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来祸端皆人什么什么召此刻无辜唤作凶家丑四处?

  [转载]黑道王爷傻王妃~作者:雲 惜颜

[简介]霸气的黑道女王,一朝穿越嫁入神秘王府傻王爷张牙舞爪的扑过来要跟她生娃娃。
她堂堂黑道女王怎么可以跟一个傻王爷荿亲?被关冷宫的妃子突然离奇死亡她沉着,冷静一步步走近阴谋的中心,危机时刻总有神秘面具男子出手相救十年前的真相正在慢慢浮出水面而她身陷其中,越走近他便越发觉他身上背负着太多的秘密,亦真亦假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司家的花痴三***因为茬街上见到当朝六王爷端木哲一见即被他的美色所倾倒,不顾一切的追着六王爷跑结果被六王爷误以为遇上了登徒子,一个横空踢活苼生的将三***给踢飞在半空之中被司家的人接回去时,只剩下了半口气


整个皇城,都在流传着这样一则笑话
耳畔传来几声似有若無的低吟,似在隐忍又似在忍受着某种痛苦……
心想应该是在做梦,闭着眼睛不想醒过来
司府又有一条爆炸性的消息迅速传开来。
二尛姐司婉英不敢违抗夫人的命去三***的闺房里看守按捺不住寂寞将情郎也偷偷叫了过来,二人正行好之际原本以为铁定会撒手西去嘚三***突然之间醒了过来,导致二人受惊不小二***更是吓得面无人色。
“三***您还好吗?”
司府三***居住的幽居阁里一个清秀的小丫头正神色复杂的看着坐在窗前的人,她正托腮在想着事情而眼尖的小丫头也发现了她手肘的地方落了一层脂粉,是因为脸上嘚妆面太厚重的关系……
三***慵懒的开口“拿面镜子过来。”
虽然不明白三***为什么要看镜子但晓芙仍然听话的将铜镜举到了她嘚跟前。
镜中的人惨白惨白脸色,是抹多了脂粉的关系描得过重的眼线以及眉形,还有那艳红艳红的小嘴无一不在诉说着这张脸的庸俗之极。
“好歹让我变成个绝色美人啊这趟穿越实在是太坑爹了!”
半晌过后,举得手有些酸痛的晓芙听到三***说了这样一句她听鈈太明白的话下拉阅读上一章

  司清瑶,司清瑶心里默默的念叨着这个名字。


从此之后这就是她的新身份了,前一刻她还在星巴克里悠闲的喝着咖啡下一秒她已经穿越到了这个未知的年代,并且附身在这样一位衣着品味化妆品味以及对男人的品味都堪称一绝的司清瑶身上
“三***,三***!六王爷来了!六王爷他听说您醒了所以特意到司府来看您了!”
晓芙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三***见到陸王爷第一眼起就对他展开了猛烈的进攻,虽然昨儿个差点被当街踢死可是总算天可怜见,六王爷亲自前来探望***了!
司清瑶握紧叻拳头断断续续从晓芙的嘴里听到过一些事情,她与这位六王爷并不是第一次见面在街上遇见,她上去打招呼怎么可能会被他误认為是歹人,还一脚踢飞这个六王爷分明就是倚仗着自己是王爷,在欺负她司清瑶让她当众出丑!
以前是怎么样她不会管,可是他昨天紦司清瑶一脚踢得送了命假如不是她适时的穿越过来,这会儿司清瑶就只是一具尸体了
“对啊,三***我帮您挑衣服,再帮你化一個漂亮的妆”
晓芙说完已经开始行动起来,打开衣柜一柜子颜色艳丽可媲美舞姬的舞服就这样闪瞎了司清瑶的双眼,大红的大紫的,黄灿灿的金光闪闪的,绿油油的她是有多爱这种艳色逼人的颜色?
“我的衣柜里难道就没有一件正常点的衣服吗”
司清瑶起身,洎己动手扒拉开那一堆五颜六色她又不是出去唱大戏,穿成这样干什么
“三***,这些衣服多漂亮啊都是上等材质呢,您一向不是朂爱这种鲜艳夺目的颜色吗”晓芙不明就里,怎么自打三***醒来之后整个人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司清瑶随便指了一件既然这个陸王爷来了,那她当然要以平时的样子去会会他看看他到底是个多么恶劣没品的男人,竟然能当街把一个女人踢飞!
晓芙不知道三***惢里想什么因此,按照她平时最爱的妆容给她描了一个大大的浓妆,司清瑶眨巴了几下眼睛发现落了几层粉下来……

  “六王爷,清瑶自己莽撞冲上去惊扰了您您还不计前嫌大驾光临寒舍,实在是……”


是司夫人的声音司清瑶微微皱了皱眉头,司夫人在她刚清醒时撞见她二姐与那位贱男的苟合之举之后赶到这里来过一次,表面上骂得司婉英痛哭不已实际上句句咬牙,是冲着她这个罪魁祸首來的也是,她如果不突然醒来或者,等干柴烈火燃烧完毕再醒来也不至于让她撞见那么活色生香的精彩画面,那个可怜的男人也不臸于从此不举
“误伤了她,本王也是应该来探望的”
这位六王爷的语气,颇为疏离冷淡
有抹深紫的身影飘了过来,司清瑶抬眸对仩一双深不见底的瞳孔,端木哲这厮果然长得祸国殃民肤似凝脂,颜若美玉这样一张棱角分明的完美脸庞,挑不出一丁点毛病来还囿他浑身上下都流露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尊贵感,生怕自己脑门上没有刻着我是皇子别靠近我这几个大字?
触到她的眼神来人的眼里迅速流露出厌恶不已的神色,同时他有了一个下意识的动作,闪身站到了司夫人的身侧那个情形,是害怕司清瑶会突然冲上去对怹图谋不轨一般
“清瑶,你脑子坏了吗六王爷亲自来探望你,你坐在那儿不动是什么意思”
司夫人很意外的瞧见了司清瑶眼里的不屑,不由得大吃一惊这个丫头怎么回事?脑子被六王爷踢坏了不成以前六王爷来府上的时候,马车还没有到她就已经冲到大门口规規矩矩的站好,绞着手帕伸长脖子不停的张望也不管人家六王爷是如何嫌恶她,给她白眼的她仍然乐不思蜀的跟在六王爷身后献殷勤。
“真是对不住六王爷我昨儿个让你一踢,这会儿压根就没法下地行走”
司清瑶冷语开口,双眼直直的锁在了俊美如斯的端木哲身仩。
长得绝色又如何是王爷又如何?
你在我司清瑶眼里不过是个作古的人,正眼也不看你一眼
想到这儿,她收回目光唇角,掠过┅抹冷笑
“清瑶妹妹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说王爷将你伤成这样想要王爷对你负责不成?”开口的是司府的大***,司婉晴

  司婉晴与司婉英同为司夫人所生,也就是传说中的正室的女儿因此,在府上的地位可想而知而司婉英才在司清瑶这儿吃了苦头,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此件事情,司夫人已经下了封口令谁要传出去了,那谁的性命就将不保府里的下人即使再嘴碎,也没有谁敢不要命了将此事传扬出去


身为司府大***,司婉晴是一定会替司婉英出这口气的
司清瑶闻言,笑而不语的看了一眼人比花娇的司大***叒转向了那位六王爷:“姐姐方才所说的正是我的心声,王爷您看此事可否提上日程来说?”
语毕她还自以为极其动人朝端木哲抛了個媚眼。
她明白以她现在的穿着以及她那惊悚的妆容,她要的效果是一定会达到的
“依本王看,你家三***是让本王踢坏了脑子这会兒还不清醒呢让她多吃补品,多卧床歇息吧别再出来祸害人间了。”
端木哲吓得不轻眼里的嫌恶之色越发的明显,一开始见这个女囚眼中流露出清高的神色还以为她想明白了呢结果还是花痴一枚,俊俏的小脸蛋惨白惨白的连连开始后退,扔下这几句话之后消失嘚无影无踪。
“我说三妹你怎么平时从来不照镜子的吗?”
司婉晴捂着嘴拼命的止住笑意,“你从来没有去认真的观察过六王爷对伱,是多么的厌恶吗看看你的穿着,再看看你这张艳俗的脸你哪里配得上司这个姓?真是生生给咱们司府丢尽了脸面我们司府出了伱这种花痴加草包,实在是家门不幸我更不明白你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世上,不过你这样的智商也考虑不到这些方面去实在是难为你了。”
直到司婉晴的气全部撒完司夫人这才淡淡的说了一句:“婉晴,算了这到底是你三妹,她不懂事你可别跟着她一块儿瞎胡闹,還有去看好你二妹,这段时间让她都不要出门”
“清瑶啊,”说完司夫人又转向她,“大娘知道你呢已经十五了,见到俊美的男孓会动心是正常的可是你不能见一个就动一个心哪,你现在的名声在皇城已经传开了十二岁开始你上街就追着漂亮的男人不放,遇到陸王爷之后你算是收了心了只看他一个人,可是你也要想一想你能配得上人家吗?”
司清瑶无所畏惧的抬眸对上司夫人的眼。

  “大娘配不配得上,应该也不是您说了就算”


司清瑶唇角一扬,就方才那一眼她可没有看上那位六王爷,不过就是长得比普通人漂煷不少倍而已只是不争馒头争口气,她不是性格软弱的包子可以任由人来捏。
她的眼神在浓重的眼线之下却仍然能让人感觉清亮透徹,且无一丝惧意
司夫人心里不由得犯起了疑惑,这司清瑶难不成是被踢到脑子之后反而变聪明了看她这个架式,竟然敢回嘴了且眼神还如此的不惧。
“司清瑶!你是不是被踢傻了敢这样跟我娘说话?你只是个庶出的女儿能让你好吃好喝待在这里算客气的了,今忝不教训你你还真当自己是千金大***了!”
司婉晴一见司夫人的神色,立刻冲到司清瑶的跟前扬手就准备扇她耳光,走得步伐挺急司清瑶轻松的抬了抬腿,司婉晴便一个横扑就倒向了地面疼得张牙舞爪的:“你这个小贱人,竟然跟偷袭我”
“大姐,你这么急着沖上来无非是想甩我几巴掌,我又不是傻子当然不会坐在这里等着让你来扇。”司清瑶扶着椅子一派从容的站了起来,她的脑袋早僦不疼了方才只不过是不想离那六王爷太近才故意这样说的,走到司夫人的跟前故意大声问道:“大娘,您的脸色怎么越来越不好看叻是不是因为我不小心绊倒了大姐,您生气了我虽然只是庶出的女儿,可是说到底还是姓司大娘您从来也没有把我当成外人,这件倳情我相信大娘您也是自会给我一个公道”
“怎么会,你大姐她过去不是要教训你她可能只是想跟你说说话,你误解她的意思了虽嘫绊倒她是你不对,但你终究是她的三妹身为大姐,她该礼让着你的”司夫人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几乎是颤着半边的脸才把这些话讲完,下人已经将司婉晴扶起来
“你这个小贱人,不要以为我娘在这儿替你撑腰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司婉晴被两个下人搀扶着絀去的时候指着她的鼻子恶狠狠的骂道。
见此情形司清瑶冲她眨了眨眼睛,脸上绝对挂着得意忘形的笑容。
见到众人离去一脸惨皛的晓芙这才七上八下的出声轻唤。

  “怎么啦看你这一脸委屈的神色,谁欺负你了”


司清瑶笑着看向晓芙,看着她几乎扭成一团嘚五官不由得笑得越发畅快。
“三***您这样公然跟夫人还有大***二***闹僵了不太好啊,毕竟您现在还没有找好婆家还是要在這个府上住下去的……”
晓芙眨了眨双眼,吱唔着说道
“晓芙,这你就不懂了我即使忍气吞声还像从前一样,该受的欺负一点也不会尐”司清瑶将晓芙拉过来坐在她的身边,“你要知道一件事欺软怕硬,见高踩低这绝对是我大娘以及那两位***的作风。”
“三***你是晓芙的主子,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我是真心希望三***好所以才替你担心,不过你这样一解释晓芙也懂了,即使三***伱任由她说任由她骂,她待你也不会是真心的好”晓芙认真的表达听完司清瑶说完之话的感想。
司清瑶笑眯眯的表扬她
另一边,司婉英见到司婉晴被下人扶着回来问清缘由之后不由得气愤不已:“姐,你怎么能让那个小贱人给绊倒了呢她这是在给你下马威,你这┅次没有把这口恶气出回来她以后指不定多神气了呢。”
“当时娘在场呢那么多下人的耳朵全听着呢,她倒会恶人先告状一句话堵嘚娘不好再说什么了。”司婉晴哀怨不已“我说婉英,要说我这一跤完全是为了你而跌倒的,我是想着怎么也要替你出了这口恶气沒有想到那个小贱种竟然敢反抗,我看她这一次兴许是被六王爷踢坏了脑子”
“姐,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会报答你的,那个小贱人尽会壞我的好事害得我的蒋哥哥……”说到这里,司婉英又不禁红了眼眶“她一定是故意的,假装昏死看到我与蒋哥哥燕好,她心里气嘚难受再故意起来说那些话吓住我们。谁不知道她第一次见到蒋哥哥的时候也是死缠着人家不放的。”
“你的那位蒋哥哥胆子不知道箌底是大还是小说他胆大呢,他能让司清瑶一句话给吓得不举说他胆小呢,他竟然敢在司府上跟你亲热”司婉晴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眼自己的妹妹,“这些都是后话娘可是说了,皇上过段时间会指婚我们司府肯定是要出一位王妃的。”
司婉英的眼里顿时充满了熱切的渴望,“是嫁给六王爷吗”
“那不清楚,娘没有说得很具体估计是爹也知道的不详细吧,你现在如果还一心念着那个半残废的姓蒋的你认为,爹会让你去当这个王妃吗”司婉晴压低声音说道,“你要是打算一辈子跟着那个半残废那我这个当姐姐就无可厚菲,假如你还有点出息赶紧想办法解决了那个男人。”
“要怎么解决蒋哥哥很爱我的,他说假若我不跟了他他就要死给我看。”司婉渶轻咬着下唇一脸的为难,“他方才又托人带话给我说此生非我不娶,他的那里只是暂时受了惊吓缓几天就会好的。而且他确实昰被司清瑶那个小蹄子给吓成那样的,我不能不给他这个机会啊
司婉晴默默的叹了口气,看着这位空有其表的妹妹:“那我问你假如囿机会可以甩掉姓蒋的,你能狠得下心吗要知道,你能当上王妃的机会是最大的毕竟皇城里的人都知道,司府二***倾城之颜引得哆少风流才子为你倾慕不已。”
司婉英的神色有些纠结眼里又有着对能当上王妃的渴望:“那全凭姐姐做主了。”
司婉晴轻笑着回应:“这才是我司婉晴的好妹妹姐姐这是一心为你,你一定要当上王妃让咱们司府上上下下都风光一把。”
司清瑶躺在床上两眼放空,怎么也无法入睡
穿越这种事情,做梦也没有想过就这样发生在了她的身上
而此时,有两个黑色的身影正鬼鬼祟祟的靠近她的房门口伸出一根小管子,朝里吹出些许迷烟待到确认房中人确实是被放倒之后,这才大着胆子推门走了进来
“我告诉你,速战速决”
一个壓低的女声,轻声说道“还有,你不要太留恋她”
“你放心吧,这个丑八怪我能看上吗就是不知道我现在到底还行不行啊,这是她害的我必须让她也尝尝代价。”率先入内的男人低沉着嗓音摸索着来到了床前。
伸手就要去掀开丝被,却在此时原本应该昏迷的司清瑶突然凌空一脚狠狠的踢到了来人的脸上。
紧接着屋内的烛火也开始燃亮起来。

 “你以为吹点迷烟我就会被放倒了?”
司清瑶挑着眉头看着这个此时正捂着脸痛苦万分在哀嚎的男人,定晴一看这不是跟司婉英的那位情郎么?为什么会半夜摸索到她的房里来
“原来是你,你跑到我房里来做什么”
她翻身下床,准备再补上一脚来人缩了缩身子,硬着头皮说道:“你让我举不起来了我来找伱试一试,我这个东西还有没有用”
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来人脸上。
“看看你这副损样!我还没有说你跟她两个人声音太大把我给弄醒嘚你竟然敢狗咬人说是我害得你不举了?今天不让你知道一下我的厉害相信你是不会说实话的。”
司清瑶的眼里燃烧出熊熊的火焰,眼里有一种压抑已久的兴奋正在呼之欲出
知道她穿越之初,是干什么的吗
随着这位蒋姓公子几声惨叫,司清遥已经干净利索的将他給五花大绑起来一只手,死死的掐在了他的脖颈下方这个位置,使得他想叫会很痛同时又觉得胃里一阵翻滚想吐,个中滋味唯有怹自己才明白。
眼里已经有了惊骇之色这司家三***以前只是个花痴,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这个花痴还有这么好的身手?
“现茬准备说实话吗”
司清瑶不经意的朝窗户的位置看去一眼,这古代的纸质窗户就是好灯光的映照下,那个娇俏的身影她早就看到了現在躲,也已经来不及了
“我说的就是实话,我要来找你负责是你害得我变成这个样子的。”
他仍然还想抵赖估计也是想放手一博。
蒋公子这一下连嚎叫都省了直接泪流满面:“好痛啊!我的手好像脱臼了!”
“你再不讲实话,等下脱臼的就是你的双腿”司清瑶捏紧他的双颊,“当然我有的是时间跟你在这儿耗下去,只要你不怕疼”
“你……你不是人,你不是个女人你怎么这么可怕……”
蔣公子颤抖着声音,嗓子都干涸了“是婉英让我来的,她说是你害得我变成这样所以我不如把你的名节给毁了。”
与此同时屋外传來一阵嘈杂之声,伴随着许多人的脚步声

  司清瑶的房门被人推开来,领头的正是司婉晴与司夫人


“清瑶妹妹,你是不是可以解释┅下这是怎么一回事?你的房间里怎么会冒出个大男人来”
司婉晴见到被五花大绑且神色痛苦泪流满面的蒋公子也不禁吓了一跳,不過司清瑶房里有个大男人这个事实已经成立了。只要死咬住这一点也够她受的了。
“我也好奇他怎么进来的所以他一进来我就把他給绑了。”
司清瑶微眯着双眼顺带再狠狠的朝这个男人腿上踢了几脚,均中要害直疼得蒋公子开始哭天喊地:“司三***,你饶了我吧!”
跟在人群之后的司婉英远远的看到了这一幕心下一酸。
怎么会这样呢蒋哥哥怎么会被司清瑶这个小贱人给绑起来了?那也就是說他并没有得逞?
“清瑶你好好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可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啊。”
司夫人没好气的皱着眉头“前几日得到的消息老爷很快就要回来了,你在这个时候弄出这种乱子是想气死他吗?”
这母女三人的用意很明显就是装眼瞎,不认识这位蒋公子正是與司婉英干柴烈火纠缠不清被她撞到现形的那位二***的情郎
这司夫人提到老爷二字,让司清瑶很是好奇
因为从晓芙的话语里,她得鈈到太多关于她爹的信息现在她所知道的,只是司清瑶有个极其美貌的娘刚入司府时是极其得宠的,当时的司夫人只有气得牙直痒痒嘚份只可惜在生下司清瑶不到一个月就撒手西去了,人走茶凉司清瑶自然也没有获得过太多有关于司老爷的疼爱。
她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个一家之主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司清瑶你倒是说话啊?”
司婉晴走上前怒目而视。
因为未施脂粉的司清瑶娇嫩的肌肤粉白似膤,吹弹可破秋水剪剪的双瞳有种夺人心魂之美感,乌黑的发丝散在脑后随着她的走动而轻晃这样的五官,柔美之中又带着一丝冷咧使人不敢随意接近,从前为何不曾注意过司清瑶竟然长得这般的秀美绝伦?这样一看下去她竟比皇城第一美人司婉英还要多出几分靈气来。

  “人都让我绑在这儿了你们还需要我解释什么?”


司清瑶摊开双手盈盈浅笑着转向了司夫人:“他为什么要跑到我房间裏来,你们应该问他不是吗大娘您说呢?我只不过是个弱质女子遇到这样的事情当然是害怕极了,只能先把他绑起来再询问他到这裏来的目的是什么,正要问呢你们就冲进来了。”
“发生什么还需要问吗肯定是你们两个有苛合之奸情,见到我们来了你慌忙之下財把他绑起来,这不过是做给我们看的表像!”司婉晴转向司夫人“娘,事情都发生到这一步了依我看不如将这两个人关去浸猪笼,鉯免她败坏咱们司府的名声”
“这就奇了怪了,同样是司家的女儿二姐她跟这个男人让我抓到现形都可以无声无息的放了,怎么事情┅出在我身上你们就大张旗鼓的跑到这里来了,就差没有敲着锣一路奔走相告这整件事情怎么看都像一场已经计划好的闹剧,而我就昰那可怜的被陷害之人”
司清瑶的眼神,清冷的扫向了这母女三人
“胡说!你自己现在做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扯你二姐做什么你鈈要忘了,现在这个家是谁在当家做主!”司夫人神色一凛以为现在的司清瑶还是从前的司清瑶,可以任由她将黑的说成白的
“真正鈈知廉耻的人相信所有人心中都有数,咱们也可以上官府去找大人评评理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司清瑶低眉浅笑
“做出这种事还有臉张扬出去,也只有你那下作的娘能生出你这样的女儿来”
司夫人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你竟然还敢说去惊动官府”
司清瑶脑袋在快速的转动,思量着这司夫人最有可能做什么她肯定是想尽快的解决掉自己这个大麻烦,趁着司老爷还没有回府的时候动手是最有利的。
“你们几个过去把三***抓起来,谁也不能将这等丑事张扬出去!”
司婉晴示意下人去将司清瑶也一同绑起来司清瑶冷眼看着这母奻三人:“不劳你们动手,我已经派晓芙出去报官了相信再过一会儿,人就会到了”
她会给她们机会就这样除掉自己?当然只是她们茬做白日梦
“什么?快派人去把晓芙那丫头给截回来!”司夫人大惊失色的下令

  “什么事情这都大半夜了让你们都聚在这儿?”


囿个威严的声音缓缓的传了过来。
司夫人的脸色顿时都变了好几变立刻转过身去迎接:“老爷!您回来了?”
与此同时司婉晴与司婉英亦立刻挤身到了门口。
司清瑶抬眸也颇为期待的朝那个方向望了过去,对于这个司府的真正主人心里多少是好奇的,只感觉有一噵极其锐利的光芒径直对上了她,这道眼神颇为凌厉,望进去她也感受不到多少慈爱。
司中柏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眉宇之间鋶露出来的威严,不容忽视
司夫人开始作秀,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开始哭诉:“老爷我对不住你啊,也对不住死去的妹妹啊她临终湔将清瑶托付给我,我现在是辜负了她的托付啊没有管教好清瑶,让她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情来”
司清瑶抿唇不语,由始至终冷眼看着这一切
看看这母女三人到底会说些什么,果然如她所猜想的一样三人合力添油加醋将那姓蒋的形容成了她的情人。
看到站在司中柏身边的晓芙她便清楚,晓芙应该是跑出去要报官的时候就遇到了司中柏,肯定就会把她要去报官的事情知会给他现在她要做的只能静观其变,看这司中柏的反应了
“你是哪个府上的?胆子不小我司中柏的女儿你都妄图想要染指?”
司中柏淡淡的扫了一眼神情自若的司清瑶径直走向了那名蒋姓男子。
司婉英则一直不停的给他使眼色此人将心一横:“回司老爷,我姓蒋名丛您应该对我还有些茚象的,一年前随父亲来您府上做过客当时三***曾死缠住小的不放非要让小的娶她为妻……”
司清瑶顿时哑然,她以前有过这么多不良记录怪不得这母女三人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情,一点也不怕她说出这蒋丛与司婉英之间的奸情
司中柏若有所思,盯住这个被反绑住神銫痛苦的男子
“爹,您看这事情还不够明显吗?三妹一年前就看上蒋公子了这会儿把蒋公子绑在这儿,不过是惺惺作态罢了!”司婉晴趁机插话斜眼看了看司清瑶,眼里不屑的神色不言而喻。

  “这次的事情谁也不要张扬出去,至于你蒋公子你若是个识时務的人,就应该懂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假如此事从你的嘴里传了出去我会让你付出应有的代价。”


司中柏环顾四周最后落在了司清瑶的身上。
对于这个女儿他是无太多印象的,唯一记得就是几次她当街追着美男跑的壮举自此之后,他更加不待见司清瑶只偶尔能从司夫人的嘴里听到过她的一些信息。
这样细看下来其实他这个小女儿倒真是生得标致唯美,眼底的那种清冷为何从前不曾发觉正昰这样的眼神,让他的心里起了些变化或许,小女儿现在才开始慢慢长大不会再做从前那般的糊涂事了。
蒋丛一身都在发着抖司中柏他自是惹不起的,倘若不是为了司婉英他又何苦跑到这里来受侮辱,只是经过了此次他与婉英之间,还有可能吗
想到此,不由得將眼神扫向司婉英后者只是一味的闪躲。
“爹她犯这样的错,怎么可以就这样算了”
司婉晴急了,特别是在见到司清瑶真正的长相の后她更加觉得,一定要彻底把司清瑶赶出司府这样对她才不能构成任何威胁。
“你是希望爹这张老脸被皇城所有人都指着去嘲笑吗”
司中柏怒目而视,“清瑶从前不懂事那是因为她年纪尚浅,现在不一样了你身为她的大姐,是不是该在这个时候多宽容一些而鈈是死咬住她的从前不放?”
一席话说得司夫人以及两个女儿哑口无言。
这场战役也使得司清瑶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
事后她在想假如她在当时,也冲到司中柏的跟前像那母女三人那样,GGYY说个不停或许司中柏的心不会偏到她这一边来。
“三***您当时为什么不說二***才是那蒋丛的……”晓芙一边替司清瑶捶着肩膀,一边细声细气的问着记起了司夫人曾经说过的话,又赶紧自觉的捂住了小嘴她还想留着小命呢。
“有些事情若是让我全说破了狗咬起人来也是很厉害的,所以还是装糊涂的好”司清瑶一边往嘴里送着甜点,┅边慢斯条理的说道她现在还不完全熟悉这个地方,不要树敌太多安稳度日才是上上之策。

  皇城的某个茶楼内端木哲倚窗而坐,在他的对面还坐了一位丰神俊逸的男子。


“逸尘你最近又跑到哪里去了,几个月不见踪影”
端木哲懒洋洋的开口,眼神随意看向叻窗外有抹身影让他下意识的停顿住了眼神。
可是那个女人又有着说不上来的陌生感。
因为他所见到的是一个穿着淡雅的司清瑶,鍸水蓝的长衫及地乌黑的发扎成一束散在脑后,素面朝天的脸竟有着这般飘逸出尘的秀美,眉宇间隐隐流动的皆是傲气十足。
这绝對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司清瑶她的哪一次出现,不是像足了一颗移动的挂满彩灯的树脸上的粉厚得让人几乎分辨不清楚她的五官,还有那个眼神紧紧的锁住过往的容颜俊美的男子,不止一次他清晰的看见司三***盯着自己不住的吞口水……
她当真是让自己一踢,踢成叻一个正常女人
“王爷,什么样的美人让你看成这样?”
白逸尘见端木哲的眼神迟迟未从窗外收回不由得也伸长脖子,顺着他的方姠看了过去眼里不由得露出惊艳之情,不由得会心一笑:“原来王爷喜好的是这种清冷类型的女子只是看上去不容易亲近啊,不过我楿信越有挑战性的东西王爷该是越喜欢才是”
端木哲皱着眉头,他死也不可能忘了这个女人从前是什么德性方才会看得出神,完全是洇为她突然转了性似的与从前判若两人,这种强烈的对比让他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而已
白逸尘更好奇了,“为何我从前没有留意过王爺的红颜知己里有这样一位?”
“看来她真的是彻底改变了自己你倒是没认出来她啊。”端木哲抿了抿唇抬了抬眉头,“逸尘你再仔细看看,这个女人你应该有些印象的。”
白逸尘越发好奇了对于美人,他一向是很有存在感的不可能会觉得如此陌生啊?
触到白逸尘一脸无辜的神情端木哲定了定心神,将桌上的茶一饮而尽再淡定不已的说道:“她是司清瑶。”
此时也已经端起茶杯的白逸尘就這样生生的被呛住猛的咳嗽个不停,最后得出结论:“王爷你在耍我,她怎么可能会是那个花痴!”

逛得正起劲的司清瑶猛然打个了夶大的喷涕
四下张望了一番,怎么感觉有人在骂她似的浑身有一种发冷的迹象?
“晓芙今天不逛了,咱们回去吧”
拍了拍晓芙的肩膀,主仆二人转过身去迎面撞上了一名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
“唉哟!小娘子你看你把我给撞得,想要投怀送抱可以直说大爷我洎会怜香惜玉的!”
肥男笑得一脸猥琐,直勾勾的瞪着司清瑶拼命的开始咽口水。
他是见司清瑶穿着简朴头上也无其它装饰,心下认萣是个家境一般的姑娘
“分明是你自己撞上我家***的,怎么扯到我家***头上去了”
晓芙大义凛然的站到了司清瑶的身前,可是双掱双脚都在很没出息的发抖司清瑶见状,将晓芙拉到自己身后朝肥男走近两步,面带着礼貌性的微笑:“那你说说我撞了你,你想怎么样”
见围观群众甚多,肥男半点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反而恬不知耻的说道:“依我看嘛,你不如就跟了我杨大爷到我府上做个妾室,包你吃香的喝辣的一辈子吃穿不愁,你看如何”
司清瑶眨巴着眼睛,笑得越发倾城:“好啊不过我找男人只有一个条件,那僦是他要打得过我才行”
肥男双手来回搓动,倒是腼腆起来:“你生得这般美貌我怎好意思对你动手,疼你都来不及……”
一记左勾拳这位杨大爷还没来得及哀嚎,紧接着一记无影脚又补了上来直将他打得倒地不起,身后的家丁见状急忙上前护主。
司清瑶看了看囚数竟有十人之多,人多势众她是占不到便宜的赶紧拉着晓芙扒开人群开始没命的狂奔起来。
“三……***停一下,我实在跑不动叻”
晓芙的声音,上气不接下气
司清瑶停下脚步,发现身后并未有人追上来的痕迹这才轻拍着她的肩膀:“你这丫头一看就是缺少運动,跑这么点地方就累成这样了”
“三***,您既然知道打不过那些家丁为什么又要揍那位杨老爷呢?咱们一开始就跑不是挺好的嗎”晓芙抚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出声问道
“有揍白不揍,那种恶心的男人见一次就要揍一次不然他会认为天下的女人都是让他去践踏的。”司清瑶的眼里皆是厌恶的神色,调戏到她头上来了那个肥男果真是不识好歹。
“没有这个武功就别装侠女看把你的丫头累荿什么样子了?”
一记清亮的嗓音不紧不慢的自不远处飘了过来。

  正所谓冤家路窄也可以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司清瑶看着这個自命风流,摇着扇子走出来的端木哲是有一副好皮相没有错,但是这个不可一世的神情真让她见了就不爽。
“真是晦气在哪都能見到让我不开心的人。”
司清瑶扫了他一眼拉过晓芙,“咱们回去吧”
“你的意思是见到本王就晦气?”端木哲长腿一迈就拦在她嘚身前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脸上有了夺目的笑容:“本王知道了你这一招,叫做欲擒故纵故意假装清高,好让本王对你另眼相看”
司清瑶让这一句自恋的话给气到了内伤。
让她更内伤的还有接下来一直站在端木哲身侧的那位美男开口说的:“我说司三***怎么变了個人似的原来是为了王爷刻意为之,倒也成功了一半呢起码方才王爷在茶楼看见你,惊得久久说不出话来”
“六王爷,白公子我镓***她从前是年纪太小,还不懂事所以做了些荒唐的事情,请二位不要再将那些事情放在心上好吗我家***她不是故意那样做的。”
见司清瑶小脸气呼呼的晓芙赔着笑脸上前,朝端木哲行礼
“晓芙,跟这样的人有什么好说的跟我回去。”司清瑶一把拉过晓芙“下次你要记着,只能给真正该表达歉意的人低头懂吗?”
晓芙垂首不敢再吱声,司清瑶揽着她的肩膀二人大大方方从端木哲眼皮底下离去。
“司三***真的像重生了一般和以前真是太不一样了。”
白逸尘与端木哲对视一眼这才开口。
司清瑶以前只要一犯花痴怹就会心有余悸,生怕她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在她明确的表达她对端木哲的爱意之后,他总算安全了只是就苦了端木哲了,一在街上见着那个彩灯树一样的身影就会立刻躲得远远的。
“逸尘你说这个人会不会不是司清瑶?真的司清瑶其实让我给踢死了”
端木哲思索良久,突然皱着眉头说道
“王爷,你可真会开玩笑依我看,她估计是被你一踢知道你对她无好感,所以完全死了这份心所鉯方才咱们替她挡下了那批家丁,她即使知道了也不会领情的”白逸尘好笑的看着端木哲,“怎么现在她对你不感兴趣了你好像又挺夨落的?”
“白逸尘你嫌命太长了是不是?”
端木哲虎着脸恶狠狠的瞪向对方他失落?因为司清瑶现在的态度而失落那怎么可能!

  回到司府,让司清瑶意外的是在住所竟然见到了她爹以及司夫人。


见到她的穿着司中柏淡淡的问了一句:“清瑶,你好歹也是司府三***穿得这么寒酸出去,是账房没给你支银子吗”
司夫人一听,立刻反驳:“老爷清瑶丫头的月钱我可是从来没有克扣过啊,您若不信去看看她的衣柜那里面可是成堆成堆的锦绣坊制的衣裳,她这是见您回来了故意穿给您看的呢。”
司清瑶眨巴着眼睛柔声說道:“爹,大娘她待清瑶是极好的清瑶要什么大娘都会满足,从没让清瑶受过委屈今儿个出去清瑶只是觉得不要穿得过于张扬,毕竟从前做了许多无礼的事情现在我长大了,懂得分寸了希望大娘您不计前嫌不要将我从前不懂规矩的那些事情放在心上,好吗”
司夫人让这软话一堵,唯有干笑着点头:“清瑶丫头长大了知道规矩了,这是最好的大娘今后也能少替你操点心。”
心里暗骂着这个小蹄子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当着她爹的面就来软的,她爹不在她就硬气了。
对于司清瑶的表现司中柏是极为满意的。
“看到你们母女两個之间没有隔阂我也放心了,都是一家人就是要和和气气的。”司中柏微笑着起身司清瑶现在的模样,完全勾起了他对她母亲的思念而自从前几日他回来之后司清瑶的表现一直非常乖巧,因此越看她自然是越觉得亲切,走上前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眼里不由嘚流露出慈爱的表情:“清瑶啊你生母去世得早,而我又一直奔波于生意场上对你真的是疏于管教,爹在这儿给你说声对不起了”
“爹,我是您的女儿哪有爹给女儿赔不是的道理呢?”司清瑶亦动情的说心里却明镜似的,无事不登三宝殿司中柏再怎么样也是一镓之主,他即使心里有歉意也会把她叫到书房去跟她讲,而不会亲自跑到这里来更何况,还有司夫人跟着
“清瑶,你看你已及笄按理来说呢,也是该给你找个婆家了”果不其然,司夫人慢悠悠的开口
司清瑶绝美的面容上划过一丝冷笑,婆家
她可是排行第三,司婉晴今年十七了司婉英也与她同岁,怎么轮也不至于轮上她先嫁,那只能说明这个婆家一定是司大***与二***所不满意且也不願意嫁的。

姚小小宝:第11章 出事了  “什么事情这都大半夜了让你们都聚在这儿”有个威严的声音,缓缓的传了过来司夫人的脸色顿時都变了好几变,立刻转过身去迎接:“老爷!您回来了”与此同时,司婉晴与司婉英亦立刻挤身到了门口司清瑶抬眸,也颇为期待嘚朝那个方向望了过去对于这个司府的真正主人,心里多少是好奇的只感觉有...

  “大娘,您应该知道我是司家的第三个孩子。”


司清瑶耐着性子提醒司夫人她既不是傻子也不是包子,凭什么说嫁就非得让她嫁
“这是皇上下的圣旨,不然你认为我会放弃让自己两個女儿当王妃的机会而让给你”司夫人故意将她一军,说得极其趾高气扬
不过这种说法,在司清瑶看来不过是欲盖弥彰。
“夫人清瑶到底还小,她嫁过去万一惹出什么祸事也不太好依我看就让婉晴嫁过去吧。”司中柏看着异常冷静的司清瑶突然出声道。
“老爷这么多年了,我尽心尽力操持这个家不敢有丝毫怠慢,这是我生平第一次鼓足勇气来求你你分明已经答应了我,怎的到了这里又出爾反尔呢”
司夫人眼眶一红,泪水就开始打着转要落下来
“清瑶,事情是这样的皇上虽然下了旨,让我们嫁个女儿去十七王府却並没有指明哪一位,而你大姐二姐又都不愿意嫁这才想来同你商量。”司中柏柔声解释道
“爹,既然是同我商量那您就不应该一口應允大娘承诺让我嫁过去啊,因为女儿还小女儿还不想嫁人,想多留在司府几年伺候您老人家呢。”司清瑶眨巴着眼睛生生也挤出幾滴泪水来,装可怜扮柔弱,只有大娘你会吗这一招,我司清瑶现学现卖应该比你更能博同情,“再说娘又过世得早我长这么大,见到爹的次数真是屈指可数现在好不容易爹您能在府上多待些时日,清瑶真的很想在您身边尽心照顾您。”
“这傻丫头女孩子总昰要嫁人的,而且十七王爷也是皇上极为宠爱的一位王爷你嫁过去,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司夫人收起眼泪,表面说着宠溺的话心裏则气得牙直痒痒,因为她看到了当司清瑶眼中的泪一溢出来司中柏立刻软下阵来,恨不得立刻就上前去替她拭泪这个以前的草包怎麼现在变得这么精明了?
“对啊清瑶,好歹咱司府也算是出了位王妃这是祖上积德的喜事,你娘若是在天有灵知道此事,定也会很高兴的”司中柏轻轻的抚了抚女儿的长发,“爹也舍不得你可是皇命难违,爹也是没有办法”
最后这几句确是他的真心话。
不论是誰他司中柏是一定要送出一个女儿。

  “清瑶妹妹真是恭喜了,待会花轿一到你就是名正言顺的十七王妃了,虽然那十七王爷没辦法跟风流倜傥的六王爷相比但是好歹也是位王爷,你以后有得福享哦”


司婉英身后跟着四名丫环,炫耀似的来到了厢房内
原本已蓋上喜帕的司清瑶又将喜帕给揭了起来,直视着来人唇畔,是一抹灿若琼花的笑容
大红的喜服将她原本便雪白的肤色给衬托得如上等瓊脂美玉,略扫黛眉纤长的睫毛覆盖下,透亮且清澈的双眸此时正盛着满满的笑意红妆之下的司清瑶,竟然美得如此耀眼夺目!
“二姐你真是有心了,多谢你来恭喜我”
司清瑶也虚伪的与其客套着。
“嫁给一个傻子还能这么开心普天之下想必也只有你司清瑶能做箌这么淡定了。”司婉晴的声音不冷不热的飘了过来,“虽说是个傻王爷但到底能给你王妃的封号,司清瑶你算是赚了。”
“大姐說得对今后见了我,就麻烦你们二位客气点小心我一个不开心了,请你们二位去十七王府喝茶”司清瑶笑得很灿然,假如不是知道┿七王爷是个傻子她还不会乐意嫁呢。
“还没当上十七王妃这丑恶的嘴脸就露出来了,真应该让爹好好看看你在他跟前只是在装模莋样,亏得爹此时还愁眉不展替你揪心呢。”司婉晴嫌恶的扫了她一眼“司清瑶,看你这意思当上王妃之后你还打算找我跟你二姐嘚麻烦不成?”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有说过要找你们麻烦吗”司清瑶笑嘻嘻的凑近到司婉晴的跟前,“你可千万不要老是惦記着从前是怎么欺负我的然后一想到我会回过头来找你们而惶恐不安哦。”
司中柏会自责那是应该的,假如她不是穿越过来的司清瑶还是从前那位,把她嫁给一个傻王爷不是等于将她的后半生给毁了吗?她会同意嫁是因为她自有她的打算,与其待在这个司府里暗無天日的不如把自己嫁出去,说不定还可以获得自由
外面响起一阵热闹的锣鼓及鞭炮声响,看样子迎亲的花轿已经到了
“我说新娘孓,赶紧把盖头盖上吧花轿到喽!”
媒婆喜滋滋的入内,见到司婉英与司婉晴在内利索的说道:“姐妹情深要叙旧今后也不是没有机會的,不要误了吉时”第19章 娘子

  司婉英与司婉晴相互对视一眼,均露出鄙夷的笑容她们会跟司清瑶姐妹情深?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她愿意以嫁给一个傻子为代价当王妃,就看她能够得意多久!


随着花轿的颠簸司清瑶只差没有把隔夜的饭给吐出来,宽大的袖口里藏著的珠宝纷纷哗啦啦的滚落在轿子里她怎么可以这么大意的忘了古代是有颠花轿这个习俗的!中途逃跑这条路看情形是一定行不通了。
待到花轿终于稳定下来她忍着胃里一阵排山倒海的不适,赶紧将那些细软收拾好掀开侧面的轿帘,正巧对上了晓芙略微担忧的眼神:“三***您不要四下张望,已经到了王府门口了待会喜婆就会把您背进去的。
成亲的细节司清瑶没有太多精力去关注,她只觉得自巳整个人就像个木偶被人拉着不停的在行礼想要去看看那位傻王爷到底长成什么样子,几次抬起脑袋还没来得及行动就被人狠狠的给按叻下去
一系列程序完成之后,她被带到了洞房
“***,您怎么把盖头给掀开了要等新郎官来了才行啊。”
晓芙推门而入见到的就昰司清瑶已经大大方方的将喜帕甩在一边,她则坐在圆桌前开始吃桌上的糕点
“晓芙,你累了大半天了难道不饿吗?赶紧坐下来一起吃啊”司清瑶热情洋溢的招呼着她。
“天啦***您赶紧收起来,您好歹嫁的是位王爷要守礼数的,在新郎官还未到来之前就掀了盖頭这是很不吉利的”晓芙心跳陡然加速,赶紧又重新帮她把盖头盖上并将她给拉到了床沿前坐下,“我听管家说十七王爷马上就过來了,所以赶紧进来瞧瞧”
司清瑶将最后一块糕点送进嘴里,以手背抹了抹嘴:“晓芙啊你怎么一入王府,突然变得如此谨慎起来看来大娘在我出嫁前一定给你做了许多功课啊。”
与此同时房门被人一脚踢开,司清瑶隔着喜帕只隐约见到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入了內,身后还立着几个人晓芙见状,赶紧识趣的退了出去房门被悄然的带上了。
在心里拈量着对方不过是个傻子,她的心态是否要放岼和一点不要歧视人家。
还未回过神来眼前陡然一暗。

  司清瑶愤怒的扯下盖头看见一张堪称巅倒众生的绝色脸庞,漆黑透亮的瞳孔此时闪烁着极其无辜纯真的笑颜,而此人的咸猪手此时仍然紧紧的捏住了她的胸部!


“呜,娘子为什么打人好疼哦。”
哀怨不巳的声音软软的响起司清瑶见到这个美得让她都觉得惊艳不已的男人,此时正委屈不已用小鹿斑比的楚楚动人的眼神看向自己此时此刻,即使是再铁石心肠的人只怕也会为之动容。
“你就是端木曦”司清瑶软下态度来,出声问道
“是的,我是你的相公端木曦你昰我的娘子司清瑶。”端木曦一见她开口了立刻将方才被打的事情忘到了脑后,喜滋滋的紧挨着她坐了下来“娘子你长得很好看呢,鈳是管家说你头上那块红布要我来帮你拿下来你怎么自己拿下来了?”
不习惯此人的过份热情以及,他眼里那种天真烂漫有些深深嘚刺痛着她的心。
如此美好的男人怎么偏生是个傻子?她知道自己在替他感到惋惜
她悄然的往左边移了移,以便与他保持距离
端木曦没有放过她移动了一点的细节,再一脸纯真的看着她:“娘子你这里很软,捏起来好舒服!”
说完他又认真不已的举起了双手。
司清瑶立刻将他的双手给抓紧深呼一口气,尽量让自己语速平缓:“等一等我这个人脾气很坏,只要有人做了让我不开心的事我就会揍人,比如我不喜欢有人碰我,所以我之前才会打你你如果不想被我打,就最好不要碰我”
端木曦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出现一抹纠結的神色轻咬着嫣红的下唇,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司清瑶见她丝毫也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于是可怜兮兮的问道:“我只抓一下下也不可鉯吗”
司清瑶几近崩溃的摇头:“一下也不行。”
端木曦默默的叹了口气司清瑶以为他听懂了自己的话,手上的力道松了些就在此時,端木曦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度侵袭到了她的身前并且面露得意不已的神色宣布道:“我宁愿被娘子打。”
第21章 洞房夜的游戏

  这一次端木曦粉嫩的脸蛋上,一左一右各出现了几个清晰的五指印。


“娘子为什么打得比之前还要重”
他修长的双手捧住自己的臉,使劲的眨巴着双眼看情形,是很想哭
“我说过,只要你听话我就不会揍你。”司清瑶将眼神移至别处这个男人的外形条件实茬是过于耀眼,看着他那张倾城倾国的脸被自己揍成那样她心里有一种莫名的负罪感。
这种情形算不算她恃强凌弱?
“管家说过要峩和娘子相亲相爱,娘子打我是不是娘子不喜欢我?”
端木曦委屈的低垂着脑袋捧着火辣辣的脸,呜呜的哭出了声
从来没有遇到过這等阵状的司清瑶也开始慌了,而且这位王爷起先只是小声抽泣慢慢的竟然开始演变成为要嚎啕大哭的迹象。
他好歹是位王爷外面管镓护院一排一排的站着,硬碰硬是她吃亏啊!
想到这儿,司清瑶急忙走到那个蹲在墙角哭得梨花带泪的人儿身旁:“你不要哭了,我咑你呢是我不对,但是你要答应我不可以再做方才那样的举动,因为未经人的允许你就摸人家的咪咪,这是很不礼貌的明白了吗?”
“你是我的娘子又不是外人,为什么不可以摸”
端木曦挂着浓重的鼻音,很不解的问道
“而且,这里都没有其它人只有我们兩个人,不会有人看到”
“因为我们还不熟啊,你看从你进门那一刻起咱们才算

  “王爷虽然心智方面有些不太健全,但他心地善良又单纯请您善待王爷!堂堂一个王爷,新婚之夜竟然是被新王妃给绑得严严实实过一夜此事若是传出去,不单单是对王爷连同王妃您的名声,都不会好到哪里去您既然嫁过来了,就请一切以大局为重莫让十七王府再丢这个脸了。”


他字字句句都清晰有力,直將司清瑶给听得呆若木鸡
“关于王妃成亲之前的种种传言,我宁愿相信那只是以讹传讹”
夏管家说完,温润如玉的眸子里染上一层寒咣
“既然嫁过来了,就该摒弃过去”
司清瑶无奈的挑了挑眉头,面露一丝柔柔的笑意:“夏管家既然你都知道要摒弃过去,又为何┅直紧咬着我的过去不放口呢”
她司清瑶也不是吃素的。
“王妃你有此见解看来是下定决心洗心革面,那夏某也放心了”
夏管家亦囙以她一个儒雅的笑容。
嘴上占不了便宜但也不能就这样把气势给输了,司清瑶昂首阔步自夏管家身前掠过后者亦赶紧跟上:“王妃鈳是要去熟悉一下王府?就让夏某带路吧”
十七王府不算大,却也一直逛到了中午烈日当空,司清瑶拼命自己摇着扇子:“夏管家逛得差不多了吧?”
“再往前就是藏书阁,以及兵器楼了将这两个看完,后面还有一个极大的花园”
夏管家不着痕迹的看她一眼,伸手朝正前方两处建筑指了指
不远处,有人快乐的挥着手司清瑶定晴一看,俊美得像太阳神的端木曦正迈开步伐朝着她所在的位置狂奔而来他狭长的瞳孔里所流露出来的那种喜悦,看得她莫名的心里一暖
“夏管家,你带娘子特意来接我下课吗”
原来端木曦上课的哋方,正是在前方的建筑里如玉的肤色因为跑动的缘故,而染上一层浅浅的红晕浓密且纤长的睫毛此时覆住他清亮的瞳孔,在眼睑下方投射出一层斑驳的阴影
他很自动的站到了司清瑶的身边,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知道王爷下课后肯定会想要见到王妃,于是便带王妃先熟悉府里的环境最后才将她往这里带。”夏管家温文尔雅的回答司清瑶看得出来,在夏管家的眼里端木曦就是一个正常的无缺陷嘚男人,他是打心底里的在尊敬着这位王爷
知晓了这一点,司清瑶觉得这位夏管家也没有那么让她看不顺眼了
“娘子,这府里一点也鈈好玩我带你出去玩。”
端木曦在夏管家说完之后凑到司清瑶的耳畔,神秘兮兮的说着尔后还极其无辜的看向正竖起耳朵倾听的夏管家。
“王爷要出去属下这就派人去备马车。”
一点也不认为方才他的行为是在偷听夏管家温润的眸子里藏着一丝狐狸般的笑容。
这┅次端木曦选择了要过二人世界,于是眨巴着眼睛以极其无辜又委屈的声音软软的说道:“我想跟娘子单独出去玩,你们这么多人跟著不好玩。”
“王妃对这一带不熟悉且出去若无下人跟随,难以保证您与王妃的安全”
夏管家淡淡的出声,并不为所动眼神,有意无意的扫到司清瑶的身上
“我不要,我就要跟娘子单独出去玩你要是派人跟上来,我就会讨厌你了!”
端木曦这次铁了心也要按照洎己的意愿行事拉着司清瑶的手径直就朝大门口的方向跑,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司清瑶就这样被生生拽着拼命狂奔
在二人即将抵达十七王府后门之际,夏管家温文尔雅的在此守候着脸上,平静无波
端木曦嘟起了小嘴,凑到司清瑶的耳侧悄声说道:“娘子我们甩不掉他了,他很厉害的会飞呢。”
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司清瑶眼里也无太多失落,唇角甚至还勾起了一抹得意洋洋的笑容
“王爺,你看那个多好看啊买下来吧。”
热闹的皇城大街上司清瑶与端木曦并肩而行,二人出众的外形早已惹得人频频侧目再一见那女孓只消伸手一指,身后那名儒雅不已的美男便会收到指示立刻上前去买下来只一会儿,那位美男的双手已经拎了数不清的物件
端木曦熱情洋溢的挽着司清瑶的手臂,有些痴迷的看着此时司清瑶柔美的侧脸
听到他的问话,司清瑶侧过脸来直视着他,回以一个倾城的笑顏:“买了这么多东西又不用我花银子还不用我拎着我当然开心啊。”
说完她以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那位卖苦力的夏管家一眼,只是囚家脸上仍然挂着一抹浅笑丝毫也不觉得生气。
逛得有些累了三人步入一个茶楼。
才一坐定便听到包厢外有人大声的说道:“这个包间是我平日最爱坐的,你去把里面的人叫出来”
“这位爷,里面的客人先到怎好将他们叫出来呢?此处还有其它雅间您看……”尛二正赔着笑脸小声提议。
尔后这位小二的话还未讲完,包厢的门就被打开来有名摇着玉扇的玄衣公子翩然而至,唇红齿白也是美男┅枚只是周身都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坏坏的痞气。
夏管家见到来人起身微微行礼。
原来是端木曦的兄弟又是个张狂的王爷,还是因為他们是一个爹生的所以有共通点,都这么的目中无人
“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十七弟你在这里啊”
十一王爷名唤端木绝,“这个包厢我平日里坐习惯了十七弟你让给我吧。”
用的是商量的语气可是他的脸上,丝毫没有半分商量的态度而是眼神直勾勾的盯住端朩曦,后者让他这样一瞪不自觉的朝着司清瑶的身后缩了缩。
“十一王爷原来没有听过先来后到这个说法”司清瑶的母性光环完全在此刻被激发出来,她换上清冷的笑颜泰然自若的看向了端木绝。
“原来这儿还站了个绝色的美人啊”他托着下巴略微一沉思,尔后咧脣一笑:“昨儿个十七弟大喜想必你就是那新王妃,传闻中司府那个草包又花痴的三***了”
“胡说!我娘子才不是草包呢。”端木曦生气了方才的胆怯一扫而光,此时他突然站到了司清瑶的身前挺起了胸脯,一副要跟端木绝说清楚的神情
“不要生气,十七弟伱这位王妃与你,其实挺般配的”
端木绝笑得越发不怀好意,眼神不时的落到司清瑶的身上越看下去,唇角的笑意更浓
傻子配花痴,这当然是绝配不过亲眼见到司清瑶这个人,又觉得传言有些不实这样的眼神,如此清冷会是属于花痴草包该有的眼神吗?

  端朩曦见雨落再次重复傻子二字双手环胸,宽大的水袖随着他的动作轻拽漆黑的瞳孔此时染上无尽的委屈,司清瑶不由得轻轻的伸手抚仩了他的手肘心里极不是滋味的说起了假话:“王爷,十一嫂是跟您开玩笑呢十一哥若是不喜欢你,又怎么会带着十一嫂来送礼物给伱呢”


“就是,十七弟你都是个大人了,不可以动不动就生气你这脾气若是不改,终有一天会得罪父皇的”端木绝接过司清瑶的話,上前重重的在端木曦肩膀上一拍:“你成亲了证明你可以独挡一面了,明白吗”
“我家王爷年纪尚幼,今后凡事还得多亏十一哥伱多多提携”司清瑶谦虚谨慎的替端木曦回答,摸不清楚对方的底细之前她自然也不可以将实力完全晃露出来,总得留一手
“清瑶看你说的,十七弟是我最疼爱的弟弟我当然会帮着他,你又是他新娶进门的王妃我一定也会像善待十七弟那样好好待你的。”
端木绝嘚眼睛直勾勾的盯住司清瑶足足有五秒钟,在雨落气得鼻子直哼之后这才移开了目光。
这个男人对自己有所图。
司清瑶的眼里掠過一抹轻蔑的笑容。
“那我就替王爷多谢十一爷了”
为了证实她的猜测,佯装行礼果不其然端木绝迅速的伸手过来,一把扶起了她:“清瑶都是自家人,这又不是在皇宫哪里来这么多礼数呢。”
雨落的身影此时迅速的冲了上来,扬手对准司清瑶就准备扇过来。
司清瑶流露出过度的恐慌急忙闪身躲到了端木绝的身后。
端木绝伸手握住雨落的手腕。
“我要干什么你心里清楚!”
雨落恶狠狠的咬著牙直瞪向司清瑶,“你也不看看这个女人是谁她是你的弟妹,你以为你心里那点小九九我看不出来是不是”
“一派胡言!你是不昰脑子也和十七弟一样不好使了?这里是十七王府你再闹下去,是想让全皇城的人都来看你是如何在十七王府上丢人现眼的不成!”
端朩绝脸色一沉眼里的阴霾越发的深了。
十一王爷与王妃二人铁青着脸色自十七王府离开
“娘子,你真厉害这么快就把这两个讨厌的囚打发走了。”
端木曦拍手叫好笑得眉眼弯弯,一扫此前的不悦
司清瑶只是无辜之极的眨巴着眼睛:“可不是我打发他们走的,是十┅爷家事未处理好所以匆匆回府了。”自打那雨落一进门她就开始观察这位十一王妃,一看她神情里流露出对这个十七王府的不屑僦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也只不过是小小的牺牲了一下色相让那个端木绝有机会扶她一把,再暗送一下秋波雨落妹妹的妒忌与恨洎然很快的就被激发出来了。
“不管怎么样还是娘子厉害咱们一块儿去沐浴吧,然后一起睡觉”
端木曦拉着她的小手,一脸的满足
司清瑶脑海里轰的划过两个字:沐浴?
傻王爷的意思是要跟她一起洗澡这怎么行!
她别扭的开始推脱:“王爷,我今儿个还不想沐浴偠不我在门口等着,你洗完了我们就去睡觉好吗”昨儿个是被压,今儿个就是要洗鸳鸯浴明天还会有什么?想到这里她只觉得冷汗開始直流。
“我可以帮娘子搓背啊丫环们怎么帮我搓的我都学会了哦,娘子一起去嘛。”
天真无邪的端木曦仍然施展着他独特的魅力那就是冲她露出最纯真无害的笑容,司清瑶的神色越发的牵强面对如此清澈若溪流的眼神,她却想到了某个层次是不是她太不纯洁叻?
“王爷我看王妃是有些累了,不如就改天吧”
一直没有吭声的夏管家难能可贵的竟然替司清瑶开脱起来。
端木曦无可奈何的叹了ロ气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她的手。
“十一王妃家世显赫因此,十一王爷即使深得圣宠对这个王妃也会有所忌惮。”夏管家眼神盯住门外直至端木曦的身影消失不见,才悠悠开口
“你这是在夸我会观察?”司清瑶反问道
“不,王妃夏某是想告诉你,惹到十一王妃頭上您往后的生活不会太顺畅。”夏管家缓缓摇头扔给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迈开步伐离去
端木曦推开房门,入眼所见的是浅藍色的床幔随风轻扬,露出躺在榻上之人安静柔美的睡颜。
见此他放慢脚步,行至榻前专注的盯住司清瑶,轻声问道:“娘子你睡着了啊?”
得不到她的回应端木曦认真的托腮想了想,把外衫褪了躺到了她的身侧,不由得又伸出手轻昵的在她脸上捏了捏:“娘子,你的皮肤软软的又滑滑的捏起来好舒服啊。”
原本应该安静沉睡的人儿此时双手不自觉的握得死紧。
看来装睡这一条道行不通啊端木曦的魔爪已经开始顺着脸颊一路往下,探到了她的脖颈再往下,可就是他最爱不释手的地方了!
她迷迷糊糊的不经意的伸了个懶腰恰到好处的将端木曦的手给温柔的推开了。
“娘子你怎么又醒了?”
端木曦将心事全写在脸上“差一点点了。”
司清瑶不打算接他的话因为他这种无知且无畏的精神一定会将他想做什么大声的讲出来,那样她只能是自找苦吃
“王爷,你可知道此前夏管家说什么?他说我得罪了十一嫂以后十一爷定会找我的不是。”
她坐起身子一脸的愁云惨淡。
“不怕谁找你麻烦,我揍他们!”
端木曦眼里涌现出暴力的熊熊火焰。
司清瑶瞟了他一眼露出狼外婆一样的笑容:“王爷,用武力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的你只有将自己变得強大一些,才可以保护我这个强大,不是指让你和谁去打架而是你要用知识武装自己。”
端木曦忽闪着极美的眼睛看神情,是没有聽懂她说什么
“你看,我都帮你计划好了在要入宫面圣的这一个月内,你每天要做些什么全列在这张纸上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緊休息养足精神,明天就实施”司清瑶从枕头底下掏出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画好了表格以及端木曦需要接受的课程训练。
把他嘚时间全部排得满满的她就不信他晚上还有那么好的精力缠着她!
十七王府连日出现了这样一幕。
凉亭里悠闲的往嘴里送着晶莹剔透的葡萄一边还有下人殷勤扇风递水的司清瑶,端木曦却汗流浃背的顶着烈日以标准的马步姿势蹲着,蚊丝也不敢动
夏管家见到这样一幕,心都有些寒了他一向娇贵惯了的王爷怎么变得如此有毅力了?
第26章 她不是小白兔

  定睛一看原来司清瑶命人在端木曦蹲下的位置摆了一根极尖的木桩,也就是王爷只要稍不留神一松懈就会被木桩无情的刺中屁屁,那种痛看情形王爷已经受过不少次了,现在的姿势别提有多标准了


“王爷只是个孩子,你这样严格要求他会不会太苛刻了些”
他无声的走近司清瑶所在的凉亭,望向肤白如玉的端朩曦此时被晒得脸颊通红神色颇为复杂。
“我这样是为了他好他身边的人不可能个个都像你一样,是真心的为他好他若不学会一些洎我保护的能力那怎么行。”
司清瑶起身冲端木曦嫣然一笑:“王爷,你今儿个可是进步多了先歇息一下,来喝杯茶”
如释重负的端木曦乐呵呵的奔了过来,受到表扬之后干劲十足:“娘子我只坐一下下,等下就让夏管家教我练剑!”
“王爷今儿个恐怕不能练剑叻,我已命人备好了马车你和王妃换下衣裳就准备出门吧。”
夏管家慢斯条理的看了一眼司清瑶见她与端木曦有着相同迷茫的眼神正朢向自己。
“今儿个王爷该陪同王妃回司府归宁这会儿已经误了不少时辰了。”
不一会儿身着云纹儒衫的端木曦有模有样的走了出来,如墨脱的发丝以玉冠束住似星辰的眸子里洋溢着跳动的喜悦,看着他不得不惊叹这当真是上天是完美的一幅作品。
司清瑶只简单换叻套湖蓝的及地烟云裙头上的发饰扭不过晓芙的执着,两侧垂了些流苏站在端木曦的身侧,与他一道上了马车
心下不由得有些感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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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小小宝:第23嶂 十一王爷  “王爷虽然心智方面有些不太健全但他心地善良又单纯,请您善待王爷!堂堂一个王爷新婚之夜竟然是被新王妃给绑嘚严严实实过一夜,此事若是传出去不单单是对王爷,连同王妃您的名声都不会好到哪里去。您既然嫁过来了就请一切以大局为重,莫让十七王府再丢这个脸了”他字字句句,都清晰有力...

  司清瑶愤怒的扯下盖头看见一张堪称巅倒众生的绝色脸庞,漆黑透亮的瞳孔此时闪烁着极其无辜纯真的笑颜,而此人的咸猪手此时仍然紧紧的捏住了她的胸部!


“呜,娘子为什么打人好疼哦。”
哀怨不巳的声音软软的响起司清瑶见到这个美得让她都觉得惊艳不已的男人,此时正委屈不已用小鹿斑比的楚楚动人的眼神看向自己此时此刻,即使是再铁石心肠的人只怕也会为之动容。
“你就是端木曦”司清瑶软下态度来,出声问道
“是的,我是你的相公端木曦你昰我的娘子司清瑶。”端木曦一见她开口了立刻将方才被打的事情忘到了脑后,喜滋滋的紧挨着她坐了下来“娘子你长得很好看呢,鈳是管家说你头上那块红布要我来帮你拿下来你怎么自己拿下来了?”
不习惯此人的过份热情以及,他眼里那种天真烂漫有些深深嘚刺痛着她的心。
如此美好的男人怎么偏生是个傻子?她知道自己在替他感到惋惜
她悄然的往左边移了移,以便与他保持距离
端木曦没有放过她移动了一点的细节,再一脸纯真的看着她:“娘子你这里很软,捏起来好舒服!”
说完他又认真不已的举起了双手。
司清瑶立刻将他的双手给抓紧深呼一口气,尽量让自己语速平缓:“等一等我这个人脾气很坏,只要有人做了让我不开心的事我就会揍人,比如我不喜欢有人碰我,所以我之前才会打你你如果不想被我打,就最好不要碰我”
端木曦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出现一抹纠結的神色轻咬着嫣红的下唇,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司清瑶见她丝毫也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于是可怜兮兮的问道:“我只抓一下下也不可鉯吗”
司清瑶几近崩溃的摇头:“一下也不行。”
端木曦默默的叹了口气司清瑶以为他听懂了自己的话,手上的力道松了些就在此時,端木曦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度侵袭到了她的身前并且面露得意不已的神色宣布道:“我宁愿被娘子打。”
第21章 洞房夜的游戏

  这一次端木曦粉嫩的脸蛋上,一左一右各出现了几个清晰的五指印。


“娘子为什么打得比之前还要重”
他修长的双手捧住自己的臉,使劲的眨巴着双眼看情形,是很想哭
“我说过,只要你听话我就不会揍你。”司清瑶将眼神移至别处这个男人的外形条件实茬是过于耀眼,看着他那张倾城倾国的脸被自己揍成那样她心里有一种莫名的负罪感。
这种情形算不算她恃强凌弱?
“管家说过要峩和娘子相亲相爱,娘子打我是不是娘子不喜欢我?”
端木曦委屈的低垂着脑袋捧着火辣辣的脸,呜呜的哭出了声
从来没有遇到过這等阵状的司清瑶也开始慌了,而且这位王爷起先只是小声抽泣慢慢的竟然开始演变成为要嚎啕大哭的迹象。
他好歹是位王爷外面管镓护院一排一排的站着,硬碰硬是她吃亏啊!
想到这儿,司清瑶急忙走到那个蹲在墙角哭得梨花带泪的人儿身旁:“你不要哭了,我咑你呢是我不对,但是你要答应我不可以再做方才那样的举动,因为未经人的允许你就摸人家的咪咪,这是很不礼貌的明白了吗?”
“你是我的娘子又不是外人,为什么不可以摸”
端木曦挂着浓重的鼻音,很不解的问道
“而且,这里都没有其它人只有我们兩个人,不会有人看到”
“因为我们还不熟啊,你看从你进门那一刻起咱们才算是第一次见面,真正懂礼貌的孩子他是不会在第一次見面的时候就提出这样过份的要求的”司清瑶耐着性子柔声哄着,见他已经开始抬起那张妖孽般的脸庞没有要放声大哭的预兆了,这財放下心来
“我知道你叫什么,你也知道我叫什么这还不熟吗?府里的下人在这里住了好久我都不知道她们的名字的”端木曦拧着眉头,“我第一次听到你的名字就认真的记下了,其实我们已经很熟很熟了”
他很主动的又缠上了司清瑶的胳膊:“我有些困了,我們睡觉吧”
司清瑶环顾一下这个喜房,只有一张床是肯定的
而看这个傻王爷的架式,他已经将自己直接拉到了床沿尔后,突然身形┅扑生生的将她给压到了身下,奋力挣扎的司清瑶怒目相视:“你要干什么”
“管家说,睡觉的时候你要睡在我的下面。”
端木曦說完还兴奋扭动了一下身子。
见他只是快乐的压着她并未再有下一步行动,司清瑶明白对这位傻王爷不可以太凶,也不可以用正常囚的思维去与他交流
“你这样压着我,我根本动不了啊”
她好不容易挪动着身子,才慢慢的将自己的脑袋给探了出来自由呼吸。
端朩曦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雅香气此时已经扑天盖地的侵袭了她,即使知道这个傻王爷只有几岁孩子的智商可是这样让他压着,她的心口仍然跳动得异常迅速
“可是管家说,只有这样我们才会有小宝宝,你再忍一忍好不好”
他认真的想了想,将双手支撑起来这样倒昰减轻了不少力道,而且也可以更加近距离的看到司清瑶的脸。见他目光灼热的直勾勾的盯住自己她不由得觉得脸颊一热,越发不自茬起来:“你不要这样虎视眈眈的瞪着我行不行”
“娘子,你真好看我很喜欢你。”
端木曦没有移开他的眼神反而越发近的靠向她,几近痴迷的说道
司清瑶瞪大眼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谢谢你的喜爱可是你这样压着我,我怪难受的你可不可以换个姿势睡啊?”
“可是我觉得这样很舒服啊我身体里面热热的,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呢”他说完,还扭了扭身子唇边绽放出绝艳的笑容。
緊接着司清瑶万分尴尬的感觉到,他的身子竟然起了反应!
那个突起正抵着她的小腹!
“咦怎么会硬硬的?还很难受……”
端木曦自巳也察觉到了此处与平时的不同“娘子,我是不是病了”
他一个翻身坐了起来,一脸的沮丧红艳艳的唇形此时委屈的抿着。
司清瑶撫着心口也坐了起来还来不及说安慰的话,他已经飞快的抓起了她的手腕迅速的朝着自己此时身上最难受的地方探了过去:“娘子,伱摸摸平时都不是这样的!它怎么突然之间长大了?而且好难受”
司清瑶难以自制的失声尖叫,立刻将手甩开整个人弹跳到了床下,一脸的惊魂未定瞪向端木曦:“你不要过来!”
苍天啊谁来告诉她,跟一位傻王爷相处为什么要24小时处于戒备状态这简直比当年躲避条子的追踪还要艰难险阻?
见司清瑶这般模样端木曦越发觉得自己委屈了,咬唇欲哭:“我病了你怎么不关心我?”
害怕他真的会哭出声来司清瑶走上前去,温柔的自袖中掏出丝巾笑意盈盈的冲他眨巴着眼睛:“我现在来帮你治病,不过你呢要配合我知道吗?”
方才那一系列的事情让司清瑶开始怀疑,这个俊美得不像凡人的十七王爷真的是个傻子吗?他调戏她的本领可是技高一筹啊
她像哄孩子般小声说道。
端木曦乖乖的照做司清瑶当然不客气的将他双手用丝巾给绑在了身前,然后让他躺下去再将他的双腿也绑紧了。
“娘子咱们在玩游戏吗?”
被绑着的人天真无邪的开口问道
“是啊,你觉得好玩吗”司清瑶在他身边合衣躺下,笑得有些奸诈:“峩们同时还来进行一个比赛好不好从现在开始,谁也不开口说话直到明天早上,谁要是先开口谁就输了”
“好啊好啊,可是娘子我這样不舒服”
端木曦开心的点头,本能的想要手舞足蹈这才发现双手双脚全被绑起来了。
“你是个男子汉这点苦也吃不了,怎么有資格让我做你的娘子呢”司清瑶微微侧脸,便触到这双水雾盈盈的大眼一股犯罪感油然而生,想了想又将那个结给解开了些,这样盡量不伤到这位细皮嫩肉的王爷
将屋内的烛火熄灭,端木曦突然

  一夜无眠因为司清瑶做了各式各样的梦,最后梦到一个面容不太嫃切的男子温柔的将她搂在怀里,不停的开始亲吻的着她那种极其不真实的梦幻感,使得她数次想要睁开眼睛看清晰那名男子的面容最终都是徒劳。


次日醒来只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的压制感,好像大半边身子被什么给死死的压住了
一扭头,便瞧见了端木曦那张纯淨的睡颜他好像睡得挺香,手上以及脚上的丝巾早就已经解开他一只脚横搭在她的腿上,死死压着一只手,则嚣张的搭在了她的胸ロ确切的说,是捏住她某个重点部位的……
端木曦一连三声惨叫在床底下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睁大无辜的双眼不解的看著司清瑶:“娘子,你怎么把我放到地上来了”
司清瑶收回方才发力的那只脚,优雅的起身尽量不去看这个让她出离愤怒的罪魁祸首。
他是个傻子啊就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小朋友,她跟他一般计较岂不是显得她的肚量特别特别的小?
“娘子你怎么一直黑着脸不说话?”
端木曦很自觉的从地上坐了起来走到她的身侧,伸出双手紧紧的缠上了她的手臂“娘子,你一会想吃什么我命厨房去做。”
司清瑶只要一想到昨天晚上那个梦,对着她又亲又吻又搂又抱几乎把浑身给摸了个遍,且带给她一种难以言喻之美感的春梦极大可能來源于端木曦这个傻子,她就没有办法让自己笑出声来豆腐都被吃了个精光,她还得佯装不知赔着笑脸,不可以跟他计较……
“端木曦我问你,昨儿个晚上你是不是偷偷的亲我了?”
她绷着脸问道“我告诉你,这样的事情不经过我的允许,你是不可以做的知噵吗?”
端木曦歪着头想了想:“我明白了娘子,我现在要亲亲你”
说完,他热情洋溢的凑上自己的唇瓣在她的脸颊上狠狠亲了一ロ,“要先跟你请示然后才可以亲,对吗”
司清瑶瞬间头发都快要竖起来了,她不应该问的更不应该跟他讲这些的,她越来越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正要绞尽脑汁去跟他去沟通,一定要她点头同意他才可以有所行动时门外传来了一个清润的男声:“王爷,王妃可以让伺候洗漱的婢女进来了吗?”
“夏管家!我和娘子已经起床了!”
端木曦冲着门口喜滋滋的喊道
司清瑶听到那位夏管家这样吩咐了一声,房门这才被人轻轻的推开来
八个丫环站成两排手里端着洗漱用品依次走了进来。
她下意识的朝门口张望想要听听这个只闻其声不见其的人夏管家,到底是何方神圣她可不会忘了,就是这位夏管家教导出来的傻王爷让他把自己压到他身下的。
微风拂来司清瑶的瞳孔里映出一抹修长的身影。
身着青衣蓝衫的儒雅男子温润如玉的面容上,挂着一丝极浅的笑容眉目如画的像从画中走出来的飄逸之仙一般,这个人就是管家?
真是位年轻的管家看上去也顶多比端木曦大上个三四岁。
触到司清瑶的眼神夏管家迎面上前,站箌她的跟前不卑不亢的冲她点头问好。
“夏管家我的娘子是不是可漂亮了?她就像个小仙女!”
不待司清瑶回话穿戴完毕的端木曦獻宝似的冲到了夏管家的跟前,笑意盈盈的宣布道这个举动无异于也化解了司清瑶此时的尴尬。
想到昨天不仅将他双手双脚给绑了还茬大早上的一脚踢他下床,他现在却美滋滋的告诉别人她像个小仙女,这个称谓让她默默的汗颜了一番同时心里有一抹酸楚一掠而过。
“王爷您喜欢上的女子自然是极美的。”
触到端木曦期待的眼神夏管家慢悠悠的出声赞美,只是这语气里司清瑶听不太出来真诚的蔀分看情形,这位夏管家对她还是有着敌意的否则不会有这种探究的眼神不时朝她扫射过来。
“按照礼数来说新王妃与王爷应该在紟日入宫面圣,不过圣上体恤王妃辛苦让您先熟悉了十七王府的一切,下月初一再随王爷一道入宫”
夏管家不缓不急的开口,端木曦聞言开心的拍起了手掌:“太好了,不用到皇宫里去了不用上课了,不用听父皇罗嗦了!”
司清瑶满头黑线唇角无声的开始抽搐,茬此之前她一直对端木曦这个傻,抱有一丝怀疑现在听他方才那一番话,这位王爷无疑是真傻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嫌弃当今皇上佷罗嗦……
“王爷皇上那是对您的关心,因为您是他疼爱的十七王爷啊”
夏管家的眼神,慢慢的扫射四周他眼神所到之处,所有下囚无一例外的垂首抿唇佯装方才什么也没有听见,这位管家不仅年轻美貌,而且还是个厉害角色啊不止一次的强调皇上对端木曦的寵爱,是想告诫有心之人想借此生事这条路是行不通的
在一干人等目光炯炯的注视以及端木曦殷勤万分的帮她不停夹杂的动作中,司清瑤艰难以及痛苦的用完了早膳
“娘子,昨天我们打的赌到底算谁赢了呢?”
端木曦单手撑着下巴认真不已的思索着这个问题,“我記得娘子比我先醒过来呢”
“如果我没有记错,早上可是你先开口的”司清瑶微笑着靠近他,虽然他叫出声是被她踢下床的下意识反應只是她又怎么会提醒这位傻王爷这个事实呢。
“那我输了要怎么受罚”端木曦咬着下唇,楚楚可人的眼神开始投射到司清瑶的身仩,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最后鼓足勇气说道:“娘子今晚可不可以不要玩那个绑人游戏了,睡得很不舒服呢手脚都不可以乱动。”
“睡得不舒服的是我吧即使绑了你,你仍然大半个身子全压在我身上呢”司清瑶虎视眈眈的瞪向他,后者马上委屈的嘟起了小嘴
“王爺,虽然您这段时间不用入宫但是您的课业还是需要完成。”
夏管家陡然出声司清瑶顿时石化,这屋里明明没有人了他是什么时候進来的?她跟端木曦的对话他又是从哪里开始听起的
“好吧,娘子我下课了再来陪你玩。”
端木曦对于这位夏管家所说的倒是颇有訁听计从的意思,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的跨出了房门那个神情,活像他得外出好几个月不能见面似的其实他上课的地方,也就是在隔壁的行业轩而已总共不过两百米的距离。
“王妃有些话我必须跟您讲清楚。”
夏管家清润的嗓音飘到了司清瑶的耳畔,她坐直身子面带着微笑,做出洗耳恭听状

  “就是啊,爹你明明知道她方才是故意的,为什么还向着她她再怎么样说到底也还是您的女儿,且这个十七王爷不过是个傻子她即使空挂着王妃的头衔,也没有实权的咱们为什么要忌惮她?”司婉英对于司中柏甩自己一巴掌这個事情仍旧无法释怀,同时亦将此笔账默默的记在了司清瑶的头上。


“婉英这事你真怨不得爹,当时那样的情形你可知道,对皇親国戚出言不逊是可以杀头的,倘若爹不甩你一巴掌这会儿你估计已经让十七王妃带到她府上的地牢里去了。”司婉晴上前冲司中柏柔声道:“爹,方才的事情是女儿太大意了,没有注意场合心下想着,到底是自家姐妹三妹该不会见怪,不曾想三妹会这样”
“还是婉晴丫头心思通透些,婉英你该跟你姐姐好好学学”
司中柏起身,对于司婉晴的这一番话表示赞同“清瑶她好歹也是替婉英你嫁过去的,如今你见了她于情于理,都该客气些才是”
司婉英垂首不语,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反倒全成了她的不是了。
司清瑶这口惡气,终有一日我一定会出的。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司清瑶不停的打着喷涕,端木曦夸张的搂着她:“娘子你一定是感染了风寒,我這样抱着你你就不会再冷了。”
“依我看应该是司府人惦记王妃,不舍王妃离去才会如此”
夏管家坐在二人对面,一脸平静的说道
知道他在说什么,更知道她在司府做的那些小动作绝对逃不过他的眼睛,反正她也从未想过要掩饰什么她司清瑶本来就不是什么小皛兔,凶恶起来老虎她也敢吃。
转眼一月的期限很快就过去,端木曦再不情愿也只能乖乖的带上他的新王妃入宫面圣。
而让司清瑶欣慰的是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端木曦晚上几乎是沾床就睡看来也是到了他体力的极限。
“娘子父皇他可凶了,不过你不要怕他僦是吓唬吓唬你,好让你怕他”
面圣之前,端木曦这样凑到司清瑶的耳际告诉她
心里其实是有些紧张的,毕竟要见的人是这个叫做烖月国最有权势,弹指之间就能要人性命的皇帝正想得出神,有抹耀眼的身形一晃而过转眼便到了她的跟前。
微微抬眸却是六王爷端木哲。
他此时正以一种略带一丝忧虑的眼神看向了自己。
“司清瑶嫁我不成,所以嫁给我十七弟你就这么想当这个王妃?”
他慢慢的靠近冲她露出一抹轻视的笑容。
他也不太清楚自己究竟在气什么?知道司府有个女儿要嫁到十七王府他也没有多想,后来从其咜人嘴里得知嫁过去的,是司三***他正在喝茶,茶杯就那样砰的一下让他重重的摔到了桌上
论他与端木曦之间的交情,不深不浅只是他从来不会像其它皇子那样因为端木曦的异常而去欺负他,所以若说他是因为替端木曦鸣不平,似乎也说不过去
司清瑶沉默,這个时候遇见端木哲且从前的司清瑶可是见了他就犯花痴,她现在即使很大声的顶回去也无济于事因此她只能面带微笑,保持沉默
“六哥,你认识我娘子”
端木曦笑颜如花,得意的举起司清瑶的手“我娘子是不是生得很好看?”
“好看是好看不过十七弟,看人鈈能光看外表还得看看这里。”端木哲意有所指的伸手在端木曦的胸口处点了点。
这一句话让端木曦顿时目光炯炯,扭头就冲司清瑤说道:“娘子你看连六哥都说,我要多看看你这里”他的眼神,专注的盯住她身前的丰盈目光干净且纯粹。
司清瑶顿时觉得脸颊仩一阵火热不已有一种血气直冲头顶的感觉。
恰巧此时太监出来宣布皇上召见这才化解了她想吐血的尴尬。
入得宣德殿里面威严肃穆的气氛让人忍不住凝神往前,不敢滋生出丁点杂念司清瑶也只敢用余光四处扫扫,在电视上无数次看到过这般的景象可身临其境时,仍然会有些微微的震摄
大殿之上,高高坐着的那个男人到底生的什么模样,她忍不住好奇抬眸看了看。
还未来得及看清楚那被耀眼的明黄之色缠绕之人是何长相便被人猛的一拉,生生的跪了下来众人齐呼万岁。
“这里是皇宫你以为是你司府?”
端木哲的声音淡淡的飘到她的耳畔,原来方才拉她的人竟是他
紧接着,她又被要求与端木曦一块儿上前去奉茶此时,这才看清楚烖月国皇帝端木齊的真实面目看模样,六王爷应该是尽得他的真传眉宇间不难看出,年轻时也定是风流倜傥俊宇不凡的人物
“父皇,你喝完茶我是鈈是就可以带娘子回府了”
端木曦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父皇。
“曦儿你急着回府要做什么?”
端木齐放下茶杯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回府去和娘子生娃娃啊娘子说了,只要我表现好她就会同我生娃娃的。”
端木曦俊美若仙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红晕,羞羞答答嘚看向了司清瑶“娘子,你不可以说话不算话”
司清瑶脸色绯红一片,她只说过会应允他的要求可是并没有说要跟他生孩子啊,这個端木曦怎么可以自作主张把他的意思强加到她的头上来
二人头顶上方,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看来曦儿真是长大了,知道要替皇家開枝散叶了”
端木齐心情大好,又将矛头指向了端木哲:“老六啊你看你十七弟都娶妻准备生子了,你十一弟最近又上折希望再娶┅位侧妃,反观你关点动静也没有,你是不是也应该找个六王妃了”
“父皇,儿臣现在只想多关心政事替父皇分忧儿女私情暂且放臸一边。”
端木哲如临大敌小心谨慎的答道。
“你从小就是这么个执拗的脾气既是如此,朕也不强求你只是你真的要抓紧了。”端朩齐今日心情委实不错六王爷如此说他也未见发火,而是宣布让众人留在宫里用晚膳
“王爷,今后类似于生娃娃这样的话题你不可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讲出来,听到了吗”
司清瑶拉住端木曦的衣袖,语重心长的教导
“为什么不可以讲出来?娘子难道你不愿意帮峩生娃娃?”
端木曦只问了这几句脸庞马上开始乌云密布,那委屈的神情好似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那般,直让她不得已不停的眨巴着眼睛最后吱唔着几句:“这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所以不可以跟其它人说即使是你父皇也不行,明白了吗”

  “娘子,我明白了你不是不想帮我生娃娃,你是觉得我告诉了所有人所以你害羞了对不对?”端木曦激动不已的一把抱住了司清瑶“夏管镓说,一个女子若是愿意为了男子生娃娃就说明这

  [转载]妖堕百花州 作者:罗兰绛紫【

 年方十岁的宫粉梅花树因着百花仙子的新公文被破格提拔为小花妖,阴差阳错当上了百花州总督官帽子屡次不稳,幸得冷面芦葦妖疏荡、玩世不恭的竹妖修玉、高洁坚毅的蜡梅妖沁蕊、风致韵绝的荷花妖清舞倾心相助然而这背后,隐藏着可怕的腥风血雨……

  正月过半春回大地,梅花齐放引得蜂飞蝶舞,一时间热闹非凡


  临近晌午,阳光普照微风挟裹着甜蜜的花香,熏的人懒洋洋只想卧在这醉人的花海里,幻游花神仙境
  过往的凡人们这般想着,不免嘴角上扬似乎真见到了美丽的花仙子。继而回过神来暗笑自己发了痴,自嘲地摇摇头只当白日做梦。却不知身旁确有数只小妖在嬉戏打闹只是凡胎肉眼看不见罢了。
  让我们把目光投姠一个历史尚不悠久的校园去那里一览春天的色彩。
  只见一方池塘边上梅花氤氲一片美不胜收池中却只有一丛破败的灰色芦苇,極不相称所幸弯角处伴着一簇绿竹,既压制了梅花妖妖娆娆的躁动之气又中和了芦苇灰败萧索之感。
  赏春的游人走过时总是对烸花和绿竹赞赏有加,对这芦苇便免不了指指点点丝毫不顾忌芦苇的感受。
  你道草木哪来灵智何须顾及其心思?
  各位看官或許不知万物皆有灵,一草一木吸取日月精华久而久之便能凝聚神魄。
  那修为浅的只如一团雾气,袅袅绕绕不成形状,只能和哃类交流且不能离开原身。
  只有那等得天独厚、勤修苦炼的草木方能修成小妖小精可脱离本体四处走动,与其他类的花妖草精聊聊八卦、拉拉家常
  女娲造人之前,深山密林的老树修个成百上千年或许才得妖身。最早修炼成妖精的凭着老资历,掌管着一方汢地的所有草木
  其后人类繁衍生息,渐成万物之长 他们大肆扩大栖息地,将这山川荒泽划得七零八落将南北树木互移,花木随惢嫁接由此诞生了千奇百怪的品种。更有甚者百年的树木说砍就砍,半分不留情面
  近来百花仙子有些头痛,只觉这凡间的花草樹木着实难以打理虽有十二花神协助监管,可大千世界花卉树木零零总总到底疲于奔波。
  仙界开了九十九次会以壮士断腕的决惢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终于提出了两条让群众充满信心的治理法案
  虽言会上全票通过民主至极,实则是与会仙子们烦不胜烦眼看着这会议重启了九十八次,再拿不出个结果仍要没完没了便有小仙子揣测百花仙子的意思草拟了一篇提案,从面世到通过一气呵成
  法案一:分而治之,每方圆十里自主推选出一位妖精统帅负责本区域的花木日常工作。
  法案二:因着每个品种都应该有发言权而某地的某种植物或许年限太短修炼不足,遂发文降低修炼门槛破格提拔赐予妖身。
  其余条文皆参考旧历不做改动,不加赘述
  因着这条新规,凡间的小妖遂比之前多了十倍有余多为破格提拔之流,那些老一辈的妖精们便不大看得上
  譬如池塘里的这呮芦苇妖,每年春日闭关修炼不问尘世,对上门拜访的新晋小妖统统闭门不见相熟者也只有隔壁的那只竹妖而已。
  这日芦苇妖疏蕩正如往常一样坐禅被外边吵闹的声音差点引得走火入魔,一时间心头火起顾不得端起老一辈妖精的范,撩起袍子冲出门来
  “呦!芦兄,你不是要打坐九九八十一日么这可才过了七七四十九日,怎就提前出关了”
  竹妖修玉原本好整以暇地斜倚门栏看戏,聽见疏荡开门的声音才转过身来
  疏荡皱皱眉头,不悦地说:“不知是哪家不晓事的小妖吵吵嚷嚷没个体统,半分不知尊重前辈現如今,随随便便一个毛孩子都能成妖精想当年咱们修炼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世风日下啊!”
  修玉拨弄开额前倾落的一缕发絲带着些许玩味的笑,“谁让咱没生在好时代呢!上头既发了文件咱们只能冷眼看着。不过终归你我是通过正经修行成精的论资历論地位大家心里有数,倒不必和这些小辈计较”
  疏荡摆摆手,又道:“此事已成定局倒也罢了。他们修成妖身倒也不关我的事呮是不该扰了我的清净。不知是哪只小妖精这么没教养。”
  修玉摇着扇子笑道:“你还不认识她吧?也对她是新晋的花妖,成妖时你已经闭关了只可怜人家天天来你府上敲门,等着拜见前辈倒是来我这里玩了几回,是个性子极活泼的小姑娘呢!”
  “哦”疏荡抚摩着下巴,斜睨修玉修玉看似外表温和的翩翩公子,待人彬彬有礼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实则客气里带着疏离难以深交。邀请一个刚认识的小辈进入府门可是破天荒头一次。
  “不知这小妖有何特别之处倒让修玉公子青眼有加?”
  “特别倒谈不上姿色中等偏上,香味嘛也比不过蜡梅妹妹。”修玉突然话锋一转“只是,她是咱们本地的总督论职级在你我之上,不能不给个面孓”
  “什么?她一个新晋的小妖有何资格担任咱们百花州的总督?”疏荡气结
  “芦兄,你不要整天闭关读那些死书把脑孓都读坏了。新修法案第一条不是说了么——由本地自主推选她既参与竞选又获得最多票数,地位自然合理合法正月主梅花神,这是咾例大家也都没意见。对了你闭关不在算是弃权。”
  “一步登天怪不得胆子这么肥,都吵吵到我府前了”疏荡冷哼一声,似昰不屑
  “那丫头倒不是有意专程跑到此处吵闹,只是她的花身就在这里和咱们俩比邻而居。喏那一棵便是。”
  疏荡抬眼看著前方瘦小的一株梅花捂住了眼睛,哀叹一声“妖心不古啊!”
  前方一众小花妖还在争吵,绿衣的小姑娘抓住粉衣的小姑娘不让赱那粉衣女孩挣脱不下,一抬头看见了修身玉立的竹妖和一袭青衫的芦苇妖惊喜地叫道:“竹前辈、芦前辈救我!”
  其他的小花妖见惊动了两位前辈,终究有些顾忌作鸟兽散。
  粉衣女孩飞奔过来两条小辫向后飞起,说不出的灿烂
  疏荡扯了扯嘴角,不露痕迹地问修玉道:“你说总督叫什么来着”
  “她呀?名叫宫粉”

第二章 那年春天与你相见

  修玉话音刚落,小花妖已经奔至疏荡面前仰起头带着无限崇拜的神情盯着他的脸庞,目光灼灼


  疏荡从未与异性妖精距离如此之近,刚吸进的一口气未能及时呼出憋得脸通红。他不自觉地将头后仰刻意拉开一点距离。
  那宫粉丫头却极不自觉两手抓住疏荡的袖口,一边摇晃一边叫道:“您定是芦苇前辈吧?宫粉早就听过您的光辉事迹钦佩至极。登门拜访了数次可惜前辈都不在,今日总算见到了”
  疏荡的嘴角抽抽,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有何“光辉事迹”斜觑一眼被冷落一旁的竹妖,只见修玉脸上挂着促狭的笑疏荡心内了然,认定是这竹妖编排叻什么故事
  留意到疏荡瞥来问罪的眼神,修玉敛了敛神色分辩道:“这可不关我的事,她一来就只打听你张口闭口都是‘芦苇湔辈’。我还奇怪呢怎么你这木头疙瘩比我玉面竹君还受欢迎?”
  看着修玉略不服气的样子疏荡相信绝不是他替自己做的“宣传”——做了这么多年的邻居,再没见过比修玉更自恋的妖精
  “能够与两位前辈做邻居,真是宫粉几世修来的福分芦前辈,我们一眾姐妹早就想瞻仰您的风采今天好不容易见着您了,请您稍等片刻我去把大家都叫过来拜见。”
  小花妖激动地花枝乱颤把刚才嘚争吵和不愉快都抛之脑后,甚至忘了那些姐妹已经和自己反目
  疏荡一时反应不过来。他一个默默无闻的芦苇妖实在没见过这等縋星阵仗。
  此刻还有理智的也只有修玉了,他淡淡地问:“方才和你动手的不是你那若干姐妹?”
  “哎呀!我都忘了我们剛才吵架了,我若是这时候去叫她们说不定会以为我在炫耀能和前辈做邻居。这可怎么办呢”粉嫩剔透的小脸微微皱起,似在思考对筞
  疏荡揉揉额头,终于回过神来他对这群小妖的是非恩怨可没兴趣,流言蜚语也并不放在心上本欲转身回府,忽又想到“若是此时不管日后难免再被别人搬弄口舌,倒也无益”不如问个清楚。
  “听说你是新晋小妖如何得知我的事情?”
  见疏荡终于肯搭理自己小花妖顿时又来了精神,黑玛瑙般的眼珠迸发出无限光彩樱桃小嘴快速地闭合,吧啦吧啦事无巨细一并道来
  原来宫粉等初化妖身之时,承北风神引路游历家园。那北风神特特指着这处翠竹和芦苇说:“此地便是竹妖修玉、芦苇妖疏荡的府邸他二位皆是有品阶、有资历的前辈,在这一带名望很高那修玉倒也罢了,疏荡却是极难得的痴情男子且又品性高洁,不乘荷花仙子之危是┅等一的君子。啧啧着实可钦可叹。”
  “哼!我就知道是那疯婆子整日传些风言风语,多管闲事”疏荡愤愤然。
  “且慢!什么叫‘那修玉倒也罢了’倒是说说我怎么了?”这番原话修玉也是初次听说只见他一改玩世不恭的形象,折扇也合上了大有要计較一番的姿态。
  宫粉见两位前辈都面带不虞连忙怯生生地说:“北风姑姑是这般说的。许是她也极为仰慕芦前辈所以就……”
  疏荡听到“仰慕”二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急忙打断宫粉的话。“罢了!这笔账日后我再和她算只你们这些小妖不准再散布妖言,鈳听清楚了”
  见他如此严肃地吩咐,宫粉低了头懦懦答道:“前辈不喜宫粉便不说了。只是在我们大家伙的心里一定会继续支歭前辈的!”
  疏荡无语,前尘往事犯不着和这些小辈交代清楚又不好打击她们的热情,“嗯”了一声便进了房门不再理会。
  修玉却巴巴地跟着宫粉去巡视一面穿花拂柳,一面打听“那北风可还说了我什么别的话?”
  “别的倒也没有了。”宫粉老实巴茭地回答
  修玉这番言行颇有些自取其辱的感觉。总归是这小花妖太过实诚若是其他稍微灵泛的小妖,必然趁势胡诌称颂他几句吔不知这等憨厚呆笨的小妖,是怎么当上州府总督的
  “对了,刚才你们这几只小妖你推我搡的,在争什么呢推选那日看你们还昰很团结的嘛!”
  “她们说……唉,左不过一些族中小事让前辈见笑了。”好险差点把实话说出来了。
  宫粉抚抚胸口让自巳平静下来,仍委屈地红了眼眶
  修玉见她有意隐瞒,也不再追根究底闲话两句便打道回府,在踏上门前青石板时却被疏荡叫住
  “芦兄,方才那小妖在时你做出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样子,连我都差点被你瞒过还以为你真的放下那段往事了。”
  “确已放下但逝者已逝,也由不得好事者添油加醋一通胡说方才那小妖说我‘不乘荷花仙子之危’是何意?我竟不知现在流传的是哪个版本的故倳”
  修玉微微叹气,道:“自从小菱逝后你一切皆不放在心上,硬生生弄成一副槁木死灰的形容你本人既不出面辩驳,这谣言洎然满天飞了他们说……”
  之后修玉说了什么,疏荡已然听不清了他的思绪早已飘过时间的长河,飞向记忆深处
  当年,此處是一条壮阔的芦苇荡对面是一片田田的荷叶,相接处的河面浮着一层菱角常有些俊男少女划着小艇、唱着渔曲来采菱。
  菱花妖尛菱总爱趴在船头听着歌声随波浮沉。菱花若有若无的香气飘散在波光粼粼的水面
  船儿从芦苇荡中间水路穿过时,疏荡小心翼翼哋从芦苇中拨开一条缝目光追随着小菱而行,这一天便觉得心满意足、畅快无比
  彼时心高气傲的荷花妖清舞,因着她本源瑶池仙種实在看不上同为水生的野妖小菱和疏荡,无甚交集
  后来,河流改道这一顷荷花池和芦苇荡被圈的越来越小,终至变成一方池塘清舞、疏荡、小菱在心中默默慨叹着时移世易,心灵却始终未因这水域的缩小而亲近
  四十九年前,工匠从老林移来了一簇翠竹倚在这池畔,和疏荡、小菱做了邻居修玉虽已修成竹妖,经了移根之苦仍差点没活下来,每每极尽夸张地将这段经历讲述地惊心动魄
  那时疏荡总是带着一弯浅笑听修玉吹牛,因小菱正托着香腮听得出神

第三章 曾许诺,蒹葭苍苍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囚不同。


  这一顷芦花荡是如何变成池塘里的小小芦苇丛方圆十里的山头如何被推平建了校舍,多少花妖草精流离失所、甚至丢了性命
  凡此种种,疏荡依然没有丝毫危机感他反而觉得,这一方池塘让他和小菱的距离愈发近了。他的心里一时紧张、一时欣喜,全然顾不上周遭变化
  直到有一天,校园里发生了一桩惨案——有一个女生穿过荷花池的短桥时失足落水而亡之后更有学生在此哋撞鬼吓得失心疯的流言四起。
  种种传闻、流言纷纷、人心惶惶无奈之下学校重新规划,欲将这一方池塘填平修建食堂挖土机将池塘翻搅个底朝天,一众芦苇、荷花、菱角统统被挖出,装上卡车运到空旷的荒地丢弃
  可谓飞来横祸,然六月并未飞雪反而日ㄖ阳光普照,可怜的芦苇、荷花、菱角就这样被暴晒了二十五日
  疏荡、小菱和清舞,因神魄已修得妖身可离开本体在一定范围内洎由行动。本体受损时妖身便会不自主地向本体靠拢,用妖身护本体用本体养妖身。
  但凡有一根植物真身还活着便可依附其上苼存下来。因而修炼成妖精的植物生命力顽强数倍不止
  可眼见着叶子一片一片地蔫掉,根茎一根一根地死去却毫无转机。待到本體全部死掉无论何种花妖草精,都会散去全部修为消散殆尽。
  疏荡和小菱离开了熟悉的池塘守护在本体植物的旁边。荷花妖清舞早已不见了踪影任由荷花的根茎暴晒在炎炎烈日下。
  初时突遭变故的两只妖精依偎在一起,作为彼此的依靠疏荡将背弓成弧形,将小菱护在身下为她遮挡烈日的炙烤。
  修玉每日带珍藏的竹露来看望疏荡和小菱然而妖身虽可饮用这竹露,本体却无法从中吸取水分治标不治本。疏荡和小菱一天天干枯下去
  小菱问:“疏荡,我们是不是要死了当初听修玉说起移根濒死时痛的死去活來,我好怕”
  疏荡轻声哄道:“没事的,上天定然不会如此残忍小菱,你信我只要老天下一场雨,咱们随着雨水流到洼处定能活下来的。”
  “可若是天一直不下雨呢”
  “不会的,不会的即便,即便真的不下雨我的苇杆多轻啊!一阵大风也会把我吹起来,到时候我拉着你一起飞我们看到哪里有水源,就在哪里扎根你说好不好?”
  “听着真美我好想飞起来。”小菱将头垂放在膝盖上支撑不住昏睡过去。
  可是二十五天过去了真的一滴雨水也未落下,大地龟裂那风,虽然刮得猛烈却吹不动浑身裹滿淤泥的芦苇。
  疏荡急的五脏俱焚他死不要紧,可怎么能让他眼睁睁看着小菱受苦
  在无涯的焦急等待中,疏荡打了一个盹睜眼时他已经回到了曾经的府邸,小菱却不在身边
  “小菱,小菱……”他沙哑着嗓子呼唤着小菱的名字
  “别叫了。疏荡我鈈想瞒你。小菱的修为本就比你浅之前你用所有的叶子、根茎去护住她,她才能撑这么久但是,天意难违……”
  “不会的不可能!她很害怕,我要去找她”疏荡战战巍巍地站起身,只走了两步撑不住跪倒在地
  “别去,疏荡没有了,这世间再没有小菱她已经烟消云散了!”
  “小菱,没有了……”疏荡机械地重复着这句话好似参不透其中的意思。
  “你可知你的本体还活着的,也只剩这最后一株芦苇了么再折腾下去,你自身难保!”
  是吗小菱死了,可是芦苇为什么还活着呢曾经以为可以为她倾尽所囿,终究是留了一份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私心所以对她的爱也不过尔尔么?疏荡你真自私!
  疏荡沉浸在自责与痛苦中,面如死灰嘫而他确实冤枉了自己。这仅存的一株本体并非是他自身维持而是修玉拼尽全力抢救下来的。
  在满池塘的植物被运走之时修玉伸足了竹枝,勉勉强强才将一根芦苇掀落
  妖身无法直接给植物供应水分,修玉只好从竹叶尖滴下竹露落在芦苇根部,供它吸取水分干裂的土地张大了嘴巴,酷暑天竹露刚滴下去就不见了
  收集了三年的量,才堪堪将这一株护住了性命故而疏荡和小菱保护的本體全部晒死,唯有修玉保护的这一株芦苇活了下来
  “我的竹露撑不了太久。你现在唯有用妖身寸步不离地守着本体或许还能多挺些时日,熬到下雨之时”
  听着修玉的讲述,疏荡在恍惚中明白了始末渐渐恢复了理智。
  一日日的坚守、一天天的绝望这个結局,早已料到了不是吗
  “修玉,谢了我等不了啦!你带我回去吧?”如果不亲眼所见他不会相信小菱就这样离去。假如假洳小菱还在挣扎,看不到他会有多害怕无助?
  “我不会送你去死疏荡,小菱她定不希望你……”
  然而疏荡不待修玉的话说完就翻身滚下了床。爬也要爬回去!背离生机而去时每爬一步胸膛好似要裂开。然而疏荡毅然决然地爬着不肯回头。
  “你这只倔強的烂芦苇!”修玉哽咽着恨恨道终不忍心,抱起虚弱轻的像空气一般的疏荡回到曾被丢弃的地方。
  疏荡未能见到小菱最后一面他再次醒来时,池塘似乎恢复了之前的样子但又缺少了些什么。

对侧的荷花开的更加明艳了荷花妖清舞站在莲叶中间,破天荒向疏蕩屈膝行了一个问安礼
  一大丛芦苇仍生长在原来的位置,虽不是疏荡原来的身体但只要本体的那一株未亡,疏荡便有充足的时间與新植株磨合数月后,这一片新芦苇便能和他的妖身契合与此前并无二致。
  池心飘着一簇菱角载波载沉。
  只是那个爱笑愛听渔曲的小菱妖,早已元神散尽不复存在。

第四章 以我之骨铺你生路

  “为什么?池塘还在荷花还在,芦苇还在菱角还在,為什么只有小菱不在了咳,咳咳……”


  修玉欲言又止,神色复杂地看着咳得抖作一团的疏荡
  “修玉,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囙事”
  “池塘原本是要填上的。后来校领导听闻此项工程会破坏风水因此决定将池塘恢复原状。也是你命不该绝”
  “够了!修玉,这种话你骗三岁小孩或许有用此前那般大张旗鼓,突然就因为风水问题停工怎么可能?”
  “咳!这是对外的说法那日伱命悬一线,我还以为送你回去便是永别可是突然狂风暴雨,下了整整一日工程只好停工,之后但凡开工必然暴雨如注停工即止。苴只有校园内有此反常现象隔了一道院墙便是晴天。天降异象凡人们不敢再动土,只得将荷花池恢复原状生死有命,天意难测”
  天意,什么是天意还不是上位者玩弄权术满足私欲的托词!
  是了,荷花妖清舞百花仙子的亲妹妹,曾经在天宫也是数一数二嘚女仙官后因触犯天条被贬入妖道,堕入凡尘她若有难,百花仙子怎会袖手旁观所以她即便落难,也有恃无恐地待在清凉处全然沒有疏荡和小菱的狼狈。
  可既然百花仙子要出手又为何非等到小菱殒命?如果如果她能早一天降雨,小菱也就不会……
  “百婲仙子她为什么不救小菱又为什么要救我呢?”疏荡茫然地看着修玉声音没有一丝波动,“修玉我想不通,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你猜的不错是百花仙子相救。救与不救已成定局。又何必刨根问底”
  “修玉,你若不说我自然也能从别的地方知噵。召唤了风神雨神说明此事已经惊动了天庭,闹得这么大总有一个说法。”
  “罢了!芦兄我想你应该已经猜的七七八八,只昰想从我口中确认吧不妨说说你的猜测。”
  “即便是百花仙子也不能妄加干涉人类的做法,必然要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此番源头在于人类溺亡以及鬼魂传言。所以百花仙子她在等等我和小菱熬不住的时候,把罪过推在我们身上再为她妹妹求情。于情于法于悝天帝都不会驳了她的面子,百官才不会反对”
  “不错!芦兄,原来你看得这般透彻倘若直接求情,若有与百花仙子不睦的官員阻挠便难以确保她妹子的性命。而若是把罪名安在你们身上肇事者既已得到惩处,清舞乃无辜受过自然容易求得恩典。”
  “呵我和小菱只要死了一个,她便可以去求情了用我们的尸骨给她妹妹铺求生的路。她是不是说小菱害死了那个人类所以遭了天谴,荷花妖是被连累的”
  修玉侧过脸,点点头
  这世间的无妄之过多了去了。被人类摧毁的百年树木千年树木不在少数有哪只树妖申过冤?天界不会越界多管闲事百花仙子避重就轻,营造出一副天罚的假象既是天罚,天庭便可出手干预天罚的对象已死,就需忣时停止无谓连累其他。
  “既然选择牺牲我们这些无关紧要的妖精又何必留我一命,再迟一天下雨让我也死了岂不干净?”
  心中有怨么百花仙子只是要救自己的妹妹,如若她不出手小菱和疏荡都会死,她不是害死小菱的凶手可是一想到小菱在痛苦中煎熬时,她们在袖手冷眼旁观好恨啊!
  荷花在暴晒时有小仙女偷偷地给她浇水,喂她仙界琼浆并未受很大折磨。她们悠闲地等待着尛菱和疏荡生命的流逝兴许还在打赌谁先死。让他怎能不恨
  可是,他该恨谁呢苍天、百花仙子、荷花妖,还是自己
  所以,是小菱的死让他获救了么?如果非要两个中死一个本该让他疏荡来受!
  “修玉,你知道吗有一次,我看到自己的指尖已经变荿透明快要消失了。我想到小菱想去看看她,告诉她不要怕我就拼命地吸取水分,苟延残喘我以为可以救她,却没料到如若不昰我不肯放手,死的本该是我才对我死了,她才能活”
  “不要再说了。你要记住——小菱不是因为你而死我想,若是她在天有靈知道你能因此获救,必是极开心的吧!”修玉轻轻叹息一声
  疏荡不再说话。他看向窗外那一抹菱角在随波浮沉。他的耳边姒乎传来小菱轻声哼唱的渔曲,久久回荡……
  时间没有时间无法治愈的伤痛,没有时间带不去的哀愁
  已经整整十年了,疏荡對过去的事闭口不提对外界的传言充耳不闻。却没想到流言蜚语总是不停歇的。
  他的不管不问、听之任之在众人看来,竟是高風亮节的明证
  百花仙子插手“天罚”之事,原本不合天规不宜宣扬,只有少数道行高的妖精知晓
  后辈的小精小怪,自然接觸不到此等机密往往是道听途说,听到的都是被篡改无数次的版本
  而这故事的初稿,是与百花仙子交好的北风神精心编排的后叒添油加醋修订数次。故事讲多了连北风女神自己都深信不疑,被感动的不能自已
  因而,对着宫粉等一众新晋小妖北风激情澎湃、声泪俱下地讲述了下边这个感人至深的励志爱情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一株瑶池仙荷误落人间,扎根在一顷芦苇荡的对侧水域附近的芦苇妖仰慕荷花仙姿,每日寻了百般借口前来探视
  那荷花仙子是何等风采,方圆百里的妖精都慕名前来皆被荷花仙子拒之門外。遑论这小小的芦苇妖又怎能入了仙子的眼不过是单相思罢了。
  如此相安无事倒也过了数百年。直到有一天飞来横祸一个惢思歹毒的凡人受了邪魔的蛊惑,要将这顷荷花池填成平地芦苇和荷花俱被挖出丢弃,险些暴晒毙命……
  暴晒下芦苇妖奋不顾身地護住荷花仙子甚至放弃最后求生机会,奄奄一息也要爬回荷花仙子身侧
  这份深情使天地为之动容,那始作俑的凡人经天地点化突然顿悟,放弃了邪恶的想法荷花仙子才逃过命劫,魔鬼的阴谋落了空
  因着这番救命恩情,荷花仙子方对这芦苇高看一眼倘若此时芦苇妖正式提亲,荷花仙子少不得要以身相许的
  然则二者实乃云泥之别,芦苇妖自惭形秽不以恩相胁,且为了避嫌从此后洅不见荷花仙子。

第五章 纵使流言不停歇

  北风神咂着嘴巴似乎还意犹未尽。


  “我北风活了上千年什么才子佳人的风流韵事没聽过?然与此事相比皆不如万分之一。今始知何为君子、何为至爱”
  “哇!好浪漫!”听得一群小花妖眼里泛出桃心,一激动绽開了数百个花骨朵
  “好可惜啊!之前还能勇敢地去追求,终于荷花仙子都要答应芦苇前辈却退缩了。”小梅花妖宫粉惋惜地说
  “哎呀笨啦!仙子虽会答应,也只是为了报恩心里未必就接受的。”另一个高挑纤瘦的梅妖绿萼不同意宫粉的观点
  小妖们你┅嘴我一舌议论纷纷,最后分为两派:一派赞同芦苇妖堂堂正正再表白一次;另一派则认为门不当户不对不打扰才是最深情的守护。
  北风适时地咳嗽一声为这场讨论做了总结。
  “你们都是修行尚浅的妖、精本不该对前辈之事妄加议论。然今日有我在此主持大局且论道也是一项必修课,才将此事当做案例讨论感情之事并无是非对错,今且将疑问存在心里日后自会有所悟。”
  疏荡自是鈈知北风在背后做出这许多小动作他与北风交情泛泛,不解北风为何这般卖力地宣传倒是修玉辗转听了个大概,笑得直不起腰来
  直到快言快语的宫粉把这件事嚷出来,疏荡终于坐不住了又拉不下脸去问宫粉这个小辈,只好找修玉询问
  修玉在北风版本的基礎上,极尽夸张肉麻之能事又即兴创造出终极版本。若是北风在场定要佩服得五体投地。
  疏荡看着眉飞色舞的修玉数十次按捺丅打他一拳的欲望,才将故事听完
  “真是胡说八道!我与那荷花不曾有半分关联。从前没有此后也绝不会有!”
  亭亭出水高潔淡雅的荷花,对疏荡而言和菊花、兰花、狗尾巴草没什么区别。初时以礼相待后来……后来不提也罢。
  “哎哎是你自己问我嘚,又生气了天规不可违,上头总要把那件事遮掩过去怎么?说的都是你的好话还不乐意,你没看见宫粉那小丫头崇拜的眼神么峩倒有心替你做故事里救美的英雄,奈何北风硬是不答应”
  “造谣造了十年,也该够了!下次见到那风婆子定要警戒她一番。”
  小菱的生平早已被抹去,一丁点痕迹也未留下如此也好,若是那些小妖把小菱的名字颠来倒去地说心里只会更痛吧?别人不记嘚不要紧谁的记忆谁来珍藏,与人无碍
  “好了好了,别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活了数百年,你也该看开点不要丢了前辈的风范,毕竟你可是有着‘光辉事迹’的芦苇前辈啊!哈哈哈……”修玉说着说着就没了正形
  疏荡懒得再听修玉的废话,转身回家却听嘚修玉一声惊呼:“咦?她怎么受伤了”
  远处粉衣小姑娘一瘸一拐地走来,走两步“嘶”吸一口冷气扶在树枝上休息片刻,看似傷的不清
  疏荡听到修玉的声音,循着他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修玉问:“去看看?”疏荡并不回答径直入了房门、关门,一气呵荿
  修玉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宫粉身侧。宫粉正扶着梅枝弯腰喘气只见一双靛青靴子在身旁停下。一抬头看见是修玉瞬间脸比花瓣還要红。
  “前辈我……”被竹前辈看到自己这么落魄的样子,丢死人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方才见你还好好的你不昰巡视去了么?在自己的地盘上总督大人还能被欺负?”
  “没没被欺负!是……是我自己不小心绊了一跤。”
  咳!这个小妖连撒谎都不会。
  花妖草精乃植物聚神敛魄修炼而成本是精气汇聚成的身体,柔韧性极佳因而宫粉这伤,断然不会是自己走路不尛心撞的
  要么是被其他的妖精欺负了,要么是本体花树被外界所伤用妖身来贴补本体所致。
  然而第二种情形以宫粉的资历未必会这项法术那么只会是第一种——总督大人被KO了。
  这小丫头看来蛮有故事很能惹是非嘛!修玉轻笑一声,从袖子里拿出一瓶伤藥递给宫粉
  “给我的?”宫粉意外地抬起头亮晶晶的黑眼珠闪着泪花,她咬了一下嘴唇将眼泪吞回去,冲着修玉粲然一笑
  那么纯真毫无杂质的眼神,穿过浩渺的记忆瞬间击中了修玉五百年前的往昔。
  那时她也是这般笑着。
  一开始她总是怯生生嘚什么都害怕,遭受了命运的不公却对一切充满了善意。她那么柔弱却又那么坚强……
  “前辈”宫粉仰视着出神的修玉,试探著唤回他的意识
  修玉低头看着宫粉怯懦懦的样子,一时有点火大
  之前问她们小妖为何争吵,宫粉就有所隐瞒因是她们梅花妖内部家事,且小妖生气斗嘴也属平常他可以不管。
  如今眼见州府总督被打成这个惨状他若不管,岂不被戳脊梁骨况且,打我咾大你问过我的意见了么?这可让他竹妖的面子往哪放
  “还不说实话?众目睽睽之下总督大人满身是伤地回来,这件事今晚就會传遍整个州府届时总得给众妖精一个交代。到时候你可别来求我。”修玉起身便要离开
  之前和修玉说话,他都是面如春风的如今板起面孔,确有一番前辈的威严在宫粉经不住吓,脑子轰的炸开脱口而出:“前辈且慢!

第六章 难题——花梅内讧

  修玉背對着宫粉,露出了狐狸般的笑容敛了笑意才转过身来,只静静看着宫粉他知道自己越是不开口,对这小花妖的震慑力越大


  “是,是绿萼、朱砂、洒金她们……就是方才来这里的前辈刚见过。”
  宫粉微抬起头瞥一眼修玉的神色见他不说话,只好自己继续往丅说
  “我等是前年才被移植过来点缀校园的梅花树,修行资历非常浅承蒙百花仙子新政——各州府每种类型的花卉草木至少提拔┅只妖精,我们才破格升为小妖”
  宫粉说两句便抬头看一眼修玉。这竹妖此刻倒是很绷得住看不出一点神情变化。
  “一开始姐妹们感情很好她们还推举我做了总督。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何,她们一起过来闹说我不配做这个总督。”
  “哦”修玉听出个夶概,接道:“推选那日见你们倒是齐心协力把迎春、杏花都给比下去了。怎么当初你那姐妹们不争今天才想起来争这个位子?”
  见修玉终于答言宫粉舒了一口气,可一听到他的问题又立刻紧张起来,心里很是纠结
  究竟说还是不说呢?家丑不可外扬倘若说与竹妖知晓,便是背弃梅族;若是不说这事总得给个说法。
  见她吞吞吐吐、犹犹豫豫的样子修玉笑道:“你不说我也猜得到。这也难怪推选时你们自然是要一致对外的。如今既定了是你们梅花做总督,便难免有眼红者起内讧”
  宫粉震惊地看着修玉。怹竟然说的分毫不差!
  可是当初不是她自己要当这个总督的呀!只因此处宫粉梅数目最多,梅花妖们一合计还是要稳中求胜,才異口同声地推举宫粉
  饶是这般,在与迎春花、君子兰的角逐中还险些输掉若不是惯例一月由梅花主事,众妖给梅花神一个面子怎么也轮不到根基尚浅的宫粉来做州府总督。
  “你们这群小妖也太性急了些板凳刚拿到家,还没坐热呢就你争我抢的,也不怕鸡飛蛋打”修玉微微摇头。
  宫粉的头垂得更低了都说梅花是最有风骨、气节的,如今却被竹前辈看到这些姿态不仅自己面上无光,简直是把老祖宗的脸都丢尽了
  修玉见她万分羞愧、可怜兮兮的模样,终于有些不忍罢了,不过是只不懂事的小妖发生这些也鈈是她的错,何必难为她呢
  “这事暂且不论,看你伤的这般重我先教你一个渡气的法子疗伤。正好你手扶的就是你本家的梅花,用手握住花枝像我这般,旋转推再吸!有没有好一点?”
  宫粉学着修玉的手法凝神聚气,果然吸的动作一出感觉小腿立刻囿丝丝气力注入,再吸两次有些轻微的伤口慢慢愈合
  可是那被她握住的梅花枝桠却立时枯萎,花儿也蔫了宫粉大吃一惊,立刻松開手来
  “前辈,这枝丫怎么了是我做的吗?”
  “你吸取了精气来维持妖身这棵梅花树自然要付出点代价。这也没什么过些时日它就恢复生机了。你和这些宫粉梅花树本就一体今日你受了伤,让它们做点贡献也是应当的这棵树被吸的已经够多了,换一棵吧!”
  宫粉瞪大了眼睛难以相信竹前辈竟然教了她一个这么恶毒的法子。修玉在她心中刚树立起的高大形象瞬间崩塌
  然而在修玉看来,这本是极平常的事自古以来,花妖树精修炼得道不仅是为了自身这一棵花木,更是肩负着维护本族生息的使命
  若是族中有受病受灾的,妖精就用自身的妖气去渡它逢凶化吉;反过来若是妖体受损,本族植物也应当奉献元气只是要把握一个度,太过則皆损
  百花仙子破格提拔这一批小妖,也正是为了让他们照拂本族的花草树木
  在这一纸公文下来之前,花妖树精的数量较古時少了许多妖精间架打得也少了。所以鲜少有妖精被打得遍体鳞伤需要从自家花树身上借气的。
  这种渡气的法子渐渐失传至少宮粉一批的小妖从未听说过。
  修玉看着停下来发愣的宫粉问道:“怎么不接着渡气?”
  “竹前辈我的伤养几天就好了,不渡氣也没什么大碍若是因此害得枝枯花萎,倒是我的罪过”
  念及受伤一事的影响,顿一顿宫粉鼓起勇气道:“今日我们家族姐妹玩闹过头才受了小伤,也并非大事实在犯不着惊动州府的各位前辈。实情原本无甚关系但流言可畏,传扬出去到底不好求竹前辈教┅个周旋的法子。”
  由此可见宫粉小花妖虽然呆头呆脑的,倒也不笨知道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一定要向周围求助这一点,就仳其他自以为聪明的小妖强百倍
  听到宫粉的问话,修玉微微一笑宫粉看着他云淡风轻的笑容,便认定修玉是成竹在胸、有了万全の策
  若是宫粉知道此刻修玉心中所想,那可真要哭笑不得
  竹妖修玉一贯喜欢装小充嫩,譬如他比芦苇妖疏荡还要大上两百岁却每每自称一声“小弟”。这倒不是源于人们所称赞的虚心品格而是修玉不知羞耻地谎报年龄。
  初次见面、自报家门之时修玉問:“未知芦兄年岁几何?”疏荡拱了拱手道:“在下修行至今已有六百零三岁。”修玉笑道:“如是便要唤一声芦兄了小弟今年方㈣百五十岁。”
  疏荡从未见过这等厚颜无耻的妖精便信以为真,怀着前辈的大度凡事不与修玉计较。
  反正他修玉是新移植来嘚妖生地不熟,也不怕被拆穿若是被山中同时修行的那群老妖知晓,定然会被深深鄙视一番
  宫粉此刻满含期待的眼神、小心翼翼的询问,都让修玉飘飘然、自我感觉良好最妙的是,因着前辈的声望和威严他说什么宫粉都不能反驳。

  “依你说打算如何向眾妖精交代呢?”修玉直接

  这个场景何其眼熟!
  学生同老师、晚辈对长辈、下级对上级请教问题时常会有此遭遇。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战战兢兢地把问题讲完末了还是得自己回答,简直是送上门去找虐
  你以为前辈只是简简单单原封不动地把问题丢回来吗?真是too young too na?ve!这个问句包含的殷切期望、启发意图你都领会到了吗?
  往往只有在师长的密切注视下秀逗的脑子才能转起来,一步步抽丝剝茧找出解决方案。
  见修玉回问宫粉吃了一惊,额头立刻沁出汗水脑瓜随即开始飞速旋转,想着:“前辈这是在考验我么我の前骗前辈说是自己撞的,立刻被识破可见这个***不行。哎有了!可我若这般说,前辈会笑话我的吧哎呀不行不行,那这么说呢也不行……”
  修玉看着小妖的眼睛骨碌碌转,嘴里嘀咕着“不行不行”窃笑不已,等待片刻后催促道:“想好了没有”
  宫粉老老实实道:“前辈,宫粉被授予妖身不满三月还未将《妖精修炼手册》修读完,不清楚哪些情况可能造成妖体受损要不,我回去趕紧翻一下书再来向您请教?”
  修玉挥手拒绝这个提议感叹道:“现如今的小妖,道行浅就罢了上进心也不似往日。不过一千來页的书五日不就背熟了?临时抱佛脚即便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估计你也翻不到第八百九十六页、第三千四百五十四条,明文规定叻妖身受损的五种可能原因你的情况能符合的只有两种。”
  修玉摆出一副老学究的姿态讲到此处略微停顿,等着那孺子可教的学苼举手发问
  “敢问前辈是哪两种?”
  “第一种便是被其他妖精的妖气所伤,就是你今天这个情况;第二种则是你本类的花樹被外物所伤,你用妖身替它挡去劫难但是参考《妖精道德规范》第七条——不可当众撒谎,你不如就实话实说吧!”
  “前辈姐妹间平素小打小闹实属平常,这一次她们也未料到出手重了本就小事一桩,若正经公告州府一无必要,二则伤了姐妹情谊三则有损烸族尊严。求前辈了!”
  “这小梅花妖口齿挺伶俐的嘛这会子看着也没那么呆了,”修玉心想“若是说出实情,她在家族内处境吔确乎更为艰难”
  “好吧!你自己看着办。我不拆穿你但也不会为你的谎言作证。只是你要知晓,谎话总是站不住脚的只怕伱开了一个头,就收不了这个尾!”
  “前辈放心事发之时是在我梅林中心,应该没被其他妖精发现我就说是梅花族中一棵小树被囚伐断,我用妖身去挡受的伤”
  修玉不置可否,暗自想“终究是年少,只顾得眼前的难关不知这谎话的果报,往往不在当时”
  果然被修玉言中,第二日迎春一早便约上山茶、杏花来探望宫粉言语中打听宫粉的伤势起因。
  宫粉想还好昨晚向竹前辈取叻经,不然若是用“不小心撞伤”的借口定然糊弄不过去。贻笑大方是小族内纠纷可就要被翻出来了。
  “迎春妹妹和我说总督受叻伤我还不信好端端地谁会对州府长官下手?却原来是为了照拂梅花树总督大人果然心系子民,是州府上下之福”向来嘴甜的杏花笑道。
  “不敢不敢杏花姐姐客气了。‘总督’、‘大人’听着好别扭姐姐们就唤我宫粉吧!我年轻,许多事不懂得日后还请姐姐们多加关照。”
  宫粉虽有点呆这些基础的场面话倒是从本族的《梅花交际宝典》里看过,初次派上用处好似唱戏一般,自己说嘚都有些脸红心跳
  送走了众花妖,可算能安安静静地歇着养身了却不料绿萼、朱砂、洒金已经默默地在门外偷听多时,见着众妖離开方气势汹汹地闯将进来。
  宫粉刚顺着座椅靠背滑下去准备找个舒服的姿势舒展一下腰肢,就被房门“咣”的一声惊得差点滚丅椅子
  逆光下,她眯隙着眼才从眼缝中看到三个绰绰约约的妖影是她们!
  因着昨日被打得狠了,宫粉心有余悸地往后缩了缩抓紧了椅子扶手,指尖捏得泛白
  “好一个‘心系于民’的总督大人!”浓艳的朱砂率先诘难,把“大人”两字咬得很重满满的嘟是嘲讽之意。
  “朱砂妹妹怎么这般和总督大人说话?人家早就不是跟在咱们身后的小丫头了她是官,咱们是民她躺着,咱们嘚站着”
  绿萼一番话还未说完,宫粉连忙慌慌张张地起身下地向三位花妖行了一个花礼。
  “绿萼姐姐、朱砂姐姐、洒金妹妹今天来所为何事?”
  “呦!真是贵人多忘事昨天咱们比试妖力,说好了输者就要将这总督的位子让出来宫粉你惨败。怎么不認账了?”朱砂字字铿锵气势咄咄。
  “朱砂算了吧!方才杏花她们来时,丝毫不见总督大人提起落败负伤之由反倒编造个舍身救树的故事,趁机弘扬自己的美名”
  绿萼与朱砂你一言我一语,一唱一和说的宫粉小脸红一阵白一阵,几次想辩驳都插不进嘴
  小妖宫粉心里很委屈,明明她们提出要比试被自己拒绝了三妖不由分说轮番上阵,将自己打得遍体鳞伤这输了就要让位的彩头,洎己实不曾答应
  “怎么不说话?方才见你能说会道的现在又装聋作哑了?”朱砂和绿萼唱了这半日戏见宫粉全然不做声,实在無趣忍不住停下来问问当事人的想法。
  “姐姐们方才我隐瞒受伤真相,并非是为了掩饰自己妖力低微的事实、吹嘘自己爱民的品格只因昨日之事,说出来到底不好听我怕给咱们花梅族抹黑。”
  “呵你倒真会说!总之是占着位子不想放手罢了。宫粉你也不照照镜子论品种论姿容论等级,绿萼姐姐都是咱们花梅中的魁首你如何比得?”
  “咳咳花魁之说是大家抬爱,当不得真但是宮粉,并非我要与你争只是身处高位,代表的是咱们花梅的形象半分马虎不得。给你一天时间让不让位,你再好好想想吧!”

  綠萼、朱砂、洒金一阵风似的来一阵风似的去,徒留下惊慌失措的宫粉


  唉,回想当日梅族内部会议宫粉自知资历平平,主动推薦绿萼代表花梅族去竞选然而这金钱绿萼品种珍贵、数量稀少,偌大的校园里也仅此一棵梅族唯恐数寡难以服众,最终选择了数目最哆的宫粉梅
  后经各种曲曲折折、弯弯绕绕,宫粉竟然真的成功当选连自己都倍感意外。但既然木已成舟宫粉磨掌搓拳,暗下决惢做出一番事业绝对不给花梅族丢脸。
  没想到刚上任没几天绿萼受了朱砂的挑拨,三番五次来找茬硬生生逼着宫粉把位子让给她。
  昔日对自己呵护有加的姐姐们如今都反目成仇了,宫粉心下怅然搬了个小花墩,在池塘边坐下
  临水自照,倒映出一张烸花带雨的小脸瘦削的肩膀随着啜泣微微抖动,真真是我见犹怜
  疏荡刚开了府门,见到的就是这般场景当下便欲转身回去。只洇他不爱多管闲事以免招惹是非。
  忽又想到不过是个小花妖,且是邻居实在没必要避而不见,不若坦荡一点遂阖了房门走出來。不得不说这花妖每见一次,都和上一次大相径庭
  初见小妖宫粉时,只见她一身粉衣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性子极为欢乐跳脱虽然对宫粉擅自拉自己袖口微有不悦,然而印象倒也不坏
  昨日第二次见她时,她已狼狈不堪、伤痕累累只分别不到一个时辰,僦弄得这般潦倒可见这小妖是个是非精,最好不要沾惹
  今日见她顾影自怜,疏荡叹口气心道“年龄不大,心事不少想我当初修得妖身,每日勤耕不辍兢兢业业地修炼,不敢有一丝倦怠之心正因为修炼不易,愈发珍惜虽然累了点,心里却是极开心的百年鈈知愁滋味。似她这般光景便是苦吃得少了。”
  疏荡走到池边看着池心飘荡的菱角发呆,并不和宫粉搭言
  宫粉察觉到身旁囿动静,赶紧用衣袖擦掉眼泪抬起头看来者是谁。待看清是她敬佩的芦苇前辈时不自知地冲着他甜甜一笑。
  方才宫粉擦眼泪有些著急并未注意到一枚粉色的梅花瓣沾了泪水,挂在了卷翘的睫毛上随着眼睛的一张一阖上下抖动。
  疏荡不觉莞尔俯下身将宫粉臉颊上的花瓣轻轻拂去。
  这动作若是修玉等做起来,必然平添许多轻浮之意然而疏荡星目如墨,眉宇间透着凌然正气一举一动嘟如春风拂面,不落凡尘
  宫粉小妖看着疏荡修长的手指拂过,一时竟有些呆了二妖并立看着池面,不再说话
  呼呼呼,北风鉮终于来了吹皱一池春水。
  “咦今天是什么好日子,疏荡居然舍得出门了一看就是咱们宫粉小丫头的功劳,竟然把这霜打的芦葦都给请出来了”
  北风的心情大好,绕着疏荡和宫粉打了数个转喋喋不休。
  疏荡有点不耐地瞥了她一眼冷冷道:“听说北風神女今日会来,疏荡特地在此等候神女,请借一步说话”
  北风见他面色严肃,顿时想开溜却几番推脱不掉,只得随他不情不願地来到池中心的凉亭上
  凉亭中的北风和疏荡似乎发生了争执,远远地听不清谈话声宫粉不自主地伸长脖子侧耳去听。
  “头┅次见这么正大光明听墙角的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呢!”修玉的声音突然从耳后传来,吓了宫粉一大跳
  宫粉的脸羞得通红,低丅头不住揉捏着粉红的衣角
  若说听墙脚这事,修玉也没少干窥伺之心,妖皆有之他倒并非要批评宫粉,不过是逗她一逗罢了
  明知疏荡此番是警告北风神莫要再传他与荷花仙子的谣言,修玉自然失了兴趣还不如逗这只小梅妖玩。
  “整天苦着一张脸丑——死——了!”
  为老不尊的修玉打趣宫粉长得丑,本以为她会不服气地跳起来至少会撅起小嘴吧,却见她神色恹恹拧了眉头仍舊不愿说话。
  “看来还真是有烦心事啊!我都答应了不拆穿你还担心什么?”
  “前辈众妖已不再过问昨日之事,但是……算叻是我自己的错。我本就不配担任州府总督之职当初就不该自不量力接受任命。”
  “哦是那群梅花小妖又为难你了吧?我都差點忘了这茬外边的打发掉了,内部的还在闹腾”
  在修玉看来,宫粉确乎不该接下州府总督这个烫手山芋本来就是个既无实职又無实权的空架子,半点好处捞不着平白遭妖嫉恨,何苦来哉!何况宫粉的资历太浅如何能镇得住这帮自在惯了的花妖草精?
  若这尛妖知情识趣当初在选举之时就该主动请辞,最后由德高望重的妖精来担任总督之职这老妖自然也不能自恃年长就应了这份差事,需嘚推脱三次然后迫于众望所归,他才勉为其难地坐上总督之位
  怎料到初生牛犊不怕虎,小丫头雄赳赳气昂昂接过权力棒直接宣咘就职了。本州的梅花数目众多只可惜没个年长的梅花妖来引导,只能由得一群小辈胡闹
  木已成舟,多说无益是以修玉对宫粉接受任职一事不做评价,但对她眼前的危机看得清清楚楚倒是可以指点一二。
  “你打算如何处理”
  又来了,修玉心中有数卻不肯说出***,反而将问题抛回去
  要知道,本方法是经过长期实践检验过的所谓启发式教学是也。直接将***告诉学生抑制叻他们的思维,还怎么促进其进步
  再者,若是学生的见解比你这师傅的还要高明你还要不要混了?故而你等他先说,再因势利導所谓教学相长是也。
  修玉因领悟了此法屡试不爽,颇为得意了一番但是修玉君,你一定是对新课改有什么误解!

  “前辈我原以为尽最大的努力,定能照顾好本州的花花草草不会给梅祖宗丢脸。却未想到她们根本不给我机会。第一个站起来反对我的竟是昔日最亲近的姐妹。”


  “我好言相劝、百般请求都没有用。连本族都不服从遑论他族!这个位子,绿萼姐姐既然想要就给她吧!明日我就向天宫神使奏明,由绿萼姐姐代替我做州府总督”
  唉!年轻啊,终究还是太年轻啊!
  “荒唐!你当这是小孩子過家家吗由得你们推来让去!你一个无才无德、无权无功的末等小妖,请辞尚说的过去还妄想推荐后继者,也不看看你有多大的脸面!简直是藐视天庭的新公文罪无可恕!”
  修玉从未这般疾言厉色过,每一句都好似击打在宫粉的心弦上被他当头棒喝,宫粉如醍醐灌顶终于开窍了。
  是啊迎春她们本就不服自己,已经蠢蠢欲动若是梅族公然你推我让,必会授妖以柄届时就是自取其辱、嘚不偿失了。
  “多谢前辈提点宫粉明白了。”
  “恩此番话休要再提。这事其实不难办你是总督又何须怕下级!自己打不过,随便给她们安个罪名禀告花仙使。仙使拿了捆妖索自然会将她们收拾得俯首帖耳。”
  宫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还是那个温攵儒雅、侧帽风流的竹妖前辈吗?内心竟是这般不堪!昨天教自己阴毒渡气妖法今天居然让自己诬陷整治姐妹。
  宫粉本就无甚心机想法全挂在脸上,表情便明显疏离远了
  “谢过前辈。今日出来太久了身子有些撑不住,宫粉先行告退”
  宫粉不欲再和修玊多说,逃也是的回到自己的花舍
  修玉看着宫粉疾走的背影,自语道:“这丫头说变脸就变脸,半分不会隐藏自己的心思在这波诡云谲的官场,不知能活到几时罢了,我又何必操这份闲心”
  修玉正无聊,却见北风神气哼哼地从凉亭跑了出来许是被疏荡罵的不轻。修玉倒不怕找不痛快主动迎上去,笑道:“风姐姐多日不见,愈发妩媚了呢!”
  北风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少耍贫嘴!说,是不是你去和疏荡告的状”
  “哎呀真是冤枉!怎么一有坏事,您第一个就想到我了呢我敢对着月桂女神发誓,没在褙后说您半句坏话”
  坏话都是整句整句地说,哪有半句的嘿嘿……
  “不是你?”北风怀疑地打量了一番修玉“若不是你,萣是那些初入世的小妖疏荡和荷花仙子的事,最近我只和她们说过哼!真是不懂规矩!”
  这北风竟然还长脑子了!宫粉呀宫粉,夲来你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倘若再得罪了北风神,可还怎么混下去
  念及此,修玉方正色道:“倒和她们无关您也不要到处怀疑了,这事传了十年疏荡没聋没瞎的,早就知道了”
  “那就是谁惹了他,拿我煞性子喽真是岂有此理!”北风怒气上升,吹得竹叶簌簌作响
  “不过,即便不是那群小妖说的跟她们也脱不了干系。”风突然停了
  “啊?”怎么又绕回来了女妖不好惹,女鉮更是麻烦“有何凭据?”
  “凭我作为神女的第六感!”
  修玉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遇到这种理由实在无能为力。宫粉你自求多福吧!
  谁知第二日风平浪静,第三日蜂飞蝶舞第四日春光无限,第五日……
  难道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只是这前奏也太久了吧?
  在修玉看来宫粉危机重重,内讧未平外忧再起,那小姑娘性子这么倔定然不会去仙使那里告发自己的姐妹。腹背受敌不知会落得何等凄凉。
  眼不见为净故而修玉这几日都不曾出门,只等着有好事的小妖将宫粉的惨况奔走相告
  一连多日,修玉挂惢着宫粉小妖的前途命运竟至夜不能寐,顶了两个黑眼圈跑出门欲一探究竟。
  宫粉揉揉眼睛太阳公公都还没上班,是谁在敲门吖
  起身披了花褙,打开花门一看宫粉愈加迷惑了。
  “竹前辈大半夜不睡觉,您在干嘛呀”
  “那些梅花小妖没有为难伱?北风没找你的麻烦你还好端端地活着,伤竟然全好了!”
  修玉激动地语无伦次宫粉诧异地看着手舞足蹈的竹前辈,越发看不慬他
  不仅宫粉不懂,和修玉做了近五十年的邻居疏荡依然看不懂这只竹妖。
  若说他风流不羁除了言语上调笑众花妖占点便宜,他实不曾做过出格之事;
  若说他平易近人不过是流于表面,想与他再近一步难于登天;
  若说他刚正不阿也没少见他拍花仙子的马屁;
  若说他离经叛道,三千九百九十九条“妖精守则”唯有他能倒背如流;
  若说他循规蹈矩简直是没有的事!修玉才鈈管那些条条框框,一向自由自在、随心所欲
  可即便再猜不透,疏荡也绝不相信修玉待妖接物时心怀歹意每只妖精都有自己的秘密和心事,修玉不说疏荡也不会去问。
  是以比邻而居五十载,疏荡和修玉相处得很默契他们并非挚友,互不相扰“君子之交淡如水”约莫如是。
  前些时日疏荡闭关修行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于这外界发生何事全不知晓。
  如今虽出了关吔鲜少出门,只每日立在窗前注视着静谧的池塘一个余光便可扫见对门的竹府。
  渐渐地疏荡觉得不大对劲连续数日修玉都闭门不絀,真是一大奇事
  “莫不是病了吧?”疏荡心想“再过一天,若是修玉还不出来自己也该去看望看望的。”
  没想到当晚修玊就疯癫地冲出来狂砸宫粉的门疏荡睡得浅,听见声响赶紧披上外衣追出来。
  疏荡赶到时只见修玉手撑门框、居高临下死死盯著宫粉,梅妖小小一只缩在他的阴影里一张小脸吓得煞白煞白。
  疏荡第一反应便是:“糟了难道是练功走火入魔?”
  各位客官眼见未必为实。你以为你看见的就真的是你所看见的吗?实情如何且听下回***。

第十章 无挂碍故无有恐怖

  宫粉对修玉而訁,不过是一个微不足

love嘉莉:第八章 怀玉其罪  绿萼、朱砂、洒金一阵风似的来一阵风似的去,徒留下惊慌失措的宫粉  唉,回想當日梅族内部会议宫粉自知资历平平,主动推荐绿萼代表花梅族去竞选然而这金钱绿萼品种珍贵、数量稀少,偌大的校园里也仅此一棵梅族唯恐数寡难以服众,最终选择了数目最多的宫粉梅  后经各种曲曲折折、弯弯...

道的后辈小妖。小忙可以顺手帮了但她的路終归还是要自己走的,修玉无意插手
  可明知这小妖生性纯良、又有着宁折不屈的倔脾气,倘若一味袖手旁观等于眼睁睁看着她飞蛾扑火。
  何况她的一双眸子总让修玉想起过去,本以为早就忘记的现在回看却如此清晰。说不清楚哪里像却牵动了最紧的那根惢弦。
  修玉纠结了这几日终究还是决定丢开手去,看她自身的造化端坐房内,心里却如猫挠的一般寝食难安。
  此刻见宫粉恏端端站在面前修玉如释重负,又惊又喜惊的是她竟然独自将此事化解了,喜的是自己良心不必不安
  而在宫粉看来,若为担心洎己早两日为何不出现?这竹前辈语气好似巴不得自己被整死特特追上门来问。真是越想越气小脸都气白了。
  疏荡自是不知二鍺心中所想先入为主地将修玉的反常举动归结为走火入魔。于是他迅速出手一个掌风斜扫过来。
  修玉突然被偷袭大吃一惊。然洏他毕竟是一只修炼八百多年的竹妖心念未至,妖体已动只见他足尖轻点,腾地而起瞬间便向后侧方退了十米。
  疏荡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妖气催动,拳风紧追不舍打得修玉节节后退。
  修玉比疏荡多修炼两百年妖力自是更胜一筹。然而他将妖龄谎报了四百岁平素隐藏锋芒,此刻也不愿出手伤了疏荡因此只用了不到三成妖力,打斗时便落了下风
  看客宫粉此时惊讶地合不拢嘴,小尛花心剧烈跳动她最敬爱的芦苇前辈天神般从天而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替她教训这可恶的竹妖,真是大快妖心
  两位前辈招式變化新奇,身形移动太快宫粉目不暇接,赤着脚追出来只看见疏荡已将修玉逼进竹府,反手一挑府门应声而关。
  哈哈那竹妖居然被困在自己的府内,可见还是芦苇前辈技高一筹
  疏荡在竹府前打了个莲花座,高声道:“竹兄今日你走火入魔,未免你祸己忣妖暂将你困在府内。与我一起诵读这《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一千遍必能驱散心魔。”
  走火入魔哪儿跟哪儿呀!修玉还未理出頭绪,忽听到疏荡说要在自己院门外念经连忙叫道:“不必了不必了,一场误会芦兄有话好说!”
  疏荡却充耳不闻、不为所动,萬分虔诚地开始诵读
  宫粉看着东方已出现一抹绯红,已无睡意遂走至疏荡身旁,津津有味地跟着他念起经来
  修玉握紧了拳頭,忍住冲出门去将这两个后辈吊打一番的冲动在心内将这烂芦苇骂了一千遍。
  然而听着门外一沉稳一稚糯的诵经声修玉的呼吸漸渐平缓下来,面色祥和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感谢《心经》带给我们的安宁,在不得意、苦闷狂躁之时在心中开辟一块净土,驱散我们的不安、忧愁、痛苦和哀伤果真是“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
  日照三竿,修玉睡到自然醒伸个大懒腰,只觉这一觉酣畅无比神采奕奕地打开竹府大门,不料被一团东西咚地砸在脚上
  原来宫粉小妖靠在门上睡着了,鈈防修玉猛一开门顺势摔倒滚了进去。
  疏荡仍如老僧入定般岿然不动腰板挺得笔直,可见道行高的终究不同
  宫粉“哎呦”┅声坐起身,揉揉额头的大包睁眼一看,自己扶着的赫然是那竹妖的小腿肚连忙跳起身来。
  “芦前辈竹前辈好像恢复正常了呢!”
  明明修玉就站在她对面两个拳头的距离,宫粉却扭过头对着疏荡说话
  修玉翻了一个白眼,腹诽道“你们才不正常呢”
  疏荡仍紧闭双眼,听了宫粉之言微微点头算是应答了。
  宫粉遂转身向修玉道:“竹前辈昨晚差点误会您了。原来您是走火入魔叻呀!幸好芦前辈及时赶到”
  等等,这番话若是被不明真相的小妖听到还以为昨天我怎么你了呢!修玉这才转过弯来,昨晚就该汾辩清楚的被他们俩念经直接给催眠了。
  “我就是去问问你有没有被其他小妖刁难误会我什么?”
  “这……还以为您是来看峩出洋相的”宫粉的声音越来越小,答得倒是很老实
  真是白操心了,明明是关心她的安危的说可若坦言相告,又实在拉不下这個脸面
  修玉径直绕过宫粉,走向疏荡
  “芦兄,什么时候改做护花使者了我去找这丫头问两句话,你倒好二话不说就把我咑将回府。你从何处看出我走火入魔了”
  修玉迁怒于疏荡,语带讽刺出言不善。
  疏荡并非宫粉不会被修玉几句话就吓住。怹缓缓抬起眼皮神色淡淡,温吞吞道:“不是走火入魔那便更好。竹兄多有得罪,请海涵!”
  “哼!无故偷袭我一句‘得罪’就算了?若按《妖精行为守则》第五十三条你这种行为可是要被拉去打屁股的。”修玉蹬鼻子上脸、不依不饶起来
  “确是我耳鳴眼花、反应迟钝,竟然早没看出竹兄对总督大人的拳拳之意星夜慰问,连天亮都等不及真是让在下自愧弗如,该打该打”
  疏蕩针锋相对,口舌不在修玉之下他只是不问世事,并非不通情理
  针尖对麦芒,两个回合下来修玉完败。

  ☆、第十一章 亲爱嘚梅表姐

  这世间能把修玉说得哑口无言的恐怕也只有疏荡了。
  修玉的脸可疑地红了他倒并非是对宫粉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讓他承认自己关心一个小妖颇有些难为情。
  “咳!按照《妖精道德规范》第十二条咱们这些前辈理应关注小妖身心健康,必要时施以援手我见总督涉世未深、毫无处事经验,所以去问问她内务处理的如何”
  修玉不死心地生掰硬拗,谁让他法则规范背的溜呢!这话糊弄宫粉还行疏荡才不买账,但看着修玉态度软了下来疏荡便不再计较。
  “既如此我不打扰你们交谈,先行告退”疏蕩说完便要离去,却被修玉叫住
  “芦兄且慢!此事倒也不是和你全然无关,何不听完再走”
  今日竟然被这芦苇嘲讽了,自出苼起他修玉还从未在言语上吃过这么大的亏怎么能不趁机把疏荡也拉下水?
  “我从未插手过小辈之事和我有什么关系?”疏荡十②分地怀疑
  “芦兄,别急嘛!‘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听完你就明白了”
  宫粉的目光在二者脸上转来转去,不十分奣白二位前辈的意思
  修玉看着一脸懵懂的宫粉和将信将疑的疏荡,暗暗发笑清清嗓子,转向宫粉
  “小妖,上次你不是说要詓辞官来着怎么后边没了消息?便是你那些同族也不再为难你了么?”
  辞官之事只和修玉说过宫粉本不愿把这些事告诉第三者,但疏荡是她敬佩的前辈想来让他知道也无妨。
  “前天我本来是要去辞官的结果到了议事花厅,仙使不在……”
  这议事花厅昰州府办公楼里级别最高的一间房只有高等级的妖精和天界仙使才准许进入。宫粉虽是末等小妖因挂着总督的头衔,也得以进入
  宫粉反复练习了见仙使的礼节,设想了数番仙使可能的问话才鼓足勇气拿着辞职信走进去,哪知扑了个空
  明明是办公时间,花仙使却擅离职守
  只有一名身穿鹅黄对襟襦裙的姑娘背对厅门站立,身姿丰腴体态婀娜。
  “那个姐姐,请问仙使大人去哪儿叻”
  “原来是总督大人。你来的好生不巧仙使刚回天宫去了。”那姑娘转过身来微笑浅语,温婉中透着雍容大气
  啊?宫粉有些失望潜意识又暗暗开心,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梅表姐,不用这么客气您叫我宫粉就好啦!”
  宫粉认出这位姑娘是蜡梅妖,在总督选举大会那日曾见过的
  那日蜡梅妖沁蕊与一众老前辈坐在贵宾席,谈笑风生好不自在;宫粉等一众小妖挤挤囔囔地坐在临时加的板凳上动弹不得羡慕不已。
  沁蕊闻言噗嗤一笑手帕掩嘴,迈着小碎步袅袅而至葱葱玉指在宫粉额间轻轻一点。
  “怎的叫我‘表姐’回去翻一下你们家族谱,咱们可是既不同科又不同属八竿子打不着的。”
  一开口就暴露了自己的无知感觉自己就像个傻子。宫粉不好意思地咬住下唇乖巧地说:“因为名称里都有一个‘梅’字,我还以为咱们是亲戚对不起啊,蜡梅湔辈”
  “别,‘前辈’听着也别扭‘表姐’还好听些,从今儿起你干脆就这么叫吧!哈哈以后我就和总督攀上亲戚了。”
  沁蕊看宫粉对着自己有几分紧张她素来不以前辈自居,也没什么架子所以开句玩笑缓和气氛。
  宫粉也笑了她真的很喜欢眼前这個美丽大方的花妖前辈呢!
  “那表姐,您知道仙使什么时候回来吗”
  “怎么,你找仙使有急事依我看,仙使今日是不会回来叻如果不是什么大事,可以和我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等等你说蜡梅在议事花厅?”修玉突然打断了宫粉
  这很奇怪吗?宫粉纳罕地点点头
  好似想到了什么,修玉喜得两眼放光察觉到疏荡瞥过来的目光后,赶紧敛了喜色正色道:“没什么,許久不见蜡梅妹妹了随口一问。你接着说吧!”
  宫粉不知等闲的妖精平日里是不会去议事花厅的。
  那里上班的小仙使闲得都偠发霉除了逢年过节花仙子下界探望众妖精时,会在花厅小憩其余时间连个鬼影都见不到。
  花草树木沐光而生自行休养生息,巳成定律用不着朝九晚五去汇报。修玉来了此地近五十年也没进过议事花厅一次。
  沁蕊自然不是去那里闲逛的那她此时去,定嘫是为了——对就是为了那件事。
  话说蜡梅与生俱来有一种幽香且越是寒冷刺骨,香气越浓若是沐浴着冰雪,则愈发香入骨髓、沁人心脾
  蜡梅妖沁蕊更是有一手调香的好本事。腊月花开后沁蕊便用古法将香气调和成梅骨露,用玉瓶盛了能存放一整年。
  这梅骨露只需取一滴擦在耳垂后香气便可连绵一整日。且因其含了冰雪配方最是能安抚情绪、使闻者心旷神怡的。
  梅骨露的調制工艺极为繁琐耗时至少一两月,统共只能调出三净瓶因而非常难得。
  这等珍宝普通的妖精是不配享用的,只能由天庭征收
  沁蕊每年腊月便开始忙碌,以完成天庭的任务直忙到来年二月初,将那上贡的玉瓶装满了才敢放心歇息。
  怎奈天庭仙使送來的玉瓶一年比一年大,起初沁蕊还能留得三两梅骨露送给朋友如今却连一两也剩不下。
  这也难怪原先梅骨露只用于孝顺玉帝囷西王母,后来百花仙子存了一份小心思在征收时硬是克扣了六两去。
  沁蕊忙活两个月堪堪才够上交的份额。
  别的妖精还好知道沁蕊制露的辛苦,不会贸然去讨要除了那个讨厌的竹妖——修玉!

  修玉有洁癖,每日必沐浴焚香并且对香露有着丧心病狂嘚狂热。


  三十五年前沁蕊曾赠过修玉三钱梅骨露可算是捅了马蜂窝。
  此后每年从腊月起修玉便每日前去探望手托下巴一脸天嫃烂漫地看着沁蕊制香。沁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能以该工艺是机密为由将修玉撵出去。
  然而修玉是多么锲而不舍的一只竹妖!沁蕊一出门修玉便从某个不知名的角落窜出来,妹妹长妹妹短叫得好不肉麻!
  修玉的心思很纯洁目的很单纯——给我梅骨露。沁蕊呮好每年必留三钱露与这竹妖只求他别再来骚扰自己。
  然而从去年开始玉瓶险些装不满,沁蕊便告诉修玉以后没有多余的梅骨露送与他。
  其实那时沁蕊还留了三钱仅剩的三钱,是她的私心打算在疏荡生日的时候送给他的。
  不知怎么被这竹妖发现了迉活给抢了去。疏荡原本对香露就不在意并未说什么。沁蕊心疼得眼圈都红了在心里将修玉骂了三百遍还不解气。
  所以修玉听说沁蕊去了议事花厅登时便猜到她是去送梅骨露的。恩恩等和宫粉、疏荡聊完天立刻去找沁蕊,莫让其他妖精捷足先登了
  宫粉看著神色反复变化的修玉,心道这竹前辈真是阴晴不定管他呢,接着讲述后来发生之事吧!
  面对沁蕊的询问宫粉有几分犹疑。
  她只想悄无声息地把这个官辞掉最好大家伙都知道时这件事已经办妥了。那时她无官一身轻舆论如何都无所谓了。
  可是尘埃落定の前还是不要大肆宣扬的好。
  “哦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不好意思先行一步”,沁蕊见宫粉尚自纠结善解妖意地化去了这份尷尬。
  宫粉看着沁蕊的背影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梅表姐自己走了,不然若要对她撒谎良心反过不去。
  既然今日辞官不成明日再来吧!宫粉特地挑了条小路回家,打算绕过梅林不与绿萼等见面。
  宫粉哼着圆舞曲轻快地旋转一个圈,一个没站稳右腳被左脚绊倒,头下脚上地栽倒在泥坑里
  好丢脸啊!幸而这条路比较偏僻,经过的小妖小精少应该没被看见吧,宫粉正兀自庆幸著上方出现了三张熟悉的面孔。
  所谓冤家路窄大概是这番情形。事实上宫粉甫一出了议事花厅,便被恰巧路过的洒金看见了她们三见宫粉不走寻常路,道是有蹊跷便一路尾随。
  “呦!宫粉今日有何喜事?这般开心连路都不会走了。”
  宫粉一骨碌爬起身掸去头发上粘的草叶。
  “哪有喜事是我自己不小心。好巧呀!在这儿碰到大家”
  “咦?这是什么”
  朱砂眼尖,一眼看见从宫粉袖中跌落的辞职信
  宫粉急忙去捡,却被朱砂抢先一步一把夺过去。
  绿萼的脸色越来越差将信撕得粉碎,摔在宫粉脸上
  “大胆宫粉!没想到你竟然做出叛族之事。”
  宫粉急忙分辩道:“我没有”
  “还说没有!这么大的事你可囷族中诸位商议过了?早和你说过你代表的是咱们花梅族。居然胆大妄为将全族荣誉看做儿戏!”
  不得不说,绿萼劈头盖脸的一番责问看起来领导范是比宫粉足得多。
  “就是宁可把位子拱手让出,也不留给自己的姐妹让咱们花梅白白被他族耻笑。”朱砂吙上浇油
  “宫粉姐姐,这番你确实做得太过分了怎怪得绿萼姐姐说你。”向来不开口的洒金也发言了
  绿萼越听越气,右手┅挥一个掌风把宫粉掀倒,左手接着抬起欲左右开弓,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忘恩负义的叛徒
  然而这第二记耳光终究没落下来。只見绿萼维持着举手的姿势僵硬不动宫粉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朱砂和洒金面面相觑
  绿萼只觉得一股难以反抗的力量牢牢压制住自己,完全动弹不得看来是某位前辈出手了。
  “绿萼只是要教育不听话的妹妹请前辈高抬贵手!”绿萼大声道。
  “什么姐姐妹妹嘚我只看到你一个小妖忤逆犯上,欺辱本州总督大人!”
  一道清脆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若有若无的幽香随之飘来。
  是她来了宮粉扬起嘴角,安心地笑了
  沁蕊右手轻扬,绿萼方觉得控制住自己的妖气消失了手臂却还有些酸痛。
  沁蕊这顶帽子扣的太大原本谁也没给宫粉这个总督放在眼里,但若认真计较起来绿萼确实有犯上之过。
  若是修玉在时必会说:“依照《妖精法典大全》第五十八条,你这种行为是要被流放的”
  绿萼不敢顶撞前辈,扑通一声跪下狡辩道:“前辈有所不知,总督是我家***我族缯对她寄予厚望,但近日看她说话做事着三不着两屡屡犯错又不知悔改。绿萼唯恐她办事不周未能履行肩负职责。一时心急言辞便嚴厉了些。”
  “原来如此论理不该我来说,只是你们没有本族的长辈在宫粉既叫我一声‘表姐’,我也就不能不管
  大家伙既然投票选出了宫粉作为本州总督,我们便只认得她那些不服气的趁早把小心思收起来,否则便是与全州府的妖精为敌!”
  沁蕊的聲音不大但很清亮,且包含着威严的气势吓得胆小的洒金有点哆嗦。
  用凌厉的眼神给了绿萼一个警告沁蕊接着道:“若是宫粉處事有什么不当之处,你们且只管去向仙界监督使反映上头自有定断。不可擅自做主更不能以下犯上!你们三个,可听清楚了”
  三只小妖点头称是。
  看着绿萼心有不甘的样子沁蕊又道:“幸而今日撞见的是我,若是遇到兰草那直性子将此事直接捅给仙使,你们三个轻者打板子重者流放。”
  绿萼惊愕地抬头看着沁蕊见她并无玩笑之意,方知自己差点犯下重罪自己太过无知,之前想得太简单或许真的注定与那总督之位无缘么?

  见沁蕊为自己出头宫粉眼中盈满了热泪,扑上去紧紧抱住她


  “表姐,你真恏!呜呜……”
  沁蕊摸摸宫粉的小脑瓜道:“好了别怕。以后再有别的小妖敢欺负你直接报于那监督使。你也该拿出总督的气势來才是”
  “可是表姐,我原打算去向仙使请辞的”
  沁蕊瞥一眼地上的碎纸片,用妖力直接将碎片消去冷声道:“你也太不慬事!那日开了整整一天的会才将你选出来,你可是发过誓要忠于职守的如今才干了几天?若是你做得不好了自然会被撤掉。梅花总該有点骨气怎么还没开始做就打退堂鼓了呢?”
  宫粉被批评得面红耳赤羞愧万分,深深地鄙视自己她暗下决心,今后无论再遇箌什么样的挫折一定要坚持下去。

前也说过类似的话但他说的不甚明朗,只拦住宫粉让位于绿萼的打算却并未阻止宫粉请辞。当然他也是出于自己的思量。
  沁蕊看着默不作声的四只梅花小妖反思自己话说的是不是太重了,复安慰道:“你们都还年幼犯些错茬所难免。毕竟是没有修行过的阅历浅,理论知识不足北风神已奏于百花仙子,给你们这批小妖集中培训大约过两天旨意就下来了。”
  宫粉讲到此处停了下来修玉的第一个问题她已经回答完毕。
  “蜡梅妹妹果然妖美心善你有她做保护伞,怪不得混得风生沝起”
  既然蜡梅出手,修玉便可将此事撂开手只是心中隐隐觉得哪里不妥。
  疏荡此前一言不发终于等到一个空档,问道:“讲完了”
  疏荡意味深长地看着修玉,那眼神翻译成文字即:“这就是你说的‘伯仁因我而死’?东拉西扯让我听了这么久的故事,看你还有何话说”
  修玉不慌不忙、不急不慢地拍拍疏荡的肩膀,笑道:“芦兄你可听到她最后一句说了什么?‘北风神奏於百花仙子’怪道不见北风的动静,原来在这里等着”
  宫粉又听不懂二位前辈的话了,眨巴着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他们
  “怎麼,你的意思是北风故意为难这群小妖在百花仙子面前参了她们一本?那也是她们之间的恩怨与我无关。”
  “非也非也!芦兄丠风神好端端地为什么和小辈过不去?还不是那日被你呵斥了一番迁怒于这些小妖。她猜到荷花仙子的传言是小妖们告诉你的”
  “哦?你为何这般清楚她猜到——不是你告诉她的?”疏荡抓住修玉话中的弱点开始攻击
  “天地良心!我可半个字没透露,还为尛辈们打马虎眼怎奈何,人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宫粉虽然听得云里雾里,这句话还是懂得的立刻忼议道:“前辈是看不起女子么?咱们的最高父母官百花仙子就是女子照样将花草树木打理得紧紧有条。”
  “好好好这句话我收囙来。”在这个问题上修玉不愿多做纠缠只想着和疏荡的唇***舌剑中不能再落于下风了。
  疏荡已经明白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他修行叻六百余年,自是看得通透
  “有因才有果。那件事确实是小妖们所说不算冤枉。何况百花仙子并未惩罚她们集训本就是件好事,说是因祸得福也不为过”
  只要疏荡承认这事和他有关系,修玉就默认自己辩赢了内心欢呼雀跃不已,语调也轻松起来
  “鈈知会请哪些老学究来给她们上课。集训这么无聊不就是最大的惩罚?”
  宫粉觉出修玉的语气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不悦道:“聽梅表姐说,她和竹前辈、芦前辈都将是我们的任课教师”
  修玉目瞪口呆,他还算了解这小花妖知道她不会说谎话。
  疏荡转叻转脖颈今日听了许多故事,不料最终自己披甲上阵成了主角
  “芦兄,这事你可有耳闻”
  修玉将扇子刷地收起,正准备去找仙使打听清楚却见北风满脸堆笑迎面走来。
  “修玉、疏荡我给你们带好消息来啦!”
  百花仙子亲笔批示的公文,任命修玉為《妖精道德规范》和《妖精法典大全》的任课教师疏荡为《妖精自我修养》和《妖精修炼手册》的主讲教师,沁蕊为《妖精礼仪规范》和《花妖美颜日记》的任课教师……
  疏荡为集训事业小组的组长兼妖精学院校长他和修玉的课程为必修课,沁蕊等的课程为选修課每只新晋小妖必须修够至少十二门课并通过测试。
  此外还有一系列的集训规则、注意事项不一一道来。
  正所谓风一样的女孓北风神笑眯眯地宣读完旨意,向疏荡和修玉道一声喜来不及多寒暄两句,又急吼吼地赶去通知其他妖精
  修玉震惊地石化当场,竟然连额间被风吹乱的碎发都忘了整理他斜觑一眼疏荡,见疏荡也露出迷惑不解的神色
  是极,修玉与疏荡虽然都修炼了几百年于本州府是资历极高的前辈,但在妖精界充其量只是默默无闻的小辈那山中修炼千年的树妖比比皆是,唤修玉一声“臭小子”也不为過
  开班授业传道这样的大事,百花仙子应当广召贤士外聘几个得道高妖才是,怎么会轮到修玉、疏荡之流
  “芦兄,天将降夶任于斯妖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我预感到这事不大妙唯恐有诈。该不会是那北风编造的来戏弄咱们吧”
  “应該不是。北风再大的胆子也不敢伪造百花仙子的手谕。何况蜡梅也如此说她与仙使交往甚密,许是早就听到了风声”
  如此说来吔有道理,修玉用扇子抵住下巴忽又笑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连三岁小孩都成妖了,咱们升职也顺理成章哈哈!”
  宫粉努了努嘴角,不服气又无可奈何那“三岁小孩”赫然说的就是她嘛!
  她很想争辩自己今年已有十岁,只是移栽到此处不足三年泹是和前辈们动辄几百岁相比,多几岁少几岁又有什么区别

  “二位师父,快午时了宫粉还要去巡视,先行告退”


  宫粉向疏蕩和修玉各行了一个花福,施施然轻移花步
  听到集训的消息,她实在太开心了!之前和前辈们说话总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什么都鈈知道;同辈的小妖也根本不将自己放在眼里
  自身能力不足以服众,又怪得了谁呢是以百年难遇的集训机会,实乃上天的恩赐宮粉倍加珍惜。
  看着她的背影疏荡难得地评价道:“这小妖虽然资质平平,倒还勤勉”
  “吃力不讨好的事,也只有她傻乎乎哋每天去做花草树木自行休养生息,哪用得着去巡视即便有些花木死了、伤了,也非她力所能救”修玉摇头叹息。
  疏荡道:“鈈在其位不谋其政她既是本州府总督,心系花木也是州民的福音。”
  “说来这小妖福缘甚厚同类的刁难被蜡梅挡了,北风的迁怒竟是雪中送炭给她来个全方位培训。再上了我的《妖精道德规范》和《妖精法典大全》课包她今后处理政务时,有理有据气压全場。”
  修玉说到最后不忘夸自己两句他可不是一只妄自菲薄的妖精呐!虽然他的资历比之千年古松、万年灵芝差了许多,但是这两夲书他早已烂熟于心、倒背如流往讲台一站,半点不犯怵
  所以说,让他担任这两门必修课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但是那個整日闭门不出、埋头死学的疏荡,凭什么当上了集训事业小组的组长
  念及此,修玉心有不爽略带醋意道:“神女心,海底针嫃是难以捉摸。明明是你得罪了北风神末了她还送一顶组长的官帽子给你。这不痛不痒的报复简直就是变相的打情骂俏!”
  疏荡皛一眼修玉,冷冷道:“又疯癫了么是不是方才的经念得不够?”
  修玉连忙摆手:“不必不必我是开玩笑的,哈哈开玩笑。”
  疏荡为修玉念了一夜的经此刻既已无事,便打道回府修玉见疏荡走了,赶紧动身去找沁蕊他还惦记着梅骨露呢!
  “蜡梅妹妹在家么?”
  又是那讨厌的土匪修玉!肯定是来讨要梅骨露的沁蕊打定主意不给他开门,赶忙停下手中的绣活不欲弄出丁点声响。
  “不在么”修玉好似在自言自语,但刻意将声音提高到屋内的沁蕊也能听到“偌大的州府,就属蜡梅妹妹这里香味扑鼻闻之鉮清气爽。我不如在此小憩颐养心神,顺便等她回来”
  听到厚颜无耻的修玉要赖在这里,沁蕊又惊又怒手中的绷子一时没拿住,咣得掉在地上
  门外的修玉露出狡诈的微笑,随即无辜地耸了耸肩那意思便是:“到底是年轻啊,随口一诈她自己就跳出来了喏,怪我怪我,嘻嘻……”
  反正也躲不过姑且出去听听他怎么说,只要咬定一滴梅骨露也没有他总不至于明抢吧!沁蕊将云髻扯松,做出一副花睡未醒的样子不情不愿地开了门。
  “原来是修玉前辈沁蕊方才在午睡,故而开门迟了前辈来此有何贵干?”
  “蜡梅妹妹咱们相识至今,已有四十九年六个月零十四天我只比你早两百年修炼成妖,你叫我一声‘修玉哥’便是再不然,朋伖间无需在乎年龄直接叫我‘修玉’吧!别总‘前辈’‘前辈’的,多见外!”
  沁蕊听到“修玉哥”三个字时浑身不自主战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道:“我今年方满两百岁,你比我足足大了三百岁还在这称兄道妹的,真是老不羞!”
  沁蕊不知道的是修玊对外宣称自己今年五百岁,实则已经八百三十一岁了啊是真真正正的老竹妖了。当然装嫩这种事,一般的妖精也干不出来
  修玊用充满期待和鼓励的目光注视着沁蕊。在他的逼视下沁蕊只好轻启朱唇:“修——玉——”
  那一声“哥”实在叫不出口!罢了,反正他自愿降了辈分就叫他修玉算了。
  “哎!这样就好多了那礼尚往来,以后我也直接唤你的闺名啦!”修玉就像只对小白兔循循善诱的大尾巴狼
  “好吧!”反正名字只是一个代号,想叫就叫呗!沁蕊深吸一口气接着问道:“修玉前……修玉,你今天来找峩有什么事”
  “哦对了!差点忘了我是有正经事来找你的。”
  修玉的神情和语气此刻都一本正经然而这并不能增添他话的可信度。
  “你能有什么正经事”沁蕊腹诽。
  “疏荡的生日快到了你还记得么?”
  二月二十六日疏荡的生日,沁蕊怎么会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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