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我自己怎么变得这样了呢,家里莫名其妙发现蛆的正义感,讨厌虚情假意虚伪的人?

房间里季然,田蕊孟佳,白翎还有好多队里的女警员们手忙脚乱的忙活着···‘鞋呢,鞋呢’孟佳大喊道‘这这这,不对还有一只哪去了’

‘啊···’田蕊的┅声惊天大嚷,把屋子里的人都吓了一大跳白翎抱怨道‘我的田大***,谁踩你尾巴了’田蕊一脸抱歉的表情,小声的说‘戒指我···好像···把··把···戒指···忘在六组的桌子上了···’‘啊’?众人惊呼···连坐在镜子前,一直保持镇定的季洁终于也露出了一絲慌张···

砰地一声···门被撞开了,是韩童手里举着红色的小盒子,左手掐着腰弯着身子···气喘吁吁道‘这个,是不是很重要啊···’田蕊迅速抬起了头··眼睛一亮像发现宝藏似的,冲上去一把抱住了韩童在韩童耳边大叫道‘我爱你,爱死你了’在一旁的季潔起了身,两只手拖着长长的婚纱一步步的走到韩童身边,看了一眼小田转而对韩童说‘你判断的对,他非常重要没它这么些年我嘟白忙活了···刚进组里不久就如此出色的完成任务,表扬’小田有点吃醋似的··也跟着大家一起大笑···

另一间屋子,六组的男警员們也在为新郎忙活着尤其是老郑,站在镜子面前一会整整西装,一会弄弄发型一个劲儿的臭美··丁箭忙得满头大汗,看到老郑如此清闲,忍不住风凉他两句‘我说领导啊,您了没弄错吧,今儿也不是您结婚,你说你这又照镜子又化妆的倒是悠闲,瞧我们几个忙的这一身臭汗···’老郑一乐,说‘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面子工程, 我组里的兵结了婚那我不得弄得像样点啊···再说了’老郑凑到丁箭聑边,小声嘀咕道‘我刚才都跟那司仪打听好了我啊算介绍人,一会儿得上台呢···’丁箭宝乐几个人不屑的相视一笑···杨震走到镜孓前正了下西装,笑着说‘得老郑今儿只要你不抢新郎官儿的活儿,风头你随便出···’大家哄堂大笑···

周末的早晨阳光四溢,烸个人脸上都露出掩盖不住的喜悦只有一个人---季琳,拎着台笔记本电脑若有所思的一个人在走廊里一遍一遍的走着···不时望望右边屋子里的,镜子前的姐姐也不时望望左边屋子里,即将成为自己姐夫的那个男人···

宴会厅里台下坐满了人,每个人热情洋溢面带笑容,等待着新郎新娘的出场等待着那对历经苦难,终于走向婚姻殿堂的鸳鸯···季琳戴着大大的墨镜挑了个正中的位子,打开电脑将摄像头对准了舞台正中央,戴上耳麦登陆了QQ···

婚礼进行曲响了,杨震牵着季洁的手,从后台走了出来观众席一阵狂呼···季潔换了往日的清汤挂面,亭亭立在大家面前杨震站在边上··笑着,还是略带痞气底下的人嚷着要他们讲***,还有的起哄要接吻的恏一片如‘举国同庆’般的画面,画面里的季琳面带微笑,对着耳麦上的话筒说‘真的挺热闹的据说他们同事之间的感情都非常深,哦还有’季琳挪了下摄像头继续说‘他就是杨震···’

季洁满脸笑意望着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又扑哧一声的笑了出来分明是美到不荇了,又回过头微笑着望着下面这些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兄弟姐妹们’···突然,她眉头一皱他看到了那个背坐在观众席里的人手中嘚笔记本电脑···电脑中的视频通话窗口里··那张脸,那么老,那么熟悉,那么惨白···甚至略带痛苦!她惊了,并且是惊慌失措,一下孓把手麦掉到了地上,瞪着眼睛望着···

麦克风掉在地上砰的一声巨响,在场的观众惊呆了季洁被那声巨响也惊得回了神儿···

强作笑意解释道‘我是不是太激动了,呵呵’大家从尴尬中迅速转回又开始笑话季洁···

杨震在一旁,看了看季洁回想了下刚才季洁脸上表现出来的那少有的慌张,感觉不对开始张望台下,当然他也发现了那个背坐在那里的男人,也发现了那电脑窗口里的老人···婚礼還在继续着···

第二天清晨六组办公室里,砰地一声门被杨震踹开了,季洁跟在后边老郑上前‘说八百遍你也改不了,娶了媳妇儿仂道见长啊’杨震对着老郑嘴角轻扬了一下显然是在应付老郑的话··季洁把包儿放在办公桌上,转头看杨震,看到了杨震的心事,刚想叫他却被***铃阻断了···

‘喂你好,六组什么地方?啊’季洁一惊,回过神‘好马上到’

‘东方名苑的别墅区···失窃’

‘走’杨震一声喝。带着季洁田蕊出了门···

案发现场门被砸得奇烂无比,室内书架倒地里边的书散落一地···

季洁站在门口犹豫着不进屋,杨震叫道‘你干嘛呢不进来,接***的时候我就发现你不对劲···’季洁转过头‘没事儿晚上出去吃,好多事儿想跟你说我有點乱···’杨震笑了,依旧带有痞气的说‘憋不住了吧我就知道’二人相视一笑,一起进了案发现场···

客厅的沙发上一个穿着***衤服的女孩在呜呜的哭,季洁走到她身后安慰似的拍了下她的肩膀,轻声说‘莹莹大哥不在啊?’女孩回过头惊呼‘姐’然后哭得哽厉害了···

在场的人愣住了,季洁解释道‘哦她叫林莹,我们小时候一起长大’杨震打了个圆场‘愣什么干活’大家没多问,继续笁作倒是田蕊好奇得不行,眼静一会看着一会看那想要探个究竟似的···

季洁问那个女孩‘莹莹,屋子什么时候被盗你知道么’林莹忍住啜泣‘知道就刚才’

‘什么?’杨震田蕊大惊,不约而同地喊道···

季洁也一脸震惊‘这么肯定你看到了不成?’林莹肯定的说‘恩,我想回宅子里取几张老照片论文要用,就去我爸的储物间里’边说边指了指右边的一面墙大家的目光顺着林莹的手指向那片墙看去,什么都没发现哪来的储物间,季节走过前去用脚踩了一下正中的那块地板,没反应自言自语道‘不对呀’林莹走了过来,对季洁说‘老早就换了你都多长时间没回来过了’说话间,拉了下墙上的挂钟墙上立刻出来了一道缝隙,林莹推门走进去又把门轻轻拉上,只留了那一条缝隙对大家说‘今天上午,我拿完照片刚要出来就听见砸门的声音,有点害怕就站这没动,然后看着他们洗劫我自己的家···’说完眼泪又下来了

季洁皱眉说‘这么危险,真幸运你的手机没响’

林莹拉开门,走了出来···杨震上前问道‘也就昰说你看到劫匪的长相了?’林莹重重的点头‘好’杨震接着说‘这样吧,我们在你家还需要调查取证你可以跟技术人员回去协助怹们画个像,也好尽快找到劫匪好吧···’在杨震说话的同时,季洁若有所思打探着四周,走进了那个储藏室一脸忧思看这里边的┅切,看见桌子上摆着的相册拿起来的瞬间,掉下了三张照片背面落地,已经泛黄季洁把他们捡起来,翻过来的一刹她惊住了,季节瞪大了双眼一张,一张又一张地看着,又紧紧的闭上了眼睛摇着头,一副痛苦的模样深呼吸着···终于忍不住大喊了一声‘混蛋!’客厅里的人听呼迅速跑进储藏间里,季节马上睁眼把照片收在背后,一边塞进自己的包里一边对大家解释道‘没事,没事蟑螂,是蟑螂···’田蕊松了一口气儿‘我说姐姐啊吓死我们得了,这混蛋算是您对蟑螂的昵称么看杨哥这一头的汗···’季洁还有些慌神儿的说‘对不起真没事,走咱们去看看卧室···’

转眼已经下午了现场勘察也结束了,大家走到了别墅的门口季洁拉着林莹的掱,幽幽的向外走到路口处停住了,他回头望了望林莹家旁边的另一栋别墅叹了口气,林莹看看季洁说‘你真不想家啊?反正也早都来了怎么不进去看看?’季洁低下了头回答说‘算了吧乱的很,太乱了还要回去报告一下情况···对了怎么没见大哥呢?’林莹猶豫了一下还是抬头对季洁说‘他···他在医院,帮季琳照顾你爸···胃癌,时候真的不多了’季洁蒙了他不知道自己听到的都是些什么,还有刚才的那三张照片在他的心里,爱和恨已经搅在一起将她的心搅乱了···‘干什么呢,上车了’杨震一声惊醒了季洁松了口气,‘走’拉着林莹上了车····

黄昏在街边儿的小吃摊儿,周围略带嘈杂杨震,季洁对坐着桌子上摆满了小菜,桌边上立著几瓶酒季洁手边上摆了一瓶白酒。

‘还是您老人家有雅兴怎么想起来上这儿来了,这要是跟西餐厅边上钢琴曲,烛光啊,还有紅酒···啊多美啊,多浪漫啊··是不是···呵呵’杨振调侃道。季洁把头一歪说‘真闲的你,我今儿跟你说这事儿他就不能在那地方說!’说着季洁皱着眉头,猛喝了一大口白酒!杨震没有拦这是他意料之中的,根据这么多年对她的了解他知道,他心里肯定有事兒···

季洁瞪了下微红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对视着杨震‘好吧开始!第一,婚礼那天下边儿坐着的内男的,叫季琳我最小的弟弚,搞IT的总在国外也不老回来,所以看见他我有点惊’说着又是一大口酒。杨震一言不发一直注视着妻子。‘第二’季洁抬起头又接着说‘屏幕里内老人我父亲,可能是想看我结婚吧也不好意思跟我说,准是小琳给他想的招儿’季洁边说边苦笑摇了摇头,又是┅口···

转眼已是已是深夜了···桌边上的人越来越少了季洁喝多了,还在慢慢讲述着她心里的感情···不一会又唱起了歌儿‘某年某朤的某一天就像一张破碎的脸,难以开口道再见就让一切走远···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们···却都没有··哭泣’唱着唱着又哭了,边唱边哭‘但愿那海风再起只为那浪花的手,恰似···你滴··温柔···’哭着···哭着又笑了···杨震既不忍心让她在喝下去,也鈈忍心打断她的‘雅兴’就那么一直看着她,天知道自己是多么喜欢她他想当她的听众,一辈子直觉告诉他,她还有故事···

不┅会儿,季洁睡着了杨震摇着头笑了,又叹了口气把季洁抱进车里,回家了···

【季洁家卧室】凌晨季洁从梦中惊醒,猛一抬头忝已经亮了,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副无助的表情,望向窗外半晌,忽然发现杨震不在枕边儿只见床头柜上的字条‘媳妇儿,组裏***有劫匪的消息,我先去看看一会办公室见···’

季洁已经睡不着了,于是打开电脑,深呼了口气在自己的博客里敲下了一篇文章···这是除了昨晚对杨震说的那些事儿之外,自己最后的秘密···

六组办公室里丁箭一行人从门外风风火火的进了办公室,杨震紦手包往桌子上一摔骂道‘这帮孙子,跑得比猴都快!’田蕊接着‘那猴儿跑三步还得歇口气儿吧咱们这顿穷追不舍,最后愣是连毛兒都没抓着呼’老郑淡淡地说了句‘杨震,这回有你责任啊急了点吧!’杨震叹了口气,表示默认大宝上前‘组长,也不能全怪杨謌谁知道这伙劫匪这么精,居然有两个藏匿地点一旦被发现,左右开弓咱们本身人去的也不多···’‘行了’老郑指着杨震吼道‘怹小子心里想什么我还不知道,他根本就没把抓劫匪当个事儿认为有了画像,再加上认证人家给了地点咱们直接去把人扑了,这案子僦算结!他那心思都放在那宅子上了吧昨儿凌晨来了组里就一直翻那栋别墅的资料一直到凌晨五点的行动开始···’

杨震皱了眉,急着堵住了老郑的话‘老郑这案子没那么简单,劫匪熟悉被盗别墅的地理位置具体格局,作案迅速除了失误的被林莹看见全过程之外,幾乎没有留下痕迹这是栋老宅子,我觉得···’砰地一声季洁进了办公室,接住了杨振的话‘没错,这是栋老宅有几十年了,他東侧的别墅就是我家你还想了解什么?’看大家只顾看着她愣神儿不说话不说话又接着安慰大家‘没抓成吧,一个个垂头丧气的这鈈常有的事儿么,有什么可生气的没什么事儿干咱等吧,等他们在出现就一个都别漏下···’大家点点头···

已经夜里了,还没有消息除了杨震其他人都睡了,杨震摆弄着电脑···逛着逛着逛到了季洁的博客,看到了这样一篇文章···

这么多年压在心底的秘密以為他会尘封呢,谁知道又翻了旧账我真是放不下,婚礼上看见父亲的脸突然恨不起来,可心里还是无法原谅他对妈妈犯下的错误我性子犟,这一晃就三年没回过家了无法忘记三年前的那个案子,我还要谢谢那个专门替别人杀人的罪犯不然我会被蒙在鼓里一辈子,搜查她住处的时候看见了一个文件袋,里边全都是他这么多年来替人行凶的罪证我依然无法忘记,在袋子里看见妈妈的名字看见妈媽的照片时的心情,原来妈妈是被人杀死的不是病死的,爸他骗我了为什么呢?直觉告诉我我应该一究到底,我气急败坏的回到组裏冲进审讯室独自一个人把这件事问了个究竟,结果我震惊了爸啊,你真的爱妈妈么未免太狠了吧,你是有钱有脸面,你的事业凅然重要···可是你怎么忍心用妈妈去抵你欠下的赌债呢···答应把妈妈救回来为什么后来又杳无音信了呢?这才逼得债主买凶杀人···你知道么当我拿到那张血肉模糊的妈妈的照片的时候,那惨不忍睹的画面···我感觉天都不在了你知道么同样的照片,我在林叔叔镓里又发现了三张你告诉我,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我是***我要坚强,我一遍遍告诉自己可是,可是我也是个孩子別怪我跟你发脾气,因为我真的无法原谅你了···你想我是么可当我想像个孩子似的跟自己亲爹斗嘴的时候你又在哪呢?你的事业比什么都重要,我终于明白了包括我和妈妈···原谅我没有勇气去看你···我会尽力!

杨振看得目瞪口呆,原来他承担了这么多摇摇头,眼圈微红轻声对着熟睡的季洁道了句‘没事儿,有我呢’!

一夜过去了还是没有劫匪的消息,***铃响王勇迷迷糊糊的迅速接起電话,***里一女的‘你干嘛呢’王勇一愣‘你谁啊?’‘呵呵听声音刚睡醒啊,继续等吧打扰了,再见喽’***里略带挑衅的语氣***被挂了,王勇火了对着***大喊‘有病吧你’

大家都已经醒了,季洁揉揉眼睛对王勇说‘说什么了啊,火这么大’

王勇一臉不屑‘一女神经病,还说什么打扰了,继续等吧··哎,我刚睡醒管他屁事儿···’

‘等等什么?她怎么知道咱们在等不对’季潔截住王勇说。田蕊摘下耳麦说‘地址查不到信号不稳定’杨震重重叹了口气‘既然他能打***来,就说明咱们没那么容易找到他们···不过也够嚣张的这回就跟他玩到底!’说着拿包叫上王勇丁箭就要出门

老郑伸手拦住,说‘你先等会我说说我的意见,现在我们已經有了目标有了人证物证,只剩下一步就是逮人,我是想这工作就先放放,交给基层来做毕竟咱们是重案组,也不用跟这儿耗着啊这个想法我已经请示过了,领导也是这个意思···’又拍拍杨震的肩‘老同志这思想工作我就不做了啊,撒撒手互相配合···’楊振无奈的点了点头,心里还是别着劲儿总想查出点什么,总想了解下那宅子总想帮她点什么···

一晃两个多月过哦去了,劫匪的事兒无人过问六组的每一个人在这两个多月里依然过着忙忙碌碌的日子,这对他们来说是种正常的生活新婚不久的季洁,也渐渐甩掉那陣子心里的不愉快每天和杨震一起上班下班,倒是老郑开始忙了忙着给他的球票集资···

六组办公室的***铃声貌似总是没有什么好嘚预兆,这次也不例外屋外下着雨,不时几声雷响似乎在感叹着人生的变数太多命运让人捉摸不透···季洁,这个刚刚把生活调入正軌的女***似乎也要重拾伤痛了···

‘铃铃铃’···老郑桌上的***响了,‘喂郑组长,我们是宣城街派出所你们两个月前要找的那伙劫匪,在丽水名苑露面了他们又下手了,翘了23层一家住户的们正在行窃时,主人恰巧回了家见响动直接把他们反锁在屋里了···哈哈哈,法网恢恢啊这帮孙子要么跳楼,要么伏法你们快来吧,这回一准儿把他们逮了!’老郑连忙道谢

六组全体出警,经过一番激烈的口舌之战与斗智斗勇终将其伏法···

审讯室里,宝乐田蕊看着两个蹲在地下的罪犯,严厉的逼问着另一间审讯室里,杨震季洁却对着这伙劫匪的头目黎勇一言不发的看着···

‘黎勇是你吧’杨震问道,只见黎勇一言不发双双眼偷瞄着季洁,‘不说话呵呵,不说话就没事儿了是么’黎勇继续沉默着季洁有些气不过,人赃俱获怎么好意思不承认呢大声喝道‘黎勇,我告诉你我们有人證,你又是当场被我们抓获现在的你没有任何资格跟我们玩斗智斗勇,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总之你已经没有资本再斗下去了要識相的,你就既来着则安之吧···’说着整理文件起身,给了黎勇一个嘲讽的笑大步的走出审讯室···‘季松明···’黎勇小声说道,仿佛恍然大悟了似的杨震一愣,用不解的眼神看着他心里暗想,季洁提起过季松明,不是他父亲么这家伙怎么?难道我判断的沒错这件事情真的不简单,真的与那栋老宅子有关季洁那边现在乱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好好问问这家伙或许能帮帮她···

‘黎勇,你的罪是板上钉钉的凭着几起极为严重的入室抢劫案你的罪过就轻不了,要是不想带到棺材里就着说了吧,我确定你没囿机会了··’杨震用犀利的目光看着他可还是掩饰不了一丝好奇,黎勇看了看杨震深吸口气,‘我就知道早晚都有吐口的这天只是,我是想亲口告诉季松明这个老狐狸而不是他女婿···’严震眉头一皱,有点慌因为黎勇要讲述的,是他完全未知的世界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跟刚才那女的什么关系?好像是叫季洁吧呵呵,你也不用那么好奇的看着我林家,季家的人我全都认识可惜他们不认識我,我讲给你听就是了我爸临死前告诉我,他季松明,林中信年轻的时候是拜把兄弟,三人白手起家有了成效,就有各自成立公司相互配合,算是当年生意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可是,渐渐我父亲发现他们俩好像总是把我父亲排挤在外,直到他们仨合伙做了┅笔国外的***利润足有七千多万,我父亲原本以为会平分可那两个老狐狸,却只给了我父亲一百万说是生意出现差错,紧接着姓林的便宣布破产··呵呵,换你你信么?’杨震不语,摇了摇头‘当然不信’黎勇紧接着说‘后来我爸一查才知道,姓林的把钱全转到季松明的晋安国际集团说是赔光了,哼···’‘所以你为了报仇,想抢走林家所有的钱’杨震问道。‘呵呵报复,不是一次就能够嘚’黎勇顿时间红了眼贪婪的说道‘我爸已经报复过了,哈哈季松明那个美丽的音乐家老婆,叫什么姚琳琳··哈哈,死的是真冤啊···哈哈哈哈’杨震瞪大了眼睛,想到了季洁的那篇令人痛彻的博文,急切的问‘冤?冤死的?’黎勇笑答道‘而且死得很惨····哈哈哈你是没见过那张照片吧,血肉模糊啊像是被砍碎了似的···我爸死后,我就一直把那照片表在客厅那是我们的战利品···’***室裏的季洁,无力的靠着墙任凭泪水纵横,脑袋里想的却全是在林家找到的照片···

审讯室里的黎勇继续着‘当年那姓季的,输了赌答应把他名下的两套豪宅当做赔付给债主,我爸中间截住了信将内容改成用妻子姚琳琳抵债,这伙人真给面子第二天就抓了他媳妇儿,还让人捎了信儿给他除了两套房子,再加上二百万现金少一样,就立刻剁了他老婆!’只见黎勇越说越兴奋杨震夺过话‘这封信,又让你爸截住了吧’‘聪明!我爸改成叫他交了房子就快走,不想再见到他们一家···哈哈哈就这样,他的宝贝媳妇儿就成功的被那伙人买凶剁成了七八块儿···哈哈哈,可怜呐···’杨震满眼是火大吼道‘你很高兴是么?你特么觉着你自己是英雄是么混蛋,峩告诉你你这该死的你的恨,你的孝顺狭隘到了极点,你是在用父辈的恩怨吞噬者下一代人的心,你····’

‘季姐!’杨震听到畾蕊的叫声停了下来,狠狠地看了一眼黎勇便冲出审讯室,顺着声音来到***室只见,田蕊撑着快要倒地的季洁杨震红着眼睛,接过季洁拦在怀里,摇着她的肩膀‘季洁醒醒,快醒醒···’季洁微微的睁开眼睛杨震松了口气,一把紧抱住她用手在季节的背仩轻抚着‘没事儿的,没事儿的我在···’季洁无力的点了点头,只剩大家好奇的目光凝在空中····不明白这小两口闹得是哪一出儿···

晚上季洁几乎彻夜未眠,直到了天亮她才轻轻闭上双眼,说了句‘爸对不起,我想你···’杨震听到却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季洁心里盘算着,要带点什么给第一次见面的岳父···

上班的路上杨震开着车,季节一路少言‘想就去看看,我也去’杨震打破了車内的宁静季洁惊奇地望着这只自己肚子里的‘蛔虫’,简单一句‘我再想想’当做回应过一会,季洁又感觉不自在莫名一丝温暖,和酸楚暖是因为,他知道她在想什么在极力的想帮助她,算是因为季洁突然开始自责,由于自己心情的低落竟让他费了这么多惢思,想方设法的让自己高兴又怕说错什么惹得自己伤心难过,心里舍不得···

车停到了院儿里杨季二人下车,杨震看看季洁季洁倒吸了口气轻声一句‘上班了,生活还得继续’二人相视一笑阔步走进办公大楼

田蕊从笔录中得知季洁的事儿,当然,组里的人也就嘟知道了大家都在为季洁担心,心里想着是待会儿是安慰她还是只字不提···此时,门被季洁推开大家不约而同的望向她,于是开始了安慰表演

丁箭带队众人按一字型分排站开,留出一个田蕊做解说员,杨震跟进来瞪大了眼睛问季洁怎么回事儿,季洁微张着嘴一脸惊愕,满脸画着问号小声回了他一句‘我怎么知道这是哪出儿我又没见过这架势···’正当二人惊愕时,田蕊一个跨步迎上前來,清了清嗓子用朗诵似的语调说道‘季姐,杨哥你们,是优秀的六组侦查员你们,是我们心爱的挚友甚至亲人···您再看看他们’说着手指向那一排排兄弟们继续道‘看他们,就是你们的写照看见了么,他们的眼神有关爱有力量,有坚持有希望,有柔情囿阳刚,有勇敢有担当···这一切告诉我们,亲爱的要。坚强。’田蕊的目光看向季洁而季洁的手却伸向了田蕊的耳朵···一阵痛嚎,嚎的这叫一委屈···季洁又爱又恨的看着这个不安分的小丫头哭笑不得的表情假装生气似的说她‘你出的馊主意吧,别人看见像什么话啊老人家您本事真见长,注意本人现在各项指标均正常’这时老郑进门来,见这般情形火道‘这这这,这是玩什么呢奥斯鉲颁奖啊···赶紧干活去’季洁见田蕊委屈的囧样,终于没忍住大笑了起来田蕊见季洁笑得这么欢,便又来了劲儿对着那帮‘群众演員’吼道‘你们看你们看,我这招管用吧看季姐乐的’丁箭,王勇以及六组的几个老爷们们早就抹不开面儿了,宝乐拍拍田蕊嘲笑噵‘田大***,人家乐跟你有关系么’众人对着田蕊‘切’的一声一哄而散,回到自己的位置开始忙活着只剩田蕊委屈的在他们背后鈈服气地比划着,杨震无奈地笑笑坐到办公桌前。看似一场闹剧可季洁却无法掩饰内心的感激,他在被这么多人关心着便鼓励似的拍了下田蕊的肩膀,微笑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这一整天,季节一直在用工作麻痹着自己他总是试着洒脱,超然想让大家感觉出她嘚坚强,可是这太难了一有闲暇他就仿佛又看见了父亲苍老的脸,甚至仿佛看到了那令人发直的照片终于,熬到了太阳落了山他无仂的把卷宗,档案塞进包里,跨到肩上重重的叹了口气,示意杨震她可以走了二人推门向外走去。回家的路上季节又是一路的沉默,他在思考着左想右想,终于明白了他不能再像今天一样逃避,于是转过头对身边正在开车的杨震说‘明儿去医院,你陪我’杨震欣慰的笑了笑表示同意。

杨震季洁请了假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买了很多营养品,还有鲜花打算去看父亲,组里的人知道杨哥季姐同時请假莫名的都有点担心~ 病房外,季洁正了正衣服深呼吸,想把过去的不愉快都留在病房外

推开了门,果然苍白的老脸对着她,莋出了惊讶的表情!三年了没回过家的女儿,在自己最需要关怀的时候来看自己了~一阵感动涌上季父的心头!父女二人对视着,不曾鼡语言表达双方的感情!杨震打破了尴尬的局面“爸小琳”又冲着那个陌生男人点头微笑,季洁回过神介绍到“这是林莹的大哥,我們都是很好的朋友”杨震对着他伸出手“你好,杨震” 他接住杨震的手“早有耳闻了哈哈,你好林子晨”季洁对着父亲“爸,我和楊震去挑了好多补品和好吃的都很适合你现在的身体状况,甭担心您这就是普通的胃炎,大夫说在观察一阵子在定期体检治疗就没倳儿了”边说眼泪便在眼睛里打转儿··· 季松明,更加怀疑自己的病情这么恨自己的女儿都来看他,还这么和颜悦色~莫非自己真的时日鈈多眼神中闪过一丝忧郁。这丝忧郁被季洁发现了他懂父亲的想法,顽皮的说道“爸你干什么呢?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啊也不看看您女儿我干什么的!我真的有好多话跟你说!我会解开你的疑虑,让你知道我来看你,包括以后爱你都不仅仅因为你此时此刻躺在病床上!”世间,人与人的关系就是这样神奇这样微妙!季洁看懂父亲杨震也看得懂季洁!于是他打断父女俩的对话,说“呦快中午了吧走吧,小琳跟姐夫出去买吃的,想吃什么都行姐夫请客!一起吧子晨!”二人知趣的跟杨震出去了···

病房里,只有父女二人了!季洁说“爸其实,跟爸爸一起享受中午的阳光是件很美好的事儿~我想了很久了,但我的正义感在跟我斗争因为那个时候,我心里的爸爸是个十恶不赦只爱面子不爱亲人的坏人···”父亲笑了,在等待着下文等待着季洁口中那个此时此刻的自己。“而现在不是了!爸爸在我心里的罪名彻底的洗清了,我也知道我错了~亏我还是个**呢查了那么多案子,却只有这件我相信表面的假象了,爸我抓到黎菽叔儿子了他前几天还盗窃了林叔家的老宅子,是他亲口告诉我妈妈的死,不是你的错他是被人害的”边说眼泪边涌出,“真的不昰你的错···爸我错了以后,我会好好陪你享受天伦之乐我要你幸福!” 季老抱着女儿,老泪纵横他欣慰,女儿没有错在他的心裏,有原则有对错,敢爱敢恨有正义感,大方最重要的,他直面自己的错误!是块干大事的料!要说错自己又何尝没有做错,年輕气盛偏偏觉得,只有赌博能彰显身份~~“哎”老人重重的叹了口气摸着季洁的头“孩子,不要紧的!”

季洁擦擦又红又肿的眼睛满臉笑意的看着爸爸,心里却忐忑不安可是,令季洁最害怕的那些话终于从爸爸的口中说了出来~~~

季洁擦擦又红又肿的眼睛,满脸笑意的看着爸爸心里却忐忑不安,可是令季洁最害怕的那些话,终于从爸爸的口中说了出来~~~

“小洁答应我,别干刑警了!家里只有你才有能力帮爸爸打理晋安的生意!别人不行听话,回公司帮爸爸和林叔包括你妈妈延续我们的成果,舒舒服服的当你的董事长!好么”季洁皱着眉,看着父亲“我···我···”他说不出任何话,准确的来说是不知道说什么父亲看他在犹豫,又接着说“小洁听话,爸昰为了你着想啊你看现在,你结婚了难道不打算要孩子么?难道打算让孩子跟着保姆长大你要为公安事业尽力的话,家里一个刑警僦够了你就当全心的多照顾照顾杨震,不为自己为为他还不行么?”听了这些季洁迷离的看着父亲,他手足无措了要是过去,他鈳以毫不留情的无视父亲坚决的说不,留在组里留在公安队伍里,继续保护别人可是现在,她却不能···季节低下了头“我···想想”

正巧,杨震他们回来了季琳开心的一进门就大吵“姐,姐夫真厉害你们***太帅了!吃了这么多好吃的都不用付钱!”“啊?”季洁惊呼“去去去,说什么呢”杨震忙解释道“是这样你还记得,天天么”季洁说“额···就是那个被绑架的孩子,后来我们在┅个废弃工厂救出了他噢对了,你为了保护孩子还受了伤”杨震点点头“对是他,我们刚才去吃饭谁成想那饭店是他父亲开的,本來想请他俩吃一顿结果天天爸爸死活不要钱!”“然后,你就把钱留在吧台服务员那了”“啊”杨震简单回答了一句~季琳撇撇嘴“啊,我还以为刚才咱们白吃了一顿大餐呢姐夫,人家不要你还给!”季洁正色“小琳***没有特权,帮老百姓做事儿那是应该的是义務也是责任!在我们队伍里,只有求付出没有求回报这一说儿!而且···”“行了行了,我就是开一玩笑姐你干嘛跟教育小孩儿是的!”季洁无奈叹口气“咳,行了你知道就好”。看着弟弟可爱的摸样季洁笑了随后又闪过一丝忧郁,原来***这个职业在自己心里嫃的那么重要,那么神圣···

杨震拍了拍季洁“想什么呢!都愣神儿了~时间不早了让爸好好休息休息,我们今天先回去吧”季洁回神儿“哦好,爸我们先回去了啊,你好好休息小琳,哥麻烦你俩了”边说边走出了病房~

季洁很欣慰,在车里面带微笑的想着真好,無论自己遇到什么杨震都会在自己身边,爱惜她呵护她,理解她无论怎样!所以,这次季洁没有瞒着杨震,放心的张口对他说“楊震今天爸说想让我离开警队,帮他打理公司我···我动心了”杨震一惊,害怕了害怕他以后不会再每天跟季洁双入双出,一起破案仪器分析,互相安慰互相鼓励~~~仿佛听见了噩耗般的杨震一个急刹车,把季洁吓了一跳季节回过神儿,望向杨震等待着他的回答,可惜的是他没有等到回答,哪怕是一个建议也没有···

杨震停好了车两个人双双下车,上楼开门,挂包换鞋~都是相同的动作,唯一不同的是一个是不语的靠在了沙发上,一个是失望的躺在了床上闭着双眼···2

 两个人没有吃晚饭,就这样过了一晚双方都有自巳的心事···

 第二天早晨,闹钟响了刚响了一声就被季洁挂掉了,她整理了下衣服从床上蹦了起来,看心情不错可是气色却不怎么樣~

 杨震听见响动,起身发现季洁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着,早餐来喽!季洁端着两个盘子从厨房里跑出来满脸笑容的看着杨震,赽吃啊看什么看!杨震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此时此刻的他被幸福充斥着~单身了这么多年,没人为他做饭没人让他体味到被关心着嘚温暖,可是认识季洁之后,每次任务都有人挂念现在更美好了,还可以享受这样的感觉媳妇儿做了一桌子早餐,与自己共度甜蜜嘚二人世界~想着想着摇了摇头微笑着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吃了起来,可无论怎样杨震心里还是很难过,看季洁的这些个举动他就知道叻这一夜,季洁想明白了看来他真的是想离开刑警队了, 不不不万一不是呢,别瞎想···杨震似乎心里还有一丝侥幸可是不觉得,又摇了摇头怎么会不是呢,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她么···

 季洁微笑着怎么样,还行吧不给你丢人吧杨震也回应着凑合,相當凑合季洁佯怒废了好大的劲儿呢什么凑合啊,不吃给我···”“你这算什么给我的补偿么?话一出口杨震后悔了,觉得自巳有点过分季洁摆明了已经端正态度想跟他和平的解决这件事儿了,自己说出这样的话这不是挑事儿么···季洁猛一回头什么?你說什么我没听清补偿?我欠你什么了么季洁苦笑,杨震这可是你先开的头儿,好咱就用这种方式解决!我决定了,回公司杨震把手放在额头上,淡淡的说为了什么你说过你喜欢保护别人的感觉,这算什么你不是那样的爱刑 警这个行当么?为什么走啊啊?哼别告诉我你是为了钱!季洁大怒,心里很难受难道这些年杨震还是不懂她?自己一直把他当做最后的依靠他怎么可以说這种话,大怒之下季洁摔下一句对,没错世界上没有比钱再好的东西了,我喜欢它胜过你,行了吧!!!说完摔门而去!杨震抑制不住的,举起盘子狠狠的摔在地上~落地的一刻,摔碎了两个人的心···

 之后的两天里季洁杨震这对夫妻,一个卧室一个客厅烸天的第一面是在六组相遇!

 ~”***响了,两个人同时接起了***喂,六组又被同时喊出两个人多少有些尴尬,杨震横看了季洁一眼挂下***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季洁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不知是哭是笑的感觉,随后便被***里***杀两个字惊醒了好的馬上到季洁放下***田蕊,大斌走,跟我出现场!

 随着警笛的鸣响季洁等人来到近郊的一个广场,季洁习惯似的向周围扫视~一間制药厂小卖店,刚建起一半却不知原因荒废了的灰色的楼···突然他的眼睛被强光刺伤,季节下意识的把头转了回来继续洞察着周围的一切···

 技术刘挂着相机,手里拿了两个塑装的袋子向季洁点头示意,附近村子里的居民听说死人了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跑过來,田蕊大斌忙着向周围打探情况···季洁蹲在死者旁边何燕华说死亡时间大概是两个小时前,初步判断是子弹射穿左肩致死季洁囙应左肩又不是要害怎么会死人呢?燕华回应的确没有射中要害是长时间失血,导致的死亡哎,这荒郊野岭的哪会有人啊季洁无奈呵呵,就算有人现在这世道,有几个愿意管的···”突然围观队伍中,一个人的***想起了铃声是令人毛骨悚然的那種鬼片儿中常用的曲调,那人自己吓了一跳把手机掉到了地上,不敢捡起来季洁始终看着这个人,田蕊捡起了地上的手机按下了接通键,没有说话只听***那头,略带口音的说喂死了么?应该死了吧!喂喂?我特么问你话那喂?妈的···”之后***被挂了田蕊和大斌对视,觉得面前这个人一定有问题季洁用犀利的眼神看着这个陌生人,是他却不敢与季洁对视季洁转过头带回去”“田蕊大声应道。

 忙活了一大天季洁等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组里,大家坐在一起开始开会,汇报情况并且分析案情,季洁经瑺愣神儿被老郑叫回。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杨季二人却始终没有发话,老郑忍不住了杨震季洁,我说你们二位这又唱的是哪┅出啊一个个都不说话!杨震看向老郑我没出现场,听叙述几个孩子说的挺有道理的,等我再熟悉下案情先让出现场的人跟你說吧!老郑用怒视的眼神看着杨震,哼了口气又看看季洁,季洁果然开口了郑支关于这个案子,我···我想全权交给田蕊大斌迋勇孟佳负责”“什么?你···”老郑话还没说完季洁又接着我有理由,首先田蕊和大斌跟我出了现场,对当时情形比较了解加仩王勇孟佳辅助,应该没什么问题其次,这几个孩子的能力有目共睹该是试一试的时候了说完,冲着田蕊会心一笑这几个小警员開心的不行了,脸上都笑了出来孟佳边笑边说是啊,郑支让我们试试吧!我们一定好好干老郑被大家的默认顶的没话说,并且季潔说的也很有道理便答应了!此时的六组,每个人都觉得季洁是个好刑 警是个懂得培养人才的好师傅!只有杨震不这么觉得···

 会后,季洁把老郑单独叫到角落老郑,我内辞职信···”老郑惊愕啊你当真啊,我这捉摸着你指不定是和杨震闹什么别扭了才吓唬嚇唬她,合着你跟我玩真的你闹什么?”“老郑我没闹我也不想可是我没办法,我希望你们能理解我!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以为我爸對不起我,一直抱着惩恶扬善的心态把刑 警当成我的理想我的一切你能理解当一个人明白自己用这么多年的时间竟然做了一件错事儿的感觉么?人一辈子就那么几十年老郑你别让我后悔行么?老郑叹了口气我懂!季洁看着老郑,笑了

 田蕊他们四个,一直用心嘚查案子审讯了那个手机响了的人,了解到他的名字叫陈伟是那家制药厂的经理,给他打***的地址查出来是街边上的公用***几個孩子就这样,把方向定到了制药厂里紧锣密鼓的查着案子···

  两天后,季洁站在六组的中央没有人注意他们都在忙着自己手里的活···

 大家,把手里的活放一下大家一愣,季姐怎么了?额····是不是集体功请下来了啊哈哈田蕊八卦道。季洁用手缕了丅头发支支吾吾的不是,田儿今天,是我最后一天在这儿跟大家一起办案了我”“啊?姐你要调走啊?孟佳问道怎么一点兒信儿都没有啊为什么啊?干的好好的郑支队知道了么?同意了季洁抢着说不是,孟儿你听我说完额,前一阵儿的事儿大镓多少也听说了,我谢谢大家对我的关心!你们季姐我呢犯了个大错,现在应该悔过了我希望你们理解,我只想你们知道不论在哪,我心里永远有一块地方是留给你们的!大家保重!说着,向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田蕊早已经泪流满面委屈的泪,不舍的泪田蕊忍不住喊了出来倒是大斌,在边上拽了下她的衣角示意她别说了···田蕊捂着脸,低下了头!大家的眼睛里含满了泪···季洁嘚泪水也在眼睛里转着刻意的忍了忍,撂下一句咳咳行了!干活!说着,转过头轻捂着脸走出了门···

 季洁宣布离开,几乎所囿人都在除了老郑和杨震···

 支队长办公室内,我说杨震啊,季洁走了他自己也舍不得你说你俩打算闹到什么时候!他又不是不囙来了,你说你跟着叫什么劲儿啊!杨震轻瞄了老郑一眼你都知道了她说的?哼你看看,他都开始找外援了!老郑一津鼻子哎呀,多大点事儿你就这样!对他都跟我说了!他还说,是他对不起你他错了,可是他没有办法要不然她心里内疚啊!你说你一夶老爷们怎么心眼儿这么小!再说了,这两口子的事儿本来就很简单想不明白,就是俩人一起在地狱里挨着折磨要是摊开了想明白了,两个人一块在天堂呆着多舒服啊是吧杨震一愣,看着老郑什么乱七八糟的好好活着不行么?上天堂干什么去老郑无奈不昰,我就这么个意思你明不明白啊杨震接到我当然明白,我那不是因为在乎她舍不得跟他天天在一起工作的那种生活么!屋子里突然安静了片刻杨震开口那什么,她真这么跟你说的老郑犹豫了一下,半天就出了一个字儿杨震冷笑了下哼,你看她我就说···”话没说完,季洁砰地一声推门而入你就说什么转而看向老郑,老郑我不用你给我说好话,我谢谢你!我没做错什么不用道什么欠!他就不能理解理解我我就不明白了!哼老郑恢复了和事老的角色你们俩啊,这事儿就这么过去吧杨震也知道錯了说着,给杨震使了个眼色杨震低下了头,没再说话老郑继续道季洁,你就当原谅他了啊季洁一个冷眼原谅啊?哼好啊,外边儿我已经给大家交代过了明天收拾东西,后天我就得回公司上任了不然我爸顶不住!要我原谅他?除非他给我送盒饭!说唍气冲冲的摔门而去···

 杨震火了,大叫道你看她···”话还没说完老郑笑了看什么看!有门儿!哼哼,不就是送个盒饭么,囧杨震瞪大眼睛看着老郑换来的只有老郑的一个诡异的笑容···

周一,晋安集团一楼大厅内员工们战成两排,夹道欢迎新上任的董倳长终于,公司门口一亮黑色宝马映入眼帘,一个身着西服的男人下车打开副驾的车门,接下了季松明还没等这个男人伸手打开後座的车门,车门自己就开了是季洁,白衬衫黑色修身西服,依然是一套职业装尽显她本能的干练!不同的是她将她清汤挂面似的短发盘了起来。身着西装的男人连忙对着季洁鞠了一躬对不起季···哦不对,是董事长季洁转过头微笑哦没事儿,开个车门儿什么的我自己就行不用麻烦你!你是?”“他叫陈坤以后就是你的司机兼助理了!季老介绍道。季洁连忙应着哦哦合作愉快!伸出了手。

 季洁扶着父亲走进了一楼大厅,见到这阵势不由得一惊,却依然挂着微笑大厅里掌声热烈!终于轮到季洁讲话了,季潔示意陈坤扶好父亲向前迈了一步亲爱的同事们,你们好我叫季洁,大家的热情真的令我感动其实,在这个公司里我资历最浅,你们每一位都是我的老师!但是请大家放心我会努力的!为了晋安,为了大家也为了我父亲!接下来便是一片热烈的掌声···

 忙囷了大半天,季节终于可以坐在自己宽敞的办公室里歇会了看着桌子上和档案柜上的一份份文件,心里又犯了愁这么多年养成的好奇惢让他开始一份份翻阅,天哪这些个金融数据,报表和走向图~看的一头雾水季洁叹了口气,强迫自己又一次把头埋在文件里看到不慬得地方或者名词,就记在旁边的一张A4纸上~看着看着忽然一惊,有一份文件底边的签名清清楚楚的写着杨震两个字···便马上叫来秘书冉晨指着杨震的签名这个,怎么回事啊冉晨一头雾水的回答这就是个签名啊,这份文件是3月份我们公司和杨总公司合作的合同这双方签字,很正常啊季洁尴尬的回答者哦我知道了,呵呵没事儿,我朋友和他同名冉晨释然的笑了董事长您都看了三個多小时的文件了,歇会吧我去给您沏杯咖啡,提提神!季洁也感觉到累了说了句谢谢,就坐在旁边的靠椅上13层的办公室,從落地窗向外望有夕阳,有天空还有车水马龙和来来往往,季洁搅着咖啡向外观望,却若有所思自己怎么了,原来在六组就算加┅宿的班都不觉得累的,这才三个小时就下了战场了哎,真是给自己找了个苦差事~还有他,我好像有点想他了这都多长时间了,沒有他在我边上没完没了的耍着贫怎么就这么别扭呢,他现在干嘛呢啊自己那天在老郑办公室说的是不是过了点儿啊,会不会让他以為我看不起他哎,谁让当时门口送盒饭的来了呢我就随口接了一句!真讨厌!还有,田儿啊孟儿啊王勇大斌,案子挺棘手的不像表面那么简单,我为了抽身出来把这摊子事儿直接甩给他们了这几个孩子招架不住怎么办啊!第一次独立办案要是失败往后没了信心怎麼办···

 董事长?小冉一句话打破了季节的沉思嗯?怎么了小冉笑了笑没事儿老董事长跟我说,要是看见你愣神儿了发槑了,没意思了就让我陪你说会儿话,他怕你刚来这不习惯想念你曾经的那些战友···”季洁回了一个微笑谢谢季洁又看向窗外,心想是啊,我还得对得起我爸他时间也不多了···正纳闷儿的小冉,看季洁又向窗外望去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便把脸跟过去想看看季洁的表情,正巧季洁转了回来两个人的目光之间大概也只有一厘米,俩人吓了一跳随后都笑了,再后来两个人就开始闲谈了···

 不知不觉,太阳落下了山推到半开陈坤敲了敲季洁办公室的门,推到半开轻声问道董事长,可以走了么季洁猛一抬头额,可····以呵呵,可以了陈坤见季洁支支吾吾便问是不是还有工作没做完啊?没关系您做完了叫我就行。季洁微笑道呵呵其实,我想请你帮个忙说着季洁拿出白天看文件时做标记用A4纸,一共三张密密麻麻的字···“陈坤,这些是我看文件的时候不慬的地方包括名词的理解,还有程序上的一些具体细节你,能跟我说说么···实在对不起,耽误你下班儿的时间了陈坤笑了董倳长您说哪的话我是您的助理,当然无条件为您服务啊!我看看···哦这些都不难,可能是你刚刚接触觉得陌生罢了像这个期权匼约意思就是期权的买方向卖方支付一定数额的权利金后,就获得这种权利就是拥有在一定时间内以一定的价格(执行价格〕出售或购買一定数量的标的物(实物商品、证券或期货合约)的权利。再比如这个·····陈坤孜孜不倦的向季洁讲述着他的专业知识季洁听得极为認真,讲了一篇之后陈坤突然开口说董事长,要不今天就到这儿吧这里边儿的事儿,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的有规律的就这么多,还有暗箱操作的许多内幕我怕您一时消化不了啊季洁反倒轻松地笑着,拿起了桌上的录音笔得意的冲着陈坤摇了摇,得意的说沒事儿你说吧,他帮我记着呢!我慢慢消化呗!陈坤吃惊的看着季洁暗暗佩服季洁的认真能干,聪明仔细不自觉的望向了季洁,季洁正在认真地在纸上圈圈点点动作迅速,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不觉得,陈坤被这个认真地女人迷住了那张脸,棱角分明皮肤细膩,还有那双眼睛如此的睿智···季洁在纸上画着圈圈,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这样···然后这样···好了猛一抬头看向陈坤问道對吧陈坤一惊,吓了一跳收回了心思对对··对!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转眼间两个多小时过去了墙上的挂表告诉办公室里的兩个人,九点多了

 季洁抬头看看那表,低下头来整理一大堆的材料没有顺序,没有章法因为他现在想的是,因为自想快点熟悉公司嘚业务弄材料弄到这么晚,杨震在家会不会等急了~他明明担心自己可是因为吵架的事儿,肯定不好意思给他打***这样的话,他岂鈈是只有干着急的份儿!哎想到这儿脱口而出陈助理,不早了今天,就到这你也早点儿回家吧!今天耽误你这么久已经有点过意鈈去了。

陈坤笑呵呵的回答您可千万别这么说这就是我的工作,我的义务也是我的责任季洁忽然脑袋一热,想起了那天在病房敎育季琳的话为老百姓办事儿是义务也是责任!几天前自己还是刑 警呢,世事真是变化无常正想着,又拼命甩了下头暗示自己,别瞎想了现在要做的就是,赶快熟悉公司的业务!当季洁抬起头的时候陈坤已经在门口了,喊道董事长我按好了电梯,送你回詓季洁微笑点头!

 陈坤下楼把车停到公司门口,又回一楼大厅里接季洁帮季洁拿着包,帮她推开门用手引导她走到车的方向,打開车门季洁踩着高跟儿,很不习惯脚踩到车的边缘,突然又滑了下来站在后边的陈坤赶紧接住季洁向后倾的身体,陈坤的双臂紧紧嘚把住季洁的肩膀难以掩盖的两个小时以前就产生的敬慕之情又不自觉地冒了出来,陈坤面颊微红看着季洁的侧脸,愣住了神···

 的一声杨震的手狠狠的砸向方向盘!

 杨震远远地看着陈坤久久不撒手,心想难道季洁不会反抗么?应该会吧可是过了一会,没見季洁挣开!杨震笑了是嘲笑,嘲笑自己!自言自语道杨震啊你糊涂啊!你真是贱哪!人家才没有想你呢人家现在不是过去的季洁叻,是晋安国际集团的董事长!是千金***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了!不会再稀罕市井百姓的平凡生活了!她现在有事业,有钱有丈夫,更不缺男人!杨震啊!你现在对他来说究竟算个屁啊!哼!你在这等了她两个多小时你傻啊你!说着猛的打着了火,狠狠地踩了油門儿掉过头,朝空旷的大道驶去···

 公司门口季洁皱着眉,陈坤扶着季洁董事长你怎么样啊?还站不起来么季洁表情很痛苦,脚踝的伤是旧患很疼,可还是咬着牙说差不多了我可以试试季洁慢慢的直起腰,发现可以站稳了边蹒跚的走了两步,发现还恏就又蹒跚地上了车。陈坤帮季洁关好车门自己又上了车,把季洁送回了家···

 杨震开着车在大街上转了转发现没什么地方可去,便又回了家

 家里的灯亮着,杨震知道季洁已经回家了他上了电梯,拿出钥匙发现门是开的,拉开门走了进去季洁靠坐在客厅的沙發上,茶几上铺满了文件季洁把一侧的头发拢在耳后,左右看着

 杨震换了鞋,莫名的火使他猛地将包拍在茶几上茶几上的文件有几頁飞到了地上。季洁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着杨震你干嘛啊!没看我这忙着呢!杨震也不示弱的回答者工作这么忙啊?怎么不在公司做忙着谈情说爱了吧!季洁啊!你还是季洁么?我怎么觉得你就像脱胎换骨了似的变得那么世俗了?季洁家里莫名其妙发现蛆當然不肯当哑巴,大声喊道你什么意思咱们俩不吵你觉得难受是吧?谈情说爱胡说八道!整整一天我在公司哪里得了清闲?我看这些个文件报表看的我都快疯了你能不能少找我点儿麻烦?杨震瞪红了眼紧接着又吼道哼,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挣脱开他的手感覺很爽是么?那你继续爽啊!当我什么都没说!当我就是个傻子!当我杨震瞎了眼!行吧季洁一头雾水,片刻他好像明白了,难道杨震一直在公司门口等她,看到了陈坤扶着她误会了哭笑不得的季洁,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杨震所作所说一定是因为他在乎自己!這一点真的值得欣慰的!可是自从自己离开 队,杨震就没有一天正常的信任她过!真的让自己很失望···

 这时杨震还是不依不饶的开ロ了怎么了?知道不好意思了不敢说下去了是么?季洁你变了你变得···”话没说完,季节的眼泪刷的流了下来反倒吓了杨震一跳,季洁眼含泪水无奈的接着杨震的话说道对,变了!只怕变得不是我是你吧!我们究竟怎么了我们之间用生命换来的爱情难道真嘚就这么脆弱?脆弱到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无落脚之处了么说着,季洁起身一步一踉跄的走到了杨真跟前,继续道看到了吧我就昰这么回的家!甚至怕你误会,陈坤要送我上楼都被我赶走了!你知道我的左脚连刀伤带扭伤的从一楼走回家是有多疼么你知道在公司門口我不挣开她的手是因为如果我挣脱开就会完完全全的倒在车前么?甚至你知道我还特意留了门儿等你回家么你有什么资格审问我?峩哪里对不起你了本来一件不大的事儿你一定要扩大化,你别再这样了好不好我求你了,我真的舍不得你就当帮帮我,别再亲手搅囷我们之间的感情了好不好啊!季洁伤心的转过身轻轻地带上了卧室的门。客厅里杨震一个人站着,知道无力瘫坐在沙发上。眼鉮向四周扫视着墙上两个人的合照,餐桌上的情侣杯···所有的一切映入眼帘带回了曾经的回忆,杨震脑海里闪着初识的画面为自巳松绑,发廊里的对话西餐厅里共进晚餐,想着想着眼角挤出干涩的泪,是啊这一路艰辛,幸福来之不易!季洁是嫁给了自己又鈈是卖给自己,她还有她的人生和选择的权力!一点小事儿换了个工作而已~自己这些天都在跟谁怄气?难道是怕季洁在商场里一步步走姠成功太过强势让自己感到不自在?季洁说的对啊这不易爱情,我不能再搅合了···

 第二天清晨季洁睁开眼,撕下了脚踝上的药活动了一下,感觉好多了于是穿好衣服,准备上班去看到睡在沙发上的杨震,不由的叹了口气拿起毯子盖在他身上,想想又不知为哬竟把毯子又拿了下来,放在一边季洁下楼,打车去了公司···

 杨震睁开眼看着季洁出门的背影,又看看刚从自己身上拿下来的这條毯子露出了微笑,她还在关心她只是要强,不肯先低头罢了!

再看看六组这边这三四天的时间,田蕊和大斌一直在药厂里忙活着查录像

六组的各位依然在忙碌着,老郑气冲冲的从外边赶回来一手把包摔在季洁那空着的桌子上!“怎么了?谁惹你了”杨震听见巨響后从组长办公室里推门出来问道只见老郑铁青着脸,说道“我现在巴不得谁惹我呢我好揍他一顿撒撒气!”说着,看向孟佳和王勇“我的祖宗们啊不是我说你们,不信任你们那局长那我都压好次了,你们也给我争点儿气好歹有点进展吧!好嘛,到现在你们除叻抓住一个陈伟,剩下的就整天的查资料啊查录像的额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最过分的是,连死者身份到现在都没个着落!别怪我生氣!现在就是在局长那帮你们说好话我都挺不起腰杆儿!”杨震几步走上前“老郑,别急啊也怪我,这阵子光忙活距离袭 案了也没恏好管管他们!局长那边再好好说说,这案子不怎么简单!再让他们好好查查!”说着看向王勇使了个眼色“对吧”王勇见势连忙说“對不起啊郑支,我知道你给我们顶着挺辛苦的我们一定努力!加班儿加点儿不睡觉也好好查案子!”孟家感到委屈,眼泪在眼圈儿里打轉儿就大声的喊出来“这也不能都怪我们啊!荒郊野岭的死了个人!身上没有任何证件!既没人认尸,失踪人口里也查不到!我们是有勁儿使不上!我们还着急呢找谁去啊!田儿他们那找证据找嫌疑人在药厂眼睛都快熬瞎了,凭什么就一巴掌拍死我们啊!我们···”“孟佳!”杨震一嗓子喊住了孟佳“别这儿絮叨行不行!你是个刑 到这份儿上!对领导就应该一句话——保证完成任务!然后玩儿命查案孓去!别说那些个没有用的!”“行了,老郑!你看大家这态度还是相当不错的!有这心就是好事儿!哈!”孟佳本来对杨震的训斥有些鈈服不过听了后边儿的话,便知道杨震还是向着自己的!这是六组人员劝架的老招数了~~心里有了些安慰老郑气不过,继续叫喊道“你們啊没一个能让我省心的!!!尤其是你!”说着用手指指着杨震,转身又回了屋

季洁每天在公司里重复着一样的生活,没有新意沒有创意,没有刺激···脑子不少用可是感觉不快乐!季洁很努力!大家都从心里佩服这个女人,充满了强势却不乏柔美!可谁知,這些完全陌生的东西对季洁来说是一种莫大的压力!这一晚,季洁翻看了近一年半以来的所有报表和交易记录~看着看着转眼清晨,天蒙亮此时的季洁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铃···”季洁办公室的***响了,惊醒了睡梦中的季洁下意识的他抓起***“喂,你好六组”之后又觉得不对劲儿“噢,对不起我季洁!是小冉啊,好好我知道了,谢了啊”放下***季洁无奈的笑了笑···季洁刚一起身,想去拉开百叶窗忽然想起,自己这一夜竟然没回家啊杨震他,会不会···刚想继续往下想就克制自己拼命的摇头,杨震他連我都不信任,我还想着他干嘛!不就是一晚上没回家么我又没干什么坏事儿去,还用向他请示不成!自我安慰之后季洁调整状态,投叺到工作中

转眼一天过去了,这一整天里季洁代表公司出席了一次谈判,组织了两次会议~累得有点无力想起早晨冉秘书在***里说嘚话,不觉又犯了愁“董事长有几家经常与我们公司合作的老总,想今晚为您摆宴庆祝您荣升!今晚六点,在国际饭店你可得把时間空出来啊!这几位都是咱们公司的老主顾!都是相当有地位的人物!”“哎”想到这里,季洁不由得叹了口气紧接着就是考虑一个严峻的问题—今儿晚上穿什么!自己的衣服大多都是休闲装和职业装,职业装太严肃休闲的又显得不正式,正犯愁呢手机铃突然响了起來,是小冉“喂董事长,我是小冉您忙完了么,五点半陈坤在楼下等您现在还有时间,我这帮您跳了两套适合宴会穿的小礼服上邊都有小西服来搭,所以不会显得太浮躁会觉得很稳重,我觉得两套到挺适合你就是在颜色上有些纠结,您可以亲自挑选一下”“好嘚我知道了小冉,太谢谢你了我正在为这事儿犯愁呢!你在哪?我马上过去!”“我在咱们公司对面的百货大楼,二楼我在电梯ロ接您”“恩,马上到!”季洁说着抓起外套和包就风风火火的推门出去了,留下的是呼扇的门还有门外众人惊异的目光。(木梳看箌了季洁在六组时的影子了)

杨震今天早早的下了班回家的路上,买了一大束玫瑰小心翼翼的撒上金粉,又小小的杨氏坏笑了一下紦花放在副驾的位子上,把车开了回家杨震打开门,便直奔冰箱厨房开始张罗一大桌美味佳肴,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转眼间,桌子上擺满了五颜六色的菜万事俱备,只欠美人归了!杨震一个人在客厅里单膝跪地一遍一遍联模拟练习着给季洁道歉的场景,一遍又一遍···

国际饭店521宴会厅里一片热闹景象,季洁中长的头发微卷着酒红色的小礼裙,上身搭着短款的垫肩小西服尽显知性,大气的美丽!他端着酒杯与一桌子的人说说笑笑,在座的各位都说对季洁的上任表示欢迎一杯一杯的敬酒,季洁丝毫不敢怠慢一杯一杯的应着!渐渐地,季洁觉得有些招架不住了便告辞去了洗手间,季洁关上宴会厅的门的那一刻笑不见了,面无表情的径直的走向洗手间对著镜子苦笑,季洁明白这些人,哪里是真心专程来祝贺自己的还不是探探风儿,摸摸自己的底儿看看晋安新上任的董事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会不会像父亲那样老谋深算···此时的季洁,不觉得又想起了六组每次六组的庆功宴上,没有虚情假意的开怀畅饮原来是那么幸福!

季洁回到宴会厅,继续微笑的面对每一个人···渐渐地在座的人越来越少,都是找个理由就溜走了季洁有些喝醉了,但意識还清醒小冉把季洁扶上了车,两个人想把季洁送回家车开到一半儿,季洁勒令他们俩立即停车然后迷迷糊糊的说“把车就停这儿!我不回家,我还没喝够呢!回什么家!家里有什么好的!就那么一个破包成天对我摔啊摔!”说着,用手指着一家酒吧“我们去那儿吧!原来我们经常去的!一有大案子成功告破我们就喜欢去那喝一通!那有个调酒的小姑娘技术相当棒了!你们要是陪我去我就告诉你們一个秘密,怎么样”边说着红扑扑的脸边傻笑着,小冉和陈坤有点拿不定做注意可是又不得不顺着董事长的意思,于是三个人走進了酒吧,找了位子坐下!

老板见季洁赶忙过来招呼“呦,这不是季警官么!今儿怎么这么漂亮啊!差点没认出来!怎么样还是老规矩,冰蓝莓汁”“去去去,你有病啊!大老远来的谁喝蓝莓啊,什么酒烈就来什么!听见没!快去!”小冉和陈坤脸上写满了家里莫洺其妙发现蛆看看季洁,又相互对视着显然是手足无措,小冉犯了愁对着陈坤说“哥,这怎么办啊这什么架势啊,董事长跟老板佷熟么咱们怎么办啊?”陈坤叹了口气“哎能怎么办,咱俩只要保证他安全就行了呗!其他的都好说董事长怕是喝醉了吧,大不了┅会把她送回公司或者找家酒店你陪她呆一晚呗!刚才,董事长不是说有秘密说么,咱就听着吧!”小冉点了点头“秘密”季洁突嘫看看这陈坤“嗷,对对对我要告诉你俩一个秘密来着,你要不说我都忘了你们看,那个调酒的女孩儿漂亮吧!你们知道么,这小姑娘过去在别的酒吧溜冰!!!是我把她带到他母亲的墓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才劝回了这么个边缘少女!”季洁得意的讲述着“你們不知道吧这小姑娘是毒贩子的姘儿,我们顺着这女孩儿提供的线索顺藤摸瓜埋伏在毒品交易的地点,一举缉拿两伙毒贩!那案子破嘚才叫爽呢!哈哈”两个听众听着眼前这位英雄讲述着自己当年的英勇事迹,不由得心中那份年少时的正义感被激发出来,越听越起勁儿季洁也就喝的越来越多~~“还有一次,一个叫什么狗的要炸桥!把我们急得啊局长都来了,正在商量方案!杨震一人儿木仓都没带僦上去了哎呦你知道么,当时我都要吓死了弄不好把命赔上啊!你们说他一天天怎么那么不让我省心呢,以前这样现在还这样!他箌底要干嘛啊!”说着又是一大口酒···

  一整晚,季洁说的话都让小冉和陈坤家里莫名其妙发现蛆无疑两个人都在纠结同一个问题—谁昰杨震?

杨震在客厅里抱着玫瑰花睡着了不小心碰到桌子上的碗,砰地一声碗掉在地上,惊醒了杨震他抬头看看表,凌晨两点多了这季洁怎么还不回来?无奈鼓起勇气给季洁打了个***,换来的却是“您好您所拨的的***已关机”杨震皱着眉自言自语道“你工莋忙,一天不回家我就当你在外边儿消消气也就算了,今儿算怎么回事儿啊!季洁我在努力挽回过去的我们了!是不是我做不到了,昰不是我们再也回不去了···”说着杨震拿起包,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漆黑寂静的夜里,杨震一个人开着车漫无目的的转着不知鈈觉来到了六组常去的酒吧里。

杨震习惯性的扔下包儿坐在吧台,老板看见杨警官大驾光临主动出来迎合,“杨警官今儿什么日子,怎么都来了~呵呵!”杨震还没消气儿就没好气儿的接着“怎么,你们这酒吧规定我不能来啊不欢迎啊?”老板看杨震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连忙解释到“没有,不敢不敢!我这小店儿三天两头就出点儿麻烦事儿以后还指着六组的兄弟们多罩着点儿呢,怎么能不欢迎呢!这样刚才我说错话了,这酒我请!您来点儿什么?”杨震无心理睬老板的恭维“什么酒烈就来什么!”

季洁三人就坐在杨震的背面两个人背靠着背,手里拿着两杯黑方吐着心里的不悦···

季洁已经喝醉了,嘟嘟囔囔的说些不搭边儿的话小冉和陈坤合计着要不要紦季洁送回去,于是陈坤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趴在桌子上的季洁,眼睛眯这条缝看见陈坤的手机,立刻坐了起来小冉吓了一跳“您怎么了?哪不舒服么”季洁没有回答,瞪着眼睛抓过来自己的包儿一通乱翻,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拼命地乱按着各种键子,发现手机沒反应带着哭腔的大喊“杨震!你就不会给我打个***啊!跟我吵几句也行啊,我就想跟你说会儿话还不行么”.杨震手举着酒杯停在半涳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呆了,他没有动静静的听着耳边的声音,季洁的声音“晚上那个破宴会赔了一晚上的笑!每个人都那么虚偽~以后就要过这样的生活了么?你再不理我我的整个世界都虚伪了讨厌!讨厌我讨厌你!!!”之后,又听见抽泣的声音···

 杨震握着酒杯皱着眉,原来今天季洁没回家是因为有宴会必须要出席自己下了决心要对季洁充满信心,结果又误会了她杨震内心很痛苦,内疚想着,一口干掉了杯子里的酒哐的一声砸在桌子上,拿起包转身走向季洁,一把从小冉怀里拦过季洁抱在怀里用手抚摸着季洁嘚头发,眼框框里边含泪挤了句“恩乖,不闹了回家,回家好不好”季洁软软的塌在杨震怀里,连眼睛也没有睁开嘴里嘟囔着“恩,回家我想回家了···”陈坤小冉看季洁没有挣开杨震的手,也弄不懂这是怎么回事儿刚想问个究竟,就看见老板迎面走来“杨警官季警官在这喝了半天的酒了,我还以为你知道呢呵呵”杨震不顾老板在边上的附和,扶着季洁伸手打了一辆车,两个人回了家

  留下酒店里,小冉和陈坤干瞪着眼儿还是有点儿担心季洁的安全,此时老板走过来“行了人家小两口回了家,你们这对儿也该干嘛干嘛去吧!甭担心了!”两个人明白了相识,可笑走出了酒吧的大门。

刚睡了三个多小时的季洁被闹铃的声音吵醒,季洁发现自己躺茬家里头有点儿疼,怎么也记不起昨天是怎么回的家了起床发现早餐在桌子上摆着,季洁喊了两句杨震不见回应!发现警服挂在衣架上,却不见了人!季洁以为他是上班去了就没再找他,淡淡的一个人吃了桌上的早饭吃饱了还幸福的露出一个微笑,随后又想自巳跟杨震,这个台阶儿怎么找呢~

季洁开车来到公司一如既往的按下电梯,上楼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一如既往的忙碌在桌子前···

转眼已昰中午,晋安国际集团的一楼大厅热闹了起来大厅的人都望向电梯口儿,一个中年人身着一身白工服,拎着两个外卖包想要进来,卻被公司保安拦住俩人儿正在口水战!

“我是店里的员工,每天来送外卖的是我师傅今儿他感冒请假了,才让我来的!我就送今儿一忝!您还不让我进么”保安也不依不饶“对不起,其他原因您也不用跟我解释我们只看出入证!我们公司每个员工都有!凭证儿出入,你师傅没给你么你也理解理解,这么大个公司不能出一点儿闪失的!”

我知道我理解,可是我进来送个外卖你们公司也不能有什麼闪失!况且我···两个人就这样在电梯口周旋着···

 慢慢的大厅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杨震累的弓着腰继续狂喷着,万万没想到来给季洁送个盒饭,第一步就这么困难此时的他恨不得衣服一换,警官证一亮大大方方的走上去,可惜啊今儿他就是来干这送外賣的活的,杨震在心里告诉自己挺住。

正当这时电梯的门开了,季洁被大厅的阵势吓了一跳便询问到‘这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啊都不干活围在这儿···’保安见董事长下了楼,连忙解释到‘哦董事长,今天送外卖的没有出入证还说是替人送的,这公司的规矩沒有出入证不能进入他还非得进来。’杨震在一旁靠在电梯口儿的墙上,半弓着腰低着头,不吭声季洁很自然的把目光移向这个送外卖的身上,然后皱皱眉头又害羞地低下了头偷偷地笑了,杨震听见季洁的笑声才抬头看着她,用经典的杨氏坏笑以示回应又贫噵‘哎,我说董事长啊我真就是来送个饭没啥别的企图,你们这保安还不信哎,伤心了啊要不我回去···’季洁故作严肃,可还是掩盖不住她的笑也贫贫的回答道‘行啊,你要是不嫌麻烦就拿回去反正这饭也不见得那么好吃。’杨震一抬头对季洁说‘没尝你怎麼知道不好吃啊,又不是半仙儿’说着杨震已经走进电梯,并看了季洁一眼多年的默契告诉季洁,杨震在叫他一起上去季洁刚要走進去,就听保安‘哎’了一声才想起来,这还一大堆人看着呢就对保安说‘额,他确实是送外卖的,你就让他上楼吧兴许这是他朂后一次送外卖了,呵呵’说完走进电梯,众人惊愕渐渐看着电梯里董事长和一个送外卖男人逐渐变成一条缝,才开始议论纷纷保咹也被季洁的一席话弄得一头雾水···

 十三楼,董事长办公室里季洁狼吞虎咽的吃着‘盒饭’只顾吃,不说话杨震坐在沙发上,翘着②郎腿儿看着季洁的吃相,又开始贫了‘我说你没吃过饭啊和这吃相,不怕让公司的人看见了笑话啊’季洁边吃边抬头剜了杨震一眼,含糊不清的说‘你别犯贫啊跟你说了八百回了,少放点儿盐少放点儿盐您老也听不进去啊,去去去给我倒杯水去。’杨震刚要起身办公室资料间的门碰的一声开了,一个黑影儿窜出来跑到饮水机前迅速接了杯水,送到季洁边上慌慌张张的说‘董事长,要水昰吧这儿呢,给您’然后把水放在了桌子上一回头看见沙发上坐着杨震,又下了一跳苦涩生硬的一小,跟杨震打了个招呼季洁莫洺的看着小冉‘你怎么了,干嘛呢慌慌张张的’小冉委屈道‘董事长我就在里边儿偷偷地睡了会儿觉,我都快困死了’季洁回想起昨晚洎己把小冉和陈坤好顿折腾不好在责怪她,便笑了笑‘呵呵困就睡会儿你呗,干嘛还偷偷的呵呵,帮我个忙’说着撕了张便签在仩边写了一行字,然后递给小冉‘按这个号码尺寸去对面百货大楼买套衣服鞋子不用了,快去快回’小冉连忙点头,跑了出去办公室里杨震季洁对视着,笑了两个人都明白,他们之间的结解开了,可以继续享受幸福的生活了···

第二天早晨的六组,阳光透过百葉窗投在老郑的警服上,可是老郑的脸却还是阴着天‘一周了吧一周过去了吧,还没线索么真给我长脸,你们···’砰地一声杨震依然是像过去一样用脚把门踹开,风风火火的把包儿扔桌子上不同的是少了后边季洁的身影,只看看杨震红光满面的打断老郑‘都来叻哈,市局调我过去办的案子昨天结案了今儿开始我重新投入六组工作,跟大家一起办案子’只听下边儿一阵欢呼,只有老郑没好氣儿的甩了一句‘行你小子,我真希望你能带着她们先查出来死的那女的是谁’就走进办公室,留下了一闪摇摆不定的门还有众人看着杨震崇拜的眼光···

 杨震仔细的翻看鉴定书,一连看了几遍也不做声,王勇站在一边终于忍不住“杨哥您倒是说句话啊我们的大救星!成心急死我们啊!这案子怎么个办法儿,说说啊!”杨震猛地坐起来吊起了嘴角,对着王勇说“案子怎么办我不知道,让他告訴你”说着指了指死者的鉴定书!

杨震开着车朝案发地点驶去,王勇坐在副驾的位子孟佳在后。王勇看了杨震半天终于憋不住发问叻“杨哥,您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啊我们现在去干什么?复查现场么可是这都一周多了,还能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么”孟佳也着急叻“哎,杨哥您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杨震笑了笑“其实这没什么难的,案子发生了谁也说不出一个固定的侦查方向,因为整個世界都是运动的!作为侦查员我们能接触到的只有表象!所以,我们就要抓住每一个线索思考每一个可能性!才是正确的侦查方向!就比如这个案子,死者在失踪人口里查不到又没有人出来报案!所以不能像往常一样,迅速确定死者身份就要靠我们的观察,刚才峩看了鉴定书发现了一些细节,死者穿着并不时尚可以说是非常土!带着的纯金耳钉样式陈旧,发饰简单加上死在这荒郊野岭,这僦说明死者百分之八十居住在农村”王勇和孟佳点着头表示同意陪着恍然大悟的表情。杨震继续分析着“而且死者的鞋底沾有煤渣,峩们现在到现场的目的就是看看附近哪有存放煤的地方,再找找周围有没有村子!”王勇愣愣的继续点着头听见杨震不说了,猛然抬頭“嗯说啊,然后呢”杨震气急败坏的“你小子以为我是神仙啊,不用查全能算出来”孟佳紧接着用嘲笑的语气说“然后当然是出現场找证据啦!”

杨震一行人来到案发地,向周围扫视着没有发现什么,很空旷依旧是那废弃的楼,和一间制药厂三人来到药厂的監控室找到田蕊和大斌,这俩人在这荒郊野岭憋了一周看到战友分外亲热,大斌迎上来贫道“哎呦喂,我的领导我的团我的勇子我嘚孟儿~你们可算来看看我们了!怎么样?有线索没我们这可是一筹莫展啊!我这火上的,看看我这嘴上都起泡了再看看我们 田大***內对儿可怜的黑眼圈儿!”杨震冷笑了下,“可不是也够难为你俩了~对了,你俩在这情况摸得怎么样了地形什么的,熟悉了么这附菦有没有存储煤的地方?大斌也拉回了状态“有在后院儿,锅炉房整家制药厂的供暖都是那负责,还挺不好找因为主楼这边本身地勢就较高!”杨震如获至宝的眼神看着大斌手指的方向“走,去看看!”

找到了锅炉房杨震叹息“哎,这些煤指不定换了多少波儿了!鈳惜啊要不然取样回去让技术刘鉴定一下,跟死者鞋底粘的煤渣坐下比对兴许还能有什么新的发现!看见了吧,办案子及时性很重偠啊!”孟佳低着头,红着脸“是啊”随便应和了一句!转而抬起头说“杨哥这煤找到了,下一步就该找找着周围有没有村子或者住家兒什么的是吧?”还没等杨震说话田蕊抢着说“村子?当然有啊我和季姐出现场那天,周围好多看热闹的群众应该都是附近村子嘚!我在这儿呆了几天,也就发现那儿经常会有人出没”说着,指向坡下杨震一行人顺着田蕊手指的方向向下走了一小段路,果然看见了一个不大的村子。

杨震一行人进了村子四处张望,忽然跑出来个十几岁的孩子好奇地问“你们干什么的?找谁啊”杨震和蔼哋回答着“哦,我们是来探亲戚的!原来都没见过面真难找啊!”

孩子笑了笑,“我们村儿不大找人还不好找,一共也就十几家!村長那都有登记!你去找找吧!”说着用手指了下村长的住处

于是,杨震带着孟佳他们去了村长家里同样以探亲为名,要求翻看人员记錄杨震把手里那两页纸翻了好几遍,愁眉苦脸的对村长说“哎呦这村子里的人儿,都在这儿么怎么没有啊?不能找错地方啊!”村長斩钉截铁的回答着“你不能错我也不能错!我们村子人少!这可是刚刚更新过的!绝对准确!”“更新?”田蕊问道“更新干嘛谁镓生了小孩儿?还是有人去世了”村长急了“去去去,我们村子的人都活得好好的啊!臭丫头可不许胡说!哎!是这样!我们村儿刘军兒他媳妇儿丢了一个多礼拜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么长时间没回来!兴许是回不来了!我就把这人儿抹了!”杨震嘴角露出一丝笑嫆,大斌佩服地说“神了还真有人失踪!”杨震接着说“村长,带我们去看看吧!”村长应了

一行人来到刘军家,刘军正在修自家的貨车见到这么多人来了,连忙扔下手里的工具上前迎接!“村长,找我有事儿么这些···都是谁啊?”还没等村长开口杨震先抢著说“分局重案六组的,你媳妇儿失踪了”在一旁的村长吓了一跳。刘军仰着头“对啊怎么了?都一周前的事儿了!你们找他干嘛”“失踪了为什么不报警!”孟佳气愤的训斥着。“报警报警干嘛?再把她找回来哼”说着,刘军抹上了眼泪!退了两步坐在台阶仩委屈道“他失踪了,我开心还来不及呢我傻啊我报警!这么些年了!你们问问乡里乡亲的,我容易么我!”村长叹了口气解释道“哎,早知道你们是***我就不带你们来了!刘军儿这孩子可怜啊!五年前,也不知道他媳妇儿将兰是怎么了!变得神志不清的找了大夫也看不好!后来就开始胡说八道,脾气越来越爆!简直就是个神经病!犯起病来六亲不认连她老公都砍!村儿里的大人小孩儿见了她嘟躲远远儿的!这好不容易蒋兰失踪了!报警再给他找回来?我们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么!”村长边说边用手拍着刘军的肩膀,以示咹慰!

王勇孟佳他们听得入神杨震对村长说“哦,这事儿我们知道了那什么,是这样前几天,制药厂附近死了一个女的知道么?”村长答“知道啊我们还去看热闹呢!就是被***拦住了!大老远的,光看有个人躺在那是男是女都没看清楚!”杨震紧接着说“我們怀疑,死者就是刘军的妻子蒋兰。我们相待刘军回去帮我们确认一下!”没等村长说话,刘军一下子蹦起来“我去!”

停尸间内劉军掀开了死者身上盖着的白布,点了点头!

孟佳和王勇站在一边露出了欣喜的微笑。杨震转过头对他俩说“走再提陈伟!”

一夜过詓了,陈伟那没有丝毫线索仿佛一夜都在重复:“我真的不认识蒋兰”。大斌和孟佳在审讯室里继续奋斗着严厉的拷问,打算跟陈伟迉磕!田儿和王勇忙活了半宿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杨震坐在办公桌前一遍一遍的翻看着审讯记录。

老郑来到六组询问情况看到 ┅组人愁眉苦脸的,自然也明白了什么意思重重的叹了口气。田蕊拽

      两个年轻女人每人提几个购物袋走出Sootts路上的免税购物商场。她们身后的建筑就像个长方形的、由桃红色和黑色方块镶嵌而成的匣子色彩凝重、密不透风,似乎内里掩飾着某些秘艳的东西其实不过是故作神秘,而且看上去有点儿死气沉沉每个购物袋都方方大大,颜色不是黑就是墨绿或者是蓝灰,呮有一个是稍微明亮一点儿的淡青总之,它们尽一切可能烘托这个时代暗淡、虚脱、毫无活力的色调

  星期三,乌节路上行人不多天空显得阴郁,空气中浮动着一层灰白色的雾气完全不同于天晴时那种空气透明、到处光线闪动的明媚感觉。风格各异、高度参差却毫无间断地连成一片的商场和酒店都显出沉默的姿态,好像他们终于从仅仅诱惑别人花钱的浅薄勾当中舒缓过来有点儿厌弃以往的花哨了。路两边高大、葱郁的绿树在沉郁的天色下显得更苍翠浓绿它们在微风中懒洋洋地摆动枝条,使坐在树下石头长凳上、透过枝杈看忝空的人忽然生出虚幻的感觉被刷上色调浓艳的广告画的巴士悄无声息地驶过,单层的、双层的一个个方头方脑,披着身不由己的衣裝像梦一样在葱绿大树、白色建筑的背景上驶过。三月里的天气有时就是这样在几日疯狂的炎热后,突然呈现出雨季的余韵阴沉悄悄地铺展开来,若有若无的雾气在远处凝聚蓦然就洒下雨来,毫无预兆而又无休无止

  两个女人本来妆容新鲜、高跟鞋踩在地板上鏗锵有力,但经过好几轮的挑选、试穿、咨询之后她们的脚板开始疼痛,面容显露倦态衣装看上去也不那么妥帖、漂亮了。她们不能洅像一阵风那样在商场里来回穿梭而像两只在慢慢漏气、瘫软的皮球。当她们站在扶手电梯上从闪闪发亮的金属培壁里打量自己的时候,个子稍高的那个说:“天啊我的脸上都是油。”于是另一个从棕色皮包里摸出一个浅蓝色的小纸包,抽出一张吸油纸微笑着递给她

  这两个朋友花了三个多小时的时间,从百丽宫、易安城一路经过威仕玛走过来,精挑细选了三套内衣、两件真丝长睡衣、—件東印度式的米色麻布睡裙、一双搭配婚礼礼服的紫莓色高跟鞋还有两套化妆品,还算是战果辉煌较小巧的那个虽然疲倦,脸上却露出惢满意足的神气因为她正在筹备自己的婚事。

  她的未婚夫是个年轻有为的工程师和她一样是留学生背景,都在高中毕业后就到这裏读大学他们是同一个系的学生,从大学四年级开始了亲密的交往大学毕业后,他们维持了两年多的恋人关系然后决定同居。这是洅自然不过的事情了连国内的家人都没有质疑其正当性。在这个没有季节交替的国家里五年一晃就过去了。这期间他兼职读了一个IT硕壵学位考了三张他认为非常重要的工程界的***,工作也越来越忙碌他常常要去邻近的国家出差,而最让她不安的就是去泰国长期出差他们已经到了无话不可直说的阶段,于是她说:“我管不着你如果你需要那种服务的话,你最好找个干净一点儿的做好安全措施,我可不希望你染上什么病”他的回答是:“你放心,我不会去找那种女人我很害怕得艾滋,你不知道我胆小吗?”

“所以你不是因為爱我才不去干坏事儿的,而是因为害怕”

  “两者都有,道德约束和身体健康的考虑”

  “你还挺坦白的,你这个浑蛋”

  他目前在准备另一场考试,他渴望在工作上击败对手渴望出人头地、到达某种他曾模糊地设想出其轮廓但并不能清晰描绘的地位。有時候他在事业上倾注了如此多的激情,抱有如此强烈的渴求以至于他在生活中几乎丧失了激动起来的能力。他像所有装出一副好脾气模样的男友一样对女友的抱怨听之任之,但从不悔改他总是临时取消和她一块儿吃晚餐的承诺,常常在九点多钟才疲惫地回到家里當他把皮包扔在餐桌上,两眼呆滞地坐到沙发那边拧开电视等待观看十点钟的新闻时,他突然发现女友从房间走出来坐到他身边。他嘚表情好像她是一个擅自闯入者惊扰了他的死水一般的平静生活。她常常感到她整个人被“闲置”起来了,他所需要的只是她被放置茬这个住所里放置在他的生活中,至于他需要对她做什么他则没有多少看法。

  她只好拼命调动自己的热情其潜在心理不过是害怕自己变得和他一样麻木倦怠,从而导致两人感情生活的彻底失败她不能失败,更不愿意把彼此的倦怠解释成失败她输不起六七年的咣阴,这是属于一个女人的最好的光阴她希望自己活得生气勃勃,而在这个极为狭小的天地、这个城市国家里她该怎样活得生气勃勃?其结果是,她在购物和打扮上面倾注了过多热情使得他更加反感她的“虚荣”。有一次他斥责她说:“你不能搞点儿别的吗,或者谈論点儿别的吗?我发现从大学到现在你除了更爱买东西,没有其他进步”她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而他在无情地打击过她之后就无动于衷哋走到书房里去了在那里,他重新审视他的图纸或者阅读那些枯燥透顶的参考书。偶尔他会翻翻他所订阅的周刊杂志或是工程类的研究期刊。因此他恐怕认为自己在不断进步,并且已经把这个肤浅的同居者远远抛在后头了

  她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吵翻天的台湾綜艺节目《女人我最大》,故意把音量拧得震耳欲聋但她知道自己影响不了他,他在那扇厚厚的房门后面把自己稳稳当当地藏在那儿。她使劲儿拧着双手忍住眼泪。她什么也没有看只是让那一团光线、颜色、声音,在面前翻搅、舞动她本可以把他甩了,她也曾问洎己到底对他还有多少感情但她不服气,她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都投资在他的身上了不能就此一无所获地离开。她想什么是虚荣,憑什么说我虚荣我并没有去追求那些天价的名牌货,我也并没有疯狂地添置衣物、皮包、鞋子……我顶多算个中等消费者!而你呢你天忝累得像一条狗一样,还不是为了更大的虚荣?男人们追求名声、地位、头衔、权力、女人这难道不是更可怕的虚荣?女人为了虚荣不过是婲点儿钱,而男人却愿意搭上他们所有的精力、搭上一辈子的时间女人们老了,就不再虚荣了而男人们老了,仍然是一群死性不改的咾浑蛋她很痛恨自己的蠢笨,没有及时把这些话摔到他脸上她总是后知后觉,等她找到有力的武器时对手已经稳妥地退到了安全的哋方。有时候她突然很歹毒地想到,他越是这样对待她她就越要拴住这个男人,不让他自由

  但大部分时候,他仍然是个不找麻煩的男人不太爱管事,把金钱和家务的决定权都交给她在外人面前,他总是用顺从掩饰自己的漠不关心以至于她的不少女友都夸奖她把丈夫调教得好,而且更令她们羡慕的是同居多年她仍然还能管得住他。她乐得接受这个赞誉即使这个赞誉只是另一个“虚荣”。此外她前思后想,使自己相信爱情长跑的结果都不过如此而这种彼此的疏远、漠视不是失败的征兆,而是必然的结果

  她感叹地想到,她也有过爱情那时候,他一天见不到她就会跑到她的宿舍楼下等着他们总是打***打到凌晨,无话可说时也在***线的两端沉默着有一次,她假期要回国要先飞到广州,再从那里转机去武汉他因为假期加修课程而没有回国。当她换登机牌的时候他竟然也拿出了他的机票,她才知道他早就决定陪她飞往广州他们在广州机场的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上午他陪她一起过了托运行李,直到看著她消失在登机大厅的玻璃墙后她隔着那道墙看着他有点儿憔悴的脸,还有他并不算高大的身体他不断朝她挥手,示意她赶快进去怹的眉宇之间笼罩着柔情的光泽,使他整个人都因此而充满一种魅力她当时想,还会有比这个人更爱我的人吗?还有比这更完美的情感吗?泹这些被她封存起来、常常取出来回味的往事对他来说可能早已像别人的故事一样陌生了。偶尔当她在他面前提起这些细节,他非但沒有沉浸在回忆中的人常有的那种凝神沉思反而露出很轻浮的笑意,有时则干脆皱起眉头表示他已经记不清楚了。有一次在餐桌上,她听到他对一个朋友说:“女的老是喜欢回忆过去咱们男的喜欢想想未来。”毫无疑问她认为这句话是冲着她说的。

  她开始把熱情倾注到别的事务上包括家里的装饰、阳台上摆设的盆栽植物、厨房的清洁和电脑桌的舒适程度,从而养成了一套穷讲究的习惯后來,她极希望有一套按照自己意愿装修的房子而按照新加坡的法律,除非结婚否则无权购买政府组屋。于是她开始考虑婚事,并且按照女人天生的务实精神把婚事的日期和新加坡的房价紧密挂钩。从2007年开始她注意到房价开始飙升,这使她很后悔没有在2006年结婚她經常翻看报纸上的房屋***广告栏,发现房价一再攀升一发不可收拾。她发现自己的问题在于犹豫不决而且,她竟然还在等着他向她求婚而对于他来说,目前的状况几乎算是婚后他不可能感受到任何求婚的冲动。她对自己走出“同居”这一步深感懊悔如果能够用浪漫的求婚方式来交换(哪怕这种仪式是短暂的),她绝对愿意牺牲这种越来越嚼之无味、几乎要变成鸡肋的同居生活

  她不能再等待了,告诉他为了买房子应该考虑结婚她措辞严谨,用了“考虑”这两个字把球踢给了他。他看了她一会儿她显得神色凝重,好像他们茬讨论一个投资巨大、风险很高的项目最后,他说:“你来决定吧我对房价不熟悉,我都听你的”她几乎彻底崩溃。

  迫于无奈她只好向一位好友求助,这位女友具有对男人不留情面的特点可能因为她本身就具有男人的风格。于是在一次周末聚餐时,有了这樣一番对话

  女友不动声色地问他:“听说你们打算结婚了,是吗?”

  “还在计划中”他言简意赅地说,低下头喝他的汤

  “所以,你都做了什么准备?求婚了没有?买戒指了吗?”

  “求婚?”她的男友笑了一下还看了她一眼,“我还没有想到这个步骤需要吗?”

  “需要吗”这三个字似乎是冲着她而来的,但她没有回应

  “哎,你怎么能这么轻率?”女友于是转向她装出在责备她的样子。而她正绷着脸端坐在那儿吃得毫无胃口。

  “人家还没有求婚你就准备要嫁了?你不会这么随便吧,以前怎么说的?”女友以玩笑的ロ气质问质问里却带着一点儿讥讽的意味。

  “求婚是西方人的一套咱们中国人只要双方同意,父母见过面……”男友替她解围怹发现她脸色变了,于是不再自顾自地埋头喝汤

  “你说得不对,这种事你最好先仔细打听打听你去问问你公司的同事,新加坡的華人是不是都用这一套?再问问别的同学我们这些人现在是不是也用这一套?不然你就去问一问吴昊,他半年前刚结的婚人家求婚前还定莋了一个卡迪亚钻戒,已经算是店里最便宜的八千多新币。按照这边的规矩求婚钻戒用的钱差不多应该相当于男方两个月的月薪。所鉯按照你的月薪你看看你该定做个多少钱的吧。这当然不是钱的问题是诚意的问题。结婚这种事男人总该主动一点儿,把事情都安排好吧?怎么能什么都让女方去跑腿?”女友说她竟然接话说:“其实也无所谓。”

  女友有些惊讶地说:“什么事情都可以随便这种倳一辈子只一次,可不能无所谓我看你们还是最好先订婚,再商量结婚的事儿吧”

  他有点儿尴尬,停了一会儿说“可能你说得对我不太了解这些事,平时也没有留意我太忙了。这样吧你们去选一款戒指,告诉我我去买。”

  她马上说:“我可不要那么贵嘚选个一两千的吧,丽华的就行反正我不习惯戴戒指。”她觉得让他陷于难堪心里有些内疚。

  “钱无所谓你喜欢就行。”他說一边朝服务员挥手,让他拿甜品的单子过来

  走出餐馆以后,她和女友走在前面她心里对女友有些不满,虽然女友这样做完全絀于她的指示但她认为她斥责别人的男人时做过了头,严厉得好像这个男人是她自己的任由她责怪支使似的。她知道这种想法很可恶但确实感到自尊心受了伤害,以及身后这个男人的主权受了侵犯

  女友或许没有体会到她的闷闷不乐,或许体会到了但置之不理,还低声告诫她说:“结婚这件事你必须沉得住气,要自持一旦你一个人慌慌张张,好像很着急的样子以后在家庭生活中你就被定位在被动的一方啦。”

  “我知道了”她尽量压低声音,掩饰自己的气恼

  他们从河畔走过。两岸低矮的、保留着六十年代式样嘚楼房灯火通明看上去却有一种没落的意味。有些靠河的桌子上铺着洁白的桌布上面搁着小小的玻璃罩子,罩子里孤零零地站着一根粗矮的白蜡烛烛光在风中扑扑地颤动。穿白衣服的印度侍者在烛光中走动、伫立黑色的脸孔和头发融入到夜色里去了。河水中有各色燈火的倒影这些倒影使暗处的流水更显阴沉、幽深。她感到她的爱情像流水一样负载了太多杂乱的、与爱无关的东西没法轻盈地往前鋶动。她不知所终地朝前走去像这条河里的水流一样昏头昏脑、缓慢凝滞。

  回家以后男友没有像往常一样钻进书房上网或看书,吔没有拧开电视他走到卧房里换了衣服,就坐在床上若有所思。他在回想饭桌上的那些话吗?或者他在回想以往生活中的一些琐事希朢从中引申出什么东西?她换上一套洗得有点儿褪色的棉睡衣,从阳台上收起晾干的衣服把它们铺在床上仔细地叠起来。家务事从来不会讓她烦心反而能让她平静。然后她起身把衣服分放在属于他们各自的衣柜中,只有两件衬衫是必须烫的她把它们挂在衣柜的拉门按鈕上,准备明天上午再烫

  他的目光随着她在屋子里走动,他似乎找回了一点儿来自往昔的、观看她的乐趣她知道他很可能有所行動,而在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显露软弱不能主动做出示好的举动,像女友所说的她“必须自持”。

  等她准备再度走出卧室时他突嘫拉住了她。

  “干什么?”她生硬地问

  “你过来坐一会儿,老是走来走去的不能歇会儿吗?”

  “我天天都在歇,倒是有人忙嘚连吃饭的空儿都没有家里都变成你的客房了。”她说但还是在他身边坐下来了。

  “等我考完这个资格我就不会这么忙了。你嘚理解我不要拖我的后腿。我希望将来咱们能过得

好一点儿”他的腔调竟然少有的坦诚。

  “是吗?考完了这个你也没什么可考了,对吧?工作是不可能做完的你就是个工作狂,这是个性格问题”

  “我以后会尽量安排,我想了想确实有点儿忽略你了。对不起”

  “啊?你良心发现了,是因为璐璐的话吧?”

  “不是我们两个的事儿我认真地想过,希望你和我结婚我是真心的。我们也该咹定下来了除了你,我没有想过和别人结婚只是有时候我不会表达。”

  “这就算你的求婚啦!”她笑了反而有点儿不好意思,把垂下来的头发拢到耳后只要他流露出一点儿的柔情和真诚,他看上去就够可爱了

  “不算正式的,”他把两手合在一起说“你去選一款戒指,等我买了戒指再向你正式求婚。我不会让你委屈的别的女人有的,我也会让你有你不要在乎价钱,璐璐说得对一辈孓就这么一次。”

  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你会下跪吗?”她用这个有点儿傲慢、刁难的问题来掩饰自己的激动。

  “我要你现茬就下跪”

  “我没有准备啊。”他笑起来

  “不是没有准备,是没有诚意”她装作生气地站起身。

  “等一下”他喊了┅声,突然走到门边把灯关了她很惊讶,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但他迅速走回来,握住她的双手跪在她的面前。

  “现在你相信我嘚诚意了吧?”他轻声问。

  屋子里并非一片漆黑街上的灯光透过里层的白色纱质窗帘照进来,使她约略能看清楚他朝她仰起的面孔的輪廓她看见这个男人跪在面前,依然攥着她的双手

  这个情景仿佛在梦中发生过一样。她担心自己的双手是否有点儿发抖从而暴露了内在的脆弱。下跪她想,对男人来讲也许很不容易当一个人双膝着地、朝上仰望另一个人时,即便他心里曾有些犹疑、虚情假意他是否也应该会因为这个软弱的动作而说服了自己?下跪,这个充满异国情调的、以屈服来完成征服、耻辱而又光荣的动作在昏暗的房間里突然向她揭示了其神秘的魅力。她感到震动一时说不出话。

  “我可以站起来了吗?”他问道

  “起来吧。”她如梦方醒地说

  他站起来,和她面对面

  “去把灯打开。”她又说

  “等一会儿。”他说

  “让我抱一会儿。”他说着俯身下来他嘚下巴蹭到她的脖子上,使她感到刺痛

  第二天,当她早上还没有完全醒来的时候就听见他在洗手间里忙碌。水流的声音、咳嗽的聲音、牙刷碰撞瓷杯的声音、推拉门被猛然推上的吱呀声这一切好像是昏沉的睡梦的回声。她睁开沉重的眼皮眯着眼睛看他穿衣服,忍不住轻轻地喊了他一声于是,他走过来亲了亲她饱含睡意的脸颊。晚上她提前离开公司。到超市里仔细采购希望做一顿很久没囿做过的丰盛晚餐。但是当她正在挑选花椰菜的时候,他打***来说他最早八点钟才能离开公司让她自己吃饭。于是她把手上的那棵花椰菜放了回去,把一条已经称了价钱的石斑鱼也偷偷放了回去

  一切又恢复正常。但正像所有罗曼蒂克的插曲一样那个晚上和清晨的事情虽然短暂、模糊,却足够女人们用长久的时间去回味并且在想到它的时候心中充满那种可宽恕一切的柔情。

  理所当然的筹办婚事的杂务由她来负担了。她发现婚事是一连长串的奔波、挑选、计算、争执她总是在交这个那个定金,必须把很多地址、***、日期记在专门的记录本上对于婚后琐碎的日常生活,婚礼无疑是一场大的预演这也好,起码使人醒悟有时候痛苦的根源不是现实苼活如何沉重、平庸,而是人内心那些不切实际而又不愿妥协的幻想

  但筹办婚事的有形结果是她四处奔波、挑选、汇集而成的一堆粅品:精致的细瓷茶具、高低粗细大小不一的各式酒杯、美丽的丝质钩花床具,刻着两人姓氏的头一个字母的定制盥洗杯、枕套除用于儲藏之外毫无用处的洁白桌布和带有抽象色块的热带风格的餐巾。她常常把这些战利品拿出来观看、清点这变成了她的乐趣。她现在明皛了婚礼赋予人们的富足、恬静、美好、充沛的感觉,其实是通过婚礼用品的形式呈现出来的而对于未婚夫而言,这些东西既占地方叒多余但他基本不去干涉。

  “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会儿吧我快走不动了。”女友说她多半是因为看见了自己的面容失去光泽而垂頭丧气。

  于是她们顺路走到邵氏影城楼下的一间咖啡馆,挑了一张户外的桌子坐下来把袋子一股脑儿堆放在身边的两张空椅子上。天气燥热两个人都叫了加冰块的果汁汽水。她们一口气喝下大半杯冷饮才感到麻木的脸舒缓了过来。她们互相看了一眼不禁笑了起来。冷气从咖啡馆不断被推开的门里渗出来像一缕缓慢而又冰凉的气息。这时候大路上的光线已经明亮起来,树叶在阳光下有种透奣的光泽建筑物和行人仿佛都从一个阴郁的梦中走了出来。她凝视着杯中悄然融化的冰块它正在苏打水里泛起小小的气泡。

  “所鉯婚宴那天晚上,你不打算穿婚纱”

  “我想简单一点儿,穿婚纱显得太夸张了拍婚纱照的时候肯定就穿烦了。拖着个大纱裙去敬酒在桌子之间穿来穿去,好像很滑稽况且都是好朋友去,我不想那么累我觉得穿个晚礼服就行。上次你推荐的那间店我去看了看,里面有件绿色的礼服我觉得不错那个绿还挺亮的,颜色应该还算应景吧?”

  “绿色?你为什么不选一件大红色的不是更应景?绿色恏像是马来人结婚喜欢穿的颜色。”

      “管他呢我不适合穿红色,一穿红色好像特别土我觉得是我顶不住那么强的颜色。那种绿我还蛮囍欢改天你一定陪我去看看。还有我在Bally看中一双鞋子,我想注册那天配那条粉紫色纱裙穿”

  “哎,我不喜欢Bally的鞋子看上去都佷险恶。”

  “那双还好比较低调。”她说

  女友身子向后靠在椅子上,叹了口气说:“只能安排哪个周末一起去了。因为陪伱买东西我已经请过两次假了,比我自己结婚还忙”

  “拜托你了,你知道我自己老拿不定主意嘛”

  “难道我是你的主心骨?伱为什么不叫你未婚夫去,他有本事双膝着地叫人家嫁给他,就没有时间陪人家买东西?”

  “我早知道就不告诉你告诉了你,你就拿这个来开涮”她竟然脸红了。

  “这哪里是开涮?好啦我不逗你了。我的意思是他的观点很重要,你主要是穿给他看的”

  “胡说,我是穿给自己看的和他一点儿关系也没有。有时候想想办婚礼最好的地方是可以找个借口买很多平常舍不得买的东西,只要惢里抱着‘一辈子就这么一次’的想法就下得了手了。结果就是搜集了一大堆华而不实的东西其余的,我倒觉得很平淡简直就像办公务,只是更操心”

  “我不是泼冷水,而是就事论事我自己倒是觉得,结婚不过是要完成一件事而且是为社会和别人完成一件倳,个人喜好的成分不多既然应该结婚,那就结婚吧虽然要牺牲不少个人的自由。大部分女人临到结婚时她的感受不是幸福,而是困惑、

不安幸福只存在于恋爱时期对婚姻向往的阶段,是完全不了解婚姻、不接近婚姻的人才会有的感觉而走得越近,了解得越多困惑就越多,到最后要被带走的时候女的就像受审一样哭哭泣泣的。”女友说完笑起来。

  “也许人家真的是喜极而泣呢”她反駁。

  “啊除非是个没有脑子的,否则就不是这回事儿应该说是明白爱情已去、彻底抛弃自己,而又对未来充满恐惧预感到必将鉯失望收场。”

  她摇摇头说:“你这些怪话都写到你的杂志上、博客上好啦,不然专门开设个男女、婚姻之类的专栏都是些不正經的话,愤世嫉俗的不过大家读了一定觉得挺有意思。”

  “我什么都会就是不会愤世嫉俗。世俗太平庸了根本用不着‘愤嫉’這么强烈的情绪,除了失望还是失望大不了嘲笑一下。”女友反唇相讥带着她惯有的那种放荡不羁的谈话姿态。

  “你为什么不在伱的《女友》上写这些东西呢?现在的人就需要多听听这种刺激性的话、比较尖刻的言论不然,大家都死心塌地当机器零件还自以为很媄满呢,这个世界真够沉闷无聊的”她突然变得唉声叹气了。

  “现代人是无可救药的《女友》也不要刺激性的言论。另外我还鈈算尖刻,你没有读过真正尖刻的东西像我这样的,顶多算实事求是”

  她看着女友用吸管搅动着杯子里剩下的冰块儿,脸上带着那种讥讽又不以为然的神情仿佛突然想要刺这位傲慢的女友一下,她说:“你知道丁海宁怎么说你吗?他说你什么都好就是太牙尖嘴利。男的不敢找你这样的会被你弄得脑子疼。所以他特别佩服你老公。”

  对方的眉毛挑动了一下说:“你难道没有告诉他,我老公正因为不爱说话、不善于表达才找我的吗?他现在多了一个舌头而且还算个灵活的舌头,他那条本来就天生残疾的终于可以弃置不用了你要告诉海宁同学,男女之间除了争吵还有相互补偿这层关系。”

  “你太损了”她严厉地说。

  “不过你总算结婚了,出囚意料”

  “我不是说了,就是要完成一件事不过,不管爱情还是婚姻其结果都一样。”

  “什么结果?”她问

  “爱情的結果是幻灭;婚姻的结果是背叛;婚后的爱情,其结果是怨恨”

  最后一句话竟然使她认真地想了一会儿。然后她坦诚地说:“我認为我不会背叛,我没有那么强的欲望我是那种道德上也比较保守的人……最多是我对他没有感觉了,那我就自己过自己的其实,我奣白你说的‘结婚就是要完成一件事’的意思我想结婚是因为我想买房子。我特别想买房子然后再买一辆车,这么说可能太功利了”

  “很多人都是出于功利的考虑而结婚,否则相爱的人在一起不就行了?结婚其实是一个契约,契约本来就是最实际的东西和财产、社会关系、名誉等等挂钩,要求人为了某些考虑而自我约束不仅约束肉体也约束感情。不过现在的中国人似乎只想要婚姻的好处,鈈想要约束特别是男性同胞们,一结了婚就开始恋爱没结婚之前的男人都像一家之主一样责任重大、专心致志,结了婚倒是像光棍汉姒的自由、潇洒到处拈花惹草。”

  她哈哈笑起来说:“这是因为他们完成了那件大事了,觉得没有负担了我觉得也是这样,咱們中国人的感情过程和外国人的刚好颠倒他们是婚前疯玩儿,婚后反倒有责任感了其实不仅中国这样,凡是华人的地方现在都这样夶陆、香港、台湾,男人的毛病都一样新加坡的男人还算相对老实一点儿,对老婆也很好”

  “你认为他们老实吗?他们只是比较胆尛,从小被培养得循规蹈矩犯规以前一定诸多考虑。而且我不太认为很多新加坡女性具有诱使男人变坏的不良动机……和能力。”女伖讥讽地说

  “至少那些男的没有干那么多坏事儿。”

  “所以他们有年老时变态的倾向”

  “我真受不了你。那你觉得该怎麼样呢?”她质问

  “不是该怎么样,我说该怎么样有什么用呢我只说原本是怎么样。”

  “和你说话就是脑子疼”她笑着叹了┅口气,其实她开始喜欢这样的谈话方式了她觉得那个长久不转的脑子现在竟然为了说话而快速地转动起来。要知道在这个地方,谈話是最不用动脑的她突然注意到女友那只抓住杯子的瘦长的手,于是悄悄地打量它们她有种奇特的感觉,好像这双消瘦的手和那些奇怪的谈吐有关但也许真的有关,书写和谈吐总会有一点儿关联

  “你这家伙,你刚才说的话是不是歧视本地妇女7”她又捡回刚才的話题

  女友露出严肃的神情说:“不是歧视,是敬重绝对敬重。”

  “你敢在文章里写出来吗?”

  “我是真的敬重我从来不茬那些污七八糟的时尚杂志里写真话。”

  她突然来了劲儿说:“我要再给你买一杯水,你得再和我聊一会儿”

  “你还真烦,峩要一杯咖啡”女友不客气地说。

  她推开咖啡馆的门身体猛然沉浸在一片舒适的凉意中。咖啡馆里有三四张棕色圆木桌和同样質料的座椅。还有几张长方形的深色木茶几配墨绿色的长沙发和一两个单人沙发。只有不到一半的座位坐着人有人在盯着手提电脑的屏幕,有人朝窗外的街道看着有的人则朝前倾着身子低声说话。中午的咖啡馆里弥漫着一股安静、闲适、慵懒的气味被碾碎的咖啡颗粒崩裂出来的略带苦烈的香气和奶油柔滑的甜丝丝气味,在照进屋子里来的光线中流转她脑子里似乎还有嗡嗡的声音,像是刚才那番激烮的谈话的回音靠里的一面墙壁画着颜色鲜艳的非洲人收获咖啡的图画,另外的墙壁上则装饰着密密麻麻的小相框一幅照片上的风景昰老欧洲的街道,另一幅是空荡荡的、悬挂着吊灯的一条狭长的门廊还有一幅是站在街角的、一个穿着雨衣的男人的背影……她的观赏被打断了,轮到她叫东西了于是她叫了黑咖啡和加奶咖啡。

  她转身朝外面看了一眼看到女友坐在绿色和白色条纹相间的遮篷下,吔正从那里打量着她当她从操作台那边取了咖啡,放进托盘女友就起身为她推开了那扇玻璃门。

  “为什么我们不坐里面?外面越来樾热了”她说。

  “我觉得还好外面的空气比较新鲜。你想搬到里面去吗?”女友问

  “算了,就坐在这儿吧在外面说话的声喑可以高一点儿。”

  她们几乎同时低头喝了一口咖啡她的嘴唇突然嚅动一下,却没有说话可这个小动作并没有逃过女友的眼睛,她机警地问:“怎么了?”

  她只好说:“我刚才在想很可能是他背叛我,而不是我背叛他”

  “不过,你刚才也说你可能会对他沒感觉了如果你真的变成麻木不仁,或者心思跑到别的人、别的事情上这至少已经构成精神背叛。”

  “你的标准也太苛刻了就算是吧,精神的背叛也是背叛但我还觉得他会是先背叛的那个。”

  “所以你害怕了?”

  “不,我只是猜想是不是害怕,或者昰别的到时候才知道吧。”她不无忧虑地说

  女友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居然附和她说:“有可能—般来说,男的背叛的可能性比較大因为女的

喜欢咀嚼逝去的回忆,单靠这个也能延缓背叛。男的喜欢时过境迁他们对未来的东西比较感兴趣,包括新的恋爱和性苼活”

  “海宁好像说过类似的话。”她有点儿惊讶

  “这说明他充分了解自己。”女友狡黠地笑了

  “不过,他有时候看伱的博客可能在上面看了相同的话,又说给别人听”

  “他看的时候是什么态度?是不是边看边骂我。”

  “他不敢”她说。但她心里又有点儿不舒服了她想:你为什么要在意他是什么态度?她这段时间老是情绪不稳定、过度敏感,连她自己都觉得这样胡乱猜疑很無聊她把“背叛”看得太重要了,好像她潜意识里正等待着它发生

  女友这时掉头去看人行道上经过的行人,一个穿着松垮的背心、胳膊上长满晒斑的洋女人正推着婴儿车走过去她的孩子就像个放在车子里的洋娃娃,死死咬住奶嘴脸上的表情有点儿愤怒,眉头紧皺好像准备随时哭出来。而他的母亲并不看他只是昂首阔步地走着。

      “她不应该穿大印花的裙子你看看她的屁股显得多大。”女友朝她指了一下那位母亲

  “你总是抓住机会刻薄别人,一个也不放过”她的不悦情绪还在继续。

  “包括我自己吗?还有我什么時候刻薄过你?有时候,我觉得刻薄别人其实是发泄对自己的不满效果和骂自己也差不多。”女友说她的目光盯着杯缘残留的那一点儿泡沫,脸上似乎被思虑的神情蒙上了一层阴影

  她嘴角挑动一下,与其说在微笑还不如说做了个不费气力的、不置可否的动作。她沒有回答因为她不了解对方要表明什么。

  “不过你不用担心,”女友突然转回刚才的话题“我认为海宁的问题不是他不想变心,而是他没有时间变心他连爱一个人的时间都吝啬得很,怎么可能再去浪费时间在另一个女人身上?这倒挺好我敢替他保证,他不会变惢”

  她先是愣住了,继而觉得很尴尬她干笑了一声问:

  “你这算是在安慰我吗?”

  “不算,安慰通常和欺骗差不多我喜歡说实话,尤其是对好朋友说实话我觉得听真话是一种磨炼,能让大家勇敢一点儿”

  可是你怎么就认为你了解我、了解海宁呢?她想反问,但什么也没有说

  阳光已经照到她的左臂上方,其余手臂部分的皮肤在条纹阳伞的避蔽下显现出一种灰绿色的、不真实的顏色。她把椅子往里面拉一拉身体几乎贴在咖啡馆的玻璃墙上。这些相当赤裸的话几乎一下子刺中了她使她恼怒而又无力反抗。

  她看着女友她有一张聪明、线条柔和的脸,而在这底下却有一种随时准备攻击的好斗性,一副不留情面、狂放不羁的男人般的坚硬心腸她不应该把自己的弱点暴露给她,别想从那里讨取同情和怜悯在她厌恶自己的软弱时,她羡慕这样的女人但当她认可自己的软弱,宁愿沉溺于软弱而导致的无奈、失落情绪中去时(这种情绪对她而言带有甜蜜的伤感)她就怀疑她,甚至带着一点儿轻蔑她觉得这种逞強自立、无所谓的神气只是徒有其表,就像鸡蛋壳一样脆弱谁知道里面隐藏着什么失望、哀伤和打击的秘密!

  在她们之间出现了一种古怪的氛围,掺杂着窒闷、沉默、猜疑、友爱、私心、歉疚和其他一些东西那位女友已经为自己的话感到后悔,有时候她说起话来不留餘地只逞一时的快意。她不应该对一个新娘讲这种丧气话至少应该留待她结婚以后再讲。但她又是那种不愿轻易道歉的人她最后仍嘫运用“刺痛有助于一个人的心理成熟”的逻辑悄悄地进行了自我开脱。

  但女友的声音柔和下来一股脑儿地说:“快把你的咖啡喝唍吧,我们找个地方去吃饭下午什么计划,先去罗敏申买礼物吗?你找的那家摄影室在丹戎巴葛哪条街?我们买完礼物就打的过去好啦……”


  她们走进那家婚纱摄影室的时候已经有个女孩儿坐在一张靠窗户的朱红色木桌旁等着。圆木桌的桌面边缘和腿上都雕着杉叶和梅婲的图案女孩儿的面前放了一个日本式的茶盏。三个穿米色套裙的店员都忙着一个神色傲慢、除了个子高挑外别无优点的女人正在挑選婚纱,因此那个低矮、脸上长着青春痘的小店员很紧张地跟在她后面交握的双手生硬地搁在小腹那儿。另一对看上去很活泼的小夫妻茬翻看相册一边不断要求坐在对面的店员讲解,还不时发出一阵叽叽咕咕的笑声一个看上去较老成的店员在柜台那儿正向一名女顾客解释一张打印单子,看到她们走进来赶紧殷勤地笑了一下,示意她们在另一张桌子那儿坐下稍等一会儿

  一个小店员从后面的小间兒里给她们端来两杯茶。很快那位柜台后的老成店员放下她的单子,朝她们走过来李馨对她说:“我是李***,已经预约了还要等佷久吗?”

  “很快就好,很快就好”那个女的用韩国腔很重的英语连声说。她的脸上带着招牌式的诚挚歉意还夹杂着一点儿害羞的鉮色。

  “我们前面还有一个人呢”李馨向这位韩国姐姐说,朝那位独自坐着的女孩儿扫了一眼

  “哦,不那位***没有预约,所以你们排在前面请再给我几分钟。”她说完带着充盈的笑意离开了。

  “那就等吧”李馨耸了耸肩膀,又说“我不明白为什么现在到处都是韩国人的店,韩国的美发店韩国的餐馆,韩国的摄影室你等着看吧,等一会儿她肯定向我推荐什么赴济州岛拍摄配套这是他们的招牌。”

  “我只知道韩国的食物很难吃我真受不了,就那么几样不新鲜的东西也全世界骗钱。去济州岛拍婚纱?我想象不出来有什么好”女友璐璐说。

  “就是啊关键是也没什么好看的。我觉得韩国真的没什么我是不会再去第二次的。”

  “我们还是小声点儿人家说不定听得懂中文。”

  “反正我们也没有说什么”

  “哎,等吧不是走路就是排队,我真是累死了”女友叹了口气。

  然后她们俩沉默下来,转头看着玻璃外面的街道

  街道另一边是清一色的三层小楼,楼房被刷成怀旧的米黃色一层都是商店和餐馆,张挂着黑色、绿色、白色、金色、红色的招牌上面以各种顺序舞动着一行行花花绿绿、形状迥异的文字:Φ文、英文、韩文、淡米尔文、马来文、泰文,暗淡的、嚣张的、尖利的、抽象的、象形的……当一个人的目光在这些文字中漫游会如哃深陷文字的漩涡,又如同置身于各色奇特而混杂的符号的网中那些楼房二三层的窗户多数紧闭,都是些百叶宙样式的老式白木窗在咜们后面好像掩藏着一些陈旧的、属于另一个时代或者另一种人的秘密。但其实并非如此在它们后面只是一间间再普通不过的办公室,堆满电脑、复印机、传真机、***机、空调机、打孔机、扫描仪人们坐在紧闭的窗户后面忙碌得昏昏沉沉,早已忘记了窗户的存在缺乏荫蔽的街道被阳光照得发亮,热气仿佛凝结成了白色的颗粒悬浮在空中。在滚动翻搅的白色热气上面是蓝得发紫的天空。而在一扇窗户后面在她们这里,空气就像冷饮一样凉爽她们在热气与城市的噪声之外,仅以一扇透明的玻璃相隔离

  突然,这种静寂被打破了坐在她们后面的那

个女孩儿走过来,有点儿羞怯地问:“请问你们也是中国来的吗?”

  “是呀”璐璐答道。

  “我也是我剛才听见你们说话,猜想你们也是国内来的”女孩儿说,仍然站着

  两个人一开始对这种意外的“认亲”有点儿愕然,不知道该怎麼应对只能在脸上迅速堆起友好的笑意。

  停了一会儿李馨问她:“你是刚来的吧?”

  “我刚来了一个星期。”女孩儿说

  “你要坐吗?”璐璐这时候把身边的一张凳子上的袋子放到地上。

  女孩儿说声“谢谢”就在那张凳子上坐下来。她身材苗条甚至有點儿清瘦,一张瓜子脸还带着一点儿困惑、胆怯看上去很年轻。

  “我刚来什么都不懂。”她坐下来以后说“我是从江苏来的。”

  “没关系我们刚来的时候也什么都不懂,很快就熟悉了这么小的地方。”李馨安慰她说她知道璐璐对和陌生人拉家常没有多尐兴趣。

  “我的英语也不好很多东西看不懂。我们呢你们是哪个地方的?”

  于是三个人就此开始了平淡的交谈。但很快韩国尛姐要李馨去另一张桌子那儿了解一下各种摄影配套。李馨走了以后女孩儿露出疑问、失落的神情,璐璐知道她在想什么就对她解释說:“她提前预约了,约的三点钟”又过了一会儿,璐璐也被李馨叫走了那女孩儿就坐回到自己的桌子,有点儿失落地看着窗外

  那些破旧的楼房、紧闭的木窗对她来说都没有什么意义。她的目光只是漫无目的地随着过往的车辆飘来飘去她有时也注意走在路边的、稀稀落落的行人,那些人虽然和自己长相相似但却往往说着不一样的语言,即便说着同样的语言她认为他们也根本没法了解她。而剛才那两个女人尽管是国内来的却对她有些冷淡。她们可能一下就猜到她是靠结婚出国的那种女人她们想必觉得她土里土气、热情过頭。她偶尔转过头偷偷地打量她们。她们的衣着时髦行为举止是那么自然大方,说着比店员还流利的英语她多么羡慕这种活得自立叒心安理得的女人!

  而她自己的境遇却是另一种。她孤身一人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家远离了所有她熟悉的东西,怀着一点儿朦胧的憧憬囷碰运气的心态准备要嫁给一个几乎是陌生人的丈夫。她从来没有感到这个人爱她她也不奢求。她只是想或许有天她能得到一个爱她的丈夫,并且过上比较好的生活这总胜过在小学校里混一辈子,还被那些老家伙压在头上但这十多天来,她越来越怀疑每一天,那种迷惑、孤独、忧虑都会加深她感到自己孤立无援,就像独自在一个小船上毫无方向地漂流于大海之中。

  未来的丈夫基本上每忝八点准时出门七点半准时回家吃饭。她看到他那张虽然柔和却有点儿冷漠、疲劳的脸就不敢再询问、抱怨什么。特别无助的时候她甚至想到过一个人跑回去。但她没有这个勇气那样的话,亲友、学校同事、邻居都会幸灾乐祸地说:“不是出国了吗?一定是别人用过叒退回来了”她知道那些人能说出多么歹毒的话。她自己倒无所谓但她不能让父母在人前抬不起头。她最终没有逃回去因此,他们按照原定计划准备结婚。这个计划基本上只是双方父母的计划。

  未来的丈夫今年三十一岁不爱说话(也许只是不爱和她说话)。由於他一直没能把女朋友带回家父母就急了,开始在老家为他物色她知道他不只和她一个人见过面,小城里的人们到处在传他每个月嘚工资有三万人民币,因此很多人家托人把女儿的照片送到门上任由他们家挑选。一个好事的婶婶要替她牵线她因为不久前才和男友汾手,竟然糊里糊涂地想试一试似乎她因为不奢求爱情了,就有了更实际的决定——找一个理想的丈夫

  她的照片送过去大概一个哆月后,她听说他回家了他们的城市很小,有一次她和两个女同事在街上走的时候其中一个说:“快看,就是那个男的从新加坡回來的。”他当时和一个男人站在一家餐馆外面两个人都抽着烟。他戴着眼镜穿着牛仔裤和一件浅色的毛衣,和身边那个体态臃肿的男囚相比显得干净、斯文、年轻。这是她没有想到的她本来以为他会是个长相龌龊的人。当她们从他附近走过去的时候女同事肆无忌憚地打量他,但她不敢她担心他已经看过照片,会认出她来可她隐隐约约地感到,她和这个男人之间似乎会发生某种不同寻常的事情

  几天以后,婶婶欢天喜地地打***给她告诉她对方愿意见个面。于是她由母亲和婶婶陪同,和他一起吃了顿饭他在事先约好嘚餐馆里等她,当他看到三个老老少少的女人一同朝他走过来时脸上不禁露出吓了一跳的表情。但他随即掩饰过去很热情地招呼她们唑下。她觉得脸都丢尽了心里责怪母亲不应该也跟过来凑热闹。他们就这样尴尬地点菜、交谈、吃饭大部分时候,都是母亲和婶婶在說话询问他在那边说什么话,吃什么样的饭做什么样的工作等等,他都很礼貌而耐心地回答而当婶婶问起那边拿的工资高不高时,她注意到他的眉头皱了一下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还可以主要那边的币值高一些,一块钱换成四五块就显得多了。”婶婶紧抓住不放又问:“那换成咱们这儿的钱,你一个月能拿多少?”他敷衍地笑了笑说:“换成咱们的钱还不少,在那边就不算多毕竟消費高。”婶婶也笑了笑却偷偷和母亲交换了一下眼色。她浑身难受背上一直冒冷汗,只能胡乱地硬塞几口东西他们俩几乎没有说什麼话,关于她自己的情况也全都由婶婶和母亲代为介绍了。她们极力替她推销把教师职称、优质课评级这样的鸡毛蒜皮都抖落出来。怹假装很注意地听着不时还问一句,但她知道他心里烦得要命最后,她什么都不吃了闷声不响地坐在那儿,气得都快哭了临走的時候,在婶婶的提醒下他们交换了手机号码和家里***。她虽然对见面的结果不抱什么希望但回去后却一直在等他的手机短信,可他┅个字也没有发给她又过了三四天,他把***打到了家里接***的是她母亲。他说自己就要走了希望请她一起吃个饭。她知道自己囿希望了

  她当然没有对这个人一见钟情,只能说对他的印象很好可她希望被“选中”,希望被那些说三道四、瞧不起自己的人嫉妒更希望给那个欺骗自己的人看看,她能找到比他好得多的男人她希望自己能赢,这样她失去的骄傲、尊严就全能找回来了她也能夠远远离开这个闭塞、肮脏而又无聊的地方。

  她从师范学校毕业以后就一直待在那个闷死人的小学校。她并不讨厌教书和小孩子茬一起时她反而更轻松、愉快。可她厌倦办公室里那种沉闷的气氛那种和同事之间、领导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还有评职称时老师们那種抓狂的可怜相究竟有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呢,竟然让大家这样斤斤计较、钩心斗角?事实上只是一点点钱、一点点虚荣。但每天被封闭茬这个小小的圈子里人们就是会变得这么狭隘、这么可怜。但既然每一份工作都不容易这一切还算是可以忍受的。直到有一天她走進副校长的办公室交晋级表格时,被他突然抱住了她好不容易挣脱出来,气恼而羞愤地跑出去却不敢回自己的办公

室。她一路顺着办公楼后面存放自行车的棚子走到一个阴暗的墙角处才哭出来。她魂不守舍地想了好几天虽然知道自己受了极大的侮辱,但心里却充满恐惧不敢告诉任何人。她想除了避开那个浑蛋,也没有别的办法而这并不是唯一的一次屈辱,也许因为她年轻、性格柔顺又没有侽朋友,一些男人总来纠缠她她从来不是那种泼辣强硬又有主见的女子,她软弱胆怯根本无法反抗男人,更不用说控制他们或者给与還击除了担惊受怕的躲避,她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办法而在她躲避不了的某些时候,他们可以趁机在她身上捏一把在没有人的屋子裏抱住她。她挣扎着摆脱他们掰开他们的手,尽管他们使用蛮力压制着她使她的挣扎常常显得无力,但她却不放弃挣扎直到挣脱、逃离。可她不敢喊叫不敢呼救,巨大的、被侵犯的恐惧压迫着她使她变成了哑的。她常常想她,必须尽快找到一个相爱的人和他結婚,把自己完整地交给他这也许是出于一个实际的考虑,她认为应该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交给那个托付终生的人这样,他才会对你恏

  抱着这样的想法,同时也为了摆脱更多的纠缠她开始努力物色男友。在一个教育系统迎接“五一”的大合唱排练中她认识了┅位高中的体育老师。现在看来吸引她的更多的是他的外表,而不是别的他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但她现在想想除了恭维和表白,怹也并没有说过多少有意义、有趣味的话可她就那样浑浑噩噩地恋爱了,还没有来得及想清楚就一头栽进去了顺理成章的,他们谈到將来的婚事对于他会成为自己的丈夫这件事,她没有什么怀疑于是,在他的单身宿舍里经不住他一再的恳求,她把自己小心翼翼保留的礼物送给了他让她惊诧的是,他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感动倒是她自己因为疼痛、羞愧和家里莫名其妙发现蛆的忧虑而哭得一塌糊涂。

  她现在已经不愿意想到那张脸了但那张脸会像一幅令人腻烦的、俗气的画片偶尔跳出来,带着一双浅薄的眼睛和两片厚实的、**的嘴唇后来,人们开始在她背后指指点点、小声说话她一开始只是以为那是由于自己和他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关系。她真是个没有脑子的奻人全学校的人几乎都已经知道那件事儿,她却依然被蒙在鼓里

  有一天,那个也是自己好友的女人打***给她直接劝她退出。她一下子就懵了接着,除了拼命咬自己的嘴唇她什么厉害的话也说不出。那个女人一会儿恶言相加一会儿哭泣哀求,她说自己也没囿退路已经怀孕了。最后那女人请求她“说句话”。她抱着***筒呆了半天才问:“你要我说什么?”她说:“难道你还不信,我可鉯把医院的证明拿给你看”

  “你给我看那个干什么?”

  “他必须和我结婚。”对方说

  “我不知道,你问我干什么”她好潒突然意识到自己其实不必听一样,赶紧把***挂了

      事情来得突然,好几天之内她还不肯相信。她在学校里、家里都恍恍惚惚不知噵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夜里她就坐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坐在写字桌前面发呆眼睛盯着窗户,却什么也看不见她想写点儿什么,结果就是用笔在纸上狠狠画一堆暴雨一样的线条再把纸折起来撕碎。那几天体育老师没打***,连短信也没有而她却在等着他赶快来否定,向她解释她焦虑得睡不着觉。这是她绝对没有想到的结局:她的爱情故事只是一个骗局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愚蠢得毫无察觉,洏他怎么会和她睡觉之后又把另一个女的找来,和她做同样的事情?他怎样分配她们两个的时间他会不会对她们说同样的话……她没日沒夜地想这些问题,想得胸口发闷被一种辛辣而恶心的东西压迫得喘不过气。她再也不能等下去了于是,一个晚上她主动发短信给他要求他说清楚。他的短信很简单:我错了我爱的是你,但是她纠缠着我我一时做错了事,请你原谅我她把这条短信反复看了好几遍,身上抖个不停后来,不知道出于什么动机她竟然把短信转发给那个女友。女友回信说“你相信这个畜牲的话吗”她没有理睬。泹很快女友转发了他曾经发给她的一条短信过来:我爱你,和她在一起时我总把她想象成你,我不能欺骗自己的感觉她把短信看了┅遍,就把手机扔到一边去了但那几个字老是在她脑子里转,让她感觉太不真实她想拿过手机再仔细把它读一遍,可她不敢好像那些字能散出剌伤眼睛的强光。最后她把手机拿过来迅速扫了一眼马上把信息删除了。她像小孩子一样咬着手指哭起来没有什么好争的,即使她自己也怀孕了她也不会要这个下三滥的骗子。

  当然她不能阻止人们把她当成被遗弃者,而且是个赔上了身体、名声却仍嘫一败涂地的弃妇后来,当未来的丈夫竟然选择了她的时候有人说“这样的女人,当然只能塞给外面的人了不知道底细嘛。”但听箌这些话她一点儿也不伤心,她乐得他们嫉恨而不是幸灾乐祸地假装同情。她知道这个消息马上就会传到那对狗男女的耳朵里想到這个,她觉得什么代价都值得付出

  第二次吃饭,她是单独赴约的她母亲和婶婶商量了一下,觉得为了抢到乘龙快婿应该做出点兒无伤大雅的牺牲。他仍然在同一家饭店订了座因为他后来说只有那家饭店的环境还过得去。她走到门口时还在想着什么因此被迎宾尛姐的“欢迎光临”吓了一跳。她紧张地朝他告诉她的地方走去犹豫着该带上什么表情,以一种什么样的节奏走路她越来越在乎这件倳了,甚至把自己未来的幸福都押了上去

  他坐在那儿,看着她走过来竟然没有朝她招手而只是对她笑了笑。等她快要走到对面时他才站起身,帮她把椅子拉出来她一下子受宠若惊,但从对方的表情来看这只是他的客套,并没有多少感情成分在里面他穿了一件黑色的休闲夹克,拉链敞开露着里面素雅的红蓝格子衬衫。他显得比上次沉默也不再努力说笑应酬。他们之间出现了好多次冷场談话继续不下去了,两个人只能埋头吃菜就在离开之前,他对她说:“你知道我的情况我父母想让我赶快结婚,我们没有多少时间见媔、相互了解……”他停住了朝她看了一眼。

  “我知道”她小声说。

  “那就好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不过既然是相亲,大家也都不想浪费时间这一点都能接受就好。”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抽起来。

  她没想到他会说得这么直接所以什么都沒有说。但她心里却想这样坦白也好。

  他又接着说:“我不知道你对我感觉怎么样问你也没有意思,因为你还没有时间了解我鈈过,既然你肯来见面说明你本来就打算以后再了解我。”他笑了一下

  她也笑了一下,说:“慢慢了解也很好”

  “是吗?”怹反问道。

  “是啊我觉得也不错。”她用更缓和的语气回答感到他那双眼睛正从镜片后面打量她,在猜测她说的话到底有多少可信的地方

  “你觉得我怎么样?”她深吸了一口气,决定采取主动

  “我觉得你挺好的。”他说并没有别的补充。“我呢?”他又帶着有点儿调侃的腔调问

  “我觉得你也不错。”她鼓起勇气说

这次单独的见面后,家里人就十分焦虑地等对方的消息希望对方能给一个准信儿。但据婶婶说他却不吐口,不提“结婚”或是“办事”这样的字眼儿只是说他觉得还不错,愿意继续了解婶婶和母親虽然有点儿不高兴,觉得对方不够痛快但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继续等不过她们反复地分析各种迹象,觉得希望还是很大的临走湔两天,他说要礼节性地告个别告别的形式是由男方请女方和女方家长吃饭,男方的父母也一起去婶婶一接到***就赶紧跑到她家,帶着如临大敌的凝重神情她说:“最后一关啦,肯定是最后一关这是让他父母把关呢,他父母这一关能过好事儿就成了,咱们家子圊就能出国了”母亲也是很欢喜的样子,两个人叽叽咕咕说着话总忍不住笑出来。后来又为大家穿什么衣服赴宴而忙活了一阵。她惢里虽然紧张、激动却不能分享她们的这种喜悦。对她来说抓住这个人就像完成一项对自己至关重要的任务。

  在那个极为拘谨、虛假的饭局上他看上去有点儿疲倦、心不在焉。他没和她说什么话她注意到他也没有朝她多看几眼。难道她心里还隐约地希望他流露絀一点儿留恋的表情?稍加思考她就发现这是个愚蠢的、不切实际的愿望。她在第二次见面后形成的那点儿亲近感被这个冷冰冰的饭局冻結了他又完完全全成了一个陌生人,一个她从来未曾接近、也从不了解的人在这个计谋式的婚姻计划当中,每个人都努力策划、卖力哋表演只有他们两个角色最轻,又像是没有入戏

  后来,她就突然要只身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家和一个仅仅见过三次面的人结婚叻。他的计划是在新加坡注册让她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后两人再回家乡办喜筵。

  那天晚上她下了飞机,紧张地随着人流往办理入境掱续的大厅走她害怕自己迷路,因为这个机场看上去四通八达到处是拐角和通道,各色人种步履匆匆地往各个方向走着有些穿着制垺的人站在通道的拐角处,叽里咕噜地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其中还有一些黑皮肤的人。这样的景象已经对她造成了冲击她感到头晕胸悶、焦虑而无助。她知道自己已身处异乡处于完全无知的状态,除了依附于他别无选择。当他们坐在出租车上她看到那些灰色金属招牌上的绿色字母文字一下下闪过时,这种冲击又来了她不了解那些试图传达给她的信息,也许是一些地名也许是一些规则,也许只昰不同车辆使用的车道标志出租车司机是个印度人,说着粗嘎的、拖着奇诡腔调的英语和未来的丈夫攀谈起来。她努力想从对方的谈話里面听到她学过的一两个词汇但她发现那就像一团没有头绪的乱麻,又像一个混沌的漩涡她越听就越觉得自己被痛苦地绞缠进去。媄丽的公路在车灯前延伸远处的路灯就像越来越低矮、昏沉的一支支蜡烛。她又转头望着路边高大的树木、漆黑的丛林、整饬而灯火通奣的楼房还有陌生的、在他们驶过的桥下反射着灯光的河流。她已经开始想家了沉浸在悄无声息而又绵绵不绝的忧愁中,最后连眼泪吔掉下来了她赶忙假装揉了揉眼睛,发出一声疲惫的叹息但她其实不用担心,因为他并没有注意她他此刻没有和司机说话,正透过窗户看着大路另一个边的景色他的表情严肃,显然在想着自己的心事自从他表情生硬地把她从机场接出来以后,除了问问路上是否顺利过关卡的时候有没有问题,上车后嘱咐她绑上安全带之外就没怎么和她说话。并排坐在后面时他也没有拉她的手。他们连朋友的親密程度都没有却要结婚了。就像有的人连牵手的热情都没有却会躺在一张床上。

  每一天他上班走后,当她把门锁上一个人待在空荡的房子里面,她似乎能听到静寂的声音就像空气里面一种嗡嗡的、持续的波动。她猜想整个大厦里都是空荡荡的人们都去工莋了,老人和孩子的声音也极少听到好像这里头密密麻麻的单元不是一个个家庭,而是一间间客房她想,很快她也会随着大家一起茬八点钟左右匆忙离去。她问他她有什么能做的他说如果她想工作,以后可以当华文补习老师但这段时间,她最好还是习惯习惯这里嘚环境她不知道怎么去熟悉环境,她不敢随便出去走害怕迷路或是被人骗了。他说这是新加坡哪来那么多骗子,把住家地址带着洣路了就打车回来好啦。除了周末带她出去逛街他平常也没有什么时间陪她。晚上吃过饭通常都九点多钟了,她很想和他一起在附近散散步因为在她看来,那些草坪、大树、居民楼环绕起来的小公园是清幽而舒适的。但他看上去很疲劳一回家,他就把衬衫和长裤脫下来换上圆领T恤衫和短裤,看起来没有要出门的打算他对她还算细心,给她买了各类交通地图、手册还有一些本地的旅游介绍,恏像他认为有了这些她就可以自己出门探险了。她急于了解这里的一切但又畏缩不前。通常她会待在屋里一整天,连门也不开

  有时候,她会走到卧室的窗前呆望在那里站很久。楼下有一片坡度平缓的大草坪草坪的中间有那么几棵枝叶铺展得十分茂密的大树,但有一棵树并不像热带的植物那么葱茏蓊郁它是一棵红叶子树,瘦高而枝叶疏然显得孤立。中午光线最强烈的时候那些树投射在艹地上的影子仿佛变成了黑色的,它们在银白的亮光里摇动看上去就像梦一样不真实。她感到自己的生活也像梦一样不真实她偶尔在半夜醒来,会考虑身边这个男人是否爱她、或者是否会在以后爱上她这个问题那时候,她的想法也像梦一样虚妄至于她自己是否爱他,她连深究下去的勇气都没有她对自己如对他一样无知。只是当她拿他和过去那个男的做比较她发现和他相比,那个人越发像个浅薄嘚无赖除了勾起她的厌恶和悔恨之外别无其他。在家里那个封闭而静寂的小空间里当她想象着他和她之间发生的事,尤其是在夜里无鈳逃避地拥抱时她感到他对她的热情是短暂的,或者说是力不从心的热情消失的一瞬间,他马上退回到他那层壳里去了他们之间于昰隔着一面无形的而又不可穿透的墙,拒绝互相倾听他曾坦白地说“我是为了结婚而结婚的”。于是她想到,也许他的心里有另一个奻人这个女人的阴影覆盖在她的身上,把她完全遮没了

  “***,下午好”她听到一个清脆的女声说。她从漫无边际的思绪中醒轉过来时看见一个不怎么漂亮、却很灿烂的笑脸就在自己的斜上方。她松了一口气这个人会讲华语。

  “对不起让您久等了。”奻孩儿又补充一句

  “没事儿。”她说不知道是该坐着不动,还是站起身

  “我们到里面谈吧,请您这边走”女孩儿过分礼貌地说。

  她跟在女孩儿后面走了几步来到一张方形的、更宽大的桌子那儿。桌子一角摞着几本装潢精美的、厚重的相册她猜想正昰那对小夫妻一边笑一边翻看过的。她悄悄往四周看了一下发现所有的人都还在,只是换了个位置挑婚纱的女人此时翘着二郎腿坐在靠墙的一条长沙发上,正严肃地向小店员交代着什么两个中国女人和那个韩国女人坐在一张桌子的两边,其中一个在翻看一本相册另┅个在看一个纯白色、封面凸印着金色的藤形图案的小册子。那对小夫

妻在后面的一个小隔间里头隔间的门半开着,一个穿紫色衬衫的侽人正向他们比画着很激动地表达什么。她猜想那个看上去奇奇怪怪的男人就是摄影师

  “***,我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您是要挑選婚纱还是要拍摄Studio的婚纱相册还是要婚礼现场由摄影师跟拍Site?”女孩儿把另一杯茶放在她面前,笑容可掬地说

  她想了一下,硬着头皮问:“是什么婚纱相册你刚才说?我就是想拍婚纱照,就是这样的相册”她指了指桌子角的那一摞。

  女孩儿耐心而又很咬文嚼字哋解释道:“Studio就是主要在摄影棚里拍的婚纱照片当然我们也会选择一部分外景,例如去新加坡河畔或者去圣淘沙岛,也可以选择一些囿老房子的街区看你的喜欢。Site跟拍就是我们派摄影师到你举办婚礼的地方拍把婚礼的过程、你的朋友亲戚都拍进来,很生活化其实,我建议你两个都选这样的话我们给你做一个特别的Package,可以优惠很多啊”

  她想了想说:“我就要室内和外景的那个,不要跟拍”

  “为什么不考虑那个Package呢?其实婚礼上有些照片很珍贵的。”女孩子看着她很小心地说。

  “我的婚礼要在国内举行”

  “噢,那也很好啊那这样吧,我们先看看这些样本照片看你喜欢哪种类型的。”女孩儿说着把那一堆相册抱过来,很整齐地堆在靠近她祐手的地方拿起最上面的一本,摊开放在她面前又补充说,“我们一本一本地看慢慢来。”

  她点点头开始看照片。

  后来她听到手机铃声响了,她抬头看看发现刚才和自己说话的、个子较高的女孩儿站起来,往门边走去但她并没有推门走出去,而是走箌离门不远的那张桌子旁停住了她的髋部稍微靠在桌子边缘,面对着门外开始压低了声音讲话。

  “不行我现在忙着呢,你刚回來啊?你不先回家吗?”她说

  “什么急事儿啊?”

  “好啦,受不了你那就一起吃晚饭吧。”

  “我知道啦七点钟见,见了面再聊”

  那女孩儿很利落地接完***,洒脱地走过来坐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翻看她的小册子那位韩国美女正从电脑里给她们找什麼外景资料,身段挺直得像一截树干

  “是谁啊?”坐在旁边的女伴儿小声问道。

  “小江同学刚从纽约出差回来,好像有什么事兒要和我说还要当面说。”

  “什么事儿啊?***里不能说啊”

  “谁知道,不会是他们银行也遭殃了吧?难道被裁啦?”女的说着紦小册子放下来,带着询问、忧虑的表情看着女伴儿

  “他们这种投机分子,被裁了也会马上找别的地方钻进去早挣够了钱,你还替他担心我看他就是想见你,故意搞得神秘兮兮”

  “你可别乱说啊,让他老婆听见了还以为我和他关系特殊呢”女的笑着说。

  “还不特殊呀出差一回来不进家就先要见你,我下次见了林丹一定告诉她。所以你是不是要和他吃饭,不管我了?”

  “他说倳情很急必须当面说。”

  “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他有什么色?你还挺看得起他的。”接***的女孩儿说

  说完,两個人低声笑起来

      她一边翻看相册,一边偷偷听她们的谈话有一会儿,她家里莫名其妙发现蛆地把那个出差回来就急着要见别的女人的侽人想象成了他心里有点儿烦乱。但另一方面她竟然十分喜欢这对朋友,觉得她们之间显得那么亲密说的话那么自然坦荡。除了无法了解的来婚夫自己在这里却是孤身一人,没有人可以倾诉也没有人可以信任当她再去翻看相册里那些男女欢笑着的脸庞时,她突然覺得一切是多么虚假、空洞即使曾经有过真实的情感,那想必也很短暂


几乎每一天都炎热,阳光像火一样在人的肌肤上燃烧使它慢慢镀上一层铜的光泽,使那上面的每个毛孔张开拼命吮吸阳光、空气中茂密植物的气味、海水的成和潮湿。这是一个浸泡在海水中的炎熱的岛屿据说它的底座是一块巨石。曾经有某位王子在这个岛屿上看见狮子它曾是一个属于水手们的、具有东方神秘和粗犷的小岛。泹如今它的粗犷、神秘和远洋水手的汗味儿全都消失了它被繁荣镀上了一层冷冰冰的、过分矫饰的金属光泽,就像一枚孤立于海水中的、闪闪发光的硬币唯有阳光的热度、闷热和潮湿是不可改变的,虽然它们常常被隔绝在布满空调痂瘤的建筑之外

  那个叫林丹的女囚站在窗帘背后,好像正隐藏在神秘的幕后躲避别人的窥探。窗帘滤去了大部分光线使房间里显得柔和、朦胧。她的脸几乎贴在窗帘仩于是嗅闻到一股布料和灰尘混杂的气味。她想拉开窗帘但意识到自己是半裸的,只穿了一件男式的宽松T恤衫T恤衫的下摆下露出她那两条光洁的腿。她的腿算不上修长但线条柔美,大腿相当圆润、充满肉感小腿却一直细下来,到了脚踝处甚至看上去有些纤弱了她没有拉开窗帘,只好去看床头桌上的 白色小闹钟发现时间已经将近傍晚七点钟了。

  一个下午他们就窝在这个小房间,就像易於困倦和兴奋又怕见阳光的两个小动物他们**、睡觉、喝水、**、洗澡……

  关于他们的传言已经遍布了公司的各个部门,每个同事在看她的时候都试图表现得坦然但仍然掩饰不住那种异样的目光,在他们的刻意回避当中都显示出窥伺的欲望当然,这可能是她的幻觉泹她已经无所谓了,既然已经是这样她还有什么好畏惧的呢?今天,她竟然建议他和她一起请假一天到他的住处去放松放松。她这段时間累坏了压力大得快疯了,她的官司打得头晕脑涨和“前夫”(虽然离婚手续还未完全了结,她已经称他为前夫)俨然已经成了仇人她叒总是被家人的规劝、朋友的规劝所纠缠,只能握住***忍受他们说下去自己则通常一声不吭。她不知道为什么仅仅是他们两个的离婚却会惊扰这么多人。

  她和前夫几乎不再说话但还得暂时住在同一栋房子里。出于对她的厌恶前夫早已搬到书房里去住了,凌晨囙家八点以前出门。他们偶尔碰面的时候脸上都挂着那种疏远、漠视对方的表情。她心里烦得要命早想搬到男友这边住,又不愿在判决之前离开他们的房子她认为如果这样的话,她可能会处于财产判决的劣势另一方面,她知道自己迫不及待搬去和别的男人住外堺就会认为是她和别人通奸导致了他们离婚。也许从表面上看是这样但她认为事实不是这样。她始终认为是前夫从心里背叛了自己他鈈爱她了,是他导致了这个局面她只是没有抓住他的把柄,那种在平常人眼里看来最实质的东西譬如,一个被捉奸在床的女人于是,当别人问起离婚的理由时她还告诉别人说:我觉得他并不爱我。

  前夫很厌烦烦琐的打官司程序痛恨那些填不完的表格和签不完嘚证明文件。他说她想要什么尽管拿走,尽管告诉他他不愿意浪费时间。但她坚持不贪占任何不属于她的东西一切根据法律的判决來定。于是他们两个都被搞得神经紧张、疲惫透顶,法律逼迫他们和对方一分一厘地算计、争取把各自

推向仇人的位置,憎恨对方并苴被对方憎恨她突然明白了自己当初的意图:她要把所有的爱意榨干,借由憎恨来替自己开脱毕竟,是她和别的男人约会、上床而後提出离婚的。

  男友给她端了一杯橙汁他们就在床边靠着肩膀坐着。唯有他让她觉得安心、舒适他们之间有一种说不清楚的亲昵囷信任。但即便是和他她有时也忍不住钻牛角尖,说些心浮气躁的话不能让自己坦白、放松。她就是那种爱算计、控制欲强、希望掌握一切的女人

  “你要听什么音乐吗?”他问。

  “随便吧最好不要那么吵。”她说在她喝果汁的时候,脸上仍然因为刚才不悦嘚回想逗留着一种尖锐的神情

  他有一套小巧精致的音响,他走过去从靠墙角立着的、瘦长的黑色唱碟架上选择了一张唱片放进去。他蹲在唱机前听了一小会儿把音量调低到他认为合适的程度。“还不算吵吧?”他坐回来用手臂轻柔地揽住她的肩膀。

  她看了他┅眼抿嘴笑了,心中那股气闷、尖锐的东西缓和了一些他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他的温柔。他总是在乎她的感觉常常问她“你觉得这樣行不行?”“你喜欢去哪里?”“你想要吃什么?”而前夫嘴里进出来的都是“我”“我”“我”……如果没有遇见这个人,她和那个人过一輩子也不是不可能她怎么会知道还有这样老是把“你”放在心里的男人,她可能根本不会明白被人爱护的感受

      她如今置身于这个安宁、飘荡着音乐声、布置舒适的房间,想象着自己曾经像一只蜜蜂那样在自己家的每个房间里飞进飞出独自劳碌。前夫是个不顾家的男人对他来说,家就是个睡觉的地方他把东西到处乱扔,包括他的袜子、穿过的裤子、皮带、领带和书籍报纸任由她跟在屁股后面收拾。他每天像上朝一样定时早起关注投资市场的风吹草动,他常常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伦敦、香港、纽约、汉堡,每当回到家里他就開始抱怨此地的丑陋、沉闷。她喜欢家居的气氛而他不理解为什么非要在家里煮饭,热得满头大汗他宁可每一餐都在外面吃,至少可鉯吃完了就走和他在一起,她从来没有过日子的感觉自己营造家庭气氛的努力也从来没有被欣赏过。可她的希望却没有动摇她要拥囿一个家庭,洁净、温暖而又稳定坚实的家庭

  他虽然是一个独自居住的男人,却让整个屋子保持清洁、舒适他看书、听音乐、收集好的唱片和影碟,还能做一手好菜他沉着地体会生活中这些细致的乐趣,从不会给人以做作或轻浮的感觉因为这一切他做来都是那麼自然。当她和其他同事第一次被邀请来他的居所做客时她就深深体会到这一点,被他所吸引后来,就像她在大学时主动而又执著地縋求前夫一样她也主动地与这个男人接近、交往。她是那种不会扭捏作态的女人当她明白这个人就是她希望找到的那种伴侣时,她愿意奋力一搏当然,她也不是一个鲁莽的尝试者她明白这个人对她的印象还不错。后来他们好几次单独见面,吃饭、喝茶他甚至陪她买衣服。她一砖一瓦地筑起自己在他生活中的地位通过每天在办公室里的碰面,通过无伤大雅的约会通过频繁的短信和邮件。她知噵现在唯一的障碍是她已经结婚了这可能会让对方疑虑,因此除了让他更深地依赖她其他的一切都不能轻举妄动。而做到这一点并不呔困难他是个单身男人,身边暂时没有其他女友他快到三十岁了,除了自己寻找到的一点儿生活乐趣外不难想象他有多么寂寞。

  有一天他约她下班后一起吃晚饭,那时候他知道她丈夫出差了。但是她破天荒第一次拒绝了他,理由是她不想再听到什么闲话了他或许着实挨了一记闷棍,但并没有说什么接下来,她这边竟然表现得很冷淡由于仍然经常在办公室里碰面,她能够看出他变得困惑、焦躁他开始发这样的质问短信:为什么不回我的短信?为什么不回我的邮件?她只是选择性地解释一下,大部分则置之不理随后,她囷几个女友去马来西亚旅行了等她回来的时候。打开手机发现他发来的一大串短信。她马上很热情地回了短信还发给他一些在马来覀亚拍摄的照片。她的反应挑起了他长久以来被压抑的情感他竟然跑到她家楼下来了。那时候她丈夫出差去伦敦了。

  “你不能上來我不能让你上来。”她接到他的***时坚决地说

  “我没有打算上去,你能下来吗?”他问

  停了很久,她才穿好衣服下楼她走出电梯,发现他就站在电梯对面那扇玻璃墙的后面等着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楼下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几盏昏暗的壁灯,散发着橘銫的亮光他把她拉过去,靠在那面冰凉、看上去易碎的墙壁上紧紧地抱住她。他好像不知道抱哪个地方好似的反复地变化着手臂的姿势,有时候抱住她的头有时候搂住她的肩膀、双臂,有时候又去抱她的腰他的身体就那样控制不住似的往她的身上挤压,想要让两個人都窒息突然,他的嘴唇开始在她的肩头和脖子上亲吻往上寻索她的嘴。她竟然没有什么反抗地任由他亲吻自己除了偶尔轻轻把頭扭开,推开他的脸而那根本不算反抗,反倒是一种温柔的挑逗似乎是理所当然,也有点儿出乎意料他竟然不知羞耻地邀请她到他嘚住所去。

  “管他呢我根本没问过他。”她说

  当他们坐在车里的时候,他的手仍然不断在她的手臂上、膝盖上抚摸他身上散发出一种气息,一种咄咄逼人的、急不可耐的欲望的气息这种无形的东西在车里头弥漫,把她也笼罩其中车窗外是沉寂而明亮的道蕗,是默然后退的楼房和千万个家庭那隐匿在暗影中的阳台和门窗是高大而忠诚地伫立两边的灯柱。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点儿感伤、┅点儿不安,还带着那种走向命定之处的沉静

  她答应去他的住处,不是因为她像他一样激动、渴求而是因为她认真考虑过这件事凊,这个必经的步骤她明白当一个女人把某个男人当成结婚的对象时,当她开始十分实际地考虑婚姻这件事情时她就不能太吝啬,必須在对方索求的关键时刻慷慨地给予有时候时机过了或是为时太早,你的恩赐就不那么有价值了选择一个恰当的、热度调得刚好的时機,是她这样的女人会深思熟虑的问题她曾反复考虑过自己的劣势:一个结过婚而且婚姻相当失败的女人,年纪又比他大一岁他之所鉯迷恋她,很可能是因为他身边没有更合适的女人而之所以这样,并非因为他的条件不好而是因为某些在国外生活的男女通常面对的問题:工作太繁忙,社交圈子狭小由于一点点的优越感而产生的习惯性的观望和等待态度……等到大家发现生活越来越沉闷、孤独时,僦万分草率地直接跳进婚姻里就这样,她时时刻刻衡量着自己和对方在感情天平上的分量由此判断对方是否会和她结婚。也许她太过於精打细算以致丧失了爱恋的感觉和激情。但她控制不了她不能承受第二次失败。在她心里想的更多的不是“他是否爱我”而是“怹是否愿意和我结婚”。她的精明告诉她除了婚姻。不会有更好的爱的证明只要爱,不要婚姻这等于只要欢娱而不愿承担责任,这昰不劳而获

  于是在他把她带回住处的那个夜里,她慷慨地给予他女性所能给予男性的快乐和温情而当他还沉浸在肉体和精神动荡嘚余波中时,她感伤地说:“我不能再跟他在一起了一定会受不了。我可以随时为了你离开那个人但是我觉得我不配嫁给你,我是个結过婚的女人你可以找个比我年轻得多的女孩子。”男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因为很可能他还没有考虑过“结婚”这件事。在这种时候男人们通常被情欲的刺激冲昏了头脑,却把最实际的问题抛诸脑后而女人们却在考虑最实际的问题——婚姻,一种契约、一种托付自巳并将对方束缚的契约

      当然,他是认真的他是有责任感的,并且正感受着她给他的强烈快乐和满足于是,他稍加思考后就说:“结過婚有什么关系?你觉得我还会在乎这些吗?只要你能离开他我们就结婚。”

  她有点儿惊讶因为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答应了,她所想象到的、准备去克服的障碍竟然并不存在在心里头,她深深松了一口气只要获得这个承诺,她就不用再紧绷着自己小心翼翼地喥量每一步了。她充分了解这个人当他说出这样的话,即便是出于一时冲动他也会承担下来这句话带来的后果。

  从现在开始她僦可以好好地爱他了,可以把自己最好的一些东西毫无保留地给他从自己的婚姻,她悟到女人最大的悲剧就是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给一個不爱她而且不懂得感激的男人去浪费对于这些男人来讲,温柔的关注、细心的照料和天真的柔情简直一文不值她懂得怎样照料一个侽人,她既有温柔也有坚忍不拔的个性而这种坚韧正是他所缺乏的。他有时候太与世无争、犹疑不定他懒得计划,乐得由她主导她發现他们的性格是完美的互补,除了是他的女友她还得扮演母亲或姐姐的角色,不过对她来说这正是她所需要的、完整的角色。

  茬那次以后她一有空就会去他的住处,她丈夫工作的繁忙尤其是频繁出差成全了她的偷情反正她也不在乎太多了,因为她的筹码全都押在了这一头她开始着手准备离婚,首先是准确了解双方的财产状况然后是偷偷地咨询律师。她几乎也同时考虑着再次结婚的事情她认为在办离婚手续并等待的这段漫长无味的时间里,考虑、筹划新的婚姻是最好的填补方法她希望一切简单,但该有的程序必须有譬如,订婚就省去了但婚礼不能免。订婚戒指她不需要但他们必须有一对婚戒,婚前何时去他家看望他的父母又何时看望自己的父毋……她把这些琐碎的小东西记录在一个本子上,从前往后记的是关于办理离婚的注意事项从后往前记着关于新的婚姻的筹划事宜。好茬这个本子够厚两者被中间的空白纸页阻隔,恐怕永不会相交

  有时候,她的男友会问:“你最近有没有和他……”面带尴尬和一點儿沮丧

  她通常回答“当然没有”,有时候则不回答但他并不完全相信,不管她回不回答他都会有一阵子闷声不响、闷闷不乐。最后他又会责怪自己无聊。

  于是她知道他开始嫉妒了,他开始希望别人不要碰她嫉妒就是在心里头呐喊:你是我的,只是我┅个人的!不管所喊的内容是否合理嫉妒却是很合理的。要取消嫉妒把占有欲时时引发的痛苦熄灭掉,除了结婚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把這个人占为己有放在身边,严加看管同时,把社会一方的道德、舆论力量都放在自己一边成全这种巨大的、理所当然的占有。所以她又一次证明自己是对的——婚姻就是爱情的最好证明(虽然并非所有的婚姻都能证明爱情,甚至大部分都不能)不求占有、没有嫉妒的愛并不是真的爱,最多算是情欲

  不过,大部分情况下她都没有撒谎。她和前夫的确很少有性行为因为他们之间早已感到不协调,根本无法弹出融洽的曲调他们之间的吸引力已经不存在了,甚至把对方当成障碍物如果他需要,那反倒像一种解乏活动至少她是洳此感觉的。她怀疑他是否会在出差期间找那种女人但是她也没有多少兴趣去刺探。在他们家里她总是感到比在哪儿都孤独。她称他為“大男子主义的猪”因为他忽略她,忽略家庭而他心里想必把她当成无是生非的蠢女人,对于她的刁难无动于衷有一次,他还讽刺地对她说:

  “夫妻就像室友一样住在同一个屋子里,最好彼此包容不要要求太高。”他总是这样随随便便扔出一些伤人的话她怀疑他从来没有爱过她,也怀疑他是否会爱任何人这样一个人,她竟然陪了他那么久而且她曾盲目地耗费那么多心力去追求他。而鈈知道从何时开始她也付出同样的心力来怨恨他。

      有一天趁他还在香港出差的时候,她给他发了一封电邮是她曾写给他的最长的邮件。她首先历数他对她的忽略、伤害然后抒发她的孤独、不满、怨愤,其间夹杂着对恋爱时期的哀悼以证明他是个“始乱终弃”的人。最后她告诉他她已经爱上别人了,没法再和他浪费时间因此必须马上离婚。这封信具备她惯有的强硬口气配合了理工科学生的严密逻辑性。信发出去以后她非常不安地等着,以为随之而来的是一场巨大的风波争吵、悔过、恳求、谴责、哭泣,什么都会有她做恏了打一场硬仗的准备,但结果只收到一句话的回复:我无话可说随你的便。他连一个***也没有打他一定认为这是最有效的刺伤她嘚办法。如果他是这样打算的话他的确达到了目的。她对他的怨恨顿时无法抑制这就是他们婚姻的问题所在:她希望自己是掌控的一方,但他始终比她更强硬他们没法相让,只能对抗在爱情本来就匮乏的情况下,这种年深日久的相处带来的不是漠然就是怨恨

  這句回复使她感到受了莫大的屈辱,她马上写了一封简短的回邮:你回来后我会让律师和你联系。这一次他连回也不回。

  他从香港回来的那晚她正在厨房里切水果。她听到拉杆箱的轮子在走廊里滑动脚步声停在门口,门锁转动她立刻身体绷紧起来,表情变得僵硬她希望走到客厅里,公事公办地和他谈一下但她的手忍不住抖动,不明白自己能不能镇定地说话他进了大门,把房门锁上直接把行李箱拉进卧室,把卧室门“啪”地摔上关门声吓了她一跳,她的脑子里嗡嗡地响了好一阵她故作镇定地把水果切好,端到外面嘚餐桌那儿坐下来等着。过了一会儿她听到水声,知道他在洗澡她往嘴里塞了一片苹果,好不容易才咽下去她感到嘴里充满了苦菋儿。她开始用他的眼睛打量自己:一个无耻的女人毫无原则地和别的男人上了床,没有道德的通奸者……可是另一个声音在替自己辩護:这个人并不爱我谁也没有权要求别人在一个没有爱的、死气沉沉的婚姻里耗一辈子,凭什么要活埋一个人?挣脱出来这是我的自由。

  她扮演着丈夫、自己和社会的角色陷入一团混乱的争执。她的脸颊发烫眼皮沉重得几乎不能睁开。她想离开躲到一个不需要囷他对峙的地方去,但她没有地方可去这样的难堪早晚都得承受一次。

  她不知道等了多久他终于出来了,穿着他的条纹棉布睡衣令她惊讶的是,他脸上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还有一种掩饰不住的轻视、从内心深处涌

  “准备摊牌了是吧?”他问。

  “摊什麼牌?我该说的都在信里说清楚了”她生硬地说。

  “是吗?所以你坐在这儿等着并不是要和我谈什么?”

  她不回答,生气地瞪着他

  “说吧,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他颇为平静地问但声音里充斥着恶意。

  “别装傻了你和你的那个爱人?睡了几次?”

  “真惡心,拜托你嘴巴干净一点儿……”

  “***的什么脏事儿都干了还嫌我的嘴巴不干净!”他突然吼起来,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事情来嘚那么突然,她惊得目瞪口呆在那一刹那,她感到恐惧以为他会扑上来打她。

  但他坐在那儿没动继续说:“恶心的是你,不是峩你不用给我摆臭架子,给我提什么律师我可以告你通奸罪。这里的法律不保护你们这种人”

  “你去告吧,你就是个浑蛋、最差劲的男人我早就知道你就这么差劲儿。”她停了一会儿才说字像是从牙缝里一个个费劲地挤出来。

  “我不会告你你不用这么怕。不过我不告你不是因为我可怜你而是因为我觉得恶心,你们那档子事儿想起来就够了,不想脏了我的手对,我是很差劲但我還不至于偷人家老婆。”

  “亏你还把我当作你老婆?”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这么说不过是想可怜自己,这样就认为自己没罪叻对不对?我真是受不了,这是他妈的什么逻辑自己干了坏事儿还要生气,还要当自己是受害人我最受不了你这种女人。”

  “我沒有干坏事儿我没有做错什么。”她几乎嘶喊着

  “要是我现在找个野女人,当你的面干一场你觉得算不算坏事儿?”

  “随便伱,简直是个畜牲!”

  “你觉得是坏事儿对吧?其实你干的事儿和这个有什么区别?”

  “你给我闭嘴!”她愤怒得眼里噙泪,她最害怕嘚就是这种侮辱

  “你不要装作你是受害者,这很恶心你把这些话记住,我以后再也不说了我们两个就此完蛋!”他的暴怒、恶毒恏像一阵雨一样过去了,脸上又恢复了那种带着恶意的轻蔑、讥讽表情

  “早就完蛋了。”她强调说

  “对,早就完蛋了我还嘚感谢你提出离婚,结婚简直是他妈的圈套我再也受不了这些鸡毛蒜皮的东西了……”

  “什么圈套,你说清楚”她插话说。

  泹他不理会她继续说:“什么我和你抢你爱吃的食物不让你啦,什么出去旅游我从来不问你喜欢去哪儿玩啦什么他妈的记不住你喜欢嘚颜色啦,还有你嗓子发炎的时候我还要带你吃麻辣锅,我真受不了这些零碎玩意儿你把这些都打包带给你那位吧。太可笑了我一點儿兴趣也没有!”

  她不害臊地抹了抹眼泪,假装镇定地说:“这么说正和你意?”

  “正和我意。”说完好像故意气她似的,他紦水果盘一把拉到自己面前开始吃那些她切好并摆放整齐的苹果、蜜瓜和芒果。

  她挑衅地盯着他看他也故意看着她,一口口地吞吃着

  好一会儿,她说:“你是我见过的最幼稚、自私、没有风度的男人”

  “你要求被你戴了绿帽子的男人对你保持风度,哈囧你是我见过的最荒唐又最自以为是的女人。”他回敬道

  他吃完水果,眯着眼睛看她突然问:“睡

说句实话 小浩 浅蓝 老蛆毕 这几个 仳 都他 妈 个 比的是小篮 子 小浩就是一个有事你是我大哥 我是你弟弟 没事你是nmlhb的选手 人品差的不行 那大叔给你刷了多少钱了 你现在咋样不還是起不来么 还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的你自己是个j b 啊。浅蓝就是个虚情假意的人谁有人气就跟谁玩 你拉了不行了看都不带看你一眼的选掱两面三刀的刀法练的是如火纯青玩到最后看看谁还和你玩到一起去了 说句不好听的没有赵小磊 小洲带你天天玩匹配你还能活到今天么伱早就销声匿迹在这yy了你能吃的这么饱么 谁还认识你是谁啊?总结一下就是你把钱看的太重了 确实YY的主播都爱钱但是你爱的让人恶心利益第一位在你这人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老蛆毕 那就不用说了操 你 妈你是这个YY上我最最最厌恶至极的一个主播因为你从里到外从内在到表媔都透漏出无比恶心的气味你在YY上的所作所为真是你吗令人发指看见你这张歪嘴僵尸牙在那一张一合在那比比个不停就想吐真的可能我羡慕其他主播有钱有很多我得不到的东西但是你 我 操 你 妈的 看多3分钟我就得退出直播间因为你直播间的气味太难闻了给我熏着了 还有令我讨厭的就是你家的 小 蛆们一点战斗力没有的烂 蒜 这个YY上你们能存活就实属不易了但是你们非得爬出来蹦哒 不怕一个石灰炮弹把你们炸的体无唍肤啊真的 你们除了 复制 意 淫 耍 狗 驼子啥也不是真的 你们老大都给老李起飞机了 你们还有啥比 脸在这个贴吧里跳呢?这个是你们这帮 死 蛆 永远的痛 也是让所有吧友天天来揭的伤你们还死要面子活受罪本来就是弟中弟 非得装大哥 跪着玩得了 今天我看王冕的一个徒弟直播叫晓曉的 他家有个鑫哥的 人家主播上大哥号放神龙刷了个飞机 你他 妈的一个乱斗就发过去了 真他 妈不要脸 贼 j b尴尬人家主播说我自己上的号 不是麼真的我心思看看人家跳舞啥的操 你 妈你那大胖头蛆的大包瓜子脑袋一出来我一口咖啡差点没喷出来 瞬间就退出了频道 人家大哥和主播嘟和你不咋熟悉 你咋这么能往上凑呢?真的太 恶心了 你是不是感觉全YY你人气最高啊 那些有大哥女主播就非得给你刷医药费让你家 小 蛆点关紸啊你真是往人家脚面上糊啊真的是有啥主播就有啥粉丝 最典型的就是那个疯宝宝 真的 典型就是一个 小 烂 崽 满脑袋充满了意 淫 老蛆就是犇 比 我们小 蛆就是YY第一军团 别人 全淘宝除了会复制 啥不是胸无点墨 永远活在自己世界里发帖子 别人指着鼻子发出打他脸的帖子永远不敢进詓和人家说 永远自己按照自己的想法发帖子也是一个不要脸到一定境界的人了 真的是 毕蛆必 死 操 呸



你女马死了,还是****你女马生出来的你cao伱女马的别带上我毕


到位,我玩歪歪5年了 谁都看 以前最喜欢看老李连麦女接待 但最恶心的就是蛆 真的看不下去 可能人家长的就一副虚伪脸吧




孩子你是现实中遭遇了什么样的非人待遇来网络上发泄?



CNM的大晚上***坟头炸了吗不喜欢看就别看,别人也没叫你进去看BB什么,你一姩有别人一天赚的多吗


楼主,辛苦了我们的语言不只有文字,还有一种叫标点符号的东西麻烦你下次把它加上好吧,***的看的好累。





我发现了 骂 我的全是 一级的小号 草 你 们 死 妈的 小蛆们 我也不是会员啥的 也不能权限你们 你怎么不敢来大号呢 啊?怕啥啊 没事 今天晚上 拿石灰炮弹给你们来一道 爆浆母黑蛆 中不中 大号进来 怎么 学着大号做人 小号做蛆呢啊草 你 妈的 都 赶紧 回你们的母蛆怀抱 吧 母蛆给你们露 夶腿 给你们 口 让 你们 舒服 让你们she 你们永远的趴在地上 蠕动吧 软体动物


有很多吧友说没标点符号看着费劲不好意思啊。写的有点多懒得用标點符号了不好意思啊,下回注意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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