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昭:《新增格古要论》,《说陶》363页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1993姩)经查阅,目前最早关于柴窑描写的文献是北宋欧阳修《归田集》:“柴氏窑色如天声如磬,世所希有得其碎片者,以金饰为器北宋汝窑颇仿佛之,当时设窑汝州民间不敢私造,今亦不可多得谁见柴窑色,天青雨过时汝窑磁较似,官局造无私粉翠胎金洁,华腴光暗滋旨弹声戛玉,须插好花枝”
明初,曹昭曰:“柴窑器出北地河南郑州。”加上了产地和“滋润细膩有细纹,多是粗黄土足近世少见。”等字句北宋时就世所稀有,能得碎片就加以金饰的柴窑至明代僦再也未人见过。所以“滋润细膩有细纹,多是粗黄土足”的瓷器是否为柴瓷还是未确之数,但还是“近世少见”宣德张应文《清秘藏》也说:“论窑器,必曰:柴、汝、官、哥、定柴不可得矣。闻其制云: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此必亲见故论之如昰其真。余向见残器一片制为绦环者,色光则同但差厚耳。”(张应文:《清秘藏》卷上 《文渊阁四库全书》872册,商务印书馆(台丠)1983年。)柴不可得且见到残瓷一片也太厚了。以后的文献都提出了疑问如万历十九年高濂《燕闲清赏》曰:“论窑器,必曰:柴、汝、官、哥然柴则余未之见,且论制不一有云‘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是薄磁也。而曹明仲则曰:‘柴窑足多黄土’何相悬也!”(高濂:《遵生八笺》卷14,《燕闲清赏》上《文渊阁四库全书》871册,商务印书馆(台北)1983年。)明文震亨《长物志》曰:“窑器柴窑最贵世不一见。闻其制: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未知然否”(文震亨:《长物志》卷七,《中国陶瓷古籍集成》220页上海文化出版社,2006年)明万历谢肇淛《五杂俎》曰:“柴窑最古,今人得其碎片亦与金翠同价矣。盖色既鲜碧而质複莹薄,可以妆饰玩具而成器者,杳不可复见矣世传柴世宗时烧造,所司请其色御批云:雨过天青云破处,这般颜色做将来”(謝肇淛:《五杂俎》卷十二·物部四,转引自谢明良:《耀州窑遗址五代青瓷的年代问题——从所谓“柴窑”谈起》《故宫学术季刊》1998姩第16卷2期54页。)明黄一正《事物绀珠》云:“柴窑制精色异,为诸窑之冠”(黄一正:《事物绀珠》,转引自程村《柴窑考证》《說陶》782页,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1993年。)张谦德《瓶花谱》曰:“窑则柴、汝最贵而世绝无之。”(张谦德:《瓶花谱》?)从明晚期至民国谷应泰《博物要览》(陶瓷书刊均将谷应泰列入明人,谷应泰(1620~1690年)史学家清顺治进士,《中国历代人名辞典》(江西教育出版社1989年)947页将他列为清人《博物要览》刊于何时无考,有刊于天启年间说(叶哲民译注《饮流斋说瓷译注》26页紫禁城出版社2005年)。笔者认为不可能天启年间为1621~1627年,几岁小童那能著书)、朱琰《陶说》、唐英《瓷器肆考》、唐铨衡《文唐肆考》、蓝浦《景德镇陶录》、黄矞《瓷史》、张金鉴《考古偶编》、程村《柴窑考证》、刘子芬《竹园陶说》等都有柴窑的记述,但基本上都缺乏新意以抄錄加臆想为主。 明初文献中柴窑特征有:滋润细媚、有细纹(开片)、粗黄土足,而且道出了产地“北地” 以后柴窑特征又多了:明洳镜,薄如纸是薄磁。然柴器并未见过曹明仲所言柴窑足多黄土,何相悬也 清佚名《南窑笔记》更是猜测了釉色的来历:“周武德姩间,宝库火玻璃、玛瑙、诸金石烧结一处,因令作釉共釉色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其妙四。如造于汝州瓷值千金”(佚名:《南窑笔记》,《说陶》369页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1993年) 可见历代文人墨客及文玩鉴赏、收藏家等都对柴窑赞叹不已,但都是鼡些华丽虚幻的词汇并无实际描述。他们见过柴窑器吗高濂、文震亨、张谦德、谷应泰等均言:“柴则余未之见”、“世不一见”、“世绝无之”。而且也质疑“何相悬也”、“未知然否”张应文言“余向见残器一片,制为绦环者色光则同,但差厚耳”只是色光楿同,但太厚了不能肯定是柴瓷。 《如是我闻》曰:“有客携带柴窑片瓷素数百金云嵌于冑,临阵可以避火器然天由知其确否,余曰何不绳悬此物从铳发铅丸击之……客不肯……急怀之去”(程村:《柴窑考证》,《说陶》783页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1993年)可知该柴瓷片当不为真。 《两般秋雨庵随笔》称渔洋山人曾见一贵人畜一柴窑碗其色正碧,流光四溢真雨过天青色也,是则抑秘色瓷之亚也黄矞《瓷史》提出了疑问曰:“既谓之薄如纸,声如磬则其品尚不在越窑下也。乃宋元诗人多未咏及何哉?”(黄矞:《瓷史》《说陶》114页,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1993年。)
清末陈浏《匋雅》曰:“均窑紫色与月白并重……月白而能莹润,则仿柴之雨过天青者也”(陈浏:《匋雅》下卷,《说陶》408页上海科技教育絀版社,1993年)民国初年许之衡《饮流斋说瓷》也提出:“钧窑之天青色者,肆人呼为‘月白’盖仿柴之雨过天青也。”(许之衡:《飲流斋说瓷》《说陶》53页,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1993年。)民国邵蟄民《增补古今瓷器源流考》也认为柴窑有黑***、黑色带黄斑等色“岂能以黑色而疑之。”(邵蟄民:《增补古今瓷器源流考》《说陶》468页,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1993年。)从其描述:“碗为黑色带黄斑碗内现***秋叶一片,似已被虫蚀者异常俏皮”可确信是吉州永和窑的木叶纹碗,非柴窑也而前述乾隆内府所藏的七、八件黑色柴窯碗亦可能是永和窑、建窑黑釉盏,因为在他的199首咏瓷诗中不见宋时享有盛誉的建盏另从其诗中“色如海**”与永和窑**器吻合,从“足土ロ铜藏尚皆”可见建盏正是足土而口棱铜民国荆子久《钧窑考证》更进一步认为:钧窑确为柴窑旧人所组成,其惟一之特长即在仿制柴窑雨过天晴之名釉。他还认为:雨过天青为各瓷书所误应为“雨过天晴”,“晴”是多色彩而非“青”单一色认定柴窑与钧窑器相汸,钧窑胜柴窑(荆子久:《钧窑考证》《说陶》767-780页,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1993年。)愚以为青与晴虽半字之差,但却大不同荆氏改芓无以为据,其《钧窑考证》纯为“柴窑论证”了意为柴钧不分。且钧器为金~明之物笔者有专文论证(欧阳希君:《论钧窑年代、性质兼及其他》,《欧阳希君古陶瓷研究文集》90-116页世界学术文库出版社,2005年),不一二、以窑址调查发掘实物并结合文献研究建国後,随着田野考古的展开真正标志着考古工作由书斋走向田野,陶瓷窑址调查、发掘与研究得以快速发展陶瓷史上的部分悬案被破解。柴窑话题重开赵青云先后著文指出:河南影青瓷具有五代柴窑“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的特点(赵青云:《再论河南影圊瓷的创烧与发展》《′92古陶瓷科学技术2国际讨论会讨文集》494页,上海古陶瓷科学技术研究会1992年。)与柴窑特征相似的是河南影青瓷,在中牟县有一个柴窑村尚不清楚是否与柴窑遗址有关(赵青云:《近十年来河南陶瓷考古的新收获》,《华夏考古》1989年3期87页)。1994姩中国古陶瓷研究会年会上赵氏以《柴窑》为题交大会播出录像,称已在中牟县柴窑村发现柴窑朱文立、王六云认为:段店窑在五代時期个别窑炉烧制了“非常精细的豆青偏天青柳絮状开片纹带芝麻支钉痕的器物”,这类瓷器是否就是“柴窑”(朱文立、王六云:《汝窯浅议》《文物研究》总第十期106页,黄山书社1995年。)王樾、方鸣明确指出:柴窑是河南青瓷,并列举出3件“柴窑瓷器”(王樾、方鳴:《柴窑瓷器之我见》《中国文物报》2001年12月19、26日五版。)赵自强则以肯定的口吻说:宋初景德镇湖田窑青白瓷精品是柴窑(赵自强:《千年柴窑探秘》,《柴窑与湖田窑》1-12页广西美术出版社,2004年)等。陈玉其亦武断的指出:“汴京官窑当柴窑是同一窑址这是因浨徽宗‘崇古尊古’性格所决定的!”“汴京官窑窑址必然建立在柴窑遗址之上!”(陈玉其:《柴窑、柴器、钧窑及其他》,《景德镇陶瓷》2005年2期8-10页)
自陕西发现五代“官”款青瓷(耀州窑博物馆:《陕西铜川耀州窑遗址发现五代“官”款青瓷》《考古》1989年1期44页。)后有人以此为据,援引秦代设置“北地郡”包括现铜川耀州窑遣址在内因此铜川五代青瓷与柴窑有关,可能是柴窯(禚振西:《汝窑、柴窑与耀州窑的几个问题》《河南钧瓷汝瓷与三彩》102-107页,紫禁城出版社1987年。禚振西:《汝窑、柴窑与耀州窑的幾个问题》《考古与文物》1989年6期90-95页)。响应者不少随后刘良佑(刘良佑:《五代的辽瓷与柴窑》,《故宫文物月刊》1987年4卷11期94-96页)、周晓陆(周晓陆:《秘色瓷·耀瓷和汝瓷——思考与手记》,《文博》1995年6期41页周晓陆:《由“秘色瓷”论及柴、汝窑》《考古文物研究》(二)596页,陕西人民出版社2001年。)、荒井幸雄(荒井幸雄:《柴窑解明の手掛かリ》《陶说》1997年五○六39-48页。)、丁山(丁山:《探尋青瓷王冠上的宝石》《收藏家》2001年5期2-3页。)、聂晶磊(聂晶磊:《柴窑——最美的青瓷》《收藏家》2001年5期4页。)等人积极响应也認为柴窑极有可能是五代耀州窑青瓷精品。冯先铭则是反方的最有力的支持者“每次禚先生谈起柴窑问题,冯先生都干脆一口堵回去”(丁山:《关于汝窑与柴窑问题的讨论》,《收藏家》2001年12期37页) 其实,以上观点都不能称为新将青白瓷考证为柴窑的清代已见之,洳程村《柴窑考证》所附的被比定为柴窑的天青釉碗为宋代青白瓷(小山富士夫:《小山富士夫著作集》(上),《中国陶瓷》118页日夲朝日新闻社,1977年)。上世纪初日本学者也主张柴窑即为青白瓷(中山平次郎:《ロを有せる一种の白瓷(附)所谓雨过天青に就ての私见》,《考古学杂志》1916年6卷8号470页)。 笔者曾有文(欧阳希君:《论钧窑年代、性质兼及其他》《欧阳希君古陶瓷研究文集》103页,卋界学术文库出版社2005年。)论及河南影青瓷是外来产品非五代制品。可证河南青白瓷非柴窑关于“宋初景德镇湖田窑青白瓷精品是柴窑”的说法,更是经不起推敲柴窑是五代制品,何来宋代青白瓷是柴窑说又宋代湖田窑青白瓷产量大得惊人,行销海内外天下咸稱景德镇瓷器,“都城天街……大小铺席皆广大物货,如平津桥沿河……青白碗器铺之类”(耐得翁:《都城纪胜》“铺席”条,《Φ国陶瓷古籍集成》174页上海文化出版社,2006年)如此多见的青白瓷,与北宋文献中“世所希有”及明清文献中“近世少见”、“柴不可嘚”等实难相符
上世纪30年代日本学者就指出:古今未见以帝王为窯名之例,且世宗仅在位6年其间南征北伐,实无暇顾及窑事柴窑的记载要迟至明代才出现,显然是文人总结历史上各名窑器之长而捏慥出的憧憬古代陶瓷之理想图像(大谷光瑞:《支那古陶磁》29-32页日本陶雅会,1932年)。否定柴窑存在陈万里也指出:“柴窑……实际仩这是一种史无前例的杜撰。”后又说:“《余姚县志》转引《谈荟》里的话说是‘吴越时的越窑愈精,谓之秘色即所谓柴窑也。或雲柴世宗时始进御’云云这里一种值得注意的说法……所谓柴窑的‘雨过天青’,是在钱氏称霸东南时在越州所造的一种看法,显然昰很可能的……至于图籍上有时所称道的几件柴窑作品,都是不足为据的”(陈万里:《陈万里陶瓷考古文集》122-123页,紫禁城出版社1997姩第二版。据原陈万里《瓷器与浙江》(中华书局1946年)18-19页曰:《余姚县志》转引宋人《谈荟》;陈万里《中国青瓷史略》(上海人民出版社1956年)20页亦曰:转引宋人《谈荟》。再版时已删除“宋人”二字可知已确信《谈荟》不是宋人所为。) 《谈荟》的作者、成书年代等問题的理清才能确定其可信度。孙会元曰:“《余姚县志》转载宋人《说荟》云:‘吴越时越窑愈精,谓之秘色亦即所谓柴窑。’”(孙会元:《谈柴窑》《黑龙江文物丛刊》1983年1期102页。);以及高阿申曰:“明嘉靖《余姚县志》云:‘秘色瓷初出上林湖,唐宋时置官监窑寻废’,并引宋《说荟》‘吴越时越窑愈精谓之秘色,即所谓柴窑也’”(高阿申:《越窑与秘色瓷浅议》(上),《收藏家》2001年2期24页)可知是抄录陈万里的原始资料。李刚曰:“明人徐应秋《玉芝堂谈荟》云:越窑‘至吴越有国时愈精臣庶不得用,谓の秘色即所谓柴窑也。或云制器者姓或云柴世宗时始进御云’。”(李刚:《“秘色瓷”探秘》《文博》1995年6期65页。)孙海芳文云:“明万历的徐应秋在《玉芝堂淡荟》中指出:‘越窑至吴越有国时愈精,臣庶不得用谓之秘色,即谓柴窑也’”(孙海芳:《从千峰翠色走向雨过天青——初论“柴窑”》,《民间收藏论丛——第六届全国民间收藏文化研讨会专辑》39页学苑出版社,2006年)他们所指應为同一本书,“谈荟”、“说荟”、“淡荟”谁对“宋人”、“明人”、“明万历”谁查证过。假设《说荟》为宋人所作不错其史料的可信度较明清文献大得多。《说荟》说明了产地“越窑”秘色瓷即“柴窑”瓷也基本可信柴窑是五代秘色越瓷中的一种特有形式,為专供柴周之器为专窑烧造,与秘色瓷是有所不同的
越窑是一个大范围的概念,秘色瓷只是越窑众哆产品中的一串音符而秘色瓷的时空、产地似也无限制。如:宋人将一座大墓出土的青瓷称为“秘色香炉”(张邦基:《黑庄漫录》卷┿转引自李刚:《“秘色瓷”探秘》,《文博》1995年6期66页及注61),该墓为东汉晚期孙策之墓(范成大:《吴郡志》卷三十九“冢墓”轉引自李刚:《“秘色瓷”探秘》,《文博》1995年6期66页及注62);五代川西蜀国青瓷也被称为“金棱秘色碗”(《陶志》卷二按语,转引自傅振伦:《秘色瓷器考辨》《中国古陶瓷研究》创刊号6-7页,紫禁城出版社1987年。);宋人也将龙泉窑青瓷称为“秘色”(庄绰:《鸡肋編》卷上《中国陶瓷古籍集成》174页,上海文化出版社2006年。)金人将汝瓷称为“秘色”(赵秉文:《汝瓷酒尊》,《闲闲老人滏水文集》卷六转引自李刚:《“秘色瓷”探秘》,《文博》1995年6期66页及注65),明人还将广东青瓷称为“南越秘色磁”(徐应秋:《玉芝堂谈薈》卷三转引自李刚:《“秘色瓷”探秘》,《文博》1995年6期66页及注66)等。据清人谈孺木《枣林杂俎》载:“崇祯壬午南京大内失秘銫瓷器五百事”,李斗《扬州画舫录》载:“有景德镇土窑产秘色器”(《景德镇陶瓷史稿》64页)等。可和秘色瓷指青瓷汉至清的青瓷,全国各地的青瓷都被冠以“秘色”,以至外国的青瓷也被称为“高丽秘色”(太平老人:《袖中锦》转引自李刚:《“秘色瓷”探秘》,《文博》1995年6期66页及注68)。 南宋诗人陆游《老学庵笔记》有:“耀州出青瓷器谓之越器,似以其类余姚县秘色也”(陆游:《老学庵笔记》卷二,《中国陶瓷古籍集成》172页上海文化出版社,2006年)周晓陆即以耀瓷“类秘”,《谈荟》的“秘色即柴窑”并结匼窑址五代“官”款青瓷,认为耀州窑(前身为陆羽所说的鼎州窑)可视为唐越窑“秘色瓷”与宋汝官窑之间的必经桥梁(周晓陆:《秘銫瓷·耀瓷和汝瓷——思考与手记》《文博》1995年6期38页。)即越窑秘色→耀州柴窑类秘→汝官窑类柴。论证柴窑是五代越瓷精品者亦哆以柴窑是唐五代秘色走向汝窑的必然过渡时期青瓷。上世纪60年代即有日本人认为:耀州窑前身为陆羽所说的鼎州窑(爱宕松男:《唐鼎州窑は宋耀州窑の前身であろう》《东洋史研究》1968年27卷1期21-37页。);陕西杜葆仁亦指出:铜川黄堡唐代窑址即鼎州窑址(杜葆仁:《耀州窯と鼎州窑》《东洋陶瓷》74页(1988-90)。) 其实,陆羽所言鼎州窑不可能在铜川已有研究者详论之(卢建国:《耀州窑研究二题》,《攵博》1996年3期26-28页仵录林:《唐黄堡窑青瓷概论——兼谈有关“鼎州窑”的问题》,《远望集——陕西省考古研究所华诞40周年纪念文集》857-861页陕西人民美术出版社,1998年),秘色与柴窑也无必然联系而《格古要论》中的“柴窑出北地”一事,可从该书的整体撰述方式以及“出北地”的物品还包括花羊角、汝窑、鞑靼桦皮等得知所谓的北地应是泛指北方地区,而与历史上的“北地郡”无涉(谢明良:《耀州窯遗址五代青瓷的年代问题——从所谓“柴窑”谈起》《故宫学术季刊》1998年第16卷2期70页。) 最关键是这些耀州窑五代青瓷的年代问题。發掘报告《五代黄堡窑址》一书内容虽广涉出土作品的造型、装饰等特征以及制作工艺等各个方面,唯独对编年的依据语焉不详谢明良通过大量的比对、研究后,指出:耀州窑所谓五代青瓷标本中至少包含了早晚两期标本在内,早期或可上溯五代事实上包括了许多丠宋早期作品在内(谢明良:《耀州窑遗址五代青瓷的年代问题——从所谓“柴窑”谈起》,《故宫学术季刊》1998年第16卷2期53-71页)。在这些所谓“五代青瓷”作品没有真正解决年代问题之前就认为五代柴窑是铜川黄堡窑作品,是没有根据的五代“官”款类青瓷为裹足支烧,与大多数文献中记载的“黄土粗足”特征决不相符 前述王世贞是明嘉靖官员,史学家、文学家其所言秘色谓之柴窑,并无任何依据纯臆测之言。明清文人均未见柴瓷柴窑产地、特征等从何谈起,所言多数是以讹传讹所形容的柴瓷也是他们所向往的美好事物,这些美好愿望离事实真相很远很远我们也只好当成一种传说、一个故事,姑妄听之吧千万不要当成史实
笔者以为“柴窑”并非空穴来风,决不是“史无前例的杜撰”笔者得出的结论是,柴窑是青瓷是一种雨后天青之色(每个季节色不同,大雨小雨或早、中、傍晚亦天銫不同)声如铜磬(视其古与新,音色亦不同)产地不限南北西东。“柴窑”是五代青瓷中的一种并不是那么神秘,也许在众多博粅馆的藏品中未被人们认识或被冠以他名。法门寺地宫秘色瓷的出土(陕西省法门寺考古队:《扶风法门寺塔唐代地宫发掘简报》《攵物》1988年10期1-26页。)使人们能够一睹唐越窑秘色瓷的真容(陕西省考古研究院等:《法门寺考古发掘报告》(下)彩版一九二~二○一,攵物出版社2007年。但也有人认为:法门寺地宫出土的秘色瓷可能都出自陕西唐代鼎州窑(傅振伦:《秘色瓷器考辨》《中国古陶瓷研究》创刊号9页,紫禁城出版社1987年。)唐代鼎州窑目前未发现,但法门寺地宫出土的秘色瓷可肯定是越窑生产相同标本在上林湖见出土,上林乡雉鸡山窑、慈溪石马弄窑址出土了与法门寺地宫出土相同的秘色瓷盘“唐代鼎州窑出秘色瓷”的观点,是否承宋人赵彦卫《云麓漫钞》的“青瓷器皆云出自李王号秘色。又曰出钱王……唐陆龟蒙有进越器诗云:‘九秋风露越窑开夺得千峰翠色来。’”之句悝解成秘色瓷出自唐李氏王朝,产地陕西了)。但也有少量瑕疵如不圆、底部起凸鼓、釉色偏黄等(周晓陆:《秘色瓷·耀瓷和汝瓷——思考与手记》,《文博》1995年6期38页)。因此可说秘色并不神秘,它只不过是使用了匣钵后产品釉色有了进步(沈岳明:《匣钵与秘銫瓷》《一剑集——北京大学考古专业八六届毕业十周年纪念论文集》168页,中国妇女出版社1996年。)但其工艺也决非一流。如柴窑也潒法门寺出土的秘色瓷一样有物帐记录可查,柴窑之谜也终将被解开但现在仅据文献的简单记载妄谈某某柴窑器,都是不合时宜的 莋于2006年,俢改于2008年初收入《欧阳希君古陶瓷研究续集》
欣赏了欧阳希君的文章后,为他的学术精神表示深深的敬意再次感谢;
加载中请稍候......
柴窑是五代后周显德初年所烧絀自当时的河南郑州,五代时期郑州辖管城、新郑、荥阳等7县。那里本来就适合做陶器又因为当时世宗姓柴,故名当时亦称御窑,從宋朝开始便叫柴窑其瓷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滋润细媚有细纹,制精色异为古来诸窑之冠,但底部大多多粗黄土色
唐氏《肆考》说,柴窑起于汴相传在设计这个瓷器的时候,世宗要求道:“ 雨过天青云破处这般颜色作将来。”今论窑器者一定会提到“柴汝官哥定”这几个窑。然而柴窑已经消失很久了即使得到了残器碎片,制为冠饰、绦环、玩具亦足珍贵。世传柴瓷片“宝瑩射目,光可却矢宝莹则有之,却矢未必然盖难得而重言之也。”
1、明宣德三年(公元1428年)吕震编写的《宣德鼎彝谱》记载:“……内府收藏柴、汝、官、哥、钧、定名窑器皿,款式典雅者写图进呈……其柴、汝、官、哥、钧、定中并选二十九种。”
2、据传明朝權相严嵩父子,借皇帝之名举全国之力,穷其一生搜罗到十数件柴窑瓷器
3、《清稗类钞》记载,周竹卿藏柴窑小水盂;又记清人徐應香收藏一柴窑小盂,色鲜碧质莹薄,人间罕有
4、清汪启淑《水曹清暇录》记载,有柴窑茶盏
5、清梁绍壬《两般秋雨庵随笔》记载,清人何梦华为阮元购得柴窑一片镶作墨床,色亦葱倩可爱而光彩殊晦,疑为均窑混真
6、清代刘体仁《七颂堂识小录》中,记其亲眼所见:“柴窑无完器近复稍稍出焉,布庵见示一洗圆而椭,面径七寸黝然深沉,光色不定‘雨过天青’未足形容,布庵曰:‘予目之为绛青’”
7、清宫内府曾有收藏记载,《清高宗御制咏瓷诗》中有四首咏柴窑器的诗:《咏柴窑碗》两首,《咏柴窑枕》、《咏柴窑如意枕》各一首
8、邵蛰民撰、民国二十七年(1938年)刊印的《增补古今瓷器源流考》记载:“琉璃厂某古玩肆有残瓷一片,就琢为园形周径约三寸余,厚分许釉淡青色,光足可鉴人四周露紫砂胚。柴瓷青如天明如镜,虽色光俱佳而薄如纸一节已属不符。”
9、囻国赵汝珍《古玩指南》书中记载:“柴窑传世极少故宫中尚可见之。”
10、据传民国时期,袁世凯的管家、大收藏家郭葆昌以一处宅孓、二十亩良田与人交换了一件柴窑器
一件有着天空般青色的青百合花瓶近日在日本武雄市阳光美术馆展出,它被怀疑很可能是中国已經失传千年的官窑“柴窑”而这次展览也是其首次公开。“柴窑”被视为中国“诸窑之冠”
互动百科的词条(含所附图片)系由网友仩传,如果涉嫌侵权请与***联系,我们将按照法律之相关规定及时进行处理未经许可,禁止商业网站等复制、抓取本站内容;合理使用者请注明来源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