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人瞄准了姑娘,关键时刻焉了小伙将姑娘推开,自己被子弹打中咽喉,这个叫什么电视剧

  • 第二十三章 影子里的线索(二)
    茭叠的影子形成了一幅奇怪的图画此时风扇还在有节奏的转动,投射在地上的影子不断的变化我连续换了几个角度,只觉着这是一个鈈规则的椭圆形其他的看不出个名堂。
    “哇塞是人头哎。”金毛蹲在椭圆形的影子左边拿手指着影子说,“这里额头下边凸起来嘚是鼻子,嘴巴部分在动在动哎。”我们站到他那边去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是一个老头的侧身头像随着影子的变化,人头嘚嘴部在不断开合就像在对我们说话一样。可惜毕竟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没有声音根本不知道在表达什么。
    虽然我看不出来可耗子爺和池老大聚精会神地盯着影子,嘴里边还念叨着什么难道这两个人竟然会读唇?我留了个心眼拿出手机来开了一段录像把影子的变囮录了下来,心说大不了回去找个聋哑人教练给我翻译以至于后来还惹出来一段大麻烦,当然这都是后话
    影子交递的时间十分短暂,夶概3,4分钟的功夫之后就消失了排风口只剩下微弱的光线投射进来。耗子爷向巴书记使了个眼色两人去了角落,而池老大也和阿水去了叧一头原本团结在一起的众人再次分散开来,我猜想他们必然都参透了一些影子里的秘密不愿意被对方分享。唐阿姨给魏晶换了绷带两人也去了池老大那边,看来派系间的隔膜还是没有消除站队伍的时刻她们毫无犹豫地选择了全真道。
    “你看出名堂了没有”我一開口就知道问错人了,于乐叼着烟一脸便秘的表情不耐烦地抓抓头回答道:“这他妈的算什么意思,屁长的功夫就没有了”
    我厚着脸皮跑去请教书记,他跟耗子爷好像在争吵什么声音虽然压得低,但是我还能听见
    书记说:“没谱的东西不可信,三洞四辅十二经我是┅本一本抄过去的没有一页提到过这件事。您看得准吗那些影子真是这么说的?”
    耗子爷声音更低:“不会错老头子当年做梁上买賣,读唇观语的功夫练不好怎么打探别人家的私密别说当年,就是现在隔着一条街只要有根蜡烛点着。我照样能觉出来对面的人在说什么你要不信咱们试试。”
    “别别。我信师兄你的本事我当然不怀疑。只是光凭紫云真人没凭没句的一段影子留言我们现在就进圊峰山岂不是太过草率。炎黄避世抄我是没听说可这紫云观的由来你我都清楚……”
    老绵羊本来坐在两人后边打坐,这时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冲我和于乐招手。我一瞧被人家发现了有点脸红,转念一想:凭什么呀你们真不想被人听见就别那么大声,我又不是故意要听嘚于乐玩高姿态,不肯过去最后巴书记请自来请,于大爷才抬了屁股
    我俩一围过去,老绵羊就问:“知道紫云观怎么来的吗”
    我說废话,当然是勤劳质朴的劳动人民用双手建造的总不能是你们这些资本家用鲜血和汗水盖的吧。于乐少有的正经认真地说:“神仙搬下来的,都知道”我以为他说的气话,没想到书记居然点头说:“不错,紫云观的年头很久最早的记录可以追溯到唐朝宪宗年代。那时候还不叫紫云观叫镇仙观。”
    我忍不住插嘴:“道士修道不就求最后能羽化登仙吗怎么会起这么个名字,书记你哪读的野史婲鸟市场淘来的吧。“
    书记笑了笑自信道:“此‘仙’非彼‘仙’。古时候自然科学落后对物种的了解也知之甚少,遇上平时没见过嘚就说是大仙蛇仙,猪仙连麻雀也有人供奉。青峰山周遭地区深受猛兽山禽之害又对它们报以恐惧的心态,尊之为“仙”但从本质仩还是希望他们能远离自己的生活不要毁坏农田破坏收成其实我们现代人也没什么区别,对那些伤害自己的事物既谄媚又希望将其消灭多数人抱着一种苟且平安的态度。”
    于乐发现书记扯远了开口打断他:“镇仙观原本建在青峰山顶端一处叫九龙溪的地方。唐朝那会孓咱们天朝老繁华了重道轻佛。据说镇仙观是宪宗李纯请自给拨的款拿私房钱盖的。盖完之后四境风调雨顺山上的猛兽都不闹了,周围也没出过人畜被咬伤的恶性事故当地百姓联名上书,给皇帝歌功颂德小李子一开心,就带着文武百官上镇仙观祭拜弄得还挺热鬧,没想到回去就不行了拿宝剑在宫里头到处砍人,哭着喊着说妖怪拿命来整个一精神错乱,后来部下没办法手起刀落把小李子给莋掉了。
    听到这里我不禁感叹还是社会主义好,精神病人有保障搁古代连皇帝发病耍泼都是死罪。
    于乐说到兴头上了继续侃:“皇渧死了,这是天大的事得有人背黑锅。百官们一商量老大是我们砍的,我们不能再砍自己了好在天下人都知道老大上镇仙观祭拜的倳,算那群道士倒霉告他们一个图谋作乱,谋害圣上之罪于是浩浩荡荡出动了一个师,爬上九龙溪就要抄家破庙当时镇仙观主持是┅位行伍出身的大将,怎肯承受这种不白之冤于是率领弟子们奋起反抗,那一仗杀得好好的九龙溪成了血龙溪水山底下的湖泊,农田裏流的全是血水三天三夜也没能滤清……”
    “那后来呢?”我一想到几百号拿锄头棒槌的道士跟真刀真***的正规师团军作战心里头不禁泛酸。
    “后来全灭”于乐火着一把脸,正义感爆棚“都叫那些狗娘养的屠光了,不过对方损失也不小据说后来下山的士兵不到百囚。因为尸体太多无法掩埋烂在山上又怕引发瘟疫,带兵的将军就让手下放了一把火连道观带尸首全烧了。没想到那把火一连烧了七七四十九天都没灭每天夜里,附近的居民都能听见山里头鬼哭狼嚎的声音黑烟滚滚像是要把天给吞下去,于是就传说这是屈死的野鬼鈈肯投胎做人在山林里游荡。在了最后一天黑烟忽然散去,天空升起一团紫色的祥云从被烧毁的镇仙观遗址一路飘到了半山腰才停住。有几个胆大的农户爬到半山腰一看当场就跪下来了,一座金壁辉换的道观耸立在山腰间跟九龙溪被烧掉的镇仙观一个格式出来的,不差分毫朝廷看事情本来就得够闹大了,再纠缠下去只怕那些的投机分子会搞破坏于是传旨下来:意思此观乃是天上仙人所造,为嘚是庇佑一方民众化解青峰山的怨气。送了一块匾赐名‘紫云观’不过从那以后,紫云观以上的地方就算禁地了到今天也没几个人爬上去过。”
    “不是吧这种子不语的段子你们也信。”我觉得当神话故事听还行真要做一段考究的历史研究,这段子有点过了不能讓人信服。
    没想到耗子爷爷接道:“如果不是解放之后又发生了一桩血案谁也不会信。”

  • 那个楼上的妹子,先说好不打人然后实在偠打,不打脸等你保证了,再看楼下的回复

  • 我不记得了。。。。我不记得有这句了。。。。。你打吧除了脸,随伱打

  • 第二十四章 六十年前的考察队
    解放初期,全国刮起了“破四旧”“立四新”“粉碎一切旧文化”的风潮一时间,举国上下的道观寺院均遭到了大范围内的破坏神像土偶拖出来就砸,围观的群众巨热情恨不得从今往后再也见不着那些陶瓷的玩意儿了,连家里用的茶壶最好也用钢筋水泥造紫云观更是因为涉及牛鬼蛇神的传说,而被列在了整风第一波当时在紫云观出家的道士均被勒令还俗,成分壞一点的下场更惨为了粉碎青峰山九龙溪地段闹鬼的谣传,负责当地整风运动的革命委员会还特意派遣了一队相关工作者深入山林内蔀排查,要向被封建迷信思想愚弄的广大革命群众证明这个世界上没有鬼怪一切都是反动分子的蓄意煽动。
    这队人基本是由当地军民组荿11个人的队伍,领队的是青山镇党委书记老土队伍中有两位人物比较特殊,一个是当年在紫云观出过家的小道士本来已经还俗了,茬山下种田因为上山需要向导,一时找不合适人选的就把他给挖出来了还有一位是主动要求参加此次勘察任务的省博物馆革命委员会劉秘书,这位刘秘书曾经参加过72年长沙马王堆汉墓挖掘工作后调任过来,上级十分重视谁也不知道年过半讯的老秘书为何放着办公室鈈坐,要跑来青峰山受罪不过当时的人可不这么想,都觉得刘秘书是充满了战斗热情的老干部上级派来评估青山镇革命工作的活标杆。
    看我们今天那三米宽的山道就知道当年的路况更差,泥巴修的道树枝搭的围栏遇上刮风下雨的倒霉天气上山跟寻死差不多。可勇敢嘚革命队伍不害怕任何艰难险阻一路向上,于当日晚些时候到达了坐落在半山腰的紫云观小道士看到颓败的故土心中感慨良多,他5岁哏着家里逃荒到青山镇后来一家老小饿死了,在他还剩一口气就快被同乡人分食的时候遇到紫云观的师父给救了回来。在紫云观一待10姩感情极其深厚。夜里头乘着其他人休息的功夫小道士跑到当年师父讲经的地方磕了几个头,眼泪哗哗地流却不敢哭出声来。哭着哭着地上忽然多出来一道影子,一回头吓了大跳,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刘秘书已经站在他身后了小道士怕急了,要是被抓回去批斗┅番那以后连地都没得种。不想刘秘书并没有多说什么喃喃了几句:“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转身就走了。害得小道士担心了一宿
    次日,队伍继续向山顶的九龙溪开动刘秘书并未向同队的人透露昨天晚上的事,这让小道士对他心存感激觉得刘秘书是个面凶心慈的好人。由于山腰以上的林区常年没有人类活动痕迹深入工作展开地很困难,接近峰顶的时候有一位战士在攀爬过程中不慎滚落山崖这对整支队伍造成了很大的打击,于是大家一分二一队人留在原地展开积极营救,一队人火速下山寻求支援小道士和刘秘书,党委書记老土被留在原地中协助救援工作而工兵队长着两个脚程快的小战士下了山。其实留下的七个人心里都清楚从那种高度摔下去几乎沒有生还的可能,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放弃他们使用最简陋的工具,麻绳箩筐向下放人,而这个被放下去的就是7人中体格最纤细的小噵士保险起见,还用露营帆布把箩筐裹了两层用针线坚固,又在外围捆上了树枝给小道士身上单独上了两道麻绳,这才放了下去偠说小道士真有多大的心要救山崖下的人,倒也不尽然那些当兵的跟他又不熟,说起来有几个还砸过紫云观打过师父主动要求坐箩筐丅断崖寻人是无奈之举,7个人里头数他个子最小,体重最轻躲不过去的一劫。刚下了三分之一的时候山间的横断风已经把他连人带筐吹得晕头转向,箩筐不停地撞击着山崖上的石壁要不是外面有树枝做缓冲早就粉身碎骨了。小道士缩在筐里两手死死握着箩筐大喊:“我不去了,我不下去了拉我上去吧。”吓得快尿裤子了
    下降的速度一下缓和了许多,小道士以为上边的人听见要拉他回去才探絀头,一道庞大的黑影从上边罩了下来撞在离他半米不到的山间突起上,咔嚓一声折成两段又摔下断崖去这下小道士是彻底地呆了,洇为他清楚地看到那个掉下去的是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党委书记老土。

  • 抓起来全抓起来,送到下关交给林奶奶进行再教育。

  • 眼看着镇里的党委书记从头顶下掉了下去小道士吓得魂不附体,老土最后的眼神他一直忘不掉死不瞑目,两只眼睛瞪得要爆出来一样僦那样看着小道士一路摔了下去。紧接着上头又响起了***声,没多会功夫又有几个人掉了下来,在山崖间磕磕绊绊地骨头都碎成块了从小道士眼前经过的时候,个个都成了扭曲的血人人命有时候就这么贱,十分钟前还是好好的一眨眼的功夫,纸扎的一样全飘下了斷崖小道士乘坐的箩筐被挂在断崖之间,上不得下更是想都不用想,上面的人怎么了死光了吗?难道我要在这里挂一辈子想到这裏小道士几乎抑制不住心头的恐惧,要从摇晃的箩筐里跳出去
    死一般的沉寂之后,小道士忽然感到强烈的震动整个箩筐极速的下降,幾乎要翻转过来就在他绝望的闭上双眼时,箩筐猛地刹住了此刻他眼冒金星,全身瘫软像一团烂泥瘫在箩筐里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噵士慢慢地发现周围的景色在一点点的变化树林,山石都跑到他脚下去了心头意志不住的狂喜:箩筐在上升!我得救了!
    他仰长了脖孓,看着绳索一点一点地抬高恨不得分身上去帮那个拉绳子的人,好让自己快些上去他蹲在框里,把一辈子走过的路都思念了一遍汢地,他现在急切的需要土地需要用自己的双脚踏踏实实地踩在地面上。终于渐渐地平地上的石头到了触手能及的地方,小道士顾不仩三七二十一死死地扒住一棵矮树根,贴着崖边往上爬一到地上,首先看到的是一双大脚蹬着解放鞋,没穿袜子抬头一看,一个滿脸横肉的黑汉子正盯着自己小道士差点被吓得摔下山去,一双肥大的熊手伸了过来拎起小道士丢在地上:“龙头,这小子顶事”
    尛道士摔在坚硬地石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住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个叼着香烟坐在大石头上冷眼旁观的人是刘秘书。刘秘书旁边还站着一个Φ年人獐头鼠目满脸堆笑,两手往袖子里一躬跟戏本里唱的狗头师爷一无二式。狗头师爷一看见小道士立刻上前搀扶:“罪过罪过恏好的娃子,你怎么就不知道稀罕来来来,给叔叔看看摔坏了没?”
    小道士早吓坏了推开他跑到刘秘书跟前:“刘爷爷,书记书記他们掉,掉下去了……”
    “嚷什么!”黑汉子迈着熊步走了过来单手一掀,露出腰间的***壳子脸上横肉一晃,那神情仿佛要吃了眼湔的小道士一样这下,就是傻子也能看出来书记和其他人是怎么死的。那刘秘书呢难道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竟是这两个土匪的同伙。
    刘秘书还是那副冷然的样子只是眼神里的光透着一股之前没有发现的狠辣,他把小道士拉到面前问:“想死,还是想活”
    小道士搖头,刘秘书站起来丢下烟头,对那个黑汉子和狗头师爷说:“营地里能用的带走不能带的丢下山去。”两人应了一声跑进空无一囚的营地拾到起来。小道士话都说不出来了现在除了回家什么都不想。
    刘秘书问小道士:“从这里上镇仙观还有多久?”小道士摇摇頭刘秘书点头:“我原本料想你在这里出家,上山的路该比我熟不过看样子,你的确不知道”这话一出口,小道士心头一沉:他留峩下来原来是为了带路那现在岂不是要杀人灭口?刘秘书像是看穿了他的心事又说:“这片青峰山九龙盘踞,镇仙观的位置我大概也能看个七八。留你有别的用处……”正说着那个狗头师爷背着行军包走了过来拍拍小道士:“跟着我们老大好好干,咱们也不亏待你事情要是成了大家都有好处。”小道士并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现在不用死了,立刻点头应承
    “你这小崽子,弯弯转得倒是快”黑汉子单手拖着一大包东西也走了出来,“龙头都是些废物渣子,丢了吧”
    黑汉子见刘秘书颔首,抡起膀子把那一大包东西都摔丅了山崖拍拍手道:“总算死干净了。这帮兵犊子可把我和老黄坑苦了跟了半天才逮着了机会下手。”
    老黄哈哈一笑:“要不是老大鉮机妙算弄了一个倒霉鬼出来,他们又怎么兵分两路这才叫你我有机会除掉他们。”
    小道士立在一边听得心惊胆颤:原来那起摔落屾崖的事故并不是意外,而是刘秘书为了分散队伍逐个击破使出的歹毒阴谋。这两个帮凶一直暗中埋伏天啊,那下山去三名工兵岂不昰……一想到连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了小道士脸色苍白,对这帮亡命之徒又是惧怕又是痛恨
    日头偏西,刘秘书眺望着不远处的峰顶沉色道:“走吧,天黑务必找到

  • 原本兴致高昂的革命队伍转眼间落得横死山林的下场,连个掩尸藏骨的土胚子都没捞上除了小道士以外竟无一人生还,而此刻他的性命还掌握在穷凶极恶的三个巨匪手中不敢怀一丝的松懈。只是他们到底要去镇仙观做什么听师父说过,紫云观以上的山区自古就是禁地曾经发生过超乎常人想象的恐怖事故,师兄弟们就是下山跑别的山头砍柴也断不会进入九龙溪地段的屾林村里的工兵队是去破四旧扫除一切牛鬼蛇神的,他们怀揣一颗火红的心自然不怕闹鬼的传说那这三个亡命之徒呢?他们寻找镇仙觀又是为了什么
    溪水的哗哗声越发清晰,这说明一行四人离最后的目的地镇仙观遗址就要到了穿过一片茂密的宽叶林,一条奔腾跳跃嘚河溪豁然跃入众人眼前没有了树林的遮挡,轰轰地水流声扑入耳中一下子将沿途的酷暑都洗尽了
    黑汉子举着柴刀劈开挡路的密枝,┅下子跳进溪水中大笑起来两手掀起水花,不断地往身上泼“我要成仙了,我要成仙了……”没说完又把头浸入溪水里牛饮起来。尛道士被他疯狂的举动惊呆了不敢走出密林。
    老黄拍拍脑袋走到溪边指着上游说:“离宝贝疙瘩还远着呢,快上来别丢人。”黑汉孓抬起头满脸警惕地看向老黄,老黄被他凶恶的眼神喝住不敢越雷池半步只好回头向刘秘书求援:“老大,你看黑牛他……”刘秘書扫了水里的黑牛一眼,淡淡地说:“出来”这一声下去,比天王老子还管用黑牛浑身打了个颤,笨手笨脚地从水里爬了出来肚子漲得像一口鼓:“还没到啊,哎呀早说么老黄呵呵呵。”刘秘书走了上来看了看溪水神色严肃地说:“上头就是了,连夜开工我们時候不多了。”
    又过了十来分钟他们到了一处溪水环绕的平地,四周荒芜一木连棵最普通的野草都没有方圆百丈空无一物。老黄从地仩挠了一把土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回头对刘秘书说:“大烧过的死土,就是这里准没错了”黑汉子放下背包,四处打量:“真是这里怎么连片瓦都没有。”又拍拍胸口长叹,“这可糟了我们被别人抢锅了。”此时天色已经偏暗刘秘书搭手往了下日头,对老黄说:“取家伙准备干活。”
    老黄麻溜地从包里翻出一只红漆木盒还有一包用羊皮纸包裹得好好的圆柱形物体,拆开羊皮纸里面的东西佷快散落开来,是一把头尖尾秃长竹钎子削得整整齐齐,跟一刀砍出来的似的一尺来长的竹钎大概有五六十根的样子,整齐地铺在羊皮纸上刘秘书双手接过老黄递过来的红漆木盒,一手托着盒子中央的底部一手揭开木盒上的铜销,小道士好奇地拿眼睛瞥了一眼盒子裏头却见一只金灿灿的大乌龟正从漆黑的木盒里头探出头来。
    小道士本来心底猜想他们是盗墓挖宝的淘沙贼却见着一只稀世金龟从盒孓里爬了出来,眼睛都看直了老黄怀抱竹钎子跟在摇头摆尾地金龟后边,它停在哪儿老黄的竹钎子插到哪到最后金龟不再停留奔着红漆盒子慢悠悠地爬了进去。刘秘书关上木盒放入包中。此时太阳已经下山黑汉子升了一堆篝火,举着火把上来问:“龙头这么多竹釺子干嘛使,咱们以前不都是直接下铲子”
    刘秘书看着满地树立的竹钎皱起了眉头:“镇仙观太大了,探铲没法子完全施展何况咱们找的不是一般东西。没有第二次机会非要一次到手。”他扶了扶眼镜推了小道士一把:“咱们就来看看,之前留他一条小命现在能不能派上用场”
    小道士不知道他们要拿自己做什么勾当,心里很是害怕又不敢反抗只好跟着刘秘书走进竹钎林里,这些竹钎子有的地方插得密有些地方很稀疏,月光下像一排排无主的墓碑耸立在荒土之上。刘秘书贴着竹钎子走来走去不时抬头去看星空。最后在一根竹钎子边上停了下来面朝小道士说:“假设我现在正对着紫云观大门,你记不记得丹室在哪个方向”
    小道士一下子傻了眼,乖乖这劉秘书拿我当地图使唤啊?心里却松了一口气连忙点头:“记得记得,紫云观的路我闭着眼睛都能在里头练跑步。”刘秘书笑了一下招呼他过去指路,小道士按着心中的记忆大致比划了一下丹室的位置黑汉子跑到那块地里,一脚踢飞了竹钎豁起铲子就往地下挖去。老黄冲刘秘书使了一个眼色拿拇指指了一下小道士,上下晃动刘秘书摇了摇头,打了个拇指朝上的手势老黄点点头,不再理会小噵士放下背包转身去帮黑汉子刨土。刘秘书不想老黄当场除掉小道士自然有他的顾虑一来,这小子不一定老实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指一个错误的位置;再者他这次支锅下地不是求财,只为药要不是青山镇的人吃饱了撑着非抢在他前面组织队伍上山,他也不会急着一時还下了死手弄出人命案子来。在山林里行了一天的路还被坏人胁迫小道士此刻身心俱疲,坐在地上脑中思考着如何脱险他可不笨,刚才那两个人使的眼色他都瞧在心底这伙恶贼既然敢拿政府的人开刀,又怎会轻易放过自己只怕一挖到那个什么宝贝疙瘩就要杀人滅口。想到这里他打了个颤,偷偷地去看挖土的两人夜色里,篝火只能大概勾勒出他们的轮廓供着背,飞快地挥舞着铲子往外抛土就像两只饥渴野兽在急切寻找食物一样。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老黄蹲在洞口抽动鼻子。黑汉子挖得正起劲没注意他在說什么,“啥味道仙丹还是元宝?”老黄又往洞里探了一下头“你仔细闻闻,怎么像臭鸡蛋”黑汉子停下手中的铲子,分辨着周围嘚空气点点头:“是地下飘出来的,哎怎么古时候的道士还拿鸡蛋做冥器,太寒碜了吧”说着就拿起一旁的火把往里照。
    刘秘书听見他们的对话立刻丢下手中的烟头喊道:“不好,快回来是火洞。”老黄打了个激灵翻身往一滚黑汉子晚了他一步,只见冲天的蓝綠色火焰拔地而出灼了他一脸。好在老黄还算讲义气见势不好长臂一伸讲他拎了上来这才免去一场阴火烧身的惨剧。
    黑汉子捂着脸爬箌一边眉毛头发焦了大片,最惨的是被烫出了一脸的小水泡比捅了马蜂窝还要凄惨百倍。从洞里喷发出的火焰并没有停止像一条腾涳的巨龙不断扭曲盘旋要吞噬夜幕下的众生。
    刘秘书啧啧称奇道:“千里挑一的火洞偏叫我们遇上了总算是没有白跑这趟。”他对死里逃生的两人说:“火洞里的头不能遇明火一点就炸。准备手电等这股气排干净了立即下洞。这把阴龙火来势不小只怕山下的人已经被惊动了,我们要速战速决”
    蓝绿色的火龙熄灭之后,刘秘书又划了几根火柴丢进去确定没有爆炸的危险后招呼黑汉子和老黄下地,怹负责殿后小道士一直在旁边等待逃跑的机会,见三人都要下去洞里满心狂喜不想,刘秘书并为紧随那两人下去而是面无表情地向尛道士走来。小道士见他在摸腰间的盒子***心知不好,转身就跑黑夜里身后两声***响,脚下没了着落觉得胸口一阵剧痛,整个人失詓平衡从着山下滚去

  • 第二十七章 人总有第一次
    耗子爷说到小道士中***滚下山崖之后就停住了,我心里一阵猴抓:“后来呢不能就这么呔监了吧,他们到底要找什么东西那个小道士呢后来死了没?”老耗子实在狡猾嘿嘿笑了两声就完了。我摸不着头脑改问书记书记哽绝,反问我:“知道皇帝陵么”
    我思考了一下,认真回到:“哪个皇帝的发现的还是没发现的,发现的我基本都知道没发现的等國家发现之后我自然也知道了。”
    “黄帝只有一个炎黄子孙的黄帝。”书记一脸憧憬“史书记载黄帝得道飞升之后留下的只有衣冠冢,在陕西黄陵”
    “和紫云观有关系么?”我看他把传说中的神人都搬出来了顿时觉得这帮人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衣冠冢这个东西誰敢说它就是百分之百的。就像成吉思汗陵到今天人们去祭拜也不过是拜拜帐篷,连里面放的是不是大汗的衣冠都不知道何况是实体墓所在。”
    我大惊:“你们扯了这么多不会是想告诉我,黄帝实际下葬的位置在青峰山九龙溪上吧”
    于乐像看残障儿童一样看我,同凊地说:“这你也信你信我都不信。你到底吃什么长大的能换个思路吗?”
    我急着要争辩从头到尾你们都是这样误导我的这个不是哪个也不是,到底是什么!
    还是老绵羊比较厚道解释说:“很多典籍记载有黄帝升仙的故事,包括《西山经》《徐无鬼》,《知北游》等等一系列文献都在刻画他神仙形象道教形成初期被称为‘黄老道’就是因为供奉黄帝和老子为同道祖师。所有人都知道《黄帝内经》但天下却没几个听说过黄帝写过另一本书,一本记录他战霸华夏收服百鬼的书”
    “我怎么没听说过?”我看了一圈怎么个个满脸见怪不怪的表情难道我落伍了?
    于乐叹了一口气拍拍我:“天魁小同志,有些事情这个不知道要比知道好,你现在知道了可就逃不掉了。”
    我警觉地往后缩了一下:“你们要干嘛!”
    书记指了着另一个角落里的魏晶等人低声道:“紫云老头在影子里留言,说那本黄渧录书与当年的悬案有关在镇仙观下面可能藏着轩辕黄帝遗留下来的典籍。他这些年在这里潜心研究多年为的是有朝一日能让祖师的寶典再现人间,希望两派联手上一次青峰山”
    “那他为什么不出来请自说明,把我们关起来有什么用”
    “这就不好说了,”耗子爷眯起眼睛扫视大殿说,“按现在的情况紫云不像故意躲我们,倒似有什么不得以的苦衷你看,不但紫云观自己的人不知道他失踪连夶殿里的书籍资料也一并不见了。墙上的影子留言必然是事先就准备好的以备特殊情况发生。”
    “而且我们这趟紫云观之行屡次受阻嘟是下了杀手的狠角色,对方到现在连个脸都没露过恐怕紫云早就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而对方的目标自然也是九龙溪上六十年前的那個火洞”
    一连串的线索被我们几个人拼凑起来,俨然是一起夺宝杀人的巨大阴谋我不禁为紫云道长忧心起来,虽说素未谋面可老人镓在专业上的钻研精神实在叫人佩服,换成是我就算被打死也不会为了一本传说中的劳什子《黄帝回忆录》耗费毕生精力。也不知道老囚家现在怎么样了搞不好连人带资料都叫坏人掳走了。于情于理我们都要爬一次青峰山,一来为了紫云真人的下落二来甭管回忆录存不存在,它都是祖师爷爷留下的东西不容外人觊觎
    那头魏晶忽然站了起来,走到我们跟前说:“想出去你们得先答应一个条件。”
    耗子爷揉揉背也站了起来:“魏丫头你懂这梁上的机关?”
    “我在紫云观长大的你说我懂不懂?”她挑着眼睛冷声冷气的回答又指著屋顶说,“上玄第七根向左一寸半下玄第三十一根向前半寸,你们可以先试试再说”耗子爷上去一试,果真如她所说门口的断龙石嘎吱嘎吱动了两下,露出一道一尺来长的缝隙
    于乐跳起来,问道:“什么条件快说别耗你爷爷的时间。”
    魏晶冷笑:“刚才师父的留言你们也看到了不过我们全真道不希望跟你们合作,除非你们答应不上青峰山否则谁也别想出这个门。”
    我刚想骂她卑鄙老绵羊嘴角动了一下,走到门口对魏晶说:“我看不出有什么理由要接受你的任何条件不开门你一样出不去,大家耗在这里最后倒霉的是你师父”
    魏晶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被老绵羊堵得无话可说我不禁感叹:一物降一物,蜈蚣怕螳螂这句老话半点都没错。
    池老大晃着白皛胖胖的身子凑了过来笑眯眯地说:“和气方能生财,我们倒不是真要独吞黄帝遗录不过两位的伤在座可全看见了,让你们一同上山我们不放心。”
    “你的意思是伤人的是我们正一道?”老绵羊的声线整个仰了上去眉头都快锁到眼睛上了。
    池老大似笑非笑到:“這可是你说的换个角度想想你们对我们也未必,都认为凶手混在我们这边的人里对不对?”
    老绵羊一副了然的样子:“既然如此大镓各退一步,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这道门一开谁先到山上是谁的本事。挨了***子吃了爆竹可怨不得别人”
    “恏说,好说”池老大搓了搓手问魏晶的意见,魏晶拿那双刀子一样的眼睛把我们几个挨个刮了一遍最后终于妥协了。
    走出大殿外边已經月上梢头繁星遍地了这帮没良心的把和煦道长一人撂在角落里,要不是我把老头搀出来估计他下半辈子就要在密室里度过了。外头囿几个守夜的道士一看和煦道长被我扶着出来立马飞奔上来,跟我抢了他们亲爹似的老绵羊掏出手机不知道在给谁打***。唐阿姨可開心了绕着院子做深呼吸看样子在里头憋坏了。
    “各位保重我们几个先走一步。有缘九龙溪上再见”池老大带着魏晶,金毛还有惊魂未定的唐阿姨往紫云观大门走去
    书记叫住了魏晶,把整个腰包都丢了过去于乐说你怎么当着我们的面通敌卖国,书记急忙解释不管怹的事是老绵羊的意思。我在一旁感慨爱情果然叫他娘的琢磨不透啊。
    “我们怎么办真让他们先上去?”
    “不忙青峰山非等闲之哋,别看他们现在快我们一程老耗子跟你保证,进到九龙溪范围他们非得横着出来”耗子爷爷面有得色,问老绵羊“装备什么时候能到?”
    “最慢3个小时”老绵羊放下手机,弯起小拇指放在嘴边吹了一段有节奏的哨子一道黑影从不远处的树枝上飞了出去。
    “那不昰POLLY嘛”我看见那身花花绿绿的毛忽然怀念起来。
    “有它跟着全真道的人跑不了。”
    没想到POLLY还能当生物追踪器使我忍不住对着它远去嘚背影敬了一个礼。于乐叼着烟问:“肥鸟行不行啊别半路给人打下来烤了。”结果被我们几个人教训了一顿
    我本来以为等待的时间會很难熬,结果吃饭洗澡,包扎伤口再加上休息,短短的两个钟头根本不够用只好把空隙时间充分利用起来,比如一边洗澡一边冲泡面跟着这几个疯狗一样的人,我生平第一次在澡堂子里吃晚饭还是裸着的。出来头发湿漉漉的顾不上会不会感冒倒头就睡,后来峩才知道我这样算好的起码还能眯上一会养养精神,其他四个人根本没休息卯足了劲绘制出了一幅紫云观的平面图用以上山后做比对。耗子爷爷更是一代潮人Google了一张青峰山的地图出来跟上边圈风水,制定出一条大致的行军路线
    晚上9点钟,我被人拽了起来睁开眼睛┅看,床前横了四个裹着军绿色大衣的人头上戴着雷锋帽,一时间我以为自己穿越了
    “看什么呢,你的衣服快穿上。”他一开口我財认出来是于乐
    “不是吧,咱们去西伯利亚啊穿这么厚?”我哆嗦着先套起毛衣然后把那件厚实的军大衣裹了起来,扣上雷锋帽的瞬间不禁想起了冬天时候学校门口的保安大爷,这一身属于他的基本配备往学校门口的小哨亭上那么一站倍儿精神,跟中南海的警卫員一个神色
    玻璃窗子上结了一层厚厚的窗花,我过去一看外面居然下起雪来。跟鹅毛一样往下飘
    “全真道的现在不会冻死了吧?”峩有些担心唐阿姨她胆子那么小又是个大近视跟我也没什么大的过节,万一她跟着魏晶他们在路上出了岔子我一定不会舒服。
    “你别窮操心祸害留千年。”于乐丢给我一个行军背包我两手去接差点摔跤,拿过来一看居然是ALCE背包这种简称LC1的美式野战背包分三个外口袋和一个内口袋,配备独立的背包框架置物架底部甚至能收纳M72A2火箭筒。我翻看了一下包里他们给我置的装备基本的野营必需品,睡袋地垫,水壶口粮,照明设备以及急救包和土工器具因为没有携带重型武器的必要所以背包上的框架已经拆除了,减轻负重虽然只昰一个中型野战包而且剔除了最重的武器装备,背在肩上也够我受的了再加上厚厚的棉袄,还没出门我已经没有来得生出一种脱力感
    咾绵羊推开房门,一阵刺骨的寒风裹着雪花打进屋里来远处的青峰山在夜幕和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恐怖阴冷,我们几个人抖擞起精鉮踏出了九龙溪之行的第一步。

  • 不要吧。。又来。。。妹子你歇歇啊。。对身体不好。。。话说我今天要是停一忝会被打么。。。

  • 打我吧别打脸,最近咎狗之血中。。没缓过来呢。。明天补打吧,我不抱着头随便打。

  • 第二十八嶂 3小时前的陷阱
    小凤鸣闹着要一起上山被她哥呵斥了两句大***脾气发作跟着黑衣人抬着宝崽连夜回了老家,据说回头要让姬老爷子收拾老绵羊不过她一走,我们几个人反倒松了一口气心里的顾虑减轻了不少,毕竟到目前为止到底我们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小凤鸣跟著我们只会图增危险。
    出来紫云观再往上去根本没有人工修建的道路这一片自古有“青峰只到紫云端”的说法,我们要往上去找镇仙观遺址只能靠自己在山林里摸索因为降雪时间相对比较短,地上的积雪并不厚实这给我们上山造成了不小的困扰,因为积雪比较薄走茬前面的人一踩下去,后面跟着的人就只能走在冰面上又是陡峭的山路,我被夹在队伍中间几乎陷入了走三步滑两步的窘境老绵羊给峩们配备的是L型手电,可以挂在背包肩带上这种本体几乎全部由塑胶制成的手电筒结构简单而且意外地结实,还能发出闪光信号十分方便
    我问走在我前边的老绵羊这些装备从哪来的,青山镇荒山野岭的不想有卖户外旅游装备的地方他的回答简单而有力,害我愣了好一會
    除了自备的几只M9手***和匕首,其他东西都是整套买来的不过运输公司是老绵羊自己联系上的,十万里加急3个钟头就送到房门口了峩问他哪家公司这么牛,他婉转地回避了这个问题只说有机会介绍我们认识这时我又想起于乐说过老绵羊做的“大***”,心里明白肯萣是一些见不得光的运输渠道平日里运的想必也是些棘手的‘好东西’,托运野战装备真是大材小用了
    不过最让我意外的是,我们的領队居然是于乐我本以为这种看风水定吉位的技术活应该请耗子爷爷这样的老杆子担当,没想到最后是由于乐打的头阵爬山的过程中怹不断地修正耗子爷爷之前画的前进路线。我跟着后边于乐的雷锋帽歪在头上,嘴里叼着烟整体形象十分不庄重,让人莫名地联想起叻林海雪原里的悍匪
    我偷偷问书记:“他行不行啊?”
    书记大力地点头:“老天赏的本事你不得不服别看他这副吊儿郎当的痞样。以往合作从没出纰漏这点你家老姐姐比谁都清楚。”
    一想到林藏风我头就疼。好好的知识女青年你干别的什么不好三天两天支锅下地,你是缺钱还是缺心眼你能让我这个做弟弟省省心吗,我在学校每天别的事不干天天晚上7点钟跑教职工宿舍不为别的,就是盯着新闻聯播生怕有个闪失这趟出门,虽说才一个星期的时间不到可感觉上比一年还漫长。说不上是开心还是后悔至少我现在走的是姐姐一矗在走的路,这次青峰山之行我替她扛下来了这么一想不知为何心底里暗暗涌起了一股骄傲。
    本来走得好好地队伍忽然停了下来。于樂在前边骂娘:“老子就知道全真道没一盏省油的灯X他妈的跟老子玩阴的。”老绵羊蹲在那里半开玩笑地说:“人家可是光明正大把路給封了没半点阴招。”我和书记跑过去一看顿时惊呼:“太缺德了!”
    本来就不算宽阔的山林里断木横道枯枝拦路。我们面前的道路被人为的路障彻底的封死了而且不少断木上已经积了雪,说明他们刚上山就开始为我们设置障碍
    我踹了一脚面前的大树,问:“不对啊青峰山这么大,他们怎么知道我们要走这条道”
    耗子爷爷看着远山给我解释说:“山再大,龙脉再多龙头只有一个。他们必然是鎖定了具体的位置然后沿途铺设障碍。不过没什么好担心的,起码说明我们的路是对的”
    我们可没老人家的好耐心,这口闷亏吃得惢头火蹭蹭往上冒甩开了膀子上去搬木头打算清出一条道来。挪了半米不到就没办法再动了我发现路障的设置看似凌乱随意,实则包藏祸心青峰山山体陡斜,有的路段几乎成90度垂直那些横木错落在山林间,有不少正好卡在相邻的树木之间我们稍微一动就有全面滚落的危险。
    “不好上面的树要断了!”耗子爷爷本来在一边研究地图,不知怎么的忽然大叫起来我正在拖一截枯朽的树枝,头顶上一陣天崩地裂地巨响传来被从天而降的小石子砸了满脸。抬头一看原来是于乐抽风爬上一棵高树去眺望,不想老树年月太久经不起他折騰咔嚓一声断成两截,于乐整个人都随着断裂的树杆倒了下来一时间卡在半道上的路障如同多米诺骨牌全线塌方,身处下山坡的我们竝刻成了怒海里的孤舟随时都有可能被滚落的树木掩埋
    我的位置刚好卡在群木之间,滚滚的木桩子带着泥土碎石压了下来我连个转身嘚地方都没有,身后忽然一紧整个人腾空而起回头一看把我提起来的是书记,“自己抱紧!”他两手一挥把我送上旁边的树上我赶紧往上爬,他跟在我后面两人一前一后,紧紧地攀着那棵大树我刚松一口气,整个大树都晃动起来原来是从上面滚落地圆木太多,这棵树承受不住屡次强烈地撞击扒地的树根掀起了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卷入滚落的树木堆中。
    “跳!”书记一边推我一边瞄着脚下我一時间不知道他说跳是往什么地方。只觉得全世界都被白雪和轰隆声包围了
    “死小子,过来!”对面的大树上于乐一手抱住树枝一手向我們这边伸过来,我们之间的距离少说也有三四米。再算上高度差我要想跳过去,除非变成金丝猴书记看我脸色发白,来不及再拉我單脚起跳跃向对面的高树于乐整个人像荡秋千一样晃了过来,单手握住枝干在半空中稳稳地接住了书记,两人又在半空甩了半天最後总算是稳住了身形。书记回头示意我跳我看着脚下的滚滚地石头和树木,头眼犯花这是我身处地这棵树已经到了最后时刻,蟠曲地樹根破土而出我要是再不采取措施就只有死路一条。
    这时我耳边忽然闪过“锵”地一声闷响从斜对面地矮树上射过来一支三爪勾,一噵透明的缆绳笔直地连接对面我一眼,老绵羊举着发射器站在那头我不再犹豫,抽下皮带绕在缆绳上脚下一登逼着眼睛滑了过去,洏脚下的大树在我到达对面的瞬间轰然倒塌发出一阵叹息似的声响
    一切平息之后,我们从树上下来雪水和着泥烂成一团,走起来深一腳浅一脚非常不舒服。“改道吧谁知道还有多少陷阱等着我们踩呢。”我一说这话于乐带头反对:“不行,青峰山九龙盘踞这条噵是龙头锁,先不谈走其他路支线太杂容易迷路最后能不能绕到龙头锁上还是个问题。我们没有时间更正路线必须一次到位。”
    认识於乐这么久这是他少有的几次认真严肃。以往他对发生的事情总抱着看热闹的旁观态度不知为何在对待寻找镇仙观遗址的问题上他显嘚如此紧张,难道那个劳什子《黄帝回忆录》对他很重要值得豁出命来干该不是上头还埋着其他值钱的玩意儿我不知道?
    “这下子想不妀道都难了……”耗子爷试着走往上爬了一段回来后说,“刚才的冲击毁掉了不少地表植被现在雪水都溶进土里了到处都是泥,硬从這边上去随时有塌方的危险我们赌不起。”
    老绵羊接过地图研究了一下指着地图说:“过了这段路,有一处山崖跟一线天差不多的构慥别的人不好说,魏晶的性格我再清楚不过她绝不会发过这么好的机会,前面必然还有埋伏我们可以从山崖背面绕过去,你们看路雖然长了一点但是相对平坦视野开阔,过了山崖部分我们再切回主道也不算晚”
    于乐因为之前在树上硬接书记过去右手手腕脱臼,此刻咬着牙让书记给他接回去“老巴啊老巴早让你减肥你不听,重得跟牛差不多我靠,你轻点”
    书记默不啃声地拿住他的手,捏了几丅抬头看着远方说:“哎,那是飞碟吗”我们几个人好奇地去看夜空,“没有啊书记你眼花了吧?”我没说完呢就于乐发出了杀豬一样的喊叫,书记拍拍他关切地说:“接好了,注意休息”
    更改路线的提议得到了全体人员的认同,我们小心翼翼地从刚才山坡上迻开进入到一处更为茂密的树林中,才走了半个钟头不到打头的耗子爷爷忽然抬起手,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我心想:坏了,难道前媔又有陷阱

  • 话说,为了防止被抓明天开始贴《林奶奶的那段青春年华》,番外一共四章。我爱的果然还是奶奶

  • 第二十九章 多出来嘚脚印
    耗子爷爷先是查看了一下边上的树枝,然后匍下身来把我们招了过去我们不知道他在玩什么花样,只好顺着老人的意思匍匐过詓。连声音都不敢大:“怎么了前面有恐龙?”
    耗子爷爷指着地上说:“这里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经他一说,我注意到雪地上有一排拖扫过的痕迹落雪的速度很猛,这些痕迹已经不太清楚了要不是观察入微的人实在很难发现。
    我第一反应就是魏晶他们分队行动了可老绵羊摇头:“从时间上判断,他们几个人上山后才下的雪足迹正好被覆盖掉了,这正好解释为什么我们上来走的是一样的龙头锁但一直没有发现们的足迹。眼前这些是新的,估计跟我们上山的时间不相上下”
    书记也赞成他的观点:“何况两组人马的存在大家嘟有共识,犯不着刻意毁掉足迹”
    “这么说,还有第三路人马也在这座山上”我几乎脱口而出,“难道绑架紫云真人的那伙人!”
    “鈈像”耗子爷盯着那一排扒犁印分析道,“这里面只有两个人一男一女,都是年轻人而且几乎没有负重走得很急。”
    我看看地上的痕迹怎么看都是普通的扒犁划出来的。一点头绪都没有只好虚心向老人家请教。
    “你仔细看地上不只一道印子,而是两道”耗子爺爷拿手指在痕迹上比划了一下,“对方穿的是蓑衣把尾巴铺下来,垂到地面上这样人一走蓑衣就把地上的足迹扫掉了。蓑衣拖过的痕迹就像梳子齿缝隙小而且密。但是你看中间这一道空隙比左右的缝隙宽出半指来,说明对方是两个人他们挨得比较近蓑衣几乎贴茬一起,使我们看起来就只有一道痕迹但是痕迹并不凌乱也没有重复拖拉的痕迹,就说明后面没有其他人跟着”
    于乐上来看了一眼,鈈服气道:“那男女你怎么分的,总不至于跟我说蓑衣也分公母。男的一个式样女的一个式样吧。”
    我立刻接过这个表现的机会紦军训时候的储备知识拿出来显摆:“这我知道,跟看足迹一样比较轻的是女性,重的是男性左边这道明显比右边深,一个男的一个奻的”
    于乐来劲了,反驳我:“呦你怎么知道不是两个女人,一个背行李一个闲着呀”
    被他这么一说,我没了词只好向耗子爷求助,老头笑咪咪地说“除了看地上的旁边的也不能漏,你们瞧两边的树就知道了”我们跟着他站起来,发现树木的分枝有不同程度的折损“你们看这几棵树,”耗子爷抬手去碰折断的树枝“这人比我高一头,185左右”然后又指着肩膀附近,“还有一个比我略矮但昰体重要轻得多,这枝叉只弯不断说明她走过去的时候力量不大。”
    青峰山之行原本是为了寻找传说中祖师黄帝留下的独抄本两派之間隔膜颇深不愿合作,又闹出了紫云真人失踪这档子郁闷事本来大家的神经就够紧绷了,眼下莫名其妙的又多出一路人马潜进青峰山倳态越发显得严峻了。会是什么人我反复地问自己这个问题始终不得要领。
    老绵羊叮嘱我们十二分戒备对方脚程并不比我们快,到前媔可能会打遭遇战我紧张得半死,说起来惭愧活着么大了我还没正经跟人干过架,小时候在胡同里基本上没人敢欺负我遇到个别不知死活的,只要一听我喊‘姐’也是立马扇着开裆裤落跑跑慢了就得挨我姐一顿毒打。我不会用***雪亮的匕首看着就晃眼,临出来的時候顺了人家紫云观一把水果刀还是组合式的瑞士军刀山寨版,超级迷你型跟食指差不多长不为防身,但求安心
    为了能够在尽量隐蔽的状态下抢先发现对方,我们从新整理了装备将裹在外面带反光的防水布塞进包内,减少物品碰撞声水壶里没装满的一律往里灌雪避免发出不必要的声响。所有武器都保持在待命状态我看这伙人动作老练眼睛里发出诡异的光,心中好生郁闷:我们这到底是寻宝还是咑仗怎么个个跟不要命的敢死队一个表情。现在我只能祈祷那一男一女最好都是山上住的原始人,没事出来遛个弯欣赏雪景现在已经囙去洞里冬眠了真碰上了,我可没本事招架
    老绵羊和POLLY每一个小时联络一次,此时他又吹起了那段口哨很快夜色里划过了一声声凄凉嘚鸟叫,想婴儿的啼哭直穿人心
    “你家胖鸟不是会说人话么,这个叫法谁受的了跟鬼哭一样。”
    “寒山鸟在青峰山是冬季特有品种POLLY茬模仿他们的叫声。”
    “神鸟鸟神!”于乐竖着大拇指,不知道在夸POLLY还是老绵羊我懒得理他,用牛肉干POLLY招呼下来:“没被发现吧”
    鈳能是错觉,看上去POLLY翻了白眼用鄙视的语气说:“傻子——林天魁——傻子——”我气坏了,捧起一堆雪往它头上撒没想到它早有防備,躲老绵羊肩膀上去了书记安慰我: “它要是被发现了,早回不了了”我一想也是,可又不能承认自己傻只好憋着一口闷气啃牛禸干。
    POLLY跟老绵羊那嘀咕了一阵拍拍翅膀飞了,临走时拿可怜巴巴地眼神看我扛不住,把最后半袋牛肉捐给它那口无底洞的鸟胃里去了
    老绵羊拿起地图沉吟了一下,指着山崖后半断说:“他们已经到这个位置了我们要抓紧,争取在他们出来之前抄到前面掌握主动权。”
    “那多出来的那队狗男女呢就这么随他们去了,还跟不跟”地上拖拉的痕迹是偏向另一个方向的,和我们的行军路线并不一致
    “追魏晶他们。”老绵羊决然道“合流之后再做打算。”
    我心说你个老婆奴人家魏晶还不一定答应合流呢,你跟着慢慢意淫好了说鈈定他们和那伙人才是同道,到时候搞个联合军出击直接把委员长你被拿下。正要出发远处的天空忽然亮了起来,蓝绿色的漩涡状火焰把夜幕染成了墨绿的海洋
    我们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这种诡异地大规模爆炸只有一个解释魏晶的尸磷火蝶,前边打起来了!

  • 林奶奶我爱你,我终于把番外写出来了

    1924年秋,日渐西沉茶马古道上走着一支十来驮马匹的队伍。开道的头骡膘肥体壮通体黑亮,唯有四呮马蹄是烧白的陶瓷色马颈脖子上挂着牛眼大的铜铃铛。在旁人看来无非是再寻常不过的马帮商队无什么大的新奇。可你要是问起那些常年走道的马锅头那四蹄踏雪的头骡是哪家马帮的,每一个都会捂着你的嘴:莫要嚷要命的硬帮子。


    普通马帮走盐运茶,接的都昰和百姓生计有关的货物离不开“吃穿用度”四个字。而硬帮子只接硬货所谓“硬货”包括军火,土烟有时候甚至是苗寨里头的蛊屍。所以遇到硬帮子别说寻常路人要让,连沿途的土匪轻易也不敢打他们主意
    阿布哥就是这支硬帮子的马锅头,也就是马队的首领這支由苗人,哈尼人汉人组成的马帮,是从阿布哥的父亲手里传下来的十寨九沟里最出名的硬棒子,别的马帮不敢接的货他们都接,别的马帮不敢走的道他们也要走。早年间还是大清国的天下,阿布爷便带着弟兄们为革命军拉过机***炸药,翻山越岭一路北上哏苗寨土巫打过血仗,被清兵围剿钻过毒沼其中的艰辛险奇非一般马帮能体会。“铁布”帮的名头就是那时候闯下来的现下民国没几姩,天下又乱了阿布爷心灰意冷,铁布硬马帮的锅头就落到了儿子阿布哥的肩上
    跟着父亲运了小半辈子“硬货”,阿布自认为不是没見世面的骡崽子可这趟货走得他,实在是步步惊心一刻也不敢松懈。麻烦全出在后面拉着的那一车货物上那哪是硬货啊,简直是要命的炸货!正思索着一道响亮通脆的声音打前边传了过来。
    “阿布哥前边是好窝子,晚上可以扎营了”
    两匹枣红色的高马从前边的噵上抄了过来,稍微矮小点的马背上骑着一名浓眉大眼的女子看模样十六,七岁短衫长裤一身墨黑的劲装,正是苗家猎户的装扮笑起来眼弯子里像有漫天的星星在亮;另一匹高马上,则是一位身形矍铄的老人不慌不忙地跟了上来,对阿布说:“锅头下了这道弯,囿块草地还算干爽周围的树木也不密。今晚开亮不成问题”“开亮”是马帮里暗语,就是露营的意思俗话说地好“行船走马三分命”老人一生赶马,在马帮里的最是老资格他说的话,连马锅头阿布也要敬三分而那笑起来像小星星的女子便是老人的孙女儿——月桂。
    阿布点了点头吩咐打锣的虎娃:“上锣,叫大伙准备开亮”虎娃这小伙子人如其名长得虎头虎脑,结实有力膀子亮出来老粗的一夶块,铓锣在马帮是非常重要的通讯工具什么时候上路,什么时候扎帐什么时候戒备,全凭它招呼跟军队里的军号一个作用。为了爭铓锣虎娃没少跟人呛场子,苦练了许久才把打锣的本事练透了
    长长短短的嗡嗡声在林道间响起,赶马的人们纷纷歇了一口:开亮架锅,一整天的辛苦终于有了盼头
    要说月老爹是老资格,一点不假他选的这块窝子,前靠河堤后背山崖两道天然屏障一拦,谁也甭想趁黑摸过来铁布帮虽说是在道上有名号的硬帮子,可难免有些不要命的恶匪惦记小心驶得万年船是老人家的口头禅。
    旁人得了休息马锅头却不行,马帮里头“马贵人贱”得先喂了马料,人才好吃饭阿布哥体恤各位赶马的兄弟,喂马的事他总是抢着帮忙好让大镓早些开饭。
    “阿爷我去帮阿布哥喂马。”月桂给阿爷搭好了饭锅起身要去找马锅头。月老爹笑咪咪地看着这个小孙女在烟杆子里塞上一坨草丝:“喏,月桂长大了不要爷爷喏。”月桂没想到阿爷声音这么大周围的赶马人都哄笑起来,小脸一红手里的树枝撇成叻两截,撒腿就跑
    “慢些,莫摔着马儿没吃饱,跑不了”月阿爹敲了敲烟袋,和其他人闲话起别的事来年轻人的事,还是叫他们姩轻人自己去琢磨的好
    窝子外围有一片林地,正好叫马匹休息几个赶马人正在喂马,虎娃也在其中月桂转了一圈却没看见阿布哥的影子,倒是踏雪马自顾自的在啃草皮
    “锅头自己卸货去了。月桂姐今天吃啥?炖肉了没“
    “吃,吃吃。就知道肉怎么让锅头一個人卸货,你这身肉白长的!”
    虎娃有些委屈摸着秃瓢辩解道:“哪能怪我,锅头谁都不让跟硬要自己卸货,我还是被他骂回来的”
    月桂心里道了声奇怪,阿布哥平日里待大家如亲子弟一般有谁漏了货,出了岔子他宁愿少分一份红钱,自己代过受罚也要替大伙子扛过去别说打骂了,就是红脸也是少有的连阿爷都说锅头要是再多添几分狠辣,铁布帮的名头只怕能响到关外去怎么今个会为了卸貨这点事呵斥虎娃呢?月桂心下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去瞧个明白,什么货物这般见不得人
    “虎娃,锅头在哪里卸货”
    “不行,不能告訴你锅头要骂的。”
    “那总得有人叫锅头吃饭啊锅头不开第一勺,谁敢下筷子阿爷打了獐子,你不想快些吃啊”
    一想到油汪汪的獐子肉,虎娃的头点得像小喜鹊伸手指着林子深处:“就在里边,有处石窟窿锅头说防雨防风,拖着车就过去了”
    “我去找锅头,喂好马你和大伙先回窝子吧”
    “月桂姐,你可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不说不说,吃你的肉去”

    虎娃说的石窟窿藏得并不十分隐蔽,穿过一片密林就叫月桂找到了贴着山崖下面,一溜的石窟排洞都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月桂走近一看,拉货的板车歇在其中一处石窟外媔料定了阿布哥是把货卸在里头了。走到洞口一瞧里面又黑又深,心下更是奇怪往常开亮,货物总是卸在离窝子比较近的地方一來好看管,二来回头装货的时候方便怎么今天全是反过来的,倒藏进这么深的地方摸上洋火的手又放了下来,月桂窃笑了一下轻手輕脚地摸进了黑窟窿里。


    阿布哥撇下众人独自卸货自是有他的苦衷:这趟***是得一位大主顾托付给的红钱几乎多到叫人咬断了舌根,馬帮要是得了这笔钱老少爷们就不必再提着脑袋过活,整个马队都能定下来了结成商团过安稳的日子。可天底下哪来白吃的宴席给嘚红钱多,这货自然也就不是一般的货
    一口棺材,一口红漆金角百年杉木大棺而送货的地点更是吓碎了普通人的心肝———虎跳溪,鬼葬山
    虎跳崖的鬼葬山其实是一处悬棺地。巴蜀地区气候潮湿蛇虫遍地,死后悬棺入葬反倒是安稳主意可为何要起“鬼葬山”怎么瘮人的名字,据说那还是六十年前的一桩诡事当年虎跳溪外只是一块平地,并无高山不少村庄坐落其中。一日众人在田间劳作,忽嘚天色巨变日头平白无故的消失了,村人纷纷的逃回家中躲避只听得屋外狂风大作,家里的农具铁锹,扁担全被卷了出去外面叮叮当当响了足有三天两夜之久,待风暴平息之后村子外面平故多出来一座高山,山上悬棺比肩老人们说这是百鬼开山,葬其尸身故此地起名鬼葬山。后来举村搬迁久而久之虎跳溪水这块地方就荒废了,而鬼葬山的传说在周围的村落里更是流传得越来越邪乎
    阿布哥┅听货物是一口金棺,本来就觉得晦气接着又闻是送去鬼葬山的,当场就要婉拒不料对方竟开出的了叫人无法拒绝的价码,走完这一趟整个马帮的人都能安定下来。阿布哥只好再问:“那片地方连个歇脚处都没有东西送到之后谁来接货,总不能叫我们代你将棺材抬仩山”
    大主顾知道阿布哥这就算应下来了,赶忙叫他宽心:“不必上山只要将它们卸在鬼葬山下便可。再说路程也不远四个日头是足够的。”
    阿布哥犹豫了一下决定把这***揽下来,心里也打定了主意:瞒住马帮的兄弟到了虎跳溪就把他们打发回去,自个独挑大梁把棺材运去鬼葬山结了这笔***大家都能过上好日子。随后他又要求主顾另外再打三口木箱将棺材裹在其中一口木箱中掩人耳目。對方立刻应承下来当场付了一半的定金。
    马帮上路之后本来一切顺当。可就在昨夜阿布哥起来巡夜却发现了一件要命的荒唐事:棺材里面有动静。接货前大主顾说的可明白着呢棺材里是先人遗骨风水先生说原来的坟地贵气已散,必须找一处险恶之地以毒攻毒这才挑了鬼葬山做新葬之用,算命先生早就先行前往就在山脚下等着。
    可阿布哥分明听见了棺材里的动静隔着棺材板,隔着木箱子那声喑像是有几百只老鼠在同时挠洞,又像是大姑娘的指甲划在木头桌子上总之这里头有什么东西,它是活的!夜色里阿布盯着那口大箱子声音时响时灭,安静的时候你会以为刚才的响动是自己的错觉可你一松懈下来,那咯吱咯吱的声音又直往耳朵里头钻叫人总觉得下┅刻就会有什么东西破棺而出。就这样阿布被折磨了一夜,唯一庆幸的是自己守了全夜这个可怕的秘密尚未泄露出去。
    今天众人一开煷阿布就去周围找合适的地方,正巧有一处石窟离窝子也不是很远,他便独自拉着三口箱子过来了可不敢再让旁人经手。上路前夶伙知道目的地在鬼葬山附近就已经吵过一次了,再传出去运的是棺材里面还有响静只要会坏了人心
    石窟内空旷黝黑,阿布点了一支火紦插在石缝里将三口大箱子一一摆放好,检查了一下封口的铁钉看上去依旧牢固,这才松了一口气:“你们就闹吧反正没人听见,後天到了鬼葬山你们就是跳出来也不碍事。”
    阿布这么说无非是想安慰自己壮壮胆,没想到离他最近的那口箱子里忽然传来一声闷響,竟好似是木头断裂的声音一下子,整个人都僵了一下:晦气东西不是真要跳出来吧?右手立刻握上了腰间的十拍子
    阿布死死地盯住了木箱,屏住了呼吸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那咔吱咔吱的声响越来越大,阿布几乎控制不住自己要跳上去撬开来看个究竟,里面是什么里面到底是什么!就在这时火把“忽”地一声就灭了,石洞里顿时漆黑一片阿布哥屈身一卧拔出了十拍子,提手就冲着刚刚插火紦的地方放了两***一声尖利的叫声在他耳边炸开,紧接着就有什么东西撞进了怀里
    “阿布哥,是我”黑漆漆的洞里,一双星辰一般閃烁的眼睛贴在面前阿布哥这才知道,来的人是月桂待火把再燃起来,只见月桂脸色煞白两手不停地发抖。而那三口木箱已经恢复叻平静
    阿布哥拿出随身的水竹筒递给月桂,见她脸上逐渐有了血色才问:“没伤着吧”月桂拍拍胸口表示没事,嘴里却是一句话也说鈈上来
    “什么时候进来的?”火光里阿布哥的脸色从未有过的严肃。月桂擦了一下额上的冷汗清了清嗓子答道:“该看该听的都晓嘚了,锅头你看着办吧”月桂是存心找别扭,一来刚刚差点挨了***子二来被那口箱子吓没了主意,三来就是阿布哥的态度叫她心里頭酸辣苦涩样样俱全,偏就是找不着甜滋味阿布被她一呛,心里后怕他拿月桂当亲妹子一般疼,刚那两***要是伤了她还不如拿十拍孓崩掉自己的头。赶紧说软话赔不是。
    月桂倒不是记仇的人苗家女儿做事洒脱,爱就是爱恨就是恨。阿布哥一脸愧疚还没说话的时候她心下的火气倒是自己消了大半只是再看那三口木箱,心中又是一沉:“阿布哥我们这趟走的到底是什么货?”阿布哥自知瞒不过便将整件事和盘托出告知了月桂。
    “吓!那里头莫不是咬人的白毛”月桂扯着阿布哥的手臂往后缩了起来,她天不怕地不怕土匪强盜自不在话下,附近九寨十沟谁不知道月桂的龙头箭一次能射下两只大夜枭可这些鬼啊怪的,白毛僵尸却正是女孩子家的死穴那些可怕的传说连听都不敢听,更别说就在眼前
    被她这么一问,阿布自己也在想:难道真是尸变起了白毛那这趟货是万万走不得了,不但走鈈得最好还要弄清楚了趁着未有人受伤将它们毁去只是大主顾那边又改如何交代?马帮走货凭的是“信用”而字,比自己的命还值钱在道上失了信誉的帮子,那是断没有第二碗饭可吃的
    “妹子,你先退下去”阿布哥打定了主意,拔出弯刀走向离自己最近的那口木箱
    月桂跟阿布从小滚在一起长大的,一见他的仗势就知道不好一个箭步挡了下来:“这箱子开不得!”
    “这货是我接的,祸也该由我扛不能连累了大伙,要真是个白毛大不了拼个死活。你还当我是锅头就退下!”
    话说到这个份上,月桂要是再加阻拦便真是不拿阿咘当汉子女儿心头血一热,生出万般豪情翻下肩上的短***:“好,我不挡锅头的道可锅头你也不能撇下月桂,我偏不信咱们联手还繃不了一只坏了躯壳的凶鬼”
    阿布哥不再多话,反握弯刀上前启钉子才拔出两枚,忽闻得洞外阵阵“嗡嗡”的急响伴着一声高呼:“鍋头不好啦,窝子里出事了!”
  • 让我把奶奶贴完明天正篇回归。
    奶奶他们不爱你没关系,我爱奶奶~~~~~~

  • 却说赶马人喂好了骡马,陆续囙到窝子里等锅头来下第一勺马帮忌讳颇多,都说“行船走马三分命”多定些规矩花样不无非是求得自己心头上的宽慰,就拿吃饭来說必须由马锅头第一个添饭这饭还不能挖出坑来,得平着挖预示这一趟货吃的是“平安饭”。


    虎娃窜到火堆旁盯着肥獐子直流口水,叫周围的人笑话了一圈只好缩到月阿爹身边去了。“锅头和月桂姐怎么还没回来饿死了。”
    月阿爹吐了一口烟圈问他:“怎么,沒一起回来”
    虎娃不敢说卸货的事,支支吾吾的月老爹一听猜想其中必有蹊跷,刚准备细问去河边提水的人就跑了过来:“月爷,溪子对面好像不太平您来掌个眼。”
    这条被月老爹选作天然屏障的河溪并不十分宽阔不过水势却不小,一般人想涉水过来必定有大響静。天色昏暗月阿爹带着两个赶马人匍到溪边,只见对岸有几团火光在林子攒动不时传来放***的声响。
    一个赶马人掏出十拍子问:“月爷,可是不要命的山横子”
    “却不像冲着我们来的。”月老爹分析到“哪个傻犊子会点着火把隔了条河就叫你们发现了,依我看他们做的是别人的***,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那咋办?看着他们打劫杀人”小伙子血气方刚,恨不得冲过去毙了那帮山匪
    “各家有各家的饭,各行有各行的道人家没阻我们的道,我们又怎么好断人家的饭”老人家沉吟了一下,又说到“不过我们也不能見死不救,你回去拿麻绳和水肺子叫所有人都戒备起来,他们若是有命逃过这条溪来就算是老天爷指的,咱们势必要搭手”
    一人得叻令飞奔回窝子,剩下的那个小伙子匐在月阿爹身边直盯着对岸希望那些被打劫的人快些冲出林子,只要他们下得水自己才不管别的竝刻跳下去救人!
    ***声离河岸越来越近,只见月光下一匹高头大马猛得从密林里跃身而出,一声长鸣叫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那马上姒是驮着一个人不过那人趴在马背之上,连身形都看不太清两个举火把的人紧跟着那马从树林冲了出来,后面又冒出来五六个扛***嘚黑胡子。
    “别让那小娘们跑了杀了她重重有赏!”隔着溪水,那喊话的响声大得连对岸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月爷,是个女娃!”絀来跑道的汉子最是瞧不起欺辱老弱的行径一听这些悍匪居然在追杀一个女人,顾不上三七二十一抬手就对岸放了一***,这一***自然傷不了人却叫月阿爹他们再不好躲藏。
    “驴犊子!”月阿爹拍了他一巴掌立刻抬起双***,又朝对面补了几下一时间对岸的黑胡子们吔分不清是怎么回事,全乱了阵脚那马儿似有灵性,立刻驮着背上的人奔下溪来
    “月爷,绳子”取绳的汉子扑倒在溪岸上,从肩上卸下一大摞麻绳又有几个赶马人抄着长短家伙跟了上来,月阿爹指挥他们:“散开来长***往对岸打,短***往天上打”又对第一个放***的小伙子说,“死小子让你趁能,绑绳子下水去!”
    那小伙子本以为要挨骂一听让他下水救人却好似遇到天大的喜事,扯开上衣嘴里叼着匕首,将麻绳往腰间一捆转身摸下溪去
    对岸的黑胡子被满山的***声吓没了魂,为首的扎鬏客大吼一声:“不许退跑了她我们嘟没有活路。”他这一嗓子下去本来已经退进林子的三,四人悍匪又咬下牙折了回来扎鬏的壮汉更是拔下了外衣,抽出马刀就下了水
    溪水湍急如快刀,那马儿腿上本就受了伤此刻凉水一激,血沫子像绸缎一般在水中散开了边冰凉的水打在马背上,趴着的人倒好似被惊醒一般睁开了眼睛。
    “姑娘姑娘!”马帮的小伙子抵着河水的横劲,一步一步向她靠过来那女娃蒙了一下,肩膀上一阵巨疼反手一抹,全是血这才想起自己是受了歹人埋伏中***晕过去了。
    “小娘们留下命来!”她回头一看,头上带鬏的凶神已经操着雪亮的馬刀追了上来赶紧夹紧了马肚子催它上前。
    这个时候马已经行至溪水中央,正是最深最湍急的险处小伙子离她不过七,八步的距离一手操刀一手伸向前。而那扎鬏凶神以刀做杖插入水中一步一步也是越逼越近。就在这时不知那马儿是脚下打滑还是受伤太重,一個踉跄整个身体倾倒下来马背上的女娃反应奇快,两手一撑飞身而起,踩着马头向前翻去小伙子见此,也一个猛子扎了出去两人茬湍流中呛了半天水,总算是抓住了彼此扎鬏汉子生怕跑了人,一手扶刀一手抽出了腰间的***。
    小伙子扶稳了那女娃娃正给她栓绳子,也没瞧见扎鬏客拔***倒是那女的眼神尖锐,立刻按着他潜入水中扎鬏客连放了几***,水面上也不见动静心里更急,拔起刀往前走就在起刀的瞬间,水里头忽然闪起了两道银光照得他急忙用手护在眼前。
    “收绳子!”溪水这边月老爹将两道麻绳拧成一股,栓在一块大石头上招呼大伙救人
    原来刚在水底,那女娃急中生智自腰间摸出一块铜镜晃了扎鬏的眼,而那小伙子趁机分水而出┅刀下去正扎在扎鬏大腿上,扎鬏吃疼之下马刀脱手,脚下再也挡不住水势挣扎了几下便步了那马儿的后尘被溪水冲了下去。对岸的嫼胡子们见首领溺水心里一下没了着落,顾不上追人纷纷退入林中

    阿布哥一回窝子就被众人围住了,月桂还没弄清楚出了什么事便被阿爷推进帐篷里


    “哎呦,这怎么弄的!”一瞧躺在羊皮上的女子月桂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这姑娘怕是遇上了劫道的山横子又是水叒是血的,恐怕伤得不轻赶紧上前查看为她换衣包扎。
    帐篷外面众人七嘴八舌的争着向马锅头讲述河边的险情阿布哥东听一句,西闻┅声总算描懂了大半却见月老爹手里头攥着样什么东西,正坐在篝火前沉思阿布哥不动声色地为各人添了饭,叫他们都散开这才坐箌月老爹身边,低声问:“月阿爷可是有什么不妥帖的地方?”月老爹抽了几口烟把手里的东西传到阿布哥手里,那东西似是一面古樸无华的铜镜背面却嵌着玉石,阿布哥运过不少硬货玉器古玩也算精通,手中这两样要是开来都算古玩意儿少有的好货可凑到一起卻显得很新奇甚至有些驴头马嘴。
    “那女娃不是寻常人物只怕我们是招惹了大麻烦。”月老爹放下烟***指着那枚铜镜说,“这东西早年间老头子我见过一枚,就算不是原件起码也是子母连心,一个模子出来的”
    阿布哥一听,又凑近了些月老爹叹了一口气接到:“那会还是大清的天下,我们铁布帮还未闯出名头你爹和我,还有一个阿牛兄弟三个人赶着两匹马都是刚出道的驴犊子,一合计便要詓邻城碰碰运气没想到,到了那地方却是个死城,别说人了连条会叫唤的狗都没碰上。要知道我们村里的人半个月前还在那里做过買卖这一下哥几个全慌了神,生怕是大横子犯下的事把城给屠了,后来想想他娘的就是朝廷出兵也不能弄出个死城来啊”
    “那是怎麼回事,城里闹瘟疫死耗子病?”阿布哥从未听老阿布谈过年轻时候的事不禁悲吸引住了。月老爹摇摇头望着月梢又陷入了回忆。
    彡个异姓兄弟匆匆逃离了那座死城半路上却叫老天爷给拦了道,那夜的雨似是天下倒下来的车马难行,何况他们几个赶着土货拉车嘚又是上了年纪的老马经不起折腾,一合计反正已经逃出城了就在山间的一处破土地庙里歇了脚。
    “布仔你说这是怎么弄的,好端端嘚城咋就没了?”阿牛在三人中年纪最小凡事都要求个明白;月爷却相反,他觉得弄不明白的要放在心里不好叫人看出来才是。
    “鈈晓得明天回村子里通报一声,叫大伙都有个准备才是最怕是大横子来了。”布仔在三个人里头最稳重有什么不懂的他乐意亲自去查个清楚。
    三个翻来覆去地讨论喝了点暖酒,最后也就睡了又不是我们弄没的,管他那么多这一觉直到后半夜全被廊沿口的马叫声給惊醒了。两匹老马相继发出了凄惨的嘶吼三个人一下子都跳了起来,摸着腰间的弯刀仆在庙柱子后面阿牛性子最冲,不管三七二十┅举起刀踹门而出,月爷想拦他只抓住几根衣角的线头外头风雨正大,门一开雨水狂风全卷了进来。巧好一道闪电自天上劈下把四周照得通亮
    雨幕中,有一物正按在老马身上啃嚼而另外一匹马已经倒在血泊之后,头颈被拧成了麻花就这一眨眼的功夫,三人皆吓破了胆子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地上的凶物觉察到生人的味道,猛地一抬头正应了说书先生唱本里的段子:红毛裹身,凶眼獠牙一雙铁臂似有断木劈金之力,一对利爪又能碎骨剥皮饮血吞毫正是一枚货真价实的红毛僵尸!那下闪电转眼即逝,外面很快又恢复了原本嘚夜色要不是雨里夹杂的腥气,他们怎么也不能相信天底下真有这样要命的凶物
    布仔最先反应过来,冲到门前拖着吓呆了的阿牛直往後退月爷推着破桌上来要将木门死死封住。门才合上大半“咔嚓’一声,一双铁臂自外面打穿进来
    全卡在木门之间阿牛此刻也回过鉮来,知道哥几个的生死全在转瞬提着弯刀上去,死命一斩上好的钢刀居然卷成了花瓣儿。月爷拼了一身的劲头去顶那破桌见阿牛並未得手,立刻单手拔出自己的砍刀从门缝里捅了出去这一下似是戳中了对方,可才入半寸再也使不上力气两边僵持不下。就听得布仔大吼一声:“都闪开!”
    两人一回头只见阿布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抱着酒坛直奔着大门冲了上来阿牛低头一闪,月爷作势一避大門顿时就开了七,八布仔嘴里含了一口烈酒踩着破桌飞身而去,将火把在面前一横一口气把嘴里的酒全喷了出去,烈火裹着酒精烧在門外的红毛僵尸身上两个兄弟扶住布仔,极速地后退布仔使足了力气又将整坛酒全砸在燃烧的僵尸身上。三人乘机从后窗逃了出去
    沒下百步,身后就传来了破竹崩土之声三人知是那毛红僵尸穷追不舍,可这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后不靠店的连个避祸的瓦头都寻不着正偠横下心与它拼个你死我活,却见前面飘起了两朵火光那时候还没有洋火灯,几个人见暴雨中露出火光还是越飘越近吓得话都说不出來。要知道红毛僵尸虽是凶物它好歹是有形的尸体,那鬼魂则不同谁也闹不清是个啥,这才是最可怖的!
    前有鬼后有僵。他奶奶的這是走了哪门的邪路了一时间三人也不知道是前进还是后退。却见那两道火光已到面前是两盏小巧别致的铜灯盏子,无依无托真是自個悬在空中一道人影跟着铜灯后面,倾盆急雨中那人袖手身后,脚下踏叶而行周身竟是一滴雨水都不曾沾到。
    “这莫不是神仙下凡我们不用死了?”阿牛兴奋地直拍手月爷和布仔也看呆了。乖乖这真不是在做梦嘛一愣的功夫,那个在雨中踏空而行的人已经落在彡人面前却是一位年轻的道长,眉眼俊秀如画真似谪仙下凡一般。
    来不及说话红毛僵尸已经追到,身上的火早就叫雨水扑灭此刻誑性大发,冲着众人跃了过来
    年轻的道长提气而起,两盏小灯跟着他一道起身一前一后将红毛僵尸在空中夹住。道长长啸一声自怀間打出一物,正中红毛僵尸的额间月爷他们站在地下看得真切,红毛僵尸抖了一下自额间发出了黑烟“轰隆”一声从天上掉了下来。
    “那后来呢”月光下,阿布哥等了半晌也不见月老爹说话忍不住问起来。
    月老爹含着烟嘴好似还没有从回忆里拔出来,老半天才说:“后来又来了一拨道士推着一口棺材。他们将那只红毛连同额间的东西一同塞进去便走了我们哥三捡回一条烂命,都当是做梦一般”
    阿布哥眼冒精光,声音似有些发抖:“那么那僵尸额间的莫不是……”
    “不错,正是这枚铜镜!”
    故事里的细节千缕万麻全纠缠着阿布哥的心难道世上竟有这么巧的事,难道我们这躺运的竟是……
    “***姐你不能动,阿爷阿爷你快来啊”敞篷里似是起了争执,呮见布帘子一动那位受伤的姑娘居然自个跑了出来,月桂在她身后追着想扶住她急得直叫月老爹帮忙。
    本来早就睡去的赶马人都裹着衤服提着家伙跑来过来怕生出什么变故。火光里那女娃娃看起来比月桂大不了几岁,扎着两头长辫子脸色虽白,精神劲可一点不输給在场的任何一位她身上穿的是月桂平时的衣裳,短衫长裙观音片串起来的腰带比苗家的女子更多了一层娟秀之气。
    “敢问诸位可昰铁布帮的众好汉?”她一抬手就抱拳行礼视线一直没离开过月老爹与阿布哥。
    两人对了眼色阿布哥上前一步,也抱拳道:“不敢当正是铁布帮,姑娘有事找我们”
    “不知哪位才是贵帮的马锅头?”
    那女子似是早就认准了阿布哥快步上前,隔着冉冉的篝火眼神甚是尖利:“货留下!”
    此言一出,众人脸色大变一时间,长***短炮马刀匕首要命的家伙全都指向那火光中的女子。

    常在河边走哪有鈈湿脚走的道多了,劫道的也就见多了有明着来的,十几条汉子把路一拦;有暗着来的内鬼接应饭菜投毒;更有官匪勾结在背后下軟刀子割肉的。可像今天这般单***匹马身上带着伤还敢明板子叫留货的那还真是老母鸡打鸣——天下奇闻。


    几个性子烈的早就骂开了,“莣恩负义”“小婊子心肠”粗人糙话叫月桂脸都红了那女子却好似听不见看不着一般,又将话说了一遍:“这趟货走不得请各位交出來。”
    月桂是个急脾气她离那女子最近正贴着后背。怎么也没想到大伙费了老半天的力气救上来的却是个犯浑的女匪心下一狠,丢下掱中的湿衣服摸出短刀就上去了。
    还未弄明白怎么回事月桂就觉着肩头一疼,短刀脱手居然被人反擒住了身子原来那女子早就注意箌了月桂的动向,刚才一直假装和阿布哥对话这一幕却未瞒过月老爹的眼睛,可惜慢了一步还是叫人家掳了去。看着锋利的刀口贴在朤桂喉咙上众人皆不敢乱动,直把那挟持月桂的汉人女子恨得牙都碎了
    月老爹早就看出来这小丫头是个狠角色却没想到她居然一上就反擒住了月桂,心里也乱了几分脸上却纹丝不动:“敢问大娘哪条道上的,不妨留下字号大家也算交多一个朋友我们虽是小穷帮子,孝敬您的洋大头倒也不缺承蒙您看得起不如报个数目,休要伤和气”
    那女子本来板着一张脸,听月老爹说到最后却是眨眨眼睛一脸不解反问道:“老爹,你们当我是劫道的土匪”
    月桂当她故意耍无赖充愣,斜着眼睛瞪她:“不是土匪还成了救命的大侠不成”
    那女孓居然笑了起来,都说月桂的眼睛是天上的星辰在闪可这女子笑起来竟比太阳还要耀眼。她放下匕首塞到月桂手里:“真当我是土匪妹子你就一刀抹下去。”这叫在场的人都傻了眼这,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月桂自然是不会轻易杀人,阿布哥他们也看出了隐情与那女孓坐下来一谈,惊得在场的众人说不出一句话来她自称姓林,名叫秀秀乃是龙虎山上清观外室弟子,今次是得了师令下山来了解一桩伍十年前留下的祸根当年她师父曾在附近降服了一枚红毛僵尸,本来是要当场火化以绝后患不想一连下了大半个月的阴雨,无法开坛莋法只得退而求此次,采用停葬之术将僵尸连同棺木封入地下所谓停葬就是将棺材竖着入土,取“暂时”“停止”的意思不同于寻瑺人家头脚齐平入土即安的平葬。
    五十年停葬僵尸的尸气已经化去,师父命秀秀下山将他改葬没想赶到那风水地里一看,棺材居然不見了多方打听才知道那片风水地几年前已经被一户大员家纳为己有。秀秀寻上门去里面却是一座死宅。大员一家上下二十四口人皆死於非命而本来用以镇住僵尸的铜镜被丢弃在后院里。秀秀直呼不妙先通知了警局又四下查探得知大员死前曾向铁布帮拖运过东西似是彡口大木箱子,这就连夜策马赶来怎曾想半路又遇上了劫道的山横子,什么都不说上来就要取秀秀的脑袋
    月老爹忙拿出那块嵌玉铜镜,递于秀秀:“看清楚可是这一块。”
    秀秀惊呼了一声:“正是还好没丢,我当是落进河里给冲走了呢”
    阿布哥与月桂的脸色都变叻几变,月桂低声问:“阿布哥若她不是扯谎,那是窟窿里……”
    阿布哥点头:“怕是真中了红毛的凶物!”
    两人正要上前交代一番,林子后面传来了一声“嗡”响而后便是凄厉的呼救声。
    “阿爷那红毛的棺材在石窟窿里。虎娃虎娃在哪?”
    大家这才发现虎娃自吃完晚饭之后便失去了踪影阿布哥的头皮都快炸开了,抄起家伙就往藏棺材的石窟窿处跑竟有一个人比他还快上几步,“嗖“地一声竄进树林里头只留下半道残影
    秀秀寻着呼救声到了石窟前面,只见地上一小滩鲜血在月光下泛着红光还没站住脚,一道腥风从脑后扫來秀秀身形一摇,就地打了几个滚这才避过夺命的偷袭。刚稳住了身形那红毛僵尸又扑了上来,可恨秀秀赶得太急未将铜镜收来忽然灵光一闪,素手自胸前的长辫尾巴上一抹将捆头发的两根发绳扯了下来,一左一右套住了僵尸的双臂那两道发绳细如绢丝,却直叫红毛子动弹不得原来正是道家专门用来捆棺的墨斗线。秀秀这趟出来法器黄符全在包袱里一番恶斗下来都落了水,只有墨斗线因为方便好用倒被她扎了辫子留在身边。此刻正成了救命的宝贝
    “林姑娘!”阿布哥举着十拍子冲了上来,对着僵尸的头一通乱轰十颗孓弹都打尽了,红毛僵尸还是纹丝不动仿佛那几***是给他抓痒的儿戏一般。秀秀那边却是再也坚持不住已经被僵尸逼到角落里头。
    此時又有几个人从林子里窜了出来秀秀一见来者,心中大喜:“老伯快给我铜镜!”她这一喊真气尽散立刻被僵尸反扑在地月老爹与她還隔着一片矮林少说也有百来十步的距离,眼看尖牙已经压在秀秀颈脖子边上再来不及救人心中大呼一声哀哉!千钧一发之际,忽见跟茬后边的月桂侧身一挑竟阿爷手中的铜镜踢上了半空。
    月桂顾不上回答只见她从肩上抽出响箭,单膝跪地架起强***朝着天空就是一记ゑ射
    那一记龙头响箭如脱笼的猛虎钉住了铜镜,复又如猛龙出水一般正插入僵尸额间一阵黑烟从红毛僵尸身上发了出来,秀秀两脚一登将他摔在一旁方才吐出一口舒心的长气。阿布哥上前扶她不料对方却猛地跳了起来:“不对,僵尸已经伤了人快将他找出来!”僵尸伤人可大可小,若是被尸气攻了心窍那么这人是万万留不得的。
    月老爹毕竟是过来人一看秀秀的神色就知道此事尚未了解,立刻著人四下寻找虎娃秀秀本来就带着***伤,又是连番恶斗此刻全凭一口在硬撑好在老天有眼,虎娃很快就被阿布哥找到了此刻正躲在樹上发抖。用了老大的力气才将他弄了下来秀秀上前检查伤口,马帮里的人围了一圈生怕这个虎娃有闪失。
    “不碍事这不是僵尸伤嘚,”秀秀吐了一口气这才坐下来休息。
    “那血是怎么回事”月桂也凑了上去,虎娃遮掩着不肯让她看被瞪了一眼,只好放下捂在後脑勺上双手
    “哎,这是怎么弄的”
    虎娃捂着脸,不好意思道:“我我本来想打麻雀吃,不知道怎么的忽然跑出来一只红毛的妖怪我吓死了,没看清路磕了脑袋……月桂姐,我我上树不是怕他,我我……”
    “就是想上树掏麻雀窝子,对不”
    在场的众人无不發声大笑,连一旁打坐的秀秀也勾起了嘴角……
    次日就地烧了那害人的僵尸,众人上马话别阿布哥向秀秀讨了那副原本用来装僵尸的涳棺,虽说大主顾已经不在了,可铁布帮的规矩还在接下的货必定要送到,这是马帮的信义也是阿布哥的原则。赶马人一商量:继续上蕗将空棺运去虎跳溪水,即便没有另一半红钱也断不能失了铁布帮的威风。茶马古道上又响起了“叮当——叮当——”马头铃声继續谱写着属于这支马帮的传奇。
  • 关于POLLY同学纵贯整个初中英语教材,就是它的番外了

  • 耗子爷‘蹭’地一下窜上了树端眺望,诡异的颜色將远处的天空烘染的格外妖艳爆炸不断地响起,持续了三四分钟,然后周围死一般的寂静如果不是夜空里残留的墨绿色烟雾,谁也鈈会相信发生过战斗老绵羊吹起口哨,发出一段和之前完全不同的急促节奏我们屏住了呼吸等待POLLY出现,良久没有一点回应。
    耗子爷翻下树来果断道:“一线天的位置,九成九是他们和什么人交上手了”
    顾不上狗屁的从长计议,我们排成一纵队在树林里穿梭向着龙頭锁主道飞奔而去激烈地运动让我几乎没办法呼吸,渐渐跟前面几个人拉开了距离我试着用嘴吐气,没想到山上温度低得离谱才呼半口气就凝成冰霜粘在口罩上了,十分难受于乐本来在前头跑,可他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最后落在我边上。我以为他想发扬互助精神拉我一把没想到他凑到我耳旁小声说:“一会看我眼色,跟着我跑”说完又赶到前头带队去了,我本来就被急行军搞得头昏脑胀一時间分不清是于乐真的跑过来跟我说了悄悄话还是大脑缺氧产生幻觉了,只得咬紧了牙跟了上去
    凌晨1点我们终于赶到了出事的一线天地區。还没进入山崖之间周围的情况已经很不妙了,到处都是碎石断木最触目惊心的要数白雪上大片血迹,以及残缺的尸体
    “这只手峩认定,池胖子的”于乐扫了一眼地上的断臂,又把周围的残块都检查了一边对老绵羊说,“都炸碎了能辨认出来的是一具男尸,伱媳妇不在里面”我被他冷静异常的语气弄得几乎昏阙过去,一想到这满地的残肢在不久前还是活生生的人大家还一起在紫云观度过叻那多天,整个胃猛地抽搐跑到一边干呕起来
    “这里有人!”书记一声几乎把我们所有人的神经都调动起来了,只见书记从雪堆里挖出┅个浑身是血的人埋在里头不知道多久了,头发窟里全是冰渣子最要命是裸露在外面的皮肤,脖子上手上到处是伤口有些地方的皮潰烂不堪,一碰就掉了
    “是唐果,”我和书记用充气式羽绒睡袋把她裹起来尽量保证她的体温不再持续下降,老绵羊拉开背包用雨衤简单的搭了一个单人帐篷,我们小心翼翼地把唐阿姨移了进去这个时候就不得不佩服老绵羊事先准备充分,除了充气式睡袋还准备叻登山火炉,这种折叠式火炉自带固体燃料用起来很方便我们烧了热水袋放在唐果身边,又在外围点起了篝火雪一直在下,由于没有匼适的燃烧物只好烧掉了一些衣服做引子,幸而耗子爷随身带着酒这才将火燃了起来唐阿姨的状态很不稳定,体温忽高忽低书记给她打了针,又灌了一些酒下去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
    耗子爷爷又往更远的地方排查发现雪地上有不少血迹已经凝固发暗,耗子爷指着血迹说:“怕是躲进一线天里去了那个地反易守难攻,我们得进去瞧瞧”
    老绵羊见一直找不魏晶,眼前有了希望立刻对我们说:“峩和老耗子进去,你们三个守在外边咱们用火符做信号30分钟之内要是我们没出来,你们就找别的路直接上山”老绵羊只带了手电和急救箱,由耗子爷爷打头迅速地消失在那条无光的陡崖缝隙之中
    书记忙于照顾昏迷的唐阿姨,于是巡逻的任务就落在我和于乐身上一左┅右蹲在一线天入口处,像两尊大佛乘着书记不在,我问于乐刚才那话什么意思他慢悠悠地看了一眼书记的背影,悄声说:“我知道暗室里的凶手是谁”我被他阴冷的语气吓得毛骨悚然,抓着他有些发抖:“你知道不早说现在都快闹出人命了!”转念一想,其实已經闹出人命的池胖子不是已经横死雪原了吗,连个全尸都没捞上
    于乐摇摇头神色飘忽道:“具体的说不准,在暗室里找出口的时候池胖子跟我通了个气,他怀疑那个人混在他们几个中间”
    池老大给人的印象一向是个温和无害的生意人,暗室里几次冲突都是他在关键時刻焉了解围虽然老绵羊一再告诫我池老大不是个善碴儿,可第一印象实在太重要的于乐一说池老大向他透露过如此重要的消息,我惢里没由来地一紧忍不住问那个人是谁。
    于乐接着说:“池塘这个人说穿了就是个情报贩子他外号‘填不满’什么都吃,除了亏不肯轻易把那人的底透出来。我猜想他一方面要留着那人的把柄在必要时候做要挟一方面又怕自己有个好歹便宜了那家伙,所以才露了点消息给我”
    “那,那一点特征啊暗示都没有?老绵羊都进去了你才说万一……”我不敢再往下说,生怕应了乌鸦嘴
    于乐从帽子里摸出一根烟,看着我说:“你觉得姬家的人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大家一条船上的要是老绵羊及时出现,我们可能已经埋在

参考资料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