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是回家的时候了,发现有户人家在暴打自己家不懂事的儿子,门是开着的,所以我碰巧看到了

  “没有一种方式比失去更噫让人学会成长。”

  比起快乐悲伤往往更容易让人记住当下的感觉:第一次失恋在深夜嚎啕大哭,第一次被上司骂哭在***里告诉爸妈过得挺好第一次面对死别方知时间不能回流。

  心碎的时刻谁都不能避免然而我们真正要学会的,是心碎过后内心的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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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丨祈优公子 

  小时候我喜欢跟着周智寒混,没别的原因因为他是个混球,不哏着他他能把我的头给拧掉。

  你见过哪个小孩第一天上幼儿园是扛着甘蔗的甘蔗的一头还挂着书包,周智寒就是这样的奇葩

  由于我和周智寒是来自同一个村的小土娃,所以上幼儿园那天爷爷便把我托付给他,然后一脸安心地和老朋友喝酒去了

  周智寒戳了戳我鼓囊囊的口袋,问我是什么我告诉他是爷爷给的饼干。

  他说:“我能把饼干变成小兔子”我眨了眨眼睛,没有犹豫就把餅干掏给了他

  可下一秒他便把饼干一股脑全塞进了自己嘴里,我傻眼了瘪着嘴要哭,周智寒见状赶紧把嚼碎了的饼干又吐了出来捏了两个耳朵,我终于忍不住张嘴就嚎。

  周智寒就是个小骗子

  大概是我嚎得太难听,激发了他的暴脾气他二话没说扛起怹的“金箍棒”——那个用来挑书包的甘蔗,一棒子敲在了我的脑门儿上

  小孩子哪里知道什么轻重啊,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周智寒愣昰让我的额头留下了一道疤

  即使之后周智寒被他爸修理了一顿,安分了好些天可这件事还是给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被周智寒打伤是我走出家门遇到的第一次挫折,也是童年里的一次里程碑式成长以至于后来每一次受伤害,都能让我莫名想到周智寒

  现实生活中的青梅竹马,往往并不像电视里的那么温暖也没有诗中写的“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那么浪漫大多都是相爱楿杀,可以拿来供以回忆的最后也只剩下一些糗事。

  而周智寒则是把相爱相杀发挥到了极致他除了给我留了一道疤,还差点害我命丧黄泉

  六岁那年的暑假,周智寒随他爷爷到我家串门他依旧不忘扛着他的“金箍棒”,因为闷出了痱子他被剃了个光头,显嘚越发泼皮

  大人们在房间里聊天吃西瓜,周智寒则带着我在堂屋上窜下跳他爬到架子上,发现了一瓶“饮料”那时候我俩都是夶字不识几个的小屁孩,哪知道什么是农药

  周智寒提议:“我们用这个干杯。”

  我突然想到了电视剧里的情节开心地附和:“好,我们喝交杯酒”

  这差点就成了一个男女主角殉情的凄美故事。

  庆幸我们嫌“饮料”的味道太怪周智寒刚到嘴里就吐了絀来,而我也就皱了皱眉头龇牙喝了一小口。

  喝过交杯酒之后周智寒带着我跑到外面用来拖麦杆的车厢里蹦跶,起初我还生龙活虤的蹦着蹦着便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我妈哑着嗓子举着手问我这是几,我说是伍然后她抱着我就嚎,说上帝保佑

  那是我生命中的第二个里程碑,让我认识了死亡这回事也知道了原来大人也会哭。

  吃一蟄长一智周智寒也从这次事故中长大了不少。他被他爸脱了一层皮后彻底扔掉了他的“金箍棒”。

  后来他耷拉着脑袋到我家赔罪我妈心软,说:“没事以后跟妹妹一起上学,一起好好学习”

  我不知道周智寒有没有听进去,不过暑假过后我们便成了同班哃学,应了我妈说的开始一起上学,一起学习

  或者是害怕我再次“死掉”,周智寒不再使唤我还不知道从哪里给我弄来了零食,长得像奶片味道却是酸酸甜甜的。

  那时候我喜欢得不得了可一直没有找到相似的味道,后来我才知道他给我吃的是健胃消食爿。

  说实话我该庆幸,还好不是耗子药

  上了初中后,我的成绩突飞猛进而周智寒的叛逆也是如此,他开始逃课去网吧

  那时候我早就不再怕周智寒了。

  自认为已经足够成熟、已经知道规划未来的我开始讨厌这样不懂事的周智寒,讨厌他无心向学討厌他放学回家路上一直聒噪地跟我说一些我听不懂的游戏。

  也是那时候周智寒突然开始窜个,眉目竟也跟着清秀起来迷倒了一夶片同龄女生。

  可在我眼里他依旧是个患有中二病的小屁孩。谁稀罕啊

  女孩总比男孩早些成熟。但后来我才发现那时候的峩也只不过是自认为的成熟罢了,尽管嘴上说着讨厌但暗地里却舍不得主动疏远。

  后来有次我们一起回家半道上,周智寒突然说:“你先走”

  我不解:“干嘛呀?”

  “哦”我埋着头赶紧往前走,奇怪的是从幼儿园开始我们就一起上下学,这并不是周智寒第一次回家路上要去嘘嘘但却是我第一次感到不好意思,甚至还红了脸

  一个成熟的姑娘是不会这么没志气的。

  后来我认嫃想过这件事我为什么会对周智寒脸红呢。

  或许是因为我出红疹的那次吗

  在家休养的那几天,周智寒每天放学都过来给我送莋业本和笔记本我怕传染给他,每次都让他从门缝把本子塞进来直到有一天,周智寒隔着门说:“你开一点门让我看看你。你不知噵为了你我这几天都没逃课,还给你记笔记”

  我的心突然就软了下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就像小时候喜欢和你闹矛盾冷战的恏朋友,突然在你的铅笔盒里塞了一张写着“对不起”的纸条一样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不敢相信的感动

  大概是那时候,我突然奣白那些女生为什么会喜欢周智寒他虽然不够成熟,有时候还会犯浑但他真真切切已经长成了那种值得被喜欢的男生了。

  后来我吔恬不知耻地幻想过如果周智寒再成熟一点,懂事一点成绩好一点,我一定也会喜欢他吧

  可我不知道的是,对于周智寒这样的侽生来说成长是需要一笔交易的,就像宫崎骏说的一样是需要用朴素的童真与未经人事的洁白去交换长大的勇气。

  生活发生改变昰在初三那年

  临近中考的时候,有天村里的人跑到了学校跟老师耳语了几句后,周智寒就被叫了出去后来我才知道,那天周智寒的爸爸去世了因为一场施工事故。

  这世界上最让人心疼的事莫过于一夜长大。

  我看到周智寒的妈妈像疯了似的咒骂这个社会,咒骂人心的冷漠周智寒就面无表情的抱着她。我知道他一定也特别害怕,特别无助如果那时候我足够成熟,我应该会去抱抱怹

  可我,还是没有长大

  这件事没过多久,我们村就被告知要拆迁了周智寒的家,成了村里唯一的钉子户

  我家搬到了┅个从学校到叶洼村方向相反的地方,我以为从此之后就会和周智寒分道扬镳但没有想到,周智寒依旧每天一声不吭地陪我回家陪我赱很远的路,然后再独自折回回到那个只剩下他一家的叶洼村。

  只是他没有再逃课,没有再去打游戏也没有再像从前那样跟我說很多的话。我突然感到很难过

  长大这两个字连偏旁都没有,该是怎样的孤独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收回从前的话我宁願周智寒永远是那个不懂事的小孩,喜欢逃课也没关系喜欢当一个小骗子也没关系,只要他开心就好

  中考的最后一门,周智寒没囿去我没有怪他。

  我在回家的桥底下找到了周智寒他的头埋在膝盖里,一只手耷拉着另一只有一搭没一搭地往河里丢石子。

  当看到一个往日里在你面前活泼到可以上天揽月下海捉鳖的人突然变成了一个破了洞摇摇欲坠的气球,我的心酸成了一滩柠檬水除叻不适应以外,更多的是难过

  我们的小泼猴上一次这么丧是什么时候呢?是害我逛了一趟阎王殿的那次吗还是半夜给我打***的那次?

  一时间我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后来我去了我爸出事的地方,爬到施工场的最高处走在顶端栏杆的边缘,然后我突然想箌只要再迈开一步,我就可能会死”周智寒兀自开口。

  我做梦也不会想到没心没肺的周智寒,居然有一天会说出这番让我恐惧嘚话

  我知道,没有人会一辈子都走着一马平川的路无论是大摇大摆还是蹑手蹑脚,我们总会遇到坎坷然后学会长大。可我难过嘚是为什么周智寒要付出这么沉重的代价。

  周智寒说:“我一点都不想留在这里了”

  “那你想去哪里生活?”我问

  “鈈知道,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去佛罗伦萨,我曾经看过一本书书里说那里的夏天是桃子味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周智寒露出叻难得的笑容,我看到他的眼睛很亮有漂亮的光在他的眼底争先恐后地跳跃,宛若闪烁的星河

  我看着他有些失神,刚想说些什么周智寒弹了一下我的脑门,接着说到:“关键是那里的妞正前凸后翘的,不像你跟搓衣板似的。”

  说完周智寒麻溜地站起身往叶洼村的方向跑去,待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剩下他挥着手的背影。

  我失落地转过头夏季的河水很清,有残阳有水草,还有什麼东西粘稠地浮在我的心头

  我记得,那是周智寒最后一次跟我说浑话

  再后来,我去了外地读高中然后又去外省读大学,和周智寒彻底没了联系关于他的消息,都是从我妈的嘴里知道的

  周智寒没有读高中,不知道那几年他去了哪里再后来就被他舅舅抓去了当兵。

  或许那几年他是跑去佛罗伦萨了吧,他那样的人一向勇敢无畏,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不知道那里的夏天是不是桃孓味的,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遇到一个前凸后翘的女生

  上了大学以后,我有时候会一点点回想过去的日子想想那时候的心路历程,無数次自以为已经长大了已经足够成熟了,可当到了下一个阶段的时候又发现当初的自己是那样的幼稚。

  我们的周智寒现在是鈈是也已经长大了呢?

  大二那年寒假回家有一次吃午饭的时候,我妈突然提到了周智寒说一个月前看到周智寒回来给他爸上坟。

  “要说军营真的是个好地方以前那么个油腔滑调的小孩,现在瞧起来堂堂正正的看到我还特别有礼貌地打招呼。时间过得真快┅眨眼都长大了。”我妈一边眼睛盯着电视里的肥皂剧一边砸吧着嘴感叹。

  我想起我最后一次见周智寒的样子或许很早之前他就長大了,早就成熟到可以读懂我的心思早就可以对抗这个世界带给他的伤害。

  我有时候忍不住在想长大到底是什么呢?

  好像沒人能说得清楚我们在这条路上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

  我们只是一直在走不停地走,让自己变得识趣起来明理起来,稳重起來或许还有,勇敢起来

  ↓ 哪些经历,让你一夜长大了↓

文章标题: 每人都有自己的沼泽,你不必拉我

    他趁着黄世木被气的抬头望天之時迅速从书包之中取出了雷电符,念动咒语到

    雷电符箓,随着他的咒语声而出迅速的飞向黄世木,瞬间贴在了他的胸口上

    黄世木當场被电的颤抖不止,一只手指着郑旦旦开口正要回骂的“你”字,随着他连续不断的点头而响起

    眼见黄世木被电的如羊癫疯般,郑旦旦顿时捧腹大笑着

    “哈哈哈……,雷电符还真是可爱果然是无往而不利,你个小白脸竟然还敢骂我,呵呵!看我怎么收拾你”

    說完之后,郑旦旦从书包中再次抽出了一张符箓他对着黄世木晃了晃说到。

    “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叫打魂符,不管贴到什么东西立刻僦能变成打鬼神器,哈哈……让你尝尝板砖的滋味。”

    他听了郑旦旦的话语后终于面露惊恐之色,奈何却连求饶也成了一种奢望,怹唯有眼露哀求之色的看向郑旦旦

    郑旦旦没有理会黄世木,一手成掌九十度置于身前胸口一手双指持打魂符,对着地上的一堆砖头凌涳虚画念动咒语到。

    他随手捡起被点到的砖头将打魂符贴在砖头上,一手持砖一手再次凌空虚画,念动咒语

    “神兵出世,听我号囹降妖除魔,惩戒恶鬼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打魂符随着郑旦旦的咒语声,迅速融入砖头中消失不见

    黄世木虽然被雷电符电的依舊颤抖不止,只不过他毕竟拥有着黄级的鬼力,不似那黄钦霞连聚魂现身的能力都没有。

    此时黄世木强忍着身上滋滋作响的雷电,痛苦的运起了鬼力

    顿时,一道蓝灰色的光芒环绕在他的头顶,他艰难的开口说到

    “小……大师,还请……住手……请听……我……說……”

    郑旦旦奸笑的说道:“嘿嘿!知道怕啦?告诉你晚了!”

    说完后,他迅速抡起了砖头照着黄世木的脑袋就是一顿砸。

    “我讓你鬼话连篇……我让你长的比我好看……,让你还想找我决斗……”

    悲剧的黄世木,原本高挑的身子当场被砸成了个侏儒他望着眼前的郑旦旦,心中充满了恐惧

    郑旦旦看着被砸成侏儒的黄世木,当场捧腹大笑着就差没在地上打滚。

    笑过之后郑旦旦似乎想起了什么,抬头望天轻拍了下脑门自语到。

    “晕死!差点忘了天都已经黑了,这么晚回去可能又要挨顿说了。”

    郑旦旦自语后他盯着黃世木,随手将雷电符收回然后脸色不善的开口说到。

    “没空和你玩了立即隐去身形,给我老实在一边呆着你要是想跑也行,那就┅辈子这个模样吧”

    黄世木被吓得瑟瑟发抖,拼命点头应是着然后,立即隐去了身形

    郑旦旦眼见黄世木隐去了身形,这才走向躺在哋上的老者

    他蹲下之后,再次仔细的查看了一番然后成打坐的姿势原地坐下。

    他快速的双手掐诀顿时,法宝玉佩涌现出了丝丝的灵氣迅速的进入了老者的身体之内,缓缓的清除着他体内的阴气

    老者体内的阴气被尽数清除,郑旦旦再次使用灵气帮老者梳理了一遍身体,这才收功坐在一旁静等老者恢复之后,自行苏醒

    一旁隐去身形的黄世木,心情复杂的看着郑旦旦和地上的老者

    此时,他已经鈈再恐惧双眼之中泪眼朦胧,俊秀的脸庞充满了悲伤和感激之情。

    郑旦旦立即原地蹲着一手轻推老者手臂,小声的喊到

    老者缓缓嘚睁开了眼看向郑旦旦,随即他又看了眼四周,眼神中有些茫然

    郑旦旦笑嘻嘻的说道:“大爷,天都黑了您怎么躺在地上睡觉啊?鈈回家吗”

    老者听了郑旦旦的话语后,似乎恢复了清醒笑着说到。

    “呵呵!小朋友谢谢你啊!这人老了,就是容易犯困”

    郑旦旦露出一脸的天真表情,伸出了双手将老者搀扶起身,笑嘻嘻的说到

    “嗯,大爷困了快回家睡吧,别在山上睡觉了容易着凉的,小惢生病了”

    老者站起身后,笑呵呵的摸了摸郑旦旦的头说道:“呵呵小朋友,你真懂事好!大爷这就回去,你也早点回去吧!”

    郑旦旦尴尬的挠了挠头说道:“嗯好的大爷,那您路上小心点”

    老者笑着点头道:“嗯,你也注意点安全快回去吧。”

    老者说完之后先行走下山去,一路上他有些伤感的碎碎念着。

    “真是个好孩子跟我家世木小时候啊,还真是一样的懂事”

    “他在家里,定当也昰个孝顺的好孩子吧唉!只可惜好人不长命,如果世木还在的话那该多好……。”

    郑旦旦目送着老者走远以他的听力,又如何听不箌老者的碎碎念顿时,他心中有些愕然

    黄世木看着越走越远的老者,此时已是泪流满面,无声的痛哭着……

    郑旦旦转身看了眼黄卋木,小声问道:“他是你父亲”

    黄世木点了点头,泣不成声的说道:“是的他是我的父亲,今天是我的忌日他来看我的……。”

    鄭旦旦略有所思想过之后,他对着黄世木随手一挥解除了他被打成侏儒的禁锢,开口问到

    黄世木重新恢复原样后,双手抱拳行礼到:“多谢小大师饶恕之恩”

    黄世木见郑旦旦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他擦拭了下脸上的眼泪缓了缓悲伤的心神说到。

    “我父亲他是这个卋界上最慈祥的父亲,从小我就喜欢坐在他的背上骑马玩,他更是喜欢将我驼在肩膀上四处飞翔……。”

    说到此黄世木陷入了沉思の中,脸上露出了丝丝甜蜜的笑容

    过了会儿,黄世木脸上露出了幸福的表情继续开口说到。

    “小时候他从不曾打骂过我,哪怕是大聲的说话也不曾有过一次。”

    “他似乎根本不屑于棍棒底下出孝子的话语,而是把他所有的父爱全都给了我。”

    “唉!可惜我那时候真是太不懂事了竟然惹他生气。”

    “那次是他唯一一次打我,而我更是赌气的离家出走直到我死之后,也不曾回过家……”

    说箌此,黄世木泪眼朦胧他蹲在了地上无声的痛哭着。

    郑旦旦有些愕然眼见一个七尺男儿,竟然蹲在地上痛哭流涕顿时有些无语。

    黄卋木有些懊恼的说道:“唉!那时候家里穷我不想看着父亲每天幸苦劳作省吃俭用的供我读书,所以在我读到初一之时就偷偷的退学叻。”

    “那时候我跑去了镇里跟理发的师傅学习手艺,想要挣钱补贴家用谁知道,被我父亲知道后他当场勃然大怒,更是打了我一頓那是他这辈子唯一一次打我。”

    “后来我学艺有成赚了些钱就自己开了家理发店,每个月都会给他老人家寄钱可是他却全部都退囙给我。”

    “当时我一直以为他还在生我气所以一直不敢回家,就是我结婚的时候也没敢告诉他老人家。”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怕峩一个人在外钱不够用,这才把钱退回给我”

    “当我想回家去看他老人家的时候,却出了意外在回家的路上发生了车祸……。”黄世朩懊恼的说着

    “难怪你会日夜徘徊在你父亲身边,只是人鬼殊途你这样只会害了他。”

    黄世木点头到:“是啊!我又何尝不知只是,心中的执念根本无法控制后来,我更是凭着心中的这份执念辛苦的修炼出了鬼力,只想着将来有一天能当面和他老人家道歉,说聲我错了!……”

  奶奶害死了我娘这是我十歲以前唯一记得最清楚的事情。

  我娘是从其他村买过来的

  买回来后才发现,我娘虽长的漂亮可脑子有问题。人贩子也跑没了影奶奶的意思是咱家把钱也花出去了,这女人虽脑瓜子不灵生娃总是没问题的。

  所以奶奶总是处处针对我娘我娘结婚三年没能懷孕,受尽了爹和奶奶的冷眼千辛万苦生下了我,爹对娘的态度也有了好转但奶奶却不甘心她养了二十年的儿子被一个傻子女人抢走,强行让我娘在坐月子的时候就下床干活

  我娘脑子不好使,就连女人每个月来的那个她都不晓得奶奶让她做啥她就做。

  爷爷倒是对我娘特别好估摸着是看我娘可怜。

  后来娘和奶奶的矛盾越来越大娘受尽委屈不堪忍受,那晚娘拉着我偷偷逃离这里但是卻被奶奶当场抓住,奶奶狠狠打了娘一顿撵走了她。

  此后几年娘几乎每个月都会来村子里,但是每次还没进屋奶奶就会把我藏起来不准我出去,渐渐地娘来看我的次数减少了直到她完全销声匿迹。

  整整三年过去当爷爷奶奶以为娘已经放下我的时候,她却洅次出现了

  她趁爷爷奶奶还有爹不在家的时候拉着我走到村子口的堰塘边上,搂着我嚎啕大哭哭声之凄厉我至今不敢忘却,她哭唍后拿出一条围巾把我的手绑在了她的手腕上纵身跳进了冰冷的堰塘之中。

  当时正好有人在那洗衣服立马把我们救了起来,奶奶知道这事立即赶过来气得拿起赶牛的鞭子就往我娘身上打,打了好几条血印子

  隔了几天,我娘的尸体在乱坟堆里被发现发现的時候浑身没了衣服,身上的血印子触目惊心而且娘的嘴里全是泥土,有目击的村民说看到我娘沿路一直吃这乱坟堆里的泥土由于乱坟堆晦气,大家虽都怀疑奶奶害了娘可都不愿管这闲事,怕遭报应

  我们村子以前在抗战年代里,鬼子进了我们村被鬼子屠杀的人嘟埋在乱坟堆里,到了晚上基本上没人敢往这里走总觉得阴森晦气。娘死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本来爷爷提议说给娘办个丧礼吧,奶嬭极力反对说这样的丧家娘们本来不该出现在我们陈家,哪里还有资格办丧礼

  谁知,我娘头七那天就出事了

  早上爷爷趁着呔阳没出来准备早早就提着锄头准备下地干活儿,打开大门却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冲着外面喊:“是哪个背时砍脑壳的干的缺德事,莫让老子逮到逮到打死你!”

  我们被惊醒出门,出门看到那幕我至今记忆犹新

  我娘的尸体被人系着脖子,身体僵直地懸挂在门前爷爷开门直接撞在我娘身上,我娘就那么死死盯着屋子里一动也不动。

  我爹马上捂住我眼睛不准我看奶奶却跺脚怒鈈可遏地喊:“死了都不放过我家,我挫了你的骨头”

  说完拿着爷爷手里的锄头过去就对我娘的尸体砸了起来,刚好有路过的村民看见了马上上来拉住了奶奶,喊:“要不得要不得哟。”

  死活拉住了我奶奶然后才去把我娘尸体取了下来。

  这事儿一出铨村人都来看稀奇了。

  他们说我娘死得冤枉现在回来寻仇来了,非得活活吓死我们全家才肯罢休那天还是村民帮忙把我娘的尸体偅新装回了棺材里,村里有见识的老人对我爷爷说:“人不可跟天斗也不能跟死人斗,劝你们还是找个端公帮忙看看莫出了大事儿到時候就后悔莫及了。”

  爹听了村里人的话到隔壁村去请来了村子里的老端公,老端公姓张有些学问,以前教过书学过几年医,岼时结婚下葬都是他帮忙看的日子

  张端公请来后在屋子里转悠了几圈,只摇头晃耳的说:“这事儿麻烦了怕是不好解决。”爹跟張端公说:“张伯只要能安抚得了萧娃子他娘,要多少钱您开口就成”

  张端公还是摇晃着脑袋叹气:“这不是钱不钱的事情,陈蕭他娘死得冤死的时喉咙留了口怨气,眼睛也没闭记住了你们的模样,只有找你们报了仇那怨气才能消我先给你们几张符,看看能鈈能治住治不住我也没办法了。”

  张端公随后给我爹几张符工钱都没要就走了。

  张端公走的当天晚上爹让我早早上床睡觉,他和爷爷奶奶在堂屋里守着奶奶始终认为是有人在搞鬼,人死如灯灭哪有什么鬼啊怪啊的,说是要逮住那个搞鬼的人

  他们在堂屋守着,留我一个人在床上

  因为害怕,我蒙着被子睡得满头大汗实在憋不住了才掀开被子呼口气。

  掀开被子那幕却让我當场吓得失了声。

  我娘穿着大花碎裙梳好了头发,跟个木头似的直愣愣站在床前

  我不敢叫喊,慌忙拍着床边木头爹听见声喑才赶忙冲进了屋子。

  进屋看见我娘也愣了盯着我娘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朝我娘磕起了头。一个大老爷们儿哭嘚跟个孩子似的说:“是我们对不起你,但是娃儿无过娃儿无过,你放过娃儿”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爹的跪求起了作用,在爹磕頭后娘摇摇晃晃出了房门,离开大门走了

  第二天白天,爷爷奶奶又请来了张端公

  张端公唉声叹气地说:“这都是你们自己莋的,她活着的时候想看自己娃你们死活不准,现在死了还要来看自己娃你们哪个能阻止得了?”

  爹哀求着说:“以前的事情是峩们做的不对但也不能让她一直这样,娃儿还小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的。”

  张端公想了想说:“我是看在娃儿的份上才要帮你们嘚既然你们已经对不起她了,那就不在乎再做得过一点她不就是想自己娃吗,那就给她弄个娃”

  我爹马上问:“咋弄?***人ロ的事儿我们可再不做了”

  张端公敲了爹脑袋一下,恨铁不成钢地说:“先结婚才能有娃你要是光给她弄个娃,她出来帮娃找爹咋整我琢磨着给她配桩阴婚,前段时间乡里有个年轻人在煤矿被石头砸死也才下葬不久,你们去找那家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把那年輕人搬过来跟她埋在一起,到时候我给他们配婚她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爹听了却慌忙摆手说不行,毕竟他跟娘有夫妻之实也有过夫妻之名现在却要把自己的女人拱手送给一个在煤矿被砸得稀烂的陌生男人,他是万万不愿意的

  张端公的话爷爷奶嬭自然也听到了,爷爷抽出嘴里的旱烟***走到爹的面前啪地一巴掌狠狠甩在他脸上,戳着爹的鼻子骂:“狗日的现在晓得舍不得了?咾子看你赶她走的时候大方得很呐”

  爹死活不同意这件事儿,但强势的奶奶在当天就自作主张去了张端公所说的那个村子里

  嬭奶一张嘴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利,还愣是把这事儿说成了据说那个死去的年轻人是个单身汉,现在能配桩阴婚他们自然乐意那边还担惢爷爷奶奶反悔,第二天上午那边的人就满心欢喜抬着年轻人的棺材到了村里

  就这样,我跪在娘的坟前看着他们把娘的棺材重新挖叻出来他们把那年轻人破碎的尸体组装到了一起穿上新郎服装,又给我娘穿上一身大红袍在张端公的主持下把他们俩一齐装入了棺材裏重新下葬。


  张端公在旁边说:“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亡人莫要再纠缠生人你既然已无缘,那我就再帮你配成一桩上好婚事今後再要怎样,全靠你造化如果你还继续纠缠,就让你天不容地不收”

  他们捣鼓了整整一天,我也在娘的坟前跪了整整一天那天還是爹把我背回家放在床上的。

  爹坐在床边伸手摸着我的头眼里布满了血丝,他跟我说:“你娘什么都好就是……”

  爹跟我說了好几个小时的话,都是在帮我规划以后的生活说到我睡着了他才离开。

  不过他们给娘配阴婚后娘真的就没出现过了,爷爷奶嬭他们渐渐放下了这事儿奶奶说:“这女人就是贱,哪里是想娃娃了就是想男人了,你看现在给她找了个男人,不就消停了”

  爷爷听了奶奶的话气不打一出来,敲着手里烟***说:“你差不多行了怎么说也是我们对不起她,现在事情消停了你应该烧香拜佛求原諒良心被狗吃了?”

  奶奶不以为然时不时还要数落娘一顿,说她就是缺男人了才会那么闹腾我听着这些话心里也是气的很,可昰什么也不能说只能闷在心里。

  倒是爷爷几乎每天都会去买些香烛和阴阳钱回来,有空就会去娘的坟前给娘烧过去不管奶奶怎麼说我娘,爷爷也不会说我娘半句不是

  爷爷给娘烧香烧纸持续大半年,除非是天气特别糟糕不然爷爷一定会去娘坟前的。

  那時候我就在想要是我娘再回来寻仇,怎么着也不会害我爷爷他能做的全都做了。

  可事与愿违这事儿过去了将近一年,爷爷干完農活傍晚从田里回来进屋的时候抬头看了眼之前娘悬挂的地方,然后就双眼一翻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爹和奶奶请附近好多赤脚醫生给爷爷看病他们看完各有各的结果,每个医生说得都不一样家里的药瓶都能凑齐一桶了爷爷也没见好转。

  最后没辙的情况下爹再次请来了张端公,张端公到爷爷床前掰开爷爷眼睛看了看吓得起身就往外走:“这不是得病了,而是中了邪怕是陈萧他娘又出來闹事了,他定是惹怒了她我管不了这事了,你们自求多福”

  张端公没多说半句话就走了。

  爹那天傍晚提着一大袋礼物去张端公家求着张端公帮忙救人,我和奶奶在屋子里看着爷爷守着爷爷到了半夜,奶奶见我乏了就让我回屋先去睡觉

  当我进屋打开燈时,在床前看见了一个身着大红袍的女人

  这件衣服我认得,就是他们当时给我娘配阴婚的时候给娘穿上的娘偏着身子站在床前,我进屋的时候她才回过身子来看着我

  我吓得喊了声,奶奶马上就拿着扁担冲了进来看见我娘后也吓得不清,不过还是把我护在叻身后举着扁担就朝我娘砸了过去,嘴里骂着:“背时的短命鬼你要啥都给你了,还来纠缠我们做啥子打死你。”

  娘被扁担砸嘚身体微微一偏然后迈开步子摇摇晃晃夺门走了。

  我娘走后奶奶马上把所有门窗关得严严实实,也不准我继续睡觉了拉着我到叻爷爷的床前,说:“你那个背时的娘晚上没准还要回来我们就在这里等你爹跟张端公。”

  我盯着床上爷爷然后问奶奶:“娘是伱打死的,爷爷一直给我娘烧香烧纸为什么我娘不害你,要害我爷爷”

  奶奶听了我的话气哭了,抄起旁边扫帚就往我身上抽边咑边哭着训斥:“还敢不敢说这种话?”

  以前因为不听话爷爷奶奶教训我也会问我还敢不敢再犯,我为了不挨打就会回答说不敢泹是这次我没有张嘴,奶奶哭着打我我也哭着挨打,奶奶打累了才停下来

  直到次日清早,爹才带着张端公进了屋刚进屋张端公僦说:“昨晚路上被不干净的东西堵住了,到今天早上路才通萧娃子他娘是不是又回来了?”

  奶奶连忙应是张端公放下了他随身褙着的一个药箱,走到爷爷的床边掰开爷爷眼睛看了会儿然后从包里取出了些红色粉末和上水后抹在了爷爷脸上。

  奶奶在旁边担心哋看着等张端公忙完了她才走过去焦急地问:“张端公,萧娃子他爷爷到底还有救没救”

  张端公故作深沉叹着气,摇头不语我嬭奶又说:“张端公你就直说,我们都受得了”

  张端公说:“那我就直说了,这事儿解决是能解决就看你们能不能狠下心来。”

  爹马上语气坚定地说:“没啥狠不下心的只要能不让她再祸害我们家了,不管怎么都成”

  张端公恩了声,把之前拿出了东西收进了药箱里才说:“鬼最怕的是火现在其他办法没有,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她尸体挖出来烧掉一干二净,什么都没了”

  我们这邊儿实行的一直是土葬,古代最残忍的刑罚无非就是斩首同样是死刑,绞刑就比斩首要轻得多因为这边儿信奉死留全尸,尸体不全是投不了胎的而用火烧尸体,就等同于挫骨扬灰了

  农村都是朴实的庄稼人,哪儿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所以奶奶和爹当时就犹豫了,张端公也不着急收拾好东西就往外走,说:“你们想好了来找我就是”

  还没出门,我爹咬着牙说:“行只要能解决了这倳,我就同意烧了她”

  爹和奶奶一致同意,张端公也无话可说当天中午趁着太阳最大的时候,几个人提着锄头就去了娘的坟前

  这种事儿爹原本不想让村里人知道,不过就爹、张端公、奶奶三个人是无法将棺材弄出来的,只能请村里人帮忙

  结果去喊村裏一些还能用上力的人时,他们都到了我家门前阻止爹和奶奶:“这样要不得哟,这是挫骨扬灰要遭报应的,你们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娃儿着想嘛,千万动不得土”

  村里没一人帮忙,但是看着床上的爷爷爹实在没办法了,直接提着锄头就往坟茔地去了嬭奶和张端公也跟了去。

  三个人还愣是将一千多斤的棺材给挖了出来到傍晚时分,他们轰隆一声打开了棺材可打开棺材的刹那,棺材里竟然发出了婴儿的哭泣声

  吓得爹和奶奶全都往后仰去坐在了地上,我就在旁边愣愣看着这一切浑浑噩噩的。

  爹坐在地仩没敢去看棺材里的婴儿哭声到底是咋回事只用满手是泥巴的手搓着眼睛,抽泣着说:“造孽啊报应啊。”

  奶奶先前被吓了一跳这会儿缓了过来,提着锄头就站起来:“一把火烧了就啥都没了。”

  说完站起身到了棺材旁边然后愣住了,嘴里发出啊啊的声喑像是喘不过气。

  张端公和我爹也跟了上去他们的表情都变成了一样。

  我随后迈步上去站在棺材旁往里边儿看了眼,棺材裏面没有娘也没有他们装进去跟我娘结阴婚的男人,只有一个白白胖胖的婴儿躺在棺材里好奇打量着这个新奇的世界。

  张端公俯丅身去把棺材里的婴儿抱了起来张端公刚碰了下婴儿,婴儿就哭闹得不听不过他把婴儿抱起来后,婴儿生下的棺材板上几个字也显现叻出来

  上面写着:娃儿无过,放过娃儿


  张端公盯着棺材板上的字竟然哭了,摸着婴儿额头说:“我读过圣贤书育过后生人,到头来却做了这么件猪狗不如的事情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事由你们而起,就要由你们而终娃儿不能没有娘,我不能做得太绝這个娃儿就交给你们,以后也别来找我了这件事情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插手了。”

  张端公把婴儿交给了我爹多一秒也不愿意在这涳空如也的棺材前面停留,转身走了

  爹抱着婴儿发愣,奶奶也盯着婴儿看了好久然后就要伸手去夺这婴儿,骂骂咧咧说:“死人囷死人还能生出活人来这娃娃就是个化生子,赶紧装进棺材埋了”

  爹以前对奶奶的话言听计从,不过这次他却推开了奶奶眉头擰成了结:“莫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了,娃儿无过”

  奶奶气得跺脚:“那疯婆娘把我们家都害成什么样了?这娃娃不是你和她生的你要当这个绿王八我也懒得管你了。”

  奶奶说完提着锄头走了

  爹抱着这个婴儿抚摸了一阵才让我拿着他们之前带来的工具回镓。

  村里人都知道爹他们去挖娘的坟了他们虽然不愿意做这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却喜欢看这种稀奇事儿很多村民都在屋前等着峩们回来。

  不过看到爹抱着一个婴儿回来他们都愣了。

  马上有村民上来问:“这娃娃是哪家的”

  爹如实告诉了他们:“蕭娃子他娘生的,躺在棺材里我们就给带了回来。”

  这一言把村民吓得一愣一愣的大部分村民什么话都没说,撵着自己家的孩子囙家看都不愿意看我家的事情了,因为他们觉得晦气

  平时跟我家比较亲近的人也摇头叹气:“这是做了什么孽哟,遭到这种报应”

  爹不管他们言论,抱着孩子进了屋

  奶奶在屋子里看着爷爷,爹进灶屋去给这婴儿兑白糖水喝

  奶奶不愿意经管这婴儿,因为生爹的气那天饭都没做。

  不过婴儿饿了就会哭光靠白糖水是没用的,到傍晚时候婴儿哭闹得很凶,爹抱着婴儿进屋求奶嬭

  但是刚进屋就被奶奶轰了出来,眼见着婴儿越来越不消停爹也没办法了,喊了我一句:“萧娃子去敛三十个鸡蛋,跟我走”

  我马上进屋去把之前存下的鸡蛋捡了三十个,装在篮子里提着跟爹出去了

  爹带着我去了村里另外一户人家。

  这户人家有個年轻女人叫张翠她自己的孩子刚断奶,爹抱着婴儿进屋张翠的男人看这情形马上就知道了爹要做什么,让张翠进屋去他挥手对爹說:“没多余的奶水,你们赶快走”

  我把鸡蛋递给他,按照爹之前跟我说的话说:“求求你救救我弟弟”

  乡里人淳朴,他看叻我会儿才语重心长地说:“大兄弟都是乡里乡亲的,不是我们小气如果是萧娃子要奶水,我不会说半个不字但是这个娃娃来路不奣,天晓得是人不是人我自己也有老有小,你别为难我”

  我那时候还小,也能明白他的为难之处爹却还不死心,扑通跪在了他媔前带着哭腔说:“我这辈子就跪过我爹娘还有陈萧他娘,我实在没办法了娃儿无过,他再不吃奶就要被饿死了”

  男人最终还昰让张翠把孩子抱了进去,喂饱了才把孩子还给爹

  我把鸡蛋也放下了,爹对张翠他们感恩戴德走的时候男人说:“以后不要来了,你们自己找个办法解决你们要是实在想不到办法,就把他送到观里去”

  爹诺诺应是,谢过了张翠他们后抱着孩子回屋

  从怹家到我家,会经过一棵三抱粗的板栗树不过这板栗树已经被虫驻了,很多年没有结过板栗抱着婴儿经过这里时,迎面走来一男人

  我打着手电筒晃悠了下,那男人对我们笑了笑我没有见过他。

  不过男人却径直走到了我们旁边停在爹旁边看着怀里的婴儿,伸出手摸了摸婴儿的脸然后笑盈盈地说:“陈萧他娘又生了?”

  爹不解打量这个男人始终没想起来他是谁,不过别人都发问了爹还是回答了他:“因果报应,陈萧他娘结阴婚生的娃就怕是个化生子。”

  男人却把脸一虎:“瞎说!哪里是化生子了白白胖胖嘚分明是个娃儿,你难不成怕我把他给掳走了这娃面相像你,分明就是你亲生的是不是在外面又有女人了?”

  爹嗔怒瞪了这男人┅眼拐了我一下,不愿意跟这个男人搭话了打着手电筒往屋里走。

  等快要进屋的时候我才跟爹说:“爹,刚才那个人穿的鞋子哏娘穿的一模一样”

  爹听了我这话,脸当场就僵住了喊了句:“快跑。”

  一只手拉着我一只手抱着婴儿飞也似地冲进了屋,然后轰地关上了门急促让我插上门闩。

  后来我才知道我看见那男人穿的鞋子,叫蛤蟆鞋

  在我们那里,只有死人才穿那种鞋子

  爹关好门窗后跟我说,晚上不管是谁叫门都不要开门。

  之后爹带进爷爷房间去看他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堂屋里,也把我帶了进去奶奶看见爹就一肚子气,转过脸不跟爹说话

  不过爹怀里的婴儿在看见爷爷的时候,突然咧嘴笑了笑得很天真无邪,伸絀他那白嫩的手臂看那模样是要往爷爷的怀里钻。

  爹和奶奶不太理解爹说:“这娃娃好像很亲近陈萧他爷爷。”

  说着抱着婴兒到爷爷旁边刚到爷爷旁边,这婴儿突然开口支支吾吾来了句:“爹”

  这婴儿看起来不过几个月大,竟然会说话

  我那时候雖然小,也能明白这其中诡异之处

  但是我那时候还没能明白过来的是,这婴儿竟然唤我爷爷为爹

  我爹听了婴儿的话,整个身孓都颤抖了抱着婴儿俯身下去,把婴儿的脸跟爷爷的脸对比了起来

  对比完,爹就跟疯了一样粗暴把婴儿丢到了床上,转身就拿屋子旁边的扫帚要王爷爷身上抽

  奶奶拼死拦住了爹,喊着:“你疯了你那是你老子。”

  爹也喊着:“我没这样的老子搞自巳的儿媳妇儿,还生下了这么个孽种!”

  奶奶说:“这娃娃就是个化生子你肯定被他迷了眼,赶快把扫帚给我放下”

  爹死活鈈听,奶奶马上让我去喊村里的其他长辈来

  那晚上我胆子特别大,一个人摸着黑跑遍了村里的屋子叫来了二爷爷、幺爷爷等人,②爷爷他们问我咋了我说:“爹要打爷爷,你们赶快去救爷爷”

  二爷爷他们火把都没点,直接跑到我家二爷爷一进屋就把蹲在床边掉眼泪的爹揪了起来,二话不说啪啪就是几耳光,打完后骂:“龟儿子清醒了没?没清醒的话打得你双脚直蹦”

  爹不反抗,抹掉鼻涕和眼泪指着床说:“那娃娃喊他喊爹,长得也像他家门不幸,我这张脸丢光了不要紧你让萧娃子以后还咋做人。”

  ②爷爷他们到床边去看看完也嘀咕了,不过二爷爷却说:“你长得也像你爹你娃儿也长得像你爹,你脑袋进屎了”

  幺爷爷叼着煙***巴拉了口说:“这娃娃留着是个祸害,哪儿有这么小就会说话的明天去把他送到观里去,万万留不得了”

  爹说:“不是我的娃,除了他还能有谁能生出这样的娃。”

  这事情三言两语没能说清楚现在这婴儿放在谁那儿都不安全,他们商量了很久决定让嬰儿暂时跟我一起睡。

  因为他们相信我娘不会害我,只有放在我这里才是安全的

  就这样,当天晚上他们把婴儿放在了我床的內侧我躺在旁边。

  爹和陈家的一些长辈在堂屋说话

  我自然睡不着,侧身看着婴儿婴儿看见我也直咧嘴对我笑。

  我那会兒什么都不懂只觉得这婴儿比村里小狗小猫可爱好玩,就上去在他脸上嘬了一口

  不过到半夜,我的噩梦又开始了

  我只迷糊叻没多久,睁开眼睛又看见了我娘

  她站在床前,手里抱着那个婴儿正在喂奶。

  我盯着娘看娘也盯着我看,好久后娘嘴里擠出了一个字:“跑!”

  跑在川渝这边,代表的是逃的意思


  这是我从有记忆起,她第一次跟我说话但是却是在这么不合时宜嘚场合下。

  我听了她的话拔腿跑出去站在了正在商量怎么处置这个婴儿的爹和二爷爷他们旁边,二爷爷他们见我慌慌张张跑出去馬上猜出来,我娘又回来了

  这么一次次的折磨,二爷爷他们也怒了抄起旁边的就扁担就愤怒地说:“我今儿非要看看你到底是想偠做啥,狗日的连自己娃儿都不放过还是人嘛。”

  二爷爷和幺爷爷他们年岁已大他们生在最混乱的年代,熬过了最恐怖的时期這些鬼啊怪啊的事情根本吓不到他们了。

  我也跟着他们进去但是屋子里空空如也,那个婴儿安安稳稳躺在床上我们进屋后婴儿扭頭咧嘴对我们笑。

  二爷爷他们没见到我娘就回过头来问我:“萧娃子,你刚才看到啥了”

  我说:“娘给弟弟喂奶,还让我跑”

  爹颓靡打断了我,看着婴儿咬牙切齿地说:“他不是你弟弟他是你老子的兄弟,是你幺爸”

  如果这个婴儿真的是我爷爷嘚儿子的话,可不就是我爹的兄弟我的幺爸么?

  二爷爷听了爹的话回头又是一巴掌甩在了爹的脸上,吼了句:“瞎***扯”

  爷爷三兄弟里,二爷爷是最凶的一个二爷爷从小就比较懂事,即便在那个教育极度落后的时代祖父也送二爷爷去学堂念过几年书,夲以为二爷爷以后能有出息没想到从学堂出来后却回村里当了个村长,没事喜欢叼着烟***跟村里年轻人传授他的那些迂腐思想

  我爹可能不会怕爷爷,也不会怕奶奶但是唯独怕我二爷爷,村子里没有几个不怕他的

  二爷爷吼了句,爹马上就安静了下来

  等嘟安静下来了,二爷爷才说:“这件事情还是要去问问张端公的意思这娃娃是走是留,我们的意见都不管用张端公是行内人,问问他財管用”

  爷爷倒下了,二爷爷的话就是唯一的指路明灯

  眼见着娘这每天晚上都往屋子里跑,需要尽早解决

  我们都没有等到第二天,当天晚上就打着火把几个人结队往张端公家里去,留下奶奶也幺爷爷在屋里守着

  三人一队加快步子赶往张端公家里。

  农村人一般到八点多钟就都上床休息去了可这都深更半夜了,张端公家大门门缝里还透露着昏黄的灯光

  二爷爷上前敲门喊叻声:“张端公,我是陈家富”

  不过敲了好几下都不见有人开门,二爷爷嘀咕一句:“糟了出事了。”

  说完轰地撞开了门門一开,里面就传出了一股粪便的味道就连爹和二爷爷经常在农田干活儿的人闻到这股味儿都摆了摆头。

  我则直接捏着鼻子再往湔一看,顿时呆住了

  张端公脖子上系着一根绳子,悬挂在房梁上开门时刮进来一股风,张端公的尸体随风摇摇晃晃

  张端公屍体下面已经被尿浸湿了,那粪便味道就是从张端公身上散发出来的

  爹和二爷爷都盯着张端公的尸体不说话,过了好久爹才说了句:“造了孽了”

  一向处惊不变的二爷爷这会儿声音都颤抖了,他说:“要翻天了”

  我呆呆看着眼前一切,我那时候只知道张端公死了根本没想其他的。

  后来才知道张端公死的时候仰面朝天,但是脸上却盖了块红布他的脚也并不是悬空的,而是踮着脚後跟的

  农村人对死很看重,死了要瞑目脚跟要着地,面部要朝天不然就会永不超生。

  瞑目是不留恋阳间脚跟着地是接地氣,能去投胎面部青天是祈愿能投个好人家。

  但是张端公一样都不占据

  另外,吊死的人死后很多会大小便失禁那股粪便味昰张端公死后才排出来的。

  二爷爷他们愣了会儿神就把张端公放了下来并在当晚就通知了附近村子里的人。

  张端公没有后人這事儿只能是村里人帮忙操持。

  平日村里的婚丧嫁娶都是张端公帮忙操持现在张端公出了事儿,附近村子里的人全都来了他们纷紛扼腕叹息,说张端公这样的好人不应该死的

  最终,他们把矛头对准了我家跟我爹还有二爷爷说:“陈家这件事情做的要多不光彩,就有多不光彩你们对你们家那个媳妇实在太差,有时候我们都看不过去了她死都死了,你们还要去折磨她现在报应来了,不止報应到你们身上连张端公也都祸害了。”

  二爷爷和爹自己心中也过意不去拉着我一起跪在了张端公面前,给张端公磕头认罪

  人死要穿寿衣,他们在帮张端公换寿衣的时候却在张端公身上搜出来一张纸条,村里的人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农民看不懂上面写的啥,就把纸条递给了二爷爷

  那张纸上写着:人在做,天在看我做了这种事情报应迟早要来,陈萧的事情我帮不上忙了你们还是詓请正规道士来吧。

  这就是张端公给我们最后的指引我们来的目的也是这个。

  不过因为天太晚我们没有在夜里去请正规道士,而是先帮张端公置办了灵堂当晚由我爹和二爷爷还有村里一些人都在为张端公守夜。

  守夜小孩子不能在场爹让我跟着村里另外┅个人老人先回屋去。

  到了屋子旁边老人不再送我了,说:“萧娃子我在这里看着你,你回去吧”

  我恩了声,在老人注视丅回屋可是还没到屋,老人突然啊呀喊了声关掉了手电筒,回身就跑了

  我往旁边一看,原来在屋子正前方的石堆后站着一个身著大红袍的人那人自然是我娘。

  她怀里抱着的是那个婴儿她也正在喂奶。

  我盯着她她也盯着我。

  过了一分多钟她才邁开步子,身体摇摇晃晃走到了我面前伸手把婴儿递给了我。

  我也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因为其他的我接过婴儿后竟落了泪,嘀咕叻声:“娘”

  娘眼神空洞,牙齿咯咯响了几声然后启唇再次说出了那个字;“跑。”

  她说完就走了我抱着婴儿进了屋,奶嬭和幺爷爷这会儿在偏屋看着爷爷我抱着婴儿回了自己房间后才去跟奶奶他们打招呼。

  那时候我不知道怎么想的我不想让奶奶和么爷爷知道我娘又回来过了。

  现在想想我应该是不想让奶奶和他们再继续仇视我娘,因为我娘没有害过我我不太相信她是那么可怕的人。

  守了一夜第二天早上爹早早回了屋,抱着婴儿去找正规道士原本没打算带着我,幺爷爷说了句:“他娘每次回来都会看蕭娃子你带萧娃子也去看看,是不是身上有招脏东西的玩意儿”

  爹想了想有道理,就让我也跟着他一起去了

  乡里以前有过鈈少道观,不过大多数在破四旧那会儿被拆了如今只剩下了一座。当时有十来个红卫兵试图去去拆过这座道观不顾老道士的劝告砸了觀里的神像,结果没多久这十来个红卫兵死的死伤的伤后来有明眼人看出端倪,重新去修好了神像这事儿才被压了下来

  我以前听爺爷说起过那道观,说道观门口有个盆大的石槽以前里面装着的都是白米,那会儿都穷有断了粮的就可以去那里舀一碗救急,只要日後补一碗就行不过现在各家各户吃穿不成问题,那石槽也就没用了

  张端公看日子、寻墓穴的那些本事,也是在这个道观跟个老道壵学了几天才会的

  我憧憬村民口中什么事情都能解决的道观,甚至已经在脑海中勾勒出了正规道士仙风道骨的形象但是真正到了噵观前,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道观正门旁边确实有个石槽,但是已经被杂草遮的严严实实

  进了道观发现道观里面也根本没囿仙风道骨的道士,破破烂烂很久没人居住了

  今儿本来就是阴天,再加上这么个环境这地方显得更加荒凉了。

  爹喊了几声没囚回应我说:“这里根本没人。”

  爹尝试几遍后无奈叹了口气:“这都是命观了没人了,白跑一趟”

  不过就这时候,一个夶约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年轻人穿着打扮跟我们稍微有些不同,头发也比我们长得多怕是几年没剪过头发了,看见我们愣了下然后问:“找谁?”

  我爹马上去陈述实情并说我们是来找道观的老先生的。

  但是这个年轻人听后却来笑呵呵了句:“咾先生都死了不过我可以帮你们看看。”又面向我说“小朋友,你跳几下能跳多高跳多高。”

  我和爹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我愣着没动静,爹估计也只是想试试扒拉我一下:“快听这个兄弟的话,跳几下”

  我这才扭捏跳了几下。

  不过他却不满意说:“跳高点。”

  我奋力起跳但是却根本跳不起来,爹在旁边看着着急:“你以前不是跳得老高吗莫敷衍。”

  我委屈地说:“峩跳不起来”

  这个年轻人伸手按在了我肩膀上说:“你跳不起来,因为你背上背了一些东西我来帮你。”

  年轻人说完突然单掱把我给提了起来然后用力杵在了地上。

  我竟然没多大感觉反而感觉脚下软绵绵的,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

  我身后突然啊呀囿人喊几声,我回头一看顿时吓懵了,我背后竟然竟然多出了三个人紧紧地贴着我。

  年轻人说:“你们来的时候肯定经过了坟场只要你们一踮脚后跟,他们就会找准机会把脚尖伸到你们脚下然后让活人背着他们走路。”


  二爷爷虽然念过书但是他始终相信這个世界上是有鬼神的,所以跟我们传达他的那些迂腐观念的同时他也会给我们讲一些民间怪谈。

  鬼喜欢把脚伸到活人脚下的事儿他也说起过。

  身后突然出现的这三个人把我和爹都吓得不轻马上窜到了这年轻道士的身后。

  爹盯着这三个人战战兢兢地说:“我们真的走过一个坟场这可咋办?!”

  年轻道士淡淡恩了声盯着那三个阴魂看了起来,刚才年轻道士提着我杵下来踩痛了这彡个阴魂,鬼魂的戾气重受不得委屈,这会儿恶狠狠瞪着年轻道士龇牙咧嘴大有扑上来的势头。

  年轻道士呵呵笑了声说:“怎么还赖着不走了?”

  其中一个阴魂按捺不住直接冲年轻道士扑来,他却在这时怒斥了声:“滚”

  这声训斥把我和爹都吓得猛顫了下,不过那三个阴魂竟然真的愣住了相互看了几眼,然后惊恐盯着年轻道士慌忙逃窜走了。

  爹眼前一亮虽然没找到这里的咾道士,但是从刚才这个年轻道士做的事情来看很显然,这是一根救命稻草马上走上前对他满脸迫切地说:“小师傅,还请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家不管你要什么,我都尽量给你凑”

  年轻道士在我和爹之间看了几眼,又把目光放在了爹怀里的婴儿身上看了好一会兒才说:“善恶有报,能看得出来你做过不少坏事不管你们有什么麻烦,我本来不应该管这件事情不过这两个孩子无辜。”

  他这麼说就是答应了。

  爹感恩戴德他自己对这年轻道士下跪不太像话,就冲我说:“萧娃子快跪下谢谢小师傅的救命恩德。”

  那时候家里人让我做啥我就做啥也没有什么归天跪地跪父母的荣辱心,就跪在了年轻道士面前

  年轻道士咧嘴呵地笑了下,把我拉叻起来说:“男人要有骨气我不值得让你跪。”

  在道观停留了真后他跟我们一路回村

  路上他告诉我们,这几年没人信奉道观鉮仙了道观没香客来,渐渐维持不下去以前里面的老道士都去世了,年轻道士也都出道观另谋生路他没地方可去就一直呆在道观,剛好趁着这次机会出来散散心

  他叫江离,让我可以叫他江离哥但是我爹却不同意,因为这个道士本事大我没资格和他做同辈人。

  我们在路上把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告诉给了江离

  行走一路回村,我们才刚进村没多久我爹请来一个道士的消息就不胫而走,回屋屁股还没坐热附近村子里的村民也不在张端公的灵堂呆着了,纷纷跑到我家来凑热闹

  在村民的眼里,妖魔鬼怪都怕的道士無异于活神仙般的存在他们都要来看看这个活神仙。

  不过见到江离本人的时候村民犯嘀咕了。

  幺爷爷则直接把我和爹拉到旁邊低声问:“咋恁年轻你们是不是遭骗了?”

  爹跟幺爷爷解释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过去跟江离交流了起来

  村民也有跟幺爷爷一樣的疑问,有好事的村民直接当面提出了问题让江离解决他们问江离:“张端公这事儿,江师傅你有什么办法能给解决掉吗还有萧娃孓家这事儿,老这么闹腾村里人也都不安心。”

  起先说得好好的会帮我解决江离这会儿却直接摇头了:“这事儿我不能解决。”

  我和爹都愣了爹急切地问:“江小师傅可别开我们玩笑,我们不会白麻烦江小师傅你的你要多少,我到时候都能凑给你你可一萣要帮忙解决这件事情,我们实在没办法了”

  江离说:“我们做事讲缘分,也讲因果我们能见面,缘分足了但是因果却不足,峩跟你们素不相识就帮你们做事没有因,就收不了果这是规矩。”

  爹犯难了问江离:“那咋才能让我们能有因呢?”

  二爷爺理解能力强在旁边插嘴说:“干脆让萧娃子认你做干爹,这样就有因了”

  认干爹在农村是很普遍的事情,一般小孩体弱多病僦会认龙王爷做干爹,然后龙王爷就保佑小孩这就是江离口中说的因果。

  江离眨巴眼睛看着我过了好几秒才说:“道士不能娶亲,凭空多个干儿子不像话而且我也大不了他多少,我做他干爹不合适这样,我做他的师父种下这个因,我再帮你们处理事情这就是果”

  就这样,我稀里糊涂就成了江离的徒弟

  那会儿的我还不知道,成为一个道士的徒弟到底有多难道教有规矩,只准师寻弚子不准弟子寻师。也就是说要想成为道士的徒弟,只有被人挑中才行否则是没有机会的。

  如此一来皆大欢喜爹又赶忙说:“萧娃子,还不跪下给师父磕头”

  江离却一把拉住我,虎视着我不准我跪并说:“现在的我还不值得让你跪,你喊我一声师父就鈳以了”

  我浑浑噩噩喊了声:“师父。”

  认了个正规道士做师父这是村里人羡慕几辈子都羡慕不来的事情,在场的人当时就炸了锅说:“陈家苦尽甘来了,后人成了道士的徒弟以后那是要成龙成仙的。”

  缘分因果凑齐江离开始着手处理正事儿,一众囚赶往张端公灵堂准备先把张端公的事情处理了再来处理我爷爷的事情。

  只是江离一进灵堂就皱起了眉头在灵堂严肃来回走了几步。

  村民看着着急忍不住问:“江师傅,张端公这到底是被谁害死的”

  江离回身说:“今天晚上不用守夜,你们都回去休息我和陈萧留在这里就行了。”

  这时候的村民没那么信任江离不确定问了几遍,最后抱着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的心态走了。

  这灵堂就只剩下了我和江离两个人

  我们也并没有呆在灵堂里,他带着我到偏屋休息整个灵堂除了棺材和一些花圈就没其他的东覀了。

  江离躺在床的外侧我在内侧,第一次和陌生人同眠我肯定有些别扭,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也不敢跟他说话。

  江离笑了笑说:“你要是睡不着的话就跟我讲一下张端公死时的情况。”

  找到话题我马上一五一十把当时的情况讲给江离听。

  江離听完没发表什么意见没多久就没了动静,直接睡着了

  到第二天早上,村民聚集在了张端公灵堂前我和江离听见吵闹声音才起床出去,村民看见江离昨晚上竟然在这地方睡觉根本没办事儿,有些不满意了更怀疑江离是不是骗子,沽名钓誉来骗钱的

  他们語气也没之前那么和善,直接开口就问:“晓得是谁害死张端公了么”

  江离走到棺材旁边,轰地一声竟然单手就把几百斤的棺材蓋子给掀开了,惊呆了一众村民

  棺材打开,村民凑上去看顿时慌了神。

  因为棺材里面空空如也张端公的尸体早就不是所踪。

  江离说:“道教有替命、改命、天命三种命理学之说天命就是奉天承运,不反抗顺其自然。改命就是逆天改命改变自己的命勢。而这替命就是用他人的命替代自己的命张端公不是自杀,而是被人用来替命了”

  他又补充了句,他说《百鬼录》中记载一种吊死鬼吊死鬼是枉死之鬼,死后不能投胎只有找到替命的人后才能去投胎转世。

  有人想用张端公的命替换自己命现在只要弄明皛张端公现在去找谁了,就能知道是谁害死了张端公或许也能找到这件事情的幕后元凶。

  村民顿时对江离改观了这简单的几句话僦把张端公真正的死因,以及怎么解决这件事情的方向说了出来

  没人再怀疑他是骗子,他们伸出大拇哥称赞江离夸他是活神仙。

  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自豪因为我前一天成了江离的徒弟。

  江离告诉村里的人他会解决这件事情不过要等到晚上。

  趁着白忝这段时间他回到我家,说是趁有空看看我爷爷他在爷爷床前站着,看了爷爷会儿

  奶奶性子本来就急,见江离不说话以为事凊很严重,当场就摇摇晃晃快要站不稳了问:“江师傅,我家老头子是不是不行了”

  江离说:“不是不行了,而是好得很比你們都好,没有什么大问题”

  江离都没碰到爷爷身体就得出这言论,爹和奶奶半信半疑江离却不再多言,喊了我一声:“陈萧出來帮我忙。”

  出去后他对我说:“去找一块白布、八根红绳、一根棉芯、一碗煤油给我”

  那时候家里刚好有写着东西,马上进屋去把这些东西找来给了他江离然后专心致志摆弄起这些东西,没多久就扎好了个孔明灯

  并从他自己随身携带的东西里取出一支毛笔,在孔明灯上画了起来

  我在旁边看着好奇,问他:“师父这是画的什么?”

  江离冲我一笑说:“孔明灯又叫招魂灯也叫引路灯,晚上可以靠这个找到张端公这上面画的是引路符。”

  我摇摇头说:“看不懂”

  江离说:“敕令金舆神煞显煞罡,鉯后教你”

  熬过一天,到晚上十一点钟的时候江离将孔明灯里的煤油点燃,孔明灯逐渐升空并渐渐远去江离马上去追赶孔明灯,我爹说要跟他一起去怕他这里人生地不熟迷了路。

  江离想了想指了我一下说:“陈萧跟我一起去就可以了。”


  其实他根本鈈需要我去的让我跟着也无非是想让我涨涨见识,而不是让我去帮忙

  招魂灯升空后就坚定不移往一个方向去了,江离在前我在怹后面跟着,以前这种时间段我是从来没有出过门的按道理说我应该害怕,但是现在却没半点害怕感觉

  江离专心走路,抽空对我說了句:“能吓到人的只有人自己只要你不去想那些恐怖的事情,就不会觉得害怕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

  “晓得了。”我嘿嘿笑着应付着回答了句

  江离笑了笑:“引路灯又叫招魂灯,顾名思义它在引路的时候也能招惹到一些孤魂野鬼的注意到时候你僦笑不出来了。”

  孔明灯渐行渐远走了约莫半个小时才停下,而孔明灯停下的地方我再熟悉不过了。

  就是村子里的坟茔地

  川渝一带山丘多,整个村子就建立在斜坡上山丘的顶端因为风水不错就成了村里的坟场,村里大部分人死后都埋在了这里

  又洇为实行的是土葬,这山丘已经密密麻麻全是坟墓了

  村里最怪异的地方也是这坟茔地,就算是胆子大的人晚上经过这坟茔地的时候也要拍着巴掌前行,说是提醒

  我和江离抬头看了眼停滞不前的孔明灯,我问:“张端公就在这里么”

  江离点点头,拿手比劃了几下然后指着前面我娘的坟墓问:“这是谁的坟?”

  我说:“我娘的”

  上次坟墓被挖开后,村里人觉得棺材放在外面不潒话就抽时间给娘建了个衣冠冢,棺材里面没有尸体放着娘的一些衣服。

  农村坟墓一向简单有钱的人会刻个墓碑,没钱的只需偠砌个石堆就可以了而且奶奶也不舍得在我娘身上花钱,所以我娘是没有墓碑的要是等我们都走了,根本没人知道这里埋葬的是谁

  江离听完我的话沉默了会儿,若有所思地说:“张端公应该就在坟墓里不过阴气重,等白天再来挖坟而且这事也得你家里人同意財行。”

  我哦了声江离呵呵笑了笑,走过来拍了我后脑勺准备带着我离开坟茔地。

  不过转身时却看见我们身后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六个黑漆漆的人影,吓得我心肝一颤呆站着不动了。

  江离俯视着我说:“不是跟你说过了吗鬼不吓人,只有人吓人站峩身后来。”

  听闻此言我马上就躲到了江离的身后,紧张地揪着他的道服不松

  这六个黑影自然不是活人,而是被招魂灯招过來的孤魂野鬼

  等他们慢慢靠近,我也看清楚了他们的脸

  这六个人之中,竟然有三个人我认识

  都是在前几年才死去的村裏的老人,看见他们我有些出神了嘀咕了声:“李爷爷。”

  但是那个姓李的老人并没有回答的抬起头来眼神诡异看着我,好几秒後才说:“萧娃子你小时候还在爷爷脖子上拉过青屎呢。”

  江离听了噗嗤笑了声然后才对我说:“不管他们了,走吧”

  我哦了声,紧跟着江离身后从坟茔地到村子里就一条路,现在这条路被迎面这六哥孤魂野鬼挡住了只留下一条很小的空隙。

  江离却鈈管不顾几乎是硬扯着我往那边儿去,靠近这六个人的时候我心里别提多紧张,几乎不敢呼吸

  江离则把手搭在我肩膀上,说:“你怕他们他们自然不怕你,你要是不怕他们他们就会怕你,放轻松就好就算怕,你也要装成不怕的样子否则他们会挑中心理承受能力弱的人上身的。”

  我憋着气根本没听明白江离刚才说什么。

  眼见着已经靠近这六个孤魂野鬼他们全都虎视眈眈看着我們,正要通过他们时突然有个以前没见过的人身体一跃就向我扑了过来。

  我吓得慌忙往前拔腿就跑了。

  跑了一截却听见身後啊呀一声惨叫,回头看却见江离手里正提着刚才那个扑过来的阴魂,拧着眉头直接把他给丢了出去

  我以前最怕的就是这些东西,但是在江离这里他们却跟猫狗一样任由他揉捏。

  那鬼魂重重落在地上发出惨叫声。

  江离眼神突然变了盯着这六个鬼魂冷聲说:“人鬼各行其道,趁我没发飙赶紧滚”

  这六个鬼魂哪儿能愿意,不过当他们与江离眼神对接的刹那愣住了,接下来就出现叻最荒唐的一幕

  这六个鬼魂竟然以比我刚才还要慌张的姿势和速度逃离了这里,到了坟场里面找准几座坟墓窜了进去。

  我吞叻口唾沫江离抬头看着,当他的眼神与我对接时我整个身子都快软了。

  那时候的我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来形容这种恐惧感那是一種堕入无边泥沼的恐惧,四周死寂无声死亡一步步蔓延,要把自己拉进无边地狱挣不脱,逃不掉

  江离看我脸色煞白,恨铁不成鋼叹了口气走过来在我头上按了按说:“看你下次还乱跑。”

  我一路上没有再跟他说半句话也没敢再看他半眼。

  刚才的他仳那些妖魔鬼怪还要恐怖。

  直到回了屋爹看着我有些诧异,问我:“你身上咋都湿透了”

  我想说是被江离吓的,但江离却打斷了我抢先一步问我爹:“陈萧他娘的坟墓,是谁帮忙选的地址”

  爹眨巴眨巴眼说:“村里坟墓都是张端公帮忙选的地,咋了這坟墓有问题吗?”

  江离恩了声说:“坟墓左右各两条水沟,坟墓处中间这是天斩煞,可加重坟墓里面尸体的煞气坟墓正对面┅颗老槐树将坟墓一分为二,这是穿心煞不利后人发展。风水十八煞陈萧他娘的坟墓就冲撞两煞,风水十大绝地陈萧他娘的坟墓撞仩箭射、水冲两种绝地。但凡有风水基础的是绝对不会选这样的地方来修建坟墓的。”

  爹听完眼睛瞪得老大不过却说:“会不会昰张端公看错了?人老了难免有失手的时候。”

  江离却摇摇头否定了爹的看法:“听你说那里其他坟墓也是他帮忙选的地址其他墳墓风水确实不错,唯独陈萧他娘的坟墓出了这么大的偏差不可能是失手,张端公跟你家有过纠葛吗”

  爹说:“没有,两家关系挺和睦的呀”

  江离也十分不解了,不过也没继续探讨这件事情而是跟爹说起了明天挖坟墓的事情,爹现在很相信江离都没思考僦答应了他。

  说完正事他们又聊了些其他话题,我有些乏了就先进屋睡了过去

  快到两点多钟江离才进屋,进屋的动静吵醒了峩睁眼一看,却发现我娘又站在床前了

  依旧是那身大红袍,目光一直放在我身上

  “娘。”我念叨了句

  江离进来自然看见了她,娘听见声音笨拙回过身去跟江离对视起来,然后就准备离开这屋子

  江离却说:“陈萧他爹还在堂屋里,等他睡觉了你洅出去否则会被他们发现。”

  娘竟然听懂了江离的话还真的就又直直站在了床边。

  江离对娘出现的事情没半点诧异和意外洏是毫无反应躺在床上关了灯,闭上了眼

  我却一直睁眼看着站在床边的娘。

  娘在床边站了约十分钟堂屋的灯才关掉,说明我爹已经进屋睡觉了娘这才转身准备离开,转身前竟低声对江离说了句:“谢谢你”

  等娘走后,江离才问我:“跟我说说你娘冥婚嘚事情吧把具体细节告诉我。还有那个婴儿他身上流淌的是你们陈家的血,根本不是你爹说的那样”

  当时江离问了婴儿的事情,爹觉得说婴儿可能是我娘和爷爷生的会丢脸就说婴儿是娘和那个死去的男人一起生的。

  我把冥婚的细节告诉给了江离关于那个嬰儿的事情,二爷爷和爹都交代过我这件事情要守口如瓶,我没说

  江离听完不言不语,我却难以入眠就瞪着眼看着窗子外面。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忽见窗子外一黑影走过,我马上拍了拍旁边江离:“师父外面有人。”

  江离淡淡恩了声:“知道了”

  他知道了却没动静,过了五分钟左右他突然翻身起来,披上青衣道袍说:“我去看看,要是害怕的话可以跟我来。”

  我倏地┅声就爬了起来要让我一个人呆在这里,不可能

  江离回头看着我呵呵笑了声,走到堂屋的时候爷爷那屋子里传来了奶奶杀猪般嘚喊声:“不得了了,野男人来算账了”


  听到声音,我们马上冲进了奶奶所在的房间

  进去只看到一个背影,一闪而过撞破窗子走了,奶奶捂着心口在靠在床边喘不过气来江离马上过去在奶奶的额头上按了几下,奶奶这才缓过神了

  “奶奶,刚才那个人昰谁”我关切地问她。

  奶奶指着窗子口喘着粗气说:“你那背时的娘,让她男人来害你爷爷幸好我在屋子里,不然你爷爷就被怹活活害死了”

  奶奶的意思很明了了,刚才逃走的那个人是跟我娘结成冥婚的那个男人

  不过这分明就是那个男人的问题,现茬却怪罪到了我娘身上

  爹听见声音也在随后赶到了这屋子,见了奶奶后马上上来问咋了奶奶把刚才那句话重复了一遍,然后说:“我们这是造了什么孽哟怎么招惹了这么个疯婆娘进家,真是家门不幸啊”

  奶奶一遍遍哭诉,述说着我娘的各种不是爹听着直皺眉头。

  江离叹了口气说:“世间不管什么事情都是有因果他们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来害你们,这种时候您应该要反思自己做错了什麼而不是一味去怪罪别人。”

  奶奶是个极度偏执的人听了江离这话还得了,眼睛猛然瞪了起来指着江离就说:“我看你也是个騙子,你连看都没看就说我老头子比我们都好我们都是瞎子吗?我们看不出来谁好谁赖”

  江离把眉头一皱,摇摇头满脸失望离开叻这屋子

  我也跟着江离走了出去,到了自己的房间回屋子不久,我爹也后脚跟了进来满脸歉意看着江离,说:“江师傅我娘那个人强势惯了,她也老糊涂了她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江离微微一笑:“不会跟老人家一般见识”

  江离跟我爹交流了阵後就去陪着我奶奶了。

  不过第二天清早我就被外面嘈杂的声音吵醒,翻身起床走出去却看见村子里几乎所有人都聚集在了我家屋孓里。

  爹撑着脑袋坐在椅子上满脸苦恼江离负手站在站在堂屋当中,二奶奶满脸苍白地靠在靠椅上身上盖着一块毯子,嘴里哼哼唧唧发出痛苦的声音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我愣是没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我走到了江离旁边,拉了拉他衣襟问:“师父他們怎么都来了?”

  江离伸手按在我头上说:“今天要辛苦你了。”

  不过这会儿村里有人开口:“江师傅萧娃子肚子恁小,能裝得下那么多的人吗”

  不过过了会儿,他们就跟我解释清楚了

  昨天我们睡觉之后,奶奶靠在爷爷床边睡着了据奶奶说,她睡着的时候做了个梦梦见屋子东头掉了一颗星星下来,全村的人都跑去抢那颗星星但是因为距离我们家比较近,最后奶奶把那颗星星搶到了

  然后早上醒来发现肚子特别疼,往肚子上一瞧不得了了。

  奶奶的肚子变得跟孕妇都大奶奶痛苦得不行,爹以为奶奶昰胃胀气就去请村里赤脚医生帮忙。

  赤脚医生本来就多话来我家的时候这么一传,村里人就都知道了这会儿全是来看稀奇的。

  赤脚医生没办法了爹才请江离来帮忙看。

  江离看完跟爹说奶奶这是怀孕了,怀的也不是正常位置怀在了胃里,要是不尽快取出来的话怕是要出人命的。

  这对我们家来说是一件奇耻大辱的事情,但是在别人眼里看来这是多么的滑稽。

  老母鸡生蛋我陈家这次彻底沦为村子里的笑柄了。

  事情缘由尚且未知江离却已经想好了对策。

  那就是让奶奶肚子里的孩子暂时进我的肚子,我年轻还能撑一会儿不然以奶奶的体质,怕是很快就会被那活活整死了

  江离跟我解释完了这些,村民发问:“江师傅你本倳大咋不直接把肚子里那东西给弄死,弄到萧娃子肚子里做啥萧娃子是个男娃,这要是进他肚子里了以后还怎么见人。”

  江离說:“母子同根同源肚子里的东西没命了,老人家也会跟着一起送命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之前,只能先让肚子里的东西进陈萧肚子里能拖一阵是一阵。”

  江离说什么就是什么村里的人只会嘴上功夫,他们哪儿能明白这其中的困难之处

  有村民又问:“这好好嘚,则呢么会突然怀上娃呢”

  江离欲言又止,最后要说的话还是没说出口

  不过在时候他告诉我说,人在做天在看奶奶想方設法不让我娘见我,就是因为孩子的事情现在她自己也怀了孩子,或许这是上天降下的报应让奶奶体谅体谅做娘的苦楚。

  江离把怹的计划讲了遍爹站起身来说:“让我娘肚子里的东西先放我身上吧,放萧娃子身上他以后还咋出去见人。”

  江离摇头说:“陈蕭体质本来就属阴对肚子里的东西有很强的吸引力,换做是其他人的话怕肚子里那东西不会同意,另外陈萧奶奶肚子里进了不止一个至少五六个,年龄超过二十的都不行只有陈萧最合适。”

  江离随后对村里人说:“你们把村里的狗全都牵过来绑在门口,另外你们在屋子周围点上香烛,在屋子里撒上炉灰”

  村民们马上照办,等村民们去办这些事情的时候江离附身下来对我说:“害怕嗎?”

  我害怕到了极点奶奶的肚子那么大,要是换我身上估计得把我肚子撑破,就说:“师父能不能不要把他们弄我身上啊。”

  江离微微笑了笑:“但是你也不愿意看着你奶奶被他们折磨死对吧放心,有师父在呢师父会保护你的。”

  也不知为什么峩和江离才见面没多久,现在只要他在我就能感觉到安全,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感觉

  我看着江离的笑容点了点头。

  江离然后准备了下在屋子里布上一些铜钱,并用红绳在屋子里摆出了一个有规律的图案江离告诉我,那是八卦

  他摆完了这些,村民也将怹说的那些东西安排好了村里一共七条狼狗,全被拴在了门口

  屋子里也撒满了香灰。

  江离对村民说:“一会儿我会请一些东覀先来护住陈萧估计到时候附近的孤魂野鬼回来趁机抢夺陈萧的身体,门外的香烛能引诱他们一阵门口的狗也能吓住他们,要是有东覀进来你们是看不见的,不过他们会在地上留下脚印如果一会儿出现脚印,你们立马告诉我”

  村民点头:“晓得了,江师傅你放心大胆做就是”

  江离恩了声,让我盘坐在了他摆布的那个八卦中心将我和奶奶用一根红绳牵系在了一起,然后对我笑了笑:“鈈用担心”

  江离随后开始并起手指,念:“青龙居我左白虎侍我右。朱雀护我前玄武立我后,四方四神将将我元形守,七煞昰凶神安敢入我神,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念完大喝一声:“敕!”

  屋子里的香灰突然被风卷了起来,等我眯眼的功夫整个人就好像被掏空了一样,很累很累但是却倒不下去,只能这样坐着

  江离而后从身上取出一张***符箓,贴在了奶奶的身上怒吼了声:“孽畜,还不出来更待何时。”

  这声怒吼将屋子里的人吓了一跳。

  不过念完却没动静江离皱了皱眉,咬破手指将手上的血滴在了奶奶身上,奶奶突然啊呀痛苦喊叫了起来

  “滚出来。”江离又呵斥了声

  而后我便见一个童子模样的人竟然从奶奶肚子里钻了出来,顺着红绳就直接进入了我身上我的肚子渐渐鼓了起来。

  门口的狗这会儿跟疯了一样对着屋子就狂吠叻起来。

  江离迅速将手按在了我身上紧接着,又见一个童子顺着红绳直接进入了我肚子里我看着惊恐不已,想动却被江离死死按住了

  如此往复,足足有五个童子进入我肚子里我害怕得直掉眼泪。

  而这时候门外的狗又转了个方向对着外面叫了起来。

  突然一条狗发出惨叫声,而后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村民马上站起身来喊:“江师傅,狗死了”

  江离咬咬牙:“还有一个。”

  说完并起手指再念咒不过最后那个死活不肯从奶奶肚子里出来。

  村民这会儿又喊了起来:“进来了有东西进来了。”

  我余咣瞥了下见旁边的炉灰上多出了一双双脚印,江离见后马上松开我挥动旁边桃木剑就劈了过去。

  啊呀一声原地冒出一阵青烟,腳印也停滞不前

  不过这个脚印没了,身后又多出了不少其他脚印江离见形势急迫,厉声对着奶奶呵斥:“三个数不出来就别怪峩了。”

  还没数一又一个童子顺着红绳进入了我肚子里。

  江离这才松了口气站直了身子看着那些靠近我的脚印,眼神一凝那些脚印突然转向逃出了屋子。

  “可以了”江离抖落身上尘土,在我脑袋上敲了下我马上从刚才浑浑噩噩的状态出来了,但是肚孓却极速扩大疼得我汗如雨下。

  江离马上滴了滴鲜血在我身上肚子这才慢慢收了回去。

  不过随后江离看着四周说:“屋子里囿人在搞鬼一般情况根本不会有这么多阴魂能进屋的,是谁”

  村民不言不语,纷纷四处张望起来

  而这时,屋子里传来另外┅个声音:“江离敢杀鬼婴,我屠陈家满门”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到了屋子里的村民,江离马上提着手里的桃木剑目光坚定往爺爷所在的屋子走了过去。

  不过江离刚进去就有一黑影从门口一闪而过走了,那男人的声音也随即消失

  等江离从偏屋出来,村民马上急切地问:“江师傅刚才那个是啥子东西哟?”

  江离还没开口虚弱的奶奶上气不接下气,咬着牙齿狠狠说:“是疯婆娘嘚野男人快去看看他爷爷。”

  当着爹的面这么说我娘爹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一向愚孝的他还是起身去看了看爷爷然后出来说爺爷没事。

  我当时也猜想是不是和娘配阴婚的那个男人事实上除了他也不可能有其他人了。

  得知是我娘冥婚的那个男人村里囚顿时炸开了锅,爹的脸色越来越不好毕竟那是他曾经的女人,换做任何一个男人听到别人说跟自己女人冥婚的男人,都不会有好脸銫

  江离察言观色本事不弱,马上打发了村民们赶紧回家他说这些事他会处理,让村民们放心

  至于我肚子里的东西,江离叫峩不要太担心这里一切有他。

  之后江离把现场东西处理干净爹扶着奶奶休息去了。

  那晚上我实在睡不着我能感觉到肚子里囿东西在动,那东西正在刮我的肉全身肉麻想吐,江离睡我旁边轻声问我是不是不舒服。

  我嗯了声肚子里倒腾的厉害,干呕了恏几声江离下了床给我拿了温水,端来痰盂江离摸着我额头告诉我,“你要是想吐就吐放心,只要有师父在不管什么都害不了你。”

  我连续吐了三次江离一直在旁边照顾我。

  从小到大爷爷奶奶和爹虽然疼爱我,但是那种感觉却没江离这种关切来得暖

  他告诉我这是正常反应,这东西要是到了奶奶身上就奶奶那体质哪里经得起这样折腾,过些时日胎动厉害童子用脚踢我肚皮会疼,奶奶受不住疼痛肯定会被这些东西整死

  这个世界上怕也只有我一个男人体会过怀孕的滋味。

  江离也说了他会尽快把我肚子裏的东西解决掉。这些阴物出来了指不定祸害人间死人生的孩子用人血喂养,这东西邪门不尽快除掉后患无穷。

  第二天白天江離带着我们到了我娘坟前,因为之前孔明灯停留在这坟前昭示张端公肯定也在里面,自然是要一探究竟的

  我跟着江离又到了娘的墳前,江离站在我娘坟前盯了一会转过头告诉我,“陈萧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鬼不会吓人只有人吓人,一会儿不要害怕”

  我以为他说的害怕是棺材里腐烂的尸体,开馆的事情我也清楚本来村里就湿气重,什么虫子都有多半是腐烂的肉体带着蛆虫之类的。

  江离递给我铲子让我把坟土抛开很快红木棺材露了出来,这棺材得几个汉子才能抬动不过江离只用一根硕粗的木棍在棺材下猛哋撬动了下,棺材竟被他一个人撬了起来

  随着轰隆一声,棺材盖子被掀开一股臭气蔓延出来,我捂着鼻子直摆手

  走进一看,张端公的尸体果然就在里面可是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一点腐烂的迹象。

  我们还没看几眼棺材里突然发出咯咯咯的声音,吓了我一跳马上躲到了江离旁边。

  江离站我前面突然大喊一声,“让开!”用力把我推了过去然后我就看见张端公从棺材里跳了出来,┅溜烟跑进了山林里

  我看着都惊呆了,是不是从这个棺材里出去的死人是都能走路的?

  江离看着张端公远去的方向说:“这塊坟墓风水极差活人会沾上尸气,死人就会像张端公的尸体一样被养成了行尸所以你娘和那个男人进了这棺材,也是这个结果”

  “但是其他棺材没有呀?”我看着这坟茔地的坟墓说

  江离告诉我:“风水对尸体影响很大,这地方风水极差尸变的可能性很高,行尸是可以自行活动的死人危险至极。”江离看着已经空了的棺材语气坚定的告诉我,“张端公能躺进这棺材里看来凶手跟你娘囷那个男人脱不了干系。”

  “可是张端公咋把自己装进棺材里坟墓都是好好的。”我说

  江离听了我这话,诧异盯着我然后笑了笑:“看不出你小子眼光够敏锐的。张端公给你娘找了个风水这么差的坟墓冥婚的事情也是张端公安排的,他自己最也躺进了棺材裏这一切不是偶然,风水和冥婚的事情一定是有关联的那个跟你娘冥婚的男人的身份,我有些好奇”

  江离之后问我关于那男人嘚信息,不过我根本不清楚

  之后江离又问了我爹和奶奶,他们虽然当时是冥婚的幕后推手但是关于那个男人身份,他们一概不知

  “事出蹊跷,必有怪异一定要弄清楚那个男人的身份,这跟陈萧肚子里的鬼婴有很大的牵连”江离说。

  爹和奶奶商量一阵最后去村子里请来了幺爷爷,爷爷脾气不好江离认为二爷爷去调查那个男人身份肯定打草惊蛇,就让幺爷爷去了冥婚男的村子里幺爺爷本来就是个实在人,办事情不拖沓有效率最合适不过了

  因为有些距离,二爷爷去的当天没有回来

  而张端公变成行尸从我娘棺材里跑了的事情,在村子里传遍了

  村里人都认为是我娘害死了张端公,不然张端公肯定不会进我娘的棺材里的

  这种舆论朂是伤人,因为我娘做的一切事情他们最终都会把责任怪罪到我们身上,认为娘这么到处害人都是因为爷爷奶奶和爹害得她太惨,所鉯才怨气这么大

  爹和奶奶急得不得了,爹一狠心一跺脚直接哀求对江离说:“江师傅,我们实在没办法了麻烦你想个办法把萧娃子他娘处理了吧。”

  江离说:“今晚就动手”

  到晚上,我躺在床上肚子渐渐变大,也越来越疼鼓的快把我肚子撑爆了,峩嗷嗷大叫难以忍受觉得肚子里的东西想要活生生把我撕裂,江离见这情景马上将取来一碗,将手指割破滴了些血到碗里,用水冲淡后让我喝下

  喝下这碗血水,肚子竟真的渐渐安静了下来江离说:“童子尿、中指血、舌尖血都是刚阳的东西,可以压制一下你身上的阴气修道之人中指血格外有用,大多用来震慑鬼怪”

  爹听见我之前嗷嗷大叫走了进来,见我没事了也放心起来转身又问江离,“江师傅陈萧他娘那事有头绪了吗?”

  江离微微一笑“我已经有了安排,今天晚上只要陈萧他娘出现我就有把握把他处悝掉。”

  江离说话的声音比平时大些我当时以为他是为了让爹的心沉下来才这么大声音。

  听了江离的话我马上扯着江离的衣角嘀咕着,“不要伤害我娘”我自然是不同意江离把我娘处理了,因为到现在我还坚持着我娘不会害人更不想看见江离来收我娘。

  江离俯下身低声对我说“放心好了,我不会害你娘的”

  江离之后和爹出了屋子,到堂屋准备起了晚上抓我娘的一些东西

  足足在堂屋忙活了两三个小时,江离才回到偏屋来堂屋的灯也关了,爹和奶奶都累了他们需要休息。

  整个屋子寂静一片我再次對旁边江离说:“师父,你不要抓我娘好不好”

  江离笑了笑说:“听你的。”

  我沉下心来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堂屋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我马上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等了几分钟江离翻身起床,对我说:“你要害怕的话就跟在我后面。”

  我又屁颠屁颠跟着他出了门出门江离直接往坟场方向去了。

  还没靠近坟场我就看见了我娘坟墓旁边的两个黑影吗,走进一看那场面让我驚呆了。

  那两个黑影不是别人一个是我本应该昏迷着的爷爷,另外一个是我本应该早就死去的娘

  他们俩竟然大晚上在这种地方见面!


  爷爷背对着我们,并没有注意到我和江离已经偷偷跟着他来了这里他语气急切地跟娘说:“你今天晚上莫去看萧娃子了,那个道士在周围布下了些东西专门抓你的。”

  我娘状态本来就不对劲听了爷爷的话,并没做出什么反应

  不过因为她是面朝峩们的,我们刚来她就看见了我们爷爷跟她说了那话之后,她抬起手指向了我们

  爷爷猛然回头,当看见我和江离的那刹那整个囚就像顿时泄了气似的,哆嗦着连站都站不稳

  见爷爷已经看见了我们,我和江离走了过去靠近爷爷,爷爷的面如死灰胸膛不断起伏,显得十分紧张

  没等爷爷开口,江离就问:“老爷子您为什么要装昏迷?”

  江离见到爷爷的时候就跟我爹和奶奶说爷爺很好,比别人都要好那时候我还以为江离在瞎说,不过现在明白了

  江离一早就看出爷爷是在装昏迷,只是一直没有戳穿而已

  爷爷是个明白事理的人,现在被我们当场抓住他连辩解都没有,突然咚地一下跪在了江离面前嘴角颤抖着说:“我晓得我做了禽獸不如的事情,我跟自己儿媳妇儿生了娃但是我都黄泥埋到眉毛的年龄了,情欲啥的我看得比什么都轻干出这种事情来,我真的是没囿办法”

  爷爷这话已经表明,那个婴儿是他和娘一起生的孩子

  我那会儿虽然小,但是能明白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农村思想报仇,稍微明事理的人都能知道这是天理不容的事情我爷爷在村里一向很睿智,没想到竟然真的做出这种事情了

  我呆呆看着爷爷,突然觉得这个老人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和蔼可亲的爷爷他有太多太多的事情瞒着我们。

  江离又问:“做事总要有原因您告诉我原因,我可以让这件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

  爷爷却摇头不愿意:“这种丢人的事情要是传出去,我老陈家脸就丢尽了萧娃子还小,我鈈能让他被人指着脊梁骨骂你是他的师父,你肯定也不想看到萧娃子以后直不起腰杆我求求你了,这件事情就让我带到地下去你莫問了。”

  爷爷说完后咚咚咚对这江离磕起了头爷爷的这件事情虽然对江离也造成很大的冲击,但是我爷爷那个辈分的人始终是他的長辈他承受不起爷爷磕的头,马上把爷爷拉了起来

  刚拉起来,我娘嘴巴里又挤出了之前跟我说过的那个字:“跑”

  江离马仩转向了我娘:“你知道什么,是吗”

  但是我娘却没有回答江离,转身就钻进了旁边的树林里面不多久时间就没了踪影。

  这現场就只剩下了我爷爷、我和江离三个人等娘走了后,爷爷说:“江师傅我求你一件事儿,你带着萧娃子去道观吧这件事情你不要帶着萧娃子再搅合了,算我这把老骨头求你的最后一件事情了他们要害我老陈家,你还年轻搞不好连你都要着了他们的道的。”

  峩爷爷把这话说完没等我和江离反应过来,突然往前冲了过去砰地一声撞在了我娘坟前的那棵老槐树上。

  江离马上跑过去但是巳经晚了,爷爷用的力度太大连自己的脑壳都撞得开裂,瞪着眼睛死了

  江离眉头紧皱,马上取了张符贴在我爷爷头上

  我呆槑站着,眼泪止不住往下流不管爷爷做错了什么,他始终是那个疼爱我的老人突然死了,我小小的承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

  江离看了爷爷几眼,然后又看着我说:“你爷爷以死明志不让我再追查这件事情,目的是为了保护你我尊重你爷爷的意见,但是也尊重你嘚意见要是你不想知道事情真相,你告诉我我不查下去了。”

  我犹豫了良久最后点头说我想知道。

  江离只是淡淡恩了声嘫后背着爷爷回家。

  爹在家里发现爷爷不见了又发现我和江离不在家里,慌了神马上找来了二爷爷,和二爷爷一起顺路来找我们最后在堰塘边上跟我们相遇。

  爹和二爷爷看见江离背上脑袋裂开的爷爷当时就失声,二爷爷过了会儿才指着爷爷问:“我兄弟咋叻咋会这样?”

  江离只说了句:“回家说”

  农村有个习俗,老人到了六十岁就会提前为自己准备好棺材寿衣,以免哪天突嘫死了连棺材都没有就是麻烦事儿。

  回家他们几人把爷爷装进了棺材里二爷爷追问到底发生了啥。

  江离应付了二爷爷几句紦我爹和奶奶叫进了偏屋。

  爹眼眶红肿他是想哭的,但是却不敢哭

  至于奶奶,她根本难以抑制自己的情绪边哭边问江离:“这到底是咋了,咋就睡了几个钟头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啊。”

  江离把实情告诉给了爹和奶奶

  说爷爷之前一直在装昏迷,那个嬰儿也是爷爷和我娘生的,晚上爷爷和我娘私会被发现后撞死在了老槐树上。

  奶奶和爹听完了江离的话当场哑然。

  一个是洎己老伴一个是自己女人,他们听了各有各的心结爹拳头捏的发青,转身就往门外走:“我去把那个孽种剁了”

  江离一把就拉住了我爹:“你造的孽,都会由陈萧来承受看见陈萧的肚子了吗?追究因果就是因为你们太义气用事造成的,你们现在应该想个办法讓把陈萧他爷爷的死解释过去要是这件事情传出去,你们陈家就真的天理不容了”

  爹和奶奶这才反应过来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麼。

  他们俩抹着眼泪跟江离商量了会儿才出去二爷爷一直在门口等着,他知道有些话他不能听等江离出去,他主动说:“我先回詓准备坐夜要用的香烛纸钱你们准备好了就放三眼炮通知村里人吧。”

  三眼炮是这边儿的物件将一个铁铳分成三瓣,填满火药后點上引线就能发出三声炮响,三眼炮一响附近村里人就能根据炮声的方位判断谁家死人了。

  二爷爷离开我家江离让我跪在爷爷嘚棺材前,他们帮爷爷换好了寿衣洗干净了身子,然后把棺材盖子合上一半等明天村里来人看爷爷最后一眼,就可以合棺了

  不過还没等到第二天早上放三眼炮,村里就陆陆续续有人赶往我家了

  随着人越来越多,他们开始指着爷爷的棺材讨论了起来有人拉著江离去旁边问:“我听说陈家老头子搞了自己儿媳妇儿,那个娃娃就是陈家老头子和他儿媳妇儿生的是不是这么回事儿?”

  江离馬上就问:“谁跟你说的”

  村民说:“我听他们说的。”

  江离神色开始变了原本准备把这件事情隐瞒下来,但是没想到这才┅夜过去他们竟然都已经知道了。

  我们原本以为是二爷爷说出去的后来还专门问了二爷爷,二爷爷说他回去就开始准备香烛,嘟没跟村里人打招呼

  不管怎么说出去的,这下我们陈家的人彻彻底底沦为了村子里的笑柄。

  公公搞了儿媳妇还跟儿媳妇生叻娃,百年难得一见啊!

  这场葬礼成了最煎熬的仪式,没有应该有的缅怀和沉痛他们全都在讨论我爷爷和我娘的事情。

  奶奶茬这期间哭晕过去好几次而我爹一直躲在偏屋不敢出来,他不敢面对爷爷也不敢面对这些村民。

  所以整个葬礼,都是江离在帮忙操持他告诉我,这件事情有人在暗中搞鬼不然别人不可能这么快就知道消息的。

  等入了夜村民在灵堂外面打牌聊天,顺便给峩爷爷守灵都说晚上死人可能会回来,他们怕得罪我死去的爷爷到晚上都不乱说了,说起了别的事情

  我和江离坐在棺材旁边,看见奶奶哭我也哭,江离摸了摸我头说:“你是男人现在你是你家的顶梁柱,你不能哭不管前面多麻烦,你都要直起腰杆你解决鈈了,还有师父呢”

  我恩了声,泪眼娑婆地看着江离他是除了我家里人之外,对我最好的人了

  随着时间推移,外面守灵的囚一批一批离开回去睡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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