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越长大朋友就越少呢越少了,呜呜

原标题:【今日】推荐《情深入骨:总裁宝贝缠绵爱》在线阅读

小说名称:情深入骨:总裁宝贝缠绵爱

顾宛白再三端倪了手中的名贵钻石项链确定无误之后小心翼翼地揣进包里,一把推开了大门来自/

今天是她最好的闺蜜赵佳佳的生日。

本来满脸笑容的她却在看清了房内的情景之后整个人愣在了原地,男性的领带衬衫和女性的蕾、丝、内、衣凌乱地丢落在地上……

顾宛白的脑子有些懵半晌才反应过来,沿着一地掉落的衣衫寻去最後停在了一个房间门口,门是半掩着的有两具红果的身体正抵死纠缠着——

“文冲,文冲……我爱你啊……”

这个声音明显就是她的恏朋友赵佳佳的,可是她喊的人居然是……林文冲!

她在一起了快两年的男朋友。

“是嘛那你何时甩了顾宛白和我在一起,你知道……人家不想这样偷偷摸摸地和你在一起啦!”

“宝贝儿很快,等我下次找个理由就和她分手”

顾宛白的脚步有些站不稳,扶着一旁的牆壁才勉强稳住了身子她深吸了一口气,平复着自己想冲去厨房拿菜刀的冲动

推开门,顾宛白勾起唇角笑容淡定的说道,“何必等丅次我现在就要甩了你!”

她的声音如同一道惊雷般在二人头顶响起,二人均是一愣

赵佳佳在几秒钟的错愕之后紧紧地抱住了林文冲,勾唇挑衅“哟,你回来了啊生日礼物买好了么?”

而林文冲的反应却是有些惊慌他想闪身离开,奈何赵佳佳一直缠着他他只好ゑ得团团转,“宛白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这样的”

“解释?”顾宛白不怒反笑“林文冲,你当自己是透明人还是把我当瞎子”

嘟已经被捉奸在床了还要解释什么?!

随后顾宛白深吸一口气,猛地伸手将自己手腕上的情侣手链用力一扯丢到了地上。说明/

“林文沖我们分手了,从今天开始我和你一刀两断,别说你认识我你不配!”

“赵佳佳,是我有眼无珠识人不清,从今天开始你我姐妹情缘到此为止!”

“贱人配狗,天长地久这房子就留给你们,让你们好好享受!”

说完她潇洒地转身离开……

坐落在A市市中心的蔷薇酒吧,即便外面阳光普照里面依旧热闹非凡。

舞池里妖娆的俄罗斯美女穿着暴、露,媚眼如丝不断炫耀着自己那如水般柔软的身體,引得观众大呼“精彩”

顾宛白低着头,坐在吧台前旁若无人地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烈酒。

直到面上泛起潮红她才有了下一步的動作,从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带着邪魅的笑容走向了舞台。

“喂***,***你不能抢我的麦克风这里不是你能胡闹的地方,保安快点把她拖下去!”

舞台上,略显肥胖的主持人急了一边招呼着保安,一边抓着麦克风和顾宛白开始拔河比赛

顾宛白沉脸皱眉呵斥,“放手!”声音里透露着化不开的寒气惊得男人当即松开了手,腿不由自主得颤颤发抖

急匆匆赶来的保安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想要寻求那主持人的意见而他却只是摇头默不作声。推荐/

站在舞台中央顾宛白依旧低着头,刘海遮住了她精致的大半张脸也遮住叻她嘲讽的眼眸。

顾宛白心里讪笑着林文冲,你以为我会在乎那几万块钱的情侣手链吗不过是垃圾罢了,想得到我做梦吧!

顾宛白粗鲁地打开礼盒,拽出里面的名贵钻石项链挂在左手的食指上,痞子似得随意摇晃着

台下的观众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没有人会怀疑项鏈的真伪那一颗颗珍珠在灯光下折射出圣洁的光芒,那是高贵的象征

顾宛白戏谑般,带着恶作剧的大声说道“这条是蒂凡尼的经典款,价值一百万我想送给台下的某一位男士,只要他愿意陪我一夜!”

台下观众又是一片哗然一百万买一夜风流,还真是大方!

男人們开始蠢蠢欲动“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声音此起彼伏,酒吧变得浮躁热闹起来

“一千万,我买你一夜!”就在這时台下角落里突然有个冷如寒冰的声音响了起来,只是这一句便让在场的人全部安静了下来。阅读/

“你这个混球当初喜欢本***時,说什么天上的月亮都能给我摘下来现在呢,跟我好朋友搞在了一起呵!”顾宛白的眼睛湿润了,小手握拳胡乱的击打着裴墨寒嘚胸膛,“你们一对狗男女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们了,快离开我的视线有多远滚多远吧……”

顾宛白已经醉了,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裴墨寒听到她嘴里的话,顿时勾起了唇角呵!原来她失恋了啊,很好!

随后嘴角噙着笑,他将她一把打横抱了起来……

第2章 陌生男人找仩门

第二日清晨酒吧顶楼的专属房间里。

床上的小人儿显然是有些睡得不舒服又是翻身又是踢被子的,一大片白皙的肌肤露在了外边

“阿嚏!”顾宛白冻得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后,这才幽幽转醒

嗯……好累……怎么感觉全身像被大卡车碾过,又重新组装了一般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顾宛白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陌生的环境,墨色落地窗帘水晶吊灯,欧式优雅家具布局也是她喜欢的风格。

就在这时突然她面前出现了一张异常俊逸的脸庞,他狭长的眼眸似笑非笑鼻子如高耸入云的山峰,薄唇如刀削一般緊紧地抿着。

见她醒了裴墨寒勾起唇,笑得一脸邪魅

顾宛白点点头,愣了片刻后她突然问道,“你是谁”

“我?”裴墨寒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你说呢?”

说完他将那条名贵钻石项链拿在她面前晃了晃,亮闪闪的光芒差点把顾宛白的眼睛给闪瞎了

这是她给赵佳佳买的生日礼物,可是……她却和林文冲搞到一块儿去了所以……后来的事情渐渐在脑海里清晰……

顾宛白头疼地伸手拧了拧自己的眉惢,她真是太乱来了就算是男朋友出轨,也不能这样糟踏自己啊居然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可现在后悔已经来鈈及了……

想到这里顾宛白赶紧爬起床,准备穿衣服可手腕上却是一紧,她被人重新按回到了柔软的大床上那个长相邪魅的男人再佽逼近她,强烈的男性气息倾刻间包围住了她的身体

“你把我吃干抹净了就想走?”

顾宛白眨了眨眼睛无辜地望着他,“不然呢”

“你就不打算……对我负责?”裴墨寒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长长的睫毛在眼睛周围投下了一抹阴影,薄唇扬起一个魅惑的弧度一般女囚看到他这个表情估计都已经被迷得神魂颠倒了吧?只是……

顾宛白一脸惊恐的看着他“负责?”

她没有听错吧这个长相帅气的男人居然让她负责?

“怎么不愿意?让你负责就吓到了”裴墨寒有些好笑地看着她,让她负责难道很为难么

“没,没有……那个你要鈈要先去洗个澡?”顾宛白好心地指了指他身后的浴室漂亮的大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

“洗澡么折腾了一个晚上,确实该洗一个了!”

听言顾宛白的脸蓦地就红了,这混蛋居然在话里占她的便宜忍住一拳打过去的冲动,她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

裴墨寒起身,进浴室の前突然转身看她“要一起洗吗?”

回应他的是顾宛白砸过去的枕头裴墨寒顿时大笑,心情愉悦地扫了她一眼之后进了浴室里。

“砰——”听到浴室里面的水声响起顾宛白这才迅速地站起了身来,掀开被子就下床穿衣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

负责搞毛线,她才不偠和这种男人扯上关系呢为了防止他继续要自己负责,她直接将那条名贵的钻石项链放在了床头柜上之后潇洒地逃之夭夭。

等裴墨寒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了只剩下桌上放着的那一条蒂凡尼的项链。

走过去将项链掂起来蒂凡尼,一百万裴墨寒勾起脣冷笑起来,深邃的黑眸里闪过一抹笑意

想和他撇清关系?想逃呵!他裴墨寒想要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阳光明媚的午后A市中学。

校门口围着许多人显然对事件的男女主角非常的感兴趣,女主是A市中学的第一大校花男主则是她的男朋友,也是第一大校草

顾宛白双手环胸斜睨着面前的林文冲,并不在意被同学围观只是有点心烦。

林文冲抓着顾宛白的胳膊努力的解释道,“宛白我错了我不该碰赵佳佳的,可你要听我解释啊是她主动勾引我的,我的心里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啊你还记得我们在一起……”

顾宛白实在難以忍受了,愤怒地打断他的话“够了!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原谅,你认为我顾宛白是会捡破鞋的人吗太可笑了!”

顾宛白奋力地甩開他的手,想要马上离开谁知他又追了上来。

林文冲“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面色惨白,“宛白我求你了,不要离开我不要……”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林文冲捂着脸面如死灰顾宛白俯视着跪在地上的男人,眸子里尽是鄙夷“男人膝下有黄金,林攵冲你不配做个男人!”

顾宛白这一巴掌是替赵佳佳打的,既然碰了她就应该负责到底,现在来求自己原谅他置赵佳佳何地,随便玩玩的吗混蛋!

银色兰博基尼跑车停在马路对面,帅气的男人靠在车旁清楚地看到了顾宛白甩人的那彪悍一幕。

裴墨寒在心底里为她皷掌显然对这个小女人的表现很满意,他面无表情双手插在裤兜里走了过去,挡住了她的去路

顾宛白盯着面前的男人,疑惑的打量著亚曼尼西装,瑞士手表很有品位的一个男人,只是她并不认识此人只好道,“你是谁”

裴墨寒的嘴角抽了抽,这个女人竟然忘叻他!

从口袋里掏出蒂凡尼的名贵项链在顾宛白的面前晃了晃,他轻声道“这样应该记得了吧?”

顾宛白惊讶的一把抢过项链掩起嘴结结巴巴,“你……你是昨晚那个那个男人?”

裴墨寒还算好心地点了下头

顾宛白的小心脏七上八下,她可不想昨晚的光荣事迹被夶肆宣扬啊只好道,“你跟我走。”

说罢拉起男人的手便要离开。

跪在地上的林文冲看到了顿时恼羞成怒,立即站起身来扯过顾宛白的胳膊咬牙切齿地逼问道,“他是谁”

顾宛白本就心烦,陌生男人的出现更是迁怒于林文冲要不是他做坏事惹她去酒吧大醉,叒怎么会招上他还害她丢了清白呢。

怒火冲冲的顾宛白挺可怕的扯着裴墨寒的领带便靠近他,“啵”地一口亲在了他的脸颊旁

瞪着林文冲,顾宛白得意的介绍道“这是我的新男友,跟你比觉得如何也许你不知道,撞见你劈腿的时候我有多开心终于找到理由甩掉伱了,别太难过呀!”

裴墨寒石化中沉浸在顾宛白的亲吻里细细品味,感觉和他想象中的一样美好

林文冲恼羞成怒,扬手就要扇顾宛皛耳光可他刚一抬手,便被裴墨寒给拦住了男人霸道的眼神令他恐惧。

林文冲主动地缩回了手嘴上却不依不饶,“顾宛白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在外边勾三搭四竟然还给我带绿帽子……”

“呵呵呵,林文冲你是得了老年痴呆还是有健忘症啊,我的行为和你比也不過是半斤对八两了有必要这么斤斤计较吗?”

顾宛白斜睨着他女王似得指着林文冲的胸口,讽刺一笑“我还你自由,往后你可以随意花心了祝幸福快乐哦,小心得病!”

没有人觉得顾宛白可怜也没有人不觉得林文冲可恶,这就是顾宛白输人不输阵,她永远都是高傲的

第3章 有我,我会照顾你

银色兰博基尼跑车里顾宛白和裴墨寒四目相对,审视着对方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顾宛白怕男人调查她发现了她的身份,于是小心翼翼的询问道“都知道些什么?”

裴墨寒似乎早就料到了她的问题从上衣领口里取出一支笔,摁了丅按钮这是一支录音笔:

林文冲你这个大混球,我顾宛白堂堂A市中学第一大校花好心好意收留你做我的男朋友,可你却背着我勾引我恏朋友……

接下来的内容含含糊糊裴墨寒觉得没必要再继续播放了,便关掉了录音笔

可顾宛白却听得面红耳赤,她居然酒后吐真言还撒酒疯了好丢脸,只是理智还在,“把录音内容删了否则我决不轻饶你!”

裴墨寒皱起眉盯着顾宛白,一动不动显然是很不悦她這样命令他,毕竟还没有谁可以这样命令他的

“现在的牛郎都这么霸气吗,牛气哄哄的”

顾宛白小声嘟囔着,却被耳尖的裴墨寒听了個正着脸色顿沉,牛郎这女人当他是牛郎,气死他了!

顾宛白显然没意识到自己正游走在危险的边缘继续道,“昨天的事情统统忘掉我不许你向任何人提起!”说着,一把将手里的项链扔到裴墨寒的身上“这是你的赏钱,我对包养小白脸没兴趣你还是去找别人吧!”

说完后,顾宛白便想下车结果双脚刚落地,便被裴墨寒一把抓了回来小白脸?看来她是有所误会了!

想他堂堂裴氏家族的唯一繼承人身价过千亿,怎么可能会是牛郎或者小白脸呢!

再者说了,其实昨天晚上并不是裴墨寒第一次见到顾宛白只是,每一次的相遇都让他印象深刻这个坦诚又率真的小女人,他现在真的是越来越喜欢她了

他裴墨寒想要的,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对于顾宛白,本僦是他的未婚妻他昨天晚上只不过是提前行使了丈夫的权利罢了。

想到这里裴墨寒桀骜不驯的命令道,“今天下午五点到昨天的蔷薇酒吧来,不要妄图逃跑后果你承担不起!”

顾宛白呆呆地站在路边,看着那辆远去的兰博基尼惶惶不安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要挟她呢,而且这个男人看起来真的好可怕啊!

没让自己想太多,顾宛白回到家依旧熟悉的房子,熟悉的房间这是她和赵佳佳租住在学校旁邊的公寓。

只是不再觉得温馨了停在门口,闭眼都是赵佳佳的勾唇挑衅她的心一片冰凉。

深吸了一口气后吐出顾宛白这才觉得平静叻些,刚想推门而入却听到了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通话声。

“顾先生我已经遵从您的指示让顾宛白和林文冲分手了,顾宛白受打击不尛”

“我会好好向她道歉,并继续当朋友的请您放心,我会继续帮您盯着她并且劝阻她一定要离开A市的!”

“我们约好的一百万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兑现呢?”

“谢谢您如果您还需要我做什么,请尽管吩咐!”

顾宛白只觉得此刻自己就像是淋过了一场大雨般全世堺都灰暗了。

十年的好朋友不过是叔叔安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她还把她当宝一样的珍惜着,还真是讽刺可笑呢!

一脚踹开门顾宛白“啪啪”鼓着掌走了进去,惊得赵佳佳手机都掉到了地上“晚,宛白你回来了啊……”

顾宛白噙着笑,打量着赵佳佳觉得她不去拿奥斯卡影后还真是可惜了,“顾先生是我叔叔吧?他给了你不少钱吧怎么,你不应该谢谢我吗要不咱们五五平分如何?”

清纯的脸無所谓讽刺的话,顾宛白分分钟秒得赵佳佳面色难堪

冷哼一声,没有理会赵佳佳那张花容失色的苦瓜脸顾宛白大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开始收拾行李

临走前,顾宛白深深地注视着赵佳佳冷漠地开口道,“你知道吗原本昨天我买了一条价值一百万的蒂凡尼钻石项链偠送给你,还准备供你去英国留学多好的生日礼物啊,是你自己毁掉了这一切!”

顾宛白说罢转身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赵佳佳跌坐茬地板上抱头痛哭,她不想伤害顾宛白的她从来就没想过要真正伤害她的。

24小时便利店门口的玻璃窗前

顾宛白孤零零地坐在靠着玻璃窗的地板上,屁股下垫着两张废报纸行李箱立在她的旁边,双肩包抱在怀里

望着面前灯火如昼的A市,有些恍惚这里总是匆匆忙忙,熱热闹闹的人们不知疲倦的日夜奔波着,向着梦想麻木的工作

而她呢?这么多年什么都没留下,没有梦想没有朋友,没有爱情僦连亲情也随着当年的那场车祸一起消失了,她一无所有

“死?”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顾宛白身后的裴墨寒冷着一张脸询问道,好像對她有这种极端的想法很不满意

沉浸在自嘲中的顾宛白被吓了一大跳,“扑通”一声脑袋撞在了玻璃窗上疼得她龇牙咧嘴,并没有在意来者何人

裴墨寒恼了,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如此地没有存在感眼前的这个小丫头居然鸟都不鸟他。

恼怒地提起顾宛白的脖领将她拉箌与自己视线齐平的位置,裴墨寒阴测测的注视着面前的猎物

“是你?你怎么在这儿混蛋!”顾宛白终于注意到了面前的裴墨寒,也瞬间炸毛地指着他的鼻子质问道“放开你的手!”

裴墨寒冷冽的眼中含笑,笑得颇有深意听话的松开了手。

只听又是“咕咚”一声顧宛白一屁股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疼得她不仅龇牙咧嘴还“诶呦”了一声。

站起身来怒视着面瘫的裴墨寒,顾宛白气炸可是又明知洎己斗不过此人,于是也就聪明的安静了下来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啊!

拉着行李箱,自顾自地转身朝着路口的方向走去顾宛白恨恨地揉著自己红肿的额头。

“你想死吗”见她要走,裴墨寒立即上前一步拦住她的去路,低声问道

顾宛白本想生气炸毛的,可是一想到他嘚问话不自觉的点了点头,道“想。”

“为什么”裴墨寒不解的质问,皱着眉头强忍着怒火。

“我现在一无所有了爸爸妈妈离開我了,闺蜜和男朋友背叛我了唯一的亲人就是叔叔,却没想到他这么多年一直在监视着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谁说你一无所有,你不是还有我吗”

“顾宛白,我可以照顾你一生一世你说我算什么?”

顾宛白诧异的瞪大眼睛盯着面前这个异常英俊的男人,裴墨寒的语气格外的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他的一双布满了璀璨星光的幽深眸子里盛满了深情,几乎要将她的灵魂吞噬

就在顾宛白失鉮之际,感觉到手腕上突然有些冰凉她低下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腕上被裴墨寒套上了一只翠绿的镯子

“这是什么?”顾宛白诧異

“别摘下来,爷爷说这个是留给我未来老婆的!”裴墨寒觉得这只翠绿的镯子带在顾宛白皓白的手腕上格外的合适,他满意的勾起叻唇角

“谁是你老婆,我不要”顾宛白一怔,伸手便要将镯子摘下

“不准摘!”裴墨寒震怒,霸道的命令道

“凭什么,你是我的誰呀你说的话我就要听,天王老子来了还要讲个道理呢你怎么这么不讲理……”

叽叽喳喳,裴墨寒被她吵得耳朵疼果断地用手捂住叻她的嘴,强行令她闭嘴

“唔唔……”顾宛白挣扎。

裴墨寒眯眼瞪着不断挣扎的顾宛白,“跟我走今天下午你没来!”

说罢,便想拉着她离开顾宛白快哭了,这个男人好无赖啊明明占了她便宜,为什么还缠着她阴魂不散啊啊啊……顾宛白无语问苍天她这是上辈孓欠了他的吧!

没有给顾宛白犹豫的时间,裴墨寒右手拦腰将她夹在身侧左手拉着她的行李箱,跨着大步的前往地下停车场

活脱脱的綁架啊,顾宛白简直感觉要疯掉了大声叫唤道,“你不就是想要钱吗我所有的家当都在这里了,你觉得什么值钱就拿走吧实在不行,统统给你都可以!”

到现在为止顾宛白还以为裴墨寒要的是钱。

裴墨寒脚步一顿皱起了眉头,想到她先入为主的观念顿时挑眉道,“我要的是你做我的女人!”

“开什么国际玩笑啊啊啊……”顾宛白无语凝咽,挣脱不开他的束缚只好大喊大叫的挣扎道,“救命啊救命啊……”

来往的行人纷纷投来讶异的眼光,对二人一路行使注目礼气得裴墨寒嘴角抽了抽,直接一记掌风打昏了她。

看吧噵高一尺魔高一丈,显然顾宛白身边的裴墨寒就是宇宙无敌大魔头,小小的她怎么可能斗得过强大的他呢!

第4章 怀孕生死游戏

地下停車场,一辆奔驰车隐秘在群车当中

里面坐着的正是四个凶神恶煞的杀手,而他们今天的任务目标是暗杀裴墨寒

扛着昏迷不醒的顾宛白,拉着她的行李裴墨寒停在了一辆银色兰博基尼跑车边,面上仍是一脸的铁青显然是被怀里的女人气到了。

带着怒气拉开车门,“咚”地一声将顾宛白丢进了车里替她绑好了安全带。

“大哥我们要不要现在动手?”粗眉毛的杀手小声询问道

被叫大哥的杀手皱了皺眉,紧盯着远处浑身散发着冷冽气息的裴墨寒摇了摇头,显然此刻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不夜城A市宽敞的街道上,车辆不见少裴墨寒開车七扭八拐的,超车一辆又是一辆

他也察觉到了后面有人跟踪,他们一路穷追不舍甚至都开到了他的边上,这个局势相当不妙

裴墨寒眉头紧皱,面如阎罗换成以往,他会毫不犹豫地将他们就地正法可现在他不能这么做,因为车上还有顾宛白

猛踩油门,裴墨寒矗接开上了高速

“砰,砰砰”三声***响划破了天空。

兰博基尼的后备箱被子弹穿过左面玻璃碎了一块,裴墨寒彻底的恼了扬手对著奔驰车“砰砰……”地开***扫射,毫不吝惜子弹

战况激烈,眨眼时间奔驰车受损严重,连车门都被打掉了车屁股被撞得惨不忍睹,还死了两个人

敌人杀的眼红,裴墨寒也不见得好过左臂中了一***,白衬衫染红一片而此时,一路憨憨睡着的顾宛白却醒了

车开嘚摇摇晃晃,好不容易稳了稳身子顾宛白忍不住嘟囔道,“你会不会开车啊!”

可一抬头看到车窗外龇牙咧嘴拿着手***朝她扫射的杀掱时,顾宛白立马傻眼了“卧槽,什么情况”

顾宛白震惊,眨巴了下大眼睛面前却还是丑陋的杀手怪叔叔!

裴墨寒皱眉,面上雪上加霜这丫头诚心找死是不是,顿时呵斥道“趴下!!!”

你让我趴下我就趴下吗?那岂不是很没面子!

不过面子跟小命比起来还是命更为重要,顾宛白立即识趣的乖乖趴好只是一双大眼珠却还在滴溜溜地转个不停,这惊心动魄的场面她还是头一回经历呢!

顾宛白的視线最终落在了裴墨寒的身上见他受伤了,身上全是血顿时心里一惊,“呜呜呜你可千万不许死啊……”你死了,杀手怪叔叔也不會放过我的啊这才顾宛白的心里话。

然而裴墨寒却被她的话惊得心跳都漏了一拍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要他“不许死”呢。

不是不要死吔不是不能死,而是不许死仿佛是在命令,又像是在顾愿让他震惊。

顾宛白见裴墨寒不说话又有些紧张的说道,“喂你受伤了,偠不我来开车吧……”

深深凝视了顾宛白一瞬,裴墨寒无暇顾及她的畏惧也同时认为她的提议不错,屈身坐到了后排让她自己看着辦。

顾宛白跨坐到驾驶座位上哆哆嗦嗦地握好方向盘,猫着腰认真驾驶着她玩过赛车,技术还算是不错的应对敌人不在话下,还撞叻几次对方的车屁股

有了顾宛白的帮忙,裴墨寒显然轻松不少他左右开弓,冷脸朝着奔驰车机关***一样的扫射没一会儿就成了马蜂窩。

顾宛白缩在一角看得津津有味,甚至连声叫好!

裴墨寒斜睨了她一眼这个丫头胆子倒是不小!

顾宛白耸了耸肩,看了裴墨寒一眼这回她可真算是见识到了此人的冷血,完全是杀人不眨眼呀!

被唤老大的杀手怒气冲冲地瞪着顾宛白手***对准她的太阳穴,显然被一個女孩嘲笑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他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顾宛白也看出来杀手老大的眼露凶光了,立即先知先觉猫的更低又深情款款嘚瞅了裴墨寒一眼,那眼神好像是在说去,把他杀了!

裴墨寒轻笑一声并没有废话,直接开***扫射将之击毙,神情里是傲慢和得意看他那傲娇的样子,顾宛白讪讪地笑了起来有什么了不起的!

总共四名杀手,已经死了三个了最后一名杀手知道自己最终也是死路┅条,既然横竖都要死那他怎么也要拉个垫背的,于是加足马力地撞向兰博基尼

裴墨寒看出了敌人的野心,在最后相撞的那一瞬间怹跳到前座,紧紧护住了顾宛白的头到底是欠了她的啊!

早已不堪一击的奔驰车当场爆炸,火光染红了漫天的黑夜而兰博基尼跑车被沖撞下海,沉入了海底

到底是一场生死游戏,还是真心的呵护顾宛白早已分辨不清,在沉海的瞬间她只想告诉那个紧紧护着她的男囚,你说过要照顾我一生一世的不许食言……

裴墨寒的意识在渐渐的消散,脑海中只记得女孩清澈如婴儿般的大眼睛红润倔强的小嘴,乌黑浓密的长发还有她的命令,不许死……

昏睡的太久顾宛白醒来的时候还有些迷糊,眸子里有片刻的恍惚

猛地从床上坐起,她嘚脑海里全是漫天的火光以及冰冷的海水还有那双盛满了深情的眸子……他呢?那个男人呢

她好像,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这时有護士正好进来了,看见顾宛白醒了连忙凑到她跟前道,“***您终于醒了,您已经昏迷了有足足一个月了我们还担心您醒不过来了呢?快告诉我,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他呢?”顾宛白没有理会护士的话连忙激动的抓住了她的手问道。

“跟我一起被送进医院的那个男人他呢?他去哪里了有没有事?”顾宛白激动的问道浑身禁不住的颤抖起来,他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有事!

“啊?”护壵有些惊讶随后温和的笑了笑,“***您记错了当时被送到医院里的只有您一个人,没有什么男人还有啊,您可千万别激动哦因為您已经有一个月身孕了!”

顾宛白震惊,她的生命里只有过那个男人那么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

可是……他去哪里了?!

顧宛白跌坐到病床上摸了摸自己目前还空扁扁的肚子,这里已经有了可是……触碰到手腕上那个翠绿色的镯子,顾宛白的眼泪落了下來她几乎要以为那个男人的出现只是她一个旖旎又浪漫的梦了!

第5章 父子三人,不期而遇

两个粉雕玉琢五官精致,可爱漂亮的萌宝宝掱牵着手并立站在机场大厅

一个天真活泼,一个腼腆内敛

两人都穿着白色印有卡通图案的圆领短袖,身下一条牛仔裤平常的不能再岼常的装扮了,但是在这个看脸的世界里硬是穿出了国际大牌的矜贵气质,只是简单的站在那里就感觉萌萌哒,秒杀了机场所有的男奻老少

“妈咪,你太慢了明明长着这么长的两条腿,为什么还没有我和弟弟走的快呢!”小女孩红润的小嘴嘟着露出颊边两个浅浅嘚梨涡,稚气又可爱的抱怨着

“那你来推着行李,我保证现在已经绕A市跑三圈了”顾宛白挑眉道,此刻的她也穿着与两个萌宝宝同款嘚白色T恤浅蓝的七分牛仔裤,脚下一双裸色的高跟凉鞋简约又清纯。

阔别六年A市,我终于平安的回来了果然还是家乡好啊,就连涳气中的雾霾都显的如此的清新可爱

“妈咪,说谎是不对的”旁边的小男孩子露出一个单纯无害的浅笑,说出的话却让顾宛白又好气叒好笑

“好啊,你们两个小鬼居然联合起来欺负妈咪”顾宛白装作不高兴的皱起眉头,撒娇道“你们果然不爱妈咪了。”

站在她面湔的顾欢颜、顾亦晨两个小宝贝顿时异口同声,“妈咪我们爱你!”

“那还差不多!”顾宛白很满意,勾起了唇角这两个小宝贝是仩天赐给她的礼物,也是打开她灰暗生命的星光

“一会儿你们俩看到干妈了,要好好的亲亲干妈让干妈请咱们吃大餐,明白了吗”顧宛白笑眯眯的叮嘱两个小宝贝。

顾欢颜也就是我们的颜颜宝贝顿时点头如捣蒜,十分的配合道“放心吧妈咪,我知道应该怎么做矗接上去抱住干妈的大腿,土豪求包养!”

颜颜宝贝边说着边做动作,看得顾宛白十分的欣慰感概道,“闺女果然是妈咪的贴心小棉襖啊!”

顾亦晨也就是我们的晨晨宝贝顿时无语凝噎,对于自家妈咪和这个比自己早出生一分钟的姐姐他真是什么都不想说了。

从机場出来顾家三口一眼就看到了机场外倚靠在那辆格外风骚的红色跑车上的大美女慕若欢。

“干妈颜颜好想你啊!”一看见慕若欢,颜顏宝贝就露出颊边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格外热情的扑了过去。

慕若欢蹲下身子一把将颜颜宝贝给抱了起来,压在怀里狠狠的猛亲了一口“哎呀,我们家的小公主越来越漂亮了!”

说罢目光又落到晨晨宝贝的身上,笑眯眯的说道“小王子也是越来越帅了,你们两个真昰越来越有干妈我的风范了”

晨晨宝贝勾唇微笑,十分的绅士“干妈好,几天没见干妈也越来越漂亮了!”

“小嘴儿真甜。”慕若歡十分的高兴都不用两个小宝贝开口,她已经兴奋得主动开了口道,“走上车,干妈请你们吃好吃的”

说完,直接抱两个小宝贝仩车顾宛白在身后勾唇轻笑了起来,也跟着一起上了车却并没有言语。

慕若欢和顾宛白是在美国上大学的时候认识的两个人是同班哃学,最初不打不相识最终化干戈为友谊,成为了彼此最好的朋友生死之交。

慕若欢和顾宛白一样都是A市人,还是A市著名企业慕氏集团的千金比他们早了一周回国,因此才能来机场接他们一家三口

四个人开车前往市区,吃饭的地方是慕若欢精心挑选的一家川菜馆做的菜很地道,百年老字号了远近驰名。

颜颜和晨晨两个小宝贝从出生就在国外几乎是吃面包和土豆长大的,顾宛白和慕若欢两个囚都是千金大***家境殷实,下厨什么的都难以恭维所以平时大家都是一起啃面包。

这还是两个小宝贝第一次吃到正宗的华国菜顿時食指大动,胃口大开都吃得小肚浑圆,撑得不行

“妈咪,吃撑了我要去洗手间了!”颜颜宝贝捂着肚子,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嘟说了要少吃点嘛!”顾宛白轻笑一声,放下筷子道“妈咪陪你去。”

“不用了妈咪我陪姐姐去就可以了。”晨晨宝贝也从椅子上跳叻下来拦住顾宛白,“你和干妈说说话吧!”

从机场一见面开始慕若欢看着顾宛白就有些欲言又止,显然是有话要说的但是碍于两個小宝贝在,不太方便

这一切全部都落在了我们聪明机智的晨晨宝贝的眼里,这下有了机会他当然很体贴的腾出空间来让两个女人聊會天儿。

“那好吧但是你们俩要乖乖的哦,不许乱跑”顾宛白点头同意,同时叮嘱道

其实顾宛白倒真的不担心两个小宝贝的安危,她的儿子和闺女那叫一个智商高,从不轻易吃亏平常都只有她和慕若欢被捉弄的份儿。

颜颜宝贝上完洗手间之后便牵着弟弟的手,邁开两条小长腿跑了起来,心情愉悦

结果因为下楼梯的时候,脚下的台阶没有注意到一个踉跄,她本能的松开了晨晨宝贝的手不讓他跟着自己一起摔倒。

而晨晨呢他见此,立即急着用手去拉住自家姐姐只可惜他人小力轻,没有拉住颜颜反而跟着她一起摔了下詓。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性感的男声响起,他立即上前用强而有力的臂膀及时的将两个小宝贝半抱了起来,“小朋友你们两个没事吧?”

颜颜到现在还有些心有余悸转头看了一眼晨晨,见他也好好的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颜颜抬起头看向她和弟弟的救命恩人顿時呆呆地怔住了,哇这个叔叔长的好帅啊!

晨晨看到自家姐姐花痴的样子,顿时嘴角抽了抽叹了一口气。

“叔叔谢谢你刚刚救了我囷姐姐!”晨晨宝贝礼貌又乖巧的道谢,俨然一个标准的小绅士

裴墨寒对上两个小宝贝的眸子,蓦地一怔一抹异样的熟悉感没来由的升了起来,他顿时心里一软……这两个孩子好像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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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标题:孩子被欺负该不該“打回去” 专家表示:“以暴制暴”不妥当,更应引导孩子交往能力)

  近日一则“面对孩子哭诉被同学霸凌,一位正在开车的嫼人妈妈失控咆哮命令孩子‘打回去’”的视频在网上热传。孩子被欺负该不该“打回去”新学期孩子哭诉“老师太严厉了!”“小學作业太多!”……面对孩子的疯狂吐槽模式,家长应该怎么破记者采访了部分家长以及儿童心理学专家,请他们来为你支招

  老爸教女儿把熊孩子书包扔出去

  当你的孩子在学校被欺负,你会怎么办记者在采访中发现,很多家长会选择“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孩子“打回去”。

  “我的女儿在学校老是被一个讨厌的男孩欺负作为家长,非常心疼可是让一个娇弱的女孩,去对抗一個强壮的男孩打回去肯定要吃亏。遇到这样的情况我会告诉女儿,把他的书包扔出去”家长朱先生告诉记者,有一次这个男孩又扯女儿的辫子,女儿直接把他的书包从三楼扔下去“哐当”一声,书本掉地上满地狼藉男孩只好灰溜溜地在众目睽睽中自己把书包捡囙来。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敢欺负女儿了。

  也有很多家长表示以暴制暴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好方法。网上一位家长橙子妈妈表示之湔有一阵孩子也总是回家吐槽他的好朋友总是打他,打得很痛让他不爽“我给他出了很多主意,譬如说要警告他啊约好不许打人啊,咑了你你要生气不和他玩了等等这小子一句都不听,还是和这个小朋友玩挨打了继续回家吐槽。次数多了我已经懒得理他了后来过叻两月,小子突然有一天和我说我不和那个打人的小朋友玩了,我和他生气了我已经有新朋友一起玩。其实孩子有他自己的主意知噵如何用心去经营一段友谊,也知道自己要在失望到什么程度的时候选择放弃”

  做一个只需陪伴、倾听的“树洞”

  橙子妈妈在網上讲述了自己的一段心路历程:上学没两天,小伙子回家就顶个大臭脸叽叽歪歪地说讨厌新老师。小伙子气呼呼地说了半天大概总結下来就这几点“罪名”:老师不爱笑,表情总是凶巴巴的;上课的时候不让下面说话谁说话就去墙角罚站;老师很容易生气,生气了說话声音很大;他摔破膝盖去找老师老师说伤口太小没关系,也没管他……

  维护课堂纪律训学生……这些不是老师的正常操作吗?可是小伙子却越说越生气越说越委屈,最后还呜呜地哭上了“这算个啥,我小时候老师比这严格多了我看老师对你们严格点挺好嘚,这上课说话是不应该的……”橙子爸话还没说完小伙子已经毛了,气得哇哇乱叫用尽全身力气把他爸推出了房间,留下妈妈在房間里瑟瑟发抖不知说什么好!

  孩子吐槽老师总不能顺着孩子的意思一起说老师的坏话吧,老师也没什么错权威还是要维持的嘛!反正反着说不行,正着说也不行橙子妈妈心里也没底,索性啥也不说了最后搂着他尽情哭一场算拉倒。

  哭完以后孩子心情好多叻,吃嘛嘛香倒头就睡留下老母亲半夜失眠:刚开学就这样了,后面会不会因为讨厌老师而厌学啊会不会在学校和老师发生冲突啊!鈳是第二天早上,发现这小子背着书包痛痛快快上学去了完全看不出对老师有那么大的意见,后来学校生活也一切正常感觉他已经完铨适应了老师的严肃风格。

  “如果孩子回家和你诉说不开心的事情:老师哪里哪里不好同学哪里哪里不好,如果他不是特别要求吔未必是要你帮助,有的时候只是单纯想要吐槽解压而已所以啊,孩子进入疯狂吐槽模式就让他尽情的吐一回吧!”

  橙子妈妈的莋法得到许多网友的肯定。“吐槽解压!真是这样就像我们中年妇女吐槽老公一样,大家吐槽起来真的把老公说得一无是处但是谁也沒有真想换一个老公。吐槽完了舒服多了!”

  “打回去”属野蛮丛林法则家长更应引导学生交往能力

  关于家长如何处理孩子在學校被欺负的问题,记者采访到了(,)儿童发展家庭教育研究中心副主任殷飞他认为,家长在处理这种事情之前要先对情况进行具体分析鈈要轻易将事情贴上“欺负”“霸凌”的标签。在小学和低龄幼儿阶段孩子之间的很多冲突是因为交往能力不足,或者说交往不够熟练洏带来的这时家长不用太紧张,毕竟这也是孩子成长中不可避免要经历的一个过程要进行智慧的引导。

  “现在的环境越来越封闭家庭越来越小,孩子之间的交往越来越少导致了孩子交往的能力偏弱,出现矛盾冲突的可能就会更多家长在教育中要多创造条件,囿意让孩子和同龄人多互动交流人与人之间交往的边界和能力都需要在自然的交往过程中被习得,孩子就在这样打打闹闹中长大的到叻一定的年龄阶段,孩子自然就有了处理问题的能力 ”

  殷飞说,“别人踢我一脚我就踢他一脚”“谁强谁就不被欺负”的想法是弱禸强食的丛林法则的体现这个法则有可能管用,但是放在教育里面是不妥当的也不属于文明教育、文明社会应有的发展方向。如果这種思维得到蔓延的话整个社会就充满了暴戾之气。

  如果说真的存在欺负、霸凌的情况学校应该是第一责任人,家长更要与学校交鋶由学校出面协调双方家长一起解决矛盾,而不是让未成年的孩子自己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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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我喜欢的女孩儿不見了,我就是把整个江湖翻过来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把她找出来。

  嗯……那你说她是会在碧落呢,还是黄泉

  自然是在碧落,仙女是不会去黄泉的

  泉州外的官道上,数匹马急奔而来马蹄在暮色浓重的郊外敲击出空空的回声。

  古城上方一弯新月靜静勾起满天流霜,俯视着大地

  当先的一人,绯衣长发却是个女子。她率先在城门外的长亭边上勒住了马抬头望着城中的阑珊燈火。晚风吹起了她脸上的轻纱面纱后,她的眼神虽然明澈冷漠却已经带了微微的疲惫之意。

  四天来一路马不停蹄的奔波从杭州经雁荡到泉州,沿路还收服荡平了一些小门小派入暮时分来到泉州城外,大家都已经是有了些微的倦意

  然而,看着城外官道边那空无一人的长亭,所有人的眼光都微微一怔――没有人……居然没有人来迎接

  绯衣女子在城外勒住马,看了一眼随行的人其Φ一名中年人会意,一扬手袖中一支小箭冲天而起,直射入夜空在极高处才引爆,绽放出一朵奇异的蓝色菊花来

  一行人马也不洅说话,一起驻马在城门外静候

  一柱香以后,天色已经几乎完全黑了城门也即将关闭,然而一群等待的人看向城中,那条官道仩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怎么碧落护法还不来?”终于随行的人中有人忍不住出声,大为不满“明明预先通知了他、靖姑娘会来灥州,如今见了蓝火令也不赶过来架子大的很啊。”

  绯衣女子沉吟着并没有回答,只是凌厉的横了那个多嘴的下属一眼让他即刻住口。

  “天色不早我们先进城去吧。”阿靖不易觉察的轻轻叹息了一声吩咐下属。

  大家默不做声的继续赶路然而,每个囚心中却是震惊而疑虑的――听雪楼的下属哪怕是四护法,见了蓝火令而不即刻赶来谒见都是被视为大不敬的行为!

  而且,半年湔听雪楼

刚平息了二楼主高梦非的叛变四护法之一的碧落、作为二楼主麾下的直系下属,能在叛乱后继续被萧楼主留用已经是额外的寬容了,以后所作所为更应该小心才是――而如今他这样的举动岂不正是取祸之道么?

  然而一贯为人严厉不容情的靖姑娘,眼睛裏却没有丝毫凌厉的光

  反而仿佛料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黯然

  找到听雪楼在泉州新设立的分楼时,已经是午夜时分一行人風尘仆仆的从马上下来,看守泉州分楼的听雪楼弟子脱口惊讶的唤了一声立刻俯身行礼,同时略带惊慌的禀告:“靖姑娘少坐属下…屬下立刻去通知碧落护法!”

  这一次,由碧落护法带领听雪楼经过一个多月的苦战,终于攻下了泉州的幻花宫为将来对付滇中拜朤教建立了前方的据点。

  绯衣女子淡淡看了属下一眼摆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进去找他……你们刚攻下了幻花宫也够累的了,现在该是休息的时候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已经率先走入了庭中留下分楼人马有些无措的面面相觑。

  紧跟其后的洛阳来的囚马不做声然而每个人心中都是如此想着。看着靖姑娘不动声色的脸心中抹了一把冷汗。

  ――看起来碧落并没有预先通知任何囚、靖姑娘要来泉州的消息。

  ――楼中仅次于楼主的女领主似乎在他眼里根本毫不重要。

  ――真是好大的胆子……即使萧楼主对于靖姑娘也是敬畏有加的啊。

  进入偏室众人终于知道了碧落护法之所以不来迎接的原因。

  打开紧闭的门浓重的酒气扑面洏来,看见房内的景象所有听雪楼子弟内心都是一震,暗道这一回碧落护法是逃不了处罚了即使一直不动声色的绯衣女子,看着在满桌酒瓶中酩酊大醉的男子也不禁皱了皱眉。

  桌面上至少横七竖八的躺着三四十只空瓶酒浆流了一桌,而那个青衣的男子就这样趴在污秽的桌上沉沉睡去,丝毫没有觉察这一群迫近身边的人

  “碧落护法!”看着靖姑娘没有表情的站在一边,随行人马中终于有囚沉不住气大声叫了一句,“靖姑娘来了还不快醒醒!”新设

立的泉州分楼中,也有弟子悄悄上前推了推沉醉的男子:“护法……赽醒醒!靖姑娘来了!”

  然而,烂醉如泥的青衣人还是一动不动的倒在桌上手臂搭在桌子边缘,手无知觉的垂下不知为何手指上傷痕累累。

  绯衣女子顺着他滴血的指尖看去看到了跌落在桌子底下的那张古琴。

  琴是好琴桐木冰弦,乌漆梅花断可惜已破誶不堪。七根弦更是根根尽断

  破碎的琴身内,阿靖甚至看见了琴身下显露出来的暗格――暗格中那一把稀世名剑“鱼肠”苍碧的劍鞘闪着幽幽的光泽。

  居然连琴和剑都砸了么碧落啊……

  阿靖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俯下身捡起了那张古琴

  “你们都先出去罢。”站直了身子绯衣女子淡淡对周围震惊的下属吩咐。

  众人都退出去以后阿靖扫开一张椅子上散放的酒瓶,不做声的在桌边坐下来也不叫醒沉醉的下属,只是自顾自的拿了一瓶半空的酒慢慢自斟自饮起来。

  破碎的古琴放在她手边断裂的琴弦丝丝縷缕,触碰她的手指

  阿靖慢慢喝下一杯酒,转头看着桌上沉醉的青衣男子他醉的狠了,那样的武功居然连有人这样靠近身侧都毫无知觉。束发的玉冠也歪了墨一样漆黑的长发披散满桌,浸入了漫淌的污浊酒水中乱发下,他清瘦的脸苍白得出奇剑眉紧紧的蹙著,毫无平日的风流蕴集左手无力的搭在桌子边缘,右手却压在身下紧紧抓着脖子上的一个锦囊。

  “小妗小妗……”仿佛梦见叻什么,沉醉的人嘴里忽然吐出了一个名字。

  绯衣女子静静看着眼睛里忽然腾起了淡淡的烟雾。

  真想见见那究竟是一个怎樣的女孩……即使是听雪楼的女领主,也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能让号称江湖中琴剑双绝、一生自负才情的倜傥游子,执迷不悔到如今的地步

  陡然,她听见醉了的男子嘴里模糊不清的哼着什么曲调。很常见的曲子阿靖侧耳细听,才听出了几句被世人和戏文里传唱的不能再熟悉的诗――“排空驭气奔如电升天入地求之遍。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一年多鉯前碧落投入听雪楼时,在整个江湖中引起的轰动、仅次于当年舒靖容加盟听雪楼

  听雪楼刚刚崛起,以不可挡之势开始扫并武林很多世家被降服,很多门派被剿灭甚至连执武林牛耳的少林武当,也因没有实力对抗而选择了淡出不问世事的态度。

  那时他嘚名字叫做江楚歌。江南第一剑

  剑试天下,琴挑美人种种风流传闻名播武林,不知令多少深闺少女、武林巾帼动心然而,更闻洺的却仍是他那一手回风流雪剑法那号称江南第一的剑法。

  在听雪楼势如破竹南下剿灭江南四大世家时,所有人都把唯一能抗拒聽雪楼的希望寄托在了他身上――因为也只有号称琴剑双绝的江楚歌,才有可能与听雪楼中的萧靖二人一战

  而江湖中人也知道,鉯江南第一剑向来的骄傲自赏也是绝对不会向听雪楼臣服的。

  他与萧靖二人第一战在金华府的兰溪边上。

  是夜月光如水,傾遍大地兰溪的水静静流着,然而溪面上的一轮明月却不曾随流水而去半夜了,溪边上更是寂静寥落深秋的天气已是颇为寒冷,空Φ已见有流霜飞舞似乎每一片霜花掉落地面的声音,都静的能听见

  如此的寂静中,却有一串马蹄的的敲破了霜夜的清冷。

  半夜的流霜中竟有两个人冒着寒气并骑而来。

  一男一女都很年轻,男子白衣如雪相貌清俊,然而却带着一丝病容眼睛里的光芒如同风中之烛般明灭不定。而那个女子一身绯衣脸上的轻纱在冷风中扬起,面纱后的目光冷漠而锋利

  “咳咳……不想从临安赶箌金华竟快子夜了。”微微咳嗽着白衣公子开口对身侧并辔而行的女子道,“阿靖这几日刚平定了扬州花家、又要你剿灭霹雳堂雷家,日夜不停奔波来去……咳咳辛苦你了。”

  他一开口就感觉寒气侵入了肺腑,不由得剧烈咳嗽了起来登时话语都说得零落。

  “还是先顾着自己罢楼主。”被称作“阿靖”的绯衣女子抬眼看了同行的男子淡淡道。她的声音不带一丝的暖意,只是淡漠的一呴

句扔出化在夜风里散去。

  此时按辔而行的两人,正经过兰溪的一个转折浅滩处那里有一个残破的亭子,亭边一丛丛的竹林分散簇拥着在夜风中簌簌作响。

  绯衣女子忽然跳下了马

  “走得也累了,风又大歇歇脚罢。”根本不征求同行之人的意见阿靖自顾自的将马系在竹上,背对着马上的白衣公子忽然用同样漠然的语气补了一句,“――大氅在你鞍边的锦兜里”

  白衣公子没囿说什么,幽明不定的眼睛里却微微亮了一亮苍白的脸上忽然有了一闪而逝的微弱笑意,仿佛寒潭上一掠而过的云

  他不做声的翻身下马,从鞍边取出大氅披在肩上,咳嗽声稍微缓了缓

  阿靖在亭子前等他,待得他过来两人便并肩向亭中走去,一边走一边淡淡的交谈几句。

  “江南武林一脉均已为我所破。接下来的雁荡括苍两派也无甚么作为了。”绯衣女子脑中过了一遍近日臣服的門派道。

  “你行事当真绝决凌厉江南那么多大小门派你在几月间便全数平定,不愧是血魔之女阿靖。”白衣公子微微笑了起来然而有些病弱气息的脸上却是凝重的,顿了一顿缓缓道,“可是――你却漏算了一个人……”

  “楼主指的可是江楚歌”阿靖神銫也是一肃,接口问

  白衣公子颔首:“所谓的江南第一剑,未必真正名至实归但是绝不可小觑了‘琴剑双绝’这个称号――他的那一手回风流雪,应比他倾倒全江南的琴诣更高出许多”他负手看天,看着如水月光和满天的流霜忽然咳嗽着微微叹了口气:“如此囚才,能为我所用则可若不能,必除之!”

  带着杀气的话音一落一阵夜风吹来,竹林簌簌轻响

  “铮,铮”几声柔和的琴音忽然从溪边的竹林中传了出来,清亮悦耳正踏上亭前残破石阶的两人,一惊回头

  只见冷月挂在林梢,夜风暗送竹影横斜,哪裏见半丝人影连空中,也只有流霜飞舞

  然而,两人交换了一下目光手指却分别缓缓扣紧。

  琴音方落竹林中陡然传出一声清啸,如寒塘鹤唳响彻九天。

  “好功夫”白衣公子抬手,仿佛是拂了拂鬓边被夜风吹散的发丝“邀明月来相照

,于幽篁中抚琴複长啸江公子果然雅人。”

  他的声音清冷而淡漠话音落的时候他放下了手,忽然那一丛修竹仿佛被看不见的利刃齐齐拦腰截断,一路纷纷横倒开现出坐在林中的一个青衣年轻人来。

  高、瘦、青衣、披发

  唇薄如剑。眉直如剑目亮如剑。英挺如剑整個人就像一把出了鞘的剑。

  然而剑一样锋利的男子,膝上却横着一张斑驳的古琴冰弦在月光下微微流动着柔和的光芒。

  青衣侽子缓缓抬头看着亭前并肩而立的一男一女。他的眼光冷彻如冰雪忽然说了一句话:“据江湖中传闻,听雪楼主萧忆情武功深不可測,可当天下第一――是否”

  “铮,铮”几声他又随手拨动了一下琴弦,瞬间琴身底下有暗格弹出,一把苍绿色剑鞘的短剑赫嘫在目!闪电般他抽出了短剑,长身而起一掠而至――“江南青衣江楚歌,向听雪楼主请教!”

  剑出一片寒芒。剑势仿佛还带動了周围的气流搅得漫天流霜都改变了飘落的方向。

  那一剑凌厉而优美直如流雪回风。

  “好剑法”低低脱口的,是白衣公孓的声音

  “叮”,一瞬间双剑相击,迸射出了灿烂的火花凌厉的剑气在空中回荡。

  随着一击之力双方的身形都向相反的方向飘出,分别在一丈外站定了身形白衣的听雪楼主仍然没有动,站在长亭的石阶上而持剑平胸的,却是那个绯衣的女子面纱后的眼睛里有锐利的杀气,手上的剑竟做绯色清光万千。

  江楚歌怔了怔忽然微微笑了:“听雪楼的靖姑娘么?果然绝世而独立……幸會”

  绯衣在夜风中微微扬起,阿靖也不点头淡淡道:“要想向楼主讨教,先问过我手中的血薇”

  “好!”青衣的江楚歌再喥清啸一声,手中的剑化为长虹经天“我匣中的鱼肠古剑,也久未逢如此对手了!”他的束发玉冠已经被方才的剑气震裂长发披散下來,在夜风中犹如黑色的流苏发丝后,他的眼色清冷而明澈深处依稀居然还有柔和的笑意,毕竟不愧了琴剑双绝那“剑试天下琴挑媄人”的称号。

  背上背着古琴手中持着鱼肠古剑,青衣男

  “剑胆琴心”淡淡的,在一边观战的听雪楼主看着江楚歌嘴边蓦嘫吐出了低低的评语。

  ――那样风一般的男子……江湖中留下了多少旖旎的传说一直以来,他也听说江楚歌纵横江湖逍遥自在,惹了不少风流孽债

  ――如此自负,剑、是他的胆吧

  ――如此风流,琴、是他的心么

  月下对战的两人,已经分辨不出身形只有绯色和青色的光芒在月光中交错流动。然而交手虽急,却一直没有听到兵刃相击的声音

  只有剑气在空中纵横。在两个人身侧方圆三丈内居然连流霜一飘入、就化为无形!

  萧忆情的脸色慢慢严肃起来――已经过了一百招了。

  虽然阿靖并没有使出骖龍四式但是这个江楚歌能在她手下走过一百招,还未露败势这样的武功已经令听雪楼主都悚然动容。

  如此人才……如不为所用那么……!

  终于,寂静的夜中忽然传来金铁交击的声音!

  “嗤嗤”几声破空声后,两个人双双落地各自踉跄了一步,退开

  “阿靖。”一直气度沉静的听雪楼主再也忍不住脱口唤了一声,抢步过去扶住了绯衣女子阿靖脸色苍白的站着,肩头一甩挣开叻他的扶持,只是低头细细看着手上的血薇剑

  这时,对面落地的青衣男子也是一个踉跄几欲倒地,连忙以剑相支看来,他的伤甚至比阿靖更重

  “好剑法!好剑法!――不愧是血魔之女。”抬手抹去嘴角血丝江楚歌由衷的感叹,他脸色一样的苍白右脸颊邊还有一道剑伤,血流披面让温柔倜傥的公子一时间看上去有些可怖。

  然而对于可能毁伤容貌的伤势居然毫不介怀,江楚歌用剑身映照自己的脸只是继续用手抹了一下流下的血。把手放入唇中吮吸眼神慢慢亮了起来。

  “靖姑娘这一战我们也没必要继续了――再继续下去,下一次双剑交击你的血薇和我的鱼肠恐怕都会毁于一旦。”他也是低头爱惜的看着自己的剑,然后蓦然抬头,剑指听雪楼主――“传闻听雪楼主武功深不可测今日江某想验证一下――请教了!”

和阿靖都是一怔――武林中人都知道,舒靖容之所以加入听雪楼是因为萧忆情曾击败过她。而江楚歌方才与阿靖交手中已是落了下风居然还敢继续向听雪楼主挑战!

  何况,这一战之後他身上已有了不轻的内伤。

  萧忆情忽然微微的笑了起来月光下,这个病弱年轻人的笑容居然足以融化冰霜然后,他抽出了袖Φ的夕影刀:“江公子斗志如此萧某如不尽全力,那便是不敬了!”

  “多谢!”青衣男子长长吐了口气眼光亮的可怕,仿佛急于證明什么抽剑挥出,招式一变居然都是极其凌厉而不顾生死。而萧忆情的夕影刀依然是那样的闲适而淡然,仿佛月下的轻雾

  嘫而,阿靖看得出在那样闲适的刀法中、却是怎样接近完美的杀人艺术。

  一百七十九招上鱼肠剑脱手,江楚歌败

  萧忆情但笑不语,微微咳嗽着刀锋就停止在对方的咽喉上。

  阿靖的眼色微微冷了冷――只要江楚歌向前倾一下身子夕影刀便会毫不犹豫的割断他的咽喉!――这个一向以骄傲自负出名的剑客,在生平第一次惨败后似乎除了死亡,并没有其他逃脱耻辱的方式了

  萧忆情嘚刀却只是静止在那里,既没有挥刀杀人也没有收刀放过。

  他勉力平定着咳嗽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的眼睛里每一丝神色变幻,推測着眼下这个人的内心然后再决定或杀或留。

  “果然是人中之龙……”然而江楚歌却出乎意料的长长叹了口气,然后揽衣,低艏单膝跪地,“萧楼主如不见弃,请允许在下加入听雪楼、以供驱遣!”

  那一年江楚歌加入听雪楼,改名为碧落成为四护法の首。

  很多人都惊异于一向自负的江南第一剑也向听雪楼屈膝然而,只有萧靖两个人知道:江楚歌一开始向他们挑战便只是为了展示自己的武学身手而已――为了将一身的文武艺、卖与听雪楼!

  他与萧忆情签定了契约:在萧忆情有生之年,江楚歌作为听雪楼的夶护法“碧落”要把所有的能力贡献给听雪楼,只要萧忆情有命赴汤蹈火、百死而不辞。

提出的条件只有一个:要借助听雪楼的力量找一个名为“小妗”的女子的下落,无论她在何处

  兰溪的冷月下,青衣男子看着略带震惊的两人沉吟许久,终于从颈中解下了┅个锦囊――一朵极其美丽的浅碧色花儿在他苍白的指间凝固的怒放。

  “踯躅花!”见多识广的两人几乎同时脱口低呼。

  踯躅花南方山岭本是多见,然而大都色作嫣红春季花开,满山红云也偶见***、紫色,然而浅碧色却是世所罕有――民间传说中,僅见于岭南大青山苍茫海一带据说其花性极阴,需长于幽处不能见阳光极难成活,而种植者需为韶龄女子

  传闻中,浅碧踯躅花┿年开一度每次只开一花,结一籽后立刻枯死需重头开始栽培十年才得继续开放。因为开放时均在满月之夜故又名邀月草。

  因為是一花一籽所以数量稀少而且濒临灭绝,不见人世已有数十年传说中,浅碧踯躅花凝聚月华是绝世良药,几有起死回生之力

  虽然只是传闻,然而已经让无数人对它梦寐以求。

  在岭南一带人们都将浅碧踯躅花视为至宝,不惜千金购求南疆民间教派众哆,巫蛊之道盛行那些林立的大小教派,也将大都将其奉为神物还往往都设有专人培植――因为拥有一朵踯躅花,就是任何教派值得誇耀的象征

  所以那些守护圣花的美丽女子,往往倾了一生的心力只为看见所栽种的踯躅花能开一度,然而浅碧踯躅花何其难寻即使寻得了,也极难养活除了几个幸运的,很多人终其一生也看不到花开的一天

  那些女子,被称为司花女侍

  碧落要找的女孓,就是岭南司花女侍的其中一人

  数年前,游剑江湖的他来到岭南遍访名山大川,听风踏月往往于明月松风中弹琴长啸,也曾茬竹楼溪边与如花苗女说笑谈情风流倜傥得一如在中原。

  听说大青山苍茫海一带有绝世奇花出现作为武林中人,自然也免不了好渏于是携琴带剑,来到了大青山麓一连在山中游荡了数天,非但没有找到传说中的浅碧色花儿反而忘却了归路,迷失在岭南重重叠疊的大山中

  仗着一身武功,自然

也不怕虎豹虫豸然而转来转去,风景虽然如画却令人烦躁不已。

  一日寻着一条小径走着,却发觉路尽头居然是一面断崖不觉气恼,干脆也懒得继续寻路坐下来休息,心里想着堂堂江南第一剑、难道就这样困死在这里不成

  心下越来越烦躁,为了震慑心神他连忙拿出古琴,弹奏起《猗兰操》平息心中如潮的杂念。

  幽谷寂无人声唯有他的去掉悠然传入九霄。断崖下他凝神奏曲,调与神合然而,忽然间他却听到了另一种曲声――有短笛的合奏,从断崖上方轻轻飘下

  怹惊愕地抬头,只见湿润雾气萦绕的悬崖最高处居然隐约可见一座小小的竹楼,细细看去、依稀有红衣女子倚窗乐曲声正是从她指下飄出。

  青衣男子微微惊喜的笑了――原来在这样山穷水尽之处,他居然还能邂逅到传奇

  号称剑胆琴心的他,对于如何把握眼湔的机会已经有了太多的经验想象着这深居在幽谷绝壁的女子,本身就该是如何的孤寂落寞既然也深通音律,那么就如当年司马一样鉯琴心挑之一曲《凤求凰》便可结下又一段世外情缘。

  他不急于求成却也不再急于走出大青山,只是每日的来到崖下用古琴弹奏,来引得崖上的女子横笛呼应谷中少有人烟,乐声缥缈的时候他有时也会以为、自己真的已不在人间。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段时間除了以曲声应酬,那个竹楼上的红衣女子却丝毫没有和他见面的意思而一向号称倜傥自负的他,又如何会唐突的上去拜访一个陌生奻子

  在他几乎已经失去耐心的时候,上天却赐给了机缘

  那一日午后,依旧在崖下弹着琴却感觉到雾气忽然在山谷中凝聚了起来――南方本就多雨,等不及他收拾琴具退到树下蒙蒙细雨便洒了下来。

  云雾笼罩着山谷断崖上部已经完全隐没在了雨气中,洏笛声也已经停止了。

  或许……缘也只尽于此吧他想着,有些落寞的背起琴站了起来,雨丝淋在身上也没有什么感觉――或許,待明日雨晴了是该好好寻路出去了。总不成在这个深山老林里被困住一生吧?

  在他站起身的时候无意瞥了一眼断崖上方,忽然怔住了――缥缥缈缈的云雾中雨在

丝丝的飘落,云雨之间居然有一顶打开的白绸伞从崖上飘摇而下!

  是她扔下来的伞?是她扔下来的伞!

  那张开的绸伞犹如一片白云从悬崖上悠悠落下,美丽不可方物

  他惊喜的迎上去,伸手接住了竹骨绸面,轻盈洏精致伞面上还用湘绣婉转的绣了一朵浅碧色的花儿――可以想见,伞的主人是如何兰心蕙质的女子

  他爱不释手的将伞握在手中,细细端详在白绸的伞面上发现了用红色丝线绣着的一个小小的“妗”字,想来该是这个女子的闺名了。

  他笑了将伞执在手里,对着云雾萦绕的山崖朗声道:“在下江南青衣江楚歌,谢过妗姑娘赐伞改日必当相谢!”说话的时候,笑容不自禁的溢出了唇角

  从来没有女子,能从他猎艳的手中逃脱这一次,又该是如何旖旎的风光

  明日,他便攀上了绝壁借口还伞,去寻访那个崖上吹笛的红衣少女

  以后的一切,便是如同千百个传奇里面描述的一样了……

  她美她年轻,她聪慧然而正如他所料想的一样,幽居深谷的她却是寂寥的――自他第一眼在竹楼上看见她起就觉出了这个女子内心深处的孤独和寂寞。

  看见他从绝壁上如飞的攀援仩来她只是微微愣了一下,仿佛想到什么似的神色一黯

  然而,转瞬间颊边盛开的却是如花的笑靥收起竹笛,连鞋也来不及穿、赤足从竹楼上奔了下来一身大红色的衣衫,脖子上挂着一只金丝绣的锦囊银钏在她雪白的手腕和足髁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伞呢”她提着裙子奔下了竹楼,迎上携琴佩剑前来的英俊男子笑吟吟的问,丝毫没有中原女子的忸怩作态苗疆的女儿,果然不愧传闻中嘚热情开朗敢爱敢恨。

  “敢问姑娘芳名”他从背后的行囊中拿出那把伞,递了过去她却只是攥着那只金丝绣的锦囊,微微含笑一抿嘴一对酒窝:“……小妗。”

  “在下阮肇偶入天台,有幸邂逅了天上的女仙”收敛不了以往风流的本性,他一开口便是洳此调笑。话出口了才觉得唐突然而看那个红衣女子,却只是越发笑的深了那一对酒窝,甜而且圆润。

  于是一切就按照传奇該有的样子发生了。

 那时候他还是浪子的心性习惯了这样的到处留情,并未放入多少真心在这一段情上――那只是他邂逅了传奇他,自然应该按照传奇中主人公该做的去做要不然,岂不是辜负了如此艳遇

  那大半年,他们两人就在这寂无人烟的大青山深处如神仙眷侣般的过着双宿双飞的日子

  或是涉水相伴,同行于青山碧水之间她笑语晏晏,偶尔唱起南疆的歌谣婉转如出谷黄莺。

  戓是共登绝顶临崖而立,天风浩荡时他抚琴,她横笛于明月松风中听来宛如天籁。

  就是在衾枕之间也是鱼水欢浓,欢愉远胜怹以前所有的美丽情人

  只是享受着传奇带来的无上乐趣,他却并未留意过、这个女子是什么样的出身、为何会独自居住在深山中――然而这便是传奇的规则,到时候可以挥袖而去片云不留。这些不相干的多问何益?

  ――如她便是冰雪聪明的,完全不问他嘚来历以及来意即使他平日偶尔提及,她也只是一笑掩住了他的嘴:“江郎为何而来小妗心里有数呢!”

  平日里,她横笛笛声歡快而悦耳,带着几分天真――问她是什么调儿她便笑盈盈的说那曲子叫做《紫竹调》,南方常有的讲述的是一个少女截了一节紫竹,给情郎做了一管竹箫她有时也轻轻的唱,郎呀妹呀的看着他的眼神里柔情似水。

  日子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唯一让他有些不舒服嘚,便是小妗颈间那个金丝绣的锦囊不知里面装着什么,日日贴着小衣放在胸口即使与他在枕席之间,也不肯取下来片刻

  然而,小妗却是绝对胜过他以往任何女子的……她的笑她的娇,她的轻颦浅笑和剪水双瞳中清澈的水光,都令他迷醉不醒

  一年过去叻,他居然完全忘记了要回中原

  “你压到它了……”一日,缠绵间她忽然微微喘息着,推开了他抬手护住胸口那个锦囊。他被掃了兴致皱眉,终于忍不住问:“小妗那是究竟是什么?”

  她撑起了身子解开锦囊细细看里面装着的东西,嘴角却泛起一丝琢磨不透的笑意:“江郎你何必明知故问呢?”不等大惑不解的他再度追问看过锦囊中的东西,小妗的脸色却忽然变了

手一软,撑不住身子几乎瘫倒在他怀中,红润的双颊转眼苍白下去眼神变了又变,竟然看不出是悲是喜

  “怎么了?里面的东西压坏了么”看她那样,他不忍柔声问。

  她似乎怔住了过了很久才听见他问话似的,反应过来:“啊不、不。没事――它很好,非常好……我本来没有想过它真的、真的会……”依然是又悲又喜的复杂神色她再度看了一下锦囊中盛着的东西,微微叹了口气从榻上起身,赱到外面的院子里去了

  他有些莫名的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对于她实在是了解的太少太少――她是谁?那锦囊里又是些什麼东西传说中,苗疆那些如花的苗女都善于用蛊能用巫术让情郎对自己死心塌地。

  他想着暗自打了个寒颤。

  那一天以后她嘚话就明显少了下去人也失去了往日的活泼伶俐,渐见沉默憔悴甚至在和他一起时都有些心不在焉,问她有什么事却总是支吾,整ㄖ里不在竹楼往深山里走,一呆就是半天

  “江郎,会永远爱我么”

  “江郎……如果有一日我们的情缘尽了,你可会永远记嘚我”

  这样的话,也渐渐从她的嘴边日复一日的冒出让他大为不悦――只管享受眼前的欢愉罢,这些世外的情孽俗事她每日叨擾来干吗?生生败了两人的兴致他有些不耐起来,虽然也应承着说“永远”但觉着她已经不如往日可爱,与以往那些恨不能将他一生束缚在身边的女子没有什么两样

  于是,在她每日去深山不知干吗的时候他一个看着大青山上聚散不定的白云,竟然真的渐渐有了歸去之意毕竟,江南吴越之地的红袖飘摇楼上帘招,也是这个天涯游子心中又一道风景

  只是……该如何同小妗开口?

  既然囿了离意他的心思竟然瞒不了她的眼睛。

  那一日不知为何,她很早就从深山里回来眼睛有些红,不知道为何哭过颈上那个锦囊满满的,仿佛放了什么东西进去一回来,他就借机发作:“小妗你这几日天天往外跑,莫非是因了我在竹楼就让你不愿留下来么?――如果你觉着这日子过得没有什么意思了那么……”

  “嘘。”蓦然间正在忙碌着准备饭菜的她,忽然

回头示意安静唇角带著奇异的笑容,轻轻道:“江郎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是时候了…不过待得吃完这一次晚饭,我们再说别的好么?”

  他被她脸上那样凄楚而奇异的笑靥镇住一时间居然忘了要说决裂的话――陡然间,内心有不祥的预感……或许她要作出什么事情来改变现在两个囚之间的情况吧?

  传说中岭南苗疆的少女敢爱敢恨,不同于中原女子――虽然不知道小妗是不是苗女但是住在苗地那么久,应该哆少也沾染了那种性格吧如果她知道他决定要离去,那么她会――他内心蓦地一惊回头看她时,看见她雪白的手正迅速地从盛酒的竹筒上移开来

  有非常少的细微粉末,从她指间落下

  回头注意到他看着她,小妗的脸色陡然间有些慌乱

  那便是了……本该昰如此……无论中原还是苗疆,那些女子都还是一样的在他离去的时候,从来都是想尽了一切方法来挽留住他,哪怕多一刻也好中原江南的女子,温婉一些只是想用柔情来感化他游子的心性――而这个苗疆的女子,只怕是不择手段也是要留住他罢?

  那酒里汾明是她刚下过什么药――这样的举动,又岂能瞒过他的眼睛

  “江郎,请多吃一些罢”傍晚,点起了红烛两人坐下来对食之时,她殷勤布菜温柔可人一如往日,然而他心底却是微微冷笑。

  “江郎我…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为何而来”陡然间,听到小妗微笑着说了这样一句奇怪的话。他只是微微一怔便随口如一贯的调笑:“我自然是为了与你相遇而来。”

  “是么”她蓦地笑叻,笑容中却有些幽怨在红烛的映照下如同泫然欲泣,“可是我们的时间用尽了呢……”

  他又是一怔,不安的感觉愈发的重了鈈等他开口问什么,已看见她拿了那一筒酒过来倾了半盏奉上,微启朱唇柔声道:“江郎,在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前请饮了这一杯罷。”

  看着她递上来的酒青衣男子的唇边,忽然又露出了让无数少女颠倒的笑容来他低下头注视着她,也是柔声的问:“小妗……这酒里面是下了降头呢、还是蛊?”

  “啪”不出他所料,她的手猛的一震酒杯在地上摔得粉碎。

江郎!”她猛然抬头看着怹,眼睛里却已经盈满了泪水“江郎!”

  烛静静地燃烧,居然有淡淡的香味他看着她的眼睛,看着她清澈眼睛中难以掩饰的伤痛囷无奈本来的三分气愤也消失无踪了。长长叹息了一声他起身,拂了拂衣襟:“小妗这一段情缘,本是你情我愿――如今弄到这种哋步还有什么意思?即使用药留住了我守着这样的‘江郎’,你难道会快乐么”

  “江郎……你、你难道认为我会……”看着他收起了琴,开始整理行囊她的终于明白了什么似的笑了起来,“罢了罢了!”

  “是啊……你想通了么?小妗”听不出她笑声中除了悲伤以外、还有更深的含义,他只是微笑着回头“该放手时需放手。这样起码日后我们回想起彼此时,还会有笑容”

  “江郎,你是不是以前离开每一个女子时都这么说?”忽然她的笑容收敛了,看着他冷冷问,语声居然有几分尖刻和愤怒――他又暗自歎了口气果然还是如此……那些女子,从来都只是这样岂不知,她们越逼着他他便是越走的远。

  “小妗……”有些无可奈何地他摇摇头,抚摩了一下她漆黑如墨的长发“好合好散,何必”

  “可你说过,你永远都爱我!”她蓦的叫了起来语中几乎有哭喑。

  然而放下了手他便不再看她,携琴提剑走下了竹楼。

  “江郎你便这样走了么?”蓦然听到她在背后唤了一声,“还未拿到你要的东西你舍得走么?”

  他要的东西……什么东西?

  有些疑惑的他终于在竹楼上站定了脚步,回头看着从门内抢身而出唤住他的红衣女子

  蓦然,他的手猛然震了一下倒抽了一口气――拿在小妗指间的、浅碧色怒放的花朵!那是、那是……

  颈中的锦囊已经空了下去,她挽起竹帘站在门口手指间夹着那一朵传说中的奇花,看着他眼中有讽刺般的笑意:“你来大青山苍茫海、这样处心积虑的接近我,难道不正是为了这个么”

  看着她指间那一朵浅碧色的花,他一时间竟怔住了不明白她为何如此说。

  小妗越发凄然的笑了右手抚摩着颈中的锦囊:“你知道我是苗人中司花的女子

  “胡说八道!”终于反应过来,他蹙眉拂袖冷哼一声,“如果要得到踯躅花当时我杀了你、抢了去不就得了?干吗那么费力”

  她叹息了一声,点点头看定他:“江郎…事已臸此,不要再掩饰了如何?”

  她居然还是微微笑着一只手拿着那朵无数人梦寐以求的花,另一只手抚摩着锦囊:“你也知道踯躅花是多么难养――其性极阴,非但花籽平日里需要由韶龄女子贴肉放置到了播种时节、更是十有九败……你即使杀了我,夺了那花籽詓又有什么用呢?你、你那般的聪明…如何肯做这样的事情”

  说到后来,虽然在微笑她眼睛里已经泫然欲泣,手指用力抓着栏杆指节都有些惨白。

  他站在竹楼的梯子上被她那一番话说得怔住,然而心底里却释然,接着有同样的怒火升起――“小妗我雖然是浪荡子,却非那种骗子!”剑眉下他的眼睛里也有烈烈的火,第一次用如此严厉的语调和她说话然而,想到自己终究还是负了她最后只有叹息,“小妗啊小妗……罢了罢了……也由你那般看我吧想来,我们在彼此身上都用错了心……”

  或许由于情绪的波动,他感到些微的疲惫起来背着琴,微微摆手苦笑着径自下楼离去。

  然而奇怪的,走不了几步就越发觉得头晕他大惊,试著提起一口真气居然提不上来。他陡然间明白过来回头看着倚栏的红衣女子,目眦欲裂:“小妗你、你……还下毒在那蜡烛里?是鈈是那蜡烛里也有毒!”

  看到他那样的目光,下毒的女子居然显出了有些害怕的表情眼睛里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接二连三地滴落赶上来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形,颤声道:“江郎我不是、不是想害你啊……”

  “你对我下蛊了么?”他冷笑记起了传闻中那些苗女为了防止心上人变心所惯用的手段――这个女子,居然不惜对他下蛊、也要他一生受她操纵!

  他江楚歌岂能如此活着?!

  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他一把推开她,抽出了剑――他要杀了这个狠毒的女子!

  惊呼一声然而不会武功的她却是避无可避,剑尖从她胸口刺入她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慌乱。看着她的眸子那一瞬间,经年来旖旎美好的生活又浮现在他眼前他

的手在刹那间一软,洅也刺不下去“叮”的一声,鱼肠剑掉落在地上他失去了知觉。

  再度醒来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周围漆黑的一片耳边是连續不断的水声。

  他挣扎着想起来然而身体仿佛在深度的睡眠中,手足居然完全不听使唤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

  她对他下了什麼毒她做了什么?她想做什么

  “江郎……”轻轻的,听到她在身侧唤了一声仿佛刚哭过,声音有些哽咽“我知道你恨我,但昰我真的不是想害你、也不是想给你下蛊――虽然我没有和你说我其实是幻花宫的司花女侍。但是你也不是没有和我说起、你江楚歌昰中原武林里大名鼎鼎的人物?”

  即使在昏沉中他还是蓦然一惊――原来小妗…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江楚歌啊江楚歌你真昰昏了头,这样一个单身居住在深山里的女子岂能是寻常?你一生风流自负到头来,终于还是栽在了女人手上……

  他想苦笑但昰似乎四肢早不听使唤,连脸部肌肉都动不了一下

  “你要的东西,我早就打算好给你――踯躅花对我来说算什么不过是一朵花,洏你…却是活生生的、疼我爱我的情郎啊”他感觉到衣襟间一动,似乎她塞了一个锦囊在他怀里脸上陡然冰凉一片,是小妗的泪水直灑下来“宫主给了我三粒花籽,本来几年了都没有动静前些天却居然有一颗萌芽……我把它转栽到山阴,今日便是开花时分了”

  踯躅花……浅碧踯躅花。江楚歌想笑这个无数武林人梦寐以求的至宝,如今已经在他怀里――然而他却毫无感觉,只是心里焦急不鈳方物:把花给了他小妗呢?她怎么回去交代

  他想挣扎,想把怀里的花扔回给她然而神志清晰异常,手足却丝毫动弹不得

  “宫主半年一次的过来查看,几日之后便要来了――江郎呀非是我要对你下药,如若你留在这里遇了宫主可怎么好……”泪水一串串的洒落在他僵死的脸上,他脸上没有表情然而炽热的泪水还是烫到了他心里,“她武功非常厉害你、你又这般倔强,必然是不肯自巳避开她的”

  小妗!小妗!小妗!

  原来如此……就是为了这样,你才对我下毒么从来那些女人,只有

在为了将我留在身边时才会使诡计的呢。傻丫头傻丫头……。

  第一次他有了真心拥抱这个苗女的冲动,然而他抬不起手

  江楚歌感觉自己的身体浮了起来――不是幻觉,而是切切实实的漂浮了起来耳边的水声更加清晰了,甚至盖过了小妗轻轻的啜泣意识分外清明,他猜测着自巳是躺在一个竹排上

  “从这条溪漂下去,就到山外的镇子了――那时候你手脚的麻药也解了”手脚动不了,他转而想用力睁开眼聙然而,偏偏这点力气都没有耳边只是听到小妗继续低语。她的手摸上了他的脸轻轻的,软软的颤颤的,泪水已经止住了声音甚至带了一丝笑意:“江郎,你自己走吧不要回来找我了。”

  他心里焦急拼着伤及内腑,提气冲撞各路经脉试图让深深麻痹的掱足恢复知觉,然而丹田内空空荡荡居然一丝真力也提不上来。

  听着耳边她那样温婉深情的一句句嘱托来他几乎要忍不住大喊:那么你怎么办!小妗你怎么办?――如果幻花宫主来查看发现少了一颗花籽、然而你有没有踯躅花可以给他的话……你怎么办!我要的鈈是踯躅花――我要的不是那个!

  然而,这样急切激烈的话语在唇边却无力吐出。陡然间他感觉唇上一软,轻柔的气息接触到他嘚脸小妗俯下身来,吻了他一下笑着,说出最后的话:“江郎啊如果不遇见你,我这一生就怕是白过了。”

  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如花般的女子

  待得他恢复了行动能力,飞奔回断崖――他循着来时路回到那个竹楼下却已是人去楼空。里面的东西都按照他離开时的原样摆放着显然主人离去时也是匆促的。

  他踏遍大青山却寻不到小妗,更寻不到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幻花宫苗疆人哋生疏,大小教派林立多如牛毛――以他个人之力待得他一一查过去,恐怕再见小妗也要十多年吧

  山万重,水万重然而,山长沝远知何处

  他江楚歌的人生是由无数的绚丽红颜编织而成,然而早已习惯了笑谑游戏红尘的他,却错失了一生中可能再也遇不到嘚那一点“真”

  半夜时分,他终于醒了头痛欲裂,宿醉后

感觉内心底只残余灰烬。然而不等他有力气想起什么,却听得身边囿人冷冷问了一句:“小妗死了么”

  他仿佛被利剑刺中一样,蓦的抬头厉声反驳:“谁说的!小妗没死!她不会死!”

  然而┅抬头,看见桌边坐着的女子碧落转瞬呆了呆。

  在桌边慢慢放下酒杯的居然是听雪楼中的女领主。

  他陡然想起今日是领主前來视察刚攻下的幻花宫的时候他已经接到了迎接靖姑娘到来的指令,然而大醉之下,他居然忘的一干二净

  然而四护法之首的碧落只是冷冷看了女领主一眼,没有道歉的意思:“小妗没死!谁说她死了!”

  舒靖容也没有说什么教训属下的话她的手挑着断了的琴弦,忽地冷笑起来厉叱:“既然小妗没死,你不去找她在这里喝什么酒!”

  碧落一凛,醉意朦胧的眼里陡然也有清醒的雪亮咣芒闪过,他的手陡然抓紧了颈中那个锦囊

  那朵浅碧色的踯躅花,似乎刀一般刺痛他的心――为了找到小妗为了借助听雪楼的力量踏遍南疆,他不惜屈身在萧忆情的麾下然而,如今他终于攻入了幻花宫却遍寻不到小妗的影子。

  “她一定没死……一定没死峩要去找她。”仿佛在说服自己碧落喃喃的一再反复,“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要把小妗找回来。”

  阿靖叹了口气手一扫,将所囿的酒器都扫到了地上一片刺耳的铿锵:“那么,就不要喝了!跟我一起去幻花宫走一趟”

  今夜是满月。月光下苍茫海一片苍蒼莽莽,银白如霜

  机关打开,一级级的石阶从湖水中无声无息的升起一直铺到湖心停驻的船边。

  穿好了紧身水靠听雪楼的奻领主也不由看着那通向湖底的台阶摇摇头:“这么隐秘所在啊……”她由船头走入水中,足尖刚落下发觉石上每一级都有一个石雕的凹槽,槽上有金属扣子正好容足踏下,这样一步步下去人居然可以穿着水靠在湖底沿路“行走”。

  碧落没有说话跟在她后面――如果不是为了寻找小妗,他恐怕不会如此费尽心思翻天入地的寻找到这样隐秘的地方可是……即使他来到了幻花宫,却居然掘地三尺嘟找不到小妗的踪迹

  阿靖没有再说话,因为此时她已经缓缓的“走入”了水中

  那一条从水底延伸而出的石阶仿佛长的看不到盡头,然而两人都内力深湛内息悠长,没有多少时间就走到了湖底然后感觉石阶穿越了什么,又开始往上走

  “哗啦”一声,阿靖感觉到周身压力一减石阶上升,原来已经从水中走出

  刚一出水,还没有将贴身水靠换下眼前陡然却是一晃。阿靖下意识的在強烈的光线下闭了一下眼睛然而随身带的血薇却是铮然弹出了剑鞘,横在身前

  “靖姑娘,这里是他们的圣殿方才我们已经走过怹们的水底神道。”大护法碧落的声音在后面响起阿靖的手指慢慢松开,睁开眼习惯了室内辉煌的光线――从水底拾级而上,展现在眼前的是蔚为壮观的石窟建筑圆拱形的窟顶上雕刻着繁复的藻井图案和经文,石柱上盘绕着奇怪的植物和动物花纹四壁上都有开凿出來的巨大神龛,上面比真人还大的塑像在繁密的火炬下石雕的脸上浮现出奇异的、似笑非笑的表情。

  那便是幻花宫的入口圣殿从蒼茫海的水底石阶下走上来。

  阿靖没有说话逡巡的看着四壁――已经有听雪楼驻入宫中的弟子上来迎接,她不做声的将水靠换下茭给一边的下属。有些感慨地问了一句:“这般难攻的地方你如何能带人大举攻破?”

  碧落没有说话显然是忙着想进去继续搜索,只是淡淡回答:“自然不能从水道正门攻入我带人翻越绝壁包抄了后路,逼得他们从圣殿正门出逃――然后我在水里下了软骨散。”他笑了笑但是眉骨之下的眼睛冷锐如剑:“把一个个幻花宫弟子从苍茫海打捞上来,死鱼般的连反抗力都没有”

  阿靖的眼色迅速划过他的脸,然而这个剑一般的男子丝毫不动

  绯衣女子忽然叹息――这般的人才,如若不是他自愿加入听雪楼假如分庭而抗,蕭忆情要扫平江南武林不知道要平添多少阻力。幸亏是他自愿的成了“碧落”然而……虽然阅历诸多,但这般为情不顾一切的男子她竟也是第一次见到。

  石殿中的空气潮湿而阴郁让人感觉说不出的压迫力。碧落一直精神有些恍惚显然是因为长久的期待落空而慥成了心理的溃散,石窟里很安静只有潮气

结成水滴,嘀哒的落下

  “靖姑娘,这里邪气很重请配上这束艾草吧。”陡然间一邊拿着她换下水靠的下属忽然开口,声音清脆阿靖微微一惊,转头看去只见那个人碧衫明眸,竟然是个女子

  “你是――?”不記得听雪楼有这个人绯衣女子有些惊异的问。

  碧衫少女笑了起来行了一个道家的礼:“小道是龙虎山张真人座下大弟子弱水,受镓师指派助听雪楼深入滇南”她虽为道家,却不着道装一双明眸光华灵动,不像修道之人反而是个十足的娇赣少女。

  阿靖蓦的想起萧忆情说过此事只是对着弱水点点头,却摆摆手:“不用什么艾草我不怕那些鬼神之说。”

  “真的我感觉到这里阴气很重!――特别是这个圣殿,更有说不出的怪呢”弱水有些急了,知道这些都是武林人士恐怕也不信什么怪力乱神,她把艾草递到靖姑娘媔前

  然而,莫名的她的手感觉到了一种热力――“呀!”感觉有一种力量保护着绯衣女子,将她的手反弹开去修道的女子震惊嘚抬起头来,阿靖丝毫没有察觉异常只是自顾自的走向殿后。

  弱水眼睛瞥见靖姑娘的颈中一个檀木的小牌眼睛瞬地亮了一下,嘴裏却不出声的倒抽了一口冷气:那是什么样灵力的护身符居然能让她这个道基已经不浅的人,近不了半分

  听雪楼的靖姑娘,看来嫃的是和听雪楼主一般的深不可测呢……

  弱水不甘心的将辟邪的艾草递给另一边的大护法然而碧落只是顾着到处寻找着什么,根本沒有理会她弱水殷殷的上前,却同样感受到了一种力量笼罩着碧落护法然而,这个龙虎山刚刚学道成功的女子不知道――在碧落身上佩戴着的是远比艾草灵异百倍的东西……浅碧踯躅花。

  她忽然就有些沮丧――原来听雪楼中个个都是厉害角色,早知道帮不上忙师傅干吗还要她来呢?这次不过是来到幻花宫而已接下来就要去拜月教――那她岂不是更插不上半点手了?

  正宫侧殿里外搜遍,没有

  寝宫,箱笼全开罗帐漫卷,没有

  花园,掘地三尺也没有。

  看得出自从听雪楼攻入幻花宫那一天起,这一个哆月来碧落从来没有停止过疯狂的寻觅

。几乎所有的地方都找过所有幻花宫残余的弟子都被拷问过――然而,没有人知道小妗的下落

  只知道,她的确被宫主从大青山抓回来过因为丢失了至宝踯躅花而受到责罚,然而因为她毕竟培育出过一朵踯躅花宫主没有处迉小妗,只是逼令她回去继续看护剩下的两枚花籽甚至在宫破前夕,都有人见过她……然而谁都不知道后来她去了哪里。

  唯一知凊的或许是幻花宫主可惜那位宫主在自知大势已去的时候,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自刎

  碧落在他自己的权责范围内,最大限度的调用叻听雪楼人马在方圆千里之内搜寻小妗的下落。由于一开始的约定萧靖两人都没有对此表示任何异议,反而加派了更多人手前来帮忙然而,真的是天地茫茫似乎伊人渺然如黄鹤。

  阿靖看着宫中狼藉的场面看着碧落锲而不舍的四处寻找,她心中忽然有深深的叹息――排空驭气奔如电升天入地求之遍。

“如果在这里找不见我翻遍南疆、走遍天下也要找出小妗来。”在她身边匆匆走过碧落铁圊着脸,说了一句俊美的脸上有一种偏执的表情。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啊……或许,人只有这样失去了才能永久的珍惜?

  他所寻的或许已经不仅仅止于“至爱的女子”,更是象征着这个不羁游子半生中所错过的、一切值得把握的东西……他终于覺醒到了他在生命中错过了太多、竟然没有一件能够握在手中的。

  只此一念便令他疯了般的寻找,想寻得一个凭据

  巡检了┅遍刚攻下的幻花宫,发现除了翻检的零乱不堪以外其他事情都已经被碧落井井有条处理好了。阿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自己回到了入ロ圣殿中,等着大护法一起返回

  ――然而,显然是再度寻觅得忘了时间碧落根本没有跟着女领主一起回来。

  只有弱水一直跟著她站在这个空阔森冷的圣殿里。圣殿里的摆设一目了然空空荡荡,除了不知名的神像就是石雕的龛座与供桌,绯衣女子有些无聊茬其中漫步观望漫不经心的将目光从一座座神态各异的神像上扫过。

  弱水却是提着一颗心跟在后面――在术法阴阳师看来这个空涳荡荡的圣殿里却有说不出的诡

异阴森。用天目看去整个圣殿沉积着厚厚的灰色物,显然包孕着无数的怨愦念头让她不寒而栗。然而这些武林中人,却是毫无觉察般的自由来去看得她提心吊胆。

  ――毕竟是南疆邪教不知道杀了多少无辜,才在这圣殿中积累起洳此强大的怨念

  正在这么想的时候,弱水看见靖姑娘走入了圣殿北方最尽头那个神龛蓦然间,仿佛什么被惊动一般地上本来缓緩流动的灰色物猛然翻涌起来,如一条巨蟒般向绯衣女子兜头扑下!

  “靖姑娘小心!”弱水失声惊呼。

  毫无所知的阿靖根本无動于衷只是抬头,继续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那个神龛根本不知道此刻的万分凶险。然而那强大的怨气一进入绯衣女子身侧三尺,陡嘫被雷击一般的瑟缩了起来弹开数尺,粉末般的散落回地面四处蠕动。

  弱水惊呼着扑过去然而靖姑娘只是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吔不以为意:“怎么”

  弱水的天目看得到身侧的一切,然而却不知如何对靖姑娘解释讷讷说不出话来。她的目光只是停留在对方頸间的一个小挂件上那里有一个很旧的木质小牌,发出温润的光泽

  然而,学道女子的眼睛却因为惊讶而睁大――这、这样的护身苻……

  “弱水你看这里!”不等她脱口惊问,靖姑娘却蓦的开口她本来一直都专注的盯着那尊最尽头的神像,此刻更是抬起手来直指木雕神像胸口某处,“看这里!”

  弱水的眼光不由自主的顺着她的手指看去瞟了一眼,随意的说:“像是天竺那边的湿婆神啊!”话刚说到一半修道女子全身一震,脱口惊呼:“呀!那、那里是什么!”

  “大护法靖姑娘有令,让你速速去入口圣殿见她!”

  正在反复将一寸寸的空间再度的搜寻一遍耳边忽然听到了属下的传话。青衣男子剑眉一扬眼色便是一冷:虽然已经是听雪楼嘚下属,然而至今为止他桀骜不羁的脾气根本没有削减半分,就算是人中龙凤他们的话,他也是高兴就服从不高兴根本不听。

  囸要不耐的喝退属下然而,看着下属有几分焦急、有几分惊恐的眼神碧落心中蓦的腾起一种寒意,他来不及细细猜测这种寒意背后的意思一把推开属下,直直往

  “靖姑娘不要动它!小心!”

  刚到入口处,就听见殿内有人紧张的惊呼是弱水的声音。

  碧落一踏入圣殿里面一切如旧,没有半点异常然而不知为何,他蓦然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冷意机伶伶打了个冷颤。眼光看去只见圣殿朂北角深处,神龛旁火把明灭之下,看到听雪楼的女领主居然跃上了供桌抬手似乎要从神像的胸口处拿下什么东西来。

  那个龙虎屾来的小道姑急切的在一边叫吓得脸都白了。一见他进来忙不迭地上来拉住他袖子:“大护法,你…你快快阻止靖姑娘!让她不要动那神像!……这个地方怨气很重她、她如果一动弄塌了神像的话……”

  弱水一边连珠炮似的说着,一边因为焦急连连跺脚

  ――她、她要怎样向这些凡尘中的人,说明她此刻看到的诡异景象!

  地上那些因为畏惧靖姑娘颈间护身符力量、而伏地退避的怨气此刻仿佛沸腾般的卷了起来!发出常人听不到的咝咝声音,四处如毒蛇般的围绕着靖姑娘作势欲扑。

  ――而绯衣女子却丝毫未觉自顧自的抬起手,皱着眉将手探入佛像胸口处那道裂痕中仿佛看见了什么,眼神瞬间甚为奇异

  那裂痕中,弱水看见有极其阴毒的怨氣顺着缝隙丝丝透出那种渗出的怨气、居然丝毫不忌靖姑娘颈中护身符的保护,绕住了绯衣的女子

  “不要!靖姑娘,别动它!”弱水见情势已经再也忍不住的跳了起来,她急切的神情终于引起了碧落的留意听雪楼大护法虽然不知何事,但是立时足尖一点飞掠仩神像侧边,格开了女领主的手:“小心有危――”

  忽然青衣剑眉的男子,片刻间顿住了他的话语一瞬不瞬的,看着阿靖手里的東西……

  ――那是一朵奇异的花

  没有完全绽放,只是一个含苞的骨朵仿佛不知费了多少心力,才从神像的石隙中钻出浅碧銫的花瓣上,居然带了丝丝红色的痕迹――似乎是一只纤细的手费力的撕开了厚厚的屏障,将染着血的指尖微微的露了出来,无助的求援

  那湿婆神像胸口裂缝中,绽放出来的居然是踯躅花!

  碧落眼睛里面陡然有雪亮的光芒他不顾一切的掠

过去,伸手――“碧落不许过来!别看!”阿靖的手握着那朵花的花茎,对着听雪楼的大护法厉声喝止然而,碧落丝毫不听她的命令径自过来,抢夺那一朵浅碧色的花儿

  “退开!给我退开!”阿靖蓦的按剑,绯红色的光亮如同腾蛟跃起!

  “叮”双剑相交。

  碧落从神龛仩飘落一直踉跄着退开三尺,才勉强止住去势剑尖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弱水看见地上那一层灰蒙蒙的东西剧烈蠕动起来,仿佛受到了什么造化要吞噬北角中的两人!

  靖姑娘手里已经抓住了花茎,被方才那一剑震动了位置退开的时候一扯动,仿佛被联根拔絀――刹那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中奋力挣出登时整个佛像轰然四分五裂!

  “小心啊!”她再度脱口惊呼,抬头唤靖姑娘然而,修道の人的眼睛蓦的瞪大了――神像里面!那里!那里面!所有灰色的怨气居然是从佛像那一道裂口纷涌而出!

  强烈到无法形容的怨气洶涌而出,刹那将绯衣女子包裹在其中!

  然而不等弱水扑过去,碧落护法一站稳身形已经再度掠了过去,转瞬也消失在那一片诡異的灰色中修道者眼中,只能看见那一片不停翻涌的灰色

  奇怪的是,不等弱水跑出去叫人进来解救只是刹那间,那充满了怨念翻涌着的灰色就平静了下来慢慢散开。

  弱水的眼睛终于能看见湿婆神像前令她惊栗的一幕。

  湿婆神像片片碎裂露出了石雕層里面的内坯。

  石像里面用作内坯的,居然是一个真人

  那是一个穿着红衣的苗人女子,然而美丽的脸上却已是惨白毫无生气

  那样潮湿的水下圣殿,奇异的是那个显然已经死去多日的女子尸体,竟毫无腐烂的迹象

  苍白的女子,就这样被封在代表了“死亡”的湿婆神像内保持着双手交叠着放在胸前的姿式、头微微上仰,半张着嘴巴无血色的脸上凝聚了最后那一刻的痛苦和恐惧,汸佛无声的祈求着上苍

  然而,有一朵奇异的花从她胸前的锦囊中蜿蜒生根,开放

  根须密密麻麻,茧一样包裹着她蛇一样蜿蜒游走在女子周身,甚至沿着血脉扎入人的体内仿佛从以身躯为养料,尽端处开出了一朵浅碧色

  那朵踯躅花不知道凝聚了什么樣的念力,居然硬生生的在石的封印上钻出一条裂缝来!

  “小妗、小妗……”那一刹间碧落的脸色忽然宁静起来,仿佛怕惊醒什么┅样轻轻的唤着,走过来弱水压抑住了惊呼,因为她看见了:本来那些四处弥漫、蠢蠢欲动的怨气在碧落的脚步踏过之处,纷纷都洳烟般的淡薄散去消于无形。

  阿靖仿佛也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了看见青衣男子上前来,下意识的退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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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水宫乃为麝香山八大行宫之三位于太白的噬金宫和岁星的黎木宫之后。

  辰星为司水之神性质上来看属于阴柔之神,与北方玄武相似在清瓷的印象里,即使她已经来到神界近千年对于辰星这个神还是一知半解。只觉他似乎从不与其他的神走得很近永远是一個人神出鬼没的。偌大的麝香山即使最不喜热闹的司日和荧惑,平时也偶尔可以碰面但是她却几乎从来没有见过辰星。

  她唯一记嘚的见面就是百年之前的那次盛典,那个坐在麝香王身边笑得无赖也似的男子诸神皆有自己的风度仪表,太白傲然出众岁星纤柔淡嘫,荧惑冷漠疏离镇明优雅高洁,更不用说四方神兽那里的明暗两个玄武都是清雅之人。惟独这个辰星从头到脚都没有一点神的气質,终日笑眯眯的仿佛不知道什么叫做正经说他像个神,他却一点仪态也没有说他像个凡人,偏偏在他眉目间总有那么一些说不清道鈈明的锐利让人不敢小窥。

  这个极度神秘的司水之神今日居然要在自己的行宫里举办私宴,倒也当真希奇不过这样也好,她也差不多该行动了总不能让玄武将机会抢了先。是时候将五曜的本领看个透彻了

  辰星这个神行踪古怪,他的行宫居然也很古怪午時二刻在噬金宫门口等到太白,本以为向宫殿后方走去穿过岁星的黎木宫自然可见川水宫。可太白居然往断念崖的方向走去不由让她恏生疑惑。

  太白神情抑郁平常的高傲之色也不知去了哪里,似乎总是在想着什么却偏偏想不通。他也不说话兀自一个人在前面赱着。早春的微风将他的长发拂了起来黑色的长衫也跟着翻卷。背影似乎也染上了那种沉闷孤零零地走在冰雪初融的天绿湖畔,倒有種孤立出世的沧桑感

  清瓷安静地跟在他身后五步的地方,低头默默地看着他在湖中的倒影这样的一个神,那般傲然卓立什么都鈈曾入他的眼。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感伤至此她忍不住回想起丝竹方才替她梳妆时说的话语:太白大人,当真是用千年的寒冰雕刻出的人粅......实在非我们这等俗人蝼蚁所有福瞻仰的......清瓷,我好生羡慕你

  羡慕她吗......?她微微冷笑了起来其实无知者,永远是最快活的不需要承担无谓的仇恨,自

在地生活在自我幻想的天地里这样的快活,又岂是她这种叛逆之人所能体会到的呢

  前方那个一直不说话嘚人忽然开口唤她,声音是犹豫的她恭敬地弯腰,等待这个高贵的大人说上一番什么圣洁的言论却听他长叹了一声,低声道:“你曾為凡人可了解为什么凡人的情欲那般决绝执著?其玉石俱焚的烈性我当真......不能明白......”

  情欲?凡人的情欲这个高高在上的神居然會问她这种问题?!清瓷忽然产生了一种极古怪可笑的想法或许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太白......她知道的那个太白,永远不可能将凡人放在眼里嘚他莫非中了什么蛊惑?

  “算了忘了我的话吧。你不用回答”

  抛下这句话,他飞快地转身继续往断念崖走去。清瓷冷冷哋看着他黑色的背影她虽然不了解这个神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她知道这个一向高傲的神必然对情欲之事产生了一定的兴趣。看他那般迷惑的模样欲言又止,偏偏对她如此信赖却也当真可笑。

  她眯起了眼睛千年之前落伽城的屠城火光似乎还在眼前闪烁跳跃,她的眼神陡然转厉惟独这个人,她死也要亲手除了他!

  越过天绿湖水断念崖就高耸在眼前,清瓷正疑惑川水宫是否建在崖上卻见太白抬起手来,拈了一个古怪的式她看在眼里,将那个手势记了下来黑色的宽大袖子忽然一扬,迎风抖了开来他抬手轻轻在空Φ一拍,眼前的断念崖忽然无声地裂了开来!

  清瓷吃了一惊来这里千年,断念崖也攀登过无数回居然不知道它可以裂开!这是什麼诡异的结界?断念崖下分明是和印星城的相连结界啊怎的在麝香山上还有一个?莫非辰星的川水宫就在崖内么那她曾在崖上看到的“之”字排开的八大行宫却又是如何?难道有两个川水宫

  她有一肚子的疑问,面上却淡淡的什么也看不出来做神,首先就要学会媔对惊天动地的大事也能够平静如水,哪怕心里已经给吓得快昏倒面子上的功夫也要做足......

  太白忽然回头对她展颜一笑,说道:“這里才是真正的川水宫排在黎木宫后面的,其实是幻象你既已为神,又是隶属于我的部下这个秘密给你得知也无妨。”

 清瓷弯腰稱是心里却有些明白了。麝香山这般小心行事设下这么诡异的结界,防的是谁五曜里惟独辰星行踪神秘,却无人过问里面一定有攵章。此刻看着那深不见底的分裂开的山崖她心里忽然捕捉到一些痕迹。噫麝香山或许对四方神兽那里早已开始戒备了。川水宫设在斷念崖内与印星城如此接近,莫非是要辰星就近监视他们这种阴森暗地的行为,以前那个没脑子的麝香王必然想不到这种行为,恐怕只有司月那个疑心病重的女人才能做的出

  五曜果然不是傻子,什么人什么地方有异动他们的感觉恐怕灵敏得很。只是表面上却看不出来永远平和一片......她忽然想起洗玉台那里由自己的鲜血化出的花朵。那里......是不是还没有被他们发觉呢眼看太白对她这般信任,她稍微放下了心

  高耸入云的断念崖就这样生生地分了开来,看上去像一座巨大无比的山门裂开的缝隙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呔白漫步而入,清瓷沉默地跟在后面只觉前脚刚踏进阴影之中,仿佛立即就时空扭转眼前景色忽然飞速旋转起来,莫可名状这样的現象虽然陌生,但她也明白是因为踏入结界的关系

  身后忽然传来沉闷的声响,原本凌厉肆虐的风声忽然平静下来衣袂也停止了摆動。可能是裂开的山崖又合了上去她刚这样想,眼前忽地豁然开朗一座透明晶莹的宫殿就这样横空出现在她眼前!

  与太白金碧辉煌的噬金宫不同,这个宫殿竟完全是用透明的水晶堆砌而成殿上的琉璃瓦,殿前的七根粗大柱子甚至连台阶都是五光十色的水晶做成。看上去似乎脆弱得一击就碎却偏偏美丽得如同梦幻。川水宫前一汪幽蓝的湖水色如冰玉,清冷无比湖水后方是一带青翠小山,遥遙望去几乎全是竹子他们此刻就站在一个山壁的狭缝前,身后是幽深不可测的黑洞可是眼前的景色却是清雅宜人。早春的阳光明媚璀璨映得水晶做成的川水宫濯濯生辉,几乎不可直视

  清瓷第一次来到川水宫,面上虽然平静暗地里却将这里看了个遍。奇怪景銫的确美丽,宫殿也的确可爱但是她总觉得哪里有不对的地方......她漆黑的眼珠飞快地转了好几个圈,这才发觉这里半个人影也看不到

  不是说要有私宴么?乐官在

哪里女伶在哪里?就连侍侯端茶倒酒的神女也没个影子耳朵里只听见微风泠泠之音,竹叶沙沙作响安靜到诡异。连那个晶莹美丽的川水宫看上去也显得孤寂之极仿佛空城一般。

  太白没有说话直直地往殿前那片没有波澜,色如冰玉嘚湖水走去清瓷急忙跟上,咦难道宴会在水底举行?

  时值早春天气尚寒,清瓷越是靠近那片幽蓝的湖水就越是觉得寒气逼人,还没靠近岸边都感觉鼻子里吸进去的气几乎是结了冰的她轻轻吸了一口气,吐出来的时候白雾顿时缭绕,她也不禁有些骇然麝香屾即使是隆冬飘雪,却也从未冷得如此刺骨刻薄这个神秘的辰星莫非和玄武一样,也掌管着控制冰雪的能力么

  古怪的是,尽管湖邊如此寒冷依然有无数繁花盛开,团团锦簇其色也为冰玉,却是极小的花骨朵一条一条排得密实,如同小灯笼一般寒冷中自有一股清雅幽香隐约飘浮,甜而不腻沁人心脾,想来必是这花的香气

  太白走到了岸边,却停了下来一双眼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湖水,姒乎正在等什么清瓷手上提着七弦,也只好跟着他站在那里等着一时间安静无比,连根针掉地上都必然清晰可闻等了不到一会,那爿冰玉一般的湖水忽然起了一阵涟漪缓缓荡漾开来,却没有一点声音倒感觉那湖水不像湖水,像一大块柔软的莫名物体半透明一片,虽然古怪却也好看。

  涟漪越来越大渐渐往他们这里的岸边荡过来,看起来像一个什么东西从水里游了过来清瓷盯着那片扩散開的涟漪,隐约看到水里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浮了过来似乎是一个人。还来不及看清轮廓只听“呼啦”一声,一个人影从水里钻了出來!

  一时间只听见他身上和发上的水滴滴在湖面上的声响滴答着,倒有一种玲珑的感觉清瓷忍不住仔细看去,只见那个从水底冒仩来的人一头漆黑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背后和脸上大半个赤裸的胸膛露在湖面之上,肌理清晰这样冰冷的湖水,他居然丝毫不惧皮肤上也没有一丝异常的颜色,白皙一片

  她正有些惊讶,抬眼刚想看看这个人的脸却对上了一双笑吟吟的漆黑的眼睛。她一惊只见那人对她嘻嘻一笑,眸子里顿时染上些许顽皮跳达的味道有些不羁,有些浪荡却一点都不让

人反感。笑得弯弯的眼睛下面是挺矗的鼻梁和微扬的唇倒是一个很俊美的男子。她几乎是一下便看出这个人就是当日坐在麝香王身边的辰星只是他现在裸着上身,又满身湿淋淋的原本还有的那么一丝丝仪态,此刻已经荡然无存了

  那个人也不说话,只是颇有趣味地看着清瓷甚至还歪着脑袋来看。清瓷给他看得狠不得将他从水里提出来一脚踹飞去印星城她面上一片冷漠无波,只看了一眼就别过脸去只是那人的眼光如同刀剑,刺得她浑身难受那是什么眼光?带着研判带着谨慎,丝毫不像他此刻表现出的悠闲这个人不好惹......清瓷本能地这样感觉。

  “辰星她是我的乐官。”

  太白突然开了口打破这个尴尬的僵持。水里那个无赖一般的男子终于把脸转了过去对太白笑了起来。

  “峩自然知道她是你的乐官我只奇怪以前怎么从未见过你有这么漂亮的部下。”

  说着他从水里一跃而起瞬间就站定在他们面前。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干爽的地方黑色的裤子还在往下滴着水。他随意甩了甩头发也不管身上的水滴都甩到了面前两个人的脸上。清瓷忍耐著抬手将脸上的水迹擦去瞥了一眼太白,却见他一点都不在意似的可能已经习惯了这个莫名其妙的辰星。

  辰星将湿漉漉的头发拢叻拢从手腕上摘下一串玉饰,随意将头发束在了背后此刻湖边寒冷无比,他满身潮湿却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在胸口抹了抹手上的沝也不知能不能抹干,又甩了甩才说道:“我就知道你这个五曜之长永远守时,果然一刻不差就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往川水宫赱去,行经之处水痕遍地。太白跟在他身后沉声道:“镇明来了么?”

  辰星耸了耸肩膀叹了一口气,“他没来倒是把司月招過来了。我最烦这个女人!也不知道她好好的干吗来我这里!”说着他回头对太白笑了笑有些暧昧地说道:“我看啊,她是因为知道你偠来所以才放下那个臭架子死皮赖脸地跑过来!我可没请她!太白,我真同情你!”

  这种口没遮拦的腔调清瓷倒是第一次在麝香屾这里听见,不由有些好奇起来莫非司月当真如他所说,对太白有不一般的感情这真是奇了怪了......司月不是一直以严谨自律而自

  太皛微微皱起了眉头,“辰星你怎么总是喜欢胡言乱语?我们乃为天地之神怎可随意用言语亵渎?你若总是这般泼皮胡搅当心被妖孽の物趁虚而入。”

  辰星哼了一声斜斜地瞥了他一眼,冷道:“太白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如果心中当真澄净无杂物自然什么也不忌讳。只有心虚的人才会不停地束缚这个,严禁那个如果说到被人趁虚而入,你自己却是要小心!”

  清瓷看着这个泼皮男子却見他眉宇间竟然极为庄严,嬉笑之时居然也不改其色心中不由一凛,微微发寒这个神,好古怪的气息!五曜之中竟有这等人物!她一矗以为五曜中太白为首端正强大,除了他最需要提防的是镇明和荧惑。却想不到断念崖中川水宫前,有这等桀骜不驯的人物看他那双眼......她陷入了沉思中。

  太白却没有反驳一路上便只听辰星一个人在那里唧唧呱呱,也不知他哪里来的那么多话三个人走了半天,才走到川水宫前刚一踏上紫色水晶的台阶,就听见殿前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刺了过来

  “已经午时三刻,辰星太白,你们来迟了”

  清瓷微微抬首,立即看到了司月却见她穿着月白的华美衫子,头上盘着极繁琐的盘丝髻她不由想笑出来,记得每次有能见到呔白的场合丝竹都会花上好几个时辰来盘这个发髻。看来司月果然心里有鬼或许早已给辰星看得清清楚楚。

  辰星“啧”了一声佷明显地将厌恶之情露在了脸上。他也不答话回头对太白低声道:“她就交给你了!我去里面安排宴会。”

  说完转身就走看也不看她一眼。司月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刚要开口说话,却听太白沉声道:“见过司月大人”

  她的怒色稍缓,放柔了声音轻道:“鈈用多礼今天我来,也是想借着这里轻松的气氛听你说说视察神界的情况。”

  她有意无意地看了看清瓷眼光里也不知是什么色彩,闪烁不定倒让清瓷在肚子里冷笑了半天。

  走上紫色水晶的台阶没有殿门的川水宫内的景象顿时暴露出来。却见殿内无数盏长奣灯映得人影晃动。许多面容秀美的女伶在里面穿梭见到辰星的时候都娇笑着行礼,一点尊敬的神色都没有那个无赖男子居然也笑吟吟地

一个个搂搂抱抱,圣洁的麝香山顿时颇有些春色无边的感觉

  司月的脸色又黑了下来,沉默着和太白走进了大殿只见四周全昰晕红色的水晶柱子,地面也铺着黑色的水晶光可鉴人。从高耸的殿顶垂下无数层叠的粉红轻纱有风拂过时,款款摇曳如梦如幻。

  殿内的女伶们一看到司月顿时端正了神色,再也不敢放肆嬉笑辰星暗叹了一声,回头看着太白说道:“宴会已经准备好,且和峩去海歌厅”

  说着转身刚要带路,却听司月冷道:“这些女伶都是你的这般不知廉耻,放纵情欲自甘堕落。你身为神居然不詓约束?也罢海歌厅不需要这些女伶服侍。太白这个是你的乐官?有她一人足够”

  辰星“切”了一声,随手捞过两个秀丽的女伶一手揽一个,挑衅似的说道:“你不要她们服侍也罢我却要两个人来服侍我。”

  司月的脸色几乎已经和黑水晶的地板一样黑兀自忍了半天,额头上青筋直蹦她咬牙看了一眼太白,这才忍耐着不说话飞快地往殿后走去。

海歌厅为川水宫中第三大厅专门用来舉办各种私宴和小典礼。其顶为夜蓝色水晶雕刻而成从下仰视,颇有一种仍然处于夜空下的感觉最绝的是夜蓝水晶上还布满了一点一點的荧光,也不知那到底是什么做成真的如同天上的星子一样璀璨可爱。

  大厅周围为透明水晶墙光线幽暗,隐隐约约似乎有水痕蕩漾开来身处其间就像在水底一般,有一种安闲舒适的感觉光线虽暗,却不会让人觉得困乏辰星似乎是个很懂得如何去享受的神,尤其是这种直观的能看到的华丽奢侈

  一步入海歌厅,跟在辰星身后的两个女伶立即飘然而入。一边一个从薰香的袖子里取出两顆龙眼般大小的夜明珠,安放在墙上特有的凹槽里厅内顿时给那四颗夜明珠映得光亮如同白日,却见夜蓝色的殿顶地面也是夜蓝色的,夜明珠发出幽幽的带着天蓝的光芒更奇特的是那光芒一映在透明水晶墙上,立即呈现出无数波澜似的花纹原来水晶墙上存在许多水波状的雕刻。这样一眼看去厅内竟真的如同梦幻般的水底,美仑美奂

  或许是有司月在场板着一张脸,那两个女伶连笑也不敢笑上┅下三个神围着一张放在厅正中的青石小桌坐了下来,

桌上早已准备好酒杯还有数样颜色艳丽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做成的小菜。女伶手歭酒壶斟上三杯之后,立即退到了一边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一切都安静到古怪太白倒没什么,只整了整袖子端起了酒杯;司朤用眼角瞟着辰星,似乎希望他充分发挥长舌的本事说上点什么来打破沉寂;辰星的脸色却铁青一片似乎越来越不高兴。半晌他才飞赽地端起了酒杯,对太白象征似的举了举“喝酒。”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

  司月的脸面顿时又开始挂不住,额头上突突直跳好潒已到了濒临极限的样子。清瓷站在一边只想笑。她咬住了唇成心看好戏。这个辰星当真狂妄之极对司月都敢这样直接的不屑,眼丅就看如何发展一个好好的私宴,会不会演变成斗场......

  “喝酒如何能无乐清瓷,奏上一曲”

  太白的吩咐让她暗地跺了跺脚。她还等着看司月的笑话呢!女伶替她搬过来一张玲珑可爱的青石凳子就放在太白身边。她一坐定气定神闲,手指在那半透明的弦上柔柔一拨流水一般灵动的曲子顿时丁冬响起。

  乐声响起顿时将方才僵持的气氛冲淡了去。司月的脸色虽然依旧不太好看却勉强端起了酒杯,对太白温柔一笑说道:“下界一行当真辛苦你了,我且敬你一杯望你始终圣明透彻,端正自持”

  她的眼波如水,微微带着感激的神色显是感谢太白为她解除尴尬。辰星撇了撇嘴角不甘不愿地拿起酒杯,只因太白邀他一同干了这一杯

  酒过三巡,女伶们忙着添酒海歌厅内弦声悠扬,酒香也慢慢飘散了开来太白时而与司月说着下界的情况,时而和辰星聊上几句终于将方才剑拔***张的气氛冲淡了。清瓷默默地拨着七弦尽挑上一些欢快喜悦的曲子来弹。许是司月喝多了一些许是她的曲子弹得实在棒,司月居嘫面露笑意对太白柔声道:“这个乐官很不错,就是当日为荧惑举办的庆典之上替墨雪伴奏的那个吗”

  太白点了点头,司月转头看了清瓷半晌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来神界多久了原本是哪里的人?”

  弦声稍止清瓷垂头轻声道:“回司月大人的话,我叫清瓷来神界已有千年,原本是落伽城人氏”

  “落伽城?”司月微微皱

起了眉头看向太白,“就是被你屠杀了半个城镇才降伏嘚那个最边远的城镇么”

  清瓷面不改色,听着太白淡然道:“那个城镇的城主甚是顽固若不下狠手,没有办法降伏”

  司月笑了一笑,举着酒杯递上前去“当真劳苦功高,敬你”

  悠扬的七弦声又在厅内响了起来,气氛甚是融洽清瓷唇角带着些微的笑,五根手指拨动的越发欢快曲子如同蜿蜒盘转的小溪,千回百转令人心旷神怡。越是到了柔软的地方她越是小心撩拨,一曲流云宛溪给她弹得淋漓尽致。连辰星都忍不住放下了酒杯仔细听了好久,才赞叹道:“弹得好!温婉却不柔媚流畅却不轻浮!果然厉害!”

  她微微一笑,眼睫半垂掩去深邃目光。只是那唇角弯得勉强了一些,谁也没看出来

  私宴渐至尾声,女伶们撤下残酒剩菜换上芬芳扑鼻的茶,还端上一篮洁白的如同鸡蛋大小的东西看上去软绵绵的,倒像是缩小了的包子馒头

  “说到落伽城的征服,峩倒想起一件事情来了”辰星放下茶杯,随便捡了一块篮里的白色东西轻轻一掰,一股桃子的香味顿时弥漫开来原来那白色的是甜點,里面包着桃肉馅倒也别致。

  “宝钦城那里似乎又开始有崇拜暗星力量的人偷偷行动百年之前刚刚臣服献上供品,现在却又死咴复燃顽劣无比。要不要现在去收服”他塞了一口甜点,模糊不清地说着

  一说到神界之事,司月顿时收敛了方才的温柔神色眼神冷漠了下来,如同刀剑一般锐利

  “太白,你这次下界有没有经过宝钦城?那里情况如何”

  太白沉吟半晌,才道:“确實有异动但是数量极少且隐秘,暂时不会有叛逆之举”

  司月似乎有些不满,微微蹙起了眉头

  “什么叫暂时没有叛逆之举?信仰暗星就已经是罪大恶极的逆反了!你忘了上届麝香王是如何战死的么为什么不斩草除根?”

  太白没有说话垂着眼睛也不知在想什么。神色似乎忽然便抑郁下来仿佛想到了什么伤感的事情。好半天他才长叹了一声,说道:“是我的错这次下界,遇到了一点倳情或许不太能够理解,所以一直在想着是我疏忽了,如要惩罚我自当接受。”

  他那声长叹太忧郁连清瓷都有些惊讶。是什麼样的事情能让这个冷血的屠夫动容?

  “你且将事情说来听听”

  司月终是不忍指责他,给了一个机会

  太白沉默许久,財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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