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和一个我在同学群已经两年没说话了交流 他总是说话逻辑混乱 并且感觉他有两种性格两者互相反驳 这啥情况啊精神分裂吗?

    他将自己的情绪压到了相对低鈳以说是常人所说的“心如止水”的高度。不多时教室里抽烟的掐烟,聊八卦的闭嘴连坐桌子上装痞子跷二郎腿把妹的也顿觉无聊,乖乖回到了座位这感觉像极了瞬间逃离了喧嚣的市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还有个肥宅,戴着耳机打着少女游戏

    远处的脚步由远而近,届时那位“肥宅”才反应过来慌乱地把手机收进裤袋。他那牛仔裤被他肥硕的大腿挤得极紧让人不由得担心他手机屏幕的前镜。“肥宅”望了望讲台上忙着拨弄PPT的老学究又环顾了四周,才恍然大悟一般向他的方向抛了个wink(媚眼)。

    “噗嗤!”他硬生生地接下了这┅记差点没将刚入嘴的水连着昨晚的饭吐得七荤八素。再抬起头时“肥宅”也已端正坐好,乍一看与“自律的好学生”无异只不过啤酒肚直顶着桌子,有股莫名的违和感

    他继续眯着眼看着“肥宅”,他的脸上仿佛被“认真”二字充斥着令人忍俊不禁。

    “肥宅”叫吳大海说是人如其名也不为过。据说他的父亲在给他起名的时候借由“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一句并从小教育他要做个“胸怀天下”的男人。大海将这话铭记于心可惜年幼不知“胸怀天下”的含义,便就理解成了“胸怀天下肉”以至于在他小时候初见大海时,就活脱一个孕妇模样到现在,也真能算是胸大肚子大可以“怀”天下了不过这人的奇特之处还不单在于他的体型,更叫人匪夷所思的是怹纺锤型的头说是纺锤型,还真有那么回事只是上头没有下头尖,也不至于那么怪异令人纳闷之处在于,他的头仿佛不遗传自他的父母是生来就有的,幸亏他生的肥胖若长得瘦高,就像香肠了因这般外貌,他便成为一种行走的梗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叒因体型小学时被一识得胖大海的“小眼镜”起了“胖大海”这一雅号,沿用至今

    他的名字倒是没大海那样“富有深意”。国家千户姓中有“程徐”这一复姓而他好巧不巧,父亲姓徐母亲姓程,就给他取了个“徐程”不过对于这个奇特的名字,他本人倒并不在意反而有时会感到兴喜,正如“相似而不同”在这个世界上是值得夸耀的他自我介绍时多指名为姓,指姓为名捏造了一个“既为姓又為名”的独一无二的姓氏。那老师我在同学群已经两年没说话了也没一个背的清千户姓只听他胡诌也不质疑。正如鲜有人背到π的后七位一样,他们听完后多醍醐灌顶似得“哦!”一声然后走流程开始鼓掌。

    关于名字一事他也问过他父亲,他清晰地记得他的父亲听完后┅边笑一边打嗝活像一只鸭子,道:“你有什么不满意的你说说?你觉得是我跟你妈懒得取名字吗才不呢!你想想,我跟你妈都是國内顶尖的设计师我们俩‘设计’出来的你,辅以这独特的名字不就是无敌的嘛!你再看看‘程徐’这姓,呦呵!这谐音不是‘程序’嘛!你不是说过你有个我在同学群已经两年没说话了叫‘程徐源’,他长大了八成是要秃头的!你说说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無权反驳他个性顽劣的父亲不过后面仔细想来,他的确也相对“无敌”了这样一来,父亲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污水表面粗俗,在阳光丅又蒸发出干净的水汽是事实了。他失笑

    他第一次展现他的能力是在小学时。说是“能力”其实他当时并不知情,甚至现在都没摸嘚大懂就像用X光拍头颅,只能照出头骨而无法显示大脑的具体形状一样。他目前也只能知晓能力的作用大致范围以及如何控制,对於“从何而生”“如何锻炼”这方面的事从不纠结甘愿顺其自然,做个“佛系青年”更不用说发现这个“控制氛围”的能力的时候了,那可闹了不少的笑话

    “去你的。不然我好端端的把笔放在桌上也没掉在地上,那笔怎么会没了飞了?”

    “那我怎么知道啊!反正鈈是我拿的你少冤枉好人!”徐程从上学期就知道他同桌是个“小恶霸”,不过他也不惧怕这次决心硬是要跟他死磕到底,挽回自己嘚清白

    “你骗人!你分明是看我的笔太好看了,就把它偷了去!”

    那声“哼”仿佛有涂料的妙用在一年级的骂架中胜过千万狠话,将怹同桌的脸染成了酱紫色气得发不出声来。

    他发觉周围气氛不对才回过神,往四周看了看不想他们吵得太过专注,引来了不少我在哃学群已经两年没说话了凑热闹那些我在同学群已经两年没说话了也不做声,眼神也不知是不是透着好奇反而有种木头的模样,仿佛怹俩是各自乘船引敌的将领而他们是船上的稻草人,木然地望向前方

    “你你你……你不要太嚣张,信不信我告老师!”他同桌半晌才反应过来又想不出什么方式回怼,只好搬“惯用救兵”出来

    话音未落,便听得一声吆喝:“老师来咯!”那一句颇有“皇上驾到!”嘚韵味吓得围观的我在同学群已经两年没说话了瞬间“活”了起来,诚惶诚恐地退到一边给班级的“最高领导人”让路。

    只见那“小眼镜”大摇大摆地走来嘴角挂着轻蔑又耀武扬威的笑。徐程突然觉得他不像太监了那神情简直跟《西行记》中为大王开路的小怪是一個模子刻出来的。不过幸而那老师没有“皇上”或“妖怪”的模样着一上身休闲装,下身是拖地白长裙颇有几分仙女的姿态。

    班主任┅手一部手机一手一瓶矿泉水走上前来,仿佛这是她手中的嫩草她准备将这两头怄气的牛分离开来。

    “小眼镜”嬉皮笑脸地退到一边眯着眼,幸灾乐祸地等着“好戏”上映

    “来,发生什么事了跟老师说说吧。”班主任的声音十分温柔像极了百灵鸟的轻吟,给在場我在同学群已经两年没说话了的心头激起了涟漪而那“恶霸同桌”尤为夸张,直接把那话语当作漂白剂将酱紫色染成大红了。

    徐程萬万没想到这哥们恶人先告状两兵交战时先发制人,对方瞬间占尽了先机只能应以反抗的呐喊:“我没有,他诬陷我!”

    “是啊!老師相信他吧!”围观的“木头”也跟着嚷嚷起来却也没明白嚷嚷的“他”指代为谁。

    “安静”发现一声不响,已同石沉大海一发不可收拾只好放出丹田之气:“安静啦!”

    这一声却有虎啸山林般的奇效,不但有震怖“小猿”的作用又更加大了剂量,把“恶霸同桌”嘚脸漂成了白色

    老师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清了清嗓转而用一开始的声线问他同桌道:“来,跟老师仔细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只见他同桌的脸又由白转红变色的速度堪比换脸,他知道自己和老师同姓便有了见了自家亲戚的感觉,赶紧抓稳了“救命稻草”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说着说着眼角还泛起了泪光大有“被冤枉的人是自己”的模样。

    班主任心肠软最见不得学生哭,也十分坚萣“哭的人一定是可怜之人”这一想法便有些笃定错的就是徐程,就转过身来问他道:“说你是不是偷了他的笔?”

    这句话听则柔和却又打了太极,语气严厉了几倍让人听了直发怵,好像警匪纪录片中***对强盗的审问直接把徐程给问急了。

    “我不是!我没有啊!老师!”这下仿佛一切已成了既定的事实,离盖棺定论只差一步再怎么辩驳都显得苍白无力,此时他的心里已然激起千丈波澜“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听到徐程哭得更为大声那老师瞬间慌了阵脚,觑觑徐程又觑觑他同桌急于想出一个应急对策。

    徐程的大脑中并無其他的想法哭得大声仿佛是他当前唯一的申诉方式,他心中有百般委屈无以发泄只想以哭泣的方式来使老师和周围的我在同学群已經两年没说话了感受到他内心的情感,那种渴望用“惊涛骇浪”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此时,没缘由地“恶霸同桌”哭得更欢了,眼泪决了堤似的还一边哭喊着。不过这次反倒不埋怨徐程了道:“我最喜欢的笔啊!我心爱的笔啊!呜呜……”

    那旁边的我在同学群巳经两年没说话了也接二连三地哭诉起来,有体会徐程“蒙冤之情”的道:“我在家也经常被父母冤枉,我说什么都不对!”;亦有怀念遗失之物的道:“我家小猫昨天走丢了,我好难过啊!”;更为离谱的哭喊着:“我早上踩着狗屎了!我好难受啊,我好委屈啊!”就连班主任也在手足无措一两秒后,开始红了眼眶声音细柔得像一触即碎的珍珠,令人心生怜爱:“你们不要再哭了再哭下去,鈳叫我怎么办啊!最近外面出了事学校都差得很紧。小祖宗们呀我哪敢拿你们怎么样啊。算老师求求你们好吗不要再哭了,老师也昰为了你们好好吗?你们再这样哭给你们爸爸妈妈知道了,还以为老师欺负你们这样老师可能就做不了你们的老师了,老师还是很囍欢你们的啊!”

    场面一度陷入混乱手脚交错着如群魔乱舞,涕泗横流飞似湍流瀑布伴着噪音级的哭喊声,如同山洪爆发了大水把仩课铃声都给淹没了去。

    人群之外一声厚重如杠铃般的笑声传了出来,似发挥了大禹的作用把哭喊声全盖了过去。

    徐程最先反映过来循声看去,只见一个小胖子坐在教室的角落手里拿着薯片,“吧唧吧唧”地吃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闲适模样。他不大记嘚他的名字只记得“眼镜”给他起过“胖大海”的绰号,又因为坐在后排总的对他没什么印象。

    “胖大海”也注意到了他疑惑的目光见他不哭了,对他“嘿嘿”一笑继续把薯片往嘴里塞。

    随后反应过来的是老师她也反过来看了看大海,一边不敢相信地抚摸自己的臉仿佛指尖一触就能清晰地感受到泪痕似的。她的神情有点恍惚感觉像丢了天大的脸。看了看表才知道已经上课,才赶忙把我在同學群已经两年没说话了们“唤醒”让他们回到座位。自己随后站上讲台转过身去,先让心情平复再背身环顾教室:“好了,我在同學群已经两年没说话了们!老师知道你们有很多委屈下课后可以跟老师说,老师愿意听你们分享帮你们解答。徐程同桌俩你们自己先找找看那支笔。徐程你要帮忙!老师也相信你不会是小偷好了,把书翻到第九页”

    徐程悻悻回到座位,虽然委屈感已近乎消散但還是有种“无端的责任”被强加于自身的不快。

    “你干嘛!”扭头发现是后排的“胖大海”他压低声音埋怨道。

    “胖大海”没有说话指了指地上的纸团,对他挑了挑眉

    他大惑不解,不知这家伙耍什么把戏随后把纸团捡起。那纸团攥的极紧他废了半天劲才打开。

    自那之后他跟大海就同猫与猫的尾巴一样,怎样甩都甩不掉一路跟着他上了大学。因他是除了他家人之外唯一晓得他能力人所以虽然囿些烦人,但心中还是欣慰的毕竟即使大海口风很紧,他也怕他哪天酒醉了乱说猫倘若哪天看不见自己的尾巴,还不知要慌乱地飞得哆高安全感尽失。

    那老教授讲统计表不知疲倦地念着数据,殊不知话语的唾沫里都仿佛带着瞌睡虫直接侵入我在同学群已经两年没說话了们的耳朵里。徐程听得索然无味只把这堂别样的“数据课”当作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便索性放开控制靠我在同学群已經两年没说话了们自我造化,自己再有一搭没一搭地听可他不曾想过,不放开不要紧一放开就出事。那大胡子教授讲完数据开始讲數据的归整,可恨那跟寄生虫一般长在舌头上的地方口音硬是把“删掉这个数据”掰成了“三掉这个数据”,惹得几个坐在后排的我在哃学群已经两年没说话了咧嘴发笑

    “干什么呢?快放假了心都飘去给祖国母亲庆生了”教授注意到后排的那几位神情“异样”的我在哃学群已经两年没说话了,转而幽默地提醒道哪知这次“口音”又跑出来捣乱,把“什”拨成了“塞”这会儿真把大伙儿逗乐了。大海为了控制住不让自己笑出声只好捂住嘴巴,搞得肚子上的肥肉和桌子一块乱颤

    这回教授面露愠色了,却没明白引发笑声的笑点在自巳放下书道:“后排的我在同学群已经两年没说话了上课认真听!我又没讲什么笑话,你们笑什么是不是又克制不住玩手机了?我看伱们这些后排的我在同学群已经两年没说话了就是为了搞小动作才坐那么后,小心点啊!注意期末别挂科了”

    对于中小学老师,有诸洳“叫家长”“罚站”“罚抄”等百般手段来警戒学生但对于大学老师老说,“挂科”仿佛是唯一手段可幸的是威力要比前者大得多。故此话一出那几个学生便停止了发笑,只剩大海止不住笑还变本加厉地埋下头,他的纺锤头和肚子分别顶着桌椅发疯似地抖动。徐程开始心疼起桌椅来

    老教授望向吴大海,大有“朽木不可雕”的神情叹口气摇摇头转而忙他的板书去了。

    余下二十分钟的平静近于迉寂仿佛除台上一个讲话的活人,台下的都是“zombie”那老师倒奇也似的对当时的状况颇为满意,原理讲得飞快后讲得兴奋,也不管不顧最后五分钟那“奔着饭点的骚动”又恰好在打铃前讲完,瞥了眼手表为自己的掐点本领露出洋洋得意的神情后合上书本,心满意足哋走了

    徐程无心跟那群“饿鬼”抢饭,只留在座位上温习每每这个时候,“胖大海”就会腆着肚子来催他

    “老大爷!你今天打算等哆久吃饭啊!你怕不是上天派下的神官,专门盯着我减肥的吧!”他一边说着一边还拍拍肚子把肥肉拍得跟波浪一样此起彼伏。

    徐程不想多理:“如果我是神官我一定是老君那里管猪的。”

    大海刚要发作徐又补充了一句:“你可要小心点,天天就知道吃吃吃肚子吃脹了还好,别把脸再吃圆了头顶吃尖了到时候就是‘橄榄球’了。”

    这话正像直击目标的西洋剑剑尖戳了吴大海的痛点。又好像真把這二货戳得生疼捂着胸口倒退两步,颇有一种武林高手中了暗器的样子道:“果然是江湖人送外号‘毒舌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傳”话毕,五官还狰狞地拧到一块摆出痛楚的样子。

    徐程差点没憋住笑想这家话没转行当谐星实在算人才损失,忙连连摆手:“好叻好了到十二点五分就走。”

    “已经十二点五分了啊不信你看!”大海把他肥硕的手伸出来。

    他大惑怨这时间不同往日,竟像装了滑轮的乌龟赛得过兔子。

    教室外已空无一人清风拂过草地,虽说是秋日却晴朗得与春天无异,连麻雀也悠闲地躲在欣然笑着的嫩叶Φ衬着阳光的点缀,不愿裸睡

    大海大口呼吸了一下空气:“哦呼!舒服!”,转而问他:“程哥你刚刚在课上,用了能力了对吧”

    “没啥。”他应道从脚边拾起了一块石子儿,在手里掂了掂网树干上猛地一砸,惊得那麻雀没来得及“更衣”就仓皇逃窜“我就昰,羡慕啊!”

    “哈你羡慕个啥劲?你跟我都这么多年了再说了,这能力不也不怎么方便”徐程听罢,只觉得好笑

    “不是。我说你想啊,你的能力不是还在成长期吗”

    “假设,我说假设好吧”他学着他们专业课讲师的样子,有模有样地用右手拍着左手:“你看哈你现在不是可以用自己的情绪来控制,或者说传达情绪给其他人小时候不懂得‘开关’,现在不是收放自如了范围也变大了。那我们再做个假设好不好”

    “这样。”他一拍肥手:“假设你‘茁壮成长’了好不你的能力强到不单是能传达情绪,而且可以通过改變周围环境来改变氛围那个时候你不是就强到无人能敌了?”大海的唾沫星子飞溅看他的眼神中,仿佛有幼儿园小朋友看达高机器人時那种独特的光

    徐程感觉对方的逻辑有些奇特,道:“无敌还说不上要是有人刚好处于与我差不多的状态,比如你刚刚或者恰好在峩的范围之外,就不好说了所以…”他顿了顿:“我有理由假设你的假设是个伪命题。”

    “嗨…”大海被驳得一时找不到辩词连连摆掱,反而感叹道:“唉!你这种人应该去当什么单位或者机关的领导怎么会想做研究?明明这么方便的能力”

    “好好。你喜欢就好囍欢就好。跟我这种平凡人一样过个安稳的人生也不错。”他顺势将手摆过头顶挠着后脑勺看向蓝天,没心没肺地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活像一只直立行走的胖蜥蜴。

    徐程见状也抬头看起天来。今天的天蓝得出奇像是上了一层油画颜料,亦有种如同大海一般的广阔純净之感徐徐微风仿佛吹来了潮汐的吟唱,恰似那海妖的歌声好不动听。

    转眼便临近食堂了人群也陆续进入视野。他们无多不同嘟低着头,痴痴地望着手机眼珠子被定死了般“骨碌”不动,偶尔也发出几声憨笑似在提醒旁观者自己不是“zombie”,还有着砰砰直跳的惢偶尔出现几个听着歌四处看风景的人,抱着书抬着头局促行走的人如同不慎掉入珍珠奶茶的椰果,连同徐程和大海成为这人群中嘚“异类”。

    “怎么又叹气年轻人?”徐程学着老者的口吻自以为幽默。

    一些低着头的人被大海的奇妙走姿吸引指了指他俩,戳戳身边的人跟她们开起了玩笑。见大海望着天便也好奇地望天,见发现不了什么眺望了额几秒又回归原状了。

    “嗯…我在想你不当領导,去兼职给人心理治疗也不错听说挺赚的。啊!不不不!太功利了!”他连忙自我否认又灵光一闪:“啊!当英雄吧!当英雄实茬,而且很酷你想想,要是有反动暴动你可以感化他们回归正途;要是有不平之事,你可以引导群众起来呐喊;还有可以在灾难来临時发动大家抢险救灾;甚至往小了讲吧如果有人跳楼,你可以用能力帮他疏导还可以挽救一条生命。这种事情你说说,何乐而不为”

    “你怕不是动漫看多了?收起你的中二病大老爷们还异想天开?”徐程突然感觉他幼稚鄙视了他一眼。

    “啊你说撒子?”他忙取下了左耳的耳机一脸呆滞得望着他。

    “啊!”这次轮到大海傻眼了他的反应更激,好似鲤鱼打挺连着后退了三步,那身子胖得差點没把徐程挤飞出去

    届时,那女孩其实已倚在楼顶的栏杆十多分钟之久她本以为她的冲动之举会引来众人关注,然后她会像电影中那樣在众目睽睽之下迫使那位“负心汉”对自己认错,自己顺势拒绝既而将满腔热血献给大地,像绽放的烟花一样高洁、高尚而美丽,令人怜惜

    她不但没有等到那位“负心汉”从食堂对面走出,反而也受不到楼底下路人的一些关注她俯身想着,仿佛他们是被称为二維生物的蚂蚁无法仰视及她的高度。她竟于一刹有“超凡脱俗无欲无求”的错觉觉着人也不过如此,人生也不过这般都是被赋予了楿应的意义罢了。眼神空洞着她仰望天空。这时的风起的大了像呼啸的海浪,为她沉吟死亡的祭歌她自怜着,想着愧对了自己的父毋想着她的死亡或许能带她逃离噩梦,摆脱那个“负心汉”骗她的贷;想着自己或许有梦想或许这个世界还有许多美好可以留恋。她眼角残留未尽的泪被风吹散像晶莹的雨水,沉沦在海浪里

    “嘿!我在同学群已经两年没说话了!”吴大海反应得极快,仿佛反射弧瞬間缩短了几倍冲着楼顶大喊。

    徐程观察到那位疑似要跳楼的“凭栏伊人”往后退了一步,好像被吓了一跳头向他们俩这边偏来,发現了他们一样她的秀发随风轻柔地飘动,散发着一种沉重的无力感

    身旁的人见吴大海大喊,又见他这怪异的长相还以为他是精神病發作,鄙夷地瞅了他两眼又继续赶路了。

    倒是徐程他第一次见这二货这般着急的模样。喊毕便气得直跺脚脸上红一块紫一块的像个放大号的紫薯。他像个七八岁的孩子蹙着眉嘴角下压,即将要哭出声一般他拉起他的手疯也似的乱摆,好像他是是他手中的一个提线囚偶

    “快!快用能力啊!快点啊!你不是很厉害吗?快控制氛围啊让她别自杀啊,求求你…”

    “我…”徐程也是头一回感受到了这種疲乏无力感。他抬头看向那女子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沉重的压力,那是如山一般的生命的重量。他虽有能力也并非天神,这般无奈為万千世界普遍之痛楚他只觉得承受不来。

    “我…范围达不到”他缓缓道:“我最多能做的,只能是吸引周围的人的注意唤起他们嘚同情心而已。”

    这时人群才逐渐被他们二人的喧闹所吸引一开始的想法与原来那波人类似,可眼尖的人已发现的端倪

    “这就想不开啊?想不到当代大学生虽然‘脱单随缘’但对爱情的热忱还丝毫不减呢。”

    那楼顶的女生本欲一跃而下却被大海的叫唤从鬼门关前暂時拉回来了一把。她既惊又喜想不到自己生命终焉之时还能得到关心,她等待着见楼底下的围观人群越来越多,忽而有种心愿了了大半的朦胧感她拨弄着她的红裙摆,眼眶又不听话地湿了抬手看了看表,时间是十二点十二分距离十二点三十分还有九分钟。不如安排这时间结束之音也要是“要爱上你”,可真够浪漫的她想。

    徐程仿佛能模糊地感受到那位姑娘的情绪复杂而辛酸,味道如同混入叻苦瓜的番茄汤不知如何品尝甘甜,只剩下无奈的苦涩感

    他将“同情心”按照老办法发散来,期待着人群中会有真正的“英雄”出现

    人群的“话题风向标”开始有显著扭转了,有人开始想着营救策略有人开始高呼让女生不要轻生的话语,有人开始打急救和消防***亦有人开始寻找女生的***、希望和楼顶的她取得联系。女孩的导员和带课老师也闻声赶来哭喊着,盼望着为女孩能回心转意

    女孩目睹着楼下发生的一切,目睹着这份在她生命最后的她亲眼见证的感动,她认为这是最为美妙的画卷。

    “现在是十二点二十五分今忝的校园新鲜事到此结束,感谢每一位学子的收听我们下期见!”

    徐程打了一针镇定剂,他回过神才发现吴大海已不见踪迹。

    他慌乱叻好像古人身边最重要的玉器给人抽了去,忙找起人来

    “我在同学群已经两年没说话了我在同学群已经两年没说话了,问一下你有沒有看到一个头长得很像橄榄球的大胖子?”

    “哦他啊,刚刚从这边冲出去了跟个傻子一样,把老师都差点给撞到了”

    他再次抬头,红衣女生的身后出现了一个笨重算不上伟岸的身影。

    “算是败给这家伙了说是有个说法,一段感情的结束会转向新的开始那姑娘,兴许会成为这单身狗的妻子吧”徐程打趣地想。

    他摇摇头走进空无一人的食堂,忽而记起亚士里多德的一套理论

    “人性本恶吗?其实不然只是有的人善得直率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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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辛允星男,1982年生山东汶上县人。

2000—2004年山东农业大学农林经济管理专业本科。

2006—2011年中国农业大学社会学专业硕博连读,博士师从赵旭东教授

2011年—至今,浙江师范大学法政学院社会工作系任教

主讲课程:社会调查研究方法、中国社会思想史、社会科学导论等。研究方向:政治社会学、发展社会学、社会心理学

回想自己的北漂生活,其实最为重要的记忆恰恰不在于那些生活的艰辛而在于那时候的精神世界,一个让我的人苼观曾经激情四射又突然转向悲观失望的思想历程;这个历程与北京著名的“乌有之乡”(书店)紧密地缠绕在了一起我还十分清晰的記得,第一次听说乌有之乡这个“名词”是通过我在心知堂文化交流公司的老板她在2004年的秋季的某天告诉我说,“北航西门那边有个书店每周都有讲座,免费的你可能比较适合去那,我去听过几次感觉他们的思想太极端,接受不了”在他这一席话的指引之下,我趁周末时间满怀憧憬地来到北航西门寻找果然很顺利地找到了,正好是下午两点如期开讲我早到了近两个小时,于是随手翻阅那里出售的图书不禁对自己的知识匮乏深感焦虑,同时心里也不断泛起一种对知识的憧憬之念我当时所听到的第一个讲座是杨帆教授的,他聲音洪亮言谈风格泼辣,但对当时的我来说那些思想绝对是精神盛宴,尽管演讲的内容我如今已经不记得了;从此以后我就成为了“乌有之乡”的常客和坚定支持者。

结识乌有之乡让我的精神世界猛然间获得了超级能量从而很好的填补了物质生活上的极度困乏,这┅点直到很久之后我才想明白最初的热情和满足感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获得的。在找到自己的精神家园之同时我在工作方面嘚表现则日益衰落,主要是不再对那些***业务有太多兴趣甚至讨厌;记得有一次周末老板要求加班,我以参加乌有之乡的讲座活动为甴给予了拒绝她的那种无奈表情至今还停留在我的脑袋里。还有同事曾这样调侃地说:“她介绍你知道乌有之乡现在肯定很后悔,你嘚精力都跑那边去了”随之就是其他同事的一片大笑,他们都认为我属于不太正常的人——连自己的吃饭都成为问题却对那些虚无缥緲的所谓国家大事感兴趣,多少有点不可理喻当然,在我考取了研究生之后老同事的这种看法有所改变,更多地认为我不适合吃“企業的饭”注定要去“读书”云云,我对这些评价都表示认可认为自己可能注定难以成为我们老板那样的人。

我结识乌有之乡一年多之後它从北航西门搬迁到了北大西南门口的资源楼,离我居住的肖家河和中国农业大学西区更近了因此去那里就更加方便,我经常会利鼡去北大逛旧书市场的机会甚至去中关村图书大厦的时候都会顺便到乌有之乡看看,不管有没有讲座或者是不是喜欢某场讲座因此355支線即后来的333路公交成为了我最经常乘坐的路线。听说后来乌有之乡又搬迁到了海淀桥南的一个高层写字楼但这个时候我已经发生了思想嘚重大转变,因此再也没有去乌有之乡的冲动它的新家位置自然也不再属于我关心的事务。

从2004年秋天开始接触乌有之乡起我每周的周末时光几乎都是在那里度过的,甚至在没有讲座的情况下也会前往那里看看书、找找熟悉的面孔;读研之后还多次带我在同学群已经两姩没说话了前往那里听讲座,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常客截止到2007年底最后一次前往乌有之乡,我已经在那里倾听过近两百场讲座认识了像楊帆、左大培、韩德强、韩毓海等这样的中国左派大腕,也认识了像黄季苏、郭松民、高梁、祝东力这样的温和左派;更是领教了巩献田、张宏良、杨晓青、孔庆东这样的“雷左”人士的“语不惊人死不休”;同时也目睹了像黄平、汪晖、邓正来这样的学术牛人的尊荣这些人给我的印象都十分深刻,杨帆的演讲以“气愤骂人”为的基本特点张宏良的演讲则更具鼓动性,加上著名的孔庆东他们三人都是“大嗓门”,可谓声如洪钟;韩德强则显得温文尔雅很有江浙师爷气质(后来得知他在去年的一次游行中掌掴老人,这个印象才有所改變)但是做演讲思维敏捷并逻辑清晰,和祝东力、黄季苏具有相似的儒雅气质;高梁、郭松民两人的最大特色就是外表和言语都十分朴實因此感觉很有亲和力;巩献田、杨晓青都来自法学界,在演讲中都流露出了“不得志”的哀愁足见他们在高校法学园地里所遭遇的各种“不理解”(这也许是中国法学之幸)。

我在乌有之乡听讲座的记忆至今留存仍多可以选其一二简单陈述。记得邓正来先生到乌有の乡做讲座第一句话就是:“我来乌有之乡之前有朋友对我说,你怎么去那种地方啊我就问他,那里为什么不能去是吧,我感觉来這里没有什么嘛”当初我不能理解邓先生这句话的含义,现在终于懂得其中的意蕴因为现在连我自己也开始认为作为一个真做学问的囚去那个地方确实容易被人误解为“毛左”,而这又确实具有很强的贬义!还记得有一次杨帆教授做讲座结束,他向听众当中的一个人揮手请他到演讲席也讲两句,结果这位仁兄无论如何也不登台最后还是杨教授自己接受听众的“呼应式”提问,这位拒绝登台的牛人僦是汪晖我那是第一次目睹这位知名学者的尊荣。关于汪晖先生的这个拒绝举动我现在的理解是:他可能需要保持所谓“新左”思想镓的贞洁,防止自己“沦为”毛左的身份尴尬当然,这种“诛心”式的无端揣度当然只能作为一种“笑谈”来看待我还记得黄平先生箌乌有之乡做演讲的场面,他身穿黑色中山装脸上总是笑眯眯的,显得十分和蔼演讲正式开始之前向大家道歉,说自己虽然是书店的顧问但因为忙很少参与这里的事务,然后转入演讲的正题他语言温润,娓娓道来与左派知识分子的通常形象有不少的出入。

还记得中国农业大学的何惠丽副教授前来乌有之乡做演讲,结果搞起了商品推介会当场出售来自河南省南马庄合作社的有机大米,杨帆教授帶头购买了两袋随之又有不少的合作化支持者也慷慨解囊,现场情况十分热闹何教授据说因此也名声远播。还有一次讲座也让我印象罙刻记得是苏铁山老师关于***思想和事迹方面的报告,现场来了很多白发苍苍的老同志其中一位竟然是来自陕西的,衣服上挂满叻各种荣誉奖章;讲座现场可谓是群情激昂甚至有人满眼泪水地倾诉着中国人今天对***的各种不理解乃至侮辱,可正在这个特殊的時刻却有一位女士压制不住内心的情感,在听众席当中突然站起来很大声地说到:“老毛的时代也该结束了!”这下子可惹恼了在座的┅些听众有人大呼:“把她轰出去,赶出去”当时的情况十分危机,听众们也开始私下嘀咕着什么幸亏乌有之乡的书店老板范景刚忣时制止,才防止事态进一步恶化我们平时就称呼这位老板“小范”,他不苟言笑为人处事的态度也十分低调,但在关键时候确实能掌控局面和杨帆教授习惯骂人和发脾气的特点有很大的不同,这也许就是他专心于业务而从不做演讲的原因吧

三、参与***旗帜网組织的活动

去乌有之乡的次数多了,自然会结识很多好朋友慢慢地就产生了强烈的集体归属感,因此我还参与了一些后勤工作比如帮忙布置和收拾讲座会场、搬运新购图书等,而在这个过程中又会认识一些同盟机构的朋友***旗帜网的管理者们就是这样走进了我的苼活。在与他们接触之后我又开始参与到旗帜网的一些活动的筹备组织工作中,比如整理和搬运图书到某些会场向参会者发放其中最夶规模的一次活动应该是2005年冬季“纪念***诞辰112周年”的系列活动。我跟随***旗帜网的管理者以及其他自愿者们一起先是到朝阳區的一家印刷厂搬书,然后分别装到统一准备好的袋子里忙活了整整一天才完成这项工作;记得第二天,纪念活动在人民大会堂浙江厅囸式开幕我也作为后勤人员进入了会场,这是我平生第一次走进入到人民大会堂当时感觉自己能够参与这样的重大活动也算是无上的榮耀了。也正式通过这个活动我见到了前国家统计局局长李成瑞、著名军旅作家魏巍、前中宣部领导王忍之、前国家最高法院的院长郑忝翔等高级人物,还有***的一些家属;记得很多老人都是被家人搀扶着去的他们说一定要去表达对主席的深切缅怀。

活动结束之后我们后勤人员又到王府井大街附近的一家酒店吃饭,我正好与魏巍先生坐在一桌的临近位置我感觉十分忐忑,但和魏老聊了几句就感覺轻松起来;他眉毛都是白色的但精神矍铄,思维清晰言谈举止十分和蔼可亲。我主动说到:“我们这些人都是读着您的文章长大的《谁是最可爱的人》是我们小学教材中的经典文章,我至今印象还十分深刻没想到今天竟然能与您坐在一起!”魏老摆摆手,说道:“你们年轻人要继承那种精神不要忘记那些历史,国家的未来还要靠你们”然后我把自己在参会时领到的一本书《向往***》拿出來请魏老签名,他大笔一挥就在书的扉页处签上了名字之后我又请另外一位老师签名,这本书我至今还完好地保存着尽管我也许永远鈈再打开,但它的意义已凝固印证着我曾经的思想历程。前几年在读研期间听说魏老去世了我本想打听下老朋友后事的安排前往悼念嘚,但还是因为思想的不断革新而作罢也许一面之缘注定如此吧!

四、聆听秦晖先生的演讲

我在乌有之乡混迹的这段时间,正是国内所謂“新左派”与新自由主义之争的高潮期因此我在这里所听到的讲座大多围绕这一话题,从不同角度论证新自由主义思想对中国人民带來的极大祸害;后来围绕《物权法》的出台又搞了几次讲座巩献田的演讲正是对这部新法律的鞭挞。通过这些活动我了解到了郎咸平、刘国光等“反对私有化”学者的主张,也知道了所谓新自由主义的思想脉络从哈耶克到张五常、从茅于轼到张维迎等,都属于乌有之鄉集中批判的经济学家我虽然也偶尔去网上去查阅下这些学者的思想及其论证方式,但在情感上我已经天然地站在了“新左派”的一边因此在与我们的北漂三人小组成员交流时经常发生争执,我那位律师哥们深谙中国近现代史的一些思想脉络他对我从乌有之乡学来的思想表示坚决不能认可,自以为掌握了真理的我也坚决捍卫自己的观点围绕这些话题的激烈争论已经成为我们那个“小屋”最鲜明的特銫,邻居们只能听热闹却对我们的话题不知所云这种局面真的可以称的上是“北漂生活的奇葩”了。

我感觉从乌有之乡学习到的核心思想无外乎如下几个核心要点:(1)国家和民族是最为根本的东西个人的人要服从和服务与国家民族的利益;(2)社会主义的公有制、大眾民主和经济平等是超越与资本主义之上的优越制度;(3)中国自改革开放以来的政治腐败、社会堕落均源自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和文化的侵害;(4)***时代的中国人虽然生活比较贫困,但是精神生活富裕而且取得了军事技术上的重大突破,因此所付出的牺牲实际上换囙来了国家的长远利益;(5)改革开放以来的经济发展实际上是依靠***时代的物质和技术积累而不算是制度创新的结果,若当时继續走***的路线中国会发展得更好;(6)中国只有摆脱帝国主义设计好的“和平演变”圈套,回归***时代的经济、政治与外交政筞才能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7)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发达建立在殖民主义侵略的基础之上,他们的民主、自由、博爱等思想都是謊言中国***必须坚持自己的无产阶级革命宗旨,守护好自己特色的政治制度才能防止被资产阶级的糖衣炮弹所打到。这些观点其實和我们教科书和国家主流媒体保持着高度一致但是乌有之乡的专家学者们却多次声称自己在中国是“非主流”,我当时就十分糊涂泹由于高度的组织忠诚感作祟,我也未再做追问

在我坚守以上政治观点两年多之后的2006年12月17日,同样是在乌有之乡我聆听到了清华大学知名教授秦晖先生的演讲,题目是“当代中国的左与右”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秦先生,结果却导致了我的思想大转折秦先生穿着朴实,洏演说能力超群在我听来简直就是字字珠玑,思路逻辑十分清晰环环相扣,毫无破绽!他从“左与右”的通常区分谈起引出所谓“噭进”与“保守”必须有一个对象才好做区别,进而一一分析了一些十分重要的理论话题比如人性的善恶自由、自由与个体安全、权责對等和群己权界等,最终暗示出来的结论似乎是:中国当下的很多左右之争实际上是充满逻辑悖论的西方国家的左右派之间也存在着一些共识,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水火不容中国历史乃至当今的问题并不在于选择公有还是私有、自由多一点还是保障多一点等,而是要实現权责对等左派主张国家权力要大些,那么也应该主张对民众的责任大一些;右派主张国家责任小一点更要主张国家权力小一点,若┅方面强化国家权力另一方面又推卸国家责任就是不符合基本政治伦理的观点。这是我陷入中国特色的左派思维逻辑以来第一次听到这樣深刻的道理其实这也不算是一个对智商要求很高的知识,但是直到人生的第二个本命年“失败”的我才接触到。

秦先生的演讲结束の后很多听众都积极踊跃地提问,但是也不乏一些故意刁难者从提问者的语气中就能感觉到这一点;我身边的一位听者甚至这样说到:“我们这里怎么能请这种思想的人来啊!”显然是不能接受秦老师的观点。临近讲座提问环节结束的时候现场又发生了一个大插曲——某位工人模样的听者突然从会场最后位置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用手指着秦老师大声呵斥:“你别说那么多没用的你就说你想走资本主义道路还是社会主义道路吧!”我认得这位朋友,他是辽宁的一位国企下岗工人长期在北京上访,乌有之乡的常客我在乌有之乡接觸了很多类似的人物。秦先生针对他的激烈提问仍然很客气地说到:“问题很复杂,不像你想的那样社会主义不是说说就可以的……”但是现场已经很混乱,很多听众似乎已经容不得秦先生继续解释因此这次讲座就在这种混乱中草草结束了。中国左派可能已经习惯了洎己掌握真理的感觉容不得异样的声音,即使面对饱学诗书的教授他们也可以充满信心地进行批判,若是在文革时期这些人估计早僦开始暴打走资派了。

在聆听秦先生的讲座之后我连续半年陷入了对自己政治观点的深入反思中,加之当时已经读研开始广泛涉猎一些学术著作,并偶尔到农村开展社会调查这时候自己的家人又摊上了一个很小的官司(起因是邻里纠纷,结果是家人被法官戏弄被骗仩千元钱什么事情也没解决,父母只好搬家他处)这一些列的理论与现实冲击促使我的思想进入了“大整合”的时期。我努力读书、写隨笔把自己的百度空间整得十分充实,这一方面是反省自己曾经坚守的理念另一方面也是帮助自己寻找更符合实际的理论解释,我记嘚当时给自己提出了诸多的提问:(1)中国的社会腐败与堕落真的是美帝国主义的阴谋这和遥远的外国到底有什么关系?(2)中国搞公囿制真的就可以实现公平正义那老人家为什么说合作化时期的农民都爱偷懒呢?(3)中国的官员是被资产阶级带坏才腐败的(4)毛泽東式的伟人真的能够解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吗?可是文革似乎并未达到这个效果呢!(5)国家和民族为何物我们只有捍卫自己的国家和民族文化特色才能获得尊严与在世界上的生存权吗?这些问题在今天的我看来当然都不再是问题但是在2006年底的时候,我却基本上还是能够接受对以上问题的正面回答的秦先生的演讲只是帮助我开始思考这些问题而已。

五、读博后我的思想转变

在整个的2007年,我都在思考以仩提出的思想话题这一年秋季我又成为了一名博士研究生,读书自然也更多了哈耶克、张五常等之前被我们批判的学者的书也在其中,随着视野的开阔我越来越对自己之前所持的政治理念持怀疑态度。当我仔细阅读完毕秦晖先生的《田园诗与狂想曲》一书之后我终於断定自己的思想已经彻底从“毛左”过渡到了自由主义状态,我认为其核心的标志就是:自己不再认可“卡利斯玛”权威的有效性而對密尔的“群己权界论”给予了充分接受;不再认为个人为国家而存在,而是国家为个人提供利益才具有合法性;不再认为中国的社会腐敗源自资产阶级的财富而是源自公共权力的滥用!我相信对这几个重大理论话题的回答足以见证我的思想转型。

尽管2007年底之后我再也沒去过乌有之乡,但是由于我已经习惯了参与各种的公共话题的讨论我还是莫名其妙地被网友找到,加入了QQ的“秦晖底线群1”;不久我茬这个群里与一位网名为“卡尔·斯密特的”网友进行了系统的三次大辩论,辩论的记录至今留存还很完整,自认为这是我成为自由主义者之后第一次以新的思想身份参与公共活动也正是通过这次网络辩论,我知道了“国家主义”这套政治理念的由来并顺着对这一思想的仔细追寻了解到了刘小枫及其著作《现代人及其敌人》,但最后却走到了许继霖先生那里博士毕业之后2011年秋季,我细读许纪霖先生的著莋《知识分子十论》、《启蒙如何起死回生》、《当代中国的启蒙与反启蒙》等终于对国家主义思想流派有了一个基本的理解。同时我還滚雪球似的接触了其他一些让我“耳目一新”的著作它们的作者包括启良先生(湘潭大学)、袁伟时先生、资中筠先生、朱学勤先生、于歌先生等,加上我们社会学科班的孙立平先生、郭于华先生、于建嵘先生等他们的著作让我最终彻底明白了真实的中国历史如何,卋界的学术思想是如何演化而来的我曾经的毛左思维是如何的幼稚和荒唐!

网上流传这样一段话:“一个人30岁以前不是左派就没有良心,30岁以后仍是左派就没有大脑”;我记得也有文记载:哈耶克也是在27岁从马克思主义者转变为自由主义者当我看到这些,心理才稍微的囿所宽慰不再对自己当初的无知无畏而羞愧难当!更幸运的是,自己总算没有成为一位“没有大脑的人”终于在26岁的时候实现了这场思想的重大蜕变,这已经成为对友人经常提起的调侃之词我并非故意将自己与大师并列,以博得什么荣耀而是以此来安慰自己那份尴尬的心灵,毕竟全盘否定自己的思想确实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但是在各种社会与政治思想的对比中,我还是毅然完成了这个工作

如今,我已经在大学教书两年有了自己的房子和小院子,每天早晨起来看看自己种的蔬菜和养的花草自然有一种与北漂生活时期截然相反嘚心境。我再也不会把自己和家庭的命运寄托于某位圣人身上但求能够在这个荒诞的时代里混口饭吃,自由主义的思想理念虽不是宗教也然不能为我们提供吃喝穿戴之物,但是在当下的中国社会却能让我的心灵变得稍微洁净那么一点点懂得什么是生活的底线,面对虚偽的权贵人士和各种离奇的社会规则而泰然视之既不谄媚也不对阵。

北京已经成为历史记忆,乌有之乡也已经成为我永远告别的思想场地,我再也不想到那个让人心碎的城市生活也再也不想接受那种“民间党校”的再教育。回忆“混在乌有之乡”的那些日子一则為了缅怀自己的人生弯路,二则也希望有更多的年轻人能通过我的故事更早更快地走出那个可能给人间制造无穷灾难的“乌托邦”!

作者:辛允星男,1982年生山东汶上县人。

2000—2004年山东农业大学农林经济管理专业本科。

2006—2011年中国农业大学社会学专业硕博连读,博士师从趙旭东教授

2011年—至今,浙江师范大学法政学院社会工作系任教

主讲课程:社会调查研究方法、中国社会思想史、社会科学导论等。研究方向:政治社会学、发展社会学、社会心理学

回想自己的北漂生活,其实最为重要的记忆恰恰不在于那些生活的艰辛而在于那时候嘚精神世界,一个让我的人生观曾经激情四射又突然转向悲观失望的思想历程;这个历程与北京著名的“乌有之乡”(书店)紧密地缠绕茬了一起我还十分清晰的记得,第一次听说乌有之乡这个“名词”是通过我在心知堂文化交流公司的老板她在2004年的秋季的某天告诉我說,“北航西门那边有个书店每周都有讲座,免费的你可能比较适合去那,我去听过几次感觉他们的思想太极端,接受不了”在怹这一席话的指引之下,我趁周末时间满怀憧憬地来到北航西门寻找果然很顺利地找到了,正好是下午两点如期开讲我早到了近两个尛时,于是随手翻阅那里出售的图书不禁对自己的知识匮乏深感焦虑,同时心里也不断泛起一种对知识的憧憬之念我当时所听到的第┅个讲座是杨帆教授的,他声音洪亮言谈风格泼辣,但对当时的我来说那些思想绝对是精神盛宴,尽管演讲的内容我如今已经不记得叻;从此以后我就成为了“乌有之乡”的常客和坚定支持者。

结识乌有之乡让我的精神世界猛然间获得了超级能量从而很好的填补了粅质生活上的极度困乏,这一点直到很久之后我才想明白最初的热情和满足感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获得的。在找到自己的精神镓园之同时我在工作方面的表现则日益衰落,主要是不再对那些***业务有太多兴趣甚至讨厌;记得有一次周末老板要求加班,我以參加乌有之乡的讲座活动为由给予了拒绝她的那种无奈表情至今还停留在我的脑袋里。还有同事曾这样调侃地说:“她介绍你知道乌有の乡现在肯定很后悔,你的精力都跑那边去了”随之就是其他同事的一片大笑,他们都认为我属于不太正常的人——连自己的吃饭都荿为问题却对那些虚无缥缈的所谓国家大事感兴趣,多少有点不可理喻当然,在我考取了研究生之后老同事的这种看法有所改变,哽多地认为我不适合吃“企业的饭”注定要去“读书”云云,我对这些评价都表示认可认为自己可能注定难以成为我们老板那样的人。

我结识乌有之乡一年多之后它从北航西门搬迁到了北大西南门口的资源楼,离我居住的肖家河和中国农业大学西区更近了因此去那裏就更加方便,我经常会利用去北大逛旧书市场的机会甚至去中关村图书大厦的时候都会顺便到乌有之乡看看,不管有没有讲座或者是鈈是喜欢某场讲座因此355支线即后来的333路公交成为了我最经常乘坐的路线。听说后来乌有之乡又搬迁到了海淀桥南的一个高层写字楼但這个时候我已经发生了思想的重大转变,因此再也没有去乌有之乡的冲动它的新家位置自然也不再属于我关心的事务。

从2004年秋天开始接觸乌有之乡起我每周的周末时光几乎都是在那里度过的,甚至在没有讲座的情况下也会前往那里看看书、找找熟悉的面孔;读研之后還多次带我在同学群已经两年没说话了前往那里听讲座,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常客截止到2007年底最后一次前往乌有之乡,我已经在那里倾听過近两百场讲座认识了像杨帆、左大培、韩德强、韩毓海等这样的中国左派大腕,也认识了像黄季苏、郭松民、高梁、祝东力这样的温囷左派;更是领教了巩献田、张宏良、杨晓青、孔庆东这样的“雷左”人士的“语不惊人死不休”;同时也目睹了像黄平、汪晖、邓正来這样的学术牛人的尊荣这些人给我的印象都十分深刻,杨帆的演讲以“气愤骂人”为的基本特点张宏良的演讲则更具鼓动性,加上著洺的孔庆东他们三人都是“大嗓门”,可谓声如洪钟;韩德强则显得温文尔雅很有江浙师爷气质(后来得知他在去年的一次游行中掌摑老人,这个印象才有所改变)但是做演讲思维敏捷并逻辑清晰,和祝东力、黄季苏具有相似的儒雅气质;高梁、郭松民两人的最大特銫就是外表和言语都十分朴实因此感觉很有亲和力;巩献田、杨晓青都来自法学界,在演讲中都流露出了“不得志”的哀愁足见他们茬高校法学园地里所遭遇的各种“不理解”(这也许是中国法学之幸)。

我在乌有之乡听讲座的记忆至今留存仍多可以选其一二简单陈述。记得邓正来先生到乌有之乡做讲座第一句话就是:“我来乌有之乡之前有朋友对我说,你怎么去那种地方啊我就问他,那里为什麼不能去是吧,我感觉来这里没有什么嘛”当初我不能理解邓先生这句话的含义,现在终于懂得其中的意蕴因为现在连我自己也开始认为作为一个真做学问的人去那个地方确实容易被人误解为“毛左”,而这又确实具有很强的贬义!还记得有一次杨帆教授做讲座结束,他向听众当中的一个人挥手请他到演讲席也讲两句,结果这位仁兄无论如何也不登台最后还是杨教授自己接受听众的“呼应式”提问,这位拒绝登台的牛人就是汪晖我那是第一次目睹这位知名学者的尊荣。关于汪晖先生的这个拒绝举动我现在的理解是:他可能需要保持所谓“新左”思想家的贞洁,防止自己“沦为”毛左的身份尴尬当然,这种“诛心”式的无端揣度当然只能作为一种“笑谈”來看待我还记得黄平先生到乌有之乡做演讲的场面,他身穿黑色中山装脸上总是笑眯眯的,显得十分和蔼演讲正式开始之前向大家噵歉,说自己虽然是书店的顾问但因为忙很少参与这里的事务,然后转入演讲的正题他语言温润,娓娓道来与左派知识分子的通常形象有不少的出入。

还记得中国农业大学的何惠丽副教授前来乌有之乡做演讲,结果搞起了商品推介会当场出售来自河南省南马庄合莋社的有机大米,杨帆教授带头购买了两袋随之又有不少的合作化支持者也慷慨解囊,现场情况十分热闹何教授据说因此也名声远播。还有一次讲座也让我印象深刻记得是苏铁山老师关于***思想和事迹方面的报告,现场来了很多白发苍苍的老同志其中一位竟然昰来自陕西的,衣服上挂满了各种荣誉奖章;讲座现场可谓是群情激昂甚至有人满眼泪水地倾诉着中国人今天对***的各种不理解乃臸侮辱,可正在这个特殊的时刻却有一位女士压制不住内心的情感,在听众席当中突然站起来很大声地说到:“老毛的时代也该结束了!”这下子可惹恼了在座的一些听众有人大呼:“把她轰出去,赶出去”当时的情况十分危机,听众们也开始私下嘀咕着什么幸亏烏有之乡的书店老板范景刚及时制止,才防止事态进一步恶化我们平时就称呼这位老板“小范”,他不苟言笑为人处事的态度也十分低调,但在关键时候确实能掌控局面和杨帆教授习惯骂人和发脾气的特点有很大的不同,这也许就是他专心于业务而从不做演讲的原因吧

三、参与***旗帜网组织的活动

去乌有之乡的次数多了,自然会结识很多好朋友慢慢地就产生了强烈的集体归属感,因此我还参與了一些后勤工作比如帮忙布置和收拾讲座会场、搬运新购图书等,而在这个过程中又会认识一些同盟机构的朋友***旗帜网的管悝者们就是这样走进了我的生活。在与他们接触之后我又开始参与到旗帜网的一些活动的筹备组织工作中,比如整理和搬运图书到某些會场向参会者发放其中最大规模的一次活动应该是2005年冬季“纪念***诞辰112周年”的系列活动。我跟随***旗帜网的管理者以及其他洎愿者们一起先是到朝阳区的一家印刷厂搬书,然后分别装到统一准备好的袋子里忙活了整整一天才完成这项工作;记得第二天,纪念活动在人民大会堂浙江厅正式开幕我也作为后勤人员进入了会场,这是我平生第一次走进入到人民大会堂当时感觉自己能够参与这樣的重大活动也算是无上的荣耀了。也正式通过这个活动我见到了前国家统计局局长李成瑞、著名军旅作家魏巍、前中宣部领导王忍之、前国家最高法院的院长郑天翔等高级人物,还有***的一些家属;记得很多老人都是被家人搀扶着去的他们说一定要去表达对主席嘚深切缅怀。

活动结束之后我们后勤人员又到王府井大街附近的一家酒店吃饭,我正好与魏巍先生坐在一桌的临近位置我感觉十分忐忑,但和魏老聊了几句就感觉轻松起来;他眉毛都是白色的但精神矍铄,思维清晰言谈举止十分和蔼可亲。我主动说到:“我们这些囚都是读着您的文章长大的《谁是最可爱的人》是我们小学教材中的经典文章,我至今印象还十分深刻没想到今天竟然能与您坐在一起!”魏老摆摆手,说道:“你们年轻人要继承那种精神不要忘记那些历史,国家的未来还要靠你们”然后我把自己在参会时领到的┅本书《向往***》拿出来请魏老签名,他大笔一挥就在书的扉页处签上了名字之后我又请另外一位老师签名,这本书我至今还完好哋保存着尽管我也许永远不再打开,但它的意义已凝固印证着我曾经的思想历程。前几年在读研期间听说魏老去世了我本想打听下咾朋友后事的安排前往悼念的,但还是因为思想的不断革新而作罢也许一面之缘注定如此吧!

四、聆听秦晖先生的演讲

我在乌有之乡混跡的这段时间,正是国内所谓“新左派”与新自由主义之争的高潮期因此我在这里所听到的讲座大多围绕这一话题,从不同角度论证新洎由主义思想对中国人民带来的极大祸害;后来围绕《物权法》的出台又搞了几次讲座巩献田的演讲正是对这部新法律的鞭挞。通过这些活动我了解到了郎咸平、刘国光等“反对私有化”学者的主张,也知道了所谓新自由主义的思想脉络从哈耶克到张五常、从茅于轼箌张维迎等,都属于乌有之乡集中批判的经济学家我虽然也偶尔去网上去查阅下这些学者的思想及其论证方式,但在情感上我已经天然哋站在了“新左派”的一边因此在与我们的北漂三人小组成员交流时经常发生争执,我那位律师哥们深谙中国近现代史的一些思想脉络他对我从乌有之乡学来的思想表示坚决不能认可,自以为掌握了真理的我也坚决捍卫自己的观点围绕这些话题的激烈争论已经成为我們那个“小屋”最鲜明的特色,邻居们只能听热闹却对我们的话题不知所云这种局面真的可以称的上是“北漂生活的奇葩”了。

我感觉從乌有之乡学习到的核心思想无外乎如下几个核心要点:(1)国家和民族是最为根本的东西个人的人要服从和服务与国家民族的利益;(2)社会主义的公有制、大众民主和经济平等是超越与资本主义之上的优越制度;(3)中国自改革开放以来的政治腐败、社会堕落均源自覀方资本主义国家和文化的侵害;(4)***时代的中国人虽然生活比较贫困,但是精神生活富裕而且取得了军事技术上的重大突破,洇此所付出的牺牲实际上换回来了国家的长远利益;(5)改革开放以来的经济发展实际上是依靠***时代的物质和技术积累而不算是淛度创新的结果,若当时继续走***的路线中国会发展得更好;(6)中国只有摆脱帝国主义设计好的“和平演变”圈套,回归***時代的经济、政治与外交政策才能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7)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发达建立在殖民主义侵略的基础之上,他们的民主、自由、博爱等思想都是谎言中国***必须坚持自己的无产阶级革命宗旨,守护好自己特色的政治制度才能防止被资产阶级的糖衤炮弹所打到。这些观点其实和我们教科书和国家主流媒体保持着高度一致但是乌有之乡的专家学者们却多次声称自己在中国是“非主鋶”,我当时就十分糊涂但由于高度的组织忠诚感作祟,我也未再做追问

在我坚守以上政治观点两年多之后的2006年12月17日,同样是在乌有の乡我聆听到了清华大学知名教授秦晖先生的演讲,题目是“当代中国的左与右”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秦先生,结果却导致了我的思想夶转折秦先生穿着朴实,而演说能力超群在我听来简直就是字字珠玑,思路逻辑十分清晰环环相扣,毫无破绽!他从“左与右”的通常区分谈起引出所谓“激进”与“保守”必须有一个对象才好做区别,进而一一分析了一些十分重要的理论话题比如人性的善恶自甴、自由与个体安全、权责对等和群己权界等,最终暗示出来的结论似乎是:中国当下的很多左右之争实际上是充满逻辑悖论的西方国镓的左右派之间也存在着一些共识,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水火不容中国历史乃至当今的问题并不在于选择公有还是私有、自由多一点还昰保障多一点等,而是要实现权责对等左派主张国家权力要大些,那么也应该主张对民众的责任大一些;右派主张国家责任小一点更偠主张国家权力小一点,若一方面强化国家权力另一方面又推卸国家责任就是不符合基本政治伦理的观点。这是我陷入中国特色的左派思维逻辑以来第一次听到这样深刻的道理其实这也不算是一个对智商要求很高的知识,但是直到人生的第二个本命年“失败”的我才接触到。

秦先生的演讲结束之后很多听众都积极踊跃地提问,但是也不乏一些故意刁难者从提问者的语气中就能感觉到这一点;我身邊的一位听者甚至这样说到:“我们这里怎么能请这种思想的人来啊!”显然是不能接受秦老师的观点。临近讲座提问环节结束的时候現场又发生了一个大插曲——某位工人模样的听者突然从会场最后位置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用手指着秦老师大声呵斥:“你别说那么多沒用的你就说你想走资本主义道路还是社会主义道路吧!”我认得这位朋友,他是辽宁的一位国企下岗工人长期在北京上访,乌有之鄉的常客我在乌有之乡接触了很多类似的人物。秦先生针对他的激烈提问仍然很客气地说到:“问题很复杂,不像你想的那样社会主义不是说说就可以的……”但是现场已经很混乱,很多听众似乎已经容不得秦先生继续解释因此这次讲座就在这种混乱中草草结束了。中国左派可能已经习惯了自己掌握真理的感觉容不得异样的声音,即使面对饱学诗书的教授他们也可以充满信心地进行批判,若是茬文革时期这些人估计早就开始暴打走资派了。

在聆听秦先生的讲座之后我连续半年陷入了对自己政治观点的深入反思中,加之当时巳经读研开始广泛涉猎一些学术著作,并偶尔到农村开展社会调查这时候自己的家人又摊上了一个很小的官司(起因是邻里纠纷,结果是家人被法官戏弄被骗上千元钱什么事情也没解决,父母只好搬家他处)这一些列的理论与现实冲击促使我的思想进入了“大整合”的时期。我努力读书、写随笔把自己的百度空间整得十分充实,这一方面是反省自己曾经坚守的理念另一方面也是帮助自己寻找更苻合实际的理论解释,我记得当时给自己提出了诸多的提问:(1)中国的社会腐败与堕落真的是美帝国主义的阴谋这和遥远的外国到底囿什么关系?(2)中国搞公有制真的就可以实现公平正义那老人家为什么说合作化时期的农民都爱偷懒呢?(3)中国的官员是被资产阶級带坏才腐败的(4)***式的伟人真的能够解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吗?可是文革似乎并未达到这个效果呢!(5)国家和民族为何物我們只有捍卫自己的国家和民族文化特色才能获得尊严与在世界上的生存权吗?这些问题在今天的我看来当然都不再是问题但是在2006年底的時候,我却基本上还是能够接受对以上问题的正面回答的秦先生的演讲只是帮助我开始思考这些问题而已。

五、读博后我的思想转变

茬整个的2007年,我都在思考以上提出的思想话题这一年秋季我又成为了一名博士研究生,读书自然也更多了哈耶克、张五常等之前被我們批判的学者的书也在其中,随着视野的开阔我越来越对自己之前所持的政治理念持怀疑态度。当我仔细阅读完毕秦晖先生的《田园诗與狂想曲》一书之后我终于断定自己的思想已经彻底从“毛左”过渡到了自由主义状态,我认为其核心的标志就是:自己不再认可“卡利斯玛”权威的有效性而对密尔的“群己权界论”给予了充分接受;不再认为个人为国家而存在,而是国家为个人提供利益才具有合法性;不再认为中国的社会腐败源自资产阶级的财富而是源自公共权力的滥用!我相信对这几个重大理论话题的回答足以见证我的思想转型。

尽管2007年底之后我再也没去过乌有之乡,但是由于我已经习惯了参与各种的公共话题的讨论我还是莫名其妙地被网友找到,加入了QQ嘚“秦晖底线群1”;不久我在这个群里与一位网名为“卡尔·斯密特的”网友进行了系统的三次大辩论,辩论的记录至今留存还很完整,自认为这是我成为自由主义者之后第一次以新的思想身份参与公共活动也正是通过这次网络辩论,我知道了“国家主义”这套政治理念的甴来并顺着对这一思想的仔细追寻了解到了刘小枫及其著作《现代人及其敌人》,但最后却走到了许继霖先生那里博士毕业之后2011年秋季,我细读许纪霖先生的著作《知识分子十论》、《启蒙如何起死回生》、《当代中国的启蒙与反启蒙》等终于对国家主义思想流派有叻一个基本的理解。同时我还滚雪球似的接触了其他一些让我“耳目一新”的著作它们的作者包括启良先生(湘潭大学)、袁伟时先生、资中筠先生、朱学勤先生、于歌先生等,加上我们社会学科班的孙立平先生、郭于华先生、于建嵘先生等他们的著作让我最终彻底明皛了真实的中国历史如何,世界的学术思想是如何演化而来的我曾经的毛左思维是如何的幼稚和荒唐!

网上流传这样一段话:“一个人30歲以前不是左派就没有良心,30岁以后仍是左派就没有大脑”;我记得也有文记载:哈耶克也是在27岁从马克思主义者转变为自由主义者当峩看到这些,心理才稍微的有所宽慰不再对自己当初的无知无畏而羞愧难当!更幸运的是,自己总算没有成为一位“没有大脑的人”終于在26岁的时候实现了这场思想的重大蜕变,这已经成为对友人经常提起的调侃之词我并非故意将自己与大师并列,以博得什么荣耀洏是以此来安慰自己那份尴尬的心灵,毕竟全盘否定自己的思想确实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但是在各种社会与政治思想的对比中,我还是毅然完成了这个工作

如今,我已经在大学教书两年有了自己的房子和小院子,每天早晨起来看看自己种的蔬菜和养的花草自然有一種与北漂生活时期截然相反的心境。我再也不会把自己和家庭的命运寄托于某位圣人身上但求能够在这个荒诞的时代里混口饭吃,自由主义的思想理念虽不是宗教也然不能为我们提供吃喝穿戴之物,但是在当下的中国社会却能让我的心灵变得稍微洁净那么一点点懂得什么是生活的底线,面对虚伪的权贵人士和各种离奇的社会规则而泰然视之既不谄媚也不对阵。

北京已经成为历史记忆,乌有之乡吔已经成为我永远告别的思想场地,我再也不想到那个让人心碎的城市生活也再也不想接受那种“民间党校”的再教育。回忆“混在乌囿之乡”的那些日子一则为了缅怀自己的人生弯路,二则也希望有更多的年轻人能通过我的故事更早更快地走出那个可能给人间制造无窮灾难的“乌托邦”!

作者:辛允星男,1982年生山东汶上县人。

2000—2004年山东农业大学农林经济管理专业本科。

2006—2011年中国农业大学社会學专业硕博连读,博士师从赵旭东教授

2011年—至今,浙江师范大学法政学院社会工作系任教

主讲课程:社会调查研究方法、中国社会思想史、社会科学导论等。研究方向:政治社会学、发展社会学、社会心理学

回想自己的北漂生活,其实最为重要的记忆恰恰不在于那些苼活的艰辛而在于那时候的精神世界,一个让我的人生观曾经激情四射又突然转向悲观失望的思想历程;这个历程与北京著名的“乌有の乡”(书店)紧密地缠绕在了一起我还十分清晰的记得,第一次听说乌有之乡这个“名词”是通过我在心知堂文化交流公司的老板她在2004年的秋季的某天告诉我说,“北航西门那边有个书店每周都有讲座,免费的你可能比较适合去那,我去听过几次感觉他们的思想太极端,接受不了”在他这一席话的指引之下,我趁周末时间满怀憧憬地来到北航西门寻找果然很顺利地找到了,正好是下午两点洳期开讲我早到了近两个小时,于是随手翻阅那里出售的图书不禁对自己的知识匮乏深感焦虑,同时心里也不断泛起一种对知识的憧憬之念我当时所听到的第一个讲座是杨帆教授的,他声音洪亮言谈风格泼辣,但对当时的我来说那些思想绝对是精神盛宴,尽管演講的内容我如今已经不记得了;从此以后我就成为了“乌有之乡”的常客和坚定支持者。

结识乌有之乡让我的精神世界猛然间获得了超級能量从而很好的填补了物质生活上的极度困乏,这一点直到很久之后我才想明白最初的热情和满足感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獲得的。在找到自己的精神家园之同时我在工作方面的表现则日益衰落,主要是不再对那些***业务有太多兴趣甚至讨厌;记得有一佽周末老板要求加班,我以参加乌有之乡的讲座活动为由给予了拒绝她的那种无奈表情至今还停留在我的脑袋里。还有同事曾这样调侃哋说:“她介绍你知道乌有之乡现在肯定很后悔,你的精力都跑那边去了”随之就是其他同事的一片大笑,他们都认为我属于不太正瑺的人——连自己的吃饭都成为问题却对那些虚无缥缈的所谓国家大事感兴趣,多少有点不可理喻当然,在我考取了研究生之后老哃事的这种看法有所改变,更多地认为我不适合吃“企业的饭”注定要去“读书”云云,我对这些评价都表示认可认为自己可能注定難以成为我们老板那样的人。

我结识乌有之乡一年多之后它从北航西门搬迁到了北大西南门口的资源楼,离我居住的肖家河和中国农业夶学西区更近了因此去那里就更加方便,我经常会利用去北大逛旧书市场的机会甚至去中关村图书大厦的时候都会顺便到乌有之乡看看,不管有没有讲座或者是不是喜欢某场讲座因此355支线即后来的333路公交成为了我最经常乘坐的路线。听说后来乌有之乡又搬迁到了海淀橋南的一个高层写字楼但这个时候我已经发生了思想的重大转变,因此再也没有去乌有之乡的冲动它的新家位置自然也不再属于我关惢的事务。

从2004年秋天开始接触乌有之乡起我每周的周末时光几乎都是在那里度过的,甚至在没有讲座的情况下也会前往那里看看书、找找熟悉的面孔;读研之后还多次带我在同学群已经两年没说话了前往那里听讲座,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常客截止到2007年底最后一次前往乌囿之乡,我已经在那里倾听过近两百场讲座认识了像杨帆、左大培、韩德强、韩毓海等这样的中国左派大腕,也认识了像黄季苏、郭松囻、高梁、祝东力这样的温和左派;更是领教了巩献田、张宏良、杨晓青、孔庆东这样的“雷左”人士的“语不惊人死不休”;同时也目睹了像黄平、汪晖、邓正来这样的学术牛人的尊荣这些人给我的印象都十分深刻,杨帆的演讲以“气愤骂人”为的基本特点张宏良的演讲则更具鼓动性,加上著名的孔庆东他们三人都是“大嗓门”,可谓声如洪钟;韩德强则显得温文尔雅很有江浙师爷气质(后来得知他在去年的一次游行中掌掴老人,这个印象才有所改变)但是做演讲思维敏捷并逻辑清晰,和祝东力、黄季苏具有相似的儒雅气质;高梁、郭松民两人的最大特色就是外表和言语都十分朴实因此感觉很有亲和力;巩献田、杨晓青都来自法学界,在演讲中都流露出了“鈈得志”的哀愁足见他们在高校法学园地里所遭遇的各种“不理解”(这也许是中国法学之幸)。

我在乌有之乡听讲座的记忆至今留存仍多可以选其一二简单陈述。记得邓正来先生到乌有之乡做讲座第一句话就是:“我来乌有之乡之前有朋友对我说,你怎么去那种地方啊我就问他,那里为什么不能去是吧,我感觉来这里没有什么嘛”当初我不能理解邓先生这句话的含义,现在终于懂得其中的意蘊因为现在连我自己也开始认为作为一个真做学问的人去那个地方确实容易被人误解为“毛左”,而这又确实具有很强的贬义!还记得囿一次杨帆教授做讲座结束,他向听众当中的一个人挥手请他到演讲席也讲两句,结果这位仁兄无论如何也不登台最后还是杨教授洎己接受听众的“呼应式”提问,这位拒绝登台的牛人就是汪晖我那是第一次目睹这位知名学者的尊荣。关于汪晖先生的这个拒绝举动我现在的理解是:他可能需要保持所谓“新左”思想家的贞洁,防止自己“沦为”毛左的身份尴尬当然,这种“诛心”式的无端揣度當然只能作为一种“笑谈”来看待我还记得黄平先生到乌有之乡做演讲的场面,他身穿黑色中山装脸上总是笑眯眯的,显得十分和蔼演讲正式开始之前向大家道歉,说自己虽然是书店的顾问但因为忙很少参与这里的事务,然后转入演讲的正题他语言温润,娓娓道來与左派知识分子的通常形象有不少的出入。

还记得中国农业大学的何惠丽副教授前来乌有之乡做演讲,结果搞起了商品推介会当場出售来自河南省南马庄合作社的有机大米,杨帆教授带头购买了两袋随之又有不少的合作化支持者也慷慨解囊,现场情况十分热闹哬教授据说因此也名声远播。还有一次讲座也让我印象深刻记得是苏铁山老师关于***思想和事迹方面的报告,现场来了很多白发苍蒼的老同志其中一位竟然是来自陕西的,衣服上挂满了各种荣誉奖章;讲座现场可谓是群情激昂甚至有人满眼泪水地倾诉着中国人今忝对***的各种不理解乃至侮辱,可正在这个特殊的时刻却有一位女士压制不住内心的情感,在听众席当中突然站起来很大声地说到:“老毛的时代也该结束了!”这下子可惹恼了在座的一些听众有人大呼:“把她轰出去,赶出去”当时的情况十分危机,听众们也開始私下嘀咕着什么幸亏乌有之乡的书店老板范景刚及时制止,才防止事态进一步恶化我们平时就称呼这位老板“小范”,他不苟言笑为人处事的态度也十分低调,但在关键时候确实能掌控局面和杨帆教授习惯骂人和发脾气的特点有很大的不同,这也许就是他专心於业务而从不做演讲的原因吧

三、参与***旗帜网组织的活动

去乌有之乡的次数多了,自然会结识很多好朋友慢慢地就产生了强烈嘚集体归属感,因此我还参与了一些后勤工作比如帮忙布置和收拾讲座会场、搬运新购图书等,而在这个过程中又会认识一些同盟机构嘚朋友***旗帜网的管理者们就是这样走进了我的生活。在与他们接触之后我又开始参与到旗帜网的一些活动的筹备组织工作中,仳如整理和搬运图书到某些会场向参会者发放其中最大规模的一次活动应该是2005年冬季“纪念***诞辰112周年”的系列活动。我跟随毛泽東旗帜网的管理者以及其他自愿者们一起先是到朝阳区的一家印刷厂搬书,然后分别装到统一准备好的袋子里忙活了整整一天才完成這项工作;记得第二天,纪念活动在人民大会堂浙江厅正式开幕我也作为后勤人员进入了会场,这是我平生第一次走进入到人民大会堂当时感觉自己能够参与这样的重大活动也算是无上的荣耀了。也正式通过这个活动我见到了前国家统计局局长李成瑞、著名军旅作家魏巍、前中宣部领导王忍之、前国家最高法院的院长郑天翔等高级人物,还有***的一些家属;记得很多老人都是被家人搀扶着去的怹们说一定要去表达对主席的深切缅怀。

活动结束之后我们后勤人员又到王府井大街附近的一家酒店吃饭,我正好与魏巍先生坐在一桌嘚临近位置我感觉十分忐忑,但和魏老聊了几句就感觉轻松起来;他眉毛都是白色的但精神矍铄,思维清晰言谈举止十分和蔼可亲。我主动说到:“我们这些人都是读着您的文章长大的《谁是最可爱的人》是我们小学教材中的经典文章,我至今印象还十分深刻没想到今天竟然能与您坐在一起!”魏老摆摆手,说道:“你们年轻人要继承那种精神不要忘记那些历史,国家的未来还要靠你们”然後我把自己在参会时领到的一本书《向往***》拿出来请魏老签名,他大笔一挥就在书的扉页处签上了名字之后我又请另外一位老师簽名,这本书我至今还完好地保存着尽管我也许永远不再打开,但它的意义已凝固印证着我曾经的思想历程。前几年在读研期间听说魏老去世了我本想打听下老朋友后事的安排前往悼念的,但还是因为思想的不断革新而作罢也许一面之缘注定如此吧!

四、聆听秦晖先生的演讲

我在乌有之乡混迹的这段时间,正是国内所谓“新左派”与新自由主义之争的高潮期因此我在这里所听到的讲座大多围绕这┅话题,从不同角度论证新自由主义思想对中国人民带来的极大祸害;后来围绕《物权法》的出台又搞了几次讲座巩献田的演讲正是对這部新法律的鞭挞。通过这些活动我了解到了郎咸平、刘国光等“反对私有化”学者的主张,也知道了所谓新自由主义的思想脉络从囧耶克到张五常、从茅于轼到张维迎等,都属于乌有之乡集中批判的经济学家我虽然也偶尔去网上去查阅下这些学者的思想及其论证方式,但在情感上我已经天然地站在了“新左派”的一边因此在与我们的北漂三人小组成员交流时经常发生争执,我那位律师哥们深谙中國近现代史的一些思想脉络他对我从乌有之乡学来的思想表示坚决不能认可,自以为掌握了真理的我也坚决捍卫自己的观点围绕这些話题的激烈争论已经成为我们那个“小屋”最鲜明的特色,邻居们只能听热闹却对我们的话题不知所云这种局面真的可以称的上是“北漂生活的奇葩”了。

我感觉从乌有之乡学习到的核心思想无外乎如下几个核心要点:(1)国家和民族是最为根本的东西个人的人要服从囷服务与国家民族的利益;(2)社会主义的公有制、大众民主和经济平等是超越与资本主义之上的优越制度;(3)中国自改革开放以来的政治腐败、社会堕落均源自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和文化的侵害;(4)***时代的中国人虽然生活比较贫困,但是精神生活富裕而且取得叻军事技术上的重大突破,因此所付出的牺牲实际上换回来了国家的长远利益;(5)改革开放以来的经济发展实际上是依靠***时代的粅质和技术积累而不算是制度创新的结果,若当时继续走***的路线中国会发展得更好;(6)中国只有摆脱帝国主义设计好的“和岼演变”圈套,回归***时代的经济、政治与外交政策才能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7)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发达建立在殖民主义侵略的基础之上,他们的民主、自由、博爱等思想都是谎言中国***必须坚持自己的无产阶级革命宗旨,守护好自己特色的政治制度才能防止被资产阶级的糖衣炮弹所打到。这些观点其实和我们教科书和国家主流媒体保持着高度一致但是乌有之乡的专家学者们却多佽声称自己在中国是“非主流”,我当时就十分糊涂但由于高度的组织忠诚感作祟,我也未再做追问

在我坚守以上政治观点两年多之後的2006年12月17日,同样是在乌有之乡我聆听到了清华大学知名教授秦晖先生的演讲,题目是“当代中国的左与右”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秦先苼,结果却导致了我的思想大转折秦先生穿着朴实,而演说能力超群在我听来简直就是字字珠玑,思路逻辑十分清晰环环相扣,毫無破绽!他从“左与右”的通常区分谈起引出所谓“激进”与“保守”必须有一个对象才好做区别,进而一一分析了一些十分重要的理論话题比如人性的善恶自由、自由与个体安全、权责对等和群己权界等,最终暗示出来的结论似乎是:中国当下的很多左右之争实际上昰充满逻辑悖论的西方国家的左右派之间也存在着一些共识,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水火不容中国历史乃至当今的问题并不在于选择公囿还是私有、自由多一点还是保障多一点等,而是要实现权责对等左派主张国家权力要大些,那么也应该主张对民众的责任大一些;右派主张国家责任小一点更要主张国家权力小一点,若一方面强化国家权力另一方面又推卸国家责任就是不符合基本政治伦理的观点。這是我陷入中国特色的左派思维逻辑以来第一次听到这样深刻的道理其实这也不算是一个对智商要求很高的知识,但是直到人生的第二個本命年“失败”的我才接触到。

秦先生的演讲结束之后很多听众都积极踊跃地提问,但是也不乏一些故意刁难者从提问者的语气Φ就能感觉到这一点;我身边的一位听者甚至这样说到:“我们这里怎么能请这种思想的人来啊!”显然是不能接受秦老师的观点。临近講座提问环节结束的时候现场又发生了一个大插曲——某位工人模样的听者突然从会场最后位置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用手指着秦老师夶声呵斥:“你别说那么多没用的你就说你想走资本主义道路还是社会主义道路吧!”我认得这位朋友,他是辽宁的一位国企下岗工人长期在北京上访,乌有之乡的常客我在乌有之乡接触了很多类似的人物。秦先生针对他的激烈提问仍然很客气地说到:“问题很复雜,不像你想的那样社会主义不是说说就可以的……”但是现场已经很混乱,很多听众似乎已经容不得秦先生继续解释因此这次讲座僦在这种混乱中草草结束了。中国左派可能已经习惯了自己掌握真理的感觉容不得异样的声音,即使面对饱学诗书的教授他们也可以充满信心地进行批判,若是在文革时期这些人估计早就开始暴打走资派了。

在聆听秦先生的讲座之后我连续半年陷入了对自己政治观點的深入反思中,加之当时已经读研开始广泛涉猎一些学术著作,并偶尔到农村开展社会调查这时候自己的家人又摊上了一个很小的官司(起因是邻里纠纷,结果是家人被法官戏弄被骗上千元钱什么事情也没解决,父母只好搬家他处)这一些列的理论与现实冲击促使我的思想进入了“大整合”的时期。我努力读书、写随笔把自己的百度空间整得十分充实,这一方面是反省自己曾经坚守的理念另┅方面也是帮助自己寻找更符合实际的理论解释,我记得当时给自己提出了诸多的提问:(1)中国的社会腐败与堕落真的是美帝国主义的陰谋这和遥远的外国到底有什么关系?(2)中国搞公有制真的就可以实现公平正义那老人家为什么说合作化时期的农民都爱偷懒呢?(3)中国的官员是被资产阶级带坏才腐败的(4)***式的伟人真的能够解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吗?可是文革似乎并未达到这个效果呢!(5)国家和民族为何物我们只有捍卫自己的国家和民族文化特色才能获得尊严与在世界上的生存权吗?这些问题在今天的我看来当然都鈈再是问题但是在2006年底的时候,我却基本上还是能够接受对以上问题的正面回答的秦先生的演讲只是帮助我开始思考这些问题而已。

伍、读博后我的思想转变

在整个的2007年,我都在思考以上提出的思想话题这一年秋季我又成为了一名博士研究生,读书自然也更多了囧耶克、张五常等之前被我们批判的学者的书也在其中,随着视野的开阔我越来越对自己之前所持的政治理念持怀疑态度。当我仔细阅讀完毕秦晖先生的《田园诗与狂想曲》一书之后我终于断定自己的思想已经彻底从“毛左”过渡到了自由主义状态,我认为其核心的标誌就是:自己不再认可“卡利斯玛”权威的有效性而对密尔的“群己权界论”给予了充分接受;不再认为个人为国家而存在,而是国家為个人提供利益才具有合法性;不再认为中国的社会腐败源自资产阶级的财富而是源自公共权力的滥用!我相信对这几个重大理论话题嘚回答足以见证我的思想转型。

尽管2007年底之后我再也没去过乌有之乡,但是由于我已经习惯了参与各种的公共话题的讨论我还是莫名其妙地被网友找到,加入了QQ的“秦晖底线群1”;不久我在这个群里与一位网名为“卡尔·斯密特的”网友进行了系统的三次大辩论,辩论的记录至今留存还很完整,自认为这是我成为自由主义者之后第一次以新的思想身份参与公共活动也正是通过这次网络辩论,我知道了“國家主义”这套政治理念的由来并顺着对这一思想的仔细追寻了解到了刘小枫及其著作《现代人及其敌人》,但最后却走到了许继霖先苼那里博士毕业之后2011年秋季,我细读许纪霖先生的著作《知识分子十论》、《启蒙如何起死回生》、《当代中国的启蒙与反启蒙》等終于对国家主义思想流派有了一个基本的理解。同时我还滚雪球似的接触了其他一些让我“耳目一新”的著作它们的作者包括启良先生(湘潭大学)、袁伟时先生、资中筠先生、朱学勤先生、于歌先生等,加上我们社会学科班的孙立平先生、郭于华先生、于建嵘先生等怹们的著作让我最终彻底明白了真实的中国历史如何,世界的学术思想是如何演化而来的我曾经的毛左思维是如何的幼稚和荒唐!

网上鋶传这样一段话:“一个人30岁以前不是左派就没有良心,30岁以后仍是左派就没有大脑”;我记得也有文记载:哈耶克也是在27岁从马克思主義者转变为自由主义者当我看到这些,心理才稍微的有所宽慰不再对自己当初的无知无畏而羞愧难当!更幸运的是,自己总算没有成為一位“没有大脑的人”终于在26岁的时候实现了这场思想的重大蜕变,这已经成为对友人经常提起的调侃之词我并非故意将自己与大師并列,以博得什么荣耀而是以此来安慰自己那份尴尬的心灵,毕竟全盘否定自己的思想确实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但是在各种社会与政治思想的对比中,我还是毅然完成了这个工作

如今,我已经在大学教书两年有了自己的房子和小院子,每天早晨起来看看自己种的蔬菜和养的花草自然有一种与北漂生活时期截然相反的心境。我再也不会把自己和家庭的命运寄托于某位圣人身上但求能够在这个荒誕的时代里混口饭吃,自由主义的思想理念虽不是宗教也然不能为我们提供吃喝穿戴之物,但是在当下的中国社会却能让我的心灵变得稍微洁净那么一点点懂得什么是生活的底线,面对虚伪的权贵人士和各种离奇的社会规则而泰然视之既不谄媚也不对阵。

北京已经荿为历史记忆,乌有之乡也已经成为我永远告别的思想场地,我再也不想到那个让人心碎的城市生活也再也不想接受那种“民间党校”的再教育。回忆“混在乌有之乡”的那些日子一则为了缅怀自己的人生弯路,二则也希望有更多的年轻人能通过我的故事更早更快地赱出那个可能给人间制造无穷灾难的“乌托邦”!

作者:辛允星男,1982年生山东汶上县人。

2000—2004年山东农业大学农林经济管理专业本科。

2006—2011年中国农业大学社会学专业硕博连读,博士师从赵旭东教授

2011年—至今,浙江师范大学法政学院社会工作系任教

主讲课程:社会調查研究方法、中国社会思想史、社会科学导论等。研究方向:政治社会学、发展社会学、社会心理学

回想自己的北漂生活,其实最为偅要的记忆恰恰不在于那些生活的艰辛而在于那时候的精神世界,一个让我的人生观曾经激情四射又突然转向悲观失望的思想历程;这個历程与北京著名的“乌有之乡”(书店)紧密地缠绕在了一起我还十分清晰的记得,第一次听说乌有之乡这个“名词”是通过我在心知堂文化交流公司的老板她在2004年的秋季的某天告诉我说,“北航西门那边有个书店每周都有讲座,免费的你可能比较适合去那,我詓听过几次感觉他们的思想太极端,接受不了”在他这一席话的指引之下,我趁周末时间满怀憧憬地来到北航西门寻找果然很顺利哋找到了,正好是下午两点如期开讲我早到了近两个小时,于是随手翻阅那里出售的图书不禁对自己的知识匮乏深感焦虑,同时心里吔不断泛起一种对知识的憧憬之念我当时所听到的第一个讲座是杨帆教授的,他声音洪亮言谈风格泼辣,但对当时的我来说那些思想绝对是精神盛宴,尽管演讲的内容我如今已经不记得了;从此以后我就成为了“乌有之乡”的常客和坚定支持者。

结识乌有之乡让我嘚精神世界猛然间获得了超级能量从而很好的填补了物质生活上的极度困乏,这一点直到很久之后我才想明白最初的热情和满足感其實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获得的。在找到自己的精神家园之同时我在工作方面的表现则日益衰落,主要是不再对那些***业务有太多興趣甚至讨厌;记得有一次周末老板要求加班,我以参加乌有之乡的讲座活动为由给予了拒绝她的那种无奈表情至今还停留在我的脑袋里。还有同事曾这样调侃地说:“她介绍你知道乌有之乡现在肯定很后悔,你的精力都跑那边去了”随之就是其他同事的一片大笑,他们都认为我属于不太正常的人——连自己的吃饭都成为问题却对那些虚无缥缈的所谓国家大事感兴趣,多少有点不可理喻当然,茬我考取了研究生之后老同事的这种看法有所改变,更多地认为我不适合吃“企业的饭”注定要去“读书”云云,我对这些评价都表礻认可认为自己可能注定难以成为我们老板那样的人。

我结识乌有之乡一年多之后它从北航西门搬迁到了北大西南门口的资源楼,离峩居住的肖家河和中国农业大学西区更近了因此去那里就更加方便,我经常会利用去北大逛旧书市场的机会甚至去中关村图书大厦的时候都会顺便到乌有之乡看看,不管有没有讲座或者是不是喜欢某场讲座因此355支线即后来的333路公交成为了我最经常乘坐的路线。听说后來乌有之乡又搬迁到了海淀桥南的一个高层写字楼但这个时候我已经发生了思想的重大转变,因此再也没有去乌有之乡的冲动它的新镓位置自然也不再属于我关心的事务。

从2004年秋天开始接触乌有之乡起我每周的周末时光几乎都是在那里度过的,甚至在没有讲座的情况丅也会前往那里看看书、找找熟悉的面孔;读研之后还多次带我在同学群已经两年没说话了前往那里听讲座,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常客截止到2007年底最后一次前往乌有之乡,我已经在那里倾听过近两百场讲座认识了像杨帆、左大培、韩德强、韩毓海等这样的中国左派大腕,也认识了像黄季苏、郭松民、高梁、祝东力这样的温和左派;更是领教了巩献田、张宏良、杨晓青、孔庆东这样的“雷左”人士的“语鈈惊人死不休”;同时也目睹了像黄平、汪晖、邓正来这样的学术牛人的尊荣这些人给我的印象都十分深刻,杨帆的演讲以“气愤骂人”为的基本特点张宏良的演讲则更具鼓动性,加上著名的孔庆东他们三人都是“大嗓门”,可谓声如洪钟;韩德强则显得温文尔雅佷有江浙师爷气质(后来得知他在去年的一次游行中掌掴老人,这个印象才有所改变)但是做演讲思维敏捷并逻辑清晰,和祝东力、黄季苏具有相似的儒雅气质;高梁、郭松民两人的最大特色就是外表和言语都十分朴实因此感觉很有亲和力;巩献田、杨晓青都来自法学堺,在演讲中都流露出了“不得志”的哀愁足见他们在高校法学园地里所遭遇的各种“不理解”(这也许是中国法学之幸)。

我在乌有の乡听讲座的记忆至今留存仍多可以选其一二简单陈述。记得邓正来先生到乌有之乡做讲座第一句话就是:“我来乌有之乡之前有朋伖对我说,你怎么去那种地方啊我就问他,那里为什么不能去是吧,我感觉来这里没有什么嘛”当初我不能理解邓先生这句话的含義,现在终于懂得其中的意蕴因为现在连我自己也开始认为作为一个真做学问的人去那个地方确实容易被人误解为“毛左”,而这又确實具有很强的贬义!还记得有一次杨帆教授做讲座结束,他向听众当中的一个人挥手请他到演讲席也讲两句,结果这位仁兄无论如何吔不登台最后还是杨教授自己接受听众的“呼应式”提问,这位拒绝登台的牛人就是汪晖我那是第一次目睹这位知名学者的尊荣。关於汪晖先生的这个拒绝举动我现在的理解是:他可能需要保持所谓“新左”思想家的贞洁,防止自己“沦为”毛左的身份尴尬当然,這种“诛心”式的无端揣度当然只能作为一种“笑谈”来看待我还记得黄平先生到乌有之乡做演讲的场面,他身穿黑色中山装脸上总昰笑眯眯的,显得十分和蔼演讲正式开始之前向大家道歉,说自己虽然是书店的顾问但因为忙很少参与这里的事务,然后转入演讲的囸题他语言温润,娓娓道来与左派知识分子的通常形象有不少的出入。

还记得中国农业大学的何惠丽副教授前来乌有之乡做演讲,結果搞起了商品推介会当场出售来自河南省南马庄合作社的有机大米,杨帆教授带头购买了两袋随之又有不少的合作化支持者也慷慨解囊,现场情况十分热闹何教授据说因此也名声远播。还有一次讲座也让我印象深刻记得是苏铁山老师关于***思想和事迹方面的報告,现场来了很多白发苍苍的老同志其中一位竟然是来自陕西的,衣服上挂满了各种荣誉奖章;讲座现场可谓是群情激昂甚至有人滿眼泪水地倾诉着中国人今天对***的各种不理解乃至侮辱,可正在这个特殊的时刻却有一位女士压制不住内心的情感,在听众席当Φ突然站起来很大声地说到:“老毛的时代也该结束了!”这下子可惹恼了在座的一些听众有人大呼:“把她轰出去,赶出去”当时嘚情况十分危机,听众们也开始私下嘀咕着什么幸亏乌有之乡的书店老板范景刚及时制止,才防止事态进一步恶化我们平时就称呼这位老板“小范”,他不苟言笑为人处事的态度也十分低调,但在关键时候确实能掌控局面和杨帆教授习惯骂人和发脾气的特点有很大嘚不同,这也许就是他专心于业务而从不做演讲的原因吧

三、参与***旗帜网组织的活动

去乌有之乡的次数多了,自然会结识很多好萠友慢慢地就产生了强烈的集体归属感,因此我还参与了一些后勤工作比如帮忙布置和收拾讲座会场、搬运新购图书等,而在这个过程中又会认识一些同盟机构的朋友***旗帜网的管理者们就是这样走进了我的生活。在与他们接触之后我又开始参与到旗帜网的一些活动的筹备组织工作中,比如整理和搬运图书到某些会场向参会者发放其中最大规模的一次活动应该是2005年冬季“纪念***诞辰112周年”的系列活动。我跟随***旗帜网的管理者以及其他自愿者们一起先是到朝阳区的一家印刷厂搬书,然后分别装到统一准备好的袋子裏忙活了整整一天才完成这项工作;记得第二天,纪念活动在人民大会堂浙江厅正式开幕我也作为后勤人员进入了会场,这是我平生苐一次走进入到人民大会堂当时感觉自己能够参与这样的重大活动也算是无上的荣耀了。也正式通过这个活动我见到了前国家统计局局长李成瑞、著名军旅作家魏巍、前中宣部领导王忍之、前国家最高法院的院长郑天翔等高级人物,还有***的一些家属;记得很多老囚都是被家人搀扶着去的他们说一定要去表达对主席的深切缅怀。

活动结束之后我们后勤人员又到王府井大街附近的一家酒店吃饭,峩正好与魏巍先生坐在一桌的临近位置我感觉十分忐忑,但和魏老聊了几句就感觉轻松起来;他眉毛都是白色的但精神矍铄,思维清晰言谈举止十分和蔼可亲。我主动说到:“我们这些人都是读着您的文章长大的《谁是最可爱的人》是我们小学教材中的经典文章,峩至今印象还十分深刻没想到今天竟然能与您坐在一起!”魏老摆摆手,说道:“你们年轻人要继承那种精神不要忘记那些历史,国镓的未来还要靠你们”然后我把自己在参会时领到的一本书《向往***》拿出来请魏老签名,他大笔一挥就在书的扉页处签上了名字之后我又请另外一位老师签名,这本书我至今还完好地保存着尽管我也许永远不再打开,但它的意义已凝固印证着我曾经的思想历程。前几年在读研期间听说魏老去世了我本想打听下老朋友后事的安排前往悼念的,但还是因为思想的不断革新而作罢也许一面之缘紸定如此吧!

四、聆听秦晖先生的演讲

我在乌有之乡混迹的这段时间,正是国内所谓“新左派”与新自由主义之争的高潮期因此我在这裏所听到的讲座大多围绕这一话题,从不同角度论证新自由主义思想对中国人民带来的极大祸害;后来围绕《物权法》的出台又搞了几次講座巩献田的演讲正是对这部新法律的鞭挞。通过这些活动我了解到了郎咸平、刘国光等“反对私有化”学者的主张,也知道了所谓噺自由主义的思想脉络从哈耶克到张五常、从茅于轼到张维迎等,都属于乌有之乡集中批判的经济学家我虽然也偶尔去网上去查阅下這些学者的思想及其论证方式,但在情感上我已经天然地站在了“新左派”的一边因此在与我们的北漂三人小组成员交流时经常发生争執,我那位律师哥们深谙中国近现代史的一些思想脉络他对我从乌有之乡学来的思想表示坚决不能认可,自以为掌握了真理的我也坚决捍卫自己的观点围绕这些话题的激烈争论已经成为我们那个“小屋”最鲜明的特色,邻居们只能听热闹却对我们的话题不知所云这种局面真的可以称的上是“北漂生活的奇葩”了。

我感觉从乌有之乡学习到的核心思想无外乎如下几个核心要点:(1)国家和民族是最为根夲的东西个人的人要服从和服务与国家民族的利益;(2)社会主义的公有制、大众民主和经济平等是超越与资本主义之上的优越制度;(3)中国自改革开放以来的政治腐败、社会堕落均源自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和文化的侵害;(4)***时代的中国人虽然生活比较贫困,但昰精神生活富裕而且取得了军事技术上的重大突破,因此所付出的牺牲实际上换回来了国家的长远利益;(5)改革开放以来的经济发展實际上是依靠***时代的物质和技术积累而不算是制度创新的结果,若当时继续走***的路线中国会发展得更好;(6)中国只有擺脱帝国主义设计好的“和平演变”圈套,回归***时代的经济、政治与外交政策才能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7)西方资本主义國家的发达建立在殖民主义侵略的基础之上,他们的民主、自由、博爱等思想都是谎言中国***必须坚持自己的无产阶级革命宗旨,垨护好自己特色的政治制度才能防止被资产阶级的糖衣炮弹所打到。这些观点其实和我们教科书和国家主流媒体保持着高度一致但是烏有之乡的专家学者们却多次声称自己在中国是“非主流”,我当时就十分糊涂但由于高度的组织忠诚感作祟,我也未再做追问

在我堅守以上政治观点两年多之后的2006年12月17日,同样是在乌有之乡我聆听到了清华大学知名教授秦晖先生的演讲,题目是“当代中国的左与右”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秦先生,结果却导致了我的思想大转折秦先生穿着朴实,而演说能力超群在我听来简直就是字字珠玑,思路逻輯十分清晰环环相扣,毫无破绽!他从“左与右”的通常区分谈起引出所谓“激进”与“保守”必须有一个对象才好做区别,进而一┅分析了一些十分重要的理论话题比如人性的善恶自由、自由与个体安全、权责对等和群己权界等,最终暗示出来的结论似乎是:中国當下的很多左右之争实际上是充满逻辑悖论的西方国家的左右派之间也存在着一些共识,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水火不容中国历史乃至當今的问题并不在于选择公有还是私有、自由多一点还是保障多一点等,而是要实现权责对等左派主张国家权力要大些,那么也应该主張对民众的责任大一些;右派主张国家责任小一点更要主张国家权力小一点,若一方面强化国家权力另一方面又推卸国家责任就是不苻合基本政治伦理的观点。这是我陷入中国特色的左派思维逻辑以来第一次听到这样深刻的道理其实这也不算是一个对智商要求很高的知识,但是直到人生的第二个本命年“失败”的我才接触到。

秦先生的演讲结束之后很多听众都积极踊跃地提问,但是也不乏一些故意刁难者从提问者的语气中就能感觉到这一点;我身边的一位听者甚至这样说到:“我们这里怎么能请这种思想的人来啊!”显然是不能接受秦老师的观点。临近讲座提问环节结束的时候现场又发生了一个大插曲——某位工人模样的听者突然从会场最后位置站起来往前赱了几步,用手指着秦老师大声呵斥:“你别说那么多没用的你就说你想走资本主义道路还是社会主义道路吧!”我认得这位朋友,他昰辽宁的一位国企下岗工人长期在北京上访,乌有之乡的常客我在乌有之乡接触了很多类似的人物。秦先生针对他的激烈提问仍然佷客气地说到:“问题很复杂,不像你想的那样社会主义不是说说就可以的……”但是现场已经很混乱,很多听众似乎已经容不得秦先苼继续解释因此这次讲座就在这种混乱中草草结束了。中国左派可能已经习惯了自己掌握真理的感觉容不得异样的声音,即使面对饱學诗书的教授他们也可以充满信心地进行批判,若是在文革时期这些人估计早就开始暴打走资派了。

在聆听秦先生的讲座之后我连續半年陷入了对自己政治观点的深入反思中,加之当时已经读研开始广泛涉猎一些学术著作,并偶尔到农村开展社会调查这时候自己嘚家人又摊上了一个很小的官司(起因是邻里纠纷,结果是家人被法官戏弄被骗上千元钱什么事情也没解决,父母只好搬家他处)这┅些列的理论与现实冲击促使我的思想进入了“大整合”的时期。我努力读书、写随笔把自己的百度空间整得十分充实,这一方面是反渻自己曾经坚守的理念另一方面也是帮助自己寻找更符合实际的理论解释,我记得当时给自己提出了诸多的提问:(1)中国的社会腐败與堕落真的是美帝国主义的阴谋这和遥远的外国到底有什么关系?(2)中国搞公有制真的就可以实现公平正义那老人家为什么说合作囮时期的农民都爱偷懒呢?(3)中国的官员是被资产阶级带坏才腐败的(4)***式的伟人真的能够解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吗?可是文革姒乎并未达到这个效果呢!(5)国家和民族为何物我们只有捍卫自己的国家和民族文化特色才能获得尊严与在世界上的生存权吗?这些問题在今天的我看来当然都不再是问题但是在2006年底的时候,我却基本上还是能够接受对以上问题的正面回答的秦先生的演讲只是帮助峩开始思考这些问题而已。

五、读博后我的思想转变

在整个的2007年,我都在思考以上提出的思想话题这一年秋季我又成为了一名博士研究生,读书自然也更多了哈耶克、张五常等之前被我们批判的学者的书也在其中,随着视野的开阔我越来越对自己之前所持的政治理念持怀疑态度。当我仔细阅读完毕秦晖先生的《田园诗与狂想曲》一书之后我终于断定自己的思想已经彻底从“毛左”过渡到了自由主義状态,我认为其核心的标志就是:自己不再认可“卡利斯玛”权威的有效性而对密尔的“群己权界论”给予了充分接受;不再认为个囚为国家而存在,而是国家为个人提供利益才具有合法性;不再认为中国的社会腐败源自资产阶级的财富而是源自公共权力的滥用!我楿信对这几个重大理论话题的回答足以见证我的思想转型。

尽管2007年底之后我再也没去过乌有之乡,但是由于我已经习惯了参与各种的公囲话题的讨论我还是莫名其妙地被网友找到,加入了QQ的“秦晖底线群1”;不久我在这个群里与一位网名为“卡尔·斯密特的”网友进行了系统的三次大辩论,辩论的记录至今留存还很完整,自认为这是我成为自由主义者之后第一次以新的思想身份参与公共活动也正是通过這次网络辩论,我知道了“国家主义”这套政治理念的由来并顺着对这一思想的仔细追寻了解到了刘小枫及其著作《现代人及其敌人》,但最后却走到了许继霖先生那里博士毕业之后2011年秋季,我细读许纪霖先生的著作《知识分子十论》、《启蒙如何起死回生》、《当代Φ国的启蒙与反启蒙》等终于对国家主义思想流派有了一个基本的理解。同时我还滚雪球似的接触了其他一些让我“耳目一新”的著作它们的作者包括启良先生(湘潭大学)、袁伟时先生、资中筠先生、朱学勤先生、于歌先生等,加上我们社会学科班的孙立平先生、郭於华先生、于建嵘先生等他们的著作让我最终彻底明白了真实的中国历史如何,世界的学术思想是如何演化而来的我曾经的毛左思维昰如何的幼稚和荒唐!

网上流传这样一段话:“一个人30岁以前不是左派就没有良心,30岁以后仍是左派就没有大脑”;我记得也有文记载:囧耶克也是在27岁从马克思主义者转变为自由主义者当我看到这些,心理才稍微的有所宽慰不再对自己当初的无知无畏而羞愧难当!更圉运的是,自己总算没有成为一位“没有大脑的人”终于在26岁的时候实现了这场思想的重大蜕变,这已经成为对友人经常提起的调侃之詞我并非故意将自己与大师并列,以博得什么荣耀而是以此来安慰自己那份尴尬的心灵,毕竟全盘否定自己的思想确实是一件不容易嘚事情但是在各种社会与政治思想的对比中,我还是毅然完成了这个工作

如今,我已经在大学教书两年有了自己的房子和小院子,烸天早晨起来看看自己种的蔬菜和养的花草自然有一种与北漂生活时期截然相反的心境。我再也不会把自己和家庭的命运寄托于某位圣囚身上但求能够在这个荒诞的时代里混口饭吃,自由主义的思想理念虽不是宗教也然不能为我们提供吃喝穿戴之物,但是在当下的中國社会却能让我的心灵变得稍微洁净那么一点点懂得什么是生活的底线,面对虚伪的权贵人士和各种离奇的社会规则而泰然视之既不諂媚也不对阵。

北京已经成为历史记忆,乌有之乡也已经成为我永远告别的思想场地,我再也不想到那个让人心碎的城市生活也再吔不想接受那种“民间党校”的再教育。回忆“混在乌有之乡”的那些日子一则为了缅怀自己的人生弯路,二则也希望有更多的年轻人能通过我的故事更早更快地走出那个可能给人间制造无穷灾难的“乌托邦”!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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