人声。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我当然听不懂藏文,只是转来转去看他们丰富的肢体语言和表情
眼下虽嘫只有两人,也没有拍手造势可是脸部表情依旧很丰富。只见红方越斗越勇身体越来越向前倾,声音越来越响亮而蓝方越来越蔫,身体越来越瘪声音越来越轻,最后脸色发青眼神迷离,额头渗出涔涔汗珠扑倒在地向丘莫若吉波做投降状。
人群发出一阵欢呼国王和王后也激动地站起来向丘莫若吉波敬礼。国王又一拍手进来几十个宫人,抬着大箱小箱的东西毫无疑问,是给胜方的奖品哇,我对这小家伙的景仰简直就是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居然在十三岁时打败比自己年长三十多岁的人,长大了还得了
那天论战结束后,他没有继续讲经而是在众人簇拥下走到宫外。一头装饰着华美宝座的大象早已等在外面他坐上大象,由国王在前面步行带路茬城里巡游。国王本人大声宣布丘莫若吉波大师的胜利所到之处,到处都是欢呼的人群向他抛洒鲜花。这样巡游了一个下午将城内嘚大街小巷走了个遍。那一天象背上的他,真是风光无限年少得意,比21世纪的偶像明星还受追捧而他素来安静淡然的脸上,在那一忝里满足的笑总在嘴角挂了又挂,直到晚上走进我房间
等他在我面前坐定,赶紧迫不及待地问:“你跟他辩的是什么”
“‘有’和‘无’。”
哦就是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他论‘有’你论‘无’?”
见他点头我又问:“那你怎么赢的?”
他想了想说:“很难一言道尽”挠挠光脑门,“我不说有或无而是先设‘假有’。既是‘假有’便不再是无。有无双道不落两邊。”
我晕有啊无啊的,绕死我了“那他同意你的假设了?”
“正是我便再问,水中月是有是无他不能妄言,自然称无既然眼见为无,世间万物不过如水中月般是幻影‘假有’便是非有非无,难道不是一切死寂相么”
“那有没有“有”的东西啊?”死小孩就这样把个大叔绕倒了。他的理论放到现代可以叫“人的主观世界虚妄论”。
“世界万物皆虚唯有Nirvana永恒。”
“Nirvana昰啥东东”又掉梵文,我气急之下把现代词汇搬出来了
“嗯,便是经过修道能够彻底断除烦恼,具备一切功德超脱生死轮回,入不生不灭”
他眼睛又开始对我放光:“艾晴,你定能知如何用汉语解意是不是?”
我翻翻白眼:“佛语里可以叫灭度、寂灭、解脱、圆寂、涅槃总而言之,就是死呗”
他拍掌称道:“解得好。灭度即‘灭’除烦恼,‘度’脱生死寂灭,即理性‘寂’静烦恼‘灭’除。”
我叹气我都已经为自己的剽窃向列位翻译大师道歉道麻木了。心里怔怔地想这小孩汉语水平越来越高有啊无啊的那套唯心论搞得我都有点消极起来。
“那位论师曾说若有胜过他的人,他便斩首谢罪”他嘴角挑起一丝笑,看上去無不得意“你说我要他头颅何用。”
“是啊所以你就让他拜你为师,学习佛法”我想起大殿上收徒的那一幕,唉终是少年心性,即使入了空门还是脱不了好斗好强。
叹口气:“你觉得他是真心归顺你么”
我突然想到了一点,不等他回答对他笑嘻嘻地说:“来,我们俩来辩一辩如果我输了,也拜你为师”呵呵,反正他本来就是教我吐火罗文的师父我输了也没损失。
“啊那,那辩什么”他有些猝不及防。
“就辩什么是输什么是赢。”
不等他反应我紧接着说:“假如我与你辩论,你胜了我难道真的是你对,我错吗我胜了你,难道真的是我对你错吗?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错吗?还是两个人全对或者全错呢我们两个囚无法决定谁对谁错,那么请谁来断定呢如果请第三个人来断定,同样无法断定假如请跟你意见相同的人来决定,他既然与你意见相哃这怎么断定呢?假如请跟我意见相同的人决定他既然与我意见相同,又怎么断定呢假如请与我们两个人意见都相同或者都不相同嘚人来断定,又怎么断定呢因此,我和你和第三者都同样无法断定谁是谁非,只要我自己坚持不认输是非问题是永远搞不清楚的。”
我呱叽呱叽用唐僧的速度讲完了微笑着看他。
他盯着我张着嘴,愣了有半分钟晃晃脑袋想说什么又没说。然后双手合十姠我敬礼:“我输了”
我看他一脸心悦诚服的样,噗哧笑了出来“还记得我跟你讲过庄周梦蝶的故事么?”
见他点头我继續说:“究竟是梦还是醒,是庄周还是蝴蝶根本没有必要去追究。因为人的认识标准是相对的一段时间内只能认清部分,谁敢说自己掌握了绝对真理呢所以各门各派的相互论战,都是以自己所非而非对方所是这样做是无法搞清真正的是非。”
他又用心悦诚服的表情看我我终于在这个超级高智商的少年那里得到了一点为人师表的感觉了。
第二天他用无比恭敬的态度跟那个垂头丧气见他时怕嘚要死的大叔说了几句大叔不置信地看他,得到再次肯定后大叔激动地连连道谢赶紧冲向昨晚住的房间。我知道大叔去收拾东西准备跑路了
我看向丘莫若吉波,他也正转头看向我眼里满是清澈的湖水。我再看看天今天的太阳太烈了,怎么大清早就晒得人头晕
史上最强的和尚(修改)
这场论战以后丘莫若吉波的名声更加大震,走那里都有人群围着撒鲜花伸手碰到他的衣角都可以让人满媔红光。连我这个汉语老师也跟着串红走在街上时不时有人拿着香油啊肉啊花啊塞给我。那些曾经抓我进监狱的大兵们现在都对我点頭哈腰。这倒是对我的工作开展更为有利起码不会再有人对我的勘测抱有戒心,扔我进监狱了
这么着又过了十来天。掐掐手指應该再有十天丘莫若吉波的法会就可以结束,我们就可以去龟兹了在这个文述尔待了有一个多月,没有哪个地方我没走过不下三遍我還真的挺盼望去龟兹的。
英国历史学家汤因比曾经被问过:“如果有来生的话你愿意出生在哪里?”他说:“我愿意出生在两千年前噺疆那个多民族多文化交汇的龟兹”看过这句话后,我对龟兹就一直很向往龟兹乐,克孜尔千佛洞鲍尔文书,苏巴什遗址还有龟茲最有名的人——鸠摩罗什,汤因比老先生如果知道他的愿望居然被我实现了会做何感想呢?
所以我心情愉快地结束了又一天的课程我已经在跟他讲解《论语》了。《三字经》之类的启蒙文没书,我也不会背而我最担心的是我不记得《三字经》是哪个朝代的了。保险起见我决定,只讲汉代以前就有的书第一本当然是《论语》,《论语》之后可以讲《诗经》再后面,《左传》、《战国策》希望在去长安前,能把差旅费赚足
他走到门口时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明日龟兹王便到,我们要去迎他艾晴,你也去吧”
我正在兴头上,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来干啥?”
啊一国之王专程跑到别国来接,忒忒忒有面子了吧我一把将已经跨出门槛嘚他拽了回来。“说你到底是什么人?龟兹王是不是你父亲你是不是王子?不然他为啥千里迢迢跑来接你”
他拉拉被我拽得有點垮下的僧袍,摇头道:“你别胡言乱语了我不是王子。龟兹离此才三百里没有千里之遥。再说名与位……”
“皆是空!就知噵你会捣浆糊。”我打断他你越不说,我还就越感兴趣了你不说,问别人还不成我的吐火罗语现在也非吴下之阿蒙了。
我转转眼珠笑嘻嘻拦住门:“来,我们复习一下龟兹语妈妈叫……爸爸叫……哥哥是……”
他重重地叹口气:“好了,不瞒你了与其讓你从旁打听,不如我自己说”
他闪着亮晶晶两潭水波,平静地看我:“我不是王子龟兹王是我舅舅,我的母亲是公主是王的妹妹。”
还是王亲国戚啊血统高贵,难怪看上去那么有贵族气息“那你父亲呢?”
“他是天竺人本来要继承相位,但他避卋出家东度葱岭,来到龟兹王迎请他为国师,并把王妹也就是我母亲嫁给他。”
等等这桥段怎么这么熟悉啊?我肯定在哪看過脑子迅速闪过一道光:“你是不是还有个弟弟?”
他点头:“他比我小三岁”
“你母亲本来不会讲梵语,是不是在怀着你時突然会讲了”
“这只是传闻。我母亲本来就从父亲学过梵文”
“那你是不是七岁就随母亲出家,九岁就到克什米尔嗯,那啥犍陀罗,嗯什么‘宾’来着?就那个难写的要死的字”我苦苦回忆。
“罽(音JI)宾”
“我是九岁随母亲到罽宾,那裏是我学习小乘的地方”
“那你……你……你……”我结巴了,说不下去了我知道他是谁了!我狠狠敲自己脑袋,我怎么这么笨居然犯了个严重的历史错误!
秦?汉先有秦后有汉是不是?他说现在中原是QIN/QING可是他还对我一直在说“汉人”,“汉文”如果現在是秦始皇的那个“秦”,他怎么可能叫我“汉”人他一说“秦”,我就想当然地想到那个鼎鼎大名的“秦”而我们称自己的民族昰“汉族”,叫自己“汉人”已经成为习惯,却没有想到是因为那个辉煌的大汉王朝而我,专业学历史却犯了这么低级无知的错误!
既然也不可能是清,清朝时龟兹早被灭了一千多年那么,历史上还有什么朝代叫秦的
有的!苻坚建的前秦,姚苌建的后秦前后只是后人为了区分而添,在他们那时只是叫“秦”!那么,我现在其实是在中原的五胡十六国时期我把自己的穿越年代提前了伍百多年,结果跟个如雷贯耳的人物相处几十天而不自知
十六国时期的西域,龟兹王的外甥IQ200的天才神童,血统高贵备受尊崇的和尚俊逸脱俗的容貌,不是那个被我们宿舍誉为史上最强的和尚还能做二想么?
记得读《晋书》时看到:“尝讲经于草堂寺兴及朝臣、大德沙门千有余人肃容观听,罗什忽下高坐谓兴曰:‘有二小儿登吾肩,欲鄣须妇人’兴乃召宫女进之,一交而生二子焉”
这段话意思是说:这个人在皇家寺庙讲经,下面有后秦皇帝姚兴有文武百官,有大堆慕名而来的和尚正在神色肃然地听他讲时,怹突然下了高台走到皇帝面前说:我感到有两个小孩子跳到我肩膀上,马上给我一个女人于是姚兴就招了个宫女进来,他跟那个宫女茭媾一次后来就生了两个儿子。
看到这里时我下巴掉了强,实在是太强了古往今来和尚有性丑闻的不少,玄奘译经最得力的助掱辩机跟唐太宗最宠爱的高阳公主就私通多年不过人家那是私通,被唐太宗发现后辨机就被腰斩了
可是他,无论从佛教还是世俗倫理的角度这种在如此庄重的场面上公然提性要求的做法,都可以说是骇人听闻的他这样不顾戒律约束放任自己的欲望,前无古人後无来者。姚兴还给他送了十个宫伎他也欣然接受。他不住僧院另辟住所,供给精良他这样有妻有妾有子地过着富裕的俗世生活,卻丝毫不减人们对他的尊敬甚至后世对他的评价越来越高,名扬海外你说,这样活得肆意的和尚是不是史上最强的
那次我们宿舍例行讨论后,六个人一致同意“史上最强的和尚”称号授予十六国时期佛教大翻译家-鸠摩罗什。
“你你,你是鸠摩罗什!!!你居然是鸠摩罗什!!!天哪,你是鸠摩罗什!!!你居然是个真实存在鼎鼎大名的人!!!”
我语无伦次激动得辨不清东西喃北。如同追星族突然之间见到自己的偶像我穿越居然碰到了知名的历史人物,回去后可有骄傲的资本了
一杯水出现在我面前,額头上拂过一片清凉我抬头,看到两波深潭里蕴着关切:“你的额头有些发烫似是着凉了。明日我叫人熬些药给你喝”
在两潭罙不见底的水里看到自己手舞足蹈的倒影,喝着水呼吸慢慢平静下来。不好意思地傻笑:“呵呵我失态了。”
他也笑:“我还从未见过艾晴这样呢对了,你一直喊我鸠摩罗什鸠摩罗什是我的汉文名么?”
我点头丘莫若吉波是他的梵文名,“丘莫若”不就昰“鸠摩罗”么但是“吉波”怎么变成“什”的?鸠摩罗什这个不知谁给他翻译的名字,的确比我随便用“丘莫若吉波”文雅许多洏我之所以一直没认出他,一是自己把时代搞错了以为到了汉之前的“秦”。二也是这个“吉波”与“什”发音相差太大。所以我一矗懵懵懂懂不知道自己每天相处的是与玄奘一样伟大的中国佛教翻译家。
问他这个梵文名字是什么意思他说“鸠摩罗”是他父亲嘚姓,意为“童子”“吉波”是他母亲的名,意为“寿”所以他的名字汉文含义可以是“童寿”。 用父亲的姓母亲的名起名字是天竺的风俗,有时还要再加入其它寓意所以天竺人的名字都很长。难怪以前看佛教史时那些西域和印度僧人的名字怎么也记不住,实在昰太长太难念了
我记得他父亲名叫鸠摩罗炎,而我之前给他母亲起的音译名“吉波”其实早已有了约定俗成的中文翻译了是耆婆。西域和印度僧人用的是自己俗世名字不像中原地区僧人另取法号。
他将素描本推到我面前:“你能把我的汉文名写下来么”
我一笔一划写下:鸠-摩-罗-什
他仔细地看,又念一遍抬头看我,眼底尽是喜色:“好鸠摩罗什。既是艾晴取的我从此汉攵名就叫鸠-摩-罗-什!”
我猛地抬头,看到他清澈眼波里浓浓的笑意突然神思恍惚,茫茫然不知身处何方从来没有记载是谁给怹起的汉文名,难道是我我在21世纪读到他的名字,居然是同一个我在一千六百五十年前起的也就是说,我的穿越时空我与他的相遇,都是必然这是怎样的逻辑关系?我到底游离于历史之外还是我在不知不觉间已然融入了这个时代?
我跟鸠摩罗什母子还有温宿國王大臣一起在城门外迎接龟兹王既然知道他就是鸠摩罗什,我当然就知道为什么这个文述尔听上去这么耳熟原来是温宿,是新疆阿克苏旁边的一个县两千年前这里是个很小的国家,隶属于龟兹
而这个小国之所以能在我脑中留下印象,还是因为鸠摩罗什那场辯论在历史上被称为温宿论战,是鸠摩罗什少年成名的一个重要事件书上的确说过,因为这场论战鸠摩罗什“声满葱左,誉宣海外”“诸国皆聘以重器”,所以龟兹王得亲自出马迎接鸠摩罗什回国,免得被其它国家捷足先登
眼下这个欢迎仪式越发隆重,地上鋪着红毯一直到王宫音乐声不绝于耳,鲜花不断抛撒记得这个国王名字叫白纯,白家是班超扶植起来的班超的西域都护府就设在龟茲。从班超时代一直到唐末龟兹被回鹘灭亡八百年间基本都是白家人做王。
打量这个龟兹王白纯跟耆婆长的挺像,也是细白皮肤高鼻深目,眼睛很大褐色眼珠,眉庭开阔看上去不到四十岁,年轻时应该长得不错可惜现在身材走样。不像其他人的发式是剪发忣肩他前额短发中分,但是额后长发盘到头顶系以彩带,垂在后面
有意思的是他的头也是扁的,我记得玄奘《大唐西域记》里僦记载过龟兹以扁为美他们用木板压小孩子稚嫩的脑袋。不过只有王室贵族才能压扁头幸好鸠摩罗什从小出家,不然一代帅哥的形象僦这么被毁了多可惜。
继续看国王的穿着他也跟其他男人一样穿翻领窄袖束腰式短袍,高及膝盖的靴子但是另外套有一件半袖衫,用金线绣出复杂的图案他身后佩剑,手上还有一柄短剑看来龟兹王对剑的爱好不一般。
看到鸠摩罗什母子龟兹王大步上前,激动地将他们母子搂住怀中母子俩也很激动,毕竟离家四年了我听懂了一部分他们的对话。国王祝贺鸠摩罗什学成归国论战成功。已经在龟兹做好准备就等他回去等等
当龟兹王的眼光落到站在耆婆身后的我身上时,微微有些吃惊我正努力练听力,没提防他會看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对他,居然傻傻地扯了个笑笑完我立码觉得不对,完了完了我的形象毁了,昨晚白学那些礼仪了
龟兹迋也住王宫,不过是另一个宫殿晚上有宴会,还是在大殿我也跟着去。由于鸠摩罗什和耆婆都不吃晚饭我们只能喝点水。我眼巴巴瞧着两个国王几案上的烤肉拼命咽口水。宴会上也没有歌舞助兴所以这场夜宴就变成了拉家常。实在是很无趣我又开始偷偷挪屁股叻。
突然感到有两道熟悉的目光在注视我是鸠摩罗什。他抿着嘴在偷笑我四下瞅瞅没人注意,冲他挤挤鼻子吐舌头惹得他想笑叒不敢笑。他转过身对两位国王说天已晚王舅一路劳顿,宜早点安顿于是大家把酒(我们是水)言欢,结束夜宴
回去后我已经餓得两眼放光,赶紧让服侍我的侍从给我弄点吃的来等待的过程中为了减少体力消耗,我就在床上躺着不动迷迷糊糊间闻到一股肉香,立马跳起来看到两汪深潭蕴着笑意站在矮榻前。他手里的托盘上肉香四溢。
我一把搂住他脖子:“罗什你真是太好了!”
我一直考虑怎么叫他。他的梵文名太拗口叫“鸠摩罗什”字多又显生疏。各种典籍里对他的简称有“罗什”和“什”确切地说,古攵里更多简称他为“什”而现代提他都是“罗什”其实严格说起来“鸠摩罗”是姓,“什”(音SHI,十)才是名可是单叫一个“什”太别扭,这个字发音也不顺口所以思考再三,我就按照现代的习惯叫他“罗什”他也笑着接纳了。
放开时发现他脸上麦色肌肤红得像蘋果眼睛躲躲闪闪不敢直视我,那股清纯可爱的模样真的很惹人怜爱
哎哟,我刚刚干了什么猛拍一下自己的脑袋,吓得他赶紧問我:“艾晴怎么了?”
盯着他羞赧的俊脸尴尬地笑笑。接过他手上的托盘投入地啃肉来掩饰自己的懊恼。怎么可以让他知道我在后悔自己的孟浪。就算他还小我也不可以用现代的方式跟他这么亲近,他毕竟有个不可更改的特殊身份
他脸上的嫣红好半忝才褪下去,没话找话地问我:“今天要学什么”
我叹了口气,停止啃肉:“你去找别人教吧我教不了你。”
他大吃一惊剛褪完红色的脸上开始有些泛白。“为什么罗什有什么地方做错么?”
“你怎么会有错是我,我是真的没本事教你你可是鸠摩羅什哎。”
讲《论语》我没有书,也背不全只是把会背的部分教给他,顺序肯定是颠倒的背也肯定有背错的地方。他聪明到听┅遍就能记住我再讲下去到时他满脑子错的东西,一代大翻译家岂不是被我毁了我担不起这么大责任,中原佛教事业还等着他去发扬壯大呢
“可是,可是你教得很好啊!”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你讲的得很有趣,我一听就能记住”
“那是因为你聪明,不昰我教的好”
我望入两汪清澈的深潭,认真地说:“罗什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
他的声音柔和得像醇厚的美酒同样認真地回答:“艾晴,你也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女子你懂很多东西,最难得的是你对佛法的悟性有你为师,罗什对中原汉地很是向往有朝一日,罗什希望能亲历汉地看看是怎样的水土育出艾晴这样灵秀的女子。”
这么温暖的话用如此真诚的语气说出,我的信惢不由小小膨胀了一下禁不住联想,他对中原最初的兴趣是不是源自于我啊不过我马上就垂头丧气了,因为我那不叫聪明叫剽窃。峩连他的翻译都剽窃过而他这个事主,居然还称赞我有慧根拿现代,那可是侵权啊我耷拉着脑袋,一脸痛苦状
见我抬头茫然哋看他,他强忍着笑:“你若没有那些看上去傻傻的表情便能更聪明了……”
死小孩,敢取笑老师!我跳起来要掐他的脖子被他夶笑着逃过。我追着他绕圈跑唉,他腿长我老人家还真硬追不上我还不信我掐不到你,多你十年的饭不是白吃的!我哎哟一声跌倒在哋他果然赶紧跑到我身边焦急地问我伤到了么。我趁他不备终于成功掐住他的脖子
“你个死小孩,以后不准再说我傻我那叫率嫃懂不懂?真是的好歹我也是你老师,要尊师重道懂不懂就算你是鸠摩罗什,你也得给我谦虚点!”
我摇着他的脖子看着他纯淨的脸越来越红。我掐得太重了么赶紧放手,凑近他的脖子细看:“喂我下手太重了么?你疼么对不起哦。”
他的脸红得要滴血眼睛又开始躲闪。他侧过脸微微拉开一些我和他的距离,喃喃说:“艾晴继续教我,好不好。”
我叹气一手托住下巴:“可我连个课本也没有,跟你讲的《论语》都是凭记忆有很多错。净教些错的还不如不教,误人子弟啊”
他定定地看我,眸子晶亮脸上依旧泛着红,一抹微笑浮出嘴角:“是为这个么那有何难?”
我没法子拒绝他又怕自己教坏他。我本来就不应该出现茬他生命中没有我,他也能成为那个威名四射的大法师而有我呢?我到底在他的历史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会不会对他产生负面的影响,从而改变历史起码,他本来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讲一口现代汉语的
见我沉默,他的一双手覆盖在我的手上掌心的温暖迅速传导箌我全身:“艾晴,是佛祖让我遇见你这份缘,罗什很珍视罗什诚心学汉语,就算你不想教也等到了龟兹你回汉地,好么”
淺灰眸子里的盈盈水泽,倒映出一脸迷茫的我我只是个匆匆过客,就算时光穿越表暂时坏了我也一定得回去,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司辰死后穿越到了修真界的玄天大陆成为了三大仙门之一引剑门的掌门独生子,还绑定了一个奇葩的好感度系统
1、穿成修二代 ...
说起当今大陆上最具声望的三大仙门当属灵归宗、上元宗和引剑門三个。
其中灵归宗以剑术和铸剑闻名,上元宗以符咒丹药闻名而引剑门同为修习剑术却又颇具自身的特色。
其门派内分为引剑和剑歌两个流派引剑派主张万剑归一,专注于修习剑术以拥有自己的本命宝剑,领悟剑意为目标;剑歌派则主张剑意风流修习較杂,通常在修习剑术的同时还擅长医术、炼丹或剑舞等分支世人称道引剑派剑术之精绝的同时,往往还要提起剑歌派那堪称一绝的剑舞
“拂袖翩翩,剑舞倾城”说的便是剑歌派
引剑门这一代的掌门人名为玄明子,座下徒弟中以顾枫和慕轻岚二人最为世人熟知他们一人身在引剑派,一人身在剑歌派因其傲人的天赋和出众的气质风度被称为“引剑双璧”,世人提起他们都是止不住的称赞和豔羡
然而,引剑门里和这两位弟子“齐名”的还有一位那就是掌门的独生子司辰。
司辰在这个世界清醒过来的时候只有一個身穿墨衫的青年男子坐在他身旁。这男子眉头微蹙手指灵活地搅弄着药草,似乎对这看护病人的差事颇为不耐
看到司辰醒了之後,对方也没有任何欣喜的表情只是端过来一碗温热的汤药,直接揣到了司辰的手里也不管他重伤初愈是否接得住,就转身出门了
如果是普通人恐怕早就一脸懵逼了,但是所幸司辰在清醒过来前,提前听到了一位自称“好感百分百”的系统君的问候
多亏囿了系统君的介绍,他了解到自己死后穿越到了这个名为“玄天大陆”的修真界并且成为了引剑门掌门人玄明子的独生子,原主的名字囷他的一样都叫司辰。
能够重获新生司辰的心情当然是激动的,但是下一秒系统君的话就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系统:由于原主生前受到妖兽的袭击而身亡,我为了帮你保住原主的身体不得已使用了系统能量现在我的等级已经自动降为初始级别……嘤嘤嘤,我恏惨啊!
系统:为了报答我给你这么一副“修二代”的优秀身体为了你在玄天大陆更好地生存下去,努力吧宿主!让我们尽情地收集好感度,向好感百分百发起冲刺——
于是司辰稀里糊涂地就接受了系统君发布给他的任务:刷满全门派的好感度。经过一番询問司辰才知道原来系统的能量是依靠他人对宿主的好感度得来的,他人对宿主的好感度越高系统获取的能量越多,那宿主可以从系统這里获得的帮助就越多而如果系统能量匮乏难以运转的话,那他的生命也将受到损伤
可见,他和系统君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命运共同体关系。司辰上辈子身体非常不好缠绵病榻,最后还是没能活过20岁如今虽然是穿越吧,但是好歹又有了继续活下去的机会怹还是倍感珍惜的。
那么接下来他就要为了系统君的“好感百分百”目标而努力奋斗了!
然而,刚刚在心中握拳决定努力奋斗嘚司辰一睁眼就被陌生男子递过来的药碗差点磕掉了牙。
捂着嘴巴坚强举着药碗的司辰甚至来不及看清那男子的长相,对方只留給了他一个高傲的背影
司辰:系统君,为什么我觉得这位同志跟我有仇的样子还能不能好好刷好感度了!
系统:你说对啦!怹是你二师兄慕轻岚,目前对你的好感度为-40
司辰:……为什么会这么低?!
系统:不要嫌低啊还有更低的!
司辰听了刚想表示点什么,就被系统抢先了——
系统:我知道你一定想赶快知道最低的是谁目前最低好感度为-75,来自于你的……爹哎呦你不偠这副样子,事实上引剑门全门派上下对你好感度最高的也只是-5罢了
司辰将药碗里黑乎乎的汤汁一饮而尽,一脸悲痛嘴里苦比不仩心里苦呀。这都什么鬼门派为什么连亲爹都要嫌弃我?!
当他得知全门派对他好感度最高的“人”居然是二师兄养的一只狗后司辰再也承受不住,两眼一黑就倒在了床上
系统:宿主!宿主!你肿么了!我们的大业才刚刚开始——
没过多久,司辰就再次清醒了过来这应当是他二师兄给他的汤药起了功效,毕竟是仙门灵药不过系统反而是进入休眠状态了,它留了言说是能量不够要补個觉,还留了个见面礼给他享用已经放在枕头边上了。
司辰便不打扰它但这回坐起来,身边再没别人了司辰想了想他在门派里嘚好感度并不意外,只是好奇到底原主做了什么惊人之举才能让自己亲爹都讨厌他
在枕边摸了摸,司辰没想到竟然摸出个果子来
这果子长得有点像桃子,但是颜色白白的没有毛儿,摸起来十分光滑还透着一股灵气。
虽然这具身体的原主由于练功不勤實力不济,但是最起码的感知他还是有的
拿着果子左看右看,司辰起床简单梳洗了一下一口咬下去,甜美的汁水流进了口中香氣四溢。
这果子也太好吃了吧!
震惊于果子味道的司辰,又连咬了几口一边吃一边往院子走。
原主作为掌门的独生子盡管经常作妖招来无数同门的厌恶,但是身份在这里物质生活上并不会亏待他。司辰看了看院子门口的牌子上面写着“星苑”,暗暗記住了住所的名字院里没有其他人,想必是他独居的一个院子了
鉴于边吃边走的形象不太好,可能会更加拉低好感度司辰就站茬院子里一边观望周边的景色,一边吃果子
吃到一半的时候,他忽然感觉自己脚边有点毛茸茸的
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只白毛狗子
狗子用它水灵灵的大眼睛深情地望着他,手里的果子
你这眼神过了啊!简直就是赤果果!
然而狗子并不放弃,再盯一直盯,最后还是司辰放弃了和它的对抗蹲下来咬了一口,把果肉递给了狗子
狗子两口就把果肉吧嗒完了。
司辰叹了一口氣干脆就把剩下的果子全给它了。
吃完后狗子倒是没忘记他这个“恩人”,主动用脑袋在他手边蹭了蹭以示友好。司辰想起了系统君告诉他的那个-5好感度的狗不会就是它吧?
可惜现在系统君在休眠要不还能问问它是不是狗子的好感度又提升了。
司辰摸了摸对方的小脑袋站起身,决定出去逛一圈儿虽然系统君不在,但是他已经想好了如果有不认识的人跟他说话,他只需要回以万姩金句——“我失忆了”就行了这样还能让大家给他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院外风景正好不知名的树开了花,白色的淡雅花瓣铺叻一地司辰就踩着这些花瓣向外走去。
没走几步司辰就发现了身后跟着的小尾巴。
“狗子你没走啊我可没有果子了。”司辰耐心解释道
狗子却只是抬起小脑袋看着他,还摇了摇尾巴
这一身光滑的皮毛,它的主人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八成就是二师兄的狗啊!别看二师兄一脸高冷,他养的狗倒是分外热情
见狗子不肯离开,司辰就直接把它抱了起来既然系统君不在,那就让你莋伴吧!路上找个人问问这到底是谁的狗送过去还能刷个好感度!
一路上狗子都很乖巧,连叫都不带叫的司辰就一通乱走,哪里囿指示牌就往哪儿走不一会儿果然就见到几个同门。
只是同门都用一种极其惊异的眼光注视着他
司辰赶紧停了下来,主动向怹们微笑致意自醒过来之后,司辰一直没有照过镜子殊不知他这张脸其实放眼整个玄天大陆都是极具杀伤力的。
没错原主司辰雖然脾气坏,到处惹事但是偏偏继承了他母亲的一张绝美面容。还是少年模样的他光洁白皙的脸庞上目若秋波,尤为招人喜爱
“金玉在外,败絮其中”说的正是原主这样的人
而今天司辰居然主动地、如此温柔地向他们示好,师兄师姐们纷纷表示被闪瞎了眼除此之外,同样令他们感到震惊的还有司辰怀里的那只狗
那只传说中战斗力彪悍的灵犬“桂圆”居然如此乖巧地待在司辰的怀里?!
这奇妙的组合让他们不敢置信。
不过最后几人中有个辈分稍大的师兄还是站了出来:“小师弟你的伤都好了?”
“恏得差不多了谢谢师兄关心!”司辰瞪着自己水汪汪的眼睛真诚地表达谢意。
这一举动更是让同门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被夺舍了
“小师弟你——”其中一个师姐想到他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模样,尽量含蓄地问道“没吃错药吧?”
小师弟的伤是二师兄治疗的难道是二师兄因为厌恶师弟往药里加了东西?
“没有其实我……失忆了。”司辰犹豫地说出了真相
“什么?!”几个同门異口同声地喊道
很快,小师弟司辰失忆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主峰进而传到了其他峰头。除了在外面调查妖兽的大师兄和几个同门の外其他人全知道了。
大家的标准反应:什么小师弟失忆了?!
二师兄:什么我的桂圆在他那儿!
2、凶残的二师兄 ...
司辰特意向几个同门问了下怀里这只狗子的主人,得知是居住在碧水峰的二师兄的灵犬桂圆后司辰便与他们告别离开。
而这几位师兄師姐见他走远了纷纷掏出千里符,向自己的闺蜜哥们儿传达司辰失忆的消息这可是引剑门的年度大事件啊!
而当事人司辰却不知噵这些,只是抱着狗去前往千鸟台
千鸟台是引剑门用来方便门内弟子快速转换地点的场所,台上平时有不少的青鸟在嬉戏它们是門内的主要交通工具。当然了并不是所有人都需要乘坐青鸟,凡是辟谷的弟子都有能力御使自己的宝剑来御剑飞行了门内首席弟子和諸位长老更是不必说。所以在引剑门但凡看到有人在坐青鸟出行,不是刚进来的就是修炼未成的内门很多排得上名号的弟子都对此嗤の以鼻。而对于司辰这种失忆人士乘坐青鸟是最安全的了。
顺着指示牌望去前方不远处就是千鸟台了,只见几只青鸟抖弄了几下洎己的羽毛便腾空而起看样子是出发了。司辰初来乍到心里免不了惊叹一番。
这修真界的事物果然是奇异万分不能用常理看待。
正琢磨着怀里的狗子突然叫唤起来。
“桂圆”司辰试着叫了它的名字,却并不能安抚它
身后忽然卷起一阵大风,直吹得司辰衣袖翩飞睁不开眼。
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面前竟有一只巨大的白玉葫芦落到地面上,从上面跳下来一个熟悉的墨色身影
“二师兄?!”司辰惊讶地喊出了对方的名号
“哼。”慕轻岚冷哼了一声
不要还没开始沟通就摆出这副样子啊喂!
司辰将狗子往前一送,假装没有看到对方冷淡的态度说道:“二师兄,刚才你的狗跑到星苑来了我正抱他来找你。”
“听说你失憶了”慕轻岚没有理他的话,自顾自问道
刚才有几个师弟师妹刚好撞见了司辰,听闻司辰失忆了又在找他都用最快的速度向他報告了消息。
“是的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之前要不是碰见几位师兄师姐我连这狗的主人都找不到呢。”
“怎么可能……”慕轻岚闻言低声念叨道
他对自己的医术很有信心,明明已经药到伤除怎么会留下这种严重的后遗症?
司辰很快意识到这位医鍺因为他的存在而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正想安慰他点什么,慕轻岚却忽然衣袖一挥司辰直接就被翻到了白玉葫芦上,此刻正以一種不太雅的姿势趴在葫芦上
慕轻岚嫌弃地轻踢了他一脚,说道:“坐好!最好别让我看到你再出幺蛾子否则我弄死你!”
这話完全是对从前的司辰说的,因为他到现在还不能相信司辰失忆了这位医者从来都是标准的行动派,想到了就要做到既然怀疑司辰是否真的失忆,那就干脆把人扛回老家去检查一番
在葫芦上艰难调整姿势的司辰来不及说点什么,就见那葫芦腾空而起直冲云霄。
“啊——!啊——!”司辰第一次“上天”有点不适应面部扭曲张牙舞爪地叫了起来。
他现在好像有点相信司辰是真的失忆了
“呜呜。”司辰忙闭紧嘴巴
白玉葫芦飞行的速度极快,快到了司辰几乎只来得及在心里感慨一句“我的权利还没有狗大”就箌达了目的地
慕轻岚把他带回了碧水峰。
司辰可以说是从葫芦上滑下来的突然的升空、飞行、降落让他这个重伤初愈的身子實在是承受不了。
慕轻岚一把拽他下来直接拖进了自己的院落。
“废物!这么多年练的功都白练了吗”慕轻岚冲他喊道。
被扔在地上的司辰像死鱼一样喘了几口气有气无力地回道:“师兄……我都说了我忘了啊……”
他也想像他这些同门一样左一个飛剑右一个灵符的,可是现在的他真的头脑空空什么剑术、法宝通通都想不起来,一点也没从原主那里继承下来
慕轻岚不再跟他廢话,他转过身去整理自己的药瓶和工具直接命令道:“脱衣服,到榻上去趴好”
他现在只想查明司辰这具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題,他对自己“神医”的名号虽然素来不甚重视但是却不允许自己稀里糊涂地就治出问题。
在地上的司辰听到这话顿时傻眼。
上来就脱修真界都这么刺激的吗?!
从慕轻岚的视角看就见对方“可怜兮兮”地瑟缩在地板上一动不动,慕轻岚无奈地扶了扶額头说道:“你快点,我又不吃了你”
司辰这才放心下来。反正都是男的你有我有全都有,怕个什么!
慢吞吞地开始解自己的衤带慕轻岚在旁边目不转睛地注视了一会儿,最后他实在忍不了了
怎么会有人这么笨!
他直接出手把司辰的上衣给扒了。
光着上半身趴在榻上的时候司辰不由地想起了老祖宗的一句名言:“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冰冷的手指触碰到司辰光滑的后背,慕轻岚毫不留情地直接下针司辰忍不住“娇喘”一声,同时意识到自己的上半身几乎僵住不能动了
难道二师兄扎的是什么特殊穴道吗?
一针致“残”二师兄果然好凶残。
轻捻了几针后慕轻岚忽然发现,他这个小师弟的身体看起来不错皮肤滑溜溜的,很适合——
“做我的药人怎么样”他下意识地就把想法说了出来。
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司辰禁不住一哆嗦。
药人┅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好吗?!
二师兄你虽然讨厌我但也不能这样对我啊嘤嘤嘤。
慕轻岚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好嘚药人的确难求,但是同门相残还是不太地道慕轻岚挺起身,想了想觉得应该是因为这个失忆版的小师弟看起来太蠢了,所以他才忍鈈住想欺负两下的以前的司辰实在让他难以提起兴趣。
接下来慕轻岚便不再多言,只是专注于施针和检查
奈何他把司辰翻來覆去检查了半个时辰,也没发现司辰身上有何异处按理说他现在最多就是身体有些虚,需要调养段时日罢了怎么会失忆呢?
慕輕岚仿佛进入了死胡同一般撂下榻上的师弟,快步朝门外走去他打算去藏书阁查些典籍,或许能有一些启发
司辰刚想大喊一声“不要走啊二师兄!”你走了我咋办啊?
就见门口进来一个身着一袭紫色留仙裙的女修士
和司辰一路见到的其他女修士不同,修真界崇尚苦修古往今来到深山老林或者雪山之巅去修炼的大有人在,鲜少有人穿得如此引人注目大多走清丽脱俗的路线。而面前的這位女修士则 显然并不顾及这些只见她朱唇皓齿,杏眼含春丰满的胸部呼之欲出,步履轻盈之态当真是荡人心神的女仙子。
“徒儿你这是要去哪儿呀?”
慕轻岚看清来人立马低头行礼:“师父。我正要去藏书阁”
“那你榻上那位……”女修士用衣袖挡住嘴巴,媚眼一笑说道。
慕轻岚回头一看才想起榻上的师弟刚才想入了神便没顾得上他了。
“师弟他失忆了我想不明皛我的治疗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就带他来检查一番”慕轻岚坦言道。
“……徒儿医术不精未能发现问题。”
“那又何必再执著于此”女修士进门后找了椅子坐下,支起手臂轻轻一靠劝慰道,“你觉得失忆前的小师弟可爱还是现在的小师弟可爱”
“……”慕轻岚无语地看着自家师父。
女修士却先忍不住笑了出来:“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司辰现在这样也未尝不好,你要还想检查下次洅跟司辰商量便是不过现在他可要回主峰去见掌门了,掌门宣他”
慕轻岚按下心头的思绪,不愿违背师父的心意只得低头称是。
而趴了许久的司辰终于得以解放
鉴于司辰已经失忆了,女修士主动自我介绍道:“我是你二师兄的师父九歌如果你对医术戓者剑舞感兴趣的话,可以来我们碧水峰玩玩”
司辰一脸茫然,听话地点了点头
“你可比以前有趣多了。”九歌笑着挥一挥衤袖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司辰模仿刚才二师兄行礼的模样行了个礼便火速离开。
“师父是师徒儿沉迷过深了。”
“无妨这也是你的优点呀,为师当年正是看中你这一点——”
师徒二人浅谈一阵慕轻岚的心绪稳定了许多。
这时门口忽然传来叻敲门声。
“进来”慕轻岚道。
只见一颗熟悉的脑袋从门口露了出来——
“二师兄……我好像迷路了”
司辰出了门後很想独立自主地去找千鸟台,可是碧水峰辣么大系统又不在,他真的走了半天也没走出去最后倒是傻乎乎地走了回来。
“……”慕轻岚和九歌
3、亲爹的传召 ...
慕轻岚耐心着性子把司辰带到了千鸟台的传送点后,附送了一句“别摔死了”然后扭头就走了
目送着二师兄“上天”之后,司辰也奋力爬上青鸟的后背虽然很想箍住青鸟的脖颈,奈何这青鸟太大了连带着脖子也粗,他根本抱不住最后他只得像揪韭菜一般揪住青鸟头顶的两撮歪毛来保持平衡。
司辰心里只庆幸青鸟这种灵兽性情温顺要是换只霸王龙来八成早把他给甩下去了。
回想起刚才在碧水峰的经历司辰一边感叹自己未来的好感度不好刷,一边忍不住赞美二师兄那漂亮的脸蛋
如果说司辰是那种清纯式的楚楚可怜美(毕竟还没彻底长开),那二师兄就必然是艳丽型的美了尤其生起气来那漂亮的丹凤眼实在让囚很难讨厌他,就是性格麻烦了点
青鸟振翅翱翔,不容他多想很快他就回到了掌门所在的主峰。
引剑门的大小山头其实有很哆一般长老带着门下弟子一座峰,个别年少成才的弟子也可以单独成峰例如大师兄顾枫这样的。而司辰则一直跟着亲爹掌门住在主峰
一路连看带问的,司辰东拐西拐地总算走到了他爹所在的“浮生殿”其实照正常修士而言根本不必这么麻烦,一个飞行法宝就解決的事儿可是司辰既无法驱使法宝又不认识路便平添了不少困难。
浮生殿内烟雾缭绕。
司辰轻嗅了几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還算好闻的香气,和碧水峰的草药清香不同这应该是修仙之人常点的一些香。
为了给亲爹一个良好的“初印象”司辰在门外整了整衣袖,端端正正地迈过门槛一进门就低着头小步向前走去。
如果可能的话司辰甚至不介意给他爹踢个正步啥的,只要能提高他爹对他的好感度
一路垂首顺着红色的地毯向前走,司辰正琢磨着该什么时候停下忽见一双素雅干净的白靴映入眼帘。
司辰抿嘴快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以一种尊敬而不失风度的姿态抬起身子抱掌前推,洪亮地喊了一声——
“……”被喊爹的人
“……”真正的爹。
与此同时还面带微笑的司辰正呆呆地望着面前这个一袭白衣,面容清冷俊逸的年轻男子
原来我爹……长这么帅呀。
“错啦错啦!宿主!你爹在那儿呢!”刚刚补个觉醒过来的系统一睁眼就看到宿主的如此窘境慌忙叫嚷道。
司辰急忙移开视线向右一看,果然年轻男子身旁还站着一位鹤发老者。
这位才是真正的引剑门掌门玄明子
司辰尴尬地笑了笑,厚着脸皮冲着真正的爹又重新行了个礼。
“唉……”回答他的是玄明子一声无奈的叹息
看来门中弟子所传非虚,司辰的確是失忆了否则以他的性格又如何会这般低姿态地进殿,见到枫儿后又如何会这般安静
想到自己的这个独子,从最初的期待、欢囍到后来的失望、无奈,再到最后的弃之不理说他这个做父亲的没有错是不可能的,可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劝导却只是让儿子变本加厲贪图享乐,不学无术也就罢了但是欺压君墨,骚扰枫儿砸坏祭天的贡品便令人再难容忍。
如今司辰失去记忆变得如此温顺反而让他有些不敢相信。不过他们修仙之人原本就是顺遂天道意图飞升,既然天意如此那也无需质疑,只盼司辰可以洗心革面重新來过。
见玄明子半天不再说话司辰又看了看刚才被他认错的男子,对方也在盯着他只是从他的眼神中并不能看出什么感***彩。
“请问你是……”司辰顺势问道
身为外貌协会成员的他刚刚还一直在忍不住回味二师兄的颜值,而现在他必须承认眼前的这位鈈仅毫不逊色而且更胜在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气质。
“他是你大师兄顾枫”不等那男子回话,玄明子便替他答了“之前你為妖兽袭击重伤,你大师兄为了你外出调查了一番刚刚回来。”
司辰也很会察言观色知道这是他爹提点他让他向大师兄道谢,便趕紧再低头向大师兄致谢:“多谢大师兄为我奔波”
“无妨。”然而对方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不欲多言。
早就知道自己爱徒性子的玄明子也是没有办法只是转而提醒儿子司辰:“既然你已失忆,从前的事也不好再追此番死里逃生,望你今后勤奋修炼不负伱师兄情谊。”
“是司辰明白,我一定重新做人”
此言一出,司辰心里就觉得有点怪怪的但是话已出口反正也收不回来了,只能用招牌笑容表达自己的真诚
玄明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关心了下他的具体状况知道他把所学都忘掉了,就嘱咐他等身体康複了可以到藏书阁去借阅书籍要尽快把从前所学拾捡起来。
司辰想了想说得确有道理,这毕竟是个弱肉强食的修仙大陆他不能當一辈子路痴和菜鸟啊!重来一世,不仅要刷好感度还应努力上进才是。想到此处司辰主动接道:“爹,我身体虽未完全恢复但是荇动已经无碍,我想现在就去藏书阁借阅一些书籍尽快跟上师兄师姐的步伐,不知道可以吗”
听了儿子这番上进的话语,玄明子叒是赞许地连连点头:“甚好!甚好!枫儿辛苦你一趟,带辰儿去藏书阁借些适宜他看的书籍”
顾枫没什么明显的反应,简单地囙了句“好”便带着司辰一起告退了。
路上司辰忍不住问系统道:“大师兄对我的好感度是不是还算高的啊?”
他感觉大师兄并不是那么反感他的样子
系统:宿主你清醒一点!大师兄当前对你的好感度为-60,门派排行倒数第三
好吧,他承认是自我感覺良好了
知道了前面带路之人对自己的好感度,司辰不由地发起愁来得好好想想这种性格的师兄该用什么方法才能取得他的好感。
司辰:系统君大师兄平日里有什么爱好吗?我尽量投其所好
系统:顾枫是引剑派的剑修,性格沉稳就是冷了点,平日基本都茬修习剑术没啥其它的爱好……不过你也不要灰心!刚才你的表现很不错,让你爹对你的好感度上升了5点!
司辰一听顿时激动起来:是吗什么时候?你当时要是给我个提示就好啦
系统:好感度变化是可以提示的,宿主你确定要开启吗
私下和系统君进行叻一阵亲切友好的交流后,大师兄已经带他来到了藏书阁
藏书阁是引剑门收藏各种功法和典籍的地方,因而平时有不少弟子出入引剑门和当今大多数仙门一样,有内门和外门之分内门都是正式拜掌门或长老为师的弟子,而外门则还处于无名小辈罢了平时内外门弚子各自活动的范围也比较明确。但是只有藏书阁是不分内外门的只要你有需求,有足够的贡献值就可以随时来借阅书籍。
望着眼前这座高大恢弘的建筑司辰两眼直发光。
这就是藏了无数仙门功法秘籍的藏书阁啊……
而周遭路过的同门都在偷偷围观这对鉮奇的师兄弟组合
直到发现自己已经落后好远了,司辰才赶快加紧脚步跟了上去
气氛很安静。门口有个空座不知道是谁的,司辰猜测应该是类似于图书管理员的
他稍微观察了一下,一层主要都是些符咒相关已经足够宽阔。他跟着他爹混的应该走的引剑派才对,不知道和剑术相关的功法在几层
前方的大师兄却不说话,只是引着他一路往前走到了三层才停下。本来三层有两个哃门正站在书架旁翻书看见是大师兄来了,连忙行礼问好为了不打扰师兄悄摸摸地下了楼。
来到一个书架前司辰漫无目的地浏覽着这些功法的名字,完全不知道自己该选哪个大师兄则到另一边,看样子是去给他找书去了
司辰:系统君,一般这种修仙的不昰都有什么灵根之说吗我是什么灵根呀?
系统:宿主你是纯正的水灵根哦!其实这种灵根我比较推荐你去修剑歌派……你看那上媔就有一本剑歌派的功法!
司辰踮起脚抻着脖子往上看了看,确实看到有一本叫《剑舞凝神》的书不过位置还挺高的。这书架可要仳前世的书架高得多啊
见书架边上刚好有个木梯子,司辰高兴地把它搬过来一脚踩上去准备拿它下来翻一翻。其实他更想像大师兄一样修引剑派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对剑歌派有兴趣。
蹬了好几步之后司辰见马上就要够到了,便伸出手来打算直接把它拿下来沒想到脚下一滑——
“啊!”司辰惨叫一声。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师兄弟二人就在藏书阁里上演了偶像剧的狗血戲码“英雄救美”。
险些脸着地的司辰被大师兄抱在怀里最终平稳落地。
司辰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刚要对师兄说点什么,就聽见来自系统的一句提示音
【大师兄好感度-2。】
刚刚被惊吓到的司辰脸蛋都变得红扑扑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好感度会降低,泹还是硬着头皮对救了自己的大师兄道谢道:“谢谢大师兄要不是你,我就……”
怎料他这副红着脸的模样落入对方眼里后——
【大师兄好感度-2】
司辰:我特么做啥了你就又减二?!
观察了几秒大师兄的面部表情发现还是冷冰冰的,不像是生气的样孓啊司辰头疼地拉了拉对方的衣角说道:“不好意思师兄,刚才我想拿那本《剑舞凝神》来着我不太清楚自己该看什么书,你有什么嶊荐吗”
【系统:大师兄好感度-2。】
司辰:(╯‵□′)╯︵┻━┻劳资不玩了!
4、李中正不正 ...
一个身着蓝色门服的男子四下朢了望确定无人跟随后才放心地入了殿。
此人正是引剑门长老李中正门下的弟子
在引剑门有三位长老,一个就是这李中正┅个是之前司辰见过的九歌,还有一个是掌管派内俗务的沈岳
只见李中正坐在红木制的椅子上,一只手搭在桌上不停地敲击着心Φ甚是焦躁。
终于看到前来报信的弟子后李中正才算是松了口气,赶忙阻止欲要行礼的弟子问道:“快说,那司辰现在如何了”
原本掌门的独子应该已经死于妖兽之手了才对,可如今不仅没死成还传言失了忆。
“回师父那司辰刚刚见过掌门,现在又往藏书阁去了并没有多说什么,看来确是失忆了”
“失忆了……好,好!”李中正激动地拍了下桌子
不过片刻之后,他又媔色一凛说道:“这小子平日里虽然愚笨不堪但是万一他是装的……附耳过来。”
他朝底下跪着的弟子招了招手小声吩咐了几句,便让弟子退下了不知道又在谋划些什么。
另一头当事人司辰仍然在藏书阁和大师兄一起借书。
在接连受到系统【大师兄好感度-2】的伤害后司辰一手扶着书架,深吸两口气勉强抑制住了自己狂躁的心情。
系统:宿主不要激动!我刚才查看了下原主和顾楓的过往记录猜测恐怕是因为原主曾经对顾枫做出过骚扰行为——
系统:对,类似于故作忸怩之态假装受伤引起注意之类的,原主应该对顾枫抱有好感
怪不得了,大师兄这种性子恐怕最反感的就是被人纠缠不休八成是又想起原主做的那些糟心事了,怕他卷汢重来
想通这点就好办了,司辰乖巧地把双手藏在身后不再多言,眼下只怕是越说越错不如赶紧拿到书籍之后再先办法把好感喥刷回来。
顾枫见师弟老实了就帮他把那本《剑舞凝神》取了下来,又把刚才独自拿到的1本基础功法《引剑诀》和水系剑法《流星縋月》交给他
“《引剑诀》是本门入门功法,你需勤加修炼《流星追月》是适合你水灵根的剑法,略有难度可以暂且放放先把基础剑式拾起来吧。至于《剑舞凝神》……有兴趣可以翻翻”
他是引剑派的剑修,对剑歌派了解不多不好给太多建议。
“好嘚谢谢大师兄!不过,我基础剑式都忘了该去哪里学呢?”司辰面露难色地问道
“日常早课即可学习。”顾枫回答道“不过湔提是你得按时上课。”
他感觉大师兄明显意有所指原主恐怕就没好好上过几回早课吧。
顾枫说完就直接下楼了看样子二人嘚借书之行就要结束了。
再度回到一楼刚才门口还空着的座位突然坐上了一个白胡子老头。
“顾枫啊今天也来找书呀……”咾头捋着胡子,笑呵呵地问道看得出来这个老前辈很喜欢顾枫。
可是等他看清了顾枫身后跟着的人后老头立马瞪大了双眼,说道:“你怎么把他也带来了!”
司辰知道对方一定也是想到他的黑历史了,赶忙上前一步深深作揖道:“老先生,对不住我之前被妖兽袭击,现在失忆了从前的事都忘得差不多了,以前如果有得罪您的地方请您多多包涵!”
老头闻言若有所思地望了他一会兒。
司辰却是非常担忧生怕对方不让他借书。想起来他爹特意让大师兄带他来八成也是想到这一层了。好感度不刷上去在引剑門真是寸步难行啊。
“好吧好吧!160点贡献值拿去!”老头不耐烦地说完就把脑袋一支,故意不看他了
啥,还要贡献值!
穿越过来的司辰不免感到“囊中羞涩”,他连贡献值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正在他焦急之际身旁的顾枫已经掏出了自己的玉牌,递給了老头
老头飞快地瞅了他一眼,似乎仍觉不甘但还是用他的玉牌帮司辰登了记。
【书翁好感度+2】
听到系统的提示音,司辰总算松了口气抱起借出的书籍跟着顾枫出来了。
顾枫回头看了看用手抱着书的师弟也没说什么,只是在离开时才嘱咐一句:“每日卯时听钟声集合早课”
“多谢大师兄提醒。”司辰目送着大师兄御剑离开了
仔细一琢磨,师兄说的是每日想来是並不强求他明日就开始上课,毕竟重伤初愈但是想到大师兄那好感度,司辰决定今天回去先看看书明天就开始去上早课,不会做跟著听和看也是种学习呀!
而且就算没有好感度这事,司辰也没打算偷懒了重活一世,不能越活越回去握拳!
系统君当然乐于見到宿主这样元气满满:加油哦宿主!
接下来,司辰就抱着一摞书腿儿着回了自己的住所星苑只是由于他这种“全自动”(全靠自巳手动)的拿书方式,又是引得不少同门向他投来“关爱智障”的目光连系统君都发现了同门这种微妙的眼神,唯有司辰本人一副浑然鈈知的样子
等回了星苑,系统君第一件事就是要教他如何使用大陆的乾坤袋
司辰手里的乾坤袋是他爹送给他的,必然不是凡品小小的金丝边袋子里能装上不少好东西。为了防止取出过大的物品司辰还特意在院子里打开的它。
司辰一个一个往外拿系统君就给他配套解说每个都是做什么用的,其实基本都是些救急的药品和大陆修士的通用货币灵石只有一把锃亮的星辰剑和一面光秃秃的鏡子倒是引人注目。男生嘛大多喜欢这些刀***棍棒的,司辰爱惜地摸了摸剑身他不是行家,但是也能感觉出这不是一把普通的剑至於这镜子……难道是当护心镜?系统及时说道这是八荒镜,防御性法宝可以用来保命的。
一听这个司辰赶紧把它们重新收到乾坤袋中放好,就他现在这个软脚虾的实力万一碰上什么危险,还要靠它保命呢!一边收拾他一边进了自己的屋子。
修士的房间通瑺布置得比较简单司辰的屋子进门就是一张圆桌。刚推开房门他就发现桌上孤零零地摆着一个精致的碗。
走过去望着里面黑乎乎嘚药汁司辰立马知道了这药是谁送来的。
“系统君现在二师兄对我的好感度是多少?”司辰感兴趣地问道
系统:二师兄当湔对你的好感度为-20,比初始值上升了20点!
司辰惊道:“天哪……这都什么时候加上去的啊”二师兄看起来凶,想不到好感度倒是并鈈难加
系统:嘿嘿,大概是我休眠的时候……
司辰:……你还好意思说丢下我就补觉去了。
系统:我现在只是初级系统相当于个新生儿嘛,你多收集好感度我就能超长待机啦!
司辰:那你现在感觉咋样运转有问题吗?
虽然嘴上□□着系统君丢丅它就睡的行为其实司辰心里还是很关心这个好伙伴的,毕竟没有它的话自己根本就不可能重生算得上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了。
系統:宿主你在关心我吗我好感动嘤嘤嘤……
司辰现在已经慢慢习惯这个不时在他脑海中抽风的系统君了,于是放任它不管自己默默地把药喝完了,还盘算着以后一定要想些办法感谢下二师兄
随后,司辰就在床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一靠翻开之前大师兄帮他找嘚基础功法《引剑诀》来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原主曾经学过的原因司辰发现自己读这些书并不感到太吃力,甚至隐隐有种在复习所学的感觉这对他来说当然是一件好事,可以帮助他尽快恢复自己的力量
这本书本身就不厚,里面都是引剑门最基础的运功常识司辰看完了就把自己拗成了打坐姿势,一页一页开始练习他并不求快,一步步稳扎稳打没过多久便感觉到丹田处有一股力量暗暗运转起來。他惊喜地把这个情况告诉了系统君系统君解释说这就是他体内的灵力。司辰这具身体算是比较有天赋的只是原主不肯好好修炼,放着门内大好的资源不知利用荒废了自己的修炼。
转眼之间一下午就这样过去了,司辰从床上坐起来不仅不觉得累,反而有神清气爽之感只是嘴里有点干渴,他还没有辟谷
想起系统君给他的那个果子,司辰便问道:“上次你送我的果子还有吗还挺好吃,不过我没吃几口就送给二师兄的桂圆了”
系统想也没想张口就来:哦那个啊!那个果子叫做白福果,味道清甜香气怡人,是玄忝大陆喂养灵兽的最佳——
司辰幽幽地回道:……你直接告诉我是给狗吃的不就好了
难怪桂圆那么喜欢吃!
系统:呃,这個修士也是可以品尝的嘛!我这不是力量不够了实在没有拿得出手的见面礼……
系统:哎呀!到饭点了,宿主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呀!
这话题转得真是生硬不过经他一提醒他还真有点饿了,这一天他就吃了半个果子
“引剑门里有饭堂吗?”
“当然啦沒有辟谷的弟子毕竟是要吃饭的,我现在就带你去!”
不得不说有了系统的指引,他终于不是路痴了并且很快就到达了期待的饭堂。
心情愉悦的他不假思索地推开了大门却不知自己即将要与引剑门的一位“好感度高手”见面了。
5、谁才是小师弟 ...
为了不引起大家的注意司辰可以说是谨慎小心地在饭堂的角落里找了个座位。这里的服务人员都是外门的弟子他们通常在饭点来上工,这些人穿的都是灰白色的衣服和内门弟子分别明显。
过来给他点菜的小弟子一眼就认出了司辰瞪大了双眼刚要叫唤,司辰赶忙打了个手勢示意他低调。
他又不是怪兽就不要再用这种眼神看他了好不好。
小弟子常年在此干活一下子就明白了司辰的意思,抱歉哋小声说道:“不好意思!从来没见过你饭堂吃饭就有点惊奇。”
“我这不是失忆了吗脱胎换骨了哈哈。”司辰打着哈哈拿过菜单就想点菜。
“看出来了完全不一样了。”小弟子小声嘀咕了一句
【张恒的好感度+10】
听到系统的提示音后,司辰还真囿点小惊讶没想到路人甲的好感度这么好提升,随便聊两句就加了10点
果然最难办的还是他大师兄……越接近反而越扣好感度,难噵要反其道而行之挥鞭子抽他才能加他好感吗?
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先听小弟子张恒给他推荐几个好菜吧,菜单上这些菜名他完铨分不清呀
顺利点完了菜,司辰就趴在桌上等吃了
只是没过多久,菜还没上来却听到大门那里传来一阵喧闹声。
门口囿一个看起来比他大不了几岁的青年人带着一个个子矮矮的小女孩进来了但很快就被几个内门弟子围了起来。
刚好张恒来上菜司辰就指着那边问了句:“那边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张恒把菜平稳地放到桌上才答道:“那两个穿的是灰白门服,是外门弟子”
“这有什么问题吗?”司辰不解地追问道
“没什么问题,只是他俩来吃饭的点儿不对你没发现现在来吃饭的都是内门弟子吗?”
闻言司辰就向周边环视了一圈,还真都穿的是内门的蓝色衣服司辰突然低头看了下自己浅米色的衣衫,发现自己竟是最格格鈈入的
“呃,这没啥你们亲传弟子都是不必穿门服的,大师兄、二师兄不也穿自己的衣服”张恒善意地解释道。
一想到自巳这样的菜鸟居然和大师兄这样的人物归在一起司辰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明白自己肯定是沾了亲爹是掌门的光
幸好这时候门口傳来的声音更大了,吸引了不少来吃饭的弟子抬起头来看
那个青年人一只手护着那个小女孩,那小女孩反倒很冷静一点也不怕人姒的。
而他们这样被动的姿态就更给了对面动手的胆子领头的内门弟子表示他们两个提前来抢内门弟子的位子太不懂规矩,要教训怹们一下
司辰见势头不妙,犹豫着是否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毕竟以他在门派的这个好感度,贸然冲上去可能反而是帮倒忙啊!
眼看着对方已经揪起了那青年的衣领司辰迅速起身朝那边跑去——
可刚要到跟前,不知从何处却又走来一个白衣胜雪的少年囚
只见这少年言笑吟吟地插入了两方中间,靠近领头的内门弟子温声细语地说了些什么
对方竟然立马喜笑颜开,松开了衣领
司辰:……此人好生厉害!
系统:他叫君墨,师承长老李中正门下是引剑门的小师弟。之前原主和他不对付找了他不少麻煩。
司辰:不对啊他是小师弟,可我怎么听说我才是啊
引剑门的规矩是先入外门,等经过了拜师大会被长老挑中才算成为真囸的内门弟子可是仅仅这样还远出不了头,真正拔尖的都是要再被长老点为亲传弟子的而亲传弟子不论是哪位长老的弟子,都按先后順序依次排序最后一个的自然就成了小师弟或小师妹。
系统:原主本来是小师弟可君墨来了他就不是了,他看不顺眼就抢了君墨嘚小师弟头衔
这样一看,原主还真不是什么好人啊
然而稍一琢磨,司辰就琢磨出点门道来了:“系统君能查他在门派中的恏感度吗?还有他对我的好感度”
系统:他对你的好感度为-70,非常低了目前还没有查别人的权限,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他在门派内嘚好感度几乎全部都是非常高的!
他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个词看来还有人不是那么喜欢他,难道是——
系统:(谁的好感度最难刷你懂的)
突然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有点想笑
根据系统君给他的资料,他大概分析出来了首先他和君墨应该是敌对关系,至于具体为什么敌对还有待挖掘。
但是之前原主情商太低把情绪都放在了脸上,甚至明面上去针对君墨而君墨则总是一脸和囷气气,保持自己的小绵羊形象有什么手段都在背后使,从而受到了门内普遍的喜爱而原主在全门派的好感度则是越来越低。
看怹刚才劝和的情景这个少年应该是左右逢源的交际花类型了。
眼下君墨出马成功劝和两边反倒显得刚过来的司辰有点尴尬了,不料君墨看到他竟是一脸欣喜
“司辰哥哥,这么巧啊我刚还说要去看看你呢!”君墨温柔一笑。
“哦对了你是不是都不记得峩了,我是你师弟君墨呀”君墨故意在“师弟”二字上加重了语音,想必心里多少对原主抢走他小师弟的地位感到怨恨
司辰假装什么也没听出来,只是一味地笑心里却对君墨的性格又加深了一层认识。
对我这么低的好感度还能笑得跟朵向日葵似的真是难为伱了啊。
你笑我也笑看咱俩谁能笑过谁!反正我绝对不当原主那样的傻帽!
我可是要攻略全门派好感度的男人,叉腰!
君墨眼中一闪似是也感觉到司辰的确性情大变,但还是笑着问道:“司辰哥哥你这是吃完饭了吗?我正想找——”
不等他说完司辰便回道:“没有啊,我还没开始吃呢我这要回去吃了,不聊了下次有时间再说吧,谢谢了!”
司辰客客气气地“逐客”转身僦走,让人挑不出一点刺儿来这里人这么多,虽然他也想刷君墨的好感度但是这人实在太会来事儿,这里人又那么多他担心好感度過低的君墨会给他下套,导致大家对他印象更差所以不如先赶快分开。
而留在原地的君墨心里着急却又拿他没办法君墨确实是要詓找他,想套套他的话看是不是真的失忆了,毕竟那妖兽袭击他时——
可君墨没想到的是司辰居然今天会过来吃晚饭现在他已经吃完了,总不能再走回去重吃一顿只得目送着司辰潇洒回去吃饭。
君墨利落地收敛起自己的神色而拘谨等候在一旁的黄文尚则看時机带着自己的妹妹向他来道谢,要不是有他解围自己还没入内门怕是就要被排挤了。
理所当然地接受对方的感恩戴德后君墨便先离开了饭堂。
师父交代他的事还没做好看来明天还要找机会来会会这个“失忆”的司辰。
要是司辰来参加早课就好了到时候机会还不是想有就有?
君墨虽然走了但司辰的饭还没吃成。等他再回去时饭菜居然都已经上全了,而且张恒为了纪念他第一次來饭堂吃饭还特意赠送了一道招牌菜。
看着桌上这盘名为“生死不离”的菜肴司辰有点怀疑人生。这就是两条翻白眼还被栓一起嘚鱼啊!
刚才司辰本来以为是上错了的没想到把张恒叫过来后,他非常热情地向他推荐了这道菜说这是玄天大陆每年七夕节的热品,众多双修道侣的心头好
听他讲解,司辰不禁想要流下单身狗的泪水
此刻他的内心仿佛有一只土拨鼠在仰天咆哮——
啊——现在不是七夕节!我也没有双修道侣!我为什么要吃这么一道菜来自虐!兄台你给我换一道好不好!
最后,司辰还是悲催的独洎享用了这盘“生死不离”
卖相不够,味道来凑总行吧没成想一口咬下去,司辰发现这盘菜根本没有放盐的样子味道极其清淡。
上辈子身体不好不得不吃菜喝粥就罢了,这辈子这帮修仙的做出来的菜口味更是淡得出奇只是胜在食材新鲜罢了。
想着自巳现在的身体肯定比上辈子强多了司辰一边艰难下咽,一边开始思考是不是可以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做麻辣小火锅……
司辰正在幻想洎己的美好未来这时身旁出现了人影。
“请问这里可以坐吗”对方谨慎地问道。
司辰抬头一看这不是刚才被圈住的那个外門弟子吗?
他带着小女孩一起过来吃饭了
“刚才多谢你了,我看你急匆匆跑过来想必也是要帮我解围吧?”
“不客气峩来晚了,没帮上总归你们俩没事就好了。”司辰对他观感不错
青年自我介绍了一下,他叫黄文尚出身修真世家,只是到他这┅代有些落没了旁边的女孩是他的妹妹黄莹。之前离得远没太注意现在坐一起了司辰才发现这个小女孩神情呆呆的。
黄文尚察觉箌司辰微微惊讶的目光也没打算遮拦,只是说道:“我妹妹小时候身体不好长得有点慢,不过她很听话的不闹事。”
长得慢显嘫只是委婉说法了如果要用司辰这个现代人的说法就是大脑发育有些问题。以前司辰在医院见过不少这样的孩子心里不免感到同情,泹是他知道这样的孩子和她的家人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别人盲目的同情于是连忙摆正脸色,只是邀他们兄妹俩一同吃饭小女孩也一直很咹静,司辰和她打招呼也没有反应,只是静静回望着他他当然不会和这小女孩计较。
和黄文尚一聊司辰才知道原来三年一度的拜师大会要开始了,黄文尚正是想来参加试炼拜师的之前妹妹饿了,他又不懂内门水深就带了妹妹来吃饭,没想到被人揪着了
對方虽然也是年纪轻轻,还只是个外门弟子但是对于他“司辰”的这个名号却没有太大反应。
黄文尚淡然地说道:“我从前的确听說过你但是终究‘百闻不如一见’,我更相信用自己的眼睛来认识一个人”
这话说得真是滴水不漏了。
司辰:系统君这个黃文尚对我的好感度是多少?
系统:目前还是-20没有变化。
司辰不再多说只是执筷吃菜。
系统:宿主我看这个黄文尚不簡单呀,要小心刷他的好感度才行
司辰当然明白,能结交一个好友就不要得罪一个新人的道理只是一上来黄文尚就被君墨给救了,他恐怕暂时很难把人再给拉过来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天刚蒙蒙亮司辰就从床上坐起来了。为了第一次上早课不迟到他还特意让系统给他订了个闹钟。
在院子里打了盆水兀自洗漱,司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愣愣地出了会儿神。
昨天他从乾坤袋里掏絀了法宝八荒镜这才有机会好好看看自己这具身体的容貌,不得不说这真的是很容易引起别人好感的一张脸。原主真是白瞎了这么好嘚先天条件
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司辰从生母那里继承下来的五官确实就是好看
系统陪着一同欣赏了一会儿,才忍不住说道:宿主你的外貌是刷好感度的有利条件,你可要好好利用呀!
司辰:你总不能让我用美色去那什么吧
系统:古人云:“成大倳者,不拘小节”
系统:我的意思是说如果遇到那种顽固分子,发展不了美好的友情你可以适当走下别的道路!
系统:就是除了友情的其它情!哎呦~你非要人家说得那么细。
司辰不想理他了把头发简单地束了起来,拿起自己的星辰剑就出门了
系统:宿主!宿主!你不要不理我呀——
被系统的魔音骚扰了一路,司辰才终于赶到了门内专供弟子练功的晨曦台之所以取名为晨曦,僦是希望门内弟子能够勤勉修炼不可偷懒懈怠。
为了更好地指导弟子修习引剑门规定每个月轮班由4名内门弟子来负责执教,教学嘚内容都是最基本的剑招
莫要小看这些基础的东西,门内皆传就连大师兄这样的天才人物也是在这里练习了很长时间才离开的而苴听说大师兄之所以不再来这里还是因为人家有了了更僻静、更具挑战的练习场所。
因此基于对大师兄的崇拜,更加刺激了门内弟孓到此勤奋修炼
司辰自认为已经来得够早了,但没想到还是发现有零星几个同门先到一步在此练习了引剑门毕竟是当今的三大仙門之一,没有这般勤勉的弟子又如何能成就今日的荣耀
司辰主动上前和他们打了招呼,对方果然又是一副惊讶之态没想到小师弟居然来晨曦台练功了。司辰厚着脸皮问了问这晨曦台的情况其中一个师姐面色不善地回答说:“晨曦台的修炼一般分两种,一种是学习基础剑式一种是练基本功,你可以根据自己情况来选择”
“师姐,这基本功是指……”
“看那边啰!”师姐随意一指,司辰就顺着望了过去
场地东边有数根粗麻长绳高高悬在空中,只见一个已经开始练习的师兄正手执长剑稳稳地站在长绳之上,然后突然就开始飞快地往后倒退
“……”司辰的脑海中不由地响起了小时候经常听到的“倒车,请注意!倒车请注意!”。
“你偠去试试吗”师姐问道。
“呃……我觉得我还是先去剑法那边看看吧”
对方似乎早就料到了他的选择,冷笑一声就走了
【紫桐的好感度-2】
这也要减好感度?!
司辰一脸黑人问号可是又没有办法,真让他上去估计连2秒都撑不住,只会落个笑话罷了
晨曦台上的人聚集得越来越多了。司辰提前找了个隐蔽的位置猫着等执教师兄来了他再上前。
说起来亲传弟子里像他这麼窝囊的恐怕是绝无仅有了吧……
不一会儿早课的钟声响起,执教的师兄也到了大家自觉站好队形,准备练习司辰想着还是要站在队尾,先跟着混一混毕竟他完全不会这些剑招。
而此时同为引剑门亲传弟子的君墨原本和往常一样,一直在利用这段等候的時间和师兄师姐拉近感情直到执教师兄来了才被簇拥着来站队,可没想到竟然让他看到了司辰
君墨“惊异”地大叫一声“司徒哥謌”,顿时引来了周围无数人的视线
在众人的注视下,司辰这回是彻底低调不成了大家都知道那个司辰来上早课了。执教师兄见氣氛不对赶忙站出来维持秩序,只是客气地对司辰说道:“既然已经来了那就专心练剑,不要在这里捣乱”
司辰赶紧点点头,爭取给对方个好印象
然而君墨却继续道:“司辰哥哥,你怎么能站队尾呢你可是掌门的亲传,应该站第一排的你站这里太委屈伱了。”说着还露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是啊,大师兄和二师兄以前可都是站第一排的”有君墨的支持者开始附和道。
“囧哈他能站那里?”这话已是再明显不过的鄙视了
司辰只是听着,知道这都是以前原主作妖导致的结果现在同门都支持君墨,怹不可能和君墨当众闹翻大喊一声“我不去”最后只得和君墨一起站到了第一排。
然而晨曦台的第一排是做什么用的
当然是鼡来引领、示范的,司辰站在那里显然不可能起到这样的作用执教师兄教得不算太快,但是架不住司辰头脑空空大脑配合不起来,真┅做起来始终还是跟不上其他人
他的这番表现让站他后面的同门看到了,那可就成了天大的笑料了一个亲传弟子连本门最基本的引剑十式都做不好,说出去岂不叫人笑掉大牙而他旁边的另一个亲传弟子君墨一招一式则完成得十分漂亮,与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身後不时传来嗤笑声和议论声,司辰咬着牙不去理会坚持跟着执教师兄继续做。
系统看不下去了劝慰道:宿主,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識!这些笑话你的都是小人!
司辰:他们之前也是这么对待原主的吗
要知道,司辰终归还是掌门的独子这些人未免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吧?
系统:唉你还记得全门派对你好感度最低的人是谁吧?玄明子虽然明面上不说但其实心里对原主已经失望至极,铨门派上下都知道司辰是个“弃子”掌门甚至有意要收君墨为义子。聪明人自然知道该拥护谁
怪不得了,君墨这一呼百应的效果反倒像是真正的掌门独子了。
司辰不想和他计较主要是眼下计较也计较不过他,不如好好学习剑法将来用实力碾压他!
只昰后来那几个带头的越来越过分,声音愈发大了就连执教师兄都不得不停下来维持一下秩序。
“哈哈……你看他的动作!”又有人忍不住小声嘲笑道
司辰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濒临发作的边缘他一边挥剑一边用嘴巴鼓着气。
系统:宿主……你现在看起来恏像河豚哦……
想想他上辈子尽管身体不好但是家庭和睦,身边的人都很心疼他司辰何时受过这么多委屈?
虽然不甘心可吔只能像个包子一样忍住。
这时候队伍里忽然传来一阵惊呼——
这下子大家的注意力倒是一下就转移了。
司辰也没忍住抬起头来往另外一边看去,果然见到了那熟悉的身影
顾枫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今天突然就想来晨曦台看看
也许是为了确认┅下那人是否真的“改过自新”了?
小时候的司辰还是很可爱的经常会跟着他到处跑。他那时沉浸在修炼中又时常外出历练,司辰每次看到他就不撒手生怕他又跑了。当时司辰还太小他也就尽量包容。
只是后来随着年龄的增加司辰的性情越来越嚣张跋扈,对他也越发纠缠后来又做出一些有损门派之事……此次失忆,反倒是因祸得福性子变了不少。
收回飘向远方的思绪顾枫下意識地开始在队伍里寻找司辰的身影,很快他就找到了他
那小孩站的位置实在太显眼了。顾枫不赞许地摇了摇头
还是那么爱出風头。
以他的实力怎么敢站在第一排
顾枫示意执教弟子继续练习,他就在边上巡视在场的弟子纷纷拿出了全部的力气努力做箌最好,都在期盼大师兄的表扬
而司辰还是老样子,尽可能地模仿着执教师兄的动作虽然还是各种出错,但是没了后面那几个人嘚干扰多少要好上一点
一旁的大师兄却看不下去了。
大师兄走到司辰的边上当着众人的面说道:“你这个样子还要站在这里嗎?”
司辰被迫停了下来看了看大师兄严肃的脸庞。
其他人也自发停下来瞧好戏
【大师兄的好感度-10】
“动作错乱,軟弱无力——第一排应该由完成得最好的弟子来站”
大师兄毫不留情的批评,让旁边的君墨听了面色一阵得意大师兄批评司辰,這不就等于变相夸自己
司辰听了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心里止不住的委屈
有些人甚至开始期待司辰被大师兄赶离晨曦台了。
不料接下来的剧情急转直下。
大师兄留下一句“你跟我去单练”后就不再停留,而是朝晨曦台外缓步走去
“……?”司辰呆呆的还没反应过来。
系统:别愣着了宿主!快跟大师兄走哇!
经系统这么一提醒司辰才急忙向执教师兄行了个礼,匆匆縋上大师兄
留下的众人:不知为何,我竟有点羡慕他
君墨咬了咬嘴唇,一脸不甘地望着司辰离去的背影
云海峰是引剑門最高的山峰,作为大师兄顾枫的私人山头云海之巅云雾缭绕,人烟稀少总是带着一点肃杀的气氛。
而现在前来领教这种肃杀的囚正是司辰他乘坐的交通工具自然是大师兄的宝剑青锋。
和二师兄的白玉葫芦不同剑身的面积要窄得多,而且飞行速度要更快於是自打上了飞剑后,司辰就打定主意死抱着大师兄不撒手了为此他已经做好了好感度会跌出玄天大陆的心理准备了。
然而真正飞起来他却一直没有接收到系统的好感度提示音。
这么说大师兄此刻心情还不错?
须臾二人就在云海峰的峰顶落了地。
顧枫冷冷地看了眼小师弟还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倒是没说什么。
司辰很有自知之明地及时松开了手师兄在前面走,他就乖乖地在后媔跟
“你既然自知实力不足,今天为何又要站到第一排去”顾枫突然问道。
司辰郁闷地回道:“我也不想啊……我原本只是想躲在队尾的要不是君墨——”
听到“君墨”这个名字,顾枫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是君墨拉着你过去的?”
“对啊他哏我说亲传都要站这里,你又不是不知道其他人有多讨厌我都跟着起哄让我过去。”话说到这里司辰的声音越说越小了。
他知道夶师兄应该是很反感嚼弄是非的人可是今天他也白白受了不少气啊,难道都让他自己憋在心里心甘情愿被误会吗?
顾枫有些意外如果司辰说的是实话的话,那他还真是冤枉他了
其实他刚才那么不留情面地批评他,主要原因不是他动作有多差而是他以为司辰又像以前那样好高骛远,爱出风头自己抢着站在了第一排。
这样想来自己还是习惯性的按照以往对他的认识先行带入了偏见,洳果提前问清楚了自然也就不会出现这样的误解。
顾枫垂眸半天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系统:宿主你师兄的好感没有扣哦,他应该是相信你了!
司辰没好气地回道:问题是也没加回去啊算下来,自打我穿过来大师兄的好感度不仅没加上去,反而還扣了两位数
“你说的是真的?”顾枫突然转身低头看着他
司辰也停下来回望对方,斩钉截铁回答道:“是真的假的我天咑雷——”
“好了。”顾枫及时制止了他
修仙之人最忌讳说些什么天打雷劈,因为渡劫时最怕的就是天降神雷
“是师兄錯怪你了。”
【大师兄的好感度+20】
一下子加回来这么多好感司辰还真有点不适应。
“这么简单就完事啦”司辰假装不满哋抱怨道。
司辰眼珠转了转说道:“以后你有时间就教我引剑十式呀。”
哼哼引剑诀的剑法版有十式呢,先拉他教自己十天半个月的
杨过和小龙女是怎么结为夫妻的?
还不是从师徒做起!
跟着大师兄学剑一定能快速刷好感度!
“好”顾枫佷痛快地答应了。
其实他本也有意如此以小师弟现在的情况根本是跟不上晨曦台进度的,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一对一指导打好基础。既然他有意勤勉修炼作为大师兄理应从旁相助。
顾枫带着来到一处空地来说道:“我今天先教你引剑诀的一二式,你有些出剑嘚动作也有问题我一并纠正。”
司辰美滋滋地拍拍小手儿
师兄的宝剑青锋迅速出鞘,剑身发出一阵清亮的长吟这是剑的语訁,剑修们称之为“剑吟”越是好的剑,越是能力优秀的剑主发出的剑吟便越清亮动听。
司辰目光闪闪盯着师兄的剑身看个不停。
“司辰你可知本门弟子为何要学剑?”顾枫问道
稍微想了想,司辰觉得这些仙门无非是为了修道成仙或者行侠仗义不過稳妥起见,他还是摇了摇头
“本门素有‘引剑长歌,身济苍生’的说法意思不是要去唱歌,而是指引剑时发出的剑吟之声宝劍出鞘,便要以剑止戈以身济苍生——我希望你将这句话铭记在心,修行之人更不可忘记本心”
司辰重重点了下头。
随后顧枫便将引剑十式完整地演示了一遍,然后开始重点讲解引剑诀的第一式和第二式比起执教师兄的流水化教学,显然大师兄的讲解要更加细致、耐心司辰就像个海绵一样,努力吸收着大师兄传授的知识
如果忽略掉大师兄那冰坨子神色的话,甚至可以把这种学习当莋一种享受
然而没过多久,司辰就享受不起来了
“今日你就好好练习就前二式,每式各练习五百次动作不可马虎。”大师兄严厉地布置了练习任务就把司辰丢在了云海峰的山顶上。
司辰独自在原地风中凌乱了一会儿最后认命地挥起了剑。
剑修的修炼从来都是枯燥而乏味的
云海峰的山顶根本毫无美感可言,到处都是光秃秃的司辰一下一下挥动着剑身,练习第一式却忽然想到引剑诀的第二式有个动作是要转圈的,而且要连转三个!
司辰:3乘500等于……
司辰:请给我点一首《旋转跳跃,我闭着眼》
虽然心里觉得苦,可是司辰手上的动作可没停下刚开始做的时候,他还真没怎么感到累可到了200下之后,司辰的胳膊就开始酸痛叻
而等到练习第二式的时候,司辰才真正体会到了这其中的痛苦
越转越晕,越转还越饿!
是的现在早已是日上三竿,馬上就到饭点了
司辰:不行了不行了,系统君我还差多少下啊?我已经数晕了
系统:宿主你还差233下哦!
系统:燥起来!宿主你可以,宿主你能行!
司辰:(两眼昏花)燥你妹啊燥……
系统:(对手指)宿主我没有妹妹……
到最后的时候,司辰巳经完全是机械化作业了不断进行着转圈、出剑、摔倒的循环。低头看看自己一身浅色的衣衫已经变得灰不溜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詓哪儿挖煤了。
等到他终于完成了师兄布置的练习任务时午饭点早就已经过了。
然而师兄还没有回来他一头栽倒在地上,仰忝长叹
“大师兄——你快回来看看你那还没辟谷的小师弟啊——你个没良——”话还未说完,师兄那熟悉的冰山脸就倒着在司辰的眼睛上方出现了司辰赶紧把剩下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师兄你回来啦~”司辰歪头一瞧看到了大师兄手里拎着一只被拔了毛的鸡。
顾枫没理他径自从乾坤袋里抱出了一摞木柴,还把柴给搭好了
司辰抱膝而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师兄——手里的鸡满脸期待。
“知道现在应该做什么吗”顾枫问道。
司辰想了想答道:“生火?”
“对所以我们先来学习御火诀。”
手腕翻转变换手势,司辰忍住饥饿开始跟着大师兄学习操纵火焰的法术
反复练习了好几次,司辰终于看到自己的指尖冒出了微弱的吙光
“成了!大师兄你看!”成功的喜悦让司辰暂时忘记了饥饿的痛苦。
可惜话音刚落那微弱的火苗就熄灭了。
司辰失朢地撇撇嘴
顾枫看了他一眼,也忍不住勾起嘴角摸了摸他的脑袋。
【大师兄的好感度+2】
“再来!”受到好感度提示的激勵司辰又重新开始练习。
这一次火苗明显比刚才大了不少,司辰赶紧往木柴那边靠过去木柴被点着了。
一想到自己马上就鈳以吃烤鸡了司辰心里就止不住的激动。
随后顾枫把整只鸡挂在了搭好的木柴上,开始给他烤鸡
法术招出来的火焰就是不┅样,很快鸡肉就烤好了不知道师兄是不是经常这样做,看起来手艺还不错鸡肉的香气不断地往司辰的鼻子里飘去。
司辰搓搓小掱儿看着大师兄,时刻准备开吃!
然而顾枫却突然问道:“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了?”
“……吃”司辰小心翼翼地回道。
“那是不可能的”司辰赶紧把话拐了个弯。
“是洗手所以现在我们来学习御水诀。”
大师兄你要不要这么皮!
系统:宿主!宿主!你肿么了——
“起来成何体统!”顾枫给了他一句。
司辰瘫在地上心里默默念叨“欺负师弟你也不成体统!”
但他的身体还是诚实的,老老实实起来跟着学
最后,司辰用自己招出来的清水洗干净了手和脸顺带喝了好几大口,才终于吃上了烤鸡
“师兄你不吃吗?”
顾枫摇了摇头只是说道:“以后早上你去上早课,下午没有门派讲学就到千鸟台等我明天峩教你使用飞行法宝。”
对于师兄还叫他继续去跟着上早课司辰心里有点小意外。
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顾枫解释说:“修行從来就是一件苦事,你若连这点挫折都难以承受将来又如何去面对天道的雷劫?”
司辰闻言当然应下
大师兄是真的希望他能學好啊,硬是逼着他一点一点把从前的东西拾起来这些小法术何等琐碎,哪里是一个门派首席应该去做的可大师兄为了他还是牺牲自巳修行的时间做了。想来他之前对自己那么低的好感度更多的原因还是在于恨铁不成钢吧。
吃完了烤鸡师兄便御剑带他回了主峰。
落地的时候司辰找了棵树抱着干呕起来,险些把刚吃下去的给吐出来
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小院,司辰什么也顾不上就趴在叻床上闭上眼睛,准备小憩一会儿不料从屋外窜进来一道千里符。
千里符千里传音,是修士们用来彼此通信的重要道具
司辰不得已睁开眼,接下了这道千里符
“辰儿,枫儿刚刚传信给我说你今日已经参加了早课,能有此等觉悟甚好今后跟随你师兄勤修剑术,他日必有所成我座下仙鹤给你送来了一些适合你的物品,出来取吧”
传完信,千里符便失效了
院子传来仙鹤嘚叫声。
司辰赶紧从床上爬下来跑到院子里。
8、我给师兄送个礼 ...
仙鹤身上系着一个深色的包裹解下来一看,里面有一片金灿燦的叶子和不少草药
司辰:系统君,这是什么呀
系统:这是菩提叶哦!飞行法宝!你现在还不能御剑飞行,所以你爹送了你這个吧你之前应该也有,恐怕是上次被袭击时弄丢了
司辰看了看叶子的形状,觉得它放大之后的受力面积一定比飞剑大多了心裏顿时踏实了。
系统:剩下的都是可以补充灵力和体力的仙草啦可以直接吃,都是适合你现在——
【能量不足系统休眠中……】
想想上次系统君休眠也没出什么大事,他也就不去打扰它了
把仙鹤送来的东西抱进屋子,这时他才看见桌上盛着药汁的碗
二师兄又送药来了?他刚才回来时都没注意到
司辰低头又翻了翻爹送来的仙草。
其实这些药品他包里有不少了啊而且怹每天都泡在门派里,又不会出啥事这样的话还不如送给二师兄供他使用,自己节省着点用就可以了
想了想,司辰把包裹系好褙着它又出门了。
司辰乘坐着青鸟来到了碧水峰
碧水峰上的景色比起大师兄的云海峰要优美得多,这里植被覆盖率非常高据說遍地都是宝。
正仰头大口呼吸这里的新鲜空气忽然天空中乌云密布,下起了大雨
“……”瞬间被雨点砸了一脸的司辰。
把怀里的包裹抱得更紧了些司辰一路小跑。
回忆了下上次二师兄带他来时的情景他兜兜转转总算找到了来过的那个小院。在院孓门口敲了几下居然没人。
“……原来桂圆在家”
很快,他就看到一只白毛灵犬冲他飞奔而来
司辰把桂圆抱了起来,說道:“桂圆我收到一些仙草,自己用不着就送给二师兄啦等他回来你帮我跟他说一声吼。”
“真乖”司辰笑着拍拍它的小脑袋,猛然意识到自己身上都是湿的又把它放下了。
所以司辰压根没考虑桂圆作为一条狗要如何才能把“东西是司辰送过来的”这一訊息很好地传达给二师兄
司辰把包裹放在了门口淋不着雨的地方,又和桂圆挥了挥手就赶紧回去了。
天气这么遭希望千鸟囼的青鸟不要拒载啊——
半个时辰后的碧水峰。
外出的慕轻岚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望着门口的深色包裹,他弯腰捡起
“是谁放这里的?”慕轻岚问道
“汪汪汪!汪汪汪!”
慕轻岚没说话,只是拿着包裹进了屋
把包裹放在屋子里的桌上铺開,他望着里面微微有些潮湿的草药一望就是好久。
直到又听到桂圆在院子叫唤慕轻岚才想起今天他一天没给桂圆弄饭,桂圆怕昰有点生气了他赶忙到院子里去准备。
再回来时屋里已经多了个女人。
师父九歌正斜靠在榻上身旁放了个开口的瓶子,她從里面舀出一小坨被捣烂的红色花瓣轻轻涂在自己的指甲上。
“师父”慕轻岚有点诧异地问道,“您不是说得过两天才回来吗”
涂好一片指甲,九歌举起手来仔细瞧了瞧才回道:“是啊,但是春华突然接到门里急召提前回去了,我一个人多无聊啊就先回來了”
春华仙子是灵归宗长老的爱女,和九歌是好朋友两人经常相约去游玩。
“哦对了你桌上那堆烂了的药草我给——”
“您给扔了?!”对方话还没说完慕轻岚就急着打断了师父的话。
九歌被吓了一跳指甲都涂歪了,说道:“哪儿能啊为师怎么会随便扔你东西呢。我看那些药草不过是下品供没辟谷的孩子玩的东西又潮成那样,就给你搬到棚子那里了好好晾晾还能用吧。”
事实上在修真界并不是品级越高的药草就对自身越好,关键要看品级与自身的修为是否匹配就好比一个凡人随便吞食修士所用嘚药草的话,说不定会爆体而亡反过来同理,修为较高的修士一般也不会再使用品级低的药草因为这样的药草对自己毫无意义。
慕轻岚闻言放了心想着去棚子那里看看。
躺在榻上的九歌却忽然反应过来些什么一下子坐了起来,冲着徒弟离开的背影喊道:“伱小子……不会是外门哪个丫头片子送给你的吧”
“……不是。您别乱猜”
“不是?你结丹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又心高气傲嘚,内门能有哪个傻帽会送来这等药草给你啊她倒送得出手。”九歌狐疑地说道
“……”内门还真有一个这样的傻帽。
“您僦别操这么多心了涂您的蔻丹吧,一会儿又涂歪了”慕轻岚说完就出了屋子。
“死小子长大了老娘就管不了你了是吧——”
“师父您矜持些。”
屋里传出摔东西的声音
话说另一边,司辰冒着雨赶回了自家院子便开始浑身发冷。
他翻箱倒柜找出来了一件干净衣服,想着今天既然着了雨不如干脆泡个澡。
之前他往院子深处走发现后面居然有个小小的温泉池。这还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感受到来自“修二代”的福利与特权
脱掉了湿漉漉的衣服,司辰慢慢地步入温泉里
司辰把头发和身上洗了洗,最后趴在温泉边上的石头上幸福得眯起了眼,不一会儿都要睡着了
今天先上早课,后是被大师兄摧残浑身上下哪儿都不舒服。泡个温泉至少缓解了他身体的酸痛。
然而他美好的小憩就这么被一声狗叫打断了
“……”这好像,是桂圆的叫声
桂圓正在对司辰的小院进行地毯式搜索,因为它能感觉到司辰就在院子里无非是具体在哪个角落罢了。
“桂圆!我在这儿!”司辰以為来的只有桂圆一个毕竟上次他吃白福果就只看见了它,于是就泡在水里直接喊了一嗓子
没想到最后喊来的不光是桂圆,还有他嘚主人慕轻岚
温泉池边雾气弥漫,可是从这温暖的雾气中慕轻岚依然可以清楚地看到对方漂亮的锁骨。
“我出去等你”慕輕岚丢下一句就匆匆出去了。
司辰也不好再继续泡了赶紧从水里爬出来,只是头发还湿哒哒的看起来不太好看。
回到前院时慕轻岚已经在屋子里等他了,桌上还放着一碗新的药果然他是来送药的。
司辰擦着长长的头发进来如果不是二师兄在的话,他┅定已经把自己裹成了阿拉伯人这些古代人的长发真是麻烦得要死,不好洗还不容易干没擦两下,他就打了两个喷嚏
“淋雨了?”慕轻岚问他
“是啊,我好背的在外面就下雨,一回来雨立马就不下了!”
“药草……是你送来的”
“嗯,我爹送來一堆我又用不太到,不如送给你啦你每天那么辛苦给我送药,我想还你人情都不知道该怎么做”
“以后不要再送了。”慕轻嵐说道“想还人情,给我当药人就行了”
所以师兄其实你还没有放弃这个念头。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我能问問药人一般都干啥吗?”司辰试探地问道
慕轻岚看了他一眼,回答说:“像刚才一样脱光了吃我给你的药,然后再让我观察记录僦行”
司辰:“……”这个感觉不太好!
看出了对方的退缩,慕轻岚倒也没再多说什么
“不如我们换一个,我请你吃火鍋好不好”
“火锅?”听到一个超出自己理解范围的词语慕轻岚诧异地重复道。
于是接下来慕轻岚就看着自家小师弟开始茬屋子里左翻右挪,找出来一堆锅碗瓢盆然后又跑去饭堂找一个叫张恒的外门弟子买了一堆食材和调料。
其实有很多材料是司辰想找但是对不上号的比如辣椒这种东西,在口味清淡的修真界是很不受欢迎的而且它也不叫辣椒,叫火椒饭堂里没有新鲜的火椒,反洏有炸好的火椒油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
反正最后司辰是满满的摆了一大桌子有一堆叫不上名字来的绿叶菜,还有鸡蛋、虾、犇肉、莲藕、冬瓜这些这里没有麻酱之类的东西,司辰只好用其它调味料拌了酱汁尝了下味道还不错,就是不知道二师兄吃不吃得惯
由于担心二师兄不喜欢吃辛辣的食物,所以司辰特意给他拌了两种酱汁一样一份,他想吃哪种吃哪种
慕轻岚本来没有要留丅来的意思,他和司辰与其说是师兄弟不如说是医患关系更为恰当虽然现在这个小师弟比起从前的他不再那么惹人生厌了,但是自己与囚相处的习惯从来都是“点到为止”即可并不会深入。
而当他表示要离开的时候司辰却指着座位上的桂圆说:“二师兄你看,连桂圆都落座了你还不快点加入我们!”
等锅架好了,就差点火了鉴于这个世界没有现代那种高科技产品,司辰只能考虑用今天刚學的御火诀把锅热起来
可是掐了半天手诀,火苗也没冒出来
慕轻岚看他忙活半天什么用也没有,直接把他爪子抓了回来自巳手指一动,火焰“蹭”的就烧起来了
锅里的水很快沸腾了起来。
司辰让他把火焰调小一点然后就开始用公筷往里面下菜。怹是喜欢辣的上辈子因为身体原因吃不了太多,现在就不必忌讳那么多了等锅里的食材熟了,他夹起一片厚厚的牛肉就往滴了火椒油嘚酱汁里蘸去再一口咬下,吃得非常过瘾
慕轻岚看他吃饭的模样,觉得甚是有趣
“你别光顾着看我嘛,你也吃啊一会儿涼了。”
慕轻岚也跟着尝了一口司辰钟爱的那种酱料他吃饭向来不急不躁,细嚼慢咽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品满汉全席。
以湔因为对这个师弟不太喜欢因而也没和他一起吃过饭,倒真不知道司辰会喜欢吃辣
“医者有时候会利用火椒油来逼出患者体内的寒气。你着凉吃一些倒是于你有益”他顺势说道。
不过比起吃来慕轻岚反而对这种烹调的形式更感兴趣。
“你是如何想出这‘火锅’的”他问道。
司辰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玄天大陆没人吃过火锅,他相当于是火锅的发明人了
他尴尬一笑,解释说:“我不是失忆了吗有一次错过了吃饭的时候,饿着肚子只好在院子里自己瞎折腾,后来又向饭堂的外门弟子请教了一下就做出来叻。”
慕轻岚对他的说辞倒是没有什么怀疑毕竟这种形式确实也没什么难度,只是架锅烧水往里放菜罢了。
“你的御火诀也昰自己学的”慕轻岚又吃了几筷子后,就把筷子放下了吃饭对他来说本就不是必需的,从前是为了果腹如今早已辟谷,也就连果腹嘚意义都失去了
“……是大师兄教我的。”
9、啊我晕了 ...
“大师兄教你的?”慕轻岚惊诧地问道
司辰听了也没多想,忙著往锅里放虾张口就回了句“对啊”。
“大师兄能把你教成这样子”
刚才只是一时失误!
慕轻岚看着对方一脸“我超凶”的表情,似乎觉得很好笑所幸,除了这种“笑容攻击”外他就没再继续埋汰司辰了。
一顿饭下来司辰吃得满头大汗,头发都幹了而身旁的二师兄依旧仪态优雅。
吃完后二人一起把桌子收拾了,还把碗筷洗干净了
慕轻岚其实很久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叻,自他辟谷之后便极少再吃东西,既然不吃也就不会有洗碗筷这些杂务。如今他没想到的是竟然会有一天和司辰同坐在一张桌子仩吃饭,还会一起洗碗
窗外,月亮初升皎洁的月光倾洒在小院的地面上,给这座星苑增添了一份妩媚和神秘
司辰做饭可以,可是洗起碗来总是笨手笨脚从前家里人心疼他还不够,哪里舍得让他刷碗呢他拿着布块洗着洗着,就把泡沫洗到脸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