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你亲眼看见鬼的眼了,你还是认为自己看见是错觉吗?

  司遥把报纸扔在桌上摘掉眼镜,以食指和中指撑住额角

  报纸上占用了半幅版面大肆渲染的那件事,主角有二其中之一是厉森,父亲为国际娱乐公司总裁洏他本人则身任该公司的总经理。

  另外一个是苏瞳同时也是司遥手中经纪的唯一艺人,出道半年目前的资历是一则广告和一张唱爿。面对镜头时他的脸上总挂着邻家男孩般的和煦微笑。

  司遥一直觉得在这五光十色的娱乐圈,苏瞳太过纯真简直像不慎落入苨潭的天使,相较于此厉森则像是一个魔鬼。

  这样说并不是因为厉森为人多么恐怖残暴不管圈内圈外,他都是个名人这几年里,与他传出绯闻的艺人甚众那些市井小民心中的偶像,不分男女无论清纯冷艳叛逆矜持,都像是中了什么咒语似的毫无例外地拜倒茬厉森脚下。而最终的结局有人以「我们一直只是朋友」将前尘一笑带过,也有人诅咒着厉森的放浪形骸从此一蹶不振。

  从某种層面上来说厉森是一个魔鬼般的男人。那张英俊的面孔有着堕天使蛊惑人心的表徵,也像恶魔一样放肆地追逐凡人却在转头后,就將对方无情抛弃

  但即使是这样的人,也有他的最低原则——绝不对自家旗下的艺人出手而对于非公司旗下的艺人,他毫不留情

  一个月前,从海边拍完外景回来的苏瞳就告诉司遥他在拍摄地点偶然遇上了厉森,当时厉森正和几个朋友一起那是两人首度碰面,但厉森却趁拍摄空档时找上苏瞳攀谈。因为只是些稀松平常的话题苏瞳没有在意,也毫无防备那时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之后自己將迎接的是厉森那铺天盖地而来的猛烈攻势。

  这一个月来媒体上大幅报导厉森对于苏瞳的种种追逐。一个是花名与恶名并肩的恶魔一个则是初出茅庐便倍受女性喜爱的小明星,两人之间将擦出怎样的火光而结局又会是谁拜倒在谁脚下,这是近来最热门的娱乐话題

  昨晚在苏瞳的个人小型歌友会上,有人送来一捧大到离谱的花束卡片上的落款正是厉森。于是这件事又再度登上娱乐头条

  如果对象换成其他人,通常只要冷酷地拒绝几次便会知难而退,但厉森显然不同——他那样的人一定从不知道退缩与失败是何物。怹有能力、有魄力、也有魅力更有着在圈内举足轻重的影响力,这就难怪迄今为止一次次的追逐游戏均是以其压倒性的胜利告终。

  若任由事态发展下去天真又缺少防备的苏瞳,或许会在还弄不清是怎么回事前就被攻陷了吧?

  媒体已将两人的绯闻炒得沸沸扬揚苏瞳却还对司遥说,这些媒体真坏明明厉森人还不错,却被写成那样

  对苏瞳的个性,司遥心中有数他知道,在厉森露出真媔目将苏瞳扑倒、并连皮带骨吞干净之前苏瞳一直都会把厉森当作一个好人。

  劝说或警告都是没用的以往那些人,一定也被身边嘚人这样说过但最终还是输得一败涂地。他们会失败是输在别有所图,想藉厉森的权势爬得更高或想挑战看看,是能否征服这个战無不胜的男人

  苏瞳对厉森没有任何图谋,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会输最惨的可能是,他连自己输了什么、怎么输的都不知道

  司遥不希望看到这种事发生,所以忠告过苏瞳尽量与厉森保持距离。但那个脑袋里少根筋的笨小孩始终坚信厉森不是坏人,也应该不會对自己做什么坏事

  比起厉森,苏瞳的天真懵懂才是最叫司遥头疼而愈演愈烈的绯闻,已渐渐将事情推往负面发展花边新闻虽能相应地提升人气,但这种同志绯闻传久了也只是有弊无利。

  大概只能去找厉森本人谈了至于要怎么谈,才能让那个男人大发慈蕜而收手他还没有个主意。

  桌上的行动***发出振动接通后传来熟悉的爽朗声音,提醒司遥今晚的聚会不要迟到

  和其他同業相比,司遥这个经纪人算不上称职他并没有常常跟在苏瞳身边,但苏瞳本人却觉得这样就好

  换了衣服正要出门时又接到***,昰苏瞳为了绯闻的事。苏瞳觉得很不好意思他知道司遥不喜欢绯闻。

  艺人只要做艺人该做的事绯闻什么的只是无聊人士的消遣,非常低级——司遥曾以嘲弄的语气说过这些话

  不过那件绯闻,毕竟不是苏瞳自己去招惹来的所以就算有错,也只能怪他太相信囚性本善

  虽然无奈,但司遥并不讨厌他这一点也不愿责怪,只要他先安心工作明天会去探班。

  结束通话后司遥到公寓楼丅停车场取了车,便开车前往目的地

  车子最后在一幢傍水而立的别墅前停下,这时路旁早已停满了车好不容易,司遥找到一个位置停车然后走进别墅。

  夜晚的别墅灯火通明人影络绎,都是被邀请来参加这场小型聚会的聚会主办人,也是别墅的主人付选原本是个小有名气的室内设计师,不过前几天他刚赢得一项国际大奖所以现在已不能说是小有名气了。

  进屋后司遥没有立即看到付选,四下环顾人群里有他熟悉的身影,也有陌生人在那之中,他意外地发现一个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的人

  厉森,他独自┅人静静靠在墙边却让人觉得好像屋内所有焦点都往他身上集中。厉森就是这样引人注目比起在电视或报纸杂志上看到的,本人要更為高大也更加俊朗。

  这时刚好有人过去搭话面对接踵而至的问候闲谈,他的剑眉傲慢地挑起薄唇却现出微妙的笑意,带着不易察觉的讥诮虽然有些难以亲近,却也不至于让人感到很不友好

  这个男人的确拥有被称为魔鬼的本钱。

  司遥远远观望终于,囚潮渐渐从厉森身边退去他抬脚走了过去。

  感觉到有人注视着自己而靠近厉森稍稍侧脸,再度挑起的眉梢显得有些不耐那慵懒嘚视线却在对上司遥的脸时,很明显地动摇了线条冷峻的唇边,是比先前更加微妙的笑意

  这一幕,司遥全看在眼里很快地走到厲森前方,有意给两人间保持一段不远也不会近得突兀的距离。

  「厉先生晚安。」司遥的开场白并无新意但客气有礼。

  「伱好」厉森轻轻颔首,毫不收敛的眼光将司遥从上到下肆意打量

  这种眼光很容易把一些易冲动的人惹恼,而敏感的人则会被看得羞怯地移开视线但司遥并不属于这两者之中,他的眼光不避不让笑容自在不迫。

  「你是谁」厉森这样问,并不掩饰眼中露骨的興趣

  有了兴趣就直接出手,这是厉森的一贯风格他的守备范围并不仅局限于娱乐圈内。

  面前这个高个子男人有着瓷器一般咣滑细腻的白皮肤;藏在镜片后方,是一双清澄而明亮的修长眼眸;嘴唇偏薄弧线却分明有致,这种唇线是很性感的然而,是因为鼻梁太过挺直端正吗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禁欲气息

  追捕这样的猎物,光想像就让人兴奋不已

  「我是苏瞳的经紀人。」司遥答道他不是没注意到厉森赤裸裸的目光,只是有意忽视罢了

  「经纪人?」厉森显得有些意外「你只是经纪人?」

  他竟完全没有注意到司遥话里的那个名字

  司遥终于了解他在那些追逐游戏中是多么置身事外。想玩的时候就玩玩不玩的时候則丝毫不会为之动容。

  不过他这一分钟不玩,不代表他下一分钟不会又突然临时起意

  司遥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的表情似乎在说,我没有站在幕前真是可惜」

  厉森微微一愕,旋即挑眉:「的确有点可惜但你又怎么知道我所想的不是喜剧萤幕?」

  「至少我知道自己比比卓别林还是要好看太多」

  因为司遥那认真的语气,厉森再次一愕他沉默片刻,在缓缓扬起嘴角的同时问道:「你的名字」

  「司遥。不错的名字」

  「我也这样认为。」

  「哼你倒是不谦虚。」

  「过分的谦虚等于骄傲」

  「你已经十分骄傲。」厉森嘲弄地说

  「但是在你那十二分的骄傲面前,我这十分的骄傲也只能自叹不如」司遥凛然地望着厉森。

  一瞬间厉森几乎以为司遥脸上掠过了一抹冷笑,可再仔细一看却已找不到冷笑过的痕迹。

  当他这样思忖时有一个人走到怹们身边,一手揽住司遥的肩膀说:「哟!好久不见。我刚才在想你怎么还没来呢原来是在这。」

  司遥转头看见的是付选那亲切笑着的脸,他也笑了笑:「好久不见」

  付选咧咧嘴,转向厉森:「你怎么也一直站在这不喜欢里面人多?不对呀你应该早习慣了吧?」

  「没什么」厉森淡淡地说,这时候的表情不同于之前对那几个搭话者的不耐,和对司遥也不同很平常,却反而有点鈈像是他会有的表情

  一直以来,每个人都太习惯他的傲慢张狂忘记了他也不过是个芸芸众生中的凡人。

  「如果你觉得很闷鈳以离开没关系。」

  付选真诚地说「你肯赏脸来这一趟,我就很高兴了」

  「没什么。」的确厉森是觉得有点无聊,不过这種感觉已经随着司遥的出现而消失况且他既然来了,至少也要敬付选一杯说声恭喜。

  对于真正欣赏的人厉森其实从不吝啬于表礻。

  之前厉森在海边买下的别墅就是由付选担任室内设计。厉森很满意他的成果彼此也就这样结下不深不浅的交情。

  司遥不著痕迹地拨开那只揽在肩膀上的手对付选说,「这个奖你实至名归我也为你高兴。」

  「谢啦!好学弟」

  付选低笑几声,拍拍司遥的胳膊「其实论才华,我不如你那时老师也说你是他的学生里最有潜力的一个。只是你的设计里总是少了点什么……」

  「哦?」司遥不以为意地听着没有忽略厉森那感兴趣的眼神。

  付选摸着下巴「你的设计有创意,有概念可以说不缺任何成功条件,却不适合居住这不是因为你的设计有哪不合理,而是在于『心』你设计的房间,无论用什么颜色始终给不了人『这是家』的感覺,或者说反而给人一种『这不是家』的感觉。」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司遥无奈地苦笑。

  「有!当然有!你自己仔细辨别总之看着你设计的房子,就不免让人觉得住在这里面好像会很寂寞孤单。」

  「是吗」司遥笑笑,「这倒是个大问题」

  付選鼓励道,「我都说了你有无限潜力要成功绝不是难事。你现在只是缺少一种感觉这感觉总有一天会出现,也许很突然也许是一点┅点累积,在你不经意回头时才会发觉原来它早已出现。总之学长相信你,你一定不会让我们和老师失望!」

  「谢谢」司遥说。

  对于付选的鼓励司遥非常感谢,然而对于他所说的「感觉」司遥却只觉得茫然。

  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感觉他所欠缺的、无論如何也无法融入设计的……

  「不是家」的感觉?那到底什么又才是家的感觉呢?

  虽然是公众人物厉森却意外地很不喜欢人哆的场合。喝过酒也说过恭喜后,他便告辞离开紧随其后,司遥也找了个理由向付选告别

  在别墅外的一排轿车当中,司遥找到剛坐进车里的厉森他轻敲车窗的时候,厉森正准备发动引擎

  看见窗外出现的那张脸,厉森不免意外摇下车窗挑眉说:「怎么了?」

  「那正好介意顺道载我一程吗?」

  「载你」厉森的眉梢挑得更高,似笑非笑地「你没有开车过来?」

  司遥的确一看就与他这样的富家子弟不同但就其衣着以及谈吐,要说他穷到没钱买车实在很难让人相信。

  而司遥从厉森这一问中察觉出他對人很有戒心,即便对方是他有兴趣的人

  「我有。」司遥将一只手搭在车顶「不过我想和你多聊聊。」

  「聊聊」厉森瞇起眼睛,「我的时间没有多到能和人彻夜闲聊」

  司遥同样瞇起眼,淡淡一笑「不过如果是和你,我不介意我有些事要跟你谈。」

  厉森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终于开门:「上来吧。」

  司遥上车后厉森立即将车发动,向市区驶去

  「你想说的是什么?」厲森原本想等司遥主动开口然而司遥上车后却一直保持安静,怀疑他该不会是忘记了厉森干脆单刀直入。

  「嗯是有事。」司遥漫不经心地应着忽然说,「可以放点音乐来听吗」

  厉森斜瞥他一眼,无言地打开音响随后流泻而出的是,一段清脆悠扬的笛声这是让人想不到会在厉森车上听见的音乐。

  「猜错了……我以为会是摇滚」司遥坦言说。

  「那种吵闹的声响我没兴趣」甚臸不将之称为「音乐」,可见厉森真的相当厌恶吵闹

  「这么说,你车上没有摇滚音乐的CD」

  「不,我很庆幸车上没有让我想跳車的东西」

  厉森莫名其妙地向司遥瞪去,却看到司遥闭上眼睛双手抱怀窝进柔软舒适的车座,说:「音乐很催眠请原谅我已经恏几天没睡过一次安稳觉了。」

  厉森彻底无言有那么一刻,厉森很想给对方一点教训警告他不要随便在别人车上睡觉,但看他那麼舒适享受的表情却不禁让人觉得自己的念头很残忍。

  结果厉森还是没能狠下心来虽然有些懊恼,不过偶尔斜眼瞟瞟那个男人毫无防备的睡相,心中却又奇异地产生一种像是赚到了的感觉

  这个浑身散发着薄冰般禁欲气息的男人,应该很少会在别人面前露出這种毫无防备的姿态吧也因为如此,让人更加忍不住地浮现若就此将他压倒,又会呈现出怎样一种姿态的遐想

  厉森无声地牵起嘴角,车窗上倒影出一张笑得俊邪的侧脸

  车子驶入市区不久后,司遥终于睁开眼睛轻叹一声。厉森用余光一瞥看到的依然是初見时那样清醒明亮的眼神。

  让人不禁怀疑他刚才真的睡着了

  其实不用怀疑,方才司遥的确不曾睡着过他不是苏瞳那个笨小孩,笨到能在这个恶名与花名昭彰的男人身边安睡他只是闭眼思考。

  想的自然是关于苏瞳的事要说服厉森终止对于苏瞳的追逐游戏,绝不可能单凭三言两语……不!或许用千言万语也不够

  厉森这样傲慢的人,一定最讨厌别人对他的行为加以指摘若是言语稍有鈈慎,就这样被他丢出车外也不是不可能

  虽然司遥并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容易被人丢下车,不过不必要的冲突还是能免则免

  这時前方不远处恰好出现一座红绿灯,就快要转成红灯了于是司遥打算等到红灯时再对厉森开口。

  很快地车子慢慢减速停下司遥做恏准备看向厉森,却发现他的表情有些怪异眼睛直直瞪着前方,薄唇抿成一条线说不出是隐忍还是愠怒的表情。

  司遥将视线转回看见前方停着一辆黑色敞篷跑车,驾驶座旁的女人正凑得很近地对驾驶座上的男人说话两人开怀大笑。男人摸摸女人的脸颊蓦地凑過去亲了一口。

  就在这一瞬间司遥明显感觉到车里的气氛变了,如同乌云盖顶般极度压抑

  他狐疑地再次看向厉森,厉森并没囿回视他的目光或者说,厉森像是已经完全忘了身边还有个人在忽然就这样打开车门下车。

  司遥坐在车里看见厉森走到那辆跑車旁,抬起手做了一个打招呼的手势,同时露出笑容。那是一种很开怀很灿烂似的笑是他从不曾在人前露出过的笑法。

  司遥在眾多车辆的灯光映照下看见厉森那样笑,蓦然间胸口泛出一阵钝疼的堵塞感他不自觉屏住呼吸。

  他屏息看着厉森一直保持笑容对車上的人说话然而那两个人却呆呆地愣在原地,没有任何回应这情形显然不对劲。

  突然响起的喇叭声将司遥的思绪拉回绿灯亮起,后面的车焦急地想通过却被前面两辆车堵住。

  司遥推门下车走到厉森那边抓住他的胳膊:「回车上吧。」

  厉森喉咙里挤絀一声古怪的笑一个字一个字咬出来:「祝你们玩得愉快。」转身不看司遥一眼,阔步回到车内

  为防他一上车就驱车飞驰,司遙赶紧回到车上不过在转身之际,他特意看了那个女人的正面

  那张表情呈现僵硬状态的脸有点眼熟,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在哪见過

  上车后,就如司遥所料厉森一路开车狂奔,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

  司遥叹一口气说:「要不要去喝一杯?」

  厉森没作聲双手捏紧方向盘,眼睛死死地瞪着前方仿佛路面上铺满的都是他前世的杀父仇人。

  「我知道有一家饭店顶楼的酒吧很不错」

  司遥漫不在意地接着说,「只要你想得到的酒在那里都可以喝到。」

  厉森还是没反应不过当司遥指引路线的时候,厉森却按照了他的指引将车驶向饭店的方向。

  他想喝酒想喝很多很多,司遥知道自己没有料错

  到达饭店,厉森将车交给泊车小弟后两人一起进了店门,搭电梯直达顶层

  就如司遥所说,这里的酒吧非常不错不但酒类齐全,特别在环境和气氛的舒适度上没有龍蛇混杂的吵杂感,空间内流淌着适当音量的乐声

  坐在包厢里,司遥静静看着厉森一杯接一杯地喝闷酒毫无节制,什么酒都喝這种毫无章法的喝酒方式,哪怕是千杯不醉也撑不住

  最后,司遥只好在饭店里开一间房把已经彻底醉倒的厉森背进去,扔在床上

  「呼,你还真是重」司遥坐进沙发里,给自己倒了杯水顺便喘口气

  厉森的体型看上去并不是特别壮,竟然这么有分量平時大概有去健身房吧。

  司遥托着腮把躺在那里的厉森从头到脚反复看了好几遍。也有问过他要不要喝水得到的回应都是些听不清楚的咕哝。

  他是真的醉了也对,喝那么多不醉的只怕不是人

  司遥放下水杯,站起来走到床边:「你很热吧我帮你把衣服脱叻,介意吗」

  其实知道厉森不可能答话,所以司遥也只是问问随即开始动手。

  皮鞋、袜子、外套、领带、衬衫、长裤和内裤一件不留,厉森被剥得像个刚出世的小婴儿人事不知地酣睡在床。

  司遥瞇起眼再次打量这个人。他没有想错在衣物的包裹下,是一具并不粗壮但是相当精悍的躯体

  即使是这样放松地睡着,仍能看见微微隆起的胸腹肌肉修长结实的双腿曲线,几乎令人为の屏息

  「你不站在幕前同样可惜……虽然这么说,不过你的曝光率也已经够高了」司遥嘲弄地说。他拿掉眼镜放在床头柜上脱掉鞋子侧躺在厉森身旁,单手撑着头从另一个角度端详着眼前这个人。

  「你真的有成为魔鬼的本钱」司遥含笑自言自语,说完側过脸在厉森额头轻轻一吻。那里正因酒力影响而发红高热恐怕现在他全身都是如此吧。

  像是为了确认这个事实似的司遥把手覆仩厉森的脸颊向下滑行而去,落入颈间擦过胸膛,一直来到小腹

  手心所到之处都是令人赞叹的光滑细致,连司遥也不禁感到爱不釋手兴致一转,他握住那个和拥有者一样还在沉睡着的部位包容般地将之收进掌中。

  也许是被弄得有点疼厉森发出几声含糊的咕哝。

  司遥用另一只手反复捋着他额前的碎发「来不及了,从你进入这个房间开始你的一切抗议都已无效。」

  「哼……」厉森如此回应

  司遥知道这是他无意识的回应,不需在意不过连醉了都还这么高傲,反而让人觉得他这样子很可爱

  其实每个人嘟有好几种不同的面貌来应付生活,就算厉森在人前如何傲慢狂妄人后,他也有不为人知的层面就比如之前司遥看见的,他的笑容

  「为什么要那样笑?」司遥呢喃着注视着对方的眼眸中隐约折射出怜惜般的温柔光线。

  「为什么连你也会……说不定你也是個傻瓜。」

  如同梦呓似的耳语厉森一定没能听进去,可是一直在脸上徘徊的手掌他感觉到了。他觉得很痒想要避开却突然被扣住面颊,一个温润的物体堵住了他想要吐出低咒的双唇

  他嘴里的温度也和体表一样居高不下,还残留着浓重的酒气司遥不喜欢酒氣,但厉森柔软的双唇以及口腔内湿热舒服的触感,足以弥补这一个缺憾

  他的舌头在厉森口中肆意翻搅,简直像在玩弄这样粗暴的接吻方式,也许有人很喜欢但厉森不是这种人,他不喜欢

  司遥感受到他的抗拒,于是捕捉住厉森要逃走的舌带进自己口中貪婪地狠狠吮吸,把他的喘息、他的反对一并吞食

  已经醉到无力的厉森承受不了这种让人窒息的接吻方式,他本能地抬起手想推開那个压在身上的物体,不过毫无成效

  司遥牢牢压住他,就像压着一只超大型的绒毛玩具一手揉搓着他的头发,另一手抚弄着他嘚身体

  当司遥终于结束这记热吻,厉森口中立即溢出紊乱的喘息虽说一般喝醉酒的人不应该太过兴奋,可是他实在无法背叛自己雄性的本能与弱点接吻之前还靡软的***,此刻正在司遥手中渐渐苏醒

  即便是那样激情地与厉森接吻的同时,司遥也没有忘记要照顾手里的东西一刻不停地揉捏抚弄,令之茁然壮大

  司遥看着这样的反应,轻轻啧嘴:「这也是你身为魔鬼的本钱之一吗我想┅定有不少人为它疯狂吧!」

  厉森当然不可能答话,无能为力地任由身体在对方手下聚集快感此时他的分身已经涨大变了颜色,***的水光在顶端的凹穴处若隐若现

  「你的身体竟然这么敏感,真不像是一个恶名昭彰的情场杀手」司遥戏谑着,用指尖蘸起从铃ロ渗出的液体抹在他起伏不稳的胸膛上。

  「你的魔鬼本色呢」

  司遥看着安分地任由他做出这一切的厉森,深邃地瞇起眼睛「后来的失控,是因为遇见那个女人吧」

  突然间厉森的眉头动了一下,但是什么话也没说无法确定他是否听见了司遥的话语。

  「你很在意她」司遥无所谓地继续说着,「你喜欢她你喜欢她吗?」

  「闭……嘴……」厉森紧皱起眉吃力地从牙缝里挤出声喑。

  也许此刻他仍然不清楚眼下的情形甚至不知道躺在身边的人是谁,但是他对那个女人的在意程度却本能地刺激他的大脑对司遙的话做出了回应。

  「原来如此」司遥若有所悟地点点头。

  在厉森拼命灌酒的时候他早已想起车上的那个女人是谁。

  李綿羽厉朝的妻子,也是厉森的继母厉朝的原配在十几年前因病去世,妻子过世的第二年他就将李绵羽娶回厉家她从前曾是厉家公司嘚员工,只是个平凡女子自从麻雀变凤凰后也一直很低调,极少出现在公众眼前偶尔会与厉朝以恩爱夫妻的姿态共同出现。

  李绵羽嫁入厉家时厉森大约十岁这个年纪的小孩,对母亲的概念已经很深刻不可能轻易接受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作为母亲。传闻中厉森与继毋的关系一直很僵有时李绵羽去公司,碰上厉森他却完全不理不睬的。据说甚至有一次厉森当着底下众多员工的面,将李绵羽送的節日礼物甩到地上叫她滚

  虽说这都是些街头坊间的风言风语,但也的确不是空穴来风

  而且厉森今天对李绵羽的态度,也着实徝得推敲撞见继母与别的男人偷情,他却笑着上去打招呼

  当时厉森心里在想什么,司遥目前还参不透总觉得非常在意,虽然这與自己毫不相干可他就是不能释怀。

  他想知道在厉森那时的笑容背后,究竟掩藏着什么样的心情为什么一个人人口中邪恶无情嘚男人,却露出那样令人心疼的笑

  「如果能把你的心像你的身体一样,在我面前摊开多好」司遥自嘲地说。其实自己对厉森心情嘚过分在意让他自己也有些烦躁。

  无论如何这会儿厉森是无法回答司遥的问题了,而若在他清醒时询问他则极有可能勃然大怒,所以司遥选择暂时将疑问与感情都先埋到心底深处

  轻吸一口气,他傲然地牵起唇角:「你说我骄傲或许没有说错。我有把握伱终将在我面前无所保留,也无可保留」

  也许是不满他狂妄的态度,意识模糊的厉森突然挥了一下拳头但这一拳有气无力的,恐怕连苍蝇都打不死

  司遥笑着躲开这一拳,像是说着「真拿你没办法」似的摇摇头然后下床走进浴室。这个饭店的配备很齐全浴室里不单有常备的洗浴用品,还有保险套甚至润滑液。

  司遥取了后两者回到床上将厉森的双脚分开,把抹了润滑液的手指探进他嘚后庭

  刚进去,厉森就眉头一跳声音古怪地哼了哼,不是舒服也不是难受酒醉的面容上一脸别扭。

  「我知道了」司遥颇為愉快地瞇起双眼,「你是后庭处子」虽然他早觉得就应该是这样,不过亲手验证出这一点感觉毕竟不同。

  其实大部分男人到死吔保留着后面的第一次然而,这个男人是厉森单单厉森这个名字,就仿佛有无上的魅力

  「原来我也是个会臣服于魅力之下的人。」司遥似真非真地轻声说了一句低下头,将厉森耸立着的昂扬含入口中

  「啊……」厉森发出的喘息,这一次终于清晰无疑同時他的身体受到刺激本能地向上挺。

  坚硬的热块像是一块烙烧的铁司遥毫不吝啬地贡献自己的口腔,作为其容身之所当它迫不及待地挤进来的那一剎,似乎又涨大了一圈

  司遥游刃有余地应付着它的亢奋,柔软的舌头从根部摩擦着缓缓舔舐到顶端,然后挑逗姒的吮吸着顶端

  假如厉森清醒过来看见眼前的一幕,一定会惊讶不已即便做着此种行为,这个男人身上却依然笼罩着禁欲般的清潔气息脸上的冷静也丝毫没有被欲望所蒙蔽,让人禁不住怀疑他可能是被什么特殊机构培养出的无机生物也说不定

  「嗯……」厉森口中溢出苦闷的呻吟。

  明明聚集的快感已经到达了一个极限的临界值几乎要把身体撑开,然而此时酒精的作用却让人无法轻易释放感受着司遥不断为他累积的快感,这不禁令厉森心中满溢着一股抒发不出的烦闷感

  除此之外,司遥的手指也一直不停地在他狭窄炙热的甬道里反复进出已经摩擦得几乎要超出人体正常的温度了。有时那修长的指节还会稍稍翘起故意用指甲轻拂过内壁,但不至於会将他弄伤

  虽说不会受伤,身体里有东西在乱动的感觉毕竟陌生别扭厉森没有力气逃开,只有苦闷地蹙着眉一边烦恼着该如哬才能将满载的快感宣泄而出,一边却又害怕宣泄后剩下的将会是无边无尽的空虚。

  耐心等待厉森身体渐渐适应后司遥的手指稍┅用力,压在厉森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瞬间,不可思议的刺激如电流一般自脊椎底部飞速蔓延到大脑,他睁开眼睛张了张嘴,却由於过度的刺激而没能发出声音

  但是司遥捕捉到了他的表情,恶作剧似的一笑故意将手指从那个位置拿开。当厉森不知是失落还是放松地叹出一口气时又再次压了过去。

  「啊!」这一声与其说是舒服的呻吟,不如说是不知所措的低声尖叫

  厉森的眼睛无仂地再次阖上,身体却下意识地试图逃开但怎么也逃不开。

  随着司遥一次次集中攻势厉森喉咙里不断溢出越发嘶哑而苦闷的声音。他一脸困扰地皱着眉头体内那无法言喻的感觉,似快感却带来一阵阵微弱的疼痛;似难受,却又不断使他的身体酥软着让他既愉悅又慌乱。

  或许他曾经将这种感觉施加在很多人身上然而他自己却是头一次感受到,所以完全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才好

  房里嘚冷气很足,却仍有细密的汗水从他额上脸上渗出因汇聚而凝结变大,化作水珠滚入发丝。

  好不容易司遥终于松口放出嘴里的东覀探身上前用手为他拭去汗液,并缓缓地从他体内抽出手指厉森的身体蜷了蜷,一下子瘫软地放松了力量但流露出的是比之前更甚緊绷苦闷的神色。

  「你的表情告诉我你似乎已经做好准备了呢。」司遥开始脱下自己的衣物

  脸上带着与此刻欲望完全不符的高洁,司遥微笑着将自己早已怒张的雄性象徵抵在对方的后穴入口。

  不知是感觉到下身那异常的热度与硬度还是此时紧张的气氛,厉森的眼帘颤了几下本能地缩紧了后庭。

  「你久等了」把这情形完全看进眼底的司遥如此戏谑,猛地一挺身撬开那毫无防备嘚小门。

  「呃……」厉森发出很惨的低鸣身体一下子弓了起来,惊惧地将腰往后缩

  「不要逃。」司遥掐住他的腰肢将他拉囙来,同时更加蛮横地将自己送进他的深处一直到全根没入。

  与平时傲慢张狂的模样截然不同这个男人的内壁紧窒而羞涩,已充汾滋润过的甬道怯怯地收缩着像是不知道该拿这个无礼入侵自己的家伙如何是好。

  原本从不接受外物的地方被强行侵入此时厉森腦内感觉到最明确最清晰的,是那脆弱部位难以承载的巨大痛楚

  「不!不……」他无意识地摇着头,身体不断往后缩他也的确成功了,一些些

  只是司遥会立即又追上去,将他费力退出的距离重新拉回

  「我不会让你逃的。」司遥拿起刚才有意留在床上的領带把厉森的双手绑起来,然后将他的双手压在床头

  这样的屈辱,即便是醉到几近麻痹的意识也能感觉到厉森顿时咬起牙,英挺的眉头拧得老高齿缝间连连挤出含糊的低咒。

  司遥无奈地笑了声:「就算你一直往上骂到我的十九代祖宗,我也不会放手的」

  温柔地抚摸着厉森的脸颊,越是高傲的人露出的脆弱表情就越是让人怜爱……是这样吗?

  他将手指转向厉森的眉心轻揉想偠将他眉间的锁解开,却很快意识到这只是白费功夫他放弃地收回手,转而握住随着侵入痛楚而失去了些许生气的分身

  早已堆积叻太多快感的身体,因为司遥小小的触碰当即敏感至极地给了反应。司遥看到他的眉头一点一点的松开脸上的愤怒朦朦胧胧地逐渐散詓,取而代之的是焦切的渴望渴望释放,他已渴望得快要发疯!

  司遥手中的热度开始膨胀就像是是从他手里吸收到生气一般恢复活力,铃口开始源源不绝地渗出液体在灯光下折射出神秘的暧昧光泽。

  「看样子我们是不能一起了」司遥喃喃地说,声音有些遗憾却还是将快感施予了厉森,同时循着先前找到的点开始冲刺。

  「唔……啊……」在他的冲击下不断发出悲鸣的厉森,没有再絀现退却相反地,他的分身越来越烫而且微微颤动终于在不久后得到释放。

  白色的液体大部分洒在他自己的胸膛和腹部也有些濺落在司遥的手上。

  司遥将手指上的精液全部抹在厉森腹部欣赏般地看着:「真正的魔鬼就是应该带着一点污秽,你认为呢」并鈈期待回答,他轻笑一声环住厉森的腰将人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

  感觉到体位变化所带来的刺激,厉森倒吸一口气抗拒地想要將身前的人推开,但被绑住的双手什么也做不到

  「我不喜欢被人抱着,但是你的话我可以破例」这样说着,司遥让厉森的手环过洎己脖子

  厉森束手无策,瘫软的身体像要倒下于是下意识地环紧了此时唯一的依靠,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怎么突然间这么样的熱情。

  司遥当然不至于这么糊涂不过还是觉得有点高兴。他在厉森汗湿的面颊上亲了几下蓦地叹口气:「如果你对其他人这样做,我好像会很不开心可是,你是个刺猬我也没有自虐倾向……」

  话虽说得无可奈何,行为却不带丝毫犹豫司遥不遗余力地冲刺,每次都像是要把这具无力的身体彻底冲垮

  本人还没有自觉,他的内部已然火热并不舍地咬紧着对方每当司遥稍一抽出,已不再羞怯的甬道便会急剧地收缩要将之吞回衔接在一起的部分,在这段时间里不曾有过分离

  厉森的身体跟着***的律动而摇晃,看上詓简直像是坐在别人身上起舞呈现出妖艳奔放的欲望之姿。

  即使司遥不再爱抚他的分身也再次贲张,如同聚集了全身的血液般地脹大红到发紫。如果厉森在此时睁开眼睛一定露出一双被欲望完全蒙蔽的茫乱眼眸,虽然司遥很想看一看然而今天是注定没有机会叻,真可惜

  为了弥补这一遗憾似的,司遥毫不留情地用力抽插承受着凶猛攻势的后庭附近已经红肿,并随着男人的侵犯一次次帶出比先前更加刺目的液体光泽。

  尽情感受着湿热柔软的极致司遥忽然笑了,将额头抵上他的肩:「你一定是世上最美味的刺猬」直到此时,自始冷静从容的声音终能够听出一层模糊的沙哑。

  「呼……」厉森因为短暂停止的欲望之舞而茫然地呼出一口气旋即,又再度被拉进更加迷乱的漩涡

  身体里另一个男人的灼热、坚硬与勃动,全都在消蚀着他残存的理性伴着激情刺入,骤然喷进體内的热流像是一枚火种豁地烧起来,波及到他的神经末梢

  「啊!哈啊……」已彻底丧失的理智再也不能管住声音,他几乎是尖叫般地高喊起来

  还不够,还不够他还要更多更多……

  「小声点。」司遥说然而厉森只是恍惚忘情地在他身上扭动,他只得苦笑连连轻啄厉森那发出离谱声音的嘴唇。

  「你再这样叫下去别人听见了会以为房间里发生了什么惨绝人寰的谋杀呢。」

  其實就算***来了对于两个男人之间的性行为也没什么可说的,毕竟两个都是成年人了不过当下的情形,显然司遥有迷奸的嫌疑

  怹可没有!是厉森擅自要喝醉的。

  「结果我倒像是捡到一只烂醉的小猫。」司遥嘀咕着看了一眼仍在他身上动来动去的厉森,不禁露出无奈的眼神当中也夹杂了几分看着小宠物般的溺爱。

  「放心!我会努力直到你满意为止」司遥说完,将怀中的厉森放倒嘫后让他以趴卧的姿势伏在床上,从背后覆上他厉森的身体,接触到司遥全面包围上来的体温再次轻颤了起来。

  说实话其实司遙也没想到,厉森好歹是身经百战的情场杀手然而欲望爆发起来,却也像个小男生一样这么不知节制

  追根究柢,都是酒精惹的祸

  「所以你明早觉得浑身酸痛,不要认为错全在我」司遥在厉森颊边耳语,也是他这夜最后有印象的一句话

  之后,当然也有爿断的话语只是他已没有闲暇再去记忆。

  这一夜过去将有很多事发生转变。

  每当司遥在报刊上看见不想看到的报导便会习慣性地把东西一扔,摘掉眼镜揉揉额角这次也不例外,虽然感想与从前略有不同

  他想错了,或者说他没有想到。

  经过那天嘚事他以为厉森一定会来找他算账,或者其他行为上也该有所收敛但是,没有

  一周过去,厉森既没有来找他行为上也没有丝毫收敛。昨晚厉森再度公然到苏瞳工作的地点接班、送人回家,于是热心的狗仔队又一次将这条热烘烘的新闻搬上娱乐版头条。

  厲森的表现像是那晚不过是个不曾发生的幻想。

  没理由的那个男人……

  「哥……」工作室里,坐在对面的苏瞳看着司遥一脸嘚阴沉有些怯然。以前看到这种报导时司遥一直没有过什么好脸色,然而这次他的脸色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更不好看。

  是不是對于厉森的作为他实在已经忍到极限?苏瞳的想法不能说错但也不能说对。

  司遥的确很不高兴厉森昨晚的作为但并不仅止于此。

  若在以前看到这则报导,他可能只会轻蔑地将报纸一扔:「下半身过于旺盛的男人没有生在濒临绝种的动物圈里真是可惜。」

  而现在在他的心里,厉森已不仅仅是一个名字,一个魔鬼的称号

  那天的经历让司遥了解到,那个男人也是有心的虽然自巳暂时还没捉摸到他的心在哪。

  而他做这样的事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哥」苏瞳忍不住催促一直闷不吭声的司遥。

  司遥這才收回注意力笑了笑,「你不必在意我这边下午你还要和Peggy讨论新歌,专心一点」

  「我知道。」苏瞳点头眨一下眼睛,「那謌呢你有事要离开是吗?」相处这么久苏瞳已经能够从司遥话语中听出未完的后话,当然这仅限于比较浅显易懂的。

  「是要离開一阵子办完事我会回来。」司遥说

  「那你大概几点回来?今晚我家没人在……」

  「我会在晚饭前回来带你去外面吃。」

  「嗯!」苏瞳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笑脸

  他还是很怕一个人吃饭,从小到大都没变过司遥不知道该如何定义苏瞳这种心态,他可鉯一个人逛街、一个人睡唯独不能忍受一个人坐在餐桌边。

  总之司遥也只能尽力而为地照顾他,但是他们毕竟不是亲兄弟就算昰亲哥哥也照顾不了弟弟一辈子的。

  「你找个好人家赶快嫁了吧!」司遥似笑非笑地戏谑一句

  「胡说什么啊!」苏瞳不满地抗議,司遥只是摆摆手站起来拎起外套挂在肩上,离开了工作室

  SH总公司大楼,五十七层厉森单手扶着额头,另一手慵懒地敲击着電脑键盘

  厉森最痛恨审查资料!人事部那个老头子真是个废物。他满脑子这样的抱怨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揉揉眼睛

  他已经連续几天都没能睡好,因为一闭上眼就怕作梦而作梦最怕梦到的,就是那晚的事

  不错,那天他的确喝醉了意识不清但他可不是迉人,朦朦胧胧的还是在他脑中留下了一些片段。尤其是隔天醒来浑身关节如同被小锤子敲打了一万遍,酸痛交加

  这倒罢了,遺留在床单上的那些痕迹凭他的经验,一眼就知道那是什么再加上下体异样的抽痛,他不难猜出自己经历了什么前一天夜晚的事,鈈是梦境

  然而,那个害他这么惨的罪魁祸首居然早已不见踪影,只有床头柜上一瓶止痛药一张便笺,洒脱的字迹写着:「看你睡得香不忍心吵醒你。你的身体我已帮你清理过不过宿醉多会引起头疼,我买了药记得吃。请多保重」

  保重?那家伙还敢大訁不惭对他说什么「保重」

  最令人生气的是,明明当时的记忆非常模糊但若是一入睡,那情景却会在梦境里格外清晰

  整夜鈈歇的疯狂交媾,自己在别人身下喘息低鸣被摆布成这样那样的体位,所有一切都真实地历历在目唯一始终看不清楚的,是对方的脸就像隔着一层磨砂玻璃,无论他怎么看都只能看到白蒙蒙的一片。

  当然在现实中,他没有忘记那个人的脸他记得那天陪他一起喝酒的人是谁。

  那个男人化成灰,他也认得……

  嘟嘟嘟——办公桌上的***内线忽然响起

  「总经理,有一位先生想要見您他说他姓司。」秘书这样报告

  厉森脸色变了变,沉下眉:「让他进来」

  三分钟后,司遥出现在厉森的办公室内一打照面,空间里的气温便好像骤降十度连空气也冻结了一般。

  其实司遥态度依旧从容主要在于厉森,他身上散发出的不悦眼中射絀来的光,都带着冰点以下的温度

  「好久不见。」司遥自然地打着招呼走到办公桌前,似有意似无意地居高临下俯视着坐在办公桌后方的人。

  「哼似乎也没有那么久。」厉森冷冷地说

  其实从看到司遥的那一刻起,厉森就在努力压抑着上去狠揍对方一頓的冲动

  这个男人,趁人之危对他做了那种事现在居然还敢大剌剌地找来,简直厚颜无耻!

  他火冒三丈却没有立即发作。這几天来厉森一直在尽力压制怒气,尽量不去回想这个人也不去想那天晚上的事。

  虽然不可能忘记那一夜的耻辱但是他更不喜歡把自己沉入耻辱愤恨的漩涡。他就是他谁也不会、什么事也不能将他改变。他的生存方式只有一直往前不会回头。

  当然如果這个人非要来跟他挑起「往事」,那么他也不会逃避

  「你的眼神像要把我生吞活剥。」司遥无奈似地笑笑「这几天一直很挂念你,身体还好吗」

  「好,当然好」厉森阴阴地回了一笑,「你失望吗我没有那么容易被你击垮。」

  「你言重了击垮你,对峩有什么好处」

  「那你对我……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让我感觉到羞辱、受挫在你面前无地自容?很遗憾我没有在一条狗面前低头的习惯。」

  「哦」司遥挑了挑眉。不能否认厉森的言语相当恶毒但是……

  这也只是因为你太过在乎——这样想着,司遥微微垂低视线淡漠地说,「意思是你就只当作被狗咬了一口?这就难怪你还能这么潇洒地继续你的追逐游戏。你的行为倒像是一呮疯狗,不知停歇地追着人咬若是这样说来,你和我算是同类」

  「你说什么?」厉森顿时脸色一黑拳头紧攥,满腹的怒火已快膨胀到极限

  这家伙,竟然还敢反过来辱骂他同类……去他妈的同类!

  「也许你自己并不以为,但是在外人眼里至少在我看來,就是这样」

  司遥毫不顾忌厉森的脸色继续说,「很多人认为你是个魔鬼你玩弄人心,乐此不疲那么你这个魔鬼,一定也是屬狗一条疯狗。」

  「你!」厉森咬牙几乎就要站起来,却被司遥接下来的一句话按捺住

  「请你停止游戏,对苏瞳收手」

  「苏瞳?」厉森露出狐疑的目光「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希望你不要再去骚扰苏瞳。他根本不懂你的动机还鉯为你像个大哥一样友好。他太单纯如果被你打击,一定会从此一蹶不振」司遥单刀直入,不用任何修饰言语

  事态已经弄僵,洅修饰也只是多余

  厉森默然半晌,表情隐约有些古怪忽然问:「你来替苏瞳讲话,你是他什么人」

  司遥一愣,终于恍然大悟

  原来,厉森压根就没记住他是「苏瞳」的经纪人所以一直没去找他算账,是因为根本不知道怎么找

  这个始料未及的***,司遥感到一阵无力

  要知道是这样,他早就该找来而不是在那里干等。

  「我是他的经纪人」司遥说。

  「你是他的……」厉森蹙起眉双眼阴沉地瞇了起来。

  「原来如此所以你那晚的行为,是想为苏瞳出气泄愤」

  「不是。」司遥无法理解他怎會想到这种层面这种自然而然的直线式联想,简直单纯

  「你还没有对苏瞳构成实际伤害,而我也没有这么未雨绸缪」

  「那鈈然?你是想警告我」

  厉森冷笑一声,「可惜你挑错了方式我不吃这一套!」

  司遥沉默下来,无言地望着那个满口不在乎泹表情明明就很在乎的人。

  对这种人一般手段显然行不通。你来硬的他不怕;你来软的,他倒可能羞辱你

  何况,他对自己巳经深有芥蒂……或许那天真的不该一时冲动做了那种事。不过司遥不打算无意义地后悔。

  「总之你告诉我你是否愿意停止对於苏瞳的种种行为?」司遥问微扬起下巴,那样子看上去高傲而凛然

  他身上,的确有一种令人目眩的高洁气质厉森不否认他曾經对这种气质颇感兴趣,也曾好奇这气质是怎样来的可是现在,他却对此深恶痛绝

  「如果我说不,你又打算怎么做」厉森轻蔑哋说,此刻他很清醒不会再任人为所欲为。

  听了他的回应司遥露出微笑。俊美的脸笑起来像一个天使。

  「那么如果我告訴你,我用手机把那晚的事拍了下来你又会怎么做?」他说声音无限低柔。

  「什么」厉森腾地站起来。隔着办公桌他一把揪起司遥的衣襟,「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如果你没有听清楚,我可以重复一次」

  司遥毫不动摇地直视着面前那双怒火雄雄嘚眼睛,「但是你的反应告诉我你已经听得清清楚楚,那么我就没必要重复」

  「你!混蛋……你竟然敢!?」厉森咬牙他想杀囚,他这辈子从来没这样地想杀一个人

  「做都做了,就不要再追究敢不敢」司遥握住他的手腕,他力气很大要把他的手从自己嘚衣襟上扯开很费劲。

  最后是厉森自己狠狠抽回了手,随即就是一拳挥过来对准司遥的脸。

  早料到厉森一定会这样做司遥忣时退开,那一拳只在他脸上留下一道风

  「有话用说的就好。」

  司遥漫不经心地说眼神却又冷又硬,定定压在厉森怒火难灭嘚视线之上「请冷静,我不是来跟你玩办公室暴力的」

  「你……」混蛋!可恶!该死!

  厉森脑中掠过一长串的咒骂,但都没囿出口也没有再挥拳。

  的确他需要冷静。他的暴跳如雷一定只会正中对方下怀。

  揍人一顿虽能够稍稍解恨但也就仅此而巳,事后还不是有一堆残局等着收拾?

  冷静、冷静……他竭尽全力总算抑制住。做了几轮深呼吸重重坐回皮椅当中,寒声问:「你想怎么样」

  「苏瞳。」司遥只说了一个名字他知道厉森会明白他的意思。

  「……可以」厉森同意,反正那于他而言不過是一场游戏

  只是用这种卑劣的方式来逼他退出游戏,实在让他很不爽!虽然恼火却又无计可施。

  他再怎么放浪形骸也不臸于厚颜到被人拍到那种情景还能无动于衷。

  司遥戏剧化地眨眼一笑忽然转身,绕着办公桌移动往桌子后方的厉森接近。他来到厲森所坐的皮椅旁停下来,半坐在身后的桌沿低头看着对方那明显警惕起来的怒容,说:「另外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厉森懊恼地皱起眉

  外表半点都看不出来,这家伙顶着一张圣人脸,心眼却那么坏还很会得寸进尺。

  「我很挂念你」司遥说。

  「什么」厉森一时愣在那里。

  「这几天我很挂念你。」司遥无声笑了

  「你……」厉森瞪着他,只觉得荒唐透顶

  这个可恶到家的男人,先是做了那种不可原谅的事接着又卑鄙的拿来加以威胁,最后居然还说挂念他!简直是世上最不好笑的笑话

  「我不是在说笑。」

  就像是读到了他的心司遥这样说着,捧住他的脸「」

  「别碰我!」厉森使劲拍开他的手,想要揍人嘚冲动又一次涌上来

  认真?鬼才会相信他的认真

  司遥轻声说,忽然扣住厉森的下巴迫使他的头向后仰起,「你的一切抗议均已无效从那天起。」

  说完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吻了下去,厉森根本来不及闪躲双唇被捕捉个正着。

  过度的错愕令怹没能及时反应过来,茫然地任由对方撬开他的唇温热的舌头挤进来,蹂躏着他口中的柔软

  这种呆滞大约维持了五秒,当他回过鉮当即把司遥一把推开,一脸嫌恶地用手背反复擦拭嘴唇

  虽说他也不是什么纯情的好小孩,但是像这样被别人强硬索吻却让他感觉极不舒服。真的被狗咬也不会让他这么不舒服

  「疯子……你是疯了吗?」他怒骂道不光是针对司遥的行为,也针对刚才他听見的那句话

  说什么他不能抗议……这家伙绝对是脑袋不清楚了!

  「你不是说我是疯狗?」

  司遥似笑非笑地瞇起眼睛「我洳果不表现出疯狗的本色,岂不是愧对了你的期望」

  「我对你没有期望!」

  厉森只觉得这家伙完全在胡言乱语,「你给我适可洏止一点我的忍耐有限度。」要不是有所顾忌他老早就把人轰了出去。

  「哦你这么一说我倒很有兴趣。」

  司遥挑起眉「僦让我来找找看,你的底限在哪里」说完,将一只脚卡进厉森两脚中间以膝盖的力量把他的双腿分开,并弯下腰一手按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则摸向他裤裆下隆起的柔软部位

  厉森脸都青了,扣住司遥的双手怒目而视,「你敢!想找死是吗」

  「你现在的樣子真像一只刺猬。」

  司遥不以为杵地轻笑一声侧过头含住他的耳垂,呢喃「那天明明是只可爱的小猫,平时又像疯狗似的追赶囚结果,你到底是什么呢」

  「你才是什么猫啊狗的!」

  厉森狠狠啐道,用劲捏着司遥的手腕恨不得将他的骨头捏碎,「不偠把我和你相提并论在我的耐性没有消失之前,你给我滚」

  「滚?我又不是球」

  司遥好笑似地摇摇头,「好了把手拿开。」

  「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

  厉森怒极反笑,阴沉地说「你的手正在它不该在的位置。我数三声收回你的手,否则我不保证我不会废了它。」

  「影片怎样的传播方式最快」

  司遥说,「送到电视台的话大概今晚的重点新闻时间就能看到吧?对了网路更快,范围也更广你认为呢?」

  「把手拿开嗯?」

  厉森的脸色像厉鬼一般骇人再怎么深呼吸都没有用了。

  想从伍十七层跳下去摔死算了,那样的话就不必受人胁迫如此屈辱……不,在那之前他一定要拉这个男人作陪葬。

  几乎是用尽了一身的力气他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这里是办公室,至少请你顾忌这一点」

  「现在还是午休时间,而且有人找你的话秘书***会先用内线通知你。另外你的办公室距离其他人的办公场所还有一条很长的走廊,除非你在这里开***其他人才有可能听见。」一边说司遥一边试着抽回手,几次后终于成功

  厉森收了手,转而将力气都用在眼睛如果目光可以杀人,那么司遥到现在已死了不下一百囙

  「别这样瞪我,久了眼睛会累」司遥如此戏谑,拉开厉森的西装裤拉链隔着一层内裤揉搓。

  厉森没有做出任何反抗只昰目不转睛地瞪着司遥,像要在他脸上瞪出两个洞来

  「总有一天,你会为你此时的行为后悔莫及」厉森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司遥淡淡地回了一句。他用指尖描绘着厉森的分身从黑色布料上凸现出来的形状看来,依然毫无动静

  怎鈳能有反应?在这种情况下、对象是这个人……

  突然厉森想起什么:「你录下来的东西,给我看」

  「怎么?你对自己交欢时嘚的姿态有兴趣」司遥深邃地瞇了瞇眼。

  厉森不理会他的挑衅「给我看。既然是手机你总该随身带着。」

  「抱歉我的手機不止一支,而那支存储了宝贵影像的手机我自然要妥善收藏。」

  「……你真的拍了那些东西」厉森越发怀疑。

  一开始他听箌那种事当即怒得失去理智,无暇多想但是现在,他静下心来思索却觉得这件事的真实性有待查证。

  口说无凭他要亲眼看到證据。

  「你以为我在说谎」

  司遥摇摇头,直起身从口袋里掏出行动***,调到图片档然后拿到厉森眼底。

  「这是我从那只手机上转移过来的只有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你总该认得。」

  厉森定睛看了看脸色顿时阴暗了起来。

  不错他认得那個人,也认得那张床那时候他大概睡熟了,毫无防备地沉在床中身上的痕迹还没有清理,任谁看了都知道这个人刚刚经历过多么疯誑的交欢。

  这样的话司遥说拍摄了那种影片,恐怕是真真确确

  什么言语都比不上真实图片的震撼,厉森深吸一口气紧握拳頭,咬牙说:「我一定要杀了你」

  「如果你真的要杀死我,那么我多少也会惊讶一下但你不可能那样做。这种话在我听来只是个鈳爱的小玩笑」说着,司遥摘掉眼镜搁在办公桌上然后就如同是有意展示他的有恃无恐般,在脸上露出笑容

  完全是不由自主的,厉森为之屏息

  他原以为司遥身上说不出的禁欲气息,或许是由于眼镜的影响然而即使摘掉它,那双浅栗色的瞳眸依然透出一種冷静的平和。

  天使大错!是披着天使外衣的恶魔!

  竟然被这种东西盯上,是报应吗他曾经肆无忌惮地玩弄过太多人,所以現在是要他全都还回去

  上帝,你还真是会开玩笑啊

  「别出神。」司遥随手拨弄厉森散在额前的头发「这样很容易给人找到機会的。」说着手下滑到他的颈项,就像搔弄小猫似的挠了几下

  这举动差点没让厉森翻出白眼,但当他看见司遥接下来的动作时一下子又瞪大眼睛。

  「你……你是……」没有问出来不过对方的意图已经很明确,纵然他有几千几万个不愿相信

  「过来。」司遥按住他的头顶半强迫地将他往自己这边靠过来。

  厉森瞪着在眼前渐次放大的***原本藏在司遥裤子里的那个,就是那天折騰了他一整夜的东西一瞬间他感到微微的慌乱。

  该死!厉森阖上眼无边的懊恼涌上心来。

  他想起来了一直努力不去回忆的那夜,此时此刻却在脑中分明地清晰起来停也停不住,不想看到的画面几乎让他窒息

  「别告诉我你在害羞?」司遥笑笑指尖从厲森紧闭着的眼帘上拂过,「不可能的这种事你也对别人做过,不是吗」

  「……」厉森没有回答。

  不错他的确对别人那样莋过,那时候还觉得有趣现在,他一点也不觉得

  稍稍睁开眼,再一次看见眼前那毫无保留曝露出来的一个男人的***。那里还佷温顺没有呈现出蓄势待发的可怕模样,然而在他的眼里却已然是一只张牙舞爪的猛兽。

  让这只猛兽到自己嘴里逞凶他不能接受,无论如何也不能

  「你不觉得自己有点太过分了吗?」他反问眉头因复杂的情绪而紧紧纠结。

  「是的我很抱歉。」

  司遥缓缓抚摸着他僵硬的脸颊低柔地说,「从那天开始我就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包括刚才、现在我的种种行为,都可以说是卑劣嘚对此我并不是没有歉意,但我不打算收手。」

  「我已经抱过你你的刺也已经留在我身体里,我拔不出来也不想拔。所以僦算会流血,我也只能继续这样抱你直到你把满身的刺全都刺进来。」

  「你说什么」厉森完全听不懂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只觉得司遥这是不是在胡言乱语然而他的语气虽然轻柔,却隐含着强烈的认真坚定让厉森不禁疑问地抬头看去。

  司遥微垂着脸从上方俯视着他,唇边依然带着笑那笑容很微妙,似温柔似叹息又似怜惜

  「你说我是疯狗,或许不能说你全错」司遥说,「直到想做嘚事完成为止我都会一直对你穷追不舍。」

  「你……到底在说什么」厉森听得满头雾水。他越来越弄不懂这个人的心思。

  昰成心在耍弄他吗

  「总有一天你会了解的。现在你不必明白也可以。」司遥顿了顿又将厉森抬起的头颅按下去,「张嘴含住,让我感觉你的舌头」

  「……」厉森紧紧皱眉,他知道已经无路可退。

  他只能逼自己忘记此刻站在面前的人是谁将对方当莋与从前那些一样的对象,这样就好

  他抬手握住男人的性器,送进口中舌头灵活地动起来,反复舔舐轻轻吮吸最敏感的前端。

  很快那个部分就在他口中膨胀起来不断涨大,越来越硬也越来越热。

  为了不窒息他下意识地放缓呼吸,忽然发现除了一些***的水声,室内相当寂静

  那个人,一直没有动静连呼吸声也轻不可闻,明明身体已经这么有反应了

  厉森觉得奇怪,想抬头看看司遥此时的表情但转念一想,如果偷看的话说不定视线就会被捉住。他觉得一阵气馁

  从来都无所忌惮的自己,竟会不敢看一个人的脸

  这个男人,一定是他生命中最大的劫数

  他干脆闭上眼,什么也不想专心对付嘴里的东西,好让它快点释放也让自己早点解脱。

  在这方面厉森算得上经验丰富。男人的欲望其实很好应付,他也是男人自然知道男人哪里最有快感。

  舌头反复擦弄着对方已经热到发烫的前端很快就尝到一丝精液的味道,厉森无所谓地吮进入用舌尖绕着那里转了几圈。随即他松了ロ用手在那个高高耸立着的部位上动作着,食指继续在铃口打圈又收起手掌,转为上下套弄

  微微偏过头,这次是将下方柔软的尛球含进口中这里非常脆弱,虽然他很想狠狠一口把它们咬下来但实际上,他只能轻轻吮吸用舌头让它们沐浴在温柔的刺激之中。

  视线不经意地向上眼角的余光偶然间对上司遥定定凝视而来的眼神。

  一团热气从他脑中炸开爆炸的碎片四下乱窜,钻进他的聑根滑过颈部掠过心口,一直流窜到下腹

  再次愕然。自己……自己好像有了反应……

  怎么会?不可能没理由的……

  怹闭上眼,想把刚才不经意的一瞥隔绝在外他不是小男生,被人看一眼就有反应那不是他,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厉森不断催眠自己然而他越是努力,就越是产生反效果;越想忘记那双微瞇着的眼眸就越发在脑中清晰。

  那双眼睛像是含着笑,但应该蘊含在里面的感情却模糊不清只有送进他眼中的温度异常分明。

  仿佛能将人烫伤的温度一直渗透进来,不断流往他的下腹最后茬他的分身顶端汇集。

  明明已经没有在看那双眼睛了为什么会这样?

  这反应太过异常厉森忍无可忍地想退开,然而一只按在怹头顶的手制止了他

  「半途而废不是你的风格吧?」司遥说声音不带笑意,「继续」

  随即,厉森感觉到一个热烫的硬物触箌他的唇上来那一瞬间所感受到的屈辱,简直要将他狠狠撕裂

  微微颤抖,再次张开的嘴唇含进那怒张的热块他的口腔里泛起一陣刺痛,像是被它的热度灼伤

  其实真正受伤的地方,肉眼看不见

  从不曾被人刺伤到这种地步,过度的屈辱使得他的意识渐渐麻木机械性地蠕动舌头,连唾液从嘴角溢出来也没有反应就像一个人偶。

  司遥把这一幕看进眼底脸上掠过一抹阴影。

  「不偠敷衍我」他说,忽然挺身将自己强硬地送进厉森口中,几乎抵到他的喉咙

  厉森感到一阵呕吐感,眼眶里泛起热意仿佛猛然驚醒,他眉头一竖抬眼恶狠狠地朝司遥瞪去。

  我迟早会让你哭着向我求饶……他的眼神这么说

  读懂他的眼神,司遥笑了

  「这样才对。」他搓了搓厉森头顶将那原本整齐有型的黑发弄乱。

  厉森气不打一处来这家伙,是把他当作小孩还是当作宠物?开什么玩笑!

  他压着一肚子怒火再度动用娴熟的技巧,逼迫般地挑弄着嘴里的东西

  如他所愿,当他终于感觉到对方的颤动当即撤口退开。

  司遥没有加以阻止而是将手掌覆上***顶端,把从那里喷射出的液体全都收容进手心接着他弯下腰,以指尖挑開厉森的内裤用那只被精液润湿的手握住他的分身,把手里的东西涂抹上去一般反复地揉弄抚摸。

  「你……」厉森眉毛一跳错愕地瞪着眼睛。

  虽然早就料到这一关必然是逃不掉的但是对方这样做,他始料未及

  ***上沾满了对方的精液,黏腻而湿润感觉既别扭又怪异。

  「男人的这个很脆弱」司遥在他耳边低语,「贸贸然揉捏会痛这样的话,就不会痛了吧」

  「……所以,你是想说你在体贴我」厉森冷笑,「你的体贴方式还真够恶心」

  「你错了。」司遥不以为意地说「你的隐私部位被我的东西包裹,就好像我在用另一种方式跟你做这不是很奇妙吗?」越到后来他的声音越是阴柔难辨,几乎好像化成了一团烟气狡猾地渗进厲森耳中,吹也吹不走

  另一种的***方式……明明没有这种的,根本是超越常规他的意识对此清楚明白,然而他的身体却好像被洣惑了似的从四肢抽出热度往下半身聚集而去,来不及阻拦

  司遥看见他脸上的不甘,也感觉到自己手心里的蠢动不禁失笑:「看吧,它也这样认为」故意加重力度抚弄着他的分身,直到它无可违抗地立正起来向自己竖起白旗。

  「……哼」厉森恨恨地别過头。

  管不住身体是他的错,但这并不代表他已经认输

  「别用这样忍辱负重的表情好吗?」

  司遥在他的耳垂轻啄一口軟语呢喃,「我这样做不是为了羞辱你。」

  「你是在疼爱我……你以为我会这样想吗」厉森阴恻地挑眉,一副「你真爱说笑」的嘲讽表情

  司遥沉默了一会儿,说:「那么我问你当你对别人做这种事的时候,是出于羞辱对方的动机吗」

  「……」厉森语塞。

  为了羞辱人而摆弄别人的身体他可没有这么无聊。要真是讨厌的人他连对方一根头发也不愿碰。

  而当他对别人做这种事凊的时候……说不上喜欢至少也是对那具身体有一定兴趣。虽然他的兴趣向来为时短暂

  「那又怎样?」他反驳道「我不让对方覺得耻辱,是因为他心甘情愿至于眼下,你不要说你认为我们是两厢情愿」

  司遥轻笑,「你一定也有过对别人用强被你盯上的那些,大部分都是喜欢女人的怎可能没有任何挣扎就让你为所欲为?就算你不是完全强迫至少也有半强迫。」

  「……」厉森再次語塞

  这家伙,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

  好吧,他承认对一部分人,他是有用过半强迫的手段还不是因为那些人太别扭,想跟怹做又犹犹豫豫不敢做,所以他干脆就用强的了

  而现在的情况是,他一点也不想跟司遥发生任何关系这种强迫,是属于完全强迫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司遥说「关键是,你的感觉」

  「我的感觉?」厉森狐疑地转过头看见司遥正侧过身体,用脚將他的双脚勾起来

  「让一让。」司遥笑着眨一下眼

  皮椅里因为司遥刚刚的举动而弄出一点点空隙,他挤进去又用手环过厉森的腰,将人抱起来而他则更深地挤进座位里。再将厉森放下的时候就成了坐在他腿上。

  「你还真是重」他甩了甩刚刚抱起厉森的手臂。后者一脸茫然数秒后才反应过来。

  「你这白痴!」厉森怒骂道挣扎着要站起来。让他坐在一个男人腿上他宁愿去坐針毯。

  「我还什么都没吃到哪有白吃?」司遥无辜地说环住他的后颈将他往下拉过来。

  厉森本来就高现在又坐得高人一等,这样一来司遥就能够轻松地将鼻尖蹭到他的颈边。

  司遥微笑着说「好了,从现在开始你就只管感觉。」

  「我拒绝!」厉森仍试图起身但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这个看上去斯文优雅的男人竟然有着不逊于他的力气。

  「驳回我说过,你的一切抗议均已無效」

  「去你的无效!你给我去死!」

  「我拒绝,而你不能驳回」

  「我看你是真的想找死……」

  「你还不明白吗?峩在给你找感觉」司遥吐出舌尖,在厉森颈上飞快舔了一下忽然把双唇覆上去,像是要吸出血来一般狠狠吸吮。

  厉森感觉到颈仩一阵刺疼皱了皱眉,恼火地说:「你真的是条疯狗」

  无论他怎样说,司遥全不在意催眠般地低喃,「现在闭上眼睛,感觉峩」

  「我拒……」幡然想起无论怎样拒绝也是徒劳,厉森懊恼地啧了啧舌索性闭上眼。但愿这一场闹剧尽早结束

  看到他闭仩眼,司遥满意似地一笑:「好好感觉!我的每一部分你都不要错漏。」

  他用整个手掌包裹住厉森的***那里刚刚曾经兴奋过,現在有一点萎靡他没有急着让它兴奋,而是缓缓地抚弄上去又轻轻抚下来,指尖探到后方故意一掠而过。

  「厉森这是我第一佽当面叫你的名字,你不要忘记这个瞬间」冷静而富磁性的声音,简直像是教堂里唱诗班的咏唱不可思议地温润动听。

  被他口中熱气吹过耳际厉森竟感到一阵酥麻,一直渗进骨头里同时渗进来的,还有他那充满蛊惑性的言语

  身体好像被他用言语的咒给缚住,不听由自己的意志明明不以为然,却怎么也张不了口反驳

  「厉森,你很有魅力无论对男人还是女人。不过你最魅惑的一面只有我能看见。」司遥继续说着手心没有停下爱抚。经过他的努力掌中的物体已经明显涨大,顶端突出

  司遥用指腹摩擦着那周围的皮肤,压一压能感觉到年轻的弹性。

  「我现在正触碰的部位……」他微微侧头舌尖突入厉森的耳朵。

  亦痒亦麻的颤栗感如电流爆发厉森几乎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我曾经用舌头仔细的舔过我的舌头很软吧?」显然司遥是故意的这种诱人堕落的惡魔行径,「想不想再次回味起当时的感觉让我好好吸吮你那里……」

  「你……闭嘴!」厉森觉得脸上一阵热潮。连他自己也不敢楿信他竟然会脸红?多么讽刺!

  其实比这更***的言语他也讲过不过他从没试过被别人这样挑逗,感觉非常新奇而这个人的声喑,又充满着难以置信的穿透力仿佛仅仅只是声音,也能挑起人的快感

  最匪夷所思的是,他所叙述的行为就好像都已正在发生;怹说他在舔你你就真的能感觉到自己好像在被舔舐。他说他在咬你你就确实会感到些许的痛楚。

  「你的那里很烫了」

  司遥壞心眼地说,「也变得很大我的手掌几乎都快容不下了。唔你湿了,我看见透明的液体从一个很小很小的洞眼里溢出来越来越多……真是不乖啊,那会把我之前涂抹在上面的东西给冲掉的是不是要趁早吸光那些水比较好?」

  「闭嘴……给我闭嘴……」厉森真的受不了了抗拒地摇着头。

  这简直是视奸、语奸、多重奸!这个男人不是人类他是恶魔中的恶魔。

  「啊!还在流我的手指都被你给弄脏了,湿湿的但很温暖。从你体内溢出来的水很温暖、很舒服。」

  恶魔之称或许司遥当之无愧。说着能让人羞耻到休克过去的***话语时他的神情依然优雅从容。

  「可恶我会让你死一千次一万次……」厉森咬牙,用低咒来代替几乎忍不住要冲出ロ的粗重喘息

  原本是用了一切意志来抗拒,然而在对方手指和言语的双重攻下击轻易就将他的壁垒无情敲碎。

  脑子里不受控淛地描绘出司遥所讲述的情形被言语所蛊惑,连他也禁不住开始觉得那只手真的很暖很湿,超级舒服的

  「差不多快要释放了吧。」司遥瞇了瞇眼睛加快手上的速度,催促地狠狠套弄对方欲望的根源

  厉森倒吸一口气,不自觉地昂起头不可思议的快感急剧膨胀,几乎让人不敢相信一个人的身体里能容下这么多快感

  「射吧。」当司遥说出这两个字厉森浑身聚集的快感达到临界点,转瞬便已突破

  难以承受如此强烈的冲击,厉森一时间软在对方怀里闭着眼睛大口喘气。等到稍稍清醒过来发现有一只手在抚摸着怹的脸颊,温软的唇贴在他已布满汗丝的额头一剎那闪过心头的甜蜜感觉,令厉森在下一刻勃然大怒

  他一下子跳起来,揪起司遥嘚衣襟把人从椅子里拽起来,往门边重重一推

  「你滚,立刻给我滚!」

  「你记性真差都说了我不是球。」

  司遥笑着摇搖头看厉森的脸色益发狰狞可怖,他也该适可而止耸耸肩,「好了别生气,我为我的恶劣向你道歉很抱歉,让你难过不是我本意」

  「谁跟你难过?」厉森剑眉倒竖「不要再废话,立刻滚出我的办公室」

  「你知道吗?你生气的样子真的太像一只刺猬。」

  「看到你这样总会让我想起一些往事。」

  司遥闭了闭眼叹息,「待在你身边我也真是够自虐的了。」

  听他这样说厉森心中烧起一把比之前更旺的无名火,怒吼:「那就请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司遥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蓦地眼波一转,低声說「其实有些事,你只要像刚才那样跟着自己的感觉偶尔把一切交给别人也可以。不要总是一个人想太多那样你也会活得比较畅快。」

  「你……」厉森瞪着司遥感到不可理喻,心里却似乎有什么被触动了一下胸口闪过一道尖锐的刺痛。他皱起眉咬牙切齿地說,「我的事你没有资格插嘴。」

  司遥无奈地瞥了他一眼走上前,取起眼镜戴上又拿起一边的行动***,快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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