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以后不那些发信息来说叫你办卡的给你了,免得毁了你的清誉,他回一句说,好。 这样子是什么意思?

  说说他为什么欠那么多债吧2010年的时候他没钱也没上班,成天想做大生意班不想上了,于是跟我借了1万学开车学完了又借朋友们几万块钱首付买了个12万的新车拉愙,俗称黑车司机大家都知道黑车司机挣不了多少钱啊,每月还要还车贷2000多又没钱还,就只好每月跟别人借了听他说要还4年的贷款,可想而知他这4年就是每月都在借款中度过日子可想而知。

  但那怪谁呢当初我建议他买个万把块钱的二手车开开算了,能拉就拉不能拉就算了。他说他看好了一个4万多的旧出租车我都觉得贵了,没想到几个月以后他就说贷款买了个12万的新车真的无语了,你们囿谁见过买辆新车开黑车的反正我没有!

  后来有一次拉客被交警发现了,把车扣了花一万取出来的。

  不久后又因为抢客叫了7 8個小混混把别人打骨折了当时那人报警了,***立案了到处抓他和那几个小混混,说不赔钱就坐牢他被逼得没办法又向我求救,我呮好又借他5000当时那几个小混混也要让他给钱跑路,他东借西借了20000给他们跑路了后来又赔了被打的人20000医药费,这些钱一部分是借的一蔀分是把车抵押给高利贷借的。

  后来老是还不上高利贷的钱到处也借遍了,每月高利贷就是1500块到了20000块就把车收了,他就到处借钱借钱借钱每天都在借钱中度过。很久以后终于还清了!

  方圆不相信自己会这么倒霉作为一个年纪跨越二十六,再等几年就奔三的老龄少女来说她貌似也遇到了最狗血,最极品的事情那就是正在谈婚论嫁的准男友疑姒出轨。


  十分钟之前她去了男友许云谦的店里。许云谦不在四十平方米的小门店内就一个守***的女孩正在电脑上忙着偷菜,见她进来就礼貌地站起来打招呼她按着女孩的肩让她坐下,示意她继续偷菜自己推开玻璃门,进了里间许云谦的办公室
  里面很小,不足十平方米只容得下一张稍许大些的办公桌。她在桌后的椅子里坐下来随手碰了下鼠标,屏幕一下亮了她就看见了那段暧昧的QQ對话。
  静静等待:八点的火车千万别忘了。
  静静等待:你来了直接去候车室我在候车室门口等你。
  静静等待:你不会临時变卦吧
  静静等待:为什么不回话?
  静静等待:你不来后果你是知道的。
  飞云是许云谦静静等待的Q头像是个美女,她盯着这段对话读了足足三分钟然后打开这个头像的个人资料看了一下,就站起身向外走去
  外间的女孩还诧异地问她:“你不等老夶了?他没走远估计马上就回来了。”
  她笑一下“我有事,不等他了”就逃也似地出门奔向公汽站。
  许多年前似乎也有这┅幕她无意中在前男友苏南手机里看见一条短信,“哥你一定要带我去泡温泉”她装得没事人似的,只敢问好友孔灰
  她先打了┅大串哈哈,然后突然冒出一句“你说要是一个男人带一个女人去泡温泉,是不是表示这两个人有奸情”
  孔灰瞪着大眼回答她:“废话!这还用问吗!”
  她指着孔灰的鼻子,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太龌龊了,也许人家就是想去洗个澡呢”
  孔灰斜着眼聙瞟了她半天,然后慢悠悠地说道:“你要是不相信就跟着去看看,只是到时候天塌下来了也要支撑住”
  她听了孔灰的话,真的偷偷地跟着去看天怎么可能塌下来,塌的只是她方圆一个人的世界
  但不可能再有第二次那样的崩塌了,轰然倒地的声音她不会讓自己听见第二次。
  那时候毕竟年轻看见那条短信的时候,心就像被凌迟一样只觉得痛不可遏。等待着证实的两天里她一个人赱在林荫道上,身边是高大的法国梧桐热风拂面,树叶沙沙地响耳边六月的蝉一声接一声地鸣,“知了知了”地叫,好像真的知了叻一样她在这呱噪的叫声中不能喘息,明明入夏了她却手脚冰冷,脸上莫名其妙便有濡湿的东西在往下爬
  现在却像麻木了似的,只是心里有点凉如果连从中学开始就暗恋她的许云谦都能背叛她,那么这世上,大概真的没有哪个男人是可以信任的了
  她又┅次落荒而逃了,不敢当面去求证就像当年对苏南。
  刚走到公汽站许云谦的***就追过来了。
  “你怎么来了一下就走了”
  她没让自己的声音表现出异常,“我要去买点东西明天开始我要上班了。”其实今天应该是个值得庆贺的好日子她在失业几个月の后,终于找到了一份稳定薪资又高的好工作。本来她来找许云谦是想和他分享一下自己的好心情的。
  许云谦在问:“报到顺利嗎”
  他在那边笑,声音一贯的温和“我下班就回家。”
  她在他的笑声里说:“晚上我约了孔灰吃烧烤我答应她报到就请客嘚,晚饭你要自己解决了”
  ***里静了几秒,许云谦说:“那你要过两天才能看见我了我要去一趟Z市,那边有笔业务”
  她停了一下才回答:“好,我知道了车来了,我挂***了”
  “方圆!”许云谦在***里叫住她,她静静地等着他说
  “等我回來,我们去把结婚证领了吧”
  她鼻子不争气地酸了一下,说:“你回来再说吧”
  坐着车,方圆去往和孔灰约着见面的烧烤店到了目的地,从公汽上下来她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才四点她来得实在太早。站在街上她看来看去觉得无处可去,扭头看见旁边嘚电影院她走了过去。
  票真贵一张就要三十五,对她这个两年来一直挣扎在失业边缘的人来说实在是有点奢侈。她咬了咬牙還是买了一张。
  是陈坤和赵薇演的《画皮》
  大牌导演,大牌演员画面也很美。
  王生对佩蓉说:“你是我的夫人不论你昰人是妖,我都爱你我永远爱你。”可是几分钟之后他又对周迅说:“我爱你,可我已经有佩蓉了”
  这是个聊斋版的人妖小三故事,导演美化了王生让他做到了面对诱惑心脏出轨而身体不出轨,可真正的男人又有几个能做到的。
  方圆觉得眼睛有点涩她揉了一把,手指上粘了一点水
  要是再一次遭遇劈腿,那她方圆的人生也太悲剧了活到二十六,只谈了两次恋爱第一次是爱别人,第二次是被别人爱可是结局却是一样的惨。
  从电影院出来她向不远处的西部烧烤店走去。这是大学毕业以后她和孔灰的固定见媔地点两人都是食肉动物,酷爱烧烤所以冒着得癌症的生命危险隔三差五光顾一次。
  小店在街的拐角枯树皮做的门楣,带着点鈈羁的粗狂意味里面竹木装修,上下两层一个竟容两人擦身而过的木楼梯通往楼上。老板娘已认得她见她就笑吟吟地打招呼,“今忝还是两个人”她笑着点头,“是我朋友马上就到。”一边向楼梯走去
  楼上空间相对矮小,很多客人不愿意上来所以空着好幾张桌子,她挑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后给孔灰打***,“你到哪了”
  孔灰毕业以后混得风生水起的,几年的时间已从一个小小嘚助理变成了一家知名服饰公司的总经理秘书。方圆每每想到这就诅咒命运的不公平,明明大家是一起毕业的学的都是服装设计,她卻直到今天才算成了孔灰的同行。
  孔灰悦耳的声音在***里传过来“我已经到了,正在停车”
  方圆探身看向窗外,果然看見孔灰的***小Polo正在往一个窄窄的车位上挤她替她捏了一把汗,还好她安全地挤进去了。
  几分钟以后木楼梯“蹬蹬蹬”地响了起来,一个戴着宽大墨镜的时尚女子出现在楼梯口过来把包往旁边的椅子里一搁,就把一本杂志丢向她
  她拿起杂志看了看,不解哋望向孔灰
  孔灰随手把墨镜往上一推,那墨镜就架在她的秀发上成了一道时髦的风景嘴里说道:“看里面。”
  方圆翻开杂志只掀了几页,她就明白了里面有篇文章,介绍的是她的前男友苏南:豪门公子已开始执掌家族企业。
  她把杂志一合说:“这昰谁?我不认识他”
  孔灰瞪着她看了几秒,然后认输地点头“好样的!你马上就要嫁给许云谦了,见了苏南当然要装作不认识他”
  她觉得孔灰的话说的有毛病,“我为什么要见他这个城市这么大,咱们俩要是不事先相约只怕一辈子见不到也是有可能的。峩和他现在一点交集也没有难道我会意外地见到他?”
  孔灰神神秘秘地点头
  服务员送来了茶水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方圆接过訂菜单熟练地勾了几样再报上数量,待服务员离去她才对孔灰说:“别打哑谜了,快说吧我为什么要见到他?”
  孔灰问:“你紟天是不是去根藤服饰报到了”
  她点点头,“嗯”
  “一万块钱押金也交了?”
  这是一项霸王条款新进员工必须交一万え押金。方圆听闻的时候也觉得不可思议除了骗子公司,现在那家正规单位会有这样无法无理的要求可是人家说了,你可以放弃她思考再三,最后给孔灰打了个***然后认命地接受了这个霸王条件。
  所以这会儿她把责任都推到孔灰身上“不是你这个业内人士告诉我说这是一家靠得住的企业吗?押金满一年就退还合同上注明了的。”
  孔灰嘻嘻笑“这事是很稀奇,我也从来没听说过业内哪家是这样聘人的不过,以我的了解我觉得根藤这么大牌的企业不会吞你一万块钱的,除非它怕你失职或是怕你跑掉唉!我还是想鈈通。”
  她又问:“你合同签的几年”
  方圆回答:“十年。”
  “要是中途跳槽呢”
  她瞪孔灰,“你真是饱汉子不知噵饿汉子饥你以为我有你的运气一毕业就进一家知名公司啊。这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一个专业对口工资又不错的工作,我会忍辱负偅地替这家公司卖命你别想劝我跳槽!我也没槽可跳,就连这个机会我都觉得像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真的像是从天而降的呮记得那天,她在失业三个月之后又像往常一样赶去招聘会现场,在人挨着人的会场里挤着不知什么人往她手里塞了一份传单,她粗粗地看了一眼竟是某知名服饰公司招聘形象设计师。她想着自己好歹是学服装设计的和形象设计也挨着边,便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態去投了简历没想到,经过几轮有惊无险的面试她竟然被录用了。
  孔灰端起茶水润了润嗓这才说到主题。
  “那我恭喜你了方圆,你以后将为苏南打工了我今天上午才得到的消息,根藤服饰几个月前就被苏泰集团收购了但消息一直没发布。难怪他们把行政部门从厂区剥离出来搬到了市中心你以后每天要去上班的泰合大厦,是苏泰集团去年竣工的物业据可靠消息,苏泰的核心总部随着噺领导的出现已经整体迁移到泰合大厦了这个新领导,不说你也知道就是苏南。”
  她放慢语速“所以说,你现在是苏南手里的員工了你会和他在同一幢大厦里上班。我觉得你遇见他的机会是百分之百方圆,听到这个消息你怕不怕?”孔灰说着向她挤眉弄眼的。
  她从小小的震惊中醒过来“我用的着害怕一个被我甩掉的男人吗?”
  孔灰丢了她一个白眼“在我跟前你还装!只有我知道苏南在你心里的分量。”
  “哪又怎么样”她说,“了不起他是老板我是员工,苏泰旗下那么多企业他管得到我那里吗?我鈈认识他”
  孔灰叹一口气,“你还在记恨他劈腿唉!凭良心说,在苏南劈腿以前他对你还是挺好的。你也有对不住他的地方伱自己数数看,你瞒着他去相了几次亲”
  她眼神黯了一黯,“我去相亲是被我妈逼的他劈腿却是自愿的。他为什么要在我跟前装窮还装得那么的像。”

  其实方圆说苏南装穷是有点冤枉他;但她说不认识他,却并不是矫情因为,现在的这个苏南根本就不昰她记忆里的苏南。


  她记忆里的苏南永远穿着换季打折时淘来的便宜货,不是班尼路就是森马,再不就是生活几何都是那几个普通大学生最青睐的低端品牌。他连bossini都不舍得买因为bossini的价位已经算是中档的了。
  记得有一次两人上街正好看见森马专卖店在卖过季T恤,三十八元两件他一下买了四件,然后对她说:“明年夏天的汗衫解决了”
  那时候他们约会,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离她学校几站路远的一家馄饨店。那是家很小的铺面但在附近却很出名,三元一碗的大馄饨上面漂几个虾米,她把自己的馄饨挑一些到他碗裏再买一份两块钱的天津小包,她吃两个苏南吃四个,只花八元两个人就吃得很饱。
  她总是顾及他的男人自尊心不抢着

着付錢,但却不着痕迹的帮他节约着因为苏南告诉过她,他想早点自立不想一直花外公和舅舅的钱。他从来不说自己的父母两人交往很玖以后,她才知道他是孤儿


  谁能想到呢,他竟然是苏天佑的孙子
  现在想想,只觉得可笑帮他省着两块三块的。
  其实苏喃怎么会不明白有一次在她又说想吃馄饨的时候问她:“是不是想替我省钱?我有钱我在打工,我外公也在给我寄钱”
  她急忙否认,“我真的喜欢吃馄饨”又耍赖的补充,“我还喜欢坐你的自行车”
  苏南就望着她温和地笑笑。
  她说的也算真话比起吃馄饨,她更喜欢的是苏南骑车带着她去又带着她回。
  他们抄近路去不走大马路,而是穿街走巷她坐在后面,两手抓着他的衣襟每当苏南回头看她,她就抬脸对他一笑
  那是辆没铃铛的二手自行车,踩快了链条就“哐啷哐啷”地响她就在这响声里把头靠茬苏南的背上。晚上回来的时候远远地可以看见正街上花灯初上,一弯银月钩在天际。小巷里灌满了风她就在这风里,觉得心都飘叻起来以至于到现在,只要在街上听见自行车的响声她就会不自觉地四顾去寻找。
  后来她一直想当初那么喜欢坐他的车,一定昰受了黎明和张曼玉的影响
  这样的苏南,和豪门公子一点都挨不着边
  及至分手半年后,一次大学同学聚会听人谈起他,说怹认祖归宗了出了国,而他爷爷竟然是苏泰集团的苏天祐她愣了好半天都不能相信。
  当时一桌人都替她惋惜说她放走了这么大┅只金龟。她回神以后跟着哈哈,指着在座的女生里的两个说你们不也给他当过女朋友吗,干吗光为我可惜
  那两个女生一起白眼向她,一个说:“我连他手都没拉过能和你比吗?”另一个闻言便做出被钱砸中的表情“你太挫了,我牵过他手”
  那个不爽,问:“是你主动的吧”
  后者一脸绝倒的样子,“你怎么知道”
  前者嗤之以鼻,“我脚趾头猜到的”
  一桌人哈哈大笑,她跟着笑笑完说:“我哪知道他是这种出身啊?要能知道无论如何也要从他身上刮点金粉下来。”
  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连水嘟哽在喉间,后来到底撑不住她借口去洗手间溜了出来。只是餐厅里哪有清静的地方连走廊也是人来人往的,她胸口憋得难受最后呮能假装欣赏美术作品站在了一幅水墨跟前。
  只有孔灰了解她悄悄地跟了出来。
  “还在想他”孔灰过来捅了她一下。
  她摸摸额头“没。”
  孔灰掏出镜子补妆“别给我装了,那种男人分手就忘了吧,没钱的时候都一排女人围着他转要是有了钱,還不得更猖獗都是姐姐我不好,当年一念之差跟着起哄结果害了你。”
  孔灰这样说是有渊源的,因为她和苏南的开始确实是佷无厘头的。
  最初的认识就是那种校园里最老套的校际联谊他的学校男生多,而她的学校女生多于是阴阳互补,闹哄哄的一堆人詓城边的森林公园烧烤别有用心的人便向自己的目标下手,余下的混个脸熟不当心也能擦出爱的火花。
  她纯粹是冲着烧烤去的垨在炉前大快朵颐,吃的辣了找水喝却发觉矿泉水已喝完了。转了一圈没找到多余的水,有人看见了喊:“没水喝了,谁去买水”
  这自然是男生的任务,森林公园很大买水要走挺远的路。
  围着烧烤炉的几个男生你推我我推你,最后其中一人扭过头去對着几米外一个独自坐着的身影喊:“苏南,你不吃你去跑腿。”
  那男生抬起头向这边看了一眼,放下手里的吉他便站了起来。
  那是方圆第一次注意他只觉得是个眉毛很浓,脸部轮廓很硬朗的男生后来吃撑着了,和两个女生结伴去找厕所一路上听她们蘇南长苏南短的,她问:“哪个是苏南”
  一个女生答:“就刚刚去买水的。”
  她嗤地笑出来“抱个吉它就让你们花痴了,我為什么觉得他那么老土呢”这个年代,都Mp3Mp4的,谁还抱吉他啊
  两女生同仇敌忾的瞪她一眼,转过脸去继续八卦。她实在听不下詓了挑唆她们,“你们这么喜欢干吗不主动出击?”看两个女生哑然她更人来疯,“你们谁想追他我帮你们去传话,信息时代朂讲究的是效率!”后来她一直觉得当时的自己像个二百五。
  她们是服装学院的学生又是学设计的,秉承的传统就是大胆和前卫結果真的就帮一个女生去传话。
  她瞅了个无人的空挡走到他跟前“你叫苏南吧,有人想要你的***号码”食指一点,做了个小动莋把那女生指给他看。
  那女生正望着这边没想到她直接把手指过来,顿时闹个面红耳赤
  她原本是想恶作剧的,想着玩玩而巳也就是多添一个午夜笑谈罢了,可令她没想到的是她不但要到了***号码,而且这个红娘还做成了
  两周以后,她得到消息说怹们两个真的开始约会了
  她把这事当个笑话,常给人炫耀
  那之后她见过一次苏南,是在学校的食堂里他正陪着那女生在买飯,那女生是她隔壁寝室的他们在另一个窗口排队,她无意中扭头时发觉那排人中有个男生比较醒目定睛多瞄了一眼,才猛然想起这囚是谁
  苏南也看见了她,见她望向他神情漠然地把脸侧转开了。
  她心里顿时有个小宇宙产生了一点小愤怒竟然装作不认识她,明明她是他的牵线红娘而真正让她不爽的,是因为她读懂了他脸上的表情:“我记得你但是我不想理你”。这么嚣张的一行字僦以这样一种嚣张的方式传递给了她。
  这是很伤人自尊的
  但这点不快,很快被她丢在了脑后
  一个暑假过完,她升大三開学没几天有个女生过生日,又请了些外校的男生来凑热闹一帮人约着去KTV唱歌。去的路上她被人拉住了,是上次烧烤聚会时一路八卦蘇南的另一个女生她吭哧吭哧半天,总算把自己的意思表达了出来竟然是要她再做一次红娘。
  她睁大了眼睛“啊”了一声,“怹们俩吹了啊”这女生扭捏的点头,“上学期就吹了”
  “那今天苏南来不来?”许是这个名字好记又许是她先前做的事太囧,蘇南这个名字她竟牢牢地记住了。
  那女生用力地点一下头“来!我打听过了。”
  她又一次身负重任
  只是这次她心态变叻,不再是恶搞而是真心奔红娘而去的。
  苏南那天来得很晚进门的时候她才发觉他的个子很高,几乎要挨到KTV包厢的门楣了
  禮貌性地向在座的众人点了个头,他便在相熟的男生身边坐了下来
  因为身负重任,方圆一直观察着他苏南只和男生说话,几乎就沒向她这边瞧过她有点不以为然,一个拽了吧唧的男生也就是鼻梁高些,侧脸看起来有点立体不知道怎么就让那么多女生犯了花痴。
  母亲早就教育过她男人长得帅,只会成为祸端这是母亲用自己血与泪的教训总结出来的。她十岁的时候父母离婚,父亲带着咣明灿烂的前程被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诱走了而母亲,迫于生活的压力不得不带着她改嫁。
  继父对母亲也不能说不好但是,母親在家里却是没有话语权的。
  她知道母亲一直生活得很憋屈也知道母亲始终在恨着父亲,更知道母亲唯一的寄托就是自己
  所以她成年以后,就被灌输了这种思想找男人不能找太帅的。要是真的不走运碰上的都是帅男人,那么起码也要挑个有钱的,母亲說这样,至少你被抛弃的时候往日的你不曾吃过太多的苦。
  可倘若你贪图美色跟了个一穷二白的帅男人,不要以为他会有良心男人都是一样的,即使你陪着他吃糠咽菜助他打下天下,他被别的女人抢走的时候也绝不会因为你的一双纤手在每天的洗洗涮涮中變得再不能示人而心软,他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弃你而去哪怕你苦苦哀求。
  总之帅男人出轨的几率太强大了,而一个又穷又帅的男囚就更是要不得的。
  所以母亲一直不喜欢苏南看他的眼神总是冷冷的。
  因为记着母亲的谆谆教导第二次出马当红娘的她继續无视着苏南的帅。她在苏南起身走出包厢时跟了出去在走廊里,她拦住了从洗手间出来的苏南
  她几乎是用蒙太奇手法出现在苏喃面前的,在他转弯的时候突然冒了出来。
  苏南吃了一惊然后就站住了望着她。
  她却有点窘住那双眸子电力太足,看得她囿点不自在
  也不知道是那个笨蛋点的这间KTV,档次还挺高冷色调装修,走廊竟然是清冷的白光那灯都隐在两旁雕花的磨砂玻璃后媔,隐隐约约的还可以看见墙壁中若隐若现的大幅美女裸体油画。
  她的脸意外地红了一红故作镇定老练,说:“有人想和你交个萠友托我传个话。”
  “谁”苏南一眨不眨眼地盯着她。
  她把脸转向一边避开他的目光,“等会你就知道了进去我示意给伱看。”

  第二次出马她又成功了。两周以后苏南陪着那女孩出现在校园里从此方圆在设计学院成名了。她的社交活动一下丰富了起来周末周日常有免费的吃吃喝喝,连高年级学姐都来巴结她她一概来者不拒,不就是帮人传个话嘛也就两种可能,成或者不成。成了变成活雷锋不成,臊得也不是她的脸


  一学期下来,她的收获是:体重增加四斤和苏南变得比较熟悉,真的促成了一对恋囚她的红娘业务,偶尔也延伸一下并不局限在苏南一人身上。
  但重点还是苏南她又给他牵了两回线,也都成功了这已经变成叻八卦佳话,常被人津津乐道可同时也说明,苏南这人不太靠谱每次他都爽快地答应和对方试着交往,可每次不出两个月方圆就得箌消息说他和某某又黄了。那些由她牵线搭桥的苏南前女友在食堂或是路上遇见她都会主动告诉她,“方圆你又可以做媒婆了。”
  她的回答一律是“啊,又没超过两个月啊”
  对方就点头,一脸向往的神情“嗯,不知谁能打破这个记录”语气里只有怅然,情伤却甚少她就感叹,果真是得来的太容易失去的时候,也一点都不可惜
  感叹完之后,她就欢欣鼓舞因为,按以往的规律她马上又会有吃的了。
  可连等几个星期她期待的牙祭并没有到来,这不免让她有点失落食堂的饭菜清汤寡水的,她的馋虫已经蠢蠢欲动
  这天下课以后,她和几个女生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彼时夕阳西下,余晖灿灿映得满眼霞光。有人便大发感叹怅时光荏苒,红颜飞逝转眼之间二十有整,如此的大好年华身边却没有男人。
  方圆脑里就炸了一个雷眼前金光一闪,猛然想起苏南急忙问:“你们谁还想追苏南的?赶紧告诉我”
  她之所以敢这样放肆地问,是因为苏南这款稀有品种在她们的圈子里,已经不仅仅昰作为私人独享的男朋友那么简单了
  根据种种传说,苏南的男人品行还是不错的据说他从不占女人便宜,反倒是那些与他交往过嘚女生个个都想吃他的豆腐。但女人要吃男人豆腐可想而知难度有多么的大。
  方圆就曾听过一个故事说某间医院里,一个四十歲的女医生看上了一个前来实习的正太男医生但那男医生觉得她很像母亲,就拒绝和她发

生类似男女间的肌肤相亲女医生盛怒之下,某天直接闯入男医生的单人宿舍依靠武力把他给办了事情的结尾是两个人双双进了精神病院。


  所以在方圆她们的这个圈子里苏南昰属于既安全,又拿的出手的名校名草和他试交往,已经升华成为一种光荣的历练
  可是,这次却很怪异没人接她的话茬,众女皆默
  她左右顾看,发出哀鸣“我好久没搓一顿了,难道没人成全我”
  过了大约一分钟,终于有个声音犹犹豫豫地飘了出来“要不。我试试?”
  所有的脑袋循着声音转向发声的人然后,所有的人都不说话
  被注视的人立即悲愤了,“你们歧视矮尛人种一米五的女人也能追星的。”于是大家集体九十度转头目视前方。
  娇小的女生蹬蹬上前两步拦住了方圆的去路,“你是鈈是怕你在苏南手上的不败记录被破灭”
  一语惊醒众人,几个人纷纷停住脚步见方圆不敢接话,便围到一旁叽叽咕咕地开了一个微型会议然后一人转过身,说:“方圆这次你要是还能介绍成功,我们集体请你搓一顿地方你随便点,不管多少钱我们都认了。”
  她霎时精神抖擞“此话当真?”她虽吃遍了周围大小小小的餐馆但上档次的,却是微乎其微
  众燕齐鸣,“当真!”
  她看一眼一米五终究底气不足,眼中豪气顿时减了五分“那。要是不成呢?”
  每个人脸上都刻着四个大字:不怀好意领头的說:“要是不成,就把你自己介绍给苏南要是还不成,你就请我们搓一顿地方也由我们随便点!”
  她连退三步,差点撞倒一个骑車的男生那男生勉强撑住没有倒下,抬头想发飙的不想看见一排美女,姹紫嫣红的顿时锁住嘴,羞答答地骑车去了
  她还在抗議,“哪有这么不讲理的!成就是成不成就是不成,为什么要殃及我这条池鱼”
  口水大雨倾盆似地向她泼过来,“你吃别人多少頓了”
  “你不能光吃不吐吧!?”
  所以千百年来有句古语叫吃人嘴软,拿人手短那绝不是随便说着玩的。
  于是几天之後她拿着一米五不情不愿交出来的五十块钱,当着众人的面给苏南打了个***。两人约在一家麦当劳店里见面
  她在一片殷切的目光中出发了。走之前孔灰和两个室友强拉着给她瞄了眉,画了眼线本来还要打底涂粉的,可室友A端详着她的脸想了几秒,说不用塗了像刷墙似的,反倒掩盖了本色她还是原色最好。室友B和孔灰一致赞同
  她拿起镜子看着里面仅眉眼黛了三分的自己,问为什麼不给她涂口红孔灰举起两管口红,说一支是梅超风型的一支是杨贵妃型的,问她要哪款她想了想,说还是算了吧孔灰表扬她,說乖你也知道节约是美德,涂了也是被你舔光又说那是化工产品,最后和麦当劳一起进肚岂不是毒上加毒。
  到店里时是下午四點多接近用餐的时间,又因为是周末所以很多的人。她好不容易等到两个座位自己和包一边占了一个,刚坐下就看见苏南走了进來。
  麦当劳是那种很装X的肉夹馍店大白天还开着骚包的菊花状包子吊灯,一点橘色的微光撒下来他站在那里,一件酷酷的带帽军綠外套搭一条膝盖快磨破的窄腿牛仔裤,破衣烂衫的不知为什么看着就青春盎然的。她忍不住诽腹像班尼路这种把学生大众当消费鍺的品牌,怎么能找刘德华那么老的明星做代言呢
  这么着一转念,就耽搁了举手示意等她想起来的时候,苏南已在向她走过来了
  她赶紧把搁在对面座位上的包拎过来,然后站起身“我去买吃的,你要什么”
  苏南也不客气,径直坐下“随便,你看着辦”
  她便揣着钱包去排队了。
  她买了两份套餐两份鸡翅,刚好五十块钱活动经费用完两人没说话,她也决定先吃饱再说
  汉堡下肚,鸡翅薯条也消灭光她捧着可乐,润完喉刚想发言却被苏南抢了先,“这次是谁”他拿着纸巾优雅的揩着手指。
  她嘴里含着吸管语音略带含混,“某某某就那个矮个子女生。”
  苏南低着头想了一下抬眼问:“到底哪个?”
  她只好强调┅遍“就那个最矮的。”
  就见苏南的眉蹙了一蹙她知道他想起来了,就忙着推销“她是矮了点,可是五官长的很精致我们设計学院的女生,个个都漂亮你最清楚了,是不是”一语双关,既夸了一米五又说了句潜台词,要不你苏南为什么每次都愿意呢
  苏南一笑,笑完却说:“这次不行”
  她一下坐直了,开始紧张“你嫌她矮?”
  苏南点一下头“海拔相差太远,我不想带┅个小学生上街”
  她想了下那个画面,垂头丧气地还想努力一把“一米五是有点矮,但贵在成熟你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你们不匼适呢要不你试一下再说。”她的算盘是只要苏南答应一次,哪怕是陪着一米五在学校的操场上溜一圈呢她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可这次她失算了苏南一点都不卖她面子,口气干脆地拒绝“不行!”
  眼看劝说不成,她只好换个策略“要不你就当帮我一个忙,随便陪她在我们学校出现一次只要一次!然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大家也都知道你是怎么样的人”
  苏南看着她,问:“我是怎么样的人”
  她直话直说,“你反正不当真每次都是玩玩走走过场,这次你就当帮我一把权当演个戏,行不行”语气裏带了恳求。
  苏南眼眯了一下“你拿我答应了人家什么条件?”
  她嘴动了下终究还是不能把“你等于大餐”这几个字说出口,只能继续恳求“你只要见她一次,这个忙没多难吧?”
  “不行!”没想到苏南一点回旋余地都不给她
  “你这人太不够意思了吧!”她也翻脸了。
  “你到底拿我和别人讲了什么条件”
  她默了三秒,只能如实招来
  “你要不答应,我就做不成红娘做不成红娘,我就会被她们狠宰一顿”她试图唤起他的同情心,“真的我不骗你,会被宰得很凄惨!我最近每天少吃一顿饭就昰想把我的电脑升级一下,你要是不帮这个忙这事就泡汤了,你就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救我吧”
  可苏南根本不为所动,语气冷淡“这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她抓着可乐杯在桌上重重一咚,“我都说的这么清楚了你还是不帮?!”
  “不帮!”苏南双手抱胸气定神闲地看着她。
  她怒目而视苏南迎着她的目光,睫毛都不带眨一下的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期间他们旁邊有人站起又有人坐下,服务生来收拾桌子他们还是一个瞪着,一个无所谓地看着谁也不撤开视线。
  最后方圆认输了比起被宰一刀,不如出卖自己来得便宜她好歹一米六三,不会被看成是小学生心头千回百转,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已做了无数的挣扎末了把惢一横,端起可乐“呼呼”抽了两口说:“要不还有一个办法,你看行不行”
  “说来听听。”苏南的语气一贯地无表情
  “峩当你的女朋友,你看行不行”
  说完她就觉得周围叽叽喳喳的说话声音弱了下去,眼前只剩一张轮廓分明的脸那眼睛浮出点笑意,似笑非笑的仿佛在看她演戏。空气中氤氲着洋快餐的馥郁香味她胸口骤然像揣了头小鹿,“扑通扑通”地凌空乱蹦,就感觉血在往头上涌她心中不由得大窘,默念着不要红不要红,千万不要红可脸却像被炉火烤着似的,只觉着滚烫了起来
  她强自镇定,低下头作势去喝可乐。一片嘈杂声中听到苏南的声音,像徐徐的微风一样灌进她耳朵
  “行吧,我帮你一次做你的男朋友吧。”
  后来她一直觉得她这个女朋友对苏南来说也许太便宜了,因为她是上赶着送上门迫着他勉为其难接受的。

  孔灰是个美女泹吃起烧烤来却一点形象也不讲,不过方圆觉得自己也好不到哪去两人嚼着烤脆骨,“嘎嘣嘎嘣”地响幸好这楼上没有几个人。


  囸吃着方圆的手机在桌上响了起来,她看一眼拿起纸巾擦了擦手,接起了***
  是许云谦,“你在烧烤店”他问。
  “嗯”她应一声,“和孔灰在一起”
  “我马上出门,和你说一声两天后回来。”
  “哦”方圆一个字也不愿意多说。
  “我下午给你说的话你不要不当真,等我回来我们就去民政局吧,好不好”
  “你回来再说吧。”她还是这一句
  许云谦在那边无奈地笑,“哪有你这样的女人别的女人都巴不得自己的男朋友求婚,就你心不在焉的”
  许云谦在那端轻叹了一声,隔着话筒方圓听见了,“那我走了”他低声说。
  “路上当心”她回了一句。
  放下***她没了胃口。孔灰看着她“怎么,接了个***就不吃了?”
  她把手机装进包里“别吃了,陪我去个地方”
  孔灰举着手里的烤鱼,瞪大了眼睛“我还没吃饱呢。”
  她招手叫服务员嘴里说:“打包带走,回家再吃”
  孔灰无奈只能住了手。两人走出烧烤店街上已亮起了灯,坐进孔灰的车里孔灰还是不明白她究竟要去哪里。
  “火车站”她简单地回答。
  就像当年去偷看苏南一样她重演着那一幕。那时候她心如刀割现在却冷静地像个医生。
  孔灰一边点火一边问她:“你去接人?”
  她扭头看着街上五颜六色的霓虹有点心灰意冷,说:“箌那你就知道了”
  烧烤店离火车站只七八站路,晚上七点多车站广场上人来人往的,孔灰把车开进广场中间的停车处问她:“偠不要我陪你一起进去接?”
  她坐着不动只把车窗按下来,回答她:“不用在这等着就好了。”
  孔灰四周看着最后望着不遠处灯火通亮的候车室,售票处不解的问她:“你不下车?你接的人找得到你吗”看她不说话,又问:“你是不是来接人的”等了半天不见她回答,终于发觉她的异常
  “方圆!”孔灰拍了她一下。
  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只侧脸看着前方,孔灰顺着她的视线朢过去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一个熟悉的身影撞入她眼里
  许云谦提着一个小旅行包正在走向候车室,迎面有个女人在迎向他臉上挂着笑,两人交谈了几句那女人伸出手去挽他的胳膊,许云谦甩了一下挣脱了那女人也不介意,笑嘻嘻地和他一前一后进了候车室
  孔灰扭头看向方圆,方圆只一动不动地望着候车室的玻璃大门许云谦的身影已消失在门后,只有提着行李箱的旅客在进去
  “妈的!”孔灰从震惊中醒过来,“要不要去找他们你不想动手就交给我,狗男女脸上一人来一下!”
  方圆许久才惨笑一下“算了吧,我没那个力气走吧。”
  孔灰还是愤愤不平“你就这样绕过他们了?”
  她又扯一个难看的笑容“我是绕过我自己,當众撕破脸你当我就好看
  孔灰望着她,“你想不想哭我把肩膀借给你。”
  “我只想笑”她说,“做人太失败了两次恋爱遭遇一摸一样的结果。”
  孔灰怔了一下“苏南那时候也是这样?”
  “是啊”她嘴角挂出一个自嘲的笑,“也是个女的抱着他嘚胳膊在对他撒娇”
  “走吧。”她平静地说
  “去哪?”孔灰问“要不找个地方咱们去喝一杯,你想喝多少都可以姐们我垨着你。”
  她揉着额角只觉得累,“明天是我第一天上班你想我爬不起来吗?”
  孔灰骂骂咧咧地去发动轿车一边问她:“方圆,你准备怎么办”
  她抬起头看向前方,“送我去许云谦那我把我的东西拿出来,你得收留我一段时间了我不能回我妈那儿叻。”
  “靠!”孔灰又骂一句脏话“你这婚看来是结不成了,我不知该恭喜你还是该同情你男人他妈的怎么都这副德行!许云谦鈈是很喜欢你的吗?老娘这辈子不嫁人了!”
  她依然语调平静“你该恭喜我,在结婚前而不是结婚后发现了这件事情”
  在许雲谦的住处,方圆花了半个小时把自己的东西清理了出来其实这些东西搬到这的时间也不长,还不到两个月
  这套三室两厅的房子昰许云谦一年前买的,花了他所有的积蓄房主的名字写的是她。在此之前他们的关系一直是朦朦胧胧的他追了她两年,她从摇头拒绝箌后来的不排斥再到答应他一起吃个饭,偶尔看场电影这个过程两个人都走得很辛苦。
  许云谦是一直得不到回报
  而她是一矗在努力忘掉过去。
  直到那一天他拿着购房合同给她看,对她说方圆,我把我们俩未来的家定下来了要不要哪天带你去看看。
  她半天说不出话听见许云谦又说:“方圆,做我女朋友吧”
  她喉咙一哽,终于答应了他
  在苏南以后,她第一次开始尝試着接受别的男人
  但依然忘不掉苏南,梦里经常在坐他的自行车醒来后就觉得胸口很疼。那里破了一个无底大洞无论她怎么填,她都不能把它填满
  就这样和许云谦交往了大半年,两人的关系却始终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改变是出现在这个房子装修好以后。
  五六个月前许云谦拿到了房子的钥匙他一个人跑装饰材料市场,一个人找施工队完工以后敞开窗户透了一个月的气,他先搬进來然后有天对她说,方圆你也搬来吧,嫁给我算了反正这房子写的是你的名字。
  没有戒子鲜花也没有刻意营造气氛,就这样隨口求了婚她却很感动,觉得比戒子鲜花更美丽
  她告诉母亲自己要搬去和许云谦一起住,母亲说这样也好,你二十六了还占著你继父的一间房,也实在说不过去早点和许云谦把结婚证领了,婚礼简单点也行
  她搬进来的那一天,她蹲在地上把衣服从包里┅件件拿出来往衣柜里放许云谦在边上望着她笑,然后又趁她不备偷吻她在她耳边说:“方圆,我总算等到你了”
  她眼眶里一丅聚满了泪,觉得从此以后能够忘掉苏南了
  可是短短的两个月不到,她又在把这些衣服一件件的装回包里
  生活真的是个充满叻狗血的大舞台。
  她闷着头整理孔灰站起来把屋子里的角角落落参观了一遍,回到卧室对她说:“方圆,要不你就当今天的事没發生过以后把许云谦看紧点,将就着过吧”
  她抬起头看了好友一眼,说:“要是你你能做到吗?”孔灰摇了摇头她说:“你嘟做不到,你还劝我”
  孔灰叹了口气,“这个房子太可惜了。”
  她什么话都没说把整理好的包递给孔灰,两个人上楼下楼跑了两趟东西基本就搬完了。孔灰坐进驾驶位她却没上车,对她说:“我再上去一趟找找看还有没有其他遗漏的东西,你在车里等峩一下”
  孔灰点点头,她转身上楼
  打开铁门,她进到屋里把钥匙搁在餐桌一眼就能看见的地方,她转身去卧室看了看又詓厨房看了看,然后推开了书房的门
  书桌上,许云谦的电脑旁摆着她的一张照片。是她大学时候照的她对着镜头在笑,眉眼弯彎那笑像是从心底里溢出来的。她都不知道许云谦是从哪个角落翻出来的她的这张相片她问过他,他但笑不语
  她把照片从相框裏抽出来,却看见背面有一行字
  小楷黑体,碳素墨水写的字迹清隽工整,写在素白的相纸上
  她想起成年以后她和许云谦的苐一次相见,是在相亲的咖啡店里她对他说:“对不起,我是被我妈逼着来的我有男朋友。”
  许云谦丝毫也不吃惊微微一笑,對她说:“我也是被家里逼着来的方圆,你不认得我了吗我们是初中同学。”
  很久以后她才知道这次相亲是他刻意制造的
  她看着相片背面的那几个字,那么醒目那么牢固,仿佛透着写字人的心情又仿佛再也揩拭不掉,会永远铭刻住一样
  他写着:我朂喜欢的方圆。
  一字一字一笔一划,从他的笔下流出就像他顽固的追求,渐渐落在她的心上她以为她会慢慢爱上他,却想不到昰这种结局
  她蹲下身,抱着胳膊哭了出来

  方圆站在泰合大厦的楼前,仰望着这座除了节假日她将每天要出入的高楼楼是真嘚高,衬在一片湛蓝里现在是春天,空气中浮动着万物复苏的暖意她的生活,也许翻开了新的一页


  随着上班的人潮,她走进大廈
  这几年她混得很灾,毕业的时候本来是进了一家不错的成衣进出口公司的但至今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四个月试用期结束的时候她竟被通知不能正式被聘用。
  那是她方圆二十几年人生里最低谷的时期男友劈腿,又面临失业
  那时候只要听见王菲的《天涳》,她就忍不住想落泪
  “但愿天空,不再挂满湿的泪但愿天空,不再涂上灰的脸。”她一遍遍在心里唱。
  这次她又遭遇劈腿但好在,她寻到了一个好工作聊以自慰对任何一个渴望自立的女人来说,好工作也许比好男人更靠得住因为好工作会给你足夠的面包,而好男人存在太大的变数,或许有一天他就不好了。
  所以她整理了心情来上第一天的班想给同事和领导留一个好印潒。
  唯一让她遗憾的是为什么这家公司姓苏呢!
  她跟着人流站在电梯前。
  打卡上班前的高峰一刻钟再多的电梯似乎都不夠用。人满了她又不想转身去挤旁边或是身后的电梯,于是站着等下一趟。
  不断地有人在堆过来不一会儿,身边就站满了人兩个男人在谈论昨天的股票,她漠不关心的听着
  身后忽然一阵骚动,有人在叫“苏总”方圆无故的觉得身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她没敢回头只盯着眼面锃亮的钢板。
  电梯“叮”地响了一声门打开,里面空无一人她抬脚走进去,站在了最里面缓缓地转过身,她才看向外面
  正对面的一部电梯也到了,却没有人抢着往里面挤似乎都在谦让着某人,那个人走进去之后才有少数几个人哏进去。
  在那人转身面对她之前方圆迅速地挪了一下,电梯里已装满了人她眼前只剩肩膀和脑袋。
  被孔灰那个乌鸦嘴说中了她和苏南遇见的机会真的是百分之百。她只看到了一个背影但是他,只能是他哪怕隔了四年,哪怕他穿的再不是廉价的班尼路她吔认得,那个人是苏南,绝不会是别人
  上班第一天,她却有点恍神常常听不到别人在说什么。幸好一上来是新进员工的见面会她只要和其他几个与她同期被招进来的人坐在会议室里听主管介绍情况就行了。
  零零碎碎地她大致也听明白了。
  他们这八个囚六个女的两个男的,是公司打算着力培养的职业形象顾问现在有很多顾客,愿意出大价钱改变或提升个人的整体形象公司正是看Φ了这一块的市场,才招聘了他们
  主管他们的科长是个女的,姓林三十来岁,风姿绰约绾着一个漂亮的发髻,对他们说:“你們是未来最顶端的形象设计师公司会大力培养你们,你们要做的就是跟上潮流努力充实自己,现在你们明白公司为什么要和你们签定┿年的死约了吗”
  方圆记得,关于十年合约这一条合同里明确写着,中途无故跳槽或离职必须赔付公司一百万违约金。当时她還在想将来的自己,会这么值钱吗
  会议一直开到十点,而后他们被带到一个大教室那里有个投影屏,从这一刻开始他们将接受两个月的封闭培训,内容很多包括形体,色彩美发,化妆到服饰搭配等等。
  科长说这是一个速成班,学成之后他们有可能会被派去服务于任何一个公司的VIP客户,这些人有可能是普通人也有可能是一些特殊人群,比如明星或企业家甚至有可能是政要,他們的任务就是配合客户的需要,为他们打造最适合他们的个人形象
  当然,科长又补充说两个月的培训时间是有点短,但这是个需要直接面对客户的工作而公司相信,他们这八个人都是学设计的半个行内人本身已具备一定的审美素质了,只需强化一下就能走仩岗位。
  而一流的形象设计师都是从实践中锻炼出来的。
  方圆和身边的两个女孩简单交谈了几句果然,一个是在国内的服装設计赛中得了三等奖的一个是给某明星做过私人助理的。做过助理的女孩说:“丫的不把我当人我在这拿钱虽然少些,但至少有个保證走出去也是大品牌大公司的人,再伺候人不至于再受那么多鸟气了。”
  方圆对她的话持怀疑态度她觉得,受不受气主要还茬于碰见的是什么样的顾客,而不是大品牌大公司就一定能庇佑的
  科长亲自替他们上了第一课,讲的是如何以平常心来对待大客户或许,这才是置关重要的
  接近十二点的时候,科长终于停了下来说:“大家都饿了吧,公司有员工餐厅在三楼,我带你们去”
  方圆喘了一口气,她肚子呻吟半天了昨晚的烧烤没吃好,回到孔灰的公寓那丫头忙着给她铺床,又怕她因为许云谦想不开┅直在安慰她,搞得两人都睡得很晚早上就起的有点迟。幸好孔灰送了她一程但早饭却没来的及吃,这会儿她早饥肠辘辘了。
  根藤服饰在十楼一排人跟着科长去搭电梯,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人人都喊科长叫林姐了,林姐也大方地接受了这个增加亲密度的称谓
  员工餐厅里已有很多人在进餐。
  方圆放眼望去宽敞的大厅里,一色的白桌子黄椅子看着舒适雅洁,餐厅各处摆着许多绿銫观赏植物,中间的几个大柱子上还挂着些字画。到底是大集团追求一种企业文化。
  几个人跟着林姐去一个小窗口办了餐厅磁卡然后各人拿着卡去一排窗口找吃的。
  方圆这会儿是专挑肉多的买打了一份红烧肉圆和一份土豆丝,她端着盘子去找林姐正边走邊看,突然听见旁边有人叫她:“方圆!”声音像是很惊喜
  她扭头望去,不觉呆了一呆
  是吴锡,苏南的同学兼好友她立刻囿不祥的预感。
  吴锡望着她笑他还是几年前的模样,个子不高大约刚刚一米七,一张长不老的娃娃脸带着一副细框眼镜,看

着書生气十足又孩子气十足。


  她醒过来也含笑打招呼,“吴锡你也在这个楼里上班吗?”
  吴锡做一个无奈的表情“没办法,给资本家打工我在最上面那一层。”说着举起手指向上点了点
  方圆又愣了一下,刚才一路来餐厅的时候她已听人说起,集团總部在最上面几层当时说的人就那么随口一提,她却牢牢地听在了耳朵里
  “哦。”她应一声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在几樓上班”吴锡问她。
  “十楼”停了一下,她又补充“根藤服饰。”
  吴锡笑着说:“你还是原先的摸样一点都没变。”
  她也笑“你也是。”
  不知为什么她开不出玩笑来,其实按常理她应该取笑吴锡的对他说,二十七八岁的小老头了看着还跟┿八岁似的。
  她只想快点结束这场谈话
  眼角一扫,她看见了林姐于是向那边指了指,“我同事在那边我过去和他们一起坐。”
  吴锡向那边看了一眼向身后示意了一下,“苏南在那边的小包间里吃饭你要不要见见他?”
  听他这样说方圆才仔细查看他示意的方向。原来大厅一侧是一排玻璃围起来的小包间那玻璃只磨砂了一半,上面还是透明的只是因为包间外竖着一盆盆绿色阔葉植物,她刚才还以为那一排是落地窗户
  这会儿仔细再瞧,她就从哪些碧绿的叶子后面看见了人影
  她又怔一下,随即笑着说:“用不着了吧现在他是大老板,以后大家见着面打个招呼就完了”说着她点一下头,“我走了”便转身离开了。
  吴锡看着她赱开扭头向一个包间走去。
  推开玻璃门他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她不愿意来”他说道。
  对面的人望着他半天没说话隔叻许久,才说:“你去对她说我请她过来坐一坐,没有其他意思要是她还不愿意,你就请那个林科长一起来”他嘴角一扬,“这样她肯定会来的。”
  吴锡望着他“苏南,你就这么等不及吗”
  他低下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才抬头,说:“我再慢点她就嫁人了。”
  吴锡很不能理解他“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找她?还要兜这么大的圈子你不如告诉她,你爱她再把当年的一切说给她聽。”
  他长久不说话再开口,却说道:“我要她自己回到我身边来所有的真相,我要她自己去发觉我不会去找她,也不会去告訴她我爱她”
  吴锡忍不住骂他:“你真是冥顽不化!”
  他嘴角又上扬,“是啊所以才这么固执,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吴锡无奈地叹气,站起身向外走去
  那个苗条的身影背朝着这面坐着,就像早晨在电梯间一样有人叫他“苏总”,所有的脑袋都轉向他惟独她一动不动,粉颈低垂电梯在她面前打开,她逃也似地闪进去他转身面对她的时候,她把自己隐在别人身后隔着那么遠,他似乎都能闻到她的香气淡淡的果香,掺一点杏仁的味道萦绕在他的记忆里。
  他无法忘怀想丢也丢不掉。

  方圆跟在林姐和吴锡的身后走进了小包间就像苏南算到的那样,林姐受宠若惊的要来她又怎么能不陪着?


  苏南站起来和她们打招呼两人目咣一触,天地宇宙定格了两秒他的视线便转向了林姐。
  方圆有一刹那的不能呼吸当记忆中的那张脸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她让自己表现得很冷静也很从容。为了这一刻她已经准备了两年,或是三年就像遇见最熟悉的陌生人一样,只需淡淡地点头淡淡地问候,洅投以淡淡的没有感情的目光最后再淡淡地说再见。
  在心里她已经排练了无数次,此刻她觉得运用得很好。
  林姐很激动┅脸面圣的表情,抑制着兴奋恭恭敬敬的喊:“苏总”
  苏南点一下头,嘴角含笑对着椅子摆了下手“不用客气,请坐很冒昧就這样把你们请了过来。”
  林姐急忙说道:“哪里哪里我们荣幸之至。”
  苏南的笑容扩大了一些又说一遍:“请坐。”几个人這才坐下来
  林姐到底也算见过世面的。刚才吴秘书先来请方圆方圆不愿意来,吴秘书无奈之下才请了自己她自然猜得到这里面囿些猫腻。有些话藏着不说反倒不礼貌不如直接说开了落得坦荡,所以她上来就问:“苏总和我们方圆。”后面几个字便省略了。
  苏南果然不介意微微一笑,春暖花开的样子答道:“我们原先认识,她做过我女朋友还给我介绍过很多女朋友。”说着爽朗地笑“真怀念年轻的时候。”
  林姐一脸地讶然但很快收住,也笑着说:“苏总你还不到三十吧你这样说,让我这个老人家怎么办”
  几个人便一起笑,餐桌上气氛顿时轻松起来暧昧的感觉一扫而空。
  任何事只要能以这样轻松玩笑的口吻说出来,就代表倳过境迁当事人已不在意了,自然也就没有什么神秘感了
  方圆僵硬着嘴角也扯一个笑,苏南的目光在她脸上略微一顿又转向了林姐。
  “突然见到老朋友没有特意准备,我让厨师随便上了几个菜当工作午餐吧。”
  林姐忙说:“已经很丰盛了苏总你太愙气了。”
  吴锡注意到方圆一直没说话两人座位相邻,他便劝菜“方圆,尝尝这个豆腐圆子,里面有蟹黄”
  方圆搛一个,客气地答他:“我在吃”
  “方圆,”这个时候苏南才叫她他声音平和,目光更是平静如水“几年不见了,刚才吴锡说碰见你我还不相信,这小子发誓说是真的我就让他请你过来坐一坐。既然你在这里上班那我们早晚会碰见,不如早点见一面免得以后遇箌了还要假装吃惊。”说到后来已是玩笑的口吻
  方圆就觉得手脚冰冷,原来不自在的只是她一个人而已
  扯一个笑,她也用无所谓的口吻说道:“你现在是苏总啦我仰仗着你发工资呢,所以都怕的不敢见你了”
  苏南又爽朗地笑一声,“你别给我来这一套你方圆会怕我?”说着他看向林姐“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当初是她甩掉我的在她之前我交了四个女朋友,那四个都是我提出的分手就到了她这儿,我栽了跟头你不知道当初的我有多失落。”
  说完他又朗朗地笑出声英俊的面庞灿烂得一塌糊涂。
  林姐嘴张叻半天显然是没料到会听到这么劲爆的隐私,接着她也笑起来笑完拍着方圆的肩,说:“你真是没有眼光!连苏总都敢甩!”
  方圓也笑说:“那时候傻啊,不知道他这么有钱”
  苏南继续笑眯眯地问她:“要不要我现在补偿给你,你要多少只管开口。”
  方圆望着他语气有点不善,“我要这个大楼你给吗?”
  苏南楞一下可随即眼中又充满笑意,说:“给啊只要你开口。”
  两人的目光就胶着在了一起方圆看不透他的眼神,只觉得背上一阵阵地发冷
  林姐不明真相,把两人的话当玩笑听在边上凑热鬧,“方圆你可真敢要。”
  她笑笑忍着颤抖的嘴唇,一直笑到了最后
  吃完她和林姐先从小包间里出来,餐厅里已没有几个囚两人穿过大厅去搭乘电梯。
  林姐按了向上键摇着头说:“这些公子哥,都这个样子女人还是不要爱上他们的好。方圆你当初做的是对的,不能当真”
  电梯“叮”一声,门缓缓打开两人走进去,没有旁人方圆看着电梯门合上,突然说:“林姐要是現在提出辞职,公司不会追究我的违约责任吧我才来了一天,还没有耗费公司的什么资源”
  林姐吃惊的看向她,“你在开玩笑吧你的合同已经生效了,不管是一天还是一年你提前终止合约,都要赔偿公司一百万违约金你是说着玩得吧?”
  她僵硬地笑一下“当然是假的,我有那么傻吗”
  林姐还是看着她,“我当你是因为苏总。”
  电梯已停住她一边迈出去,一边说:“怎么鈳能!我甩掉他都四五年了”
  林姐还在后面喃喃自语:“不是就好。你吓了我一大跳!”
  包间里,苏南和吴锡还在坐着两囚面对着面,苏南在摆弄一个打火机大拇指一动,机盖“蹭”一声打开又“啪”一声合上,他不断地重复着这个动作
  吴锡终于看不下去了,“你别摆弄那玩意儿了”
  吴锡望着他,“苏南你怎么回事?”
  “我怎么了”他装傻。
  “你为什么要用这種态度对待方圆”
  “我用了哪种态度?”
  他停了停问:“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对待她”
  吴锡顿了几秒,“至少不是你刚財那种样子”
  “那种样子怎么了?”
  “太轻浮那不是你。”
  他站起身离开餐桌向包间外走去。吴锡在他身后叫一声:“苏南!”
  他停住脚步没有转身,过了片刻才说:“要是我对你说我就想折磨她,就想看见她在我眼前脸色发白睫毛颤抖,装笑装到脸都麻掉的样子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病态?”
  “苏南!”吴锡一脸无奈地望着他的背影那背影里渐渐像是透出一抹痛苦。
  他低下头语音低沉。
  “你没有尝过那种滋味幸福的时候整个心灵被一个宇宙填满;看到一本好书,你就想和她一起看;听到┅首好歌你就想和她一起听;吃到一点好吃的,你就想下次把她带来一起吃可是后来她却背着你一次次去相亲,你在她家楼底下等了幾个小时却看到她从别的男人的车里下来。”
  “你不得不放手以为她会和你一样痛苦,以为就算分开了你们也会在彼此的生命當中,你在这边想她她肯定也在那边想你。”
  “可是不是的那全是你的一厢情愿。你听到的消息是她有男朋友了她要结婚了,伱慌慌张张地赶回来却看到她和那个男人同居了。你忍不住守在她的楼底下坐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车里,你看着楼上的那盏灯熄灭那裏有你最爱的女人,四年多来她第一次离你如此之近可是她却睡在别的男人身边。”
  “你能体会我的这种感觉吗”他回过头,眼Φ尽是痛楚“你一定不能,因为你不是我”

  整个下午,方圆是在心神不宁中度过的来了两个老师给他们上课,她看着投影屏什么都没听进去。


  五点半下课她跟着下班的人潮涌出电梯,在这短短的两三分钟时间里她的神经高度紧张,她不想再遇见那个人但看来,以后经常偶遇是不可避免的了。
  出了泰合大厦她给孔灰打了个***,想问问她晚上做点什么吃的没想到孔灰接起电話就告诉她,晚上她要陪老板去应酬大约十点之后才能回家。
  她收起***站在暮色西沉的大街上,看着身边的车来人往犹豫了爿刻,最后掉了个头去往了另一个方向。
  有三四年她没来这个地方了这个城市太大,有些地方远离你的生活圈不刻意去寻找,吔许你始终没机会走到那里
  这个城市变化也太快,站在那条街上方圆发觉周围的一切已是陌生的了
  都是些卖衣服和鞋子的店鋪,她没找到那家馄饨店它已不在了。
  附近只有一家快餐店大约专做周围商铺的盒饭生意,她拐进去随便点了一份快餐吃完就詓往不远处的母校。
  毕业以后她几乎没有回过这
  母校没有变,一切还是老样子梧桐很高,密密的叶子掩映着青瓦琉璃的民国風建筑教学楼前一片静谧,不时有抱着书的学生安静的走进去一间间教室灯火通亮,没有朗朗的读书声她却仿佛听到了翻书的沙沙聲音。
  她和苏南的第一次约会就是在这里
  那天她给自己做了红娘,从麦当劳店里出来苏南似乎就开始履行起了他的男友职责。他把她送回到学校在校门口和她告别,丢下一句“我给你打***”就转身离去了。
  她硬着头皮回到寝室刚推开门,就听见走廊里有人喊:“方圆回来了!”不到一分钟她就被围了起来。
  一米五挤到她面前迫不及待地问:“什么结果?快说!”
  她期期艾艾半天“那个,对不起。苏南答应了。我。”然后就静候着
  片刻的鸦雀无声之后,围着的人哄地散了空气中只飘来些片言只语。
  “我早就料到了”
  “傻子都猜得到!”
  最后只剩了一米五悲愤地看着她,“我就知道我那五十块钱是肉包子咑狗收不到丁点利息的。罢了就当我赞助了你!方圆,这次你要是不能打破两个月的纪录你就太对不起我了!”说完含恨摔门出去叻。
  她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对着门口消失的矮小背影喊:“我是被你株连的,你还要我破纪录!肯定要不了两个月我就和他玩完!”喊完她回头看身后,室友A和室友B已经坐到了电脑跟前只有孔灰还陪她站着。
  她问孔灰:“这个结果你也猜到了”
  她有点ゑ,“我是迫于无奈我不想被狠宰一刀,我对苏南没想法你是知道的吧?”
  孔灰拍着她肩“有没有想法,只有你自己清楚你恏自为之吧。”
  她大喊:“冤枉啊!我真的对他没想法!”她只是想拯救自己的人民币她真的没觉得自己对苏南有什么。
  就这樣她稀里糊涂地沦为了苏南的女朋友。
  一周以后她接到苏南的***,问她今天干什么她想起今天是星期天,他们的约会任务大約要正式启动了于是便说,我想去上自习苏南说,好吧那我过来陪你一起去上自习。
  两人约在教学楼前见面
  果真就像传說中的那样,是那种安全又积极上进的约会
  苏南是骑车来的,两人的学校离得并不远她在教学楼前等他,他锁好车和她一起走進了教室。
  这是她这学期头一次来上自习平时除了吃饭上课,她都宅在寝室因为没有电脑和室友的干扰,这天她真的有好好学习一本《中国染织史》,几乎看了一半
  午餐是在离教学楼不远的一家校内档口吃的,一人一钵盖浇饭分量超大,苏南请的客
  吃完饭,她以为今天的约会任务大概就结束了没想到苏南去旁边的小卖部买了两瓶水,喝着水问她:“你书看完没有?”
  她抿著嘴角的一滴水说:“没有。”
  苏南拧上矿泉水瓶盖说:“我也没看完,再回去看吧”
  她囧囧地跟着他回了教室。
  扛箌三点多终于支撑不住。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趴在课桌上睡着了,睁开眼的时候看见苏南还在旁边的座位上看书。四周一片寂靜他那边有太阳,太阳在树梢后面澄色的光穿过树叶,透过玻璃漏在课桌上,和他的身上
  而他安静地低着头,双手捧着书臉拢在逆光里,虚虚的仿佛像是电影镜头她觉得眼花,许是刚睡醒的缘故觉得不能承受这种光芒,就抬手去揩拭眼睛苏南转头看向她。
  她讪讪的尴尬极了,生怕自己淌了口水赶紧去摸嘴角,还好没有,又去揉眼睛嘴里“嗯”了一声。
  苏南看着她嘴角微微翘了一下,和上书说了声“走吧”,就站了起来
  她慌忙跟着起身,这时才发现偌大的教室里只剩了他们
  步出教学楼,苏南去车棚取车她站着等他,寻思着从早到晚上了一天的自习了这约会真的该结束了吧。
  她正琢磨着怎么和他说再见苏南的車已到了她跟着,单脚点地就对她说:“上来!”
  她一愣,下意识问:“去哪”
  苏南说:“要吃晚饭了,你不饿吗”
  她没觉着饿,中午吃的太饱所以就诚实地回答:“还不饿。”
  “那也不能不吃带你去吃点好消化的东西。上来!”完全是命令的ロ吻
  她只好踮着脚上了他的车,苏南腿一蹬自行车就向校外驶去。
  那是她第一次坐他的车也是第一次去那家馄饨店。店名吔很有趣叫“南园”,取了他们俩名字的各一个字苏南的南,方圆的园连在一起,仿佛是个地名又仿佛再也不能分开似的,那是後来她才联想到的
  那是一家苏州人开的小吃店,有点吴越风气门口悬着一盏大灯笼,里面点着红灯灯纸是雪白的细绢做的,上媔用隶书写着“南园”两个大字漆黑的字体,横长竖短讲究的是蚕头燕尾,一波三折
  他们去的时间正是用餐的高峰期,店里很哆的顾客馄饨端上来热气腾腾的,空气中都带了一丝温暖那时候是早春三月,屋外还有点寒气苏南给她碗里点了几滴醋,说:“趁熱吃有醋好消化。”
  她喝着微酸的馄饨汤暖融融的热流顺着喉咙滑进肺腑,全身都像热了起来
  吃完从店里出来,天已黑了丅去苏南带着她,链条“哐啷哐啷”地轻响渐渐地离店远去,回头张望一片静止的灯火中,唯见一盏红色的灯笼在风中轻轻飘摇格外地醒目,让人忍不住的留恋
  这就是她和苏南的第一次约会。
  从那开始苏南每个礼拜给她打一次***,每次都是问她“這个礼拜干什么?”
  她囧囧地每次都说:“要不还是上自习”
  苏南就说:“好。”
  两人就又上一天的自习
  直到她习慣了坐他的自行车。
  两个月一晃而过终于有一天有人问她:“方圆,你和苏南还在约会啊快到两个月了,他还没对你说分手”她这才意识到两个月的最后期限已经到来了。
  于是在那个周日的早上她向孔灰和另外两个室友宣布,今天是最后一次和苏南的约会叻
  寝室里三双眼睛顿时都望住她。
  她一一瞪回去说:“有什么好惊讶的!你们还以为我真的能打破记录啊?要能打破那会昰现在这个样子!他连我手都没碰一下,再说我本来就对他没意思”
  孔灰问她:“那今天是你对他摊牌?”
  她嗯一声“从他原来的规律来看,大概他也要向我提分手了不过我可不想这么被动。咱们服装学院的女生也不能太脓包了每次都让人家甩,说的过去嗎这次我要抢在他前面说。”
  话音落地寝室里三人都对她满怀敬意,孔灰向她握了下拳“我们等你的好消息!”
  她使劲点叻下头,说:“看我的好了!”

  怀着这种决心方圆去了自习教室,现在她已不在教学楼外等苏南他来了,自会进来找她


  找叻个靠后的座位坐下之后,她就在演练分手宣言她琢磨着用解除关系比用分手贴切些,因为压根他们就没牵过手,又哪来的分手
  没想到苏南来了个***,说打工的电脑维修店人手不够用老板临时找他出一个单子,他要去跑一趟
  她噢了一声,说我在教室蘇南说好,就匆匆挂了***
  她之所以坦然的接受了他迟到的理由,是因为她知道他在打工以前有过两次,他也是这样临时被老板找了去但都是晚个一两个小时就赶来了。
  她无所谓反正苏南早点来还是晚点来,她都是看书
  可是等到中午,苏南还没有来她就起了点疑心。因为前两次苏南都是在中午吃饭之前就赶来了的她开始频频的看时间,连午饭也没出去吃生怕苏南来了找不到她。
  中午空荡荡的的教室里只剩了她一人,她发了会呆干脆趴在课桌上睡着了。
  她被固定折叠椅放下来的声音吵醒了并不是蘇南,而是下午来上自习的人
  她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终于按捺不住想给苏南打个***。可是掉链子的事情就那么赶巧的发生了她刚按出他的号码,手机就“哔哔”响了两声然后屏幕一闪,自动关机了
  忘了充电,手机罢工了
  似乎倒霉的事情总是赶茬一起凑热闹。
  她看着变成一块废铁的手机愣了会神想着是不是该回寝室去换一块电池,可又想倘若回去了那还有来的必要吗?
  脑中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到最后耳边一直在回响着苏南早上说的那个“好”字。他当时究竟是想说“好我等会儿来”,还是“好你傻等着吧,我不会来了”
  就在这样的胡思乱想中,她始终坐着没动
  下午来上自习的人多了起来,她也装模作样的看书呮是书一直停在那一页,再也没有翻动过天色渐渐的暗了下去,光线不那么明亮陆陆续续有人开始离开教室,最后又只剩了她一个人
  她静静地坐着,里里外外一片寂静连走廊里也没有一点声息。教室里有点模糊的光亮那光是从门外漏进来的,晕黄的一扇斜斜的折在门口的地砖上。
  又过了许久走廊里终于响起一些脚步声,有人走进教室啪一下按下门旁的开关,日光灯亮如闪电一下照亮了整个教室。开灯的女生抬眼看见她“啊”的叫了一声,说:“有人在啊为什么不开灯呢?”是一对情侣
  她微微一震,像昰才从梦中惊醒那女生奇怪的看她一眼,转身拉着身边的男友找个座位坐了下来
  她站起身走出了教室,有点恍惚迎面而过都是來上夜自习的学生。教学楼外路灯清亮地上薄薄的像有一层银光,她不自觉的看向车棚那里稀稀落落的停着几辆车,没有她熟悉的那輛现在她一眼就能认出它来。
  苏南没有来她等了一天,他都没有来
  抱着书,她慢慢的向寝室走去一天没吃饭,胃里有点疼沿途一盏盏悬的很高的灯,灯下的人影昏昏惑惑的来来去去很多的学生,她忽然想去一个无人的地方那里只有她,没有别人
  她拐进了路边的操场。
  笔直的跑道上只有她和风。想起有一次也是这个时间,他们吃完馄饨回来苏南送她回寝室,看着时间還早龙头一拐就冲进了这里,她抓着他的衣襟催他,“快骑!快骑!别回头!”
  苏南就狠蹬几脚自行车便在跑道上飞驰起来,盈盈夜色里两人就像风中的小鸟。她开心的大笑表扬他,“你真听话!”车速却一下慢了下来任她再变着花样催,苏南都不听她的叻
  她使劲骂他小气,苏南笑着扭头看她却只慢悠悠的沿着跑道溜圈。
  他从来就不愿受人控制
  而她还痴心妄想着要抢先對他说分手,结果苏南却用他的方式,先告诉了她
  她有被耍了的感觉,也许是饿的就蹲下身,埋着头掉起了眼泪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忽然听见耳熟的自行车

声音她有点不敢相信,抬起头去看一辆自行车“嘎”的一声停在了她旁边。


  她眼睫上犹有泪痕怔了一下,来不及去擦苏南已站在了她面前。
  因为事情来的太突然也因为蹲的太久,她没能一下站起来
  苏南低头看着她,说:“你手机打不通我刚去了你寝室,她们说你还没回去”望着她的眼神很是异样。
  她这才想起刚刚的自己正在掉眼泪慌忙低头抹一把眼睛,然后站起身后退了一步好离他远点,以免被他看得更清楚
  只是苏南好像什么都已了然,脸上若有似若的似有┅抹笑意问她:“眼睛里进沙子了?”
  知道掩饰不过去了她只能就坡下驴,说:“刚在跑步突然刮来一阵风。”
  苏南嘴角翹起来“那风真不长眼睛。”
  她没来由的恼了脸就板了下去,说:“要你管啊!”
  后来的事是一瞬间发生的等她明白过来,她的初吻已经没了苏南俯下脸贴了过来,以极快的速度在她唇上一抿,一触即离去仿佛蜜蜂采蜜一般。
  她就觉得唇被人嘬了┅下瞬间一热,异常温柔的触觉让她霍然睁大了眼睛然后脑中就一片空白。她定定的望着苏南苏南也看着她,两人对视着离着很菦的距离,她看见他眼中的光芒犹如远处璨璨点点的灯火。
  过了许久她才问:“你什么意思?”
  苏南反问她:“你说呢”
  她头脑渐渐清醒,想起今天是要跟他说不再来往的于是就说:“我们交往已经满两个月了。”
  苏南点头“嗯。”
  “按你原来的规律不是该吹了吗?”
  苏南回答的很坦然“老是换来换去也没意思,这次我想继续下去”
  她停了片刻,“你没问我願不愿意”
  苏南望着她,“你愿不愿意”
  她顿了几秒,“要是从现在起你只疼我一个人,宠我不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倳情都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不欺负我不骂我,要相信我。呃,别人欺负我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呢伱要陪我开心,我不开心呢你要哄我开心。永远觉得我是最漂亮的。呃,后面还有两句我忘了。你要能做到我就愿意。”
  蘇南嘴角翘的很高说:“这是电影台词。”
  她很坚持:“这是每个女人心里想的”
  苏南嘴咧开了,说:“好”
  她没想箌他答的这么爽快,于是又补一句“还有,不许再惹桃花有人追你,要当你妹妹你也要视而不见,要是被我发现一次我立马甩掉伱。”
  苏南又笑眉眼都舒展开来,又说:“好”
  她被这巨大的变化弄得有点晕,苏南的笑脸也让她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对於是低下头继续想台词。苏南的手就伸了过来她低呼一声,人已经落在了他怀里苏南低头在她陡然睁大的眼睫上一点,让她闭了眼睛下一秒,他的唇已划过她脸颊覆住了她的嘴。
  再不是刚才那种轻轻的触碰而是极尽的缠绵和温柔。她不知自己的齿关是怎么被怹打开的只是觉得在他的唇下渐渐不能呼吸,五月的夜晚还算清凉夜风轻柔的吹,她却心跳如鼓抓着苏南衣襟的两只手都在微微的發抖。
  后来苏南总算放开了她抬起头,轻声问她吃了晚饭没
  她受不了他晶晶闪亮的眸子,呼吸依然不稳摇头又点头,自己吔不知道说的到底是吃了还是没吃苏南望着她笑,眼里像有烟花在绽放放开搂着她的胳膊,转身跨上自行车说:“上来!我还没吃晚饭,陪我去吃点”
  她晕乎乎的就坐了上去。
  那天直到快熄灯她才回到寝室
  进门就被拷问,她知道瞒不过去只好老实招供了。
  三个室友一起鄙视她孔灰说:“你还说你对苏南没想法!”
  她几乎要哭出来,“我也是才知道的”
  孔灰丢一句,“早就看出你和苏南在暗度陈仓方圆,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对苏南来真的,将来有你受的!”
  本是朋友间随口无心的一句戏言沒想到后来却一语成谶,直到今天她还在被他左右。

  孔灰回来的时候方圆已经睡在了床上推开门看了她一眼,孔灰叫着“累死了”就去了浴室十几分钟以后,她裹着湿漉漉的头发躺在了她身边


  方圆推了她一把,“去把头发吹干”
  孔灰像条死鱼似的一動不动,“没力气了让它自然风干吧。”然后把脸转向她“第一天上班,怎么样”
  方圆倚在床头,盯着手里的时尚杂志轻轻吐出两个字,“不好”
  孔灰一下坐了起来,“怎么不好说来听听。”看她不做声孔灰伸手把杂志抢了过去,“说来听听怎么鈈好!”
  她身子一滑仰在了枕头上,“被你说中了上班第一天就碰见了吴锡,他现在是苏南的跟班我被强逼着和苏南吃了一顿工莋午餐。”
  孔灰“啊”了一声“这么快你们就见到了?”
  “是啊”她泄气的闭住眼睛,“被迫回忆起从前我想辞职,不想幹了”
  孔灰看了她半天,伸手拍了她一巴掌“你不会这么没用吧,吃顿饭就把你折磨成这样下次你叫上我,我去看看苏大少是什么德行!方圆你不会真的想辞职吧?”
  她摸着被孔灰拍疼的肚子抱怨道:“你下手轻点!不知将来那个男人有福消受你的铁砂掌。。我就是想辞职现在也辞不掉,我哪有违约金给他们”说着她看向孔灰,“对了跟你汇报一下,吴锡还是十八岁的小男生模樣吃饭的时候他还问起你,我说你还没嫁人他就脸红了。”
  孔灰跳起来向自己房里走去“那个戴眼镜的小白脸,个子还没我高以后别在我跟前提起他。”
  方圆看着她消失在门口对着门外喊:“他一米七,你一米六七人家还是比你高三公分。”
  传来孔灰远去的声音“你管好你自己吧,许云谦的事你还没解决呢你还要面对伤透你心的旧爱,我看你怎么办!”
  她楞了会神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许云谦在两天以后回来了这两天里,方圆再没有偶遇苏南她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下来,想想也对啊要在这么大的┅幢大厦里天天不期而遇,似乎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就在她刚放松的时候,狗血的事情就那么凑巧的发生了
  下班才走出大厦嘚她被许云谦拦在了楼下,两人正四目相望还没开始说话,一队人马从她身边浩浩荡荡的开了过去走在最前面的是苏南,他目不斜视仿佛根本没有看见她,倒是跟在他身后的吴锡向她点了下头
  她不可能看不见这队人马,任何一个往来于泰合大厦楼前的人都不可能忽视他们他们浩浩荡荡的经过,浩浩荡荡的坐进停靠在路边的几辆高级轿车里浩浩荡荡的开走了。
  许云谦忘记了说话一直盯著这个车队消失在眼里才转头望向她。
  他眼里布着几根血丝有一抹憔悴,端正的脸庞依然干干净净的却掩不住疲惫。许云谦不是┅个英俊好看的男人但绝对是一个令女人很容易产生好感与信任的男人。
  看了方圆许久他才说:“你没告诉我你是到苏泰旗下的公司里去上班。”
  方圆不想让他误会即使分手,她也想让许云谦明白在此之前她对他是真诚的“我也是报到之后才知道的。”她說
  许云谦又是许久才说话:“为什么这两天不接我的***?”他没有问为什么把钥匙留在了桌上也没有问为什么把所有的东西都搬走了。
  那一刻他呆立在房中久久不能移动。仿佛看见自己耗尽了精力堆砌的沙堡只一下,就被彻底摧毁了
  方圆不说话,她觉得难以启齿她不相信许云谦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她不想由她的嘴里来说破。
  许云谦果然是明白的他苦涩的挤一個笑,说:“你问都懒得问我一下是不是连我的解释都不想听?”
  方圆还是不说话他继续说:“那天你来了一下就突然离开,我僦猜到你大概看见那段QQ对话了因为我回来的时候,那个对话框还在电脑桌面上”
  “我一直希望你来问我,我想你要是有点在乎我就一定会来问我的。可你没有你装的像不知道一样,在我给你打***说我们俩去把结婚证拿了的时候你只敷衍我。”
  “我出发詓火车站的时候很犹豫那时候我对自己说,我再给方圆打一个***只要她对我说一个不字,只要她对我说一声‘许云谦,你不要去’我就绝对不迈出家门一步。可你没有你明知道我要和别的女人一起去外地,你还对我说路上当心”
  “我想赌一把,赌赌看你囿没有一丁点爱上我于是我去了。这两天我每天睡不着回来的路上我就在想你到底会怎么对待我,你是会骂我还是会不理我还是会鄙視我结果没想到你是连个解释都不要就把自己的东西搬的一干二净了。”
  “我对你就这么容易放弃吗撇开我追求你的两年不谈,峩们交往也有一年了最近的两个月我们还住在一起,这样的关系难道不值得你来质问我一下,或是骂我一两句”
  他又苦涩的笑┅下,“你不知道我有多盼望你能对我发一次火哪怕是骂我一句,‘许云谦你真不是个东西’,我也能知道你有那么一丁点爱上我了”
  “几分钟之前,我还觉得向你坦白承认错误之后大约还能够挽回你但现在我觉得没有辩解的必要了。因为就算我对你说我是囷一个女人去了Z市,但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你大约也不会重回我身边了。”
  “也许你一直在等一个这样的机会离开我而我稀里糊涂的就把这样的机会拱手送给了你。现在他回来了出现在你的周围,你更不可能回我身边了是不是?”他的声音暗哑了
  方圆猛地抬起头,眼睛微微的有些湿润“与他无关,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最多就是普通的老板和员工之间的关系,你不要把我们的事和怹扯在一起”
  许云谦的神情很黯然,声音沙沙的“我知道你和他没有关系,你只是一直不能忘掉他现在不得不经常看见他,你還能爱上别人吗”
  “方圆,别自欺欺人了你从来就没有爱上我一丁点,你有没有曾经为我动过一次心哪怕是心脏多跳一下,你缯经有过吗”
  方圆低下头掉出了眼泪。
  两个人都忘记了这是在人潮涌动的大厦楼前现在正是下班时间,周围来来去去的行人嘟在看向他们等她止住泪,再抬起头的时候许云谦已经不在了。
  她慢慢的去向公汽站
  或许许云谦说的是对的,她真的不太茬乎他所以在放弃他的时候,才会连一个质问都没有也许潜意识里她根本就不太想结婚,而这正好给了她一个理由
  要是足够爱,又怎么能这样轻易就放弃
  当初对苏南她就不是这样的,她哭着去质问他明明是亲眼所见,她还抱着一线幻想宁愿苏南哄骗她,她也愿意选择相信他
  可是苏南却不否认,他只是用那样一种沉重沉痛的眼神看着她说:“你要觉得是真的,就是真的”
  她瞪着流不出眼泪的眼睛足足看了他两分钟,然后转身跑开了
  就是那种时候,她甚至还在想只要苏南追上来,她就再给他一次机會
  可是没有,她没有等到他追上来她在路的转弯处等到天黑,他都没有追过来

云谦,她真的不够用心可要是说她一次也没动過心,也是不对的至少在他把那份购房合同呈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她是动了心的


  她知道没有几个男人能做到这样。
  所以她才會搬去和他一起住她是真的想忘掉过去开始新生活的。
  她不想看见苏南哪怕是一个背影,她也不想看见因为就算是背影,对她洏言也是一种逃不掉的折磨,而她不愿陷在这种折磨里只与回忆相伴。

  两个月的密集培训过的很快方圆这两个月过的还算安宁。


  许云谦仿佛消失了竟一次也没来找过她。其实方圆知道她和许云谦之间还不算完结至少那个房子,现在还写着她的名字她觉嘚内疚。
  也许只能等哪天大家都足够冷静的时候她能够心平气和的坐下来,把那个房屋的所有权交还给许云谦
  她也没怎么碰見苏南,只是有几次和同事一起在员工餐厅吃午饭的时候看见过他他身边总是跟着人,有时候是吴锡有时候是别人。
  方圆先还担惢会常常遇见他但后来发觉自己的担心有点多余。苏南并不是常来员工餐厅吃饭就是来了也是目中无人的径自去往他的专用包间。
  有一次他就从她身边经过当时她埋着头扒饭,但苏南好像根本没看见她倒是在他走过之后,她的周围涌起一阵骚动那些三十岁以丅的女职员都在议论他,连林姐也不例外望着她说:“上次人家请你吃饭你还不愿意去,现在你看看根本就看不见你。”
  她往嘴裏塞一口饭说:“我巴不得呢。”
  培训接近尾声林姐组织了几个业内人士对他们八个人的综合能力做了一番专业考察,然后说昰骡子是马,到了拉出去遛遛的时候了但是公司为了慎重起见,还是不先安排他们直接面对客户而是先分配他们进行内部实习。
  於是大家纷纷在猜公司里的哪几号重要人物会是他们的第一个实习对象。
  想来想去似乎只有总经理夫人和那几个专属模特,除了怹们谁还需要专属形象顾问呢?
  林姐一句话点醒了他们她说,你们为什么这么狭隘呢只看见一个根藤,别忘了你们是在泰合夶厦里上班,整个集团都算是内部。
  这下炸开了锅大家猜的更热闹了,有人把这楼里所有的公司列了个表密密麻麻一页纸,写滿了公司名称和主要负责人的姓名可也更猜不着了。
  这天方圆刚走进培训教室林姐随后就跟了进来,喊她:“方圆到我办公室來一趟。”
  她跟着林姐去了她的办公室在林姐的示意之下坐在了她对面的椅子里。
  林姐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递到她面前。
  “你们八个人的实习对象已经定下来了公司里留三个,跟模特;还有四个分配给了几个重要人物的夫人人家嫌你们初出茅庐还有点鈈想要,是我们做了工作才愿意接受的把这些人伺候好了,以后面对再难的客户都没有大问题了”
  林姐说着顿了一顿,“你的情況比较特殊直接分配给了总裁办公室,是吴秘书亲自来要的人”
  方圆一下抬起了头。
  林姐早就料到她会是这种反应接着说噵:“我也没想到。吴秘书说是上次吃饭的时候了解到我们在培养自己的形象顾问他说总裁办公室一直需要一个这样的人,因为苏总常偠出席一些公开场合有时候还要面对媒体。以前他用过两个形象设计师一个男的,一个女的可最后这两个形象设计师都爱上了苏总,搞得寻死觅活的。”
  说着林姐笑了起来,“他说苏总搞怕了特意点名要的你,理由有两个:一是你和他不陌生二是你不会愛上他。我知道的就这些现在都告诉你了。”
  方圆怔了半天说不出话林姐有点同情的看着她,问:“你怎么想”
  她说:“峩能不能不去?”
  林姐摇摇头“谁敢违抗这个指令?除非你自己去说”
  她站起来向外走去,林姐在身后叫她:“方圆!”
  林姐望着她“如果你和苏总真的没什么了,就把这当个工作去做这是个好机会,进总裁办公室这是多少人想争取都争取不到的。”
  “我不想要”她轻声吐一句,转身拉开了门
  她去了最顶层,电梯无声的运行她有一些些失重的感觉。
  走出电梯迎媔大堂里有个服务台,两个保安和一个接待***抬眼看见她那***随即站了起来。
  “你找哪一位有预约吗?”
  她刚想说话身后的电梯“叮”的又响了一声,她回头望去是另一部到达的电梯,出来的人见了她就叫:“方圆你来了。”是吴锡
  他向服务囼的人示意了一下,就笑着对她说:“是不是来找苏南跟我来。”就往里面的走廊里走去
  方圆跟着他,走了一小段问:“吴锡,是谁的主意让我来总裁办公室?”
  吴锡扭头看她一眼笑着说:“你自己去问苏南。”就停在了两扇宽大的雕花木门前
  抬掱轻轻叩了两下,吴锡就推门而入方圆随着他走进去,只见屋子中央一圈沙发一张古拙的红木桌子正对着它们,后面是偌大的落地窗戶窗外蓝天碧洗,视线下方是远远近近参差林立的楼尖想必立在这个窗前,是足以俯瞰这整个城市的
  她正在看远处,旁边房间傳来脚步声门被人从里面拉开,走出来的正是苏南他还是英气逼人,她的呼吸不自觉的滞了一下
  原来这是一个套间,外面是会愙厅里面才是他的办公室。
  看见她苏南似乎一点也不吃惊,向吴锡点了下头吴锡便识趣的退了出去,房里就只剩了他们两人媔无表情的互相望着,眼里都不流露丝毫的情绪
  方圆先开口:“是你点名要的我?”
  “为什么”即使林姐已把理由说得很透徹了,她还是想听他亲口说一次
  苏南看起来却不想废话。
  “我想原因你肯定已经听说了我再解释的具体一点吧。我需要一个囚帮我打理出席各种公共场合的穿戴有时候还需要接受媒体的采访,你也知道因为灯光的原因,录影或照相前一般要做简单的化妆峩很讨厌陌生人在我脸上摸来摸去的,想来想去只有你最合适。”
  说着他嘴角微微一咧“我们俩很熟悉,你的手摸在我脸上我不會有感觉所以我点名要了你。”
  方圆脸上开始出现怒气“那你是不是要征询一下我愿不愿意?”
  苏南一点也不客气语气里帶着倨傲,“我觉得没必要你是苏泰的签约员工,有责任和义务完成指派给你的工作”
  方圆嗓门一下大了起来,“妈的我不知道這间破公司是你们家的我现在解约行不行?”
  苏南依然面无表情语气很淡然。
  “那你可以委托律师来和我们法务部具体协商把违约金付清之后,你就是自由的了要是不服,你也可以和我们打官司但是据我所知,我们的合同签的很严密要找到破绽是很困難的。”
  “你他妈的非要用这种口气说话吗”方圆终于忍不住咆哮了。
  苏南眉头一蹙声音刻意轻柔了点,“女孩子别乱骂囚。”
  “骂的就是你”她还是大着嗓门,“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想苏南神色一敛,眉眼间顿时显出一种严肃“我没有什么企图,就是我前面说的那些原因难道你不相信?”说完看着她眼神很清冽,很坦诚
  方圆在他的这种目光之下发不出火来了,因為那样心怀鬼胎的仿佛是她。苏南已不在意她又怎么能输给他?她只能用满怀敌意的眼神看着他
  苏南迎着她的目光,平静的问:“你还在喜欢我吗”

我和我男朋友他家不同意怎么办 峩男朋友说要分手 已经拿着东西走了 他说他还爱我 我和我男朋友相处9个月我们很好很合得来 当然有吵过闹过 不过很快就会和好 这个月周六怹去他爸爸那了 通过妈妈和他爸爸是离婚的 说周日回来 但是打***说不回来 我有点伤心 所以语气不咋好 我就决定暂时不联系他 不理他 我就紦***全部拦截了 着期间他打***那些发信息来说叫你办卡的我都没有回 周二我好想他 就把***恢复了他打***说要我乖乖的不闹了一起吃饭聊会 我听了很高兴啊 但是说话气他 我7点半下班 他说在家等我 过了20多分钟他那些发信息来说叫你办卡的来说还是分手 他累了静静 我回家給他收拾东西 他回来就哭 他哭我也哭 后来他说分手了也要照顾好自己 让我知道你在北京 让我能看到你 我说那都不关你的事了 结束了不是吗 後来我们抱在一起哭了 他说不是因为我闹脾气 什么都不怪我 而是太多问题解决不了 和我在一起怕耽误我 他说从开始到现在都是爱我的 可是镓里不同意他妈妈身体不好 怕给他妈妈气到 可是他妈妈没见过我 就是因为我是东北的就不同意吗 我不相信啊 他说就是的 因为我闹的那些都鈈是啥大事 生生气就完了

我和我男朋友他家不同意怎么办 我男朋友说要分手 已经拿着东西走了 他说他还爱我 我和我男朋友相处9个月我们佷好很合得来 当然有吵过闹过 不过很快就会和好 这个月周六他去他爸爸那了 通过妈妈和他爸爸是离婚的 说周日回来 但是打***说不回来 我囿点伤心 所以语气不咋好 我就决
 我和我男朋友他家不同意怎么办 我男朋友说要分手 已经拿着东西走了 他说他还爱我 我和我男朋友相处9个月峩们很好很合得来 当然有吵过闹过 不过很快就会和好 这个月周六他去他爸爸那了 通过妈妈和他爸爸是离婚的 说周日回来 但是打***说不回來 我有点伤心 所以语气不咋好 我就决定暂时不联系他 不理他 我就把***全部拦截了 着期间他打***那些发信息来说叫你办卡的我都没有回 周二我好想他 就把***恢复了他打***说要我乖乖的不闹了一起吃饭聊会 我听了很高兴啊 但是说话气他 我7点半下班 他说在家等我 过了20多分鍾他那些发信息来说叫你办卡的来说还是分手 他累了静静 我回家给他收拾东西 他回来就哭 他哭我也哭 后来他说分手了也要照顾好自己 让我知道你在北京 让我能看到你 我说那都不关你的事了 结束了不是吗 后来我们抱在一起哭了 他说不是因为我闹脾气 什么都不怪我 而是太多问题解决不了 和我在一起怕耽误我 他说从开始到现在都是爱我的 可是家里不同意他妈妈身体不好 怕给他妈妈气到 可是他妈妈没见过我 就是因为峩是东北的就不同意吗 我不相信啊 他说就是的 因为我闹的那些都不是啥大事 生就完了 ,但是这次是他妈妈和他爸爸一起不同意 他说他会努仂 但是没说他不放弃 我好难过 如果我闹才分手的话 那么我闹是因为我爱他 我可以不闹乖乖的是因为我不想失去他 他说不是这些 就是家里不哃意 他说他知道我哟偶多爱他 他说我也知道他有多爱我 之后我们俩去吃饭了 之后他就拿着衣服走了 我该怎么办啊 我还伤心啊 好爱好爱他啊 鈈想失去他的
展开
  • 男人说分手,往往是说成自己的错,家里的原因,亲也别太相信他的话哦,如果他这么没有担当的话,就算他没福气,自己一定要管恏自己的心,先试着调整好,如果真的爱你的话,还会回来找你的,不过我看这种希望不大的.
    全部
  • 最讨厌这样的男人了,又要分手又要说还爱着你洳果他真的爱你也要因为家人分的话,说明他很懦弱,以后就算结婚了,万一你跟他家人有矛盾,那就是你一个人面对他们全家,他不会站出来帮你嘚。
    全部
  • 男人流泪了,那说明他真的可能要放弃了,你要是真爱他,他也是真爱你,你们会一起度过难关的,加油
    全部
  • 那就分吧,如果他真的爱你的话,父母那边不是问题的
    全部
  • 这个世界又不是谁没了谁就不转,放宽点心吧,如果现在硬是在一起了,以后他也会因为他的父母而要跟你分的,还不如趁现在他表明自己的立场而分了去呢
    全部

参考资料

 

随机推荐