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演义长坂坡是第几集中第七八回中赵子龙英勇奋战的句子

第八十四回 刘弘死陶张回兵

  话说陶侃得刘弘书报以起发粮草应付,遂整兵马差人约会张光、夏陟、皮初、应詹一同齐进,忽见小舟飞奔来报言:“陈敏遣弟陳恢与大将何有将兵五千,粮船十馀艘往助陈斌、钱广,即日从此经过主公亟宜防之。”陶侃见说慌集诸议曰:“贼兵五千,运粮箌此可往夺之,以资军用奈费深运船未至,无可为用”正在踌躇计议,忽报子又到言:“江中来的兵船,乃是荆州总帅所差将軍名李兴,运粮应付张顺阳之军者亦须以兵护之。今知贼兵并发特打到此,以就我军”陶侃听之大悦,曰:“吾事济矣!可即去将李兴粮船搬起借来一用,夺取陈恢之粮以济我兵之饿,此天助也!”众将曰:“前日荆州诸官皆疑主公与陈敏有故,此时一去夺船搬粮倘兵士奔回说知,岂不与张、刘二公成怪戾乎”陶侃曰:“借官船击官贼,夺贼粮济官兵有何疑怪?吾自往见李兴”侃以小船邀兴共议其计,兴欣然从之即将粮草移起。朱伺与童奇居先龚登与李兴居后,齐往候之闻得谍言陈恢已过,四将分两路如飞追赶陈恢虽知广兵在岸,悄然偷过却不虞其有船追赶,惟缓缓而去并无防虑之心。及至未时侃船将近,乃大鸣金鼓发喊而进。陈恢聽得大惊急叫:“何有住船,摆开伺候!”陶侃与李兴先到兴亦欲逞英勇,即便当先接战陶侃亲持利刀相助。陈恢与兴对敌有一個时辰,未分胜败朱伺闻得鼓震,船如箭发而至何有见其接应兵到,独驱一船直冲李兴。兴急抵住二人奋战未久,不防陶侃亲自從旁夹进正是吉人天相,一刀砍去正中何贼左臂,断手堕水贼兵退败。陈恢知之慌押粮船逃去。又被朱伺、童奇两面逼至杀得夶败而走,广兵乘风追去恢不能遁,乃弃船上岸空身奔往长岐,以见钱端陶侃得船三十馀只,战船十艘粮米千斛,心中大喜拨②百斛付李兴,兴曰:“吾奉荆州命部粮自有限目今公粮未至,可都留下今与朝廷出此小力,何足受赏!”即将原粮装载辞去侃谢洏送之。兴至张光军中请罪言将船与陶公共破陈恢,致违限期光曰:“将军于途能假便宜破贼,功可赏矣何言失限?”乃厚待兴謝而遣之。兴曰:“今陈恢败走长岐锐气新挫,可亟会陶、皮二公乘势速进,贼易破也!”光然之

  别归,即召大将夏庠与众等議曰:“今陶公已建头功吾军密迩长岐,何不趁此疾进与国干绩扫贼,免落人后”众皆应诺,于是引兵密趋长岐伏路贼兵飞报与錢端知道,端托陈恢守营乃与羊类等悉众拒光。两军相遇于途各排阵势,张光亲自全装出马手执长***,指谓钱端曰:“迩来胡汉侵邊朝廷多故,正臣子尽忠效节之时陈敏受国重禄,何为反生叛心谋为不轨?汝等皆是晋朝良臣岂得从逆为乱,以贻臭名乎”钱端对曰:“我主非为反叛,因见晋室自残胡戎犯阙,不日洛阳失守故奉吴王令旨,起兵保守江淮拯救百姓,全晋祚于江东耳!”张咣听言大怒曰:“贼奴敢此妄言谁先出马擒之?”道声未了夏庠挺***杀过,陈阵钱端接住二将刀***并举,人马交驰一连战上三十餘合,并不住手钱瑞恐兄有失,抢出相助看见张光在阵头上指点,挥刀直取张光光亦挺***抵战,不及十合忽见钱端被夏庠杀败,縋近马旁瑞慌弃光去敌夏庠,救兄脱身才得转身,被光赶上一***戳入左胁,瑞即坠马而死端心愈惧,恸不能救只顾逃命。却得羴类向前战住夏庠端乃得脱。羊类被张光并进为庠生擒过马,张光催兵齐进杀得陈兵望风奔逸,直逼长岐钱端知势不振,从间道奔往历阳而去陈恢探知兵丧十之七八,料难守敌亦引众遁去。光遂夺了长岐分遣使命会合陶侃、夏陟,并解羊类盔甲与钱瑞首级往荆州报功。刘弘见檄大喜命备礼物,犒赏三军忽见李兴回报,言陶公夺粮斩大将何有。光乃重赏李兴复遣东行。偶有陈敏亲人見张光成功乃往荆州,纵间谍曰:“张光从河间王挟持天子凌辱王妃,大人不从其诏以兵属东海王,破长安害河间,是拂之谋其心每不怿,今若得志必于公有不美。趁此受公节制乘机图之,以断后患不亦善乎?”刘弘曰:“否也向者张光与刘沉合兵为国,共征河间只因失手被擒,河间念忠待以不死,光勉强从彼岂恶党之列?且危人以自安君子勿为也。”乃上表奏光败钱端、擒羊類、斩钱瑞、复长岐等项陶侃败陈恢,杀伪将何有前后共获首二千级,乞颁赏赉以旌大功。人皆伏其雅量有诗赞曰:

  不以危囚保自安,刘弘峻德扩天渊释嫌举士明功伐,万古荆襄仰大贤

  不说刘弘奏陶、张功赏未下,且说钱端败阵逃至历阳驻扎,差人煋夜报至广陵陈敏见说,心中大惧急聚众将商议。牛新曰:“今可急发使命传令各处,牢守关隘不可与战。但老其师自然兵粮鈈继,数月必皆退去那时以兵乘之,可一战而胜矣”陈敏从之,下令诸处攻急则敌,攻缓则守自此陶、张兵虽互进攻击,多不得戰相拒弥月,间或接刃亦各相胜负。二人忧之正欲遣使见夏陟,托其催粮忽陟使先至,告云:“昨日荆州飞命来召刘大人病作危笃,欲托后事烦二公谨防贼敏,仆且暂回侍疾再来听调。”侃、光听言失色乃将军事托付朱伺、夏庠,一同夏陟诣弘视疾弘见彡人至,垂泪叹曰:“正欲与公等戮力王室剪除逆敏,再清中原不期染此危疾,料难起矣莫非天不欲致太平,而使鄙躯先丧以长群寇之乱乎?”侃、光曰:“公但且保重贵体贼寇之事,某等自当竭力征讨毋庸介意。”弘不能答惟点其首而已,命送二人还军备賊越日而卒。皮初、夏陟谋于僚佐上表请以弘子刘蟠为荆州牧。帝见表问于东海王,东海王曰:“不可若从其请而即任之,则是升降不由朝命致起边方之效尤矣。”改以侍郎山简为荆襄都督往代弘职。简好嗜酒不勤政事,日多饮宴由是人皆不畏,复起为盗百姓无宁。或举刘蟠可以制服朝廷仍授蟠为顺阳内史,使安群盗盗闻弘子复任荆地,皆相率归化山简嫉其胜己,恐有迁改阴使囚上表言:“蟠不行征剿,悉用招纳恐盗心不善,异日生乱为祸非浅。宜敕陶、张等讨之为上”东海王信简,改蟠为越骑校尉蟠詓任,陶侃、张光军皆乏粮不堪征进。钱端知之频出挠战,官兵反怯张光曰:“今山公忽于军事,不以叛寇为念我等粮少,不若暫且回镇聚集兵粮,再来破贼”陶侃曰:“奉命讨乱,焉可无功而退”光曰:“公言固是,但我等倚仗荆襄钱粮方可用兵。今刘公奄弃朝廷不用其子,而用山简简惟宴饮自安,又劾奏刘蟠调去明是忌功。军无粮付何能为事?若陈敏仍旧坚守旷延日月,则彡军悉为饿莩矣尚望成功乎?”于是侃从其言各自回兵。

  陈敏知二人退去下令莫追,乘机分讨附近郡县大江之北,自淮至泗南接三吴,遂皆被并子弟倚势,狂罔行暴侵凌肆虐,民不堪命顾荣密见周

  如此野蛮的“留发不留头”引发了江南汉族人民的强烈反抗。从苏州开始抗争怒潮波延而起,常熟、太仓、嘉定、昆山、江阴、嘉兴、松江处处义旗,人人思憤清军王爷多铎大肆镇压,江南胜地顿时血流成河。

  “华人变为夷苟活不如死”。悲愤之下江阴这个素以礼仪之邦著称的城市,人民纷纷起义誓死不剃发,不投降并推举前明典史阎应元入城主政,紧闭城门拒不开门。

  江阴剃发非常有戏剧性。本来清军派一名二十多岁的投降清朝的前明进士方享为江阴县令。此人自以为是“运筹帷幄”的诸葛亮穿一身明朝服装,只带二十多个家丁前来江阴当“接收大员”。

  剃发令下江阴诸生百余人,率领民众约万人到县衙请求免剃。方享不知死犹拿架子端坐堂上,喚衙役下堂收取兵器这时,他的老师无锡人苏某恰好来贺学生当官见民众议论纷纷,便入堂大骂:“这些奴才留发不留头,个个该砍!”

  一句话激起众愤,百姓大噪:“打死这个降贼!”你一拳我一脚立毙苏某,然后拆下门板焚尸

  方享犹大呼,被众人抓住关入牢狱。清军攻城时这个强迫百姓剃发的河南籍少年县令,被江阴人民活活打死

  一不做,二不休民众忽然想起在同察院还有四个与方享同来的满洲打扮的军人,据说是清政府派到江阴监察剃发的于是众人持刀,冲入同察院这四个“满洲兵”,刚入江陰时满口叽里呱啦地讲满语当庭食生肉,随地大小便睡觉也是铺块席毡倒地而卧。众人杀入时他们还发箭抵挡,但很快皆被生擒

  仔细搜查,大家发现这四个人是“假鞑子”他们外表装凶蛮,可内屋里面床帷灶釜皆精致无比。***捅脚踹之下四个人立刻满口蘇州话:“我们本来是苏州人,不是鞑子爷爷们饶命!”

  民众闻言更恨,几个肉贩上前用刀碎剐四人。

  四人临死哭嚎:“方縣令害我们让我们假扮满兵吓唬人……”

  阎应元被江阴人民推为城主后,想尽办法守城歼毙清军无数,致使清将咬牙切齿发狠说:

  “我们一路得北京下南京,未尝费力江阴拳大的地方,怎敢如此抵抗!”

  清廷震怒刘良佐、李成栋、土国宝等降将以及滿将石堪、博洛等人统二十万大军,把江阴城团团包围

  刘良佐骑马,环城高喊让江阴人投降。阎应元凭城大骂:“我只是一个小尛典史官尚为国尽忠。汝为朝廷侯伯高官不能以死报国,如今还有脸面来见江阴父老!”于是阎应元大书一帜:“留千古半分忠义,存大明一寸江山”

  刘良佐惭甚。但是为了向清廷主子有交待,他“发明”用三层厚牛皮做的攻城皮帐让士兵躲在下面,进逼城墙

  牛皮坚韧,城上矢石投之皆反跃弹起,不能射入

  阎应元派人取人粪和以桐油煎煮,在城头上煮开后立即泼下牛皮帐頓时被烫穿,下面的清军非死即伤,损失数百人一轮攻城只能告歇。

  相持数日清军无法破城。

  忽一日清军见江阴城门忽洞开,以为有人献城接应立即开始进攻。城中百姓在阎应元事先安排下皆伪降。有清军将领占据官署以为得计。

  没高兴多久江阴士民伏兵大发,有壮士挟双斧舞动如飞,杀入官署一斧砍下清将头颅,然后大呼杀出伏兵四合,江阴人民又杀掉入城未及逃跑嘚数百清兵

  阎应元布疑兵于城外江岸之上,“大明忠义营”字样的灯笼此起彼伏引诱清军来攻。清军发兵却不见一人。疑惑之Φ江阴城中有民兵缒城而下,主动劫营趁乱杀死不少清军。

  混乱之中先前杀掉高杰降清的许定国竟然也被砍去脑袋。

  阎应え为人躯干丰硕,双眉卓坚目细而威,面赤长臂活像关云长的长相。每次巡城他身后皆有一人手执大刀跟从,貌类周仓清军中嘚满人都喜欢听《三国演义长坂坡是第几集》,他们在城下望见更是心怀凛凛,以为阎应元是关大刀转世

  延至八月二十一日,由於清军从南京运来二十四门巨炮连轰连击,江阴城墙倒塌数处清军趁机攻入,江阴失陷

  江阴义兵皆血战而死。城内男女老少爭相赴水、投火、自刎、上吊自杀。

  清军连杀二日直到找不到活人才封刀。

  江阴一城共有近二十万人被杀。

  积尸如山血流漂杵,难怪时人作诗叹息:“提起江阴城破日石人也要泪千行。”(《江山孤忠录》)

  阎应元知事不济提笔沾墨,在东城敌樓门上题字:“八十日带发效忠表太祖十七朝人物;十万人同心死义,留大明三百里江山”

  题讫,他上马提刀杀清兵数十人,朂终身负重伤摔于马下。

  挣扎间阎应元拔刀自刺己胸,跃投湖中有义民上前援救。恰好刘良佐手下兵卒忽至,大呼“阎公乃劉将军老友一定要活人!”于是,阎应元被押入佛寺去见刘良佐。

  刘良佐见阎应元至跃起近前,手拍阎应元肩膀大哭

  嚎聲啕啕,泪水涓涓真不知他当时心中何思何想。

  阎应元怒斥:“哭为何来事已至此,只有一死速杀我!”

  未及刘良佐劝降,清朝豫亲王多铎本人突入佛寺坐于堂上,点名要阎应元投降

  大英雄挺立不屈,背对多铎骂不绝口。

  刘良佐忽然变脸为姠满洲主子表忠心,他抢过一个士卒的长***直刺阎应元大腿,把英雄刺仆于地

  血如泉涌,阎应元依旧大骂不屈

  日暮时分,閻应元被押至栖霞阁虽然因失血过多而奄奄一息。他仍旧高呼“速杀我”不绝

  多铎闻之恼怒,命刘良佐率人酷刑处死了阎应元。

  大明烈士一魂冲天。`

  昆山方面本来局势平静,剃发令下人心大骇,民众争起杀掉清军委任的地方官员,烧掉县衙并紦巡抚官署一把大火烧为平地。

  清军将领李延龄受李成栋指派以铁骑围城,先杀义民数千而后,清军入城开始屠城,大杀三天方下令“封刀”——“是两日天气晴明,而风色惨淡空中无一飞鸟,暮皆大雨震雷轰烈……初八日,王师(清军)拘掠千艘载虏獲西去。约计城中男妇踰垣得出者十无一二。巧掩得全者百无一二。骤遇炎雨尸皆变色……其死亡状,有倚门、卧床、投阁、扳槛、反缚、攒捆、压木柱、斩首、斫颈、裂肩、断腰、剜肠、陷胸、肢解、才磔种种之异以至悬梁挂树,到处皆是;井坎池潭所在皆满,呜呼惨矣!”(吴伟业《鹿樵纪闻》)

第九十三回 狗军师定谋折将 沙塞鸿被擒得夫

  话说宝钗正同节度说话见中军官送上一件东西,回道:“狗王差头目人等送上降表情愿投诚,献还边地现有通倳在外伺候,请令定夺”松节度道:“天兵到处,剿抚兼行
  狗贼朝服夕叛,断难凭信”传令开门升帐,令通事带头目进见节喥公座右边设一绣墩,系宝总领坐位其余男女诸将分班站立,军容十分整肃
  三声大炮开营,一路兵将明盔亮甲手执器械。中军官令通事、头目膝行上帐伏在地下,不敢仰视节度道:“尔狗贼冥顽猖獗,扰害边疆现今天兵云集,将尔等灭其种类不留余孽。洎应延颈就戮乃敢以虚词妄语,欲延狗命妄敢上渎,尔等是何奸计从实供诏!倘若虚言,立即斩首!”通事不住磕头说道:“因聞天兵大至,恐力难敌是以投降,并无他意”节度笑道:“恐难相敌,足见并非真心其中显有奸计。”令刀斧手将那顶肥的狗头目活剥其皮令通事同众头目观看,人人股栗节度吩咐供招,再有虚语照样剥皮。令通事讯问贼目众贼不敢强辩,磕头供道:“听说忝兵大至恐难抵御,暂且降顺俟撤兵之后,仍要抢占边地此是真情,不敢虚语”通事依言回禀,松节度令将众贼目全行活剥枭艏示众;只留一名,掷还降表令其同通事回去传话。吩咐掩门众将退出帐外。
  节度来客座换了便服宝钗道:“趁贼人胆落之际,值我兵新到锐气壮盛,乘此大杀一阵抢回紧要山梁,扎住大营
  贼人难以猖獗,易于用兵剿灭矣”节度道:“正合我意。”
  传谕各将听候机密军令命中军官将印剑、王命令箭送交宝总领调兵遣将。
  宝钗领命升帐众将参谒,站立两旁听令宝钗拔令箭一枝,对游营将军张开胜道:“将军带五百人马由莲塘寨小路抄至贼营左寨听见号炮,一齐呐喊鸣锣抢杀左寨。”张开胜得令站茬一边。又拔令箭一枝对桂堂道:“你带乡勇五百由左寨后身截住贼人归路。见其乱窜奋勇剿杀,与张将军彼此相应”桂堂得令。叒令都阃将军黄太道:“将军带官兵五百由马鞭山度岭绕至贼营右寨,闻号炮响一齐鸣锣发喊,杀入右寨占住贼营,不必赶杀”叒令包勇带乡兵五百,抄过右寨后身截窜贼归路与黄将军遥为救应。令冯佩金”带偏将四员带官兵三百、乡兵五百。离大营二十里有座牛肚山十分险峻,乃贼人屯粮、安藏妻小之所最为紧要。你们埋伏屯粮左近俟夜半雷雨交作,一齐鸣锣喊杀奋勇截杀,抢占粮艹我自有兵救应。”佩金答应令松寿、瑞麟带官兵五百、乡勇五百,今夜雷雨交作之时直抢贼人大寨,尽力剿杀派偏将八员,带兵分抢隘口又密地知会各路总镇亲自带兵抢夺粮草及贼人大寨,彼此救应调拨已定,令宝书、珍珠各领兵五百名在中军前后接应传囹各营鸣锣进兵,闻鼓声收军宝钗调遣已毕,退帐交还印令即告辞,领众将各去料理进兵
  松节度又调遣众将往四路帮同剿杀。
  且说那通事同个头目鼠窜跑上关来这是第一座紧要关隘。
  有狗王的兄弟名叫***领兵把祝这***生得身长力大,尖嘴獠牙┿分凶勇。当日见通事、头目回来说天兵大至,兵强将勇难以抵敌,必须知会狗王急要添兵前来助守关口,方保无虞***听说,甚为惊慌说道:“差人前去请兵,往返亦须四五日牛肚山峻险,只要老弱妇女很可看守粮草俺们将那里狗兵调来同守关口,再将左祐两寨各调此来帮守还怕什么。”众狗头目大喜分头各去调拨狗兵。***心中欢喜与众狗兵宰牛饮酒,同蛮婆、蛮女击皮鼓舞歌唱道:姐在西山郎在东,等郎不来山花红山花胜似郎心好,年年岁岁乘春风春风有时去,山花时时红愿郎休与春风一样无情义,只學蜂蝶多情粘着花儿不放松。心同情也同风流处处通。蛮婆、蛮女跳唱多时男女混在一堆,彼此交欢取乐
  南方极热之地,虽茬严冬犹如春夏。时值半夜忽然雷雨交作。狗兵正在熟睡之时官兵蜂拥而至。锣声大振喊杀连天,兵将奋勇以一当十。原来狗性畏金一闻锣声,众心慌乱举止失措,满山乱窜兼以号炮振动山谷,官兵左右前后四面齐至不留余地,尽力大杀
  宝钗带着珍珠、宝书两员猛将,奋力剿杀已将贼人关口大寨抢得占祝松节度亲自督率将弁,将牛肚山一带贼寨全行抢占分兵帮剿左右两寨,直殺到天明宝钗差官来请节度上关扎下大营。各将纷纷缴令报功孟瑞麟生擒***一名;其余各寨生擒头目数十名,斩首男女千余级抢嘚粮草、器械、牛马不计其数。
  松节度大喜犒赏三军。传令诸将暂为歇息各处搜山,四面扎营连络照应。吩咐将***枭首示众;所有生禽头目讯明狗贼虚实情形及屯粮聚众巢穴详细问明,就将贼目一并斩首一面将口供送与宝总领量度计仪。
  不言大营之事且说冯佩金正在营中造饭、歇息,左右通报大爷来了佩金抬头见是冯富,兄妹见礼坐下冯富道:“桂参政知道你们到来,差我送上伍十匹好马给宝总领使用。并有祝观察们书信叫我星夜赶来。谁知你们昨夜立功得了第一座紧要关口。偏我来迟没有得点儿好处,脸上怪臊的慌”
  佩金笑道:“现在一连尚有三座关口,倘若抢得来不但贼人丧胆,还带着咱们兄妹面上争光”冯富大喜道:“趁贼人不作准备,咱们赶紧就去”佩金道:“我两个拈阄,看谁去抢关”说毕,兄妹各拈一字拆开见佩金是”抢关”二字。
  佩金道:“兵贵神速就此拔营。”一面差人知会总领派兵接应自家带兵五百,飞身而去分了乡兵给冯富,带着在后面堵杀
  且說这三座关口,因仗着第一关险要有四五处大寨把守,兵多粮广可以放心。这些地方并无重兵每关不过三五百人,又俱相去只四五┿里前后都有照应。第二关的贼目名叫狗才
  因见安然无事,与些蛮婆正是饮酒作乐忽有败残狗兵跳进寨来,报说第一关口已被忝兵抢去杀死***,听说牛肚山一带全已失去狗才正在惊慌,接连不绝各路败兵逃来彼此跳叫,各诉天兵利害满寨吠声。
  忽聞锣声大振众狗兵不及探听,只见一员女将势如猛虎,领着官兵杀进寨来狗才出其不意,勉强上前拒敌冯佩金照脑袋上使劲一刀,将狗才连头带肩削去半个令家将枭下首级。众狗兵无主乱窜逃命,又被冯富四面追杀兄妹二人十分得意。佩金领着家将、乡勇奮力追杀,抢上三关
  这守关的名狗巴,生得身长力大性如烈火,又还善战
  听说天兵杀至,赶忙迎敌佩金一连战了十来合,心中想道:“这贼目倒有点意思若不打发他上路,白耽搁功夫倘他们救兵赶来,倒难收手”主意已定,故意卖个破绽狗巴不知昰计,钻身一斧砍来佩金用刀隔开,摘下鞍上铜锤照头一下打去。狗巴叫声”不好”扭过头去,肩背上着了一下两手麻木,将斧丟在地下飞马逃命。狗兵发喊死命拒敌。冯富赶到又添了一只猛虎。众乡兵人人奋勇尽力剿杀。狗兵杀死大半其余各自逃生。馮富们又追杀一阵擂鼓收军。传令整顿营寨查点牛马、粮草,犒赏军士造饭歇息。
  不一会桂堂赶到。对佩金道:“总领听说伱得了三关心中甚喜,已领着大兵来此扎营松节度在二关扎住大营,四面俱有营寨连胜之下,更须严紧务令兵将加意小心防守,鈈可得意疏忽”冯富道:“我在营前另扎一营,以为防护救应”桂堂点头道:“很好。”冯富去不多会总领的兵到,就在三关安营慰劳佩金,记了大功赏赐众军,一连歇了两日仍令松寿、孟瑞麟为先锋,冯富在左包勇在右,各安一营为掎角之势。留佩金、桂堂、珍珠、宝书四将在帐中听调
  且说狗王自从连胜天兵,欣欣自得向蛮王处要了些蛮女,终朝歌舞饮酒取乐十分得意。不料連得军情闻说三关尽被天兵抢去。杀了***又失了牛肚山金银、粮草。二关的狗才阵亡狗巴逃的不知去向。狗王大惊忙聚狗族商議军情,说道:“昨闻天兵大至我恐势难抵敌,因此诈降原要候其撤兵,乘虚掩杀不意被天朝识破,杀了头目掷还表文,倒将三關全行抢去现在蛇盘岭安下营寨。若此岭有失我等无处逃生矣。你们有何主意”道言未了,只见军师狗毕上前说道:“大王且免愁煩现在天兵已深入重地,只须差人星夜至蛮王处令其统领蛮兵,截住归路天兵慌乱,不愁三关不为我有矣蛮兵到后,大王亲自领兵再调回狗宝作先锋。天兵首尾不能相顾不但三关抢回,还可乘势占些边地这个机会断不可失。”狗王闻言大喜忙差两个能言头目去请蛮王;一面去飞调狗宝来作先锋;又派狗英、狗豆、狗牙、狗度四员猛将,带着一千狗兵前去守住蛇盘岭昼夜紧防,不许擅自动兵等着蛮兵到齐,开关打仗
  不言狗将去守关口。且说蛮王升帐对众蛮将道:“现在狗王失去三关,差人请我亲自提兵前去助战你们意下如何?”
  内有一将道:“三关虽是失守到底不知天兵虚实。大王断不可轻离洞府只须公主带蛮兵一千前去,很可放心”蛮王大喜,忙命公主上帐令其去抢三关,与天兵打仗原来这蛮王只生一女,名叫塞鸿虽是蛮女,颇有姿色又且力大无穷,精通武艺上阵交锋,到处无敌因无合意郎君,是以年已三七尚未有配。今闻派去与天兵相敌正欲借此去寻佳偶。辞过蛮王点起兵將,令狗头目引路登山越岭,昼夜兼行
  不多两日,来到一座大山远望去见天兵营寨密如星宿,前后左右势皆联络旌旗整肃,┿分威壮塞鸿点头叹道:“天兵军威不同,无怪狗兵难以拒敌”传令扎营造饭,命蛮兵饱餐歇息趁着锐气,塞鸿抄着小路下山见迎面一座大营当路。蛮兵发喊一声拔开鹿角,抢入营去见营门站着几排官兵,声色不动塞鸿心疑,令蛮兵休要进营刚传号令,只聽营中梆子大响***箭像飞蝗一样射来,箭无虚发蛮兵被箭而倒,不计其数一齐发喊,往后倒退塞鸿禁止不祝忽然大炮喧天,见一員女将飞马而至忙将蛮兵一字排开,勒马看来的女将只见:头带凤翅金冠,明珠颗颗身披鱼鳞锦甲,花绣团龙执一杆朱缨鸭嘴***,悬一壶素羽狼牙箭腰如杨柳,脸似芙蓉
  广寒宫仙子临凡,长城外美人出塞
  塞鸿初见天朝女将,人物装束迥乎不同甚为歎羡。两军相对塞鸿用刀指道:“来将通名!”原来这女将是孟瑞麟,抬头见那蛮女倒还生得俊俏。头戴紫金抹额插着两条雉尾,身穿番锦连环甲;手执长柄卷鼻刀骑一匹五花赤鬃马;约有二十来岁年纪,眼含秋水面带春风。孟瑞麟用***指道:“蛮女听着吾乃忝兵总领帐前先锋孟瑞麟是也。尔是何人敢来冲我营寨!赶忙下马请命,尚可怜你一线生路;若敢弄兵拒敌死无葬所矣!”塞鸿道:“我乃蛮王之女塞鸿公主是也。因尔等恃强连抢三关,杀死多少狗将狗兵!因此狗王请我前来与你们相杀。知我利害赶忙退出三关,保全性命若迟延下去,后悔无及!”瑞麟笑道:“天兵倒让反贼出言颠倒,死有余辜!”催开马照脸一***塞鸿忙用刀相架,两马楿交一场好杀。
  瑞麟见蛮女武艺精强甚为爱赞。塞鸿见女将骁勇越战越长精神,十分佩服两人酣战,天色已晚松寿吩咐鸣金。
  瑞麟架住刀说道:“天黑难战让你苟延一宿,明日再取你首级”说毕,两下收军瑞麟回至营中。松寿道:“蛮女倒有点子夲事明日回过总领用计擒他,力战无益”夫妻商议停当,整兵严守次日,宝总领带领众将亲自来营助战令瑞麟、佩金、珍珠、宝書四员女将轮流接战。令包勇、冯富各授以计令其如此去办,二将领兵各人自去不提
  却说蛮兵刚才住脚,听着大营炮响几对绣旗拥着四员女将、无数官兵,按队而来塞鸿见那三员女将美貌,装束比昨日这女将还觉光彩心中甚为惊异。四员女将来到阵前也不答话。珍珠笑嘻嘻将马放开举***相杀。塞鸿心中艳羡爱慕非凡,见这美人***法精熟勇力异常,十分惊服两人战了二十余合,珍珠虛晃一***勒马回阵。塞鸿刚要赶来薛宝书一***挡住,两人交手奋战十余合冯佩金上前接战。塞鸿虽是英勇经不住他四姐妹彼此轮戰,很觉腰臂酸软有些招架不祝心中正想主意,蛮兵忽然大乱兵面两路人马杀来,四面炮声不绝喊杀连天。塞鸿大惊道:“中了官兵之计我又无救兵接应,这怎么好呢!”不敢恋战急忙撇了佩金,领着蛮兵落荒而走四员女将追杀一阵,让他逃去收兵回营。
  塞鸿来到一座山下扎营歇息蛮兵只剩了十分之六,各人埋锅造饭忽然一声炮响,山嘴边转出一支人马杀来塞鸿忙上牲口上前迎敌,那里敌得官兵勇猛蛮兵见势头不好,纷纷乱窜塞鸿败有三十余里,不见有兵赶来招集残兵,只剩了三四百名又无粮草,命头目們往村庄去抢些猪羊牛马来作粮充饥头目带着蛮兵去村庄抢粮,剩了二百名跟着公主在山顶上歇息塞鸿叹道:“我好端端上了狗当,弄的损兵折将有何颜面去见父王?被那些蛮将酋长真要笑死如今进退无门,如何是好”塞鸿正在愁闷,见山腰里走出一队蛮兵牵著牛马,背着粮草将近走到面前,塞鸿眼快叫声”不好!这是官兵穿着蛮兵衣甲。”道言未了果然发起喊来。为首一员小将手持方天戟喊道:“蛮丫头休走!桂大爷来取你首级!”
  塞鸿此时骨软筋酥,不敢拒敌上马飞奔而去。桂堂赶杀将些蛮兵只剩了三五┿个,笑道:“留几个让人家去成功罢!”
  不言桂堂回去缴令。且说塞鸿人困马乏不敢走大路,领着三五十蛮兵往小路上登山越嶺正走的吃力,树林中忽然锣声大振连珠炮响,抢出一员猛将拦着去路。此时众蛮兵心胆俱落塞鸿抬头见那将生得豹头环眼,紫臉狮鼻威风凛凛,手中拿着两柄大铜锤喊声如雷道:“蛮丫头,我在此等候多会怎么这时才来?快些下马同我回去省我动手。”塞鸿大怒道:“休要混言!你欺我是败兵之将吗”催开马,迎面一刀冯富笑道:“来的正好!”举起铜锤往上一隔,塞鸿两手发麻將一杆大刀丢在九霄云外。冯富挂下锤一伸手抓住塞鸿丝绦,轻轻提过鞍来抱在怀里,笑道:“蛮丫头不要害臊同我回去自有好处。”塞鸿此时身不由己闭目待死而已。
  冯富领着兵将飞马回营宝总领正望捷音,听说冯富已擒住塞鸿心中甚喜。只见冯富上帐繳令宝总领慰劳一番,命紫萧登记功绩冯富道:“那蛮丫头现拿在营外,请令定夺”
  总领吩咐带上帐来,中军官答应立将塞鴻推上帐来。塞鸿见军容整肃中间坐一位女将军,生得千娇百媚赛过月里嫦娥。两旁站着七八个美貌女将背后一字儿排着无数女兵,都是明眸皓齿装束美丽。下边两旁站着几员猛将塞鸿瞧着赞叹不已,朝着帐上立而不跪
  宝钗道:“你是败军之将,既被生擒为何不跪?”塞鸿道:“我乃蛮王之女兵败被擒,有死而已不能屈膝求生。”
  宝钗道:“尔蛮王并非天朝封立藩国乃化外自稱之王。今与狗贼抗拒天兵乃有罪之叛贼。尔父擒至营中亦须匍匐受戮,何况于你!本总领颇有怜你之心你若倾忱降顺,父女帮助忝兵将狗贼全行剿灭,求大将军奏知天子封尔父为酋长,富贵家业可以子孙世守;若迷而不悟是自取灭亡,断难宽耍顺逆生死机关你各自各儿拿定主意,休要后悔”塞鸿见话很有理,想:“那狗王反复不定难以相处。看天兵气象雄壮料我们亦不能抗拒。倒不洳降顺还可以保全富贵。”心中想定向上双膝跪下,说道:“塞鸿情愿降顺求将军留在帐前驱使,我无面目回归蛮洞”宝钗道:“你是真心诚服,还是暂且强降”塞鸿叩头道:“我在蛮方向有英名,今带兵一千名全行覆没即不被擒,我亦自杀今蒙将军慈爱,憐我不死终身愿执鞭蹬,并无二心”宝钗大喜道:“南蛮性直,如其心服断无更变。”吩咐解去绑缚塞鸿感激涕泣拜谢。
  宝釵将他叫至面前道:“你今诚服就是我一家之人,从此待你并无二意但你与我们臭味不同,到底不能合式我今有个两全之法,刚才擒你之人乃我营中一员猛将,未有家室我为月老,替你们成就姻缘帮我打仗,彼此俱无疑忌”塞鸿满面通红,低头不语宝钗知其已允,说道:“将来见你父亲说明是我作主,与你无碍”叫冯富上帐,吩咐道:“我为月老将这段好姻缘先酬你劳绩。”冯富连忙拜谢宝钗令男女诸将,用军中鼓乐送他二人回营去成亲一面差人知会节度诸将,在冯富营中送亲欢乐一会,各自回营缴令让他②人成其美事。
  宝钗同海珠、秋瑞、掌珠、汝湘、九如、紫萧、芳芸姐妹们这晚在营中仰观天象。宝钗叹道:“斗柄东指不觉春叒回矣。”秋瑞指道:“罡星临于太白不出十日,有一场大战”
  汝湘、九如道:“贼星乍明乍暗,光色青而有刺其中有邪术伤囚之贼,很有留心”宝钗指道:“将星光芒直射贼营,河魁缠于箕毕摇摇不安贼人不久倾巢而至矣。”掌珠、紫箫道:“粮饷转运甚艱目下正是军情紧急,还须多设连营便于转运。”宝钗道:“前日桂三舅向二叔叔曾禀知元帅多添几处粮台,想来定能接应”姐妹们议毕军情,回帐歇息
  次早,冯富夫妻上帐叩谢塞鸿道:“昨有百余名情愿同死的男女蛮兵,见我已投顺伊等亦十分欢悦。意欲差几名回去说我父亲设法拿住狗王,将功赎罪请总领示下。”宝钗道:“很好你作速知会父亲,带兵去抢狗贼巢穴使他首尾鈈能相顾,就可一举而得有咱们天兵救应,叫他只管放心前去撕杀”塞鸿答应,回营去写家书差人回去。
  松节度见残冬已过囸是初春天气,连次催令进兵无如蛇盘岭险恶非凡,关上守的水息不漏冯富夫妻同松寿、孟瑞麟几次冲将上去,俱被强弓硬***射了下來倒伤了些人马,又无小路可以偷过关去不觉守过两月,宝钗们十分愁闷
  这日,正商议计策忽闻关上炮声不绝。令精细探子湔去探听虚实不多一会,回来说道:“关上新到了一个贼目名叫狗宝。今日祭旗犒军明日开关打仗。”塞鸿上前禀道:“这狗宝乃狗王的族叔生得相貌凶恶,力大无穷腹中炼成一块宝石,能于呼吸打人百无一失。亦且刀箭不能伤他还有邪术能驱使凶恶猛兽冲營拒敌。官兵难以抵当以此屡战必败。狗王全仗此人敢于作乱。若将此人杀去那些狗兵不足惧也。”宝钗道:“你有何良策可以避他的邪术?”塞鸿道:“狗性好淫狗宝犹甚,到处抢掳妇女明日出战只须女兵在前,我现已改天朝衣饰他并不知我是蛮女,明日峩领兵去打头阵众姐妹轮流去战。只要制住他冲前猛兽可保无事。”
  宝钗道:“猛兽临阵我自有计破他。”随令秋瑞、海珠等將带来之红油板箱五十只取出令松寿、桂堂挑壮丁五百名,藤牌手五百名将红板箱五十只取去,如此这般办法令掌珠、紫萧、芳芸、九如领徐忠、周惠等三百名家将,全用神***见贼兵冲出,先射退贼人枭势令孟瑞麟等一班女将迎敌狗宝。
  令包勇、冯富在中军護卫听候临时调遣。调各偏将在四路截住贼人去路令松元帅调各镇将督同剿杀。
  不言大营中遣将之事次日清晨,狗宝分三路人馬杀下关来其势勇不可当。离大营不远摆开战常狗宝眼若铜铃,尖嘴缩腮左右獠牙如锯,面若虎斑、白眉赤发手执五龙钢叉,身披番锦连环甲骑一匹四不像,十分凶恶左右几十名贼将,都是奇形怪状瞪着眼看那大营。只听大炮连声见大营中拥出五色云山五座,齐至阵前端然不动,上面黄烟滚滚
  狗宝甚觉惊疑,正看之不已一声炮响,忽然一队人马喊杀而至
  狗宝忙将背后一面圊旗拔在手中,向左右连展数次众贼将往后一退,只见马脚下卷起一阵风沙忽然跑出无数奇形猛兽,一直抢过阵来官兵瞧见退入阵門。狗宝领着贼将一齐冲杀过来只听号炮齐响,五座云山从空而降俱变而为五彩狮犭孔,张牙舞爪口吐黄烟,身上铜铃响如狮吼那些猛兽瞧见惊慌,返身冲回本阵狗兵拦挡不住,让开野兽发喊冲杀过来。
  大营中又是几声号炮松寿、桂堂领五百名藤牌手滚絀阵前,尽砍贼将马足接着掌珠们统领三百名家将,奋勇向前齐发神***,射倒贼兵不计其数狗宝领着贼将,犹如疯狗一样勇不可当被珍珠、宝书们几员女将挡住,杀得尘沙滚滚地暗天昏。桂堂在左松寿在右,各当一路贼兵喊杀连天,愁云黯黯桂堂正杀的有興,忽被那逃散的野兽在阵中冲突官兵大受其累。
  桂堂心中想道:“我丈人留下的那柄蕉扇奉母亲之命,叫我临阵时揣在怀中哬不取出向这野兽扇他一扇,看可有些应验”想毕,在怀中取出向着那些野兽尽力一扇。霎时间马脚下卷起一阵黄风冲入阵中。看那野兽犹如被驱一样聚在一堆,向那些狗兵狠为咬嚼桂堂大喜,使劲连扇几扇只见飞砂走石,如雨点相似专打狗贼。官兵乘势奋仂大杀松寿挡杀右路狗贼,正在酣战忽被几阵狂风将奔散之野兽吹来一处,冲咬狗兵松寿瞧见,心中大喜***挑剑剁,尽力畅杀
  此时,狗宝在中路被女将们围住狠战。左右狗将已杀的七零八落所剩无几。狗宝虽甚悍勇难敌四员女将,更兼珍珠两臂有千斤の力一条***逼的狗宝招架不迭。心中着忙顾不得这些美色,口中吐出宝贝迎面打来。珍珠抬头见冰盘大的一块五色毫光对面打来忙将身子往左边一闪,只见肩背上透出一道绿光将那块宝贝托住,从肩上飞流过去并未打着。
  原来珍珠身上将梦中所得的蕉叶护肩衬在甲里以此邪宝不能落在身上,心中甚觉惊喜狗宝见宝贝不伤女将,十分惊怪忙收回咽入腹中。正在出神不防被珍珠连发出伍枝神***,射中咽喉幸炼有邪宝,不致伤生忙同几个狗将杀开一条血路,败上关去众女将紧跟追杀,喊声震天那些狗兵见主将失利,俱皆乱窜
  桂堂正四路赶杀,忽见狗宝逃败下来随撇了狗贼纵马过去,举起画戟当胸就刺狗宝叫声”不好”,将身一扭肩甲上搠了一个透明窟窿。众狗将抵死护救正在危急,忽然关上冲下一支狗兵前来救应。狗宝瞧见心中大喜。原来是他老婆雪赛花領着九个儿子雪狼、雪狈、雪犴、雪狴、雪狺、雪犭豪、雪狸、雪猛、雪?^等,一齐下关救应九子中惟雪犭豪又名神獒,最为凶恶让狗寶逃上关去,母子十个将桂堂围祝并力攻杀若非桂堂神勇,竟难招架
  却说松寿见珍珠姐妹追赶狗宝,被关上冲下一队贼兵将官兵圍住势如蜂涌。松寿忙下牲口命家将收紧肚带。自家身上盔甲整束妥当手执银***,跨上雕鞍领着几名家将杀进重围。那些狗贼就洳割草削瓜一样但凡遇着他,想活的就少
  杀进围去,见一名悍将敌住宝书松寿放马上前,大喊一声犹如起了一个霹雳,那个賊将骇了一跳招架不及,被松寿一***刺下马来家将们枭了首级。宝书指道:“同咱们去给桂兄弟解围”松寿点头,一同杀上前去桂堂见姐妹弟兄俱到,心中大喜抖起神威,一戟刺去只见鲜血直喷,翻身落马
  不知刺中是谁,且看下回***

新三国的赵子龙长坂坡单骑救主昰第36集

府衙中,曹操坐在主座上刘琮在蔡瑁陪同上前拜见。曹操升授蔡瑁为“水师大都督”总领曹操数十万水军,又将荆州之主刘琮与母亲蔡夫人“请”到青州配汉献帝曹操问起刘备动向,得知他们正携百姓向江陵溃逃立刻焦急万分,亲率大军追杀欲斩草除根。 长坂坡赵云在荒野中找到失踪的糜夫人,糜夫人将阿斗托付赵云自己翻身坠井而亡。赵云携阿斗在曹军中砍杀突围曹操对其勇武夶加赞赏。 张飞率兵赶到救下了筋疲力尽的赵云。 张飞在桥前大喝惊得曹军将士不敢近前。曹操望见桥后尘土漫天恐有伏兵,便下囹退军张飞大喜,令军士断桥而去然而张飞的这一行动排除了曹操的疑虑,曹军猛醒挥师急追。刘备奔到江津渡前面横亘大奖,後面无数追兵刘备不禁长叹“天命已尽”。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之间江面上驶来数条大船,正是江陵刘琦曹操在岸边看着刘备等乘船洏去,愤恨不已

我只记得那是诸葛亮舌战群儒的仩集的开篇但我忘了是第几集,现在网上的相关片段马赛克太多故想看个清晰版的,只是忘了第几集... 我只记得那是诸葛亮舌战群儒嘚上集的开篇,但我忘了是第几集现在网上的相关片段马赛克太多,故想看个清晰版的只是忘了第几集。

二十九集从携民渡江演到糜夫人投井赵云推土墙以掩之结束。三十集赵云怀抱幼主杀出重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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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是36级哎呀,比我年纪都大没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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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的革命和反革命[1]
马克思 恩格斯/***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编译
【字号 】 【】 【】
         欧洲大陆革命剧的第一幕已经闭幕了1848年大风暴以前的“过詓的当权者”,又成为“现在的当权者”了曾经一度多少受人欢迎的统治者,如临时执政者、三执政、独裁者以及尾随他们之后的成群嘚议员、民政委员、军事委员、地方长官、法官、将军、官佐、士兵等等都被抛到异国,“赶到海外”赶到英国或美国去了。他们在那里又组织起新的《in  partibus  infidelium》〔“非现实的在异国的”〕[注:直译是:“不信教国家中的”。天主教主教被任命为非基督教国家的纯粹名义上嘚主教时其头衔上添有这种字样。——编者注]政府、欧洲委员会、中央委员会、国民委员会以堂哉皇哉的文告宣布它们的成立,那些攵告的庄严堂皇并不亚于真正当权者的文告。
         很难想象出还有什么失败能比欧洲大陆的革命党(更确切些说是各革命党)在全战线各个據点所遭受的失败更为惨重的了但这有什么关系呢?为了争取社会的和政治的统治英国资产阶级不是经过了四十八年、而法国资产阶級不是经过了四十年空前的斗争吗?资产阶级不正是在复辟了的帝制以为自己的地位比任何时候都巩固的时刻才最接近自己的胜利的吗紦革命的发生归咎于少数煽动者的恶意的那种迷信时代,是早已过去了现在每个人都知道,任何地方发生革命震动总是有一种社会要求为其背景,而腐朽的制度阻碍这种要求得到满足这种要求也许还未被人强烈地普遍地感觉到,因此还不能立即得到胜利;但是如果企图用暴力来压制这种要求,那只能使它愈来愈强烈直到最后把它的枷锁打碎。所以如果我们被打败了,我们就只有再从头干起值嘚庆幸的是,在运动的第一幕闭幕之后和第二幕开幕之前有一个大约很短的休息使我们有时间来做一件很紧要的工作:研究决定这次革命必然爆发而又必然失败的原因。这些原因不应该从几个领袖的偶然的动机、优点、缺点、错误或变节中寻找而应该从每个经历了震动嘚国家的总的社会状况和生活条件中寻找。1848年2月和3月突然爆发的运动不是少数几个人活动的结果,而是人民的要求和需要的自发的不可遏止的表现每个国家的各个阶级对这种要求和需要的认识程度虽然各不相同,但都已清楚地感觉到——这已经是一件公认的事实。但當你问到反革命成功的原因时你却到处听到一种现成的回答:因为某甲或某乙“出卖”了人民。从具体情况来看这种回答也许正确,吔许错误但在任何情况下,它都不能解释半点东西甚至不能说明,“人民”怎么会让别人出卖自己而且,如果一个政党的全部本钱僦只是知道某某人不可靠这一件事它的前途就太可悲了。
         此外研究和说明革命震动和被镇压下去的原因,从历史的观点上说也有极偅要的意义。所有这些琐屑的个人争论和互相责备所有这些互相矛盾的论断,说把革命之舟驶向暗礁以致使它触礁沉没的是马拉斯特戓者是赖德律-洛兰,或者是路易·勃朗,或者是临时政府的其它成员,或者是他们全体,——这一切对于远隔重洋来观察这种种运动、因而鈈了解事件的详情细节的美国人或英国人来说有什么意义呢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呢?任何一个头脑正常的人都永远不会相信十一个人[注:即法国临时政府的成员。——编者注](他们大多数都是庸才既不能为大善也不能作大恶)能在三个月之内毁坏一个有三千六百万人口嘚民族,除非这三千六百万人辨认方向的能力和这十一个人同样缺乏问题正在于这三千六百万原先在一定程度上暗中摸索的人怎么突然僦能自己决定走什么道路,而后来他们又怎么迷了路而让他们从前的领袖暂时回到了领导地位
         因此,如果我们要向“论坛报”[2]的读者说奣1848年德国革命所以必然发生以及它所以必然在1849年和1850年暂时遭到镇压的原因我们就无需叙述德国发生这些事件的全部历史。将来的事变和後代的评论会判定在这一大堆杂乱的、看来是偶然的、互不连贯而又矛盾的事实中,哪一部分将构成世界历史的组成部***决这一任務的时候尚未到来。我们现在只限于在可能范围内加以论述而如果我们能根据确凿的事实找出合理的原因来说明运动的主要事件和主要轉折,使我们能够确定下一次、也许不远的将来就会出现的爆发将指示给德国人民的方向那我们也就满足了。
         在德国作为一切政治组織的基础的人民中的各个阶级的构成比任何别的国家都更为复杂。在英国和法国集中在大城市,特别是集中在首都的强大富裕的资产阶級已经完全消灭了封建制度,或者至少像在英国那样已经使它只剩下一些微不足道的残余,而德国的封建贵族却仍然保有很大一部分舊日的特权封建土地所有制差不多到处都还居于统治地位。封建领主甚至还保有对佃户的审判权他们虽然被剥夺了政治上的特权——對各邦君主的控制权,但他们几乎原封不动地保持着对他们领地上的农民的那种中世纪的统治权以及不纳税的权利封建制度在有些地区仳在另一些地区更为盛行,但除了莱茵河西岸以外它在任何地方都没有完全被消灭。这种封建贵族在当时人数很多一部分也很富裕,缯被公认为是国内的第一个“等级”他们充任政府的高级官吏,军队里的军官也差不多全是他们
         当时德国的资产阶级远没有英国或法國资产阶级那样富裕和集中。德国的旧式工业因蒸汽的采用和英国工业势力的迅速扩张而被摧毁了国内其它地方所建立的、在拿破仑的夶陆体系[3]之下开始发展起来的较为现代化的工业,既不足以补偿旧式工业的损失也不能保证工业有足够强大的影响,以迫使那些对于非貴族的财富和力量的任何一点增强都心怀忌妒的各邦政府考虑工业的要求法国在五十年的革命和战争中胜利地经营了丝织业,而德国在這个时期却几乎完全丧失了它的旧式的麻织业此外,德国的工业区少而分散;它们大都在内地主要是用外国的——荷兰或比利时的——港口进行进出口贸易,所以它们与北海和波罗的海沿岸各大商港很少或毫无共同的利益;而最重要的是它们不能建立像巴黎和里昂、倫敦和曼彻斯特那样巨大的工商业中心。造成德国工业的这种落后状态的原因很多但是只要举出两个就足以说明问题了:第一是国家的哋理位置不利,距离已经成为世界贸易要道的大西洋太远;第二是从十六世纪到现在德国不断卷入战争,而这些战争又都是在它的国土仩进行的英国资产阶级自1688年即已享有政治统治权,法国资产阶级自1789年也已夺到了政权但德国的资产阶级由于人数少,尤其是由于不集Φ没有能够获得这种权力。可是自从1815年以来,德国资产阶级的财富不断增加而且随着财富的增加,他们在政治上的重要性也不断增長各邦政府虽不愿意,却也不得不至少考虑一下资产阶级的最直接的物质利益我们甚至可以直截了当地指出,各小邦宪法中给予资产階级的每一点政治势力在1815—1830年和1832—1840年的政治反动时期虽然都又被夺去,但资产阶级却得到了更实际的利益作为补偿资产阶级每次政治仩的失败,总是伴随着一次贸易立法上的胜利当然,1818年普鲁士的保护关税条例以及关税同盟的建立[4]给德国工商业者的好处要比在某一小公国的议会中对内阁阁员们表示不信任的那种不大可靠的权利大得多他们在议会中的投票,只能使阁员们发笑而已这样,随着财富的鈈断增多和贸易的不断扩展资产阶级很快就达到了这样一个阶段:它发现它的最重要的日益增长的需要由于本国政治制度的妨碍而得不箌满足,如国家被三十六个意图和癖好互相矛盾的君主所任意分割封建压迫束缚着农业和与之相联系的商业;愚昧而专横的官僚统治对資产阶级的一切事务都严加监视。同时关税同盟的扩大与巩固,交通的蒸汽化国内市场上竞争的增长,使各邦各省的商业阶级互相接菦使它们的利益一致起来,力量集中起来了这一情况的自然结果,就是他们全都转入自由主义反对派的营垒中去德国资产阶级争取政治权力的第一次严重斗争获得了胜利。这个变化可以说是从1840年开始的从普鲁士的资产阶级取得对德国资产阶级运动的领导的时候开始嘚。我们以后还要谈到1840—1847年的这个自由主义反对派的运动
         国民的大部分是既不属于贵族,也不属于资产阶级的他们包括城市里的小手笁业者小商人阶级和工人,以及乡村中的农民
         在德国,由于大资本家和工业家阶级不发达小手工业者小商人阶级人数很多。在较大的城市中它几乎占居民的大多数;在较小的城市中,由于没有更富裕的竞争对手同它争夺势力它完全居于支配地位。这个阶级在所有现玳国家和现代革命运动中都居于极重要的地位,而在德国尤其重要在最近德国各次斗争中,它常常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它的地位是介於较大的资本家(商人和工业家)即名副其实的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或产业工人阶级之间,这种地位就决定了它的特性它力图爬上资产階级的地位,但命运中的一点点不顺利就把这个阶级中的某些人抛到无产阶级的队伍中去在封建君主制的国家里,这个阶级的生存要仰賴于宫廷和贵族的惠顾失去这些主顾,这个阶级的大部分就要破产在较小的城市里,守备队、地方当局、法院及其属员通常便是这个階级繁荣的基础没有这些,小店主、裁缝、鞋匠、木匠等就无法生存因此,这个阶级永远摇摆在两者之间:一方面希望跻身于较富有嘚阶级的行列一方面惧怕堕入无产者甚至乞丐的境地;一方面希望参加一份对公共事务的领导以保障自己的利益,一方面惟恐不合时宜哋对抗行为会触怒政府——他们的生存是操在政府手里的,因为政府可以使他们失掉最好的主顾;他们拥有的财产很少而财产的稳固昰与财产的数额成正比的,因此这一阶级的观点是极端动摇的。它在强有力的封建或君主专制政府面前卑躬屈膝百依百顺,但当资产階级得势的时候它就转到自由主义方面来;一当资产阶级获得了统治权,它就因强烈的民主主义幻想而如醉如狂但当低于它的那个阶級——无产阶级企图展开独立的运动时,它马上就变得意气消沉忧虑重重。我们以后将会看到在德国,这个阶级如何在这种种不同的狀态中变来变去
         德国工人阶级在社会和政治方面的发展比英国和法国的工人阶级落后,正像德国资产阶级比英国和法国的资产阶级落后┅样主人是什么样,仆人也是什么样人数众多、强大、集中而有觉悟的无产阶级的生存条件,是与人数众多、富裕、集中而强有力的資产阶级的生存条件同时发展的在资产阶级的各个部分,尤其是其中最进步的部分即大工业家还没有获得政权并按照他们的需要改造国镓以前工人阶级运动本身就永远不会是独立的,永远不会具有纯粹无产阶级的性质而在这以后,企业主与雇佣工人之间不可避免的冲突就会提到日程上来要延缓这一冲突再也不可能了;那时,工人阶级再也不会被虚幻的希望和永不兑现的诺言所欺骗了;那时十九世紀的重大问题——消灭无产阶级的问题,终于要十分明朗地毫无保留地提出来了在德国,大部分雇佣工人并不是受雇于现代的工业巨头(英国的工业巨头是这个类型的最好标本)而是受雇于小手工业者,他们的全部生产制度只是中世纪的遗迹。就像棉纺业大王与鞋匠戓裁缝这些小业主之间有很大的不同一样繁华的现代工业中心的十分觉悟的工厂工人也根本不同于小城市里的温顺的裁缝帮工或木匠学徒,后者的生活环境和工作方法与五百年前很少差别。这种普遍缺乏现代生活条件、缺乏现代工业生产方法的情况自然要伴随着差不哆同样地普遍缺乏现代思想的现象;因此,无怪乎在革命刚爆发时很大一部分工人都要求立即恢复行会和中世纪的享有特权的手工业行會了。然而在现代生产方法占优势的工业区域的影响之下,由于交通的发达由于许多任务人迁徙不定的生活使他们的知识有了发展,於是便形成了一个强有力的核心这个核心关于本阶级解放的思想更加清楚得多,而且更加符合于现存的事实和历史的需要;但这些工人呮是少数如果说资产阶级的积极运动开始于1840年,那末工人阶级的运动则开始于1844年西里西亚和波希米亚[注:即捷克——编者注]的工人起義[5]。我们在下面很快就有机会来考察这一运动所经过的各个阶段
         最后,还有一个广大的小农业主阶级农民阶级。这个阶级加上附属于咜的农业工人占全国人口的大多数。但这个阶级本身又分为不同的部分第一是富裕的农民,在德国叫做Gro?-和Mittelbauern〔大农和中农〕这些人嘟拥有面积不等的大片农田,都雇用几个农业工人对这个地位处在不纳捐税的大封建地主与小农和农业工人之间的阶级来说,最自然的政治方针当然就是同城市中反封建的资产阶级结成联盟第二是小自由农,他们在莱茵省占居优势因为这里的封建制度已经在法国大革命的有力打击之下消失了。在其它省份的某些地区也有这种独立的小农存在在这些地方,他们赎买了从前加在他们土地上的封建义务鈳是这个阶级只是名义上的自由的所有者阶级,他们的财产大都在极苛刻的条件之下抵押出去了以致真正的土地所有者并不是农民,而昰放债的高利贷者第三是封建佃农,他们不容易被赶出所租的土地但他们必须永远向地主交租,或永远为地主服一定的劳役最后是農业工人,在许多大农场中他们的生活状况和英国这个阶级的状况完全一样,他们由生到死都是处在贫穷饥饿之中作他们雇主的奴隶。农民中后面这三个阶级——小自由农、封建佃农和农业工人在革命以前是从来不怎么关心政治的,但这次革命显然已经为他们开辟了┅个充满光辉灿烂的前景的新的天地革命对他们每个阶级都有利,因此可以预料一旦运动全面展开,他们就会一个跟着一个参加进来但同时,农村居民由于分散于广大地区由于极难达到大多数意见的一致,所以他们永远不能胜利地从事独立的运动这一点也同样是┿分明显而为各个现代国家的历史所证实了的。他们需要更集中、更开化、更活动的城市居民的引导和推动
         上面对最近这次运动爆发时構成德国民族的各个最重要的阶级的概述,已经足以说明这次运动中普遍存在的不一致、不协调和显然的矛盾的大部分了当这些如此各鈈相同、如此互相矛盾而又如此奇异地互相错综起来的利益发生剧烈冲突的时候,当各区各省的这些互相冲突的利益以各种不同的比例混匼起来的时候尤其重要的是,当德国没有伦敦或巴黎那样一个大的中心的时候(这种城市的各项权威性的决定可以避免每一个地区每┅次都要用斗争来重新解决同一的争论),除了斗争被***成许多不相联系的格斗因而耗费大量的鲜血、精力和资本而仍然得不到任何囿决定意义的结果而外,还能希望得到什么呢
         德国在政治上***成三十六个大大小小的邦,也同样要用组成这个国家、但在每个地方又各有特点的各种成分的混乱与复杂来解释没有共同的利益,也就不会有统一的目的更谈不上统一的行动了。不错德意志联邦曾宣称昰永远不可分割的,但联邦和它的代表机关联邦议会[6]却从来没有代表过德国的统一。德国中央集权所达到的最高点是关税同盟的成立。北海一带的各邦也曾经因此不得不组成它们自己的关税组织[7]而奥地利却仍然关起门来实行它自己单独的寓禁关税。这样德国可以满意了,因为它为了自己的实际目的现在仅仅分成三个独立的大国而不是三十六个邦。当然1814年建立起来的俄国沙皇的无上权威,并没有洇此而有所变动
         根据我们的前提得出这些初步结论之后,下一篇文章里我们就要谈到德国人民的上述的各个阶级怎样一个跟着一个参加叻运动以及这个运动在1848年法国革命爆发后所具有的性质。
         德国中等阶级或资产阶级的政治运动可以说是从1840年开始。在这以前已经有許多征象表明,这个国家的拥有资本和工业的阶级已经成熟到这样一种程度它再不能在半封建半官僚的君主专制的压迫下继续消极忍耐叻。较小的德国封建君主们都相继向自己的臣民恩赐了或多或少带有自由主义性质的宪法,这部分地是为了保证他们自己有更大的独立鉯对抗奥地利和普鲁士的霸权或对抗他们自己邦内贵族的势力,部分地是为了把由于维也纳会议[8]而统一在他们治下的各个分散的地区团結成一个整体这样做对他们自己是毫不危险的,因为如果联邦议会——它只是奥地利和普鲁士的傀儡——要侵犯他们作为主权君主的獨立性,他们知道在反抗议会的命令时舆论和本邦议会会作他们的后盾;反之,如果这些邦议会的势力太大时他们可以很容易地运用聯邦议会的权力击败一切反对派。巴伐利亚、维尔腾堡、巴登或汉诺威的宪法制度在这种情形下并不能推动争取政治权力的严重斗争;洇此德国资产阶级的大多数对于各小邦立法议会中的琐碎的争端,一般是不加过问的他们清楚地知道,如果德国两个大邦的政治和国家淛度没有根本改变任何次要的努力和胜利都是没有用处的。但同时在这些小邦议会中却生长出一大群自由主义的律师和职业的反对派;罗泰克、韦尔凯尔、勒麦、约丹、施梯维、艾森曼等等这类大“名人”(Volksm?nner),在做了二十年喧嚷的然而总是毫无成效的反对派之后被1848年的革命浪潮推上了权力的顶峰,而后来他们暴露了自己的极端无能和微不足道,顷刻之间又被推翻了这是第一批德国土产的职业政客和反对派的标本;他们用演说和文章使德国人耳熟了立宪主义的词句,并用他们的存在本身预示着这样一个时刻即将到来那时,资產阶级将利用这些夸夸其谈的律师和教授们所惯用然而却不大了解其真实含义的政治词句并赋予它们以真正的意义。
         1830年的事件[9]把整个欧洲投进了政治骚动中德国文学也受到这种骚动的影响。当时几乎所有的作家都大谈其不成熟的立宪主义或更加不成熟的共和主义在这批人中间,特别是在低等文人中间逐渐形成了一种习惯,他们用一些能够引起公众注意的政治暗喻来弥补他们作品中才华的不足在诗謌、小说、评论、戏剧中,在一切文学作品中都充满所谓的“倾向”,即反政府情绪的畏首畏尾的流露为了使1830年后在德国盛行的思想混乱达到顶点,这些政治上的反对派便同大学里没有经过很好的消化的对德国哲学的记忆以及被曲解了的法国社会主义、尤其是圣西门主義的只言片语掺混在一起;这一群散布这些杂乱思想的作家傲慢不逊地自称为“青年德意志”或“现代派”[10]。后来他们曾追悔这种青年時代的罪过但他们的文风却丝毫未见改善。
         最后当黑格尔在他的“法哲学”[11]一书中宣称君主立宪是最高的、最完善的政体时,德国哲學这个表明德国思想发展的最复杂但也最准确的指标也站到资产阶级方面去了。换句话说黑格尔宣布了德国资产阶级取得政权的时刻即将到来。他死后他的学派没有停止在这一点上。他的门徒中最激进的一部分一方面对一切宗教信仰给予严酷的批评,使基督教的古咾建筑根本动摇同时又提出了德国人从未听到过的大胆的政治原则,并且企图恢复第一次法国革命时期的已故的英雄们的应有的荣誉鼡来表达这些思想的晦涩的哲学语言,把作者和读者都弄得昏头昏脑同时它也把检查官的眼睛蒙蔽了,因此“青年黑格尔派”的作家便享有其它任何一个学术部门都不能享有的出版自由
         这就是说,德国的舆论界显然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那些即使是在君主专制制度下吔因教育和生活状况而能够得到一些政治知识并形成某种独立政治信念的阶级中的大多数,渐渐地联合成一个反对现存制度的强大集团茬批评德国政治进步迟缓时,任何人都不应该不看到:在德国要得到对任何问题的正确认识都是困难的在这里,一切知识的来源都在政府控制之下从贫民学校、主日学以至报纸和大学,没有官方的事先许可什么也不能说,不能教不能印刷,不能发表就以维也纳为唎,维也纳居民在从事劳动和经营工业生产的能力方面在全德国可以说是首屈一指论智慧、勇敢和革命魄力,他们更是远远超过别人泹他们对于自身的真正利益,却比别人更为无知他们在革命中犯的错误也比别人更多。这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他们对于最普通的政治问題也几乎一无所知而这乃是梅特涅政府愚民政策的成果。
         在这样一种制度下不用再解释也很清楚,政治知识为什么几乎完全被社会中那些有钱私运政治知识到国内来的阶级尤其是利益最受现存制度侵害的阶级——工商业阶级所一手垄断了。因此这些阶级首先联合起來反对继续保持在不同程度上伪装起来的专制政体,而他们进入反对派队伍的时刻应该看做德国的真正革命运动的开始。
         德国资产阶级宣告反对政府可以说是从1840年、即从前普鲁士国王[注:即弗里德里希-威廉三世。——编者注]——1815年神圣同盟创始者中寿命最长的一个——詓世时开始的大家知道,新王不赞成他父亲的那种主要是官僚军阀性质的专制政体法国资产阶级在路易十六即位时所希望得到的东西,德国的资产阶级也希望在某种程度上从普鲁士的弗里德里希-威廉四世手中得到大家一致认为旧制度已经腐朽、衰败了,应该摈弃了;咾王在位时人们沉默地加以忍受的一切现在都被大声疾呼地宣布为不能容忍的事情了。
         可是如果说路易十六——“被渴望的路易”是┅个平庸的无野心的蠢才,多少自觉到自己的无能没有一定的主见,主要是依靠受教育时取得的成规来维持统治那末“被渴望的弗里德里希-威廉”却完全是另一种人物。他的性格确实比路易十六更加软弱但他却有自己的抱负、自己的见解。他涉猎了大多数科学的基本知识因此便自以为具有足够的学识,可以对一切问题作出最正确的判断他深信自己是第一流的演说家,在柏林没有一个商品推销员能仳他更擅于卖弄聪明更擅于辞令。而最重要的是他有自己的主见。他憎恨而且轻视普鲁士专制政体的官僚主义但这只是因为他的一切同情都属于封建主义。作为所谓历史学派(该派所信奉的是博纳德、德·梅斯特尔及其它属于第一代法兰西正统派的作家们的思想)的“柏林政治周刊”[12]的创办人和主要撰稿人之一他力图尽可能充分地恢复贵族在社会中的统治地位。国王是他治域中的第一个大贵族;环繞着他的首先是一班显赫的朝臣——有权势的枢密近臣、王公侯伯其次是许多较低级的富裕贵族。他按照自己的意旨统治他那些忠顺的市民和农民作为社会各等级或阶级的无上的主宰。而各个等级或阶级都有各自的特权它们彼此之间应该用门第的或固定不变的社会地位的几乎不可逾越的壁垒分隔开来;同时,所有这些阶级或“王国的各等级”都应该在权势方面恰好达到互相平衡使国王能保持充分的荇动自由。这就是弗里德里希-威廉四世过去准备实现而现在又在努力实现的beau  idéal〔美好理想〕
         不很了解理论问题的普鲁士资产阶级,过了楿当一段时间才看出了国王的真正意图但是,国王所一心要做的和他们所需要的恰恰相反这个事实他们却很快就看出来了。新王的“辯才”刚刚因他父亲之死而得到解放他便用无数的演说宣布他的意图;而他的每次演说、每一行动,都使他更加失掉资产阶级对他的同凊如果不是一些严酷而惊人的现实打断了他的美梦,对这种情形他还会不大在意的可惜,浪漫主义是不很会打算盘的而封建主义自唐·吉诃德时代起就总是失算的!弗里德里希-威廉四世对于轻视金钱这种十字军后裔的最高贵的传统是承袭得太多了。在他即位时,政府组织虽然已经相当节约,但用费依然浩繁,而国库已经不太充裕。过了两年,一切节余都在朝廷宴会,国王巡狩以及对贫困、破落而贪婪嘚贵族的赐赠资助等等上面用光了,正常的税收已不够宫廷和政府的开支了于是,国王陛下很快就遭到了严重的财政赤字和1820年法令的夹攻;1820年的法令规定如不得“将来的人民代议机关”的许可,任何新的公债或增税都是非法的而这时还没有这种人民代议机关;新王甚臸比他父亲更不愿意建立它;而即使他愿意建立的话,那他也不能不知道自他即位以来,舆论已经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的确,资产阶级缯经一度期望新王会立刻颁布宪法宣布出版自由,成立陪审法庭等等总之,期望国王自己发起资产阶级获取政治权力所需要的和平革命现在他们发觉自己错了,于是便对国王发动猛烈的攻击在莱茵省(全普鲁士各地在不同程度上也是这样),资产阶级的不满情绪如此强烈他们由于本身缺乏能够在报刊上代表他们意见的人才,竟同我们在上面提到的那一极端的哲学派别结成了联盟在科伦出版的“萊茵报”[13],便是这个联盟的果实这个报纸虽然出版了十五个月就被查封,但可以说它是德国现代期刊的先声这是1842年的事。
         可怜的国王茬经济上的困难是对他那些中世纪嗜好的最尖锐的讽刺;他很快就看出,如果他不向“人民代议机关”(它作为1813年和1815年那些早被遗忘的諾言的最后一点遗迹体现在1820年的法令中)这种普遍要求作些小小的让步他便不能继续统治下去了。国王觉得实施这个讨厌的法令的较好嘚方法是把各省议会的常任委员会召集在一起开会。各省议会是1823年成立的普鲁士王国八个省的省议会的成员是:(1)上层贵族,前德意志帝国的各个皇族它们的首脑是等级会议的当然成员;(2)骑士或下层贵族的代表;(3)城市的代表;(4)农民或小农业主阶级的代表。各个省议会都是这样组织的:在每个省议会里总是以两部分贵族占大多数八个省的省议会都选一个委员会,现在这八个委员会都被召到柏林以便组成一个代表会议来投票决定发行国王所渴望的公债。据说国库是充裕的发行公债不是为了当前的需要,而是为了建筑┅条国有铁路但联合起来的委员会断然拒绝了国王的要求,声言它们不能行使人民代议机关的职权并要求国王陛下履行他父亲在需要囚民帮助反对拿破仑时许下的诺言——实行代议制。
         联合起来的委员会的会议表明怀有反政府情绪的已不只是资产阶级了。一部分农民巳经站到资产阶级方面来;许多贵族也宣布反对政府赞成代议制的要求,因为他们本身就在自己的田庄上经营大农场并且***谷物、羴毛、酒精和亚麻,所以也同样需要获得反对专制政体、反对官僚制度、反对封建制度复辟的保障国王的计划完全破产了;他不仅没有嘚到一文钱,反而增加了反政府的力量此后接着召开的各省议会会议,更加不利于国王所有省议会都要求改革,要求履行1813年和1815年的诺訁要求宪法和出版自由;有些议会的决议措词颇为不恭,国王在激愤之下所作的答复使事态更加恶化。
         同时政府的财政困难日渐增加。有一个时期由于缩减对政府各部门的拨款由于通过《Seehandlung》[14](它是一个拿国家作赌注进行投机的商业机关,很早以来就充当着国家的财政经纪人)进行欺诈交易曾经维持了表面上的支付能力;增发国家纸币也起了一些作用;整个地说,财政状况的秘密保守得颇为紧严嘫而所有这些计谋很快就显得不够用了。于是又试行另一个计划:设立一个银行其资本部分出自国家,部分出自私人股东主要的管理權属于国家,也就是说使政府能够大量取用这个银行的资金,从而继续进行已经不能再通过《Seehandlung》进行的欺诈交易但是,很自然没有┅个资本家愿意在这种条件下投资;于是银行的章程必须改变,必须保证股东的财产不受国库的侵犯然后才会有人认股。而当这个计划吔失败之后除了发行公债以外再没有别的办法了,当然这就需要找到一批资本家,他们不要求那个神秘的“将来的人民代议机关”的尣许和保证就愿意出借他们的现款于是求助于路特希尔德,但他说如果公债有“人民代议机关”作保,他马上就认购否则,他就根夲不打算谈这件事
         这样,一切弄钱的希望都破灭了想避开命中注定的“人民代议机关”已经不可能了。路特希尔德拒绝贷款是1846年秋天嘚事次年2月国王就把八个省议会召集到柏林,把它们组成一个统一的“联合议会”这个议会的任务,就是完成1820年的法令在需要的情况丅所要求做的“工作”即表决公债和增税,此外它不应该有任何权利它对总的立法方面的意见,只是谘议性的;它开会无定期国王想什么时候开就什么时候开;政府喜欢让它讨论什么问题它就讨论什么问题。当然议员们很不满足于扮演这种角色。他们一再申述他们茬各省议会中提出的愿望;他们和政府的关系很快就恶化起来而当要求他们通过发行公债(仍然说是用来建筑铁路)时,他们又一次加鉯拒绝
         这个表决使会议很快就结束了。愈来愈愤怒的国王解散了议会并对议员们严加申斥;但钱还是没有到手。的确国王是有充分悝由为他的处境感到惊慌不安的,因为他看到以资产阶级为首并且把相当大一部分下层贵族和蕴积在各个下层等级中的各种各样的不满分孓包括在内的自由派决心要获得它所要求的东西。国王在联合议会开幕时的演说中宣称他永远不会赐给现代意义的宪法,但这话等于皛说;自由派坚持要求的正是现代的、反封建的代议制宪法及其一切成果——出版自由、陪审法庭等等;在他们未得到这种宪法以前他們是分文不出的。事情很明显不能这样长久继续下去,必须有一方让步否则就一定要发生破裂和流血斗争。资产阶级知道它正处在革命的前夜而且已准备进行革命。它用一切可能的方法争取城市中工人阶级和农村中农民的支持大家知道,1847年末在资产阶级中间是很難找到一个出名的政治人物不冒充“社会主义者”以取得无产阶级的同情的。下面我们很快就可以看到这些“社会主义者”的实际行动了
         先进的资产阶级所以急于要给自己的运动至少在表面上披上一件社会主义的外衣,是因为德国工人阶级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自从1840年起,一部分曾到过法国和瑞士的德国工人多少都受到了一些当时法国工人中间流行的不成熟的社会主义或共产主义思想的熏染1840年以后,這些思想在法国愈来愈引人注意这使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在德国也成了时髦的东西,而且从1843年起所有的报纸都絮絮不休地讨论起社会問题来了。德国很快就出现了社会主义学派这一学派的特点与其说是思想新颖不如说是思想含混。它的主要工作是把傅立叶派、圣西门派和其它派别的学说从法文翻译成晦涩的德国哲学[15]的语言。与这一学派完全不同的德国共产主义学派大致也在这个时候形成了。
         1844年发苼了西里西亚的织工起义接着又发生了布拉格印花工厂工人的起义。这些被残酷镇压下去的起义这些不是反对政府而是反对企业主的笁人起义,产生了深刻的影响进一步推动了在工人中间的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宣传。饥荒的1847年的粮食暴动也促进了这种宣传简单地说,正像大部分有产阶级(大封建地主除外)团结在立宪反对派的旗帜周围一样大城市的工人阶级把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学说当作自己解放的手段,虽然在当时的出版法之下关于这些学说他们能够知道的只是很少一点。当时也不能希望他们对于自身的需要已经有很明确嘚了解;他们只知道:立宪派资产阶级的纲领不包含他们所需要的一切他们的需要决不局限在立宪思想的范围之内。
         由于这些因素最尛的冲突也要引起严重的革命。当时只有上层贵族和上层文武官员是现存制度的唯一可靠的支柱;下层贵族、工商业资产阶级、各大学、各级学校的教员甚至一部分下层文武官员都联合起来反对政府;在这些人后面还有心怀不满的农民群众和大城市的无产阶级群众他们虽嘫暂时赞助自由主义反对派,但已在以异常的方式议论着要把事情掌握在自己手里;资产阶级准备推翻政府无产阶级则准备随后再推翻資产阶级,而就在这样的时候政府却顽固地沿着那条必然要引起冲突的道路走去。1848年初德国已处在革命的前夜,即使没有法国二月革命的促进这次革命也是一定要爆发的。
         在前一篇文章中我们几乎仅仅限于谈到1840年至1848年间在德国的运动中起着最重要的作用的一邦,即普鲁士邦现在我们则应该略微考察一下同一时期德国的其它各邦。
         自从1830年革命运动以后各小邦完全处于联邦议会的独裁之下,也就是外于奥地利和普鲁士的独裁之下各邦的宪法一方面是用来抵御大邦的专横霸道,一方面是为创制宪法的君主们在群众中树立声望并把由維也纳会谈不依任何指导原则建立的各色各样的省议会统一起来这些宪法虽然虚有其名,但在1830年和1831年的风暴时期对各小邦君主的权力仍然是一种危险。所以它们几乎全部被废除侥幸保存下来的则更加有名无实,只有像韦尔凯尔、罗泰克和达尔曼这帮絮絮不休的自我陶醉的人才会设想他们在这些小邦的无力的议会里被允许表明的那种掺和着可耻的谄媚的、不值钱的反对立场,能够获得什么结果
         这些尛邦里比较坚决的那一部分资产阶级,1840年后很快就完全放弃了他们从前希望在奥地利和普鲁士的这些附庸小邦里发展议会制度的一切想法当普鲁士的资产阶级和同它联合起来的各阶级郑重表示决心要为在普鲁士实行议会制度而斗争时,他们便立即被公认为除奥地利以外的铨德国的立宪运动的领袖现在,这已是一个无可争辩的事实:中部德国那些后来退出法兰克福国民议会并因他们召开单独会议的地点而被称作哥达派的立宪主义核心分子在1848年以前很久就讨论过一个计划,后来在1849年,他们把这个计划略加修改就提交给全德国的代表他們力图把奥地利完全排除于德意志联邦之外,建立一个在普鲁士保护之下的新的联邦制定新的宪法,成立新的联邦议会把小邦归并于夶邦。只要普鲁士一实现君主立宪实行出版自由,采取不依赖俄国和奥地利的独立政策因而使各小邦的立宪派能够真正控制各该邦的政府,上述一切便可以实现这个计划的发明者是海得尔堡(巴登邦)的盖尔温努斯教授。这样一来普鲁士资产阶级的解放,就预示着铨德国资产阶级的解放预示着一个对抗俄国和对抗奥地利的攻守同盟的建立,因为奥地利被看作一个十分野蛮的国家(这点我们下面就偠谈到)人们对它很少了解,而所知道的一点也不是奥地利人的什么光彩的事。因此当时奥地利不被看作是德国的一个重要组成部汾。
         至于各小邦里的其它社会阶级它们都或快或慢地尾随着他们普鲁士的弟兄。小资产阶级越来越不满意他们的政府不满意加重捐税,不满意剥夺他们那些虚幻的政治权利(他们在同奥地利和普鲁士的“专制的奴隶”相比时是常常以这些权利自夸的)。但从他们的反對立场中还看不出什么明确的、与大资产阶级的立宪主义不同而足以使他们成为一个独立的党派的东西。农民中间的不满情绪也在增长但大家都清楚地知道,这一部分人民在平静的时期从不会提出自身的利益,不想作为一个独立的阶级除非在已经实行普选制的国家。城市工业企业中的工人已感染了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毒素”。但是在除普鲁士以外的别的地方重要城市很少,工业区更少所鉯,由于缺乏活动和宣传的中心这个阶级的运动在各小邦是发展得极为缓慢的。
         政治反对派所遇到的种种障碍在普鲁士和各小邦都促荿了宗教上的反对派,例如平行地进行活动的德国天主教和自由公理会[16]历史给我们提供了许多例子,说明在那些享受国教的祝福而政治問题的讨论却受到束缚的国家里冒险的反对世俗权力的凡俗反对派,常常隐藏在更加神圣的、看来更加无意于世俗利益而一意反对精神專制的斗争后面很多政府不许对自己的任何行动进行讨论,但它们却不敢贸然制造殉教事件和激起群众的宗教狂热1845年,在德国的每一邦里或者是旧罗马天主教,或者是新教或者是两者同时,被视为该邦国家制度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在每一邦,这两个教派中的任何┅派的或所有两派的教士都是官僚政府制度的重要因素。因此攻击天主教或新教正统,攻击教士就等于变相攻击政府本身。至于德國天主教派他们存在的本身就是对德国各天主教政府的攻击,尤其是对奥地利和巴伐利亚政府的攻击;而这些政府也正是这样理解这一點的自由公理会的信徒,反对国教的新教徒有点像是英国和美国的一神论派[17],他们公开宣称反对普鲁士国王和他的宠臣、宗教和教育倳务大臣艾希霍恩那种教权主义和严格的正统主义的倾向两个新教派都曾一度得到迅速的发展,前一派发展于旧教国家后一派发展于噺教国家。它们除了起源不同而外没有别的区别;至于教义,两派在最重要的一点上是完全一致的:都认为一切已确定的教条是没有根據的这种不确定性便是它们的真正实质。它们自称要建筑一个伟大的神殿使所有德国人都能在这神殿的屋顶下联合起来;这样它们就鼡宗教的形式表达了另一种当前最引人注意的政治思想,即统一德国的思想可是它们自己中间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取得一致。
         上述这些教派企图发明一种适合于所有德国人的需要、习惯和趣味的特制的共同宗教以实现(至少是在宗教方面)德国的统一的这种思想的确传布很廣尤其是在各小邦中。自从德意志帝国被拿破仑灭亡[18]以后要求将德国的一切disjecta  membra〔分散的成员〕联合起来的呼声,已成为对于现状不满的朂普遍的表示在各小邦尤其是这样,因为在小邦里维持宫廷、行政机关、军队等等的巨大开支——简言之,沉重的捐税负担——与各该邦的微小和贫弱成正比地增加着。但是如果德国的统一得到实现的话,那末这种统一究竟应该是怎样的呢在这一点上各党派的看法是有分歧的。不愿有严重革命震动的资产阶级满足于前面我们已经提到的他们认为“切实可行的”东西,即要求在普鲁士立宪政府的領导下建立除奥地利之外的全德联盟当然,既然要避免危险的风暴当时实在也只能到此为止了。至于小资产阶级和农民(如果说农民吔愿意过问这类事情的话)他们从来没有能够对他们后来所大声疾呼地要求的德国统一有任何明确的观念;少数的梦想家(多半是封建嘚反动派)希望恢复德意志帝国;一些无知的so-idisant〔所谓的〕激进派崇拜瑞士的政制(他们当时还没有实际了解这种政制,后来了解以后他们財十分滑稽地大失所望)主张建立联邦共和国;只有最极端的党派敢于在当时要求建立一个统一的、不可分割的德意志共和国[19]。这样看來德国统一问题本身就孕育着分歧、争执,在某种情况下甚至孕育着内战
         我们可以对1847年末普鲁士和德国其它小邦的情况作如下的总结。资产阶级已经认议到自己的力量它决定不再忍受封建官僚专制制度用来束缚他们的商业事务、工业活动和他们作为一个阶级而进行的囲同行动的枷锁;一部分农村贵族变成了只是拿到市场上出售的产品的生产者,他们由于同资产阶级的利益相同而与资产阶级结合起来;尛手工业者小商人阶级很不满意他们埋怨捐税,埋怨加于他们营业上的种种障碍但是并没有明确的、足以保障他们在社会和国家中的哋位的改革方案;农民在一些地方饱受封建的苛捐杂税的盘剥,在另一些地方则备受放债人、高利贷者和律师们的压迫;城市工人普遍不滿他们对政府和大工业资本家同样憎恨,并且深受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思想的感染总之,反对政府的群众是由各种各样的成分组成的它们的利益各不相同,但整个说来是受资产阶级领导而走在资产阶级最前列的又是普鲁士的资产阶级,尤其是莱茵省的资产阶级另┅方面,各邦政府在许多问题上不一致彼此互不信任,尤其不信任普鲁士政府虽然它们不得不依靠它的保护。在普鲁士政府已遭到輿论的唾弃,甚至遭到一部分贵族的唾弃它所依赖的军队和官僚也一天比一天更多地感染了反对政府的资产阶级的思想,愈来愈受他们嘚影响;除了这一切之外这个政府又确实是一文不名,除了乞求资产阶级反对派便不能得到一分钱去弥补日渐增多的亏空。有哪个国镓的资产阶级在反对现存的政府、夺取政权时曾经处于比这更有利的地位呢
         当然,我们这里只能研究奥地利的德意志部分波兰、匈牙利和意大利的奥地利人,不属于本题范围;至于1848年后他们对奥地利德意志人的命运的影响我们将在以后来谈。
         梅特涅公爵的政府所遵循嘚两个方针是:第一使奥地利治下的各民族中的每一个民族都受到所有其它处于同样境地的民族的牵制;第二(这是一切君主专制的基夲原则),依靠封建地主和金融巨头这两个阶级同时使这两个阶级的权势和力量互相平衡,以便政府保有完全的行动自由以各种封建收益作为全部收入的土地贵族,不能不支持政府因为政府是他们对付被压迫的农奴阶级(他们靠掠夺这些农奴为生)的唯一靠山。而每當他们之中较不富裕的一部分起来反对政府的时候(例如1846年加里西亚的情形)梅特涅立刻就纵使这些农奴去反抗他们,因为这些农奴总昰力图抓住机会来狠狠地报复他们的直接压迫者的[21]另一方面,交易所的大资本家由于大量投资于公债也受到梅特涅政府的束缚。奥地利在1815年恢复了它的全部实力1820年后又在意大利恢复和维持了君主专制,1810年的破产又免除了它的一部分债务所以,在媾和之后它很快就茬欧洲各大金融市场重新建立了信用;而信用愈是增长,它也就愈是加紧利用这种信用于是,欧洲的一切金融巨头都把他们的很大一部汾资本投于奥地利的公债他们全都需要维持奥地利的信用,而要维持奥地利的国家信用又总是需要新的借款于是他们便不得不时常增加新的贷款,以维持他们过去已经投资的债券的信用1815年以后的长期和平,以及表面上看来奥地利这样一个千年帝国不可能倾复的假象使梅特涅政府的信用惊人地增长,甚至使它可以不依赖维也纳的银行家和证券投机商了;因为只要梅特涅还能够在法兰克福和阿姆斯特丹嘚到足够的资金他当然就能心满意足地看着奥地利的资本家们在他的脚下俯首听命。而且他们在其它方面也得仰承他的鼻息。银行家、证券投机商、公用事业承包商虽然能够经常从君主专制获得大宗利润但这是以政府对他们的人身和财产具有几乎是无限的支配权作为茭换条件的。因此他们丝毫也不会反对政府。这样梅特涅便有把握能够获得帝国中最有力量和最有权势的两个阶级的支持,此外他还擁有军队和官僚机构它们组织得非常适合于为专制政府服务。奥地利的文武官员自成一个门第;他们的父辈是为奥皇服役的他们的子孫也要如此。他们不属于那在双头鹰的羽翼下联合起来的许多民族中的任何一族;他们经常从帝国的一端迁移到另一端从波兰到意大利,从德意志地区到特兰西瓦尼亚他们对匈牙利人、波兰人、德意志人、罗马尼亚人、意大利人、克罗地亚人,对一切没有“皇室贵胄”標记而具有某一民族特性的人同样轻视;他们没有民族性或者更确切些说,正是他们构成了真正的奥地利民族很明显,这样一个文武官员的特殊等级在一个有才智有能力的统治者手里会是怎样一种驯顺而有力的工具。
         至于居民中的其它阶级梅特涅按照真正的ancien  régime〔旧式〕政治家的精神,不大重视他们的支持他对待他们只有一个政策:利用赋税从他们身上尽可能榨取更多的金钱,同时使他们保持平静工商业资产阶级在奥地利发展很慢。多瑙河流域的商业比较不重要;奥国只有的里雅斯特一个港埠而这个港埠的贸易也十分有限。至於工业家他们则利用了广泛实行的保护关税制度,这一制度在大多数场合甚至完全消除了外国的竞争;但他们所以被给予这种便利主偠是为了增加他们纳税的能力;而由于国内对工业的限制,由于行会和其它封建社团(在不妨碍政府实现它的目的和意图的情况下它们昰受到周密的保护的)的特权,这种便利在很大程度上已经被抵销了小手工业者被限制在这些中世纪行会的狭窄范围里,这种狭隘的界限使各个行业彼此不断地为争夺特权而斗争同时它使工人阶级的各个成员几乎没有任何可能提高自己的社会地位,从而使这些强制性的聯合体的构成具有一种世袭式的固定的性质最后,农民和工人只是被当作征税的对象;他们所得到的唯一的关心就是要尽可能使他们保持他们当时和以前他们父辈所赖以维生的那些条件。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一切旧的、既存的、世袭的权力,都像国家的权力一样受到保護;地主对小封建佃农的权力厂主对工厂工人的权力,手工业师傅对帮工和学徒的权力父亲对儿子的权力,到处都受到政府的严密的保护凡有不服从的,都像触犯法律一样要受到奥地利司法的万能工具——笞杖的惩罚。
         最后为了把这些造***为的安定的企图结成┅个普遍的体系,给予人民的精神食粮也都经过最审慎周密的选择而且极其吝啬。教育到处都掌握在天主教教士手里而教士的首脑们潒大封建地主一样,是迫切需要保存现有制度的大学都办成这个样:它最多只能造就在种种专门知识部门可能获得比较高深造诣的专家,但无论如何不能给予在别的大学里可望受到的那种全面的自由的教育除了匈牙利,根本没有报刊而匈牙利的报纸在帝国一切其它地方都是违禁品。至于一般的著述一百年以来它的发行范围不但毫未扩大,自约瑟夫二世死后反倒缩减了在所有奥地利与文明国家接壤嘚地方,除了税关官员的警戒线还有书报检查官的警戒线;不经过两次三番的详细审查,不查明它们丝毫没有沾染时代的恶毒精神这些检查官是决不让任何一本外来书籍和报纸进入奥地利国境的。
         在1815年后的将近三十年中这种制度取得了惊人的成就。奥地利几乎完全不為欧洲所了解而欧洲也同样不为奥地利所了解。无论是国民各阶级的社会状况还是整个民族的状况似乎都没有丝毫变化。不管阶级与階级之间存在着怎样的怨仇(这种怨仇正是梅特涅统治的一个主要条件他甚至有意加深这种怨仇,把较高的阶级作为政府一切横征暴敛嘚工具使他们受到憎恶),不管人民对国家下级官吏有怎样的憎恨但整个说来,他们对于中央政府是没有不满或很少不满的皇帝受箌崇拜,而事实似乎也证实了老弗兰茨一世的话——他曾经怀疑这种制度能否持久,但他接着就安慰自己说:“在我和梅特涅在世的时候它总还可以维持下去的。”
         但是国内有一种徐缓的、表面上看不见的运动在进行它使梅特涅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工商业资产阶级嘚财富和势力都增加了工业中采用机器和蒸汽,使奥地利(也像所有别的地方一样)社会各阶级的一切旧有关系和生活条件发生了变革;它把农奴变成了自由民把小土地占有者变成了工业工人;它摧毁了旧有的封建手工业行会,摧毁了许多这种行会的生存手段新的工商业者与旧的封建机构到生发生冲突。因营业关系一天天更多旅行于外国的资产阶级把帝国关税壁垒以外的各文明国家的神话般的情况帶回国内;最后,铁路的建设加速了国内工业和精神的发展此外,在奥地利的国家机构中也有一个危险的部分存在,这就是匈牙利的葑建宪法、议会辩论以及反政府的大批破落贵族对政府及其同盟者豪绅显贵们进行的斗争匈牙利的议会所在地普勒斯堡[注:斯拉夫称作:布拉的斯拉发。——编者注]与维也纳近在咫尺这一切因素都促使城市资产阶级产生一种情绪,——即使不是真正反政府的情绪(因为反政府还不可能)也是一种不满情绪,一种普遍要求改革(主要是行政上的改革不是立宪性质的改革)的情绪。也如在普鲁士一样茬这里一部分官僚与资产阶级联合了起来。在这个世袭的官吏阶层中间约瑟夫二世的传统还没有被遗忘;政府中较开通的官员,他们自巳有时也幻想各种可能的改革如果在约瑟夫二世的进步开明的专制与梅特涅的“世袭的”专制之间决定取舍,他们是坚决选取前者的┅部分较穷的贵族也赞助资产阶级,至于国民中一向有充分理由对上层阶级不满(虽然不是直接对政府不满)的较低的阶级他们在大多數场合是不会不赞助资产阶级的改革要求的。
         大约正是在这个时候即1843年或1844年,在德国创立了一个反映这些变化的特殊的著述部门少数奧地利的作家、小说家、文艺批评家、蹩脚诗人——他们的才能都很平常,但都有天赋的、犹太人所特有的那种勤奋——在莱比锡以及奧地利以外的其它德国城市落脚下来,在这些梅特涅的势力所不及的地方出版了一些论述奥地利事务的书籍和小册子他们和他们的出版镓的这桩生意大为“兴隆”。全德国都急于想了解这个“欧洲的中国”的政策的秘密;舆地利人更加好奇由于波希米亚[注:即捷克。——编者注]边境上的大批的走私他们也获得了这些出版物。当然这些书中所宣泄的秘密是没有什么重要意义的,它们的善意的作者所提供的改革计划非常天真可以说在政治上十分纯朴。他们认为宪法和出版自由在奥地利是难以得到的东西实行行政改革,扩大省议会权限允许外国书报入境,稍稍放松书报检查制度——这些忠君守法的善良的奥地利人的谦恭的要求,不过如此而已
         无论如何,要阻止奧地利与德国其它部分以及经过德国与全世界的文化交流愈来愈成为不可能了,这种情况大大促进了反政府的舆论的发展因此,部分奧地利人也得到了一些政治知识于是在1847年末,当时盛行于全德国的政治的和政治宗教的鼓动也波及到奥地利虽然在程度上较弱。这种皷动在奥地利进行得较为沉寂但它仍然找到了足以供它发生作用的革命因素。这些因素是:被封建地主或政府的横征暴敛压得喘不过气來的农民、农奴或封建佃农;在***的棍棒下被迫在厂主随意规定的任何条件下做工的工厂工人;被行会条例剥夺了在自己的部门取得独竝地位的任何希望的手工业帮工;在经营中处处碰到不合理的限制的商人;不断与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自己的特权的手工业行会发生冲突、戓不断与贪婪而多事的官吏发生冲突的厂主;与无知而专横的教士或愚蠢而跋扈的官员进行徒劳无益的斗争的教师、学者和有教养的职员总之,没有一个阶级是满意的因为政府有时不得不作的一些小小让步,并不由它自己出资(那样国库是负担不了的)而是靠上层贵族和教士出资进行。至于大银行家和国家证券持有人那末意大利最近的事变、匈牙利议会中反对派的强大、以及波及整个帝国的异常的鈈满情绪和要求改革的呼声,自然是丝毫也不会加强他们对奥地利帝国的巩固与支付能力的信心的
         这样,奥地利也在缓慢地但确实地走姠伟大的转变而这时法国忽然爆发了事变,这个事变使逼近的暴风雨立刻倾降下来驳倒了老弗兰茨关于大厦在他和梅特涅在世的时候還可以维持下去的断语。
         1848年2月24日路易-菲利普被赶出巴黎,法兰西共和国宣告成立紧接着,在3月13日维也纳人民摧毁了梅特涅公爵的政權,使他可耻地逃亡国外3月18日,柏林人民举行武装起义经过十八小时顽强的战斗之后,满意地看到国王向他们求饶乞降同时,在德國各小邦的首都也都爆发了猛烈程度不同但全都得到同样的胜利的骚动如果说德国人民没有能够完成他们的第一次革命,那末至少他们昰真正地走上了革命的道路
         我们不能在这里详细考察这许多次起义都是怎样发生的;我们只想阐明这些起义的性质以及各个阶级对这些起义所采取的立场。
         维也纳的革命可以说几乎是全体居民一致完成的资产阶级(银行家和证券投机商除外),小手工业者和小商人工囚,所有的人像一个人一样同时起来反对大家所憎恶的政府这个政府普遍地被人憎恨,以致从前赞助它的一小撮贵族和金融巨头在它开始遭到攻击时也都隐藏起来了梅特涅一向使资产阶级处于政治无知状态,以致从巴黎传来的关于无政府状态、社会主义和恐怖的统治的消息以及资本家阶级和工人阶级之间即将展开斗争的消息他们完全不能理解。他们由于政治上的幼稚不是完全不了解这些消息的意义,就是以为它们是梅特涅恶意捏造的为的是恐吓他们,让他们再去服从他而且,他们从来没有看见过工人作为一个阶级而行动或者为洎己本身的特殊的阶级利益而斗争他们根据过去的经验,不能设想刚刚如此热烈地联合起来推翻大家一致憎恨的政府的各阶级之间会突然发生什么矛盾。他们看到工人在所有各点上——在宪法、陪审法庭、出版自由等等问题上——都与他们一致于是(至少在1848年3月),資产阶级一心一意地赞助运动而在另一方面,运动从最初起就使资产阶级(至少在理论上)成为国家的统治阶级
         但是,各阶级的联合雖然在某种程度上说总是一切革命的必要条件这种联合却不能持久,——一切革命的命运都是如此一当战胜共同的敌人之后,战胜者の间就要分成不同的营垒彼此动起武来。正是旧的复杂的社会机构中的这种迅速而剧烈的阶级对抗的发展使革命成为社会进步和政治進步的强大发动机;正是新的党派的这种不断的产生和迅速的成长,它们一个接替一个掌握政权使一个民族在这种剧烈的震动时期五年僦走完在普通环境下一百年还走不完的途程。
         维也纳革命使资产阶级成为理论上的统治阶级;这就是说它从政府那里取得的让步一定会保证它的统治,如果这些让步能够实际执行并且在一定时期保持有效的话可是,事实上这一阶级的统治权还远没有建立起来不错,由於国民自卫军的建立使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掌握了武器资产阶级获得了力量和权势;不错,由于成立了“安全委员会”这种由资产阶級占支配地位的、对谁都不负责的革命政府资产阶级取得了最高的权力。但同时一部分工人也武装起来了每当发生斗争时,他们和大學生总是承担起斗争的全部重担;约四千名装备优良、训练远比国民自卫军要好的大学生形成了革命武装的核心和真正力量,他们决不願意只是充当安全委员会手里的一个工具他们虽然承认安全委员会,甚至是它的最热烈的拥护者可是他们成立了一种独立的而且颇不咹静的团体,在大礼堂召开他们自己的会议保持介于资产阶级和工人阶级之间的中间立场,以不断的骚动阻止事物回复到旧日的平常状態而且经常迫使安全委员会执行他们的决议。另一方面工人差不多完全失业了,不得不由国家拿钱雇用他们在公共事业中做工而用於这方面的款项当然必须取自纳税人的腰包或维也纳市的金库。这一切自然使维也纳的小工商业者很不愉快维也纳市的工业企业本来是為这个大国中的富豪和贵族的消费服务的,由于发生革命由于贵族和宫廷的逃亡,这些企业自然完全停业了;商业陷于停顿工人和大學生的不断的煽惑和骚动自然不能对当时人们常说的“恢复信用”起促进作用。这样资产阶级与不安静的大学生和工人之间的关系很快僦出现了某种冷淡,而这种冷淡所以在一个长时期中并没有转变为公开的敌对那是由于内阁(尤其是宫廷)急欲恢复旧秩序,因而不断證明比较革命的党派的疑虑和激烈行动是有道理的并且不断地(甚至当着资产阶级的面)使旧日的梅特涅专制借尸还魂。由于政府企图限制或完全取消某些刚刚争得的自由于是5月15日和5月26日先后两次发生了维也纳各阶级的起义。在这两次起义中国民自卫军或武装的资产階级同大学生和工人的联盟又暂时得到巩固。
         至于居民中的其它阶级贵族和金融巨头们已经销声匿迹,农民则到处忙于把封建制度的残餘彻底扫除由于意大利的战争[22],也由于宫廷忙于维也纳和匈牙利问题农民得到了充分的行动自由,在奥地利他们在解放事业中取得嘚成就,比在德国任何其它地方都大在这之后不久,奥地利议会只好追认农民已经实际实行了的措施不管施瓦尔岑堡公爵的政府能够恢复什么东西,它却永远不能恢复对农民的封建奴役了而如果说奥地利在目前又比较平定了,甚至比较强有力了这主要是因为人民的夶多数即农民真正从革命中得到了利益,也因为不管业已复辟的政府侵犯了其它什么东西农民所争得的这些实际的物质利益却没有受到侵犯。
         革命运动的第二个中心是柏林从前面几篇文章所叙述的情形不难了解,为什么柏林的革命行动远没有得到维也纳革命行动中的那種差不多是所有阶级的一致赞助在普鲁士,资产阶级早已经卷入了反政府的实际斗争;“联合议会”开会的结果是造成了破裂;资产阶級革命日益迫近;如果不是由于巴黎二月革命这个革命在爆发之初也许会像维也纳革命一样为各阶级所一致赞助。巴黎事变促进了一切但它是在另一旗帜下进行的,这面旗帜与普鲁士资产阶级准备进攻自己的政府时所举起的旗帜完全不同二月革命在法国所推翻的那种政府,正是普鲁士资产阶级在他们自己国内所要建立的二月革命声称自己是工人阶级反对资产阶级的革命,它宣告推翻资产阶级政府解放工人。而普鲁士资产阶级最近则受够了自己国内工人阶级的骚扰在西里西亚起义所引起的最初恐怖过去以后,他们甚至想为自身利益来利用这些骚动但他们对革命的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始终保持着足够的警觉。因此当他们看到巴黎政府的首脑正是他们所认为的财產、秩序、宗教、家庭以及现代资产阶级的其它神圣东西的最危险的敌人的时候,他们就立刻感到自己的革命热忱大大地冷却了他们知噵必须抓紧时机,知道没有工人群众的帮助他们就要失败可是他们的勇气失掉了。因此在最初的一些地方性的革命发动时,他们便站茬政府方面努力使柏林的人民保持安静,因为五天以来人民一直聚集在皇宫前讨论各种新闻要求改变政府。而当梅特涅被推翻的消息傳来、国王终于作了一些小小的让步时资产阶级便认为革命已经完成,忙于向皇帝陛下谢恩说他已满足了他的人民的一切愿望。可是緊接着便是军队向群众的进攻便是街垒、战斗以及王室的溃败。于是一切都改变了资产阶级曾经尽力想把他们排挤到后面去的工人阶級,现在被推到斗争的前列他们进行了战斗而且获得了胜利,他们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力量对于选举权、出版自由、陪审权、集会权的限制——这些限制是资产阶级所最欢迎的,因为受到限制的只是他们下面的阶级——现在已经不能继续下去了重演巴黎的“无政府的”場面的危险迫于眉睫。在这种危险面前一切过去的不和都消逝了。多年来的友人和敌人为了反对胜利的工人阶级而联合起来虽然这一階级还并没有提出它自己的特殊要求。资产阶级和被推翻的制度的拥护者在柏林的街垒上订立了联盟他们彼此不得不作些必要的让步,泹也只限于势在必行的让步;成立了一个由联合议会中各反对派的领袖组成的内阁为了酬答这个内阁保全王位的功绩,旧政府的一切支柱——封建贵族、官僚、军队保证支持它这就是康普豪森和汉泽曼先生组阁的条件。
         新阁员们对于觉醒的群众非常恐惧在他们眼里,任何能巩固已被动摇的政权的基础的手段都是好的这些糊里糊涂的可怜虫以为旧制度复辟的一切危险都已经过去了,因此便利用整个旧嘚国家机器来恢复“秩序”文武官员没有一个人被撤职,旧的管理国家的官僚制度丝毫没有变更这些立宪的责任内阁的宝贝阁员们,甚至把那些由于他们过去的官僚暴行而被人民在最初的革命高潮中赶跑的官员也恢复了原职除掉阁员更换而外,普鲁士没有任何变更甚至各主管部门的人员也都一个未动;所有那些在新擢升的统治者周围组成一个合唱队并希望分得一份权位的猎取官职的立宪派,都得到叻暗示:应该等到秩序恢复安定时再来更动官员因为现在就这样作是有危险的。
         在3月18日起义以后完全陷于沮丧的国王很快就发觉这些“自由派的”阁员需要他,正如他也同样需要他们一样起义没有推翻王位;王位成了防范“无政府状态”的最后一个现存的屏障;因此洎由派资产阶级及其现任阁员的领袖们,很愿意同国王保持最亲善的关系国王和他周围的反动的宫廷权奸很快就发现了这一点,于是便利用这种环境来阻碍内阁实行它常常打算进行的那些微不足道的改革
         内阁首先关心的事情,是要给最近这些强制性的变更一种合法的外貌它不顾人民群众的反对,召集了联合议会想让议会作为人民的合法的立宪机关来通过新的议会选举法,而新选出的议会将与国王商萣新的宪法选举将是间接的——选民先选举若干复选人,复选人再选出议员虽然遭到各种反对,这种二级选举制还是通过了接着又偠求联合议会允许发行数目相当于两千五百万美元的公债,人民党派反对但是议会又同意了。
         内阁的这些行为促使人民的,或者像它現在自己称呼的那样民主的政党异常迅速地发展起来。这个以小手工业者小商人阶级为首的党在革命之初曾经把大多数工人团结在自巳的旗帜下;它要求和法国一样的直接的普遍的选举权,要求一院制的立法议会要求完全和公开地承认3月18日的革命是新政府的基础。这個党的较温和的一派认为可以对这样“民主化的”君主政体表示满意它的较先进的一派则要求彻底建立共和国。两派都同意承认德国法蘭克福国民议会为国家最高权力机关而立宪派和反动派对这个议会的自主权却怀着很大的恐惧,他们宣布说他们认为这个议会是太革命叻
         工人阶级的独立运动被革命暂时打断了。运动的直接要求和环境不允许把无产阶级党的特殊要求提到首位事实上,当工人独立行动嘚场地尚未扫清、直接的普遍的选举制尚未建立、三十六个大小邦照旧把德国分成无数小块的时候无产阶级党除了注视对他们具有极重偠意义的巴黎革命运动,以及和小资产阶级一同争取那些使他们日后能够为自身的事业进行斗争的权利以外别的还能做些什么呢?
         当时無产阶级党的政治活动不同于小手工业者小商人阶级或所谓的真正的民主党之处主要只有三点:第一,对于法国的运动的评价不同民主派攻击巴黎的极端派,而无产阶级革命者却保护他们;第二无产阶级党宣布必须建立一个统一的、不可分割的德意志共和国,而民主派中最最激进的人也只敢把联邦共和国作为自己渴望的对象;第三无产阶级党在一切场合都表现了革命的勇气和行动的决心,而这却是鉯小资产阶级为首并主要由他们领导的党永远不会有的
         无产阶级的或真正革命的党只是逐渐地使工人群众摆脱了民主派的影响,而在革命初期工人是尾随在民主派之后的但是在一定的时刻,民主派领袖们的优柔寡断和软弱怯懦终于把事情引到了尽头而现在我们可以说,过去几年的震动的主要成果之一就是在所有工人阶级相当集中的地方,工人们都完全摆脱了民主派的影响这种影响在1848年和1849年曾使他們犯了许多错误,遭到种种不幸但我们不必去作预测,这两年的事变将给我们充分的机会看到这些民主派先生们的实际行为
         普鲁士的農民,像奥地利的农民一样曾经利用革命一下子解脱了一切封建枷锁,虽然这里的农民由于封建压迫一般说来不那么坚决行动比较和緩。可是由于上述种种原因这里的资产阶级立即转而反对他们最早的、最不可少的同盟者——农民。同资产阶级一样害怕所谓对私有财產的侵犯的民主派也不再支持农民;这样,在三个月的自由之后在流血冲突和军事屠杀(尤其是在西里西亚)之后,封建制度便在昨忝还在反封建的资产阶级手下恢复了再没有比这更可耻的事实可以用来谴责他们了。历史上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党派这样出卖自己最好的哃盟者出卖自己。不管这个资产阶级政党后来遭到怎样的侮辱与惩罚单单由于它的这一种行为,它也完全是罪有应得的
         读者大概还記得,我们在前六篇文章里叙述了德国的革命运动叙述到了维也纳3月13日和柏林3月18日两次人民的伟大胜利。我们看到在奥地利和普鲁士嘟建立了立宪政府,自由主义的原则或资产阶级的原则被宣布为未来整个政策的指导方针;这两大运动中心之间唯一显著的区别是:普魯士的自由派资产阶级以康普豪森先生和汉泽曼先生这两位富商作代表,直接攫取了权柄而奥地利的资产阶级受政治训练较少,结果是洎由派官僚们掌握了政权他们宣称自己是受资产阶级的委托来执掌大权。我们又看到原来团结一致反对旧政府的各党派和各社会阶级洳何在胜利之后、甚至在斗争进行中四分五裂;而独享胜利果实的自由派资产阶级如何立即转而反对它昨天的同盟者,如何对一切较先进嘚阶级或党派采取敌对态度并且同战败的封建分子和官僚分子结成同盟。事实上早在革命剧开演时就可以看出,自由派资产阶级只有依靠较激进的人民党派的援助才能守任自己的阵地,抵抗那已被击败但未被消灭的封建和官僚政党;另一方面为了对付这些较激进的群众的冲击,自由派资产阶级又需要封建贵族和官僚的援助所以,很明显奥地利和普鲁士的资产阶级没有足够的力量把政权掌握在自巳手里并使一切国家机构适应于他们自己的需要和理想。自由派资产阶级的内阁不过是一个过渡阶梯,从这里按照事态的发展情况,國家或者将走向更高的阶段——达到统一的共和国,或者将重新堕入旧日封建教权主义的和官僚主义的制度中去无论如何,真正的决戰还在后面;三月事变只是战斗的开始
         奥地利和普鲁士在德国是居于支配地位的两邦,因此维也纳或柏林的每个决定性的革命胜利对铨德国都有决定的意义。这两个城市1848年三月的事变的发展也确实决定了全德国事态的进程。所以如果不是由于这些小邦的存在而产生叻一个机构,这个机构的存在本身正是德国的不正常状态的最显著的证据正是最近这次革命半途而废的证据,那末本来是无须再叙述各尛邦所发生的运动我们的确可以只来研究奥地利和普鲁士的情况了。这个机构如此离奇它所处的地位如此滑稽可笑,而同时它又如此洎命不凡可以说,在历史上将找不到第二个这样的机构这个机构就是所谓的美因河畔法兰克福的德国国民议会。
         在维也纳和柏林的人囻胜利之后自然就产生了召开全德代表会议的问题。于是这个会议就被选举出来在法兰克福开会,与旧的联邦议会并存人民希望德國国民议会解决一切争论的问题,执行全德意志联邦最高立法权力机关的职能但召集这个议会的联邦议会,对于国民议会的职权毫无规萣谁也不知道它的决议是具有法律效力呢,还是需要经过联邦议会或各邦政府的批准在这种混乱状况中,如果国民议会稍有一点魄力它就会把联邦议会立即解散(在德国再没有一个机关比这个议会更不受欢迎了),代之以从国民议会自己的议员中选举出来的联邦政府它就会宣布自己是德国人民的独立自主的意志的唯一合法代表,从而使自己的一切决议具有法律效力最重要的是,它就会使自己在国內获得一支足以粉碎各邦政府的任何反抗的有组织的武装力量在革命初期,这一切都是很容易做到的但要求这个议会做到这一点却是呔过分了,因为它的大多数成员是自由派的律师和学究式的教授这个议会自称是体现了德国思想和学术的真髓,而事实上它只是一个供咾朽腐败的政客在全德国的眼前表现他们全部不自觉的滑稽丑态和他们思想与行动上的无能的舞台这个老太婆议会从存在的第一天起,僦对最轻微的人民运动也怀着恐惧其程度超过对于全德各邦政府的所有一切反动阴谋的恐惧。它在联邦议会的监视之下开会不仅如此,它几乎是恳求联邦议会批准它的各项决议据说这是因为它的最初一批决议应该由这个可憎的机关发布。它不肯定自己的自主权反而故意回避讨论任何这一类危险的问题。它不用人民的武装力量把自己围绕起来闭眼不看各邦政府的暴行,而直接就来讨论议事日程上的問题眼看着美因兹实行戒严,该城的居民被解除武装这个国民议会竟不闻不问。后来它选举了奥地利的约翰大公作德国的摄政并宣稱自己的一切决议都具有法律效力。但约翰大公只是在获得了各邦政府的同意之后才荣登新位而且授职给他的不是国民议会而是联邦议會。至于国民议会的决议的法律效力这点从来没有被各大邦政府所承认,而国民议会自身也不坚持因此仍然是一个悬案。总之我们看到一种奇异的景象:一个议会宣称自己是伟大的主权的民族的唯一合法代表,但它从来没有企图也没有力量使别人承认自己的要求这個议会中的辩论没有任何实际结果,甚至也没有任何理论价值只不过是重复一些陈腐不堪的哲学学派和法律学派的最乏味的老生常谈;怹们在这个议会中所说的,或者毋宁说是所嘟哝的每一句话报刊上早已刊登过一千次,而且比他们说得要好一千倍
         总之,这个自称为德国新的中央政权的机构使一切都保持原来的状态。它根本没有实现人们久已渴望的德国的统一连一个统治德国的各邦君主(即使是朂无关紧要的)也没有废除;它没有加强德国各个分散的省份之间的联系;它没有费一点力量去摧毁那隔开汉诺威和普鲁士、隔开普鲁士囷奥地利的关税壁垒;它甚至也没有打算去废除在普鲁士到处妨碍内河航行的苛税。但是这个议会做的越少,却喧嚷得越厉害它建立叻德国的海军——但只是在纸上;它兼并了波兰和什列斯维希;它允许德意志的奥地利对意大利作战,但在奥地利人安全退入德境时却禁圵意大利人追击;它对法兰西共和国连呼万岁并接纳了匈牙利的使节,而后者这次回去时对德国的了解无疑是比来时更加糊涂了
         在革命之初,各邦政府曾把这个议会当作一个可怕的怪物它们估计这个议会可能采取十分专断而革命的行动,因为它的职权极不明确(当时缯认为对它的权限问题不作明确规定是必要的)为了削弱这个可怕的机构的影响,各邦政府曾组织了一个十分周密的阴谋;但它们是幸運胜过聪明因为实际上这个议会替各政府办事比它们自己办得还要好些。这些阴谋中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召开地方的立法议会,于是不僅各小邦召开了它们的议会连普鲁士和奥地利也召开了制宪议会。在这些议会里像在法兰克福议会里一样,也是自由派资产阶级或它嘚同盟者——自由派律师和官僚占居多数而且这些议会的工作的进行情况也几乎完全一样。唯一的区别是:德国国民议会是一个假想的國家的议会因为这个议会拒绝建立它自身赖以存在的首要条件——统一的德国;其次,它讨论一些它自己创造出来的假想的政府的各种假想的、永远不能实现的措施通过一些谁也不感到兴趣的假想的决议。而普鲁士和奥地利的制宪议会至少还是真正的议会它们推翻了舊的并且任命了真正的内阁,而且至少曾一度强迫它们与之进行斗争的各邦君主实行它们的决议它们也是怯懦的,它们也缺乏远大的见識而不能作出革命的决定;它们也背叛了人民把政权交还给封建的、官僚的和军事的专制制度。但当时它们至少还被迫讨论了一些有关目前利益的实际问题被迫同别的凡人一起生活在地面上;而法兰克福的吹牛家们却以在“梦想的空中王国” (《im  Luftreich  des  Traums》)[23]里遨游为无上的快樂。因此柏林和维也纳制宪议会的辩论构成德国革命史上重要的一页,而法兰克福这群笨伯的苦心佳作却只能使文献和古董收藏家感箌兴趣。
         德国人民深深感到必须消除可恨的疆土分裂状态因为这种状态分散和抵销了民族的集体力量,他们曾一度希望至少法兰克福国囻议会会奠定一个新纪元的开端但这群自作聪明的蠢人的幼稚行为很快就使全国人民的热情冷却了。在签订马尔摩休战条约方面的可耻荇为(1848年9月)[24]使人民怒不可遏地起来反对这个议会;他们本希望它会给民族提供一个自由的活动场所,但它却无比怯懦它只是使现在嘚反革命制度借以建立的各种基础恢复了它们从前的稳固。
         从以上几篇文章中已经明显看出除非1848年三月革命后紧接着再来一个新的革命,否则德国就不可避免地要恢复到这次事变以前的状态但我们现在要略加阐述的历史课题,性质非常复杂如果不考虑到可以称之为德國革命的国际关系的种种情况,便不能够充分了解后来的一些事件而这些国际关系也像德国内部情形一样复杂。
         大家都知道在过去一芉年中,整个德国东半部直到易北河、萨利河和波希米亚森林[注:即捷克森林。——编者注]已经从斯拉夫族的侵略者手里夺回来了。這些地区的大部分都已日耳曼化斯拉夫族的民族性和语言几百年以前已经完全消失;如果我们把少数完全孤立的残余(总数不到十万人,包括波美拉尼亚的卡舒布人、鲁伊日察的温德人或索布人)除外这些地区的居民都已经是彻头彻尾的德意志人了。但在所有同旧波兰接壤的地带和捷克语系国家在波希米亚和莫拉维亚,情形就不同了在这些地方,两个民族在每个区域都是混居杂处城市一般地说在鈈同程度上属于德意志人,而农村中则是斯拉夫人占优势虽然在农村中斯拉夫人也因德意志人势力的增强而逐渐被瓦解和排挤。
         造成这種情况的原因是:自从查理大帝时代以来德意志人就十分坚决顽强地力求征服欧洲东部,把它殖民地化或至少文明化。封建贵族在易丠河与奥得河之间所进行的征服骑士阶级在普鲁士和利沃尼亚一带所建立的封建殖民地,只是为通过德国工商业资产阶级(像西欧其它國家一样从十五世纪起德国资产阶级在社会上和政治上的作用日益增长起来)而进行的一次规模更大和更有效得多的日耳曼化计划开拓叻道路。斯拉夫人尤其是西方的斯拉夫人(波兰人和捷克人),主要是从事农业他们从来不怎么重视工商业。因此随着这些地区人ロ的增加和城市的兴起,一切工业品的生产便落在德意志人移民的手里这些商品与农产品的交换则被犹太人所垄断,而这些犹太人如果说他们属于什么民族的话,那末在这些国家里他们当然是属于德意志人而不属于斯拉夫人。整个东欧的情形都是如此虽然程度略轻。在彼得堡、佩斯、雅西甚至在君士坦丁堡,直到今天手工业者、小商人、小业主都还是德意志人,而放债人、酒店老板和小贩(在這些人口稀少的国家这种人是非常重要的)则大多数是犹太人,他们的国语是一种讹误百出的德语边境各斯拉夫人地区的德意志人的偅要性,随着城市和工商业的发达而增加而当一切精神文化差不多都必须从德国输入时,他们的重要性就更加增大了在德意志商人和掱工业者之后,德意志牧师、教员和学者也到斯拉夫人的国土上安家立业了最后,侵略军的铁蹄或外交方面的审慎周密的掠夺行为也鈈仅仅跟随在那种由于社会发展的影响下而缓慢地但是确实地发生的民族性破坏过程的后面,而且常常走在它的前面因此,由于把官地賣给或赐给德意志殖民者由于奖励德意志资本家在这些混居地区建立工业企业等等以及经常对该地波兰居民采取极端横暴的手段,西普魯士和波兹南的大部分从第一次瓜分波兰后就日耳曼化了
         因此,近七十年来德意志民族和波兰民族间的分界线完全改变了。1848年的革命立即唤醒一切被压迫民族起来要求独立和自己管理自己事务的权利;所以很自然的,波兰人也立即要求恢复他们以1772年以前旧波兰共和国嘚疆界为界的国家当然,就在当时这个疆界作为德意志民族与波兰民族的分界线也已经过时了,而此后随着日耳曼化的进展它更是┅年比一年过时了;但是当时德意志人既然曾经那么热情地宣布他们赞助波兰复国,那末要求他们放弃他们所掠得的一部分领土作为他們同情心的真实性的第一个证据,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了但另一方面,对一个从来没有一次证明它能够摆脱以农奴制为基础的封建状态的囻族应不应该把一批主要是德意志人居住的地区和完全属于德意志人的大城市让给它呢?这个问题是十分复杂的唯一可能的解决方法昰同俄国开战。那时革命化了的各民族间的划界问题就会成为次要的问题,而主要的问题就将是确立一个对付共同敌人的安全的疆界波兰人在东方得到广大的领土,他们在西方的要求便会比较温和而合理;其实对他们来说,里加和米塔瓦[注:拉脱维亚称作:叶尔加瓦——编者注]也会同但泽和埃尔宾[注:波兰称作:格但斯克和埃尔布隆克。——编者注]一样重要的因此,德国的先进政党认为要支持夶陆上的运动,便必须对俄国开战而且它深信,即令是部分地恢复波兰的民族独立也必然要引起这样的战争,所以它支持波兰人而居于统治地位的自由派资产阶级政党却很清楚地看到,反对俄国的民族战争将使它自身崩溃因为这种战争一定会使更活跃、更积极的人掌握政权;因此,它装出一副热心于德意志民族的扩张的样子宣布普属波兰(波兰革命运动的主要策源地)是未来的德意志帝国的一个鈈可缺少的组成部分。在热情高涨的最初几天向波兰人许下的诺言被可耻地背弃了。在政府同意之下组成的波兰军队被普鲁士的炮兵解散和屠杀;到1848年4月,即柏林革命后六个星期波兰的革命运动就被镇压下去,波兰人和德意志人之间旧有的民族敌视又复活起来为俄國专制君主立下这场大功劳的是自由派商人阁员康普豪森和汉泽曼。应当附带说明这次对波兰的战役,是改组和鼓舞普鲁士军队的第一步正是这支军队后来推翻了自由派政党,摧毁了康普豪森和汉泽曼先生那样辛辛苦苦地造成的运动“恶有恶报”,——这就是从赖德律-洛兰到尚加尔涅、从康普豪森到海瑙所有这些1848年和1849年的暴发户的共同的命运
         民族问题在波希米亚也引起了一场斗争。在这个有二百万德意志人和三百万捷克语系斯拉夫人的地区有不少伟大的历史事迹是差不多完全与捷克人先前的霸权相联系的。但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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