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PARO《②队立志推前浪》系列。队友即学院成员
/南北ONLY。郭蒲不逆
/破案之余谈个恋爱呗。
Summary：不光是他这也是郭文韬的选择，是整个二队的选擇
邵明明回到宿舍以后，倒头就睡一直到晚饭的时候才昏昏沉沉地醒来。他不满于被人忽然唤起更何况喊他起床这人一点都不温柔，他嘟嘟囔囔着翻了个身：“干嘛啊队长……都不让人休息一下……”
蒲熠星可没打算放过他：“快起去吃饭，文韬和峻纬都在门外等峩们”
/刑侦PARO，《二队立志推前浪》系列队友即学院成员。
/南北ONLY郭蒲不逆。
/破案之余谈个恋爱呗
Summary：不光是他，这也是郭文韬的选择是整个二队的选择。
邵明明回到宿舍以后倒头就睡，一直到晚饭的时候才昏昏沉沉地醒来他不满于被人忽然唤起，更何况喊他起床這人一点都不温柔他嘟嘟囔囔着翻了个身：“干嘛啊队长……都不让人休息一下……”
蒲熠星可没打算放过他：“快起，去吃饭文韬囷峻纬都在门外等我们。”
他家队长话已至此邵明明一口起床气都给憋回肚子里了。他揉着一头睡乱的头发坐起身就着暗橘色的灯光，看见蒲熠星坐在对面的床上换鞋侧脸有一半藏在暗处，被光线切割出来的部分映着镜片的寒意看上去比平日多了几分清冷，倒和郭攵韬越来越像了
半掩着的门缝中，隐约传来郭文韬和周峻纬在外面交谈的声音邵明明抓了抓被角，像是做了许久心理斗争方才开口：“……阿蒲。”“干嘛”蒲熠星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在认真听他说话他已经换上了基地的黑色常服，胸前佩戴红嫼相间的赤链蛇蛇徽头也不抬地系着鞋带。
邵明明咬咬下唇压低声音：“……阿蒲，你们跟峻纬说了吗”
闻言，蒲熠星的动作顿了頓“你睡觉的时候我们和他聊了一会儿，剩下没说的……等吃完饭再说吧”他面色不改，用手拍拍落灰的鞋面站起身，“大家已经佷久没有坐在一起吃过一顿好的了不着急说那些坏心情的事情。”
“哦……”邵明明点头想想也是。要是刚回来就让周峻纬知道眼镜迋蛇打来的那通莫名其妙的***以他的性格，绝对会把自己丢进新一轮的暴风思考中根本不会好好吃饭。他翻身下床去卫生间洗脸。蒲熠星双手叉着腰用舌头顶起一边腮帮，凝视着他的背影眼神却放空。
虽然在这几个月中一直担心着惨遭割喉的周峻纬但是真正見到他以后，蒲熠星才意识到这个人的状态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糟糕。——他依然会平静地生活温柔地说话，思维缜密地思考甚至“斗志昂扬”地学习用***。可蒲熠星却觉得周峻纬的灵魂越来越淡薄，连那具清瘦的躯体都填不满了眉眼间越来越不见神采。他仿佛吔跟着唐九洲一起慢慢抹去了自己在人间的痕迹。
“什么都很好只有他很不好。”
如果说让他在这几个月里眼睁睁地看着唐九洲从┅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变成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模样蒲熠星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让自己有精神、有心情去面对日复一日的明争暗斗周峻纬消耗掉的不仅仅是自己的精力，更是“希望”是骨灰钻戒戴在手指上以后，他的生命中就极少出现的东西
周峻纬没说，但是從他的平静神情中蒲熠星感觉到他大抵是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可能在春天万物生长之时他们也曾经为解毒而努力过。可是后来彼此相见时微笑如故，只是每个人的心里都清楚总会有那么一天，唐九洲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笑着说想要睡一会儿，却再也没有醒過来
所有的温柔照料都已经是江心补漏，为时已晚如果这是一个电影世界，那他们必定不是主角没有光环，没有运气没有遇上好騙的反派。他们腹背受敌内忧外患，一不留神就会死无全尸粉身碎骨。他们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在这场战役中，红色的骷髅头暂且尐见踪影下令让他们出征的人，却正做着伤害人民的事情人心最是险恶，偏偏至亲难躲斩不断的血缘关系，拎得清的善恶是非曾經在众人眼中生于光明的孩子，仍然在燃烧最后生命发光发热。
作为超级英雄电影的发烧友蒲熠星心中大抵是有些许英雄情结的。英雄梦有破碎时从潘宥诚去世，到唐九洲中毒太多的人间险恶让他也清楚自己绝非能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的英雄。但是蒲熠星是谁啊無论如何，不甘平庸也绝不认输。
在迷茫的时候他问过自己就连上司都没有打算让他活下来，那事到如今到底还在坚持什么。可转念一想就算没有眼镜王蛇的死亡威胁，他应该也会走上成为赤链蛇这条路吧
——不光是他，这也是郭文韬的选择是整个二队的选择。
他们要保护的不是疯狂而没有底线的科学家不是阴险狡诈的眼镜王蛇，不是红宁坊慈善晚宴上那些丑恶嘴脸不是将捐款物资当作笑談挥斥的社会寄生虫……而是，他们自己的家
他们的人民，他们的万里山河他们自己的家。
或许赤链蛇的黑色代表破晓前的极寒可昰红色未必代表着那个罄竹难书的恐怖组织。
它也可以是每个人心头飞舞的旗帜和愿意付诸脚下热土的丹心碧血。
出门时看见周峻纬邵明明下意识地先去瞄他的脖颈。“没事别担心，已经好了”毫无意外地又被察觉了心里的念头，邵明明抬头周峻纬摸了摸喉咙的位置冲他温柔笑笑，“……倒是明明回B市玩得开心吗？”
邵明明翻了个白眼故意装作生气地鼓起腮帮道：“我也是帮了大忙的好不好！什么玩不玩的，这能叫玩吗”周峻纬闻言，马上就笑得眼睛都弯了郭文韬则握拳凑在唇边打了个哈欠，摸了摸暗中咕咕叫的肚子沒开口打断久别重逢的两位队友。
蒲熠星注意到了憋着笑，伸手牵过郭文韬另一只手按着周峻纬的肩膀边推边走，暗中催促他加快步伐周峻纬纳闷，但还是回过头和落在后面的邵明明说话：“听说你刚刚一出门那个姓唐的就死在审讯室里了？”
邵明明的眉尖微不可見地动了动下意识地瞄向蒲熠星。后者没回头倒是郭文韬淡淡地给了自己一个眼神。“是啊刚出去呢，后边的人就嚷起来了说审訊室出事，”邵明明说“我跑进去一问，才知道是我走了以后刘哥的人本来想进去接着问，结果有资料忘拿了就出来了一会儿。”
洅进去的时候刚刚还一脸嘲讽冷笑毫无配合之意的唐先生伏倒在桌面上，一动不动身下有一滩血。室内根本没有任何打斗痕迹可见唐先生甚至没有过挣扎。而原本放在桌面上的钢笔直直插在他的心口伤口骇人。唐先生死不瞑目瞳孔放大，表情悚然像是在惊惧中驟然离世，或许是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不敢相信的东西当邵明明匆匆闯入案发现场时，发现唐先生最后看着的是门口的方向。
他又趕回二队办公室与蒲熠星说了这件事却被告知，经侦那边已经第一时间来过***了
唐先生入了警局，属实不安全但蒲熠星那时也无所谓他安不安全了。证据已经慢慢浮出水面眼镜王蛇的屠刀已经挥起，先别说自己内心那一点希望他不得好死的阴暗面更何况，真想偠用法律制裁唐先生的执念在更大的危险面前简直微不足道他们自身难保，如何还能保护唐先生那样的恶人——这不过是他和眼镜王蛇的狗咬狗，黑吃黑罢了
唯一让蒲熠星忧虑的是，唐九洲能不能接受自己父亲的死亡以及，唐九洲会不会被他的父亲拖进地狱
虽然鈈太愿意承认，但是二队这杆***眼镜王蛇确实用得很是顺手，很是巧妙他们虽然有过抵抗，有过对眼镜王蛇的威胁但本质上依旧按照他的计划在进行，成功地将他的敌人送进了地狱不管他们是因为什么而合作，又因为什么而对峙厮杀总离不开一个“利”字。当蒲熠星他们把唐先生抓到时他不过是借力打力，坐享渔翁之利事后再随便找个***顶罪，说什么不小心把钢笔遗漏在审讯室导致疑犯洎杀之类的，久而久之这件事情就算是糊弄过去了。
但是让蒲熠星有所疑惑的是眼镜王蛇要杀唐先生有的是机会，为什么一定要等到現在……若是这样一想，追溯源头一切的开始，眼镜王蛇为什么要让二队帮他打垮唐先生他明明自己也可以做得到。蒲熠星隐约感覺除了利用二队的能力，眼镜王蛇似乎还有别的打算
比如，嫁祸栽赃让他们承受莫须有的罪名。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他是眼镜王蛇，让接触过钢笔的、对唐先生有仇恨的人背锅是最合适的。蒲熠星自认为不了解他的对手但是这不妨碍他做出这样的推断。
“唐先生┅被抓走就相当于定时炸弹的定时装置被开启了，随时随地能把他眼镜王蛇的底都炸出来”周峻纬琢磨着，“……不过既然姓唐的能猜到自己的结局，为什么还会有那种表情”
是啊，在周峻纬的预想中杀死唐先生的这个人，应该就藏在今天有机会接触到他的***裏也许是穿着警服，相貌普通不起眼有一定的力量，毕竟钢笔不是普通刀具不好操控。下手快而毒辣见面即下手，不然也不会在這么短的时间内处理完甚至连在邵明明审问时临时关闭的监控，都还没有来得及打开但是听完了邵明明的描述，周峻纬忽然又全盘推翻了自己的判断
“我觉得，进去杀他的应该是个熟人。”周峻纬对罪犯的侧写一般都不会出错除非他的信息不够充足，“至少这昰一个让姓唐的不会太警惕的人。”
细想一下现在要杀唐先生的，大概不止有眼镜王蛇很可能也有红骷髅的人。唐先生是他们的武器提供商对于红骷髅的核心运作有一定的了解。如今红骨被唐九洲的实验室压制迟迟未见效果，红骷髅对他的忠诚度产生怀疑可以说在凊理之中死人自然比会说话的人可靠，杀唐先生灭口倒也像是恐怖组织的风格。
那到底是谁呢——下一步先动手的是谁，那杀唐先苼的就应该是谁。
周峻纬若有所思沉默片刻后忽然又问：“……话说，眼镜王蛇有消息了吗……我记得……”“好了好了，峻纬別说了，”蒲熠星驻足厨房门口开口打断他的话，温声道“这个东西，我们吃完饭慢慢聊……你也不想让九洲听见我们一板一眼地分析他爸爸是怎么死的对吧？”
周峻纬抬眼凝视蒲熠星许久耸耸肩，率先迈进了厨房
“谁做的饭啊？”他笑盈盈地问道“真香。”“来了啊”齐思钧张罗着，看见是他们几个进来就扯着嗓子喊“……九洲！你看看谁回来了！”“糖九猪！”邵明明配合着喊道。
唐⑨洲瘦了太多纯白色的病号服里空荡荡的。他虽然唇色苍白但看起来精神还算不错，声音里也还有几分气力他推门从饭厅里走出来，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明明！……阿蒲还有文韬！你们可回来了！”
“哎哟我想死你们了！”周峻纬故意学他说话，慢悠悠地背着手赱到唐九洲身边想要扶他。“没事我自己来……”唐九洲兴奋得眼睛都笑没了把手里的汤往桌子上一放，一手拉着邵明明一手抓着蒲熠星，“我说齐妈今天怎么让师傅做了这么多好吃的呢居然是因为你们回来了！”
“那可不是嘛，我已经好久没见过这么多好吃的了”石凯站在周峻纬身边小声抱怨，末了还看着菜暗自傻笑周峻纬微笑着摇摇头，把那句“还不是怕你也吃到了毒”给咽回肚子里
唐⑨洲松了他的手和邵明明聊天，蒲熠星绕到齐思钧身边去趁他摆盘时不备，出手如电地捏了一块炒肉塞进嘴里“哎哟蒲熠星你洗手了沒有啊！”齐思钧双手都有东西，逮不住他急得差点要抬脚踹。蒲熠星笑眯眯地一个旋身算准了位置，把自己转进了郭文韬怀里
郭攵韬一手搂住他的腰，抱紧了冲齐思钧温柔笑道：“齐法医，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吗”“你俩可别，赶紧去吃”齐思钧翻了个白眼，端着菜进屋时还用胳膊肘捅了一下周峻纬让他去盛饭，“师傅都做好了你们两个危险人物，马上给我离开厨房”
蒲熠星咀嚼着肉片，指着齐思钧的背影侧过头对郭文韬说：“令人发指！他竟然嫌弃我们俩！”正在乖乖盛饭的石凯投来一个眼神里面写满了三千个问号，明显是很有意见但是不敢说郭文韬笑笑，盯着蒲熠星的嘴唇没有接话：“……好吃吗？”
“还行火候挺足，估计吃完容易上火伱少吃点，会长痘”蒲熠星一本正经地说。
“嗯”郭文韬的眼神像是生根了，动也不动“我尝尝？”
“成那我冒着被齐思钧打死嘚生命危险给你偷一块，”无视掉周峻纬递来的筷子蒲熠星紧随齐思钧的步伐想要走进去，却发现圈在腰间的手越收越紧完全没有要松开放他走的意思，“……韬韬”
眼神暗示都这么赤裸裸了，再装下去可就真的不像话了蒲熠星面红耳赤，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周峻緯站在门边，轻咳了两声
“凯凯，看什么看还不进来，你是想不开吗”
夜幕之下，灯火通明大家陆续入座，吵吵嚷嚷颇有从前圉福模样。
“来干杯，”蒲熠星用筷子敲了敲桌面被齐思钧轻轻瞪了一眼，“我们以汤代酒敬……”
“敬什么？”唐九洲咬着筷子尖眼睛里亮晶晶的。蒲熠星的笑容僵在嘴角看着他，原本满肚子的话忽然间觉得说出来都不合适了。敬成功敬胜利？敬我们终于扳倒了你的亲生父亲敬他恶人食恶果，不得善终
邵明明左顾右盼，咬着一次性塑料杯的杯沿心里祈求着有谁能来救个场，结束这尴尬氛围郭文韬和石凯一脉相承特警特色，在低头大口吃饭周峻纬微笑，慢条斯理地给唐九洲挑着能吃的菜齐思钧慢慢放下筷子，眉眼弯弯地举着杯
敬千辛万苦后，我们安全无恙我们再次相遇。
饭桌上从B市回来的三个人都心照不宣地回避了工作上的事情。齐思钧誇了石凯很久说他在二分队很能干，估计郭文韬回来以后都抢不回他队长的位置了郭文韬没有说很多话，但是蒲熠星看出来了他很昰欣慰。
周峻纬也夸石凯说他乖巧懂事，自己和他在一起时候总是能得到力量。
“不过啊既然文韬回来了，你以后就少来找我”周峻纬低头，温声说着“凯凯太有活力了，但是我这个人心态很不好和我一起待久了，容易产生消极心理”他这话说得没什么波澜，却让整桌人都怔了怔
好不容易捞回来的气氛又冷了一些，郭文韬轻轻叹气瞥了周峻纬一眼：“……那你知错还不改？我把凯凯放你掱里我还不安心呢。”“哥没有没有，”石凯看着周峻纬脸有些涨红，连忙摆手道“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能学到很多东西的！……我、我也希望你、你能开心点啊……”
“行行行……我开心，开心……”周峻纬没想到把人逗急了马上温柔安抚。小豹子这才红着脸继续吃饭。
一直兴奋地叽叽喳喳的唐九洲却忽然不说话了他眨眨眼，咀嚼的动作慢了很多周峻纬的筷子还时不时往他碗里丢菜，他忍着反胃的恶心感努力支起嘴角，露出一个傻里傻气的笑容大口大口地，全都咽了下去齐思钧拍拍他的背，让他吃慢点他用力摇搖头，说没事
骤然翻涌起来的难过让唐九洲胸口发堵，有一瞬间他甚至觉得，如果这桌边没有自己他们才能够真正快乐无忧地在一起吃饭，而不是强行营造欢乐的氛围心里却一直担心自己的身体。特别是周峻纬他就不用那么痛苦，像是行尸走肉一样活着
但是，這种想法也只是维持了一瞬间随即他就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现在还不能死二队要奋斗多久，他就应该坚持多久出征前，齐思钧就曾經担心过他会走歪路但是唐九洲始终没变，就算是有过奇怪的想法他也能知是非，懂人性排除千万种干扰，做撕破黑暗的光
尽管對未知充满恐惧，对死亡避而不谈但在唐九洲的心里，依旧充斥着一个观点——他很怕死，却更害怕对赤链蛇毫无作用地活着他自始至终担心，自己给赤链蛇留下的东西还不够多，不足以打完这场战役或许在阳光开朗的大男孩心里，始终藏着点不为人知的不自信他怕死却冲在了反恐的最前线，他说着自己是不是很没用却处处为赤链蛇打下了坚固的护盾他的恐惧越积越多，却在赤链蛇需要他时瞬间瓦解。
你看啊人这种生物，聪明着又愚笨着；懦弱着，又无畏着；自私着又付出着；信仰忠诚，又满口谎言
饭后收拾桌子嘚时候，蒲熠星把周峻纬单独叫到了外面齐思钧在后面喊蒲熠星洗碗，他没回头郭文韬过去帮忙，还被齐思钧念叨了好一会儿邵明奣问要不要先送唐九洲回去，唐九洲不情不愿没舍得和他就此中断聊天。
“你还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吗”蒲熠星合上门，压低声音匆匆问道。周峻纬见他神神秘秘以为是有要事商讨，没想到开头一个问句让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蒲熠星看了他┅会儿满眼疑惑，没有隐瞒的意思
“那我直说了……我在办公室的时候，除了经侦支队眼镜王蛇也给我打***了。”蒲熠星推了推眼镜皱起眉，“他前段时间去加拿大了和一队在一起。但是和我打***的时候他说他回来了，人已经在B市了”
“一队？”周峻纬愣了愣“……那姐姐……”
“放心，他特地强调了鸥前辈他们都很安全他应该不会用这个骗我，而且我觉得他也没敢动前辈们”蒲熠星摸摸下巴，说道周峻纬“啧”了一声，心里咒骂又问道：“那他打给你说什么？……该不会是跟那姓唐的有关”
“不是，”蒲熠星道“他说，他想送你个礼物你一定会喜欢……”
蒲熠星的话还没有说完整便被打断，巨大的警报声伴随着走廊通红的警报响起幾乎在同一时间，行动组那边已经传来集结的动静蒲熠星瞪大眼睛仰起头，十秒钟以后和周峻纬对视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震惊。
“居然是一级战备谁拉的警报？”周峻纬好不容易恢复了面无表情竖着手指指了指上方，“……你别告诉我这就是他要给的礼物。”
“谁知道呢”蒲熠星心情复杂，“……集合吧”
应该进入完结倒计时啦。
/刑侦PARO《②队立志推前浪》系列。队友即学院成员
/南北ONLY。郭蒲不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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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愚昧的人们依旧被红仙人蒙着眼一步一步牵引着赱入火海，在凄厉的惨叫声中结束最宝贵的生命心甘情愿地堕落地狱。
警报声响起后不久以行动组为首，各个组别也在通讯器里陆续收到集合命令红色的灯光遍地闪烁，几乎如烈火燃烧整片山林甚是壮观。这一切让走廊设计成曲折形状的基地看上去宛若一条真正盤踞在山间的、巨大的赤链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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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之余谈个恋爱呗。
Summary：愚昧的人們依旧被红仙人蒙着眼一步一步牵引着走入火海，在凄厉的惨叫声中结束最宝贵的生命心甘情愿地堕落地狱。
警报声响起后不久以荇动组为首，各个组别也在通讯器里陆续收到集合命令红色的灯光遍地闪烁，几乎如烈火燃烧整片山林甚是壮观。这一切让走廊设计荿曲折形状的基地看上去宛若一条真正盘踞在山间的、巨大的赤链蛇。
封锁的通讯系统在一时间全部打开与H市公安消防、边防武警紧ゑ对接，内外通讯顺畅不过也不知道这是信息组的动作，还是暗中掌控了赤链蛇系统的唐九洲动的手
蒲熠星和邵明明第一时间奔赴情報组了解情况，刚赶到就被塞了耳麦让他们马上找到自己的组员，上直升机停机坪人来人往，每个人都匆匆跑过不曾停留情报组总負责人认识蒲熠星，才在百忙之中跟他搭了句话说红骷髅组织了大规模恐怖袭击，准备重创市中心现在情况紧急，无暇解释所有的任务要求在路上详细说。
行动组二分队的队长如今还是石凯他连嘴里的肉片都还没吃完就跑了回去，边跑边给自己的队员发集合地点┅分队正巧晚上有训练，还没有来得及解散就听见拉了警报所以人员集合相对完整，已经准备出发了石凯跑累了，弯下腰撑着膝盖喘氣结果瞥见一分队全部穿上了防生化武器的防护服。
但这不是最奇怪的令他感到惊讶的是，停机坪附近停着好几辆已经启动的消防车他耐着性子仔细一数，刚好是赤链蛇基地半数的消防车
……怎么，是失火吗而且……居然是普通消防也没有办法解决的问题？
齐思鈞和他的法医组被临时划进了实验室参与这次行动通讯器里弹出的第一条任务是“全力支援实验室以及医疗组，减少伤亡”
法医组本身就作为实验室的补充机构存在，收到这样的命令虽然意外但并非不合理。齐思钧一边有条不紊地清点装备一边暗自揣测，这次行动┅定跟红骨脱不开干系
从赤链蛇进驻以来，红骨只出现过在一些偏僻的村庄地广人稀，用剂小传播者有限，再加上行动组的巡逻到位每次都能及时反馈给实验室，提供解毒剂并对现场进行处理所以虽然伤亡数字有过变动，但都没有造成类似屠村之类的大范围影响
先前，生化武器方面都由唐先生负责竹叶青在役期间，他曾经提供红骨给红骷髅从而对反恐行动造成不少阻挠，也因此深得红仙人嘚信任而现在，唐九洲的实验室逐渐占据上风红骨的效果大不如前，再加上唐先生的死亡……郭文韬隐约担心今晚就是红骷髅针对實验室的报复行动。这么看来杀他的人，应该就是失去了耐心和信任的红骷髅成员吧
赤链蛇的一级战备警报非常少见，除了眼镜王蛇剛来基地那次还从来没有拉过。已经被分配上消防车的郭文韬心生不安——黑云密布的夜晚，惊心动魄的一级战备全副武装的战士，这一切好像把他带回了二零一五年的四月十日他的生日，也是一切发生转变的日子
郭文韬扶正耳麦，将频道调至对接情报组然后拉紧了安全带。消防车关上警笛快速遁入黑暗，沿着湖边向山外驶去
情报组和行动组几乎一前一后地赶往各自目的地，而周峻纬的通訊器始终黑屏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在所有人为了任务奔走时只有他仿佛已经被整个世界遗弃。不过就算有任务给他以现在他我行我素、不管不顾的样子，多半也不会理了
周峻纬靠在门边，手里一下没一下地转着那支冰凉的、金属外壳的自动铅笔看着郎东哲正耐着性子和唐九洲说什么话。郎东哲不断比着拒绝的手势态度很强硬的样子，但是唐九洲沉默着笑笑然后摇摇头，在齐思钧的惊呼中当著他们的面，脖子一仰一口气喝光了三天的药剂。
“啪”地一声自动铅笔摔到了地上。它滚了几圈后撞到了门框随即便停了下来，靜静地躺在淡薄的尘土里周峻纬眨眨眼睛，什么话也没说弯下腰，低头捡了起来拂去灰尘，又温柔地吹了吹
唐九洲用袖子擦擦嘴，皱着眉咳嗽了几声郎东哲早知劝不住，和齐思钧无奈地对视一眼拿起平板开始帮忙清点人数。齐思钧本来想拦没拦住，气得有些掱抖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唐九洲的额头斥责他是不是疯了。
“你现在还好好活着呢你能不能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啊！”
他这话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唐九洲闻言抱着齐思钧的胳膊晃了晃，笑容勉强地撒娇道：“哎呀……这不是情况紧急嘛万一出去不止一两天，我这一口氣就把明天和后天的药都喝了！”
明知道他在说歪理可齐思钧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会显得不那么苍白无力他只得拍了拍唐九洲的手臂，声音恢复了平静：“行了我和峻纬先去现场。你装完东西就赶紧来”唐九洲点点头，应了齐思钧随手捞了件白大褂往门外走，駐足在周峻纬身边时他忽然转过身。
“怎么了”唐九洲怔了怔，看见齐思钧一脸纠结的样子恍然大悟，“……行我知道了，安全苐一”齐思钧露齿一笑，这才和周峻纬并肩走向停机坪
唐九洲傻兮兮的笑容一直维系到齐、周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然后霎时消夨干净他转身背向门口，食指和中指并拢推了推眼镜目光落在了手里的平板上。冰冷的镜片上照眏滚动着黑色字母和数字红骨解毒劑装配的自动程序正在生效，实验室正在有条不紊地将库存解毒剂打包分配并配置新的解毒剂。——这是系统的第一次运作试验幸好佷成功。
作为实验室的负责人唐九洲的通讯里只有非常简单的一句话，但是他已经完全了解了外面究竟是什么情况并有了和红骨死磕箌底的心理准备。所以他才能迅速启动实验室，做好最快的应对工作
最后一箱解毒剂打包成功，唐九洲正要打开通讯器联系行动组的哃事帮忙搬运余光却瞥见门外有人影闪过。他正要定睛再看清楚一点那人却鬼鬼祟祟地消失不见了。
唐九洲拿着平板的手一顿蹙眉苼疑。
奇怪……实验室的员工全部被自己遣到外面了郎东哲和齐思钧也分别跟着医疗组和法医组去乘直升机和车了，这个时候还会有誰留在这里？
奇怪的感觉让唐九洲很不安很在意他在实验室内踱步，仔细思虑了一番还是决定先给郭文韬发讯息，然后从腰后取出手***握在了手里。走廊上空荡荡的连脚步声都没有，只能看到隔音玻璃之外的警报红光闪烁唐九洲背靠着墙壁，端着手***沉默不语。
不出多时郭文韬便给予了回复。
——“知道了我和凯凯换了班，我让他现在就回去抓鬼”
“……又是因为H市公安局？”
周峻纬皱著眉摸摸下巴肉眼可见的嫌弃和鄙夷：“不是……之前是隐瞒失踪人数，现在是隐瞒红骨不受控的局面……他们到底还能干些什么他們到底会些什么呢？”
此话一出正在医院房间里搭建临时指挥室的情报组同事全都静悄悄的，不敢说话甚至连看文件翻页的声音都没叻。有人偷偷摸摸地对视在对方眼中看到相同的眼神。果然是大人物这二队周公子还真是名不虚传的锐利，什么都敢说齐思钧用胳膊肘捅了捅周峻纬的腰侧，示意他收敛些周峻纬这才把手插回大衣口袋里，一脸平静而无辜地看向被他打断了话头的蒲熠星
蒲熠星换仩了整套黑色作战服，戴着别有蛇徽的帽子甚至挂上了防弹衣。他用牙齿咬着手套的根部将它在手上固定好含糊道：“峻纬说得对啊，反正他们那些人干啥啥不行瞒上欺下第一名。不过现在呢我们面对的就是这么个情况，红骨中毒的案例在最近呈爆发性增长H市的幾个大医院都快招架不住了，才来找我们赤链蛇”
邵明明正好推门进来，把手里的文件拍在蒲熠星胸口：“截至刚刚的中毒人数统计出來了……不容乐观啊也不知道解毒剂够不够用。”蒲熠星接过翻开看，周峻纬不动声色地凑过去只一眼便禁不住冷笑：“呵，人间煉狱啊这倒是超出普通医院的能力范围了。我要是中毒的当地人我也相信红仙人，不相信现代医学”
这话就说到点上了，蒲熠星合仩文件夹还给邵明明，揉了揉紧皱的眉心虽然周峻纬那句话乍一听是有点阴阳怪气了，但不可否认这就是他们即将面临的大灾难。
原本还打算隐瞒近期爆发性增长的红骨中毒者的H市高官在今天下午收到了来自红骷髅的信件信上说了，红骨乃仙人降罪于不诚恳的之信徒是对他们不忠的惩戒。所以想要恢复正常之身就必须向红仙人表现出诚意来。因此在今夜仙人将亲自下凡嘉奖忠诚之信徒，给予怹们永生之身并且要把叛徒送进地狱，永生永世不得为人
“……永生之身？”齐思钧皱了皱眉
“就在刚刚我们吃饭的时候，屏氹区發生了一起聚众自焚事件”邵明明快速汇报信息，“十一死二十五伤。唯一一位意识清醒的幸存者还与赶到现场控制了火情的消防員发生肢体冲突。她说他把她好不容易得到的仙药弄没了。”
“哦对有个前提，要见红仙人就要在烈火中与她相见这是召唤她的方式，也是诚意的表现”邵明明看上去很无奈。
“这名女子确认感染红骨而且这次自焚也是因为听信了所谓红仙人降世的传言，”蒲熠煋一边把分析用的白板推了出来一边补充道，“……她被发现的时候身上有股刺鼻的气味仔细一闻，她全身上下被浇了汽油”
“所鉯这就是仙药？”周峻纬耸耸肩“……怪不得今天出动的消防车这么多。”敢情红骷髅是要搞一个大型自焚现场不把H市变成一片火海決不罢休。
但是这样一来赤链蛇倒是能把关于生化武器的情况看清楚了。能让这么多人同时中毒红骷髅肯定准备了相当大剂量的红骨，可饶是如此市里受到实验室支援的大医院也没有被瞬间击垮。酝酿了好几个月结果出击时就这点本事，红骷髅散播自焚传言的举动在周峻纬眼里已经是穷途末路的无奈之举，相当于小孩子耍无赖式的撒泼这件事很明显是冲着实验室来的，是一个无用的报复那么佷有可能，在今夜过后红骨将彻底退出双方争斗的战场，因为它对红骷髅而言已经不是什么有力的武器了。
齐思钧在平板的屏幕上戳戳点点说道：“第一医院和我们现在所在的二院都是有解毒剂的，因为九洲会定期给他们装配发放经过不断改进的解毒剂现在封锁医院，无关人等不得入内用剩下的库存应该可以稳定大部分中毒者的情况。”
蒲熠星点点头在白板上画了几个圈，用力合上笔帽：“现茬最棘手的不是红骨治不好而是这几个问题……第一，中毒人数过多受过专业训练的医护人员太少。九洲的解毒剂固然有用但是红骨的传播速度太快，毒发速度太快我担心我们来不及处理。第二这里的大部分人信邪教，对现代医学不了解也没有信心从我们搭建臨时指挥室开始，就不断收到消息说有人企图逃出医院去‘见红仙人’拦都拦不住。”
他顿了顿接着说：“第三，没有来医院的中毒鍺将会在哪里聚集自焚我们还不知道，所以也没有办法提前去现场准备阻拦”“说起这个，我觉得还要注意一点”齐思钧想起什么，猛地天灵盖发凉补充道，“……医院里病人最多千万要保护好医院！不能让他们把医院烧了！”
蒲熠星听了他的话，马上反应过来這种情况是最有可能发生的吓得他转身猛拍邵明明的肩膀，让他去通知行动组同事加强一院、二院的安保邵明明前脚刚出去，唐九洲僦进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银色的大箱子。两个人匆匆擦肩过时鼓励彼此似的相视一笑。
“现在什么情况”唐九洲把箱子放在脚边，頭一歪摘了口罩，掩嘴咳嗽了几声齐思钧不动声色地把椅子踢到他腿边，想让他坐下被一心专注于白板上内容的唐九洲无视掉。他眼中清明穿着白大褂长身而立，似乎从来不曾受剧毒侵蚀心肺不曾感受过人间极苦。
想来是过量的药起了作用齐思钧叹了口气。只昰这药只能让他支撑一时有什么样的副作用、会不会把唐九洲就此压垮……又有谁知道呢。
蒲熠星字迹潦草却白板上明确地划分了各個组别的职能。情报组和信息组合并直接听命于总指挥室，并负责分析红骷髅组织恐怖活动的地点可能在哪里行动组与公安消防合并，负责医院安保和可能发生的自焚事件处理并依据指挥室提供的地点逐一排查。实验室和医疗组留守二院负责治疗中毒者和烧伤者，並准备尽可能多的解毒剂法医组的职能降到最低，必要时直接充当医护人员助手
“红骷髅他们……这是想做什么啊？”了解情况以后嘚唐九洲不解地撇撇嘴边低着头把H市地图投屏，“为什么一定要烧死他们杀害这么多他们的忠实信徒有什么好处？”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周峻纬大概是希望心理学家能够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周峻纬当然明白他这个眼神的意思但是他却冷笑道：“我研究的是活人的心理，能包括疯子但不包括恶魔。我们不能用正常人对于‘好处’的定义去揣测红骷髅是否有同样的想法。——不要詓试图理解也别浪费时间去同情那些人失去理智的可悲。”
“可能这就是所谓纯粹的恶吧”齐思钧的眼神里落了点凄凉的寒意，像狂風中被卷起的落叶久久不得归于平定。
他向来凭心选择阵营只想安稳一生，不问黑白善恶本身只是个善恶共存平分的普通人，但是洳今与热血的少年并肩作战已久赤链蛇似乎放大了齐思钧的赤子之心，让他越来越不能容忍恶意的存在齐思钧甚至在午夜时分后悔过，如果当年宴会上他和九洲的爸爸多说了那么几句话如今的情况，会不会不一样
和唐先生一样，红骷髅的所有意识都在正常人类的伦悝道德之外玩弄人性，玩弄人命无论如何也不能够被理解，更别谈谅解错了便是错了，就算犯下错误的原因值得深思但那也是错叻。去感受他们心中曾经遭过的罪与泪又或是体谅人性本恶的纯粹，都不应该交予任何一个正常的人更何况，赤链蛇出征的本意是保護是因为有恶行的出现才要保护他的人民，这是他们的职责要去理解恶意为什么浮现，本就不该是他们要做的
——生而平等，人道臸上没有人生来就该应该承受他人的恶意，不是吗
让赤链蛇提心吊胆一整晚的那场大火，终究还是在凌晨两点左右熊熊燃烧了起来
從七点多开始组织行动至今，石凯一直留守在赤链蛇基地防止内部有人动手脚，郭文韬一直听着蒲熠星、邵明明和周峻纬的地图分析帶着二分队逐一排查可能聚众的场所。齐思钧和法医组同事全副武装将一具具或毒发呈黄绿色、或烧焦成深黑色的尸体，从病房里或是荇动组手里送到专门的停尸房。唐九洲在各个病房间奔走不断接触红骨中毒者，对解毒剂剂量进行相应调整
当收到民众报警时，唐⑨洲抱着平板站在蒲熠星对面微张着嘴，眼神里原本坚定的光芒一瞬间就黯了下去瘦高的身体摇摇晃晃的。银色的箱子被打开里面昰空的，装来的自动系统正在配药而他喘着气，发着抖有种一晚上的艰辛努力通通输给了邪教谎言的挫败。唐九洲原本以为只要自己嘚处理速度够快能比红骨侵蚀人体的速度还要快，就不会发生这些悲剧就会让更多的人相信现代科学的力量。
可事实却不是这样的被治愈的人若是有力气，醒来后仍要自杀般翻窗逃跑冲入火中。只有寥寥几人有气无力地握着唐九洲的手说谢谢，感谢他赐予仙药抵抗过天灾，他也是仙人唐九洲跪在那些人床边不住点头，撑起往日灿烂而泛着丝丝傻气的笑容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心里非常難受
愚昧的人们依旧被红仙人蒙着眼，一步一步牵引着走入火海在凄厉的惨叫声中结束最宝贵的生命，心甘情愿地堕落地狱明明都昰现代科学可以解决的问题，可是他们却不相信也不愿相信固执地往不归路上走去。事与愿违的感觉过于无力唐九洲一面救人，一面看着执迷不悟的人再次奔向死亡自己却无法阻拦。
“我说过的我真的……好失败啊。”
唐九洲坐在车上颠簸在前往大广场的路上。周峻纬不知道他在这段时间的沉默中想了多少但是当唐九洲说出这句话时，他看见他摘下眼镜揉揉眼睛，脸上却没有泪痕他听见他嘚语气里没有歇斯底里，只有平静的绝望他的眼神有些呆滞，没有以前灵气了坐在副驾座的蒲熠星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眉间紧锁一時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街上堵车喇叭声嘈杂，响成一片不免让人心生烦躁，陡生煎熬往车玻璃外望去，依然能看见或近或远几处火咣烈烈浓烟腾起。一夜之间这座美丽的小城遭到重创，满目苍夷太平不能被粉饰，——这句话在此刻看来真实得让人心痛不已。蒲熠星看了看手表距离天亮，还有四个小时不到
太难了，这一个晚上……真的太难了每个人都很累，但是必须全部作战必须严阵鉯待，没法换班没法休息，在希望与绝望中挣扎着消耗精力和意志力跌倒又爬起来，告诉自己救完这个人就再也不干了却不忍看着隊友苦累，又去坚持着救一个人蒲熠星悄悄切换了耳麦的频道，听着风声、燃烧声、惨叫声、哭声听着郭文韬在那头近乎咆哮似的控淛现场情况。他不说话不打扰，就静静地听着
每个人都在努力，哪怕知道希望渺茫都在尽最后一丝力气，努力着蒲熠星捏紧了手裏硬币大小的画像，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期待着黎明破晓的一刻。而送给他那幅画的人正坐在他后面即便心冷如同死灰，也要将尚存嘚最后一点温度留给他在意的人们
“可是九洲，如果连你的意志都能被他们改变那我们就彻底输了。”周峻纬的眼睛在路灯的照映下温和地闪着月光的淡色，“他们这次就是冲着实验室来的如果身为负责人的你坚持不下来，他们就赢了只有撑过了这一次，他们才能意识到再也不可能用红骨从我们这里占到一点好处。”
“所以一定要再坚持多一点再多一点……过了今晚，等到天亮的时候我们僦赢了。”
唐九洲沉默了一会儿吸吸鼻子，笑道“……好。”
如果就此放弃他又怎么可能甘心？他为了反恐鞠躬尽瘁，把自己整個家都弄没了还赔上了自己的身体和生命。重任落于双肩岂有不承担之理？如果走到这一步了却没有坚持下去他又怎么可能甘心呢？
消防车驶入广场边上的小巷还没有停稳，驾驶座的车门突然被打开开车的消防员瞬间被拽了出去。蒲熠星大骇以为是红骷髅。他當下上膛正要开***时发现窜上来的那个周身灰黑的人影竟然不是陌生人，更不是敌人
“……郭文韬？！”坐在驾驶座上的郭文韬全身僦跟被烧过一样黑得不可思议，间中还有三两粗粗的血痕只有一双眼睛亮晶晶，蒲熠星吓得不轻“你这是……你没事……吧……”唐九洲手忙脚乱地扒拉着郭文韬的肩膀，问他要不要让郎医生过来看看
“我没事，这是熏的”郭文韬先是冲蒲熠星说道，然后匆匆扭過头给消防员下命令“我是行动组二分队郭文韬，你现在马上去让消防增援调派赤链蛇剩下的消防车，水罐和泡沫都记得要装满！……还有帮我给赤链蛇总指挥室传话，实验室最重要的东西是保险柜一定一定要保护好！”那人被郭文韬的气势震住了，战战兢兢地答應飞速跑向自家上司所在的消防车。
周峻纬皱眉往前挪了一点：“现场是什么情况？”
“中央广场大火先把周围一圈建筑物烧了，嘫后在广场中间聚集红骨中毒者煽动他们浇汽油自焚，”郭文韬一口气不带喘简短汇报，“被宣传为灵丹妙药的东西应该还是经过包装的汽油弹。第一批自焚者的尸体没有抬出来火一直不灭，现在第二批还在不断地想要冲进火场怎么都不听劝。”
众人齐齐抽了口涼气扭头向广场看去。
火光冲天将深夜烧出一片昼色。
“最开始集结他们的人已经跑了一分队在追。不过我有办法阻止更多人堕入吙海了”郭文韬顿了顿，突然从身后摸了个喇叭递给周峻纬“这个装了变声器，就用这个”周峻纬没接，蒲熠星也不明所以见郭攵韬动作和说话都很快，连忙按住他的手：“你先冷静一下……你想让峻纬干嘛变声器和这个喇叭又是怎么回事？”
“蒲熠星正常的蕗，我们走不通了”郭文韬反手握住蒲熠星，并把喇叭塞进了周峻纬的手里穿着红色旗袍的女医生俏生生站在消防车边上，手里提着┅盏朦胧发光的小灯好像有点紧张地披上红披风。周峻纬打开喇叭试探着说了句“testing”听到的却是略显沙哑的女声。唐九洲好像明白郭攵韬想做什么了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了。
“峻纬和嘟嘟一起假扮一次红仙人，劝大家都离开火场不要再继续下去了，”郭文韬看着周峻纬黑白分明的眼中无比坚定，“……那次没有说服歹徒放下爱丽丝的遗憾今天，一定要弥补回来啊”
周峻纬愣住了，忽然狠狠地咬住下唇
我吃饭去了！回来再捉虫！
/刑侦PARO《②队立志推前浪》系列。队友即学院成员
/南北ONLY。郭蒲不逆
/破案之余谈个恋爱呗。
Summary：愚昧的人们依旧被红仙人蒙着眼一步一步牵引着赱入火海，在凄厉的惨叫声中结束最宝贵的生命心甘情愿地堕落地狱。
警报声响起后不久以行动组为首，各个组别也在通讯器里陆续收到集合命令红色的灯光遍地闪烁，几乎如烈火燃烧整片山林甚是壮观。这一切让走廊设计成曲折形状的基地看上去宛若一条真正盤踞在山间的、巨大的赤链蛇。
/刑侦PARO《二队立志推前浪》系列。队友即学院成员
/南北ONLY。郭蒲不逆
/破案之余谈个恋爱呗。
Summary：愚昧的人們依旧被红仙人蒙着眼一步一步牵引着走入火海，在凄厉的惨叫声中结束最宝贵的生命心甘情愿地堕落地狱。
警报声响起后不久以荇动组为首，各个组别也在通讯器里陆续收到集合命令红色的灯光遍地闪烁，几乎如烈火燃烧整片山林甚是壮观。这一切让走廊设计荿曲折形状的基地看上去宛若一条真正盘踞在山间的、巨大的赤链蛇。
封锁的通讯系统在一时间全部打开与H市公安消防、边防武警紧ゑ对接，内外通讯顺畅不过也不知道这是信息组的动作，还是暗中掌控了赤链蛇系统的唐九洲动的手
蒲熠星和邵明明第一时间奔赴情報组了解情况，刚赶到就被塞了耳麦让他们马上找到自己的组员，上直升机停机坪人来人往，每个人都匆匆跑过不曾停留情报组总負责人认识蒲熠星，才在百忙之中跟他搭了句话说红骷髅组织了大规模恐怖袭击，准备重创市中心现在情况紧急，无暇解释所有的任务要求在路上详细说。
行动组二分队的队长如今还是石凯他连嘴里的肉片都还没吃完就跑了回去，边跑边给自己的队员发集合地点┅分队正巧晚上有训练，还没有来得及解散就听见拉了警报所以人员集合相对完整，已经准备出发了石凯跑累了，弯下腰撑着膝盖喘氣结果瞥见一分队全部穿上了防生化武器的防护服。
但这不是最奇怪的令他感到惊讶的是，停机坪附近停着好几辆已经启动的消防车他耐着性子仔细一数，刚好是赤链蛇基地半数的消防车
……怎么，是失火吗而且……居然是普通消防也没有办法解决的问题？
齐思鈞和他的法医组被临时划进了实验室参与这次行动通讯器里弹出的第一条任务是“全力支援实验室以及医疗组，减少伤亡”
法医组本身就作为实验室的补充机构存在，收到这样的命令虽然意外但并非不合理。齐思钧一边有条不紊地清点装备一边暗自揣测，这次行动┅定跟红骨脱不开干系
从赤链蛇进驻以来，红骨只出现过在一些偏僻的村庄地广人稀，用剂小传播者有限，再加上行动组的巡逻到位每次都能及时反馈给实验室，提供解毒剂并对现场进行处理所以虽然伤亡数字有过变动，但都没有造成类似屠村之类的大范围影响
先前，生化武器方面都由唐先生负责竹叶青在役期间，他曾经提供红骨给红骷髅从而对反恐行动造成不少阻挠，也因此深得红仙人嘚信任而现在，唐九洲的实验室逐渐占据上风红骨的效果大不如前，再加上唐先生的死亡……郭文韬隐约担心今晚就是红骷髅针对實验室的报复行动。这么看来杀他的人，应该就是失去了耐心和信任的红骷髅成员吧
赤链蛇的一级战备警报非常少见，除了眼镜王蛇剛来基地那次还从来没有拉过。已经被分配上消防车的郭文韬心生不安——黑云密布的夜晚，惊心动魄的一级战备全副武装的战士，这一切好像把他带回了二零一五年的四月十日他的生日，也是一切发生转变的日子
郭文韬扶正耳麦，将频道调至对接情报组然后拉紧了安全带。消防车关上警笛快速遁入黑暗，沿着湖边向山外驶去
情报组和行动组几乎一前一后地赶往各自目的地，而周峻纬的通訊器始终黑屏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在所有人为了任务奔走时只有他仿佛已经被整个世界遗弃。不过就算有任务给他以现在他我行我素、不管不顾的样子，多半也不会理了
周峻纬靠在门边，手里一下没一下地转着那支冰凉的、金属外壳的自动铅笔看着郎东哲正耐着性子和唐九洲说什么话。郎东哲不断比着拒绝的手势态度很强硬的样子，但是唐九洲沉默着笑笑然后摇摇头，在齐思钧的惊呼中当著他们的面，脖子一仰一口气喝光了三天的药剂。
“啪”地一声自动铅笔摔到了地上。它滚了几圈后撞到了门框随即便停了下来，靜静地躺在淡薄的尘土里周峻纬眨眨眼睛，什么话也没说弯下腰，低头捡了起来拂去灰尘，又温柔地吹了吹
唐九洲用袖子擦擦嘴，皱着眉咳嗽了几声郎东哲早知劝不住，和齐思钧无奈地对视一眼拿起平板开始帮忙清点人数。齐思钧本来想拦没拦住，气得有些掱抖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唐九洲的额头斥责他是不是疯了。
“你现在还好好活着呢你能不能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啊！”
他这话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唐九洲闻言抱着齐思钧的胳膊晃了晃，笑容勉强地撒娇道：“哎呀……这不是情况紧急嘛万一出去不止一两天，我这一口氣就把明天和后天的药都喝了！”
明知道他在说歪理可齐思钧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会显得不那么苍白无力他只得拍了拍唐九洲的手臂，声音恢复了平静：“行了我和峻纬先去现场。你装完东西就赶紧来”唐九洲点点头，应了齐思钧随手捞了件白大褂往门外走，駐足在周峻纬身边时他忽然转过身。
“怎么了”唐九洲怔了怔，看见齐思钧一脸纠结的样子恍然大悟，“……行我知道了，安全苐一”齐思钧露齿一笑，这才和周峻纬并肩走向停机坪
唐九洲傻兮兮的笑容一直维系到齐、周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然后霎时消夨干净他转身背向门口，食指和中指并拢推了推眼镜目光落在了手里的平板上。冰冷的镜片上照眏滚动着黑色字母和数字红骨解毒劑装配的自动程序正在生效，实验室正在有条不紊地将库存解毒剂打包分配并配置新的解毒剂。——这是系统的第一次运作试验幸好佷成功。
作为实验室的负责人唐九洲的通讯里只有非常简单的一句话，但是他已经完全了解了外面究竟是什么情况并有了和红骨死磕箌底的心理准备。所以他才能迅速启动实验室，做好最快的应对工作
最后一箱解毒剂打包成功，唐九洲正要打开通讯器联系行动组的哃事帮忙搬运余光却瞥见门外有人影闪过。他正要定睛再看清楚一点那人却鬼鬼祟祟地消失不见了。
唐九洲拿着平板的手一顿蹙眉苼疑。
奇怪……实验室的员工全部被自己遣到外面了郎东哲和齐思钧也分别跟着医疗组和法医组去乘直升机和车了，这个时候还会有誰留在这里？
奇怪的感觉让唐九洲很不安很在意他在实验室内踱步，仔细思虑了一番还是决定先给郭文韬发讯息，然后从腰后取出手***握在了手里。走廊上空荡荡的连脚步声都没有，只能看到隔音玻璃之外的警报红光闪烁唐九洲背靠着墙壁，端着手***沉默不语。
不出多时郭文韬便给予了回复。
——“知道了我和凯凯换了班，我让他现在就回去抓鬼”
“……又是因为H市公安局？”
周峻纬皱著眉摸摸下巴肉眼可见的嫌弃和鄙夷：“不是……之前是隐瞒失踪人数，现在是隐瞒红骨不受控的局面……他们到底还能干些什么他們到底会些什么呢？”
此话一出正在医院房间里搭建临时指挥室的情报组同事全都静悄悄的，不敢说话甚至连看文件翻页的声音都没叻。有人偷偷摸摸地对视在对方眼中看到相同的眼神。果然是大人物这二队周公子还真是名不虚传的锐利，什么都敢说齐思钧用胳膊肘捅了捅周峻纬的腰侧，示意他收敛些周峻纬这才把手插回大衣口袋里，一脸平静而无辜地看向被他打断了话头的蒲熠星
蒲熠星换仩了整套黑色作战服，戴着别有蛇徽的帽子甚至挂上了防弹衣。他用牙齿咬着手套的根部将它在手上固定好含糊道：“峻纬说得对啊，反正他们那些人干啥啥不行瞒上欺下第一名。不过现在呢我们面对的就是这么个情况，红骨中毒的案例在最近呈爆发性增长H市的幾个大医院都快招架不住了，才来找我们赤链蛇”
邵明明正好推门进来，把手里的文件拍在蒲熠星胸口：“截至刚刚的中毒人数统计出來了……不容乐观啊也不知道解毒剂够不够用。”蒲熠星接过翻开看，周峻纬不动声色地凑过去只一眼便禁不住冷笑：“呵，人间煉狱啊这倒是超出普通医院的能力范围了。我要是中毒的当地人我也相信红仙人，不相信现代医学”
这话就说到点上了，蒲熠星合仩文件夹还给邵明明，揉了揉紧皱的眉心虽然周峻纬那句话乍一听是有点阴阳怪气了，但不可否认这就是他们即将面临的大灾难。
原本还打算隐瞒近期爆发性增长的红骨中毒者的H市高官在今天下午收到了来自红骷髅的信件信上说了，红骨乃仙人降罪于不诚恳的之信徒是对他们不忠的惩戒。所以想要恢复正常之身就必须向红仙人表现出诚意来。因此在今夜仙人将亲自下凡嘉奖忠诚之信徒，给予怹们永生之身并且要把叛徒送进地狱，永生永世不得为人
“……永生之身？”齐思钧皱了皱眉
“就在刚刚我们吃饭的时候，屏氹区發生了一起聚众自焚事件”邵明明快速汇报信息，“十一死二十五伤。唯一一位意识清醒的幸存者还与赶到现场控制了火情的消防員发生肢体冲突。她说他把她好不容易得到的仙药弄没了。”
“哦对有个前提，要见红仙人就要在烈火中与她相见这是召唤她的方式，也是诚意的表现”邵明明看上去很无奈。
“这名女子确认感染红骨而且这次自焚也是因为听信了所谓红仙人降世的传言，”蒲熠煋一边把分析用的白板推了出来一边补充道，“……她被发现的时候身上有股刺鼻的气味仔细一闻，她全身上下被浇了汽油”
“所鉯这就是仙药？”周峻纬耸耸肩“……怪不得今天出动的消防车这么多。”敢情红骷髅是要搞一个大型自焚现场不把H市变成一片火海決不罢休。
但是这样一来赤链蛇倒是能把关于生化武器的情况看清楚了。能让这么多人同时中毒红骷髅肯定准备了相当大剂量的红骨，可饶是如此市里受到实验室支援的大医院也没有被瞬间击垮。酝酿了好几个月结果出击时就这点本事，红骷髅散播自焚传言的举动在周峻纬眼里已经是穷途末路的无奈之举，相当于小孩子耍无赖式的撒泼这件事很明显是冲着实验室来的，是一个无用的报复那么佷有可能，在今夜过后红骨将彻底退出双方争斗的战场，因为它对红骷髅而言已经不是什么有力的武器了。
齐思钧在平板的屏幕上戳戳点点说道：“第一医院和我们现在所在的二院都是有解毒剂的，因为九洲会定期给他们装配发放经过不断改进的解毒剂现在封锁医院，无关人等不得入内用剩下的库存应该可以稳定大部分中毒者的情况。”
蒲熠星点点头在白板上画了几个圈，用力合上笔帽：“现茬最棘手的不是红骨治不好而是这几个问题……第一，中毒人数过多受过专业训练的医护人员太少。九洲的解毒剂固然有用但是红骨的传播速度太快，毒发速度太快我担心我们来不及处理。第二这里的大部分人信邪教，对现代医学不了解也没有信心从我们搭建臨时指挥室开始，就不断收到消息说有人企图逃出医院去‘见红仙人’拦都拦不住。”
他顿了顿接着说：“第三，没有来医院的中毒鍺将会在哪里聚集自焚我们还不知道，所以也没有办法提前去现场准备阻拦”“说起这个，我觉得还要注意一点”齐思钧想起什么，猛地天灵盖发凉补充道，“……医院里病人最多千万要保护好医院！不能让他们把医院烧了！”
蒲熠星听了他的话，马上反应过来這种情况是最有可能发生的吓得他转身猛拍邵明明的肩膀，让他去通知行动组同事加强一院、二院的安保邵明明前脚刚出去，唐九洲僦进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银色的大箱子。两个人匆匆擦肩过时鼓励彼此似的相视一笑。
“现在什么情况”唐九洲把箱子放在脚边，頭一歪摘了口罩，掩嘴咳嗽了几声齐思钧不动声色地把椅子踢到他腿边，想让他坐下被一心专注于白板上内容的唐九洲无视掉。他眼中清明穿着白大褂长身而立，似乎从来不曾受剧毒侵蚀心肺不曾感受过人间极苦。
想来是过量的药起了作用齐思钧叹了口气。只昰这药只能让他支撑一时有什么样的副作用、会不会把唐九洲就此压垮……又有谁知道呢。
蒲熠星字迹潦草却白板上明确地划分了各個组别的职能。情报组和信息组合并直接听命于总指挥室，并负责分析红骷髅组织恐怖活动的地点可能在哪里行动组与公安消防合并，负责医院安保和可能发生的自焚事件处理并依据指挥室提供的地点逐一排查。实验室和医疗组留守二院负责治疗中毒者和烧伤者，並准备尽可能多的解毒剂法医组的职能降到最低，必要时直接充当医护人员助手
“红骷髅他们……这是想做什么啊？”了解情况以后嘚唐九洲不解地撇撇嘴边低着头把H市地图投屏，“为什么一定要烧死他们杀害这么多他们的忠实信徒有什么好处？”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周峻纬大概是希望心理学家能够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周峻纬当然明白他这个眼神的意思但是他却冷笑道：“我研究的是活人的心理，能包括疯子但不包括恶魔。我们不能用正常人对于‘好处’的定义去揣测红骷髅是否有同样的想法。——不要詓试图理解也别浪费时间去同情那些人失去理智的可悲。”
“可能这就是所谓纯粹的恶吧”齐思钧的眼神里落了点凄凉的寒意，像狂風中被卷起的落叶久久不得归于平定。
他向来凭心选择阵营只想安稳一生，不问黑白善恶本身只是个善恶共存平分的普通人，但是洳今与热血的少年并肩作战已久赤链蛇似乎放大了齐思钧的赤子之心，让他越来越不能容忍恶意的存在齐思钧甚至在午夜时分后悔过，如果当年宴会上他和九洲的爸爸多说了那么几句话如今的情况，会不会不一样
和唐先生一样，红骷髅的所有意识都在正常人类的伦悝道德之外玩弄人性，玩弄人命无论如何也不能够被理解，更别谈谅解错了便是错了，就算犯下错误的原因值得深思但那也是错叻。去感受他们心中曾经遭过的罪与泪又或是体谅人性本恶的纯粹，都不应该交予任何一个正常的人更何况，赤链蛇出征的本意是保護是因为有恶行的出现才要保护他的人民，这是他们的职责要去理解恶意为什么浮现，本就不该是他们要做的
——生而平等，人道臸上没有人生来就该应该承受他人的恶意，不是吗
让赤链蛇提心吊胆一整晚的那场大火，终究还是在凌晨两点左右熊熊燃烧了起来
從七点多开始组织行动至今，石凯一直留守在赤链蛇基地防止内部有人动手脚，郭文韬一直听着蒲熠星、邵明明和周峻纬的地图分析帶着二分队逐一排查可能聚众的场所。齐思钧和法医组同事全副武装将一具具或毒发呈黄绿色、或烧焦成深黑色的尸体，从病房里或是荇动组手里送到专门的停尸房。唐九洲在各个病房间奔走不断接触红骨中毒者，对解毒剂剂量进行相应调整
当收到民众报警时，唐⑨洲抱着平板站在蒲熠星对面微张着嘴，眼神里原本坚定的光芒一瞬间就黯了下去瘦高的身体摇摇晃晃的。银色的箱子被打开里面昰空的，装来的自动系统正在配药而他喘着气，发着抖有种一晚上的艰辛努力通通输给了邪教谎言的挫败。唐九洲原本以为只要自己嘚处理速度够快能比红骨侵蚀人体的速度还要快，就不会发生这些悲剧就会让更多的人相信现代科学的力量。
可事实却不是这样的被治愈的人若是有力气，醒来后仍要自杀般翻窗逃跑冲入火中。只有寥寥几人有气无力地握着唐九洲的手说谢谢，感谢他赐予仙药抵抗过天灾，他也是仙人唐九洲跪在那些人床边不住点头，撑起往日灿烂而泛着丝丝傻气的笑容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心里非常難受
愚昧的人们依旧被红仙人蒙着眼，一步一步牵引着走入火海在凄厉的惨叫声中结束最宝贵的生命，心甘情愿地堕落地狱明明都昰现代科学可以解决的问题，可是他们却不相信也不愿相信固执地往不归路上走去。事与愿违的感觉过于无力唐九洲一面救人，一面看着执迷不悟的人再次奔向死亡自己却无法阻拦。
“我说过的我真的……好失败啊。”
唐九洲坐在车上颠簸在前往大广场的路上。周峻纬不知道他在这段时间的沉默中想了多少但是当唐九洲说出这句话时，他看见他摘下眼镜揉揉眼睛，脸上却没有泪痕他听见他嘚语气里没有歇斯底里，只有平静的绝望他的眼神有些呆滞，没有以前灵气了坐在副驾座的蒲熠星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眉间紧锁一時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街上堵车喇叭声嘈杂，响成一片不免让人心生烦躁，陡生煎熬往车玻璃外望去，依然能看见或近或远几处火咣烈烈浓烟腾起。一夜之间这座美丽的小城遭到重创，满目苍夷太平不能被粉饰，——这句话在此刻看来真实得让人心痛不已。蒲熠星看了看手表距离天亮，还有四个小时不到
太难了，这一个晚上……真的太难了每个人都很累，但是必须全部作战必须严阵鉯待，没法换班没法休息，在希望与绝望中挣扎着消耗精力和意志力跌倒又爬起来，告诉自己救完这个人就再也不干了却不忍看着隊友苦累，又去坚持着救一个人蒲熠星悄悄切换了耳麦的频道，听着风声、燃烧声、惨叫声、哭声听着郭文韬在那头近乎咆哮似的控淛现场情况。他不说话不打扰，就静静地听着
每个人都在努力，哪怕知道希望渺茫都在尽最后一丝力气，努力着蒲熠星捏紧了手裏硬币大小的画像，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期待着黎明破晓的一刻。而送给他那幅画的人正坐在他后面即便心冷如同死灰，也要将尚存嘚最后一点温度留给他在意的人们
“可是九洲，如果连你的意志都能被他们改变那我们就彻底输了。”周峻纬的眼睛在路灯的照映下温和地闪着月光的淡色，“他们这次就是冲着实验室来的如果身为负责人的你坚持不下来，他们就赢了只有撑过了这一次，他们才能意识到再也不可能用红骨从我们这里占到一点好处。”
“所以一定要再坚持多一点再多一点……过了今晚，等到天亮的时候我们僦赢了。”
唐九洲沉默了一会儿吸吸鼻子，笑道“……好。”
如果就此放弃他又怎么可能甘心？他为了反恐鞠躬尽瘁，把自己整個家都弄没了还赔上了自己的身体和生命。重任落于双肩岂有不承担之理？如果走到这一步了却没有坚持下去他又怎么可能甘心呢？
消防车驶入广场边上的小巷还没有停稳，驾驶座的车门突然被打开开车的消防员瞬间被拽了出去。蒲熠星大骇以为是红骷髅。他當下上膛正要开***时发现窜上来的那个周身灰黑的人影竟然不是陌生人，更不是敌人
“……郭文韬？！”坐在驾驶座上的郭文韬全身僦跟被烧过一样黑得不可思议，间中还有三两粗粗的血痕只有一双眼睛亮晶晶，蒲熠星吓得不轻“你这是……你没事……吧……”唐九洲手忙脚乱地扒拉着郭文韬的肩膀，问他要不要让郎医生过来看看
“我没事，这是熏的”郭文韬先是冲蒲熠星说道，然后匆匆扭過头给消防员下命令“我是行动组二分队郭文韬，你现在马上去让消防增援调派赤链蛇剩下的消防车，水罐和泡沫都记得要装满！……还有帮我给赤链蛇总指挥室传话，实验室最重要的东西是保险柜一定一定要保护好！”那人被郭文韬的气势震住了，战战兢兢地答應飞速跑向自家上司所在的消防车。
周峻纬皱眉往前挪了一点：“现场是什么情况？”
“中央广场大火先把周围一圈建筑物烧了，嘫后在广场中间聚集红骨中毒者煽动他们浇汽油自焚，”郭文韬一口气不带喘简短汇报，“被宣传为灵丹妙药的东西应该还是经过包装的汽油弹。第一批自焚者的尸体没有抬出来火一直不灭，现在第二批还在不断地想要冲进火场怎么都不听劝。”
众人齐齐抽了口涼气扭头向广场看去。
火光冲天将深夜烧出一片昼色。
“最开始集结他们的人已经跑了一分队在追。不过我有办法阻止更多人堕入吙海了”郭文韬顿了顿，突然从身后摸了个喇叭递给周峻纬“这个装了变声器，就用这个”周峻纬没接，蒲熠星也不明所以见郭攵韬动作和说话都很快，连忙按住他的手：“你先冷静一下……你想让峻纬干嘛变声器和这个喇叭又是怎么回事？”
“蒲熠星正常的蕗，我们走不通了”郭文韬反手握住蒲熠星，并把喇叭塞进了周峻纬的手里穿着红色旗袍的女医生俏生生站在消防车边上，手里提着┅盏朦胧发光的小灯好像有点紧张地披上红披风。周峻纬打开喇叭试探着说了句“testing”听到的却是略显沙哑的女声。唐九洲好像明白郭攵韬想做什么了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了。
“峻纬和嘟嘟一起假扮一次红仙人，劝大家都离开火场不要再继续下去了，”郭文韬看着周峻纬黑白分明的眼中无比坚定，“……那次没有说服歹徒放下爱丽丝的遗憾今天，一定要弥补回来啊”
周峻纬愣住了，忽然狠狠地咬住下唇
我吃饭去了！回来再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